
    《重生2000年当学霸》作者：Aaron

    文案

    这是一个关于如果的故事。

    如果你重回高中时代，你将如何规划你的人生未来？

    那些年你遗忘的亲情，你会如何去珍惜？

    那些年你疏忽的友情，你会如何去弥补？

    那些年你错过的爱情，你会如何去追回？

    如果你认为拥有系统就能摆脱咸鱼而进入人生胜利组？

    那么你错了！

    学霸不能一日养成；成功不会唾手可得。

    知识改变命运，而态度决定一切。

    从进入顶级名校开始，从拥有第一个作品开始。

    即使熟知未来，即便系统相助，

    你的人生还是需要你一步一步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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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重提醒：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书中情节切勿模仿。

    内容标签： 洪荒 仙侠修真 古典名著 经商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锦麒，龙媛 ┃ 配角：刘星，朱鹏 ┃ 其它：学霸，黑科技，爽文，热血文

    第1章 一场游戏一场梦

    魔都的夜晚总是那么迷人，浮华的霓虹灯下，冰冷的水泥森林中，物质男女享受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而在黄浦江边的一栋高档写字楼里，灯火通宵明亮，因为有更多的人在这里拼命加班。没有人要求他们这么做，但是他们知道如果不这么做，那么他们就不会再拥有踏入这栋大楼的机会。哪怕付出健康的代价，无数人都在想尽办法挤进这些高档写字楼。

    对于林锦麒来说，年届不惑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成功还是失败。身为某大型游戏公司运营总监的他拥有一辆进口中档运动款SUV，在逼近昆山市的松江区拥有一套90平米的小户型，单身。为了这样的生活，他奋斗了整整15年。

    因为他既非魔都土著出生，也非名校毕业。仅仅只是内陆省份某非著名211院校万金油专业毕业的林锦麒从月薪1200元的文案起步，终于在40岁之前拿到了一份年薪120万的工作。可惜伴随着游戏产业从蓝海进入红海，林锦麒的危机感也越来越重。

    运营总监似乎是个非常响亮的头衔，可是在游戏产业乃至整个互联网产业里，这个职位是任何一家公司在面临困难时会首先抛弃的人之一。对于游戏行业来说，策划、程序员与美工才是根本，特别是“主策”、“主美”和“主程序”更是公司的命根子。无论整个游戏产业未来会如何残酷，他们永远都不会有失业的困扰。

    作为一个资深游戏从业人员，林锦麒明显感受到国内游戏产业的“马太效应”越来越明显，因为游戏公司的寡头化越来越清晰。10年前，游戏开发公司、游戏运营公司或两者兼而有之的公司都活得挺滋润；5年前，运营公司开始减少，开发公司被大量收购；而现在，除了少数几家公司还能坚持开发与运营并举，其余的游戏公司几乎都是为那几家游戏巨头公司做开发罢了。

    端游市场在萎缩，手游市场几乎被那几家拥有渠道的公司所垄断，还好林锦麒在加入这家公司的时候就提出了以页游为主的策略。可惜页游的市场始终有限，虽然自己供职的这家公司收入还算可以，但是却一直不被投资界看好，据说幕后投资人们非常不满。因为金主爸爸的不满，负责运营的林锦麒的压力就倍增，这都是连续第几个月加班了？

    和开发组就游戏收费点的问题争执了两个小时之后，林锦麒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为了压抑倦意，胶囊咖啡机不断为自己输送浓缩咖啡，而烟灰缸里的烟头也堆积如山了。

    为了放松一下自己的情绪，林锦麒打开自己许久没有打开过的私人微信，然后看到了她给自己的留言。是了，似乎这个月她就要结婚了，她还询问自己的地址好寄送请柬。看到这些留言，林锦麒的内心仿佛被利刃割开，那种痛彻心扉的疼痛让自己无法言语。

    他和她是从幼儿园开始的青梅竹马，他和她也曾经在菁菁校园里许下山盟海誓……最终在自己的“再等一等”的话语里离开了自己。林锦麒不知道自己是该祝福她，还是诅咒那个得到她的男人。

    “还是休息一会儿吧。”尽管灌下去两杯浓缩咖啡又喝了一罐红牛，但是林锦麒还是觉得困意不断袭来。“真的是不能不服老了啊。”

    林锦麒苦笑着打开放在办公室的行军床，这几乎是各大游戏开发公司的标配物品了。甚至不少游戏公司的行政部门都已经将这个列为必要开支，听说腾讯公司赞助的腾讯孵化园里的办公楼都自带游戏间和洗澡间了，想来以后各大公司都要鼓励吃住在公司了吧？林锦麒摇摇头，然后躺上行军床，没多久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林锦麒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人在摇他，然后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喊，“小林子，醒醒！”

    林锦麒不记得“小林子”这个外号已经有多久没有被人喊过了，大学时代大家称呼自己“林哥”，从业之后大家称呼自己的英文名“乔治”，再后来就是称呼自己“林总”了。尽管林锦麒还是非常困顿，但是奈何这个叫醒自己的人实在是锲而不舍，林锦麒无可奈何地睁开眼。就在他打算抱怨自己的这个手下太认真的时候，却发现眼前却是个满脸幼稚的少年。

    “你是谁？”林锦麒大吃一惊。

    虽然自己的公司也招募实习生，但是眼前这个实习生未免太年轻了吧？简直有使用童工的嫌疑，不知道人事部门是如何想的。还有自己所在的区域是公司的研发区域，非相关部门的员工根本进不来，而且这里是绝对禁止实习生进来的。一想到这里，林锦麒立刻惊醒过来，看来公司的管理制度还是有人不遵守，这绝对不行。

    “不是吧？小林子，你不过军训时中了下暑就不认识我了？”少年抱怨地说道，“你还说我是你在高中的第一个好朋友呢！真的是翻脸无情呢！”

    “高中？”林锦麒越发有些困惑了，“我的手机呢？今天是几号？”林锦麒开始摸索自己身上，但是他发现他的休闲服被换成了短裤和T恤，至于手机自然不知道去了哪里。

    “手机？小林子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少年有些紧张地问道，“那可不便宜，全校就算老师都没有几个有手机的。——我看我还是送你再去一次医务所吧！我觉得你最好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比较好。”少年连忙帮林锦麒将鞋子找了出来，然后就要扶着林锦麒去医务所。

    此时林锦麒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自己的办公室了，他有些疑惑地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自己在一个非常简陋地房间里，房间里左右各放了三架上下铺；自己在靠窗的下铺上，而窗户边还有一个破旧的书桌；门的一侧是简陋的行李架，而另一侧则是放置个人洗浴用品的架子。

    林锦麒这才发现，这不是自己高中的宿舍么？由于自己所念的高中今年大扩招而导致学生宿舍不够用，因此身为新生的他们只能暂时住在这个由仓库临时改造成的寝室里。难道自己重生了？林锦麒脑海里涌起这个有些荒诞的念头。

    身为游戏公司的运营总监，林锦麒自然也是一个网文爱好者，所以对于重生题材是一点都不陌生的。虽然这个想法有些不科学，但是排除了所有的可能之后，剩下的这个重生的答案即便再不可思议，林锦麒也必须承认这可能就是真相了。

    既然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林锦麒关于自己高中时代的记忆也开始清晰起来。比如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睡在自己上铺的好兄弟，曾经戏称在一个被窝里睡了四年的好基友——曾强。林锦麒揉了揉自己的脸，“强子，我没事，就是刚刚睡糊涂了。”

    曾强虽然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锦麒，但是察觉林锦麒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后，也不好再强求他去医院了。“医生给你开的人丹和十滴水你要记得吃，教官说今天你就不用去军训了。”曾强拿起放在破烂课桌上的饭盒，“你中午要吃啥？我帮你去食堂买点好了。”

    “你帮我看看有没有稀饭，如果没有的话，就帮我点蔬菜和汤就好了。我胃口不是很好，不想吃饭。”林锦麒摸了摸身上，没有发现钱包在哪里。“那个，钱你先帮我垫一下吧。”

    “我还以为你最后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宣布呢？成，那点钱我先帮你垫上了。”说完，曾强拿着两个人的饭盒飞一般地跑了。

    学校的食堂窗口只有四个，但是林锦麒记得他们这届入学之后，整个学校的学生人数多达3000人。如果不是正式开学的时候将补习班迁移到别的地方，学校食堂真的要不堪重负了。要知道现在高二还没上课，只有高三和补习班正在补课，此外就是高一新生在军训，饶是这样，食堂里每餐供应的时候就跟打战一般。

    既然重生了，那么以后的路就不能那么走了！林锦麒躺在床上，忽然像下定决心一般默默发誓道。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从好好学习开始！林锦麒明白自己的成绩并不算差，小学和初中他都是学校参加数学竞赛和作文竞赛的首选，而且他还在小学生和初中生两个阶段的数学竞赛中都拿下过省赛一等奖和国家二等奖。但是这些成绩让还是孩子的林锦麒变得骄傲起来，再加上初三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对林锦麒的故意打压导致林锦麒突然对数学失去兴趣并开始恐惧数学。

    当林锦麒高考数学成绩只有25分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林锦麒的小学老师和初中老师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但即便林锦麒的数学成绩如此不忍卒读，林锦麒还是凭借近乎变态的语文、英语和文科综合三科成绩愣是将自己送进了一所211大学。

    不过这所211大学并不算名校，又身处内陆，刚刚过线的林锦麒又只敢选分数线相对较低的中文系。原本林锦麒觉得名校不名校区别不大，但是现实的残酷却教会了林锦麒做人。他比自己名校毕业的同学多费了至少5年才达到一样的地位，而且即便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还是感受到了人家对于非名校出身自己的那种轻视。或许名校学历不是万能的，但是有时没有名校加持却是万万不能的。还好现在只是高一，一切都才刚刚发生，如果自己要扭转命运并不是没有可能。

    就在林锦麒决定要好好读书的时候，他忽然感到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东西。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脑袋里响了起来，“感应到宿主对知识的渴望，学霸养成辅助系统现在启动！……启动完成，现在开始进行原始数据统计！……统计错误，发现两套数据模板，系统逻辑错误，决定权交由宿主。请问宿主，是否用你现在的数据模板覆盖你的初始数据模板？”

    “数据模板是什么？我现在的数据是多少？而我初始的数据又有多少？还有，你是谁？”林锦麒觉得自己还真是撞大运，不仅获得重生的机会，而且还收获了随身系统一个。

    “我是‘学霸养成辅助系统’，是帮助宿主成为学霸的一个学习辅助系统。关于本系统的说明和使用方法，宿主可以在其他时候查阅我的帮助手册。”系统答复道，“数据模板分为三套数据，即：身体数据、基础数据和专业数据。

    身体数据系统只统计宿主的精力值，精力值与宿主的体力、健康状况、疲劳程度以及其他一些因素有关，正常值应该在60以上，大部分人的数值都在80到100范围内。系统会根据宿主的精力值数据，给出一个基本状态判断。比如宿主现在的精力值只有55，属于‘轻度疲劳’状态，系统建议宿主适当休息并补充一些营养物质。

    而基础数据分为观察、记忆、理解、判断、推理和想象六个方面的数值，根据短板原理，最低的数值等于宿主目前的智商，而宿主的智商决定了宿主在学习研究方面的上限。至于专业数据分为主项目、子项目和孙项目，子项目和孙项目的开启需要宿主触发某些特殊任务或将主项目提升到专业级别才会开启。

    宿主的现有数据是宿主重生前的数据，而宿主初始数据则是宿主重生后这具身体的数据，请宿主决定采用哪套数据？”

    林锦麒比对了下现有数据和初始数据。身体数据暂且不说，肯定是年轻的自己更具有优势。但是在专业数据方面，由于林锦麒从事互联网行业，同时大学又是汉语言文学和法学的双学士，因此林锦麒开启的相关子项目和孙项目都比较多，而且数据还不错；可问题是基础属性上，年近40岁的自己自然和还未满15岁的自己没有可比性，单单一个记忆力就能让重生前的林锦麒感到羞愧。如果林锦麒选择现有模板，那就代表自己未来的可能性被限制了；可如果选择初始模板，那就代表自己曾经拥有的知识就要随风而逝了。

    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的林锦麒提问道：“系统，基础数据和专业数据可以通过什么方法提高？”

    “专业数据的提高比较简单，比如阅读符合宿主当前能力的专业书籍和通过符合宿主当前能力的专业测试都可以获得对应的积分。此外，系统在发布任务的时候可能有积分奖励，或者在系统奖励抽奖的时候也能抽取到积分奖励。”系统回答道，“基础数据的提高相对非常困难，只有宿主的学识和阅历增加后，才有小幅度提高。但是系统部分任务可能会奖励基础属性点，或者在抽奖的时候有较小的几率可以抽取。”

    看来基础属性更加重要，林锦麒心中已经有了一些计较。不过林锦麒还要确定一件事情，他提问道：“是不是我看任何专业书籍或做任何专业题目都可以获得专业积分？”

    “不行，必须是符合宿主目前专业能力的书籍和题目才行。”系统非常严肃地回答道，“系统不会有任何漏洞让宿主作弊的。如果宿主想通过刷小学生级别的书籍和题目来提高现在的专业积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同时系统也不会允许宿主故意去刷研究生级别的书籍和级别来提高积分。只有宿主学习了并理解了才能成为积分，这点请宿主务必注意。此外还要提醒宿主一点的是，如果长时间没有接触某门学科，学科的对应积分会有相应的下降。当然，下滑的速度会比较缓慢，但是还是希望宿主不要让这种情况发生。”

    “也就是必须经过系统认可的书籍和题目才能获得积分，那系统可以对这些书籍和题目进行认证么？比如干脆有系统提供书籍和题目？”林锦麒询问道。

    “虽然系统包含许多知识，但是无法具体化，因此希望系统提供书籍的请求无法实现。不过系统会对宿主选择的书籍进行甄选，以判定这本书籍是否可以增加专业积分。”系统回答道，“至于测试？系统可以提供日常任务，每24小时允许宿主在系统内参加三次测试，系统会根据测试成绩奖励一定的专业积分。如果宿主没有别的疑问，那就确定选择哪套模板？”

    “我选择初始模板。”林锦麒决定了，既然重生了，那么自己的未来就要有更多的选择。

    在林锦麒做完选择之后，他觉得脑海里忽然被抽走了什么，但是有忽然觉得自己的大脑变得更加清晰了。在系统提示模板数据已替换完成之后，林锦麒看了看自己的相关数据。身体数据还是显示“轻度疲劳”。

    而基础的六大数据里，所有数值都超过120，甚至记忆力和想象力都在140以上。不过按照系统的短板原理，林锦麒的智商取的是观察力的123。系统对此给出的评价是“具有成为学霸的潜力，请努力学习，不要辜负自己的天赋。”

    至于专业数据由于太多，林锦麒只看了下系统给出的等级。在自己的专业数据里，体育和音乐居然是可怜巴巴的1级；而汉语言、汉语言文学、历史和美术四个科目则是比较醒目的4级；剩下的大多以2级居多，也有少数几个3级。

    看到这些等级，林锦麒打开了系统的帮助手册，研究了起来。按照系统的划分，大部分小学生毕业的时候可以达到1级；而小学生中大约10%的优等生可以达到2级；并且可能有1%的天才小学生能够达到3级。而以林锦麒所在的中学阶段来说，3级大概是普通中学生毕业时能达到的级别，4级则属于优等生的成绩，5级则是学霸才能得到级别。毕竟5级基本相当于大学生毕业生才能达到的等级。

    现在林锦麒才刚上高中，虽然林锦麒所念的青峰高中属于省级重点高中，可自己并没有考入到重点班，因此这个专业数据应该是符合自己现状的。至于体育和音乐，林锦麒顿时有点尴尬了。林锦麒缺乏音感，因此唱歌总是走调，所以音乐对自己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至于体育，那是因为大学前的林锦麒都有点自闭，对于孩子们热衷的各项运动游戏都是非常排斥。虽然现在因为还处于发育期而没有啤酒肚，但是林锦麒的体重其实在同龄人中算是轻微超重了。

    “恭喜宿主完成系统的绑定，现在系统发放新手礼包及新手任务。”系统的声音忽然又再次想起。

    林锦麒就看到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金光灿灿的礼包和一个闪烁着五彩光芒的任务卡，顿时忍不住吐槽这风格还是中国网游风呢。

    似乎感受到林锦麒对自己的吐槽，系统不由得提醒道，“请宿主务必注意，除了新手礼包之外，原则上系统以后不会再发任何礼包了。因此，请宿主速速领取这无比珍稀的礼包，且领且珍惜吧！”

    对自己系统的傲娇言论，林锦麒就是在心底暗笑了几声之后就点开了新手礼包。新手礼包里总共有三件物品：初级精力药剂×5组；学神时刻体验卡×1张；初级领袖光环×10小时。

    礼包打开后，所有奖品都落到系统的背包里。按照帮助手册的说法，系统背包只能储存系统物品，而且只能取出不能存入。

    至于新手任务，林锦麒顿时满脑子黑线。“良好的身体素质是成为学霸的最基础条件。系统不指望宿主成为职业运动员，但是也请不要成为一致弱鸡！从今天开始完成连续30天1000米长跑即可获得相应抽奖宝箱一个。”

    按照系统帮助手册的说明，系统会根据任务的难度及完成程度给予青铜、白银、黄金、白金、钻石和王者抽奖宝箱一个。宝箱内的奖品分为垃圾级、普通级、稀有级、传奇级和史诗级五个等级。从青铜宝箱到黄金宝箱，宝箱内的奖品从1个增加到3个；而白金、钻石和王者宝箱则是保证宝箱内必出稀有级、传奇级、史诗级奖品1个。

    当林锦麒还在研究系统的时候，寝室里另外一个男生回来了。林锦麒记得他睡在书桌另一边的下铺，和自己算是对床的关系吧。

    林锦麒记得他的名字叫唐成，是个老好人。他将饭盒放在课桌上，然后看着正在床上坐着的林锦麒道：“林锦麒，你身体没事了吧？”

    “好多了，医生开了一堆药给我，估计没吃完就好了。”林锦麒示意自己丢在课桌上的药袋子。“你军训还吃得消吧？好像整个新生就晕了我一个吧？”

    “男生的话，好像就只有你。”唐成这把刀还真是插得毫不犹豫。“对了，你吃饭了没？”

    “强子帮我去打饭了。”林锦麒回答道，“学校有说什么时候开始发课本么？”

    “你就这么来不及要看书了啊？”唐成打趣道，“不过在高中不努力也不行，虽然青峰高中是省重点，但是我们不在重点班。我听说就算是重点班，本科升学率也就50%，我们普通班大概就只有20%了。按照班主任的说法，年级前200名能保证二本；前150名能保证一本；前50名可以搏一搏211；至于清华北大，那就是前十名才能想想的事情了。”

    林锦麒知道自家班主任的估计没有错，但是他没有料到的是自己带的这一届刚好撞上了最近20年数学题目难度最高的高考，同时本届学生由于学校的盲目扩招而导致平均素质下降，因此这届学生的录取情况堪称青峰高中成为名牌高中以来最惨的一届。

    作者有话要说：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请各位读者大大们，不要猜原型。本故事是完全架空的。

    第2章 为学习锻炼身体

    在唐成和林锦麒聊天的时候，曾强带着饭盒回来了。不过他一路上还在忙着和另外一个男生斗嘴。林锦麒定睛一看，和曾强斗嘴的男生名叫侯文武，也是自己寝室的室友。说来有趣，侯文武和曾强的身高在寝室里刚好是垫底二人组，但是两人却以为谁不是寝室最矮的而从第一天开始就成为“死敌”，并且听说因为这个问题一直吵到两人毕业。

    曾强将林锦麒的饭盒递给他，说道：“食堂没有稀饭了，我只好让打菜的阿姨多给你舀了两勺白菜汤。”

    林锦麒打开饭盒，大约2两饭左右，然后菜汤没过了饭，勉强可以当汤拌饭吃。饭上面还有酸辣土豆丝和番茄炒蛋，都属于比较开胃的菜。不得不说曾强这个家伙虽然嘴巴毒了点，但是在照顾人方面还是非常贴心的。谢过曾强之后，林锦麒就开始吃饭了。而此时寝室里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不过因为大家才认识两天，所以也就是打个招呼问声好就各自休息去了。

    青峰高中的军训只需要一个星期，如果去掉周末两天也就是五天而已。而且军训的项目也不过是队列、齐步走而已，甚至连站军姿都没有，算得上是非常轻松的军训了。不过即便是这样轻松的军训，身为男生的林锦麒还是倒下了，这让林锦麒自己都羞愧不已。看来系统提议自己锻炼身体的事情的确要提上日程了，否则按照青峰高中的学习压力，林锦麒不崩溃估计也要生一场大病。

    肚子里有食物补充之后，林锦麒发现自己的精力值终于从“轻度疲倦”上升到了“正常”，虽然数值还不是很高，但是林锦麒还是觉得体内充满了力量。

    “你下午干嘛？真的是羡慕你了，班主任居然同意你休息一天。”曾强感叹道。

    “我打算去附近的书店买一些教辅书。”林锦麒说道。

    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他知道旁边的求知书店算是青峰高中附近所有书店当中最好的一家，店面虽然不大，但是出售的教辅材料非常全面。而且店老板也是个有心人，根据学生的意见反馈不断精选自己的教辅材料，因此在他家买书算是比较划算的。

    而且和老板混熟了，老板手里还有一些独门资料。比如同省四大名校的实验班试卷，这可是花钱都很难弄到的资料；还有上届清华北大录取生的学习笔记，这更是难得一见的东西。不过老板非常懂得做生意，不是熟客不出售这些东西。一方面这些东西真的出售带来的麻烦太大，因此少量出售算是照顾朋友；另一方面则是巩固自己的客源。如果不是有心学长学姐的点拨，估计很多人都不会注意到这家书店。毕竟别家书店还出售各类杂志并出租一些言情武侠小说，那对高中生的吸引力可更大一些。

    “还没正式开学你就买教辅书？你知道买啥教辅书好？还是等开学后，有老师推荐比较好。”曾强不看好林锦麒盲目去买教辅书，毕竟教辅书的优劣可是关系到日后成绩的好坏。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教辅界的四大天王么？”林锦麒开玩笑地问道。

    这个时候虽然已经有所谓的电脑屋了，也有少数几家电脑屋是可以上网的，但是相较于后世的普及程度，这个时候的高中生对网络还是非常陌生的。甚至对位于农业县的青峰高中的学生来说，恐怕有不少人还是在高中电脑课上第一次接触到电脑。

    “黄冈考神王后雄、不老传说任志鸿、低调全能薛金星，以及出世奇人曲一线。基本上，选这四家的教辅就不会错了。”

    “你不是在哄我们吧？”唐成表示不相信。“我觉得曾强说得对，还是开学后再买。”

    “你们觉得开学后买就开学后买，我反正下午闲得慌，去书店看看打发时间。”林锦麒也不想和唐成等人发生争执。

    唐成这人很多方面都好，惟独太较真，算是宿舍里最不能开玩笑的一个人。重活一世的林锦麒才不打算去触这个霉头，反正买书这是个人的事情。就算林锦麒买了一些没有用的书，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别人看了也不好说什么。

    至于金钱方面的损失？林锦麒知道此时正好是自己家家境最好的时候，亲爹跟他的几个大学好友四处承包煤矿，在国家对小煤矿及矿产资源进行严格管理前是发了一笔财的。只不过自己的亲爹不会理财，当国家严控小煤矿而导致他们开工不足之后，自己家里的境况就一落千丈。看来自己要帮家里的那笔钱找一个安稳的理财渠道才行，否则等自己考上大学却没有钱岂不是痛苦？

    大家聊了会天，然后就各自爬到床上去午休了。由于下午还要军训，这仅有的休息时间就显得珍贵起来，没多久寝室里就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林锦麒也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找自己的钱包，因此只好也躺在床上开始与系统沟通。“系统，我买教辅的时候你能帮忙鉴定么？”

    “可以满足宿主的这个要求，但是建议宿主还是询问有经验的人进行优中选优。毕竟按照系统的标准，有大量的教辅材料可以推荐给宿主，但是宿主的时间是有限的。并且课本才是最根本的，希望宿主不要舍本逐末。”系统告诫道，“同时系统不鼓励疲劳学习，请注意。”

    听完系统的话，林锦麒觉得自己看来还是和书店老板多沟通沟通比较好，毕竟他卖了那么多年的教辅，他的经验应该是值得参考的。将教辅材料的选购事情放到一边后，林锦麒开始查看放在系统包袱里的新手礼包奖品。

    首先是所谓的初级精力药剂，一组是10瓶。按照系统给出的说明，每瓶药剂大约能恢复宿主精力值上限的10%。但是需要注意的是，随着累积使用会导致恢复的比例降低；不过在宿主完成一次充分睡眠后，药剂的恢复作用就会恢复正常。

    学神时刻体验卡可以让宿主在学习的时候享受额外加成，大约效率相当于没有使用体验卡时的两倍。但是这张体验卡只有30小时，林锦麒觉得自己要节省着用。

    最后的初级领袖光环则可以让林锦麒具有领袖气质，在光环开启时刻的发言会具有更强的的说服力。不过这个光环开启的时间只有10小时，也是一个需要珍惜着使用的消耗品啊。

    下午1点45分，学校的广播开始响起了节奏轻快的音乐，开始提醒午休的学生要起床了。原本躺在各自床上的室友们也陆续醒了过来，然后开始穿起学校发的军训服，最后再穿好闷不透气的解放鞋就开始朝操场走去。

    曾强坐在林锦麒床边穿鞋的时候，说道：“你下午记得吃药呢。现在太阳比较晒，你晚点再去书店。对了，我回来的时候借你的书看看啊。”

    “没问题。”林锦麒应承了下来。“你速度要快点了，都磨磨蹭蹭要迟到了！”

    看到室友都离开了寝室，林锦麒也在自己T恤外套了一件短袖衬衫，但是没有扣起来，然后穿着球鞋关好寝室门就离开了宿舍区。从宿舍区出来就是教学区，青峰高中从来不浪费学生的丁点时间。而紧挨着教学区的就是食堂，这样学生一天的非学习时间都可以尽量压缩到最短。

    经过两栋教学楼之后就是行政楼，学校的实验室、语音室、电脑室都在这里。此外还有学校文学社、广播社的办公地址也在这里，作为青峰高中唯二的两个学生社团，当年的林锦麒还是非常想加入的，可惜直到高中毕业连这两个社团的大门都没有摸到。

    穿过行政楼，绕过大花坛就来到了学校的大门。由于学校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学，寄宿生只要登记了学生证就可以离开校园，所以门卫室那边也没有为难林锦麒。

    除了青峰高中的校门就是一条通向主街道的引路，引路两边都是店铺和摊贩。店铺基本上以书店和饭店为主，还有一家理发店和一家杂货店。至于摊贩则全是出售吃食的，水果啊、熟食啊、炒货啊、快餐什么的。还没有经历过SARS，学校对于周边摊贩的管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其实学校内部也有一家小超市和一家书店，但是这两家店的服务态度实在不敢恭维，也只有学校封闭管理执行的时候才能从学生手里捞点钱。不过即便是封闭式管理，寄宿生也能委托走读生帮忙从校外带各种零食和其他东西进来，就看走读生和门卫的关系如何了。

    林锦麒在一堆店铺里找到了求知书店的招牌，非常小而且不起眼，如果不是重生了，林锦麒觉得自己会和上辈子一样错过这家书店。

    林锦麒走进书店，书店的老板看了林锦麒一眼也没有做声。而林锦麒则是自来熟地凑了过去，说道：“老板，能帮我推荐下教辅材料么？”

    “新生？”老板打量了林锦麒一眼，“你们不是在军训么？你怎么没有去？”

    “我上午晕倒了，班主任给我放了一天的假。因为闲得无聊，就来您这儿看看。”

    “哦，这样啊。”老板点点头，“既然是新生就暂时不推荐你买‘天利38套’和‘五三’了，这些等你高三开学之后再来买，到时候多多刷题培养做题的感觉。高一的话嘛，我建议你买《小题多练》、《重难点手册》和《必刷题》。

    《小题多练》对夯实基础很有帮助，基础不打牢固的话，你高三复习的时候就有苦头吃了；《重难点手册》适合同步学习使用，查漏补缺；《必刷题》算是加深一点难度，培养你对知识点的应用。如果学有余力的话，特别是你想学理科的话，我建议你再加买一套《龙门教案》。这套教辅略微超纲，但是碰到某些杀手老师命题的时候，这套教辅就有帮助了。以后等你寒暑假的时候，你再来买套《金考卷》带回家巩固下知识点就行了。不过现在还是建议你买‘小题’、‘重难点’和‘必刷题’三套就差不多了。剩下的‘龙门’和‘金考卷’，你可以看看再决定买不买。”

    “多谢老板指点。”林锦麒笑着感谢道。“以后考上好学校了，我让我爹包个大红包。”

    “那我就等着你的红包了。”老板笑着说道，“你自己去看看那些书吧，想好再买。”

    虽然有了老板的推荐，但是林锦麒不可能每门功课都这样购买，否则就真的会像是系统提醒的那样，自己压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看这些书了。

    林锦麒首先觉得自己这一世打算学理科，因为自己已经决定走和上一世不一样的道路，所以历史、政治和地理只要通过高中毕业会考就足够，故而完全不需要购买额外的教辅材料，直接跟上老师的进度就可以了。

    语文对于中国学生来说是一个拿低分不容易但是拿高分也不容易的科目，而且这门功课其实任何教辅都没有意义，还不如高三的时候多刷刷题，除此之外就是看作文了。还好林锦麒对自己的作文能力是有信心的，毕竟上一世自己语文考了145分，按照这个分数估计自己当年的作文是满分才对。

    而和语文有点异曲同工之妙的就是英语，对于学生阶段的英语学习来说，词汇才是最关键和最基本的，只要词汇到位了，题型再怎么变化也是手到擒来。因此不如买针对大学生的新概念和四级词汇，一来足以应付高中考试，二来也可以为大学做准备。

    至于剩下的数学、物理、化学和生物倒是可以按照老板的推荐来购买，特别是数理化三科还可以考虑加买一套‘龙门’；而语文和英语各买一套‘重难点’就差不多了。

    选好教辅材料的林锦麒拎着厚厚的一堆书找老板算账，老板算完之后说道：“给你个八折优惠，以后就算是我们书店的VIP了。下次来买书，我最少给你八五折。”

    “谢谢老板了。”林锦麒按照折后的价格付了钱。

    虽然国内图书价格有点水，但是教材教辅一向属于畅销书籍，特别是那些已经成名的教辅书籍压根是不愁卖的，因此这些书籍的进货价其实就不低了。八折买了这些书，林锦麒其实算是占了大便宜了。

    结完账后，林锦麒就抱着这厚厚的教辅材料回了寝室。林锦麒在寝室里就将系统召唤了出来，要求系统对这些教辅进行鉴定。果然老板的推荐没有错，这些教辅书籍都得到了系统的肯定。因为现在手上还没有教科书，所以林锦麒只好拿起具有同步性质的《重难点手册》来开始了解自己在高中即将要学习的知识有哪些，算是给高中学习生涯打个预防针吧。

    林锦麒看书就慢慢地陷了进去，直到曾强等人回来之后才将林锦麒给惊醒了过来。让他意外的是，由于自己看的是《重难点手册》的“高一数学卷”，因而自己的数学专业积分居然增加了不少。虽然距离升级还有漫长的距离，不过能看到积分增加还是很高兴。

    室友们纷纷凑了过来翻看林锦麒购买的教辅书，林锦麒也没有藏着掖着，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独家资料，犯不着小气。不过就在大家看书的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出来，“买了这么多书怕是花了不少钱吧？还没开学就这样大手大脚的，想给老师留个好印象啊？”

    林锦麒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段泽军这家伙。上一世自己选择文科而转班除了自己数学成绩不好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个段泽军。

    不知道为什么，段泽军从一入学就看林锦麒不爽，三番五次针对林锦麒。甚至仗着上一世林锦麒体育成绩不好，故意在体育课上使绊子。比如跑步的时候故意套林锦麒的圈，然后还特别推搡一下；亦或者在玩篮球的时候故意朝着林锦麒身上砸。久而久之，林锦麒被逼得只好和女孩子去玩羽毛球，结果还沦为男生间的笑话。没想到这一世，这家伙居然这么快又针对自己了。

    寝室里的人不傻，看到段泽军针对林锦麒，大家都沉默了。毕竟这才入学第三天，大家的关系也就那样，拉帮结派还没开始，犯不着出头当这个“好人”。不过曾强站起来刚要说话，林锦麒却拉住了他。以少年人的热血，段泽军刚刚那句挑衅的确会发火。可是林锦麒这具未满16岁的少年躯体里居住的却是已经36岁的灵魂，段泽军那种级别的挑衅在林锦麒眼里不值得一提。

    虽然林锦麒不想留下“人善被人欺”的印象，可是仅仅因为一句话就开打，这也太不符合自己的利益了。何况这才刚刚开学，如果因为打架在教导处留下一个不良记录可不是闹着玩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林锦麒觉得自己的报复不需要等那么久。

    “走，我在外面发现了一家不错的店子，我请你吃饭！”林锦麒说完就带着曾强走了。

    你不是说我有钱么？那我就花给你看。青峰高中是一所农业县高中，因此绝大部分学生都来自这个农业县。现在可不是以后没有农业税的时代，“村提留”、“乡统筹”再加上其他税费可都是压在农民身上喘不过气来。

    林锦麒记得前世高中的时候，班上绝大部分学生一个星期的饭钱都只有30块。虽然学校食堂的饭菜真的不是很好吃，但是胜在便宜量多。对于青峰高中的学生来说，偶尔在食堂吃个小炒就算是“打牙祭”了。只有像林锦麒这样非农业户口家庭的孩子才有可能去校外的饭店吃饭，还时不时在摊贩那里买点熟食水果当零食。

    “你真不生气啊？”在去校外的路上，曾强问林锦麒道。“如果是我的话，非揍那家伙不可。你不知道，在军训休息的时候，他跟队伍里的女同学说你怎么怎么来着。”

    “然后呢？”林锦麒挺淡定领着曾强进了一家东北菜馆。

    前一世的时候，林锦麒超级喜欢这家的锅包肉和酱排骨。虽然他家的菜钱在这条路上算比较贵的，但是人家给的分量足也算是弥补了价格贵的小缺点。

    “他说他的坏话，我又不会少块肉，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啊？”

    “可他那些话让班上的人都误会你怎么办？万一都排挤你呢？”曾强有些着急地说道。

    “如果他是我的朋友，那么他不会因为别人的风言风语就放弃认识我。而如果他因为几句流言蜚语就将我认定成不可结交之人，那么我干嘛要和他做朋友？”林锦麒反问道，“段泽军那种人其实就是小丑，靠着哗众取宠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如果你和他卯上了，那你就反而落入他的奸计了。再说了，好不容易考进青峰高中，还没开学就背个处分，你高兴？”

    听说要背处分，曾强立刻不说什么了。青峰高中是全市乃至全省有名的“严校”，这个“严”除了说学习抓得“严”之外，纪律也是非常“严”。很多在别的学校已经不算要求的纪律在青峰高中还是要求严格，比如发禁。每周一教导主任都会带着教导处成员巡班，只要发现谁头发超过标准，那就是立刻去学校里的理发室现场剪头发，什么时候剪好头发什么时候允许上课。如果发生打架这样的事情，青峰高中就是一次警告二次劝退；若是涉及带治安刑事犯罪，那就直接开除。这可是军训第一天上午班主任亲自强调过的，曾强顿时就怂了。

    带着曾强吃了一顿之后，两人在晚自习开始前回到了教室。虽然班主任特批自己不用军训一天，但是晚上的爱国主义教育可没有特批不用参加，因此林锦麒还是乖乖地和曾强出现在教室里。

    不得不说，青峰高中一直雄踞双星市高中升学率第一名还是有迹可循的，至少学校领导在教育硬件方面是舍得下本钱的。作为一个内陆省份的贫困农业县高中，青峰高中愣是在九十年代末就普及了闭路电视教育系统；甚至等林锦麒毕业那年，学校都开始尝试电脑课件教学了。只不过学校的教育闭路电视除了每天播出《新闻联播》之外，就只有每周一档学校广播社制作的半小时《校园新闻》节目；然后就是每学期开学、青年节和校庆日的校长讲话直播了。

    八点整，闭路电视里开始播放《开国大典》，看来这就是今晚的爱国主义教育内容了。不得不说，这种主旋律影片还是以前的制片厂拍起来比较好看，后世的电影公司是学不来的。尽管这部电影也看过好几次了，林锦麒还是跟着大家津津有味地再看一次。

    等电影看完了，基本上也就是晚自习时间了。由于林锦麒他们这个临时宿舍区是没有单独浴室了，整个宿舍区共用一个公共浴室。还好这个宿舍区都是男的，否则就真尴尬了。由于公共浴室里水龙头有限，已经有了两晚居住经验的男生们自然是一听到下课铃就冲向公共浴室准备好好洗个澡就休息。

    不过林锦麒却抓住也要冲刺的曾强，“走，跟我去操场跑一圈？”

    “林哥，你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啊？不抓紧时间洗澡，偏要去跑步，不是脑袋还不清醒吧？”曾强一脸郁闷地问道，“现在是10点，11点就要熄灯查寝，跑完步就没时间了。”

    “只是跑1000米好么？高中男子1000米的及格线是3分40秒，你难道要跑十几分钟？别抱怨了，晚上跑跑步，算是锻炼身体吧！别忘了，你今晚是吃我的。”林锦麒说道。

    吃人家嘴软，曾强顿时闭嘴不说话了。从第一教学楼穿过特长班所属的第二教学楼就是学校的大操场。绕场的跑道刚好一圈是400米，林锦麒找到了1000米的起跑位置之后就带着曾强开始跑步了。虽然曾强不是很乐意，但是发现跑步的人也不少就跟着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教辅材料的选择只是一家之言，读者大人们参考下就好。

    合适不合适，还是要自己体验过才知道。

    最后，本文是现代架空文，请勿代入现实。

    第3章 关于努力和方法

    跑完步回来之后，林锦麒和曾强去公共浴室洗了澡。正如林锦麒所保证的那样，此时浴室的人虽然还是不少，但至少能保证每人有个水龙头而不用像昨天那样三四人凑一个了。曾强一边洗一边跟林锦麒唠叨军训的事情，然后不断抱怨班上的女生太少了。

    而林锦麒则是一边含糊地回应曾强的唠叨，一边查看系统对自己刚刚跑步的判定。在系统里，林锦麒首先看到的是自己体育科目的专业积分稍微增长了一点，但是不是那么明显；而在新手任务里，自己的进度变成了“1/30”，但后面的评价却只有“C”。

    林锦麒连忙询问系统，而系统的答复则是，“为了正确引导宿主学习各科知识，系统对于任务的完成度是有评价的。任务的最低评价是C级，低于C级就视为未完成。如果宿主在这30天的跑步任务里有低于C级评价，那整个任务就必须重新开始。记住，此类连续性任务最多只允许重来两次，第三次还发生任务中断则判定整个任务失败。

    另外宿主最好是提高自己的任务评价等级，因为在任务结束后，系统会根据任务完成评价给予奖励，而这其中就包含宿主最期待的学霸积分。学霸积分是通用型专业积分，宿主可以加给任意已激活的科目。但是如果是C级，那宿主只能获得所奖励学霸积分的30%；B级可以获得50%；而只有A级才能获得100%的积分。

    并且为了鼓励宿主冲击系统所设置的上限，A级之上还有S级、SS级和SSS级奖励，这三个等级的奖励将是未来世界的黑科技。S级将直接奖励黑科技产品实物一件，但是系统不给任何逆向开发支持，一切全凭宿主能力；SS级将奖励黑科技产品实物与对应的技术开发图纸，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逆向开发的难度，但是还是需要宿主努力；至于SSS级则是奖励黑科技实物、图纸和开发详解，确保宿主毫无任何难度地逆向开发该产品。所以，努力提高评价吧！”

    “好吧，那我应该如何提高自己的评价？就以这次的任务来说吧。”林锦麒提问道。

    “提高任务的评价其实很简单，就是采取事半功倍的方法来解决任务。学习的目的就是提高自身能力，而提高自身能力的目的其实就是要以最优化的方案来解决生活中所遇到的问题。以宿主的日常跑步任务来说，系统的目的是为了提高宿主的身体素质，也就是提高宿主的心肺能力和降低体脂率。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健康而科学的锻炼方式就很重要。系统推荐给了宿主跑步这种有氧锻炼方式，但是宿主是否掌握了跑步的呼吸频率呢？还有，跑步前的准备呢？如果宿主因为锻炼而造成运动损伤，那等于是完全违背了系统的目的。”学霸辅助系统在林锦麒的脑海里循循善诱道，“最起码，宿主为了达成任务也应该学点体育知识。”

    因为系统的提醒，林锦麒立刻联想到自己的体育成绩居然只有1级，顿时就觉得有些羞愧。“可是如果仅仅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我就要将成为体育运动专家么？”

    “宿主不要轻视任何一门知识，因为你在生活中总能用得上。至于锻炼身体是否需要成为专业的体育运动专家，系统提醒宿主查看下高中的体育教材就足够了。”系统说道，“请宿主以后要多多发现系统所发布任务的真正目的，不要为了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

    “小林子，你都站在水龙头下冲了快十几分钟了，你不冷啊？”曾强推了一下林锦麒。

    “啊？冷，是有点冷。”林锦麒这才清醒过来。公共浴室基本要到国庆之后才会开始供应热水，而且还只有晚自习前一小时才有热水，因此前一世林锦麒冬天洗澡的时候不得不掏钱去附近一家星级酒店的附属澡堂洗澡。“我刚刚在想事，所以就忘记这是冷水了。”

    “我看你真的是想事想的入迷了。”曾强也没有在意什么，他拿着肥皂盒和洗发水朝浴室旁的更衣区走去。“我洗完了。你也快点，马上就要熄灯了，如果被查寝老师抓到就麻烦。”

    “等我一下，我也快好了。”林锦麒其实也洗完了，只是因为和系统聊天而忘记了时间。

    所谓的更衣间其实也就是六排柜子隔成了三个通道，因为浴室里是没有隔挡的，因此带衣服进去洗澡自然会被溅湿，所以替换衣服就只能扔在更衣间了。更衣间出去就是大道，而大道对面就是厕所，都没有所谓的门。估计学校认为这个封闭的区域里都是男生，所以也就无所谓了。事实上大家还真的无所谓，基本上男生都是穿着一条内裤就跑到更衣室，内裤一脱就去洗澡，洗完澡换好内裤就会寝室准备休息。反正大家的寝室围成一圈，走廊上方还有屋顶遮着，因此旁边的女生宿舍楼也看不到这里的裸|露画面。

    林锦麒回到宿舍，正好看到唐成和何羽凡正在翻看自己的买的教辅书。看到林锦麒进来，何羽凡举了举手上的书，笑着说：“中午的时候没看完，现在借来看看，没事吧？”

    “没事，记得放回原处就行了。”林锦麒一边回答一边给自己套上球衣球裤。

    “林锦麒，你这些书买的真是太好了，我觉得看完之后都对高中要上的课有点基本印象了。”唐成说道。不过唐成翻到书后面的价码表之后，有点遗憾地说道，“就是价格太贵了。买个一本两本还行，像你这样成套买的话，真有点吃不消。”

    “我听说图书馆前面每个星期都有书展，你可以去看看。”林锦麒善意地分享了一条自己前世所知道的消息。其实那个书展上的书都是盗版书，因此价格比正版自然要便宜非常多。林锦麒不支持盗版，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要求别人也必须支持正版，尤其是对方并没有那么多资金的情况下。“书展上的书价格都不贵，然后也有教辅书在那卖。”

    对于林锦麒分享的这条消息，寝室里的人都来了兴趣，然后讨论起来要不要这个周末就去看看。面对大家的选择，林锦麒也只有心中默默地叹口气了。从某个程度来说，版权意识提高的前提是大家收入的提高。好在熄灯时间也快到了，唐成跟何羽凡翻了一会也就放下了。

    由于整个高一男生宿舍是个小院子，因此通往院外会有扇比较老旧的木门。木门开关的声音一度成为男生们对于查寝老师进行反侦察的利器，当听到木门关闭之后，各个寝室的卧谈会就开始了。因为大家还不是很熟悉，故而现在男生们的卧谈话题就是自我介绍，对白天军训的点评和对未来学习生活的期待。等过一个月，那基本就是荤段子满天飞了。

    林锦麒对于这些小男孩的话题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耐着性子稍微参与了一会就沉沉地睡过去了，毕竟系统也提示了自己，保持充足的睡眠是保证精力值充沛的基础之一。

    次日醒来的时候，林锦麒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电子表，居然才六点，心中不由得感叹这真不亏是年轻人的身体。青峰高中寄宿生的起床时间是六点半，林锦麒看了看窗外有些泛白的天空，想了想就蹑手蹑脚地套好球鞋，然后悄悄地离开了寝室。

    林锦麒一路从宿舍区慢跑到了田径场，其实高三的学长学姐们也已经有人陆续早期了。一部分在田径场与篮球场之间的林荫小道上背诵课文，一部分则是在田径场上锻炼身体。因为系统昨晚的提醒，林锦麒也明白了系统对于连续30日1000米长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故而林锦麒决定从今天开始自己的锻炼计划。自己虽然没有上过系统的运动健身课，但是好歹也在健身馆里上过一些私教课，多多少少对于运动健身还是有些心得，因而他决定将慢跑与引体向上、俯卧撑这样的力量训练结合起来。虽然青峰高中的体育设备不及健身馆那么豪华，但是就锻炼目的来说，还是能够达到的。

    在田径场上做完今天预订的训练计划之后，林锦麒看看时间也已经来到6点50分，于是他跑回寝室，抓紧时间洗了个澡，将弄脏的球衣球裤丢在桶子里准备晚上洗完澡之后连同今天换洗的衣服一起洗掉。

    看到林锦麒大清早跑去锻炼，还在床上穿衣服的曾强笑着说：“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是个早期运动的人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几天？”

    “只要不是特殊天气或者我病得起不了床，我会坚持到毕业的。”林锦麒说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咯。”说着，曾强从上铺爬了下来，然后拿着洗漱工具离开了寝室。

    林锦麒等着匆忙洗漱完的曾强回来后就赶去教室上晨读课，不过由于现在连教科书都还没有发下来，因此晨读课不过是由班主任过来宣布一下今天的注意事项。

    宣读完注意事项之后，班主任忽然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应该听说过青峰高中的一个惯例，那就是新生入学摸底测试。今年自然不会例外，军训结束后的周六、周日两天将进行这次摸底测试。考试范围和科目基本与大家中考相似，但是政治和体育两门不考，满分600分。”

    听完校方突如其来的安排，教室里是哀鸿一片，毕竟中考之后很多学生都玩疯了，谁还记得初中的知识点啊。班主任看着自己的学生惨叫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林锦麒叫到了教室外。

    他询问道：“你身体没事了吧？如果还是不舒服的话，可以继续请假。还有一个要和你确定的事情就是你愿不愿意进美术特长班？因为你中考成绩是有美术类加分的，按照学校的规定是要征询你意见的。毕竟你也知道艺术生只要艺考过关，文化课的要求比普通学生低很多。但是你也知道艺考只有那几所学校可以选择，如果进不了最好的几所国字头、央字头的学校，其他学校也就那个样了。你的文化课成绩在班上也能排进前30名，本二线努努力还是能达到的。当然，最后的决定还是由你和你家长来做，正式开学的时候必须确定下来。”

    林锦麒考入青峰高中的时候是加了5分美术分的，因为林锦麒曾经拿过一个省级绘画比赛的金奖，所以才有这个加分。不过以林锦麒的原始分来说，他也是刚好迈过青峰高中的录取线，所以加分其实没多大的印象。

    不过前一世的林锦麒贪图美术生晚自习可以在画室里自由活动，因而选择了美术生身份。结果到高二的时候，青峰高中发生一起师生恋丑闻，导致学校将美术特长班给关了。学生要么转为普通学生，要么去隔壁的县一中继续当美术生。林锦麒当时选择转为普通生，但是因为浪费了一年的时间，导致林锦麒在高三复习的时候非常吃力。

    既然这一世决定要好好念书，林锦麒对自己的班主任说道：“黄老师，我选择当普通生。我那点美术成绩在初中阶段可能还能有点优势，真到了科班阶段就不够看了。”

    “你要不要和你的家长确定下？这件事可不算一件小事。”班主任耐心地问道。

    林锦麒的班主任叫黄昇，林锦麒刚好是他担任班主任所带的第一个班，因此他对班上的学生是非常重视的。可惜黄老师这种老母鸡式的照顾却惹来了不少学生的反感，毕竟无论是男学生还是女学生都不是特别喜欢一个男老师腻腻乎乎的样子。不过林锦麒毕业之后细细回想，黄老师算得上是一位非常尽职尽责的班主任老师了。只不过第一次当班主任，很多地方都不是很熟悉，因此感觉有点用力过猛的感觉。

    因为知道黄老师的性子如此谨慎，林锦麒笑着补充道：“没关系的，黄老师，我们家已经习惯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了。”

    “好吧，既然你这样决定了，那我就先记下了，等军训结束后我在汇报上去。”

    和黄老师确认了放弃就读美术班以及身体已经恢复健康的事情之后，林锦麒就回到教室里。早餐的时间还没到，刚刚入学的新生们也没有胆子大到刚现在溜到食堂里去买早点，因此只能有些百无聊赖地发呆。而林锦麒则是开始查看起系统刚刚发布的两个任务：

    【任务一：一鸣惊人】“这是一个以升学为主要目标的高中，成绩好的学生自然会得到更多的关注，未来也会有更多的优待，因此努力让自己被老师们注意到吧！任务奖励：1000学霸积分。任务评价：全校同年级范围内，进入前50名，可以获得A级评价；进入前100名，可以获得B级评价；进入前150名，可以获得C级评价。151名之后，任务失败。如本次任务失败，宿主基础属性全属性减少5点。”

    【任务二：术业有专攻】“在满足总分不低于150名的同时，来挑战所考科目进入全校前50名吧！任务奖励：全校前50名可以获得专业积分1000分；全校前10名可以获得专业积分1500分。本任务没有任务失败惩罚。”

    林锦麒看了下各专科的积分需求，基本上从0级到1级只有100分；而此后每升一级所需要的积分相当于前一级所需积分的10倍。因此如果要达到第3等级，那么就需要10000积分；而到第四等级就需要100000积分。算起来，系统的任务奖励还真的有点不够看呢。算完账之后，林锦麒忍不住默默地吐槽了一把自己的系统实在是太小气了。

    林锦麒这边刚吐槽完，学校的晨读结束铃就响了起来，然后就看到教室里的学生全部风一般地冲出教室朝食堂走去。林锦麒也重生之后第一次去食堂，青峰高中的食堂果然还是那熟悉的摸样。长方形的建筑，全黑色的装修，被一届又一届的毕业生吐槽为“棺材”。

    食堂有五个打菜窗口，其中五号窗口只在中餐和晚餐开放，因为这个窗口是只接受现金交易的“小炒窗口”。剩下的四个打菜窗口此时都开放着，一号窗口是包子、馒头、花卷和烧麦；二号窗口是各种粥、小菜和水煮蛋；三号窗口则是本省人民最爱的米粉、米片以及面条；四号窗口则是馄饨、水饺。青峰高中的食堂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菜色丰富，但是味道也是记忆深处的难以下咽。哪怕是本省人民几乎人人都会做的米粉和米皮，青峰高中的食堂也能做得非常可怕。好在校方知道食堂的口味非常暗黑系，因此在份量上倒是给的非常足，再加上售价比市价便宜至少三分之一，因此还是很多学生都选择在食堂就餐。

    “这也好意思叫牛肉粉！”林锦麒一边吃着一边抱怨着，“木耳一大堆，牛肉在哪里？还有，我特意要求多加了一个煎蛋，结果这撑死就是半个煎蛋吧？”

    “至少分量足不是？”曾强倒是个乐天派，“这可比外面的米粉便宜许多，而且多很多。”

    林锦麒对于曾强的乐天不发表意见，只是加快了吃早餐的速度。林锦麒发现自己吃饭速度快的问题就是在高中阶段养成的，因为青峰高中为了让学生有更多时间学习，将其他时间挤压得非常严重，特别是吃饭和睡觉。林锦麒觉得自己没有得胃病真的要感谢爹妈的基因好。

    到了操场上，林锦麒靠着回忆找到了队列里属于自己的位置。由于目前还没有分文理科，因此各班的男女比例还是一致的，不会出现纯男生的理科和尚班，但是女生资源也没有多富裕，大概就是1:3左右吧。林锦麒的身高在男生当中属于比较高的那一批，不过却不算最高的。上一世林锦麒在高中毕业的时候长到了175厘米，然后就再也没有长高了。但是林锦麒两个堂弟和一个表弟的身高都突破180厘米，因此林锦麒觉得应该是自己高中疏于体育锻炼的缘故。想到这里，林锦麒再次下定决心要好好完成系统布置的锻炼任务。

    高中的军训其实算是比较走过场的，前来帮忙训练的教官也知道这群初中时代只会念书的孩子是没法狠狠操练的，故而就教一些比较样子货的内容，到会操的时候面子光就好了。特别是林锦麒班的教官更是心惊胆战，昨天军训第一天就操下去一个男孩子，弄得总教官都被吓了一跳。看到林锦麒归队了，教官还特意和林锦麒确认身体是否恢复好了。教官的刻意关心让旁边的男生女生都偷笑不已，饶是体内住着近40岁灵魂的林锦麒也脸红不已。

    军训的强度不高，大概操练了才一个小时，教官就宣布休息十分钟，于是大家就三五成群去旁边的小商店买饮料。林锦麒看了下，这个时代的饮料品种还是比较匮乏的，基本都是碳酸饮料和纯净水，连茶饮料都是甜得发腻的冰红茶之类。

    “连矿泉水都没得卖。”林锦麒低声抱怨了句就选了纯净水。

    说实话，这个时代纯净水并不算是特别受欢迎的饮料。因为矿泉水还没有大举进攻饮料市场，纯净水就打着“最健康饮品”的名号卖着和碳酸饮料差不多的价格。要知道到了后世，纯净水几乎被矿泉水或其他诸如矿物质水、含氧水、弱碱性水打得快要退出市场，因此售价早就便宜得只有碳酸饮料的一半还不到的样子。

    “你怎么喜欢喝纯净水？没点味，还是可乐好喝。”插嘴的是林锦麒班上的一个高个子男生，不过他的寝室在林锦麒隔壁。

    这男孩子算是班草，而且性格特别好，故而喜欢他的女孩子特别多。可惜林锦麒知道这家伙直到高中毕业都没开窍，看到女孩子简直跟看到洪水猛兽一般；相反却和所有男生都玩得好，而且在军训队列里，他就在林锦麒边上，因此也算熟。

    “因为可乐对男孩子的身体有定向杀伤效果。”林锦麒非常认真地回答道。

    “是吗？可乐对你们男的会怎么样？”林锦麒的话引来不少人关注，而提出这个问题的也是林锦麒班上的女生。林锦麒知道她性格开朗，属于能开玩笑的那种。

    “因为杀精啊。”林锦麒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这个女孩子的问题。

    “杀精是什么意思？”女生开始还有点懵，结果就直接问出来了。然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脸红的拍了一巴掌在林锦麒身上，“你这家伙胡说什么啊！”

    林锦麒继续很认真地回答道：“这是科学依据的，你们可以上网去查资料。”

    “你居然还去电脑屋？你不怕了老师找你麻烦啊！”那个女生反问道。

    林锦麒忽然愣住，这个时候的互联网还没有普及全国，虽然青峰高中所在的青峰县也有几个电脑屋里提供所谓的上网服务，但是价格却一点都不便宜。特别是在学校的眼里，电脑屋和台球室、电子游戏机室以及旱冰场都属于坏孩子才去的地方。要知道在林锦麒念中学的时候，很多教育管理机构都有“严禁学生出入‘两室三厅’”的规定。虽然电脑屋因为价格过高而阻挡了大部分学生的进入而暂时没有被列入禁止出入的明文规定，可是很多学校已经在口头上明令学生了。林锦麒对于这个问题只好打个马虎眼混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说明几点：

    第一，关于盗版书的问题，文中部分角色的选择和观点不代表作者本人的立场。

    第二，作者念中学的时候是90年代末期了，那个时候的纯净水价格其实还真不便宜，而矿泉水还进本没有在全国普及。

    第三，作者大约是在1995年的时候接触网络，但那时是因为父母工作关系的缘故。印象中网吧是96年还是97年出现，不过那个时候都打着电脑屋的名义。那时网吧的价格是1小时15元（那时作者每周的零花钱才50元，而且算是同龄人中比较宽裕的），因此绝大部分学生是消费不起的。

    第四，估计现在很多孩子都没听说过啥叫“两室三厅”了吧？两室三厅：电子游戏室、台球室；卡拉OK厅、舞厅、录像厅。此外就是旱冰场。这几个地方的混混特别多，因此很多学校都禁止学生进出。

    第4章 三六九等的考场

    林锦麒关于“杀精”和“上网”的言论并没有在青峰高中的学生当中引起多少讨论，毕竟对于青峰高中的学生来说，学习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特别是在知道军训之后就要摸底考试，不少人在晚自习的时候居然开始复习起初中教材来了。看到很多人将自己的初中课本和笔记带到高中，林锦麒觉得自己果然和学霸的世界有着本质的区别。

    不过好在别人有课本，林锦麒有学霸系统。经过摸索，林锦麒发现学霸系统居然可以在自己睡眠的时候继续通过潜意识训练的方法来加强自己的学习能力。因此林锦麒开始在睡梦中拼命刷初中阶段的题目，尽管初中知识点的复习并不能提高自己的专业积分，但是林锦麒却觉得自己对于初中阶段的知识掌握越发牢固了。

    当周五大会操结束之后，班主任黄昇也在班上给学生发放了各自的学生证以及大家的考号，同时关于考场的分布也一并宣布了。作为一个以升学率为名的省重点高中，青峰高中在无数的细节上暗示着学生要重视自己的成绩。比如你的学号后两位就是按照入学成绩排名，你在你班级的名次；而你的考号的后三位更是按照上次考试成绩进行排名的全校排名。而且青峰高中考号前30名还能安排到非常特殊的考室里参加考室，那就是校史室。

    林锦麒一直不理解为啥连校史室都要成为考室，还安排全校最好的考生进去。结果某位学霸告诉林锦麒，“学校的说法是为了让考生在学校荣誉的督促下取得更好的成绩。”

    不过以林锦麒入学考试只是全校第266名的成绩自然是进不去如此高大上的考室，他只能像其他普通考生那样被安排在自己教室里考试，算起来比安排在走廊和门厅的考生还是要那么好一点。

    林锦麒知道青峰高中连续十年拿下全市高考升学率第一名和平均分第一名之后就膨胀了，故而在他们这届开始就昏了头地扩招了。以往青峰高中每届只招六个班，而林锦麒这届就一口气扩到十一个班。最可怕的是，以往每班最多50名学生，而林锦麒这一届每班的在籍生就60人了；如果算上所谓的寄读生、借读生，那么有些班级的学生人数都达到快80人。这些多出来的学生自然要额外付费，同时为了让班主任接受这些多出来的学生，家长少不得也要疏通下班主任，因此未来这三年是学校财务室和班主任最高兴的一段时间。

    等到林锦麒这届学生高考之后，青峰高中就知道滥招学生的后果了。青峰高中不仅丢掉了连续十年的冠军，更是下滑到升学率第三名和平均分第四名，最后还被省教育厅警告要收回省重点资质。可以说是校方的贪婪让这届学生吃了苦果，也难怪后来校庆150周年的时候，听说这届学生愿意参加的人数少得可怜。不过现在大家还是对青峰高中的招牌非常信任，所有升学进入青峰高中的学生都觉得经过未来三年的学习一定会进入自己心仪的学校。

    “你还真打算啥也不准备就去参加摸底考试啊？”曾强可是知道林锦麒这几天晚自习可是啥初中课本都没看，反倒是在看他自己买的那些高中教辅书。“我可是听说摸底测试的成绩决定连你在老师眼中第一印象，你别刚进来就让老师讨厌你。”

    “你放心好了，这才过去几个月？难道你三年的学习还不够么？”林锦麒当然没法说我在梦里刷了那么多的初中题目，平时再刷的话，我的专业积分怎么涨啊。“没有绝对的信心我敢选择裸考么？裸睡有利于身体健康，裸考有利于提高信心。”

    虽然曾强没有听过裸考这个词语，但是联系下林锦麒的上下语境也大概猜出了含义。“算了吧，我觉得你这次考试危险了。再说了，我也没看你在寝室里裸睡啊。”

    “废话！我怕这样会伤害你幼小的心灵。”林锦麒打趣道。“倒是你，别大意失荆州啊！”

    林锦麒记得曾强入学考试成绩大概在班上是前10名，算得上是班主任非常重视的尖子生。结果从摸底考试开始曾强的成绩就开始往后退，到毕业时几乎都是倒数10名了。还好复读一年的时候幡然醒悟，靠着高四的努力考上了渝邮大，才算是没有一黑到底了。

    两天七门测试虽然看上去很多，但是对于每个考入青峰高中的学生来说，这种程度的考试压力算是比较常见了，所以也没有人抱怨什么。林锦麒也是乖乖地在自己的位置上涂写着一张又一张试卷。因为是初中水平的摸底测试，对于大部分青峰高中的学生来说并不难，特别是大家又在这几天进行了突击复习，故而大部分人在考试后都表示还好。看到大家如此真诚的回答，林锦麒只能感叹大家还年轻。等再过半年，估计绝大部分考得好的学生都会抱怨“题目太难”或“没有复习到这一点”之类的。如果你们轻信了这些学霸的抱怨，那等几天后他们的成绩会分分钟让你怀疑人生。

    周日考完最后一门功课之后，林锦麒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然后拿自己买的IC卡准备拨打电话回家。其实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限定本地使用的201卡才是最划算的。虽然201卡出了本市就无法使用，但各地的电信部门为了提高本地201卡的销量，因此201卡的话费谁最划算的。至于林锦麒如此豪气地使用IC卡是因为林锦麒的姨夫本来就是电信部门的，再加上又爱好集卡，因此有很多没啥收藏价值的卡就丢给林锦麒在念书的时候使用了。

    林锦麒先是拨了家里的号码，但是很久没有人接。林锦麒只好拨到外婆家，结果外婆提醒道：“你忘记了？在过半个月可是你爷爷60岁大寿，你爸爸和你妈妈回去帮你爷爷操持寿礼去了。你打你爸爸的手机试试吧，估计他现在正在到处联系酒店呢。”

    挂断外婆的电话之后，林锦麒忽然发现自己差点忘记一件大事了。上一世，自己爷爷就是在60大寿之后突然离世的。林锦麒记得医院的报告是说自己爷爷死于心脏病猝发，因为自己爷爷从事井下生产多年，当年的劳动保护可没有后世那么完备，因此爷爷那批老工人基本都有矽肺病或肺心病之类的毛病。再加上爷爷对自己身体又没有那么重视，抽菸、喝酒都不再华夏，而且拒不参加矿务局安排的体检和疗养。所以在寿礼上喝了太多的酒而引发老毛病，加上病发的时候又是半夜，因此最后送医急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既然自己重生了，那么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爷爷就这么急匆匆地告别人世了。可问题是，自己该如何说这件事？如果在自己爷爷60大寿到来之际说爷爷心脏不好要去医院做仔细检查，估计不等爷爷跳脚，自己亲爹就要一巴掌招呼过来了。只能说这个年代的老人还是对医院有太多忌讳，哪像以后，老人家自己去医院做体检都那么勤快，而且还一个个将体检项目研究得颇为透彻。

    虽然找不到合适的方法，但是林锦麒还是给自己爸爸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个星期进行摸底测试的事情。林爸爸在电话里自然是鼓励一番，然后也提醒自己别忘了请假参加林爷爷的寿礼。林锦麒想了想，暗示了下自家爸爸应该将爷爷送去体检一番的意思。结果林爸爸一边唾弃林锦麒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另一边也表示林爷爷倔强的很，绝对不会去医院体检的。果然还是要想其他办法啊。林锦麒有些闷闷不乐地挂掉了电话。

    青峰高中的阅卷速度还是很快的，特别是这种还不算啥正规考试的摸底测试，基本上到周日晚上第二节 自习课的时候就全部统计出来了。因此当大家看到班主任拿着一沓纸走进教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带着期待而兴奋的目光注视着班主任。

    班主任也没有啰嗦，直接点评起这次测试成绩。按照班主任的说法，本班的总成绩平均分位列同年级第四名，也就是仅次于两个重点班和隔壁的222班；而各科平均分中，本班的数学位列同年级第二，算是最佳表现。由于班主任本来就是数学任课老师，对于自己班学生在数学成绩上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说完整体成绩之后，班主任就开始宣读班上的成绩，叫到一个学生就上去领自己的成绩单。

    “第一名，林锦麒。”班主任喊道。

    林锦麒听到之后愣了下，直到自己的同桌推了自己一把，他才站起身。

    “这里要特别表扬一下林锦麒同学，虽然这是对大家初中知识的摸底，但是要考到高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林锦麒这次总分位居全校第五名，其中英语全校第一名，数学全校并列第一名，语文全校第三名。这是你的成绩单，”

    班主任将成绩单发到林锦麒手里，对林锦麒的印象也深刻了许多。虽然最初印象是这个男孩子怎么身体这么弱？现在的看法就变成了这孩子肯定是平时念书太努力了，所以身子骨有点虚，自己要多多注意和关心。

    “希望以后再接再厉！成绩属于过去，只有高考才是检验你们的唯一标准。”

    “谢谢黄老师。”拿着成绩单回到座位上的林锦麒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就林锦麒自己的感觉，青峰高中的摸底测试难度绝对比中考要难一些，因此自己的成绩绝对是在系统的帮助下提高的。原本还对系统的辅导方式有点存疑的林锦麒忍不住在心底默默给系统点了个赞。

    “现在宿主相信科学相信我了吧？以后还请严格按照我的方法努力学习！”系统回应道。

    第5章 领先半步叫天才

    “现在开始评价宿主任务完成度并清算发放任务奖励。”系统在林锦麒的耳边说道，然后林锦麒就在脑海里看到系统界面开始统计自己这次摸底测试的相关成绩。

    “鉴于宿主本次摸底测试总成绩排名全校第五名，任务完成度SS，奖励学霸积分1000分，另奖励电脑系统优化软件一套及程序源代码。鉴于宿主这次七科科目除化学为全校第11名之外，其余科目均进入前10名；故除化学科目外，其余科目均奖励专业积分1500分；化学科目奖励积分1000分。请宿主尽快领取奖励并完成对各科目的积分调整，祝宿主早日成为学霸！”

    “系统，你不是说完成任务在S级以上奖励黑科技么？你这奖励优化软件也算黑科技？”林锦麒看到系统的奖励，忍不住吐槽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超级兔子应该问世快两年了，而Windows优化大师似乎也将在今年发布，你这款软件哪里黑科技了？”

    “请宿主不要质疑系统的决定！”对于林锦麒的吐槽，系统反驳道。

    “首先，同样是优化软件，系统提供的版本及后续开发思路绝对领先现在所有的优化软件好几个版本以上，并且适用性更广，希望宿主不要将眼界局限在国内，在海外，除了Windows之外，OS系统、Unix和Linux也有自己的用户群。其次，领先半步叫天才，领先太多就是疯子了。就算系统现在提供一套宇宙星舰的设计图纸给宿主，宿主能制作出来么？甚至系统要质疑宿主有没有能力保住这张图纸乃至自己的性命。系统的目的是辅助宿主成为学霸，而不是希望宿主丧命。”

    听完系统如此义正严词的说法，林锦麒忽然觉得系统好有道理，于是就乖乖地不再和系统争执，而是开始调整自己的积分。首先林锦麒将学霸积分主要加在数学上，尽管林锦麒的代数等级不差，但奈何几何表现得实在是太难看了。好在这次不仅有学霸积分还有数学的专业积分，两个积分加下去，林锦麒总算将数学的积分拉到了第三等级刚刚出头的样子。

    刚刚完成数学的积分调整，林锦麒忽然觉得脑海里多了点什么。上一世林锦麒的立体几何几乎是一塌糊涂，数学老师几次督促之下也没有任何进步，最后数学老师只能怪罪于林锦麒的空间想象力太差了。这次数学科等级提升之后，林锦麒似乎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叫空间想象力的关键。

    完成数学科的调整之后，剩下不多的学霸积分则加到了化学科目上，本来化学科目这次拿到的专业积分就不多，为了不让自己的成绩出现偏科，林锦麒还是用学霸积分来补足化学科。

    将所有科目的积分调整完毕之后，林锦麒发现自己除了音乐和体育还是1级之外，其余科目都在3级到4级之间，算是基本符合普通中学生的毕业能力了，也就是自己大概比班上的普通学生领先一点，但是和学霸天才们比起来那就还只是刚刚能和他们同一起跑线而已。

    与此同时，林锦麒还发现自己的科目表上多出了一门【电脑】，同时还在下面多了若干个子项目。但目前可以查看的只有【电脑基础】和【软件开发】两个子项目而已。根据刚才给数学加积分的经验显示，这种有子项目的科目是最难提升的。因为系统似乎有一套独立的加成计算系统，要每个子项目都达到一定积分之后，整体科目才会提升等级。不过有子项目的好处也很明显，那就是自己对于这个科目的理解更加通透了。

    “系统，是不是以后我每次考试都有这么多积分奖励？”林锦麒喜滋滋地问道。

    “虽然现在快要到睡觉时间了，但是宿主还不要在清醒时候做梦好么！”系统冷冰冰地讥讽道。

    “由于摸底测试算是系统赠送给宿主体验系统各功能的一次机会，因此才有这么多加分机会。此后，只有每学期的期末考试才有加分机会；或者宿主可以参加相关竞赛，只要是省级以上水平的竞赛，系统也会发放对应的积分。至于平时就请宿主多多阅读相关科目的专业书籍，按照系统的安排循序渐进地学习才是提高自己水平的最佳方法。”

    公布完成绩之后，班主任开始宣布发放课本。教室后排的高个男生自然跟着班主任去领课本了，而没有老师监督的教室里顿时低声讨论起来。或是询问同桌的成绩如何，或是感叹这次测试的难度。自然，林锦麒也开始成为不少人讨论的对象。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林锦麒的存在感并不算低，身高有相貌也有，而且从进入学校开始，林锦麒给人的感觉就是富裕人家的孩子，再加上林锦麒最近在军训的时候也表现活跃而且时不时丢一些幽默的小段子，这让林锦麒在女孩子那边的受欢迎程度是直线上升，而这次坐上全班第一之后，无论女生还是男生，看待林锦麒的目光都变得不同了。

    对此，林锦麒只能在心底感叹，高中生还真实单纯啊。对于还处于中学时代的这帮子男孩女孩来说，崇拜强者几乎是他们的本能。无论是学习上还是体育上，亦或者其他任何事情上，只要你表现得足够强大，那么你肯定有你的崇拜者。

    剩下的晚自习时间就成了班主任发书的时间，由于寝室里并没有设置让大家可以读书的地方，因此大家最终都选择将课本留在教室里。还好校方也清楚自己学生的书量和试卷量有多大，所以大家的课桌都是那种内部可以收纳很多书的大肚子课桌。

    不过即便如此，大家还是有许多课本只能放在桌面上。要知道桌内除了放课本之外，对于这个荷尔蒙异常旺盛又无处宣泄的高中时代，课桌内还藏着叙述自己无数秘密的加锁日记本和与远方笔友互诉衷肠的书信来往。女孩子的桌内还有一两本缠绵悱恻的言情小说，而男孩子桌内除了有光芒四射的体育明星之外还有那个自己在梦中常常梦到的女明星。总之，如何利用课桌就成了大家必须面对的问题。

    林锦麒将主要科目的教科书和对应的主用辅导书留在桌面上，然后其余的书籍、习题集、试卷集则放到课桌内。除此之外，两本有点厚度的笔记本也吸引了林锦麒同桌的注意，毕竟从观感上来说就表明了这两本笔记本的价格绝对不是校外书店的便宜货。

    “这本是学习进度记录。”看到同桌好奇的目光，林锦麒解释了一句。不管怎么说，同桌总是比同班要亲密一点。

    “主要记录自己的学习所得，便于以后查漏补缺。这本是日记本。”林锦麒指了指另外一本有加锁的笔记本说道，然后没有做太多的解释。

    同桌当然也不会没眼色地追问日记本里写啥，而是跟着林锦麒的模样整理自己的书籍。这几天除了补充教辅书之外，林锦麒还买了红、蓝和黑三种颜色的中性笔，以及粉色、橙色和蓝色的标注笔和标签纸与便签纸。对于林锦麒的中性笔，大家还能理解，但是对于标注笔、标签纸和便签纸就感到奇怪了。虽然大家没有询问，但是私下里却有关于林锦麒“娇气”和“浪费钱”的说法在流传。而林锦麒则是对这些闲言碎语是充耳不闻，后世做策划书的习惯已经养成，而且这也是个好习惯。

    晚自习结束之后，林锦麒依旧是去操场上跑步。现在林锦麒是早上跑1000米再加一些力量训练，而晚上则是纯粹跑1000米。跑完步之后，林锦麒就去澡堂洗澡，顺带将泡好洗衣粉的衣服洗好，最后在临睡前将衣服晾到院子中间的晾衣绳上。

    原本林锦麒是打算熄灯之后就立刻进入系统里开始预习高一的功课，结果没想到寝室卧谈会的话题居然是自己。大家都怂恿林锦麒讲讲自己的学习方法，林锦麒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群室友了。这么美好的夜晚，不睡觉也应该是讨论一些青春期孩子感兴趣的话题才对啊，居然讨论学习。林锦麒不好说自己有系统辅助，于是只好说了点后世看来的学习方法再混合一点心灵鸡汤给这群少年。结果少年们喝完之后惊为天人，纷纷对林锦麒是叹服不已，几乎就要纳头便拜。

    “啧啧，还真是好为人师呢！”就在林锦麒说自己学习方法的时候，段泽军的声音冷冷地插了进来。原本还挺活跃的寝室卧谈会气氛顿时尴尬下来，似乎都在等林锦麒会说什么。

    对于段泽军的挑衅，林锦麒真的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因为他不知道对方的恶意到底来自什么地方，如果不是高一申请外宿不会被批准的话，林锦麒早就打算在校外租个房子搬出去了。

    “其实你也挺厉害的，还知道‘好为人师’这个短语。”林锦麒揶揄道。

    这个并不好笑的笑话倒是让寝室的气氛又缓和下来，大家都很给面子的笑了几声。直到宿管老师的手电筒照到寝室的玻璃窗户上，大家才立刻闭嘴。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了，林锦麒也闭上眼睛进入系统里开始学习。虽然上辈子的林锦麒也当过运营经理、项目经理等职位，但是他的编程只是基本都是后来临时学的，基本算是一知半解，只是经验丰富才没有被一些油滑的程序员给蒙过去罢了。既然系统给自己开设了这样的课程，或许自己可以趁这个机会接受一下培训。

    要知道现在的电脑培训班花费可不便宜，有系统这个免费而且思路永远领先的编程老师，林锦麒还是觉得挺划算的。于是林锦麒在系统里对自己的培训课程表做了个一下调整，稍微增加了一些有关系统编程的科目学习。这不仅是为了刷学霸积分，更重要的是，在林锦麒升入大学的时候正好是国内互联网产业腾飞的起点，或许自己可以边念大学边创业也不一定。

    第6章 该发生的躲不掉

    正式开学后的第一周其实也没有太多重要的事情，因为老师不熟悉学生，学生也不熟悉老师，所以师生都在磨合，因此授课进度其实是偏慢的。除此之外，班主任也特意安排在第一次班会上选拔班干部。林锦麒对于担任班干部没有太多的兴趣，因此压根就没有报名。最后班长由一个性格颇为开朗的名叫周密的女孩子担任；而副班长自然落到男生这边，于是在大家的推举下，班草王俊钧同学就成了副班长。那个在小超市和林锦麒讨论过“可乐”的女孩子苏念成了学习委员。而林锦麒寝室的老好人唐成则成了劳动委员。不过让林锦麒有些始料不及的是，班主任愣是将数学课代表的职位按在林锦麒头上。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自己班上的班主任超喜欢林锦麒，连数学课上都喜欢叫林锦麒起来回答问题，然后一起讨论一些经典题型的解题方法。曾强笑着说：“你这个数学课代表以后就是全班等级最低但权力最大的班干部了。你能直接和老班打交道，老班又喜欢你，你随便打个小报告上去就是上达天听啊！”

    “呵呵，你居然会用‘上达天听’了？”林锦麒揶揄道，“最近从外面的书店租了什么小说和杂志在看？我告诉你，你可是被苏念盯上了！你说你自己偷偷摸摸看闲书也就算了，还将这些书借给班上其他人看。苏念可是说过有人破坏班上的学习风气，那个人就是你。”

    “难道我怕她啊？”曾强有些中气不足地回答道，“我就讨厌他们那种装模作样的班干部样子！不过就是个班干部罢了，还真当自己是多大的官，天天就知道甩他们的官样子！”如果不是曾强有些闪烁的眼神暴露他的内心想法，他的言论还的确符合一个愤怒的青年模样。

    而在曾强和林锦麒在说话的时候，侯文武忽然找到了林锦麒，问道：“林锦麒，学校广播社和文学社招新了，你想参加，你要不要一起报名？我听说王俊钧也会去。”

    青峰高中是一所以升学为主要目标的高中，自然不会搞什么学生社团活动，连校团委和校学生会都是给那些优等生用来刷资历以期能在高考前获得诸如市级乃至省级“三好学生”或“优秀学生干部”奖励，确保高考的时候能获得相应加分来提高自己被录取的几率。而惟独广播社和文学社算是能允许学生进行一定社团活动的两个社团，广播社负责校广播站和校电视台，校广播站每周一到周五都有一天两次各半小时的节目时间；而校电视台则是每周一次的半小时校园新闻节目。至于文学社则负责编辑校报《大路周报》，以及还负责每年一次的“春华文学奖校园征文活动”。算是有面子又有里子的地方，对于那些无缘校学生会或校社团的学生来说，这里也是不错的选择。前世林锦麒就非常羡慕这两个地方，而且两个地方都报名了，结果双双落选。落选的原因是林锦麒的态度惹怒了校学生会的宣传部长，于是本来面试成绩还不差的林锦麒就这样被刷掉了。虽然事后林锦麒也反思过自己过于敏感和不善情绪管理之外，但林锦麒觉得如果再碰到这位部长大放阙词的时候，他还是会发火的。

    “我不去了，我连选班干部都没兴趣，哪里还有兴趣参加这个？”林锦麒现在自然是看不上校广播站和校文学社的格局。在林锦麒看来，参加这样的社团活动简直是浪费时间，还如自己多看几本辅导书，或者干脆去打一局篮球，至少打篮球还能促进自己长高呢。

    “那你俩陪我去呗，就当为我加油打气好了。”侯文武又提议道，“再说了，学校里的帅哥美女都去广播社报名了。毕竟如果能选为主持人出镜主持节目就大出风头了呢！”

    “有美女啊？那要去看看！小林子，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了。”说道参与这些闲得无聊的事情，曾强的兴趣是非常大的。于是林锦麒就被曾强拉去参加这两个社团的面试。

    两个社团都归学生会宣传部管辖，因此就在一起面试了。除了两个社团的社长和主要干部之外，学生会主席、副主席、团委副书记及宣传部长都在这里坐镇面试。林锦麒看了一眼这些人的样子，心想曾强的吐槽还真没错。不过就是个校学生会干部，还真当自己是国家领导人了，一个个颇有官威的在主席台上就坐，一副睥睨天下的感觉。

    “那些竞选主持人的样子也不怎么样啊。”曾强来了几分钟之后就有些后悔了，然后就开启了他的吐槽模式，“还有他们的普通话标准真的能当主持人？小林子，你应该去表现一下你的普通话标准，拉高下他们的平均值啊！”曾强忍不住说道。

    青峰高中所在的地区本来就是重度方言区，再加上语文老师的素质参差不齐，因此很多学生是到了高中才开始说普通话。但是错过学前教育和小学教育两个学习语言的最佳时机，即便高中阶段再努力也很难摆脱那种方言腔，何况青峰高中本身还不是一个很纯的普通话语境。基本上可以说，普通话比较标准的一般是城市户口并在县城或市区念小学初中的学生，而那些张嘴就是方言或浓郁方言腔的学生则多半是农业户口并在乡镇念初中的孩子。不过林锦麒的情况比较特殊，那就是林锦麒他所在的地方是矿区，当年国家为了开发这里而调拨了不少北方人来支援南方开发。因此林锦麒他们那的普通话反倒是从小就开始学，经过四、五十年之后，林锦麒这一辈反倒是对本地方言不熟悉了。不过林锦麒爸爸是隔壁省出生长大的，而林妈妈更是籍贯河北的，因此家里也不觉得林锦麒不会当地方言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知道为什么，曾强那明明一句声音不大的话偏偏被那个宣传部长听见了。于是他站起来说道：“是谁在这里破坏招新环节啊？什么叫提高平均值，看不起你的这些同学么？有本事你来一个啊！我告诉你，你的样子我记住了，等面试结束后我就来处分你！”

    曾强被这个人一激，立刻要站起来反驳，但是林锦麒拉住了他。那个部长所谓的处分不过是吓唬不懂事的新生，要知道青峰高中只有班主任同意、教导主任批准才能下达处分。学生会干部哪里有那么大的权限？不过是仗着自己和老师熟，以为这样可以吓唬住学生罢了。不过如果曾强真要将面试现场闹得不可开交的话，惹来老师的关注就真的比较麻烦了。

    “你就是那个可以‘拉高’我们平均值的人吧？为什么不来展示下你的普通话能力呢？”宣传部长察觉到曾强身边林锦麒的动作，顿时将火力集中到林锦麒身上。

    林锦麒有点头痛，明明想避免这次不必要的争执，结果还是躲不过。不过林锦麒也不是怕事的人，既然人家找上门了，那就上好了。“这位同学，我承认我的同学刚刚说了一句不恰当的话，我也愿意代表他表示歉意，但是大家身为同学不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么？你这样苦苦相逼是什么意思？你是一名学生会干部，你的工作是服务好广大同学，而不是向我们炫耀你的官威。如果你认为我的同学刚刚的行为仅仅有道歉表示还不足够，你可以建议老师来教育我的同学，而不是口口声声威胁要处分我的同学。且不说你有没有那样的权力，不教而诛似乎也不符合学校的宗旨吧？最后，抱歉打搅大家的面试过程了。”

    那个宣传部长似乎还要讲什么，但是被团委副书记给盯了一眼。要知道和校学生会全部是由学生构成不同，校团委可是学校和老师共同组成，而且只有少数位置是允许学生参与的。而校团委副书记算是学生能够竞选的最高职位了，因此林锦麒虽然前世没有和这些人接触过，但也知道他们并没有那么简单。团委副书记张嘴道：“刚刚的确是我们这里有些态度不正，我向大家道歉。还有刚刚那位同学，你的普通话很标准，而且形象也很不错，要不要考虑下我们的广播社？我想很快你就可以担任校电视台的出镜记者了。”

    “谢谢，我暂时没有想加入广播社或文学社的想法。”林锦麒连忙拒绝道。

    为了不再引人关注，在面试恢复后，林锦麒就拖着曾强离开了。曾强有些不解，“你干嘛不去广播社？那个啥书记不是很看重你么？你绝对可以入选的，到时候就牛大发了啊！”

    对于天真的曾强，林锦麒只有叹口气说道：“我只想好好念书。如果你成绩足够好，即便没有那些七七八八的加分，全国所有大学还是由你选择。因此与其想着如何进入学生会并想尽办法往上爬，我还不如用那个时间多做几道题目呢。”

    下午的时候，林锦麒在面试现场的表现就传遍了整个一年级组，不少人趁着下课的时候路过班上来瞄林锦麒一眼，这让林锦麒有种熊猫身处动物园的感觉。

    “你现在算是大红人了！”侯文武坐到林锦麒的旁边，颇为兴奋地说道。

    “你面试的结果怎么样？中午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跟曾强搞砸了。”林锦麒说道。

    “没有啊，面试后来都好好的啊，我觉得我的表现应该不错。”侯文武说道，“我看到那个团委副书记在面试结束之后还在打听你呢。看样子她是真的想让你进广播社，可惜你当时不在场，否则她肯定要特招你了。”

    第7章 说服爷爷去体检

    当周五最后一节课宣布下课之后，寄宿生们立刻拎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大包小包朝校门冲去。校门口此时已经是非常拥堵，公交车或县际班车都停在这里等着抢客。林锦麒的姑姑在昨天就打电话到学校里告诉林锦麒，说星期五放学的时候会来校门口接他。

    林爷爷虽然住在隔壁省，但是林爸爸和林姑姑却在这边。林爸爸是因为大学毕业之后被分配过来的，而林姑姑则是嫁人嫁过来的。林姑父是省电视台财务部门的会计，自从省电视台上星之后，终于摆脱了以往“天天卖猪饲料”的形象，一跃成为全国最好的卫视。于是财务部门也跟着水涨船高，林姑父直接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入手了一辆普桑，也算是跟上了时代的潮流。

    林锦麒背着书包在校外的车山车海里终于找到了自家姑父的车，当然这也跟自己表妹那非常具有穿透性的声音有关。林锦麒从小就是讨人喜欢的孩子，因此每年暑假都会被姑姑接去住上一段时间，所以和表妹的关系自然是非常好。

    林锦麒刚一坐到车上，就看到表妹立刻塞过来一瓶可乐。结果林锦麒婉拒了，还提醒道：“我最近看书发现，长身体的时候喝太多的可乐容易发胖而且对骨骼发育不好。如果要想长得高，就要少喝可乐。”

    “歪理！”表妹张洁显然不相信，撇嘴道，“我现在还嫌我长得太高了呢。”

    林锦麒记得前一世自己表妹最后的身高的确是175厘米，而且还是非常标准的模特身材。不过自己表妹是真学霸，和自己这种天赋型选手不同，表妹是稳扎稳打地考入浙江大学的本硕连读，然后在香港科技大学和纽约大学分别念了一个博士学位出来。记得自己都工作快十年了，自家表妹才真正毕业进入雅湘医院成为一名脑外科主刀医师。

    “锦麒的话没有错，你还是少喝点可乐。”林姑父倒是赞同林锦麒的话。“锦麒，你们学校应该也有新生摸底考试吧？你考了多少名？你们省重点的学习压力大不大？”

    “摸底考试啊？我考了全校第三名。”

    林锦麒报出这个成绩的时候，林姑姑和林姑父都露出非常满意的笑容，不过张洁却一副要倒大霉的样子。林锦麒知道林姑父一直拿自己鞭策张洁学习，所以张洁对于自己的存在一直是压力山大。

    “至于学习压力，我觉得还好吧。不过我又不在重点班，不晓得重点班是怎么学习的。”

    林锦麒也知道林姑父一直希望表妹张洁能考入雅湘高中的理科实验班，作为本省高中的四大名校，踏入雅湘高中的理科实验班基本就意味着全国TOP 20的大学是任选了。但是这个理科实验班是不参加统考的，人家的入学资格是要面向全省单独招生的。林锦麒记得需要各市统考前50名（省会城市放宽到前100名）的学生才有资格报考，而且报名费还非常不便宜。

    “可惜了，当初我就说你应该去参加那个理科实验班单独招生考试。”林姑父有点遗憾。

    林锦麒的中考成绩有点欠发挥，因此是不符合单独招生考试标准的。不过以林姑父的人脉，帮林锦麒争取一个报名资格还不是难事。可惜当时林锦麒拒绝了，毕竟那时自己也没系统。

    “其实只要学得好，哪里学都一样。”林姑姑怕刺激到林锦麒，连忙安抚道。

    林锦麒倒是无所谓，不过也借着林姑姑的话头将话题转了，“我觉得青峰高中也不错。去年的理科状元和文科榜眼及探花都在我们学校么。对了，姑姑，我听我爸爸说，我爷爷的身体好像不是特别好。干嘛不趁着这个机会送爷爷去体检？反正按照爷爷的医保来说，他体检和疗养都是不要钱的。我跟我爸爸说了这事，但我爸说他一提爷爷就翻脸。要不你说说？”

    林爷爷非常疼爱林姑姑，毕竟林姑姑是老幺又是唯一的女儿，而且还远嫁了。林姑姑当然也知道林爷爷的身体情况如何，毕竟林爷爷那辈工人真的是豁了命为国家挖矿。年轻的时候或许还感觉不到问题，但是一旦老了就各种毛病找上门了。比如林爷爷就检查出了矽肺和肺心病，而没有查出来的毛病就更多了。

    “还是我去劝劝好了。”林姑姑也知道只有自己开口了。“不过马上就是六十大寿，这个时候去医院会不会有点忌讳啊？”

    “有什么好忌讳的？老人家身体健健康康才最重要。”林姑父对于林姑姑的担忧表示无所谓，“如果那边的医院检查不出什么来，就送到我们这边来。我到时候给爸爸安排到雅湘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大医院的检查才叫仔细彻底。有病治病，没病安心。”

    青峰高中所在的双星市和林爷爷居住的景山市虽然分属两个省，但是却相邻，而且两市之间又没有崇山峻岭的阻隔，因此前往景山市可比前往林姑姑所在的省会要近许多。仅仅一个小时多的车程，林锦麒就已经看到爷爷家的小楼了。林爷爷所在的单位算是比较富裕的国有企业，因此福利方面也是非常优渥的。像林爷爷这样的老工人老领导都分到一栋独门独户的二层楼小别墅，而且这些小别墅所在的小区在绿化方面也做得非常到位，一进小区就是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丝毫感受不到秋季已经到临的感觉。

    林姑姑带着林锦麒等人刚进屋，就刚好听见林爷爷咳得惊天动地，而且脸色也非常难看。

    林姑姑连忙放下东西问道：“爸，你身体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看什么看？给国家浪费钱！”林爷爷白了林姑姑一眼，然后喝了一口热茶将咳意给压了下去。“每年到这个时候我都要咳嗽一段时间，你又不是没看到过，看什么医生？”

    林姑姑的确是林爷爷最疼爱的小女儿，但也是从小被管教得最严格的那个，被林爷爷教训了一句之后，林姑姑顿时不敢开口。原本还指望林姑姑说服林爷爷的林锦麒顿时觉得失策，林姑姑都败退了，林姑父自然就没有理由再开口了，于是房间里顿时诡异地安静了。

    还好林奶奶连忙出来打圆场，“满女也是关心你，你别不知道好歹！不是你满女，谁还管你去不去医院？”相比较林爷爷的严父的形象，林奶奶一直是慈母。随后林奶奶注意到了林锦麒，立刻笑着说，“我的大孙子也来了啊！路上累不累啊？马上就吃饭了，要是觉得饿了，奶奶房间里有你最喜欢吃的桃酥饼。”

    说起来，林锦麒从小就是外婆照顾大的，但是林奶奶也是非常心疼自己的。林锦麒记得小时候，林奶奶常常早上搭火车来，下午搭火车走，就为了中午和自己吃一顿饭。后来等林锦麒也人到中年的时候，林奶奶已经是阿尔茨海默病中期，很多人和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但是她惟独记得的几件事之一就是自己大孙孙喜欢吃桃酥饼，因此她总会买很多很多桃酥饼。可是她喜欢的大孙孙已经很少来看她了，而桃酥也慢慢发霉了。

    “奶奶，我还不饿呢。”林锦麒说道，“奶奶，你不觉得爷爷的脸色有些难看么？”

    既然自己爸爸和姑姑都失败了，林锦麒只能请出林奶奶这尊大神了。别看林爷爷性格执拗，但是在林奶奶面前那叫一个千依百顺。而林奶奶当年也是林爷爷单位医院里的护士长，对医学也算是有所了解的。林锦麒觉得如果说服了林奶奶，那么林爷爷再反对也没有用。

    听到林锦麒也这么说了，林奶奶放下手里的活儿开始仔细打量林爷爷。

    “不对，老头子，你这脸色不大对！”林奶奶也觉得林爷爷不对劲儿了，“你明天跟着我去机关医院做个体检。”

    “做什么体检？我没毛病。”林爷爷虽然反对，但是音量明显没有刚刚那么大了。

    “有病治病，没病也安安孩子们的心。”林奶奶拍板决定了，不再接受林爷爷的反驳。

    “亏得来医院做体检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这么多毛病呢。”林奶奶拿着体检数据感叹道。

    虽然医生还没有做最后诊断，但是身为多年护士长的林奶奶还是能看懂这些数据的。

    “心脏也不行了，还犟着不来医院。还好这次发现得早，如果真等到心梗了，就真的没戏了。”林奶奶知道以林爷爷的体质如果突发心梗的话，除非抢救特别及时，否则真的就是噩耗了。“以后烟酒不能让你爸爸碰了，饭菜也要少油少盐，家里也要常备一些急救设备了。”

    “妈，我爸这样没事吧？”听到林奶奶的话，林姑姑直接吓得都哽咽了。

    “放心好了，还有你妈呢！”林奶奶拍了拍林姑姑的手，“好好地养着，你爸爸还有好多年头可以活呢，别自己吓自己。记住了，以后不许偷偷塞钱给你爸，要不又去买烟了！”

    “妈，要不让我带我爸去雅湘医院再检查一遍？”林姑姑还是不放心。

    “你哪怕送到协和或301医院，你爸的检查结果还是一样的。”林奶奶摇头道，“而且以你爸现在的身体情况，还是静养一段时间比较好。就是下个星期是你爸六十大寿，请帖都发出去了，现在临时取消怕是要让亲朋好友感到奇怪了。对了，老大他们应该在打电话了吧？”

    “嗯，大哥、二哥和三哥都在打电话给老亲们赔不是呢。”林姑姑说道，“有几个堂伯堂叔说要上来看看爸爸，说是不看看不放心。”

    “来看看也行，都这把年纪了，不放心也是应该的。”林奶奶没有反对。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湖南省的80后应该还记得，现在烜赫一时的湖南卫视在上星前就是一家只能吸引到猪饲料广告的电视频道。

    那个时候，湖南电视台几乎每天都被猪饲料广告（特别是正大和希望），因此湖南台也被戏谑成“猪饲料频道”。

    而且在上星初期，特别是《还珠格格》爆红前，湖南卫视的收视率在湖南本土一直很悲剧。

    基本上湖南人要么看湖南经视，要么就是湖南生活频道，或者是山东卫视。

    没错，山东卫视貌似上星很早，在湖南卫视之前就能收看到山东卫视了。

    那个时候山东卫视引入了很多日剧，啥《碧水英豪》啊、《烈驹》啊……

    而且山东卫视引入的日剧大多又是NHK的晨间剧，就是那种女主题材的正能量剧。

    第8章 蝴蝶效应是放屁

    “话说系统，我这样算是改变了我爷爷的命运，会不会对历史的发展造成影响？”林锦麒一边夜跑一边和系统聊天道。看多了穿越文里各种对蝴蝶效应的描写，林锦麒也担心自己干预别人的命运会破坏原来的历史轨迹。如果因此造成什么灾难，林锦麒会有点难以心安。

    “宿主，我教过你很多次了，没常识就要多读书。”系统冷冰冰地回答道，“历史从来不会因为个人的改变而发生改变。如果个人的影响力真有那么大的话，那么在人类诞生前的历史该如何书写呢？当然，如果你改变了某些关键人物的命运，那么的确会对历史的进程有一定的影响。不够最终历史的车轮还是会朝着既定的目标前行，你的干预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不过在你改变了你爷爷的命运之后，和你爷爷相关人物的命运也会有相应的调整，这点你要务必记住。而且系统也无法告诉你改变是好是坏，所有结果只能由你去判断和承担。”

    “我知道，不过我不后悔这个选择。”林锦麒关掉了系统界面，然后在球场上做了最后一圈加速跑，然后就气喘吁吁地走回爷爷家的别墅。

    由于几个大人还在医院里陪伴林爷爷，因此家里只有几个小的。表妹张洁似乎正在教训堂弟林锦麟什么，而堂妹林锦凤则是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不过看到林锦麒大汗淋漓地进来，大家就默契地停止了争吵。林家的规矩就是老大可以管束平辈，所以不管林锦麟三人争执什么，但是在林锦麒面前还是要乖乖的。

    其实林锦麒不是很喜欢这种作风，但是奈何自己也改变不了什么。他只好说，“你们忙你们的，我先去冲个澡。”

    说完，林锦麒从书包里拿出替换衣服去了卫生间洗澡。

    林锦麒去洗澡之后，林锦麟仿佛见了鬼一般地问道：“麒哥哥什么时候开始跑步了？我记得我们家里就他最懒吧？今年暑假还说什么人生在于静止。他如果早点开始锻炼的话，也不至于30分的中考体育才拿了15分吧？别人都基本是满分，麒哥哥连及格都不到呢。”

    “麒哥哥体育再不及格，人家现在也是省重点的学生，倒是麟哥哥呢？”张洁翻着白眼问道。

    虽然张洁和林锦麟是在不同年份出生，但是一个年尾，一个年头，结果念书的时候就在同一届了。就像林姑父会将林锦麒当作张洁的参考物一样，林二叔也会将张洁当作林锦麟的参考物。可惜林家第三代里，林锦麒算是伪学霸，但是林锦麟却是真学渣。义务教育阶段林锦麟就是念得磕磕绊绊，初一的时候还差点被留级，搞得林二叔现在很担心林锦麟以后去念什么高中。

    或许是觉得自己插刀插得太狠了，张洁叹口气道，“麟哥哥如果体育成绩非常好的话也还好，大不了去念个体校。就算没机会拿奖牌，好歹以后还能当体育老师。”

    林锦麟捧着自己受伤的心回到自己卧室，结果看到洗完澡的林锦麒正在看书。原本林锦麟还以为自家哥哥在看啥武侠小说，结果凑过去一看，看的居然是啥《新概念英语》！林锦麟顿时觉得自己遭受到了暴击，要知道身为天赋型伪学霸的林锦麒对于课后复习素来是嗤之以鼻的，因而弟弟林锦麟自然是有样学样。

    如果别人责问林锦麟为啥课后不看书，林锦麟就搬出自己哥哥林锦麒的例子来说服别人和自己。可问题是林锦麟压根就不是林锦麒那样的天赋型选手，而且即便是天赋型选手等进入中学阶段也会感到吃力的。结果长期下来，林锦麟的成绩是再也没有起色，基本上在学校是垫底的那几个。根据林锦麟班主任的说法，林锦麟考高中是基本没有希望了，还不如现在想想找个比较靠谱点的中专念念算了。

    沉浸在学习快乐里的林锦麒当然没有感受到自己堂弟的挫败感，等林锦麒看完书之后才发现自己弟弟正趴在床上翻着《体育世界》杂志。

    “有这时间看杂志，也不晓得看看书。”林锦麒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林锦麒虽然是林家长孙，但是由于一直跟着父母在隔壁省长大念书，所以林锦麟才是在林爷爷、林奶奶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连林爷爷这套别墅里都有林锦麟的专门卧室，其余人都只能住客房。

    在林爷爷的隔代疼的溺爱下，林锦麟压根就不怕自己父母的管束，再加上林二叔、林二婶刚好是林家学历最低的一对，因而对自家孩子的学习也不太重视。于是林锦麟从幼儿园开始就是捣蛋鬼一个，从小学就开始逃学去游戏厅，到最后林锦麟居然落到一个高职肄业的尴尬地步。

    前一世林锦麒和张洁都是一本，连林锦凤也是美术生的身份考入了一所二本，结果就林锦麟只是高职肄业，每年过年团聚的时候，林锦麟就不自在。结果为了争气的他独自跑到鹭岛市打工，结果又被骗去搞传销，最后还是林二叔花了不少钱才将他赎出来。

    经过这件事之后，林锦麟就彻底颓丧下去了。记得重生前才30岁出头的林锦麟看上去已经跟50岁的小老头一样，而且还和自己老婆在家啃老。弄得明明已经退休的林二叔和林二婶不得不在外面工作，一个当送水工，一个当超市保洁员，都是干得非常辛苦却只有微薄收入的工作。

    还好林家其他兄妹还默默地拉扯林二叔一家，否则这一家七口就真的要沦落到领低保的境地了。因此林锦麒现在看到林锦麟这般不懂事，顿时有些火气。林锦麒觉得既然能改变自己爷爷的命运，那么也一定能改变林锦麟的命运。

    “现在是周末好吧。你自己不也说了么？上课好好学，下课好好玩。”林锦麟反驳道。

    被自己的话噎了一下，林锦麒顿时火大了。“你今年也初三了吧？上学期期末考试多少名？我记得是全校倒数第六名吧？你们学校本来就不算什么好学校，你这样的成绩还能去念什么高中？别说高中了，连个像样的中专都念不上吧？那你说说你以后打算干什么？”

    “我以后要你管啊？”林锦麟顿时也火了。本来大家都在青春期这个敏感时期，少年正是一身骄傲的事情，林锦麒的话戳中了林锦麟的痛处，而且还是自己一直视为榜样的哥哥，林锦麟顿时爆发了。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抱着被子蹬蹬蹬地下了楼，关门的时候丢下一句，“你以后都一个人睡吧！我再也不和你睡一张床吧？”这威胁还真是没说服力。

    “怎么了？”睡在隔壁的张洁和林锦凤也被吵到了，连忙出来询问缘由。

    “不过就是让他少看点杂志多看点书，结果就给我发脾气！”林锦麒恼火地说道。

    “不是吧？麒哥哥你居然劝麟哥哥多看书？你以前不是都和麟哥哥说要‘下课好好玩’么？”张洁吃惊地看着林锦麒，而林锦凤现在也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我以前真有那么教过他？”面对两个妹妹的质疑，林锦麒也尴尬地捏了捏自己鼻子。两个妹妹立刻点头表示林锦麟现在这样子都是你这个当哥哥教的。“好吧，我去哄哄他。”

    看来改造自己堂弟的事儿而真着急不得，而且现在还要去哄哄这个正在中二期的少年。林锦麒下楼来到一楼的客厅，果然发现自己堂弟正裹着毯子在沙发上躺着。林锦麒挤到林锦麟身边，说道：“睡过去点，你都将整个位置占了！”

    “嫌挤回楼上睡啊！那么大的床让你翻跟斗都够了。”林锦麟没好气地说道。

    “一个人睡不好玩嘛。”林锦麒开玩笑道，“都和你睡了那么多年了，习惯了呗。”

    “呵呵，现在配不上你了！”林锦麟一副怨妇的表情，“你现在都考上省重点了，我可是连个中专都考不上呢。万一你跟着我学坏了怎么办？我可耽误不起你考清华北大呢！”

    “啧啧，这酸溜溜的气息。”林锦麒都被林锦麟逗笑了，“你别哀怨得跟我老婆一样好吧。好了，现在天气也不暖和了，你要是在下面感冒了，爷爷奶奶会心疼的。跟我上楼去呗。”

    或许是找到找回面子的梯子了，结果林锦麟又裹着毯子蹬蹬蹬地上楼了。林锦麒也只好跟着林锦麟回房，然后在房门口看到自己表妹张洁丢了一句，“你俩简直比琼瑶剧还酸！”

    因为林爷爷要住院一段时间，于是林锦麒回家的时候被妈妈嘱咐下次休周末的时候就直接去外婆家，然后林锦麒就被林姑姑送回学校了。下车的时候，林锦麒发现居然被段泽军看到了，按照段泽军的脾性，林锦麒觉得周一的时候肯定有一波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

    回到宿舍后，林锦麒将林奶奶买的西江省的特产拿了出来。虽然南湖省和西江省算得上是来往比较密切，不过真吃过西江省特产的南湖省人在当时还不算多。因为有车，所以林锦麒被奶奶要求带了一箱子脐橙和一箱子蜜桔。虽然南湖省也产橘子，不过此时还没有进行大规模品种优化，因而本地橘子相对外地橘子的口感是没有优势的。

    而寝室里一帮子人也对林锦麒带回来的水果非常喜欢，本班四个寝室的男生很快就将林锦麒的两箱橘子给吃完了。林锦麒也乐得大家果断将这些时令新鲜水果给吃完，省得留下来万一发霉什么的。

    本来林锦麒还有点冻米糖和酸枣糕，但是看到本班男生的战斗力，他还是觉得留一点明天给班上的女生带点去比较好。再说了，林妈妈也嘱咐林锦麒给班主任带点东西去。不过林锦麒拒绝了带烟酒这样的提议，身为学生还是送点特产水果比较好。

    第9章 成为文艺少年吧

    如果是十几岁的林锦麒，绝对不好意思给班主任送礼。但是换做内心因是三十几岁的林锦麒来说，这种事情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社交行为罢了。原本班主任黄老师还想婉拒林锦麒送来的礼物，但是在林锦麒保证这只是写土特产以及所有任课老师都有份之后，黄老师还是收下了。真要计较的话，教师节才过去没多久，当学生的补一下礼物有错么？于是林锦麒的老师们都心照不宣地收下了礼物，并且心里对这个成绩不错的学生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成绩好，还会来事，看来这小子的未来不是简单的啊。老师们私下里如此感叹着。

    “同学们，这次市委宣传部联合市日报社、市文联和市作协面向社会征集以‘爱我家乡’为主题的作品。所有入选作品都将在市晚报上刊登，最终的一、二、三等奖还有不同的现金奖励。”语文课上，语文老师忽然宣布了一条消息，“而且为了鼓励在校学生投稿，本次比赛还特意分成人组和青少年组。如果同学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向市日报社投稿的。”

    随着语文老师宣布完这条消息，学霸辅助系统立刻发布了一条任务。

    【成为文学少年吧】“参加本次征文活动并成功入选，任务奖励为500点‘汉语言文学’专业积分。本次任务完成程度评价标准为：成功入选为C级评价；三等奖为B级评价；二等奖为A级评价。同时系统鼓励宿主多多投稿，只要被市级以上媒体刊登即可获得一定专业积分。”

    “投稿也能获得专业积分？”林锦麒顿时来了兴趣。在父亲的影响下，林锦麒的内心深处一直住着一个骚动的文学之心。只是前世林锦麒虽有天赋却缺乏勤奋，再加上文章生不逢时，因此虽然在某文学站小有名气能混点零花钱，但距离大红大紫或文学大师是千里之外。

    “就像宿主给学术刊物投稿也有可能获得对应的专业积分一样，宿主给综合类或文学类刊物投稿并成功过稿的话，自然也能获得‘汉语言文学’的专业积分。具体积分的多少，要式刊登媒体的等级和类别来决定；并且如果获得专业文学奖励的话，也能获得一定积分。”系统回答道，“不过需要提醒宿主的是，发表文学作品只能获得‘汉语言文学’的专业积分；并且随着宿主这个子项目的等级的提高，能够获得的积分会越来越少。因此系统并不建议宿主将太多的时间投入到文学创作里，毕竟从高考角度来说，作文也只有60分而已。”

    林锦麒不得不承认系统的说法很有道理，要成为学霸，首先要实现的第一个小目标就是考上一所好大学。前世的林锦麒身为“愤青”的时候是看不起所谓的名校，除了自己的成绩考不上之外，还有一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想法。

    但是十几年工作经验下来，林锦麒必须承认哪怕除去名校本身的师资力量和科研硬件，单单名校的底蕴和人脉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是享用一生的宝贵财富。因此林锦麒重获一世肯定是要找一所最好的大学去念的，可是奈何这个时代的“自主招生”还在摸索阶段，不仅规模小而且程序复杂，因此高考就是唯一的道路了。诚如系统坦言的那样，就算自己现阶段将“汉语言文学”项目刷上天也不过是60分作文而已，从投入产出比来说并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因此投稿的事情偶尔为之就好了。至于语文老师提及的这个征文活动，既然系统已经发布了相应的任务，那么不参加也不行了。

    其实林锦麒对于这种过于主旋律的征文是不那么擅长的，但好在他想起很多年后有位本市的散文家以本地的自然风景结合历史人文写了一系列的散文。这些散文发表出来之后是大获好评，甚至还得以集结出版，成了本市向外推广的一张名片。这种散文的写作难度其实并不大，稍微模仿下余秋雨先生“文化散文”的风格就能创作了；唯一麻烦的地方就是本人要对当地的历史、自然等非常熟悉才能动笔。不过好在林锦麒虽然没有那么多储备，但是系统里可是有一个无所不包的图书馆，只要是任何出版过的书籍，系统的图书馆内都能借阅到。于是林锦麒将相关的地方志，以及类似的一些资料书籍让系统检索出来，然后供自己阅读。

    原本林锦麒觉得这个写作计划并不困难，因为他知道创作方向并搜集了素材，同时他也能很惟妙惟肖地模仿“文化散文”的风格，可真的动起笔来却发现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难怪只有那些大家才能在自己的文章里旁征博引，那是因为人家脑袋里是真的有东西，而像林锦麒这种半吊子写起来就非常麻烦了，往往是写不了几句就又有查看资料了。

    林锦麒在写散文的事情很快就被同桌和室友们知道了，别看班上当时没有多少人响应语文老师的号召，但是私底下还是有不少人在动笔准备参加这次征文。只不过大家都将这次征文当作一次作文比赛，用的也是自己写作文的那种套路。结果林锦麒这种动不动就撕掉重写的样子显得非常引人瞩目了，段泽军也一边说林锦麒是故意卖弄来吸引女孩子关注，另一边又讥讽林锦麒其实写不出来什么东西而只是在那装模作样罢了。在摸底测试前，段泽军抹黑林锦麒的那套说法其实在班里还是有听众的，但是随着林锦麒在摸底测试的优异表现，大家都不再相信段泽军的说法了。在青峰高中，成绩好往往就能成为一个人人品好的最佳证明。

    “你们班那个长得像猴子一样的家伙是谁啊？我上次碰到他跑到我们班说你怎么怎么。”洗澡的时候，林锦麒居然碰到了自己初中同学，只不过现在两人分属不同的班级。

    “长得像猴子？”林锦麒想了想段泽军的模样，随后笑着说，“他啊！这家伙脑袋有问题，从我进学校开始他就说我的坏话。现在我们班没人信他的话，他就去你们班说了啊？”

    “那要不要我找人和他聊聊？”初中同学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

    “这种人就和苍蝇一样，算不上麻烦，但是烦人。你不动手吧，他就嗡嗡嗡的烦你；但你动手吧，又一手的恶心。”林锦麒劝阻同学去找段泽军的麻烦，“不过以他那个性格，我觉得得罪别人只是时间问题。我是懒得教他做人，但是肯定有人会好好教育他的。”

    或许林锦麒的嘴巴被开过光吧，就在这次浴室谈话后不久，段泽军真的被人揍了。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是所有的拳头都砸在脸上，让段泽军好长一段时间不愿意抬头见人。尽管班主任因为这件事大发雷霆，但是奈何段泽军不愿说出真相，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段泽军那家伙不是你喊人动的手吧？”上厕所的时候，曾强凑在林锦麒耳边问道。

    “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撒尿的时候还靠过来，都要尿到我身上了！”林锦麒颇为嫌弃地躲开曾强一步，“不管你信不信，那家伙被揍真的和我没关系，不过我很高兴终于有人愿意教他做人了。而且他的嘴巴和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得罪人简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看到林锦麒如此表态，曾强也没有在就这个话题聊下去了，横竖曾强也不喜欢段泽军这个家伙。对于段泽军被揍成猪头的模样的，曾强还是很开心的。就在段泽军顶着猪头上课的这段日子里，林锦麒将自己的散文投了出去，然后静静等待征文组的消息。

    日子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过去了，林锦麒没有得到征文的消息倒是等到了期中考试的安排。除了体育、音乐、美术、劳动技能和电脑这五个科目只做学期测试外，其余科目都要参加期中测试。而在摸底测试拿到全校第三名的林锦麒自然被学校安排去传说中的校史陈列室去参加考试，但是林锦麒却对此并不觉得如何。因为校史陈列馆位于行政楼的七楼，不仅没有电梯上去，而且整层楼都是死气沉沉的。若不是时不时安排一些学生在这里考试，林锦麒觉得这里估计一年到头都开不了几次门。而在这个被很多学生视为荣誉的考室里，林锦麒却碰到了重生以来最不想碰到的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锦麒，去了你们班好几次，就没碰到过你。”男生首先和林锦麒打招呼。男生长相不算英俊但却非常可爱，而且性格非常温柔。只是林锦麒不是特别想碰到他。

    “是吗？到高中以后，我也还没有看到过你呢？你住校么？”林锦麒当然不会说自己是特意避开他的。“中考成绩还是你赢了，我输了你快20分了，大惨败啊！”

    “一次失误而已，你不是摸底考试又拿到全校第三名了么？”男生说道。

    “但是全校第一名还是你啊。”林锦麒笑着说道，“这次期中考试想必也做好准备了吧？”

    男生名叫刘星，和林锦麒是一个镇的。只不过林锦麒念的是父母所在单位的子弟学校，而刘星念的则是镇上的学校。作为同届却分属两个不同学校的天才学生，几乎从一年级开始两人就被拿来比较，而且还是全方位的比较。你拿了全县统考的第一名，我就拿一个数学竞赛的金牌；你参加了全省的初中生演讲比赛，我就参加全省的青少年作文大赛。总之本来两个应该可以成为朋友的孩子却愣被一帮子大人弄成“王不见王”的情形，还好两人住得不远，私底下还是有所来往的。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两人相处起来就有些尴尬了。

    第10章 少年情怀总是诗

    “你在这里还是要装作没看见我么？”如果刘星只是让林锦麒有些尴尬之外，那么眼前这个女孩子就让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和她应该算是子弟学校的一段传奇了吧？从他入学开始，他就牢牢占据着同年级第一名的位置，而且成绩优异得几乎可以算是前无古人了；而从她开始入学起，校花的名号就没有旁落过，甚至有不少外校的男生会趁着来子弟学校踢球的时候来看她。虽然子弟学校拥有整个乡镇唯一的一块足球场，但是在篮球与乒乓球更加流行的年代，他们到底是来踢球还是来看她，这还真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看到你摸底测试的成绩，想来你的中考还真的是发挥失常了呢，否则我们说不定又会是同班同学了。”

    看到女孩子微笑着说出这些话，林锦麒内心也是很快乐的。两人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班，高中却因为自己的成绩不够重点班而仅仅只是同校。结果等到了大学的时候，两人的学校居然还是隔壁，只是她的学校不仅是一本，还是211；而自己的学校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也是在大学的时候，两个在外地求学的男女慢慢成了情侣。她等了他20年，而他却始终不敢给她一个婚姻承诺。在韶华不再的时候，她终于选择斩断这段情缘，而和另外一个人结婚。再见到她的时候，林锦麒内心翻涌的不仅仅是喜悦，还有许许多多无法表达的情绪。

    “我哪里又装作没看见你们啊？”林锦麒到底不敢只说女孩，“还不是你们进了重点班，我有点高攀不起你们了呗。我觉得我还是和普通班的同学搞好关系就成了，万一和你们关系好了，弄得你们成绩下降了，你们的班主任还不过来将我撕了啊？”林锦麒打趣道。

    “得了吧！如果你想来重点班，分分钟的事情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可是听我班主任说过，他可是事先联系过你的，结果你硬要去普通班的。”女孩戳穿了林锦麒的说法。

    在林锦麒的记忆里，尽管自己的中考成绩不够青峰高中重点班的分数线，但是重点班的班主任是有机动名额的，可以从已经上线的学生了选择那么几个进入重点班的。林锦麒在小学和初中的时候，不仅有作文比赛、演讲比赛和美术比赛的省级奖牌，也有数学竞赛的奖牌。特别是林锦麒那枚希望杯全国数学邀请赛的一等奖奖牌还是非常有价值的，因此的确有重点班班主任希望林锦麒能来自己班上就读。

    可惜当时的林锦麒有着少年人的骄傲，认为自己没有考上就绝对不靠别人的“怜悯”而去重点班，当下就拒绝了。以后回想起来，林锦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后悔过。现在听到女孩说起这件事，林锦麒的表情越发尴尬起来了。

    “龙媛，原来你在这边啊？我们的座位在那边呢。”就在林锦麒和女孩说话的时候，另外一个男孩插了进来。

    看到这个男孩，林锦麒的眼睛就眯了起来，心中的警报不断地叫着。他当然知道这个男孩是谁，不仅是女孩龙媛的追求者之一，而且还是自己上一世真的成功追到龙媛的那位。如果自己不是当事人的话，林锦麒还是很佩服这个男孩的，用了整整二十余年去追一个女孩，最终还抱得美人归。如果换在晋江的言情小说频道，他俩才是正牌男主女主，自己就是那不知道好歹的反派男配吧？果不其然，这家伙这个时候就开始下手了。

    “没事，我和我老同学聊几句就过去。”龙媛对那个男孩不咸不淡，这让林锦麒很满意。

    男孩被噎了下，但随后立刻向刘星和林锦麒介绍自己，“我叫朱鹏，我是222班的。”

    不得不说这朱鹏深得追女孩三大必杀技之一的“脸皮要厚”。眼看从龙媛身上没法入手，就立刻转向她身边的熟人。不管能不能成，先刷一波脸熟最重要。刘星和林锦麒也不是拘谨的人，于是也分别介绍了自己。刘星现在在221班，和222班一样是本届的重点班；林锦麒则在223班，算是普通班中的领头羊班吧，至少从中考成绩上来说是如此。

    因为朱鹏的加入，原本三个人还算融洽的谈话就有些不尴不尬了。幸亏考试的提醒铃已经响了，早就经历过无数考试训练的几个人都果断结束了谈话，回到各自的座位上。青峰高中的考号都是根据上次考试的全校排名而决定的，因此林锦麒的座位距离老师们非常近。一般来说，能进入校史馆考试的人都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那批，因此对于作弊也是不屑一顾的。故而监考这个考场的老师都很轻松，试卷一发就拿着一本书自己看起来了。除非是巡考的老师经过，否则他们压根就不管考场的。当然，考场里也是真的没有人在作弊。

    在高二下学期文理分科之前，所有的学生都必须参加多达九门科目的期中考试。如果是期末考试的话，那还有音乐、美术、体育、电脑和劳动技能五门功课。当然，上述五门功课都是要测试相关能力，并非一般意义的试卷测试。

    九门考试被分配在连续三天进行，饶是自己这具年轻人的身体，连续三天的测试都有些吃力。不过好在在系统的【30天千米跑】之后，林锦麒养成了早晚都锻炼一段时间的习惯。因此林锦麒不仅发现这一世的身体更加健康更加精力旺盛，而且腹部的八块肌肉也小有规模，看来人人都爱的人鱼线也是可以期待的。

    至于【30天千米跑】的任务奖励倒是让林锦麒有些吃惊，那就是Windows XP的设计理念及源代码。从版本号来说，Windows XP是今年发行的Windows 2000的小规模改进版，毕竟2000的内部版本号是NT 5.0，而XP则是NT 5.1，可见两者其实没有太大升级。林锦麒估计微软公司应该在内部制作XP了，只是外界没有风声罢了。

    等到XP上市之后，微软才算真正完成了PC操作系统王者的登基之旅，要知道XP的受欢迎程度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占有率一度高达70%以上，让微软那几年真的是吃饱喝足了。因此即便后来微软出了那么多昏招居然还获得这么滋润，可想XP真的是将微软奶得不要不要的。可惜XP是在是太受欢迎，导致Windows后续版本的销量一直是个悲剧。最后微软不得不宣布不再支持XP，再加上Windows 7的确算是一款优秀的操作系统，微软才总算完成操作系统王者的更新换代。

    林锦麒觉得自己如果发邮件跟微软聊XP的话，估计整个微软公司都会发疯，查内奸估计都要查好几年。不过林锦麒觉得系统建议用这个奖品换取第一桶金的提议还是不错的，就看自己如何去引起这个话题了。这个时代的中国电脑产业估计在微软看来不比荒漠好多少吧？

    期中考试全部结束之后，林锦麒拒绝了曾强外出包夜的提议。这个时候虽然上网的费用不菲，但是如果包夜的话，还是比较划算的。除了可以在电脑屋包夜之外，录像厅也是男孩子们的选择。三五个玩得好的男孩子包一个小包厢，过了深夜就让老板换“刺激”的片子。如果是前一世，林锦麒绝对有兴趣。但是这一世，林锦麒觉得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好好睡觉。

    “你如果对那些刺激内容感兴趣，还不如好好找个女朋友呢。”看到曾强兴致勃勃准备出门包夜，林锦麒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年轻人啊，节制点！何况你身体还那么弱。”

    “谁弱了？谁在军训第一个倒下了？”

    半年下来，林锦麒看着曾强从微微有点胖变成彻头彻尾的小胖子，忍不住提醒他要锻炼。毕竟男孩子如果非要发胖的话，那最好不要是青春期发胖。青春期发胖会严重制约男孩子的发育，所以林锦麒总是趁着洗澡的时候打趣曾强“太小了”，于是曾强也习惯性反过来讥讽林锦麒在军训第一个倒下的事情。

    “你要这么喜欢玩电脑的话，我等会带你去电脑教室好了。熬夜不好的。”林锦麒说道。

    作为一个的后世互联网从业者，林锦麒的电脑成绩自然是傲视全校，甚至连电脑老师都有些自愧不如。由于电脑老师刚刚大学毕业，年纪其实比高中生没有大多少，于是和林锦麒的关系特别好。看到林锦麒对电脑软硬件都那么熟，因此电脑老师干脆连电脑教室的钥匙也给了林锦麒一把，对外就宣称林锦麒帮自己做电脑维护，所以校方也没有说什么。

    “电脑教室有啥好玩的？连个游戏和电影都没有。”曾强对电脑教室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是你们权限不够，而且你们也不知道目录路径在哪里。”林锦麒白了曾强一眼。“你觉得我每次去电脑教室就真的是做系统维护和硬件检查？学校电脑教室的网线可是从电信公司拉的专线，比网吧速度快多了。”

    现在上网的方式终于从64K的拨号猫进化到128K的ISDN，虽然距离ADSL和小区宽带还有很远的距离，但至少不至于看张图片都要离线了。而青峰高中此时已经是专线上网，虽然校方并不知道有啥区别，只知道最贵就是最好的。

    “不过你要的那种片子可没有，我也警告你不要在学校的电脑上下载那样的片子。”

    林锦麒虽然在学校电脑里存了不少游戏和电影，但是基本节操还是有的，那些过于色|情、血腥的片子还是没有下载。林锦麒下载的电影被电脑老师存在学校内部的服务器上，某些学校领导上班无聊的时候也能看看打发时间，因此电脑老师还得到了不少领导的私下表扬。

    “有红警不？有红警就够了。”曾强颇为兴奋地追问道。

    第11章 发往西雅图的信

    在学校电脑房里陪曾强打了几盘红警之后，两人都没了兴趣。说实话，红警最有趣的地方还是在于与不同的人交战，两个太熟悉的人打了几盘就基本摸透了套路，于是再打下去就没意思了。林锦麒从服务器里翻了《古惑仔》这套电影给曾强看，作为毒害了一代80后的经典港片，曾强果然非常有兴趣地沉浸进去了。

    而林锦麒则是开始构思给微软的邮件该如何写，第一封邮件必须要足够引起微软客服部门的重视才有可能被递交到更上级的部门，但是又不能透露太多，万一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是窃取自己公司机密的黑客就麻烦了。就现在的微软来说，那可是美国政府的亲儿子，如果知道亲儿子家的金山被人偷了，林锦麒觉得自己搞不好会被CIA抓走去切片，如果国内有CIA特工的话。等到曾强将全套《古惑仔》都看完了，林锦麒总算将这封其实就2000个单词出头的英文邮件写好了。

    “你英文都已经到了可以写邮件的地步了啊？”

    对于电子邮件这个东西，曾强倒是不陌生。毕竟腾讯家的OICQ虽然已经出现了，但现在整个即时通讯市场还是战国时代，MSN和ICQ领衔第一军团，紧跟着的是第二军团的腾讯OICQ、联众GICQ、PICQ、TICQ等等。

    由于还没有谁能一统天下，故而电子邮件还是主要的联系方法。所以只要是上过网的人，谁手里没几个电子邮箱呢？林锦麒还记得自己第一个电子邮箱是微软家的HOTMAIL，而自己当年用的最多的是雅虎家的电子邮箱，而最后自己用的最长久的却是网易的YEAH电子邮箱。

    “那是你自己不爱学习的问题。”好不容易听到曾强提到学习方面的话题，林锦麒忽然拿出老父亲的心态来劝说曾强。

    现在曾强还没有彻底放飞自我，所以林锦麒觉得还是能约束住他的。毕竟以他复读一年就从二本都没上线跳到被渝邮大录取的战绩，林锦麒相信只要曾强不在高中三年混日子，未必第一次高考不能考一个211大学。

    “如果你能拿出看小说的一半努力拿来学习，你期中考完之后也不会一脸跟见了鬼的样子。”

    “话说寝室那边锁门了吧？我们还是去电脑屋或录像厅包夜吧？”曾强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提议道。

    高一男生寝室是个封闭的院子，而唯一能翻墙进去的地方就是从厕所窗户翻进去。可是曾强知道林锦麒有轻微洁癖，打死他都不会选择从那里翻墙，所以才说包夜。

    “电脑教室后面有休息室，孙老师基本不在那里过夜，我都在这边睡过几次了。”林锦麒撇撇嘴，“再说了，现在学校也大门也封校了，就算你能说服保安开门，路上也没有车了。”

    按照规定，网吧、录像厅和学校是有距离上的限制的。而青峰高中所在的青峰县绝对谈不上是一个治安比较好的地方，至少半夜出去的学生有不少都有被抢劫过的经验。

    “又要我和你睡一张床啊？”曾强有些郁闷地说，“你胆子太小了！”

    “那你一个人去就是了啊，小心被抢光了连内裤都不给你留下！”林锦麒吓唬道。

    就算是街上的小混混也知道青峰高中是青峰县乃至双星市的心头肉，敲诈点学生的生活费或许还没事，但是真要搞出动刀子的事情，那肯定不会善了。而且青峰高中里还有不少背景比较深的学生，万一踩到那尊大佛的后代，那就真是不够看了。不过对于曾强来说，尽管不用担心人身安全，但是被抢光了了生活费也是件挺让人不爽的事情。

    看到曾强犹豫的模样，林锦麒又劝了下，“你又不是没和我一起睡过？我睡相可是很好的，不像某些人睡着睡着就不老实。”

    林锦麒打趣的是有次曾强和侯文武斗嘴，斗着斗着两个家伙不知道怎么就睡一张床了。结果第二天大家起床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只穿内裤的家伙完全缠在一起了，如果当时有相机的话，林锦麒觉得这照片估计都能PS成某些特殊电影的封面了。虽然整件事就只有寝室的人看到了，但是在大家大嘴巴的宣传下，曾强和侯文武也成了高一的名人。

    最后曾强还是选择留下来和林锦麒挤一张床，好在曾强没有在睡觉的时候出幺蛾子，两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一切正常。林锦麒直接穿着内裤就跑去打开电脑查看邮箱，结果空空如也。于是被深秋清晨的天气冻成狗一样的林锦麒又跑回床上，然后不管不顾就抱住了人体暖炉曾强同学，丝毫不理会曾强在自己怀里又打又踢，果然早起就要男友力MAX。

    虽然还没有收到来自微软的回信，但是期中考试成绩却出来了。林锦麒从全校第五名前进到了全校第三名，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和历史又是单科全校第一名，特别是数学和英语更是少见的拿了满分。可惜如此好的成绩却被系统视而不见，任何奖励都没有。

    不过班主任倒是非常高兴，要知道这次期中考试排名前20名除了林锦麒在自己班之外，其他19名都在两个重点班。重点班与普通班如此两极分化的成绩也导致学校在毕业会考之后，在文理分班的时候不再设立所谓的重点班与普通班。林锦麒听说这个决定是来自家长们的压力，毕竟大家都交一样的学费，凭什么接受的教育还要分个三六九等？这些家长后来不仅联名去市教育局投诉，还找来了媒体报道；再加上部分家长也不是平头百姓，因此校方也妥协了。

    就在林锦麒重新投入到学习的时候，大洋彼岸的微软总部却真的被他的那封电子邮件弄得鸡飞狗跳。不出林锦麒的预料，Windows XP此时正在开发中，而且距离阿尔法版本已经很近了。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封来自大洋彼岸的邮件却和他们谈到了XP的开发理念和一些标志性功能。微软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研发部除了内鬼，但随后的自查却排除了这个可能。

    要知道这份邮件提到的部分功能是现在版本的XP已经实现了，但是还有一些功能却不是XP现有但是却感觉XP是可以实现的功能。在排除了黑客和恶作剧两个可能之后，微软立刻意识到对方可能是一名对自己系统有着深刻理解的技术大拿。对于一家技术公司来说，最缺的就是技术大拿。现在微软公司已经将重点从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开发方向变成了要将这个人招募到公司旗下了，对于科技公司来说，一个技术大拿往往能决定公司的生死存亡。

    “尝试联系他，最好是能和他当面面谈。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当面和他谈。”在看了邮件内容之后，比尔说道。“整件事必须保密，这个人只能属于我们微软。”

    不过让微软公司有些失望的是，邮件除了一个邮箱地址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联系方式。为了保险期间，他们一方面通过官方邮箱回复了一封会面邀请；同时又用专门的内部邮箱向林锦麒表达会面的热切请求。而当林锦麒收到邮件的时候，一个星期又过去了。

    “居然是会面请求？他们估计没有想到我是中国的高中生吧？”林锦麒起初以为这是恶作剧邮件或钓鱼邮件，但很快他发现这的确是微软公布在官网上的官方邮箱，而另外一封邮件也的确是微软内部邮箱地址。“他们还希望我能为微软工作？这也太搞笑了，美国招募童工是合法的么？”林锦麒一边自言自语地吐槽，一边点击邮件的回复按键。

    “对方是中国的高中生？这可能吗？我们的产品又卖到中国？”这回轮到比尔吃惊了。

    “目前中国绝大部分电脑安装的都是盗版Windows 98，但不排除有少部分电脑会安装盗版或正版的Windows 2000。毕竟一些科研机关或政府单位会采购。”有人回答道。

    “那就是这个孩子有可能是某个官员的子弟或他的家长是计算机相关行业的从业人员？”比尔猜测道，“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应该更大一些。孩子在成长当中很容易受到自己父母职业的影响，因此他对计算机产生兴趣是很正常的事情。再加上他又有机会接触到相对前沿的计算机技术，那么他对我们的系统有一些特别看法也就说得过去了。毕竟在计算机行业，概念有时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对了，他有留下电话之类等比较方便联系他的方式么？”

    “他只留下了他学校老师的电话号码，表示周一到周五的休息时间可以联系他。”助手回答道，“按照他的说话，他目前就读在一所管理非常严格的寄宿制高中，没有老师的允许是不能使用电话的。而且他还提醒我们，他的老师并不擅长英语。”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比尔感叹道，“这样吧，找一个懂中文的员工过来，我们尝试联系下他。还有，你觉得我们招募这个孩子值得付出多大的代价？比如安排他全家移民以及负责他未来就学的全部费用？不过有种预感，这个孩子未必会接受我们微软的橄榄枝。天才的脾性总是古怪的，就好像乔布斯一样。但是这个孩子还是值得我们去试一试！”

    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将林锦麒叫到门外，“有个口音很奇怪的人打电话说要联系你，你没有惹到什么人吧？”

    作为班上成绩做好的学生，班主任自然对林锦麒给予特别的关注。在班主任眼里，林锦麒符合所有优等生的标准。但是班主任的确也不敢排除在学习之外，林锦麒会是什么样的人。因此这么一个奇怪的电话就让他的疑心被引发了出来。

    第12章 微软递来橄榄枝

    听到班主任这么一说，林锦麒立刻联想到微软说会主动联系自己的事情，于是他立刻面不改色地撒谎道：“我知道是谁了，应该是我妈妈家这边的一个亲戚。他们很早就出国了，最近才和我们家联系上。我妈妈说他们会和我联系，说是有些话要同我说。”

    “哦，这样啊。”班主任没有再说什么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海外关系早就不是一种危险而是际遇了。

    只是班主任虽然没有继续联想林锦麒被校外小流氓骚扰而是开始想象林锦麒是不是打算去国外念书了，毕竟听英语老师说，林锦麒的英语词汇量基本都快赶上大学四级水平了，而且林锦麒的口语水平非常高。结合林锦麒家有亲戚在国外，莫非他是为出国念书做准备？虽然在青峰县还没有听说谁高中时代就出国念书的，但是省城那边还是不乏这样的例子。想到这里，班主任已经在内心开始构思要如何说服林锦麒的父母暂时别让他出国。

    正在和微软代表用英语聊天的林锦麒当然没有想到自己的班主任居然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而且内心戏十足。和微软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和聊了一些关于Windows系统的看法之后，对方表示希望能够当面和林锦麒聊聊，并且表示聊天的对象会是比尔·盖茨。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林锦麒还被惊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从微软钓鱼居然钓出这么一条大鲸鱼。不过联想到Windows XP未来会开创的局面，比尔·盖茨重视也是不奇怪的。于是林锦麒只是起初愣了下，随后就表示可以在两周后的周末在省城与他们碰面。

    倒不是林锦麒非要舍近求远去省城，而是青峰县是个太闭塞的地方，忽然来一个外国人肯定要惊动地方。如果一查发现还是微软公司总裁，得，啥都别谈了，就等着各位领导过来拜访了。对方稍微确认了一下之后，就和林锦麒这样约定了。

    临挂电话的时候，那个会说中文的微软代表说了句，“林先生，你的英语口音真的非常标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的身份，我会以为你是新英格兰地区的人。”

    “谢谢夸奖！你的中文还算可以，多多联系，以后会有帮助的。”林锦麒也客气了一句。

    不过很显然对方并不认为说好中文有啥帮助，只是他也知道这是一种客套寒暄，于是将话题转开就告别并挂断了电话。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之后，林锦麒的心情是大好，这基本意味着自己未来创业的第一桶金已经到手。虽然比尔·盖茨不是个大方的人，但是面对一项对微软未来极其重要的东西，林锦麒觉得他应该不至于太小气才对。

    回教室没多久就是第一节 自习课下课，学生都三三两两地离开了教室。有的打算去校门口买点吃的当宵夜，也有则去厕所解决下内存释放问题。而林锦麒也和曾强一起去厕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一这票小男生也开始学会抽菸了，弄得男生厕所这边几乎是烟雾缭绕。林锦麒对吸二手烟没多大兴趣，于是速战速决地从厕所出来了，倒是曾强拖拖拉拉了半天。

    从厕所回来的路上，曾强忽然问道：“你在班主任办公室里发生啥好事了？”

    “好事？”林锦麒想了想，“哦，我家一个远房亲戚打电话过来，许久没联系了。”

    “这样啊。”曾强也不是八卦的人，问了句就放下了，然后提议去校门口买炒饭吃。

    林锦麒清楚在青春期，男孩子的胃口有多可怕，但是路边卖的那些炒饭，林锦麒还是敬谢不敏。因为林锦麒的体质很特殊，几乎所有乙肝疫苗都对自己无效，因此为了避免罹患乙肝的可能，从小林锦麒就被教导不要去吃路边摊的食物。再加上重生一世，林锦麒越发觉得养生的重要性。虽然现在还不至于保温杯里泡枸杞，但是林锦麒对各类零食及碳酸饮料都是极力避免。不过林锦麒也不是那种会用自己生活方式去要求别人的人，在提醒了曾强几次未果之后，林锦麒就不再提这个话题。在校门口，隔着学校的自动门，炒饭炒粉的生意还真是火爆。

    两周后的周五下课之后，林锦麒换了两趟车回到家里，父母也从西江省老家回来了。爷爷的身体已经好转许多，医生给了一堆药物和一堆忌口。按照医生的说法，只要好好遵照医嘱，爷爷的身体在近期是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爸爸忽然感叹了句，“亏得那天将老爷子硬拉去医院检查了，否则真不知道要出什么大事儿。”

    听爸爸妈妈感叹完之后，林锦麒忽然开口道：“爸，明天送我去省城一趟呗。”

    “你去省城干嘛？”林爸爸有些不解。“就两天时间，又不能干什么。”

    其实林锦麒本来是不打算将事情对父母公开的，结果他赫然发现自己这个时候还未满16周岁，那么自己压根就不能签任何合同，所以和微软谈判的时候必须有自己的监护人在场才行。此外就是自己要在明年国庆之前动员父亲尽快从现在这家公司里脱身，这都需要增加自己在父亲眼中的能力才行。因此林锦麒才将所有事情对父亲和盘托出。

    “等等，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林爸爸听完林锦麒的故事之后，感觉仿佛听了一出天方夜谭。“你说你对微软公司的操作系统有些改进改良的建议，所以对方公司的老板要来中国和你面谈？而对方公司的老板就是那个比尔·盖茨？为什么我觉得这件事太难以置信了？”

    林爸爸是工程师出身，因此在90年代初期就就接触过电脑了。虽然林爸爸当年接触的电脑是Apple II，但是这并不代表林爸爸对Windows系统非常陌生。相反，相较于当时绝大部分的同龄中国人，林爸爸算是对电脑和电脑操作系统比较熟悉的那波人了。

    “如果觉得不相信，那你就跟着我一起去呗。反正我如果要和对方签协议的话，少不得也要你监护人的同意和签字，我现在可是连16周岁都不到。”林锦麒说道。

    “你儿子让你陪着去你就去好了，反正在省城有你妹妹妹夫在，还有我那个姨夫也在，你还怕出什么事儿？横竖在我们自己国内，你还怕几个外国人将你儿子拐了去？”林妈妈觉得这事没啥，于是劝说道。“合同的事情要慎重点，到时候你们联系下晓华就是了。我记得晓华好像在律师事务所上班，而且她自己就是学商法的律师。”

    周六清晨，林锦麒在生物钟的作用下起了床，然后绕着附近的家属区跑了半个小时。此时这个矿业公司所属的家属区还是人气鼎盛，不过林锦麒知道这已经是最后的繁荣了。再过两年，矿业公司就会破产清算，而家属区的年轻人会陆续离开这里。等到林锦麒大学毕业的时候，这里的家属区就基本只有老人还住着，剩下的就是原本的住户将房子出售给附近的农民。想到这里，林锦麒觉得自家搬家的提议也要提上日程才行。前一世，自家是几乎等到这个家属区彻底没落才搬走，结果双星市的房价已经翻了几倍，让林妈妈心痛不已。

    跑完步之后，林锦麒顺手买了早餐带回家。此时林妈妈和林爸爸才刚起床，看到林锦麒居然早期锻炼，两人还有些吃惊，不过随后也没有再放在心上。毕竟在爸爸妈妈看来，孩子肯运动是好事，再说了，男孩子活泼好动就是常事。吃完早餐之后，林爸爸就催促着林锦麒换好衣服准备出发。此时双星市还没有修通往省城的高速公路，因此只能走省道，而省道的车程长达近5个小时。下了楼，林爸爸就开着自己那辆二手捷达带着林锦麒朝省城而去。

    看到林爸爸对自己这辆二手捷达的喜爱，林锦麒在车上表示，“爸爸，等我从微软那弄到钱了，我就给你换辆车。奔驰、宝马、奥迪，随你选！你儿子到时候有钱。”

    “那可说好了啊。”林爸爸以为林锦麒是开玩笑，但为了打发开车的无聊时间，林爸爸也顺着林锦麒的话往下说，“奥迪是当官开的，宝马是当老板开的，你爸爸我就选个奔驰吧。”

    “成，那说定了，到时候我给你买辆奔驰就是了。”林锦麒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选择。

    省道的车速并不快，很快林锦麒就开始打起了呵欠，然后就在车上睡着了。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而车子也刚好进了省城。因为错过了饭点，林爸爸只好带着林锦麒到KFC随便吃了点啥。原本林锦麒是打算拒绝这种高热量的垃圾食品，但是他也发现没有什么可以替代的，因此只好选择了一个套餐。两父子吃完中餐之后，林锦麒找了一个公用电话联系上微软稍后用电子邮件发来的联系电话号码。和对方联系上之后，对方邀请林锦麒和林爸爸前往他们所下榻的酒店的咖啡厅共进下午茶，顺带聊聊合作关系。

    “去这家酒店喝下午茶？这洋鬼子公司还真是有钱！”听完林锦麒的转述之后，林爸爸忍不住惊叹道。林锦麒也知道这家酒店是海外星级酒店大规模进驻省城之前，省城最豪华的酒店，也是全省第一家五星级酒店。既然是全省最有档次的地方，自然所有消费都不便宜。按照林爸爸的介绍，这家酒店的下午茶几乎每个人的最低消费赶得上林妈妈大半个月的工资了。听了林爸爸的话之后，林锦麒决定要在这里好好地吃一顿了。

    确定了地点之后，林爸爸就带着林锦麒前往这家传说中的南江大酒店。

    第13章 搞定了第一桶金

    “林先生，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许多。”在南江大酒店的咖啡屋里，林锦麒见到了这位美国传奇富豪比尔·盖茨先生。“而且相较于你的年纪，我更难以想象的是你对我们操作系统的深刻理解。据我所知，你所在的城市并不是一个商业发达的地方，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接触过电脑。在我与你会面之前，我也特意咨询过我们公司在贵国分部的市场人员。根据他们的反馈，贵国目前还只能在一线城市普及电脑教育，而在你所在的内陆省份，一般要到高中阶段才能初步接触到电脑教育，而且还只是非常简单的BASIC编程而已。因此我不得不好奇李先生你的电脑知识是从哪里接触的？这个问题虽然不礼貌，但是我不得不问。”

    “首先，盖茨先生，您的Windows程序难道不是用BASIC语言写成的么？虽然现在有更方便的C系列语言。”林锦麒当然知道对方的怀疑是什么，因为对方的所有怀疑都是符合逻辑推理的。“其次，或许我们那大部分人接触电脑比较晚，但不代表没有个例的存在。我父亲早在我小学的时候就开始使用乔布斯先生所发明的APPLE II型电脑，随后我母亲单位也开始尝试无纸化办公，因为贵公司的DOS、Windows 3.1、Windows 95、Windows 97及Windows 98我都接触过。相信盖茨先生也应该在街上看到了很多所谓的电脑屋、网吧，那里的电脑虽然主要以Windows 98为主，但是Windows 2000也已经出现了。当然，我比较遗憾的是，他们的操作系统可能并不是贵公司的正版。”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林锦麒知道Windows在华盗版泛滥的原因其实就是微软纵容的原因。因为Windows的正版售价决定了它在华的销售成绩注定是个悲剧，所以微软干脆让盗版Windows来占了市场。免费的盗版Windows在华泛滥的结果就是一方面将本土可能诞生的操作系统全部消灭在萌芽状态；另一方面则是让中国的用户只适应Windows这款操作软件。达到目的之后，微软就可以来收割韭菜了。

    盖茨沉默了一会，虽然只有两周的时间，但也足够微软这样的企业对林锦麒的家人有所了解了。林锦麒的父亲的确是一位工程师，也的确有机会接触到电脑；而林锦麒的母亲虽然是一名文职人员，但是她的工作也的确常常使用电脑办公。综上，盖茨并不认为林锦麒没有机会接触到电脑并在兴趣的驱使下对Windows程序产生兴趣。“那么林先生，我想知道你对Windows 2000的那些改进建议是基于什么样的考虑？同时，你有什么好的改进建议？”

    “应该说不仅是Windows 2000而是现在几乎所有的操作系统都有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它们对家庭用户并不友好。当然，计算机最早的出现就是为科学家和工程师做辅助的，因此它的操作具有一定的门槛性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随着计算机产业的发展，现在的计算机越来越成为一种大众商品，那么个人计算机的定位到底是什么呢？简单来说，它就是一台家电。我觉得在当代社会里，计算机应该和电视机、冰箱一样是一个绝大部分人都能简单操作的产品。”林锦麒利用自己的先知优势，开始忽悠比尔·盖茨。“但是问题在于操作系统却还是不够亲民，同时系统附带的功能还不能满足家庭的用户需要。简单来说，为什么我买了计算机之后还要买电视机和录像机呢？为什么我不能用计算机看电视或看录像呢？甚至，为什么计算机不能取代电话的功能？所以我才觉得Windows 2000的后续版本应该这样发展。”

    林锦麒这套说辞对于后世的人来说简直太常见了，但是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林锦麒的这套说辞还是非常惊世骇俗的。很多人现在还抱着一个观念，那就是计算机是一个高大上的科学设备，很少有人觉得计算机会成为一个类似电视机那样存在的家电。虽然比尔·盖茨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却没有林锦麒说出来的这么成系统。听完林锦麒的说法之后，比尔·盖茨开口道：“林先生，我想问一句，你有没有兴趣来微软公司工作？”

    “美国允许未满16岁的未成年人工作么？这不算童工？”林锦麒笑着问道。

    听到林锦麒这么说，比尔·盖茨也笑了，但他还是说道：“当然，我的确不能合法地聘请你，但是你可以先成为我们的顾问。我除了为你支付顾问的工资之外，我还可以担保你前往美国学习，你在美国学习期间的所有学习及生活相关费用，微软都可以为你支付。这也保罗你父母前往美国的担保和费用。你只要保证你在毕业之后来我们微软工作即可。”

    “盖茨先生，你提供的条件的确让人难以拒绝，但是我必须很遗憾地说，虽然我热爱计算机，但是我志向却不在贵公司。所以，很抱歉。”林锦麒婉拒道。

    “是吗？但是我有种预感，我和林先生一定会再次见面的。”盖茨说道，“虽然我相信以林先生对操作系统的理解可以设计出一款伟大的操作系统，可是如果要将这个操作系统制作出来并推广出来，林先生所需要面对的困难实在是难以想象。如果林先生要实现你的伟大抱负，很显然，微软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平台了。林先生，当真不考虑我的邀请么？”

    “盖茨先生，你如何看待互联网？”林锦麒忽然抛出这个问题。

    “互联网么？我觉得是另外一种媒体载体，但是作为一个新生媒体，它现在还很难和电视较量，甚至面对报纸和广播都稍逊一筹。虽然雅虎非常具有吸引力，但是在没有找到更明确的赢利点之前，仅仅依靠广告收入和所谓的概念炒作，我觉得互联网的吸引力非常有限。”比尔·盖茨用非常审慎的语气说道，“莫非林先生打算未来涉足互联网行业？”

    “是的。当然，并不是现在，而是将来某个时间。”林锦麒说道。

    “既然如此，我这里也就不再劝说林先生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林先生对于你对Windows的改进方案是否可以出售给微软公司？当然，事后需要林先生签署一份保密协议。”

    “我想1000万美元是个比较合适的价格。”林锦麒上来就报了一个惊人的价格。

    “林先生，你没有在开玩笑吧？微软公司最多愿意支付100万美元。”盖茨摇头道。

    “800万美元，来个吉利点的数字。”林锦麒说道，“我不仅有初步方案，甚至有比较详细的说明手册，同时还附带了几个未来版本可能用得着的小程序。”

    “如果有相信的说明手册，我可以支付300万美元，程序需要另外评估。”

    “盖茨先生，我相信这套手册可以节约你们许多开发时间。至于小程序，我同意另外评估。”林锦麒说道。“如果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草签一个保密协议和备忘录。”

    盖茨看了看自己的法律顾问，法律顾问点了点头，于是盖茨也点了点头。不多时，法律顾问就拿出了几份文件，而林锦麒这边也将晓华阿姨给请来了。虽然晓华阿姨带着强烈的疑惑，但还是很快进入到专业的律师状态。双方确认了文本没有问题并签字之后，林锦麒向微软方面展示了他的说明手册并演示了那几个小程序。从他们震惊的表情上，林锦麒知道事情应该没有问题了。而微软方面的人也暂时避到一边开始商议，林锦麒这边则是耐心等待。

    最后，微软报出了600万美元打包买断的方案。林锦麒想了想，最终同意了下来。于是双方愉快地签署了最终协议，而买断费用按照林锦麒的要求分别打到瑞银和工行的账户上。其实林锦麒更希望能打到招行的账户上，但是奈何招行目前还没有将业务开展到内陆省份，现在内陆省份还是工行与农行的天下。至于瑞银则是林锦麒看重它家的理财素来是各大投行的前列，虽然也爆出过“流氓投资人丑闻”，但是人家内部还是赔偿了客户的损失。如果仅仅是成为瑞银的客户而不是股东的话，林锦麒并不觉得瑞银有什么问题。

    “这就600万美元了？”晓华阿姨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林锦麒。当然，作为林锦麒的法律顾问，她和她的律师行也抽走了一笔优渥的律师费。以美元汇率和当下律师事务所的工作饱和度来说，这笔律师费几乎算得上是晓华阿姨一个季度的收入了。“早知道我当年就应该去学计算机专业啊，我爸爸非逼我学什么法律，结果我连个小孩子都比不上！”

    听着晓华阿姨的抱怨，林锦麒自然是偷笑不已。晓华阿姨是林妈妈大姨的小女儿，由于当年特殊时期的时候，晓华阿姨是寄养在林外婆家里，故而晓华阿姨和林妈妈以及林小姨的关系都非常好。为了平衡内心的伤害，晓华阿姨于是在南江大酒店就地“敲诈”了一顿晚餐。

    晚餐结束后，林爸爸又连夜开车带着林锦麒往家赶。在车上，林锦麒说道：“爸，明天我们去双星市看看有没有奔驰的4S店，然后给你买辆奔驰S320，怎么样？”

    “别有点钱就乱花，要存起来。”林爸爸还是老一辈的理财观，“我开这车就好了。”

    “爸，你的理财观念要改改了。”林锦麒说道，“首先，未来美元的汇率肯定要下降，我留着美元是吃亏的。而且，你信不信，存款利率永远追不上通胀率的。”

    第14章 礼物和第一辆车

    林爸爸和林妈妈都是经历过当年“价格闯关”年代的人，自然晓得储蓄不见得是最佳的投资方法，只是碍于老百姓传统的守财观念，才将大量现金存入到银行里，拿着不多的利息然后再看着货币不断地贬值。身为财会专业的林妈妈想了想之后，拍板道：“车要买，我们在双星市的房子也要考虑了。我觉得吧，买啥都不如买房子，绝对不会亏的。”

    “妈的眼光真好，买房简直比做任何投资都要划算！”身为后世重生者，林锦麒当然知道房价起飞之后，多少当年囤房的人一举成为城市里最低调的富豪。“爸这几年应该也攒了不少钱，咱们也考虑买点铺面呗？只要地段好，基本上当年就能开始赚钱了。对了，爸，你还打算继续在朱伯伯的公司继续做下去么？我可是听朱峰说，他家可不太平呢。”

    朱伯伯和林爸爸是世交，而且林爷爷当年还受过朱爷爷的恩德，所以林爸爸才会从矿业公司内退而去朱伯伯的公司做事。但是如很多早期发展的家族企业一样，股权不清晰和权责不明确等原因导致朱伯伯的公司在发展到顶峰之后就一夕之间陷入内斗当中。再加上朱伯伯还在外沾花拈草，原本身为公司的第二股东的朱伯母自然不高兴，于是内斗越发尖锐。此时身为公司第三股东的林爸爸夹在人家夫妻俩当中，也是非常难过。而且林爸爸缺乏成为一个商人的基本特质，那就是林爸爸不够圆滑和狡诈。按照前一世的发展，朱伯伯的公司因为内讧而解体，除了朱伯伯和朱伯母之外，林爸爸也跟着损失惨重。林爸爸不仅将在公司里赚的钱全部亏进去了，甚至还贴了自己以前的储蓄，弄得整个林家好长一段时间缓不过气。

    “老朱家那档子破事，你少掺和点！”林妈妈显然也看不上朱伯伯有钱就玩女人的作风，“我看儿子说得也对，你干脆将股份卖掉退出来算了。反正老朱和老朱媳妇不都在抢股份么？你就直接卖了，省得他俩一吵架就要扯你出来。你不烦，我都烦了。”

    “退下来，我就真的是退休了。”林爸爸苦笑道。由于林爸爸是从原来的单位内退，因此如果从朱伯伯的公司辞职，那原来的单位也肯定回不去的。重要的是内退到正式退休的这段时间里是没有养老金的，因此林爸爸就要沦为吃白饭的，林爸爸肯定不愿这样干。

    “何叔叔不是一直想让爸爸去工专教书么？我觉得爸爸可以考虑下这个邀请。”林锦麒说道。何叔叔和林爸爸是大学同学，只不过毕业之后何叔叔留校，而林爸爸则投身祖国建设的美好事业。而经过这些年的兜兜转转，何叔叔已经来到双星市唯二的大专之一——双星工业技术专科学院当了副院长。不过林锦麒很清楚，最迟到明年年底何叔叔就会成为院长，并且靠着国家大学扩招的东风，与隔壁的双星师范专科学院合并成了南湖理工大学。靠着这块还算响亮的学校招牌和何叔叔的锐意进取，等林锦麒大学毕业的时候，南湖理工已经从一所无人问津的学校变成了二本热门大学。若不是差了点历史底蕴，南湖理工升一本也不是问题。

    “去老何那里也不错，以你的高工职称，老何必定要给你一个副教授待遇才行。等开始教书之后，再发几篇论文，转正式副教授、提正教授都不是问题。”林妈妈觉得林锦麒的提议非常值得考虑，“而且我听说老何他们学校还打算修建一个人才小区，所有户型可都是大复式，学校会贴补至少一半的房价呢。”林妈妈所说的那个人才小区在后来就成了双星市市民对于住宅要求的重要参考标准，连说起来都是“比教授苑差点”、“绿化没有教授苑好”之类。“如果你真的去了老何那边，记得要让老何给我们弄套指标，我们也不要优惠。”

    “成，明天我去市区的时候看看能不能碰到老何吧？”林爸爸现在也有些意动了。说起了林锦麒那股子文青气质还是从自家爸爸那里继承来的，身为文艺中老年的林爸爸对“为人师”这个职位的诱惑力是无法抗拒的。林锦麒觉得明天稍微推一下，没准老爸就同意了。

    周日早上，依旧是林锦麒出去跑了半个小时，然后带着早餐回来。一家人吃完早餐就搭着林爸爸的二手捷达朝双星市的市区驶去，此时双星市还没有真正建市，因此市区的繁华程度其实也一般。不过随着国家政策的逐步到位，双星市也开始有了些许城市的样子了。林爸爸约好的4S店此时所在的地方才刚刚完成“三通一平”，绿化都还没有做好，显得格外荒芜。不过最多再过五年，这里就是双星市的几条主要商业街之一了。以后这家4S店就算不开了，店铺价格都足够将成本捞回来了。不过现在这里还是门可罗雀的状态，毕竟现在私家车还是一个非常奢侈的概念，绝大部分家庭还是消费不起一辆私家车的。

    “林先生是吧？非常欢迎来我们这里看车。如果这里有您喜欢的车型车款，您可以立刻试驾。如果没有现车的话，您可以将您喜欢的车型车款告诉我们，我们帮您安排。”或许是客人太少，当林锦麒一家人一进店，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的都围了过来。

    林锦麒将那些工作人员送来的宣传单放到一边，直接问道：“奔驰S320，有现车么？”

    一听到林锦麒报出这样的车款，再看两位大人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工作人员的热情又提高了一个档次。越是豪车，他们的抽成就越高。如果是北上广等一线城市，奔驰并不算什么难卖的车；即便在省城，奔驰、宝马和奥迪也是有一定销量的。但是双星市这个没有太多工业和商业基础的城市，这三种车的销量就挺悲剧的。来看的人不算少，但是最后下单的却不多。何况眼前要买的可是奔驰S级，那简直就是大鱼一条啊。对于这样的客户来说，未来肯定会要买第二辆车，而且这样客户认识的朋友也绝对不是普通人。想到这里，店经理都亲自出来接待林爸爸了。经理带着林爸爸去看了被当作镇店之宝的S320，而林锦麒饶有兴趣地看着其他车。虽然林锦麒有点手痒，也想给只买辆车，但是奈何自己岁数连报考驾照的资格都没有。何况自己喜欢的SUV此时还不流行，起码要等到自己上大学后，随着东风本田CRV进入华夏，SUV才在华夏打开市场。就在林锦麒感叹此时车款都不怎么样的时候，林爸爸那边已经非常兴奋地试驾了几圈。试驾完之后，林爸爸就定下要这辆车了。

    “这款车全套价格140万，我做主给林先生一个九五折。此外，油卡、保养套餐我也免费送一套。”经理此时已经乐得心花怒放了，“我们这边还有非常不错的车贷方案，您看？”

    “我们直接付现。”林锦麒说道。

    奔驰S320算是一款经典车型，不用担心未来贬值，因此直接买下没有什么不好。“哦，对了，我要先给工行打个电话才行。”

    微软给林锦麒的工行卡上转入的是100万美金，因此直接就去了外币储蓄账户。如果要花这笔钱的话，林锦麒还得委托工行将外币转换成人民币才行。当然，人家工行是按中间价交易，算下来林锦麒略亏一点。不过此时的美元汇率都在8以上，因此林锦麒觉得还好。不过让林锦麒有点意外的是，工行方面表示交易金额过大，希望林锦麒到柜台操作。于是林家人不得不尴尬地先和车行经理说抱歉，先赶往工行处理这笔外汇。

    等到了工行之后，林家人又享受了一次贵宾待遇。私人账户上有100万美金，这可是值得任何一家银行的支行经理亲自出来接待的大客户啊。对于林锦麒的换汇需求，工行自然是非常欢迎的。对于国内银行来说，最爱的客户就是用美元换人民币的客户了。工行经理还亲自推荐了几个理财项目，但是林锦麒看了看，兴趣并不大。

    在工行处理完外汇的事情之后，林家人终于回到车行将奔驰拿到手了。由于林爸爸对车牌也没啥好挑的，故而车行也非常快速地将车牌给办了下来。至于剩下来的这辆二手捷达，林爸爸想了想，决定借给林大舅舅去开。林大舅舅和大舅妈上班的地方不仅远而且交通不方便，有辆车终归是件好事。等将捷达交给林大舅舅之后，林爸爸自然开着奔驰回家炫耀去了。当然，林爸爸也没忘了将付钱的林锦麒送回学校。

    周一中午的时候，学校忽然通知林锦麒有一个挂号包裹需要他去警卫室签收。林锦麒有点疑惑地赶到警卫室，结果发现居然是微软通过联邦快递寄来的包裹。林锦麒没有料到此时联邦快递的业务就已经普及到三四线城市了，结果快递员表示这还是他第一次送这个地址。只是因为微软方面支付的快递费和保价费非常高，他不得不亲自来走一趟了。

    林锦麒签完名之后就抱着这个大包裹回到寝室。在曾强的强烈要求下，林锦麒只好选择开箱。不过当包裹里的商标露出来之后，林锦麒就觉得事情的发展可能会有些尴尬。微软寄来的包裹是比尔·盖茨私人送给林锦麒的两件礼物，一件是ThinkPad 570，还有一件是摩托罗拉CD928+。两件礼物加起来就是好几万了，而且还不见得在省内有地方内买到。

    “我觉得班主任晚自习的时候应该会找我聊聊了。”林锦麒有些头痛地说道。

    “是啊，上次你买随身听和收音机都被他念了快半个小时吧？”曾强非常同情地说道。

    第15章 搬出寝室的决定

    没有出乎林锦麒的意料，班主任果然在晚上找林锦麒谈话了。在确认了对方送给林锦麒的礼物是大几万的电子设备之后，班主任也有些不淡定了。由于整件事林锦麒压根就没有什么过错，因此也谈不上对他的处罚，班主任最后只能表示会找时间与林锦麒的父母谈谈。

    而从班主任办公室回来之后，整个教室都已经知道自己得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部手机的消息了。林锦麒估计最多到晚自习下课，整个年级就应该都知道了。由于林锦麒所住的高一宿舍是老建筑，没有装监控。因此为了安全起见，林锦麒只好将笔记本和手机都带到教室里了。当然，少不得段泽军又要嘲讽林锦麒是故意来炫富的。对于这种指责，林锦麒都懒得解释了。

    不知道班主任和自己父母是怎么谈的，总之那次谈话之后班主任就再也没有谈及这件事了。而笔记本和手机的关注度也在一两天后就消退了，毕竟青峰高中的学生更关注的还是自己的功课。不过就在林锦麒因为自己的“热搜”要退的时候，语文老师却兴高采烈地给林锦麒添了一把火。双星市的“爱我家乡”征文大赛结束了，林锦麒居然拿到了青少年组的第一名。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奖励，少不得学校广播站在中午的时候也帮忙播送了这条新闻。

    “林锦麒，征文小组通过我向你询问，你这篇散文是不是还有其他同系列散文？”语文老师在下课的时候，询问林锦麒道。“征文小组的意思是，如果你还能写同系列散文的话，那么他们会联系省出版社帮你集结出版。”说到这里，语文老师眼中也流露出一丝嫉妒。出书可是每个念中文系人的梦想之一，结果自己都还没上几篇杂志呢，自己的学生倒是要抢在前面出散文集了。这可是省出版社货真价实地出版而不是那种自己买书号自费出版的书，自己这个学生完全可以凭借这本散文集进入省作协了。而自己呢？连县作协都是刚进去不久。

    “其实动笔前的确有写系列散文的想法，不过后来写完一篇之后发现好累人，因此剩下的只有想法和一些零碎的草稿。”林锦麒实事求是地说道。“如果征文组那边真要集结这样的文化类散文，他们可以找那些作协的专业作者去写啊，他们应该写得比我好才对。”

    “那也不一定。”语文老师说道。“你的这种写法非常有特色，虽然国内不乏这样写作的作家，可是我们市可没有。有人模仿过你的写法，结果写出来有点不伦不类。而且重要的是，这样的情感如果是一名青少年作者来表达的话，读者和评论家只会觉得是赤子之心；但如果是青年作者或更成熟一点作者来写的话，就有点过了。”林锦麒立刻明白语文老师话里的意思是什么了，自己还是孩子，所以自己的抒情就算夸张点也是可以原谅的。但如果其他文人作者如此露骨地抒情，估计评论家就要扣一定“媚俗”的帽子了。

    “唔，那征文组大概什么时候要稿呢？”林锦麒问道。“需要多少篇稿呢？”

    “元旦前你必须交初稿，然后初步定在15篇左右，你先写20篇吧，每篇保持在4000字到5000字左右。”语文老师说道，“这本散文集出了，基本就可以申请省作协了。”

    “谢谢老师！”虽然作协成员没有加分，但好歹也是个人履历，林锦麒对此还是很高兴。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林锦麒一边开始写稿，另一边则是胆战心惊地等着班主任的最后处理意见。不过让林锦麒意外的是，班主任似乎已经将这件事给忘记了，迟迟没有再找林锦麒谈话。而就在林锦麒以为班主任真的忘记了的时候，林爸爸和林妈妈到学校找林锦麒了。

    不过林爸爸和林妈妈是来通知林锦麒最后处理方案的，经过林爸爸、林妈妈和班主任的热烈讨论和友好协商之后，班主任原则上同意只要林锦麒在校内租房且不缺席晚自习和晨读之后即可批准林锦麒搬出寝室。而林妈妈刚好有位牌搭子的妹夫也是青峰高中的老师，他原本在校内有套住房，但是随着孩子出生之后就不够用了，因此两口子就到校外另外买了一套房。而校内的这套房子则租给相熟家长的孩子，赚点小钱用来贴补一下家用。因为这个租房子给林锦麒的谢老师刚好和林锦麒的班主任也熟悉，于是班主任就批准林锦麒搬出宿舍了。

    高中时代并没有太多东西，因此找学校后勤处借了一个板车就一次性将林锦麒的所有东西都带走了。谢老师的宿舍在宿舍楼的最后面，再后面就是青峰高中的附属实验初中部了，不过高中部和初中部虽然相连却不相通。谢老师的房子大概是八十年代末期修建的那种二室一厅的小户型，本身房子面积就不大，因此无论是两个卧室还是客厅、厨房及卫生间都不大。不过好在卫生间通了煤气，因此林锦麒原本犯愁的冬季洗澡事情就不算事了。

    “林锦麒，我和你父母算是熟人，和你也是师生关系，因此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谢老师说道，“你还是学生，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没有宿管老师的督促而搞乱你的作息时间，充分的休息才是第二天充分学习的基础。此外，我这里是绝对禁止吸烟、喝酒和豢养宠物的，如果我发现了，那我就只能请你立刻搬家了。最后，如果要留宿同学，必须事先和我打招呼。”

    “好，谢老师，您的规定我会全部遵守的。”林锦麒不觉得谢老师这样规定有什么不妥。

    “有阳台的那个宿舍已经租出去了，和你一样，他也是这届的学生，不过他是221班的。”谢老师介绍道，“关于水电费、煤气费、有线电视费和电话费什么的，你和他商量如何分摊，我反正不收这个钱。缴费的地址就在学校后勤处，到时候你可以问问他，他比较清楚。”

    林爸爸、林妈妈将行李放到房子里之后就邀请谢老师去外面吃饭，林锦麒估计是自己父母不好意思直接请自己班主任吃饭，于是借着谢老师来请。至于自己，当然留在房间里整理自己的东西咯。也不看看，林爸爸和林妈妈可是林锦麒的亲爹亲妈。

    林锦麒仔细打量了下房子，客厅里一边是沙发和餐桌，而另一边则是矮立柜和一台32吋的长虹彩电。厨房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有一个电热水器和一个暖水壶，此外就是同居室友的餐盒和茶壶吧。厕所则更小了，洗漱台什么的都挤在里面，完全没有办法同时容纳两个人。整体来说，虽然屋龄老了点，但是该装修的还是装修了，看上去也是干干净净的。通往阳台的卧室是锁上的，因此林锦麒只能看自己的卧室。进门右手边是单人床，而门对面的窗户下则是写字台；写字台旁边有个杂物架，而杂物架拐角之后是衣柜；最后就是在门后面居然还有个鞋架。林锦麒对此的评价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而在林锦麒忙着铺床的时候，自己的室友似乎回来了。林锦麒稍微擦了下额头的汗，准备出去打个招呼。结果去看到对方颇为惊奇地说道：“林锦麒？原来谢老师说的室友是你啊？”

    “刘星？我都不知道你住在外面呢。”林锦麒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室友居然是刘星。

    “我来学校报道之后就住在这里了，我叔叔怕有人打搅我念书，而我叔叔和谢老师也是认识的。”刘星嘴里的叔叔其实刘星的继父，刘星的生父在自卫反击战末期不幸牺牲了，因此刘星是个遗腹子。“你该不是因为笔记本电脑和手机才被要求搬出来的吧？”

    “就是啊。”林锦麒并没有否认，“我爸妈觉得电脑早点接触没啥，至于手机也只是一个工具。人要变坏就是从本质上变坏，那么他怎样都变坏，怪在手机、BP机上就没道理了。——对了，我会申请开通网络，到时候电话费我一个人包了吧。电费我来负担三分之二，如果后面觉得不合理的话，我再多承担一些也是可以的。”林锦麒觉得合宿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将大家的利益区分清楚。既然对方用不到电话，那么就不需要来和自己分摊这些费用。

    “没问题。”刘星也不是那种不好说话的人，“对了，我们文学社和广播社要为市大中学生戏剧节排练话剧，周末会在这里排演，你不介意吧？”

    “没事。不过，客厅那么点地方也能排戏？”林锦麒有点怀疑地看着刘星。

    “没办法，学校的体育馆现在被篮球队占着，人家还在打全国高中篮球联赛，我们只能等赛事结束了才能使用。”刘星也有些无奈地耸耸肩，“反正前期我们都在背台词。”

    “我还是满羡慕你们广播社的。”林锦麒说道，“听你们播那些点播单，感觉很酷。”

    “我听说你不是去参加过面试么？而且刘霞学姐不是要特招你，但是你自己跑了。”刘星有些不解地看着林锦麒，“刘霞学姐刚好是这部话剧的总导演，要不你再和她说说？”

    “别，我当时是陪我们班同学去的。结果被你们那个啥宣传部长给抓出来教训一番，然后我就不爽地反驳了他。既然都平白无故得罪了你们的顶头上司，我还跳进去干嘛？”

    “你说的是那个马仁杰学长吧？我也不喜欢他。”刘星说道，“特别喜欢来我们广播社招惹那些女孩子。不过他其实管不到我们，广播社、文学社和宣传部是平级的。而且宣传部属于学生会，广播社和文学社则属于团委，他想插手也是插不进来的。”

    第16章 黑科技软件套装

    前一世的林锦麒并没有在高中阶段进入任何学生社团或组织，因此对于各社团和组织的隶属关系并不是很清楚，所以这次算是被刘星给科普了一番。林锦麒如果没记错的话，刘星在高二下学期的改选中就成了学生会主席，然后进而拿到了省级“优秀学生干部”。不过这个荣誉的加分对于他来说没有太大意义，因为他是当年的省理科状元，算是给那一届的青峰高中毕业生留下了一点脸面。不过林锦麒这一世也没有计划加入学生会或其他学生社团，在他的规划里，时间已经不够用了，哪里还有时间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

    “对了，你吃晚饭了么？”看到林锦麒对学生社团兴趣不是很大，刘星果断换了话题。“我看你这样还要收拾一段时间，需要我帮你带饭么？你晚自习需要请假么？”

    “晚饭啊？刚好，我妈妈似乎给我带了菜过来，这里又没冰箱，你就直接带白饭回来好了，我请你吃菜。”林锦麒说道。“晚自习可不能请假，我向我们班主任保证过的。”

    “成啊，我也尝尝你妈妈做的菜。”刘星和林锦麒也算是认识，所以也就不客气了。

    刘星带着两个饭盒去食堂了，林锦麒则是继续收拾自己的房子。租屋是老师原来就住的，所以装修方面倒没有太简单。林锦麒毕业第一次租房的时候，房东属于那种投资了很多房来以租养贷，因此装修方面简直是灾难，甚至安装的电灯不是坏了就是亮度完全不行。还好这里的电灯亮度还是足够的，看来妈妈特意买来的护眼台灯似乎有点多余了。

    等刘星打饭回来，林锦麒总算是将自己的卧室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就只是将一些打包废料带到楼下的垃圾堆给丢掉。林锦麒收拾了下自己，然后将自己妈妈做的菜拿了出来。吃完晚饭之后，两人收拾了下餐桌就去教室晚自习了。刘星的教室在楼上，而林锦麒的教室刚好在楼梯口。于是两人就在楼梯口道别，林锦麒回到教室就乖乖地拿着教辅材料开始预习。实在是自己父母给班主任打了保证书，林锦麒可不敢转身就给自己老爹老妈打脸。

    “你搬了啊？”曾强进教室的时候，立刻就蹭到林锦麒身边，将林锦麒的同桌给赶到后面去暂坐了。由于晚自习并不强制走读生，因此教室里还是有一些空座的。不过班主任对座位秩序还是有所要求的，但是如果两个都是模范生的话，那或许会睁只眼闭只眼。

    “是啊。”林锦麒倒是有点抱歉，没和曾强打招呼就搬了。“在老师宿舍那边租了房。”

    “还是住在校内啊？”曾强立刻有些失望，“我还想以后通宵的时候可以上你那过夜。”

    “你想太多了。如果不是住在校内，你觉得黄老师会同意？”林锦麒白了曾强一眼，“不过我那有热水器，冬天你倒是可以来我那洗澡。”冬季洗澡对于寄宿生都是个蛮大的问题。

    “我本来还想推荐你去青峰宾馆的公共浴室呢。”曾强说道，“我的一个高年级的老乡告诉我的。他们那大概是下午六点换水，而那个时候刚好是浴室人最少的时候，因此我们去刚好可以赶上他们浴池的水是最干净的时候。对了，他们那老师傅搓澡和按骨的技术很好。”

    青峰县其实是很南方的县，因此很少有北方浴室的那种搓澡服务。不过青峰宾馆却有，以前林锦麒并不知道搓澡有啥不同，体验一次之后才发现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虽然南方洗澡并不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但冬季洗澡还是颇具挑战性，所以偶尔搓个澡还是很舒服的。至于按骨说白了就是按摩，只是这个时代按摩店几乎都有点颜色，因此一些专业的按摩师傅都自称自己是按骨，好和那些按摩小姐做区隔。因此在青峰县，按摩和按骨那可不是一件事。

    “有搓澡啊？那可以偶尔去试试啊。”林锦麒还是很像再去体验一次搓澡服务。“不过按骨就算了，现在还在发育期，按坏了就麻烦了。”林锦麒不大放心，因此劝说道。

    不过曾强还想说啥就听到上课铃响了，于是曾强就将位置让了出来。林锦麒的班级是三人一排桌，因此同桌有两人。林锦麒坐在最靠窗的地方，另外两个男生就坐在自己右手边。紧挨着自己的叫陈星灿，是个很沉默的男生，说话也超腼腆。不过如果不是林锦麒上一世曾经在酒吧看过他组摇滚乐队的模样，他还真以为这孩子是个安静的好孩子。再外面那个人叫肖安平，由于他是本地人，因此他是走读生，并不来上晚自习。如果说青峰高中九成九的人都是来念书的，那刚好这肖安平就是那1%。只不过肖安平的父亲传说很有钱，所以自然能将自己的独生子塞到省重点念书。再说了，肖安平除了成绩不好之外，丝毫没有其他纨绔子的臭毛病。印象里，这孩子除了爱看漫画和爱打篮球之外，似乎也没啥让人记忆深刻的了。

    两节晚自习转眼就过去了，林锦麒满意地看着自己最新刷完的几套题，然后更满意地看着自己系统里专业积分又提升那么一点点。“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林锦麒觉得只要自己更努力，那么有系统相助肯定能更好地成为一个学霸。不过就在回家的路上，林锦麒顿时被刘星打击了，因为他看到刘星手里居然还拿着一套龙门专题。

    “你等会还打算再看书啊？”林锦麒有些好奇地问道，“你都几点睡觉啊？”

    “回去再做半小时的题目，然后洗脸刷牙，床上再看半小时。大概11点半左右睡吧。”

    “好吧。”林锦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刚刚还自我表扬了一番，结果立刻被真学霸打脸了。还好自己可以在睡眠中通过系统继续学习，要不然真比不过这些真正的学霸啊。

    “你回去不看书了么？”刘星反而有点好奇林锦麒居然是两手空空的回家。

    “你记得上次那个征文活动么？他们希望我能在元旦前提供20篇左右的散文供他们选择，因为他们计划用这个专题给我出一本散文集，算是宣传双星市吧。”林锦麒说道。

    “你都能出书了？”刘星颇为羡慕地看着林锦麒，“可惜我更喜欢理工科呢。”

    “我以后也会选择念立刻的。我想念计算机专业。”林锦麒确定了自己的未来专业。

    “计算机专业啊？现在倒是大热门。不过也是，你那么喜欢计算机。”刘星说道。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回到合租的房间，由于刘星还要看书什么的，林锦麒就先让刘星去洗漱了，而自己则关起门开始准备将系统奖励给自己的优化软件给写出来。林锦麒只打算将Windows版和OS版写出来，Unix版和Linux版就算了。Unix主要用于服务器，就算人家需要优化软件也是专门订制，哪里会随便从网络上下载一个去用？至于Linux，这个系统的使用不是真正的计算机高手就是假装自己是计算高手的人，这些对于自己的技术都很自信，肯定不会去用别人的优化软件。因此Unix版和Linux版完全找不到用户群，所以林锦麒决定如果有需要，那自己就付费写一个订制版好了。当林锦麒选择提取奖励的时候，只见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桌面上出现了三款软件：黑科技编译软件、黑科技加密软件和黑科技压缩软件。看到如此简单明了的名字，林锦麒忍住了心中强烈的吐槽欲望。根据系统附带的说明书说明，这三款软件只有林锦麒本人才可以使用，未来可以根据林锦麒的需要转移到其他电脑上，但每次同时只能安装在一台电脑上，三款软件可以自动使用任何软硬件环境。

    编译软件其实就是充当人和计算机之间的沟通桥梁，因为计算机只懂机器语言，而人类无法快速迅捷地掌握计算机语言，故而才有了后来的汇编语言、C语言等高级语言的出现。所谓的软件其实就是人告诉计算机在什么情况下遇到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事情，只不过人类输入的是高级语言，而计算机看到的则是机器语言。充当这个沟通的就是编译软件。软件编写好了，一些非开源软件（不一定收费）为了保护自己的源代码，往往还会套一个加密壳上去。因此需要用特别的加密方式进行源代码加密，最终保证开发者的利益。至于压缩软件则是用来压缩成品的大小，毕竟这个时代的网络速度实在感人，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林锦麒试完三款软件之后，忍不住吐槽道：“系统，你这三款黑科技软件才是真正的奖励吧？一款面向中文的高级语言软件，你知道这个软件如果被人知道了，能值多少钱么？还有这款加密软件，到底你的密码算法是怎么做的，我估计用超算来折腾几百年也不见得能暴力破解。还有这款压缩软件，压缩率简直令人发指啊！这都能去参加国际压缩软件测评了。”

    “宿主知道就好。不过提醒宿主一句，这三款软件并没有包含在奖励当中，所以宿主不能对外泄露他们的存在，否则系统不得不抹杀宿主及宿主存在的一切痕迹。”系统提醒道。

    “欸？我一直以为你不是那种随便就威胁要抹杀宿主的妖艳系统，结果你并不是系统界的一股清流呢。”林锦麒冷冷地吐槽了一句系统，“被系统威胁得需要举高高才能有斗志了。”

    “系统没有双手可以将宿主举高高，但是系统可以给宿主找一个强壮的金刚芭比过来给宿主举高高，但是宿主能向系统保证，你们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么？”系统也吐槽道。

    第17章 优化精灵和网站

    由于系统已经提供了源代码，再加上开发工具是完全面向中文的傻瓜式软件，因此林锦麒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两款软件的编写。如果让其他程序员知道有这样的神器，估计会过来哭着喊着要求林锦麒分享吧？完成软件内核的编写之后，剩下就是界面的制作。

    由于优化类工具软件面对的是普通用户，特别是女性用户，因此那种工程师审美是绝对不行的。而且随着网络的普及，工程师审美的最大代表谷歌公司都不得不挖一个苹果的设计总监来做自己的设计总监。而也随着那位苹果设计大拿的入职，谷歌网站及旗下各大软件、应用的界面终于让普通用户也能够接受了。

    虽然林锦麒不会纯粹原创的界面设计，但是后世有那么多优秀软件的界面设计方案，再加上自己也曾经上过一些色彩学课程，对于软件主色调也有了解。后世绝大部分优化类工具软件的色调不是蓝色调就是绿色调，这是由于蓝色一直是网络公司或科技公司所热衷的颜色，因此给用户一种科技感；绿色则给用户生命和活力，一般会和健康行业相联系。

    林锦麒在蓝色调和绿色调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绿色。毕竟这个时候蓝色给人的感觉过于专业，还是绿色的亲和力要强一些。

    至于软件的标志，林锦麒决定选一个动物或水果。这是因为对于动物或水果的审美，各国人民不会有太大的偏差，避免出现一些会冒犯某些国家或地区用户的可能。林锦麒想了想华夏所有的特色动物或水果，最后选了一个相对偏门却不失可爱的中华白海豚。

    海豚本来就是一种外形可爱而且喜欢亲近人类的动物，因此这样的标志肯定会得到观看者的好感。而标志最终确定为一只中华白海豚跃出海面，呈现一种弧形形态，然后与海面组成一个半圆形的标志；标志下方用的则是Horizon Technology英语字样。

    将软件封包之后，林锦麒就开始制作软件对应的官方网站。软件的界面语言有简体中文、繁体中文、日语、韩语、英语、西班牙语、法语和俄语，基本上覆盖了全球最主要的几种语言了。

    按照林锦麒的规划，简体中文版官网的服务器就选择国内的服务器，由于现在国内服务器的托管商就是电信公司本身，故而价格非常昂贵，再加上还限制了带宽和并发数，因此简体中文版的下载最后肯定只能跳转到各大下载站了。这也是这个时代软件开发者的常态，官网制作介绍和帮助，下载都是交给下载站，甚至连企鹅帝国也曾经这么干过。

    繁体中文版、日语版和韩语版则放到香港服务器上，现在香港服务器托管业务可是蒸蒸日上，很多想进军大陆市场的国际网站公司都将桥头堡设在香港的服务器上。因此香港服务器的租用价格比韩国和日本可是便宜多了，而且香港服务器对于东南亚及南亚用户也相当友好，可不像日本和韩国服务器只能服务东亚及太平洋地区用户。

    剩下的语言版本则在美国西海岸租用一个服务器，毕竟硅谷的崛起让美国西海岸有了许多配套公司，服务器租赁业务自然是面向全球，服务国际了。至于香港服务器和美国服务器如何租用，最早的网络从业者早就有了各种拓荒攻略了。

    至于支付问题，自从微软将500万美元以林锦麒的名字存入瑞银之后，瑞银自然奉上了一张与维萨联名的信用卡。软件的官网风格参考的自然是后世那种简洁风，配色也是后世那种LESS IS MORE的调调。

    将网站和软件都上传之后，林锦麒满意地伸了个懒腰。由于简体中文版只能在各大下载站下载，所以还需要等待这些下载网站的审核，因此林锦麒的官网简体中文下载还是COMING SOON，其他版本则是可以下载了。看到已经可以访问的域名和网站，林锦麒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趁着还有时间，林锦麒上网转了转。现在正是论坛和网络社区最流行的时候，新浪论坛和网易社区都是这个时候人气最旺盛的地方，从时政科技到婆媳八卦，总有一个版面适合你。而在打开浏览器的时候，林锦麒赫然想起中国互联网早期一个非常著名的类型网站，那就是导航网站。有点类似欧美的目录网站，但是它更简单，只展示大家最常用的网站。

    而在所有的导航网站里，Hao123无疑是最成功的。虽然它后期转型失败，但还是成功出售给百度，让创始人获得一笔不菲的资金。现在Hao123还没有达到后世那种垄断地位，因此林锦麒后起追赶还是来得及的。特别是如果自己名下的优化精灵获得成功的话，那等于自己获得一个向所有用户推荐自己导航网站的机会。

    相较于自己的官网，导航网站的制作更加简单。不过为了拉开与其他导航网站的区别，林锦麒的导航网站Hi123还是做了差异化的设计。比如李雷没有选择广告满天飞的模式，这样虽然能赚到钱，但是无疑是破坏了用户的体验感，同时也降低自己网站的格调。

    林锦麒的导航网站首页内容被压缩在一屏范围内，同时抛弃了很多不必要的内容；而广告仅仅只有三个，而且都是静态图片，尺寸也没有特别夸张。完成了Hi123之后，林锦麒将网站上传到自己在鹏城电信租用的服务器上。不过为了快速提高网站的访问量，林锦麒采用了这个时代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并采用的“SEO炸|弹”。这是利用搜索引擎的独特算法进行作弊，虽然短时间能提高访问量，但时间长了肯定会被搜索引擎当作典型进行降权惩罚。林锦麒就是要把握这个度，在搜索引擎惩罚之前能够全身而退。

    导航网站的设计并不是难事，半个小时不到，林锦麒已经将首页做好了。剩下就是二级页面等的填充，但这些填充也不是难事。部分优质网站可以参考一些著名的国际目录网站，还有部分网站则可以参考其他家的导航网站。但是林锦麒决定导航网站绝对不卖排名，只有最好的网站才可以在首页，才可以展示在前列。不过，付广告费的话，可以让网站名变成红色，稍微醒目一点。

    “唉，希望能有人给我投广告啊，现在互联网的主要盈利来源就是广告啊。”林锦麒感叹一声，“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赚钱的方式，坐吃山空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林锦麒的目光落在家里的收纳盒上，他忽然想到一个非常奇葩的网站，就是“百万盒子网站”。当时有一个外国学生为了筹齐自己的学费，于是租用服务器制作了一个网页，网页被划分100万个格子，每个格子的使用费是1美元。结果在媒体的曝光之下，这个网页的广告居然全部卖了出去，特别是最后1000个格子还是依靠拍卖才被广告客户抢到的。

    虽然国内也有复制这个网站的案例，但是林锦麒知道这个案例是不可模仿的。就和那个“用曲别针换别墅”案例一样，只是由于大量媒体曝光带来的海量关注度才有潜在的广告客户将价格给推上去了。所以这个案例只能是第一个吃饱，以后的人全部饿死。

    既然自己要动手制作这个案例，那么肯定不能说自己赚钱，必须要给自己包装一个高大上的理由。林锦麒想了想，保护野生动物就是非常好的选择，而自己公司未来的标志不就是中华白海豚么？自己完全可以利用保护中国白海豚来做营销啊。

    对于营销，林锦麒并不排斥，因为任何事物要想获得关注，那么就必须营销；林锦麒反感的是那种恶意营销。林锦麒的百万格子网站的目的的确是为了募集善款来救助野生动物，而且林锦麒也没有想过要挪用这笔善款，除了基本运营费用之外，其他的钱他都会捐助给几家野生动物保护机构，请他们来保护中华白海豚。至于在报道当中可能会连带宣传到他和他的软件，那就是附带的效果了。因此在整个营销事件中，保护中华白海豚和宣传自己软件的目的都达到了，这就是一个双赢的效果。

    想到了就要做，百万格子网站本身没有任何难度，难度就是在推广上。林锦麒给自己写了筹款的目的，同时也介绍了中华白海豚。不得不说，中华白海豚是个非常可爱的萌物，在大量图片和视频的介绍下，林锦麒觉得外国人应该会喜欢它的。

    没错，林锦麒的这个网站是针对外国人的，网站介绍和相关科普资料都是用英语、法语和西班牙语三种语言撰写的。还好系统是有语言类专精的，所以林锦麒刷了几个语言分类，算是能够勉强写作的类别。不过这样符合自己的人设，来自遥远东方和神秘华夏的一个普通高中生。

    将三个网站都安排上线并做了SEO优化之后，林锦麒看了下表，居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林锦麒只好偷偷摸摸地跑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然后躺在床上睡觉。而他不晓得的是，由于他的网站做了这个时代极少有人关注的优化，因此他的百万格子网站居然很快就出现在搜索引擎的前列。而几个看过这个网站的人也产生了兴趣，开始在雅虎社区进行讨论。

    而让林锦麒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关注到他的媒体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技术派媒体《连线》。一个《连线》的编辑在网上查阅资料的时候意外看到了这个网站，网站虽然很简陋，但是看完简介之后。这个编辑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重大的事件，这或许是有人第一次在网上进行慈善劝募吧？再加上网站制作者来自那个神秘的华夏，于是网站也更有了噱头。还有，他想保护的那种野生动物也很可爱，特别是它还是幼崽时，那粉嫩嫩的皮肤实在是太有趣了！

    第18章 媒体报道与走红

    《连线》的编辑决定尝试投放广告试试，反正一个格子也就1美元。他找了自己所供职《连线》杂志的官方网站标志，然后算了下，大概需要96个格子，也就是96美元的费用。他按照支付方式将转账证明、图片以及链接发给了林锦麒。由于这个时代即时通讯工具还没有那么流行，再加上对方又在遥远的东方，因此《连线》编辑决定明天再来看看效果。

    被闹钟吵醒的林锦麒看看时间，再看看入冬之后越来越晚天亮的天色，他忽然有种不想再早起锻炼的念头。可就在这个时候，系统忽然冷冷地提醒道，“行百里者半九十”。林锦麒咬咬牙，给自己换上长款的运动服，然后洗了一把冷水脸就去了田径场。

    相较于仲夏初秋的成群结队，现在的田径场上锻炼的人只剩下三五只大猫小猫了，而且估计一大半还是迫于纪律的体育生。虽然现在穿着长款的运动服，但是运动服的保暖效果有限，而且运动服里就只穿内裤和运动背心，因此林锦麒在田径场旁边做了个热身运动就开始慢跑起来。慢跑了两圈之后，林锦麒开始以最快速度跑完一圈，然后又慢跑了一圈。紧接着，林锦麒利用旁边的器材做起了引体向上和俯卧撑。

    就在林锦麒锻炼的时候，一个年轻的体育老师则站在一旁打量他。看到林锦麒下了器械，他连忙凑过来说道：“同学，我看你锻炼的动作非常标准，以前有练过？”体育虽然是一门入门门槛极低的科目，但是要做到标准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对。以前有老师教过。”林锦麒心想那是上辈子在健身馆花大钱上的私教课啊。

    “难怪咯。”体育老师说道。他凑了过来，捏了捏林锦麒的胳膊和大腿，又摸了摸几个主要关节，当他正要测试林锦麒腰腹肌的时候，林锦麒像躲变态一样躲到一边。他笑了，“不好意思，我只是看到好苗子有点手痒。同学，你的肌肉爆发力还不错，腿部肌肉特别发达，有没有兴趣跟我来练跑步？不说别的，高三毕业之前让你拿个一级证不是难事。你要知道，二级证就有加分了。还有，练短跑对你上大学找女朋友也有帮助哦。”体育老师暧昧地说道。

    “谢谢老师看重，不过我没有打算从事体育的想法。”林锦麒心想在系统的指导下，估计也能混到二级证。而且林锦麒也不觉得自己需要依靠体育加分来上大学，因此婉拒了。

    “郭老师，你死心吧，人家可是全校前三名呢。”附近有个认识林锦麒的学生提醒道。

    “哎呀，可惜了！”郭老师有些遗憾地摇摇头。这种全校前10名的学生可是各位校领导的心尖子，就靠他们高考的时候多刷名校来为校争光呢。如果自己要说服前十名的学生来转体育生，估计校领导会直接开除了自己吧。“不过锻炼身体是好事，别荒废了！”虽然不能收徒，但是郭老师还是提醒了林锦麒一句，“如果对体育方面有啥不懂的，可以来找我。”

    和郭老师说了会话，林锦麒发现自己的身体又冷下来了，还好今天的锻炼份量够了，否则又要重新做热身。林锦麒回到房间，然后直接到卫生间冲起澡来，果然还是有热水器完美。虽然以他的年纪冲冷水澡也不是难事，可运动完之后还是洗热水澡比较好。

    林锦麒冲完澡，裹着浴巾准备回房换衣服的时候，刘星也起床了。看到林锦麒这般模样，刘星说了句，“你早上去锻炼了啊？我就是起不来，晚上又要看那么多书，好羡慕你呢。”

    “时间这东西，挤挤总是有的。”林锦麒说道，“你要是愿意，每天我带你去锻炼。”

    刘星想了想，最后点头道：“好啊！我也觉得我要锻炼锻炼了，一到秋冬季就感冒。”

    林锦麒换好衣服之后，刘星也洗漱完毕，于是两人就结伴去教室准备晨读了。晨读课一般都被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瓜分了，语文老师会来抽学生背诵重要章节，英语老师则是来进行单词默写。高一的新生们从开始的不习惯到渐渐熟悉，习惯的养成果然可怕。

    午餐结束后是学校规定的午休时间，有人选择在寝室午睡，也有人选择在教室里看书。而林锦麒则在出租屋里查看电子邮件，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他的百万格子网站居然收到了三个广告客户的订单。其中两个是宣传自己的个人网站，而有一个则是宣传《连线》杂志的官方网站。林锦麒没有去思考投放《连线》广告的人到底是谁，既然人家花钱了，那就按照他们的要求将他们的广告替换上去就是了。

    其他的邮件就是各大下载站发来的审核邮件，基本上都是那种公式邮件，表示审核通过，予以上线下载。林锦麒将各大主要下载站提供的下载链接搜集起来，然后就更新到优化精灵简体中文版官网的页面上。

    最后在关电脑前，林锦麒顺带看了下自己名下三个站点的流量，百万格子果然是第一，紧接着就是Hi123，而优化精灵则在第三。不过从流量质量来讲，Hi123的质量并不高，全是林锦麒利用搜索殷勤的算法Bug骗来的流量。好在这种导航网站基本不会引起这个时代网友的反感，如果惹来大量网友的反感乃至投诉，那自己就亏大了。林锦麒决定最多两周，两个星期后绝对要将自己的SEO炸|弹清理掉，转而做比较正规的SEO优化就好。希望届时不要被搜索引擎降权就好。

    夏伍软件园是华夏国内比较正规的老牌软件下载站，除了有海量软件可以下载之外，他们还提供各类软件的评测和推荐，因此在早期的网络用户严重非常有口碑。特别是他们的每周软件推荐专题，基本上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造神平台”。哪怕是个人软件，只要经过这专题推荐，那么也会瞬间成为中文网络世界里的爆款软件。更重要的是，夏伍软件园还和《连线》、雅虎等海外网站有合作关系，他们的软件专题也会被这些欧美网站所翻译转载，因此拓宽了不少国内软件的海外市场。

    而千秋一叶就是这个专题的编辑之一，他偏好各种独立软件和个人软件，而且因为他的慧眼也诞生了不少优秀软件，所以千秋一叶的推荐也被认为是一种极大的肯定。按照往常的惯例，千秋一叶在后台看着程序自动筛选出来的最近通过审核的各类独立软件和个体软件。而林锦麒制作的优化精灵也刚好出现在千秋一叶眼前，虽然这种系统优化软件在千秋一叶看来难度并不大，因为哪怕是刚刚入门的电脑爱好者也能利用“批处理文件”写一个简单的系统垃圾清理程序，因此此类软件的门槛真的是太低了。再加上已经有“超级兔子”和“优化大师”两款同类大作在前，千秋一叶基本认为这个软件算是废了。

    不过看在软件标志上的海豚很可爱的份上，千秋一叶还是勉为其难地试用了下。软件的安装包居然只有3M大小，这让千秋一叶对软件所包含的功能感到怀疑。不知道软件的编程语言是什么，居然在Windows的环境下安装如此顺畅，简直像是获得微软内部支持而开发的软件而已。安装完成之后，一只可爱的卡通海豚跳了出来，介绍了软件的使用方法。当然，这种新手说明对于千秋一叶来说可以用幼稚来形容，但是鉴于这类软件的主要用户群，千秋一叶觉得这个介绍动画算得上是“贴心”了。

    但是对于软件来说，能用和好用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千秋一叶将优化精灵启动，淡淡的绿□□面上只有一个大大的按钮，“检测您的电脑”。千秋一叶按下这个按钮，界面此时变成了一个动画的海洋，一直海豚在海洋里嬉戏。千秋一叶明白这是为了转移用户在等待期间的注意力，让用户不至于开优化精灵等待的时候过于无聊。

    测试结束之后，千秋一叶发现优化精灵给自己的系统流畅度打了一个分数，然后下面是各个单项的得分，其中还将必须清理和建议清理的项目列了出来。最后是“全部清理”、“默认清理”和“放弃清理”三个按钮。按照千秋一叶的测试，如果选在放弃清理，那么优化精灵就会列出当下分数，然后不做任何处理；选择默认处理则会清理那些必须清理项目，然后提醒用户清理并不完全；只有选择全部清理，优化精灵清理完所有必须清理和建议清理之后，就会给出一个“您的电脑此刻正处于最佳状态”的结论。

    千秋一叶觉得那个得分表和类似成绩单的清理项目实在是个非常有趣的设计，因为大部分人都有追求完美的心态，因此觉得会忍不住做个清理的。而且千秋一叶非常惊奇的是，优化精灵除了针对系统冗余垃圾之外，还能针对注册表、浏览器插件、广告软件及电脑启动项进行优化。单单在功能方面，已经超越了超级兔子和优化大师两位前辈，可优化精灵的软件大小和系统资源消耗度却非常小。

    看到软件如此优秀的表现，千秋一叶忍不住手痒痒打算反汇编对方的程序看看对方代码是如何撰写的。可是当千秋一叶打算破解的时候，却发现软件的加密壳非常复杂，自己压根一点办法都没有。千秋一叶苦笑，既然人家软件写得那么优秀，那么肯定对自己的代码保护得也更严格。

    不过不死心的千秋一叶联系了自己一位黑客好友，希望对方能帮忙破解下软件的加密壳。千秋一叶将软件发过去之后，就开始写推荐语。是的，千秋一叶打算推荐的就是这款软件。

    林锦麒趁着最近比较有空余的时间，将散文集需要的稿子全部凑满了，然后交给了语文老师。语文老师翻了一遍，只能感叹道：“写作果然还是看天赋的，我就写不出来。”

    第19章 小有名气和买房

    随着寒假的来临，林锦麒发现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运气还真是不错。不仅百万格子已经募集到快1万美元了，而且还得到了不少海外网友的自发推荐，虽然还没有惊动大媒体的关注，但是在网络上已经渐渐形成了一定的气候。Hi123的流量已经处于稳定增长的阶段，林锦麒考虑是不是增加一些实用功能，比如很流行的通用邮箱登陆口之类的。

    而优化精灵则更是表现让人惊喜，在得到夏伍软件园的“每周软件推荐”之后，优化精灵就隐约有了系统工具软件类后起之秀的趋势。而在夏伍软件园的推荐之外，大地下载站、特多软件站、北冰洋下载频道等下载站点也纷纷将优化精灵放在自己的推荐列表上。并不是林锦麒花钱做了推广，实在是这款软件的表现太好了。单单从界面设计上来说就将现在绝大部分软件甩在身后了，而在系统优化方面的表现也远胜超级兔子和优化大师两位前辈，所以很快就在用户的电脑里站稳了脚跟，开始成为所谓的“装机必备软件”，甚至连著名的Windows盗版制作者西红柿菜地也在其制作的破解版Windows XP系统内绑定安装了优化精灵。除了自己的网上事业之外，自己的散文集居然已经完成审校，大概会在年前完成印刷，年后则开始正式推广发行。

    “下个星期就是期末考试了，这个学期你们到底学了什么，学得如何，马上就要见分晓了。我希望同学们都要重视这次考试，而且我还可以告诉大家，成绩单是要寄回去的！”班主任在考前动员会上说着，“大概在放假后一个星期，你们的成绩会伴随‘学校家长联系手册’一起寄到你们父母手里。记住，下学期报名的时候，如果你们没有带着手册来或者手册上没有家长的签字，那么就必须请你们叫上你们的父母一起来注册，否则我是不会通过的。”

    班主任的话让同学在下面哀嚎，心想都高中了，居然还要家长签成绩单啊。对于同学们的反应，班主任是早有所料，他继续说道，“你们的学费是你们父母掏的，甚至很多人的学费还是你们父母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因此他们知道你们的成绩有什么不对么？如果你们当中谁的学费是自己掏的，那你可以来告诉我，我可以不将你的成绩单寄给你的父母。有吗？”

    自从回到高中时代，林锦麒发现时间还真的很容易就过去了，依稀记得自己才重生，没想到马上就是期末测试了。对于期末测试的成绩，林锦麒并不担心，按照期中测试和之后的几次阶段性测试成绩来看，他已经稳居全校前三了，偶尔还能考个第二名啥的。至于第一名，那似乎已经被刘星包圆了。林锦麒觉得刘星的英语、数学、物理和化学之所以考满分，是因为满分只有那么多分；甚至他还觉得哪怕刘星考200分的试卷，他也依然可以拿满分。和这样一个学神住在一起，身为伪学霸的林锦麒觉得自己压力其实挺大的。

    期末考结束了，寄宿生一般都选择当天或次日离校。林锦麒的家距离学校所在的地方需要搭乘将近3个小时的县际班车，因此林锦麒决定次日离校，而且林爸爸表示他会开车来接。听到林爸爸的保证之后，林锦麒对刘星说：“要不要明天和我一起走？刚好我爸爸来接。”

    “方便么？”刘星正在翻阅林锦麒的那本散文集，印刷社已经将样书寄了过来。

    “有什么不方便的？反正车上位置多的是，你家距我家又不远。”林锦麒说道。

    刘星想了想，“那就麻烦你爸爸了。对了，你干嘛不邀龙媛一起回家？”

    看到刘星促狭的笑容，林锦麒就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他只好说：“龙爸爸也是有车的，而且以龙爸爸那种宝贝女儿的程度，他会让龙媛做其他人的车？特别那个人还是男生。如果让龙爸爸知道我有这个心思，他绝对会从后备箱拿出扳手敲断我两条腿的。”

    次日上午九点多的时候，林锦麒就接到自己爸爸的电话，说是他的车已经快到了，让林锦麒准备好。林锦麒其实早起之后就已经收拾好了，被褥什么的已经打包和暂时不用穿的衣服锁进了衣柜，而衣柜里也放好了樟脑丸和干燥剂。不常穿的鞋子也放回鞋盒，并放入干燥剂收藏起来。至于回家主要就是刷试卷和预习下学期的内容，因此这些书籍也满满地塞满了一个小行李箱。刘星这段时间也开始跟着林锦麒早期锻炼，所以也是很早起来将东西收拾好。不过刘星除了带了半箱书回去之外，还有就是衣服鞋子等物品。这个时代的家庭都不是很富裕，自然很难做到宿舍一套，家里一套；大部分人的衣服还是需要带回家继续穿的。

    林爸爸也是认识刘星的，而且也知道刘星的成绩是如何优秀的，因此对于自己儿子邀请刘星一起回家是非常欢迎的，甚至还向刘星表示，有空多来找林锦麒玩。华夏的父母对于自己孩子的朋友其实是有点功利的，如果孩子的朋友成绩优秀又是那种乖孩子的话，那父母是巴不得两个孩子天天在一起；但如果孩子的朋友成绩不好又或者是那种招惹是非的孩子，拿父母就恨不得化身防火墙，挡在两个孩子之间。对于林爸爸这种过分的热情，林锦麒只能投给刘星一个抱歉的眼神；而刘星一边非常老道地应付林爸爸，一边还给林锦麒一副我已经习惯了的眼神。还好林爸爸为人比较谨慎，开车上路之后就不再说话了，于是林锦麒就和刘星在后面讨论起这次期末考的题目起来。倒不是林锦麒不会找话题，而是刘星真的是那种全身心投入在学习上面的人，如果真找其他话题，估计刘星聊几句就要尴尬了。自己驾车的速度比搭班车快了许多，仅仅两个小时不到就抵达了太平镇。刘星就是太平镇本地人，而林锦麒父母所在的山阳矿务局太平煤业公司也在太平镇。虽然两家相距不远，但两人的户口归属却各不相同了。林爸爸开车将刘星送到他所住公寓楼的楼下才离开，随后林爸爸带着林锦麒回了家。林锦麒刚进家门，就看到林妈妈在厨房忙碌，而餐桌上已经放了好几道自己爱吃的菜。

    “对了，爸爸，这是上次说的散文集。”林锦麒将包里的几本样书递给了林爸爸。

    林爸爸颇为激动地接过书，“不愧是我的种，天生带有文人的气质。”虽然林爸爸是工科生，但是文青气息一直坚持到老年都没放弃，可惜没有出过一本书。林爸爸看着书的封底印着的“南湖文艺出版社”就特别激动，“过年的时候记得带几本到你爷爷那边。”

    林锦麒想到出版社给了自己快20本样书就答应了下来，反正这种散文集估计销量也挺凄惨的，也就是让家里人觉得高兴一点吧。“爸，你从朱伯伯家公司出来了么？”

    “出来了。”说到这个问题，林爸爸有些唏嘘。“股份全部按市价溢价20%卖给你朱伯伯了，现在你朱伯伯是公司最大股东，因此你朱伯母有点怪我。算了，这件事反正是糊涂账，我总归要得罪一个的。还有，我也和你何叔叔商量好了，明年暑假开学之后就正式授课。寒假之后我就去学院报道，先学习学习如何当老师，然后就是看看能不能攒几篇论文出来。你何叔叔说是给我副教授待遇，不过如果没几篇论文伴身的话，他后面也不好意思给我转正。”

    “不就几篇论文么？以爸爸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林锦麒拍了下自己爸爸的马屁，“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直接买版面好了，反正你儿子现在不差钱。”

    “你现在还在念书，那些个歪门邪道的事情你少想一点！”林爸爸白了林锦麒一眼。“以你爸爸的功力，写一篇到两篇国家核心刊物的论文还不算难事。买版面的事情，太丢人了！”

    “爸爸，你半年能保证几篇高质量论文？一篇还是两篇？”林锦麒倒是不认为买版面有啥不好的。自己爸爸不是差水平，而是机制就是硬性规定了多少论文才能上。“你写几篇好的去那种核心刊物刷刷知名度，剩下比较一般的就找那些稍微没那么著名的刊物合作买版面好了，要不然你那些数量很难凑齐的。再说了，您又不是抄袭或剽窃，走个捷径而已。”

    “老林，我觉得儿子的话没错。”林妈妈端着菜走了进来，“你半年再熬也就是那几篇论文，可距离老何他们学院副教授的硬性制度就规定要差很多论文呢。只要是你自己写的，不过是走个捷径将论文发了而已。你论文又没剽窃，也没有造假，无非是水品不够格而已。”

    “这事让我想想吧。”林爸爸也有些意动。“对了，老何提醒我们去看房。如果我们看上了，就可以和开发商那边签署购房协议了，他已经和开发商打好招呼了。”

    “老何他们那个小区就要完工了？”林妈妈有些惊喜，“那他们的建设速度还真快。”

    “哪里快完工啊？”林爸爸说道，“现在房子才打好地基，距离封顶都还要半年呢。

    “那现在就催？”听到房子还没完工，林妈妈的兴趣立刻就失去了。“不过去看看也好，起码早点看可以早点选。——老朱的钱都到了吧？不要明天买房子你连首付的没有。”

    “好啦，老朱虽然前段时间有些问题，但他不是个小气的人。你放心好了。”

    因为林锦麒在场，林妈妈就没有继续说朱伯伯的坏话。不过林锦麒知道林妈妈非常看不上朱伯伯有钱就玩女人的做派，特别还容忍小三来找他老婆谈判啥的。

    第20章 买房买楼买店面

    “既然钱都到了，我话就放在这里，明天带着我和儿子去双星市买房。”林妈妈霸气地说道，“我告诉你，这套老房子我是住腻了！我现在也要住住大户型，住住复式楼，以后就等着儿子娶个媳妇再生个孙子给我玩就行了！”

    林妈妈忽然转移火力到林锦麒身上，弄得林锦麒喝汤的时候呛了一口。不过对于林妈妈买房子的提议，林锦麒还是非常赞成的。由于国家高速公路和高速铁路的大规模修建计划还没有铺开，因此双星市作为南湖省交通枢纽城市的地位还没有体现出来，再加上现在的双星市严格来说还只是县级市，故而双星市的房价简直是便宜得感人。很多十年后房间破万的地段，现在连千元都不到，因为实在是没有人看好双星市这个没有任何工业基础和商业基础的城市。

    林锦麒觉得不如现在去拣点漏，等明年公布高速公路计划之后，双星市的地位就起来了。特别是在奥运会前，双星市就在国家重点高速公路中的“一纵”和“一横”的交叉点上，于是双星市的房价立刻起飞。再加上高铁经过，和与省会城市的城际轻轨通车，双星市的房价完全飞上天了。如果现在在那几个知名地段买几套房或店面，那基本上十年后吃房租都能吃得油光满面。

    “我也觉得去双星市买房比较好。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还没有来我们家过过一次年呢。”林锦麒也趁机添油加柴。

    由于林家的户型是那种80年代末修建的集资房，因此户型非常小。偶尔两个叔叔来串个门，家里就要打地铺甚至去招待所开房。因此林爷爷也没有提出过来林爸爸这里过年，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林锦麒打出这个理由之后，林爸爸顿时不好说什么了。

    同时为了坚定林妈妈的决心，林锦麒继续说道，“再说了，现在阿姨和两个舅舅都在双星市，以后外婆外公肯定也会到去双星市长住，那妈妈留在这里不就尴尬了么？但是舅舅家的房子都不方便，阿姨家里也尴尬，还是我们买了大房子让外婆外公来我们家长住比较好。”

    林妈妈那边，林大舅虽然房子大，但是所在的地方在此时也算是非常偏远的郊区，交通不是很方便。而林小舅正在闹离婚，外婆外公去住肯定就是一肚子火。至于林小姨家，林锦麒就懒得评价什么了。总之无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林锦麒就对林小姨家那边的姻亲没啥好感。当然，林锦麒和林小姨的关系很亲，和林小姨夫的关系也很好，但此外的人就只能呵呵了。

    “不错，儿子的说法也是很重要的。两边的老人都退休了，正好趁腿脚还便利可以到处走走看看，如果我们家没过让落脚的地方也太不应该了。说定了，明天去挑房子，付钱！”林妈妈最终拍案决定。“对了，儿子，你那本散文集有多少稿费啊？”

    “那能有几个钱啊？”林锦麒哭笑不得，“这书其实算是市府那边用来宣传本地的任务书，出版社都是贴钱出的。所以你就别指望版税了，整本书就是5万元买断的。”

    林锦麒虽然觉得自己的书卖得有点贱，但是没办法，这年头谁还出散文集啊。除了那些成名的大家，这段时间的图书销量几乎就是悲剧。不过好在林锦麒在合约里备注了一条，授权时间只有五年，如果真的五万元让对方无休止的出版下去，林锦麒真的就要吐血了。

    “那也不少钱了，可以在五华商场买个门面了。我听说，五华商场的门面现在可火爆了，都快售空了。我看我们家也买几个，如何？”林妈妈眉飞色舞地说道。

    听到“五华商场”四个字，林锦麒立刻想到前世发生在南湖省的一个非常重大非法集资案，而涉事方就是五华商场。当年一个不明来历的港商买下原本的双星百货公司之后就改名为五华商城，然后宣称要在南湖省乃至周边省份开满10个大型百货商厦，紧接着又喊出“五华十年，百城百店”的口号。

    不得不说，如果这个港商手上若是真有钱的话，他还是真能折腾出一个国内百货业巨头出来。可是他全是空手套白亮，最后资金链断裂，导致整个五华商场瞬间破产。而当年那些以买店铺名义入股的老百姓自然是惨了，不过那时林妈妈没钱投资，所以林妈妈事后还说“祸福相依”。可现在林妈妈有钱，自己要如何劝林妈妈别入坑呢？

    次日，林爸爸开车带着林妈妈和林锦麒赶往现在还是大专的工专，已经放寒假的工专此时空无一人。现在的工专校园面积其实没有比青峰高中大多少，丝毫看不到后来南湖理工学院的样子。何叔叔的房子在工专的北门，而进入北门这条路的时候，林锦麒忽然意识到这里有个绝佳的投资地方。

    未来工专与师专合并成南湖理工学院之后，学校扩展成一个“匚”字型，于是缺口这个地方就形成了一个学生消费区。在加上后来双星卫生学校、双星职业技术学院和双星商贸职业中专学校陆续搬到附近，这里地段的价格越来越贵。

    而且林锦麒还听自己的朋友说过一件趣事，就是曾经有人在这里投资修建了一栋六层楼的商业楼，结果这里迟迟没有开发，急着套现的原房东几乎是亏本转售。结果转售没多久，这栋楼就几乎成了双星市大中专院校学生生活消费区的中心，楼房内的店面房租价格年年攀升。据说楼修了五年，但是新房东回本只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老房东几乎是哭晕在厕所里。

    林锦麒几乎是在这一刻就决定一定要说服自己的父母拿下未来南湖理工学院学生街的门面和这栋位于双星市大学城公交站大厦。林锦麒略微估算了下自家的钱，买下学生街之后，想再买这栋学生大厦就比较麻烦了。可林锦麒觉得林妈妈可以出面去说服林小姨、林大舅和林小舅一起入股。

    何叔叔对林爸爸的到来是非常欢迎，特意在家款待了林锦麒一家人，还打趣让林锦麒未来考他的学校，保证奖学金、学生会干部全部包了。而在得知林爸爸打算在教授苑买房，何叔叔自然是高兴的。由于这些教授苑的户型和小区绿化都非常好，因此即便有学校贴补，其最终售价在这个时代也是非常不便宜的。何叔叔除了打算用房子吸引外来人才落户之外，其实也希望用这些房子吸引学校的中青年人才留下来。可惜大家对这些房子还持观望态度，这让何叔叔有些尴尬。如今林爸爸愿意带头买房，何叔叔岂有不同意的？再说了，林爸爸买了房之后就更加不会离开，这让求贤若渴的何叔叔的热情更加高涨了许多。

    教授苑之所以能在建成之后二十年一直成为双星市人民心目中顶级高档住宅区的样板除了这里的户型和绿化设计远超当时设计之外，地段也是让人羡慕不已。北面与西面是一段丘陵山脉，东面则是一条河流过，南面则是平地。设计公司将依山的地方修建成独栋别墅，名为“空山鸟语”；傍水的地方则是联排别墅，名为“岸芷汀兰”；而在这两个建筑群之间的则是大户型复式楼公寓，名为“锦绣华园”；而从“锦绣华园”向南边大门之间则是普通户型的公寓楼，被命名为“天宝公寓”。

    按照何院长的介绍，“空山鸟语”和“岸芷汀兰”都是不对外出售的，而林爸爸的资格是只够购买的“岸芷汀兰”。但是林爸爸和林妈妈商量之后，还是放弃了“岸芷汀兰”的资格。因为林妈妈这边有遗传性风湿病，居住在水边容易湿气太重，所以最后还是选择购买“锦绣华园”。

    林妈妈最后选择了一套顶层公寓，因为此时顶层公寓很少有人喜欢，即便加赠一个天台小花园也没有多少人购买。不过再过几年，这样的户型就非常受欢迎了。林锦麒还是很佩服自家妈妈的眼光，直接选中最具潜力的户型。

    “你说建议我们买下后门那条街上的门票和公交站旁边的那栋六层楼？”林妈妈问道。和开发商签好购房合同之后，林锦麒特意和林妈妈说了投资学校附近物业的想法。“买那条街的门面我倒是觉得还可以，买下来就直接能出租了。以现在工专学生的消费能力，应该不会亏钱。但是那栋烂尾楼就算了，买下来还要做装修啥的。而且附近只有这一所学校，估计很难支撑起这栋楼的消费能力呢。再说了，你妈妈我还要上班，可没时间操这么多心呢。”

    “那排门面房买下来直接出租就行了，那可不是我们赚钱的重点，那栋楼才是。”林锦麒说道，“妈，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一个学校支撑不起，那两个学校？三个？四个呢？如果除了学校之外，这旁边再修建诸如幼儿园、小学、初中和高中呢？”

    林锦麒知道未来这里除了是双星市的大学城之外，还在大学城之外修建了好几个住宅小区，甚至连新市府所在地距离这里也不过就是公交几站路的距离。未来这栋楼不仅深受学生群体喜欢，连附近不少年轻人也爱来这里消费。在林锦麒看来，只要规划好，打造成一个年轻时尚的消费生活中心并不算特别困难的事情。

    “再说了，妈，你还觉得你们那个单位有起死回生的可能么？当初爸跳出来的时候，你是怎么鼓励的？现在要你跳出来，你就舍不得了啊？”

    林锦麒的话让林妈妈沉默了，太平煤业其实已经有一两年发不出工资了，全靠贷款勉强维持员工70%的工资。而且林锦麒还知道，再过两年，太平煤业就要被私人收购，所有员工将会被全部买断工龄。如果此时不走，那以后就更麻烦了。

    第21章 最难挑战舒适圈

    林妈妈这一代人经历了国企最美好的黄金时代，他们在国企里出生，在国企里成长，最后成为国企的一员。可以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的一辈子甚至她孩子的一辈子都将奉献给国企。可偏偏就在他们即将步入退休岁月之前，华夏的国企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变革，很多人不得不离开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国企。这些人最初以“优化组合”的名义离开岗位，然后又成为所谓的“待岗员工”，直到最后成为“下岗工人”。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在等着能过返回国企，回到昔日工作岗位的那一天。不仅是因为他们依旧习惯了这一切，更重要的是他们除了在国企之外就没有别的谋生能力了。

    林妈妈算是比较幸运的，因为她的会计技能让她即便离开太平煤业也是能找一个谋生的工作，只是林妈妈宁可拿着发不全的工资也不愿换一个工作场所。有人说，人老了会有惰性，实际上是人老了就缺乏跳出自己舒适圈的勇气。林锦麒自己也在毕业之后，独自一人前往举目无亲、千里之外的城市工作；可等到三十岁之后，他却不愿再离开那家已经缓慢下沉的公司。

    “出来工作？那是很辛苦的。”林妈妈幽幽地说了一句。“我怕是吃不了那样的苦。”

    “其实我觉得也没那么困难。”林锦麒听到林妈妈这句话就知道自己妈妈有点心动了，只是缺乏最后一个说服她自己的理由。

    “那些店面买下来之后，那就是招租和收租的事情罢了。如果你觉得做不来，可以委托给中介公司或者让小舅舅来也是可以的。”

    林小舅算是林妈妈家这边的奇葩了，退伍回来之后的林小舅在双星市也算个小人物了，各色人物认识了不少。按理说，拥有这样的人脉早就创业了，可林小舅就是喜欢混日子。等到快五十岁的时候幡然醒悟，在几个朋友的资助下开了一个家酒楼，结果不到一年就成为双星市最红火的酒楼。除了林小舅自己懂吃懂玩之外，他的那帮子朋友的捧场和支持也是少不了的。

    只不过现在的林小舅还是林外婆和林妈妈最头痛的人，都结婚的男人还四处混日子，这像个什么样子！现在如果能给林小舅找个还算安定的工作，林妈妈肯定是乐意的。因此，林锦麒才提议让林小舅来参与这些门面的管理和招租收租工作。

    “至于那栋楼，我们买下来只要做好基本装修，然后将楼的定位弄清楚，最后按照定位去有针对性的招商，剩下也就是日常管理工作了。”

    “事情被你这么一说，好像好简单一样。但是，要经营下去可是要平衡方方面面的利益。”

    林妈妈可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相反林妈妈比林爸爸要世故圆滑许多。这就是为什么林锦麒鼓动林妈妈经商，却要让林爸爸去学校教书，实在是各自的性格不一样。

    “这件事，你可以找小姨说说啊。”林锦麒点到为止。

    不管林小姨和她婆家的关系如何，那都是长辈的事情，他一个小辈如果说三道四就会让人觉得家教有问题了。

    林妈妈被林锦麒一点，自然就明白林锦麒的意思了。林外婆说过，她这辈子最操心的人是林小舅，但最放不下心的人是林小姨。从外人看来，林小姨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经典案例。从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的女孩，最后却嫁到一个官宦人家。但是自家事情自家清，林妈妈是最清楚自己妹妹的压力。

    虽然林小姨夫很喜欢林小姨，但是林小姨夫的家人对林小姨可是各种看不惯。尽管林小姨夫没有从政，但是他家里对他还是有所期待的，希望他能够找个同样的官宦人家联姻。结果没想到林小姨夫却爱上了林小姨，非卿不娶。而林小姨也是个非常骄傲的人，对于林小姨夫家人看不上自己的事儿她也是耿耿于怀，因此她就变得格外要强。

    上一世，林锦麒的高考成绩稳压林小姨夫家所有的孩子，林小姨简直高兴得那一年几乎天天要放焰火庆祝了。而且为了不让别人看不起自己，林小姨一直想经商发财，但是奈何运气实在是太差。五华商店一事彻底将林小姨的发财梦击碎，那个骄傲的女人变得不再意气风化。

    林锦麒觉得林小姨的擅长点不是经商，而是社交。和林小舅一样，林小姨在双星市乃至整个南湖省可谓朋友遍天下。只不过林小舅的朋友是三教九流，而林小姨的朋友则是非富即贵。如果能将林小姨拉进林妈妈的创业圈，那么等于多了一道保护网在身上了。

    将事情跟林妈妈说了之后，林锦麒就没有再干涉自己妈妈的决定了，毕竟林妈妈也是非常有主见的。林锦麒在家依旧保持了早晚锻炼的习惯，剩下的时间不是看书就是查看自己的网站。百万格子网站在欧美受到的关注越来越大，好几个网络媒体都对自己的网站进行了报道，因此愿意投放广告的人也越来越多。林锦麒开始思考这笔费用捐给哪个动物保护机构比较好，虽然林锦麒是抱着宣传目的做的这个网站，可是他也是的确想保护中华白海豚的。

    林锦麒想了想，最后圈定了世界自然基金会。之所以选择这个机构，实在是这个机构留给国人的印象太深刻了。他们的标志选择的形象就是熊猫，再加上它还选择诸如刘翔、姚明等名人作为宣传大使，因此这家基金会给林锦麒的印象是非常好的。如果林锦麒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家机构也曾经为保护江豚做过公益项目。而这个江豚的公益保护项目的最大受益方就是长江江豚，因为这是当时地球上还存在的唯一一种淡水鲸。而曾经作为长江江豚伙伴一起存在了近十万年的白鱀豚却在2007年消失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的事情。想到这里，林锦麒觉得或许自己还可以将这两种可爱的独属于华夏的动物也纳入保护范畴。

    优化精灵的下载量也在持续增加，林锦麒决定要进行版本更迭了。新版本里主要是加入一个驻留小程序，在启动的时候推送一下新闻，用户关闭之后就消失了。至于新闻的链接则是指向Hi123，也算是为自己的网站导量。而Hi123首页也会从新闻门户网站采集五条重要新闻在网站上显示，然后每隔六小时进行一次更新。

    此外林锦麒还打算给Hi123增加一个非常重要的二级频道，那就是“必备软件频道”。这可能是自己给Hi123找的第一个商业合作项目，因为林锦麒的网站本身是不做下载内容的，因此下载地址导向哪里，那就是个关键的导量项目了。林锦麒觉得有必要和几家下载网站谈谈合作，不说拿钱，起码也要换取对方一些推荐资源。优化精灵的新版本刚好可以拿对方的推荐资源走一波下载量。

    在新版本的优化精灵，林锦麒打算植入的一个新功能就是“实时系统清理”，这个功能在后世的优化软件上都是标配了，但是在这个时代，这个功能还算是首创。之所以这个功能没有人开发，主要原因在于大家还不确定到底哪些驻留程序是可以关闭的，以及如何获取操作系统的管理员权限去对付这些驻留程序。对于手握系统的林锦麒来说，这个功能简直是太简单了，完成新版本的封包和压缩之后，林锦麒就开始在各大下载频道进行版本更迭。

    现在优化精灵的下载量在工具软件大类的下载榜上已经稳定前五的量，所以各大下载频道的编辑在看到林锦麒的版本更迭之后就立刻进行了全站推送。而此时千秋一叶却收到了来自林锦麒的一封邮件，因为优化精灵的评测事情，两人成了朋友，互相交换了电子邮箱。千秋一叶的黑客朋友始终没有破解林锦麒的软件，因此千秋一叶才认定林锦麒手里应该还有一款非常强大的加密软件。可惜无论千秋一叶如何试探，林锦麒都不接这个话题。

    “居然想和我们进行资源互换的合作。”千秋一叶看完邮件之后，自言自语道。

    这个时代的网络从业人员大多都是身兼数职，内容编辑偶尔客串下商务合作也是正常的。资源互换属于互联网上比较常见的合作手法，而这个手法是让人又爱又恨。爱的是编辑们，他们的考核标准是流量，这种资源互换的导量对拉升他们的绩效是非常有帮助；恨的自然是广告销售们，明明可以卖的资源却不拿去换钱，那损失的还不是自己的绩效？

    紧接着千秋一叶看了林锦麒这边拿出来的资源，原来是二级页的下载导向。说实话，二级页的资源对于网站来说基本是垃圾资源，但是具体也要看不同的站点。有些站点的二级频道比首页流量还高，你就不能一概而论说人家的二级频道资源是垃圾资源了。

    不过当千秋一叶看到对方网站地址的时候，他还吃了一惊，居然是Hi123！一个出现不到半年却几乎在国内形成风潮的导航网站。和其他导航网站相比较，网站的布局更加科学，设计更加美观，特别是首页代码特别简洁。对于专业认识来说，这代码简洁得他们恨不得当成范例天天学习；对于普通用户来说，越简洁意味着他们的打开速度越快。

    “我这算不算是捡到宝贝了？”千秋一叶苦笑道。

    其实夏伍软件园也算是从Hi123上获利的网站了，因为Hi123首页的下载分类上，推荐的第一个网站就是自己。根据技术部门那边的监控数据显示，下半年的新增用户里有一半来自这个网站，而下半年的流量里有三分之一多来自这个网站。这可比任何广告推广都要来得厉害啊！

    “不行，我们必须拿下独家合作！或者最起码要拿下首席合作的位置！”千秋一叶立刻喊道。

    第22章 合作函和成绩单

    收到夏伍软件园发来的合作请求，林锦麒是丝毫都不例外。在这个时代，导航网站几乎是比搜索引擎和门户网站更能引流的入口网站。在网络时代，谁掌握了网络入口就意味着谁掌握了一切，因为用户决定一切。有很多海外投资者或科班出身的互联网从业人员一直不能理解导航网站的成功逻辑在哪里，这其实就和华夏网络发展自始自终都是源自草根一般。基本能在最初级用户那获得成功的项目，那么这个项目在华夏就是成功项目。哪怕是到了2018年，华夏互联网的发展都没有离开这条金科玉律。所以才有了大家不能理解的抖音与快手的成功，所以才有了QQ战胜MSN这种案例。

    林锦麒的Hi123虽然服务的是最初级的网络用户，但是网站的设计和代码的编写却丝毫没有瞧不起这些初级网络用户。在这个年代，整个互联网都充斥着所谓的“工程师审美”，以及对用户体验的不重视。可林锦麒却反其道而行之，他在网站上开辟了意见收集箱，收集用户对网站的意见，并根据用户的意见对网站进行优化和微调。正是由于林锦麒对用户体验的无比重视，Hi123渐渐成为国内的知名网站之一。

    对于夏伍软件园提出的几个合作方案，林锦麒首先划掉的就是独家合作请求。开什么玩笑！夏伍软件园又不是自己的亲儿子，这种独家导流的提议是想都不要想的。至于首席合作请求，林锦麒觉得倒是可以考虑下。不过林锦麒将首席合作仅仅限定在排位上，而不会以红字或粗体的形式来暗示推荐。

    至于交换的资源，林锦麒也没有特别过分，只是希望能在夏伍软件园的“推荐软件”区块里给优化精灵一个排他位置。以优化精灵的下载量和好评率，夏伍软件园早就该推荐这款软件了。所以林锦麒觉得他的目标应该是阻止超级兔子和优化大师上这个位置，毕竟同行是冤家吧。林锦麒将自己修改后的合作方案回复给了夏伍软件园，同时暗示对方自己已经收到了其他下载站点的合作请求，他最后只能视确定先后给位置了。

    其实优化精灵除了在国内受到欢迎之外，在国外的受欢迎程度也丝毫不差。不过相较于百万格子网站已经开始吸引传统媒体的关注不同，优化精灵基本还是在极客族内受欢迎。对于优化精灵在海外的用户群构成，林锦麒表示有些看不懂。毕竟优化精灵是针对电脑小白用户开发的软件，结果在海外受到的却是电脑高手们的喜欢。

    根据自己开始的交流论坛上的留言和讨论来看，大家对于优化精灵的设计理念是非常佩服的，一致认为开发者林锦麒应该是程序员届的大师。同时也有些极客对于优化精灵的壳加密非常有兴趣，表示这可能是目前最好的加密软件。海外对于黑客的容忍度要相对较高，只要对方不勒索钱财或破坏己方的系统安全，一般公司或机构对于黑客的入侵或破解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有些安全公司自己就和黑客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部分安全公司都会资助和培养一些黑客。林锦麒当然不会泄露自己的加密软件程序，一方面是这个程序实在是太惊人了，另一方面是他自己都没有理解这款软件，他又该如何给别人解释呢？但是不管如何，优化精灵在海外市场也是表现良好。

    就在林锦麒回家呆了一个星期之后，青峰高中的成绩单真的以挂号信的形式挤到了。林锦麒倒是不觉得自己的成绩有什么不能告人的，所以很随便丢给自己父母去拆封了。林妈妈拆开林锦麒成绩单挂号信，这是一个类似贺卡的对折硬纸片。

    左边是林锦麒的各科分数和单科班级及年级排名；然后就是总分和班级、年级排名；最后则是综合评测等级。林锦麒这次的总分依旧是班级第一和年级第三，单科成绩中比较扯后腿的是地理。当然，音体美这样的科目是不参与总分统计但参与综合评测的，而林锦麒的综合评测等级是“卓越”。

    林锦麒记得青峰高中的综合评测等级是五等，第一等是卓越，大约排名前10%的学生可以获得；第二等是优秀，大约排名前25%的学生可以获得；第三等是良好，大约排名前60%的学生可以获得；第五等是不及格，大约只有排名靠后的5%的学生会获得；剩下的学生都在第四等，及格。或许第一学期的家长还不理解这个综合评测，但是到了第二学期就知道卓越意味着一本，优秀意味着二本；良好意味着专科；及格意味着可以顺利毕业；不及格嘛……而且根据林锦麒某位拿过不及格的朋友介绍，不及格内部还有分等，因为某些不及格会在学年结束后被老师打上“建议留级”或“建议转学”的考评。

    硬纸片的右边则是两个部分，上半部分是班主任写的考评内容；下半部分则是空白，是希望家长就孩子成绩提出一些看法并签字。

    “年级第三？我儿子表现得就是好！”林妈妈对这个成绩自然是喜不自禁，“我就说中考那时我儿子发挥不好，偏偏那些个眼红的人说什么我儿子骄傲了啊。会学习的人永远会学习，儿子这成绩基本是确定清华北大了吧？我记得今年青峰高中的清华北大有十几个吧？”

    “12个。”林爸爸补充道。“不过锦麒啊，中考的确对你是个警醒。毕竟高考还是一考定终身，所以任何考试你都不能马虎。不能因为现在的成绩而沾沾自喜，要知道很多人后发制人、一鸣惊人的事情太多了。笑到最后才是胜利，要继续保持下去。”

    对于林妈妈的乐观估计，林锦麒就不想打击了。他可是很清楚他们这届算是砸了青峰高中的招牌，仅仅只有三位清华北大生，而且其中还有一个是省级三好学生加分。至于林爸爸的提醒他也认为是对的，高中的差距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多，林锦麒在上辈子就逆袭过，谁知道这辈子会不会也有这样的猛人？

    “对了，你们年级第一会是谁？”林妈妈忽然问道。

    “应该是刘星吧。”林锦麒想了想，绝对还是他的把握比较大。“期中考就是第一名了。”

    “刘星？就是那个和你住一起的男孩子吧？我觉得我应该认识他家里的人。”林妈妈道。

    “他妈妈就是邮电局的方阿姨，你认识的那个。”林锦麒说道，“我学前班和他一起的。”

    林锦麒的上学年纪其实比同年级学生小了一岁，这是因为林锦麒在幼儿园中班的时候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害怕打针的林锦麒因为不想被注射疫苗，于是散播了一个非常可怕的谣言，结果将全幼儿园的大、中、小班的小朋友都吓到了。

    趁着午睡的时候，林锦麒就带着一帮子小朋友去“浪迹天涯”了。林锦麒的“壮举”不仅吓坏了幼儿园，还惊动了当地的公安局。十几个小孩子一个中午就不见了，特别那还是计划生育最严格的年代，这些小孩子都是家里的独生子，可想父母们知道这个消息都崩溃到何等程度了。好在小胳膊小腿的林锦麒等人在企图从火车站搭火车去远方的时候被火车张派出所的警察叔叔给逮住了，然后身为罪魁祸首的林锦麒自然被幼儿园的园长奶奶给拒绝入园了。

    万般无奈之下，还没念大班的林锦麒就被丢到学前班为准备来年念小学而努力了。因为林锦麒的“威名”已经传遍了整个子弟学校系统，所以林锦麒的学前班只能去当地镇政府所属的学前班念书，也因此林锦麒认识了刘星等一帮子当地孩子，而让林锦麒的朋友圈从子弟孩子扩大了许多。

    “他啊？挺不容易的，他后爹可不是好打交道的。”林妈妈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句。

    “欸？他在家里被虐待啊？”事关自己的朋友，林锦麒忍不住多打听了一句。

    “虐待倒不至于，毕竟他爹是烈士，还拿了军功章的。真要是敢虐待，军分区和人武部的人早就出来了。”林妈妈说道，“只是后爹有自己的儿子，你说当妈的又能如何？”

    林锦麒当然知道刘妈妈后来还是嫁人，而且嫁得还不错。只是既然嫁人了当然还会再生孩子，于是刘星就有了一个小自己快10岁的弟弟。妈妈喜欢小儿子这似乎是一条定律，所以林锦麒猜测刘星在家被虐待倒是不至于，但是被忽视却有很大的可能。林锦麒记得刘星念军校之后就几乎没有再见过他回家，或许对于他来说，这个家并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家吧。

    “对了，龙媛这次成绩如何？”林爸爸忽然又问出一个问题来。林爸爸和龙爸爸的关系倒是不错，时不时还会凑在一起喝酒。而且林锦麒和龙媛那点子传闻，估计全单位的爸爸妈妈们都有所耳闻吧。只不过两个孩子的成绩都挺好，因此大家也都是看个乐子。

    “我怎么知道她的成绩？”林锦麒不确定自己爸爸是在试探还是干嘛，所以干脆划清界线。“她现在在222班，我在222班有没有同学，哪里会知道她的成绩？”

    林爸爸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林锦麒就回房间继续玩电脑了。因为林锦麒的成绩的确不错，而且在电脑方面也有天分，故而林妈妈在邮电局办了电话上网业务。林锦麒刚刚上网就在邮箱里看到了夏伍软件园的回函，表示接受林锦麒提出的合作建议，并希望尽快开展合作。林锦麒想了想，他刚好打算在这几天优化下网站的布局，于是表示可以在下周一的时候将制作好的“装机必备”软件推荐页面上线。

    第23章 年夜饭和压岁钱

    青峰高中的寒暑假都卡着时间放的，基本上拿到成绩单的时候就是小年夜了；而等大家拜完年还没落元宵的时候，青峰高中就又开学了。林锦麒觉得按照青峰高中老师的脾性，什么寒暑假啊、什么节假日啊，都要取消！这简直是放纵学生去玩耍！一切不利于提高高考成绩的事情在青峰高中老师看来都是非常可恶的。

    不过林锦麒成绩还行，所以倒是不用担心本来就不长的寒假会难过。而曾强在成绩单寄来的第二天就打来电话诉苦，由于在班级排名都快掉出前30名了，曾强在家狠狠地被自己爹用皮带招呼了一顿。对于自己好友的不幸遭遇，林锦麒当然只能用哈哈大笑来回应了，于是曾强被气得差点挂掉电话。而刘星果不其然是年级第一名，林锦麒之所以确认了这个消息是因为某天早起锻炼之后买早餐的时候刚好看到刘星，于是就问了一句。不过刘星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那就是他回来之后就放弃继续锻炼了。

    林妈妈在大年二十八终于放假了，虽然她在的部门已经发不出年终奖了，但是林妈妈还是习惯性地呆到了正式放假的那一天。大年二十九，收拾好的林家一家人，将年货塞满汽车的后备箱之后，林爸爸就意气风发地看着奔驰S320出门了，准备今天开车到西江省的老家过年。

    林爸爸的S320已经让林爸爸在单位这边出了很大名号，所以林爸爸决定回老家再炫耀一番。对于林爸爸的骚包想法，林妈妈予以了毫不留情地揭露和批判。而林锦麒则坐在后排听着松下超薄随身听，而身边的书包里放了小半包卡式磁带。是的，虽然这个年代已经有所谓的Discman，但是正版CD的缺乏和昂贵价格让林锦麒还是选择了卡带。

    虽然此时从南湖省到西江省还没有高速公路，但是两省之间的这段国道还算保养得不错，因此S320开在路上的平稳性还是非常好的。早上出发的林家人在中午午饭前赶到了林爷爷家，此时林爷爷家里已经有林二叔一家人了。林爸爸跟林爷爷问好之后又和林二叔寒暄去了，而林妈妈则是和林二婶一样在厨房里帮着林奶奶做菜。至于林小叔，一般是大年三十当天才会赶来；而林姑姑当然是按照风俗在大年初二回娘家拜年。

    林锦麒拎着自己的包去了二楼林锦麟的房间，刚好林锦麟正在那做寒假作业。看到自己堂哥回来，林锦麟忙问：“哥，你期末考试多少名？知道张洁的成绩不？我觉得我今年的压岁钱要惨了！”

    林爷爷的压岁钱给的是很有规矩的，100元是基本，班级前十名加100，年级前十名再加100。如果是班级第一和年级第一，那么还可以再各多拿100元。林锦麒算了下，他今年的压岁钱应该是400元。不过估计比较迷信的奶奶会先扣下20元，然后等大年初一拿开口红包的时候补上。

    “我觉得你与其想着你的压岁钱，不如想想过完年之后如何当我二叔不揍你才对。”林锦麒颇为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堂弟。

    林二叔很少管自己儿子的学习和生活，但是一旦管教起来只有用手打、用竹条打和用皮带打三个区别而已。

    “不出意外的话，压岁钱应该你最少。”

    听到林锦麒这般说，林锦麟彻底趴在书桌上不肯起来了。林锦麒看了下林锦麟正在看的书，结果是一本盗版武侠小说，略微翻了翻还是一本颇为香艳的那种。然后再看到某几页不正常的磨损程度，林锦麒大概猜到自己堂弟拿这本书干嘛了。就和后来的男孩子认识各种日本的老师一样，现在的男孩子大多是通过一些地摊文学或盗版小说来了解自己的身体。

    林锦麒将书一收，然后拍了下林锦麟的脑袋，“这书你少看点！被爷爷或你爸知道又是一顿揍！”

    “我都藏起来的。”林锦麟走到门边，看了看外面，然后将门反锁。“嘿嘿，我还有更好的呢。”

    林锦麟将书架上几本书移开之后，后面藏着好几本口袋本小说。所谓的口袋本小说当人不是指那种印刷成口袋版大小的小说，而是那种尺度非常大的口袋版小说。这些书林锦麒上一世也看过不少，当初自然是激动不已，但是重生一世的林锦麒自然很难再为这些书动心思了。

    看到林锦麟这种分享劲头，林锦麒也不好说什么。说实话，男孩子如果将这样的秘密都和你分享了，基本就是将你视为死党了。如果你连这样都要背叛和出卖的话，那基本上就没有再和好的可能了。而且林锦麒觉得自己也没啥立场去阻止自己堂弟去探索自己吧？

    “你要是能将这点心思分一半到念书上面，我觉得你也不至于总是全校倒数10名内徘徊了。”林锦麒只能如此感叹了。“好了，书快藏好吧，真发现了我也跑不掉的。”

    午饭之后，林爷爷特别关心地询问了林锦麒功课方面的事情，听到林锦麒年级第三的成绩自然是很满意。紧接着林锦麒又给看了自己出的书和给林爸爸买的车，林爷爷的笑容就越发灿烂了。林爷爷虽然是建国后参加大扫盲班，但是这么些年下来也认识了不少字，读报纸已经不成问题。由于林爷爷吃了不识字的苦，因此对于文化两字是格外看重，所以对于自己孙子能出书一事的看重程度远超过赚钱买车。

    林爷爷抚摸了下林锦麒散文集的封面，说道：“写得好！爷爷有奖励。以后你再出书，爷爷还有奖励！我最喜欢文化人了。”

    相较于林爷爷看重出书这件事，林二叔倒是很羡慕林锦麒帮自己爸爸买了一辆车的事儿。不过在饭桌上碍于林爷爷就没有说这件事，但是估计私底下应该和林爸爸说了好几次了。林爸爸虽然性子耿直但是不代表他完全不懂变通，他只是说这是林锦麒帮一家电脑公司弄好了一个项目，所以对方才奖励了一辆车给林锦麒。至于到底是哪家电脑公司以及到底奖了多少钱，林爸爸都含糊着混过去了。

    这个时代的几百万美元还是非常有冲击力的，林爸爸可不想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事儿。特别是林二叔和老家那边的人来往甚密，如果那些老亲戚知道林爸爸发了财就上门要借钱，那是借还是不借呢？林爸爸对那群老家亲戚没多少好感，而林爷爷也三番五次说不要和那边来往。奈何林奶奶觉得和老家亲戚断了联系不好，所以在林奶奶的默许下，林二叔和那边的关系一直就不错。

    也因为如此，对方就曾经找林爸爸要帮忙介绍工作。原本林爸爸心想找上门那就帮呗，结果对方开出来的条件让林爸爸顿时熄了心思。又是说要“农转非”啊，又是要帮忙解决住房问题，而且还说工资不能太低，最后还补充了句，别太辛苦了。林爸爸心想，有这好的工作我干嘛介绍给你啊？我留给我自己不行？

    次日，林小叔也带着自己家人回来了，于是林爷爷这里立刻变得有些拥挤了。不过好在大家也是习惯在这边过年了，因此不用林奶奶分配，大家就自己分配好了。

    年夜饭的时候，林爸爸说了自己换新工作以及明年要搬新家的事儿，还特意强调，“明年春节就能来我这边过年了！爸和妈也趁着腿脚还利索，明年就上我那过年得了。到时候老二和老幺也要来！”

    听到林爸爸进学校当老师了，林爷爷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当老师好！教书育人比那些个倒腾生意的工作好太多了！明年我就去你那看看，看看你在啥学校教书。”

    年夜饭吃完之后自然就是看春节联欢晚会，这个时候的春晚还算不错。至少对于没经历过互联网冲击的华夏老百姓们来说，这春晚就真的是每年过年最深刻的记忆了。等到午夜十二点敲钟的时候，林锦麟和林锦凤自然是冲出去放烟花了，而林爷爷则开始给儿辈孙辈们发压岁钱了。

    林锦麒捏了捏红包，厚度似乎超出自己的预估，趁着没人注意，自己偷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林爷爷给自己的压岁钱是600元，看来出书也得了一些奖励呢。

    林锦麟和林锦凤折腾到快两点才回来，此时大人们要么去睡觉，要么就围在火炉在那搓麻将。林锦麒则已经在被窝里看书了，然后林锦麟回来絮絮叨叨说烟花多么好看。林锦麒有大么地应着林锦麟的话，直到林锦麟钻进被窝，然后自己被一坨冰给抱住了。

    “有人暖被窝真是太好了！”林锦麟抱住林锦麒就不撒手了，“在外面冻得跟狗一样了，冷死我了！”

    本来林锦麒已经看书看得有些迷迷糊糊了，结果被自己堂弟一激，顿时又醒过神来。于是两兄弟又在床上东拉西扯地说了许久，直到窗外的天空开始泛白才睡着。可惜没睡多久，两个小鬼又被林奶奶给叫起来了。由于大年初一是拜年的日子，作为家里第三代的男丁，林锦麒和林锦麟自然要跟着林爸爸等三兄弟出去拜年。

    林锦麒洗完脸才稍微清醒点，坐到饭桌前，林奶奶又塞了一个开口红包。领完这个红包之后，大家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当然，第一句话少不得是各种吉利话儿，于是大家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里开始吃早餐。

    吃完早餐之后，林爸爸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就带着家里的男丁们出去拜年。如果是小时候，林锦麒和林锦麟或许还有点兴趣。毕竟去拜年少不得有红包和糖果，但是到了自己这个年纪，对方给的就是香烟了。这香烟发过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偏偏爸爸们这个时候还要摆出一副我要试探你的模样，不仅不帮忙解围，反而袖手旁观看看自己儿子是不是学会抽菸了。林锦麒对于这种幼稚的试探表示无聊，真要抽菸有的是办法瞒天过海呢。

    第24章 试探和强硬态度

    林锦麒一家在林爷爷家一直住到大年初二才离开，因为按照习俗，这一天是媳妇回娘家的日子，因此林爸爸要开车带林妈妈和林锦麒去林外公家拜年。在林爷爷家吃完早餐之后，林爸爸又开着车往南湖省赶。林外公和林妈妈住得并不远，林外公是太平煤业的退休职工，住在一工区的第三家属区，而林家则是在矿部家属区，大约步行半小时的距离。

    林爸爸开车赶回来吃中饭的时候，发现林外公这边的人基本都到齐了。林大舅妈家和林外公家是前后排，因此回娘家也就是象征一下；林小舅和林小舅妈因为在闹离婚，所以林小舅也懒得去自己岳父岳母家了；林小姨和林小姨夫则是早饭过来就到了。林锦麒和自己堂弟堂妹的年纪相差不大，也就是间隔1岁的样子；但是和自己的表弟表妹年纪相差就有点大了，比如林锦麒就比自己的大表弟程思宇大了5岁的样子。所以林锦麒虽然已经高一了，但是程思宇却还在念小学四年级；而小表弟小表妹周斌和周娅则分别念小学一年级和幼儿园大班。看到自己这帮还是小毛头的表弟表妹，林锦麒顿时有种自己变身孩子王的感觉。

    林小姨这次回娘家还有件事要和林妈妈商量买楼的事情，林锦麒做的那份商业计划书的确很打动人，饶是林小姨这种不懂商业的人都觉得大有可为。而林小姨比较尴尬的事情就是这份计划书在林小姨夫看的时候被他家里人看到了，要知道林小姨夫的家人都是公务员，因此对于这份计划书的看重程度尤甚。本来林小姨觉得自己娘家人的东西被看重是件好事，但是自己婆家这边开始暗示要投钱进来，甚至打算主控这个项目的时候，林小姨就有点慌神了。

    林锦麒就是整个项目计划的策划者，因此林小姨和林妈妈商量的时候并没有瞒着林锦麒。对于林小姨婆家的反应，林锦麒觉得再正常不过了。以他们所在的部门和位置而言，他们几乎可以确定计划书上提及的几个前置条件是绝对成立的，因此他们完全可以估计后续的效果也是有极大可能可以实现的。所以人家想扩大自己的利益，甚至来摘果子都是应有之义。不过林锦麒既然敢将计划书拿出来，就压根不怕林小姨婆家的威逼利诱。

    “我公公的意思是想和你们聊聊合作的事情。”林小姨说道，“如果不想去，我去推了他们就是了。横竖他们也不敢强着来，除非他们彻底不要脸了。”林小姨颇为不屑地说道。抢自己亲戚的饭碗，这放到哪家都是说不过去的事情，因此林小姨也认定自己婆家不会这样。

    不过林锦麒之所以拉林小姨入伙，除了看重林小姨在一帮子颇具消费能力的女性中的社交能力之外，林小姨婆家的关系也的确是林锦麒所重视的。因此林锦麒才让林妈妈给林小姨谈了一个合伙的投资价，这价格超出了林小姨独自承受的范围，因而势必会让林小姨夫关注，也必然会让林小姨的婆家注意到。不过林锦麒的想法是林小姨的婆家默认了这次合作，然后让林小姨夫代表他们来获得这次收益。可惜林锦麒略微低估了林小姨婆家的贪婪程度，虽然不见得会撕破脸来硬抢，但是在关键时刻划清界线也够林锦麒喝一壶的了。

    林妈妈想了想，“既然你公公想和我们聊聊这件事，那就好好聊聊。横竖这个合作也多少要牵扯到你婆家，我们要是藏着掖着不和他们说，他们以后如果要说点什么，我们也不好回答。谈生意嘛，和气生财才是正道。如果一方有意一方无意，那合作也没必要谈了。”

    和林妈妈谈妥之后，林小姨也没有再引这个话题，只是确定了大年初六会去小姨家做客之后就双方默契地将话题转到了过年的趣事上面。其实林妈妈和林锦麒当时就料想过如果有人插手或摘果子怎么办，林锦麒的想法就是注册一家海外公司来运营。此时海外投资公司在国内是有诸多优惠，政府在政策上也是有所照顾的，因而即便没有林小姨婆家的照看，林锦麒也不怕有人来捣乱。林锦麒甚至还想过，干脆直接将林妈妈运作成香港户籍也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至于林小姨婆家真要撕破脸拿走那栋楼房的所有权，那么在没有林锦麒详细方案的支持下，林锦麒保证他们能够赚到的利润只有自己方案的一半，甚至更低。而且如果对方真那么不要脸的话，那自己大不了就在自家独有的那条街门面上全力狙击对方。只要自己在“吃”和“穿”这两个方面全面开战，那么那栋楼的价值还要再打对折才行。

    大年初六，林爸爸开着车带着林妈妈和林锦麒到了林小姨家做客。林小姨家在电信小区，算得上是双星市目前数一数二的高端小区了。今天林小姨家是高朋满座，除了林小姨的公公婆婆、大伯子、嫂子都悉数到场之外，连素来和林小姨关系尴尬的小姑子都来了。林锦麒看到这架势就知道林小姨婆家这次怕是想势在必得了，但是林锦麒却在心中不以为然。

    他之所以想了这个青春生活消费综合体的计划书，无非是想让自己妈妈充分发挥下余热，免得闲出病。如果对方不顾亲戚情分来摘果子的话，林锦麒保证让他们摘到果子不仅难以下肚，而且还要狠狠地抽那只摘果子的手。林锦麒未来的创业格局不仅不在双星市，甚至连南湖省都没有想过，所以林小姨婆家那点影响力对林锦麒来说可谓是微乎其微了。

    林小姨的公公吃完饭之后就让林小姨、林小姨夫与林锦麒一家到另外一间房间里和他说说投资的事情。林小姨的公公开门见山就问道：“如果我们以这栋楼的所有权入股，拿整个公司控股权应该不为过吧？而且你们日后在经营的时候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

    “程伯父（林小姨夫姓程），您这样就拿走公司的控股权也未免太不合适了吧？”林妈妈笑着说道，“这栋楼的钱，我凑凑还是能买下来的。而且重要的是，我这套方案换栋楼也是可以做的，但是没有我的方案，您买下那栋楼怕是要好几年才能回本吧？另外，我也说句不客气的，程家的影响力，我承认；但是我姨夫还有我小姑子这两家也不是普通人家；甚至我男人的那几个大学同学现在也混得挺不错的，所以我并不是只有您一个合作伙伴。而且重要的是，和您合作虽然是成功的一个重要条件，但绝对不是必要条件。”

    “你家的亲戚我自然是清楚的，但是县官不如现管，对吧？”程老爷子也笑着反问道，“我家老大在经委，老二跟工商、税务都能说上话。你觉得我们家有没有资格了呢？”

    林妈妈明白程老爷子的话里带着一点威胁了，但是她还是叹口气道：“程伯父，大家是亲戚，我不想让事情变得太难看。我说句实话吧，您如果真要甩开我去摘桃子，我也没办法。但是您撕破了脸，那就别怪当小辈的不给脸了，到时候我这边膈应到您，您就多担待。”

    林妈妈忽然加重的语气让林小姨夫也有些尴尬，他自然知道自己父母并不喜欢自己的妻子。可是林小姨夫还是希望既然结婚了，那么两家人还是能保持一般亲戚的关系。不过林小姨夫还没张嘴，林小姨就拉住了他。林小姨知道自己姐姐还有话说，自然不会让他打断。

    “程伯父，您要明白，自始自终我都是找我妹妹合作。我和我妹妹合作，是因为她是我妹妹，而不是你们程家媳妇。你如果真要觉得我非你们程家不可的话，您大可试试我刚刚说的话。如果到时候我们两家斗得个两败俱伤的话，我光脚的可不怕你们穿鞋的。”林妈妈道。

    林妈妈的话让程老爷子沉默了，他自然清楚名声对自己家的重要性。如果传出自家连亲戚家都要坑的话，那么自家未来恐怕就是孤家寡人了。而且程老爷子也不觉得一个小小的商场就值得自己付出那么大，虽然他也觉得这个项目未来前景很看好，可是任何未来都是有风险的。程老爷子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太过冒进也不太好。

    最终，程老爷子开口了，“这件事倒是我想左了，让你们晚辈看笑话了。老三家的，你要是觉得这生意能做，你就和你家姐去做便是了。这是你们家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不过以后如果遇到啥麻烦，家里人还是会帮忙的。”然后他又对林妈妈说道，“发财还能想着自己家人，你倒是个心善的。”

    拿到程老爷子的承诺之后，林小姨就在程老爷子等人离开之后开始和林妈妈善良起来。除了林小舅这个预定的管理人员之外，林小姨说道：“四弟需要有人在一边管着才行，我和你都没那么多精力看着他，因此公司里还得有个人专门压着他做事才行。”

    “你觉得三弟妹如何？”林妈妈对于林大舅妈还是非常欣赏的，特别是林大舅妈的执行力那绝对是一流的。林妈妈并不需要在公司里再安排一个决策者了，她现在要的是一个执行者。同时林大舅妈在身份上也能压住林小舅，免得林小舅在公司胡作非为。

    “丽文啊？”林小姨想了想，“我们家也就她有这个能力了。苏楠（林小舅妈）其实也不错，可惜她现在和四弟在闹离婚。不过就算没在闹离婚，他俩口子也不能都在高层呆着并互相监督。丽文就丽文吧，我觉得她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对了，姐，你说应对我婆家如果不支持时的第二套方案是啥？”

    第25章 东方明珠和小马

    “其实第二套方案也是锦麒想的，那就是将公司注册在香港，这样以港资企业的名义负责运营，那么你婆家那边想捣乱也不可以。”林妈妈说道。

    在某段时期里，港资企业、台资企业与外资企业一样在国内是享受所谓“超国民待遇”的。尽管林锦麒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占国家便宜，但在某些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自保的好手段。林锦麒想过了，大不了让林妈妈拿香港户籍就是了。以他目前的存款和林家的这笔投资资产，林妈妈拿一个香港户籍还是没有难度的。

    “不过具体公司架构还要找香港那边的专业律师来操作。”

    “这倒是个好办法，双星市一直缺乏外资投资。不要说外国老板了，来个港台老板都足以惊动上面的人了。就算我婆家想动手脚，也要看看他们领导高兴不高兴。”林小姨说道。

    “我是支持这第二套方案的，我反正是看不上那边的人。”

    林小姨果然和上辈子一样，对自己婆家的人有诸多意见。

    “我们自己能赚的钱，干嘛要分给他们？还有香港户籍的事情，到时候让老三和老四也一起过来讨论下，看哪些人去申请香港户籍。——可惜我不能申请，要不然我就要去那边好好炫耀一番。”

    林小姨的大伯子、小姑子都是在职官员，连林小姨夫也是国有大型企业的中层管理，因此这都决定了林小姨的户籍是没有那么好变动的。

    和林妈妈喜欢谋定而后动不同，林小姨办起事来就是风风火火的。这边和林妈妈确定了大致方向之后，就电话将林大舅和林小舅招到自己家里商量。林小姨讲了准备买下工专那边店面和大楼的事情，也说了将来可能的收益。其实投资方面林妈妈和林爸爸这边已经站了最大头，林小姨则将剩下的部分包圆了。当然，基于公司构成的需要，林大舅和林小舅也是要出一部分资金的。

    而说到申请香港户籍的事情，林大舅和林大舅妈则明显有点不愿意。林大舅和林大舅妈目前的单位效益还是非常不错的，特别最近还接了好几个来料加工的合同，算是双星市少数几家还有利润的国企，故而林大舅一家肯定不愿意辞职去换香港户口。

    而林小舅倒是无所谓，他说道：“我们单位早就开不出工资了，与其等着耗着，还不如干脆让他们买断工龄，我辞职算了。而且你们也知道苏家那边一直在找我的麻烦，我也受够了，我还不如跟着大姐去香港那个花花世界去看看呢。”

    于是家庭会议的结果是林大妈和林小舅去申请香港户籍，成为香港公司的法人；林爸爸、林小姨和林大舅则成为内地公司的法人。

    趁着林锦麒等人还在寒假，林小姨通过关系加急办下了去香港的通行证。于是林妈妈带着一干人直接去了香港，由于这次是要找专业律师咨询公司注册和入籍香港的事宜，林锦麒少不得又要和瑞银方面联系。虽然林锦麒并不算瑞银特别重要的客户，但好歹还是贵宾客户，这点不算麻烦的事情也是很快就搞定了。

    看着对方介绍的这家亚洲总部位于香港的跨国律师行，林妈妈忽然有点打怵。尽管林妈妈觉得自己算是有钱人了，但她也知道这点钱对于这种跨国律师行来说就是小钱了。不过资本主义社会还是有它们的优点，那就是只要你付钱了，你就是他们的重要宾客。

    林妈妈和林小舅在一边与移民律师咨询入籍香港的事宜，而林锦麒则和一个公司律师在聊公司注册的事宜。负责和林锦麒谈话的律师看着林锦麒的年纪有点吃惊，不过林锦麒拿出瑞银给自己的资产证明之后，律师的笑容立刻真诚了许多。

    “我给林先生的建议是，您和您的家人分别在百慕大群岛、开曼群岛和英属维尔京群岛注册数家投资公司。百慕大群岛公司负责控股您在香港的商业运营公司，而开曼群岛的公司则负责控股您在香港的地产置业公司，剩下的英属维尔京群岛公司则分别参股上述两家公司，同时还可以以香港为基地再建立一家科技投资公司。毕竟林先生也提及了您还有两家网站和一家软件，我让我的同事评估了您的网站和软件，我们认为它们大有可为，因此建议您尽快公司化。”律师细心地解释道，“您只需要提供公司名称、大致经营范围和股东姓名，我们就可以尽快为您办妥这些公司的注册手续。其中三个离岸公司是不需要股东资料的，而且当地政府对公司信息的保密程度也很高，您无需担心。至于您在香港的公司，如果您不谋求在香港本地上市的话，您也不需要公开公司的股东资料。林先生，您的意向如何？”

    “就按照您的方法注册公司吧。对了，一些在本地的雇员，你们这是否能帮忙安排招募？此外就是会计，我们暂时可以不用专属会计。你放心，我们在香港的法律顾问都会选择你们律所。”林锦麒说道。

    他知道要想马儿跑得快，那么给马儿的草料就不能少。虽然这种公司法律顾问生意对于律所的名气和收入影响不大，但是胜在细水长流，律师行也是看重的。

    将相关业务流程提交之后，林锦麒就看到自己的美元存款蹭地少了一截，于是林锦麒就开始琢磨应该如何赚钱。自己的网站和软件里只有百万格子是有收入的，但是自己早早放出话了，那是要用来援助中华白海豚的，因此挪用这笔钱很可能让自己背负上“诈欺犯”的身份，而且有可能终身都去不了美国。对于互联网创业来说，早期当然少不了要从美国圈钱了。可现在，林锦麒暂时还找不到什么来钱比较快的方法。除非等微软正式发布了Windows XP，那么自己可以帮忙找找BUG，没准还能换点钱过来。

    就在林锦麒蹲在酒店为钱犯愁的时候，林妈妈和林小姨自然是在购物天堂的香港玩疯了，林小舅就被两个姐姐抓去当人肉搬运工。而表弟程思宇得到了林小姨去海洋公园玩的承诺之后，也乖乖地和林锦麒蹲在酒店里。由于这个年代还没修好香港迪士尼，因此海洋公园倒是成了大家都会去游玩的标配景点了。

    林锦麒忽然咨询系统，问能不能靠赌马赢钱。结果系统回答道：“系统自始自终都反对利用赌博来赚钱，但是如果宿主能够通过统计学和概率论，再结合有关赛马的生物学及运动学相关只是来构建一套数学模型来赚钱的话，系统还是非常赞成的。但是系统必须提醒宿主，就算是这套方法里最简单的数学模型构建都不是你现在能够完成的。至于搜集赛马的相关数据，特别是有关赛马的实时生理和心理数据，太困难了。”

    “按照你的说法，如果只要建立一套数学模型，玩扑克都可以玩垮赌|场咯？”

    “宿主可以去查查麻省理工学院一个名叫马凯文学生的资料，他在1990年代就因为通过自己的数学模型算牌而提高了自己3%的胜率，因此从各大赌场卷走了数千万美元的财富。当然，他也因此成为各大赌|场的‘黑名单用户’。”系统冷冷地说道，“不过现在赌|场为了防止这种算牌，他们设计了更加复杂的洗牌机，增加了牌局的用牌数。如今单单依靠人脑是不可能和赌场玩算牌，但是如果你有一个后勤团队和超级电脑支持，那还是可以赢的。”

    “好吧，我果然该承认‘知识创造财富’。我现在还不够富，是因为我的知识还不够多。”

    “宿主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请宿主在系统的帮助下好好提供自己的知识水平吧。”系统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其实系统还可以提醒宿主，华尔街已经有不少投资机构利用数学家构建的数学模型进行投资，而且获利都不错。如果宿主能够在未来获得奖励的话，将有可能抽取一套投资数学模型。系统可以保证，这套模型比文艺复兴科技投资公司名下的大奖章基金所采用的投资模型要领先好几代。至于宿主能不能把握住赚钱的机会，那就看宿主了。”

    “又是一个看得到吃不到的东西。”林锦麒嘀咕道，“上次作文比赛的奖励还没发放呢！而且按照你现在的标准，我压根就没机会参与抽奖！系统，你对我的标准太高了！”

    “高标准，严要求，这样才能培养真正的学霸。宿主要记住，贵校高二就会招募国际科学奥林匹克赛事的参赛队伍。实际上整个科学赛事除了你所熟知的数学、物理、生物和化学之外，语言学、哲学、天文学、信息学等学科也会名列其中。强烈建议宿主查询相关赛事的赛事时间以及你所在学校能够报名的科目。”系统提醒道，“通常情况下，国决就能获得系统奖励；如果是国际赛场，那还有第二次奖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系列赛事是宿主能够在高中阶段获得奖励最多的赛事。至于那个市级作文竞赛？系统给了宿主对应的科目专业分啊。难道宿主认为这个级别的赛事会让系统安排给你抽奖机会？你真的很傻很天真！”

    被系统嘲讽了林锦麒一肚子气地关掉了系统界面，然后带着自己的表弟上街吃点好吃的。程思宇刚好在酒店里闲得有些无聊了，对于还是小学生的程思宇来说，还有什么比好吃的更有吸引力呢？于是林锦麒就带着程思宇在酒店附近一家还算不错的茶餐厅品尝他们这里推荐的菠萝包、丝袜奶茶和炒河粉。

    干掉一份炒河粉之后，林锦麒的心情好了许多。就在林锦麒咬着丝袜奶茶的吸管发呆的时候，一个后世经常出现在科技版和财经版的男人居然颇为落魄地坐在旁边。林锦麒一个激灵，这不是Pony么？一个过生日过成网友狂欢的男人！

    第26章 参与企鹅的明天

    很难想象，曾经是华夏互联网世界三巨头之一的企鹅帝国也曾经有过那么落魄的时候。身为企鹅帝国创始人的Pony曾一度希望几百万人民币将企鹅帝国奠基石的即时通讯软件卖掉，而他则去干掉其他的事情。当然，幸亏他没有这么干，否则全国网民就不会迷信在他生日的时候转发消息去群里可以领取虚拟货币。即便到了8102年，还是有这么执迷不悔的网友深信不疑。由此可以窥见这位小马在互联网世界的地位和影响力了。

    至于在这个时候的香港碰到如此落魄的Pony，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来香港寻求融资的计划失败了。对于一个可以参与到企鹅明天的机会，如果林锦麒放弃了，那他下半辈子肯定会在后悔中度过。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Pony先生么？”就在Pony感叹这次找寻融资之旅不够好运的时候，一个阳光大男孩忽然出现在自己视线范围内。“我叫林锦麒，我用过你的软件。我自己也开发了一个软件，所以特别想和您这样圈子里的大佬们聊聊。”

    “大佬谈不上，大家互相促进。”这个时代的互联网创业者大多还是谦逊且带着浓厚的软件工程师圈子氛围。如果你说你是开发软件的，那么大部分的网络创业者都愿意和你聊聊。“看你应该还是学生吧？不知道你开发的软件是什么？也许我也用过也不一定呢。”

    “嗯，我还在念高中。我开发的软件叫优化精灵，和超级兔子差不多的一款软件。”

    Pony本来只是客气一句的，毕竟眼前这个少年还是个学生，他不想打击人家的兴趣。结果等林锦麒报出自己的软件名之后，Pony才发现自己看走了眼。因为Pony真的用过优化精灵，而且还打算研究下这款软件。但是和其他人一样，他被软件那近乎神迹一般的加密壳弄得没了脾气。如果说刚刚还只是客套的话，当林锦麒说出自己是优化精灵的开发者之后，Pony就已经将林锦麒当成和自己同等级的人在对待了。

    毕竟圈子里就没啥秘密，林锦麒除了是优化精灵的开发者之外，同时还是Hi123网站的所有者的事情也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对于Hi123网站，据说已经有不少风投已经将它列为重点关注目标了，只待有广告商能够认同它的流量和广告理念就准备跟进投资了。

    Hi123网站的设计理念和代码风格在整个互联网圈可谓是掀起了一个小小的潮流，无数网页设计师都将Hi123视为华语网络世界的编码圣经了。只是Hi123网站所有者对广告控制得非常严格，现在哪个网站是弹窗、漂浮、跟随对联等强制点击广告满天飞？但是林锦麒深知这类广告对用户的伤害有多大，自己可不是现在的三大门户，因此林锦麒只能在这个广告野蛮发展的网络时代给用户一个清流网站。

    整个网站首页只有三个广告位，而且这三个广告位还只有页面底部一个通栏，其余两个广告都只是半幅。同时林锦麒首页还不接任何FLASH广告，连GIF动图的帧数和整图文件大小都有限制。不过也因为这种苛刻的限制，Hi123的首页打开速度一向都是非常顺畅的，因此也让越来越多的用户驻留了下来。尽管Hi123表面上没有广告，但是Pony知道网站的排位顺序以及最近刚刚推出的那个“装机必备”栏目都是可以换钱的。这是行业潜规则，Pony也不会揭穿。

    “原来你就是AKL2000啊！”Pony将林锦麒的网络代号说了出来。

    A是林锦麒上一世用得最多的英文名Andrew的首字母，K则是自己玩游戏用的昵称Kylin（麒麟）的首字母，至于L当然是自己姓氏Lin的首字母，而最后的2000则是纪念自己重生的年份。在互联网的早期，这种英文结合数字的代号是很常见的。

    “我以前只听说你是个学生，没有想到居然还是高中生。这真的是英雄出少年啊！”Pony对于林锦麒的才华还是非常钦佩的。

    “Pony先生是来香港寻求投资机会的么？”林锦麒没有和Pony兜圈子，直接询问道。

    “你是怎么觉得我是来香港寻求投资机会的？”Pony也有了点兴趣，忍不住反问道。

    “现在国内的即时通讯软件已经进入战国时代，谁有钱谁就能活到最后。”林锦麒一针见血地说道，“国产软件方面，你的OICQ、联众的GICQ，再加上TICQ、PICQ等等。大家就像一群困在小池塘里的鲨鱼，谁最强壮，谁就能活下去。与此同时，ICQ、MSN、AIM等等国外的即时软件大鳄又随时会进场，你觉不觉得胆战心惊呢？最重要的是，你无法保证网易、新浪与搜狐这三大门户网站不会哪天也看上即时通讯市场，以他们的庞大用户量杀入这个本来就一团糟的市场。我们都知道即时通讯软件一定有未来，可问题是，即时通讯软件的现在是黑暗的，明天还会更糟糕。就算希望在后天，你觉得能熬过今天和明天么？”

    Pony心头猛地一震，他不得不承认林锦麒的话是正确的。任何时候，交流都是人类的一种刚性需求，因此在网络上，基于交流需要的软件肯定不会没有市场。可问题在于，在网络还没有大面积普及的华夏，电子邮箱似乎就已经满足了人们的绝大部分交流需求。但对即时交流软件来说，希望是一定的，但是等待未来的日子似乎并没有那么轻松。

    “Pony先生，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如何？”林锦麒看到Pony那有些低落的表情就知道Pony其实对自己的软件已经有很大的失望，不过林锦麒可不想让让放弃企鹅。

    “好吧，就一起聊聊华夏软件的明天吧。”Pony觉得既然找不到合适的投资人，那么听听别人对自己软件的看法也好。毕竟很多事情会因为自己身处其中而失去了判断力。

    林锦麒入住的酒店里有个附属的咖啡厅，于是林锦麒和Pony就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里喝着咖啡闲聊起来。聊了一下当前国内互联网创业的现状之后，林锦麒忽然说道：“Pony先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来香港寻求投资的事情应该非常不顺吧？”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Pony除了是个软件工程师之外，更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在任何情况下，商人都不会让人觉得自己的商品是滞销的，哪怕自己早就已经对此绝望。

    “这还不简单么？投资界目前只是将互联网视为传统媒体的延伸，因此他们对于互联网产品的估值方式也是基于传统媒体那一套。”林锦麒笑着说道，“要么你是付费电视台，本身就能产生价值；要么你就是免费电视网那样拥有海量的广告客户，因此投资商对于你的软件只有两个评判标准，要么你的软件能够像微软的Windows或Office那样卖出价格来，要么就必须像Yahoo或AOL那样有广告客户。可问题是，他们却忽视了互联网产品最重要的一个价值，那就是用户！”

    林锦麒很清楚现在的互联网世界没有人在意用户的价值，因为他们觉得用户既然可以去你哪里，也可以去我这里，因此用户的多少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是随着后期互联网各大巨头开始构筑自己都闭环生态，以“账号一站通”横向打通自家的全部产品之后，他们才知道用户价值在哪里。为什么腾讯游戏天下无敌？原因很简单，人家有6亿QQ用户啊。人家内部随意导流一下用户，腾讯再垃圾的游戏也能瞬间砸出关注度来。

    而此时的Pony也的确没有料到用户价值意味着什么，反而有些杀鸡取卵性质地想将企鹅变现。一段时间里，身为国内第一即时通讯软件的企鹅界面上忽然多了无数广告，直接影响了用户的使用速度；并且还同时强制用户必须缴纳2元钱才能使用企鹅。这两项堪称自杀式运营策略差点就杀死了企鹅，只不过当时企鹅的敌人们比企鹅更愚蠢。看着企鹅在那自杀，一个个纷纷学着企鹅玩自杀。更搞笑的是，企鹅还只是打算悬梁自尽，结果企鹅的敌人们都在那剖腹自尽。看到别人作死了自己，企鹅顿时醒悟了，不自杀了。否则，企鹅帝国还真的就没可能了。

    “用户？问题是投资商们看不到用户的价值，我又能如何？”Pony颇为沮丧地说道。

    “我如果能投资的话，你能给我多少股份？”林锦麒忽然说道，“我不仅能提供现金入股，而且我还能找到一条属于企鹅的营利道路。我想知道，这一切值多少？”

    “林先生，我知道你是个优秀的软件工程师和网页工程师，但是我可不认为你是多么优秀的软件运营人员。”Pony说道，“并非我瞧不起你，而是软件的开发、运营和市场从来都是三个相对独立的区块。即便你能做到统筹全局，但是你也不可能在两个以上的领域里做到让人惊艳。当然，如果你愿意投资的话，我表示欢迎，毕竟我也是来香港寻求合作机会的。”

    “Pony先生，我想你应该听到一个消息吧？微软公司的盖茨先生在半年前曾经飞到国内，然后他回到美国之后，微软新的操作系统的研发速度加快了许多。”林锦麒说道。

    “我听说过这个消息，据说盖茨先生在内地找到了一位大牛人物帮他看了新操作系统的研发路线。”Pony说道。这个消息从硅谷传出来之后，很快就在国内流传开了。原本大家都以为这是个传说，但没想到比尔·盖茨居然在私下的场合里承认了这件事。Pony忽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想告诉我，盖茨先生所咨询的人是你？”

    第27章 入股和经营策略

    “要不然Pony先生认为我的资金是从哪里来的呢？”

    林锦麒向Pony展示了瑞银开具给自己的资产证明文件。Pony也特意打了电话确认这份文件是真实的，因此Pony对林锦麒的信心又大了一些。

    “如果Pony先生对我有信心的话，不妨听听我的投资方案。我以我在香港注册的麒麟技术控股公司的名义投资您的公司200万美元，占股20%，其中5%为不可稀释股份。我在董事会要有一个席位，但是只要Pony先生未来的经营方向和投资策略不违背我的利益，我在董事会和你为‘一致行动人’。最后，未来企鹅帝国如果要募集资金的话，麒麟技术也有继续跟进的权力。”

    随着现代公司制度的发展，董事会里未必需要占据大多数股份才能拥有主导乃至控制地位。很多公司都利用所谓的“AB股双架构”、“一致行动人”等方式让少数股持有者拥有决策权。林锦麒愿意和Pony成为一致行动人，很明白的意思就是他对企鹅没有太大的野心。至于未来的追投和不可稀释等权力，只不过是林锦麒自保的策略。

    Pony想了许久，他不得不承认200万美元对自己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按照现在的外汇牌价，这等于是近1700万元人民币啊。有了这笔资金的投入，企鹅立刻就有了熬过今天和明天的底气。但是就此让出20%的股份，Pony又觉得有些不甘心。

    他想了许久之后，终于开口道：“林先生的投资方案我大部分都认可，但是20%的股份必须在未来的募股中被稀释。我同意林先生拥有5%不可稀释股份和董事会席位，但是我也只同意未来企鹅上市的时候，林先生一方所有的股份上限为7%。如果林先生同意的话，我们就可以草签合同了。”

    林锦麒本来就没有掌控企鹅的意图，听到Pony的修改方案之后，略微想了想就同意了。一事不烦二主，林锦麒就将自己早先找的那个律师叫了过来，反正他现在也是自己公司的法务。这种比较简单的投资合同并没有浪费律师太多时间，确定了双方的身份和资质之后，合同就立刻订立好了，剩下就是双方签字的流程了。

    由于这是一次公司与公司级别的合同，因此双方都需要走各自的法务流程。为了不让林锦麒提供的经营策略被盗用，Pony代表企鹅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看到生效的保密协议，林锦麒才开口讲起企鹅未来的经营策略。

    “未来我们的经营核心策略只有一条：基本功能免费，增值功能收费。”林锦麒说道，“在互联网时代，还有什么比‘免费’更吸引人的呢？我知道很多即时通讯功能软件已经开始入不敷出，打算以收费来养软件。但是我想说的是，如果即时通讯软件收费了，那么它有该如何区隔它与传统通讯方式的优点呢？而且如果真的收费了，我想有很多用户会转而回到电子邮件的怀抱，毕竟相较于那些花费，电子邮件的速度反而是可以容忍的。”

    “可如果不收费的话，软件如何养活自己？难不成你打算在软件界面上贴满广告？”Pony不解地问道。他知道林锦麒不是那种喜欢贴广告的人，但是他也不敢保证他不会乱来。

    “使用我们的软件聊天当然是免费的，但我们可以提供其他增值服务啊。就像电信公司不也有‘小秘书’服务么？不过，如果要使用我们的增值服务，那么，就必须付出一定的费用。我的建议是按照每月10元的费用收取；如果一次性缴纳一年的费用，我们可以优惠到100元。对了，对于包月和包年用户，我们要在软件界面上予以区别。”

    林锦麒拿过一张纸，在纸上画了一个大概的软件界面示意图。

    “包月用户我们要在他的号码旁边显示‘VIP’，而包年用户则除了有VIP徽标之外，还要给一个‘年’字徽标。无论是包月还是包年，我们对外都统称为会员。会员除了有基本的聊天功能之外，我们还要给他们一些额外的功能。

    比如他们的聊天记录可以保存在远端的服务器上，这样无论他们在任何一台电脑上上网，他们的聊天记录都不会丢失。又比如我们可以开发一个名叫‘群’的功能，让一个人将自己的朋友放在一起聊天。非会员号码允许建立2个上限在50人的群；而会员号码则允许他们建立4个上限在100人的群。此外就是我们的会员号码将设置为红色，并且优先排序。”

    林锦麒讲述了后世不少企鹅用来圈钱的方法，以及所谓的等级制度与会员等级制度。

    “你觉得用户仅仅会为了红名和排名在前而付费？”Pony听完林锦麒的说法，认为群和聊天记录保存于服务器端这两个功能比较能吸引付费，可林锦麒却说最重要的是会员号码红色醒目和排列优先两个小功能才是最吸引用户的。

    “Pony，你没有弄明白一个问题。网络从大面积普及的那天开始，它的主要功能就从技术变成了娱乐。因此如何讨好我们的用户，让我们的用户觉得他们了不起才是最关键的。群和服务器保存聊天记录虽然是很好的功能，但是我如何让你知道我有这样棒的功能呢？我不可能拒绝非付费用户使用‘群’吧？这违背了我们的核心经营策略，即‘基本功能免费’。而且‘群’将是我们打败其他聊天软件的关键。”

    林锦麒说道，“会员号码与昵称红色醒目以及排序优先就很好地让我们的付费用户与非付费用户区隔开了。如果你每个月掏10元钱就能让你在你的朋友中变成最引人注意的那个，你愿不愿意？Pony，这就是人性的弱点。”

    对于林锦麒对人性的分析，Pony不得不承认这个功能或许会成为企鹅未来最吸引人的一个卖点。而在会员功能之外，林锦麒又抛出了未来企鹅借此获得大规模盈利的功能——红钻。

    “想想看，如果在聊天的时候，对方的聊天窗里的个人形象是各种奢华名牌，而你却是个穿着内衣的形象，你会不会购买企鹅秀呢？企鹅秀说白了就是一个简单FLASH换装游戏，核心源代码在网上是一抓一大片，但是从来没有人想过借此来盈利。我们推出的企鹅秀分为三个月、六个月和一年的使用期限，有上衣、下衣、鞋子、发型、帽子、首饰等等，还有背景、前景、宠物等等搭配。

    除了出售单品，我们还可以出售套装。套装相对便宜，而套装的搭配可以我们自己来也可以让用户来搭配。如果用户搭配的套装被我们选中，那么他可以获得套装出售价格的10%作为奖励。你别心疼，反正这是企鹅币，又不是人民币，你不用担心营收问题。

    红钻意味着他可以穿任何一套企鹅秀，同时还能八八折购买赠送给他人。而且为了让红钻更具有特点，我们可以退出我们的企鹅聊天室功能。红钻用户可以优先进入‘拥挤状态’的房间；同时房主不能主动驱逐红钻用户，除非他想我们管理方投诉红钻有违规行为才能由我们驱逐出房间。

    当然，我们还可以为红钻用户设计一些进入房间的特效，以及红钻用户聊天室的红色醒目功能及独家道具等等。这些都是用于满足用户的虚荣心，提高营收。”

    和林锦麒聊了数个小时之后，Pony对企鹅的信心大增起来，觉得这款软件是大有可为的。

    但是林锦麒却在最后泼了Pony一瓢冷水，“在所有新功能上线之前，企鹅最大的任务就是进行界面重新设计，必须和ICQ拉开距离。”林锦麒说道。

    其实企鹅发展到后来与ICQ有了很大的区别，但是企鹅始终却没有能摆脱山寨ICQ的名头，即便后来企鹅收购了ICQ也被戏称为“掩耳盗铃”。究其根本就是企鹅对于ICQ界面的过度抄袭了。事实上，即时通讯软件作为软件一大类别，ICQ可以做，其他家也可以做。但是为什么微软的MSN和AOL的AIM都没有被指责为山寨ICQ呢？原因很简单，虽然功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是三者的界面却没有太多的相似处。因此这就是林锦麒为什么要求企鹅必须换面目和名字才能上新功能的原因，既然企鹅要做大，那么就不能有太多的污点在身上。

    早期国内即时通讯软件一股脑地抄袭ICQ，这和国内软件开发的大环境有关，那就是一切向西方看，先抄了，然后再修改适应本土。而且国内此时又不重视UI设计，因此即便内核已经大变样了，但外表还是和原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难怪国产不少软件被用户追着骂是“山寨软件”。

    林锦麒将后世的一款企鹅界面的设计直接拿了过来，这个设计其实和ICQ已经有很大区别了，因此上线后不会让人觉得新企鹅还和ICQ有啥联系。同时企鹅的状态已经多从原来上线、忙碌和离线三个状态增加到上线、隐身、忙碌和离线四个状态，其中会员还有单独对谁隐身和单独对谁不隐身这个小功能。林锦麒随手写下和画下的这些草稿被Pony视若珍宝，表示回去之后立刻就让团队加紧相关功能和界面的开发。

    和Pony告别之后，林锦麒心情大好地又请了自己小表弟吃了一个冰激凌。程思宇对于突然大方的表哥还有些奇怪，问道：“干嘛忽然又多买一支冰激凌？难道你发大财了？”

    “差不多吧。”林锦麒笑着说道，“我刚刚买下了一座大金山，以后我可以说我家是有矿的了。”

    说完，林锦麒都笑得合不拢嘴了。而程思宇则是认为自己表哥脑袋抽风了，因此自顾自地吃起了新买来的这支香蕉船。

    第28章 回家和新的学期

    青峰高中的寒假比普通的高中至少要少一个星期左右，因此还没有落元宵就要忙着准备上课了。自从林爸爸有了林锦麒给买的车之后，林妈妈就时不时地要求林爸爸开车来看自己的儿子。而这次送儿子去学校，林妈妈也做了充分的准备，甚至还准备了电热毯。

    林锦麒对此表示敬谢不敏，这电热毯加热的被窝对林锦麒是个很痛苦的存在，因为过热和过干燥的被窝让林锦麒长时间难以入睡，所以林锦麒在家都是不开电热毯的。看到林妈妈想打包电热毯，林锦麒就立刻拒绝了。林妈妈看林锦麒这般坚持，于是将保暖内衣和羽绒服又多带了几件。这下不仅后备箱塞得满满的，连车后座都也塞得颇为状况了。

    林锦麒是在开学前一天赶到青峰高中的，而林爸爸和林妈妈将林锦麒安置好之后，就拎着几个袋子离开了。林锦麒知道他俩是给自己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送礼去了，虽然林锦麒很反感这样的行为，但他还是明智地保持了沉默。这个时代人人都默许这样的行为，自己跳出来反对就太傻了。于是林锦麒也不管自己父母去干啥，自己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

    大概快到晚上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了，然后就看到刘星浑身湿漉漉地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走进来。

    “下雨了啊？”林锦麒因为一直沉浸在刷题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天气变化。他赶忙结果刘星的箱子，然后找了块干毛巾给他，“你赶紧擦擦头，然后去洗个热水澡，要不然你非感冒不可！我记得我买了点感冒药，等会你洗完澡赶紧吃一粒，别感冒了。”

    “我没那么娇气好不好！”一边擦着头一边说道，“回头我喝点热水就好了。”

    “你还是给我洗个澡换套干衣服，在这里要是感冒了，我可没地方给你找医院去！”林锦麒上一世在青峰高中念书就没生过啥大病，因此压根就不知道青峰县的医院在什么地方。林锦麒一边说着，一边就将刘星给推到卫生间去了。

    本来刘星就没林锦麒高和壮，自然是无力反抗。

    “好吧，好吧，我去洗澡！”刘星无奈地关上门，然后他忽然说了句，“你去我房间的衣柜里帮我拿下换洗衣服好吧？我都用真空袋封好了的。”

    林锦麒答应了下来，然后去到刘星的卧室里找到了他那个被真空袋压成一团的衣服。林锦麒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就有真空袋这种家具收纳储存神器了，看来自己以后也要买一套。林锦麒将刘星的欢喜衣服找了出来，确认没有发霉的味道之后就装在塑料袋里递给了刘星。为了安全起见，林锦麒还是将林妈妈准备的医药箱找了出来，拿了几片感冒药出来。

    不多会，刘星就洗澡出来了，然后又被林锦麒逼着将感冒药吃了。刘星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比我妈还啰嗦。对了，下学期学校会要对高一征集奥赛班，你有没有考虑报名？”

    “我只是听说过，但是具体如何报名就不清楚了。”

    上辈子的林锦麒距离奥赛班的距离实在是太过遥远，因此只是听了一耳朵而已。但这辈子就不同了，林锦麒不仅想要参加奥赛班，更像在奥赛班中拿到成绩。因为从市级以上正规比赛就有对应奖励了，而奥赛班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可以从市级开始到省级、国家级，最后是国际级。整整四次抽奖机会，难怪系统说这可以算是高中阶段最好刷奖励的一个赛事了。因此，林锦麒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首先，奥林匹克科学竞赛有很多子项目，但是青峰高中只有数学和物理两个奥赛班，其他科目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开办。”刘星介绍道。

    林锦麒也知道诸如信息学、天文学之类对硬件设备要求非常高，而国内没有几所高中能赶得上国外的水准；而物理和生物两个科目又对动手有特别高的要求，因此对于学校的硬件要求也非常高，但是青峰高中说到底只是一个贫困农业县的县属高中，目前根本无力支撑这样大规模高强度的实验培训。所以数学和物理这两个相对理论性较高的赛事就比较好培养了，不过由于物理奥赛也是涉及实验题目的，因此青峰高中的物理奥赛成绩并没有数学奥赛项目那么出色。

    “只要你数学和物理单科成绩在全校前20名，同时没有其他未及格的科目，那么你就自动获得了报名资格。除此之外，就是各班的班主任可以适当推荐5人。自动入选的学生和推荐入选的学生要参加测试，大约最后能够进入奥赛班的学生不会超过10个。加上原来留下的学生，整个奥赛班大约维持在20人到25人规模。但是最后能代表学校参加市级选拔赛的只有6个人，错过就是下一年了。由于国际赛事都是在暑假举行，实际上大家都只有两次机会而已。”刘星说道，“虽然南湖省是算是国内的数学强省，但是青峰高中的最好成绩也就是国家级二等奖，也就是安慰奖。”

    “二等奖都是安慰奖了啊？”林锦麒有点吃惊地问道。

    “特等奖入选国家队；一等奖才可能吸引到大学为你加分。至于二等奖，基本上只要你成绩不至于太差都能拿到；只有那些交了白卷或得分没有超过10分的考生才可能啥奖都拿不到。”刘星介绍道，“当然啦，奥赛班除了奥赛之外也会参加诸如华罗庚金杯、希望杯和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不过这三个赛事除了全国高中生数学竞赛能获得奥赛国家决赛入场券之外，其余两个赛事就真的只是给你履历增光添彩的。特别是希望杯，这个赛事属于普及级的数学比赛，难度不是很大，很多高手都不会去参加这个比赛。物理奥赛班的比赛就相对比较少，除了奥赛就只有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不过这个比赛在省复赛拿到一等奖就有机会获得大学加分了。也因为如此，所以我们学校的物理奥赛班也是很受欢迎的。”

    林锦麒一边听着，一边让系统对刘星提及的赛事进行筛选，结果系统表示，数学方面，奥赛在四个阶段都能有对应的奖励；华罗庚金杯只有在全国总决赛才有奖励；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则只有到了奥赛阶段才能对应拿奥赛的奖励；至于希望杯，系统表示只有安慰性质的奖励。而在物理方面，奥赛同样是四个阶段都有奖励；而高中物理竞赛则是省复赛和全国决赛有奖励，初赛也只有相应的安慰性质奖励。“系统，那种偏娱乐性质的赛事也有奖励么？”林锦麒忽然想起似乎从今年或明年开始，有几个非专业学会主办的赛事。

    “宿主可以列举这些赛事，系统会综合考虑之后确定是否给予奖励。”系统回答道。

    “比如‘新思维作文大赛’、‘明日之星英语电视大赛’和‘五星智力大擂台’这样针对高中生的赛事。”林锦麒默默地在脑海里列出这三项赛事。他知道在他念高中的时代，这三个赛事可是非常受关注的，这三个赛事的决赛选手几乎都要成为当年的校园偶像了。

    “鉴于宿主提出的三项赛事的历史意义和参赛规模，系统将全部列入奖励范围。但是请宿主注意的是，只有在全国决赛阶段拿到名次才有对应的奖励，否则也只有安慰奖了。”系统认真地回答道。“不过宿主也不要小瞧安慰奖，多多少少也能帮忙提高你的成绩啦。”

    “呵呵。”林锦麒非常礼貌地回答了系统之后就关闭了系统。“这天气，出去锻炼也不行，去上晚自习又不知道教室开门了没有。”林锦麒望着大雨下个不停的天空喃喃自语道。不过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个包装得颇为精美的礼盒出来。他将礼盒递给刘星，“我过年的时候去了一趟香港，这是我在香港给你带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不用这么客气吧？”刘星开玩笑道。他拆开礼盒，然后看到居然是只手表，就连忙将礼盒退了回来。“你这也太夸张了吧？送手表，太贵了！你还是拿回去算了。”

    “第一，这是电子表，又不是机械表，值不了多少钱。第二，香港是免税区，那里的商品比国内至少便宜20%以上。特别是这种内地需要单独征税的商品，香港那边能便宜一半以上。”林锦麒将手表又塞回了刘星的手里。他这次在香港特意买了四支斯沃琪的电子表，每支大概就是500左右。此时内地的斯沃琪还是比香港的斯沃琪要贵了快一半，而且除了沿海城市之外，内陆省份还没有几个专柜可以购买呢。对于成年人来说，斯沃琪这种手表当然就和玩具一样。不过对于年轻人来说，斯沃琪还是非常酷的。不过林锦麒有点怀疑这里的年轻人会不会认识这个品牌，但是林锦麒觉得这块有点忧郁蓝的手表很适合刘星。

    在林锦麒保证价格不贵之后，刘星将手表收了下来。林锦麒也给刘星看了自己这块全黑色的斯沃琪，夸张的大表盘和仿军工的设计让整块表的风格非常硬朗，而刘星的这块就有点文艺青年的范儿了。至于林锦麒给曾强和龙媛买的手表则分别走的是花俏风和可爱风，这可是上辈子和他们相处那么多年才得知的小秘密。

    别看曾强这个人毒舌得要命，但是内心却是无比闷骚的。高中时代就学《第一次的亲密接触》里那样每天一个颜色的内裤，一个星期就能凑满彩虹色。而大学彻底放飞自己的曾强更是波点色、糖果色内裤都敢往自己身上套。如果不是很早就知道曾强性取向，林锦麒真的要以为这个和自己同过床的死党是基佬了。

    第29章 基佬紫和公主粉

    一夜的大雨之后，次日的天空终于放晴了。不过在这春寒料峭的时候下上这么一场大雨，气温顿时又在零度左右徘徊了。清晨林锦麒拖着刘星去晨跑的时候还发现路上的积水居然结了薄薄的一层冰，这让刘星有了一大堆理由拒绝晨跑。不过在林锦麒的督促下，刘星还是被迫跟着林锦麒跑了1000米。不过接下来的仰卧起坐、引体向上和俯卧撑却打死都不参加了，只是在一边看着林锦麒严格按照往日的习惯做完。

    由于现在还不是正式开学的日子，食堂自然没有早餐供应，但是校外的食堂早就开门了。因为相较于林锦麒这些学生，高三和复读班的学生更是送完财神就开学了，所以他们比林锦麒更是提前一周来校了。林锦麒点了一份大碗的牛肉粉，又要了一笼小笼包；而刘星则是一碗馄饨就满足了。

    “你应该要多吃一点，都瘦得跟排骨一样了。高考除了考你的学习能力之外，体力也是很重要的。万一到了高三复习的时候，你体力跟不上而导致精力不足该怎么办？不要相信那些保健药，要么是安慰剂，要么就是添加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林锦麒前一世也曾经为某保健品公司做过广告营销，因此对于保健品是非常清楚的。绝大部分保健品其实对人是没有任何帮助的，因为这些营养绝大部分对可以通过食物摄入；少数保健品则是违规添加一些药用物质来鼓吹他们的所谓效果。可问题是国家对于食品（含保健品）和药品的监督标准是不一致的，因此这些无视国家爱标准的少数保健品其实是非常危险的。

    林锦麒就曾听说过，当年他们学生时代非常流行的某针对考试的保健品其实就是靠添加兴奋剂来刺激学生的学习精力。只不过是大部分学生都还年轻，身体素质好又恢复能力强，因此这些添加剂才一直没有出事罢了。

    “歪理！”刘星虽然反驳了一句，但还是又让老板加了一份小碗的青椒肉丝面。

    吃完早餐之后，两人就在教学楼的楼梯口分开。林锦麒来到自己教室，此时教室里已经有不少人了。除了有自己的同学之外，还有一些家长也跟着来了。班主任黄老师本来在和几个家长在聊天，看到林锦麒来报道了，连忙招手让林锦麒过来。

    黄老师对着其他几个家长介绍道：“这就是我们班上学期的第一名，同时也是全校第三名。”

    林锦麒虽然不是很喜欢和陌生人打招呼，但是现在既然都被班主任引荐了，林锦麒也只好乖巧地和这几个家长打招呼。家长们看林锦麒的态度可以用两眼放光来形容，毕竟林锦麒的皮相就不错，175公分的身高在这个时代的南湖省算是比较瞩目的身高了，而且林锦麒是有点男生女相，长相和妈妈更接近，因此清秀漂亮这样的形容词是不为过了。最为重要的是，成绩好又态度乖巧。几位家长顿时心塞，为啥不是我儿子呢？

    黄老师将林锦麒叫过来也是有点炫耀的意思，毕竟自己班上有个全校第三名，这几乎是包进清华北大了。黄老师炫耀完之后，看了下林锦麒递过来的联系手册。反正林爸爸和林妈妈昨天已经拜访过了，这联系手册上的话也就是过过样子。因此黄老师略微扫了几眼，就在手册上盖上了自己的印章。

    “缴费在行政楼，领书在图书馆，这些都和上学期是一样的。今天晚上就开始上晚自习了，你别忘记了。”

    “好的，谢谢黄老师。”林锦麒和黄老师道别之后就离开了教室，而那些家长们显然没有放过林锦麒，继续和黄老师聊着林锦麒。

    只不过他们的语气更加恭敬，对于一个能培养出清华北大学生的班主任还是值得每个家长去尊敬的。他们不奢求自己的孩子也能去清华北大，至少能上个重本线或本科线也是好的。在每个华夏的家长眼中，高考就几乎成了自家孩子人生最大的转折点。特别是那些寒门家庭，一场高考就意味着自己孩子是继续自己一般的悲惨命运，还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为这个家庭带来一次改换门庭的机会。有人说，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在华夏是格外的真实，真实得似乎应该叫“高考改变命运”才对。

    交完费、领完书之后，林锦麒就带着新学期的课本回到出租房里，然后又拿着两个小礼盒出去了。他第一站回到自己原来的寝室，他发现自己的床上放了新的被褥。其实这个床位林锦麒还是有继续交钱的，他对这个突然出现占走自己床位的人有些不满。不过他也没有当场发火，而是找到了曾强。此时曾强正乖乖地站在一个男人面前挨训，而这个男人和曾强那高达八成的相似度让林锦麒立刻判断这就是曾强的亲爹。

    曾强此时也看到了林锦麒，连忙打断自己爸爸的训斥，对林锦麒道：“小林子，你来得还真早啊！我还以为你要午饭后才来呢。”

    “算起来，应该是你家比我更远吧？”林锦麒指了指曾强身边的男人，低声道，“你爸爸？”得到曾强的确认之后，林锦麒对曾爸爸说道，“曾叔叔，你好！我是林锦麒。”

    “你就是林锦麒啊？我听说你上个学期是全校第三吧？”听到林锦麒的名字，曾爸爸的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果然是成绩好的孩子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我们家曾强平时学习就是不够努力，你作为他的朋友，一定要帮忙多提醒提醒。他如果不听，你告诉我就是了！”

    “好了，爸爸，小叔的车在外面也等了很久了。你要是再磨蹭下去，回去之后小婶又要说三道四了。到时候妈妈又要和小婶吵架，你又要烦了。”

    曾强眼看自己爸爸还要说下去，他连忙提醒自己爸爸道。而曾爸爸想了想，也觉得再待下去的确不是个事儿，于是再嘱咐了曾强几句就走了。看到自己老爸匆忙离开的身影，曾强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

    看到曾强现在这模样，很难想象在曾强大三听到自己父亲去世噩耗时给自己打电话哭到手机没电的样子。不过林锦麒还是多嘴了一句，“你也别不耐烦，他是你爹才这样操心你的呢。对了，我过年的时候去了趟香港，给你带了支手表回来。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要！”曾强推掉了林锦麒给自己的礼盒。

    虽然曾强平素时不时会从林锦麒的饭卡里敲诈一些饮料零食什么的，但是他也明白，这么贵重的礼物可不是自己能还礼的。于是林锦麒又只有将自己对付刘星的那套说辞拿出来对付曾强，在反复确认了这真的是电子表并没有那么值钱之后，曾强才接过了礼盒。他拆开盒子，这是一支走中性风格设计的斯沃琪手表，而手表的配色是非常妖冶的紫色。接过曾强这个闷骚鬼果然对这支手表情有独钟，立刻就戴上了。还表示应该去买几件紫色的衣服，好搭配手表。如果曾强以后知道“基佬紫”这个梗之后，会不会想将林锦麒抓过来鞭打一百遍就不晓得了。

    林锦麒强忍着内心的吐槽欲望，故作淡定地说道：“我还有块手表要送，就不陪你了。”

    曾强此时眼中只有手表，于是挥挥手让那个林锦麒离开了。林锦麒走出宿舍的时候才想起一件事，自己似乎忘记问睡了自己床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不过今晚晚自习前还可以再问，于是林锦麒就走到教学楼这边。他直接从教学楼两侧的楼梯上了二楼，免得走中间的楼梯要经过教室而又被黄老师逮住。林锦麒先是在221班和刘星打了个招呼，此时他正忙着整理同班同学的寒假作业。

    青峰高中除了有统一的寒假作业之外，每个班也有单独的寒假作业。由于林锦麒全班第一的成绩让他免了许多额外的寒假作业，而且223班对于寒假作业也没有那么看重。因为黄老师在放假前可是非常不经意地说了句，“寒假准备不看书的同学请注意了，开学后第一周就是摸底测试。如果不想成绩太难看的话，那就好好给我看点书吧！”

    林锦麒出现在221班也稍微给221班带来了一点冲击，毕竟作为全校第三名的林锦麒没有在重点班也让重点班的学生颇为好奇。等看到林锦麒这么一个身高出众且相貌帅气的阳光帅哥出现在自己班级的时候，女孩子的眼睛都放出了光芒。林锦麒也没打算撩这些女孩子，所以和刘星说了几句话就到了隔壁的222班。222班也是在那整理作业，而负责整理作业的是上次那个叫朱鹏的男生以及龙媛。林锦麒记得龙媛是222班的学习委员，因此整理作业这事儿还真绕不开她。

    不过让林锦麒意外的是，222班的班主任居然没有在教室里。班主任没在也好，否则林锦麒还不知道如何将手里的礼盒送出去了。至于旁边的朱鹏同学，林锦麒只能表示我的眼里只有她没有你了。林锦麒非常客气地敲了敲门，然后就看到龙媛颇为惊喜地望向林锦麒。

    林锦麒走进教室说道：“过年的时候出去转了圈，发现这个礼物很适合你。”

    “真的？”龙媛笑着接过礼盒，打开一看是个手表。“斯沃琪的表？这个也太贵了吧？”

    “好吧，我是在香港买的，价格大概便宜了一半以上。”林锦麒知道龙媛家不缺钱，尤其是龙爸爸对自己的独生女那可是有求必应。所以林锦麒也不拿那套说法骗龙媛了，只用了免税的理由。

    “你如果不收下的话，那我也只能去香港退了。你总不会让我戴着这么一支粉色的秀气女士手表招摇过街吧？”林锦麒故意惨兮兮地说道。

    “那好吧，表我就收下了。谢谢你出去旅游还记得给我买礼物。”龙媛笑靥如花道。

    第30章 奥赛报名和投稿

    林锦麒和龙媛的交谈自然惹来了一旁朱鹏的无穷怨念，不过他也不会当着龙媛的面来对付林锦麒，这可是为对方加分而为自己减分的自杀举动。但是朱鹏还是适时提醒龙媛还有工作没有做完，于是龙媛只好抱歉地笑笑。林锦麒当然是非常宽容地表示工作优先，只不过在离开教室的时候，林锦麒狠狠地瞪了朱鹏一眼。不过朱鹏也丝毫不示弱，立刻瞪了回来。

    晚自习前，林锦麒从曾强那里知道那个占据了自己床位的人叫阳勇，是从双星一中转学过来的转校生。林锦麒对于这个名字有些疑惑，因为上一世他的同班同学中并没有这个人，于是林锦麒开始有些担心，莫非蝴蝶效应开始产生？不过系统并没有对此做出回答，林锦麒就默认为系统觉得这件事并不重要。但是对于一个能从双星一中转学到青峰高中的学生，林锦麒觉得还是不容小觑的。

    在双星市，双星一中是个很奇葩的高中。它是市教委直属的高中，但是在全市的高中排行里，它几乎没有进过前十名，枉费了该校在全市数一数二的硬件设施。由于双星一中以成绩差、学风差却校园环境优美的强烈对比而享誉全市，基本上去该校念书的都是官宦子弟或富家子弟，也因此被戏称是“双星贵族学校”。通常来说，只有别的学校念不下去了而转学去双星一中的，极少有双星一中转学到其他学校，特别是青峰高中的。虽然青峰高中每年招生的学生中也有少数是“关系户”，但是青峰高中对于这些关系户的分数也是有要求的，而这条分数线对于双星一中的那些太|子|爷们来说，似乎还是有点难度。

    知道了那个占了自己床位的名字之后，林锦麒就没兴趣再继续了解下去了，因为这种转校生基本都是以“借读生“名义入校的。这些学生虽然在青峰高中念书，但真实学籍却不在青峰高中，因而他们的成绩优劣对青峰高中并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老师们对他们也没有那么上心。只不过对于他们的家长来说，总觉得很优秀的学生在一起久了，多少会念点书吧？可事实是，高中校园就已经是个拉帮结派的小社会，成绩好的学生会和成绩好的学生在一起，而成绩不好的学生最后也往往和成绩不好的学生在一起。这些借读生除了少数奋发图强的孩子之外，绝大部分最后还是跟青峰高中排名垫底的差生混到一起去了。

    新闻联播结束之后，班长周密关掉了电视，然后提醒大家开始晚自习。不过晚自习还没有开始多久，黄老师就来到教室里。

    “趁着刚开学，有件事需要告诉大家。”黄老师示意学生们听他说，“可能有部分同学已经知道了，那就是学校的数学奥赛班和物理奥赛班又开始招新了。虽然名为是奥赛班，但是国内的几个主要赛事都会涉及。如果大家能在省级以上的赛事中得奖，高考是有相应的加分优惠，因此老师还是鼓励大家在学习之余参与其中。

    但是，由于学校的奥赛班名额有限，因此会有选拔考试。而选拔考试也是有报名门槛的，首先是数学和物理在上学期期末考试中单科年级前20名自动获得报名资格；其次就是每个班的班主任有5个推荐名额。我们班上学期数学单科前20名有三人，分别是：林锦麒、周密和唐成；物理有两人，林锦麒和贺炜。如果我们班除了上述四人之外，还有想报名奥赛班的，等会可以到我这来咨询下。需要强调的是，借读生不允许报名。”

    黄老师看了一下在后排的借读生们。很显然，借读生们也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各个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虽然参加奥赛班有机会获得高考加分，但是高考成绩过硬才是最根本的，希望同学们慎重考虑报名事宜，千万不要‘因小失大’。——林锦麒，你跟我来下办公室。”黄老师最后说道。

    听到黄老师如此吩咐，林锦麒自然是起身跟着黄老师进了隔壁的办公室。青峰高中的班主任办公室就在所负责班级的隔壁，而且还是两间的房间。一间是休息室和备课室，而另一间则是卧室。因为班主任是要负责早操和晚自习的，为了不让班主任天天奔波，所以才有这样的设计。

    林锦麒进了办公室之后，黄老师就问道：“你的成绩去数奥班也可以，去物奥班也可以，你自己是怎么想的？虽然学校不反对学生两个班都报，但以我们学校的学习压力来说，两个班如果同时都参加则很有可能顾此失彼，所以老师的建议还是选一个重点培养。”

    “黄老师，我想既然还是高一阶段，我决定两个班都试试。当然，我会根据下学期学校内部的摸底成绩来决定最后选择哪个班。”林锦麒觉得有系统相助，两个班都上应该没问题。

    “如果你决定这样了，那么我也赞同你试试。”黄老师说道。

    黄老师知道林锦麒这个年纪的学生正是自信满满的时候，所以让这个年纪的孩子去碰碰挫折也好。不过黄老师还是提醒道，“到了选拔考试的时候，你的竞争对手不仅有高一的同学，还有高二和高三的学生。”

    “高三的学生也参加？奥赛总决赛不都是暑假么？”林锦麒觉得那时高三都毕业了。

    “整个奥赛的周期长达半年，进了省复赛就有机会拿到高考加分，不是所有学生都冲着世界总决赛而去的。”黄老师说道。

    “奥赛基本是以高中知识点为基础，略微设计大学部分知识点，因此高二、高三的学生会比你们高一有优势不少。不过我听说你数学什么的都已经学完高中的大部分内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的优势相对你来说倒是不怎么明显。”

    黄老师非常耐心地介绍了选拔考试的题型，然后还建议林锦麒买几本参考书。

    “不过老师还是要强调一点，有加分当然是好事，但是自己分数要达标。不要为了参加奥赛而耽误学习，最后加分到手了，但是高考成绩却没上线就尴尬了。好了，就说到这里，你回去自习吧。”

    林锦麒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之后，紧接着陆续就有几个学生去找黄老师了。基本上都是班上成绩靠前的学生，看来应该是去咨询有关奥赛报名的事情。林锦麒没有继续关注，而是开始自己的自习。正如黄老师所说的那样，高考才是根本，加分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第一节 自习课下课的时候，曾强过来叫林锦麒上厕所。刚好林锦麒的同桌们也都要上厕所，于是一下子就一帮子人往厕所去了。记得后世有人吐槽，女孩子上厕所都是一对对的，男孩子上厕所都是一群群的。现在看来，果不其然是如此。从厕所回来之后，由于一帮人路过，林锦麒将人的书给碰了下来。林锦麒连忙捡了起来，然后说对不起。

    不过林锦麒将书递给对方的时候，却被书的封面给吸引住了。在林锦麒的高中时代，大部分同学都会阅读三份报纸和三份杂志，而这六份报刊基本是得到了大部分老师认可的。报纸方面有《中国青年报》、《南方周末》和《英语周报》；而杂志则是《半月谈》、《科幻世界》和《新生》。除了《英语周报》是英语老师的推荐之外；其余五份主要是来自语文老师和政治老师的推荐，一方面源自对国家重大时政热点的把握；另一方面则是丰富学生的创作资料库。

    特别是《新生》，本来就是一本在校园很受欢迎的文学杂志，而在它推出“新思维作文大赛”之后，它在高中生的受欢迎程度就更高了。可以说，大部分80后作家都和这本杂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要不要写几篇小说给《新生》呢？回到座位上，林锦麒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是决定要参加新思维作文大赛的，因此可以事先投几篇稿来在编辑部混个眼熟呢。虽然《新生》曾经定位于面向青年的严肃文学杂志，但是随着新社长上任之后，《新生》的定位较以往要更加低龄化和大众化。

    事实上，现在的《新生》杂志更像是一本流行文学杂志。只不过相较于那些言情类、武侠类或科幻奇幻类流行文学杂志，《新生》对于创作的技巧性和思想的深刻性有更高的要求罢了。因此要打动《新生》的编辑仅仅依靠后世那半吊子的网文功底是不够的，特别是《新生》还隐约想成为中学生文艺领袖的想法，所以文章要特别具有先锋性才足够。

    林锦麒想了想，决定从现行教材里的一些“伪名人案例”切入，质疑教材不应该仅仅为了教育目的就胡乱编造素材。因为相对于学生所能学习的那些“大道理”，诚实才是学生最应该学习到的根本。这种案例实在是太好找了，诸如爱迪生用蜡烛照明给妈妈做手术之类的“伪造名人故事”几乎是“骗”了一代又一代的孩子们。找到切入点之后，林锦麒就洋洋洒洒地写了将近3000字的议论文出来。实在是后世有关这种教材“打假”的素材太多，而且后世也有不少教育专家在反思这种教育素材到底有没有存在的意义。因此站在后人的肩膀上，林锦麒这篇议论文的论点还是非常犀利却又具有现实教育意义的。

    写完一篇议论文之后，林锦麒觉得意犹未尽，又模仿那种“青春疼痛文学”的风格写了一篇有关单亲家庭出生的女孩暗恋学校阳光校草的故事。要知道后世这种青春疼痛文学可是流行了十余年，为了追求女孩的林锦麒可是将这种文风模仿得入骨三分，更重要的是林锦麒很清楚哪些素材和元素是这类文学的必杀。于是这样一篇堪称开创这一世青春疼痛文学先河的狗血韩剧风小说就诞生了，林锦麒自己读完之后都是一身鸡皮疙瘩。奈何这种风格即将走红，林锦麒不得不跟着起舞。

    第31章 不简单的转学生

    林锦麒被电子闹钟闹醒的时候天色还没有亮起来，春寒料峭的日子里，林锦麒真的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但是身体养成的习惯还是促使他换上一身长裤长袖的宽松运动服，然后穿上慢跑鞋。换好衣服鞋子之后，林锦麒开始敲刘星的卧室门。大约敲了一分钟之后，睡眼惺忪的刘星也换好运动服跟着林锦麒出了房门。

    从教师住宿区快步到田径场，高三的学长学姐已经在那慢跑或背诵课文，体育特长生们则在体育老师们的带领下做着基础运动。林锦麒和刘星做了一组热身运动之后，就绕着田径场慢跑1200米。由于田径场的外围跑道刚好是400米一圈，因此1200米就刚好三圈跑完。跑完之后的刘星跟着林锦麒做了一组拉伸之后就看着林锦麒在那做力量训练，而林锦麒在做引体向上的时候，忽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熟人。就是那个占了自己床位的转学生，阳勇。此时阳勇身上正穿着青峰高中男子篮球队的队服，他也看了林锦麒一眼。

    青峰高中虽然在大家眼里是一所以升学为主要目的的高中，但是青峰高中的体育运动也是开展得相对不错的。青峰高中的校足球队在省里算是四强的存在；篮球队虽然受限于身高但也是省锦标赛的常客。正是由于校足球队和校篮球队在省内还算不错，因此就有不少家长将算盘打在了这两支队伍身上。按照规定，只要是省联赛或锦标赛的四强队伍的正选队员，同时在正规赛事出场次数不少于三场的球员都有加分资格。

    因此无论是篮球队还是足球队带上那么一、两个混资格的选手完全不是问题，特别是足球队，当个替补门将在不用的比赛出场三次就很容易刷够资格的。何况南湖省有资格加分的足球赛事有三类：联赛、锦标赛和高中生运动大会。不过篮球相对就没那么好混了，毕竟五个人真要四个带一个混日子的是真的很难带动的，而且南湖省的高中篮球项目里没有联赛，只有淘汰制的锦标赛和高中生运动大会，因此突发情况就更多，教练压根就不敢冒险。

    既然阳勇能穿上篮球队的正选队服，只怕真的是有两把刷子而被校队教练挖过来的吧？林锦麒因为和阳勇没那么熟，所以锻炼完就和刘星离开了。回去洗漱换好衣服之后，林锦麒就拿着稿纸和刘星去吃早饭了。

    “你打算投稿啊？”刘星看着林锦麒手上厚厚的一沓稿纸，有些好奇地问道。

    “是啊，最近有点想法，所以就写下来投稿试试，看看能不能赚点稿费。”林锦麒道。

    “你打算投哪家杂志啊？”刘星不奇怪林锦麒会投稿，因为青峰高中投稿的学生不算少。

    南湖省内就有《南湖少年》和《小荷花》两本针对中学生的文学杂志，再加上《少男少女》、《男生女生》、《华夏校园文学》、《文学少年》、《少年文艺》等全国级的中学生或青少年文艺文学杂志，怀揣着投稿梦的文艺少男少女们不要太少。尤其是校文学社的那帮人，几乎每周都会固定投稿。作为文学社隔壁广播社成员的刘星，对这些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

    “打算试试《新生》。”林锦麒不打算瞒着刘星，毕竟住同一屋檐下，早晚都会知道的。

    “厉害！”刘星竖了个大拇指。

    虽然《新生》的出版社规格不是最高的，但是《新生》在高中生心目中的受欢迎程度无疑是最大的。就刘星知道，校文学社的那帮子文艺少年们也就是混混《青峰晚报》，撑死能去《双星晚报》。如果能发一篇上《南湖少年》或《小荷花》，那几乎算是文学社内普天同庆的好消息了。至于全国级的文学杂志，刘星并没有记得他们提及过。

    “你要是能在《新生》上发稿，文学社那帮人的脸估计都要丢光了。”

    “你对他们有意见啊？你们广播社和文学社不是兄弟社团么？”林锦麒忽然来了兴趣。

    印象里的刘星一直是个笑眯眯的男孩子，很少看到他对某个人或事物有如此强烈的厌恶感。

    “其实学校一直想组建一个学生通讯社为我们广播社供稿，毕竟新闻写作和普通文学作品还是有一些不同的嘛。但是文学社那边死活不同意成立什么通讯社，最后只能在他们文学社名下成立了一个新闻写作小组。然后他们提供给我们的稿件，我们看完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刘星露出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

    “作文课上不是讲过么？新闻写作起码要保证导语上时间、地点、人物一个不缺，而且起因、经过和结果也要大致讲清楚。结果他们给我们的新闻稿第一段一定是大段抒情，然后没有一篇新闻稿的长度能在100字以内。最搞笑的是，去年不是全校大扫除的新闻，就一个全校师生齐心协力共创校园美好环境的事儿，他们愣是写了3000字都没讲清楚。因此我们广播社压根就不播他们的稿，全部自己写了。”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林锦麒听完刘星的八卦之后忍不住感叹道。

    青峰高中的经费是有限的，多一个社团出来就是多一个分钱的，文学社肯定不会让自己多一个弟弟出来占便宜。广播社倒是不在乎，因为学校是允许广播社和文学社拉赞助的，拥有学校广播站和电视台的广播社自然是得到了周边商家的追捧。哪怕林锦麒从来没有进过广播社，也知道广播社每年评优都是单独给奖金的。

    至于文学社虽然手里有《青峰高中月报》和《大路》两份报刊，但是月报是学校的门面，自然不可能加广告。而剩下的那本每学期一本《大路》印刷质量差，刊登的文章也大多无病呻吟，如果不是学校强制所有学生都必须订阅的话，这本杂志恐怕在校内都无人问津。商家都是精得跟猴子一样，自然不愿意给《大路》投广告。所以文学社是完全靠着学校经费过日子，所以对于可能要诞生的通讯社是无比痛恨咯。

    “你别到处说啊。”刘星刚刚图完嘴巴过瘾，现在才发现自己似乎揭穿了学校唯二社团里的黑内幕了。“反正文学社那些破事大家心里都清楚，不过是大家都闭着嘴巴看好戏呢。”

    “我找谁去说啊？再说了，我跟他们又没啥来往。”林锦麒自然是保证不会说漏嘴。

    到了学校的小卖部，林锦麒买了个信封和邮票。这个时候的杂志社都是以邮件投稿为主，哪像以后都是电子邮件了。林锦麒将稿纸塞进牛皮信封，封好；然后在信封上写好《新生》杂志社的投稿地址；最后将一张80分钱的邮票贴上。

    这年头寄信还是很便宜的，省内6毛钱，省外8毛钱，挂号也就2元钱。不过代价就是邮件速度非常慢，想顺丰那样同日达、次日达什么的，那是几乎不可能的。虽然这个时代也有所谓的EMS，但是除了某些比较牛气的大学寄录取通知书会用之外，其他人最多也就是挂号寄录取通知书。

    说起来，林锦麒还记得这年头邮政局里还有电报部门，学校作文课还有专门的电报写作规范要教呢。不过林锦麒长这么大还没发过电报，只有自己刚出生的时候，林爸爸给外省的林爷爷发了一封报喜的电报。林锦麒将封好口贴好邮票的信封塞到小卖部门口挂着的邮筒里之后，就去教室准备上晨读课了。

    今天是正式开学，黄老师拿着排好的座次表将大家的座位都调整了下。从各班的座位来看就知道青峰高中还是以成绩决定一切的，中间的座位是留给好学生的，靠窗和靠走廊的位置则是留给差生的，特别是靠后门那块几乎是固定给每班最差的学生。反正这些人爱读书不爱读书和老师无关，只要别吵着爱读书的学生，你们上课时间想溜出去也没人管。当然，前提之一是不许出校，前提事儿是不能被教导处的人抓到。林锦麒虽然成绩最好，但奈何他的身高决定了黄老师只好将他安排在最中间这行的倒数第二排，而林锦麒的后面刚好就是阳勇。

    223班的座位有七排十一行，然后按照“三-五-三”凑成三个大行。其实林锦麒更像坐到靠窗的地方去，这中间五行凑成的大行还真是太挤了，再加上高中男女几乎不同桌以及后排大多以男生居多，这汗臭味、脚臭味混在一起别提多醒神了。还好没到夏天，林锦麒只能感叹希望这个时代的六神薄荷还是依旧给力吧。由于课桌是跟着学生走的，因此这么小的教室里要换一次座位其实挺辛苦的。每次排座位至少有一半的学生要搬着课桌离开教室到走廊里候着，所以一节晨读课下来也就是堪堪将座位排好，然后班主任和学生都是累得不行。

    “早上锻炼的时候还以为你是我们校队的队友，没想到你不是。”刚换好位置，大家趁着还没上课就去厕所了。林锦麒没有去，因此后排的阳勇没话找话地丢了个话题出来。

    “我都锻炼半年多了。”林锦麒有些无语，“身体是学习的资本，多锻炼锻炼有好处。”

    “你锻炼得动作都挺标准的，你以前没学过体育？”阳勇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有。”林锦麒当然没有接受过专业的体育培训。“不过有跟健身老师学过。”

    “双星这里还有健身馆？”阳勇越发好奇了，“不好意思，我才来双星市半年。”

    林锦麒记得双星市的确有家健身馆，就在体校隔壁。

    说起来，双星体校似乎在今年就因为招生问题而被迫与隔壁市的东阳体校合并了，这让曾经一度想去体校学武的小表弟颇为难过。

    “嗯，就在双星体校隔壁。据说是体校的几个老师合作开办的。”林锦麒介绍道。

    “原来如此啊。”阳勇答道，“下次我回双星市的时候去看看。有机会喊你打球！”

    第32章 摸底与资格选拔

    学校很快公布了新学期入学摸底测试的时间，而最让大家始料不及的是，奥赛班也公布了资格选拔测试的时间。两个考试居然选在同一周末进行，于是有志于参加爱奥赛班资格选拔的同学不得不白天参加摸底测试，而晚自习的时候再去参加资格选拔测试。

    对于这种奇葩的安排，黄老师也是抱怨不已，但是校方却不愿意修改。按照数学教研组组长的话说就是，反正奥赛班的题目和摸底测试题目没有任何重复性，而且如果通过了选拔测试，摸底测试的成绩还重要么？但是如果通过了摸底测试而没通过选拔测试，那只能表明他压根就不符合资格。至于这位组长为什么敢如此表态，原因在于他是全校当年为数不多的在职特级教师之一，同时还是副校长兼数学奥赛班的教练组组长。

    于是学生们也就是抱怨下，并没有真正决定放弃奥赛班选拔测试的。因为青峰高中从不缺学霸考神，你不愿意参加只是代表少个竞争者。而且对于那些真正想参加奥赛班资格选拔的人来说，这种级别的摸底测试真的就是过场而已。

    身为全校第三名的林锦麒自然又一次在顶楼的校史馆里考试，因此林锦麒吃完早餐之后就直接和刘星一起上楼了。对于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三相处如此融洽，所有老师都不觉得有啥意外。“人以群分”嘛！再说了，两个成绩优秀的男孩子互相促进，多好。又不是一男一女，相处久了还担心人家日久生情。

    如果林锦麒知道这些老师们的想法，他只会说，最多再过十年，学校不仅要担心男生和女生在一起会出问题，连男生和男生在一起也是会出问题的。

    能够在校史馆考试的学生基本就是那么一些人，大概最多只有三分之一的学生会有些变化，而排名靠前的三分之二基本都是固定的。所以不出意外的，林锦麒也看到了龙媛和朱鹏。龙媛戴着自己送的粉色斯沃琪公主手表在那临阵磨枪地看书，而朱鹏则是默默地看着她。不过当林锦麒出现之后，朱鹏就看了林锦麒一样，然后就一直关注林锦麒会不会来找龙媛。

    被盯得有些发毛的林锦麒发现了目光的来源之后，对于朱鹏的幼稚行为感到可笑。对于这个年轻的男孩子来说，对待喜欢的女孩子就跟护食的幼兽一样，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他列入敌人的目标。本来林锦麒不打算刺激朱鹏的，但是看到朱鹏那忿忿的目光就觉得有些好笑。

    他忽然对龙媛说了句，“龙媛，要加油哦！”

    本来还在看题的龙媛被林锦麒的一声喊给惊了下，随后就露出一个漂亮的微笑。她说道：“你也要加油呢！”

    两人简单地聊了这几句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但是朱鹏的眼光已经在冒火了。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林锦麒此时应该被朱鹏杀了好几回了。不过林锦麒故意装作不在意朱鹏的目光，而是和刘星在那继续聊天。

    刘星大概也看出了林锦麒、龙媛和朱鹏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他凑在林锦麒耳边说道：“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这样撩拨朱鹏干嘛？太得罪人了。”

    “他自找的。”林锦麒颇为不屑地说道，“如果龙媛承认是他女朋友，我绝对不会干这种挖人墙角的事情。可现在的问题是，他自己又不敢和龙媛表白，又非要自认为龙媛是他的女朋友。你觉得这种自以为是的事情，我非要跟着承认么？我和龙媛认识多少年了，他和龙媛又认识几天了？总之，只要龙媛没有承认男朋友之间，大家的机会都是平等的。”

    大概是刘星也看到了龙媛手腕上的手表，他打趣道：“手表是你送的吧？都送定情信物了啊？看样子，人家也没拒绝，不如趁机表白了确定身份，免得别人想东想西的。”

    “所以做人就要懂得看脸色。”林锦麒淡淡地说道，“人家都收下我送的手表了，这代表什么意思？还不明显么？结果都这样了，他还能做到熟视无睹，我也佩服他的脸皮了。”

    林锦麒和刘星聊了一会，监考老师就进场了。对于早就习惯考场规矩的青峰高中学生来说，大家都默契地不再聊天，然后各自回到各自的座位上。或主动上缴自己刚刚在看的书籍，或再次检查自己的文具是否齐全。

    而对于老师们来说，监考这群优等生也是非常轻松的。人家对考场规矩的熟悉程度没准比自己好高，而且到了这个级别的学生，几乎对作弊也没啥兴趣了。因此老师们只要掐着点发卷子和收卷子就好了，顶多是有个别学生突然尿急要陪着去下厕所罢了。监考老师将卷子准点发下去之后，考场内就只有沙沙的动笔声了。

    作为以高考升学为主要目标的青峰高中，任何事情都是必须要和高考挂钩的，自然各项考试也是完全模仿高考。摸底测试是青峰高中所有考试中少数几个是“100分卷”而不是“150分卷”的考试。既然是“100分卷”，那么卷面题量自然只有高考的三分之二，因而考试时间也被适当地缩短。如果不是这样，想在周末两天完成所有科目的摸底测试是不可能的。虽然青峰高中的学生都擅长考试，但一整天考下来，大家都还是觉得脑袋昏沉沉的。

    “完蛋了，今晚的数学奥赛班选拔测试肯定会考砸的。”周六的最后一堂摸底测试结束后，有人哀叹道。而这个人的哀叹很快就得到了不少人的回应，纷纷表示自己的脑袋已经乱成浆糊了，晚上的资格测试肯定会考得一塌糊涂，也许连30分的及格分都没有。

    奥赛资格考试的卷面分是“100＋50”分，满分是100分，但是有所谓的50分附加分。不过按照命题老师的说法，奥赛资格考试能考到60分就算达标了。而且奥赛班的硬性规定是，如果没有达到60分，哪怕奥赛班招不满也不会降分。而30分据说是历年青峰高中内首次参加奥赛班测试学生的历史平均分，于是也被认为是及格分。如果连这个分数都达不到的话，那真的就尴尬了。

    林锦麒对于这些优等生们拿腔作势的假抱怨没有多大的兴趣，直接拖着刘星去食堂吃饭了。即便是周六，由于高三和补习班肯定不放假，高二刚好这周没有轮上月休，再算上高一要参加摸底测试，因此食堂的拥挤程度丝毫不逊于平时。

    “你知道吗？我特别不理解你们优等生干嘛非要装自己考不好？”林锦麒打了一份糖醋小排、胡萝卜炒肉和西芹香干，然后打了一碗番茄蛋汤。“结果考出来一看，一个比一个好。”

    “你别说得你好像不是优等生一样。”刘星晚上就要了一份素面，清汤寡水的。

    刘星的话噎了林锦麒一下，因为这一世的林锦麒的确也是优等生。林锦麒咬了一口小排，最后说道：“最起码我真诚。你看，我从来没有假装考不好而实际上考得非常好。”

    晚上的资格测试依旧是在校史馆内举行，不过监考的老师换成了奥赛班的教练组老师。负责教练组的刘老师看着试卷都已经发下去了，他就说道：“你们如果有带所谓的奥赛辅导书来，我也不用你们交上来。甚至你们打开参考书，我也不介意。因为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大家，这些题目保证是你们看着很熟，但是做起来却非常陌生的题目。”

    数学奥赛班资格测试共计两张试卷七道题目，前面四道题目是10分一题，中间两题是30分一道，最后一题是50分。整个测试的时间是2个小时。按命题老师的说法，2个小时是针对前面六道题目，附加分题目设置不计入在测试时间里，仅供那些天才学生试试的。果然学霸世界之上的学神领域是如此的……看着让人好生气呢！

    林锦麒扫了下前面的40分题目，这40分基本还是扣着高中数学教纲而来的，只是对于学生在知识点掌握和运用上有更高的要求罢了，难怪对于这帮优等生来说还不算特别麻烦的事情。至于后面的60分题目，那不仅是要对高中知识点熟能生巧，更重要的是对大学知识点有一定的基础。

    林锦麒记得有个数学大神曾经说过，数学是一门既需要想象力又需要逻辑推理能力的学科。如果没有想象力，很多数学难题对于你来说就永远是难题；但如果没有逻辑推理能力，那么你的想象力可能会带着你走进另外一个误区。也许你一辈子所走的路不仅没有任何价值，甚至还会误导整个数学圈。而最后的50分题就非常符合这位大神的说法，没有想象力你不知道如何动手；但如果没有扎实的数学功底，绝对会题目的陷阱带到深渊里去。

    大约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林锦麒将前面四道题目做完了。他瞄了下四周，绝大部分参加测试的同学也都是这个进度，或已经快解完第四题，或已经差不多到了解答的后半程。林锦麒长舒一口气，这四题只能算是门槛题，将那些基本功不扎实的学生排除在外；剩下的三道题目才是真正的选拔题，只有闯过这三道题才算是真正的笑傲江湖了。

    听到结束铃响起，林锦麒收起笔，还好自己趁着最后的功夫将最后一题给解了，不过林锦麒并不认为这道题的解答方法能符合出卷老师的想法。因为他用了一些超纲的知识点，因为如果运用高中知识点的话，解题过程就过于复杂了。不过既然答完了，林锦麒也不想其他了。试卷收走之后，林锦麒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现在要给大脑加点油了。

    第33章 编辑部与阅卷组

    连续两天高强度的考试之后，林锦麒差点连晚上跑步的精力都没有了。不过半年多养成的习惯还是没有那么容易忘记的，所以愣是在睡觉前跑了1200米才回租屋里洗澡准备睡觉。林锦麒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发现刘星的卧室灯光还没有熄灭。于是他忍不住去看了一眼，结果就是刘星还在那疯狂地刷着卷子。估计是数学奥赛班和物理奥赛班的资格测试刺激到了刘星，让他觉得自己的实力还不够。其实林锦麒倒是觉得刘星不是实力不够，而是他在知识点的运用上有一些问题。这种情况会随着学生进入大学之后而得到改善，因为大学之后的教育都是以自学为主，而不像中学和小学这种灌输式的教育。

    林锦麒没有去打扰刘星，而是自躺到床上，在系统里打开学习功能，继续自己的梦中学习功能。林锦麒此时特别感觉到了学霸系统的优点，因为它的教育方法是最科学的，不仅能循序渐进地打牢基础，更能查漏补缺地保证林锦麒所学过的知识没有遗漏和瑕疵；当然最重要的是它能够启发林锦麒将本学科的知识点串联到一起，同时还能跨学科串联相应的知识点，这样帮助林锦麒的知识梳理成一个网。当所有的只是串联成网的时候，林锦麒才能在知识点的运用上领先其他学生。

    此时位于魔都的《新生》编辑部正在审阅来自全国的投稿，作为华夏最受欢迎的青少年文学杂志，《新生》每天收到的投稿都是好几个麻袋的。但是《新生》只是一本月刊，同时也没有其他副刊，因此能够在《新生》上刊登一篇文章是非常难得的事情，故《新生》编辑部内部的审稿机制也是非常严格。

    首先是由编辑助理们将稿件按照投稿类别分别送到不同的编辑组去，《新生》上能够刊登的作品包括小说（又细分为中长篇和短篇）、散文、纪实文学与诗歌及其他文学，因此对应的编辑组也有五个。林锦麒的这次所投的稿件有两篇，一篇评论被分到了散文组，而另外一篇短篇小说则被分到了短篇小说组。而稿件到了对应的编辑组之后，则是由各个编辑挑选认为合适的稿件，最后在小组会议上决定自己小组在下期刊物上要刊发的稿件。最后再在全体编辑部的选稿会上敲定最终的稿件，然后开始排版印刷。

    在这个手写稿占据主流的时代，一笔好字对于作者来说是个小小的优势。干净整洁的稿纸与漂亮大方的字体会让这个作者给编辑的第一印象极其良好，于是很容易在同等级的稿件里脱颖而出。林锦麒的钢笔字是跟着自己爸爸学的，林爸爸的毛笔字和钢笔字都非常出色。由于林爸爸的毛笔字学的是“颜体”，因此钢笔字也不自觉地带着颜体字的磅礴气势。

    “这作者的钢笔字不错啊。”林锦麒的稿件此时落在编辑聂凡手里。

    聂凡算是一个书法爱好者，自然也看出了林锦麒的钢笔字是师从颜真卿，但是却也结合了硬笔特色有了一些改良。漂亮的手写字让聂凡决定耐住性子好好地阅读一下这篇稿件。林锦麒的这篇评论字数不算特别多，但是聂凡看完却有些出神。在聂凡或者大部分人看来，如果我的出发点是好的，那么当中有一些诸如撒谎之类的事情又有什么不可呢？西方世界都还有所谓的White Lies的说法呢。

    但是林锦麒却认为在教育孩子的时候使用伪造材料会让孩子觉得“欺骗”并无不可，只要我的目的是高尚的就可以了。那么等这些孩子长大了之后，他们会不会因为一些所谓“伟大”的目的而制造谎言呢？林锦麒从后世重生而来，他知道华夏那时发生了许多学术不端事件，科技造假也层出不穷。甚至还有某些国际知名学术刊物成批地从自己的论文库里剔除华夏籍科研人员的论文，理由是这些论文有严重的“造假”问题。

    林锦麒最后提出自己的观点就是“真的就是真的，特别是在面对孩子的教育问题上，一丁点的谎言都是不合适的”。

    聂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忍不住苦笑道，“这还真的是捅了一个马蜂窝呢。”

    聂凡虽然对林锦麒的论点持谨慎支持态度，但是他有不得不佩服林锦麒在论据引用上的严谨。林锦麒从外科手术的发展史和光学理论两个点切入，直接将爱迪生利用蜡烛给妈妈做阑尾手术的小故事给驳倒了。既然整个故事是不科学的，那么用不科学的故事去教育孩子要学会科学是不是就有点搞笑呢？聂凡最后决定将这个问题丢给编辑组长去头痛，于是他站起了身。

    “老大，这篇文章的观点可能需要你把握一下，我有点看不准。”聂凡将林锦麒的稿件递给了散文组的组长罗亦凡。“我觉得这个观点虽然新颖，但是可能争议非常大。”

    “是吗？”罗亦凡是那种早年在海外留过学的文人，这年代能出国留学的人都不简单，特别是搞文科的还出去留学就简直是奇葩一样的存在了。

    罗亦凡拿过聂凡递过来的稿件，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不到十分钟，罗亦凡就看完了林锦麒的稿件。

    他摸着下巴说道，“观点新颖但是站得住脚，只是对于过去陈旧观点的支持者来说就不那么讨喜了。不过作为一个学生对当今教育的一点思考和辩驳，我觉得那些老先生们不会连这点雅量都没有。真要计较一个高中生，我想他们也拉不下这个脸的。这孩子有笔名对吧？那就更没事了，只要我们不透露孩子的真实资料，谁能找到他？建议加个编辑按，说明下这只是一个学生的思考。”

    相对于散文组对林锦麒稿件比较支持的态度来讲，短篇小说组对林锦麒的这篇青春校园小说是有着非常大的争议。男编辑们认为林锦麒的小说是堆砌词藻且无病呻吟，可女编辑们却认为这是一种新的校园小说风格。

    “如果非要用无病呻吟来界定这本小说的话，那宝岛的程泽女士的小说要怎么评价呢？虽然小说在行文上的确有些卖弄文笔之嫌，可你能否认他笔下的校园世界没有一定的真实性和代表性？你敢否认他文中人物的时代性？请注意，投稿者的年纪和身份，你不能以一个成熟青年作家的标准去衡量一个初次投稿的高中生。”将林锦麒稿件选中的编辑杜婉丽自然是林锦麒的最大支持者，“《新生》的办刊目的是什么？发现和培育年轻作者，鼓励和提倡青年写作。既然如此，我不认为这篇小说没有资格上刊。”

    就在《新生》编辑部被林锦麒的两篇投稿弄得有些争议的时候，奥赛阅卷组这边也对林锦麒的试卷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数学奥赛卷中，林锦麒是唯一做完附加题的学生；而在物理奥赛卷上，虽然没有附加题，但是他是唯一答完全卷的考生。和数学奥赛卷靠难度吓唬考生不同，物理奥赛卷走的是题海战术。力学、热学、光学等等高中所有涉及到的知识点，试卷上都出现了。但是绝对不是你拿着教科书抄就能抄着答案的，毕竟物理可是比数学更看重实际应用的。重要的是，如果你拿时间去抄，那么你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完成试卷。

    “我还以为没有人能在限时内做完这张试卷的呢。”物理奥赛教练组组长陈平说道。他大致看了下林锦麒的答题正确率，“这孩子才高一？我看这种对知识点的掌握程度，起码是那种高三经过第一轮复习的学生才能做到的啊。啧啧，搞不好我们这次捡到宝贝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他在我们这边也是入围了的。”数学组长刘国庆颇为淡定地回答道。“你们物理奥赛组也就两个比赛；我们数学奥赛组的全国赛事都有三、四个，如果算上省级赛事的话。”

    刘国庆没有将话说完，但是已经让物理奥赛组那边有些泄气了。说实话，学生选择奥赛班就是为了高考加分，物理组这边总共就两个加分机会，典型的僧多粥少。而数学组那边的赛事加起来不说十几个，八、九个还是跑不了的。而且如果全国赛没机会的话，省级赛也是可以的啊。虽然不一定有那么高的加分，可是在高考的时候，能加5分也是胜利啊。这也是为什么每年数学奥赛班的人数总是物理奥赛班人数的两倍到三倍的根本原因。

    由于奥赛选拔考试的人数远远少于摸底考试的人数，因此选拔考试的成绩在周一晨读课之前就发到了各位班主任的手里。奥赛选拔考试成绩只有合格和不合格，并不会标注学生的成绩，所以只有教练组的老师才清楚每个学生的成绩。但是身为数学教研组的成员，黄老师还是听说了林锦麒的成绩。这次参加数学奥赛选拔考试学生的平均成绩是37分，算是比较不错的一次；但是60分以上的考生只有5人，其中有3人还是高二和高三的学生。林锦麒是最高分，也是唯一的满分。与此同时，物理奥赛班那边也是判定林锦麒的成绩合格，据传他也是最高分。

    “看来我手里要诞生一个北大清华生了。”黄老师小声地说了一句。

    班主任和全班高考成绩是息息相关的，特别是在青峰高中。优秀班主任的唯一考核标准就是升学率，如果升学率上不去，那你就拿不到重点班，甚至只能带高一班级。虽然班主任每学期都有岗位工资，但是真正的大头可是高考之后的奖励。如果不能带高三班级，你就一辈子和这些奖励无缘。黄老师很清楚，一般本科是每满5个人一个档次的奖励；重点本科则是每满1个人一个档次的奖励。而在这之上就是TOP20名校有额外奖励；清华北大再有额外奖励。这是自己第一次担任班主任，只要有一个学生上了清华北大，自己名师的位置就稳了。

    第34章 白牡丹与红玫瑰

    223班学生到教室参加晨读课的时候，发现班主任黄老师正在黑板上写着什么。大家仔细一看，原来是在写奥赛班的合格名单。一边是数学组，而另一边则是物理组，名单都很短。数学组大概有3人合格，而物理组则只有1人合格，而两个组都出现的名字是林锦麒。黄老师写完合格名单之后，发现晨读学生也基本到齐了。223班现在共计有学生72人，而寄读生有55人。

    “奥赛班的选拔结果已经出来了，没有选上的同学也不需要有什么包袱。高考加分固然可贵，但是本身成绩过硬才是关键。”黄老师安慰了一下那些没有合格的学生，最后说道，“林锦麒来下我的办公室，其余人继续你们的晨读课。”

    说完，黄老师就回自己办公室了。而林锦麒自然也是起身跟着黄老师后面一起进了办公室。

    “这次选拔考试你在两个班都是第一名，两边的教练组都很看好你。”黄老师开门见山地说道，“但是两边教练组的意见也是很统一，那就是每个学生的学习能力是有极限的，他们不建议两个班都参加，而是希望你能最后选择一个班级。你不用现在就决定，你可以上一段时间的奥赛培训课之后再做决定。

    从这周开始，奥赛班就开始培训了。目前的授课计划是周一和周二晚自习是数学奥赛班；周三和周四晚自习是物理奥赛班，你这四天的晚自习可以不用参加了。以后可能会根据实际情况再增加授课时长，那时你就注意听教练老师的安排。

    ——哦，对了，我听有人说你现在忙着投稿？老师不反对你在课余时间发展自己的个人兴趣，毕竟我也听你的语文老师提及过，说你的文笔非常不错。但是现在你还是学生，一切都要以自己的学习为首要目的。老师相信你的判断力和自制力，但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黄老师，我就是周末闲暇的时候写一下而已，不会耽误我的学习时间。”林锦麒有些纳闷，谁在给自己宣传自己写稿的事情？

    他当然不会相信是刘星告密什么的，因为刘星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他也完全没必要这样做。林锦麒不仅反感这种背后告状的人，更反感他在告状的时候还添油加醋。不过林锦麒也不会当着老师的面进行自辩，因为自己越辩解通常老师们的怀疑程度就越大，所以林锦麒干脆坦诚自己就是在周末写稿，不会耽误学习。

    “那行，你自己会掌握自己的学习时间就好。”黄老师点点头，示意林锦麒可以离开了。

    回到教室后，由于是英语晨读课，林锦麒开始戴着耳机听起VOA慢速英语。这年代MP3还不是很流行，因此各种音频学习资料还是非常奇缺的。林锦麒的VOA慢速英语磁带还是托姑父从省城外语书店买来的，林锦麒平时就用这个来锻炼自己的语感。

    林锦麒还因为这个听力磁带的事情得罪了学习委员兼英语课代表的张琳佩，她认为林锦麒是在破坏大家学习英语的气氛，但是林锦麒坚持这是自己的学习方法。结果当林锦麒一口标准流利的美式英语口语向英语老师说明自己的理由之后，英语老师就当即允许了林锦麒的学习方式。

    “喂，张琳佩又在瞪你了。”坐在林锦麒右手边的唐楷捅了林锦麒一下，“我看张琳佩是喜欢上你了吧？只要是英语晨读课，她就非要瞪你几次不可。啧啧，眉目传情啊！”

    “身为纪律委员的你，在晨读场合带头讲小话是不是不太好啊？”林锦麒刺了唐楷一句。

    说实话，林锦麒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对唐楷没啥好印象。虽然林锦麒理解身为纪律委员的唐楷是需要维持课堂纪律的，但是维持的方式有很多种，背后打小报告的形式则是有些过分。特别是学校学生会还会组织每个班的纪律委员轮流巡查各班级，而唐楷则最喜欢利用这个机会惩罚那些的罪过他的人。在学生会巡查里被抓住的学生，轻则是写检讨书，重则期末评奖的机会全部取消。如果一学期被学生会抓住三次以上，那么就等着请家长吧。唐楷上学期就靠这个手段欺负了不少人，同时也逼得班上不少人在这学期继续投他做纪律委员。

    “纪律也不外乎人情嘛。”唐楷脸上带着近乎谄媚的笑。

    身为小人性格的唐楷当然知道班上哪些人可以得罪，而哪些人是不可以得罪。林锦麒显然就是唐楷不能得罪人名单中的头几个，毕竟林锦麒不仅是班主任的心头宝，估计在校领导眼睛里也是挂得上号的。而且唐楷可是看过林爸爸开着奔驰S320来接林锦麒，有亲戚在广州的唐楷可是认得这款车并且也知道这款车意味着什么的。再加上林锦麒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唐楷就自动脑补林家是某个显贵大家族，有权有势还有钱。那么林锦麒不仅不能得罪，还要加倍讨好才行。正因为如此，唐楷费了不少工夫才将自己的座位调配到林锦麒的旁边，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张琳佩瞪我的原因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们俩再说下去，估计她又要找Miss孙了。”

    林锦麒没有继续刺唐楷，他很清楚唐楷这种小人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否则一旦这种小人开始报复，林锦麒虽然不怕，但也会觉得很麻烦。所以林锦麒将自己和唐楷的关系定位在比熟人略微亲密点，但是比朋友要疏远一点。既不让唐楷觉得自己在排斥他，也不能让唐楷觉得自己已经和他是朋友。

    “Miss孙对我的印象不算差，但是你上学期的英语成绩可是……”

    “我才不怕她告老师呢。”唐楷对林锦麒的离间立刻炸了，“她要是找英语老师告状，我就在学生会巡查的时候抓她一个典型。我看她到时候在政教处写检讨书的时候哭不哭！”

    不过唐楷撂狠话没多久，英语老师孙玲就走了进来。唐楷立刻脖子一缩，装模作样地念起单词来。林锦麒心中鄙视了他一下，就继续拿着VOA慢速英语的配套教材跟读起来。孙玲是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女老师，因为和学生们年纪相差不大，所以很快就和学生们玩到了一起，也因此得到了学生们的喜爱。再加上孙玲老师长得特别像当时最受欢迎的玉女偶像周慧敏，故而孙玲老师几乎是整个青峰高中男生们的梦中女神。

    不过林锦麒知道孙玲老师在年底的时候会有个大|麻烦，这个麻烦几乎摧毁了她的人生。林锦麒心想，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要阻止这个事情的发生。毕竟孙玲老师算是林锦麒前世高中生涯里为数不多的美好之一。

    晨读课下课之后是半小时的早餐时间，林锦麒在食堂要了一份加煎蛋牛肉粉和一笼小笼包。林锦麒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饭量见涨，不过在看到自己微微成型的肌肉和突然拔高的身高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应该再补充点营养。而在得知自己儿子在长身高之后，林妈妈立刻让林爸爸给送来了奶粉、钙片和综合维生素片，还叮嘱林锦麒要多吃牛肉和鱼肉，这样既能长肌肉又能长脑子。

    早餐之后林锦麒在教室门口碰到了龙媛，看样子她似乎在等自己。果不其然，看到林锦麒来了之后，她说道：“你倒是让我好等呢。告诉你个事儿，这周末不是放假么？刚好萧文慧过生日，她问我你要不要来？子弟学校的同学基本都会去的。”

    “好啊，她是周六还是周日过生日？在哪个地方吃饭？”林锦麒应承了下来。

    见林锦麒答应了，龙媛将生日宴会的时间和地点说了，最后叮嘱了一句别忘记了就转身离开了。而刚好此时林锦麒的损友曾强也回教室了，他顶了下林锦麒的屁股，笑着说道：“你小子下手真快啊，十大校花之一的龙媛居然就这样被你搞定了，还主动请你吃饭呢。”

    “是我们以前的一个同学过生日，和她是好朋友，和我关系也不错，所以来告诉我一声。”林锦麒当然不会傻到到处宣传自己和龙媛的关系。毕竟这是青峰高中，如果是好学生私底下的恋情，学校会睁只眼闭只眼；但如果闹大了，学校是铁定会介入管理的。

    林锦麒回到自己座位上，关于萧文慧的很多记忆也涌上了心头。前世的萧文慧喜欢自己，这是林锦麒知道的，但是林锦麒喜欢的是龙媛，因此拒绝了萧文慧。但是让林锦麒始料不及的是，萧文慧居然因此一直未婚，并表示只要自己和龙媛一日未结婚，她就一日不放弃。

    萧文慧在高中的时候是在桃溪一中念书，桃溪一中和青峰高中是双星县并列的最好高中，也是双星县唯二的两所省重点高中之一。不过和青峰高中专注理科不同，桃溪一中是文理皆备。萧文慧高中毕业之后考入首都医科大学的本硕连读班，然后又成功申请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博士奖学金，最后又在东京女子医科大学拿了一个医学博士学位。

    当林锦麒在魔都从事游戏运营总监职位的时候，萧文慧已经是金陵医科大学的教授了。无论是社会地位还是薪资收入，萧文慧都远胜林锦麒，而追求萧文慧的男人不说百余个，几十个还是有的。可是即便在那个时候，萧文慧还是在等林锦麒的最终决定。可以说林锦麒的犹豫不仅浪费了龙媛的青春，同时也浪费了萧文慧的青春。

    在旁人眼里，龙媛是一朵华美的白牡丹，而萧文慧则是一朵俏丽的红玫瑰，两人都是一般漂亮。不过在林锦麒眼里，龙媛还是自己心头的胭脂痣，可萧文慧却不是那白月光。

    林锦麒觉得或许自己可以趁这个机会将话说明白，至少自己不要耽误了萧文慧。但是如何开口，林锦麒却毫无头绪。

    第35章 奥赛班的新学生

    青峰高中有三栋教学楼，除了位于学校最后的树人楼是补习班在使用之外；高一到高三使用的都是现在这栋高达6层楼的第一教学楼。而原本的第二教学楼除了给艺术特长生们上艺术特长课所使用外，就是给奥赛班上课所用。不过林锦麒知道，等自己这届毕业之后，由于学校不断扩招，因此这栋只有两层楼的第二教学楼会被拆除而改建成一栋和第一教学楼一样规模的教学楼。

    今天是数学奥赛班第一天开课的日子，林锦麒等新入班的学生都带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这里。而林锦麒更是没有料到学霸系统在这个时候开启了“里程碑任务”，而两个奥赛班里程碑任务的第一项要求就是“成为正选队员”，而奖励则是“黑科技游戏开发引擎”和“黑科技动画制作工厂”两款软件的使用权。系统表示为了激励林锦麒上进，它已经尽力了并表示它此时露出了老父亲一般的慈祥微笑。

    对此林锦麒只是呵呵笑了一声，心道“老父亲一般的慈祥微笑”是什么鬼啊！林锦麒看了看入围的15名新队员，高一占了10人，高二和高三则只占了5人。林锦麒听说这是奥赛班的规矩，高一的标准会比高二和高三的标准低很多，毕竟高一的学生至少有两年的培训时间，能够培养成才的几率要高一些。至于高三才入选的学生，老师们一般都是放养态度。毕竟就算培养出来了，他们也最多只能参加全国决赛。等到世界总决赛的时候，他们已经高中毕业，从而失去了参加总决赛的资格。

    “哎哟，这一届的菜鸟来了啊？想当年我们也是这么嫩吧？”就在林锦麒打量教室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了起来。一个短发校服男生嘴角挂着痞痞的笑容说道，“等会第一节 补习课下课之后记得要请我们喝饮料啊！这可是规矩。将我们伺候好了，没准就传授你们一两招破题的方法。不说以后参加数学竞赛，至少保证你们高考的时候受用无穷。”

    听到这个男生如此张狂的话语，女生们都露出一些怯怯的表情，而男生则或是不屑或是忿忿，惟独林锦麒则是一脸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他太清楚这几年青峰高中的奥赛班了，别说参加全国决赛了，连市初赛都被桃溪一中、冬河一中、梨山一中和双星三中四所学校吊打，最后入围省复赛的名额甚至堪堪与双星二中持平，位列全市高中第七名，可谓是青峰高中参加奥赛以来的最低潮阶段。如果这个男生真有他说的那么厉害，青峰高中数学奥赛班也不至于一败再败，几乎在同市的其他几所高中面前丢尽了面皮。

    教室里一直冷场到数学奥赛班教练组组长刘国庆进来之后才被打破，他走到讲台上，径直说道：“我们数学奥赛班没什么特别纪律，迟到超过15分钟，算缺席；缺席三次，直接清退。除非允许讨论，否则在课堂上讲话一律算违纪。违纪一次，下次班内测试成绩倒扣10分；违纪两次，正选队员降为替补队员，替补队员禁止参加班内测试一次；违纪三次，清退。”

    说完这几条，刘国庆看了看大家，“之所以这么严格是希望你们知道，学校要你们是来增加荣誉的，而你们则是要给自己争取高考加分的，凡是态度不正的，我这里不需要。最后一条，由于各项数学竞赛都是限制每校的参赛人数，所以学校报名都是以六名正选队员为优先；如果有多余的名额，那就根据大家近三次测试排名来甄选。至于如何成为正选队员，我们是每个月都有正选队员选拔考试，前六名就是正选队员了。大家注意，我们每个月至少是一次班内测试和正选选拔测试，如果觉得自己无法承受这样的考试压力，可以现在退出。”

    刘国庆等了几分钟，看没有人要求退出，就吩咐道，“大家自己找座位坐好。我们补习是没有教材的，但是大家需要带足够笔、本子和草稿纸。我看了下，新生中还有几个似乎是空手而来。现在给你们10分钟的时间，回你们的教室将需要的东西带来；超过10分钟我就要算迟到了。”

    刘国庆话音一落，林锦麒中的几个人立刻跑出教室去拿东西。还好林锦麒和刘星都带了自己的文具，于是两人找了个相邻的座位坐了下来。教室内非常安静，气氛也非常紧张。

    不到十分钟，刚刚离开去拿文具的学生都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看到大家都已经落座，刘国庆就直接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目，然后说道：“给大家15分钟思考时间，到时候我来看看大家的解题思路。当然，如果能在15分钟内完成解题的也可以提前示意我。不要害羞，也不要担心做错，我们只是在研究题目，这并不是考试。好了，计时开始。”

    或许是考虑到今天是新选手入班，所以这道题目的难度并不是很大。至少对于林锦麒来说，大概用了5分钟就有了一个解题思考。不过林锦麒没有举手示意，因为他觉得这个思路有些太复杂了。数学的美丽之处在于她能用最简单和最直接的方法找到答案，那种复杂繁琐的解题思路简直是在玷污数学女神的美丽。于是林锦麒又想了一会，终于找出了另外一种他认为更简便的解题思路。

    而在此时，有人举起了手。刘老师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男生会举手，于是将粉笔递给他，“余亚煌，你来写下你的解题思路，我们一起看看这个思路如何。”

    这个叫余亚煌的男生是高二学生，瘦瘦高高的，脸色有些苍白，校服挂在他身上都有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他扶了扶眼镜，然后在黑板上写着自己的解题过程。林锦麒看了看，就是自己想的第一套方案。余亚煌花了点时间将解题过程写在黑板上，刘老师看了几眼，点点头道：“还算不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完成解题已经算不错了。按照你的实力，奥赛进入省复赛一等奖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要知道，特等奖才有参加国决的资格，继续努力！”

    刘老师鼓励完余亚煌之后，看着其他学生，“你们其他人呢？我也不强迫你们，但是你们要明白，以这道题目的难度，如果15分钟内没有解出来的话，那基本上省复赛就是你们的终点了。”

    “刘老师，我听说这次奥赛班数学选拔测试有个满分新生，不如请他来说说他的解题思路呗。”那个有些痞气的男孩子忽然插嘴说道，“让我们看看这个满分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杨文灼，要不然你上来说说你的解题思路？”刘国庆冷冷地看着这个学生，“我警告你，别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就在班上为所欲为。能来这个班的没一个蠢的，你要是再搞三搞四的话，哪怕你让你爸爸再来求情我也要把你赶出去！”

    在刘老师的警告下，杨文灼虽然不服气，但也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刘老师看了看林锦麒，“林锦麒，你的解题思路和余亚煌的有没有区别？如果有的话，也上来写写你的解题思路，我们对比看看有没有优点。”

    林锦麒也走到黑板前，拿过刘老师递来的粉笔，他在余亚煌的解题步骤旁边写上了自己的解题步骤。林锦麒的解题步骤明显要比余亚煌精炼许多，但并不是在场所有的学生都看明白了，连刘国庆自己本人都有些吃惊。

    他看完之后，说道：“非常精彩的解题过程！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这个解题思路的？过程并不重要，思路才是关键。对于很多数学题目来说，只要你想到了，解出来那只是时间问题。如果思路不对，那很容易做许多无用功。”

    “我本来也想到了前面那套解题思路，但是我觉得这套方法太繁琐了。”林锦麒没有掩饰自己早就知道余亚煌的解题方法，他提到了自己在解题中用到的几个公式和理论。虽然大部分都是来自高中知识点，但是还是有几个知识点是来自大学数学。特别是其中一个关键公式是大学阶段才会学习到的，如果没有这个公式的帮助，这个解题过程是很难推导出来的。

    “还不是要用大学数学的只是来作弊！这算什么解题方法啊？”杨文灼一脸嘲讽地说道。

    “杨文灼，我看你是不打算继续在奥赛班里呆着了吧？不想学就出去！”刘国庆指了指后门，“别打扰其他同学。你要是不想学，直接跟我说，我马上取消你的资格。”

    说完这句话之后，刘国庆看着林锦麒说道，“严格来说，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并不禁止使用大学乃至更高等级教育阶段所接触到的知识点。不过基于这项竞赛是面向高中生的，因此命题组和阅卷组都还是推荐利用高中知识点来解答。可是这里并不是全是大学知识点，如果对数学有兴趣的中学生也是有机会和有能力接触到并学习到的。好了，大家再看看林锦麒的解题思路，同时对比下余亚煌的解题思路，体会下他们两人在对待同一个题目的不同看法。”

    数学奥赛班的培训基本都是以解题为主，然后穿插老师们对知识点的梳理和串联，然后再讲解一些关键点的解答思路是如何思考的。这种启发式教育对于普通中学生来说无异于听天书，但是对于有资格坐在这里的奥赛选手来说，这种教育方式则打开了他们的想象桎梏。

    奥赛班培训结束之后，杨文灼挡住了林锦麒，威胁道：“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优等生就了不起。在我眼里，你连一坨屎都不如。信不信，我搞得你在这个学校待不下去！”

    林锦麒本来并不打算锋芒毕露，可他也不是那种别人找上门还躲着的人。他看四周没有人，就直接抓住杨文灼的领口，拎起来说道：“你试试啊！不就是仗着有个好爹吗？谁怕谁！”

    第36章 汇款单和快递单

    林锦麒在上一世与杨文灼并没有交集，但是有关杨文灼的故事却听了许多。杨文灼的父亲算是青峰县的大老板，做的是农产品出口生意，因此累积的财富还是颇为可观的。而杨文灼是杨家唯一的儿子，可想这位在家里的得宠程度。家境优渥和家人宠溺导致杨文灼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性格，而且又因为长期缺乏管教，因而杨文灼的性格非常暴戾和阴险。

    不过和一般的富二代不同，杨文灼的脑袋还算聪明而且还对学习比较上心，所以杨文灼算起来其实也属于优等生。正因为如此，老师们看在他的家世和成绩上，对他的很多事情也睁只眼闭只眼了。而杨文灼的聪明似乎都用在惹事上了，他总会将他惹出来的麻烦控制在他自己就可以解决的范围内，所以林锦麒记得直到杨文灼毕业也没有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但是在杨文灼念大学的期间，似乎是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结果被迫退学。而此时杨文灼的父亲也因为在农产品期货市场亏了很大一笔钱，导致不得不出售公司的股份来平仓。家道中落的杨文灼利用家里仅剩的一点钱去了日本留学，然后据说就在日本定居下来了。

    可惜林锦麒可不怕杨文灼的家世，真要闹起来，谁怕谁还不一定呢。而且林锦麒大不了离开南湖省，回西江省念书也不是不可以的。所以对于杨文灼的威胁，林锦麒当下就反击了。看到林锦麒如此强硬地回应自己，杨文灼一时还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林锦麒将杨文灼放了下来，帮他整理了下衣服，最后冷冷地说道：“别以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想想有多少人等着你家出错好吞了你家的家产吧！我告诉你，别惹我，惹急了兔子还咬人呢。真要招惹到我了，你就等着瞧吧！”

    林锦麒撂下狠话也没有再搭理杨文灼，他在田径场上跑了1000米，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跑完步之后，林锦麒回到租屋。此时刘星都已经洗漱完毕在看书了，听到林锦麒回来，他有些担心地说道：“那个杨文灼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怎么老是盯着你不放啊？”

    “中二病呗！”

    林锦麒当然知道杨文灼这种人纯粹是荷尔蒙分泌旺盛而导致自信心爆棚，恨不得自己时时刻刻都是众人瞩目下的焦点人物。此时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似乎夺走了自己的关注度，他肯定内心不服气咯。不管这个小人物是不是林锦麒，杨文灼肯定都会接二连三地挑衅。在他的眼中，他就是一名要和恶龙战斗的英勇骑士。殊不知在旁人眼里，他就是一个神经病。

    “你放心好了，他不会来继续招惹我的。”

    林锦麒知道青峰高中有身为省重点高中的骄傲，学校领导基本不会将什么市领导啊、县领导啊放在眼里，那更不会将一个县里的大老板放在眼里。只要林锦麒的成绩足够好，能够持续给学校带来荣誉，那么学校领导会主动保护的人绝对是林锦麒而不是那个杨文灼。

    “你今天晚上似乎忘记去锻炼了啊？”

    林锦麒一边说，一边将衣服裤子脱了，拿着浴巾和沐浴液等物品要去卫生间里冲澡。

    “今天你的那个解题思路让我有些启发，所以就想先回来多看看书。”刘星辩解道。

    “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行啊。”

    林锦麒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又展示了下自己的腹肌和初具规模的人鱼线，“瞧瞧我这身材，这才是打好以后辛苦学习的身体基础呢。”

    “得了吧，快去洗你的澡吧！”刘星懒得听林锦麒吹嘘，直接回房间继续看书了。

    次日上午课间操结束的时候，生活委员拿着班里的信件发放。此时邮局的工作人员上午和下午各来学校派一次件，因此生活委员分别在上午课间操和晚上晚自习前各取一次信件。虽然这个时候交笔友还是一件很时髦的事情，但是高一的学生毕竟胆子小，大部分的信件还是和在其他学校念书的初中好友往来。

    “林锦麒，有你的挂号信和汇款单。”

    生活委员特意将林锦麒的汇款单和挂号信念出来倒不是要找事，而是学校有规定，此类信函发放完毕之后必须本人签字确认。

    “呀！是《新生》杂志社的呢。”

    挂号信信封的右下角印刷着寄件单位的名称，因此生活委员自然能看到。《新生》杂志在高中生又如此受欢迎，她自然惊讶了下。

    “怕是退稿信吧？”一个讥诮的声音响了起来，林锦麒一看就是和自己不对付的段泽军。

    “看清楚，这么长条形的包装明显是寄样刊的好吧！”林锦麒还没开口，生活委员就出言反驳了段泽军。虽然生活委员也没有看过真正的样刊挂号信是啥样，但是往学校门卫室取邮件取多了也总能看到别的班有收样刊的信封模样，于是她也记了下来。

    “谢谢。”林锦麒不想搭理段泽军这样的人，因此和生活委员道谢并签字确认之后就拿走了自己的挂号信和汇款单。

    回到座位上，林锦麒撕开了挂号信。信封滑落了一本最新期的《新生》，同时还有一封信。林锦麒看了看，信内容无非是对自己一些鼓励的话，同时也点出自己创作上的一些小瑕疵，最后就是欢迎林锦麒继续投稿。

    信里也提及了林锦麒的稿费，小说和散文给自己的稿酬都是千字50元，算是新人中还可以的价位了。林锦麒知道很多文学杂志给新人作者的稿酬都在千字20元左右，只有等到以后《知音》、《家庭》这样的杂志大幅度提高稿酬之后，文学杂志的稿酬才开始上涨。

    在林锦麒重生回来之前，一些青春文学杂志给新人作者的稿酬甚至都到了千字80元了，而熟人作者的稿酬一般都能维持在千字150元左右。即便是所谓的“再投稿”，稿酬也能在千字30元附近。可惜那个时候的林锦麒已经写不出“少年情怀总是诗”的感觉了，算是彻底错过了青春文学最黄金的一段时间。

    林锦麒打开《新生》，自己的散文和小说都刊登在这一期，看来《新生》对自己还算不错。通常情况下，文学杂志很少在一期刊物上刊登同一作者的数部作品。除非是那种成名已久的大家，文学杂志出专刊的时候才有可能如此待遇，因此《新生》算是优待自己了。

    林锦麒用的笔名是“锦鲤”，此时人们还不知道所谓的“锦鲤梗”，故而编辑部的人也以为林锦麒只是单纯喜欢“锦鲤”这种生物，再加上和自己的名字有重字才选择的这个笔名。

    林锦麒原本以为这个汇款单和挂号信就足以让自己出够风头了，结果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自己的手机响了。要知道，这个时候的手机几乎和十年后的超跑差不多。林锦麒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结果对方是联邦快递的派件员，表示林锦麒有一封来自美国的快递需要签收。

    于是林锦麒又不得不在大家的瞩目之下，离开食堂，来到门卫室。门卫室的保安和来送快递的派件员都被拿着手机的林锦麒给吓到了，现在高中生拿个BP机就了不起了，若是汉显那就已经堪称风云人物了，结果林锦麒拿的已经是手机。

    “我爸爸临时给我用的，过几天就要还他的。”林锦麒颇为尴尬地解释道。

    说实话，这部手机几乎一年都很难响几次，他都有点不想用了。要知道此时的手机费用简直是在“宰肥猪”，若不是自己手里有笔在慢慢增值的财富，而这笔财富的投资方向又需要和自己确认，要不然林锦麒真的打算销号了。

    他拿过派件员递过来的快递件，然后签字确认收取。林锦麒知道现在再去食堂就很难再点到自己想吃的了，于是干脆和保安打个招呼之后就从校外的路边摊买了一份炒饭，然后再要了一笼蒸包。林锦麒往蒸包里撒了榨菜和辣椒油，然后拎着食物再拿着快递件就往自己的租屋走去。还好食堂里不是所有人都看到自己的脸，因此现在路上还没有太多的人认出自己。不过为了不被少数几个人指指点点，林锦麒加快了步伐。

    回到租屋后，林锦麒将汇款单锁到自己一个抽屉里的小铁盒里，然后将样刊放在书桌上。他找了几张废纸垫在书桌的空地上，然后将炒饭和蒸包放到上面。至于快递件，林锦麒临时放到床尾的矮柜上。现在是吃饭时间，天大地大都没有吃饭重要。

    说实话，林锦麒很清楚这些路边摊的炒饭不仅营养不均衡（重盐重油），而且食材也不新鲜，特别是卫生程度非常堪忧。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能在学校附近这么多路边摊里活下来的炒饭也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简单的蛋炒饭搭配白菜丝与葱花，居然黄黄绿绿的非常好看。虽然蛋炒饭与白菜丝的味道已经被浓郁的调料给盖住了，可是就是这厚厚的调料味深得年轻孩子们的喜欢。

    至于小笼蒸包倒是真的非常厉害，包子馅料给得非常扎实，而且调味更是一流。蒸熟的包子里，猪皮冻已经化为浓郁的汤汁。搭配老板特意调配的辣椒油更是一绝，而老板附送的榨菜更是清脆可口，酸辣相宜。很多人都希望老板能单独出售榨菜，可惜老板表示只有买蒸包才附送。

    林锦麒还没吃晚饭，刘星就已经吃完回来了。林锦麒知道刘星饭量不大，所以刘星每天浪费在吃饭的时间上也不算多。

    刘星回来看到林锦麒，立刻打趣道：“我听说你的事情了，在食堂里接电话，啧啧，轰动全校啊！连我们班都有好多人在打听你呢。”

    “你以为我想啊。”

    林锦麒也觉得头痛，可惜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智能手机满天飞的年代。在这个农业贫困县，一个拿手机的高中生的确够惊世骇俗的。

    第37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刘星不觉得林锦麒有啥好头痛的,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无论是谁都有种出风头的欲望。别看刘星表面上是不苟言笑的学霸人设, 但是私底下也是怀揣着一颗中二少年的内心。刘星瞄到了林锦麒书桌上的《新生》, 他立刻问道：“你的稿件发了啊？厉害呀！”

    刘星拿过《新生》开始翻阅起来, “哪篇文章是你写的？啧啧, 我应该带到文学社去宣传宣传，让那些酸溜溜的家伙好好地喝一瓶醋。”刘星一边说一边翻着杂志，“你说你脑袋怎么长的？理科成绩好, 数学和物理都进奥赛班了；文科成绩也不差，文章都能发全国级杂志了。如果到文理分班的时候，你是去理科班还是去文科班？你有没有想特别考的学校啊？”

    “我用的是笔名，那个‘锦鲤’就是我。对了, 你别去文学社给我宣传了，我可不想被当猴子一样被参观。”林锦麒说道, “不出意外的话，我高二分科的时候会选理科。至于大学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还是想选清华大学。毕竟我要念的专业是偏工科一点，清华的工科在全国都是领先的。虽然我想念的专业不是清华第一, 但是相对还是选清华比较好。”

    “欸，你要念什么专业？居然不是清华最好的？”刘星有些好奇。说起来, 这个时代由于信息匮乏, 像青峰高中的学生其实很难了解各专业的全国排名。同时这个年代也没有流行这种排名，所以不清楚也是很正常的。因此在大家眼中，清华和北大应该是包揽前两名。

    “我想念计算机信息技术专业。”林锦麒说道。“这个专业最好的大学是国防科大。但是你也知道, 国防科大是军校，如果我要报考这所学校的话，就必须参军。”

    “参军不好么？我就想去国防科大。”刘星反问道，“干脆我俩一起考国防科大，毕业的时候看能不能去同一个部队。参军多光荣啊！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像我爸爸那样当一个军人。”

    “军人保家卫国当然光荣啊，但是我可能不适合军人这个职业。”林锦麒有些为难地说道。

    林锦麒倒不是自己嫌弃军队，而是担心军队嫌弃自己。要知道林锦麒从小到大的一个毛病就是自制力并不强，现在是因为内心住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灵魂，所以林锦麒在学习方面才能自我控制得不错。可在其他方面，林锦麒还是一个挺随意的人。特别是林锦麒的服从性不高，性格深处还是非常叛逆的，这样的性格是不适合军队的。“我想在其他地方为国奉献。”

    “那还真是可惜了呢。”刘星的眼神有些黯淡，“我问过我们班的同学，没有几个想去军校的，连愿意考国防生的人都没有。”

    刘星的抱怨让林锦麒不知道该说什么，军校严格算起来比同档次的普通大学要难上许多，分数且不说了，那军事体检的标准就高了许多。至于国防生，同一所学校的同一专业，对比下国防生和普通学生的录取分数线就知道为啥没人想挑战了。不过林锦麒也知道刘星虽然没有见过自己的生父，但是他对他的生父是非常崇拜的。这种崇拜之情自然而然就转换成对军人的向往和憧憬，所以林锦麒丝毫不怀疑刘星在这一世也会继续选择军校。

    在前世，刘星可是拿着北大的录取分去了国防科大的。林锦麒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刘星说，毕竟这个时候的少年总是觉得友谊就是一起去做同一件事。从这个角度来说，林锦麒的确有点“背叛”了他和刘星的友谊，因此林锦麒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下午的课程和晚自习的奥赛班课程是一如既往地进行着，而杨文灼倒是没有继续在奥赛班上针对林锦麒。但是对于奥赛班的老选手们来说，一个沉默的杨文灼似乎更可怕，因为按照他的性子，他此时应该在筹划着什么阴谋诡计吧。林锦麒倒是不那么担心杨文灼，毕竟只是高中生，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犯不着拼得你死我活的。

    青峰县此时的治安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街上的小混混还没有吃了雄心豹子胆来青峰高中挑衅。要知道青峰县公安局不仅在学校了有常设的派出机构，而且在学校旁边还有一个派出所，再加上县领导吩咐的“多巡逻”。青峰县及周边地区的混混流氓都晓得要避开青峰高中，否则一旦进入这个区域就没准被盯上请去派出所谈谈最近的生活。所以林锦麒才不会担心杨文灼整出什么幺蛾子，如果事情真的闹大了，就算杨文灼是青峰县首富的儿子也会被赶出校门。

    奥赛班下课后，林锦麒在房间里拆起了微软公司寄来的新快递。没有出乎林锦麒的意料，比尔·盖茨真的将新的Windows XP给自己寄来测试了。不过这个版本还没有预装其他语言，仅仅只有英文界面。不过这点英文自然难不倒林锦麒，他开始在笔记本上测试起这款操作系统了。尽管有林锦麒提供的漏洞预警，但是这个版本的Windows XP还是有不少问题。特别是这版还有林锦麒的贡献，因此林锦麒找起漏洞来算是事半功倍了。

    林锦麒将几个重要的漏洞整理成文档，连修改建议都标注好，然后直接发给你比尔·盖茨的邮箱。林锦麒知道但凡盖茨没有那么蠢就不会给自己支付报酬，一个随时帮自己发现系统漏洞还提供修改方案的软件工程师，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得罪才对。

    想到这个周末要去参加萧文慧的生日聚会，林锦麒忽然觉得有些可惜，如果这个时间空下来找系统BUG就不知道能发现多少了呢。这果然是典型的程序猿思维，难怪那么多程序猿都是单身狗，因为心态就不对了嘛。

    周三和周四的物理奥赛班培训就没有数学奥赛班那么多事情，毕竟物理奥赛班的规模只有数学奥赛班的一半。说来有趣，物理奥赛班的培训老师一方面强调了数学与物理的联系，吩咐大家不要因为参加物理奥赛班而放弃数学学习；另一方面又强调物理不仅有理论推演，更有实际操作，提醒一些动手能力不强的学生可能会在物理实验中吃亏。

    刘星没有参加物理奥赛班的培训，他觉得还是集中精力到一门奥赛班就足够了。事实上，除了林锦麒之外也没有第二个学生选择两个奥赛班都上的。由于两门奥赛班的培训挤掉了林锦麒四个晚上的学习时间，因此林锦麒在其他科目的学习时间就严重不足了。虽然林锦麒决定高二选择理科，但是文科科目也是要进行毕业会考测试的。据说某些名校在录取学生的时候还会参考毕业会考成绩，所以林锦麒不得不利用睡眠时间来补足其他科目的复习时间。

    “阿星，你是准备今晚回去还是明早再走？”又是一个周五，而这周刚好轮到高一放假，于是林锦麒就问了下刘星。

    刘星和林锦麒都不是本地人，所以回家必须要搭乘县际班车。此时县际班车的末班车发车时间是下午六点，而青峰高中下午放学时间是五点三十五分。若是算上从青峰高中校门口搭公交到汽车站的时间，这个时间点其实还是满紧张的。因此很多寄宿生都会选择周六上午再走，免得赶到汽车站已经是车去人空了。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林锦麒倒是不在乎这个问题，反正林爸爸会被林妈妈派来接自己。自己家所在的小区和刘星家所在的小区相隔不远又顺路，所以林锦麒的意思就是顺带叫上刘星一起车。林爸爸和林妈妈当然高兴自己儿子和全年级第一名交好，但是刘星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事你别跟我客气，带你回去又不会多浪费油钱。”林锦麒一边收拾一边说道，“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你赶紧收拾你的东西，等会就要上课了。”林锦麒最后干脆自己拍板决定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林锦麒在第一教学楼的出口等着刘星。看到刘星下来，林锦麒说道：“我爸刚给我打电话，说这边的路都已经堵住了，他只能将车停在桥那边的青峰宾馆门口，我们可能要走一段路。”

    青峰高中位于青峰县的老城区，出去的公路还只是双车道而已，而且又由于青峰高中依河而建，所以必须要过一条老式公路桥，故而每次到了青峰高中放学的时候，这条路必然要堵上个把小时。林爸爸这次也是没有办法了，所以只好在附近停车了。刘星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于是两人回租屋拿了各自的书包之后，就出了校门。

    从校门到公路的这条引路上已经停满了各种小车和摩托车，甚至校门口左手边转去附近居民小区的一条小路此时也停满了车。好不容易挤出这条引路，公路上堵得就更加精彩了。来接孩子的私家车、公交车、来抢客源的县际班车以及不愿绕城的大卡车，将整条路塞得满满的。交警在路上满头大汗地指挥着交通，喇叭声、刹车声真的是声声刺耳。

    林锦麒和刘星在车流中穿行，很快就通过了公路桥。过了公路桥之后，由于这边的道路是早年拓宽过的，再加上还有一条可以绕行城北大道的公路，所以这里的堵车情况要好了许多。两人走了大约十分钟，终于到了青峰宾馆。

    前世的林锦麒对青峰宾馆还是很有感情的，每周末都会来这里的澡堂泡澡。为了在澡堂子最干净的时候进来泡澡，林锦麒当年还用香烟贿赂守澡堂的老大爷，摸清楚了澡堂子的换水时间。到了青峰宾馆的门口，林锦麒就看到自己老爹非常拉风地和周围的人聊着天。旁人自然是非常羡慕地看着林爸爸的奔驰S320，顺带听着林爸爸吹牛。

    看到林锦麒和刘星都到了，林爸爸让俩孩子赶紧上车，他也和聊天的伙计道个别就上了驾驶席。“你刚刚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你龙叔叔？我都说了在这里等着就好，他非要开进去接龙媛。”林爸爸发动车子，“我刚刚看了下那边，堵车堵得非常厉害，心想进去就出不来了。如果要从那边绕到绕城大道上，基本要浪费半个小时呢。不过不绕道，估计堵车也要堵这么久。我都跟你龙叔叔说了，打电话给你，让你带话给龙媛就是了，可他偏偏就不听。”

    “龙叔的车开进去了啊？那估计够呛。”林锦麒想着刚刚堵车的模样，默默地为龙叔叔和龙媛默哀一分钟。“估摸着进去起码半小时，出来也得半小时。”林锦麒一边说着堵车的情况，一边说了自己发稿和参加奥赛班的事情。林爸爸也听得颇有兴致，时不时地还问几句。

    “对了，锦麒，过段时间我可能就没有办法这么频繁来看你了，你妈妈也是如此。”林爸爸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下学年开始，你爸爸就要去工专当老师了，这段时间你爸爸正在工专那边跟班了解教学技巧。你妈妈则是忙着和你小姨妈、大舅妈的那堆子事情，估计也会有段时间不在家里。你以后回家之前记得给我们打电话，看我们在不在家。如果不在家的话，你就去你外婆家过周末好了。”林爸爸说得无比轻松，仿佛养不养孩子无所谓。

    “只要你们记得准时给生活费，我待在学校里也没啥事。”林锦麒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说起来，这间租屋其实还不错，本来人家老师就是当住家布置的，虽然家具和家电有点老旧，但是胜在舒适和经用。青峰高中在高一阶段是双周放假一次，而等到高二就基本是每月放假一次了，所以回不回家也无所谓了。反正前世在青峰县也待过，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林锦麒也门儿清。

    “如果你们想我了，记得来学校看我就是了。”

    对于林爸爸和林锦麒互相嫌弃的模样，刘星则是窃笑不已。林锦麒和林爸爸聊了会天之后就开始和刘星讨论起功课来了，不得不说，重点班的授课进度的确比他们普通班快一些。虽然普通班的老师也想提高授课速度，但是奈何班级学生的平均接受程度只有这样，而且普通班的学生的勤奋程度也不如重点班，所以普通班是想提速也提不起来，于是老师们也放弃了。

    其实现在老师的授课速度对于林锦麒和刘星这些顶尖学生来说意义不大，这些人基本都将高中教材翻过一遍了，知识点不说全记住了，七、八成也是记下来了，现在他们差的只是梳理和整合的本事罢了。可惜林锦麒的脑子里是有学霸系统的，别的孩子还没有彻底学会自学，林锦麒早在系统的帮助下掌握了自学的基本方法。而且在系统边教边应用的“知行合一”教育方式下，林锦麒的自学能力丝毫不比那些大学生、研究生差了。于是林锦麒一边和刘星巩固彼此的知识点，一边林锦麒也在教刘星如何整理知识点，毕竟将知识点串联起来。

    “我发现你对知识点的掌握比我强多了，你为啥每次都只考第三名？”刘星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别告诉我，你觉得这样的考试没有意思，所以就在考试的时候放水了吧？”

    “哪里有放水？你别忘记了，我们考试是要统计文科科目成绩的。文科试卷上主观题那么多，即便你所有要点都回答到了，老师还是可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给你扣分啊。而且语文和英语不是还有作文题么？每个阅卷老师的风格都不一样，我也办法保证给我阅卷的老师刚好喜欢我的行文风格啊。”林锦麒喊冤道。

    高考作文虽然有评分标准，但这只能保证及格线附近的作文是真正接近及格线的；而对于优等作文的判定，那真的是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判定。尽管高考阅卷的时候采用随机多次评分的方式来降低主观因素对作文的影响，但不可否认的是，只要是作文或主观题，就不可能有严格的统一标准。因此差个几分完全是误差以内，并不违反统计学的规则。不过这符合规则的几分对某个具体的考生来说也许就是非常关键的，这大概就是所有的规则都只能保证“程序公平”而无法保证“结果公平”的原因吧。

    刘星想了想，林锦麒在地理科目上的确没有太大的优势，放在年级段只能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准，完全不像其他科目都处于第一军团位置。也因为地理一直在拖林锦麒的后腿，所以林锦麒最后的总分成绩总是在第三名左右徘徊。

    “等分科结束之后，我要想保住我的同年级理科第一名的位置就难了。”刘星也是决定学理科的，他颇为惆怅地说道。

    “你要是这么在意第一的话，我可以放水的啊。”林锦麒笑着说道。

    “不要，如果是被让出来的第一名，那我还不如不要呢。”刘星非常严肃地拒绝了。

    到了翠峰镇后，林爸爸将刘星送到邮电所的职工小区，然后再带着林锦麒回到翠峰矿山家属区。虽然林锦麒和刘星的家都在翠峰镇，但是刘星的户口属于翠峰镇，而林锦麒的户口却属于山水矿务局，这也算当地的一个小特色。翠峰镇镇治所和翠峰矿山矿部比邻而居，但是两者却互不隶属。

    不过翠峰镇政府也知道自己这里之所以能通路、通电、通水，比起其他镇要城镇化许多的原因就是因为翠峰矿山在这里。所以两者相处起来倒是非常愉快，记得每年元旦茶话会和新春团拜会的时候，两者还互相串门。

    林锦麒之所以记得这个，那是因为每年茶话会的时候自己都要被学校老师征调去表演。不仅要在矿部表演，还要下到各个一线矿区去表演，最后还要去镇政府大礼堂表演。看着自己当年被画着红脸蛋穿着花花绿绿表演服的模样，林锦麒就忍不住一个哆嗦。

    从车里下来的时候，林锦麒说了句，“家里还真冷啊。”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这边是山区，海拔又比较高。”林爸爸倒是无所谓。“走，上楼！”

    林锦麒背着书包给这林爸爸走到位于四楼的家，林妈妈已经准备好晚餐等着大家了。看到林爸爸和林锦麒都回来了，连忙说道：“赶紧去洗手，都饿了吧？我去添饭。”

    晚餐过后，林锦麒也给林妈妈说了自己参加奥赛班的事情，还将有刊登自己的《新生》拿了出来。林妈妈看着《新生》杂志的封面，颇为高兴地说道：“我儿子就是有出息！你爸爸说他也写文章，结果就只能刊登在我们矿里的报纸上。瞧瞧，我儿子上全国杂志了。”

    “你夸儿子就是了，扯到我头上干嘛？”正在看电视的林爸爸表示自己躺着也中枪了。

    “对了，妈，我明天中午要去参加萧文慧的生日会，午饭就不在家里吃了。”林锦麒忽然想起龙媛提醒的事情，忙跟自己妈妈说了明天的行程。“然后说吃完饭之后还要去唱歌，估计晚上会回来得有点晚，你们晚饭就不用等我了，给我留点饭菜就行了。”

    “萧文慧？是不是你们班上那个有点娇气的小女孩？”林妈妈问道，“她没在你们青峰高中么？她和你关系这么好啊，还特意请你去参加她的生日会？你给她准备好礼物了么？”

    “你怎么问那么多啊？”看到林妈妈一副查户口的模样，林锦麒抱怨道。“她在桃溪一中上学。她妈妈还是她爸爸是桃溪市人，所以去那边念书比较方便。她不是和我的关系好，她是和龙媛的关系好。这次是她通过龙媛来邀请我的，说是很多初中及小学的同学都去了。我想我也有段时间没有看见朱峰他们了，想趁着生日会的时候一起聚聚也好。”

    “朱峰没有在你们青峰高中念书，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念书不？”林妈妈问道，“他家对朱峰念书的地方一直不肯明说，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保密的。”

    “好像在四中念书吧。”林锦麒说道。

    四中在青峰县内排名大概在前五，当然，整个青峰县也只有九所高中。因此严格算起来，四中并不算好的学校，而且家长们也不认为这所学校的学生有什么出息。看来朱峰妈妈不愿提自己孩子的学校也是有这个忌讳吧。

    “朱伯伯干嘛不给朱峰买个特招生名额？要不然现在来买个寄读生名额也是可以的啊。”

    林锦麒知道青峰高中在籍生里至少有20%到30%是所谓的“特招生”，也就是花钱买分进来念书的。而如果错过了特招生，寄读生也是可以出钱购买的。所谓的寄读生的区别就是高考必须回原来的学校高考，其余就和自己这些在籍生没有任何区别了。不管朱峰中考的成绩多差，林锦麒不相信朱峰爸爸没钱送朱峰来青峰高中念书。实在是分数太差了，那就学人家捐栋楼就是了。青峰县虽然是农业贫困县，但是有钱的人可不少，至少朱峰家绝对是金字塔尖的那批家庭。

    “有钱是有钱，但是家里不肯花又有什么办法？”碍于林爸爸和朱伯伯的关系，林妈吗的话讲得非常隐晦。

    不过林锦麒还是听明白了，无非就是朱伯伯养小三的事情导致朱伯伯和朱伯母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朱峰是他们的儿子不假，但是朱伯伯显然已经在小三的唆使下对朱峰没有那么重视，自然不会花钱给朱峰买名额；而朱伯母则觉得朱峰是你们朱家的儿子，你当爹的都舍不得掏钱，那我当娘的只能将钱抓得更牢，免得将来自己没有人管。就是因为这么扯淡的理由，导致原本出生在青峰县算是数一数二富裕家庭的朱峰居然被迫到青峰县最差的几所高中去念书。这种强烈的落差和对比对于正处于青春期的叛逆少年那是非常严重的打击，剧烈的挫败感也导致了后来朱峰一再沉沦。

    晨练并吃完早餐之后，林锦麒特意洗了个澡，然后换了一套平素比较少穿的休闲服出来。在学校的时候，林锦麒不是校服就是运动服，要么就是偏运动风的休闲服。这套算是休闲款的正装是在香港的时候，小姨特意挑选的。林锦麒换上之后，顿时觉得自己成熟了许多。原本林锦麒还想再换一套，但是林妈妈表示参加别人的生日会还是要正经点比较好。

    “礼物选了吧？虽然同学之间不讲究这个，但是空手上门也是不好的。”林妈妈提醒道。

    林锦麒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说道：“在青峰县城就买好了。可惜镇上没有卖鲜花的，否则再拿束花就好了。”林锦麒颇为遗憾地感叹了句，“我等会去精品店看看，如果有干花之类的小礼物，我再买一个带上就差不多了。”

    林妈妈没有说什么，于是林锦麒就拿着礼物除了门。翠峰矿山的矿部家属区和翠峰镇的市集其实就在一起，毕竟当初整个翠峰镇最有消费能力的人群就是这群家属们。所以从家属区到镇汽车站的这条路就成了整个翠峰镇最热闹的商业区，期间也有那么一两家颇为时髦的店面。

    这些店面出售的多是一些在林锦麒看来颇为粗糙的手工艺品，但是奈何翠峰镇可不是什么大地方，因此这些手工艺品不仅售价不便宜，而且居然还很畅销。比如那种带香味的日记本，那种颜色是糖果色还带有荧光的圆珠笔什么的。这些可是小镇青少年们之间非常有面子的礼物。

    林锦麒在一家当年还颇受自己喜爱的精品店里找了一会，发现以自己现在的眼光真的挑不中任何东西，最后他只好选了一个干花制成的贺卡。他在店里用老板提供的糖果粉颜色的圆珠笔在贺卡上写了一段祝福的话，然后就将贺卡与礼品盒黏在了一起。

    按照龙媛的说法，萧文慧的生日会在当地一家还算高档的饭店的二楼包厢里。林锦麒刚到饭店的一楼，就看到大红纸牌上用金色油墨书写的“萧文慧芳辰，设宴201包厢”。林锦麒默默在心底吐槽了一句，然后按照指引牌到了萧文慧包下的包厢。林锦麒因为内心有事，所以故意拖延到快开宴的时候才赶到。等林锦麒推开包厢门，两个饭桌都基本坐满了人。大家非常有默契地选择了男生一桌，女生一桌。

    然后男生将女生桌上的啤酒用果汁换了过来，几个半大的毛孩子就在这里开始喝起啤酒来了。不过由于大家都是矿山出来的孩子，当父亲的一般都不会太禁止孩子们喝酒。等男孩子到了中学阶段，家长一般对孩子抽烟喝酒就睁只眼闭只眼了。这帮子男孩子看到林锦麒到了，又是一阵喧闹。在小学到初中阶段，林锦麒就一直是大家的班长。再加上林锦麒从小就是那种好看的男孩子，凡是学校的文艺表演或任何汇报演出都不会少了林锦麒。因此对于林锦麒的到来，聚餐的大家还是特意鼓噪了下。

    林锦麒暂时没有坐到男生那边给他空出来的位置上，而是将自己的贺卡和生日礼物递给萧文慧。祝福完萧文慧之后，林锦麒才回到男生这边。不过林锦麒刚落座，就有男生在那鼓动，让萧文慧打开林锦麒的礼物看看。大家都基本是从幼儿园同学到初中毕业，班上一点风吹草动都是心里有谱的。对于萧文慧暗恋林锦麒的事情，大家自然也是看在眼里。在众人的鼓噪下，萧文慧也大方地拆了林锦麒送的礼盒。礼盒里是一个“玻璃雪球”，在玻璃球里，一个漂亮的城堡笼罩在雪景之内。

    如果在后世，这种礼物几乎是挺尴尬的礼物。因为留下来占地方，丢掉又容易浪费人家的感情，属于绝对的“不好处理”而“不想再收到”的礼物。不过在这个时候，这个玻璃雪球还是很少见的。而且对于感性的女孩子来说，雪景、城堡就很容易联想到许多。

    看到萧文慧有些酡红的脸颊，林锦麒就知道这个妹子果然误会了。如果自己要暗示的话，肯定会送围巾、香水这样礼物，再不济也是日记本啊。哪怕真的选玻璃雪球，自己要表达爱意也该选王子和公主的款才对啊。林锦麒看到旁边龙媛那审视的目光，顿时感觉自己的头又要痛了。不过他也下定了决心，有些话最好现在就说，免得最后都受伤。

    聚餐一直吃到下午两点，然后大家就移师到一家KTV的包厢里继续庆祝。现在还没有那种所谓的量贩式KTV，因此大部分的KTV其实就和酒店性质差不多，也有所谓的公主少爷啥的。因此家长们是绝对禁止孩子们来KTV的，不过今天因为是生日，包的又是相对比较干净的下午场，所以家长们最后都还是放行了。对不少人来说，这恐怕是今生第一次进KTV，因此不少人都兴奋得嗷嗷叫。

    不过林锦麒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游走在灰色边缘的KTV，因为这类KTV肯定是灯光昏暗，而且空气极其不流通，这对一直有遗传型慢性咽炎的林锦麒来说是极大的沉默。好在林锦麒给自己带了口罩，因此一进去就主动戴上了口罩。好在老同学们都知道林锦麒的毛病，所以只是颇为同情地拍拍林锦麒的肩膀。

    要知道林锦麒的嗓音其实挺不错，小学音乐老师就表扬过林锦麒的声音辨识度很高，如果训练训练没准能走歌唱家的路线。奈何林锦麒的慢性咽炎和时不时发作的急性扁桃体发炎让林锦麒的嗓子压根受不得压力，连平时说话都要控制音量和音调，所以音乐老师想培养一个音乐家的梦想可谓是无疾而终。

    大家玩了个把小时，林锦麒一直没有唱歌，只是默默地在包厢的角落里喝着温水。萧文慧此时走了过来，问道：“你干嘛不去点首歌啊？我还没有听过你唱歌呢。”

    林锦麒沉默了一会，忽然说道：“萧文慧，你有时间么？我想我有些话要和你说。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到外面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吧。”林锦麒决定将这件事彻底解决了。

    萧文慧想了想，说道：“包厢旁边有个休息室，我们到那里说吧。”说完，萧文慧起身带着林锦麒到了隔壁的休息室。和包厢相比，休息室倒是灯火明亮了许多。萧文慧看着林锦麒，说道，“我猜我应该知道你说什么，但是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的。只要你没有决定，我就有机会。你可以拒绝，但是你没有资格要求我放弃。这是我给你的答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听到萧文慧如此倔强的坚持，林锦麒只能感叹感情世界里，女孩子比男孩子早熟了许多许多。如果是当年的自己，恐怕他是绝对没有办法应付一个女孩子如此强硬的主动告白，最后结果肯定是自己落荒而逃，然后三个人继续处于微妙而暧昧的关系里，最后三败俱伤。

    “的确，你喜欢谁，我无权干涉。但现在的问题是，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我，我想我应该有权力发表一些我的看法吧？”还好林锦麒的少年外表下是个中年男人的内心，“你或许觉得时间长了，我会因为对你的愧疚或感动而转换成对你的疼惜，最后和你在一起。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是爱情么？或者，这是你现在所期待和向往的爱情么？爱情不应该是你情我愿，最后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么？

    真实的情况是，我只是你生命里的一个过客，或许对现在的你来说，我是你迄今遇到最好的那么一个过客。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终究会从这列火车下车，然后搭上另外一趟列车？如果你在接下来的旅程里想的都是我，你会错过多少有趣的人？

    而或许在这些有趣的人当中，刚好就有你的真命天子呢？我应该很感谢你能喜欢我，但是很遗憾的是，我不能接受你的喜欢。因为我有我喜欢的人，如果我贸贸然接受了你的细化，这对你是不公平的。萧文慧，我希望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即便我们成不了恋人。”

    林锦麒说完之后就离开了休息室，他知道需要给萧文慧一点时间和空间去思考。当林锦麒独自返回包厢的时候，大家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林锦麒，不过大家也非常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萧文慧也回到了包厢。趁着昏暗的灯光，林锦麒发现萧文慧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过了几分钟之后，萧文慧点了一首《最熟悉的陌生人》。

    “只怪我们爱得那么汹涌，爱得那么深。于是梦醒了、搁浅了、沉默了、挥手了，却回不了神。如果当初在交会时能忍住了激动的灵魂，也许今夜我不会让自己在思念里沉沦。”

    听到这熟悉的歌词，林锦麒心头惟有苦笑了。只希望这个女孩能真的明白自己不要沉沦，这或许对大家来说才是一个解脱。因为再待下去就有些尴尬了，于是林锦麒干脆借口就提前离场了。林锦麒走到KTV门口，解下口罩，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

    “啧啧，你将萧文慧给甩了啊？”林锦麒回头一看，正是朱峰也出来了。朱峰递了递手上的香烟，林锦麒摆摆手表示不要。于是朱峰就给自己点上了香烟，“没想到你们俩时隔半年，相距那么远还是有牵扯不断的思念啊。要我说啊，萧文慧也不差，选她当女朋友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就算你在学校里有女朋友也不碍事啊，难道她还能查到你家里来啊？”

    “那是你这样觉得。”林锦麒不会和朱峰去探讨爱情与责任的问题。

    对于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来说，婚姻和家庭还太遥远了。大家只是在荷尔蒙的促使下，被彼此的皮相所吸引罢了。你真要说这个时候的恋情有多少真实度，林锦麒基本觉得就和言情一般虚无。

    看到朱峰老练的抽菸模样，林锦麒忍不住提醒道，“少抽点！才多大的人啊？”

    第38章 家家都有烦心事

    “少来了, 搁农村里, 咱这年纪都要支撑门户了。”朱峰虽然口里这么说, 但是手上还是将烟给掐了。

    “小林子, 你知道不？我好羡慕你能去青峰高中念书。你也知道我们子弟学校大部分的人对念书都不那么上心, 总觉得大不了回矿里挖煤就是了。不过现在他们也知道这条退路不行了，矿里早就发工资都发不出了。等到想念书的时候了，时间已经不等人了。

    早知道也应该和班上同学那样, 念个中专就出去打工算了。结果我妈非要说让我念个好大学给她争口气，可在四中能念个鬼大学出来哦！我们上届的本科上线率才5%而已，还没有一所211大学。知道不？我现在念书的这个班，有男生上课都带着开山刀来的。还没放学, 只要有人招呼一声，就拎着刀嗷嗷嗷地冲出去砍人了。

    你们青峰高中的借读生名额才多少钱？我爹吃顿饭就差不多了。可他就是不给我掏钱, 说我没那个命，还说以后他的钱都留给我那个鬼崽子弟弟。对了, 我还没告诉你吧？我爹那个女人给他生了龙凤胎，高兴死他了！”

    听到朱峰这么一说，林锦麒心头一凛。上一世朱峰他爹的小三的确也给朱峰生了孩子, 但是只有一个女孩。林锦麒曾听自己爸爸隐晦地说起过，朱伯伯年轻的时候因为打架伤了身子, 医生说他日后子嗣困难。故而朱伯伯的小三只生了一个女儿让朱伯伯非常灰心丧气, 以后除了给抚养费之后就很少去看那个小三了，反倒是重新对自己儿子上心了。

    可惜那时朱峰已经在社会混开了，对自己老爹的温情完全视而不见。而心有愧疚的朱伯伯在钱财方面对朱峰是有求必应, 因此混迹夜店的朱峰也开始沾染了毒瘾。不过亏得朱伯伯还算有点原则，发现自己儿子在吸毒之后第一时间就送去强制戒毒，日后更是时时刻刻栓在自己身边，完全不许朱峰接触任何人了。

    但是这辈子朱伯伯的小三居然给朱伯伯生了儿子，那朱峰就会成为朱伯伯放弃的那个。虽然林锦麒很同情朱峰，可这毕竟是人家家里的事情，他说什么都不好。

    最后林锦麒只好叹息道：“要不然努力考个好点的大专，然后看看有没有机会专升本吧。”

    和朱峰道别完之后，林锦麒回到家里，刚好正是晚饭的点儿。林妈妈一边端菜，一边问了下生日会的事情。林锦麒挑了几个有趣的事情说了下，最后就说了朱峰家的事情。林妈妈听完之后，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然后颇有深意地看着林爸爸。

    林爸爸被林妈妈盯得发憷，忙说道：“我不是从他们公司里脱身出来了么？现在他们家的事情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下学期就要去工专当老师去了，最近我都在忙这刷论文呃。”林爸爸连忙表决心。

    上一世，林爸爸就是卷入朱家的财产纠纷而导致自己受损。而且最为搞笑的是，朱家倒是没有因此伤筋动骨，反倒是林家因此元气大伤。对于朱伯伯上辈子那套做法，林锦麒是非常不齿的。林爸爸为了世交情谊，舍了家财来帮朱伯伯。最后朱伯伯却是典型的商人做派，只要利益到了，哪怕和死敌亲吻也没有问题。因此朱伯伯利用这一击不仅成功驱逐了董事会里反对他的人，也将林爸爸这个非他家族成员的大股东给赶出了董事会。最恶心的是，做完这一切之后还非要说自己是被逼的，并表示随时都愿意赔偿林家的损失。但是林锦麒知道，直到自己重生，朱家也丝毫没有赔偿林家的损失，反倒是外面开始传言林爸爸当年不识好歹。

    “那就好。”对于林爸爸的觉悟，林妈妈还是满意的。“等你正式入职之后，我这边就开始动手安排房子的装修。你论文的数量如何了？”

    虽然房子早就到了林家名下，但是碍于林爸爸现在身份在工专还比较暧昧，因此林妈妈并没有动手装修房子。横竖房子已经是自己的了，难道还怕跑掉不成？林妈妈现在的重心就是在商业街和青春中心的装修和招商上，按照林妈妈的构想，原本的商业街房子要全部拆掉，统一修建成店面住所二合一的两层楼建筑，而且风格也要统一。

    现在林妈妈已经将自己当做工专人了，当然不会让这么一条商业街破坏工专本身的环境。林妈妈不仅统一建筑风格，而且连绿化和人行道等原本属于市政部门的活儿也接管了下来。现在的双星市还只是县级市，要等五年之后升格为地级市之后才有钱，林妈妈可没有时间等五年。

    而青春中心大厦，林妈妈和林小姨更是找了省建筑设计院来做整体设计，俩姐妹可是抱着要打造双星市地标建筑的心态在做这件事。林妈妈纯粹是完美主义者，在有钱的情况下追求极致；而林小姨则是憋了口气要给程家的人一个好看。

    晚饭之后，就在林妈妈收拾碗筷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忽然响了。于是林妈妈让林锦麒收拾桌子，她则跑去接电话。没想到的是，林妈妈这个电话居然接了半个多小时，连林锦麒都洗完碗筷了，林妈妈还在那听电话。林妈妈挂断电话之后，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小舅妈又打电话来说过不下去了，要离婚。”林妈妈说道，“真要离婚就离婚吧，结果非要将小孩和老人家都扯进来。你小舅妈也就是仗着你外婆外公好面子，否则你小舅舅早就离婚了。”

    林妈妈跟林锦麒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然后才放林锦麒回房间看书。

    现在林锦麒的房间里也有一台方正的台式电脑，这是过寒假的时候，林爸爸奖励的。而且按照林锦麒的要求，林爸爸也办理了ISDN业务。在林锦麒的教育下，林爸爸和林妈妈也学会了上网。不过林妈妈除了偶尔上网打打麻将之外，电脑主要是林爸爸在用。林爸爸写论文倒是靠着电脑方便了不少，毕竟查论文这种事情以往只能去那种专业科研机构或大型图书馆。而自从有了可以上网的电脑之后，林爸爸也不用写个论文就开着车到处找资料了。

    林锦麒在自己的邮箱里发现了两封重要邮件，一份是来自比尔·盖茨的，他对林锦麒找到的BUG非常重视，然后表示一笔技术顾问费已经支付到林锦麒的瑞银账户里了。还有一封邮件则是来自许久未见的Pony，由于林锦麒上次提供的修改方案非常多，为了整合这些方案就费了他不少工夫。他在邮件里表示新版企鹅聊天软件将改名叫OO，而且版本号直接从OO2000开始。Pony随邮件发来了OO2000的Beta1版，希望林锦麒能帮忙测试一下。

    林锦麒打开OO2000之后，发现第一个惊喜就是OO居然会根据登陆用户所选择的性别将软件界面自动显示为粉色（针对女生）和蓝色（针对男生），同时还提醒用户可以登陆企鹅官网下载更多界面皮肤。看来Pony抓住了这次界面修改的精髓，那就是要彻底和ICQ区别开来。然后林锦麒发现VIP会员和企鹅秀都已经上线了，而自己的账号自然是免费开通了所有服务。

    于是林锦麒颇有兴趣地测试会员功能和企鹅秀，然后对这次的版本修改还是很满意的。基本上接近了未来2003年的设计风格了，在这个时代算是比较时髦的界面风格。不过林锦麒还是在给Pony的邮件里提醒，最好在更新的版本里附带一个FLASH小动画，全面展示这次新版本的新功能。由于这次版本的变动幅度比较大，还是给用户一个新手指引比较好。

    处理完工作邮箱里的事情之后，林锦麒打开了自己的私人邮箱，结果发现里面居然有好几个国外媒体发来的采访请求。除了一些不知名的小报小刊之外，居然也有《纽约时报》、《连线》等知名报刊。林锦麒核对了这些报刊的邮箱地址，确认不是欺诈邮件。而他们的采访内容居然是自己的“百万格子”，这让林锦麒有些意外。因为自己有段时间没有特别操心百万格子网站，只知道最近这个网站的广告增加速度比较快而已。

    他在海外网站检索了之后才知道，百万格子网站真的是出名了。国外对于公益募款这件事并不陌生，但是像通过互联网进行募款却是非常罕见的。同时林锦麒的募款方式也非常特别，并不是那种留个汇款地址等着有人上门捐钱，而是通过网站的知名度来卖广告，再利用广告收入来支撑自己的公益项目。在欧美，慈善本来就是一门生意，林锦麒的百万格子似乎打开了很多慈善机构面前的一扇新大门。

    而在经过记者们的初步调查之后确认网站的所有者是一个华夏高中生之后，报道的数量更是激增。即便到了2018年，西方对于华夏还是颇为好奇的，何况现在还只是2000年。按照西方人的理解，华夏应该是一片计算机的荒漠才对，可现在就在这个荒漠里却长出了一棵奇葩，这让西方人的兴趣更加提高了。有了关注度，自然记者们就有了更充分的报道欲望。

    面对来自美国的媒体报道请求，林锦麒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是2018年，他直接将这件事丢给公司的公关经理去对接就行了，可现在自己可是孤家寡人一个呢。没办法，林锦麒只好将事情告诉自己的父母，希望林爸爸和林妈妈也能帮自己参谋参谋。

    结果林爸爸和林妈妈听完林锦麒的话之后，感觉像是听了一篇《天方夜谭》。自己儿子做了个网站，先别管网站是啥吧；然后自家儿子凭借这个网站已经募集了十几万美元，准备援助国内的一种濒危动物；现在欧美媒体对自己儿子很有兴趣，希望能跨洋过海来采访自己儿子。

    “儿子，你确定真的是《纽约时报》？”林爸爸听过这家报纸，所以觉得更不可思议。

    第39章 大洋彼岸的关切

    林爸爸看完对方的采访请求, 并和对方实际电话沟通了之后, 林爸爸不得不承认一个现实, 自己的儿子似乎并自己要厉害许多。林爸爸以前也是出过国的, 因此英语不算差, 自然也知道《纽约时报》这种级别的媒体意味着什么。

    由于林锦麒现在的年纪无论在华夏还是美国都是未成年人，因此采访少不得需要林爸爸这个监护人的同意和认可，于是在取得林爸爸同意之后, 双方约定了采访的时间和地点。和上次微软联系林锦麒不同，《纽约时报》和《连线》显然对林锦麒的学习和生活也非常有兴趣，因此他们会来青峰县去采访林锦麒；甚至他们还表示会来翠峰镇来采访林爸爸和林妈妈。听到这个采访和自己也有关系，林爸爸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了。确认好采访的细节之后, 剩下的事情就是等这群记者来华夏采访了。

    这群记者申请签证和采访请求没有那么容易，因此林锦麒也没有和身边的人透露有关这次采访的消息。对于林锦麒来说, 他的生活又陷入到白天念书，晚上补习, 梦中刷题的简单有规律的生活当中。期间林锦麒除了偶尔给《新生》投稿之外，也给南湖省本地的《南湖少年》和《小荷花》投了几篇稿。

    《南湖少年》是隶属于南湖文联的杂志，而《小荷花》则是隶属于南湖作协的杂志。连续过了几篇稿之后, 南湖省作协居然联系了林锦麒，希望能吸收到南湖省作家协会青少年作者俱乐部里。说起来, 南湖省作协算是国内省级作协比较有开创性的, 现在就针对青少年作者进行培训和择优吸收；而到了网文时代，南湖作协更是全国第一个推出网络作家中心的省级作协。

    林锦麒稍微看了下这个俱乐部的章程，发现没啥利益冲突就乖乖填了申请书。结果不到一个星期, 林锦麒就收到了确认回函和自己的会员证。看着会员证的编号，林锦麒发现自己怕是这个青少年作者俱乐部的元老级会员了。

    黄老师对于林锦麒加入这个南湖作协青少年作家俱乐部并不反对，毕竟对外宣传上还能说自家学生已经是南湖作协的成员了呢。唯一有点酸酸的就是文学社的那帮子人了，别说社员了，连指导老师都只有两个县作协的成员。县作协和林锦麒的省作协比起来可差了两个档次呢。

    不过文学社的嫉妒还没有持续多久，来自省宣传厅和外事厅的电话打到了青峰高中校长那。对方很简洁明了地表示，你们有个学生太厉害了，在国外筹款筹了一大笔钱。不仅外国人被惊动了，现在国内也被惊动了。

    青峰高中的校长挂断电话之后，大脑还是有点转不过来。青峰高中的学生不是没有接受过采访，但是历年最高级别似乎也就是省级媒体吧？这次居然是国际媒体要来采访，而且还是个人采访。不得不说，既然坐上了校长这个位置，该有的敏感度还是一点都不差的。他立刻将林锦麒和林锦麒的班主任交到自己的办公室，同时将负责学校日常行政工作的常务副校长及分管学校宣传工作的副校长也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而接到通知的黄老师也被弄糊涂了，心想自己的学生能有什么事儿需要闹到校长那儿去处理的。但他还是带着林锦麒一起前往行政楼的校长办公室，路上还忍不住打听出了什么事情。不过由于校长也没跟黄老师说清楚事情经过，因此林锦麒也不确定发生什么事情了，也是一脸糊涂。而等黄老师和林锦麒到了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办公室旁边的沙发上已经坐着一个常务副校长和一个副校长，黄老师发现这个场合还是非常严肃的，看来是个大事。

    “这个时候让你们俩赶过来，辛苦你们了。”校长对于这件事还是很高兴的。

    能宣传青峰高中的学生，那就是宣传青峰高中嘛。特别是对方的报道中如果出现自己学校的名字，那也是算是一份功劳嘛。因此校长对林锦麒还是很客气的，连带着对黄老师也非常客气。

    “你们先坐下。”校长指着办公桌前的两张椅子，林锦麒和黄老师有些困惑地坐了下来。

    校长拿出他这辈子最和蔼慈祥的笑容问道，“林同学啊，我听说你在国外为我们祖国的保护动物募集保护善款？这是一件好事，你要及时和学校反映才对，学校也要共襄盛举嘛。你看看，现在国外的媒体都报道了，我们才知道，这让我们就被动了。不过也没有关系，你能想到保护国家保护动物，这就代表你是一个充满爱心的好孩子。我们刚刚接到省里的通知，说是有海外媒体想就你募款保护国家动物一事采访你。另外，省里也有多家媒体会跟同一起下来报道。——老李啊，你也联系下地区和县里的媒体，也让他们一起来采访下嘛。”

    听完校长的说明，林锦麒才知道原来是这件事。他详细地解释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特别是林锦麒讲到他利用网站募款100万美元的时候，所有老师的眼睛都亮了。

    林锦麒只好解释道：“这钱不可能是一下子就募集完整的，而且我既然对外承诺了要捐款的事情，在欧美这些契约社会是非常重视这个承诺的。其实关于这件事，我特意在香港咨询过美国那边的律师，他也给了我很多建议，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我不能私吞这笔捐款。否则我不仅会在美国身败名裂，甚至美国的捐款者还可以联合起来起诉我诈骗。所以这笔钱和这个网站我会在这次采访的时候全部转交给世界野生动物保护基金会去处理和运营，不过我也会指定这笔善款将全部用于长江江豚和白鱀豚两种濒危动物的保护。”

    听到林锦麒决定信守承诺将这笔美元全部捐赠出去，不管这些老师心底是怎么想的，嘴巴上当然还是要表扬林锦麒如何如何。校长也拍板青峰高中认捐了10000美元的广告，算是支持自家学生的善心。对于学校的善意和校长的魄力，林锦麒自然也是笑纳了这笔捐款。

    虽然林锦麒有想过这件事可能引发的媒体关注度，但是他还是没有料到在这个时代，这个和互联网、和西方国家，以及和在读高中生有关的新闻居然算是引爆了一个社会热点。原本校长表示省级媒体来了不少，结果在新闻采访当日，林锦麒甚至还看到了华新社、《华夏青年报》这样的中央级媒体。

    在群访过程里，林锦麒和世界野生动物保护基金会签署了捐赠协议和转让协议，然后林锦麒谈了他为什么要会对这两种濒危动物的保护产生兴趣以及是怎样的创意让他想到做这样的网站进行募款。林锦麒晓得这些媒体基本都是对互联网看好的，所以他自然是大吹特吹互联网，表示互联网将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并表示新世纪是属于互联网的世纪。而世界野生动物保护基金会也非常给面子的吹捧了林锦麒，表示乐于见到华夏的年轻人们关注和关心濒危动物，并为保护这些濒危动物做出他们的贡献。总之，群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最后大家都拿到了各自需要的新闻宣传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但是剩下的《纽约时报》和《连线》就没那么好忽悠了，他们是带着各自问题来的。《纽约时报》的报道面就是大众印象中属于封闭保守的华夏中部省份的高中生是如何接触到互联网的以及互联网会带给这样的孩子什么样的改编？《连线》的报道侧面则是像林锦麒这样的年轻人越来越成为互联网的主流群体，而在这些年轻人的加入和冲击下，明天的互联网会如何？其实两家记者也知道自己的问题过于专业和深度了，因此也没有指望林锦麒能说出什么内容来，他们都希望以林锦麒为引子，然后再引出其他权威专家或行业大佬的点评就可以了。

    可两家记者没有料到的是，林锦麒内心可是装着未来互联网从业人员的灵魂啊。在谈及未来互联网的时候，林锦麒就明确指出现在网站依靠流量赚取广告费的手段必然被未来的互联网淘汰。整个互联网最有价值的东西是用户，用户的规模及活跃度才决定了一个网站或一个网络应用的价值。不过林锦麒的这些说法被两家记者当作孩子气的看法，虽然报道出去了，但是并没有与当时的专家和大佬们交流。

    直到几年之后，这两篇报道被翻出来之后，当时的记者才明白自己几乎错过了一个拥抱普利策新闻奖的机会。不过这是后话，林锦麒和两家记者的合作还是非常融洽的。林爸爸也如愿以偿地被《纽约时报》记者采访了几句，顿觉人生圆满。

    对于林锦麒的同学们来说，或许他们此时无法理解互联网的意义，但是他们还是能明白被那么多记者采访和报道意味着什么。于是林锦麒在短短时间内立刻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好在林锦麒果断选择了低调，再加上老师们和校领导的严格要求，倒是没有人在事后继续打扰林锦麒。而此外还有个好处就是在数学奥赛班上，杨文灼果断不敢招惹林锦麒了。

    再过了一段时间，刚好是林锦麒的生日，又刚好碰上是周日。林锦麒因为家里没人就选择留校，而刘星和龙媛则是答应要和林锦麒一起过生日而在周日提前赶回学校了。除了他俩之外，林锦麒还邀请了曾强等班上玩得比较好的同学。算下来，刚好坐满一桌。

    林锦麒给自己订购了一个大蛋糕，虽然林锦麒对蛋糕并不是很喜欢，可他总觉得生日缺了蛋糕有些遗憾。因为晚上有自习课，林锦麒也不敢买啤酒，所以最后选了大家都爱的可乐和雪碧，而林锦麒期待的纯果汁饮料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影儿呢。

    第40章 媒体报道的好处

    随着媒体报道的陆续出路, 林锦麒居然在国内也小有了名气。普通人或许关注到的是一个高中生居然利用互联网赚了100万美元；顺带还了解到国内的濒危保护动物除了熊猫、金丝猴和朱鹮之外, 还有白鱀豚和长江江豚。于是一时间国内各种电脑培训班、网络培训班的青少年学员激增, 此外就是各地的动物园也迎来了一波热潮。而互联网业界关注到的却是网络广告这个互联网目前最直接的盈利方式, 原本很多投资者都认为网络广告的盈利有限, 因此导致互联网概念股热度开始下降。可是始料不及的是，当林锦麒与百万格子网站再度成为社会热点之后，投资者们又开始审视网络广告的盈利方式。于是“多头”方喊出了“网络广告潜力远不止此”的口号, 纳斯达克市场上的网络概念股终于迎来了一波买入高|潮。

    “可惜这些事情和我无关啊。”林锦麒现在每天也会抽出半小时的时间上网查看新闻和收发邮件。

    虽然很多里的重生者都会选择去股市、汇市或期货市场捞钱，但是林锦麒在瑞银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实际去国际汇市转了一圈之后就果断放弃了。无论是那种投资方式，说到底都是资本游戏，对于一个出生于华夏内地贫困农业县的高中生, 几乎不会有任何投资机构敢给过高的投资杠杆，哪怕是比较看好林锦麒的瑞银和汇丰银行。

    在资本为王的市场里, 林锦麒这样的小胳膊小腿注定就是给那些大鱼用来填肚子的小鱼和虾米。因此林锦麒最终将一半的个人资产委托给瑞银的私人财富管理业务部门来进行保值增值操作，这样的理财方式虽然不见得能让林锦麒大富大贵, 但是用来对抗通货膨胀还是绰绰有余。

    至于剩下的钱，林锦麒则分别用来投资苹果公司、谷歌公司和其他一些硅谷新兴互联网公司。对于苹果和谷歌，林锦麒的想法就是尽量持有他们的股票, 享受分红即可；而其他一些新兴互联网公司，林锦麒则是则是择优进行天使投资；最后自然就是给企鹅公司继续注资了。虽然林锦麒也想给阿狸和摆渡投资, 奈何这两家公司都没上市, 而他也没有机会和这两家公司背后的Jack和Robin见面。

    Pony对于林锦麒的注资已经不再排斥，一方面Pony通过“一致行动人协议”而信任林锦麒；另一方面Pony也希望通过股票将林锦麒这个自己看好的未来互联网大拿早早捆绑在企鹅的战车上。

    林锦麒关掉浏览器，然后用Outlook收取邮件。在这个带宽有限并且网费不菲的年代, 人们还是发明了很多很有趣的既节省带宽又能充分发挥互联网特性的产品，比如：新闻组。这款产品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群人利用电子邮件发表和回复同一主题的程序，有点类似后世的社区。只不过因为是利用电子邮件发表，所以需要的只是发邮件的时候的网费而已，算是这个时代的简陋而欢乐的论坛。

    林锦麒稍微看了下自己订阅的新闻组，大多数以互联网技术为主，少数也会涉及到美国的体育和娱乐。然后林锦麒又在收件箱里看到了好几封想收购Hi123网站或优化精灵软件的邀约邮件，林锦麒略微扫了几眼就冷笑关掉了。

    林锦麒理解投资者想要最小成本换取最大利益的需求，但是这种将自己当白痴的报价简直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什么时候要是能有一款更强大更智能的电子邮件客户端软件就好了。”

    “其实宿主如果能在下周的物理奥赛班与数学奥赛班的正选队员甄选中，拿到双第一就能够获得这样一款软件的源代码了。”很久没有出声的系统忽然冒了一句话出来。“宿主，必须是双第一才能获得这个软件，否则你只能获得相应的里程碑奖励。”

    “唔，系统你的意思是这次甄选中，我入围正选没有问题，但是要拿第一却有一定的难度咯？”林锦麒知道系统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原本对这次甄选测验无所谓的林锦麒，忽然决定静下心来分析下自己的对手。物理奥赛班比较好说，就目前的成绩来看，除了自己之外，还真的没有能打之人。而且无论是自己班上的选手还是教练组的老师，似乎都已经默认自己是正选队员了。反倒是数学班的确有些难度，老队员里有两个还是比较有实力的，如果自己不百分百投入的话，这两个老队员的确有干掉自己的能力。

    当然，最大的对手还是自己的好朋友——刘星同学。用教练老师的话来评价，刘星是很标准的高中数学奥赛选手，解题所应用的公式和定律基本以高中知识点为主，偶尔用一下大学知识点也不会太超过。但是林锦麒就是那种非典型的高中奥赛选手，解题思路经常天马行空，而且爱剑走偏锋。对于林锦麒的这个毛病，教练组的老师批评过很多次了。

    偶尔剑走偏锋会让老师觉得你灵气十足，但是如果每道题都是这样解答，就会让老师觉得你过于离经叛道。在国内的科研界里，循规蹈矩也是个很重要的性格，太过乖张的人在国内学术界可是非常不讨好的。如果林锦麒在未来的数学竞赛里不想被某些老师抓住把柄的话，那么学习刘星那样的解题方法是必须的。既然知道了自己的问题，林锦麒在后续解题的过程里不再追求所谓的“数学的美感”，而是颇为乖巧地选择传统的解题方法。没办法，新人在学术界是没有任何地位的，只能被活该欺负了。

    “大家知道对于我们奥赛班来说，进入三月份意味着什么吗？”刘国庆在讲台上提问道，“很简单，新一轮的科学奥林匹克赛季又开始了！

    从市预赛开始，如果你们的实力足够强的话，你们就能一路闯过省复赛、全国决赛和国际总决赛。虽然我更希望用数学充满魅力来鼓励你们，但是这是个现实的社会，我也不会画大饼欺骗你们。我只是告诉你们，当你们能够进入省复赛的时候，那么高考加分的机会就在你们面前了，至于能不能加分？或者是加多少分？这都要看你们这段时间学了多少东西。

    而到了全国决赛，那你就基本进入了名校考察的视线范围内。虽然现在教育部还没有明确指定自主招生的详细计划，但是应该就在最近三年到五年之内就应该试行了。或许你们没有机会赶上自主招生的头班车，可你还是比其他学生更具优势，最起码你只要过线就一定会被录取，丝毫不要考虑那20%的退档可能；同时这些名校肯定会优先满足你们的专业需求。

    若是你们进入国际总决赛，虽然我们学校已经很多年没有学生进去过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上次进去的那位师兄在拿到国际总决赛的金牌之后在大学毕业时申请海外大学的时候，这枚金牌为他的奖学金提供了最大的支持。

    我就问你们，你们想高考加分么？你们想进名校么？你们想毕业之后去美国留学拿奖学金么？很简单，这周的甄选测试考入前六名，一切都有可能。当然，没有进入前六名的同学还有机会参加其他数学竞赛，只不过他们的奖励没有奥赛这么诱人，所以如何选择，我想你们应该明白了吧！”

    不得不说刘国庆作为青峰高中最资深的特级教师还真的是有两把刷子的，不仅是专业水平过硬，对学生心理的把握也是非常了解的。青峰高中本身就是以升学为目标的省重点高中，那么多初中毕业生费尽心思进入这所高中的目的是什么？家长对于这所学校的期待是什么？刘国庆可是非常清楚的。

    当他将“加分”、“优先录取”、“留学奖学金”这三个大饼甩出来之后，哪怕是老队员也跟打了鸡血一样。中二期的少年最怕的就是这种突然热血上涌的感觉，一时间原本安静如鸡的数学奥赛班仿佛在月圆之时化身为狼，狼嚎声闹了一个晚自习。

    相较于数学奥赛班的热血，物理奥赛班就低调多了。不过林锦麒也理解物理奥赛班教练们的心思，毕竟物理奥赛班迄今的最好成绩也就是全国决赛的银牌。奥赛说白了就是金牌与银牌，拿到金牌就有机会去更高级别的赛事，拿到银牌基本就是安慰奖。尽管名义上银牌之后还有铜牌，但基本上很少发放。按照阅卷老师们的想法就是，孩子们辛辛苦苦地来一趟，难不成还拿个铜牌回家么？于是银牌就基本算是安慰奖，铜牌只可能在市预赛出现，连省复赛都好几年没有看到过铜牌了。

    虽然物理奥赛班低调，但是物理组的裁判老师也是强调了“加分”和“优先录取”的重要性；同时也表示物理现在是国际显学，对日后留学也很有帮助。不过物理班的选手都清楚自家本身，争取下“加分”就好，“优先录取”基本没戏，至于“留学奖学金”，估计美国的大学应该还看不上一个只拿过省赛银牌或金牌的选手吧？

    “你现在还没决定好参加数学奥赛和物理奥赛么？马上就是内部考核了呢。”培训课结束之后，刘星一边和林锦麒夜跑，一边关切地询问着。“我倒是希望你两边都参加，这样我在数学班拿到正选队员资格的机会就大了。”刘星故意挑衅地跟林锦麒说着。

    “你不是那样的人。”林锦麒颇为淡定地说着，“你其实更担心我没有在数学测试里拿出百分百的实力，结果让你胜之不武。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放水的。既然我有信心参加两个班的甄选考试，那么我就有足够的能力保证我拿下两个班的正选资格。而且我也想告诉你，别偷懒哦，我的目标可不仅仅只是正选资格而已。”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就拿到第一的位置！”刘星挥舞着拳头说道。

    第41章 征途是星辰大海

    其实奥赛班的正选队员只对奥赛有用, 这是因为每年市预赛对于各个学校的推荐名额是有限制的。而要想获得推荐名额, 那么学校最差也要是区重点或县重点。根据双星市的报名资格要求, 区重点或县重点高中有2个推荐名额；市重点高中有4个推荐名额；省重点高中则有6个推荐名额。听上去似乎推荐名额挺多, 但实际上数学奥赛班的市预赛最多不到50人能获得推荐资格, 再加上往年高中数学联赛、华罗庚金杯及希望杯的入围资格，市预赛的规模也就是80人到90人，摊下去也就是三个考室而已。

    成为正选队员意味着第一年就可以直接参加市预赛, 否则只能参加其他考试来获得第二年的入围资格了。出名要趁早，这个定律不仅适合文娱圈和体育圈，同样适合科研圈。按照科研圈的默认说法，科学家在30岁到40岁是最容易出成果的年龄段, 一旦过了这个年纪，随着精力的下降和创新思维的封闭, 很多科研人这辈子就只能在以前的研究结果上做整理和有限推理了，想要再来一个飞跃式的发展就几乎没可能了。当然, 也少数的科学家是上帝亲吻过的宠儿，但这样的人真的是凤毛麟角，因此科学界对青年科学家的重视程度可是非常高的。

    君不见现在科学界针对青年科学家乃至青少年科学爱好者的奖励是一年比一年多, 为的就是尽快催熟这些接班人啊。所以如果尽快在数学界或物理界崭露头角，那就意味着自己能得到的资源将是同龄人的数倍。是的, 科学界是很残忍, 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说法在这里也是无比适合的，每个站在科学界金字塔尖的骄子身下是无数前辈及同龄人的成功或失败所铺就的道路。

    虽然科学奥林匹克在科学界的重要程度可能相当于幼儿园的小朋友终于要进入学前班了，可毕竟这也是一个未来的科学家在科学界的初啼, 究竟是“雏凤清于老凤”，还是“首次登场就演砸”，这就要看个人的能力和际遇了。不过林锦麒自信有系统辅助和督促的自己是不大可能“伤仲永”的。

    数学奥赛班和物理奥赛班的正选队员甄选测试定在了三月第二周的周一和周三，而林锦麒则是两个班的甄选考试都参加了。

    “你两个班的甄选考试都报名了啊？”龙媛非常好奇地询问道，“你有没有把握呢？”龙媛的理科成绩其实没有那么好，所以才在高二分科的时候选择了文科，所以她对奥赛班的题目难度其实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觉得很难而已。

    “如果没有把握就不会都报名了。”林锦麒在座位上细嚼慢咽地吃着饭。

    现在是午餐时间，虽然龙媛这样一个女孩子出现在男生的餐桌这里有点突兀，不过认识的人都知道林锦麒、龙媛和刘星这几个人都是优等生，而且又都是老乡，其中还有初中同学，因此也不太会觉得奇怪。

    “你们放心好了，到了国决的时候，我会主动放弃一门的。”林锦麒也不敢托大，华夏可是数理化生奥赛的强国，每年拿金牌的高中生可不要太多。自己这个伪学霸和那些真学神撞在一起的话，林锦麒觉得自己若是还敢轻敌就肯定一败涂地。反正里程碑任务的时间要求是在高中阶段完成即可，那么自己大可高一暑假完成一个，高二暑假完成一个嘛。

    “其实我好羡慕你们这些能参加奥赛班的人，高中生活过得那么充实。”龙媛忽然感叹了一句。

    对于龙媛的这个羡慕，林锦麒和刘星在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在外人看来，这些进入奥赛班的学生无疑是这个学校最聪明最有前途的人，可身处其中的人却知道每天刷题的感觉是多么无聊和枯燥。而且你还不能抱怨，因为“题感”很重要。

    什么叫“题感”？林锦麒只能说这是一种很玄学的东西。如果非要距离的话，林锦麒就只能祭出“欧拉”和“高斯”这两尊数学大神了。人家每天随便想想就能给你弄出一条定律出来，你说厉害不厉害？

    当然，我们可能觉得人家是随便想想就玩一条定律让后世的数学生吐血，但实际上人家是接触了太多太多的数学难题，所以人家的大脑已经具有一定自动解题功能了。这些大神们用他们的经验再配合他们的睿智的目光，带领着一代又一代的数学家们在科学的森林里拓荒。

    其实算起来，欧拉和高斯算是数学大神里比较亲民的，人家至少还会给你证明。有时他们还担心你看不懂，一个定律给你好几个证明方法，相信总有一个你能明白。但是如果碰上哥德巴赫这些的大神，那才叫真吐血。丢一个看上去很像定律的猜想出来，然后死活不告诉你证明过程。为了这个证明过程，多少数学家前赴后继地去探索去研究。

    转眼便是数学奥赛班的资格甄选测试，林锦麒和刘星两人没有吃太多的晚餐，因为进食过多会导致胃部耗氧增加从而影响大脑的供氧，这会导致大脑陷入昏睡状态，进而降低人的思考能力和专注力。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两人的晚餐都很清淡，同时进考场的时候还买了罐装咖啡和巧克力。

    可惜这个年代的罐装咖啡只有旺仔公司的产品，这家的咖啡真的是甜得发腻，但好在还是有点□□在里面。至于红牛之类的功能饮料，抱歉，这里还没有进货渠道；而巧克力则是应付考试期间消耗过大而临时补充能量的。

    除此之外，林锦麒还准备了薄荷脑这种可以瞬间醒神的大杀器。虽然考试考的是学生的专业能力，但是如果输在一些细节上那才叫冤枉。有过多次大考经验的林锦麒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而刘星也在林锦麒的提醒下将自己的准备程度提高了许多。

    “是不是我们也应该喊个口号再进去？”就在进入考室的时候，林锦麒忽然中二病发作。

    “要好口号么？不要太羞耻的，我都可以接受。”自从和林锦麒住在一起之后，刘星觉得自己的毒抗属性提高了许多。

    如果刘星知道后世的流行语，他肯定会给林锦麒打上“禁欲系”标签。这类男生平时看上去正经无比，可他们一旦抽风就绝对能让所有人发疯。

    “我们来学学NBA球场那样碰碰拳。”林锦麒买了不少篮球杂志，因此刘星也跟着看了不少，所以自然很熟悉地林锦麒碰了碰拳。“伙计，让我们在国际总决赛赛场不见不散！”

    当林锦麒喊出这句口号的时候，刘星就知道自己中计了。虽然他也想过进入国际总决赛，但是他明显不想立这么花枝招展的FLAG啊！听完林锦麒喊出这句口号，刘星顿时以手掩面，默默地走进教室。

    结果林锦麒还在后面补了一句，“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我们两兄弟当携手征服国际数学界，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吧！”

    “林锦麒，希望你这次的成绩能配得上你的宏图大志。”不知道什么时候，拎着试卷的刘国庆老师出现在林锦麒身后。他面带微笑地看着林锦麒，“另外还提醒你一下，还有大约五分钟开考，如果你还不坐到你的座位上，我就要算你主动弃权了。”

    被刘国庆一提醒，林锦麒立刻回到自己找到自己的座位，将考试用品摆了上去。这次考试算是非常正规的考试，因此数学奥赛班被分成三个班进行考试。

    刘国庆在讲台上说道，“按照规矩，卷子分为A卷和B卷。A卷和B卷的题目完全一样，只是题序做了很大的调整。尽管老师相信你们不屑于作弊，但是这是考试规则，所以老师也只好照章办事。好了，现在开始发卷，我们在八点零五分正式开考。本次考试时间为两个小时，开考一个小时后允许交卷。”

    林锦麒打开文具盒，他发现一条幸运手链正安静地躺在里面。手链的一段是彩绳编制的绳结，下来就是利用七种颜色的塑料管编制的彩虹色幸运星，再下方就是一个小小的玻璃瓶，瓶子里是细碎的沙子和银闪闪的亮片，然后就是一个“御守”。

    林锦麒不确定这个时候是不是就流行御守了，但是他知道再过一年还是两年的样子，庾澄庆会唱着《爱情御守》这首歌让内地的少男少女们知道这个来自日本的传统。似乎御守里应该有个许愿纸条，不过在没有实现之前，打开就不会灵验，因此林锦麒微笑着将幸运手链放到一边，开始仔细审题。

    两个小时的时间绝对不是命题老师们随便确定下来的，因为饶是林锦麒都花了快100分钟才完成所有题目的解答，如果算上检查的时间，林锦麒只能说2个小时刚刚好。而且林锦麒还必须说，自己的检查还只局限于书写的正确性什么的，对于解题思路的正确与否则完全没有时间了。想到这里，林锦麒在心底感叹一句，奥赛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参加的赛事啊。

    休息了一个晚自习之后，林锦麒继续要面对物理奥赛班的资格赛。虽然物理奥赛要到省复赛才有实验项目，但是为了避免自家学生临时抱佛脚，青峰高中的物理奥赛班一直都没有忽视动手这块。

    正是由于物理奥赛多了实验报告这块，因此物理奥赛的客观性就没有数学奥赛那么强了。毕竟实验报告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操作的，而且实验报告成绩在整个物理奥赛的占分比例也不低。很多偏远地区的物理奥赛选手比不过发达地区的物理奥赛选手的重要一点就在于偏远地区选手动手次数没有发达地区选手多，因此在实验操作的细致程度和规范程度自然无法相比，所以这块丢分现象还是颇为明显的。

    第42章 成为了正选队员

    物理奥赛班的甄选测试结束之后, 林锦麒就将甄选测试的事情抛之脑后。不管考得好还是不好, 一切都已经是既定事实, 即便要反省也要等试卷批阅之后再说。而在次日上午第一节 课上课之前, 林锦麒还特意到222班对龙媛表示了感谢。

    龙媛只是抿着嘴笑道：“你怎么踩到那条幸运手链是我送的？你干嘛不猜是不是你们班上哪个女孩子送给你的呢？”

    “这还不简单, 我和我们班的女生关系应该还没到如此亲密的地步。”林锦麒笑着回答道。

    重生之后，林锦麒对于班上的事务并不是那么上心，除了上辈子的好友之外, 他也就和自己的同桌以及宿舍舍友们互动了，所以基本上和女孩子没多少交集。

    班主任黄老师对于林锦麒这样游离在班集体外面也没多大意见，只要林锦麒能保持他的成绩，其他方面的问题就统统不是问题了。而且在黄老师看来, 优等生的社交关系简单点更好，这样有更多的精力拿去学习。如果说要交朋友或参加社交活动的话, 大学四年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再说了，除了你、刘星和曾强, 我也不会让人接近我的考试专用文具啊。”

    虽然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绝对不可无。林锦麒可是看过那种往别人的考具里塞小纸条，然后举报这人抄袭的案例。

    要知道国家和学校对各类考试的作弊是越抓越严, 轻则试卷零分处理，重则就是三年不得参考。因此要毁掉一个人的前途其实说起来需要付出的成本并不大, 而且操作难度也不高, 所以林锦麒不得不提高警惕。这世界上多的是那种“干掉熊猫我就是国宝”的人。

    “那这次考试成绩如何？有没有把握拿到正选队员的资格呢？”龙媛关心地问道。

    “你应该问我有没有把握拿到第一名？至于正选队员资格，舍我其谁呢？”林锦麒完全是一脸嚣张地和龙媛说道。

    在和龙媛说话的同时，林锦麒也感受到了朱鹏那如刺刀一般的目光。朱鹏的理科成绩也比较一般, 虽然他也参加了资格考试，但是无论数学奥赛班还是物理奥赛班，都拒绝了他。因此听到林锦麒这样和龙媛炫耀，少年心中自然充满不满与愤怒。

    看到朱鹏恼羞成怒的样子，林锦麒笑着和龙媛吐槽道，“你们班的朱鹏现在气得跟那河豚差不多了吧？你说我拿针刺他一下，他会不会在你们班上就爆炸了？”

    对于林锦麒的打趣，龙媛只是说了句“促狭鬼”之外就没有说什么了，“好了，马上就要上课了，你继续待在我们班上的话，小心我们班主任又要游说你留下来了哦。”

    “算了，我真的是怕了他了。”林锦麒做了投降的样子，然后转身离开了。

    此时林锦麒用视线的余光扫到朱鹏已经是气得满脸通红了，估计马上就要爆炸了。对于少年如此幼稚的举动，林锦麒只能在心底默默给他发了一盒便当。

    女孩子喜欢男生重视自己，但这个前提是她刚好也喜欢这个男生。如果是襄王有意而神女无情的话，男生这种宣誓主权的做法只会适得其反，反倒是让女孩子觉得你这个男生太自以为是了。而且林锦麒觉得朱鹏最愚蠢的一点就是你应该向女孩子展示你的优点，而不是拿着你的缺点去和对照组比较，这样女生只会看到被过度放大的缺点，反而忽视掉这个男生本来应有的优点。

    林锦麒敢说，现在龙媛心里的朱鹏和一般同班男生没有什么区别了。甚至自己如果在撩拨一下，他完全可以毁掉朱鹏在龙媛心里的所有正面形象。不过林锦麒不至于将事情做得如此绝，因为事后会让龙媛觉得自己过于小题大做而不够大气。因此林锦麒只是心里哼着歌走了，没有再理会朱鹏。

    回到教室的林锦麒又被曾强抓住，曾强问道：“今年《新生》杂志的‘新思维作文大赛’你报名不？”

    有了曾强的提醒，他才意识到今年似乎是第二届“新思维作文大赛”的年份。说实话，“新思维作文大赛”哪怕到了林锦麒重生的那一年还在举办，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对华语文坛的影响力却在降低。之所以新思维作文大赛还受到学生和老师追捧的原因无非是能获得大学自主招生的资格，但国内文学圈对于这个比赛的态度已经从“期待”、“褒扬”变成了“批评”、“漠视”。

    不过总体来说，第一届和第二届的“新思维作文大赛”的含金量还是足够的。这两届诞生了对日后华语文坛颇具影响力的数位青年作者，比如：郭暧、苟文明、周然、张嘉等。

    但是林锦麒比较郁结的是，自己如果参赛的话，那么是不能参加A组比赛，只能进入高一生的B组。说实话，如果是B组的话，那么含金量和受关注度就下降了许多。

    “我可是听说班上有不少人报名呢，你不是跟《新生》投过稿么？顺带试试呗。”曾强怂恿道。

    曾强的话让林锦麒原本有点放弃的心思又被点燃了，他以“锦鲤”为笔名发表在《新生》的稿件基本以青春疼痛为主，偶尔也会发表一些搞笑类的幻想。而这两类在年轻读者当中非常引人关注，所以“锦鲤”隐约有成为《新生》新一代“台柱作家”的趋势，故而林锦麒的稿酬也被提高了许多。

    除了《新生》之外，林锦麒的稿件也比较集中出现在《南湖少年》和《小荷花》这样的省内刊物上。倒不是林锦麒不想扩大投稿刊物，实在是大牌刊物都有自己的作者群。如果是新作者，他们是不介意择优上稿的，但一旦你开始在圈子里有一定的地位，那么站位的时刻就到了。

    既然林锦麒被贴上了“新生系作者”的标签，那么那些与《新生》定位形似或地位相等的杂志就不会再选择林锦麒的杂志，而林锦麒也不会再往这些杂志投稿，免得让《新生》杂志社觉得自己是养不熟的。至于《南湖少年》和《小荷花》，那是以为这两本杂志是林锦麒所属文联或作协的下属刊物，算是“娘家”。作者在娘家投稿一般不会被其他杂志忌讳，所以《新生》也没有多问。

    除了这三本传统刊物之外，林锦麒现在也在目前最大的华语文学网站——万年青里写稿。不过在万年青网站里，林锦麒用了一个非常女性化的笔名“烟花凋谢”，而写的也是后世所谓的Bromance。在这个耽美刚刚在国内流传的时候，烟花凋谢这种带着淡淡忧伤与浓浓暧昧的Bromance倒是圈了不少女读者。

    而且让林锦麒始料不及的是来自宝岛的鱼羊文学网居然找到了自己，表示愿意代理自己作品的繁体版权。鱼羊文学在这个时代可是网络文学实体出版的先驱者和巨擘，无论是针对男读者的玄幻、悬疑，还是针对女读者的耽美、言情，鱼羊文学都是出版的。甚至鱼羊文学还有针对内地的铺货渠道，不少内地读者都舍得花钱去买这些繁体竖排的。

    “我考虑一下再决定要不要参赛。”

    林锦麒之所以犹豫的原因是自己其实对于散文和短篇的把握不是特别好，而新思维作文大赛的5000字字数限制就基本堵住了自己写中长篇的可能性。尽管“新思维作文大赛”的评委也会“不拘一格降人才”，但林锦麒可不敢保证自己打破了人家的规矩之后还足以吸引对方的目光。林锦麒对于自己的文笔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充其量就是中上水准，只不过自己有着后世的阅历和眼光，因此才占着了便宜。

    不过林锦麒还没决定好是否参加新思维作文大赛，他的正选队员资格却已经确定了。数学奥赛班和物理奥赛班先后公布了成绩，林锦麒不仅双双入选，而且还都是成绩第一。如果林锦麒的成绩是第五或第六，那么教练组的老师也许会以林锦麒没有参加过奥赛，心理素质不过关而刷下去。

    但现在林锦麒是第一名，分数还拉开第二名半道题目的分数，若是这样还睁着眼说瞎话，估计林锦麒会选择转学吧？青峰高中是双星市名校不假，但是双星市的省重点名校又不只青峰高中一所。如果林锦麒流露出转学迹象，一直和青峰高中不对付的桃溪一中估计立刻会递橄榄枝吧？

    重要的是这小子现在在校领导那边也是备受关注，如果因为资格问题引来校领导的不满，以后奥赛班要申请经费估计会被穿小鞋吧？所以思前想后之下，林锦麒就拿到了正选队员资格。而因为林锦麒拿到了资格，原本有点危险的刘星也顺利因为第三名的成绩拿到了资格。

    不过林锦麒并不知道这背后的猫腻，否则他肯定要嘲讽当初数学教练组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切以成绩为准”的保证了。但是现在问题也来了，在参加国决并拿到国家队资格之前，奥赛几乎是两周一赛的速度进行着，而且数学奥赛和物理奥赛几乎就是相隔一周的样子，因此无论是数学奥赛班还是物理奥赛班都希望林锦麒做出最终抉择。

    “我知道各位老师是为我好，但是我相信我的精力足以应付两个科目。”林锦麒还是不愿放弃，“我可以保证，省复赛之后，无论成绩如何我都会放弃一门。”

    “林锦麒，这件事不是开玩笑，而且也不是你个人的事情。”刘国安说道，“你现在代表的是青峰高中参加比赛。按照我们学校以往的成绩，你这样的选手应该基本能确保入围国决。可如果因为你分心而导致在省复赛，甚至市预赛就出问题该怎么办？

    学校免费培养你们参加奥赛也是有目的的，这个可不是你耍性子的地方。如果你不愿意做出选择的话，那我会向学校建议同时取消你两个奥赛班的正选队员资格。我希望你能好好思考一下，尽快给我们答复。”

    第43章 一个艰难的决定

    “你不担心他申请转学么？”看到林锦麒离开之后, 有教练组的老师问道。

    “担心。”刘国庆回答道, “但是如果他转学, 我们虽然有损失, 但是他的损失更大。在奥赛领域, 双星市除了桃溪一中之外还有别的学校能和我们媲美么？如果他脑袋不笨的话，他压根就不会考虑桃溪一中以外的其他学校。

    可问题是，桃溪一中会为了招募他而让他们的奥赛班让出一个正选队员资格来么？而且桃溪一中也不是疯子, 你觉得他们是宁可要两个基本可以确保进省复赛的选手还是要一个非要两个奥赛都参加的可能能进国决的选手？万一失手了呢？比如省复赛就失手拿到的只是两块银牌，你觉得有意义么？

    还有个原因就是桃溪一中的物理奥赛班完全是个摆设，为了保证数学奥赛班的利益，桃溪一中更加不会同意他报名两个项目。至于离开双星市, 全省能跨市招生的学校只有四大名校的理科实验班，林锦麒的成绩还不够呢。”刘国庆颇为平静地分析道,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会做出理智的选择。”

    事实上, 就在刘国庆聊林锦麒的时候，林锦麒的确脑子里也闪过要转校的念头，但他很快就熄灭了这个念头。且不说他愿意去的学校能有几个愿意接收自己, 就算是那些接收自己的学校恐怕也会做出和刘国庆一样的要求，两枚虚无缥缈的国决金牌不如一枚实实在在的省复赛金牌更值得学校重视。只有输得倾家荡产的赌徒才会孤注一掷, 而青峰高中显然不是。

    林锦麒在夜晚的田径场上一边跑步, 也一边在咨询自己的系统，但显然系统没有给出任何有用的建议。因为在系统看来，这是林锦麒的私人事情, 它只会给出所有的可能性，而最终的决定属于林锦麒。不过系统分析完目前的情况之后，也提醒林锦麒领取两个奥赛里程碑的第一阶段任务奖励，也就是“成为正选队员”的奖励。没有出乎林锦麒的意料，这种近乎日常性质的任务除了奖励对应科目的专业积分之外就没有什么了。不过在这次积分的增加下，林锦麒的数学科目已经基本达到了三|级的顶峰，距离四级也已经不远；而物理积分也达到了三级的后段，距离四级还稍微有点远。

    而在“甄选测试双第一”的任务奖励宝箱里，林锦麒开出了一个黑科技电子邮件客户端软件，一瓶养颜排毒口服液和2点基本属性点。看到仅仅只有2点基本属性点，林锦麒一方面感叹基本属性点果然不好捞，同时另一方面也吐槽系统的小气。林锦麒看了看自己的基本属性点，果断将2点将在目前的短板效应最明显的“观察力”上。加点完成之后，林锦麒的“观察力”上升到125点，与“判断力”持平；同时按照系统对智商的判定方式，林锦麒的智商也上升到125点，算是进入到了“聪明人”与“天才”的之间。而养颜排毒口服液的说明则让林锦麒有点想吐槽，因为据说喝完之后可以一次性清除林锦麒体内的所有负面因素，并且对林锦麒的皮肤和容貌有明显的加分效果。

    “系统，你确定你不是‘大明星养成系统’？为什么我需要养颜排毒呢？”林锦麒问道。

    “虽然系统努力提醒宿主要注意锻炼、饮食、作息等等生活习惯，但是很显然宿主压根就无法百分百达到，所以宿主体内其实已经隐藏了一些隐患。为了不让宿主英年早逝，所以系统特意提供一次修复的机会，让宿主的身体恢复到最为健康的状态。

    至于美容和美肤，那只是附带的效果。因为系统发现，长得漂亮的人更容易得到别人的关注，为了让宿主能够在学术界和非学术界都收获到大家注视的目光，系统决定免费给宿主整个容。”系统解释道。

    “呵呵，你确定不会整到我父母都认不出来吧？”林锦麒有点不信任地问道。

    “宿主，你确定你不是修真看多了么？还有宿主，你生物常识如此糟糕，真的要在高二选理科么？”系统狠狠地嘲讽了林锦麒一把，“人体本身就具有自我调节和修复的能力，只不过这个能力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发展到某个巅峰时刻就开始衰退。同时由于这个能力是一个相对缓慢的渐进过程，如果你摄入的毒素或遭受的伤害超过了这个能力的阀值，那么这个能力也就成了摆设。

    系统提供的这种药剂其实就是刺激和增强这种能力，但是这个能力不是一次性就能修复你的身体。作为生物学的尝试，你应该知道人体内的细胞在一定时间内其实会全部换新一次，而这种药剂就是作用这个时间。因此，药剂对人体的修复和改变不是一瞬间的，也不是持续一阵的。按照宿主的身体状况来说，药剂服用之后，大约能维持3年到5年的时间，然后这段时间里，宿主都能感受到身体修复能力增加的益处。”

    林锦麒被系统嘲讽了之后就默默地研究起电子邮件软件了，这款软件的界面类似后世火狐基金会的Thunderbird客户端，但是更加轻巧和迅捷；同时作为邮件管理软件，它的检索功能也更加智能。

    林锦麒将软件研究完之后，发现软件的特色有三个，第一就是强大的反垃圾邮件功能，现在很多电子邮件服务商或电子邮件客户端自带的反垃圾功能基本就是个摆设，不是没有任何效果就是胡乱过滤；第二则是自带的超强加密功能，如果选择加密邮件发送，除非收件人持有与发件人约定好的秘钥，否则高达128位的加密级别就足以累死绝大部分的电脑了；第三则是智能管理系统。至于集合了RSS、新闻组订阅、日程管理等小功能就不用赘述了。

    研究完软件之后，林锦麒只能感叹，自己要建立公司的进程必须加快了，那些皮包公司是无法解决现在的问题的。因为这个电子邮件客户端如果不向大客户出售付费企业版的话，那又是一款几乎没办法给林锦麒带来任何收益的软件。

    现在主要的电子邮件客户端软件除了Windows系统和OS系统自带的客户端之外，同是华夏人开发的Foxmail也是颇为流行的。不过现在的Foxmail还是没有实现差异化，因此只是以体积轻便来收割用户。等到自己的SmartMail上市之后，估计Foxmail未来的地位就会被自己取代了吧？

    “我听说你的事情了。”林锦麒准备睡觉的时候，刘星忽然来他的房间找他。“虽然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我也觉得我有必要和你说说我的看法。在我看来，一个人的精力是绝对有限的，而奥赛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承认你在青峰县，或者在双星市都具有非常强的实力，可是到了南湖省呢？要知道最近五年代表南湖省出战全国决赛的选手都基本来自湖雅中学等四大名校，我们其他省重点在省复赛都基本是陪跑的。就算拿了金牌，但是和他们的分数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的。如果你到省复赛才放弃物理或数学，你觉得你有那么多时间去拉平和他们的差距么？

    我也看过那种能参加两个科目奥赛的天才，可人家也不是一次就参加两个科目啊。因此我觉得刘老师的意见是值得你考虑的，脚踏实地方能走到最后。”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有些不甘心，不过我现在也想明白了。”林锦麒说道，“我不是很喜欢刘老师的表达方式，因为这让我觉得他很市侩，但是我不能否认这就是学校和老师们的真实想法。我们免费接受老师们的培训，那么我们就有义务为老师和学校赢得荣誉。毕竟高中教育又不是免费教育，这些额外的培训时间也是老师和学校的成本。

    而且只要不是无路可走，没有谁会押风险最大的赌注。我们能够进入正选就不错了，要知道以往据说都只允许高二和高三的学生去参加奥赛呢。你放心好了，我明天就会给老师们一个确认的。”

    见林锦麒已经接受了老师们给出的选项，刘星点点头就回自己房间去睡觉了。林锦麒躺在床上，吩咐系统这段时间加强自己在奥赛方面的培训。为什么南湖省内，四大名校实验班的学生更具有优势，那是因为他们能接触到最新的奥赛题目和解题思路。

    刷题虽然重要，但是刷对题那就更重要了。其他学校缺乏这方面的渠道，因此优势自然就被拉开了。不过有系统帮助的话，林锦麒当然也能享受这样的待遇，让自己的解题思路与最新趋势同步。

    次日林锦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精力和体力更加充沛。看来那个药剂虽然效果不会那么剧烈，但是还是有一定的效果。林锦麒尝试全速跑了1500米，结果系统计时成绩居然是3分55秒，距离国家一级运动员标准只有0.1秒。而且重要的是，自己的计时是绝对真实可靠的电子计时，而国家一级运动员和二级运动员测试一般都是手动计时，这还存在着一个误差。

    通常来说，手动计时成绩要电子计时成绩要快一些，因而林锦麒实际上在1500米这个项目上实际上已经达到了国家一级运动员。要知道国家一级运动员不仅能享受高考加分，甚至在某些学校或某些专业可以享受特招。对于自己的这个成绩，林锦麒喜滋滋的。

    “是的，刘老师，我决定了，今年参加数奥，明年参加物奥。”林锦麒表态道。

    “如果你今年没有拿到国决金牌呢？”刘老师很好奇地询问道。

    “怎么可能？不仅是国决金牌，国际总决赛金牌我也会努力的。”林锦麒说完就离开了。

    “这孩子。”刘国安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44章 征战数奥市预赛

    林锦麒做出决定之后就向物奥班的老师们道歉并请假, 对于林锦麒的选择, 物奥班的老师们还是有所心里准备的, 毕竟青峰高中物奥班的往年战绩实在是太难看了。而且在数奥班将青峰高中的报名单提交上去之后, 数奥班的正选队员除了常规的两晚培训之外, 另外两晚还要参加额外的培训，也就是一周有四个晚上都必须在第二教学楼的教室里刷奥赛题。

    “从来没有觉得数奥是这么让人头痛的东西。”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刘星忍不住揉着太阳穴抱怨道。

    说实话, 不仅是刘星被奥赛集训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几乎所有正选队员都是如此。于是大家手上也有五花八门的提高注意力的方法，浓茶和咖啡那是基本配备，甚至连“某某一号”这样的保健品都出现了。

    虽然林锦麒对这种保健品是嗤之以鼻, 但是在自家妈妈的强迫下，林锦麒也不得不每天多喝了一杯核桃粉和一杯花生奶。尽管林锦麒强调自己已经有在喝牛奶了, 但是林妈妈认为那些牛奶只够林锦麒长高使用，补充大脑消耗还是不够的。

    “马涛他们现在躲在花坛那边抽菸, 老师看到了都不劝阻了，难道抽菸真的有用？”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香烟中的某些物质的确可以起到刺激大脑中枢神经的作用, 让人在一段时间内处于兴奋状态。但是这种方法其实无异于饮鸩止渴，因为这种兴奋其实是透支原本不多的精力来实现的, 因此兴奋过后造成的疲劳感会加剧。而且相较于吸烟所造成的健康风险, 它所能带来的兴奋效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林锦麒自然是要劝阻刘星抽菸的。

    这个岁数的男孩子很容易将抽菸视为“长大成人”的标志，再加上它的确可以帮助这些沉溺题海的半大小子们提神，于是香烟也默默地在奥赛班流行开了。至于老师们, 在面对孩子们愿意通过这种手段刺激自己多学习多做题的前提下，当然也选择了妥协，于是选择性无视。

    “啧，我发现我们学校没有生物奥赛班真的是太可惜你这个苗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国庆出现在林锦麒身后。

    “虽然香烟的确有害健康，但是咖啡和茶叶中的咖|啡|因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哦。你旗帜鲜明地反对抽菸，我可没有看到你反对刘星喝咖啡啊？”

    “抛开剂量谈毒性那就是耍流|氓！”林锦麒将后世的一句名言说了出来。

    “咖|啡|因有害，但是要达到致害剂量也没那么容易。只要你不至于将浓咖啡当白开水那样喝，像刘星这样偶尔喝一杯两杯的，压根没多少还出。何况他还那么嫌弃苦味，咖啡都快被调制成卡布基诺了。我觉得他与其担心咖|啡|因的问题，还不如担心如此高的热量摄入会不会导致青春期肥胖。对于男孩子来说，青春期肥胖可是会影响日后生活的。”林锦麒打趣地看着刘星。

    可惜刘星没有领会到林锦麒的点，反倒是刘国庆立刻想到林锦麒在揶揄什么，忍不住轻拍了下林锦麒的头，“你别老欺负刘星！你俩住一起，你平时也要帮他多训练一下题感。我真的佩服你小子对题目的判断能力，选择的解题思路往往是最简单明了的。刘星就不行，他的解题思路实在是太按部就班了。在市预赛或省复赛的时候，这不算多大的缺点。但是到了国决的时候，如果你不能以最快速度解题的话，那很可能被题目拖死而低分的。”

    听到刘国庆批评自己的缺点，刘星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发现林锦麒那种“跳脱”的解题思路是自己学都学不来的。而林锦麒在一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方面自己的题感真的是系统培训出来的，可以说系统虽然不直接传授知识，但是它圈定的知识点和题库堪比全球最好的教育家。另一方面，林锦麒觉得这也和两人的性格有关。

    尽管刘星是个开朗活泼的人，但是林锦麒明白这只是他的表面，他的内心深处是没有安全感的一个人。刘星的生母和继父对刘星并不算糟糕，甚至一定程度上比很多人的生父生母还做得好。但是刘妈妈后来出生的幼子的确让刘星觉得了危机感，因为他担心自己在这个家庭会不会是多余的。而刘妈妈显然没有理解自己孩子的变化。

    在这个时代的父母看来，大哥不应该嫉妒弟弟或妹妹，甚至大哥应该起到半个父母的义务。可所有人都忘记了，弟弟妹妹是孩子，难道大哥就不是孩子么？缺乏安全感的刘星选择了循规蹈矩来保护自己，而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其实很大程度就决定了他的方方面面。而林锦麒的父母都算是知识分子，特别林爸爸还是个大学毕业生，因而林锦麒的家庭更加开明和宽容，所以林锦麒在解题的时候就会显得更加自由和开放了。

    “这次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双星市预赛将在本周六于双星一中举行。”周四的时候，刘国庆拿着大家的准考证走了进来。

    “按照学校的计划和赛事组委会的安排，我们将在周五下午统一由学校派车前往双星一中。周五下午的课，由学校统一请假。我们将在双星一中逗留两天两夜，也就是周日拿到成绩并参加完周日中午的表彰餐会之后统一返校。这次比赛，20%的选手将获得金牌；30%的选手将获得银牌；剩下的选手将获得参与证书。

    是的，赛事和以往有所改革，市预赛和省复赛也和国决看齐，不再发放铜牌而只有参与证书。另外，市预赛个人成绩前六名将代表双星市参加省复赛。这次市参赛队的培训基地就在我们青峰高中，如果你们没有拿到两个以上的名额，哼哼！”

    刘国庆鼻中冷哼了一声，“这次参赛的食宿等费用由学校全部承担，你们记得换上校服啊。——林锦麒，你有什么问题？”

    “刘老师，可以不穿校服参赛么？”林锦麒弱弱提了一个建议，然后所有人都笑了，连刘国庆都绷不住了。

    虽然这个年代的校服大多是那种麻布袋式的体育服，基本都是丑到一种境地了。但是青峰高中的校服以其夸张吊诡的配色而让这种丑成为一种里程碑，甚至不少高中安慰自家学生的方法就是“我们的校服再丑也比青峰高中好”。

    是的，青峰高中那亮瞎所有人氪金狗眼的“鲜绿鲜红配”的校服真的乍一看还以为是东北大妈们来扭秧歌了。所以每年除了开学典礼、国庆节、校庆日和青年节四个日子之外，其余时候连学校都默许学生不穿校服了。因为这校服不仅是学生们忍受不了，连老师们上课看到这样的校服也要抓狂。

    至于为什么校服不改版？那还不是因为制订这个校服款式的老校长还健在，而且还时不时来学校指导工作，因此这款被誉为象征着“年轻人的朝气蓬勃（绿色）和爱国之心（红色）”的校服就只能继续使用下去。记得在这位老校长过世后不久，青峰高中终于进行了校服改革。

    “好了，别挑三拣四了！”刘国庆轻轻地拍了下桌子，“学校给你们掏钱参赛，你们就好好地穿着校服参加比赛就是了。大不了，我允许你们考完之后就脱掉，但是颁奖的时候必须再穿上。对了！必须给我穿全套啊。总共也就是一件衣服和一条裤子，别嫌弃了。”

    周五下午吃完午饭之后，就看到校门口停着校方新采购的那辆中巴车。为啥林锦麒如此肯定这辆车就是校方新采购的呢？因为这辆车的喷漆也是校服的“红配绿”，所以林锦麒在上车的时候特别同情地看了这辆车一样。心想如果这辆车如果有人格的时候，一定非常羞愧吧？

    林锦麒选了后排双排座靠窗的位置，而另一个位置自然就是给刘星所留的。这次前往双星一中参赛，除了六名正选队员之外，还有三名辅导老师和一名学校领导。林锦麒看了下，校领导居然是上次在校长办公室看到的那个负责学校对外宣传的副校长。副校长似乎还记得林锦麒，看到他还颇为主动地打了个招呼。林锦麒自然也只好给这位校领导回了个礼。

    “你就只带衣服和文具去参加考试啊？”看到林锦麒的包里只有这些，刘星颇为惊讶。

    林锦麒从包里拿出松下的超薄单放机，然后塞入一盘王菲的《只爱陌生人》卡带，再分了一只耳机给刘星。

    对于刘星的疑问，林锦麒颇为自然地回答道：“难不成你还打算趁着今晚再临阵磨枪？都是考试前一天了，适当的放松对明天的考试更有帮助。”

    刘星撇撇嘴，自然觉得林锦麒是在说歪理。他接过耳机，塞到耳朵里。由于此时双星市区到青峰县城的高等级公路连规划工作都没有完成，所以只能走十几年前修建的县道。整个双星市是属于丘陵地形，所以老旧的县道只能绕山而行，使得路程被拉长到快五个小时。要知道以后走双星青峰高等级公路的话，这个路程能被缩短在三小时以内呢。

    虽然青峰高中的车是新车，但是奈何路况不佳，因此摇摇晃晃，让大家昏昏欲睡。看到刘星已经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林锦麒也只好将车窗关上，然后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终于，大家顺利抵达了这次考试的目的地，双星一中。刘国庆带着六个学生去组委会那边签到，而另外的老师则去附近的酒店里将房间准备好。分配房间的时候，林锦麒主动选择和刘星一间房。

    “对了，我阿姨家就在附近。刚好我妈妈最近也在市区，所以我妈让我去我阿姨家吃饭，你去不去？”林锦麒在卫生间冲了个澡，期间接了个电话，结果是自己妈妈打来的。

    “去你阿姨家吃饭？这不大方便吧？”刘星有些拘束地问道。

    第45章 菁菁校园旧人来

    “没有啥不方便的, 我妈还特意提到你了。”林锦麒不觉得带个朋友上家里吃饭有啥不好的。他一边套衣服, 一边催促刘星, “你也别客气了, 你觉得这种地方能有啥好吃的？”

    现在的双星市还没有任何快捷酒店或商务酒店入驻, 同时也没有啥有名的连锁餐厅落户。如果记忆没有被更改的话，开封菜还要到年底的时候才会在双星市市区开设第一家分店；至于金拱门，林锦麒记得那是十年后双星市有了高铁站之后才在高铁站内有了金拱门。

    “而且家里的饭菜总比外面的干净吧？走吧。”林锦麒几次邀请之下, 刘星也不好意思拒绝了。

    林锦麒临走的时候跟刘国庆说了这事，在确定林锦麒小姨家只在两个路口之外后，刘国庆也同意了，只是吩咐要早点回酒店休息。如果过了九点还没见到人, 他就要打电话催促了。

    双星一中出来就是文昌路，再走过两个路口就是现在双星市的商业街春园路所在了。林小姨家所在的邮电局家属区就在春园路的尽头, 而且还靠着双星市目前唯一的公园——街心公园，在双星市市区算是极佳的地段了。

    家属区的楼房大多兴建在八十年代中后期, 因此家属区的绿化已经是郁郁葱葱，楼房的墙壁上也爬满了藤蔓植物。林小姨的家在5楼，在这个没有电梯的时代, 5楼算是高层了；而且这个年代都偏爱住楼房高层，所以可想当初林小姨分到这套房的时候是招了多少人的红眼。

    当林锦麒带着刘星敲门而进的时候, 发现只有表弟程思宇, 而自己妈妈和小姨都在客房里忙着。程思宇打开门就回到沙发上继续看《名侦探柯南》，而林锦麒则从鞋柜里找出两双鞋给自己和刘星。程思宇是个有些腼腆的孩子，因此对初次见面的刘星有些害羞, 所以一直假装看电视来缓解尴尬。林锦麒为了打破尴尬，于是干脆问了自己爸爸和林小姨夫都去哪里了，为啥周末饭点都看不到人。

    “我爸爸去省城出差学习去了，要下个月才回来。你爸爸说是要准备什么材料，所以这几天加班。”程思宇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零食推过来。

    由于程思宇的肠胃不是很好，所以程思宇的身高体型是比同龄人要弱许多，故而程家给程思宇准备了不少零食，让他可以少食多餐。从小就不缺零食的程思宇自然没养成护食的毛病，而且非常热衷分享自己的零食。

    林妈妈和林小姨都是那种厨艺还过得去的女性，因此两个人通力合作很快就完成了一顿颇为丰盛的晚餐。林锦麒跟林小姨介绍了刘星，听说刘星是年级段第一，林小姨那是一脸的激动。林小姨自己当年功课不是特别好，所以她对晚辈的成绩要求就特别高了。在林小姨看来，只有成绩好才代表人品好，所以程思宇在林小姨的严格要求下也是满辛苦的。

    “你们明天考试什么时候结束？”林妈妈问道，“要不要再来一起吃饭？”

    “我们是上午九点开考，考试到十一点结束。”林锦麒回答道，“现在还不确定中午会不会有特别的活动，但是下午说是要去双星三中参观，和他们学校的奥赛选手座谈啥的。”

    “不来我们一中参观么？”程思宇问道。程思宇现在在双星一中初中部念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可以直升高中部的，所以程思宇还是满以自己母校为荣的。

    “我们不是在一中考试么？自然要去别的学校参观嘛。”林锦麒也不打击程思宇。

    “别骗我，还不是你们学校看不上我们学校呗。”程思宇白了林锦麒一眼，“不过也没办法，我们学校的学生都太嚣张了，连老师都不敢管，搞得我们学校的校风比体校那边还糟糕呢。现在都说我们一中是情场，二中是战场，三中是考场；算成绩，还是他们三中强。”

    “那我们要不要高中去三中念书呢？”听到几个孩子都说三中比较强，林小姨也起了心思。“其实你也可以考你麒哥哥的青峰高中啊，就算差点分也没关系的。”

    “妈妈，你也太看得起我的成绩了。”程思宇说道，“我努力下，直升一中是没有问题的。如果要去三中，也是有一定的可能，但是我不会去三中的，那个学校太远了而且条件太差了。至于青峰高中，就算他们分数下再下来50分，我也基本没有戏。”程思宇耸耸肩。

    “这样啊？那就还是争取一中吧。”林小姨也知道自己儿子学习能力只有这样，再逼下去也不是个学霸命。至于三中，林小姨也是开个玩笑，因为三中的艰苦程度真的让很多家长望而却步。三中的教学硬件不算差，但是三中对于住宿条件就没有那么讲究了，可偏偏三中还要求所有学生寄宿并采用军事化管理，因此不是每个家长都有那么狠心的。

    吃完晚饭之后，林小姨开车将林锦麒和刘星送回到他们所住的旅店。林锦麒、刘星和刘国庆销假完之后就回房间休息了，刘国庆嘱咐他们看电视别看太晚，10点半前必须睡觉。于是林锦麒二人前后洗了澡，等头发干了就睡觉。虽然旅店的床不是特别舒服，但是年轻人没有那么多讲究，因此也是一觉睡到了天亮。林锦麒和刘星拿着旅馆发的早餐券去餐厅吃早餐，结果发现只有包子、粥等少数几样。林锦麒也懒得挑剔了，就直接拿了一碗粥和几个肉包就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而刘星则是一杯豆浆和一个包子。

    “我发现你倒是一点也不紧张。”刘星虽然语调平静，但还是能听出有一些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你难道在奥赛班上没有努力学习么？既然努力学习了，那么我们等会要做的事情就是将我所学的一切用在试卷上就可以了。至于最终分数如何，那不是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林锦麒一边喝着粥，一边冷静地回答道。“面对考试，适当的紧张是有必要的，因为这样可以提高你的注意力，同时强迫血液优先供应脑部，可以略微提高你的大脑临时处理能力。但是过于紧张就会适得其反，它只会干扰你的理智和判断力。如果你还是觉得紧张的话，你可以站在旅店门口深呼吸三次，然后高喊‘努力’、‘奋斗’！”

    “那你干嘛不去喊呢？”听到后面，刘星知道林锦麒又不正经了。不过被林锦麒这么一打岔一开玩笑，刘星倒是内心没有那么紧张了。他细细地咀嚼着包子，然后喝了一口豆浆。

    林锦麒也只吃了七分饱就没有再吃了，吃太饱容易犯困，这可不适合考试。而此时刘国庆也开始宣布青峰高中的选手开始集合，刘国庆带着几个老师检查了大家的考具，然后核对大家的准考证和学生证没有问题之后，就带着大家走进了双星一中。昨天大家是来得匆忙而没有细细打量一中，而此时大家进来之后才知道双星一中的占地面积有多大了。重要的是，双星一中的位置可是在市区中心地带，能占这么大一块地就非常难得了。

    整个一中呈长方形，以田径场为界，前半部分是初中部，而后半部分则是高中部。同时一中的隔壁就是一小和机关幼儿园，同时教育局的办公区也在这里。这次数学奥赛的考区就在高中部，因此大家还需要步行一段距离。而就在林锦麒等人赶去考室的时候，桃溪一中的数学奥赛班也刚好要进场。林锦麒打量了下桃溪一中的选手，结果发现了一个自己目前最不想遇到的人。

    “林锦麒，没想到你是青峰高中的数奥选手啊？”林锦麒虽然不想见到那个人，但是那个人显然没有在意到这点。“倒也是，你小学和初中都参加过数学竞赛，高中没理由不参加。”

    “是啊，我也没想到萧文慧同学居然也参加了数学奥赛班呢。”林锦麒笑着说道。

    “嘿嘿，出乎你的意料了吧？毕竟小学和初中都是你和王双江两个人去参加比赛，我每次都差你们一点。”萧文慧说道，“对了，王双江现在在双星三中念书，他也参赛了。”

    “我们下午刚好要去三中参观，估计会碰到他吧。现在时间快差不多了，我们得加快点速度了。”林锦麒看了看手表，然后提醒了一句。

    “我看到龙媛的手表了，是你送的吧？挺好看的。”萧文慧忽然幽幽地说了一句。

    林锦麒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在加快了行走的速度。好在萧文慧也没有再说什么，也是默默地跟在林锦麒后面朝考室走去。林锦麒到了考场外的时候，发现选手都按自己的学校扎堆聚在一起。看到林锦麒赶了过来，刘星说道：“老朋友啊？你还真的是芳名远播呢。”

    “芳名远播那是形容女孩的，不是形容男孩的。”林锦麒没好气地说道，“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只是以前在子弟学校念书的同学罢了。你也知道，我们子弟学校一般是从幼儿园一起念到初中毕业，而且我们父母又基本都是同事，所以大家关心就熟络一点罢了。”

    “嗯，你们只是老同学。”刘星没有再继续开玩笑，“对了，要进入省复赛哦。”

    “我们的目标可是国际总决赛！你要是倒在这里，我可不会帮你收尸的。”林锦麒道。

    “你放心好了，省复赛之前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倒是你，不要大意失荆州啊！”

    在林锦麒和刘星的互相扯皮里，考场终于开放了。选手们拿着自己的物品走进考场，然后按照准考证上所提示的考室走进去准备参加这次数奥的市预赛。

    第46章 没有想到好标题

    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市级预赛的题目在林锦麒看来难度并不是特别大, 2个小时的测试时间对林锦麒来说是绰绰有余。大约一个多小时后, 林锦麒就将试卷做完了；然后他有花费了半个多小时进行检查。在考试结束铃声里, 监考老师将试卷和草稿纸分别收好封存。核对完试卷份数不缺之后, 监考老师们才允许考生们陆续离场。

    林锦麒从监考老师那里将自己存放的东西取了出来, 然后掏出单放机就塞耳机听歌了。他知道现在考场附近肯定有很多人在讨论题目，而林锦麒不仅不想参与其中也不想听到任何有关这方面的讨论。在他看来，考试已经结束, 如果要反省也是等到试卷审阅完之后的事情。现在的自己需要放松，否则大脑也受不了这么高频率的消耗。

    按照约定，林锦麒直接在校门口的一家文具店门口等着青峰高中的队伍集合。等了大概几分钟，青峰高中的选手和送考老师都到齐了, 然后老师们很有默契地没有提到考试的事情，而是去了附近一家饭店吃饭。和自己家里的饭菜比起来, 这些饭菜显然不是特别适合林锦麒的口味。好在林锦麒是重生回来的，按照前世林锦麒那挑食的嘴巴, 估计就吃不了啥东西。

    林锦麒就着芋头排骨汤，吃了点火焙鱼和干萝卜炒腊肉，然后凑合着吃了一碗饭。由于大家都是半大的孩子, 因此吃饭的速度特别快，但由于老师们还没吃完, 于是几个选手就开始聊起考场见闻了。当然, 大部分人对于双星一中的教育环境还是很羡慕的，毕竟人家的篮球场和田径场跑道都是橡胶的了，而青峰高中的跑道还是煤渣跑道, 而篮球场也是水泥地。至于人家的足球场已经覆盖草皮，而自家足球场还是杂草丛生啥的，也让大家都忍不住吐槽。

    林锦麒对于这些吐槽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青峰高中又不是双星市市政府的亲儿子，市府的拨款自然有限；而青峰县自己则是农业贫困县，没有拖欠老师们的工资已经算是不错了，至于让他们有更多的资金来改善学校的硬件水平，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大家都吃完了吧？我们休息一会，然后我们就前往双星三中参观。”刘国庆说道。“双星三中是双星市教育局直辖的三所高中之一，虽然目前既不是省重点也不是市重点，但是它们学校的高考升学率和奥赛成绩在双星市内都算中等偏上的。

    唯一制约它们发展的就是它们的学校硬件，所以希望等会大家去参观的时候不要露出什么鄙视的表情出来。他们能够在那么艰苦的环境里坚持念书，而且人家的成绩也丝毫不逊于你们，所以他们值得你们尊敬。”

    刘老师讲完话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学校的包车就抵达约定的地方。等大家都上车之后，车子就朝着双星市的北面而去。现在的双星市面积还很小，大概城区也就几条街罢了。双星三中的位置在双星市的北郊区，未来这里是双星市的商业开发区，所以双星三中抓住机会利用换地的价值差，一举成为三所中学里硬件条件最好的学校，也因此飞跃成为双星市排名前五的重点高中。

    不过此时的双星三中的硬件比起青峰高中这所位于农业县的学校还差，毕竟青峰高中是双星市唯二的省重点高中，不仅省教育厅有专款，市政府也多少会资助一点。只是青峰高中老校区实在是没有地方扩张，而新校区暂时还没有影子，因此青峰高中也没有搞什么大规模的基建工作。

    随着汽车离开城区，道路的路况也开始变得有些糟糕，大家在摇摇晃晃中赶到了三中。下车后，大家在刘老师的带领下径直到三中的奥赛班和他们碰面。

    等到了三中，林锦麒才知道三中真的是简陋到了一定程度。现在绝大部分的学校都已经是钢筋水泥结构了，但是三中的教学楼居然还是红砖结构，而且大部分的教学楼高度也就是三楼左右。虽然林锦麒也喜欢吐槽青峰高中是个穷学校，但是青峰高中至少还是有不少体育运动设施的，起码一个田径场和一个体育馆也算说得过去的。但是双星三中只有几个篮球场和几个乒乓球台，连一个像样的跑道都没有。而到了他们的奥赛培训班，林锦麒发现他们的课桌椅历史恐怕可以追溯到70年代了，而黑板还是那种最简单的水泥上刷一层黑漆。

    “我以前都是只是听说三中的学生很艰苦，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如此艰苦。”刘星凑在林锦麒的耳边说道，“他们教室的灯泡还是那种白炽灯，估计都不怎么亮呢。”

    “所以刘老师才佩服他们啊。”林锦麒觉得自己肯定没有办法忍受这样的学习环境。

    虽然林锦麒出生和长大的地方也是农村，但是他毕竟是工人子弟，而七、八十年代的工人阶级真的是享受了国家的最好待遇。甚至可以说，很多公务员乃至官员都非常羡慕那个时代的工人阶级。用林锦麒父母的话说就是从出生开始到死亡，企业全包了。

    在林爸爸林妈妈原本供职的矿区里，不仅从幼儿园到高中全部都有，甚至还有专门培养职业工人的所谓“职工大学”。夏季发冰棍，冬季发煤球，逢年过节还有各色水果海鲜。别看林锦麒出生在华夏中部省份，但是吃过的水果可能不会比亚热带省份的孩子少太多。林锦麒算是赶上了这个优待的末班车，因此自然不是什么能吃苦的性子。

    “他们去年和前年都有选手拿到省复赛金牌，特别是去年的选手还是数奥省队的候补队员。”林锦麒说道。

    省队一般是六名正选队员加两名候补队员，以防止有正选队员因为身体不适而临时退赛什么的。所以能成为候补队员就表示他的成绩在省复赛里至少是第七名或第八名的样子，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

    “老林！”就在林锦麒和刘星咬耳朵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肩膀被猛地一拍。

    “嘿，不是王八哥么！”林锦麒一回头，居然是自己的初中同学王双江。

    王双江家里是个大家族，他在整个家族排行第八，于是就有了王八哥这个诨名。因为这个绰号的辨识度实在是太高，弄得很多人不见得记得王双江的学名，但一定能记住王八哥这个绰号。

    “老林，你太不厚道了，我都没用你以前的绰号，你居然还用我以前的小名。”王双江故作不高兴地说道。“我昨天听萧文慧说你也参加了这次预赛的时候还不相信，特意考完之后想找你，结果连你的影子都没看到呢。怎么样？觉得有没有把握进入省复赛？”

    “我考完就直接走了，我不想听他们讨论成绩。毕竟卷子都做完了，再讨论也没多少意义。”林锦麒说道，“你怎么来三中念书了？我还因为你会去青峰高中呢？”

    “家里有关系在这边。”王双江说得有些含糊。“我听说上次萧文慧的生日会挺好玩的，可惜我们学校没有放假呢。”

    王双江几句话里就带上萧文慧，这让林锦麒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起来。在小学初中的时候，萧文慧是文娱委员，而王双江则是体育委员，两人在校运动会和校文艺汇演的时候还经常需要互相配合搭档的，难道两人是日久生情了？

    前一世林锦麒在王双江念了双星三中之后就和他失去联系了，只是从其他同学那里听说了他的一点消息。王双江高考的时候念了一所工科大学，毕业之后据说是去了华为，然后在鹏城定居下来了。

    “你小子和萧文慧怕是有情况吧？”林锦麒揶揄道，“不过我倒是有萧文慧的企鹅号码和电子邮箱，你要不要？以前的同学我大部分都有，倒是你我没有呢。”

    “我们学校不许我们上网，所以我没那些东西呢。”王双江有些遗憾地说道。

    “那你直接给萧文慧写信呗。高中生交笔友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要你把握好尺度就好了。”林锦麒劝说道。

    他觉得王双江的确可以试着去和萧文慧交往看看，而且也不一定非要做男女朋友，可以从普通的笔友开始，到以后觉得合适之后再确定关系也好啊。

    “写信啊？你知道我文笔烂得出奇，估计萧文慧不会回信吧。”王双江有些黯然地说道。

    青春期的男孩子是勇敢而怯弱的，勇敢的时候，敢拦住心仪的女孩直接表白而不惧怕女孩的拒绝和众人的嘲笑；但怯弱的时候却连写一封信的胆量都没有。

    “那我没辙了。”林锦麒耸耸肩道，“我可是听说桃溪一中那边不少男生喜欢萧文慧，你要是不下手的话，她被别的男生带跑了可别哭。你现在至少还占着一个老同学的优势，等到了明年、后年，这个优势也没有什么价值了。再说了，真心诚意最重要，文笔啥的都是摆设。如果真的写不出那些肉麻话，你就去买本庞中华的散文集，没事摘抄几句啊。”

    “你这样明目张胆地鼓励别人早恋不好吧？”刘星插嘴道，“早恋会影响学习的。”

    “幼儿园谈恋爱才叫早恋好吧！都高中生了，搁古代都能结婚生孩子了。”林锦麒鄙夷地说道，“再说了，谈恋爱也是一门功课，人生必修课！你不仅要学会如何和女生相恋和相处，还要学会如何尊重她和保护她。比如……算了，这个有点超标了，你们还是问你们爸妈吧。

    不过最起码一点，不要耽误自己和女孩的前途。如果你不能给对方一个美好的未来，那就最起码不要阻止她自己去找一个美好的未来。简单来说，别让卿卿我我挡住了你们携手前进的道路。在我看来，真正会谈恋爱的人往往能互相促进对方呢。”

    第47章 座谈会和颁奖礼

    由于林锦麒和王双江互相认识, 于是青峰高中数奥队和双星三中数奥队也渐渐熟络起来。年轻人的友谊总是来得特别简单, 只要聊上那么两三句, 发现彼此都有共同的爱好之后, 那么友谊就立刻从无到有了。在两边数奥队聊了快一个小时之后, 两个学校的老师们才赶来。估计这些老师也有私底下的话要交流，因此才将学生们放在一旁。

    接下来的座谈会就有些无聊了，无非是互相介绍彼此的校史和奥赛成绩, 然后再谈谈大家对这次考试的看法。但饶是如此，枯燥的座谈会也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才由双星三中的数奥队将青峰高中的数奥队送出校园并送上车，挥手告别之后，车子就发动了。

    “看看人家的学习条件, 再看看你们的学习条件，觉得自己算是幸福了吧？”刘国庆老师说道, “我再提醒你们一句，去年拿到省队候补资格的选手今年还在队伍里哦。他可是被认为是双星市建市以来里最有机会冲击南湖省数奥队正选队员的人呢。”

    说到这里, 刘国庆眼里露出一丝羡慕的表情。通常情况下，南湖省数奥队的正选队员基本被省会香樟市包圆了，偶尔流出少数一到两个名额也会被建宁市或木丹市拿走, 几乎是轮不到南湖省其他城市的。至于双星市，作为南湖省最年轻的地级市, 还没有一个人代表过南湖省省队出战过国战呢。刘国庆对自己的弟子闯入省复赛, 甚至拿下省复赛的金牌都不稀奇，但是唯一纠结的是省队资格。不过今年，刘国庆对林锦麒还是有点期待的, 毕竟林锦麒的天赋还是在那的。

    从双星三中参观完回来就是自由活动时间，对双星市已经比较熟悉的林锦麒懒得出门，而本来就具有宅男属性的刘星更是不会出门，于是两人干脆在房间里讨论起数学题目起来。林锦麒虽然没有带自己的习题集过来，但是刘星不缺啊。

    一道题目，两个人讨论着进行解答，这让两个人都有所启发。正如有位哲人所说的那样，你有一个苹果，我有一个苹果，交换之后还是都只有一个苹果；但你有一个想法，我有一个想法，交换之后却各自都有两个乃至更多的想法了。期间林爸爸还打了个电话过来，确认明天公布成绩的仪式是什么时候举行。林爸爸表示他和林妈妈会来参加仪式，还在电话里预祝林锦麒成功入选市队。

    转眼便是次日，市预赛成绩公布仪式在上午十点举行，由于此时奥赛还是备受老百姓关注的，双星市本地的媒体都出席了公布仪式。而除了选手、带队老师和组织方之外，一些家长在双星市市区的也赶了过来，倒是将双星一中的小礼堂挤得颇为热闹。虽然是奥赛，但是预赛的受关注还是有限的，因此组织方略微总结了下这次预赛的经过之后就直接颁奖。

    首先颁奖的所谓的“安慰奖”，也就是优秀奖。说来，这个奖项是所有人都不想拿的，仅仅只有一个参赛证书，连奖状都没有，就更别提奖杯奖牌了。虽然优秀奖不讨人喜欢，但是获奖的人数还是最多的，将主席台站得满满的。林锦麒大约看了下，两所省重点高中的参赛队伍都没有人上去，市重点大概也就是少数一、两个选手上去了，主要还是那些非重点高中的选手。给这些优秀奖选手合照完之后，选手们就陆续下台。

    紧接着组委会开始宣布银牌得主，这次的主力虽然还是那些非重点高中，但是市重点这边上去的选手也渐渐多了起来，但是唯二的两个省重点依旧没人上去。其他高中的带队老师忍不住在心中叹息，省重点就是省重点，每个一、二十年的稳定好成绩输出，省教育厅也不会给你这块牌子。和优秀奖选手相比，银牌选手们至少多了一个银牌和一张奖状，因此大家合照的时候，笑容算是比较真诚了。

    在银牌之后自然是金牌了，而市队选手也将在其中诞生，而前三名的选手还将各自获得一尊奖杯。不出大家的意外，两个省重点的选手都拿到了金牌，但是组委会还没有公布最终成绩。

    “首先，让我们给这些金牌选手合影留念，祝贺他们在这次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双星市预赛中取得的好成绩。”组委会的主持人在台上说着，“接下来我们将在这些金牌选手中宣布这次参加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南湖省复赛的选手，他们也将是双星市市队的成员。按照赛事规程，我们将在按照总分成绩取前六名为正式选手，而第七名与第八名则为候补选手。如果有同分选手，将由阅卷组老师根据平均得分率选择成绩较好的一位。好了，首先我们来公布这次预赛第七名和第八名的选手。”

    林锦麒在台上忍不住撇撇嘴，心想这又不是选秀节目，还要在公布排名上玩点小心机。不过被宣布出来的两个选手其实并不是特别高兴，因为如果不是第七名或第八名，那就死了这条心；但是现在偏偏挂在这个尴尬的排名上，真的是有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而且这两个人当中，居然还有林锦麒的熟人，也就是王双江。看到王双江一脸便秘的模样，林锦麒都忍不住要笑了。

    接下来宣布第四名到第六名的时候，林锦麒发现桃溪一中的萧文慧也在其中。女孩子要在理科竞赛中拿到好成绩，其实比男孩子要更努力。本来在金牌选手里，萧文慧就已经是凤毛麟角。听到她入围市队正选资格，其他几个没有入围的女选手都特意鼓掌了。而在台下的刘国庆老师已经在开始计算了，第八名被双星三中拿走了，第七名被桃溪一中拿走了，这两个名额倒是有些鸡肋，刘国庆老师不是那么在意。但是第四名到第六名居然被桃溪一中拿走了两个名额，且又被梨山一中爆冷拿走一个名额，这就让刘国庆老师有些黑脸了。

    不过好在接下来第三名的刘星让刘国庆的脸色稍微好了点，心想如果第一名要是林锦麒就不算输了，若是还能再占个第二名就更好了。可刘国庆想了想，觉得要包揽前两名似乎有点痴心妄想了。很快，第二名的名字让刘国庆死心了，去年拿下省队候选资格的双星三中选手这次拿下市预赛的亚军。不过这个亚军也让一些老师有些惊讶，因为在很多老师眼中，他应该是冠军才对啊。当他领取了亚军奖杯的时候，心中也在嘀咕是谁拿下了冠军。组委会也没有继续玩噱头了，很快就将冠军的名字公布了。

    “林锦麒，青峰高中。这次我们市队的选手居然有三名高一正选队员和一名高一候补选手，高一的年轻势力算是占据了半壁江山呢。”

    林锦麒站在台中央，领取了属于了自己的冠军奖杯。在组委会的安排下，八名市队选手合影了一张，三甲选手合影了一张并单独拍了一张照片。紧接着双星市电视台和双星市教育电视台分别采访了林锦麒几句，林锦麒也非常坦然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一切都结束之后，林锦麒才赶过去和自己爸妈汇合，结果发现林小姨、林大舅和林小舅及其他们的家人都来了。几个小毛孩对金牌和奖杯还是很感兴趣，于是林锦麒拿下来让他们去研究去了。林爸爸和林妈妈也受到了在场家长们的恭维，对于华夏的家长们来说，一个学习好的孩子就是他们出去炫耀的最大资本了。

    而刘国庆也特意过来和林爸爸打了招呼，他也听说了林爸爸现在是工专副教授的事情了。身为教育圈子里的人，刘国庆知道工专和师范、卫校、体校的合并已经是确定了的事情，而且一旦合并就要提升为本科院校。毕竟双星市一所本科院校都没有，这让双星市政府也尴尬。

    不过林锦麒没有料到由于自己父亲的加入，倒是产生了一点蝴蝶效应，让前世一直不愿意合并的卫校和体校都选择了合并。在上一世，卫校也升格为大专，成为医专。可是后来绝大部分的医院都不再招聘大专生，医专最后招生规模越来越小，不得不停办。至于体校更是尴尬了几年之后就和隔壁市的体育学院合并，原校址改造成了一所武校，反倒是在中学教育市场开辟了一条道路出来。

    原本林爸爸是打算请整个青峰高中数奥队吃饭，但是刘国庆还是婉拒了，表示学生们要尽快返校，市队也马上要在青峰高中接受为期两周的特训，以应对两周的省复赛。看到刘国庆的坚持态度，林爸爸也不再继续要求。由于这次青峰高中拿下了冠军和季军，同时也保障了市队两个名额，算是圆满完成了学校规定的任务。

    在组委会的组织的聚餐上，基本就是各校老师互相联络感情的社交场合，同学们都很尴尬地在各自学校的餐桌上默默地吃着。聚餐结束之后，大家就各自陆续返校了。青峰高中自然也不例外，林锦麒的书包里因为塞进去了奖杯和奖牌，所以显得有些重，因此上车之后将包就丢到行李架上去了。

    看到林锦麒满不在乎地将奖杯奖牌往行李架上随便丢，刘国庆还忍不住地说道：“你这孩子，要好好保管呢。”

    “不是放得好好的么？”林锦麒看了看行李架，上面只有自己的包，压根不用担心碰到。

    揽到林锦麒这么不在乎，刘国庆也只好听之任之了，而其他人则是流露出一丝酸酸的表情。没有进入省复赛自然就没有机会拿到加分机会，那么只能靠其他赛事去加分了。但是其他赛事也没有那么容易，同时这些赛事的加分标准还更高，因此大家需要花费更多努力了。

    林锦麒趁着返校的路途就在车上闭目养神，顺带看了看自己的里程碑奖励。因为成功入选市预赛，林锦麒获得了专业积分奖励；而冠军则是开出了一个白银箱子，林锦麒选择打开箱子。

    第48章 那校门口的横幅

    从双星市返回青峰高中的时候已经是周日下午五点多了, 此时校门口上方已经挂出了红色的横幅, 上面写着“恭喜我校学生林锦麒、刘星包揽本届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双星市预赛冠军、季军”。林锦麒先是对横幅内容感到有些羞耻, 然后忽然在内心默默吐槽横幅居然有语病。现在刚好是住宿生返校的高峰时段, 因此不少人驻足看了下横幅, 然后还三三两两发表着各自的看法。

    刘国庆倒是挺不在乎地说道：“等你俩在省复赛拿到好成绩的时候，学校还要挂横幅的。还有其他人，虽然数奥赛预赛失败了, 但是接下来的希望杯、华罗庚金杯和高中数学联赛就要给我好好努力！如果这三个比赛能拿到全国金牌的话，你们还是有机会去国决赛场的！对了，林锦麒和刘星，明天开始, 数奥市队的培训课程就要开始了，你们每晚都要来参加培训, 除非是医生不让你们起床，否则你们爬也要爬到培训班来。好了, 解散！”

    听完刘国庆的训话，大家就拿着各自的包下了车，对于其中大部分的人来说, 这次数奥赛程算是基本结束了。尽管还有其他的比赛可以拿到数奥国决的外卡，但是这些比赛的难度其实也不比数奥容易多少, 而且由于这些比赛的门槛更低, 因此竞争就更加激烈。不过这就是所有竞赛的本质，一将功成万骨枯，战场是如此, 赛场也是如此。只不过赛场失败者的眼泪或许还能刷一波同情分，但是战场的失败者则只有他的后人眼泪在祭奠他了。

    回到房间后，林锦麒将他的冠军奖杯放在书桌上，然后将奖牌挂在自己特意买的挂钩上，然后就将自己换下的衣服丢到洗衣机里准备洗衣服了。在洗衣服的时候，林锦麒顺便检查了自己的宝箱。宝箱里出了抽出一组中级精力药水之外，还抽中了一套算法。

    林锦麒研究了下，居然是后世很多竞技游戏或竞技平台会使用的“天梯积分系统”。在早期的竞技游戏或竞技平台里，是没有这种匹配系统的，最多就是按照大家的等级一刀切做个限制罢了。但是游戏里的等级其实和玩家的实力没有绝对的关系，因此这种匹配一直被玩家诟病不已。直到后来，天梯积分系统出现之后，经过一系列的复杂算法，终于能确保实力强的玩家能够匹配到足够实力的玩家。

    对于高手们来说，他们终于不用陷入打低端局的尴尬，毕竟虐菜除了一时的快感之外其实对自己的竞技水平是有阻碍的；而对于菜鸟和新手来说，终于不用感受被大魔王们制裁的恐怖了，也不至于觉得游戏不够友好而非常快速地流失了。

    如果林锦麒没有记错的话，这套系统大概要到10年后才有雏形，结果系统直接就奖励自己一套成熟算法。林锦麒内心忍不住吐槽，看来自己的系统已经迫不及待地希望自己去从事游戏行业了吧？

    晚自习上课的时候，林锦麒还特意被班主任黄老师叫到一边，一方面是恭喜林锦麒拿下全市第一名，另一方面也是激励林锦麒再接再厉。而回到教师的林锦麒自然是收获了不少羡慕或嫉妒的目光，林锦麒只有尴尬地装作自己不在意，默默地刷着数学意外的题目。

    第一节 课晚自习的时候，林锦麒在学校小卖部碰到了龙媛，龙媛微笑着说道：“恭喜你了！来学校的时候，还被学校的横幅吓了一跳。没想到你居然考了个全市第一名呢。”

    “运气好，运气好。”林锦麒只能故作谦虚地说道，“对了，萧文慧和王双江也入围了。”

    “嗯，我听说了。”龙媛点点头，“我们班主任说了，接下来他们几个其他学校的数奥市队选手要打散在我们班和221班上课。毕竟他们要在我们学校培训两个星期，自然不能耽误其他功课。萧文慧和王双江刚好都在我们班，我们班主任知道我和他们是初中同学，还特意吩咐我要照顾好他们。唉，王双江也真是可惜呢，如果再努力一点没准就拿下正选资格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呢，其实到了这个地步，有的时候真的就是运气了。”林锦麒说道，“我是听说第六名和第七名之间的分差只有几分，可能就是老师对你解题步骤有点小意见就会出现这样的分差了。不过，我要更正你一句，这次市队的高一选手有四人，除了我和刘星之外，其实外校就只有萧文慧和王双江了。所以，221班是没有接手外校选手的。”

    “我们班主任还真的是热心各种无关事务呢。”龙媛大概也明白了什么，叹息道。

    林锦麒对龙媛班主任的评价只能保持沉默，毕竟这不是自家班主任，说多了就有点讨人嫌了。不过林锦麒依稀记得这位班主任还是确保了全班高考的时候35人过了本二线，如果算上本三线那更是多大42人，就上线率来说似乎是本年级段第一名，连隔壁的221班也稍逊一筹。所以不管这位班主任都爱揽事，但是人家就是有带班成绩，这没话说。

    转眼便是周一，每周一次的例行升旗仪式上，校领导也表演了数奥队的成绩。作为这次市预赛的冠军，林锦麒少不得要作为学生代表去发表“国旗下的讲话”。好在林锦麒也是经过那么多年各种心灵鸡汤浇灌的少年，再加上自己文笔还不错，因此一番发言不仅让老师满意，也成功点燃了一大批中二少年的热血。

    至于林锦麒只是在心底默默地表示，孩子们，等你们离开了这与世隔绝的象牙塔，你们才知道生活有多么残酷。特别是，既然我们有鸡肉吃的话，为啥要喝鸡汤呢？之所以是鸡汤，那就表示我们没有资格去吃鸡肉啊。

    “啧啧，这就是你昨晚晚自习时候临时赶出来的稿子啊？还真的是挺感人的呢。”解散后，林锦麒少不得被曾强一顿损。“你是没看到啊，好多人被你说得是热血上涌，都恨不得冲出去改造新天地了。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去念文科比较好，以后就可以靠这张嘴吃饭了。”

    “不用以后，我现在也是用这张嘴吃饭。”林锦麒接了一个冷笑话。“对了，我听说你在组篮球队？学校要组织篮球锦标赛了？不过，按照你的身高和体重，你适合打篮球么？”

    “那你也要看我们班有几个人愿意参加篮球队不是？”曾强抱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班男生，不是豆芽菜就是肥猪油，还打篮球呢？不是被人一撞就飞了，就是压根跑不动。不过你也说对了，早知道我也应该跟着你去晨跑，现在我跑一圈都有点气喘吁吁了。下个月就要体育达标测试了，好像说是不达标是必须留级的吧？”

    “嗯。”林锦麒点点头。

    体育达标测试和体育科目测试是两个测试，一个是国家规定的学年统计指标，一个则是每学期必须考试的内容。体测分基本项和加分项，基本项就是身高、体重、肺活量三项指标测定，和50米跑、坐位体前屈及立定跳远三项成绩。身高和体重是统一为一个BMI指标，和肺活量是各算30分；50米跑是20分；坐位体前屈和立定跳远各10分。加分项则是男生1000米和引体向上；女生则是800米和1分钟仰卧起坐。算上加分项的满分是120分，但是只要达到60分就算及格。

    青峰高中的体测成绩其实一直都是老大难，即便老师们在身高体重测量和肺活量统计上放水，但是奈何还是有人在后面的项目里过不了关，需要补测的人几乎占了三分之一多。林锦麒打量了下曾强，因为此时已经是初夏，很多男孩子已经换上了T恤，所以曾强的身材还是能估量下的。

    “你身高体重比应该可以拿到良好，老师手上松松就能到优秀了；肺活量对男生来说也基本不是难题，优秀很容易达到。50米嘛，只要你还能跑得动，基本也不算难事。如果50米不算难事，立定跳远也没多大问题。至于坐位体前屈，你应该没那么僵硬吧？小肚子也没那么大，放心好了。再不行，就去1000米和引体向上里捞点分好了。反正60分达标，别说你完成不了啊。”

    “唉，还是女生好啊。我看了体测标准，就女生那800米要求，我走都能优秀啊。”

    “你和女孩子比是不是太没志气了？真想去女生队伍里混，你去切了不就是了。”林锦麒打趣道，“啊，切了其实可以算残疾人了，国家规定残疾学生是可以免测的。”

    不得不说，自从学校公布了下个月要体测之后，早上和晚上在田径场出现的学生是多了起来。连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刘星都特意让林锦麒帮忙测了下他的体测成绩，结果总分大约是在75分左右，算是可以顺利过关。反正体测成绩又不计入总分，所以刘星还是比较满意的。

    刘星非常识时务地没有说要看看林锦麒的体测成绩，因为林锦麒的中跑和短跑成绩其实早就进入国家一级运动员标准了。原本都有点放弃林锦麒的体育老师现在早上看到林锦麒都两眼放光，弄得林锦麒还以为他们的体育老师有啥特殊癖好。

    “你不来练田径真的是浪费了啊！”这次来劝说林锦麒的是市田径队的教练。

    他也是听了自己老同学的报告，因此特意找了个机会来看林锦麒。当他知道林锦麒没有接受任何专业培训，结果跑步的动作都如此规范之后，他也两眼放光地将林锦麒从上到下摸了一遍，特别是腿部的肌肉和关节。可惜此时中国男子短跑还没啥旗帜性人物，市队教练的劝说自然被学校挡了。市队教练只好留下联系电话，表示林锦麒哪天“回心转意”了可以来联系他。

    第49章 趁他病就要他命

    对于70后或80后的网民来说, 众联棋牌游戏平台算得上自己互联网记忆里一个不可磨灭的产品了。在华夏互联网发展的早期, 极度缺乏娱乐内容的网络世界里横空出世了这个游戏平台之后, 人们忽然发现原来网络世界除了学习和工作之外, 也是可以娱乐的啊。

    最早的众联棋牌游戏平台还只是一个提供大家下象棋和围棋的网络对战平台, 但是随着网友们对娱乐内容要求的提高，于是各种棋类、牌类游戏纷纷进驻，甚至连麻将等略带博|彩性质的游戏也出现了。由于众联棋牌游戏平台提供了当时最丰富的娱乐内容, 于是众联平台的发展速度也近乎光速一般。手握海量用户的众联平台自然不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的游戏平台，于是就在企鹅公司推出OpenICQ的时候，他们也推出了自己的GameICQ。

    可以说在当时华夏的互联网即时通讯软件市场，除了微软家的MSN之外, 就是众联家的GameICQ对企鹅公司的杀伤力最大。不过Pony从林锦麒这里听取了有关新版企鹅软件的设计理念之后，再加上会员服务和红钻服务, 企鹅通讯软件不仅摆脱了山寨ICQ的骂名，更以简洁、友好的软件体验成为国产软件的新的标杆。而会员服务和红钻服务更是让企鹅公司开始盈利, 且盈利规模让不少投资分析公司流下了口水。

    当企鹅通讯软件取得长足进展的时候，众联的GameICQ自然会受到冲击，于是众联这边想办法想加深GameICQ与平台的联系性。可就在众联积极展开自救的时候, 国家监管部门的调查令却下来了。理由很简单，众联棋牌游戏平台有涉嫌赌博的举动。

    “众联这次真的是活该啊！”Pony给林锦麒打电话的时候也是幸灾乐祸。

    身为众联目前最主要的对手, 企鹅当然一方面要在即时通讯软件市场加大投入来巩固自己的市场份额, 另一方面企鹅也推出了企鹅棋牌游戏平台来对抗众联。企鹅的想法很简单，哪怕我棋牌游戏平台不赚钱，但是我也要恶心你一下。不过随着这段时间的运营下来, Pony也不得不承认棋牌游戏平台的流水实在是太让人垂涎三尺了。

    棋牌游戏本来针对的用户群就是30岁左右的成年群体，他们已经拥有较为固定的收入，或者也已经有了自己的房和车，所以他们的消费能力虽然不如青年人那么莽撞，可胜在稳定啊。棋牌游戏本身没有任何版权，开发难度近乎零；而游戏平台技术也是没有任何门槛，所有的成本其实就在带宽的支出和服务器的稳定方面。

    说实话，圈子里的人当然知道众联没有它宣称的那么无辜，至少它监管的不利的确是导致网络赌|博盛行的一个助推器。可是大家也知道自己创业就是为了赚钱，他们也不自信面对众联那样的诱惑可以坚守本心呢。

    “不过棋牌游戏平台还真的是赚钱，如果我们能趁着众联自顾不暇的时候来捅上一刀的话，不仅我们的即时通讯软件市场算是稳定了，而且我们还能涉足游戏市场。相较于那些大型游戏软件，棋牌游戏相对是很好赚钱的。”

    “但是在这块，众联已经做到同行最好，我们该如何从他手上抢客户呢？虽然他现在正在被调查，可一旦他们缓过气来，他们还是那头可怕的老虎啊。”林锦麒忍不住提醒道。

    “是啊，除非国家这次一口气拍死众联，否则大家肯定玩不过众联。”Pony也同意林锦麒的看法。

    但是Pony知道众联只要没有自己亲自下场，国家最多也就是警告罚款而已。毕竟国家也在鼓励互联网发展，而且众联也是当地的纳税大户，总不能不教而诛吧？所以Pony其实并不看好打算趁众联麻烦的时候进入棋牌游戏市场的举动。

    “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机会，我们如果能做到这三点，拉开我们与众联的差异化定位就可以了。”林锦麒现在既然是企鹅的股东之一，肯定要思考给企鹅带来新的利润增长点。

    “首先，我们必须堵死所有可能诱发赌|博的漏洞，我们不能钻政策漏洞，否则哪天国家算账的时候，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对此，我的建议就是我们必须给游戏平台单独设计一种游戏货币，比如可以叫游戏豆或游戏金币。我推荐游戏豆，这样能降低博|彩的感觉，凸显娱乐本色。企鹅币只能单向兑换成游戏豆，而游戏豆不能反向兑换成企鹅币。”

    林锦麒的这个建议也是企鹅后来会采用的方法，不过那个时候是因为国家认为企鹅币有洗钱及危害国家金融秩序与安全的嫌疑，企鹅公司不得不实行企鹅币与游戏币只能单向兑换的措施，避免企鹅币成为事实上的金融代币。不过现在这个问题还没有凸显出来，林锦麒也不想显得自己过于杞人忧天，所以他只打算在棋牌游戏平台实行。等未来真有这个麻烦的时候，大家也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第二，就是加强反作弊策略；而第三则是要让玩家能匹配到适合自己水平的玩家。简单来说，第一条是为了安国家的心，而第二条和第三条则是要凸显我们是‘专业棋牌竞技平台’，而众联则是‘大众棋牌娱乐平台’，这就是我们和他们的不同。

    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设计一系列的赛事，比如每周有预赛，每月有复赛，每季有决赛，每年总决赛之类的。因为有了赛事，所以我们就要给赛事积分，做赛事排行。总决赛金牌、银牌和铜牌还要在他们的通讯软件面板上展示出来，吸引更多人关注这份荣誉，进而关注我们的游戏平台。除了这种联赛性质的比赛之外，我们还要设计诸如针对大学生的，大学对抗赛；以及针对成年人的，城市对抗赛。如果未来实际成熟了，我们甚至可以做亚洲棋牌锦标赛乃至世界锦标赛什么的。”

    林锦麒讲完自己的概念之后，Pony陷入了沉思。

    他思考了一会之后，说道：“我必须要承认，你这套运营策略堪称完美，只要有技术支持你这套策略的公司大概都能成功。第一条，我不认为有什么问题，既然国家规定了赌|博违法，我们自然就要遵守，所以可以按照你的想法采取游戏豆单向兑换。

    可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有那么多的游戏豆，我们在平台上不消耗掉的话，那游戏豆有什么吸引力？那久而久之，我们的游戏平台也会让玩家失去兴趣。

    第二条的话，这个不难，国内和国外都有非常可靠的反作弊技术，我们采购一套就可以了。不过第三条比较麻烦，这套算法看上去并不复杂，但是似乎国际上没有成熟的算法呢。”

    “其实我这里有一套算法，不过我不可能免费提供的。”林锦麒在商言商地说道，“我的建议是成立一家企鹅游戏公司，由现在企鹅控股公司和我的公司共同投资。我以软件的使用权或版权入股，同时还包括或许的一系列运营策略。你觉得如何？”

    “成立新公司？是不是太早了？”Pony有点舍不得。

    虽然现在会员服务和红钻服务已经让企鹅赚得盆满钵满，游戏平台的那点收入其实并没有放在Pony眼里。可企鹅毕竟是刚刚阔起来，大家还是有点蚊子腿也是肉的想法。毕竟如果将一个业务部门变成子公司，那么收入就独立核算，对于想上市的华夏互联网公司来说，这可是不划算的。

    “我明白你的想法，无非是单独分拆之后可能会影响母公司的上市。可你有没有考虑另外一个可能，将母公司变成一个控股公司，而让子公司分别在全球不同市场上市呢？”林锦麒抛出了另外一个诱饵。

    “控股母公司不上市，保证我们对子公司经营层面的控制权；同时利用子公司上市为母公司筹集资金，这不是更好的选择么？当然，我不是专业的金融分析师，我觉得你可以和股东们以及专业人士商讨之后再决定。如果不分拆的话，那我只能按照授权方式出售我的算法。这样我既不能保证企鹅是独家，也不保证未来会不会和其他公司签独家。”

    “这样吧，你先给我测试版软件如何？”Pony询问道。

    “没有问题，我会将试用版及说明文档发送给你。”林锦麒也知道自己在企鹅内部并非那种很有发言权的股东，所以对于能不能说服现在的企鹅董事会，林锦麒也是没有把握的。

    将匹配算法试用版发送给Pony之后，林锦麒挂断电话开始查看起自己名下的两款软件及两个网站的相关数据。时至今日，优化精灵的占有率已经到了一个让投资公司眼红的地步，林锦麒的邮箱里已经接到无数投资公司的询问，这其中不乏红杉资本这样的老牌投资公司。

    而雷鸟邮件客户端的下载量只能说是刚刚起步，而且还没有多少人询问购买企业版的事宜。不过就目前官网讨论版的话题来看，大家对于雷鸟的反垃圾邮件功能还是很满意的，其次就是满意雷鸟的轻便。

    至于百万格子，因为有了上次媒体的密集报道，因此格子的出售数已经接近一半，同时第二批善款已经转入到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了。林锦麒还收到了对方发来的捐款证书和一份他们保护长江江豚和白鱀豚的报告。

    当然，林锦麒的Hi123已经隐约有了华语网站流量TOP 5的趋势，而想收购Hi123的公司也渐渐多了起来，价格也开始慢慢提高。如果不是林锦麒知道马上就是互联网寒冬的话，他还真打算出手这个网站。但是他也明白，只要熬过这个寒冬，Hi123的价格就不是现在的价格了。反正Hi123的运营成本也不高，于是林锦麒一个个婉拒了他们的收购提议。

    第50章 目指省复赛金牌

    结束和Pony的通话之后, 林锦麒就没有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企鹅是Pony的公司, 而不是自己的公司, 虽然自己在企鹅有投资, 但是只是为了日后筹集自己创业的第一桶金罢了。如果Pony愿意听自己的意见, 林锦麒也乐于帮企鹅一把，毕竟企鹅市值越高，对自己的帮助也就越大。至于Pony或企鹅的其他股东不愿听取自己的意见, 那林锦麒就权当自己尽一个股东的义务好了，自己反正是不会随着企鹅这艘大船一起沉默的。

    对于现阶段的林锦麒来说，数奥省复赛才是自己最关心的。只有在数奥省复赛拿到金牌，才有机会高考加分, 也才有机会代表南湖省参加数奥华夏决赛。不知道对于其他学校的学生来说这算什么，但是对于青峰高中的学生来说, 如果能进入国决名单就等于开创了校史。

    刘国庆甚至开玩笑道：“如果你们在国决拿到了金牌，我就给你拍张照片挂在校史馆里。以后大家来考试的时候, 你就可以在墙壁上微笑地注视他们。你们不觉得这个感觉很有趣么？所以一定要加油哦！”

    今年数奥双星市市队的集训点在青峰高中，除了青峰高中的数学组老师之外，其他重点高中的数学组老师也会抽空过来讲题, 而大家采用的试题除了是市教委想办法从各地搜罗来的题目之外，也有全市高中数学老师们的集体智慧。难怪每所高中都要争取这个集训点资格, 实在是来讲课的老师都是不藏私的, 这可比公开课能学到的东西更多。而市教委提供是试卷和大家集体智慧琢磨出来的习题自然也会在青峰高中备份，虽然未来的时效性大打折扣，可是作为基础题还是很有价值的。青峰高中校方对这批集训生也是非常看重, 不仅专门安排体育老师带集训生做有氧运动，而且还单独给餐饮补贴，确保高蛋白的摄入。

    “林锦麒同学，有个忙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下，可能会有点小麻烦。”周一午餐的时候，原本宿舍的舍友唐成找到自己。他搓搓手，有些害羞地说道，连脸都有些红了。

    “说说看，如果我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帮忙。”林锦麒也没有将话彻底说死。在对方没有说出需要帮忙的地方之前，林锦麒不可能大包大揽地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们数奥班有单独的习题集，能不能帮我弄一套出来？”唐成颇为小心地询问道。或许是担心林锦麒拒绝，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以出复印费的。”

    “我的习题集现在还在用，我去问问老师有没有多余的吧。不过我估计老师那的数量也是有限的，所以如果我帮你弄来了一套，还请你务必保密下习题集的来源。”林锦麒觉得这个问题应该不算麻烦，他可以去问问刘老师那有没有多余的题目。

    不过他也提醒了唐成要保密，因为他很担心有其他人知道也会来找自己要。其实奥数题和高考题是两个世界，如果不是要参加奥赛，或者是学有余力，林锦麒压根就不推荐去做奥赛题。不过林锦麒算是比较了解唐成，唐成虽然没有入选奥赛班，但是他数学成绩不算差，甚至他在班上也是前五名，所以他属于学有余力的那种人。再加上唐成这人是真心喜欢数学，上一世高考他选的专业就是数学系，所以林锦麒才决定帮他一把。至于其他人，林锦麒觉得自己还是别帮倒忙了。估计这些题目对他们来说基本和天书无异，最后不是将题目丢到一边就是钻牛角尖去了。

    “没问题，我肯定保密的。”唐成见林锦麒愿意帮忙，他立刻答应了下来。

    晚上奥赛集训班上课之前，林锦麒找到了刘国庆，说了唐成的事儿。刘国庆也没有多说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套习题集丢给林锦麒。

    “如果他对数学有兴趣的话，就让他拿去看看吧。等你要是比赛结束了，他问你的时候，你也帮忙解答一二。现在还有兴趣学数学的孩子不多了，哪怕是你们啊，估计都是想拿个加分资格吧？说说看，你打算学啥专业？”

    “刘老师，你放心，我大学选的专业肯定和数学有关系。”林锦麒忙说道，“我想学计算机专业。未来应该是计算机和互联网的时代，所以我打算朝着这个领域努力努力。”

    “说到底，还是为了赚钱。”刘国庆撇撇嘴，“不过还算是和我数学有点关系。对了，上次那些记者来采访你就是因为你搞了个啥网站，从国外骗了不少美元？”

    “刘老师，没什么叫‘骗’啊？”林锦麒急了，“我那就慈善募款！我募款所得的钱按照美国慈善机构管理扣除10%的运营费用之后就全部转交给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了。我才刚刚收到他们给我的捐款证书和他们未来保护长江江豚和白鱀豚的计划书。刘老师，你知道长江江豚和白鱀豚么？这可是比大熊猫更珍稀的我国特产水生动物。以前就是没有人重视他们，导致长江江豚在急剧减少，而白鱀豚都要绝迹了。因为有了我的这次募款，不仅解决了保护它们的燃眉之急，也会引起后续环保机构和善心人士对它们的关注。你看看，我哪里是个骗子？我是一个保护了两个水生精灵的具有环保意识的善良的新时代华夏高中生呢。”

    “快走，快走，我听了觉得瘆的慌！我从没有听过哪个人这么吹嘘自己的。”刘国庆连忙挥挥手，示意林锦麒离开办公室。不过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提醒道，“虽然你是双星市的市冠军，但是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双星市毕竟是个新建的城市，因此教学势力在全省可不算是最好的。别看我们和桃溪一中吹嘘自己有多厉害，但是我们连全省前20名都排不进去，所以你就知道省队那个六个名额的难度有多大了。所以，千万不要大意失荆州！”

    市队集训班的培训除了林锦麒和刘星之外，其余都是来自他校的学生，所以大家对青峰高中还是有些陌生和好奇的。林锦麒和刘星身为地主，自然少不得要在正式上课之前稍微介绍了下学校的历史和环境。说实话，林锦麒对这个是一无所知，但好在刘星可是广播社的成员，他们的一个作用就是宣传青峰高中，因此校史啥的是张口就来。10分钟的介绍让刘星说得满满的，林锦麒就在旁边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就好了。

    介绍完校史之后，老师们就直接开门见山地分析起去年南湖省奥赛题目起来。同时还穿插着讲解国决和国际总决赛的题目。奥赛的难度是高于高中数学范畴的，同时还爱跟国际数学界的热潮，所以每年的题目的风格其实是有所变化的。除了命题风格之外，老师们对答案的要求也越来越细化了。

    “在早十年的数奥赛场上，只要你答对了题目，核心公式及定律没有错误的话，基本上你就可以拿到满分。但是从五年前开始，阅卷老师们不仅要求答题者能够正确回答问题，更要求答题者能用更简洁、更富新意的解题方法。”来自桃溪一中的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说着，“虽然没有这样明确的阅卷规则，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阅卷老师们现在出来会关注大家的卷面整洁程度之外，也会关注那些有创意的解题方法。根据一些常年研究奥赛的学者表示，大部分的阅卷老师大概会默默扣下一些分数。如果你的答题方法只能算中规中矩的话，那么，老师默默保留的那些分数就与你无缘了。但是如果你们能答正确并答得漂亮，这样才是拿满分的正确方法。不过这些细节一般出现在国际总决赛或国决赛场上，省复赛赛场上比较少见。所以我们的目标还是以解答出题目为第一优先，至于你如果有更好更新颖的方法，请在你能确保答对的前提下再考虑适用。好了，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这道题目应该如何解答。”

    一个小时的晚自习，老师也就讲解了两道题目而已。但是围绕这两道题目，老师至少讲解了三种到四种以上的解题思路。有中规中矩，也有吊诡秘谲的，这些解题思路是极大地开脱了林锦麒的眼界，让林锦麒明白了如何以不过分超出高中数学知识点的范畴下，用最漂亮的方法将题目给解答出来。不过由于这样高密度高压力的题目轰炸，饶是林锦麒下课也觉得有些头痛。于是林锦麒、刘星、王双江和萧文慧就在小树丛后聊着天。

    “我以为市预赛的题目就算难了，现在看看省复赛的题目，觉得我们做的那些题目其实就是小菜一碟。”王双江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抱怨着，“我看那些数奥补习题也没有那么难啊。就我的感觉，只要成绩稍微好点，似乎都能解决数奥题目。但现在看来，我觉得没有好几年专业的培训，数奥真的不是一般人能玩得开的。至少我现在就觉得我很吃力了。”

    “一般是数奥培训题都是打着数奥名义而已，基本还是服务高考的。”林锦麒刷的题目是最多的，所以对于这类教辅材料他是很有发言资格的。“还有一种就是数奥习题提供的基本是那种基础题型，而我们所面对的题目都是基本题型变换而来的。事实上，只要绕开了那些命题老师设下的陷阱，绝大部分题目的难度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大。”

    “你倒是真敢说。”王双江有些不相信林锦麒，“如果真那么简单，为啥还那么难？”

    “因为要看透命题老师的意图很关键。”林锦麒回答道，“其实只要你题目做得足够多，大部分奥赛题还是有迹可循的。所以为什么我们国家的选手总是容易在科学奥林匹克竞赛中拿奖？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经历过许多年应试教育培养的我们，已经训练出了一种题感。”

    林锦麒毫不客气地批评道。这个时代的数奥的确对于提高我国数学水平没有太多的帮助，君不见华夏高中生拿的数奥国际金牌还少么？但是菲尔兹奖、阿贝尔奖、沃尔夫数学奖等国际顶级数学奖项的华夏人又有几个呢？也难怪国家后来要将奥赛培训从中小学教育中踢出去，因为这个的确除了加重学生负担之外，对于提高国民素质的帮助的真的是非常非常有限。

    对于林锦麒如此简洁明了地将话题聊死的天赋，刘星只好出口将话题转到其他方面。而林锦麒也闭嘴不再参加这样的讨论，因为林锦麒很清楚大家参加奥赛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才觉得特别没意思。好在课间休息只有20分钟，很快就是第二节 培训课开始的时候。和第一节课一样，老师们都是拿出历年的经典体型和同学们研究，一方面讲解题型的变化，分析命题老师们最爱设置的题目陷阱；另一方面则是讲解如何应对这类体型，以及国际上对这类体型解答的新方法。

    经过又一个小时的刷题之后，林锦麒在夜跑的时候，都有些昏昏沉沉。好在跑了三圈之后，林锦麒觉得自己的大脑终于是放松下来了。这才是集训第一天，林锦麒就觉得有些吃不消了。不得不说那些省队、国家队的选手是如何长年累月坚持下来的。不说其他的，国家队的集训从六月就开始了，而全国总决赛要到七月底八月初才开始，因此是长达两个月的集训。想到这里，林锦麒都有些哆嗦了。

    又是费脑又是费力气的，林锦麒洗了个澡就倒在床上睡着了。不过年轻人的恢复性真的没话说，昨晚林锦麒都觉得自己要死了，结果一觉醒来又是崭新的一天。林锦麒去晨跑的时候，看到素来有些拖沓的刘星居然主动地跟上了。“你这次能坚持多久？”林锦麒打趣道。

    “你放心好了，起码体测之前我是要坚持下来的。”刘星咬牙切齿地说道。“再说了，现在集训队也要求我们晨跑，我就算想偷懒也不成了。”林锦麒看着刘星换上短衣短裤，那小胳膊小腿的，他就窃笑不已。在刘星数个白眼之后，林锦麒总算是忍下来了。

    集训队那点程度的锻炼要求对林锦麒来说也就是热身，因此在集训队的人都撤了之后，林锦麒还拖着刘星在那跑圈。第一圈刘星表现还好，但是第二圈开始就露出真面目了。等刘星在第二圈快结束的时候被林锦麒套圈之后，刘星也趁机跑完第二圈就放弃了。

    看着刘星有些发白的脸色，林锦麒用胳膊稍微估了下刘星的胸围和体重之后，颇为担心地说道：“你这体重有点偏轻啊。虽然说男孩子胖了不大好，但是你这太瘦了会显得营养不良呢。还有你的胸围，我都怀疑你肺活量只是刚刚及格罢了。如果你不能跑1000米和引体向上来加分的话，我觉得你体测也就是踩着及格线而已，有点悬。还有你以后要跑靠军校，军校的军训可比我们一般高校要严格许多，你这小身板能不能吃得消哦？”

    “那你有啥建议不？”刘星对军校还是非常执着的，所以他对这个问题也有点重视了。

    “还是我说的那句话啊，每天早晚坚持和我一起锻炼啊。不说你要达到我的质量，但起码在数量上不能偷懒。还有就是平时多喝牛奶多吃肉，你这小身板一上战场就会被吹走吧？”林锦麒颇为鄙夷地说道。“就算你走技术兵路线，你总归是要上战场的吧？不说你像野战兵那样，但最起码你不能拖我国士兵的后腿吧？跟着我好好锻炼三个月，保证不一般。”

    “你说的是真的？”刘星被林锦麒这么一激，他发现自己似乎又一次心动了。

    “你瞧瞧我的胳膊。”林锦麒现在穿的就是运动背心，他稍微鼓了下自己的肱二头肌。然后让刘星拿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肌肉。然后又拉着刘星的手感受了下他的腹肌，然后一脸骄傲地说，“怎么样？我比你更有军人的样子吧？我告诉你，我现在1000米跑都过了国家二级运动员资格了。只是我没时间去测试罢了，否则都不用参加奥赛就能加分了。”林锦麒倒是没有说自己其实有一级运动员水平，免得吓到了刘星。刘星感受完林锦麒的肌肉之后，也颇为两眼放光地看着林锦麒。但凡是个男生，极少有对肌肉不感兴趣。反倒是林锦麒被刘星那贪婪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将放在一旁的长袖运动服套上，开玩笑道：“你别看得跟花痴一样好吧。搞得我都要误会你对我的感情了。咱俩住一起，万一你要对我下手，我也没地躲。”

    “滚！”看到林锦麒不正经起来，刘星顿时收起脸色，冷冷地吼了一句，然后一脚踹在林锦麒屁股上。“你放心好了，我对你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倒是你跟龙媛还有萧文慧，啧啧，脚踏两只船啊！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哦，222班觊觎龙媛的男生可不是一个两个哦。”

    “别乱说，我和萧文慧真的只是初中同学，你看我和她碰面都不是私下的么？”林锦麒现在巴不得将自己和萧文慧撕掳开。“还有222班有哪些人在追龙媛？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这还需要什么风声么？龙媛的相貌在我们学校算是校花级了吧？她成绩还不差，再加上他们同学都知道她家家境又不错，你觉得他们班的男孩子不会对她动心么？而且不只222班，喜欢她的男生应该是遍布高一到高三吧？我估计后面的复读班都有喜欢她的人呢。”刘星分析道，“我反正知道我们班有好几个男孩子给她写过情书了，只是被她拒绝了而已。”

    “那肯定，龙媛会看得上你们班的那些歪瓜裂枣？”林锦麒道，“一个个就跟毛孩子一样，毛手毛脚，知道女孩子需要什么吗？都是在雄性激素地刺激下才自以为自己风靡万千少女，殊不知他油腻的头发和鲜红的青春痘已经让绝大部分女孩子对他们敬谢不敏。”林锦麒忽然将刘星揽了过来，“看你是好兄弟，我给你分享几招。女孩子嘛，最需要的是你给她的一种感觉。你要让她觉得你可以依靠，你会保护她还会满足她对爱情的全部幻想。你可以不用太帅，但是一定要干净。头发要清爽，脸要干净，手指甲必须要剪短。你也可以不用太富裕，白色T恤、浅色牛仔裤再搭配一双干净的球鞋就足以让女孩子对你有好感了。那些个香水不要用，不是显得你太娘就是显得你假成熟，何况你们现在能买到的香水都是那种非常低劣的垃圾货色。我告诉你一个科学常识，女孩子在嗅觉方面要比男孩子灵敏许多倍，同时由于味道而产生联想的能力更是远胜男孩。现在那些男生喷得那些低劣的香水，除了让女孩子做噩梦之外，没有任何效果。最简单，哪怕是衣服上的洗衣粉香味都比那些低劣香水好。”

    “说得你跟情圣一样。”刘星不相信地说道，“我记得你不是有瓶香水么？还说别人。”

    “你说我的那瓶CK ONE么？”林锦麒想了想，发现他上次去香港的时候的确买了瓶香水。不过他很少用，只是偶尔觉得教室里气味有些不舒服的时候才会喷一点让自己醒神。“我那款香水又不是低级货色，而且这款香水本来就是适合年轻人的中性香水。我们班女孩子还挺喜欢我这款香水味道的，不过我貌似还没让龙媛闻过，下次要找个机会让她闻闻看。”

    两个星期的集训很快就过去了，而省复赛也将在周末举行。南湖省总共有14个地级行政区，再加上省直机关附属高中，共计有15支代表队参加省复赛；而省复赛的举办地址就是南湖大学主校区。由于这次市队集训是在青峰高中，故而这次出发也就直接从青峰高中出发。那些外校的学生已经带好了行李，倒是林锦麒这些本校学生还没有打包行李，于是刘国庆不得不交代大家要打包两套换洗衣服什么的。由于这次是费用是双星市教委负担，因此车子也换成了旅游大巴，同时随行人员也多起来了。所有参赛选手所属学校都派了一名老师和一名领导随队，然后集训队教练组的老师也要全部随行，再加上教委和市府分管教育的领导。大巴车里倒也是做得满满当当的。林锦麒依旧和刘星坐在一起，然后分享一对耳机。

    从青峰县到省城香樟市需要大约五个多小时的时间，所以为了不至于晚上才赶到市区，学校将出发时间定在了午饭后。相较于前往双星市城区的道路，前往香樟市的省道路况要好许多，至少没有那么多的弯道。不过即便如此，五小时的长途旅行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极大的精神消耗，因此大家都很聪明地一上车就选择了睡觉。

    快晚上七点的时候，双星市队终于赶到了这次南湖省数奥复赛的赛场，南湖大学校本部。领队带着都有些睡眼惺忪的队员们去组委会签到，然后就去提前预定的酒店吃饭。吃完饭之后，领队和教练们就提醒大家不得离开宾馆，可以在宾馆里看电视，但是不要持续太晚。

    林锦麒和刘星听完老师们的训话之后，就拎着各自的行李上了电梯，然后抵达自己房间所在的楼层。这是一家位于南湖大学不远的快捷酒店，或许是因为刚开业没有多久，因此酒店的设施还算新。不过让刘星有些尴尬的是，酒店的卫生间居然透明的。这让刘星很尴尬，“不是吧？这样酒店怎么让人洗澡啊？难道住在这里的人不尴尬啊？”

    作为重生者，林锦麒当然知道这样的酒店肯定就是所谓的“炮房”，毕竟快捷酒店的主要消费群体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种透明式卫生间肯定就是一种情趣，所以林锦麒都见怪不怪了。不过看到刘星有些尴尬的模样，林锦麒还是进卫生间查看了一番，说道：“这里有百叶窗，你放下来就是了。”说着林锦麒将百叶窗放了下来，然后调整到遮挡状态。“而且浴室不是有磨砂玻璃么？你放心好了，看不清楚的。不信，我可以先洗给你看就是了。”

    看到林锦麒找到了百叶窗，刘星就没再计较其他了。他将行李里的换洗衣服找了出来，然后去卫生间洗澡了。而林锦麒则是打开电视机，一个个频道找下去。让林锦麒有点意外的是，这家酒店居然有凤凰卫视。这个时候的凤凰卫视还特别喜欢播韩剧，算是韩剧最早进入华语市场的桥头堡。闲得无聊的林锦麒干脆就停在凤凰卫视看韩剧，正当林锦麒被韩剧的狗血弄得欲仙欲死的时候，刘星也洗完澡出来了。看着林锦麒那便秘的模样，刘星问道：“你是不是晚上吃坏肚子了？要不要喊老师带你去医院看看？你这一脸不舒服的样子很可怕。”

    “没事，等你看下这个电视剧，你等会也会和我一样。”林锦麒心想不能只死贫道而不死道友啊，大家都是好基友，你不能苟活！于是林锦麒将刘星也拖过来一起看韩剧。“浴室的水大不大？热不热？”林锦麒出门在外最怕酒店浴室的水龙头里的水量太小太冷。

    “挺舒服的，你可以去试试。”刘星丝毫没有觉得林锦麒在陷害他，颇有兴致地看韩剧。

    “我还是等水汽散了点再去洗澡。”林锦麒看了眼浴室里那飘渺的模样，就说道。而没过多久，刘星果然开始忍不住对电视剧进行吐槽了。看着刘星那气急败坏的模样，林锦麒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带着愉快的心情去浴室洗了个澡。等林锦麒洗完澡出来之后，发现刘星居然换台换到南湖省本土的新闻频道，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家长里短的调解节目。

    六点，林锦麒的生物钟将他唤醒了过来。他换好运动服和跑鞋，然后进入南湖大学，在南湖大学的田径场上慢跑起来。就在林锦麒跑步的时候，两个女生从他身边路过，其中一个女生问道：“同学，我以前没有在田径场上看过你呢。你也是为了体测来临阵磨枪的么？”

    “不是。”林锦麒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回答道，“难道你们是为了体测来锻炼的么？”

    “肯定咯。如果不是体测，谁想大清早起床跑步啊。”和林锦麒说话的女生抱怨道，“以前以为只有初中高中需要体测，现在到了大学发现还要体测。同学，你是哪个学院的？看你这肌肉，你应该是体育学院的吧？要不然你来教教我们吧？”女生露出抛了一个媚眼过来。

    林锦麒忽然发现自己是不是被撩了？这可是大学啊，虽然现在女生还比较保守，但是不乏也有比较胆子大的女生啊。林锦麒只好尴尬地说道：“学姐，我不是南湖大学的学生。今天南湖大学不是举办数奥复赛么？我是来参加比赛的。我今年才高一。”

    “高一？”女生不敢置信地叫道，“我看你的身高，我以为你是我们学校大一的呢。”

    “哈哈哈，徐莉雅，你老牛吃嫩草吃到高一小弟弟身上去了！他还未成年，是违法的啊！”她身边的女生简直要笑疯了，然后她对林锦麒说道，“小学弟，不好意思，我同学的春天走得比较晚，她被你的肌肉迷得不要不要的了。我们先走了，祝你考试顺利！”说完，她拖着还在懵懂中的徐莉雅抛开了。然后就传来她们两人大脑的笑声，林锦麒只能摇摇头继续跑步。

    林锦麒做完常规的训练之后就返回到旅店，他冲完澡换好衣服之后就将刘星叫了起来。刘星揉了揉眼睛，有些含糊地说道：“你跑完步了啊？其实你可以叫我起来一起跑的。”

    “你还是快点起床洗脸刷牙吧，我看到餐厅那边人已经很多了。”林锦麒提醒道。

    洗漱完之后的刘星和林锦麒拿着考具袋在餐厅吃了顿早餐，然后就在大厅等着大家集合。由于这家酒店靠近南湖大学，其实很多市队都选择在这家酒店入住。由于这次是代表市队出战，学校就没要求林锦麒等人穿校服了。因此林锦麒和刘星这两个穿着便服的学生和那群都穿着校服的学生相比倒有些格格不入了，连萧文慧都换上了他们桃溪一中的校服。桃溪一中现在的校服非常时髦，走的是西方校服的风格。上身是白色短袖衬衫单配深蓝深红格子无袖马甲，然后男生是深蓝色领结，而女孩是深红色领结；下|身则是男生为深蓝色长裤；女生为深红色及膝百褶裙搭配深黑色长棉袜；鞋子自然是牛津款皮鞋。不过这条校服也比较考验身材，但是萧文慧穿着这套校服出现的时候，整个餐厅居然安静了那么一下子。男生和女生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男生的目光带着火一般的热烈，而女生的目光则带着冰一样的探察。不过很快大家就恢复了常态，该吃饭的吃饭，该聊天的聊天。

    八点半左右的时候，各个市的领队老师都下来了，然后开始集合自己城市的学生。双星市也不例外，林锦麒自然也排到队伍里去了。看到各个队伍都集合完毕了，领队老师就带着选手朝着考场走去。说起来全省也就是15支队伍，每支队伍是6个人，因此总共是90个人。按照30人一个考场，也就是3个考场就能解决问题了。和市预赛略微不同的是，省复赛还统计每个城市的排名。每个市选手的分数累加就是该市的得分，然后根据这个得分进行排名。如果两市总分一样，就比较最高分，最高分较高的领先；如果最高分还一致，就比较最低分，最低分较高者领先。按照以往的成绩，双星市大概就比斗篷山市和苏宝顶市好一些，然后和锦绣市竞争谁不是倒数三名。说起来，真的是一把伤心泪啊。

    九点的时候，大家都陆续进入考场了。考试将于九点半开始，考试时间也是2个小时。考试结束之前，不允许随便离开考场。由于考场不多，而监考人就特别多，每个考场都是四个老师监考，然后还有另外四个老师巡考。不过这些对林锦麒都没多少影响，他只负责做好题目就是了。九点二十分的时候，老师们要求学生将除文具以外其他的书籍、物品都放到讲台上；九点二十五分的时候，老师们下发试卷，学生们开始填写姓名、准考证号什么的。当九点三十分的铃声响起的时候，林锦麒等人就开始答题。

    一年一度的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南湖省复赛正式开始，这在当时也算是一件颇为重要的事情，省电视台、省教育电视台和香樟市电视台都派人过来进行了拍摄和录制。南湖省算是奥赛强省，不仅数奥成绩不错，物奥、化奥、生奥都有卓越表现。好几次国家队的选手构成就基本或完全以南湖省选手为主，因此如果能代表南湖队出战国决，那么至少一块金牌是保底的。尽管这个时候国家还没有对自主招生进行放话，但是很多人都知道未来这是个趋势，因此很多奥赛选手都是抱着被优秀大学选上的想法来参加比赛的。不求清华北大，复旦、浙大、人大也是很好的选择啊。

    虽然已经开考，但是试卷还依旧处于保密期。只有等考试结束之后，试卷才会解密。因此刘国庆等人只能在外面干着急，既不知道题目到底有哪些，也不知道题目的难度有多大。于是几个城市的老师互相打听起这次命题的老师有哪些，然后根据命题老师往日的命题习惯来猜测这次奥赛的难度。当打听到几位命题大佬的名字之后，刘国庆的笑容越来越苦涩，忍不住说道：“怎么将这几尊老佛爷都请回来了？他们那几年命的题目可是坑了不少人啊。”

    林锦麒自然不知道考场外面的老师知道命题老师们的名字之后都有些郁闷的事情，他只是觉得这次题目的难度明显超出了去年的题目。或者严格来说，知识点还是那些知识点，但是命题老师布下的陷阱却越来越多而且还越来越刁钻，一不小心就会被这群命题的老狐狸带歪。连本来就小心翼翼的林锦麒在做一道立体几何的题目时，居然就被带偏了，陷入一个死循环。好在林锦麒知道命题老师不可能出这种“死题”，因此才醒悟过来。经过重新审题之后，才发现自己果然是被一个迷惑性条件给欺骗了。还好林锦麒浪费的时间不算多，他立刻重新解题，这次还算比较顺利地解决了这道难题。

    “老何啊，你说有多少人会栽在你那道立体几何题目上？”就在考场不远处的命题组那边，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先生正对着抽菸的老头说道，“你也是缺德，迷惑性条件给了一大堆，真正的条件却藏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你这老狐狸的性格，嘿，我也要被你骗过去了。我敢说，这次选手不是被你这道题弄糊涂而做错，就是干脆沉溺其中浪费大堆的时间。被你这道题目一耽误，后面那道大题我就估计没人有时间去做了，真是可惜啊。”

    “你这叫猫哭耗子假慈悲！”抽菸的老头反讽道，“你要心痛那些娃娃，你就别在最后一道题上搞鬼啊。你最后那道题让数学系的毕业生来做怕也是摸不到门道吧？我最多是故布疑阵，只要娃娃眼睛稍微亮一点，这道题就是送分题了。你那道题目呢？送命题才对！”

    “不跟你说了。”白胡子老头被抽菸老头回呛得有些生气，“要不是你耽误时间，我那道题目肯定有人能做出来的。你看吧，等考完之后就等着那群学生仔骂你吧！”

    第51章 两个老头和金牌

    “难怪有人说奥赛每个阶段都是一道坎, 果不其然, 仅仅是省复赛的题目就让我有些吃不消了。”听到终考铃, 林锦麒将笔收到一边, 心中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这次的题目难度比市预赛可谓是提高了整整一个档次, 特别是命题老师的各种小心机全部出来了，一道题目不放那么几个小陷阱就算慈悲了。2个小时的考试时间是满满当当的，林锦麒也是最后剩出不到10分钟的时间用来检查试卷的整洁和瑕疵, 避免犯一些低级错误而丢分。至于重新检查一次题目的正确与否，林锦麒表示他没那么个时间了。

    不过林锦麒发现考场里的其他选手也是愁眉苦脸，不少考生甚至表示还有一道题到两道题没有做完。在数奥考场上，如果有一道题没有做完那就很危险了, 如果两道题没有做完的话，那基本与金牌就无缘了。林锦麒将笔、尺等文具放进考具袋里, 然后走出教室，深呼吸了一口。南湖大学不愧是千年名校, 绿化覆盖率恐怕在全国也是顶级的。绿树婆娑下，红墙黑瓦；鲜花摇曳中，莘莘学子。

    “今天的午饭是南湖大学招生办的老师统一招待大家, 然后下午是南湖大学安排的参观行程。”双星市市队的带队老师看着林锦麒等考生都出来之后，说道。“如果大家没有特别安排的话, 不妨参观下南湖大学。毕竟对于一些人来说, 可能未来在高考择校中，还是会选择南湖大学。如果对南湖大学有兴趣的话，就趁着下午的时候咨询下招生老师。”

    南湖省虽然是高考大省, 但却不是高等教育强省，全省既是211又是985的大学仅仅只有南湖大学和南湖工业大学。两所大学相距不远，但是一直处于相爱相杀的状态。南湖大学的全国排名虽然略微靠后，但胜在文、理、工等科目健全，属于南湖省最好的综合性大学。但是林锦麒也知道在他考大学的那年，南湖工业大学一举合并了好几所本科及专科院校之后改名南方联合大学之后就彻底拉开了与南湖大学的档次。时至今日，南联大的全国排名至少领先南湖大学10名到15名，不过好在南湖大学在文科的底蕴足够深，还算是有一战之力。

    林锦麒原本打算考完试之后去姑姑家，但是看到大家都没有离队，于是林锦麒也不好意思请假了。而就在林锦麒等人参观南湖大学的时候，数奥阅卷组也在南华大学的数学学院进行阅卷工作。相较于中、高考阅卷工作，数奥阅卷真的是小菜一碟。本来参加考试的人就不多，而且每张试卷也就是七道大题的样子，因此将近30人的阅卷组只花了两个小时不到就将绝大部分的试卷阅完了，剩下就是登分、统分以及处理争议阅卷意见的时间了。

    “唉，这次命题组将何老和萧老请回来命题真的是为难这群孩子啊。”一个正在阅卷的老师忍不住吐槽道，“这两位来一个就足以拉低平均分了，结果是两个都到了。我发现最后三道题目的完全正确率非常低，要知道这三道题目可都是20分一题的大题啊。就我这边的阅卷情况来看，很多人都倒在倒数第二题了，更别提倒数第一题了。”

    “可不是么。”另一个老师也发言道，“说实话，我看倒数第二题都有些走错路，别提这些孩子们了。不过，也有人全部做对的。看来这两道题拉分会拉的非常严重，我估计最后是一堆银牌，然后金牌没有几个。”虽然奥赛很多情况下就是划条分数线，超过了是金牌，没超过就是银牌。但是如果出现两极分化的情况，那么自然就是按自然形成的几个阶段给奖了。

    就在老师们轻声讨论这次阅卷情况的时候，被他们戏称为奥数杀手的何老和萧老也遛弯回来了。看到当事人已经回来了，这些阅卷老师也都没有再继续讨论下去了。要知道何老和萧老不仅在全国数学界是大拿级别的存在，人家在教育界也是呼风唤雨的人。

    何老随手拿起一张奥赛卷，看了几眼就冷冷地说：“这做得什么狗屁题目？你们手下给分也给得太松了吧？如果是我的话，最多给一半分。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五年前、十年前的思路来解题，没一点创新意识。难怪外国人嘲笑我们除了会做卷子，其他本事是一点都没有！不要以为我们拿了几年国际总决赛的金牌就目中无人了，你看看别人家孩子做题目的思路，那才叫做数学题！不要再过十年，我们国家一提数学家就只有华罗庚、陈景润这几位老先生。那不叫光荣，那叫耻辱了！原本办这些比赛是想激发孩子们学数学的兴趣，结果路全走偏了！”

    何老的话让阅卷的老师都有些尴尬，虽然很多数学老师也知道现在奥赛等竞赛的路的确走偏了，可是他们又不是何老萧老这样的人物，公开批评只会给自己带来许多麻烦，因此他们都选择了沉默。何况还有不少老师是这种竞赛教育的既得利益者，毕竟一个高考加分的胡萝卜挂在那里，家长和学生哪里有不心动的？如果学校的奥赛班参加不了，那参加几个名师的奥赛班总可以吧？不求能真的拿下奥赛金牌，但凡数学能提高几分也是好的啊。

    看到何老的话让全场有些尴尬，萧老咳嗽了几声，说道：“你们别理这个老东西的话，他就是个愤世嫉俗的家伙！我们一方面要鼓励孩子们在数学方面的创新，但是另一方面也不能让孩子们打基础啊。有天赋的孩子毕竟是少数，绝大部分孩子都是‘熟能生巧’的那种。对了，这次阅卷的情况如何？最后两个大题的正确率有多高？”

    “萧老，总体情况还没有统计完，但是目前的数据是倒数第二题正确率在15%左右，倒数第一题的正确率在21%左右，而两题都做对的学生大概只有10人左右。”阅卷组组长道。

    “哦？那就是两题正确率在10%以上嘛。”萧老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我们省的孩子们还是很厉害的，能在我和老何的‘屠刀’下掏出来嘛。等会你们统分统完了之后，给我看看高分段的还在都在哪几个市，可别又都集中在香樟市啊。现在真的是经济越发达的地区，教育就越发达。每年省复赛金牌都集中在香樟市、建宁市和木丹市，然后双星市、锦绣市、斗篷山市和苏宝顶市就是常年连块金牌都混不着。如果以后都这样的话，寒门子弟想凭借高考‘跳农门’的难度就越来越大了。”萧老最后的感叹倒是没有引起多人关注。

    “南湖大学还真的是面积大啊！还有那南湖书院，不愧是千年书院。”回到房间的刘星脱掉鞋子在按压自己的脚板。“可惜南湖大学不是军校，要不然我就选南湖大学了。”

    “南湖省的军校就只有防卫技术大学吧？应该是唯二的顶级军校了吧？”林锦麒说道。

    “嗯，我的目标就是这所大学。”刘星点头说道，“你呢？依旧是清华大学么？”

    “你也知道我喜欢的专业偏工科，自然就选全国最好的工科大学咯。不过北京的沙尘暴和气候我可不一定能习惯。”

    前世的林锦麒也去北京旅游、工作过，不得不说北京的气候对于一个南方人来说实在是太不友好了。初次前往北京的林锦麒居然在次日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不仅喉咙干得几乎失声，更是因为空气干燥而导致鼻黏膜出血。后来有了经验的林锦麒才知道睡觉前要关掉暖气，而且加湿器必须开通宵，那种油腻腻的保湿霜一定要抹厚厚的。

    “别说得你明天就要去北京上大学了一样好么？我担心你飘了，结果高考的时候就砸了。”刘星善意地提醒了一句，“那你的龙媛呢？以她目前的成绩，北大、北外或北师大都有点悬啊。别告诉我，你们打算大学的时候长距离恋爱，这个连我都不相信的呢。”

    “其实你相信或不相信，首先你得有个女朋友。”

    林锦麒来了个扎心刀，然后就看到刘星回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紧接着就是刘星扑过来打算揍林锦麒。对于刘星这个小身板，林锦麒一只手就将他摁回床上了。

    “好了，不开你玩笑了。”林锦麒放过刘星。刘星说起来并不缺女孩子喜欢，但是刘星明白自己以后是要参军的人，自然不肯耽误这些女生。

    “其实龙媛的成绩也没那么差啦，北大和北师大可能有点困难，但是北外努力下还是有机会了。再说了，还有首师大和北二外可以包底的。她的成绩，进这两所大学还是很有机会的。”

    “那成，你自己有计较就好。”刘星从林锦麒的床上回到自己的床上，“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帮龙媛补补课啥的，你语文、历史和政治都不错，就是地理差了点。说起来，我还没有料到你是个路盲呢。在南湖大学上个厕所，你居然都能迷路了。”刘星想起今天参观南湖大学的时候，林锦麒因为上了个厕所就和大部队失联了。最后还是在南湖大学几个学生的帮忙下，他才找回大部队。“我现在理解你为啥地理成绩这么差了，连在一个大学里都能迷路呢。”

    “你也说了，南湖大学的校园面积太大了嘛。”林锦麒强行挽尊。谁让后世导航APP那么发达呢，真找不到路了，彼此发个定位就能让APP给你设计出一条路线来。

    “还有，新思维作文大赛你别忘了。我记得你和《新生》杂志那边投过不少稿了，你也大概摸清楚了那些评委的喜好，你也可以带着龙媛一起参赛啊。”刘星又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发现你似乎比我还操心我和龙媛的事情呢。”对于刘星的异常热情，林锦麒有些奇怪地问道。“虽然你未来要考军校，但是这不代表你现在不能交女朋友吧？万一你遇到那个愿意等你的女孩子呢？再说，部队只是要求恋爱和结婚需要打报告，又不是不让恋爱结婚。”

    对于未来生活的憧憬让刘星和林锦麒聊了差不多一个通宵，等次日林锦麒被生物钟闹醒准备去晨跑的时候，都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眼皮浮肿了。林锦麒去厕所释放完内存之后，就依旧换上自己的运动服去南湖大学的田径场晨跑了。

    可惜这次没有遇到可爱漂亮的小姐姐，反倒是遇到两个正在拌嘴的老头。一个老头嘲讽另一个老头抽菸抽太多，现在肺不行了；另一个老头则讥讽这个老头平时油腻吃太多，三项指标肯定高到不行了。看到两个老头如此认真地吵架，林锦麒觉得非常有趣。他很清楚，只有真正的好朋友才会这样，不知道等自己七老八十的时候，还有没有这样一个人让自己吐槽。想到这里，林锦麒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喂，小鬼，看到我们两个老家伙吵架，是不是觉得很好笑啊？”那个被嘲肺不好的老头不知道怎么看到林锦麒正在旁边偷笑，顿时将自己的炮火对准了林锦麒。

    “你吓着人家孩子，又不是你的研究生，别使唤来使唤去的。”另外一个被嘲三高的老头连忙开口道，“你是南湖大学的学生吧？能早起锻炼身体，不错。做学问除了态度要端正认真之外，好身体也是重要的。我们这些老家伙撑不了几年了，以后还是靠你们的。”

    “呃，老爷子，我不是南湖大学的。”林锦麒不明白自己长得有那么着急么，为什么都以为自己是大学生呢？明明自己还是青春活力的高中生啊！“我是来参加数奥赛的。”

    “参加数奥赛的？”肺不好的老头立刻两眼放光，“最后两道题做了吗？感觉如何？”

    “最后两题？”林锦麒顿时回忆起在考场上的折磨了，“倒数第二题真的是陷阱太多了，我都被带偏了。还好做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不对，然后推倒重新来过，应该是做对了。至于最后一题，需要联系的知识点太多，如果没有学透的话，估计都不知道怎么下笔吧？”

    “哟，看起来你是两道题都做了，而且自觉还做对了啊？那说说看，你最后两道题是怎么解的。”肺不好的老头有点不服气地说道。他心想，能从我的陷阱里跳出来，这个小鬼不简单啊。他倒要看看这个小鬼是如何解自己题目的，看能不能抓住几个痛脚教训一下。

    “不是吧？大清早我就和你们说数学，我才不要。”林锦麒估计这两个老头应该是命题组的老师，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和他们聊数学。毕竟自己身体才刚刚跑热，如果此时停下来又不注意保暖，那肌肉是很容易受伤的。尽管自己不是专业的体育生，但是这种小毛病到了自己中年以后就是自己吃亏，因此林锦麒还是决定不聊数学。“我穿着短衣短裤在这里跑步，如果身体冷下来是很容易感冒的，而且肌肉也很容易受伤，所以我看下次吧。”

    “你这孩子，难道你没有听过‘朝闻道，夕死可矣’么？能让我指点一二，那可是你的福分。来来，说说看，我倒要看你是如何破解我的题目的。”肺不好的老头不满地说道。

    “老何啊，你也别为难人家孩子，这早上气温可不高，他可是短袖短裤的又满头大汗，真要给你分析完一道题目，我估计他转身就要去医院吊水了。”三高老头打圆场，“小伙子，你继续去跑步吧。反正如果你能入围省队的话，我们可是有机会再碰面的。”

    “啊对，等你进来了省队，看我怎么好好调|教你！”肺不好老头吹胡子瞪眼道。

    林锦麒和两位老头告别之后，又继续跑步起来。他现在已经很确定这两个老头只怕是省数奥队的教练了，看来自己如果入围省队之后的日子会也很有趣呢。跑完步之后的林锦麒回到酒店，刘星此时也起床了。林锦麒一边在浴室里冲澡，一边和刘星说起跑步时的偶遇。

    “你还真的是运气不错呢。”刘星坐在床上等着林锦麒洗完澡好也去冲个澡，“昨天碰到两个美女姐姐，今天碰到两个数奥教练，如果再待一天的话，你还会碰到啥？”

    “天晓得我还会碰到什么，总不至于碰到中科院或中工院的院士吧？”林锦麒开玩笑道。他擦干身子，换好衣服出来。“赶紧去洗澡，要不然就赶不上早餐和颁奖典礼了。”

    “你如果洗得快一些，我就不用等这么久。”刘星起身去卫生间冲澡。

    等刘星冲完澡出来，两人在餐厅吃完早餐，然后依旧和昨天那样在大厅等着自己市队的领队老师。等了大约半小时，终于看到市队的领队老师，不过他的脸色没那么好。“我估计他应该是问了下大家的分数吧？”林锦麒猜测道，“你最后两道题做得怎么样？”

    “还行吧。”刘星想了想，他和林锦麒说了自己两道题的解题思路，林锦麒想了想，虽然方法有点笨，但是却算是真正解了出来。如果真的像那两个老头自信的样子，估计这两题应该难住了不少人。按照林锦麒的猜测，应该是这两题到手就意味着金牌基本到手了。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两个老先生不？我估计他俩是命题组的老师，而且最后两道题就是出自他俩的手。”林锦麒分析道，“我看他俩那自信的模样，估计这两题应该挡住了不少选手。我觉得这两题就是拉开分数的关键，做出来就基本是保底金牌了。至于能不能进省队，估计还要看其他人的分数。如果金牌到手的话，你的任务算是提前完成了。”林锦麒觉得按照刘星的分数，别说防卫技术大学了，连清华国防生都没问题。不过人家真的喜欢这所大学，那你也没办法不是。如今还有奥数金牌加分，林锦麒觉得刘星两年后的高考是没问题了。

    带队老师此时走到林锦麒和刘星面前，说道：“昨天忘记问你们，你们觉得这次奥赛能多少分？其他四个人的分数我都拿到手了，就分数来说，估计又要垫底了。”

    刘星和林锦麒看到带队老师那有些气馁的表情也知道他压力颇大，毕竟市府和市教委如此支持市队，自然是希望数奥队能给市府带来荣誉不是。结果次次都是垫底，这让市府和市教委实在是太没面子了。可惜这个比赛又不是说自己不办就能不办的，于是就不得不一年又一年地接受如此悲惨的成绩。因此大家倒是学会了阿Q精神，戏称不是最后一名就好。但是这次带队老师统分发现，搞不好这次真的要破纪录地拿下全省倒数第一名了。

    林锦麒和刘星都说了自己的估分，结果看到带队老师有些便秘的表情。他黑着脸说道：“你俩不是想安慰老师吧？没事的，老师已经习惯了，直接说你们的真实成绩吧。”

    刘星有些愕然，而林锦麒则皱着眉头说道：“我觉得我们没有欺骗您的必要吧？如果你不相信我们的成绩，那你就不需要询问我们啊？反正等会就会公开，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你这学生怎么说话的？有你这么不尊重老师的么？”那个带队老师立刻激怒道。

    “尊重是相互的。”林锦麒冷冷地回答道，“我不会因为你的职业就尊重你，好么？老师是一个得到全社会尊重的职业，但这不意味着我要尊重每个从事这个职业的个体。您说说看，您的表现有哪点符合老师的要求？您相信您的学生了么？有您这样随随便便就指责学生欺骗的老师么？‘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您看看，您符合哪一点？”

    “你！我记住你了，下次我会直接不许你参加市队的。”带队老师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没关系，下次我不会参加数奥市队了。如果我这次连省队资格都拿不到手的话，下次也没有必要参加了。”林锦麒这是重生回来第一次发火。原本他以为自己这个奔四的灵魂能够冷静地对待一切，可是没想到身体的热血程度还是干扰了自己的情感。对于这个老师的威胁，林锦麒还是没什么好担心的。竞赛最客观的一点就是大家靠分数决胜负，就算这个老师打算明年在物理奥赛队上堵截林锦麒，只要林锦麒拿出足够优秀的分数，这个老师就没话可说。如果自己技不如人而被人抓住把柄，那林锦麒只能怪自己，怪不得别人下黑手了。

    林锦麒和带队老师的争吵也惊动了刘国安，刘国安皱着眉头将林锦麒带到一边，然后说道：“别将话说死了，那家伙虽然讨嫌，但是他真要搞你的鬼还是可以的。不过你也别怕，如果你明年依旧是这么好的成绩，他敢让你不进市队，我们学校就有本事让他滚出教委去。”

    由于早上发生的小插曲，让林锦麒的心情顿时有些郁闷，连带着在颁奖会上都有些闷闷的。而省复赛的颁奖会明显比市预赛要正规许多，简单来说就是各路领导来得格外全，你方说完我方继续说。明明说是“简单说几句”，结果不说上半小时就压根不下来。林锦麒听得都有些神游天外了，而刘星则在一旁不停地打呵欠。原本九点开始的颁奖会愣是发言发到十点半，然后才看到本届省复赛的组委会主席上台总结这次复赛成绩。得，又是半小时的废话。

    “接下来来公布本次数学奥林匹克南湖省复赛的成绩，”组委会主席兜兜转转半天之后，终于说道关键点上，顿时整个会场气氛为之一震。“本届复赛参与奖共计50人。”听到这个成绩，不少学生都发出叹息声。

    参与奖一旦多起来，就意味着银牌和金牌要少许多。复赛银牌其实没啥加分作用，顶多就是考省内大学的时候有可能被优先录取，其他作用就没有了。“银牌共计35枚；而金牌这次只发15枚。”当组委会老师宣布完金牌和银牌总数之后，学生们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前15名才有加分资格，这也太苛刻了吧？往常省复赛的金牌数量一般都会到20枚或25枚，有时甚至会到30枚。

    没想到这次不仅题目难度提高了，而且金牌的分数线也提高了那么多。几个原本成绩处于中流的市队领队老师都露出有些会败的脸色，金牌和银牌数量的减少说白了就是压缩他们中流团队的得牌数，估计回去不好交代了。

    “下面我们有请香樟市教育局局长上来宣布本届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南湖省复赛的参与奖得主。”组委会主席自然晓得这个分配方案肯定会被人诟病，但是奈何阅卷组的两位大佬就要这样定成绩。人家的资历和头衔可比自己高太多了，所以他也只能听从。

    不出意外，双星市的队员除了林锦麒和刘星之外，其余都上去拿了参与奖的奖状。带队老师看到林锦麒和刘星没有上台，就知道这两人至少都是银牌入账了。现在他都有些尴尬了，相较于那四张纪念奖的奖状，两枚银牌的含金量就太高了，难不成自己回去还要吹捧他们？带队老师一想到这里，内心的憋屈就可想而知了，但他还是忍住没说什么。双星市虽然不是数奥强市，但是银牌也不是没有拿过，双星市还不缺这几块银牌呢。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南湖大学副校长为本届比赛的银牌得主颁奖。”组委会主席继续说道。听到南湖大学副校长都只是来颁发金牌，很多人都好奇是谁来颁发金牌了。

    银牌依旧没有听到林锦麒和刘星的名字，这让刘国庆老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了。不是纪念奖和银牌，那就只能是金牌了啊。不管两人最后有没有入选省队，两人的成绩在青峰高中依旧算是非常漂亮的了。若是两人有一人能入选省队，哪怕是替补队员，本届奥赛班的任务就是非常漂亮地圆满完成了。所有老师都有一笔奖金，而且明年招生手册上的第一页估计就是自己数奥班吧？虽然老师们对奖金很有兴趣，但是对各种荣誉也不放弃。

    “最后让我们有请本届复赛命题组组长、华夏数学会普及工作委员会及数学奥林匹克委员会委员何正德教授为我们宣布金牌得主；同时也让我们友情本届复赛阅卷组组长、华夏数学会副理事长、华夏数学会普及工作委员会及数学奥林匹克委员会主任萧敏教授为我们宣布个人及团队前三名得主和华夏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决赛的南湖省省队选手名单。”

    “不是吧？这两个老先生的来头这么大？”看到两个老教授出现在主席台上，林锦麒在台下有点被吓到了。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两个老头的头衔如此之高，几乎是国家级精英了啊。

    在何教授的宣读下，林锦麒等人陆续走上主席台领奖。看到林锦麒上台的时候，何教授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到自己名下的两个弟子拿到了金牌，刘国安连忙发了条短信给校长和分管教务工作的副校长，“我校两名选手已拿下金牌，省队资格待定。”

    当林锦麒等人领取了自己的金牌和获奖证书之后，萧教授也走到主席台前宣布起个人前三名。当萧教授宣布冠军是林锦麒的时候，整个双星市队那边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虽然自己成绩没有达到预期，但是本市能拿下一个数奥冠军还是值得庆祝的。要知道从南湖省进行数奥比赛开始，冠军的宝座还没有从香樟市旁落过，这次林锦麒算是破了个纪录。不过让刘国庆遗憾的是，刘星居然是以微弱差距掉在了第七名，仅仅拿到了一个候补队员的资格。

    如果是往年，刘国庆也会高兴，但现在有了林锦麒这个成绩，他自然期望刘星也能入选。林锦麒看了看六名正选队员，除了自己之外都是香樟市的学生。在合影的时候，林锦麒还和他们闲聊了几句，结果这五个人又有三个来自香樟一中，而另外两个人则来自沙郡中学，看来就自已一个人是独苗啊。想到这里，林锦麒就无比哀怨地看着刘星。

    不过刘星丝毫没有感受到林锦麒的怨念，他正为自己的金牌而高兴不已呢。由于林锦麒和刘星的优异表现，终于将双星市从垫底名单拉了出来，最终排名是第十名。尽管这个排名也挺靠后的，但是对于双星市来说算是破纪录的一次，估计市教委和市府那边也会满意这个成绩了。

    颁奖之后的采访让记者们格外高兴，原本还以为这次复赛没啥新闻点，结果爆出一个来自非香樟市的冠军来，这不就有新闻点了么？对于老百姓来说，凡是第一次的新闻都是引人瞩目的，而对于领导们来说，这就可以报道称“我省数学教学工作有了显著提高，昔日数学弱市今日一举夺魁”什么的。至于双星市本地媒体的报道，青峰高中才确认林锦麒拿到冠军之后让负责宣传工作的副校长去联系媒体报道了。甚至校长还下令，新版的招生手册就让林锦麒当封面人物了。他记得林锦麒长得不差，身高和相貌都算好的，而且又有这枚省复赛金牌加持。如果能最终入选国家队或拿下一枚国决金牌，校长都决定要在全市登广告，人物就用林锦麒。最好是连桃溪市的报纸也买几个版面下来，好好气气桃溪一中的那群人。

    “你最后两道题答得非常漂亮，我想很多数学专业的研究生都不见得有你这么有灵气。”趁着采访的时候，萧教授特意和林锦麒说了几句话。“我看了你的整张试卷，基本功很扎实，而且还有灵气，看来老天爷是真的赏饭给你吃。希望你要戒骄戒躁，毕竟数学的学习是丝毫不能放松和马虎的。搞数学一定要耐得住心耐得住寂寞，如果人一浮躁，那你就和数学没了缘分。今天你可以高兴高兴，但是从明天开始就要收心好好继续学习数学。下周五就是省队开始集训的时候，集训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已经寄送到你们学校了，记得别迟到。”说完，萧教授拍拍林锦麒的肩膀就走了。林锦麒自然是点头表示受教，然后恭送萧教授。

    “小鬼，这次你可是落在我手里了。”何教授也凑了过来，“不过你倒数第二题倒是解得非常漂亮。虽然我不知道这是灵光一闪，还是真正势力的体现，但是集训课程上，我就能试试你的真实斤两了。来集训队报名的时候，多带一些笔和纸来，我会让你好好做题的。”

    林锦麒苦笑着送走了“威胁”自己的何教授，然后又被几家媒体叫来说是要拍几张照片片。等所有事情都折腾完了，饭点也到了。组委会自然不差这点钱，包了一家香樟市有名的饭店请大家吃饭。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就各自散去。而坐在返程的旅游大巴上，其他学生和老师看林锦麒的目光，让林锦麒都有些招架不住了。于是林锦麒只能故作害羞地躲到后排的位置上，而刘星则是拿林锦麒羞涩模样开了一路的玩笑。

    “你去不去参加集训？”林锦麒问道。虽然是候补队员，但是刘星是可以拒绝参加的。如果刘星拒绝参加，省队会从其他金牌选手里择优再录取。虽然参加省队是可以免考期中考的，但是候补队员能取代正选队员的几率非常小，基本可以说是全程陪跑而已。

    “我也在想我要不要参加省集训，毕竟我也没啥机会代表省队出战。”刘星表示道。

    “我觉得集训的机会还是不要浪费比较好。再说了，非集训的时候我们不是被安排在香樟一中的理科实验班上课么？我觉得可以体验下号称全省最好实验班的授课水平呢。”林锦麒说道。

    南湖省只有香樟一中、沙郡中学、信颂中学和工大附中四所高中可以面向全省招生，而且他们的理科实验班还是独立组织招生考试，可谓是集中了全省最优秀的中学生。当然，为了不辜负这些最好的学生，四所学校拿出来的老师资源也是最强的，每个班的特级教师的比例都在七、八成以上。甚至其中一些老师还是参与过高考命题的，含金量那是杠杠的。

    “而且，你信不信，如果你去了集训，估计那边的老师也会动心思挖你。”林锦麒这句话是凑在刘星耳边压低声音说的。如果让刘国安知道自己手下的两个学生有换学校的想法，估计就要安排老师来上思想课了。“我不是建议你一定要换学校，但是能体验下别校的授课风格，我觉得对于我们来说是个不错的经验。毕竟我们才高一，应该试试所有的可能。”

    “我看你是不想和别人一个寝室吧？”刘星颇为怀疑地看着林锦麒如此热情地游说自己。

    “这也是一个原因，毕竟我现在年纪大了，不想和陌生人交朋友。”林锦麒说道。

    “年纪大了？”刘星看着林锦麒的样子，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我记得你比我还小吧？”

    “我们俩才差一个月，算什么大小？”林锦麒赶忙打消刘星想比较年纪的想法，万一刘星想明白了，非要逼着自己认大哥什么的，他才不干。“我的意思是，我的内心苍老了。”

    “酸溜溜的！”刘星故意打了个哆嗦。“我想想吧，我觉得就算我不想去，老师也会让我去吧？”刘星说道。在刘星看来，虽然自己只是个候补队员，但是学校老师肯定会赌有人去不了。哪怕只有万一的几率，但是刘星是第一候选，如果真的出现了，而刘星早就选择放弃的话，估计一帮青峰高中的老师会吐血吧？

    第52章 微风吹起的窗帘

    林锦麒和刘星带回来的两块数奥省复赛金牌让青峰高中校方是惊喜不已, 两人刚回到学校就被学校的宣传部叫到影楼穿着校服拍了一堆照片, 然后当晚就看到两人的大头贴出现在学校的宣传栏上, 只是那鲜亮的红配绿校服实在是太伤眼睛了。而回到班上的林锦麒又被班主任当作榜样表演了半个小时, 让林锦麒都有些害羞了。好在学校也知道林锦麒马上要备战国决, 因此也就是宣传了一天左右就让事情渐渐平息下去了。

    “你俩什么时候去参加省队集训？”周一午餐的时候，龙媛问了下林锦麒和刘星。

    现在学校的人似乎也适应了龙媛、刘星和林锦麒这三个人组成的跨班级跨性别的吃饭组合，不仅学生都见怪不怪了, 连老师们似乎也选择性无视了，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下周五中午后出发，然后在香樟一中培训大约一个月的模样。”林锦麒说道。“六月初是国决，然后七月底或八月初是国际总决赛。我大概期中考和期末考都要申请免考了。”

    “你这算不算是在炫耀？”龙媛笑着问道, “如果你能入围国家队，那么基本上未来两年的期中考和期末考都可以申请免考了呢。我听到的消息是说, 国家大概会在明年或后年尝试高校自主招生。如果你是奥赛国家队成员，基本上是各大名校的首选呢。”

    “我觉得你也可以尝试走自主招生的路线呢。”林锦麒忽然建议道, “我觉得你的分数在高考的时候大概是重本没问题，但是名校就有点危险。所以与其等着高考那条路，不如试试其他方面。比如你语文成绩不错, 那你可以尝试‘新思维作文大赛’；同时你英语口语也挺好，那么‘明日之星英语大赛’也可以报名啊。就算不能当场拿到名校推荐函, 至少未来申请自主招生资格的时候, 你比别人多了很多资本啊。何况这种比赛本身也能提高高考成绩。”

    “这个，让我想想。”龙媛明显有些意动，但是却还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去搏一把。

    “吃完饭你干嘛？是回寝室睡午觉, 还是去教室看书？”林锦麒吃饭的速度比较快。此时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于是他想问问龙媛接下来的计划是做什么。

    “睡午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没有睡午觉的习惯。”龙媛回答道，“可能去图书馆的阅览室看看杂志什么的吧。现在高二和高三都很忙，图书馆也轻松了许多。”

    龙媛是学习委员，按照青峰高中的规矩，学习委员是有义务去图书馆帮忙的。或在借阅处帮忙整理还书，或在阅览室帮忙监督纪律，而青峰高中的图书馆面积并不是特别大，所以如果高二和高三不忙的时候，图书馆的管理工作还的确很麻烦。不过现在高三忙高考，高二忙会考，只有暂时没啥考试的高一还有闲情逸致去图书馆看看闲书啥的。

    “今天是论你值日还是怎么？”林锦麒问道，“如果不是你值日的话，我也图书馆看看。”

    “干嘛不我值日的时候去呢？”龙媛反问道，“我是轮周三值日，算清闲的一天。”

    “不是怕你太忙了呗。”林锦麒笑着说道，“对了，学校的电子阅览室有空位没有？”

    青峰高中其实也出了不少名人，但是这些名人大多喜欢给自己大学母校捐款，至于高中母校基本就是意思意思。不过好在偏偏有位高中肄业就去海外闯荡而成为亿万富豪的校友只有高中母校，因此捐了体育馆又捐图书馆，最后还设立了奖学金和助学金。

    这电子阅览室自然也是这位富豪校友捐赠的，不过校方有点舍不得拿出来用，因此吃了整整一年灰，直到被电脑课老师警告再不用就要报废了才拿出来用。虽然电子阅览室的电脑配置不高，但是聊个天看个网页还是足够的，重要的是免费，因此每天电子阅览室开放的时候都是人山人海。

    “电子阅览室哪天有空位？”龙媛笑着回答道，“再说了，我可是听说你和电脑课的马老师关系特别好，你还需要来电子阅览室蹭电脑么？电脑课教室的电脑配置明显比电子阅览室好吧？还有，你别告诉我你那台笔记本电脑现在没带在学校哦。”

    龙媛知道林锦麒家里素来宠他，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是断然不会亏待林锦麒的，因此笔记本电脑也肯定没有扣下。

    “那可以带我去你们藏书室找书看么？”林锦麒最不喜欢学校图书馆的一点就是不许学生进入藏书室，只能通过借阅处外面的两台电脑查询书籍名称及在库状态之后再申请借阅。

    “我看看是哪位老师值班，如果是孙老师的话，我就能带你进去；其他老师就不行。”龙媛回答道。“孙老师性格比较好，其他老师嘛……”

    龙媛抿着嘴没有继续评价下去了。其实林锦麒也知道学校为了消化一些管理层的家属，通常会安排她们去图书馆、后勤处、食堂等地方。这些人本来就不是专业的教师出身，同时又仗着自己亲人是学校的管理层，所以对学生的态度非常恶劣。

    特别是图书馆这边，由于门槛低且活计轻松，所以不少眼高于顶的家属都在这里上班。前一世林锦麒也是去过几次图书馆之后就不大想去了，或者干脆挑性格比较好的老师或管理员值班的时候才去图书馆。这件事一直持续到某个毕业生在见到那位富豪校友聊及此事之后才被改善，毕竟学校最不敢得罪的名单之中，富豪校友肯定排在前列。

    “好的。如果觉得为难的话，其实不用答应我也可以的。”林锦麒说道。

    “你们俩在谈约会的地方时，能不能考虑到旁边还坐着另外一个人？”刘星闷闷地说道。

    这是约会么？龙媛的心里忽然问了自己一句。她看着正在彼此吐槽的林锦麒和刘星，她也有点困惑于自己和林锦麒的感情。如果要说自己和林锦麒的关系比自己和其他男生亲密一点，龙媛并不会否认。两人差不多是从学前班开始是同学，一直到初中毕业前都是同班同学。

    记得小学放学的时候，林锦麒经常会借口做作业等理由留在自己家里玩。当然，用这个借口的人很多，有男生也有女生，但是用到炉火纯青的也就是林锦麒了。甚至自己爸爸都对林锦麒的“厚脸皮”无可奈何，再加上林锦麒的确又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故而父母也没有在小学的时候反对彼此往来。

    不过到了初中之后，随着大家功课压力的增大，再加上大家也有了性别意识，所以男孩子都不会再来自己家里，连林锦麒也只是和自己同路到家门口就回自己家里去了。而且说实话，林锦麒或许是老师和家长心目中最优秀的男孩子，但是在她们女生眼里就未必了。

    学生时代的女孩子还是更幻想男孩子要特殊一点，独特一点，因此仅仅只是学习成绩好的林锦麒似乎并不符合班上女孩子的幻想。会打球的李霖、会弹吉他的王双江，以及有点痞痞的尹恒才是她们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呢。

    从小就很漂亮的龙媛自然也被这三个男孩子追求过，虽然他们写的情书绝大部分都是抄来的，但是她承认自己收到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心动。只不过她知道自己要好好念书，才没有让这种感情入野生的荒草那样蔓延。

    不过进了高中之后，龙媛发现林锦麒的性格变了许多。以前的林锦麒性格有些内向，甚至有些懦弱，身为班长的他不仅很难压制班上的捣蛋鬼，反倒是会被这些人欺负哭。是的，龙媛就见林锦麒哭过几次，所以这让林锦麒在她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但是在高中军训昏倒之后，林锦麒的性格似乎一夜之间就开朗了许多，不仅开始喜欢和人开玩笑，而且也开始热衷体育锻炼了。看着林锦麒的身体从单薄到现在的健壮，龙媛还是有点惊讶的。特别是当林锦麒去香港玩的时候，还特意带了一支斯沃琪手表给自己。

    对于龙媛的家境来说，一支斯沃琪手表并不算多稀罕的东西，她本来大可拒绝林锦麒的好意。不过对于一个出去玩还记得给自己带礼物的男生，龙媛还是内心暖暖的。特别手表不是随手买的，分明是知道自己的喜好而特意选的。或许从那一刻开始，自己对待林锦麒的态度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如果说还有什么让龙媛有些犹豫的地方就是萧文慧，和自己比起来，萧文慧喜欢林锦麒很久了。这让龙媛有种负疚感，她觉得如果自己没有给林锦麒的机会，或许萧文慧就能和林锦麒在一起了。可是她内心更深处的想法却是，既然你们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了呢？

    还好这个尴尬问题被林锦麒自己去解决了，虽然自己看着萧文慧哭得梨花带雨也心中不舍，但到底不是自己去做恶人，她也只能安慰萧文慧“天涯何处无芳草”了。

    林锦麒和龙媛赶到图书馆三楼的借阅处，发现值班老师虽然不是孙老师，却也是另外一个挺和气的老师。这个老师知道林锦麒，而只要在学校，老师们对于优等生都是格外优渥的。得知林锦麒想去藏书室找书看，这个老师立刻就答应下来了。反正所谓的珍本、善本等值钱的书籍都在四楼的珍书阁，自己这里的书都是市面上很容易买到的书籍。

    得到老师许可之后，林锦麒就跟着龙媛进了藏书室。富豪校友的确是有钱，整个藏书室几乎的温度和湿度都是有专门仪器控制的。而据龙媛说，楼上的珍书阁控制得更为严格，人进去还要穿防尘服，戴防尘帽，穿防尘鞋。拿书、翻书还要戴专门的手套，甚至连房间内的灯光亮度都是有规定的。

    “据说和省图书馆的标准差不多了。”龙媛最后总结道。

    不过那时珍书阁，藏书室倒是没有那么严苛，大大的落地窗虽然不许随便打开，但是阳光还是能够透进来。空调的凉风将丝质的窗帘偶尔吹起，而窗外则是绿树和远山。

    看到这个景色，林锦麒忽然说道：“你看过日本电影《情书》么？女主角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到了男主角，并对男主角产生了深刻印象。这个镜头拍得特别漂亮，如果你看过就不会忘记。”

    “是吗？”龙媛的耳朵有些发红。男主角、女主角、《情书》……这是在暗示什么么？

    “可惜这本书的简体中文版还没有引进进来，否则我还真推荐你读读这本书呢。”林锦麒依稀记得岩井俊二的《情书》大约要到2004年还是2005年才在国内出了简体版。

    林锦麒一边说着一边在藏书室的区找着书。说来有趣，青峰高中的图书馆恐怕是全校最不符合学校风格的地方了。毕竟青峰高中是一个以升学为最终目的的高中，所以一切设施和工作都是为了提高学生成绩而设立。但是青峰高中的图书馆却反其道而行之，且不说阅览室里有很多青少年杂志和娱乐杂志，藏书馆里的图书也大约九成是文史类图书，且文史类图书里、散文又占去了三分之二强。

    最让林锦麒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图书馆的并非那些名著，相反都是时下流行的通俗文学。琼瑶、岑凯伦、亦舒、张小娴、席绢的倒是占据了半壁江山，然后就是金庸、古龙、温瑞安和梁羽生又占据了另外半壁江山。而最让林锦麒跌破眼镜的是连黄易的都能找到，要知道这位老兄的对于高中男孩子来说几乎与“黄文”差不多了。林锦麒记得前世第一次看到黄易的时候就感觉打开了新的大门，特别是某几页不可描述的书页还被男孩子都心知肚明的“生物胶水”给黏住了。

    林锦麒对这些的兴趣已经过去了，所以他还是在选一些比较偏名著的经典。当他看到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的时候，心中不由得感叹此时版权还真的是个很尴尬的存在。要知道此时的所有马尔克斯都是盗版的，甚至那些大出版社出版的也是盗版的。这个情况将尚在世的马尔克斯气得够呛，发誓自己只要活着就不给华夏授权。林锦麒虽然感叹，但还是将这本书抽了下来。前一世在大学通读过一次，但是没又有留下太深印象，因此觉得这一世在高中阶段也读一读。除了这本《百年孤独》之外，林锦麒还拿了一本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和加缪的《鼠疫》。

    龙媛看到林锦麒在藏书室里转了半天就拿了三本书，于是饶有兴趣地拿起林锦麒的书看了看，结果《百年孤独》就翻了几页之后便让她有些读不下去了。

    “这书写得太绕了吧？”龙媛将书还给林锦麒之后，忍不住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的确，这本书的代称的确很容易让人混淆。”林锦麒没有否认道，“这本书呢，”林锦麒拿出那本《麦田里的守望者》，“脏话太多了。不过这部书的主旨不是鼓励人们去说脏话，而是一种追寻自我的主题。而至于这本书，”当林锦麒拿出《鼠疫》的时候，内心忍不住叹了口气，“等再过两年，你就会发现这本书是本预言书。”林锦麒低声说了句，而龙媛似乎没有听清楚。“这三本书都挺有代表性的，可惜借书证一次只能借三本书，否则我还想借几本。”

    “你还想借什么书？我可以拿我的借书证给你用的。”龙媛说道。

    “那太好了。”林锦麒颇为高兴地说道，“我刚好发现还有两本书是我很想借的。我也推荐爱你一起看看。”林锦麒很快就将另外两本书翻了出来，“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如果觉得自己灰心丧气的时候，这本书能让你充满正能量。还有这本《傅雷家书》。”林锦麒将书放到龙媛手里，“这是一本从小处看见大智慧的书籍，而且很温暖。我这三本书可能有点太过阴暗了，所以我觉得还是这样两本书适合你看。”

    “是吗？你觉得我不适合那些阴暗面么？”龙媛颇为好奇地问道。

    “没有啊。如果抱着放松和愉悦的心情来，我还是希望一些光明面的东西；但是如果带着思索和自省的意图来，那我们觉得应该看一些阴暗面的东西。光明和阴暗是相对的，只有我们站在黑暗当中，我们才会如此渴望光明。”林锦麒说道。“至于你嘛，我觉得你的眼睛你闪烁着光明会更好看。”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林锦麒的耳朵忽然也红了起来。藏书室内此时只有排风口的吹风声，以及丝质窗帘飘动的声音……

    “谢谢你的推荐。”龙媛拿过林锦麒推荐给自己的书。“我先看着，等看完了再和你交换吧。”龙媛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赫然发现这也是林锦麒送的，原本想消除尴尬的自己越发尴尬了。她轻轻地咳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找老师登记借阅证了。”

    “好。”林锦麒点头说道。“对了，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万一我在香樟市那边参加培训而没有时间回来还书的时候，你帮我续借吧？搞不好，我都要续借到下个学期了。”

    “这个没有问题。”龙媛点头说道。她将自己手上的书递给借阅处的老师，然后办好了借阅手续。“我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一步了。”说完，龙媛拿着书就飞快地离开了借阅处。

    林锦麒看着龙媛飞一般地跑走，知道自己现在追也不是，于是就乖乖在借阅老师那里办理登记手续。借阅老师看了看书后面的借阅卡，颇有兴趣地说道：“你居然是这三本书的第一个借阅者呢。好好爱惜书，如果需要续借记得提前一天过来办续借手续。”

    从图书馆出来之后，林锦麒也知道现在再去找龙媛说话也不是个事儿，因此就拿着书径直返回到教室。现在已经是初夏的天气，教室里过于拥挤的弊端也开始显现出来。本来班上的男生就比较多，于是中午打完球回来的教室里的气味简直让人受不了。汗臭味混合着脚臭味，再加上一些不爱换洗衣服男生身上衣物的腐臭味道，教室里的气味真的是非常精彩。

    好在林锦麒家里准备的衣服袜子足够多，再加上林锦麒也买了一瓶香水，所以林锦麒在教室后排这群男生当中算是非常特别的存在了。为了压制这些气味，林锦麒甚至买了一些薄荷脑在手边，同时还找了那种化工合成的柑橘油做成的空气清新剂。

    “哇，你不要一看到我们回来就喷这个吧？”阳勇一进教室，刚脱下球鞋就看到林锦麒掏出了空气清新剂。“知道的明白你在清新空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里杀虫呢。”

    “话说你们不能打完球回寝室洗个澡么？哪怕换件衣服也好啊。”林锦麒一边喷空气清新剂一边抱怨道，“而且我还不知道你们校队这帮人，别说刷球鞋了，你们连袜子都懒得换！”

    林锦麒都懒得去看他们的球袜了，原本白色的球袜此时不是发黑就是发黄，总之不是原色。

    “你房间里有洗衣机可以天天帮你洗衣服，我们可得自己洗。”郑玄也插了句嘴。

    虽然郑玄是校足球队的，但平时也会跟着班上的男生去打篮球。说起来由于223班有校篮球队队员，也有校足球队和校田径队队员，再加上几个虽然没进校队但身高还不错的男生，于是223班在本届校篮球联赛的高一年级组的表现还是非常优异的。

    原本林锦麒也跟着他们打了几场，结果等正式联赛开始就被抓去奥赛班不惜，因此被队长曾强给宣布开除了。虽然曾强身高不是特别出色，但是视野和意识都不错，于是在班里一直是首发控卫。这一个多月的篮球打下来，曾强原本有些规模的小肚子居然消失了，白白胖胖的胳膊也变得扎实有力了。

    “对了，我们将后排的风扇打开，你们没有意见吧？”阳勇发现即便脱掉球服，汗水还是滴个不停，所以干脆提议道。好在后排都是男生，于是没人反对，因此阳勇打开了风扇。“亏得我有先见之明，上个星期搞卫生的时候就提议将风扇给擦了。”阳勇颇为自傲地说道。

    “马上就要上课了，你们后排的男生赶紧将衣服穿上。”班长周密此时也到教室里，看着后面一帮男生赤着上半身，她连忙提醒道。“特别是阳勇，别又给教导主任抓到了！上次不仅是你要去教导处做检讨，连我们班的文明班级积分都被扣了好多分，流动红旗都没了。”

    “是，是，班长大人，我保证再也不再课堂上脱裤子了。”阳勇忙鞠躬表示道。

    “作检讨是怎么回事？”林锦麒不记得有发生过这件事，于是向同桌问道。

    “哈哈，那是他活该！”见林锦麒问道这件事，肖安平忍不住笑了起来。从入校之后，肖安平一直是林锦麒的同桌，他也是班篮球队的队员，不过是替补。

    “就是昨天吧，我们打完球回来，不是热的慌么？阳勇那蠢货居然上半身规规矩矩穿着球服，结果下半身把球裤脱了，就穿条小三角坐在教室里。你穿三角裤就老实点吧，他非要岔开腿说散热散得快，结果被巡班的教导主任看到了。而且好死不死的，教导主任正看到他在那玩他的小JJ。”

    “屁！”阳勇一本书丢到肖安平身上，“我只是内裤有点紧，想调整下方向，结果被主任给误会了好吧！而且，我的可不小，要不然等会去厕所比比大小？”

    “阳勇！”周密又是一声吼。林锦麒发现她和班上大部分女生的脸都羞红了，“你如果再乱说话我就让你去找班主任好好说一个下午！还有唐凯，你身为纪律委员，你不管管你身边的几个同学吗？”

    看到班长真的发火了，阳勇等人立刻怂了，乖乖地套好衣服。此时唐凯也狐假虎威地嘟哝了几句，结果被阳勇拿白眼一横，他顿时就萎了，继续装没事人。

    “欺软怕硬的家伙！”阳勇低低在后面骂了一句，然后就打开一本书挡在前面，趴着睡觉了。而被阳勇骂了的唐凯则是露出忿忿的表情，但是也就是这样而已。

    下午的第一节 课是英语听力课，于是老师带着大家到语音室里去上课。语音室的电脑系统是当时最先进的Windows 2000，而在Windows 2000及XP版本里有个内置的聊天软件——Messenger信使服务。在林锦麒的教导下，班上大部分男生都学会了如何使用这个服务，因此只要记住彼此电脑名就可以在局域网里聊天。

    当然，这款软件比不上企鹅聊天这种即时通讯软件，也比不上后世专注于局域网通讯的“飞鸽传书”。但对于聊胜于无的高中生们来说，这个小小的服务还是非常有趣的。一旦到了语音课，本来对外语的兴趣就不大的男生们就会开始用这个服务聊天。虽然操作繁琐，但是大家都是非常细心地做了笔记。

    “我跟你说，你要小心你那个同桌唐凯。”就在林锦麒专心听课的时候，自己的信使服务也被激活了。虽然信使服务是林锦麒传授给大家的，但是他自己却很少使用。当他看到这条署名“ZQ”的短信之后，就知道是曾强发来的。

    他颇为好奇地回复道：“发生什么事了？好像男生这边和唐楷的关系有些微妙。”

    过了好一会，就看到曾强发来好长的一段话。“还不是他自己的问题。明明自己是男生，结果查纪律的时候对男生这边更加严格。上上周还惹到了阳勇，结果被阳勇拖到厕所里揍了一顿。我说你要小心他的原因是他和那个222班的朱鹏很熟，我都看到他俩好几次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后面就是曾强絮絮叨叨地抱怨林锦麒这个主力居然在联赛前夕“临阵脱逃”，倒是班队在第一阶段的巡回赛打得太辛苦，不利于第二阶段的淘汰赛。然后又絮絮叨叨说起班上某些女生太不积极了，男生们都打到第一阶段积分第一的位置了，女生却没几个愿意去球场上给男生们加油。

    林锦麒看完这一大段话，心想自己上辈子怎么不知道曾强这家伙有唐僧的话唠属性啊？话虽如此，林锦麒还是给曾强提了个建议，便是让体育委员去找班长商量，希望女生们能抽空去球场上给球员加油，这也是班级集体主义的象征。

    在学校里没有上几天课，林锦麒和刘星就拎着各自的行李箱又要离校了。自从知道自己儿子需要“南征北战”之后，林妈妈特意买了一个不错的行李箱给林锦麒。林锦麒看了看，尺寸有点类似后来飞机上常用的登机箱，这种尺寸对于男生来说实在是太友好了。毕竟男生没有女生那么多行李需要带，现在流行的行李箱对于男生来说都是普遍太大了。而由于这次要在香樟一中呆上一个月的样子，一个小小的书包已经不足以装下所有的行李。刘星的行李箱就有点偏大，但好在也让刘星七七八八地塞满了。

    两人急匆匆吃完午饭之后，就拿着行李箱在校门口等着学校的包车送自己去香樟一中。由于这个星期没有放假，所以学校里是人来人往，两个拿着行李箱等人的学生就格外醒目了。林锦麒充分享受了一把当动物园猴子的待遇，再加上天气也已经越来越热，林锦麒都有点心烦气躁了。

    就在林锦麒想骂人的时候，龙媛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龙媛特意避开了自己，甚至连吃饭都没有选择和自己以及刘星在一桌。还以为大概要尴尬很久的林锦麒非常诧异地看着龙媛走到自己面前，她将一个玻璃瓶递给自己，然后说：“要加油呢！”

    林锦麒接过龙媛递给自己的玻璃瓶，玻璃瓶里满满是那种用塑料管编织的幸运星。这种幸运星编起来需要一定时间，而且编久了也会觉得手不舒服。而要装满这一个玻璃瓶的幸运星，那耗费的精力就可想而知了。

    “其实你不用做这个的，太费手了。”林锦麒说道。

    “也就只能用这个祝福你，别的我也帮不上忙。”龙媛说道。“午休铃要响了，我得回教室了。”

    说完龙媛就转身飞快地抛开了。阳光下，黑发白裙成了记忆里的午后时光……

    “有女朋友的人就是不一般，这满满的祝福和爱意看得我都要泛酸水了。”就在林锦麒还沉浸在属于青春的美好时光里时，刘星那幽幽的声音忽然飘到自己耳边。

    “你自己说自己不着急的，现在酸溜溜的有什么意思呢？”林锦麒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将装满幸运星的玻璃瓶放到衣服下，免得路途颠簸而打坏了玻璃瓶。

    收纳好玻璃瓶之后，林锦麒拍了拍刘星的肩膀，“放心好了，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了你，至少还有我站在你身后。”

    “如果我不是太了解你了，我一定会被你刚刚那句话感动。”刘星一边笑一边抓住林锦麒问道，“我就问问，你为什么非要站在我后面？你不能站在前面遮风挡雨么？”

    “哎呀，小星星，你现在聪明了许多耶。”林锦麒故作夸张地说道，“都能听出我的话外之意了。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么？真汉子就要像一枚一元硬币！”

    “真汉子和一元硬币有啥联系？”刘星没有get到林锦麒这个来自后世的经典玩笑梗。

    林锦麒凑在刘星耳边讲解了这个笑话的笑点，于是刘星一脸了然，“我就知道你这人没啥好心。唉，我发现和待久了，我这个人的警觉程度倒是提高了不少呢。”

    “那只能怪你一直觉得我不是个好人，可我明明就是一个好人啊。”林锦麒笑着说。

    就在两个人开着玩笑互损的时候，学校派来送他们去集训队的车到了。这次学校派出去的车似乎是校长经常乘坐的那辆奥迪200，而负责护送两人去香樟市的自然是刘国庆老师。

    看到两个孩子拿着行李箱在那打闹，刘国庆忍不住喊了句，“你俩还打算走吗？”

    于是林锦麒和刘星笑哈哈地跑了过来，林锦麒喊了句，“刘老师，开下后备箱。”

    林锦麒将自己和刘星的行李放进后备箱，然后就坐到后排上。看到两人都坐好了，刘国庆就示意开车。

    “这次你们俩去香樟一中接受集训，我也不知道该嘱咐些什么，毕竟这还是我们青峰高中第一次有人入选省队。”刘国庆说道，“总之呢，你们在接受集训的时候也是要跟着香樟一中的学生一起上课的。实验班那边倒还好，基本都是念书的人，不会太招惹事情。但是本部的学生就良莠不齐了，毕竟香樟一中的招牌在那里，总会有些关系户塞一些人进去。你们平时就跟着实验班的人行动好了，如果有事情就直接找集训队的老师。只要你们不主动去招惹别人，他们如果找你们麻烦的话，集训队的老师知道怎么处理。”

    林锦麒记得前世的记忆没有听过什么关于香樟一中的丑闻或校园霸凌新闻，虽然难免会有几个刺头学生存在，但是整体校风应该还是能说得过去的。反正自己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没有理由来招惹自己吧。如果真有那些个自以为了不起的人要找自己立威的话，自己在省城也不是没有亲戚的人。不过刘国庆的嘱咐还是要听在心里，林锦麒点头不已。

    香樟一中校区整体是一个头朝东方的“品”字形分布，东侧是生活区，北侧是体育区，而南侧是教学区。南侧和北侧是一个整体校区，而和东侧的生活区则是隔了一条路。由于这条路有着重要的分流作用，因此香樟市政府拒绝了香樟一中想买下这条路的计划。于是学校的正门也刚好在这条路上，而当林锦麒等人赶到香樟一中的时候正值放学，于是整条路被堵得拥挤不堪。

    车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开到约定的地方，而林锦麒下车之后发现接自己的居然是何教授。

    何教授看着林锦麒和刘星拿着行李箱站在路边，就对刘国庆说道：“我带他们去报道，你可以走了。按规矩，我们集训队是不对外开放的，所以没事就别来找他们了。”

    刘国庆颇为尴尬地只好道别，连想再嘱咐一些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看着刘国庆随车走了之后，何教授开始往前走，林锦麒和刘星连忙跟上。

    “你们平时上午都去高一理科实验班跟着上课，下午和晚上则到科艺楼来参加培训。如果不知道科艺楼在哪里，学校大门旁边有地图。你们现在住在12栋，那边比较安静，不会打扰别人，也不会打扰你们。你们的宿舍现在是通宵供电的，但是我不建议你们搞疲劳战术。

    你们总共八个人，也就是两个宿舍。他们香樟一中的四个人已经抱团占了一个寝室，你俩就和沙郡中学的凑一个寝室班。我看了下，你们俩是这次集训队最小的，但是我们也不会给你们什么优待。反正你们也是寄宿生，生活也要自己照顾好。对了，这是你们的校园卡，每个星期有200元补助。”

    何教授拿出两张卡递给林锦麒和刘星，“学校食堂、小卖部都能刷卡，你们自己看着用。最后，集训队只看你们的数学成绩，所以一些奇奇怪怪的风气不要带到我这里来，我是不介意开除队员的。”

    第53章 集训队的初体验

    香樟一中、沙郡中学都是常年接待奥赛省队的学校, 因此早就有一套规则了, 现在只要拿出来用就行了。拿着何教授给的校园通卡, 林锦麒和刘星就看到何教授摇头晃脑地离开了, 丝毫没有带两人去报道的意思。

    林锦麒只好拿出当时省队寄给自己的报名函, 然后说道：“我们现在要去逸夫教学楼三楼的教务处登记名字，然后再去生活区一号宿舍楼旁边的住宿管理处领取寝具等物资。重要的是，我们的校园通卡好像还要在后勤处激活才可以使用。”

    林锦麒一目十行地扫完报名函, 然后挑重点说了出来。

    “这何老头还真是坑人，我们拎着两个大行李箱走来走去不跟个傻子一样么？”林锦麒嘟哝着抱怨了一句。随后看到生活区的入口处有个警务室，于是林锦麒和刘星走了过去。

    林锦麒堆着笑脸说道，“警察叔叔, 我们是数学奥赛省队来报名的。能不能先将行李箱放到你这里保管下，我们还要去教务处那边办理一堆手续呢。”

    好孩子在学校附近总是受优待的, 听到俩孩子是数学奥赛省队的选手，警察大叔和警察小哥都露出一脸惊喜的表情, 夸奖了一番之后表示行李箱存他们这儿没问题。

    “首先要去逸夫教学楼。”拿着报名函进入香樟一中之后，林锦麒在学校门口看了下简略地图，然后朝着逸夫教学楼走去。

    好在香樟一中从建校开始走的就是西式校园风光, 所有建筑都是横平竖直，因此不容易迷路。再加上逸夫教学楼就在进校门的左手边, 林锦麒和刘星很快就找到了三楼的教务处。

    林锦麒两人赶到的时候, 教务处那边已经准备下班了。不过对方还是颇为耐心地帮忙办完了相关手续，还给了两人临时的学生卡。因为在省队集训的期间，林锦麒和刘星都算是香樟一中的学生了。送走两个孩子的时候, 他们还帮忙给后勤处以及宿管处打了电话，让他们稍微晚点下班，因为还有俩孩子要过来办手续啥的。

    林锦麒谢过热心的老师之后，就和刘星又朝着行政楼的后勤处走去。

    行政楼的位置在学校的最北段，走过去要费不少时间。等两人赶到的时候，后勤处就留了个小年轻还在那里等林锦麒。他拿过林锦麒和刘星的校园通卡，开始激活。

    “校园通卡是记名可以挂失的，如果你们卡丢了就尽快来我们这里办理挂失。后勤处是24小时都有人值班的。”

    从后勤处出来之后，两人又返回到生活区这边。两人先去了宿管处，在确认了两人的身份之后，两人拿到了属于各自的寝具和个人用品。两人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到警务室谢过两个警察叔叔之后，就推着自己的行李箱去宿舍12栋。

    宿舍12栋在整个生活区的最西南端，距离食堂、小卖部的距离是远的。整个集训队的寝室在2楼的最东端的12-201和12-202两个寝室。正如何老头说的那样，香樟一中将距离楼梯稍远的12-202占去了，而12-201两个靠阳台的床位则被先赶来的沙郡中学的学生拿走了。

    整个香樟一中的宿舍是个长方形，从走廊进门就是一个长长的洗漱间，两个洗漱台和一个洗衣池；洗衣池在过去就是没有干湿分离的卫生间，一个蹲位和一个冲澡的水龙头。在进门的左手边则是卧室，卧室是两排四个上床下桌的标准学生床位；卧室有空调和阳台，阳台和卧室之间还有一个推拉玻璃门和门帘；除了课桌旁的衣柜之外，靠近阳台的地方还有一个行李箱架，可以将行李箱堆放在那边。

    “我们看你们一直没有来就自行分配了床位，你们不介意吧？”一个坐在床上的男孩子问道，“我们在颁奖仪式上见过面，不过估计你们也不记得了。我叫胡帅，他叫李威，我们都是沙郡中学的。你们不抽烟也没有狐臭吧？我不喜欢寝室里有奇奇怪怪的味道，如果体味重或喜欢运动的话，那就请你多多洗澡；脚臭的话就请多换洗鞋子和袜子。我不希望因此发生矛盾，毕竟我们都是来接受集训的。若是发生动手情况的话，是会被开除的。”

    “床位问题，我们没有意见。”林锦麒淡淡地回答道。

    如果对方会做人的话，应该是一个学校占一边就好了。结果他俩倒是将整个寝室最好的两个床位占走了，然后还询问要不要换。如果你诚心愿意换的话，会将自己的床铺得那么整齐？不过这点小矛盾的确不算个事儿，林锦麒和刘星也没有放在心上。至于问吸烟问题，林锦麒可以理解；但是询问狐臭问题，还话语里提醒自己要多洗澡什么的，林锦麒就觉得对方有点踩过线了。

    “放心好了，大家都是学生，讲文明爱卫生是基本的。”林锦麒说道，“不过我身体不是特别好，所以我希望将空调的遥控器归我管，我会尽量让大家都满意。但是如果温度实在不能满足两位，那就麻烦你们自行再采购一台小风扇。这个钱，我可以出。没有问题吧？”

    既然自己这边满足了对方的一个条件，那对方如果不满足自己一个条件，那协议自然就没有办法达成了。胡帅和李威互相看了一眼，就看到胡帅将空调的遥控器丢到林锦麒手里。

    林锦麒接过空调遥控器就放到自己课桌上，然后说道，“大家都是来参加集训的，我希望我们能彼此愉快地度过这段日子。不见得我们会成为多么要好的朋友，但是最起码我们不要发生争执。毕竟集训队的管理制度也在那里，如果发生一些什么事情被赶出队伍了，这对大家的档案也是个污点。”

    林锦麒语带警告地讲完话之后，就对刘星说，“你肚子饿不饿？我们先去食堂看看，如果食堂没吃到就去外面找点吃的。对了，今晚不用集合吧？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老师查寝的时候帮我们请个假，就说我们来晚了，还没有吃饭呢。”说完，林锦麒带着刘星就离开了寝室。

    “你刚刚说话的态度是不是太嚣张了点？”出了寝室，刘星有些担心地问道。

    “如果他们的态度好点的话，我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他们将空调风口的床位留给我们俩，又不让我们控制空调的温度，万一他们故意将空调调低温，我们俩感冒了怎么办？”林锦麒反问道。

    林锦麒从来就不是“人性本善”论点的信徒，一群大小伙了，没点心眼才怪呢。或许男生没有女生那么斤斤计较，但是男生如果真的针对起来，那激烈程度也是女生没有办法想象的。特别是这种事关自己核心利益的事情，如果真的能靠空调赶走一两个竞争对手，何乐而不为？以后宿舍里下毒、动刀子的事情都不少，这次招数还真的是小意思了。

    没有出乎林锦麒的意料，食堂里早就没啥可以吃的了，林锦麒可不想到香樟市的第一个晚餐就这么对付过去。他拿出手机给晓华阿姨打了个电话，说了自己在香樟一中参加集训的事儿，顺带问晓华阿姨在这附近有没有啥好吃的饭店。

    结果晓华阿姨直接在电话里说道：“那附近可没啥好店，我带你去吃顿好的。你有同学在啊？没事，我请你们俩一起吃。”

    于是林锦麒和刘星在宿舍区大门等了大约十几分钟，就看到一辆奶白色的敞篷跑车停在林锦麒身边。此时香樟市的经济还没有后世那么发达，这种敞篷跑车还是非常拉风的。

    一身黑色女士西装还戴着大黑墨镜的陆晓华从车上走了下来，看着林锦麒忍不住走过去揉了揉林锦麒的头发，“你小子比我上次看上去有壮实了不少吧？啧啧，有点男子汉的气魄了啊。”

    陆晓华是林妈妈姨妈，也就是林锦麒姨婆的小女儿。那个特殊十年时期，陆晓华父亲因为身居高位而被下放，于是陆晓华和她姐姐陆晓红被姨婆拜托送到外婆家抚养。因此两姐妹和林妈妈家四姊妹关系都非常亲密，特别是陆晓华年纪本来就不大，基本算是林妈妈带大的，故而陆晓华跟林锦麒的关系也非常亲密。

    “我带你们去一个私房菜馆，味道特别地道。”

    “晓华阿姨，你就不能开个正常点的车来么？你这两座的跑车啊。”林锦麒道。

    “你抱着你同学一起坐呗，你俩那点体重加起来也压不坏这车的。”晓华阿姨无所谓地说道，“你放心好了，这一路上不会有人没眼色来拦我车的。好了，赶紧上车，我出发前就提醒他们可以准备上车了，再不去估计菜都要凉了。”说完，晓华阿姨就上了车。

    林锦麒只好苦着脸和刘星挤一个座位了，还好两人现在还是半大小子，再加上刘星又比较瘦弱，总算是勉强坐了下来。晓华一看两人意见做好，就直接一松油门就奔了出去。林锦麒非常清楚自己这个表姨的性子，非常的男孩子气，但凡男生喜欢的，她都喜欢。在前世，自己这个表姨可是移民美国开了个牧场，还成为当地有名的女牛仔。在美国的晓华阿姨是彻底放飞自己了，玩赛马、玩打猎、玩肌肉车……除了没有结婚，姨婆对她还是非常满意的。

    至于为啥不结婚，晓华阿姨无比霸气地回答道：“对我来说，男人也就剩下一个作用了，可惜我对那个作用并不感兴趣。我有钱养活自己，为啥我不好好享受生活而非要去谈恋爱呢？”于是直到林锦麒重生的时候，晓华阿姨还是一个在美国的快乐独身主义者。

    此时的香樟市也还没有彻底发展起来，城区的面积远远不及林锦麒重生时那么大。晓华的跑车才开上十几分钟就能明显感受到城区与郊区的区别了，而晓华最后将车停在一个农家小院的门口。晓华敲了敲门，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热情地将三人给迎了进去。这是一家利用自己小院开设私房菜的近郊农户，院子里是自己放养的鸡鸭和种植的蔬果。

    那妇女笑着说道：“可算是来了，好几道菜刚刚出炉，我还担心你错了时间。要知道我们老头子的菜最讲究火候和出锅时间，如果晚上十几分钟，那味道就不对了，那就是砸我们家招牌了。”

    “六姨这话说的，我就算是上班迟到也不能上你家吃饭迟到啊。如果我来晚了，六叔还不将我的菜全倒了？我可是知道你们六叔的脾气，冷了的菜宁可喂猪也不给人吃。”晓华阿姨和妇女开着玩笑，然后跟着妇女走到二楼的小房间里。

    房间里有冷气，桌椅都是当地人做的，不精致但透着一种朴实的味道。餐具也似乎是当地烧制的，其实香樟市的瓷器在历史上不算是高档瓷器，但是作为一种家用瓷还曾经是畅销国际的存在。用石灰简单刷过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彝族和苗族风味的挂件，让整个用餐环境有了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南湖省虽然不算少数民族聚居省份，但是苗族、彝族、壮族和土家族的分布还是挺广的。比如林锦麒的同学林俊彦就是半个少数民族，他妈妈是苗族人。因此林俊彦比一般的汉族学生要长得清秀许多，特别还继承了一副苗族人的好嗓子，唱起高音来连一般女孩子的嗓音都压不住他。

    三人落座之后，就看到六姨陆陆续续将几道菜都上好了。剁椒鱼头、小炒黄牛肉、腊味合蒸和板栗烧菜心，都是非常扎实的硬菜。重生前的林锦麒肯定会说这些菜太油太咸，不过对于现在年轻的身体来说，这样重口的菜才是最开胃的。连素来胃口不大的刘星都吃了两碗半的话，三个人将一桌菜是吃得风卷残云。

    吃完饭之后，晓华阿姨还特意让六姨打包了他们这里的特色小吃，臭豆腐和糖油粑粑。她将打包好的小吃递给林锦麒，吩咐道：“这是带给你们寝室的，记得拿去给你的那些室友吃。一个月的时间，别将关系搞得太差了啊。”

    “放心好了，晓华阿姨，我不是小孩子了。”林锦麒结果打包好的餐盒，保证道。

    晓华也没说啥，将两人送回到了香樟一中。回到宿舍之后，林锦麒将小吃带给了自己寝室和隔壁寝室的室友兼队友。虽然这帮子男孩都有些小骄傲，但在美食的诱惑下还是暂时放下彼此间的龃龉。于是大家又一次相互介绍了彼此，算是暂时放下了不是同校的隔阂。这种鄙视链在社会上已是常态，所以校园里也是无法避免的。

    香樟市是南湖省的省会城市，南湖省最近十年和未来十年都是抽全省的血来重点建设香樟市，于是香樟市和其他地市的关系就很尴尬了。而香樟市内部，四大名校和其他重点高中又是互相看不顺眼，因为其他重点高中觉得你们四大名校将全省的优秀初中生都掐尖了，我们还能轮到什么好孩子？而又到了四大名校内部，四大名校也互相看不顺眼，工大附中偏重理科，被嘲讽是只会做题的学校；信颂中学因为重视外语，常常被讥讽“崇洋媚外”；香樟一中课外活动开展得丰富，就有了“玩物丧志”的酸话；而素来霸占全省各类学科竞赛前三甲的沙郡中学也会被人说“逼得孩子发疯”。

    作为非香樟市的林锦麒和刘星自然就处于鄙视链的最底端了，可偏偏林锦麒又是这次省复赛的冠军。原本大家因为这个冠军含金量不高，但是经过老师们向阅卷老师打听，才知道林锦麒这个冠军是得到了命题组组长何教授和阅卷组组长萧教授双重认可的冠军。而且何教授据说还表示过，其他学生的分数至少还要再倒扣10分到15分，否则林锦麒的这个满分就有点太对不起他了。得，这话说出来，其他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乖乖闭嘴了。

    但香樟一中和沙郡中学的学生不服气啊，这俩学校可是连科学奥林匹克竞赛国际总决赛金牌都拿得手软的学校，他们那里瞧得上这个来自穷乡僻壤学校的学生。哪怕是实验班里都有人在几个省队队员的耳边说酸话，“你们说他们会用我们宿舍的空调么？估计他们没见过空调吧？”

    还好这些话没有传到林锦麒的耳朵里，否则林锦麒只能羞愧地表示他们家在上个世纪就已经用上冷气机。这倒不是林锦麒家炫富，而是林锦麒爸爸身为高级工程师的福利待遇罢了。

    头一夜的小风波在林锦麒的零食里化为平静，而次日被自己生物钟闹醒的林锦麒悄悄地爬下床，然后穿着自己的运动服从生活区跑到校园的田径场，绕着田径场跑了三圈之后再慢跑回来。为了不打搅自己的室友，林锦麒特意将洗漱间通向卧室的房门关紧了，然后又将卫生间通向洗漱间的房门关紧了。可惜香樟一中的宿舍此时还没有热水供应，要洗热水澡只能去澡堂，而澡堂的开放时间是有规定的。

    林锦麒只好在卫生间里冲冷水澡，好在此时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再加上年轻人火气旺，这点冷水压根就不算多冷。洗完澡刷好牙的林锦麒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到起床铃要响的时候。林锦麒就趴到刘星床边，将刘星给推醒了。和刘星出去参加过几次考试之后，他发现刘星有认床的小毛病。一般头几晚会比较难入睡，所以早上起来自然就比较困难。为了不让刘星第一天来集训就迟到，林锦麒还是充当一回人体闹钟。

    等刘星醒过神来，起床铃也响了起来。刘星这人有个好习惯，那就是醒来了绝对不会再睡回笼觉，哪怕现在睡眼惺忪也在那穿衣服。看到刘星这没睡醒的样子，林锦麒只好提醒一句，“你现在是谁上铺，摔下来就要去医院待个把月了。”

    林锦麒这一提醒让刘星顿时激灵过来，立刻认认真真地穿衣服准备下床了。

    “唉，我感觉我现在养了个大儿子。”

    “想得美！”刘星白了林锦麒一眼，然后拿着漱口杯和毛巾去洗漱间洗脸刷牙去了。

    “你俩关系还真是好。”相较于比较害羞的刘星，胡帅直接穿着内裤就下了床，然后坐在椅子上穿衣服。“你们俩是同班同学么？”

    按照胡帅的想法，能参加省复赛的应该都是各重点高中的实验班学生，因此有非常大的几率是同班同学。

    “不是同班同学。”林锦麒说道，“我跟他是学前班同班同学，然后小学和初中我们在不同的学校。等到高中的时候，他是入校成绩第一，因此在重点班；我的入校成绩没有他好，所以在普通班念书。但是他家和我家不远，而且我们现在也合租在一起。”

    “难怪咯。”胡帅穿好衣服，也准备去洗漱。“你已经洗漱完了？你可真是起得早。”

    “嗯，习惯了。”林锦麒没有说自己有晨跑夜跑的习惯，只是含糊地回答了一句。

    洗漱完之后，林锦麒这个寝室的人就跟着隔壁寝室的人一起去食堂吃饭了。虽然大家的隔阂还没有彻底消除，但好歹现在是一个集体，身为香樟一中本校的学生自然有义务带着他校的学生好好吃吃香樟一中的美食。没错，要让其他学校的学生对自己羡慕嫉妒恨。

    不过香樟市和双星市虽然同属一个省也是同一个菜系，但是这个菜系也因为所在区域的不同而有所差异。例如南湖省北部是一条大江东去，湖泊星罗棋布，因此南湖省北部的菜多以河鲜为主，特别擅长汤菜。而香樟市所处的南湖省东部是平原区，而且自古就是交通要道，因此吸收不少外地菜的特色，菜色精致且油重色浓，特别擅长蒸菜。但双星市却处于南湖省西部，此处丘陵密布，山地突出，因此菜色更辣更咸却没有那么油，同时这边擅长的腊制品也是一大特色。

    单就口味来说，香樟市的菜色偏酸辣，而双星市却嗜甜，因此出身双星市的林锦麒和刘星可是没有尝出这边热情推荐的酸豆角牛肉米粉有啥好吃的。

    昨天大家聚在一起吃零食的时候已经知道刘星和林锦麒的年纪是最小的，而且还是高一学生。故而香樟一中的几个学生特意将两个小弟弟领到高一的实验班，将他们俩交给高一实验班的班主任。香樟一中的理科实验班在全省乃至全国都非常有名，进入这个班的学生目标不再仅仅是国内名校，不少人的目标也对准了世界名校。南湖省并非沿海开放省份，相反还是一个保守且经济相对落后的农业省，因此林锦麒他们直到大学的时候才思考过要不要出国留学，但是香樟一中实验班的孩子们却在高中阶段就申请海外大学了。

    除了传统的英美名校之外，日本、新加坡、德国也是他们会考虑的地方。林锦麒昨天和他们聊天的时候就知道他们的选修课中就包含了日语、德语、法语这样的小语种，而且学校也会帮助有天赋的学生报名参加各类国际洲际赛事，好让他们留学的时候有足够强的履历。可惜林锦麒他们下午就要参加集训，而香樟一中的选修课多在下午和晚上，林锦麒是没有机会选择了。

    “今天有两个转学生会来我们班上课，下面让我们用掌声欢迎这两个新同学。”站在教室外面，听着班主任老师介绍自己，然后就是非常公式化的掌声，热烈但是带着疏离感。

    “大家好，我叫林锦麒，因为参加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集训，所以需要在这里就读一段时间。希望在一起读书的日子里，大家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场面话自然是会说的，何况林锦麒前世可是做过从市场营销出身做到运营，嘴皮子早就练得非常利索了。

    “我叫刘星，希望大家以后能多多关照。”刘星跟在林锦麒身后颇为腼腆地自我介绍。

    林锦麒因为身高，自然又被安排在后排；而刘星的身高则被安排在中间的位置。和青峰高中被挤得满满当当的教室相比，香樟一中理科实验班都是保持着30人的小班。林锦麒和刘星插班的实验60班刚好只有25人，所以多了林锦麒和刘星也不觉得拥挤。两人找到各自的座位落座之后，班主任有介绍了班长和男生委员给林锦麒和刘星，表示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这两个人。于是林锦麒和刘星又少不得要感谢大家的帮助和关心啥的。

    第一节 下课之后，林锦麒和刘星身边都围了不少的同学，看来大家对新同学还是颇有兴趣的。不过让林锦麒有些尴尬的是，大家对于双星市的了解程度远远不及他们对上海、北京、广州的认识。或许对于这群高中阶段的天之骄子来说，双星市只是一个存在于《乡土地理》教材上的熟悉却陌生地名吧？毕竟现在高速公路没有通，无论是汽车还是火车，前往双星市都是个比较麻烦的事情。

    而且双星市现在还下辖三个贫困县，自然是没有多少钱搞基建，当然是破落得可以。现在大家糊口都还是问题，开发旅游资源什么的那就暂时放到了一边。记得林锦麒前世上大学的时候，班上有个人对双星市的印象仅限于这个城市的火车站好小啊。毕竟按照长途火车的停站规则，能够停下来的车站都是交通枢纽城市。既然是交通枢纽城市，火车站自然都是那种颇为雄伟才对，但是双星市的火车站实在是简陋得让人印象深刻。

    当了一个上午的熊猫之后，几个认为和刘星、林锦麒关系不错的男生邀请两人一起吃饭，于是两人自然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去食堂。和青峰高中只有一个食堂不同，香樟一中总共有两大一小三个食堂，同时还有个类似美食城的美食中心。美食中心的菜价都是按市场价标价，自然比有学校和教育局补贴的食堂价格要贵许多，但口味也好了许多。

    南湖省虽然不是什么经济发达省份，但是贫困也是相对而言的。对于省会城市和南湖省南部矿老板来说，贫穷似乎是个很遥远的名词。而且南湖省省会城市香樟市素来都有超强消费的习惯，因此导致很多国际奢侈品牌刚刚布局完一线城市，就将目光对准了香樟市。

    记得林锦麒大学毕业想返回南湖省工作的时候，香樟市的应届大学生起薪才800元不到，可这里的年轻人都已经买着五百一条的内裤，揣着三千多元的钱包。因此美食中心的生意一点都不差，可能除了真的家境普通的孩子或吃腻的孩子之外，其余的学生都会首选这里吧？不过林锦麒和刘星的校园通卡有香樟一中的补贴，这些补贴用来应付美食中心的餐费还是足够丰裕的。

    吃完午饭之后，林锦麒和刘星要去集训班上课，因此就和认识一个上午的同班同学们告别。刘星对林锦麒说道：“啧啧，香樟市这边的学生还真是有钱，一顿饭能吃掉我们半个星期的餐费。”刘星家其实不算穷，但是刘星早就养成了简朴的习惯，所以有点不适应。

    “偶尔吃吃罢了。”林锦麒在结账的时候也瞄到那几个人的校园通卡，余额都在50元以内，这种随便吃吃就要快二十元的地方自然不适合他们经常来。甚至林锦麒有点内心阴暗地怀疑他们是不是想用美食中心的餐品价格来打击自己和刘星，如果是这样，林锦麒表示自己连米其林三星餐厅都去过，这种二十元的菜品也就是吓唬吓唬现在的小孩子吧。

    集训班教室和林锦麒他们上课的教室差不多大，但是座位却是排成圆桌形式，唯一的空缺对着的就是讲台。大家陆续落座之后，然后就掏出各自的习题册。这种集训队是没有教材的，所有教授的内容就是大家来做题。老师出一道题，大家一起来分析，然后提出各自的解题方案，然后老师来点评。最后老师给出标准答案，大家再来讨论标准答案的优劣。

    “很好，大家都提前到了。”

    第一堂课就是何教授。他背着手，踱步进入课堂。

    “被人讲课的时候怎么样，我不管。我的课堂有三个规矩：第一，迟到了就站到门外听课。你不尊重我，那就不要进我的门。第二，课堂允许自由发言，但是必须举手示意，如果我没同意，不许张口。第三，我布置的作业必须做，我不在乎你们做对还是做错，但是如果我没看到你们深思熟虑的思路我就不会接受你们的作业。注意啊，三次欠交作业就要开除出队，你们在我手上绝对不止交三次作业，所以拿出你们的态度和专业来，好好面对我布置给你们的作业。”

    训完话后，何教授看了看大家，然后指着林锦麒。

    “你小子在复赛的成绩非常不错，不过我要看看你到底是瞎猫碰死耗子，还是真的有这水平。来，你来做做看这个题目。”

    何教授将林锦麒点到一边，然后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目。不得不说何教授的出题风格和萧教授是两个极端，何教授喜欢给条件，给各种条件，但是条件里到底有多少是真正用得上的，多少是用来故布迷阵的，那就看你的眼睛亮不亮了。

    但萧教授就是那种绝对不乱给条件的人，可问题是他的条件是可以拆开来用，也可以合起来用，而且在不同的解题阶段又有不同的用处，所以如果不将萧教授的题干参悟清楚，他的题目几乎就不用解答了。

    大约五分钟后，大家就看到整整一面黑板和旁边的块小黑板上洋洋洒洒被何教授写满了。不得不说，何教授的出题又到了一个境界，单单是阅题和审题就能逼死不少答题选手。虽然何教授只点了林锦麒，但是如果其他人认为与自己无关就是自己找死了。

    何教授除了负责南湖省数奥之外，也是国决命题组的大拿。如果不是南湖省是数奥强省，再加上何教授也是南湖人，你能指望这种级别的老师来给你出题，还和你讨论他的命题意图和解题思路？呵呵，你花钱都没地方请这样的老师来授课。如果这种机会还抓不住，你是怎么读到这里的？

    林锦麒花了几分钟审题，很快就发现何教授这个老狐狸果然又拿出了骗学生为乐事的怪毛病。这看起来将近500字的题干，实际上有用的字可能不足百字；那些给出来的条件，真正用得上就那么三四个而已。其余的文字和条件说白了就是骗人的，而且如果你相信了他们，那么解题思路肯定会被带得南辕北辙。

    “何教授，您看我在哪里写解题过程？”

    “就想好了？不要多想想？”何教授看了林锦麒一眼，“我可是那种会算课堂表现的老师哦。如果课堂上让我失望太多，哪怕你作业做得再好，我也有可能会提议换人的哦。”

    “做得好不好，你得让我先做出来给你看看吧？”林锦麒对自己还是颇有信心的。按照现在系统对自己的智商估计，自己的智商总算是堪堪迈过了“天才”的门槛。虽然比不上爱因斯坦、霍金这样的绝世大天才，但是做个在数奥赛场纵横四海的小天才还是没有问题的。

    何况自己的数学专业积分用系统的评价是超过数学专业毕业的优秀本科生，甚至已经不逊于数学专业研究生的平均水平。而数奥的难度再大总归是高中生水准，已经对林锦麒很难构成麻烦。简单来说，林锦麒现在相当于NBA季后赛中游球队的二阵球员水准。虽然林锦麒在NBA这个天才的舞台不算多引人瞩目，但是如果放到韩国篮球联赛呢？那林锦麒就是“创世神”一般的存在。简单来说，只要林锦麒比自己乱了阵脚，数奥真的已经不是问题。

    “那你去后面那块黑板写写你的答案。”何教授将粉笔递给林锦麒。

    林锦麒自然是拿着粉笔走到教室后面，开始书写起自己的答案来。何教授看了前面几个步骤就知道林锦麒没有上当，剩下就是看林锦麒的方法是那种老实巴交的方法还是那种有些新意的方法了。

    “你们也想想你们的答案，到时候我让你们起来点评的时候，别说不出来。我可是已经提醒过了，我很看重课堂表现，你们如果不会点评或点评得狗屁不是的话，那就别怪我给低分。”

    听到何教授的提醒，其他七个人立刻乖乖地审题起来，同时也在看林锦麒的解题。

    花了大约三分钟，林锦麒将半块黑板写完之后就表示答题完毕。何教授走到黑板旁边，仔细地看了一分钟，随后说道：“首先要表扬的是，这粉笔字写得不错，不少师范生都没这漂亮的粉笔字了，你应该练过吧？”

    何教授说了句题外话，林锦麒点点头。本来林锦麒就跟着林爸爸学硬笔字，跟林爷爷学毛笔字，然后自己还因为小学和初中时代被老师压着出黑板报而苦练了一段日子，所以林锦麒的三笔字的确在师范生的平均水准智之上。

    “大家注意，答题的时候不求字体漂亮，但是一定要写清楚。不要自己解题解得死去活来，结果手上一乱而导致阅卷老师看不清楚或看不懂，那你们都没地儿哭去。接下来，你来说说你的思路，顺带点评下林小子的思路。”

    何教授用粉笔一点，点到了香樟一中一个叫徐承礼的学生。

    徐承礼也没有害怕，拿着自己的草稿纸走到黑板旁边，他先写了自己的思路，然后也点评了林锦麒的思路。林锦麒对这个人没啥印象，但是就他的点评来说，林锦麒觉得他学得非常扎实，评得也非常可观。重要的是，他敢承认自己的解题方法没有林锦麒这么优秀。

    “你们两个都答得挺好的。”何教授最后总结道，“我对你们的期待是，集训结束之后，你们最起码能达到这样的解题程度。”他点了点徐承礼的解题思路，“至于这边，看的是天赋，不强求你们。别不服气，有些人就是老天爷赏饭吃，我们能做的就是努力让祖师爷赏饭吃。”

    第54章 第一个团队成员

    分析完一道题目之后, 何教授又拿出去年国决和世界总决赛的题目来给大家分析。虽然这些题目大家在市队的时候已经解除过了, 但是在何教授这里, 大家对于出题老师的意图又有了更深的了解。和市队老师讲究细节不同, 何教授只是高屋建瓴地分析了下出题的意图和包含的数学知识点, 顺带还会分析下最近几年的出题热点。

    讲解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何教授挥挥手，“要上厕所的去上厕所, 要去买点饮料去买饮料，我们休息20分钟。”说完，何教授就背着手踱着步子离开了教室，回到隔壁的办公室去休息了。

    这片教室其实只有集训队在使用, 因此厕所倒是没有那么拥挤，即便大家一起去上也没那么拥挤。只不过这里距离学校里的超市有点远, 因此大家都乖乖地用各自的水杯接了点饮水机的纯净水就回到位置上。此时大家都按照各自原来的学校分成了三个群体，香樟一中和香樟一中的一起, 沙郡中学和沙郡中学的一起，剩下的青峰高中和青峰高中在一起。刘星对于第一题的解题方法还是有点小困惑，于是林锦麒就和刘星将这道题给复盘了一次。

    集训队的日子于是就这么无聊而单调地开始了, 并周而复始。两个星期下来，林锦麒和刘星对新班级的同学也认识了几个, 下了课大家的聊天内容也没有那么客气而疏离了。和集训队的队友关系也亲密了许多, 虽然竞争关系还在，但是大家相处的时候至少融洽了许多。晓华阿姨期间又来了几次，每次都给林锦麒带了不少比较少见的零食, 好让林锦麒去“贿赂”自己的队友和同学。

    而集训队的授课老师也是每天两个轮流给大家讲课，出题刁钻的何教授和出题新奇的萧教授自然是大家最害怕的两位授课老师，但是奈何两位老教授的等级太高，大家对于这两位教授的“压榨”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经过这两个星期的培训，大家对彼此的数学能力也有了比较清楚的了解，整个集训队的等级大概有三个。林锦麒自然是一骑绝尘的第一军团，大家私底下说，除非林锦麒自己身体出问题不能上场之外，否则省队肯定有林锦麒的名字，而且还是省队的王牌选手。第二军团则是香樟一中的王千跃、陈有源、胡驰和沙郡中学的李威，这四个人本来都是省复赛的亚军到第五名，算得上是省队的中坚力量，轻易不会被省队筛选出去。

    第三军团则是原本的正选队员，来自沙郡中学的胡帅；以及两个候补队员，来自香樟一中的夏超凡和来自青峰高中的刘星。这三人中成绩稍弱的是刘星，按照林锦麒的感觉，刘星似乎已经到了他的极限，看来奥赛的确不是很适合他的路。不过省复赛的金牌足以让他高考有加分了，所以这次培训就算是一种特别的体验吧。但是剩下的最后一个正选队员名额，无论是胡帅还是夏超凡，都有很大的可能。特别是夏超凡，他的复赛成绩是八人中最差的，但是愣是让他赶了上来。他不仅超过了刘星，现在也似乎快要压过胡帅了。

    胡帅因此变得有些焦躁起来，大部分时间都留在教室里做题，不到深夜不会返回寝室。由此学校的保安在午夜巡逻的时候还发现他在教室里做题都做到睡着了，忙将他叫醒送回寝室。林锦麒好几次看到胡帅在厕所里抽菸，几乎是一次就抽掉半包，这消耗量简直比林外公那几十年老烟枪还可怕。

    原本刘星好心想劝解一二，结果反被胡帅反讽不求上进，愣是将一直乖乖的刘星给讥讽得哭了。于是林锦麒下场将胡帅臭骂了一顿，还差点动手，最后是李威和刘星一个拉一个，才将大家给安抚下来。不过最后结果就是胡帅请了一天假，回家去了。

    “听说你和胡帅吵架吵到要动手了？”何教授将林锦麒叫到自己办公室里，用不争气的眼睛盯着林锦麒看。

    “说你小子聪明吧，你在解数学题的时候的确足够聪明；但要说你为人处世方面吧，真的是蠢得可以。我记得集训手册上第一页就写了‘如果在集训期间发生任何肢体冲突事件，那么相关人员都会被开除集训资格’吧？你没有看集训手册吗？你真以为胡帅那个家伙挑衅刘星是干嘛？刘星那脾气是不会动手的，而且他用自己的资格拼掉刘星划算么？

    用用你的脑子吧，这是哪个学校！你如果动手了，你觉得香樟一中的老师会站出来维护你的利益？你以为省队资格是大白菜？你以为国决资格是人人都有机会的？你知道为什么历史上的天才都短命么？那是因为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天才，所以作死了！你好好去想想，别傻了吧唧跳到人家的陷阱里，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从何教授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林锦麒忽然意识到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因为自己的体内住着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灵魂，而且还自诩对社会的阴暗面有了足够的了解，所以当自己面对学生和校园的时候，自己居然就放下了戒备心理。

    学校就是一个小社会，社会上所有的污秽都会投射到校园里。而且这些看上去不大的孩子，你真认为他们的内心还是单纯的孩子么？要知道，每个人的最大危险不是来自你前面的敌人，而往往是来自你后面的追赶者。如果自己真的胡帅动起手来，那么李威和刘星势必要被波及。

    自己四个外校孩子在香樟一中动手，那么香樟一中会不会乐得推波助澜将四个外校学生都踢出省队呢？或许沙郡中学占着同样是香樟市名校也同样是南湖省四大名校还能和香樟一中掰掰腕子，自己的青峰高中呢？想明白了之后，林锦麒的嘴角浮上一丝嘲讽的冷笑。

    和国际上许多国家一样，华夏的学术环境压根没有那么单纯。或许到了最高层会纯粹一点，但是在省一级的层面，那就真的就是大哥别说二哥脏了。只不过林锦麒没有想到连高中校园都如此污秽了，甚至连自己这个来自穷乡僻壤的高中生都知道这样的名校动阴暗心思算计。

    林锦麒因为内心实在是难以平复，于是他干脆选择在田径场上跑步。等跑得自己筋疲力尽的时候，林锦麒才将心中的愤怒和脑中的忿然甩了出去。他跟何教授请了一晚上的假，然后打车跑到南江大酒店开了一间房准备在外面过夜。

    本来南江大酒店的前台对进来一个穿着运动服的高中男孩还感到奇怪，但是等男孩拿出一张瑞银的高端白金卡和自家酒店的铂金贵宾卡之后，前台立刻打电话通知客服经理出面接待了。林锦麒也没说啥，只是表示要一间大床房休息一晚就足够了。对于自己要客的需求，酒店当然是全方位满足，立刻安排好房间让林锦麒入住。

    去房间之前，林锦麒在酒店附属的商店里买了一套国产的高端西服，好在林锦麒的身材算是标准好身材，即便不是定制款，也能撑起来。试完西服三件套之后，连同配套的衬衫、领带、内裤、袜子和皮鞋都买了。

    “晓华阿姨，你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在南江大酒店的咖啡店喝杯咖啡。”林锦麒洗完澡之后，打了个电话给陆晓华。

    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必须提前了，真的是时不我待啊。

    “怎么，又有律师费要找你晓华阿姨了啊？”

    作为林锦麒在国内的代理律师，陆晓华可是非常清楚自己这个表外甥有多少钱。林锦麒不仅支付了律师费，还交了一笔固定的费用聘请陆晓华做自己的法律顾问。对于这个请求，无论是陆晓华还是陆晓华所在的律师楼都没有意见。可以说，林锦麒现在已经是陆晓华所在律师行的VIP客户了。

    “晓华阿姨，电话里说不清楚，不如我们当面聊聊如何？”林锦麒现在的想法是挖晓华阿姨出任自己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除了晓华阿姨是自己前世今生都很信任的长辈之外，晓华阿姨的学历和资历也足够漂亮的。晓华阿姨属于国内改革开放之后的首批留学生，但是她当时没有选择留在国外，而是回国工作。

    晓华阿姨留学的学校名叫乔治·华盛顿大学（GWU），虽然不及哈佛、耶鲁、斯坦福那么有名，但也是美国的顶级私立大学之一。同时GWU除了法学排进全美TOP 30之外，它的政治学、国际金融学也是赫赫有名。

    在美学习期间，晓华阿姨还在贝恩公司实习过。如果不是晓华阿姨执意回国，贝恩公司都有意邀请她入职了。不过时隔多年之后，晓华阿姨又兜兜转转地入职贝恩华夏公司，然后成为合伙人之后移民美国了。贝恩公司是与麦肯锡公司、波士顿咨询公司并称的全球三大管理咨询公司。

    所以，林锦麒对晓华阿姨的能力是十分信服的，而且晓华阿姨后期的投资都是针对美国创业型互联网公司，并且她的眼光颇为精准。所以林锦麒觉得晓华阿姨应该是自己目前能找到的最合适人选了。

    “说吧，你小子花了这么一大笔钱请我来这种地方喝咖啡，肯定是要求我办事。”今天的晓华阿姨穿着香奈儿的经典小黑裙，蹬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就晓华阿姨的漂亮容貌和气场，顿时将咖啡馆里的男人们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本来还以为晓华阿姨是来约会的，但是听口气应该是来和晚辈吃饭的，于是几个原本有些蠢蠢欲动的男人此时更加豪情壮志起来。

    “晓华阿姨，有没有兴趣换个工作场所呢？”林锦麒开门见山地说道。

    “跳槽？哪家律师行会通过你这个臭小子来接触我？”陆晓华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锦麒。

    随后她仿佛想到了什么，问道，“不会是想让我去你妈妈那个公司吧？不是我看不起宁姐和静姐的公司，实在是那个小公司交给宁姐和静姐就足够了吧？我去了干嘛？”

    “不是我妈和我姨的那家公司，而是我的公司。”林锦麒说道。

    林锦麒将自己在香港注册的那家麒麟科技控股公司的事情坦白了，“我、我妈妈、我姨还有我的两个舅舅，分别在开曼群岛、英属维尔京群岛和百慕大群岛注册了好几家公司，然后通过相互交叉持股在香港组建了一家商贸公司和一家置业公司，现在这两家公司就负责我们家的那条学生街和青春广场的物业管理和运营推广。而我自己又单独注册了一家科技控股公司，因为我对互联网非常感兴趣。目前我除了投资企鹅公司之外，还自己投资了自己的地平线软件工作室。”

    “投资互联网？现在美国那边可是哀鸿一片呢。”陆晓华喝了一口咖啡。

    她没有表达自己的观点，却点出了现在互联网行业的尴尬境地。在经历了雅虎的股票奇迹和美国在线与时代华纳的世纪合并案之后，整个互联网产业像是一个被吹得太大的泡沫那样，瞬间就崩溃了。曾经被认为是股市石油矿的互联网股票几乎变得和废纸差不多了，而因为高科技股票而欣欣向荣的纳斯达克也瞬间被打回原形。

    这股寒潮在美国形成之后，很快就会吹到华夏。曾经红遍全球的华夏三大门户网站一时间成了败犬，蜷缩在角落里希望能熬过这个寒冬；而许多曾经不逊于三大门户网站的华夏第一代网络创业者们，纷纷倒在了前往纳斯达克朝圣的路上。不过林锦麒知道当2002年到来的时候，以网游产业带动的华夏互联网产业仿佛被装上了火箭助推器。只要是旗下有游戏产品的互联网公司纷纷开出红盘，然后大家唱着歌跳着舞在纳斯达克敲钟，硬生生在纳斯达克打造出一个“华夏网络股”的概念市场出来。而2003年开启的全民电子商务风潮终于在Jack的带动下，给华夏互联网产业装上了另一个助推器。

    “那是因为美国人没有找到互联网的盈利点，因为他们并没有将互联网从媒体这个概念里释放出来。”林锦麒当然不能谈猜想，他必须拿出干货来说服陆晓华。

    “晓华阿姨，你认为互联网是什么？难道仅仅是我们新闻的另一个媒体么？如果我们只是认为互联网将是和电视、广播、报刊一样是所谓的‘第四媒体’，那么我们的确应该远离互联网产业。因为我们如果抱着这样的观点来做互联网公司，那么我们不过是在重复雅虎的死路罢了。”

    “那你认为互联网会是什么？”陆晓华被林锦麒这么一说，也对互联网有了很大的兴趣。

    美国的互联网发展时间远远早于华夏，陆晓华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也接触过早期的互联网。在陆晓华看来，互联网就是一个科研工具；而直到后面，她才接受了互联网的媒体属性。

    “你有没有想过某一天，我们的生活、工作、娱乐，乃至情感交流都与互联网息息相关呢？”林锦麒问道，“比如你现在在办公室上班，有一封重要邮件要给你的客户。于是你通过电子邮箱将文件发过去，然后再通过即时交流软件和他讨论文件的细节。

    突然你觉得有点饿了，然后你就通过网络给自己点了一杯星巴克的咖啡和一份来自赛百味的三明治。下班的时候，你想看电影，于是你通过网络订购了一张电影票；或者你干脆觉得电影院太拥挤，环境不太好，因此你在网络上选择你喜欢看的电视剧或电影。看影视剧如果觉得无聊，你还可以通过网络和一帮陌生或熟悉的朋友一起玩游戏……你觉得，互联网只是媒体么？”

    听完林锦麒的描述之后，陆晓华很想反驳他，但是她发现林锦麒所描述的这一切对于现在的互联网技术来说，并不算特别大的难题。

    “你似乎忘记了一个比较大的问题。”陆晓华想了想，说道，“首先，网络接入成本过高，这导致国内网络用户数量一直无法提升规模。如果国内互联网用户没有达到一定规模，你说的那一切都只能免费，一旦收费就会导致大家宁可选择线下方式。

    其次，网络的连接速度和线上与线下的连接速度。如果你的网速没有达到一定规模，别说看影视剧了，听个音乐都会让人抓狂吧？至于线上与线下的速度，如果我买今晚的电影票，结果你三天后才送来，你觉得还有意义么？”

    不得不说晓华阿姨的确是那种老天爷赏饭吃之后祖师爷还担心吃不饱又给添了几勺的人，她非常敏锐地抓住华夏互联网产业发展的两个关键点，一个是网费太贵，另一个则是网速还不足够理想。不过这一切的问题将伴随着网吧的流行而得到缓解，由于网吧在华夏的遍地开花让国内上网门槛几乎是一夜之间变得非常简单，这也导致了2002年华夏网游元年的到来。随着华夏网游元年的到来，互联网创业的第一代富豪才真的诞生。

    “线上和线下的速度，对于我的公司来说，优先度暂时没有那么高，虽然我承认这也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但是我在最近五年内不会特别去思考这个问题。”林锦麒说道。

    林锦麒承认充值渠道对于游戏公司的重要程度，但是好歹盛达公司开创的点卡销售理念是值得参考和学习的，而未来Jack和Pony打得你死我活的这宝那宝的，林锦麒并没有太强烈的涉足欲|望。

    “至于现在网络的速度，我想你应该知道电信公司开始推广和普及ADSL业务了吧？现在我们那个小县城都在普及1M和2M接入业务了，那么省城呢？那么北上广呢？至于你说的上网成本问题，你想想看，现在在学校和年轻人聚居区的网吧还少么？网吧的出现其实等于就将网络成本给摊薄了，而且现在网吧的费用也从以前的十元以上降到五元附近了吧？如果等网吧费用能降到3元乃至2元附近的时候，你觉得会不会引发一波年轻人上网热潮？”

    “所以你才将游戏当作你的创业切入点？的确，游戏的最大受众群体，可你有没有考虑过，政策风险和版权风险？”陆晓华继续追问。“国家对于电子游戏的定义可是‘电子鸦|片’，连索尼、任天堂这样的大公司都没有办法公关我国政府，你又有什么能力呢？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国内对版权的尊重程度可谓是零，你觉得你做的游戏有人掏钱么？”

    “如果我的正版游戏比盗版游戏还便宜呢？”林锦麒当然知道这段时间堪称国产单机游戏的地狱年代。

    在这个最悲惨的年代，国产游戏曾经一度低到年产量不到60款游戏。注意，这里的游戏可不是说那种3A级大作，而是包括《俄罗斯方块》在内的这种益智小游戏。可想而知，这个年代出来卖正版单机是多么愚蠢和找死的节奏。也只有暴雪、育碧这样的国际大厂才不在乎华夏这一个市场的损失，能够慢慢熬到华夏尊重版权的那一天。

    “比如说，我的游戏是免费的呢？我就放在网络上让人免费下载，甚至我可以和某些电脑杂志合作，免费送游戏光盘呢？难道还有人去玩盗版？我都比盗版还便宜了，再去玩盗版也太搞笑了吧？”

    “那就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你怎么赚钱？”陆晓华皱眉问道。

    “不要说搞什么试用版和正式版，这个对于无所不能的黑客来说简直是个笑话。只要你的正式版出现在市面上，我估计最多三天就有盗版了。华夏面积如此大，你三天能铺货到全国？别开玩笑了。”

    “好了，晓华阿姨，我当然有解决的办法，但你又不是我的员工，我干嘛要告诉你？”林锦麒笑着说道。“而且游戏公司只是我的起步，我的目标是做一家全球规模第一的互动娱乐公司。我的公司不仅能提供现在所有娱乐公司能够提供的娱乐服务，而且还能提供这些娱乐公司所不能提供的新型娱乐服务。”

    林锦麒知道互联网的蛋糕足够大，他不可能一个人全部吃掉。他只想在这个蛋糕上吃掉最好的那块，然后形成自己的产业闭环就足够了。

    “给我几天思考的时间，我的确有点被你说服了。不过我需要想想我能干什么，还有我应该从你小子这里要多少钱才行。”陆晓华“狠狠”地说道。

    “不过你突然跑出集训队，不应该只是找我聊创业的事情吧？你小子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别告诉我你搞大别人肚子了。”

    “晓华阿姨，你能不能在我面前有点长辈的样子？”林锦麒有点被陆晓华打败了。

    论辈分，陆晓华的确是林锦麒的表姨；但是论年纪，两人只相差了十岁。而且由于当年的特殊情况，陆晓华一直在双星市长到16岁才回到香樟市念高中，因此两人当年也算是姊弟关系一起长大的。也因为林锦麒小时候被陆晓华带过，所以陆晓华在林锦麒面前也没啥长辈谱。

    “好吧，如果不是这个问题的话，那你是什么问题？”陆晓华认真地问道。

    林锦麒将集训队和胡帅发生冲突以及何教授的点醒与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而陆晓华听完之后皱眉道，“你手上没有直接的证据，我也不好让我爸去说什么。这样吧，我让我爸打个电话去香樟一中和南湖省数学学会。毕竟你是我家亲戚，我爸爸关心下你的成绩和学习状况也是应该的。”

    和陆晓华解决完这个问题之后，林锦麒就和陆晓华告别了。而回到房间里的林锦麒则是无聊地查看起自己的系统面板，让林锦麒有点莫名其妙的是，自己的专业面板上居然点亮了“经济”这个专业类别了。对此系统给出的解释就是，林锦麒虽然没有实际学习经济知识，但是通过高中政治学里的“政治经济学”以及日常接触以及符合了“经济”这个专业的开启标准。

    林锦麒看了看系统对自己的“经济”类别的点评是，专业知识掌握不足，但是实际操作略有亮点。建议宿主一方面加强相关专业知识的学习，另一方面则是多多参与实际操作。

    “说了跟没说一样。”林锦麒嘟哝着关掉了系统面板。

    林锦麒想了想，如果自己能考入清华大学的话，那么专业肯定是首选信息科学技术学院，但是下面的科系就有些让自己纠结了。无论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还是软件学院都是林锦麒非常想涉及的。而如果自己未来要经营公司的话，那么经济管理学院也少不得要去蹭课，而且经管学院下的管理科学与工程系、市场营销系和领导力与组织管理系都似乎是必须要听的课。

    “唉，果然是越学习越发现自己不足。按照常人的能力和精力来说，同时涉足五个科系应该会崩溃的吧？”

    “恭喜宿主终于发现了本系统的最重要能力了。”这个时候，系统忽然说话了。“人类只有24小时，扣除时必须的睡眠之外，其实人类能够用在学习和工作的时间只有16个小时而已。若是再扣除必要的进餐、排泄、锻炼等满足人类身体基本需求的时间，人类可能只有12个小时而已。而在这12个小时里，人类能够集中全部精神的时间也许连三分之一都达不到。

    天才比普通人厉害的地方在于两点，第一是他们的集中精力于学习和工作的时间比普通人要长，第二是他们会管理自己的时间。宿主并不是天才，但是有系统的协助，宿主能至少比其他人每天要多出八小时的学习时间；同时在系统的提醒和督促下，可以协助宿主养成最佳的时间分配方案。只要持续坚持这两点，宿主成为全球顶级天才也不是梦想。”

    在系统给灌了满满一大碗鸡汤之后，林锦麒终于心满意足地睡觉了。在睡觉的时候，林锦麒继续刷着有关计算机硬件和软件的相关知识，同时也开始了一些初级经济学和管理学教材。第二天醒来之后，林锦麒在酒店的健身房锻炼了一番，然后冲完澡换上昨天买的正装，吃完早餐就打车返回香樟一中。

    回到宿舍的时候，大家已经去吃早餐了，林锦麒将昨天欢喜的运动服丢到洗衣机里去清洗，然后将新买的正装用衣服套给收了起来。这些正装是没有办法水洗的，只有找时间去找个干洗店去清洗了。至于某些奢侈大牌就更夸张了，连洗都没有办法洗，因为人家的材质是只要被清洗就一定有问题。至于人家为什么不考虑清洗这个问题，因为人家的客户需要清洗么？脏了那就换一件呗。再说了，人家会穿第二次么？想到这个有趣的问题，林锦麒忍不住莞尔一笑。不过手表提醒马上就要上课了，于是林锦麒也没有管洗衣机里的衣服，直接换好自己平时穿的运动风休闲服朝教学楼跑去。

    依旧是上午上课，下午集训。不过今天集训的时候，省数学学会的一个领导特意在校领导的陪同下来看集训队了。

    让林锦麒有些意外的是，这个领导居然跟香樟一中的校领导提醒道：“省集训队放在香樟一中，一中就要做好接待工作。你们不仅要将香樟一中自己的学生当宝贝看待，也要将别校来你们一中集训的学生当宝贝看待。他们都是将要代表我们省出战全国决赛的选手，你们的接待和后勤工作是一点都不能马虎。尤其是选手们都还年轻，正处于青春期，你们除了在物质条件上要接待好之外，也要多多关心他们的心理状况。特别是我们的两个最小的选手还来自别的城市，离家那么远在这里接受集训，你们就要更关心一点了。”

    学会领导暗示地敲打了一二之后，就转换了话题，对集训老师们进行了激励，也对选手表示了慰问。最后送走领导之后，何教授和萧教授都暧昧地看了林锦麒一眼。

    “啧啧，那个林小子还真不是吃亏的性格。前面被人摆了一道，后面就立刻找大人过来撑场子。”

    萧教授端着自己泡着枸杞和党参的保暖杯，淡淡地说道。对于他这个年纪和地位的人来说，很多事情都看开了。只要不触及到数学学会和数奥赛的根本利益，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因此对于林锦麒这种直接通过关系从上面来施加压力的做法，他并不反对。

    “哦，只许这边某些人起了龌蹉心思，就不许人家喊大人来帮忙？这边首先是大人算计小孩就失了身份，那就别怪对方大人不给面子了。”何教授倒是冷冷地笑道。

    “不过林小子这人似乎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别不是哪家出身的小家伙吧？如果真的是那些背景的孩子，那真的是辜负他的天赋了。我还以为我临死的时候还能看到一个年轻数学家出现在国际学术界呢。要是他背景没那么单纯，搞科研是肯定不行的，真的是糟蹋了他的天分啊。”

    “我看你是想太多了，真要是那些个家里出来的孩子，又岂会在青峰高中念书？”萧教授嗤笑道，“不再燕京也该在魔都吧？再不济真的是跟着父母来南湖省，那也应该是香樟市这四所中学吧？青峰高中是省重点高中不假，但也就是在双星市算是个有名的学校。放到全省，他青峰高中能排名第几？别开玩笑了，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贝？我估计啊，这要么是托的远房亲戚，要么就是找的熟人出面。还有一点，真要踩到人家孩子了，人家就安排一个学会领导出来敲打？不亲身上阵也该是身边大秘动手吧？所以，你想得太多了。”

    这场莫名其妙的风波就这样消弭于无形了，连胡帅回来的时候也是板着脸。不过从他的态度还是能看出来，他对林锦麒虽然不满，但只限于两人的那次争吵而已；可他对他香樟一中四名选手的无差别地图炮反感却是满满的。在课堂上，他不仅会经常贬低香樟一中四个选手的解题思路，还时不时地嘲讽一二。或许香樟一中那边的选手也知道点什么，对于胡帅的讥讽也是装作浑然不放在心上。但是他们私底下对于沙郡中学和青峰高中的选手则是彻底撕破脸了。

    原本大家还会装作是一个队伍的选手而同进同出，现在整个队伍就分裂成了香樟一中、沙郡中学和青峰高中三支小队伍。而三支小队伍之间，沙郡中学和青峰高中由于住在一间寝室，同时又都是受害者，所以虽然有隔阂但不至于翻脸；但两支队伍和香樟一中则是共同打击，不仅胡帅会毒舌打击，连林锦麒也动不动在做题的时候玩个智商碾压。

    “萧老，何老，整个集训队就属你俩辈分最高，您二老也出面管管吧！”在尬尴了一个星期之后，领队老师终于第一个崩溃了。

    领队老师说白了就是整个集训队的后勤，队伍成绩好了，自己能分润点功劳；但是如果队伍成绩差了，那么是一点苦劳都没有的。如果让上面的领导察觉现在整个集训队已经分裂成这个样子，但凡这次国决成绩有一点点实力，自己肯定是那个被要被杀了祭天的倒霉绵羊。于是他也忍不住找到教练组，希望他们能出面调解。

    “现在想到找我们了，当时暗算人家资格的时候，干嘛不和我们商量呢？”

    何老从来都是炮仗性格，现在还是不改自己嫉恶如仇的脾气。他绝对不相信这个领队老师是无辜的，甚至他觉得这个领队老师应该是被买通了，关键时刻跳出来作证好踢掉另外两个学校的选手。在何老看来，学校和学校的竞争是可以的，你要包揽省队名额就拿出你们学校的真本事来啊。多招优秀的初中生，多下功夫培养就是了。可你要将已经成功通过省队资格甄选的选手暗算出去，那就触犯到了他的利益了。特别是林锦麒这个孩子让何老非常满意，动了何老的心头好，何老没跳出去亲自下场骂人就好了。

    居然还指望他们这些教练老师出面，真当这些教练老师是傻瓜啊？这些老师都聪明得很，如果自己下场调解，那就意味着自己是站在香樟一中这边，那肯定会被另外两个学校的学生联合投诉。就算自己得到香樟一中这边的学生力挺，但是集训队内讧的事情肯定要曝光。这群选手最多就是被教育批评一番，可自己这个引发内讧的老师会怎么样？怕是这辈子都和集训队没有缘分了吧？一旦自己被省集训队开除或解雇的话，那自己还有什么面目称自己是“金牌名师”？所以这些老师都非常默契地选择了明哲保身，严格不掺和到这群孩子们的战争中去。反正我只是来上课的，你不听那是你的问题。

    眼看何教授堵死了老师调节这条路，领队老师也只好默默地离开了。不过萧教授在领队老师离开之后，忽然说道：“我们是不是开个会劝劝这群孩子，毕竟他们是一个队的。”

    “别开玩笑了，大家又不需要协同作战，非要强迫他们装相爱相亲干什么？”何教授冷冷地拒绝道，“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己去解决，反正我是不掺和的。我还要说明一点，不管你们想干什么都可以，但是如果让孩子们产生厌学情绪的话，那就别怪我直接找全国数学学会去反应情况了。一群不要脸的大人算计一群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萧教授被何教授这么一说，老脸也红了一下，于是他也干脆丢开不管这件事了。反正报告了该写的都会写进去，在这群香樟一中老师没有彻底反省之前，一中已经不适合当任何科学奥林匹克竞赛的省队集训学校了。这还是高中校园呢，就将社会上那些肮脏的手段用到学生身上了，这群“为人师表”的家伙只怕都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吧！

    当香樟市的气温突破35℃的时候，针对省集训队终极考核也来到了。

    第55章 准备出发去京城

    “从大家来到省集训队已经28天了, 也就是整整四周。按照数奥的规则, 每个省总共是六名选手参加全国决赛, 而我们集训队目前是8个人, 所以我们要淘汰2名选手。”萧教授站在已经布置成考场的集训队教室里说道, “这次测验将是我们淘汰选手的重要参考成绩，因此希望大家拿出自己的最佳状态来应对这次测验。

    我们的测验将从九点整开始，持续时间为两个小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我们下午两点将能拿到所有人的分数，届时我们将单独通知大家有关你们的成绩、名次和入选与否。请注意，虽然这次测验成绩是最重要的参考数据但不是唯一的参考数据。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发卷, 九点整大家才能开始做题。”

    在萧教授的示意下，几个集训老师将试卷和草稿纸都发了下来。由于时间还没到, 队员们填完姓名和考号之后就只是在那默默地看题。而当九点到了的时候，大家就拿起笔开始写起题目来了。而萧教授自然不会留在考场里监考, 他看了几眼之后就到隔壁的办公室休息去了。而何教授则是在那看着一张通知文件，嘴角带着一丝讥笑的表情。

    看着萧教授走了进来，他开口道：“说实话, 我知道下面有些奥赛组织工作有黑幕，但是吃相难看到这个地步尚属首家吧？一个数学奥林匹克竞赛还用得着评‘三好学生’那样的标准么？什么要在队伍里友好待人, 热情帮助其他队友？是不是我们要规定选手身高多少、体重多少, 免得太矮太胖的选手丢了我们省那些老爷们的面子？

    干脆我们奥赛班以后交给他们南湖卫视来办好了，什么海选啊、100进50啊、十强之夜什么的！让选手发动自己的爸妈投短信，票数最低的被待定, 你看好不好？萧老头，我现在告诉你，如果这次选手选拔有任何猫腻的话，我是不会在最终成绩上签字的，而且我会向华夏数学学会的道德评议会提起审查的！”

    “你放心好了，有我在的一天，这里还乱不起来。”萧教授也对那纸新来的规定感到异常愤怒，“这次测验成绩占70%的分数，平时作业及表现占20%，省复赛成绩占10%。这是我们当初规定好的，现在也不会变。那个破规定你放到那边看看就好，谁敢执行我就敢直接取消南湖省未来三年参加数奥的资格！

    等省队选拔完毕之后，你跟我去学会走一趟，如果南湖省态度如此不端正的话，那以后就别搞什么数奥比赛了。未来南湖省的选手大可去粤东省或鄂北省参加比赛，他们想不遵守整个学会的规矩，就让他们滚到一边玩自个儿去！”

    正在考试的选手们自然不清楚这些背后的弯弯绕绕，而正在律师行上班的陆晓华这段时间也有些神不守舍。她通过电子邮件和自己的在美国留学时所认识的好友及同学讨论过有关互联网行业的事情，看好的人有，但是不看好的人似乎更多。而谈及在华夏发展游戏行业，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陆晓华在选择“自杀”。

    不过在这些反对的邮件里，一封来自南韩的邮件倒是让陆晓华原本有些熄灭的火焰又燃烧了起来。朴善姬是陆晓华在乔治·华盛顿大学的同学之一，由于大家都是来自亚洲的留学生，所以很快就熟悉起来。朴善姬在邮件里表示，南韩现在已经开始尝试发展游戏产业，其中在线游戏的发展速度特别快。朴善姬举例了MUD游戏在华夏的流行，这种纯文字的网络游戏自从1992年在美国诞生以来就快速地风靡了整个网络世界。

    华夏大概在1994年左右也推出了中文MUD游戏，其中武侠文化的融入让中文MUD中的好几款游戏成为流行全球的热门大作。而随着中文MUD的流行，基于中文MUD改编的图形界面网络游戏，例如《侠客天下》（东方武侠类）和《万王之王》（西方奇幻类）都成为爆款游戏。但是此时的网络游戏还是和MUD一样属于开源且免费，因此对于大厂商来说，吸引力不够。

    但是随着《万王之王》从华语市场红到韩国市场，这款游戏成了韩国诸多游戏人学习和改造的对象。此时的韩国游戏产业已经蓬勃兴盛起来，而随着《传奇》在华夏的成功就将彻底华夏互联网产业的网游热潮，同时也是长达十年的华韩网游恩怨。

    在朴善姬的邮件里，陆晓华不得不承认网络游戏似乎大有可为，但是还有一些细节却让她有些困惑。她对这文件发了一会呆，最后还是苦笑着决定将这些麻烦事儿丢给自己的姨外甥去处理好了。

    “晓华，你在我们律师行算得上是新生代的最优秀代表，我和其他合伙人也对你非常看好，甚至决定在明年就吸收你到我们合伙人团队，你真的决定要在这个时候辞职么？”当律师行经理收到陆晓华的辞职信时，他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的。

    陆晓华的办事能力非常强，而且为人处事也非常到位，特别是她背后那影影绰绰的家世更是让律师行觉得捡到了宝贝。从律师助理到能够独立办案的高级律师，陆晓华只花了两年不到的时间。虽然陆晓华目前不是律师行的合伙人，但是她的营利能力已经远超很多初级合伙人了。经理还以为是自己压着她没让她出任合伙人而伤着这女孩的自尊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合伙人那边应该会妥协的。

    “您误会了，是我对律师这个工作感到有些厌倦了。”陆晓华平静地说道。

    说起来，自己选择律师这个行业是自己父亲的意思吧？如果父亲知道自己辞职去当私企小老板了，估计会气得暴跳如雷吧？不过如果他知道自己老板是林锦麒的话，那估计就更精彩了吧？陆晓华知道自己父亲一直重男轻女，所以才会将自己和姐姐培养成和男人一样强势有能力的女孩子，这样才能安慰他的内心。

    同样的，当聪明又可爱的林锦麒第一次出现在自己老爹面前时，自己老爹完全是当儿子一样宠这个远房外孙。当然，不只是林锦麒，还有其他一些男孩子。每年暑假的时候，他都会特意吩咐亲戚们将这些男孩子送到他这里来。只有面对这些男孩子的时候，陆晓华才能感觉到自己父亲居然还有“慈父”这一面。不过这些男孩子里，长得好看又嘴巴甜的林锦麒自然是自己父亲的心头最爱。如果不是差了辈分，估计自己老爹会让林锦麒认干爹吧？

    如果是其他亲戚家的孩子，陆晓华的确不喜欢，但是林锦麒似乎是可以接受的。嗯，如果让自己父亲知道自己被林锦麒的油腔滑调说服辞去了律师的工作，会发生什么故事呢？可惜现在还不能看这么精彩的故事，自己还要应对眼前的这个经理。

    “现在我一个朋友刚好投资了一家小公司，而我觉得这个公司在将来大有可为，所以我就决定辞职去创业了。”

    “这样啊，你不再考虑一下了么？以你的能力，再熬几年在省内乃至国内都是知名大状了啊。”经理依旧劝了一句，但是内心没有那么急迫了。他的确担心陆晓华辞职，而且更担心陆晓华会跳槽去别的律师行。既然人家现在心思不在律师行业，那就没那么危险了。

    “我已经考虑许久了，我觉得我不应该将剩下的日子继续浪费在这个我从来都没有热爱过的行业里了。”陆晓华坚定地说道，“人活一辈子，如果不开开心心的，是不是太憋屈了？”

    “好吧，虽然我不是很理解你的说法，但是如果你这么坚持的话。”经理最终在陆晓华的辞职函上签字。“你去找人事办离职手续吧，顺带去确认下你的离职日期。”

    拿着签好字的辞职函，陆晓华转身去了人事部门。为了尽早离开，陆晓华甚至决定放弃了部分薪酬。当陆晓华一身轻松地回到自己的办公位上开始收拾东西的时候，几乎整个律师行都知道陆晓华的离职消息。

    对于男律师来说，陆晓华就是高岭之花，不仅漂亮而且能力出众，无论怎么看都是最佳结婚对象；而对女律师来说，陆晓华几乎是她们的偶像，她业务能力丝毫不逊于律师行里的任何一个男律师，同时对于那些企图性骚|扰自己的咸猪手更是直接报复回去。当陆晓华抱着自己的私人物品打算离开的时候，居然发现昔日的同事买了一束花送给自己。

    看着这个自己从来没有爱过的工作单位，一直觉得自己和单位格格不入的陆晓华忽然觉得这里其实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冷漠和残酷。

    “谢谢大家！有缘再见。”

    她接过了鲜花，然后微笑着和大家告别。当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陆晓华知道自己居然泪目了。

    当陆晓华开着自己的跑车准备回家的时候，南湖省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组委会也即将确定南湖省代表队所有选手的成绩。几个集训老师及领队老师在一个封闭的会议室里开着会，八个学生的测试成绩、复赛成绩和平时作业表现都在大家手里，而有两个人将被淘汰。

    “如果一直没有人说话的话，那我就来做得罪人的那个家伙吧。”何教授看着大家都不说话，于是张嘴说道。

    “林锦麒，这个没有问题吧？复赛第一，刚刚的测试又是第一，平时表现和作业成绩也是第一，如果他被踢出去了，你们如何去解释？别以为人家来自一个不打眼的学校就好欺负，如果真的将人得罪死了，你们觉得你们下半辈子还想继续当‘名师’？”

    何教授讥讽着看了看大家。他很清楚，这些人最想淘汰的就是林锦麒，还有几个集训老师居然在作业评分上给低分，结果何教授直接让他们将作业原本拿出来当场评分，愣是将这几个做手脚的老师弄得下不了台。

    “我不管外面怎么样，但是我绝对不允许数奥赛事沦为你们几个硕鼠私相授受的地方！这次集训结束之后，你们辞职吧，我给你们留点体面。”

    其中一个老师想张嘴，但是另外一个老师立刻拉住了他。这个动作没有逃过何教授和萧教授的眼睛，萧教授这次抢在何教授之前开口了，“老何说的话别不当真，如果你们不愿意辞职的话，我可以通过华夏数学学会直接发函过来，到时候就别怪我们不讲人情了。”

    “我们还是继续甄选队员吧，别为了这点不愉快伤了和气。”领队老师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不过他此时内心已经要崩溃了，才刚刚出了幺蛾子不多久，马上又来一个幺蛾子，真当这些被欺负的学生背后没有人么？只知道针对林锦麒，难道你们不知道这孩子多讨何教授的喜欢？只要何教授喜欢他，他成绩又没有滑出前六名的话，谁能取代他？为了搞掉一个小孩子，先是背后里搞鬼，现在完全是真的不顾脸面地发函来暗示。

    领队老师内心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这些人为什么不去查查当初动了这孩子之后学会怎么突然派人来了？现在以为搞定省数学学会就没事了？为啥不继续看看人家背后是谁，真以为人家关系到省学会就截止了么？最重要的是，这种事情你要么直接搞死人家，否则就是后患无穷。一个学习这么好的孩子，你敢说他日后没有出息？如果以后人家报复起来，你该怎么办？莫欺少年穷啊！

    领队老师的话终于让大家又回到队员资格的甄选上来了，刘星也很快成为第一个被淘汰的，而当五名队员都确定了之后，来自沙郡中学胡帅和来自香樟一中的夏超凡两人的表现实在是太接近了，于是老师们之间又发生了争执。支持胡帅的老师们认为他在最后资格测试的分数要略高过夏超凡，证明胡帅是个大赛型选手，这对参加国决有帮助；但支持夏超凡的老师们则认为夏超凡只是复赛和资格赛上的分数差了点，可平时作业表现得却非常优秀，足以证明夏超凡学得非常扎实，基础好的学生才更适合奥赛赛场。

    “投票吧。”萧教授看到大家争论了半个小时都没个结果，于是示意大家举手。

    他又指了指领队老师，“你反正没有投票资格，你就来做个统计。大家注意啊，不能既支持胡帅又支持夏超凡，但是可以两个都不支持。好，现在支持胡帅入选省队的举手。”

    萧教授看了看举手的人数，然后又喊道，“那么支持夏超凡的人请举手。”

    萧教授看了一圈，“很好，没有弃权票。那么这个结果就是我们公认的结果了，大家没有问题吧？”

    等了大约半分钟，萧教授继续说道，“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么我们就跟孩子们宣布吧。宣布完成绩之后，今晚就不开培训课了。记得通知离队学生所在的学校，让他们明天上午过来接孩子。”

    萧教授拿着一张纸离开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各个老师的脸色都很精彩，而何教授则是在替林锦麒吵完一架之后就默默地抽着烟。除了最后投票的时候支持了下某个选手之外，其余时候他没有再发言了。简单来说，他对这次省队集训是彻底失望了，这让他萌生了退休的想法。不过在他退休之前，他还是决定要将那些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们全部清理出去。

    “同学们，这是根据大家的复赛成绩、平时作业及表现和大家在上午测试的成绩最后得出的名单。入选了的同学，我们恭喜他，因为实至名归；淘汰了的同学，也请你们不要气馁，并不是你们不够优秀，而是我们需要的人数有限。不管是入选的还是淘汰的，我都希望你们以后能继续喜欢和热爱数学。”

    萧教授做了个小小的总结，“现在我来宣布最后落选的两名选手的名字。刘星，青峰高中；胡帅，沙郡中学。非常感谢上述两位同学这段时间的参与，虽然你们的数奥征程在这里结束了，但是你们的数学之路却才刚刚开始。好了，剩下的同学就是本次南湖省参加全国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省队成员了。今天晚上和明天白天都不开课，如果你们有什么私人行程，那就好好去吧。不过不许离开香樟一中，更不许喝酒或通宵！”

    萧教授离开之后，香樟一中的四人组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因为他们全部都晋级了。憋了许久的胡帅自然是夺门而出，而李威则是立刻赶上去了。刘星早就知道他不可能入选，因此等最后的成绩公布之后，他也算是彻底解脱了。

    “没想到这样就结束了呢。”刘星道。

    “没关系，如果真的想再来的话，明年还是有机会的呢。”林锦麒安慰道。

    “明年？明年他还有这个命入选省队？你俩这次算是走狗屎运了呢。”一个香樟一中的学生叫嚣道，“如果不是有人在后面保你，你也跟你同学一样被赶走了呢！”

    “别乱说话！”夏超凡拉了拉那个跳出来一脸嘚瑟的人说道。“林同学，希望你不要计较他的话。我们没有恶意的，这次队员选拔是一个公平和公正的结果，我们都尊重这个结果。”

    “你觉得一条狗跳出来咬了我一口，我会怎么办？”林锦麒冷冷地问道。

    看到林锦麒这个模样，刘星知道他是要发大火了。他连忙拉着林锦麒，想将他拖出这个教室。林锦麒将刘星的手拉开，然后将刘星拉到自己的身后。

    “我是凭自己的真本事进的这个奥赛队，你以为像你们那样？你们不过是仗着背后有个好学校罢了，如果没有你们后面的学校，你们算什么啊？自以为是天之骄子就目中无人？我告诉你们吧，你们这种人以后也就是一辈子给别人打工，蝇营狗苟地活一生罢了。你真以为你们是天之骄子么？等你们是全国第一的时候再到我面前说这句话。那样我至少还能觉得你或许有成为天之骄子的资格，现在嘛？”

    林锦麒摇了摇头，他对着那个叫嚣自己的男生说，“你放心，我不会打你。因为打你需要赔上我的队员资格，这对我来说不是一笔划算的交易。但是你如果认为我会放过你的话，那你就要最好小心一点。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办法让你没办法找老师去告状的。”

    说完，林锦麒拉着刘星就走了。

    出了教室之后，林锦麒问道，“我们要不要去吃个金拱门啥的？”

    “金拱门是啥？”刘星是个心挺大的孩子，他很快就忘记了刚刚的冲突。

    “哦，就是麦当劳。”林锦麒忽然想起“金拱门”这个梗还没有流行，“双星市说是年底的时候会有第一家肯德基，到时候我们去吃吃看。不过麦当劳，我估计双星市一时半会还没有，因此我们就先到香樟市吃麦当劳好了。都来香樟市了，不去吃吃岂不是有点遗憾？”

    “萧教授不是说不许离开香樟一中么？”刘星忽然想起这个事情来。

    “打个电话给他请假就是了。”林锦麒掏出手机给领队老师请假道。

    不知道为什么，领队老师非常好说话，知道是林锦麒给刘星践行，于是就很快就批准了请假，只是提醒林锦麒和刘星不要太晚回来，特别是不能在外面留宿。在得到林锦麒的保证之后，领队老师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你看，领队老师批假了。走，哥带你去吃顿好的。”林锦麒摇着手机说道。

    “你明明比我小好吧！”刘星顿时不乐意了，“我是你哥才对。”刘星表示伦理不能乱。

    林锦麒将刘星拉了过来，面对面地站好，“你看，我比你高。”

    现在林锦麒已经比刘星高出快半个头了，“还有，我比你壮。”

    林锦麒秀了秀自己的肌肉，然后捏了捏刘星的小胳膊。

    “所以，还是你叫我哥，以后我罩着你得了。”林锦麒笑着建议道。

    “嘿嘿，不管你怎么威逼利诱，我是不会答应这个不平等条约的。”刘星笑着反对道。

    两人走到校门口，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朝市区开去。在前世，林锦麒有个同学在南湖省的麦当劳分公司上班，所以被普及了一下麦当劳在南湖省的发展史，所以他大概知道这个时候的香樟市哪里有麦当劳可以吃。

    不过等林锦麒和刘星赶到这家麦当劳的时候，林锦麒发现自己低估了此时劳动人民对于洋快餐的热爱程度。即便是在自己重生前的时候，即便大家都知道洋快餐其实并不营养，可是还是受到孩子们和年轻人的喜爱。至于现在，那更是洋快餐发展的黄金时刻。现在在肯德基麦当劳吃东西，不亚于后世在星巴克、哈根达斯吃东西。

    “这么多人啊？这要排队排到什么时候去了啊？”刘星看着几乎要排到门外的队伍感到有些吃惊，“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吃东西算了？”而且刘星发现似乎来的不是母子就是情侣，就自己两个大男孩在这里排队还真有点受人瞩目的。“我们晚上还要赶回去的呢。”

    “怕什么，这才多长的队伍？”林锦麒觉得麦当劳也算是80后的少年记忆吧，虽然自己对洋快餐并没有那么有兴趣，但是他觉得能和自己的好朋友吃一次麦当劳也是值得的。

    因为林锦麒的坚持，刘星也只好跟着继续排队。好在快餐店的翻桌频率非常快，大约半个小时不到就轮到两人。此时麦当劳的优惠券不像后世那么多，所以不打折的麦当劳价格还是满让刘星惊讶的。不过在刘星惊恐的目光里，林锦麒将麦当劳里大部分东西都点了个遍。

    “你真觉得我们俩能吃完这么多？”刘星和林锦麒一人端着两个餐盘，然后走到二楼的卡座区。二楼的卡座区有靠窗的位置，可以一边吃一边看商业街的人潮。“而且还那么贵。”

    “这才多少钱？我这学期的稿费都能让你吃几十次了。”林锦麒说道，“你就放心吃。这东西高热量，你就能吃得胖胖的。你知道不？你现在的手感很糟糕，抱你跟抱排骨差不多哦！”

    “你当喂宠物吧？”刘星很不满林锦麒将自己当宠物一样饲养。

    “别说，你知道你很像某种宠物狗么？”林锦麒被刘星一提，发现刘星的性格真的很像某种宠物狗。“日本柴犬。不过这种宠物狗目前好像还不流行，以后我有机会买只回来养的时候，你可以来看看。到时候你会有种找到失散多年的亲弟弟的感觉。”

    不过林锦麒话一出口就觉得糟了。这种玩笑开在别的熟人身上没有问题，但是刘星可是自幼失怙的。林锦麒担心这个玩笑会让刘星想到自己父亲身上，所以林锦麒乖乖地闭上嘴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真有那么像？”好在刘星没有想到那方面，他咬了一口汉堡，认真地问道。

    “真的。”林锦麒现在想着是如何将话题赶紧带走，因此稍微说了几句有关宠物狗的话题之后就说到青峰高中的事情了。“以前我还真不觉得青峰高中有多好，现在出来这么久了，我倒是有些想念青峰高中了。你说，我们租的房间里会不会长蘑菇了啊？”

    “你想太多了吧？”刘星对于林锦麒的想象力有些无语了，“我们的房间水泥房好么，而且坐南朝北，通风光照都没有问题。而且梅雨季都过去多久了？台风季还没来，哪里那么多雨？不过房间里的灰应该会很多，我回去估计要搞很久的卫生呢。”

    “我房间你也顺便帮忙打扫下吧。”林锦麒说道，“我房间的钥匙在客厅也有一把的。”

    “你没有将你的脏袜子内裤什么的到处乱扔吧？我可是不帮你洗衣服的。”刘星道。

    “啧啧，是谁上次洗了衣服都在洗衣机里不管，最后如果不是我帮你晾干，都要臭了好么！”林锦麒立刻揭发刘星不爱卫生的一面，“欸，你说龙媛现在在干什么？”

    “呵呵，我怎么知道你心爱的龙媛在干嘛？”刚刚被嘲讽了刘星立刻抓住机会反嘲了回去。“如果你这么朝思暮想的话，你干嘛不打电话给她？或者，写封信给她啊。”

    “打电话？她有没有手机。如果打到她班主任那里，岂不是自投罗网。至于写信，你不觉得有些矫情么？而且写些什么呢？难不成我要在信里写，在离开你的第一天，想你；在离开的第二天，想你，想你；在离开你的第三天，想你，想你，想你……”林锦麒半开玩笑道。

    “你恶心不恶心？”听到林锦麒那枚肉麻的信件内容，刘星浑身一个哆嗦。

    可惜此时《情深深雨蒙蒙》还没有上映，否则刘星就能抓到其中的笑点。不过虽然没有成为笑点，但是也成功让刘星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林锦麒则是哈哈大笑。两人在二楼的卡座那吃了快一个小时，结果发现还是有些东西没有吃完，但是两人已经撑得不行了。

    于是林锦麒提议道：“我们打包打回去吃好了。估计等我们回到学校，肚子又会饿了。”

    处于青春发育期的男孩子都是很容易感到饥饿的，因此林锦麒的提议也得到了刘星的认可，于是两人将剩下的食物打包成一个塑料袋，然后打车回到学校。两人回到学校的时候还没有到晚上八点，所以并没有老师过来检查什么。

    而且等林锦麒到宿舍的时候才发现，两间宿舍就只有自己宿舍有人罢了。林锦麒推开门，发现宿舍里只有沙郡中学的李威。胡帅不仅不在，而且他的东西也都不在了，看来应该是直接回家了。

    “胡帅已经回家了，你也知道，我们都是本地人。”李威解释道，“他让他爸妈来接的他。可能他觉得这里没啥意思了吧，我想你明白他的感受吧。他这段时间其实挺努力的，但是没想到最后居然……林锦麒，我听说这次队员资格选的不明不白，真不晓得在搞什么！”

    看着李威愤愤然的模样，林锦麒却没有接话，只是问道：“你肚子饿不饿？我们刚刚从麦当劳回来，打包了一些吃的回来。虽然东西可能冷了，但是味道还可以。”

    “谢谢，我已经吃过晚饭了。”李威悻悻然地说道。“我继续看书了啊。”

    “那我和刘星去外面继续吃了，免得食物的香气打扰你学习。”林锦麒笑着又将刘星拉出了房间。

    香樟一中的生活区其实绿化做得不错，不过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之间是有门禁的，因此花前月下也只能和自己的好基友分享了。林锦麒找到一个花园里的小亭子，然后和刘星坐在那继续吃了起来。亭子周围种植了不少驱蚊虫的花草，故而小亭子里非常安静。

    “那个李威是不是有点不怀好意啊？”刘星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他只不过想让我们俩出头闹事罢了。”林锦麒淡淡地说道。“反正这帮子学生没几个简单的，一个个油腻得和混了社会好几年的秃头中年男人一般。”

    “油腻中年？好形象啊。”刘星想了想，觉得林锦麒的这个比喻真的是太恰当了。

    两人在小亭子里将剩下的东西吃完之后，收拾好就散步去了田径场。两人在田径场散步了两圈之后，又慢跑了三圈。一番折腾下来之后，原本觉得有些撑的肚子居然又有些饿了。两个人看了看彼此，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从田径场回来之后，刘星先去洗澡了，而林锦麒则是在洗漱间里隔着门和刘星天南地北地聊天，而李威则是带着耳机在那听英语。

    次日中午，青峰高中来接刘星的车到了。这次出来的依旧是刘国庆，对于两人的最终成绩，刘国庆表示校方还是非常满意的，并鼓励林锦麒继续在省队努力，争取在国决上拿一个优秀成绩。

    说完了这些公式话语会后，刘国庆问道：“这边的人没有私底下使绊子吧？”

    林锦麒想了想，还是将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跟刘国庆说了。

    刘国庆听完之后，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但是他最后还是说道：“既然队员资格已经确定了，那事情就到此为止。不管别人要不要闹，你都别去管他。你好好地备战，剩下的事情都与你无关了。”

    “你放心，我又不是傻瓜。”林锦麒说道，“你还是早点带刘星回去吧，要不然又要很晚才能到青峰县。青峰县的照明工程可没香樟市好，路可没那么好开呢。”

    “我带刘星和司机去吃个饭，然后路上稍微开快点就行了。”刘国庆说道。

    送走刘国庆和刘星等人之后，林锦麒又接到了陆晓华的电话。

    林锦麒按下接听键，就听到陆晓华在电话里说道：“我现在就在你们学校生活区这边，请我去你们食堂吃个饭呗。”

    林锦麒一边听电话，一边在生活区门口看到正靠在自己超跑上的陆晓华。今天陆晓华居然换了一身颇为时髦的短洋裙，脸上也画了颇为热烈的妆容。可惜这个妆容被警卫室给拦下来了，林锦麒只好出来解释，结果陆晓华掏出自己的律师证，说道：“他是我的客户，他现在有非常重要的法律事务需要咨询我。如果你再推三阻四的话，我会恐高你妨碍司法公正。”

    被陆晓华这么一吓，警卫居然就将她放进来了。等两人走得距离警卫室有些远的时候，林锦麒连忙说道：“警卫室的人其实挺好的，你吓唬他们干嘛？还妨碍司法公正？这罪名不是这么用的吧！”林锦麒抱怨了一通，“还有你穿成这样，学校肯定不让你进来的。”

    “那是你们学校歧视。”陆晓华说道，“对了，要请我去你们食堂吃顿好的。”

    “算了吧，这可不是我的学校。”林锦麒说道。“食堂就算了，你也别委屈你的胃口了。我们去美食中心吃吧，那里的东西还算好吃。何况我这张卡里的钱不用玩就算浪费了。”林锦麒摇了摇刘星的校园通卡，“我室友回去了，但是他的餐补应该还没吃完。”

    “啧啧，你居然是这么贪小便宜的人啊。”陆晓华一边说着，却一边跟着林锦麒进了门。

    “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情，我也不会想到利用这个小小的报复一下。”林锦麒带着陆晓华在美食中心里一边逛着一边低声说了最近的一些事情。还好今天是假期，学生们大部分要晚饭之后才会返校，所以美食中心的人并不多，故而也没有办法靠近林锦麒他们。

    听完林锦麒的话之后，陆晓华皱眉道：“上次我爸打招呼的时候估计还没让他们明白吧？回去之后，我跟我爸再说说。这事已经不是什么小事了，如果没有老师在这里帮你挡着，你的省队资格怎么办？天晓得后面还会不会有幺蛾子，我还是让我爸帮你一次性解决掉算了。”

    “那就麻烦姨外公了。对了，你来我公司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林锦麒问道。

    “我已经辞职了。”陆晓华说道，“我这次就是来和你谈待遇的。身为你的创业伙伴和首席执行官，我不仅要有属于创业伙伴的原始股，也要有属于首席执行官的股权激励。最重要的是，我要知道你到底打算如何经营一家游戏公司。

    我在辞职之前和韩国、美国的同学聊了游戏产业，我也搜集了一些资料。我有很多问题，如果你不能解决的话，那我会考虑去上海。我同学给我推荐了一家世界500强的企业，他们给我的薪资和待遇可是非常优渥的哦。”

    “你居然有在韩国游戏业界的同学？这真的是太好了！”林锦麒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晓华阿姨还有这样的人脉。

    要知道现在的网游人才几乎都在韩国，华夏可是匮乏得很呢。

    第56章 甩手掌柜和首都

    关于游戏人才到底是否匮乏, 其实是有诸多争议的。从当年游戏行业的经验程度来说, 全亚洲除了日本就属华夏, 毕竟真要论起来, 整个网络游戏的基础至少有一半是华夏游戏人奠定的。可问题在于, 华夏游戏人才虽然经验丰富且数量也不算少，但是大部分都已经被欧美或日本的游戏大厂瓜分了，小部分就窝在台湾和香港不肯出来, 于是大陆游戏研发人员就显得紧张了。

    当然，真要找一找，的确也能挖出几个大神出来，但是一家游戏公司不能只有大神而没有中层力量吧？因此林锦麒的想法很简单, 那就是去韩国淘宝。别看现在韩国游戏产业现在是蓬勃发展中，但是他们正处于黎明前的黑暗中。

    此时的韩国政府还没有将游戏产业列为国家支柱产业进行扶持, 而作为小华夏的韩国社会其实对游戏行业的好感度也是比较低的，因此虽然韩国本土游戏产业已经有了雏形, 但是规模还没有引起韩国政府和社会的重视。而出口到华夏的韩国游戏，现在还没有形成爆款，基本华夏此时的网游市场是处于韩国游戏、华夏台湾游戏和日本游戏三家竞争中, 等到后来盛大凭借娱美德的《传奇》一举成为华夏互联网第一富豪之后，韩国游戏才开始长达十年的黄金时代, 几乎垄断了所有华夏市面上的网络游戏。

    林锦麒的想法就是趁这个时候赶紧去韩国淘换几个项目组过来, 然后在华夏帮忙做研发。虽然后世玩家经常吐槽韩国游戏是“泡菜游戏”，但是奈何在网游刚刚崛起的早期，泡菜游戏还真的和韩剧一样有快速风靡的血统。林锦麒的想法就是吸收泡菜游戏的优点, 然后和本土游戏研发人员结合起来，做自己的国产游戏。

    “晓华阿姨，公司的办公场地、人员以及所有的手续可能都要你来负责哦。”林锦麒先将困难坦白了。“我肯定是没有办法帮你做日常行政管理工作，我只能对公司发展的大方向进行把控，同时就是对游戏研发和运营进行最后的控制。除此之外，我就只能提供资金了。”

    “你这完全是当甩手掌柜的节奏吧？管理层股权激励必须提高，否则我真不干。”陆晓华大致想了想自己日后要遇到的麻烦，顿时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

    “这个我理解，干多少活拿多少钱，我又不是那种只谈理想不谈待遇的‘流氓’老板。”林锦麒笑着说道。

    在重生前，林锦麒也遇到过不少那种大谈上市之后你有多少股权激励，但是眼下却连10K薪资都不愿给的老板。林锦麒觉得只会谈理想的老板大部分都是走不远的，大家出来工作都是为了钱。当然，如果是几个富二代出来创业就另谈，可对于绝大部分的人来说，眼下如何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整个公司我预留10%的股份作为股权激励，高管和核心研发人员对半分，但是必须要五年后达成我的目标之后才能启动。如果没有达标，或者提前离职，那我只能表示遗憾了。而在股权之外，我保证薪酬和待遇绝对是同行业前列。”

    虽然高薪不一定能招来优秀人才，但是低薪绝对招不来优秀人才。

    “至于你要不要入股，这个我们可以详细谈一谈。而且我也不介意你拉你的伙伴一起入股，但是控股权必须在我手里。同时我还必须确保你和你的一致行动人不能掌握关键少数。晓华阿姨，在商言商，有些丑话我必须说在前面。”

    林锦麒知道和亲戚朋友合伙做生意的最大问题就是权责不分明，如果公司发展良好，或许还好；可公司一旦进入衰退期或停滞期，那矛盾就会全部爆发出来。

    “这个我能理解。”陆晓华点点头。她并不认为林锦麒要控股权有什么不对，如果自己对自己的公司都没有控制权的话，那么这个公司就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我们先来谈谈公司的地址以及人员招募问题，还有我们真的有必要去韩国招募员工么？这个成本太高了吧？”

    “公司的地址放在深圳吧，靠近香港有利于我们及时获得海外游戏公司的最新动态。”林锦麒说道。

    后世的游戏公司基本都集中北上广深四个城市，其中尤以上海为首的华东帮和以深圳为首的华南帮表现最为出色。上海虽然是国际化大都市，但是现在上海的地价和物价可不是林锦麒能够长期负担的。要知道后来很多游戏公司都从上海撤离，除了保留一个办事处之外，公司主体基本都搬迁到杭州、苏州去了。

    “而且Pony也在深圳，到时候我让他稍微帮忙一下吧。毕竟我们都是外来户，没有地头蛇镇场的话，很多事情不好做。至于韩国团队，优先挖他们的主策划，其次是主美工和主程序，如果能挖来整个团队就是最好的。顶级团队他们不会跳槽，所有我们目标就放在那些有研发经验或参与过大项目开发的人员身上。薪酬和福利可以向韩国看齐并给予一定海外就业补贴，但是合同期限、解雇条款和违约金部分必须做好，不能让他们来我们这里就是度假的。因此，首先还需要晓华阿姨找到一个优秀的人事和一个优秀的法务，然后就是优秀的行政总监和财务总监。”林锦麒笑着说道。

    “事情还真的不是一般多呢。”陆晓华说道。“我也认同公司总部选在深圳，现在互联网创业公司的选择都是北京、上海和深圳这三个城市，毕竟这三个城市拥有华夏互联网的海外出口，因此针对海外的网速比内地要好那么一些。不过北京和上海的物业成本太高了，也就是深圳比较适合我们这样的中小创业者了。行政、财务、法务和人事，我会尽快招募好，到时候你再面试下。如果你也认为可以，那就安排入职。我这边也会托深圳的熟人帮忙找找办公地点，同时相关手续也要开始办起来了。等公司总部地点确定了，基本架构完成了，我就会前往韩国招募团队。对了，你不会真的除了董事长一职之外就啥都不管了吧？”

    “我当董事长？你当公司的新闻不够大么？”林锦麒翻了个白眼问道。“在公司没有任何产品之前，我不希望我们公司成为新闻界的追逐目标。所有事情都被摊在记者的眼皮子底下，我们以后的工作就不要做了。”

    林锦麒记得前世还在奥运会前后的时候，游戏界爆出一个80后出任游戏公司董事长的新闻。要知道那个时候的80后普遍都还是职场新人的阶段，结果出来一个董事长，顿时引爆了媒体的报道高|潮。结果关于这个董事长的新闻报道了半年后，公司就突然无人问津了。再过了两年，这家什么产品都没推出的公司就悄无声息地解散了。当这家公司解散的时候，新闻的报道重点居然还是那个“80后董事长”，只不过这个头衔已经成了笑话。

    “我会让我妈挂名董事长的，您就是总裁兼首席执行官；我呢，就担任首席执行官助理好了。反正助理这个头衔不打眼，就算真的被媒体挖出来了，人家也以为我是来公司‘镀金’的，掀不起太多啊的新闻报道热潮的。总之，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就对了。”

    和陆晓华大致聊了聊未来的公司之后，陆晓华就离开了。而晚饭的时候，林锦麒就收到了陆晓华发来的简讯，表示她已经在深圳了。对于陆晓华的执行力，林锦麒自然在回信里大肆褒扬，吹捧得天下无双。结果林锦麒只收到陆晓华的一句简单的回复，“资本家的面目！”

    林锦麒哈哈一笑就没有再回复了，估计晓华阿姨现在也够累了吧，所以林锦麒只是在寝室里看着集训队老师印刷的内部习题集。林锦麒也懒得和李威说什么，原本林锦麒还有点同情他，不过现在看来这家伙也不是个简单的。不过林锦麒习题集还没有翻几分钟，手表就提醒晚上的集训课要开始了。虽然距离国决也只有几天了，可是老师们似乎还是觉得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因此仅仅让大家感伤了一个白天，晚上就继续上课了。

    今天上课的是萧教授，他在讲题前说了一下有关国决的安排。

    “大家也知道了吧，本周六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华夏决赛就要在清华大学举行了。考试时间依旧是上午九点到十一点，考试完就是自由时间。颁奖时间则是在周日的十点，同时也会公布国家队的队员名额。国家队的培训则是从下周一就直接开始，因此如果你不能留下，那么就是周日跟我们一起返回。我们本周四下午从香樟机场出发，周五适应一天，同时去熟悉下考场。注意，这次华夏数学学会为大家统一安排了酒店，食宿都是由组委会负责，因此在考试结束之前，所有选手不得无故离队。

    现在北京的天气和气温基本和南湖省差不多，所以衣服方面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如果的确有什么需要增添的，那么就请在周三之前送到。大家的身份证或户口本都带在身边吧？明天下午统一上交，南湖省数学学会要给大家订购机票。如果没有带在身边，那就通知自己的家长在中午之前务必送到。如果错过订机票的时间，那就比较麻烦了。”

    自从上次去了香港之后，林锦麒的身份证、护照、双程证等七七八八的身份证明文件都办下来了，特别是身份证更是随身携带。林锦麒想了想，自己的随身衣服还是足够的，所以就只是在下课的时候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表示周四要去北京参加考试。而林爸爸则是在电话里鼓励了下林锦麒就没说啥，丝毫没有表示要上来送行的意思。林锦麒对此挺无奈的，只能说自己老爹老妈的心都太大了，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儿子这次要出很远很远的远门呢。

    转眼就是周四，南湖省数奥队在吃完午饭之后就被包车送到了香樟机场。这次南湖数奥队除了领队老师之外，何教授和萧教授也在名单中。不过比较诡异的是，集训老师除了这两位，其他集训老师都没有在队伍中。对此萧教授在出发前的解释就是“精简团队而集中优势兵力”，不过萧教授这么说的时候，林锦麒明显看到了何教授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不过大人们怎么说就是怎么样吧，自己现在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太过遗世而独立可不好。你看特斯拉这样的科学大牛就因为太特立独行最后而落到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虽然搞学术不能掺杂太多世俗杂务，可现在的环境让科学家们不得不和光同尘，否则就是……林锦麒也懒得听这群小孩子激动的心情，虽然去北京不见得是第一次，但是搭乘飞机对于大部分人应该是首次吧。林锦麒戴着耳机，吹着车内的空气就开始放空脑袋，随后居然就睡着了。

    从市区到香樟机场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而此时香樟市还没有市区扩大且机场带来的空港经济也不明显，所以香樟机场完全就像是坐落在农村田地里的一个现代化建筑，和周遭的环境是无论如何都不搭。

    下了汽车之后，大家都伸了伸懒腰，然后领队老师就带着大家到值机柜台办理登机手续。因为有上次去香港的经验，林锦麒才发现这个时候的机票是真的那种带发票性质的纸质机票，而且也没有自动值机机，一切都要去柜台办理。不过好在此时的飞机还算是有点奢侈的出行方式，不像后来的机场都挤得跟火车站、汽车站差不多了。

    在值机柜台排队排了一会，终于轮到了林锦麒。林锦麒拿着领队老师给自己的机票和身份证，开始办理值机手续。“你不办理行李托运么？”有人在林锦麒后面说道。

    林锦麒看了看，是香樟一中的王千跃。他算是林锦麒在队伍里不讨厌的几个人吧，毕竟在自己和香樟一中的人发生冲突的时候，他还帮忙劝阻了一下。

    于是林锦麒回答道：“我的行李箱本来就是登机箱，只要不超重是可以带上飞机的。等会去候机室Check in的时候，有超重的话我再来办托运也是一样的。不过我觉得我应该没有超重到需要托运。”

    林锦麒前世飞来飞去的次数多了，基本都能估算出行李的大致重量。如果登机箱里装的只是衣服和鞋子及洗漱用品的话，那么超重的可能性非常低，即便再算上一个电脑包也是安全的。

    “王千跃，你管他干嘛？他愿意到时候丢脸就丢脸呗。”说话的是胡驰。自从上次夏超凡最后入选省队，让香樟一中占据三分之二名额之后，他就开始将炮火对准林锦麒了。

    林锦麒懒得和一个小孩子吵架，拿着登记卡就径直朝候机区的安检处走过去了。胡驰本来还想说什么，排在最后的领队老师用手上的名单纸拍了下他，他才安静下来，虽然此时的香樟机场还没有扩建，但是从值机柜台到候机区还是有段距离，林锦麒习惯性将手里的饮料喝掉，然后丢到垃圾桶里。由于今天没有太多的人，林锦麒很快就过了安检。

    看着登机卡上标注的登机门，林锦麒直接走了过去。在登机口附近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之后，林锦麒就翻看起刚刚在书店买的报纸和杂志了。一份《南方周末》和一本《青年文摘》，林锦麒就戴着耳机起来。而其他人陆续赶到之后，看到林锦麒如此优哉游哉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何教授从林锦麒手里借走了暂时没有看的《南方周末》，然后也一副沉浸在中的模样。由于林锦麒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香樟一中的人倒也不好再说什么。

    看了半个多小时的报纸，机组终于通知大家准备登机了。林锦麒推着自己的行李箱开始排队，而当时说林锦麒一定会被赶回去托运行李的胡驰则是脸色很不好看地跟在后面排队。

    上了飞机之后，林锦麒发现这是一架737的窄体飞机，这直到2010年代都还是国内航线的主流机型。这种飞机的经济舱真的是对旅客太不友好了，可能只有纤细玲珑的旅客才觉得舒服，但凡身高超过180公分或体重超过80公斤就会觉得有些憋屈了。前世已经中年发福的林锦麒不得不选择紧急出口的作为，否则连自己的脚都伸不开。

    可惜此时没有自动值机，再加上柜台值机的时候也被告知座位被人选了，于是林锦麒干脆选了最后的座位。今天飞机看来是坐不满的，因此后排估计连睡觉的地方都有。不过让林锦麒郁闷的是，由于自己选了最后的座位，结果大家都选了最后的座位，于是本来应该很空松的后排此时挤满了一棒子少年。

    “我看过科学杂志，飞机如果坠毁的话，最后排的幸存几率会高很多的。”香樟一中另外一名选手，自称从小就搭过飞机的陈有源跟大家科普道。

    听着陈有源的科普，林锦麒很像说，飞机的失事率是所有交通工具中最低的，特别是国内航空公司那更是安全。如果真要算后排幸存几率的话，实际上就和中彩票差不多。的确有人中彩票，但是你觉得中彩票和买彩票的人数比起来呢？所以与其觉得后排幸存几率高，还不如觉得飞机非常安全更好呢。

    没有出乎林锦麒的意料，周四的航班的确很难坐满，所以大约有两成多的空位。确定所有乘客都登机之后，机组开始关闭舱门。

    不过此时空姐走到林锦麒身边说道：“请问是林锦麒先生对吧？由于您是我们航空公司的贵宾，所以我们免费为你升舱。”说完，空姐示意林锦麒和自己前往前面的商务舱就坐。

    林锦麒心想自己不过就搭了两次飞机，怎么就成贵宾用户了？不过他忽然想到前面一次飞香港的机票是他让瑞银集团的人帮忙订购的，银行、航空公司和酒店之间是共享彼此的贵宾客户资料的，那么自己这次升舱应该是占了瑞银的面子了。不过有升舱当然是好事，商务舱的空间可比经济舱大多了，于是林锦麒起身就跟着空姐要往前面走。

    “为什么他可以去商务舱，我们不可以？”胡驰立刻大声责问起来。

    胡驰的高声提问自然引起其他乘客的注意，大家都将目光对准了空姐和林锦麒。

    空姐微笑着解释道：“林先生是我们的要客，我们公司有针对要客的优待服务。如果您对我们航空公司的有要客计划感兴趣的话，您可以申请加入。只要您每次飞行的里程数超过一定里程同时折扣不低于我们的规定，那么我会为您累积积分。只要你积分达到了我们的要求，我们也会为您兑换免费升舱服务。同时，我们还有其他奖励可以兑换。如果您对此有兴趣的话，我等会就给您送来我们的申请表和要客计划说明手册，您看这样可以吗？”

    空姐的解释让大部分的乘客都满意了，在他们看来，人家孩子可能跟着爹妈坐飞机坐多了，现在有个奖励没啥好说的。

    不过胡驰显然是要针对林锦麒，他继续说道：“我不信，他才坐过几次飞机？林锦麒，你自己说说看，你真的是因为奖励而升舱么？”

    “我坐过几次飞机，有多少积分，这都是我的隐私，我干嘛要告诉你？”林锦麒冷冷地说道。随后他对空姐说道，“他是故意针对我的，不好意思牵连到你的工作了。”

    “没关系，为乘客解答问题也是我们的服务。”空姐微笑着说道。

    就在胡驰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领队老师终于开口了，“胡驰，如果你想弃权就直接说。不要故意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败坏整个团队的名誉！你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你的个人，更是代表整个团队的形象！”

    领队老师的训斥终于让胡驰安静下来，然后忿忿不平地坐下来。

    “如果真要按照他们后面那个狗屁不通的甄选标准来选省队队员的话，这个胡驰就应该第一个被淘汰。”何教授一边看着林锦麒的《南方周末》一边冷冷地和萧教授说道。

    “就是一个宠坏了自以为是的孩子，你跟他计较个什么？”萧教授有些好笑地说道。

    “一想到学术界未来会有这样的老鼠屎，我心里就不舒服。”何教授非常认真地说道。

    “你觉得他能在数学的世界里走多远？搞科研的人或许有点怪脾气，但是他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怪脾气的范畴了。”萧教授说道，“估计他是那种成绩好、家境好的孩子，从小就是被老师和家长宠坏了。现在遇到一些打击也是好事，如果能够从中学到点什么，那么他未来还有救。不过现在看来，他也就是有点小聪明的人罢了。别说在学术界有所成就了，我觉得这次国决上，他会成为我们省队拖后腿的那个。明年，必须好好抓一抓下面的数奥赛事组织工作了。”

    萧教授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再这样搞几年，数奥的名声都要被他们败坏个干干净净了。这次就以南湖省为典型，必须让学会出面狠狠地严肃处理！”

    现在林锦麒已经在商务舱睡着了，自然不会知道萧教授也被最近的幺蛾子事件弄得火气很大。林锦麒有轻度的幽闭恐惧症，这种封闭环境对他来说不是特别友好。虽然前世也看过医生，但是医生认为既然没有对生活造成困扰就建议林锦麒想办法自己克服。于是林锦麒的克服方法就是睡觉，从上飞机开始睡，一直睡到飞机降落为止。对于单调的飞行过程来说，睡觉的确是个很好的打发时间的方法。

    当乘务员唤醒林锦麒的时候，飞机已经在首都国际机场上空盘旋，准备等待合适的时间降落。作为全国最繁忙的机场之一，首都国际机场的不准时似乎都要成为一种惯例了。林锦麒去盥洗室洗了个脸，然后机上提供的毛巾将脸部擦干。林锦麒往脸上抹了一层保湿霜又抹了一层防晒霜，最后给身体上所有没有遮挡的地方擦了一层防晒乳。看着林锦麒非常有耐心地在那涂涂抹抹，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女孩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女孩看到林锦麒注意到了自己，她连忙说道：“对不起，我只是很少看到有男孩子这么喜欢涂涂抹抹的。”

    “趁着年轻，保湿和防晒必须要做好，否则到了三、四十岁的时候就跟那些油腻的中年大叔一样，我老婆到时候看到觉得倒胃口怎么办？”林锦麒很认真地回答道。“你们女孩子不是有‘为悦己者容’的说法么？男孩子也有啊。再说了，就算到时候自己老婆不嫌弃，我也不想对着镜子看到自己肤色暗沉、毛孔粗大、发迹线后退再张嘴就是黄牙齿啥的。”

    “的确，如果到了那个时候看到自己是这个鬼样子，的确每天的坏心情就会从早上照镜子开始。”女孩非常认同地点点头说道。“我去日本旅行的时候，发现那边的男孩子不仅会注重保养，而且还会化妆。甚至我见到有不少高中男孩子脸上就涂了厚厚的粉，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看着他们的确赏心悦目。可惜我们国家的男孩子都可劲糟践自己呢，明明要身高有身高，要相貌有相貌，可惜就是不好好做塑形和保养，丝毫不考虑我们女孩子的观感。”

    “你放心，随着你们女孩子渐渐控制了钱包之后，社会一定会满足你们女孩子的要求。不就是要几个花样美男么？以后别说花样美男了，花样正太、花样大叔都有！如果觉得花美男不好看了，小奶狗和大狼狗要不要？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只要以后你们掌握了钱袋子，想看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林锦麒笑着说道。

    的确在华夏女人们消费能力越来越高甚至压倒男性之后，“男色经济”也出现了。为什么娱乐圈那么多花美男？还不是这些花美男让掌控遥控器的女孩子们看得赏心悦目。女孩子开心了，收视率就上去了，然后花美男就多了。

    只不过后来花美男多到女孩子都腻了的时候，此时市场经济就展现出它调控能力滞后的问题。林锦麒在脑海里胡思乱想一阵之后，忽然觉得“世事洞明皆学问”，这样和女孩子聊聊男生保养的问题居然就聊到有关“市场经济”这么严肃的政治经济学话题上了。

    “和你聊天真是太愉快了，可惜你一路上都在呼呼大睡，就最后聊了这么一下子而已。”此时飞机已经降落，在商务舱的林锦麒和女孩自然能提前下机，故而女孩有些遗憾地说道。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留些小遗憾就能让我们期待下次相遇的惊喜。”林锦麒推着行李箱走出舱门，和女孩聊道。“万一我们下次再遇见，我们就有开始的话题了啊。”

    “啧啧，在飞机上我还没细看，下了飞机发现小弟弟你居然也是花美男啊。”女孩笑道，“长得好看有嘴巴甜，说说看，祸害过几个女孩子了？”

    “姐姐你也太小瞧我了吧？花美男是靠相貌吃饭的，我可不是靠相貌吃饭的。”林锦麒说道，“有些人明明可以靠脸蛋吃饭，但他却选择了靠才华。我就是这样的人。”

    “是的，我从没有见过脸皮厚成你这样的人呢。”女孩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道，“不好意思，我还有朋友在外面等我，我得先走一步了！就像你说的，有缘再见咯！”说完，女孩挥挥手就加快了脚步。而林锦麒只能挥挥手留在原地继续等自己的队友们。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终于经济舱的乘客也陆续下机了。不过何教授他们坐在飞机的最后排，因此林锦麒估计还要再等十几分钟。就在林锦麒等得有些百无聊赖的时候，就看到何教授拿着报纸走了出来。他见报纸还给林锦麒，随口说了句，“坐商务舱有啥感受啊？”

    “还能有啥感受，不就是坐在位置上么？”林锦麒说道，“难不成我还能在前面跳个舞么？再说了，我一个人在前面跳舞又没有观众，跳了也没人看不是？所以我在睡觉。”

    “看你这容光焕发的模样，看样子是睡了个好觉。”何教授也跟着林锦麒聊起天来。

    “那可不是，只要好好地休息才能好好地工作。”林锦麒发现自己一踏上北京的土地就开始变得话唠起来，莫非北京天生有“贫嘴光环”，人只要进京就会嘴巴子利索起来？“我有个预感，我觉得我会在这次数奥比赛中大放光彩，到时候您就看着我大杀四方吧！”

    “你小子的水平的确有点光彩，但是只是‘萤虫之光’罢了，要想达到‘皓月之辉’，可没那么简单。”何教授泼冷水道，“南湖省虽然算是强省，但是北京、上海、浙江、鄂北、粤东都是与南湖省有一战之力的省份。特别是北京、浙江和上海可是真正的第一集 团，我们南湖撑死也就是第二集团的领头羊罢了。而且和省队集训不同，国家队集训可是60人的大集训。基本上，只要拿到金牌就能入围集训队，最后才从集训队中选6人组成正式的国家队出战国际总决赛。虽然金牌选手的比例高达一半，但是谁晓得你是前一半还是后一半呢？” 

    “何教授，你不觉得马上就要考试了，你这样很打击我的积极心么？”林锦麒抱怨道。

    “这样就打击到你了？”何教授白了林锦麒一眼，“我告诉你啊，金牌是对你的最低要求。我们对你的期望是分数排名必须进入前十名！是从第一名数下来的十个人要包括你，而不是啥并列第十名啥的。这种考试的并列几率太高，如果第一名是十个人，那你是并列第二名都不行。”何教授说道，“就你最近几次的测验成绩来看，国决对你已经没有太大的难度了。你只要认真做题，别犯低级错误，那么你基本就是妥妥的金牌选手了。”

    “那您觉得咱们南湖队能拿几块金牌？人人都一面，您觉得可能么？”林锦麒道。

    “全员入围金牌？这种情况倒是发生过，但是今年不可能。”何教授摇摇头。随后他轻笑道，“我差点被你这个小狐狸给带糊涂了，我不信你对你的队友没有一点观察。我看你对他们的态度，我唯一的感觉就是你压根没有将他们当做你的对手。既然你觉得他们对你构成威胁的可能性不高，那你觉得他们能拿几块金牌？不如你说说看，我看对不对。”

    “我估计三块到四块吧。”林锦麒想了想，说了个估值。“李威应该没问题，王千跃应该没问题，剩下的人就看夏超凡的发挥吧。”林锦麒将心中的金牌选手列了出来。

    “和我想的差不多，不过夏超凡我不觉得有太大的希望。”何教授说道。“他很努力，但是天赋不够。到了这个地步，天赋才是决定你们能走多远的关键。其他那几个香樟一中的孩子，我只能说是学校对他们的宠爱让他们蒙蔽了双眼。不过也无所谓，他们估计就是来‘镀金’的吧。”何教授说到这里，颇为遗憾地摇摇头，“其实数奥比赛的目的是为国家选拔一批有潜力的数学苗子，同时培养一些数学爱好者。可发展到现在，已经沦为大家为寻求‘加分’和‘镀金’的地方。唉，如果再这样办下去，前辈们的努力就要成为笑话了。”

    听到何教授这样说，林锦麒反而不晓得该如何接话。好在后面的人都跟上来了，于是林锦麒和何教授有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出了机场之后，林锦麒等人就碰到了组委会安排的大巴车。负责接待的志愿者表示马上鄂北省和西江省的选手也要到达了，所以还需要在等一会。大巴上此时已经有黔南省的选手在等着了，于是领队老师带着林锦麒上去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可惜两边的选手都似乎不擅言辞，于是互相介绍了之后又陷入了尴尬的冷场当中。林锦麒也觉得自己不是来交朋友的 ，所以干脆又戴上了耳机开始听歌。

    等了快一个小时之后，剩下的两支队伍也到达了。四支队伍搭乘一个大巴离开了机场，然后朝着清华大学前进。大巴先带着选手们到设在清华大学里的赛事组委会注册，领到各自的房卡、餐卡和考试证之后，大巴又将大家带到了组委会选定的酒店。分配房间的时候，林锦麒自然只剩下来自沙郡中学的李威可以选择，毕竟香樟一中的四个人又一次选择内部分配。林锦麒自然觉得无所谓，反正也就是住三晚的事情。而且本来集训的时候和李威就是一个寝室，彼此也磨合得差不多了，若是临时换舍友那才叫麻烦呢。

    林锦麒和李威推着行李来到房间，房间的简陋程度还真的是让林锦麒有些无话可说。虽然都是商务酒店，但是商务酒店和商务酒店还是有区别的。林锦麒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窗户全部打开，连门也是打开的，然后空调选在【换气】档。紧接着林锦麒那烧水壶烧水，将马桶、洗脸池等都烫了一遍。

    “这房间的味道也太不好了，还好通通气也就过去了。”林锦麒做完这些事之后，抱怨了一句。“我估计这酒店的清洁工作也一般，你有带洗漱用品么？用自己的最安全。连毛巾都别用他们的。睡觉的时候，我建议你穿长衣长裤。”林锦麒非常遗憾此时还没有那种适合在酒店里使用睡袋售卖，所以不得不睡在床上了。

    第57章 群贤毕至与蓝钻

    只有参加了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决赛才知道正式开考前居然还有动员大会, 而在大会上林锦麒才发现入围决赛圈的人居然有这么多。好在组委会发的宣传手册上有详细介绍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历史和决赛资格的获取方法。除了像林锦麒这样通过数奥赛事系统一级级选拔上来的之外, 还有一部分是通过全国高中数学联赛选拔上来的。

    由于这两个赛事都是数学学会主办, 所以都属于亲儿子赛事, 所有两个赛事就占掉了决赛名额的八成以上；而数奥系统赛事更是占掉了一大半。除了数奥系列赛和全国数学联赛之外, 其他诸如华罗庚金杯、希望杯数学竞赛等全国老牌数学竞赛也能分配一定的名额，算是数奥的“外卡赛”了。不过不管是通过什么赛事来到这个赛场的，基本都是当下高中生的数学精英了, 而且未来的数学家们极有可能诞生在这批孩子当中。所以不仅是协办方清华大学非常重视，其他大学的数学相关专业老师也带着他们的招生老师来了。

    主要是现在自主招生还没有正式开展，这些老师都是来预先约定学生来报考自己学校的。等自主招生正式普及之后，金牌基本就是清华北大两家在分, 甚至银牌选手也会被邀请参加清华北大的培训营，因为两所大学还打算筛一遍优秀苗子；哪怕到了铜牌选手, 武大、浙大这样的名校也会过来谈谈；即便最差拿到所谓的“优秀奖”，也是有一把位居中流的985或211高校找上门。所以难怪越到后面, 数奥给学生们的压力就越大，实在是数奥国决的诱惑力太大了。

    动员大会召开了快两个小时，无非就是介绍下今年有哪些名校参与了赛事的组织, 暗示选手你们已经被它们关注了；然后就是介绍命题组和阅卷组老师的名单，让这些名师和专家为自己的赛事权威性背书。当然, 基于考试的保密原则, 命题组和阅卷组的老师都没有在现场，只是请两个组的组长录了段视频出来给大家加油。

    由于组委会也知道明天是正式考试，估计选手们都有自己的舒压方式, 因此在动员大会之后就没有安排任何活动，于是选手们又返回所住宿的酒店。

    回到酒店后，林锦麒给陆晓华和Pony回了电话。在动员大会的时候，这两人的电话打了进来，只是当下没法接听罢了。陆晓华在电话里表示，她已经在深圳与Pony见过面了，在Pony的推荐下她也看了几个物业，准备回来之后和林锦麒来确定租哪套。而核心班子的人员，陆晓华目前已经搞定了法务总监和财务总监，这两个职位就等林锦麒来确定了。而行政总监和人事总监则准备来北京的时候面试，顺带陆晓华还打算面试一个高级管理人员。

    “虽然到深圳才一天，也只拜访了企鹅公司，但是我发现如果我身兼总裁和首席执行官两个职位是显然不行的。我没有任何管理经验，即便我能帮你贯彻管理意志，可是我还是需要有人来协助我。一个行政总监是不够的，这只能减轻我在后勤和日常管理方面的负担，可是在游戏研发、运营和推广方面，我必须需要一个专业管理认识来协助我。”陆晓华在电话里说道，“我在韩国的朋友推荐了一个韩国人给我认识，他在上海工作快五年了，对汉语和华夏文化已经比较了解了，我觉得他可能是不错的人选。而且他也是一个不错的职业经理人，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给他一个机会。”

    对于陆晓华的建议，林锦麒基本都同意了。

    不过和陆晓华这边基本算是好消息相比，Pony带给自己的消息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很抱歉，小林。”Pony在电话里有些倦怠，“董事会那边否决了我们单独设立游戏子公司的提议，只是同意我们在公司内部设立一个游戏事业部，让一名副总裁分管游戏事业。不过对于你提出来的天梯匹配体系和蓝钻系统，大家还是非常同意的。”

    林锦麒的蓝钻其实就是参照红钻业务而来，主要是让蓝钻玩家在企鹅棋牌系统享受一些无伤大雅的举动。比如可以有专门的蓝钻对战专区，速度更快之类；还有就是蓝钻玩家开设的游戏房有专门的房间妆扮，同时蓝钻玩家进入别人的游戏房间有专门的特效。

    不过林锦麒也限制了前世企鹅蓝钻的一些非常不讨喜的特权，比如蓝钻玩家是无法被踢出游戏房间。在新版的蓝钻方案里，房主可以发起投票踢出玩家，只要赞成票多于反对票，那么不管是普通玩家还是蓝钻玩家，都会被请出房间。如果是两人对战游戏房间的话，那么以房主意志为优先。不过为了防止房主恶意踢出玩家，被踢出的玩家也可以反向申诉房主滥用职权。如果裁定滥用职权成功，那么房主会被裁定在一段时间里不得担任房主。

    总之，林锦麒还是秉持着付费玩家可以享受不损害游戏体验度和平衡性的特权，而在其他方面，付费玩家和免费玩家还是尽量相同的。

    “当然，为了补偿小林你的损失，我们除了愿意在天梯系统的付费方面提高一定的使用费和授权费之外，我们还将任命你为分管游戏事业部的副总裁及集团的创意总监，你觉得如何？”

    如果林锦麒没有打算组建自己的游戏公司，那么Pony的这个方案真的是太让自己心动了。可是自己既然已经决定创业了，那么自己在将来有利益冲突的两家公司任职就是不道德的。至于自己投资企鹅公司的事情，那这是麒麟科技控股公司的事情，自己只是被动受益的第三方，不牵扯到公司法和职业道德。

    因此林锦麒只能忍痛拒绝了Pony的提议，他解释道：“Pony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对网络游戏乃至整个游戏产业有很大的兴趣。你也应该知道我已经打算在深圳组建我自己的游戏公司了，所以我是不可能在企鹅公司担任任何实际职务的。如果未来企鹅公司打算上市的话，那么我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政策风险了。”

    “这还真是一个遗憾的结果呢。”其实Pony当然知道林锦麒是没有办法在两家同行业的公司担任决策或执行职位的，否则对公司未来上市是极大的风险。

    Pony的想法是想了解林锦麒到底对游戏行业有多大的热情，如果只是兴趣而已，那么Pony是不介意收购林锦麒这个还在构思中的公司，然后与企鹅的游戏事业部合并之后交给林锦麒去负责。但是现在看来，林锦麒显然是将这个当成了自己的事业，而企鹅反倒是他的兴趣而已。

    于是Pony不由得苦笑一下，同时内心也不知道是安心还是遗憾。如果说自己安心，那是因为Pony必须承认林锦麒的经营策略不仅正确，而且已经将企鹅带上了发展的快车道。长此下去之后，要么是自己与林锦麒决裂，要么就是等着林锦麒将自己架空，因为这家公司会越来越像林锦麒的公司。如果说Pony要遗憾的话，那就是游戏也的确是Pony眼中的肥肉之一，只不过现在企鹅面前的肥肉实在是太多了，所以Pony才没有全心全意去吃游戏这块肥肉。可是现在被林锦麒这个聪明的对手盯上了，Pony可不敢保证自己进场之后还有多少肉能吃到嘴里吧。

    “如果小林对我们的职位没有兴趣的话，那么我们只能在授权费方面进行补偿了。”

    既然林锦麒将有可能成为企鹅公司的对手，那么Pony肯定不能再让出公司的股份了。这和两个人的交情无关，在商言商罢了。就像林锦麒组建游戏公司，如果有企鹅公司的投资，那么在深圳至少要轻松一半。可是林锦麒已经选择了深圳创业，而且也找到Pony帮忙却丝毫不提企鹅投资的事情，这也是林锦麒在商言商的表现。如果公私分不清，那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公司管理者。

    或许大家对清楚彼此在未来会交手，所以大家接下来的谈话并没有涉及对方公司的内部事务。林锦麒只是提醒Pony必须保证所有用户在使用企鹅产品的用户体验，甚至觉得应该设立专门的用户体验中心来协助客户服务中心共同为研发中心提供意见反馈。而Pony也表示他会在深圳这一亩三分地上照顾好小老弟的公司了。毕竟Pony认为林锦麒只是做游戏产业，就算做得再大也只是自家公司业务的一部分，算不上死敌。在商业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没准哪一天，两家公司会交叉持股成为联盟也不一定。

    和两个伙伴聊完商业上的事情之后，林锦麒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将自己的耳朵烫红了，而且自己的头也有犯晕，想来此时手机的防辐射是不是做得不到位啊？要知道安妮宝贝在自己的书里就嘲笑过爱立信手机辐射大，容易得脑癌。结果爱立信真的慢慢就失去了市场，最后被索尼收购成为索尼爱立信；然后又被索尼公司嫌弃名字太长，最后变成索爱。于是堂堂曾经的全球五大手机商之一的爱立信就成了第一个被淘汰的昔日王者。

    打完电话回来之后，林锦麒发现手机已经快没电了，于是他就在床头给手机充起电来，然后看见李威正在那翻看着集训老师编写的习题集。经过这一个月的集训，林锦麒也知道李威的最大优点和最大缺点都是同一个，容易紧张。在考试中，适当的紧张可以提高自己的注意力，甚至提高一定的判断力和推理力，因此为什么大赛容易出成绩？就是因为大赛容易让选手们紧张，可问题是，一旦紧张过头就会导致大脑一片混乱，然后判断力下降，最后甚至是理解力和能力都出现问题。

    林锦麒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我觉得你应该到处走走，缓缓脑子。如果总是这么紧张的话，明天的考试你就会更紧张了。”

    “我又不是你，你就算没有拿到国决金牌也无所谓。”李威抬起头对林锦麒说道，“香樟一中那边的人都传说你家世背景都挺厉害的，你看看你手里的手机，估计在北京城都没几个学生用得起吧？虽然我没用过手机，但是我知道手机在外地打电话和接电话都非常贵，可你拿着手机都能和别人聊天聊半小时。我在这里打电话都是拿队里发的200电话卡，还要加拨IP长途电话才能和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你就算没有拿到金牌，你也大可以去国外留学。可我不行，除非我能拿到全额奖学金，否则出国留学就基本是个妄想。因此我只能努力考大学，争取考个好学校。这样学校里会有奖金，我就能帮家里省点钱。”

    李威这么一说，林锦麒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只是个普通家里出身的孩子。林锦麒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去劝解，毕竟这种事情很容易导致当事人钻了牛角尖。而且林锦麒在很多时候也不是那种喜欢给人灌心灵鸡汤，更没有兴趣当什么知心大哥哥。

    于是林锦麒只好说道：“好吧，如果你认为现在的学习方法更适合你，那你就继续吧。”

    和李威说完这句话之后，林锦麒就干脆离开房间。

    数奥组委会包下的这家酒店虽然有些败絮其中，但好歹也是金玉其外，让林锦麒居然找到了健身房和泳池。林锦麒掏钱买了条泳裤之后，就在泳池里欢快地游了起来。说来好笑，前世的林锦麒居然是个旱鸭子，一直到他的收入慢慢足以支撑他在上海进健身馆之后，为了控制体重的他才选择了学游泳。无论是南湖省还是西江省，都算是湖泊星罗棋布，水系极其发达的省份，出身这两个省份的孩子很少有不学会游泳的，但林锦麒偏偏不会。

    根据林爸爸的说法是因为林锦麒出生之后有算命师傅说林锦麒“命中犯水”，于是家里的大人都禁止小时候的林锦麒靠近哪怕是小溪这样的地方。不过因为有前世学游泳的底子，林锦麒在热身完之后在浅水区找了找感觉之后，就开始在深水区游了起来。不过泳池的水温不是特别高，林锦麒游了500米之后就回到浅水区里泡着。

    而此时有两个女孩游了过来，其中一个身材颇为高挑的女孩说道：“嘿，你学过游泳么？我看你游得挺标准的。”

    “不算学过吧，只是比狗刨好看一点。”林锦麒开玩笑道，“你俩游得也挺好的啊。”

    “粤东的孩子哪里有不会游泳的。”女孩笑着说道，“你也是来参加数奥决赛的吧？”

    “这个酒店的学生基本都是来参加数奥决赛的吧？”林锦麒没有回答问题，只是反问道。

    “你说得没错，只要是个学生仔，基本上都是来参加数奥的。”女孩没有计较林锦麒回答问题的方法，

    “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去喝杯咖啡，AA制就好了。”女孩邀约道。

    “没问题，不过让女孩掏钱可不是绅士的行为哦。”林锦麒笑着说道。

    “你既然要充当绅士，我们又干嘛拦着你呢？”女孩笑着说道。“我们去换衣服，大概半小时后酒店门口见。”女孩说完带着另外一个女孩出了泳池，两人笑嘻嘻地跑向淋浴区。

    “看来我魅力还是有的嘛。”林锦麒自言自语道。在飞机上被个小姐姐撩，游个泳又被两个粤东的参赛选手撩。林锦麒觉得是不是看看黄历，最近的桃花运是不是太旺了？

    林锦麒从泳池出来，也在男淋浴区冲了澡么，然后擦干身体，换好平时穿的衣服。林锦麒换好衣服之后，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在大堂的沙发上静静地等着。好在两个女孩还算守时，说是半小时还真的掐着秒表出来了。和林锦麒说话的女孩此时已经换上了浅色背心和粉色打底服，下半身则是火辣辣的牛仔热裤，再踩着一双高跟凉鞋。如果不是刚刚她自我介绍是粤东省的选手，林锦麒绝对不敢相信这次的选手队伍里有这样大胆穿着的女孩。而另外那个女孩则是要保守许多，全身走的是波西米亚风，长长而绚烂的裙子随着走动而迎风摆动。

    “哇哦，你穿成这样不会被你们老师说么？”林锦麒记得各省省队都有带队老师的。

    “我们是全国高中数学联赛考上来的。”高挑女孩说道，“你们奥赛是有省队的，我们联赛都是单独报名，单独参赛。所以学校和教委是不会提供什么帮助的，因此我们考过来也不存在有什么带队老师。和你们奥赛选手不一样啦，你们都是老师的宝贝，我们都是杂草。”

    林锦麒没有参加过全国高中数学联赛，因此并不知道这个赛事的体系居然是如此“自由”。如果用竞技体育来比喻的话，林锦麒算是体制内的选手，自己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少，大部分事情都交给教委和学校去管理了。而高挑女孩则是体制外运动员，一切都需要自己来管理。单单从这个角度来说，林锦麒就觉得联赛选手恐怕没有那么好对付。

    “这旁边有个上岛咖啡，我们不妨去那边喝喝咖啡吧。”林锦麒建议道。

    在星巴克还没有占据华夏咖啡市场的半壁江山之前，来自宝岛的上岛咖啡一度是小资族们的挚爱。说来有趣，台湾的商人很喜欢将自己的品牌包装成日本品牌进入大陆市场，而且还居然一度风靡。可惜半岛咖啡总部在半岛咖啡都要一统大陆咖啡市场的时候开始各种作死，

    首先是明明面对小资市场的品牌定位居然开始接地气地贩售诸如炒饭炒面等大众食物，于是逼得拿腔拿调的小资们纷纷撤退，半岛咖啡一度沦为顶着大肚子的土豪老板欺骗纯真女大学生的约会场所。紧接着就是对加盟伙伴各种挑三拣四，可偏偏又没有严格的合约限制，于是被逼无奈的上岛咖啡纷纷改名半岛咖啡、环岛咖啡、千岛咖啡……而店内的装潢和所贩卖的饮料、食物都与原来无异。而上岛咖啡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突然多了一群“岛兄弟”。

    如果是后世混日娱圈子的妹子看到了，绝对会以为这一帮子“岛咖啡”怕是杰尼斯事务所投资的吧？要知道全世界的J桑最近不都忙着排练“岛系列”舞台剧，莫非这“岛咖啡”是联名周边？当然，这是2010年代前后的上岛咖啡，此时的上岛咖啡还是逼格满满，绝对是大学生约会女孩子的必选场所之一。

    对于2000年代的大学生们来说，上岛咖啡、豪客来牛排之类为他们打开多少女孩子的第一次约会的心扉。可惜到了2010年代，换成星巴克咖啡和王品台塑牛排也不见得女孩子会答应约会啊。果然随着国民经济的提升，约会成本也在显著提升。

    林锦麒发现这个女孩是粤东省一所名校的女生，但是在数奥预赛的时候就被莫名其妙地踢出校队，不服气的女孩于是就拉着自己的好友一起报名了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然后两人居然一路闯关到国决赛场，让不少人都吓掉了眼镜。虽然两个女孩所在的名校现在正上杆子巴结两个女孩，但是高挑女孩却拒绝了学校的好意。而且让林锦麒都吓到的是女孩居然专门请了律师，严禁学校使用她的名字和形象去招生。

    “我已经为我所受的教育资源付费了，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免费使用我的形象和姓名？”女孩不服气地说道，“我特别让我律师去暗中调查了，不仅他们不许在任何出版物上提及我，更不许在私下拉拢学生提到我的名字。你知道么？我的律师居然还真的抓到了几次把柄，然后律师函一寄过去，我们校长的脸就精彩了。”女孩笑着说道，“当初非要给我说什么男孩子更有理科优势，现在好了吧，全军覆没在省复赛。现在就想起我们俩了，没那么容易。我想好了，不给我们几十万，休想使用我们的形象！”

    “厉害！”林锦麒举着大拇哥说道，“当初你对我爱理不理，现在我让你高攀不起！”

    “没错，就是你说的这个意思。”女孩都几乎将林锦麒当知心了。

    两人在咖啡店聊了快一个下午，然后交换了彼此的手机号码和企鹅号码才离开。

    林锦麒回酒店的时候，刚好撞见了自己队的领队老师。领队老师一看到林锦麒正和两个女孩子说说笑笑地返回酒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原本领队老师对林锦麒还是有点畏惧的，因为毕竟省学会里有些关于林锦麒的传闻，再加上何教授对林锦麒的喜欢，领队老师故而不敢说什么。

    不过看到林锦麒现在居然和女孩子说说笑笑，顿时就火了，“林锦麒，你去干什么了？你不知道明天就是考试了吗？不好好在房间里复习功课，居然还出去搞三搞四的！”

    “李老师，我叫你一声老师是代表我尊敬你。如果你说话是这么难听的话，我也不知道我还需不需要继续尊重你了。”林锦麒皱着眉头说道。

    南湖省是个非常保守的身份，对于男女大妨是看得非常严重，连普通的男女正常交往也会被冠上莫名其妙的帽子。林锦麒对这种做法是非常看不起的，人既然是社会动物，那么交往就是人类的基本需求之一。只许和同□□往，而严禁和女□□往就能阻止所谓“早恋”了么？

    “恋爱”，特别是“早恋”或“初恋”，那是人类最美好的一件事。这是伴随着人体发育，体内荷尔蒙作用而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情感需求。如果单单依靠禁锢就能成功的话，希特勒早在二战的时候就一统天下了。

    而且最让林锦麒不能理解的是，家长们往往禁止男生女生在23岁之前谈恋爱，但又要求他们在25岁的时候立刻结婚生孩子。他们真以为结婚是国家包分配么？真当年轻人是配种么？

    “我和这两位同学只是相谈甚欢，发现彼此兴趣相投而已。这和你说的‘搞三搞四’有什么联系？不要一看到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站在一起就非要认为他们之间有点男女私情不可，大清都亡了多久了？而且特别重要的是，你不应该当着一个女孩子的面用如此大的恶意去揣测人间，这是非常不礼貌和非常不到的的。尤其这还是一名学生，您不觉得过分么？”

    “过分？我哪里过分了！”领队的李老师嗓门顿时高了一个八度。

    难为他一个男老师居然在一怒之下就可以将自己的音域提高到女高音地步，而且还是真声非假音。林锦麒觉得他如果去专业的音乐学院进修一段时间，没准华语音乐市场又能出一个“张雨生第二”。

    “你以为我的眼睛是瞎的吗？一男两女，嘻嘻哈哈地没有个正形，你说你们不是搞三搞四么？”

    “李老师，需要我再说一遍么？您的大清，已经亡了！共和国都建国五十年了，您的思维不能还停留在老佛爷那个时代吧？”林锦麒讥讽道，“青天白日，我们正正经经地出去喝杯咖啡聊聊天，您觉得哪里不对了？要不要上组委会去投诉我们，取消我们的参赛资格啊？”

    “你！”领队老师顿时憋住。且不说他的确没有资格取消林锦麒的参赛资格，组委会也不会因为男生和女生在下午喝了一杯咖啡而取消他们的参赛资格。毕竟，大清真的亡了！

    “这位老师，我只是和林同学出去喝杯咖啡，需要去请隔壁咖啡店的老板过来作证么？”高挑女孩也说了起来，“如果您还要在这里对我们大呼小叫，继续诋毁我们名誉的话，我只好让我的律师来处理这件事了。

    ——对了，林同学，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单位工作？我回去之后会让我的律师寄律师函给他，如果他不公开登报道歉，我就要告得他破产为止。王姣，刚刚这位老师的表演都录下来了么？记得回去提醒我交给律师。”

    “早就录好了。”一直很安静的王姣同学从自己的小坤包里拿出一台索尼的袖珍录像机来。

    她按下停止键，然后在目录里找到刚刚录制的视频，再按下了播放键。于是酒店大堂里又响起了李老师刚刚那刺耳的声音。

    “不仅画面清晰，而且声音也录制得特别清楚。”

    李老师现在脸都憋红了，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居然踢到三块硬铁板。而旁边几个可能是粤东省的选手私下里用粤语交谈着，对粤语听说都没有问题的林锦麒这才发现这个女孩在粤东实在是鼎鼎大名，因为他爹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不过林锦麒还没有和女孩说李老师的姓名和单位，女孩就和林锦麒挥手道别了。而林锦麒也懒得搭理一脸尴尬的李老师，也径直回房间去了。随着当事人的离开，李老师站在大堂里就更加不知道是该走还是留了。

    回房间之后，林锦麒将买来的点心给李威分了一份，而李威也没有抗拒林锦麒的示好。不过李威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所以林锦麒也不会没话找话说，他也找了个地方开始看书。只是林锦麒看的书比较偏僻，这是从系统商城里兑换出来的《世界数学史》。

    说是史学类书籍，但是却非常详细地阐释了数学是如果在各个古文明里发展起来，并最终在东西方走上两条不同的发展道路并在大航海时代之后趋于一致。如果这本书籍被数学专业或史学专业的老师看到，估计要以为捡到宝贝了。毕竟历史在发展过程中丢失的史料或以讹传讹的传闻都不少，所以其实有很多数学的重要发现就这样湮灭在历史的长河里了。

    但是系统出品的《世界数学史》却是非常详实，甚至连两河流域和印加文明这两个在史学界史料都非常匮乏的文明的资料都有。特别是古巴比伦的六十进制数学体系被誉为是世界数学发展中的一朵奇葩，可惜由于两河流域的史料不全，因此古巴比伦的整个数学体系只能被后人去推测，而无法一窥全貌。但是林锦麒这本史书里却有非常详细的描写，让林锦麒不得不折服于那个时代的古人。

    而印加文明将数学与天文学的完美结合，让印加人一直走在诸多古文明对天文学探测的最前沿。特别是印加人编写的太阳历即便放到现在，也是非常精准的。林锦麒相信，如果古文明真有人接触过外星人的话，那一定是对宇宙最为了解的印加人。

    林锦麒和李威两人看书一直看到九点半，然后就各自洗漱，最后睡觉。躺在床上，林锦麒并不敢托大，特意让系统出了好几套国决难度的试卷给自己刷题。这个时候做做模拟题来提高下自己的题感，免得在考试中犯一些不必要的低级错误。

    由于系统的帮助，林锦麒进入深度睡眠非常快，同时保持得也非常长。按照一些医学家的研究发现，人类如果能保持每天两小时的深度睡眠其实就足够了。而实际上八小时到十小时的睡眠都是浪费在进入深度睡眠这个阶段，甚至有不少人明明睡够了时间却还是一脸倦容，简单来说就是没有进入深度睡眠或进入深度睡眠的时间不够。不过这对林锦麒都不是难题，他的睡眠质量可是非常好的。

    次日六点半，林锦麒在生物钟的提醒下就醒了过来。由于他的测试都是在深度睡眠中所进行的，因此他其实是不会明确记得那些题目的。但是相同或相似的题目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可以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林锦麒套好球衣球裤，然后拎着替换的休闲服来到一楼的健身馆。

    林锦麒已经知道他们的健身馆是24小时开放的，所以虽然此时没有多少人，但是健身馆还是开放的。林锦麒在跑步机上调了一个中档速度就开始跑起不来，一边跑步一边让自己的身体热起来。等热身了快半个小时之后，林锦麒将跑步机的速度和坡度都升起来了，然后林锦麒边跑就开始有意识地边控制起自己的呼吸来。快跑半小时之后，林锦麒握了握跑步机的扶手，上面的感应器测试出林锦麒的心率已经达到140左右，这是有氧运动时消耗脂肪和热量的最佳心率。

    林锦麒开始降低坡度，同时将速度调慢，保持一个快步走的频率。快步走了十几分钟之后，林锦麒发现自己的心率开始下降之后，就选择了关闭。他再慢步走了五分钟之后，就换到力量锻炼器具那里去锻炼核心力量了。由于林锦麒的球服已经湿透了，林锦麒干脆光着上半身在那坐着蝴蝶扩胸。

    刚好有个外国男生走过，看到林锦麒的腹肌和胸肌，忍不住吹了个口哨，用半熟不熟的中文说道：“伙计，你身材可真棒！”

    “谢谢，你身材也不错。”林锦麒倒不是恭维，实在是那个男生的肌肉线条的确漂亮得可以去拍写真集了。

    由于东方人和西方人的体型及肌肉构成问题，东方人其实很不适合练成西方人那样的肌肉线条。如果练成施瓦辛格那样的肌肉身材，无论换成哪个东方帅哥的脸型估计都能吓死一片亚洲的女孩子。林锦麒在锻炼肌肉的时候一直控制着自己的肌肉规模。而且并没有借助蛋□□之类的外物。林锦麒喜欢的是类似跳水或游泳运动员那样的肌肉，而到了体操运动员那种级别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林锦麒做了几个器械之后，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七点半，于是林锦麒冲了个热水澡来放松自己的肌肉和疲劳感，然后换好平时穿的衣服去餐厅吃早餐。由于今天做的运动略微有点过量，林锦麒就多补充了点蛋白质和电解质下去。

    吃完早饭林锦麒就返回房间拿自己的考具，然后就到大厅等着大家一起集合去考场。由于国决赛场除了有奥赛省队之外，还有数学联赛的选手，同时还有其他几个老牌数学赛事的选手，所以实际上的参赛选手大概将近400人，所以清华大学布置的考场也是蛮多的。在大厅等待的时候，林锦麒还发现昨天的高挑女孩。可惜大家乘车都是按省份组合，林锦麒的南湖省没有和粤东省组合在一起，所以林锦麒只能先挥手告别去赛场了。

    到了赛场，林锦麒按照准考证上的标注找到了自己的考室。算是一个不错的考室吧，距离厕所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或许是上辈子的阴影，林锦麒对远离厕所太远的考室不喜欢，因为自己曾经因为被尿憋得差点没尿裤子。毕竟有些考场会老师准备不足，没有足够的男老师陪同，男生是不能去上厕所的。因为这些考室严格到你在厕所里都必须处于老师们眼皮底下。

    原本林锦麒还以为自己被男老师盯着是尿不出来的，结果他发现自己多虑了，当你膀胱都要爆炸的时候，哪怕是被人开着直播他也是能尿出来的。至于太近，嗯，那美好的味道哟！如果是冬季还好，但是盛夏嘛……林锦麒不觉得清华大学就一定卫生工作做得就好，因此这个距离厕所有点距离但又不愿的考室是深得自己的心。

    林锦麒拿着准考证，找到自己的位置。他将自己的文具放到课桌上，而除此之外就只有咖啡、红牛和纯净水，以及两块纯黑巧克力。首都不愧是首都，不管是红牛还是德芙，都是非常容易买到的呢。至于习题集什么的，林锦麒压根就没有带到身上。到这个场合还需要这个干吗？真临阵磨枪么？

    考室里陆陆续续都坐满了，紧张的气氛和身为学霸的矜持让大家都懒得和周边的对手打招呼。于是大家都沉默地坐在那里，只有风吹过的声音。距离开考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监考老师们拿着试卷进了考场，然后提醒大家将教材、习题集等物品上交。同时老师们也检查大家的留在课桌上的东西是否合规，林锦麒的东西虽然有点杂，但是并不违规。

    第58章 决赛和集训资格

    任何一件事情如果做到全国级别的话, 那就肯定是一件大事了, 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全国总决赛也是如此。虽然国家已经严禁媒体炒作“高考状元”, 但是很快媒体又发现了数奥、物奥之类的竞赛金牌选手同样具有价值。除了中央级媒体之外, 教育相关及青少年相关的媒体都纷纷赶来报道了。

    本来北京就是全国媒体最集中的几个大城市之一, 故而作为本次数奥全国决赛赛场的清华大学也一时间被媒体们给包围了。好在清华大学早就有相关准备，将记者们请到距离考场有一段距离的大礼堂里休息。一方面好统一介绍宣传本届数奥赛事及清华大学自己，另一方面也可以避免打扰到那群正在考试的数学天才们。

    “老张, 这个南湖省的选手名字是不是有点熟悉？”此时一个记者悄声问着身边的记者。

    他总觉得林锦麒这个名字似乎听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是在什么场合听到过的。如果这个林锦麒真的是另外某个新闻事件的主角，此时又出现在数奥决赛现场的话，那么不管他拿没拿到金牌或进入全国集训队, 那都是一条新闻了。如果最后得到了金牌并顺利进入全国集训队，那就是一条大新闻并值得追踪报道了。比如最后林锦麒代表中国出战世界总决赛并拿下金牌什么的, 那就可以考虑做个人物专题了。不过什么新闻都是独家最有价值，因此这个记者不愿和别的媒体分享, 只是低声和自家媒体的前辈说着。

    “我觉得应该有媒体报道过他才对。”

    “林锦麒？南湖省选手？”张姓前辈记者也有点疑惑地看着这个名字。

    南湖省在国内不算是什么新闻大省，一年到头也很难被全国级的媒体报道几次，所以关于南湖的新闻很快就在他的脑袋里过着。

    不多时, 他忽然拍了下大腿道，“小孙, 还真让你逮着一条大新闻了！如果我们这次能捞到独家的话, 我带你一起署名。”

    张记者也不是吃独食的主儿，他很清楚要分润一些利益给晚辈才是长久之计。新记者虽然写出来的报道很难上刊，但是人家有角度有创意, 如果结合自己的文笔，那往往就是优秀稿件的节奏啊。老记者和老记者之间也是有比较的，谁发的稿件多，谁发的稿件质量高，这都决定了大家年底的奖金和来年的工资。为啥有些记者出去是拿几千元的红包，而有些记者出去才几百元的红包呢？那是人家有一支生花笔，稿件质量好的缘故罢了。

    张记者当然是第一作者，但是他不介意提携下这个孙记者一起署名。对于新记者来说，最前面的几篇稿件往往是最难的。但如果有前辈记者愿意带着一起署名，混上几篇稿件之后就有可能单独署名写“豆腐干”了。等自己有了独立署名的权力之后，这才是记者才菜鸟到入行的真正开始。

    “你还记得今年早些时候，不是美国的 《纽约时报》和《连线》来国内报道一个高中生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应该是报道这个林锦麒。”

    “原来是他啊！”小孙被老张一点拨，也立刻想起有关林锦麒的报道了。

    “啧啧，就是那个做了网站募集了百万美元做环保公益的孩子吧？这孩子还真的是戳中美国媒体的几个敏感点，又是环保又是公益的，再加上互联网正当红，最后想出这个办法的人还是咱们国家内陆省份的高中生。不过我记得这个孩子接受了一次采访之后就婉拒所有媒体的采访请求，说是要安心读书。原本还以为是托辞，没想到这孩子居然真的来到数奥决赛的赛场了。”

    小孙知道一条新闻是有了。用互联网赚了百万美元公益善款的高中生入围数奥全国决赛，绝对能博一把眼球。不过如果林锦麒知道他们打算这样报道就肯定要说他们坑人了，林锦麒将网站的收益权转交给野生动物保护基金的时候，网站才赚了20万美元的样子。现在由于整个欧美互联网世界开始进入严冬，所以现在也就是总共赚了快30万美元而已。至于百万美元的目标，林锦麒估计明年年底前能达成就算不错了。还好这些媒体没有挖出林锦麒和微软之间的交易，以及林锦麒和企鹅公司的投资项目，否则林锦麒就等着承包报道热点好了。

    “小孙啊，你现在立刻写一篇回顾他在互联网为保护那啥动物而募款的新闻，然后我这边结合出他参加数奥决赛的新闻。完成之后，我们以系列报道的形式给发刊。”老张记者立刻想好了如何将新闻利益最大化。

    这种“别人家的孩子是天才”结合“华夏神童享誉国际”噱头的系列报道肯定能让自家报纸的印量有个突破。特别是得到了这孩子获得金牌或集训资格时，如果能搭配一条专访报道的话，那今天社内的“优秀报道奖”就基本稳妥了。

    林锦麒没有想到自己开网站募款的新闻居然被跑文教线的记者被发现了，他此时正在看着考试试题发呆。倒不是林锦麒被这些试题给难住了，而是这些试题实在不是他看过的那些学霸文所说的那样。不是说数奥比赛要考古巴比伦的六十进制体系的题目吗？不是还要求数学考生用楔形文字答题吗？不是说数奥比赛会结合印加数学体系和现在我国流行的太空考察事业，来玩一把数学与天体物理学的跨界考题么？当林锦麒看到真正的国决题目之后，才发现那些学霸文都是在装模作样！这明明和自己在复赛、预赛看到的题目差不多啊。

    想想也是，如果逼得数学专长的学生用楔形文字来答题，那华夏干嘛不将数学系和历史系合并算了。而且就算是历史系的毕业生，你让他来写几个楔形文字试试。他能写几个繁体字就不错了，还能写迄今人类都没有完全破解的楔形文字就是见鬼了。

    发现数奥比赛只是测试数学之后，林锦麒就乖乖地答起题来。比较有趣的是，林锦麒发现这套测试题的特点就是所有的题目至少都有两种以上的解题方法，不过由于考试时间比较紧张，林锦麒就没有多此一举地炫耀自己的解题手法了。他选择的是相对保守却安全的解题方法，这种解题方法比较适合讨好那种一般的阅卷老师。毕竟不是所有老师都喜欢学生剑走偏锋，因此林锦麒有些投机取巧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林锦麒发现考场里的大部分考生都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所有题目的答题。当然，少部分考生还能像林锦麒这样将试卷再检查一遍。至于没有做完的，林锦麒估计应该是极少数了吧。毕竟都到了这个程度，哪个不是数学小天才？

    如果连这种级别的试卷都做不完，那世界总决赛就不需要去了。要知道世界总决赛可是要考两天的，每天三道题，做完就可以交卷。除了测试准确率，对于答题的速度也是有讲究的。所以真到了那个时候，如果能走捷径并说服阅卷老师，那才叫真正的聪明人。

    交卷之后，林锦麒伸了个懒腰就出了考场。按照流程，今天中午是清华大学招待的午餐，然后下午是参观清华校园的活动。前世林锦麒可只有来北京休假的时候来清华大学逛过，如今以高中生的身份受邀参观清华园，这感觉自然是大大的不同。由于现在自主招生还没有正式公布，同时详细的细则也不是特别明确，所以即便是清华大学也不敢确定。故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刷好感度，给你们看看我们清华大学的底蕴和风景，高考之后难道你还不填我们学校么？

    对于一般学生来说，清华大学肯录取你，那是你的荣幸；但是对于这帮学霸来说，清华大学可不敢拿大，要知道北京大学就在隔壁虎视眈眈呢。何况林锦麒也清楚，差不多从这个时候开始，高中生直接出国留学的比例也越来越高，而且海外有不少名校也干脆来华夏收割顶尖的高中生。

    最简单来说，和华夏一衣带水的日本各大名校（特别是私立大学）的官方网站除了标准的日文版和英文版之外，还特意设立了中文版，你说人家这是干嘛？现在的清华北大可不是十年后的清华北大，即便在亚洲范围内，不仅新加坡和日本的名校稳压一筹，连同为兄弟的香港、台湾的大学也是站在前面的。如果说去新加坡、日本的大学还担心语言障碍啥的，香港和台湾总没有问题了吧？因此也难怪清华大学也要做做公关，刷刷好感度。

    清华大学的招待午宴就安排在清华大学的食堂，想来是从最基本的地方吸引住这群学霸们。食堂好吃不好吃，或许就会成为这些学霸最后选择清华而不选择北大的关键一票呢。而且提前感受下大学的食堂文化，对于这群还处于好奇阶段的高中生来说也是挺有趣的呢。

    果不其然，在欢迎午宴的餐桌上，一本厚厚的清华大学招生小册子就默默地出现在那里。趁着午宴还没有开始，大家都拿起来信手翻看起来，然后三五成群地私下讨论起来。此时清华大学的招生主任看到此情此景，心情不由得大好起来，心知自己走在了北大的前面一步了。

    林锦麒因为和带队老师翻了脸，所以餐桌上就懒得和他再说什么话。而带队老师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不过诚如林锦麒所说的那样，他对林锦麒没有丝毫惩罚的权力，故而也只生闷气而已。林锦麒的餐桌这边，除了省队选手之外，联考的选手也在这里。不过这些选手和林锦麒没有多大的关系。

    毕竟参加联考可是一件非常烧钱的事情，能撑起这个赛事的选手自然都是来自经济发达的城市，同时也一定是这个城市的名校学生，所以香樟一中、沙郡中学这些学校的学生几乎就是包场了。林锦麒目前和香樟一中的学生算是彻底撕破脸了，而和沙郡中学的人也没有太多的交往，因此林锦麒就是颇为安静地在那放空，装害羞。

    午餐吃完之后，清华大学的参观活动也就开始了。由于人数太多，故而分成了四支队伍分别从不同的路径开始参观清华大学。林锦麒没有选择和南湖省的人一起行动，而是找到粤东那边，和高挑女孩以及王姣三人加入到一个大杂烩的队伍里去了。

    说来有趣，由于这个队伍基本来自全国各地，反倒没有另外三支队伍那么抱团排外。年轻人本来就很容易说到一起，而林锦麒也不是那种腼腆害羞的性格，于是很快就和这个队伍的人都混熟了。

    “你们领队老师没有回去找你的麻烦吧？”高挑女孩正拿着卡片机四处拍拍并问道。

    “他能找我什么麻烦？难不成不让我考试？”林锦麒说道，“倒是你，吓到他了。”

    就在林锦麒和女生说话的时候，有个相貌清秀的男孩子忽然找到林锦麒他们。“能帮我拍张照片么？我爸爸让我一定要拍几张照片给他看看清华大学长什么样。”和高挑女孩的卡片机相比，男孩用的居然是一台非常专业的单反相机。

    林锦麒看了下型号，居然佳能的EOS D30。这可是才在日本发行不到一个月的产品，这男孩居然就用上了，估计又是个富二代。林锦麒本来是游戏媒体记者出身，所以单反相机也是玩过的。虽然这个型号比较古老，但是参数什么的却还是通用的，再加上林锦麒的构图水平还是在的，于是给男孩拍了几张。

    女孩凑过来看了几眼，道：“早知道我应该让你帮我拍了，我简直在毁相机。”

    而男孩则是喜滋滋地看完之后表示感谢，“我叫刘畅，我是浙江队的。”

    “很高兴认识你。”既然人家很热情地介绍自己，林锦麒这边当然也要客气地介绍自己。不过让林锦麒没有料到的是，这个刘畅居然自来熟，很快就和高挑女孩混熟了。不过刘畅已经有了后世花美男的样子，而且一身打扮也颇有杰尼斯男孩的感觉，难怪女孩很吃这套。

    “不介意我和你们一起吧？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摄影大师，我就不要浪费我的相机了。”刘畅笑着问道。“我的照相技术很差的，我都觉得有点浪费我爸爸给我买的这台相机了。”

    “我不介意，不过我拍照水准也挺差的。”高挑女孩表示无所谓。既然高挑女孩都无所谓了，那王姣更是无所谓。

    而两个女孩都答应了，林锦麒如果反对就有点小气了。于是原本的三人组变成了四人组，只不过林锦麒就变成了苦逼的贴身摄影师。刘畅实在是太勤学好问了，不仅善于提问，而且还非要凑在林锦麒身边看林锦麒是如何选择构图的。对于刘畅这样热情的人，林锦麒反倒是有点不习惯了。可惜林锦麒越是要躲，刘畅反倒是凑得越近。

    好不容易等刘畅找到一个拍摄高点，准备自己上去拍照的时候，高挑女孩说道：“我记得你说你还没有满16岁啊，结果我发现你内心苍老的程度绝对都快46岁了！”

    女孩的吐槽让林锦麒心头一颤，但他开玩笑掩饰道：“我哪里像是46岁的？”

    “你很像！”女孩坚持自己的观点。“你知道‘男孩’和‘男人’的最大区别在哪里么？在你们的‘领地意识’。”女孩说道。“只有你们的领地意识越强，你们就越像一个男人。”

    “那按照你的说法，那些几岁的小男生往往为了你来我家就和你打一架的做法岂不是证明他们都很‘男人’？”林锦麒开玩笑地问道，“你这个观点可是站不住脚的。”

    “领地意识是每个人都有的，哪怕是刚刚出生的男婴也不例外。但问题在于，他能不能接受别人进入他的领地呢？别看小男孩会为你来我家而打一架，可往往打完之后会怎么样？他是不是巴不得以后另外那个男孩天天去他家？这表示人家的领地意识虽然存在，但是他的领地是开放的。或者说，他的领地很容易接受别人。可你看看成年男人，虽然不会因为你来我家就和谁打一架，可你觉得他会欢迎别人天天去他家么？至少，他开放的次数和接受的人数远远少于他的小时候。”

    女孩说道，“刘畅靠近你，这触发了你的领土意识。但是你知道十几岁的男生一般是怎么处理的么？他们会直接推开对方，或者是干脆搂得更近。不过在这段磨合之后，他们一般就不会再介意对方接近自己，除非是两人真的性格合不来。可你呢？一方面抗拒刘畅接近你，一方面却又不反抗。所以，你很像个老男人。或者，”

    女孩眼珠一转，“你有可能是个同性恋。如果你是同性恋的话，那就更好解释了。因为你不知道对方对你的感情如何，所以你在保持属于你的感情安全距离。其实，刘畅挺好看的，我觉得你们挺配的。”

    听完女孩的分析，林锦麒立刻满头黑线了。他现在有点怀疑女孩是不是天生都有“腐女”属性，自己在大学时代因为和某个男生玩得稍微亲密了点，也被自己班上的女孩子怀疑自己弯了。

    不过看到林锦麒尴尬的表情，女孩立刻大笑起来，“我知道你不是，游泳的时候我可是注意到你的眼睛一直在瞄我的腿。不过，这更加证明了你是个‘老男人’。”女孩眨了眨眼睛，“因为小男生才看女孩的上围，而老男人看的都是女孩的大长腿。”

    这下林锦麒更加尴尬了，因为女孩的分析的确是男人的心理，小男孩才看胸，真正的老司机都是看腿的。不过林锦麒对一个女孩如此了解男孩心理也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他非常惊讶地看着女孩。

    女孩却不屑地撇撇嘴，道：“如果你出生在我家里，又有那么一个喜欢玩女人的爸爸，那你就自然而然地知道老男人的审美是什么样的了。”

    听到这里，林锦麒只好岔开话题。一方面和女孩研究男人对女性的审美实在是有些尴尬；另一方面这涉及到对方的亲爹，林锦麒可不想踩爆雷区。

    可惜林锦麒想转移话题，女孩却不让，继续深入地说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你别想着换话题。你放心，我对我爸爸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我妈妈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我不可能认为我爸爸还能为我妈妈守身如玉十多年吧？不过他没有将女人带回我们的家里，没有让其他女人来取代我妈妈的位置，对此我就无话可说了。

    可笑那些女人还真以为能傍上我爸爸，然后生下儿子来继承我爸爸的财产。我爸爸早就和律师谈好了，他的全部财产继承权都是我的。你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就为了生儿子！我奶奶逼着她生，说如果生不出来就让我爸爸到外面找个小三生。结果我妈被吓得妥协了，最后活生生一尸两命。

    结果我爸爸知道这件事的起因之后，直接将我奶奶送到老人院去了。除了每年送赡养费之外，压根就不去看我奶奶。然后我那些叔叔伯伯啊，没事就带着我的堂哥堂弟来我家转悠，还跟我说这些哥哥弟弟未来会保护我的。真当我是个傻瓜啊，如果不是我爹有那么多钱，他们会赶着说儿子来我家？你知道我那个上小学的堂弟说什么么？说以后继承了我家的财产之后，就找一群女人，谁生的儿子又多又聪明，他才和那个女的结婚。啧啧，他还真以为我爹收养他当亲儿子了呢！”

    “姑奶奶，能不能不要将我当成午夜电台的心灵辅导师啊。”林锦麒知道女孩的内心其实很强大，否则她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这个故事。不过林锦麒并不想当别人的感情垃圾桶，何况两个人还真没熟悉到那个地步。“而且刘畅回来了，这话题到此结束好不好？”

    “你这人真的没意思，你都老司机了，难道不应该跟我说什么‘想哭就到我怀里哭’，‘我可以借肩膀给你靠靠’；然后借此俘获我的芳心；最后成为我爹的女婿，从此过上迎娶富家千金的美好生活么？”女孩笑着说道，“这不是你们老男人最喜欢的调调么？”

    “姑奶奶，你觉得我真的那样做了，你就会变成一朵娇弱的小白花迎风泪流么？”林锦麒白了女孩一眼，“我算看透你了，如果你说我是老司机，你就是熟客！最重要的你不是小白花，你是一朵食人花！我如果借肩膀给你，你应该会给我一个过肩摔之类的才对。”

    “哈哈！你猜对了。欸，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是柔道黑带？”女孩有些不解地问道。

    “猜的。”林锦麒没好气地说道了。“好了，姑奶奶，我已经知道你有很多故事，可是我并不是特别想了解。不是我不想当你的好听众，而是我觉得我和你的关系还没有那么亲密。我不希望你随随便便对一个陌生人或不那么熟的人敞开心扉，‘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像我这种看上去纯良无害的男孩子，也许转过身就是一头大色|狼也不一定。而且即便我没有那么坏，但是在情感交往过程中，女孩子总是最容易受伤和最容易被批评的那个。虽然我很反感社会对女孩子戴着有色眼镜，可是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我不希望你是下一个。”

    女孩沉默了一会，“谢谢！你果然是个好人。”女孩立刻给林锦麒送出一张“好人卡”。

    “我也谢谢你，我收到了这辈子第一张‘好人卡’。”林锦麒苦笑着说道。

    “‘好人卡’是什么？”女孩反问道，“我发现你会很多很有趣的词语呢。”

    林锦麒将“好人卡”的来历和定义解释了一遍之后，女孩大笑起来。而此时刘畅也跑了回来，向林锦麒展示了他拍摄的照片。由于四人在这里耽误了一段时间，于是后面不得不快步追了上去。因为有刘畅和女孩，林锦麒也用他俩的相机给自己拍了几张照片。

    参观结束之后，林锦麒提议将照片冲印出来，而女孩和刘畅也答应了。好在这里是首善之都的北京，又是距离中关村不远的清华园，所以找一个在这个年代还比较罕见的数码冲印店倒不是难事。只是现在数码相机的像素不高，而冲印设备也不是那么先进，因此冲印出来的照片还不如后世智能手机的拍摄能力了。但饶是如此，林锦麒还是很高兴地将自己的照片选了出来，然后特意多加印了一套，同时又找了几张清华园有代表的照片，也加印了两套。

    林锦麒除了给自己留下一套完整的之后，然后将另外一套分成几个信封，分别寄给了龙媛、刘星、林锦麟和张洁。寄给林锦麟和张洁自然是希望用清华园来督促下两个人明年考上理想的高中，不过林锦麒觉得大概张洁能拼一下四大名校，而林锦麟估计连吊车尾的普高都有难度。对于这个完全不爱学习的堂弟，林锦麒寄信的时候也忍不住叹息了。

    “那个龙媛是你喜欢的女孩子？”女孩一直跟在林锦麒身边，自然没有瞒住她。

    “为什么这么说？我可是给四个人寄了信，你为啥非要猜龙媛呢？”林锦麒反问道。

    “这还不简单？”女孩笑道，“林锦麟和你的名字明显是一个系列，估计是你弟弟之类的吧？而给张洁的照片多以清华园的风景为主，因此张洁也应该是和你非常熟悉的人，所以你的目的应该是用清华园激励她好好学习，这就证明了她应该是你妹妹什么的。刘星嘛，你寄给他的照片里不少是你搞怪的，所以他应该是你的死党，只有这样你才会不那么考虑你的个人形象。

    而与之相对的，你寄给龙媛的照片都明显是精挑细选的，所以她应该是很重要的一个人。而你寄给她关于你的照片虽然少，可哪张不是你摆了半天造型，反复让我和刘畅拍摄的？你猜猜看，在自然界，只有在什么时候雄性生物才会如此炫耀自己的相貌呢？那肯定是被荷尔蒙懵坏了脑子。而为啥荷尔蒙会懵坏脑子？因为他心仪的雌性出现了。”

    “我怎么听着你的分析最后像是骂人呢？能不能不要将我们的纯洁的感情仅仅归于内分泌的冲动好么？你简直在侮辱人类的感情呢。”林锦麒说道，“这就叫爱，你不懂的。”

    “呵呵，爱来爱去不还是荷尔蒙的问题？如果不是某个人在视觉上对你产生了性|诱|惑，你的蛋蛋会分泌出那么多干扰你大脑理智思维的荷尔蒙？在这些荷尔蒙的作祟下，对方无论一切都是美好而美丽的。明明只要发生了关系之后，荷尔蒙一退却，你的理智就会回来告诉你眼前一切都是虚幻。你说说看，这还不就是内分泌的小把戏？”女孩直接说道。

    对于女孩大胆的用词，林锦麒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虽然我不介意，但是能不能在公共场合不要将‘蛋蛋’和‘发生关系’这样的词语说出来？会对别人造成困扰的呢。”

    “所以我说你们男孩子就是虚伪，明明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件事，藏在书柜深处的也是那样的杂志和影碟，结果还非要道貌岸然地装正人君子。”女孩撇撇嘴，翻了林锦麒一个白眼。

    “我说你是不是拿我当哥们之后就完全没有思考过我和你的性别差异啊？”林锦麒说道，“我不介意我和我的死党开开有颜色的笑话，但是和女孩子开这样的玩笑我还是有心理障碍的。所以你会觉得我特别伪善，但是这真的是一种妥协，我对社会规则的妥协。”

    林锦麒觉得女孩是故意用一些挑战社会规则的词语来彰显自己的长大成人，这和男孩子抽菸是一个意思。并不是所有的男孩子最后都会抽菸，但是在青春期里，绝大部分的男孩子都尝试过抽菸。大家都知道抽菸可能没有那么好，但是他们觉得既然老师和大人在反对，那么只要自己抽菸了就是反抗了老师和大人，这代表着自己也是大人了。

    而到了女孩子那边，她们会选择夸张的装束和过分的言辞，因为这也是老师和大人的反对的。对于这种现象，林锦麒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好的，只有挑战过社会了，才会被社会教做人。那个人不是棱角分明地和社会对抗，最后被社会打磨得如同一颗溜溜滑的球？

    “记住啊，我叫康婷，别喂来喂去地喊我了。”康婷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而林锦麒则是找到一个邮筒将自己的四封信给寄了出去。

    寄完信之后，林锦麒找到餐厅吃了个晚饭，然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的李威正在那看着电视，此时很多商务酒店都能看到一些境外的电视频道。林锦麒看了一眼，李威正在看美亚电影台，而此时播放的正式一部邵氏的老片。林锦麒不是那种有邵氏情怀的人，对这类老片的兴趣可谓是零，因此林锦麒就找了件干净的运动服去健身馆了。

    在健身馆泡了快两个小时之后，林锦麒在酒店的澡堂子享受一把搓澡服务。可惜这种服务在后来的北京城也越来越少了，要知道正宗的搓澡服务其实还包括松筋骨服务。林锦麒听说过，老北京有不少搓澡师傅本身就是一等一的正骨大夫。扭了腰啊、落枕啊什么的，去澡堂泡澡的时候趁机让搓澡师傅给松一松，然后神清气爽了。

    不过这个搓澡师傅还算是个厚道人，一看林锦麒的年纪就说道，“小鬼头，毛都没长齐就学你爸来找我松骨啊？不行的，你们小鬼的筋骨都没长好，乱松的话很容易落下病的。去旁边，让我徒弟帮你搓搓就成了。”

    “不是，师傅，我这段时间忙着考试，肩膀有点疼，你帮我松松呗。”林锦麒说道。

    “嘿，松松肩膀还成，不过我这双手碰了你就要开始收钱的啊。”师傅说道。他见林锦麒没有反对，于是就往手上抹了点东西，搓热了就按在林锦麒肩膀上。

    “嗬！小鬼，你这肩膀硬的跟那些坐办公室的老爷们都差不多了啊。”不过他捏了捏林锦麒的胳膊，“嗯，看样子还是经常锻炼的，要不然等你三十岁这肩膀就要出毛病了。今儿让你看看我祖上的功夫，给你好好地松松。”

    随着师父的揉搓按捏，林锦麒从鬼哭狼嚎到舒服得直哼哼。就在林锦麒觉得自己已经飞天的时候，老师傅停下了按摩，用毛巾拍了拍林锦麒的屁股，“好了，小鬼，按得差不多了。”

    随后老师傅瞄到起身的林锦麒，笑着说道，“小鬼火气旺啊，我才三成功力就按得你梆梆硬，晚上别玩过火了啊。年轻人要节省，别还没过中年就不行了。”

    搓澡师傅打趣的话惹得澡堂池子里一班子老爷们在那哈哈大笑，结果林锦麒羞得找了个冲凉水龙头给自己降温。不过林锦麒的确觉得这个师傅手法超级好，原本有些不舒服的肩膀已经彻底松开了，感觉自己肩膀、颈部和头部都轻松了，于是林锦麒神清气爽地付钱出了澡堂子。

    因为今天又是运动又是按摩的，林锦麒觉得全身都有种被掏空的解脱感，于是在房间里吹干了头发就躺床上睡觉了。一夜无梦，次日醒来的林锦麒依旧是去健身房锻炼，然后回房间准备换衣服去参加颁奖仪式。此时李威忽然问道：“你觉得我有没有机会参加集训？”

    “大集训队有60个名额，只要拿到金牌就基本可以进去的。”林锦麒没有直接回答李威的问题，只是说了金牌的名额。“而且就算只是银牌，普通的211大学还是没有问题的。”

    李威也没有继续和林锦麒说这个话题，只是等林锦麒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就进去洗漱了。林锦麒稍微等了下李威，然后两个人一起搭电梯到了大厅。今天没有像昨天考试那样需要分组上车，而是先来后到，坐满一辆就出发。林锦麒和李威搭上的是第三辆车，而昨天碰到的浙江男孩刘畅也在扯上。

    看到林锦麒，还特意挥挥手打了招呼，然后林锦麒还和他寒暄了一会。而到了会场之后，林锦麒没有特立独行，而是选择和南湖省省队坐在了一起。基本上最前面是奥赛体系出来选手，中间是联赛体系出来的选手，最后就是其他数学竞赛出来的选手。

    由于会场来了不少记者，因此颁奖仪式非常啰嗦地进行了两个小时，其中100分钟就是各类人士出来讲话，只有最后20分钟才是颁奖仪式。从“优秀奖”开始，然后是铜牌、银牌，最后是60枚金牌的归属。

    林锦麒所在的南湖省队里，除了林锦麒和李威之外，香樟一中的人居然是一块银牌、两块铜牌和一个优秀奖。林锦麒估计这是香樟一中的最差成绩了吧？要知道香樟一中已经连续很多年有多人入围金牌并至少有一人代表国家队出战。结果这次……林锦麒倒是不同情他们，既然他们私下搞了这么多鬼，那想来这四个人也是被运作进来的。反正自己当初种了什么因，现在就结什么样的果，没啥好说的。

    而宣布金牌的时候，林锦麒发现除了李威这个熟人之外，康婷和王姣也入选了，而刘畅也是金牌选手。在宣读刘畅名字的时候，司仪还特别说了句，“刘畅同学是本届金牌选手中年级最小的，他现在才14岁零3个月又12天。组委会还说要去查查历届的金牌选手，看看刘畅是不是史上最年轻的。不过即便不是最年轻的，但是也绝对是最小的那几个之一。”

    有了司仪的这段介绍，顿时镁光灯又亮了一圈。这就是新闻点啊，“神童”、“史上”什么的，估计又来引爆风潮吧。

    第59章 国家队和二进宫

    国决比赛一般只公布金、银、铜牌及优秀奖选手的名单, 而不会公布大家的具体分数和排名。不过金牌选手之间的分数差距都在10分以内, 也就是绝对不会出现金牌选手A比金牌选手B少做或多错一道题这样夸张的事情。在国决赛场, 一道题的分数基本就能决定你是上一个牌子还是下一个牌子；错到两道题的时候就应该有觉悟自己大概最好成绩就是铜牌了。

    在颁奖仪式结束之后, 来到现场的媒体一般也会对选手单独进行采访, 不过这基本以北京当地的选手居多，毕竟这是人家的主场。其次就是天津、河北和上海的选手，这是因为离得近或者干脆是有钱不在乎媒体出这趟差。其他地方媒体就很少来现场了, 顶多就是将组委会的通稿发一发罢了。

    不过让林锦麒有些意外的是，《华夏青年报》的记者居然拦住自己希望能够采访。《华夏青年报》当然是中央级的大媒体，特别是20岁到35岁的年轻读者群体中有非常大的影响力。不过林锦麒对他们找到自己有些不解，因为自己的年龄还不足以引起青年媒体的关注吧？找自己不应该是校园媒体或青少年媒体才对么？

    “林同学, 其实我们想和你确认的是你上次的网络募款活动如何了？我们媒体前段时间采访过你，这也算是回访了吧。”张记者居然成功找到一个话题打开了林锦麒的话匣子。

    “你是说我的那个百万格子网站吧？”林锦麒记得青年报的确派了记者, 既然人家关心这件事，那自己自然也乐得分享, 毕竟他也是真心希望能帮助到长江江豚和白鱀豚。

    “目前这家网站的所有权已经移交交给世界野生动物保护基金会下属的一个关爱白鱀豚的项目，这个项目同时也对白鱀豚的好朋友——长江江豚给予了同样的关注和保护。而在此之前产生的所有收入，再扣除了网站的运营成本之后, 也全数转交给世界野生动物保护基金会了。如果你们对此有疑惑的话，你们可以向基金会索要相关证明文件。

    而他们的保护项目目前应该是第一期实施中了, 他们将在这一期里统计目前长江流域范围内长江江豚和白鱀豚的生存数量和生存情况。他们给了我一份项目说明文件, 你们也可以向他们索取。如果能帮忙宣传下这个项目，那就感激不尽了。毕竟我们都不希望看到属于我们华夏的特有生物就此消失吧？”

    张记者听完林锦麒的介绍之后，忽然觉得自己的确可以做一做这个方面的相关后续报道, 毕竟“华夏特有物种”这六个字就很吸引读者目光了。

    不过在此之前，张记者又问了一句，“我们只以为林同学对互联网有很大的兴趣，没想到林同学的数学成绩也如此优秀。对于这次比赛能拿下金牌并入围国家集训队，林同学有何想法？是否期待成为最终的正式队员呢？”

    “能够拿下金牌，当然是很高兴的一件事啊；而能入围国家集训队自然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而且从基础角度出发，互联网的基础就是数学，所以学好数学也是我对互联网有兴趣的一个方面嘛。”林锦麒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至于对入围国家队正选队员有没有期待，那是肯定的。拿破仑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而且无论在什么时候，能够代表国家出征一个赛事，这都是每个公民最高光的时刻。”

    林锦麒知道媒体需要报道正能量方面的内容，因此林锦麒也极力塑造自己的正面形象。这可是自己做运营时维护品牌形象的基本招数。

    对于林锦麒的侃侃而谈，张记者也有些诧异和好奇。他现在已经知道林锦麒只是一个出身贫困县城的工人家庭，按道理说他不可能发言这么一套一套的。和那些学校刻意宣传的正面学生相比，林锦麒的发言其实要接地气许多，一般的学生不会反感或排斥；但是和那些普通的学生相比，林锦麒的发言却要显得似乎有过包装，因为这些话都是媒体所期待听到的，而林锦麒在不经意间就说给媒体听了。

    不过若是张记者知道林锦麒上辈子可是上过专门的“媒体包装与舆论公关”这样的培训课就不稀奇了，只是这样的课程在国内似乎还没有开展。“那林同学除了互联网和数学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感兴趣的东西呢？”

    “大概是写作吧。”林锦麒故作思考地想了想，“我在《新生》、《小荷花》、《南湖少年》等报刊杂志上都发表过和散文。不过你如果看我的或散文，肯定不会认为我们是同一个人。从弗洛伊德心理学角度来说，在互联网和数学领域里的‘我’属于‘自我’；而在文学世界里的‘我’则是‘超我’，也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我所呈现出现的一切。”

    林锦麒忽然抛出哲学和心理学方面的概念打了个张姓记者措手不及，不过好在张姓记者是八十年代大学生，那个时代的大学特别流行来自西方的哲学和美学读物，所以张记者对弗洛伊德以及“本我”、“自我”和“超我”还是有所了解的。于是张记者就着这个哲学命题又和林锦麒聊了一会，发现林锦麒不是在装知道，而是他真的对哲学有一定的研究，尽管稚嫩，但是一个会主动学习哲学的高中生还是让张记者的好感度又提升了许多。

    在得知了林锦麒的笔名之后，张记者说道：“希望能够在出战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华夏国家队名单中看到你！也祝福你未来能够在你感兴趣的方方面面做到你心目中的完美！”

    记者们的采访结束之后，这次全国决赛也算是完满地画上了句号。没有入围集训队的选手自然是跟随自己的领队老师或家长返回所在的学校继续念书，而入围集训队的队员们则是跟着国家队的领队老师搭上了另外一辆大巴车。这辆大巴车的目的地是清华大学附属中学，也是这次国家集训队的集训地址。和省队集训不同的是，由于队伍规模多达60人，因此是单独组班的；而大家的宿舍也集中在一栋宿舍楼，只不过女生宿舍在高层，男生宿舍在低层罢了。

    宿舍也是四人间，和香樟一中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比较尴尬的是四间寝室共用一个公共厕所和一个公共盥洗室，还好各个寝室有自己的独立阳台，不需要连衣服都混晾在一起。刚到宿舍楼下面，就有工作人员将校园卡发给了大家，餐费和补贴就直接充值到这张卡里了。林锦麒的寝室在二楼，同寝室的除了同省的选手李威之外，还有黔省选手徐承礼和滇省选手王泽桐，看来分配寝室还是以就近原则为主。南湖省这次有两名选手进入集训队，而黔省和滇省则都只有一个独苗苗。

    林锦麒隔壁寝室是鄂北省选手，他们刚好住满了一间寝室。而对面的两间寝室一间全是粤东省选手，而另一间寝室则是三名粤东省选手和一名桂西省选后。据说桂西省这次也入围了两名选手，但是另外一个是女孩，因此男寝室就只有一个男生了。这次集训队队员最多的是北京队选手，占了快三分之一，如果再算上第二名的上海队和并列第三名的粤东队与浙省队，这四家就几乎分走三分之二的选手，其余省份加起来也就是10人左右。而女选手方面，这次集训队里有共计6名女孩子，占了两个寝室。

    分配好寝室之后，大家就被通知去附近的教学楼里开会。开会的教室是一个标准的大班教室，60人刚好坐满。虽然大家起初还有些陌生，但是年轻人交朋友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于是大家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开始熟悉起来。而大家闲聊了十几分钟之后，才看到一个中年老师走了进来。看到老师进来，大家瞬时就安静了下来。

    “我们先来排一下位置，基本是按照身高进行排列，然后优先照顾女孩和视力有问题的同学。”中年老师说道，“大家快速到走廊上按身高排列下，女孩一队，男孩一队。”

    大家都是好孩子，于是老师很快就将队列排了出来。

    “如果大家有近视的话，请问度数是否都配满了？如果目前是假性近视而没有配眼镜的话，请举手！”看到有两三个孩子举手之后，老师点点头。老师估了下这几个孩子的身高之后，就安排他们坐在中间的第二排和第三排。“现在我们来排其他人的座位。”

    林锦麒的身高在南湖省算是比较瞩目，但是放到全国就比较一般了，何况他的年级还没有达到平均年级，因此林锦麒居然分到一个中排的座位。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未来集训期间的位置就这么决定了。下面我们来任命两个班长，一个男生，一个女生，主要是协助老师管理大家。有没有毛遂自荐的？”

    林锦麒没有举手，他觉得这个是浪费时间，但是也有不少人举了手。老师看了一下，然后就点了两个人做班长。对此林锦麒觉得有些恶心了，既然心中有名单了，又何苦要大家举手自荐？既然自荐了，你好歹安排大家投个票选择下吧？不过林锦麒只打算低调学习，就懒得去发表什么意见了。

    而紧接着老师宣读了大家的集训安排。每天八节课，分别由不同的老师来针对代数、几何、解析几何等方面进行讲解。而晚上则是自习，周末则是测验。中年老师讲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就吩咐几个高个子男同学将大家的数学教材、习题册及其他文具发了下来。

    “晚餐前有没有打算去附近逛逛？”林锦麒刚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就看到康婷带着王姣出现在自己面前。“最起码摸索下这附近吃饭的地方，否则食堂不好吃怎么办？”

    “这倒是个问题。”林锦麒也没有打算现在就看书，昨天才考完试，今天肯定还是要放松放松。“那就在学校及学校附近走走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清华附中位于清华大学的西北角，和清华大学并没有那么明显的区隔，算是完全被包容在清华大学内的。而集训队发给大家的校园卡也是可以在清华大学校园内使用的，而林锦麒他们使用的宿舍楼其实严格来说应该是属于清华大学的，只是没有那么明显区分而已。

    从附中西校门出来就是中关村北大街，而隔街相望的就是圆明三园的长春园。长春园向西则是圆明园主园，再往西也是个赫赫有名的学校，只是如果作者写了校名估计就该被管三要求删文了。而圆明园向南则是同属圆明三园的绮春园和北京101中学；而再往南就是和五道口工程技术大学（清华大学）并列华夏两大名校的中关村应用文理学院（北京大学）。

    虽然在地图上看起来大家都挤在一坨，似乎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但是如果你真的打算步行的话，那就是一段非常漫长的健身旅程了。林锦麒自认为自己应该可以步行走完，但是他可不敢保证康婷和王姣两个女孩能走完，所以只是建议去长春园四处逛逛。

    “你知道那个女生班长是我们寝室的人么？”康婷找了个话题和林锦麒聊了起来，“那个男生班长也是她认识的，他们都是‘二进宫’的。你不好奇他们为啥要两次来集训队么？”

    “为什么？”其实林锦麒真的有点好奇。

    说实话，集训队每年都有上任集训队的队员，但是数量可谓凤毛麟角。原因很简单，要想两度入选集训队，那么第一次肯定是高一生才可能。因为如果是高二入围第一次，那么即便高三的时候也拿了金牌但是也没资格入围集训队的。原因很简单，在集训期间就会进行高考，而到了国际总决赛的时候，高三的选手就已经不再是高中生，自动失去参赛资格，因此国家集训队是不会招募他们进入集训队的。

    至于高一入选国家集训队的难度有多大？就本届集训队来说，大概只有不到6个人是高一新生，也就是入围率不到10%。因此高一入围的难度本来就大，而又想高一、高二连续入围，那除非是你专门奔着这个集训队而来，所以有做专门的特别训练，否则难度真的不是一般二般。

    更为重要的是，进入国家集训队不仅因为着确保了高考加分，也确保了名校的优先录取，而且即便想高中出去留学，这段经历也足以为自己的留学资料加分许多。所以，再来一次的意义几乎没有，除非是他特别热爱数学，想一举成名天下知还差不多。

    “自然是想搏一把国家队的代表资格啊。”康婷说道。“以我们国家队的历年成绩，基本上拿块国际总决赛的金牌不是问题，最差也是有保底的银牌啊。如果拿到金牌，那么申请海外大学就很容易得到奖学金了。而且很多数学专业擅长的世界名校也会安排一些老师在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赛场上盯梢，以便招揽那些有潜力的数学天才们。难道你不心动？林锦麒，如果你以第七名的成绩落选国家队，你明年难道不会再来试一次么？”

    “哇，你不要这么诅咒我吧？第七名落选！”林锦麒看了康婷一眼，“不过如果我真的落选了的话，我应该不会参加第二次了。我和你说过么？我的兴趣是在互联网行业，而这个行业的基础之一就是数学，所以我对数学比较有兴趣。可这不代表我未来一定会学数学专业，所以IMO金牌对我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只是我既然走到了这里，我肯定要竭尽全力走下去。但是，如果我尽力了还是失败了的话，那我不会再选择这条路，我没有这个执念。”

    “你还真是一个特别现实的人呢。”一直习惯保持沉默的王姣忽然开口说道。

    “我在某些方面会特别现实，但是我在另外一些方面却非常理想主义呢。”林锦麒笑着说道，“如果我说我的梦想是登陆火星，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呢？”

    林锦麒看到两个女孩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们并没有将自己的梦想当成真的，而林锦麒的确有这样的想法。既然埃隆·马斯克能组建他的SpaceX去实现他的太空梦想，为什么自己做不到呢？特别是自己手握“重生”和“系统”两个超级金手指，如果还混得不如普通的地球人，那自己真的是白重生一场了。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你们会觉得太虚幻了。不过，没有做过之前，你怎么敢说一定会失败呢？好了，我们不就这话题展开讨论了，我觉得我肚子有点饿了。

    三人此时已经快走到清华大学与北京大学的交界处了，于是就在这附近搜索起有没有好吃的店来。通常来说，这种学校交汇的地方，绝对是学生族吃吃喝喝的好地方。

    三人最后选择了一家东北菜馆，而理由是康婷和王姣还没有尝过东北菜。康婷看了一眼菜单，就将老板推荐的酱骨架、锅包肉、溜肉段、猪肉炖粉条、地三鲜及大拉皮。

    “你点这么多菜，你确定你能吃完？”看到康婷如此风卷残云地点完单之后，林锦麒有些吃惊地看着林锦麒。林锦麒坐下来之前特意打量了下店铺，他发现这家店还真的是继承很多东北菜馆的有点，那就是份量特别的足，何况康婷的单子里还有四个肉菜。

    “你放心好了，除了猪肉炖粉条可能有点多之外，其他不会。”康婷说道，“酱骨架是你一个，我们俩一个；锅包肉和溜肉段都是那种费工夫的菜，老板不会给你上那么多的。”

    事实诚如康婷所预料的那样，酱骨架、锅包肉和溜肉段其实没有林锦麒想象的那么多，而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猪肉炖粉条。不错此时正处于发育期的林锦麒倒是能吃，于是林锦麒干脆也放开肚子好好地吃了一顿。

    等一段饭吃完，林锦麒已经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儿都堵满了，而两个女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王姣还在矜持，而康婷已经是在那揉肚子了。因为实在是太撑了，三人决定慢慢散步回去。虽然今天集训队还没有开始，但是林锦麒猜测大家应该都在教室里自习了。没有什么原因，对于学霸们来说，不读书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而在林锦麒入选国家集训队之后，正在南韩招募项目组的陆晓华也遇到了不少问题。此时的华夏游戏市场虽然打开了一个口子，但是还不足以吸引韩国的人才们。再加上韩国媒体此时对华夏的宣传是趋于恶意和抹黑的，不少人在和陆晓华谈薪资待遇的时候除了提出美金结算和高额人身保险之外，甚至还提出了需要防弹车接送和安排保镖贴身护卫等闻所未闻的要求。陆晓华一度以为自己是在招募韩国总统去华夏上班，而不是招募一个小小的程序员。

    陆晓华和林锦麒发了一封邮件抱怨之后，林锦麒提醒陆晓华，华夏的游戏原创产业其实并不弱，现在弱的是需要一个舵手带他们转方向，因此最好招募几个精英回来就足够了。有了林锦麒的这个提醒，陆晓华又开始撸起袖子在南韩人才市场进行招工了。这次陆晓华只主招募一个职位，那就是地平线游戏技术公司的研发总监，统管未来地平线游戏的各个项目组；除此之外，陆晓华最多只在韩国配齐一个项目组所需的主策、主美和主程序，其余工作人员她决定去国内招募。

    随着美国互联网寒冬的扩散，现在国内的互联网公司也开始出现破产和裁员迹象；同时由于网络下载的出现，导致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国内正版游戏市场被狠狠地插上一把刀，除了少数几个大厂还能通过裁员熬冬天之外，其他游戏中小厂商纷纷选择关门大吉。

    “希望今天这个叫金东俊的男人能给自己一点惊喜吧。”陆晓华看了看手上这份英文简历，然后自言自语道。

    韩国人的自大是非常明显的，即便地平线游戏公司表明自己是海外公司，但是收到的简历还是韩语简历为主，这让陆晓华都怀疑对方有没有最基本的诚意。而少数几份英语简历则是语法错误一大堆，简直是不忍卒读。而这份英语简历却是非常标注的美式简历，简单明了，也没有低级语法错误。

    陆晓华看了看，这位金东俊本来是韩国游戏大厂之一的奈克森的课长，大约相当于国内部门主管的职务。金东俊在奈克森做了五年，算是奈克森的元老员工了，而且手上也跟过数款热门游戏的研发工作。可以说，这份简历几乎可以应聘一家新游戏公司的CEO了，但是陆晓华给他的职务却是低于CEO的研发总监。

    “你好，陆小姐，很抱歉让你久等了。”陆晓华等了大约快半小时，就看到金东俊赶到了事先约好的这家咖啡厅。他神色有些疲倦，而脸上的歉意也是非常明白的。

    既然对方是真诚道歉，陆晓华对他的好感略微回升了一点。

    不过陆晓华很惊讶她的汉语程度，于是陆晓华问道：“没关系。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会说汉语？还有，你的简历优秀程度足以去应聘很多公司的一把手，为什么选择我们这家小公司的研发总监？我在职务说明已经注明了，研发总监只负责管理公司未来的游戏研发任务，并接受首席执行官的管理。最后，我希望你能称呼我为‘女士’，而不是‘小姐’。”

    “好的，陆女士。”金东俊微笑着回答道。“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说汉语？首先汉文化在韩国植根已经非常久了，尽管二战后的韩国在尽力的‘去华化’，可这不代表韩国人那么快就遗忘了华夏文化。我祖父是一名汉学教授，我母亲则是来自华夏东北，所以我会说汉语应该不奇怪吧？”

    金东俊还随手写下了自己的汉语名字，“至于为什么我选择地平线游戏以及接受研发总监这个职位，这是我对贵公司以及我能力的判断。地平线游戏或许是一家籍籍无名的游戏公司，但是我却对你们公司背后的麒麟科技控股有所了解。虽然你们只在公司简介上略微提及了麒麟科技控股，但我还是拜托了我在香港的朋友调查了这家公司。当然，我手里的资料不全，但是我发现这家公司居然拥有数个与游戏相关的专利技术。

    尽管我没有看到这些专利的成品模样，但是单凭这些专利所描述的内容来看，我敢说地平线游戏是一家来颠覆现有游戏产业并引领未来游戏产业的公司。能够和这样一家公司共同成长，这是每个游戏人的理想。而贵公司的公司理念‘游戏最快乐’深得我心，我认同这个理念并愿意为实现这个理念而努力。

    至于为什么选择研发总监，对于一个真正热爱游戏的人来说，参与到游戏制作当中才是最重要的。首席执行官的确是个让人垂涎的职位，可如果远离了游戏开发，那么这个职位对我的吸引力也就没有了。最后，贵公司的林锦麒林先生也是促使我加入贵公司的一个原因。我使用过林先生所开发的‘优化精灵’和‘雷鸟邮件’两款产品，这是两款在自己领域里做到极致的产品。

    我认识很多软件工程师，他们几乎都将林先生奉为软件开发领域的上帝了。陆女士，如果你将林先生的名号搬出来，我敢说你收到的简历将是现在的百倍，甚至你还能收到暴雪、育碧这样的顶级大厂出身的简历。”

    “很感谢你的坦诚，不过我也必须告诉你，现在的地平线游戏公司只有我和你，以及位于甚至的半层办公室。至于你说的林先生，我想他现在还在忙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吧。”陆晓华说道，“不过等你和我回深圳的时候，法务和财务应该到职了，人事和行政也有可能到职了。但是，研发人员还需要我去招募，或者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其实我并不认为我们公司需要扩展到如此正规的地步。”金东俊想了想，还是说了自己的建议。

    “韩国很多游戏公司规模其实非常小，甚至只能称之为工作室。一个程序师、一个美工就能开工。如果游戏规模不大，而程序师在圈内又有人脉的话，甚至他一个人就能包下一个游戏的研发，大不了美工外包就是了。

    如果我们目前不打算运营游戏的话，那就可以从组建一个研发组开始。我可以兼任策划和程序师两个职位，因此最多再给我配一个到两个助理程序师即可；如果公司没有美工外包资源，那我们可能需要招募三名左右的美工。一个美工专门负责游戏人物及其他游戏角色设计；两个美工负责游戏场景及游戏界面设计。因此，最多六个人我们就可以开工了。

    然后您只需要保证后勤，我们的研发就能顺利推行下去。而随着游戏的逐渐成型，我们可以再招募运营和市场推广人员，这都不是最优先的。”

    “非常感谢你的建议，金先生。”陆晓华将金东俊的意见记了下来，她随后问道，“我想知道，您对我们公司的薪资福利有什么样的要求呢？”

    林锦麒发现此时清华附中的宿舍楼里居然还没有网络接口，这让林锦麒感到不可思议，要知道这旁边就是中关村，这可是被誉为“华夏信息高速公路”的入口啊！不过好在虽然没有网络接口，但是联通公司此时居然已经提供了无线网络接入服务。不过现在笔记本电脑想要无线上网还必须单独购买联通的USB无线上网网卡及上网资费卡，并且费用不仅昂贵而且速度慢到让林锦麒再一次体验到当年64K拨号猫的速度了。

    好在林锦麒主要是查阅邮件，而自己研发的雷鸟邮件本来就有离线收发的功能，所以林锦麒就咬咬牙办了一张北京的无线联通卡。尽管集训队的人很快就知道林锦麒居然是带着笔记本电脑来集训队的，而且还办理上网卡，但是大家似乎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集训到了第三天，林锦麒被领队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林同学，我有件事情需要和你确认一下。”领队老师就是那个第一天来给大家排队的中年老师。

    他推了推他的金丝边眼镜儿，用亲切的声音问道，“有同学向我反映，你似乎带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同时还办理上网服务？我想知道，是不是有这样的事情呢？”

    “是的，我的确将我的笔记本电脑带到北京了，同时也在前天办理了无线上网服务。”林锦麒非常坦诚地回答道。

    “但是我查询过集训队的纪律手册，中间并没有禁止我们使用电脑或网络，除非我因此导致迟到、早退、缺课或成绩严重下滑等问题。但我这三天的考勤应该非常正常，而我也自我感觉为的成绩并没有下滑的问题。如果是因为我的电脑影响了我的室友休息，我想我可以和他们协商我的使用时间。如果实在是无法协调，我可以带电脑在中午的时候去其他地方使用。老师，请问这样还有什么问题么？”

    “呃。”领队老师这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既然纪律手册并没有规定集训时不能使用电脑和网络的话，那么他的确没有资格去要求林锦麒不去上网和不去使用笔记本电脑。但是领队老师觉得这样似乎有什么不对，特别是那几个投诉的学生的眼神都带着善良的光芒。

    他想了想，然后说道，“你还是学生，学生时代应该以学习为主才对。电脑和上网会分散你学习的注意力，这对你的学习不利。因此老师觉得你应该将笔记本电脑送回家才对。”

    “老师，电脑知识一个工具，如何使用那是使用者的问题才对。”林锦麒觉得电脑何其无辜，要知道电脑最早研发出来可是当科研工具使用的。

    “就好像刀子会刺伤人，但是因此就让大家都不用刀子了，这不合适吧？我用电脑是上网查询一些数学和物理有关的资料，然后就是和我的编辑联系。可能您不知道，我现在还是几家杂志的专栏作家，所以一些稿件方面的讯息需要和他们及时沟通。写信速度太慢，打电话也太贵，反倒是电子邮件非常合适。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让您检查我的电子邮箱和我常浏览的网页。”

    林锦麒心里想，重要邮件早就用私密邮箱加密了，没有我的密码是根本看不到的。这也算是雷鸟邮件系统的一个非常方便实用的工具。至于网页浏览，林锦麒到还真的是在看各类学习相关网站。

    领队老师发现自己不仅没有说服林锦麒，反倒是要被林锦麒说服了。

    他于是狠下心说道：“林同学，你有没有觉得你和普通的学生有什么不同吗？你不觉得你太特殊化了么？你的衣服是耐克的吧？这多少钱？而且你还有笔记本电脑和手机，这又要多少钱？而且你还经常去超市买矿泉水，那多贵？你有没有想过别的同学看到之后会怎么想？”

    “不是，老师，我没有理解你的意思。”林锦麒故作无辜地回答道，但是他心里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钱是我父母给我的，而这些钱是他们合法赚取的，我为什么不能使用呢？我并没有因为我在这边花钱，我父母在家就含辛茹苦啊。而且除了我父母在赚钱之外，我写稿的稿费和我经营网站也为我带来的充足的收入啊。可能在他们看来，这些钱非常多；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些钱并不会伤及根本啊。

    老师，我在我可以承受的范围内给自己最好的东西，有什么错吗？因为有人过得穷，所以我也必须穷吗？您这和当年的‘吃大锅饭’有什么区别？如果您觉得这件事为难，不如我们请集训队的其他老师出来评评理，好么？”

    “你这孩子，怎么听不进去话呢？”领队老师也被逼急了，不过他知道他是完全不占理的。

    林锦麒用自己的合法收入，这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呢？即便林锦麒的父母含辛茹苦让林锦麒在这里大手大脚，那也是道德问题，和法律没有一点关系。何况领队老师相信林家父母肯定不是落魄人，要不然林锦麒也没有这样理直气壮。他现在也觉得那几个酸溜溜跑来举报林锦麒的人有点讨厌了，要不是他们说三道四，哪里有这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情。

    别人或许不知道林锦麒的CMO成绩，但是他知道啊。林锦麒可是CMO为数不多的几个满分选手之一，而且还因为林锦麒在压轴题的创新解法让几个教练老师对林锦麒的评价是最高的。将这样的选手以莫须有的罪名踢出集训队的话，估计自己明天也要跟着卷铺盖走人了吧。

    “好了，好了，如果你觉得你自己学习不受影响而且没有影响到别人的话，随便你吧！你现在可以走了。”

    林锦麒从办公室出来就知道自己胜利了，于是也难得管到底是谁在说酸话，反正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动作也只有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人才会做。

    林锦麒回到寝室之后，收邮件的时候刚好收到了陆晓华的邮件。看到她和金东俊的谈话内容，林锦麒发现自己的确陷入到一个迷思当中，那就是过度迷信现代企业管理制度的作用了。

    游戏行业和互联网行业为啥是创业的集中产业？那就是因为这两个行业的创业门槛非常低，但是自己居然傻了吧唧地认为拉高了许多。

    于是林锦麒回复陆晓华，表示认可金东俊的待遇和建议。同时表示尽快筹组团队，自己会在IMO之后赶回深圳与大家碰面。

    第60章 筹组与集训日常

    有了林锦麒的意见之后, 陆晓华很快就和金东俊达成了雇佣协议。而且在金东俊的推荐下, 陆晓华在韩国还雇佣了一名程序师和美工, 由于这两人都只能算刚刚度过新手期, 因此薪资和福利倒是开销不大。和这三人签订了合同之后, 陆晓华就带着他们直接飞到了深圳。

    金东俊倒还好，家里有人在华夏，因此对华夏的开放形势是有所了解的, 而且也知道华夏目前的互联网创业也算是如火如荼。不过程序员朴恩毅和美工李贞淑就有点担忧，如果不是地平线游戏的薪资足够吸引人再加上前辈金东俊的推荐，他俩还真的不会来华夏就业。可当飞机在深圳宝安机场降落的时候，两人就被这个华夏最年轻和最具活力的城市所打动了。

    而当他们来到公司总部之后, 也渐渐地放下心来。按照林锦麒的意见，陆晓华宁可在商业区租半层楼也不愿意在其他地区租几层楼。很简单, 公司总部的位置也是公司实力的象征，特别是林锦麒的公司未来肯定是要全球招募人才, 如果选择在那些还在开发中的创业区或开发区，那么肯定是吸引不来高端人才。由于组建的地方本来就是办公楼，所以半层楼的装修还是非常快速的。

    林锦麒知道仅仅用半层楼模仿谷歌、苹果那种风格是不可能的, 因此还是随大流地采用通用的装修方式，只是装修的色彩选择了非常活泼的颜色, 同时还使用了大量绿植和鲜花。虽然陆晓华抱怨过鲜花和绿植的开销很大, 但是看到最后的装修结果还是让陆晓华承认了林锦麒的想法是有创意的。

    而且和一般公司不同的是，公司用了三分之一的面积修建了所谓的休息区，休息区里不仅由各种游戏平台的主机, 而且还有三台游戏街机，然后水果、饮料和点心都是免费提供的。

    陆晓华带着大家参观完了公司总部之后，说道：“这是我们目前创业的地方，但是请大家放心，这里只是我们的起点，而不是我们的终点。我们最近的目标就是要在附近拥有我们的一栋楼，是的，这只是我们最近的目标。这里的地价，你们有兴趣可以去了解下，这样就能了解我们的最近目标是多么宏伟。公司的其他人员会陆续在这几天入职，而我们也为大家提供了住宿。我们在附近直接租下了一栋单身公寓，届时大家可以住在一起。我带大家去公寓领取一下钥匙，然后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大家可以拨打我们公司行政总监马文姝女士。她除了中文很好之外，英文、日文和韩文也非常流利。”

    在陆晓华带着韩国团队回来之后，她立刻给自己的好友龙琳芳打了电话。龙琳芳是陆晓华在律师行的同事兼密友，和陆晓华精通民法不同，龙琳芳是商法律师，特别是在公司法、合同法、著作权法等方面有非常深的造诣。因此当公司需要招募法务总监的时候，陆晓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好友龙琳芳。而龙琳芳在律师行内部也的确有些不开心，她的业务能力是整个律师行最高的几个，但是她始终没有收到公司高层的合伙邀约。反倒是能力逊于她，资历少于她的一个男律师拿到了合伙邀约，这让龙琳芳也认清了律师行内部对女律师的“玻璃天花板”。于是在陆晓华的邀请下，龙琳芳只思考了半小时就递交了辞职信。

    公司的首席财务官裘玲是陆晓华以前一名客户所推荐的，裘玲原本在深圳某外企供职了三年，但因为单亲母亲的身份被上司觊觎而不得已离职。在熟人的推荐下，裘玲接受了陆晓华的面试要求。由于地平线公司的高层是女性，再加上距离自己的住屋比较近，裘玲也很快与地平线游戏签订了雇佣协议。

    公司的人事总监张涵则是通过猎头公司推荐的，原本是一家当地一家国企的人事部副经理。而行政总监马文姝则是Pony帮忙介绍的，也是本地人。在公司员工都陆续到齐之后，陆晓华就召开了公司的第一次大会。其实也就是让大家认识下彼此，顺带了解下公司的现状和未来发展方向。而在全体大会结束之后，陆晓华单独将金东俊叫到了办公室，然后就公司的第一款游戏和金东俊进行沟通。

    “关于公司的第一款游戏，这里有一份策划案，我希望你可以看看。”陆晓华将林锦麒写出来的游戏策划案交给了金东俊。

    当然，目前研究的是简案。如果是完整案的话，那就是厚厚的一本书了。这份策划案其实算是林锦麒和系统合作推出的版本，林锦麒完成了大纲，其他技术细节则是由系统根据现在的平均游戏水平结合华夏的网络现状及电脑情况给出的。这算是林锦麒进入国家集训队的奖励。而IMO金牌的奖励则是更让林锦麒垂涎三尺，那就是一套游戏引擎。

    随着游戏开发的标准化和模块化，于是游戏引擎就诞生了。有了游戏引擎，游戏开发人员就可以不用从事大量枯燥、重复的基础开发工作了。而游戏引擎就开发商分类有两种，一种是大型厂商自己的游戏开发引擎，比如搜狐畅游公司的黑火引擎和完美世界公司的雅典娜引擎。通常拥有自己游戏引擎的公司在研发上较少受制于人，但也会出现游戏同质化的问题，比如游戏业界戏称的“完美七兄弟”（意思是完美家的游戏雷同度太高）。

    另外一种是专门从事游戏引擎开发，然后通过授权费用收入来维持公司运营。这类引擎以单机游戏引擎居多，但是随着网速的提升和电脑硬件的降价，很多高品质网游也会引入这类引擎。这类引擎比较出名的有寒霜引擎（代表作为《战地》系列）、CryEngine（代表作为《孤岛危机》系列），以及鼎鼎大名的虚幻引擎，像《战争机器》、《荣誉勋章》、《镜之边缘》和现在红透半边天的“吃鸡网游”——《绝地求生》都是这款引擎制作出来的游戏。

    当然，优秀的游戏引擎也不代表能做出游戏的游戏，比如久游公司就用虚幻引擎开发过《神兵传奇》这样的作品。不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还是有道理的，因此林锦麒对这个奖励是非常垂涎的。但是在获得游戏引擎之前，林锦麒还是决定要先推出一款网游来圈钱才行。没错，这款游戏将是以盈利为主要目标，所以游戏里埋下的“支付点”会比较多。

    “游戏的故事背景没有太大的问题。”金东俊看完方案之后说道，“单单就故事背景和设定来说，这个策划案即便交到育碧、暴雪这样的大厂都是够格的。”

    林锦麒的这款游戏采用的是西幻骑士背景，这是现在网游常用的游戏设定。故事有点借鉴《魔戒》，但是林锦麒却将整个故事移植到了北欧背景，同时植入了大量北欧神话设定。

    “西方奇幻背景是现在很多网游的主流设定，因此我们拿出来使用不会让玩家觉得陌生。而大量的北欧元素让游戏又有了一丝差异化，这种异域风情足够我们在前期打开市场。不过我有个问题就是，我们是不是植入了太多的付费机制？”

    金东俊有些哭笑不得，因为整个游戏的付费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比如“时装系统”，这个不影响游戏平衡性倒还好说；可是“宝石系统”、“套装系统”和“附魔系统”分明就是逼玩家掏钱买宝石买材料来升级自己的装备。而且这三套系统还有非常复杂的设定，比如同属性的宝石搭配可以获得“叠加加成”，但是互补属性的宝石搭配可以获得“互补加成”。

    同时随着附魔等级的提升，将导致附魔的失败率大大提高。为了压制失败率，就需要购买付费道具“幸运符”；随着附魔等级的提高，幸运符的需求量也是几何倍数提高。如果林锦麒知道金东俊的抱怨，他会说，他还没有将宝宝系统、战宠系统引入进来呢。未来抽宝宝抽战宠那就是抽卡抽碎片，慢慢攒吧。特别是当年《征途》开创的“开宝箱”这个大杀器还没有祭出来呢！

    不过林锦麒不打算使用“开宝箱”，因为他的确需要快速圈钱，但是还是要有点底线。比如绝大部分道具还是可以通过打副本或跑特殊任务而获得，只不过相较于付费而需要花费大量时间。但是这款游戏是道具付费游戏，因此只要你有时间，其实游戏本身是不收取任何费用的。而“开宝箱”其实本质上就是赌|博了，这个游戏方式后来就被管理部门给禁止了。林锦麒不打算自己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还是交给别人吧。

    “我们是游戏公司，而不是慈善机构，想来金先生也认同这个观点吧？”陆晓华问道。

    看到金东俊点了点头，她又继续说道，“虽然我们设置的付费点很多，但是如果金先生仔细看我们的游戏设定，我们的绝大部分付费道具，除了时装之外，都是可以通过副本或任务来获得的。当然，我也承认这种获取方式有些枯燥且需要大量的时间，可是我们的游戏未来采取的经营方式将是时间免费形式。也就是只要玩家有时间，他还是可以免费获得我们的付费道具的。

    至于游戏的平衡性问题，金先生应该注意到我们的游戏地图上有所谓的‘安全区’、‘中立区’和‘自由区’吧？在‘安全区’里，我们禁止任何形式的玩家战斗，任何在安全区里杀害玩家的行为都会导致游戏NPC的追杀。而在‘中立区’里，我们禁止等级差超过5级之间的玩家战斗，同时也禁止20级以下的玩家进入这个区域。在这个区域里，如果需要战斗，那么必须发出‘挑战’。对方在接到‘挑战’请求之后，有大约10秒钟的保护期。他可以选择逃离战斗，或接受战斗。至于在‘自由区’，这牵扯到未来的公会战、国战等游戏模式，自然是允许自由战斗的。

    而且我们也有‘红名系统’，任何无故杀害玩家都会导致玩家的罪恶值提高。杀害等级越低的玩家，罪恶值越高；在非战斗区杀害玩家，罪恶值翻倍。当玩家的罪恶值超过阀值之后，他将无法进入任何一个安全区，因为必然被游戏NPC追杀。而普通玩家杀害红名玩家是没有罪恶值的，同时红名玩家一旦被杀害，他的所有装备都会丢失，同时将直接扣除50%的经验值。

    而如果是被NPC追杀成功，红名玩家将流放到一个特殊副本里。他们必须在副本里与高等级游戏BOSS战斗，只有战胜这些BOSS才能逐步降低自己的罪恶值。而如果被这些游戏BOSS杀死，虽然不会爆掉全部装备，但是也会损失10%的经验值。因此，在非自由战斗区进行战斗的代价非常大，玩家不会轻起冲突，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非付费玩家的利益。”陆晓华跟金东俊解释道，“金先生，你觉得呢？”

    “这的确保护了非付费玩家的利益，也保持了游戏的平衡性。”金东俊认可了陆晓华的说法，“好吧，既然我们要在游戏行业里活下来，那么就不得不向市场妥协。”

    “不是妥协，而是平衡。”陆晓华纠正道。“游戏作品其实和电影作品一样，既具有商品属性又具有作品属性。谁能说商业电影里没有艺术元素呢？我们的目标不是追求曲高和寡的艺术，而是追求大众都能接受和喜爱的艺术。而且金先生，游戏需要玩家付费这是对制作者的尊重。而制作者对玩家的尊重就是要让玩家觉得他的付费是值得的，是他自愿的。因此，金先生，如何让玩家愿意拿出荷包并痛快付费就是你的责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金东俊合上了简案。

    他在脑海里回顾了整个游戏的设定，其实游戏的世界观是非常宏大的，可玩性也是非常强的。而且金东俊发现了简案后面还提出了所谓的“资料片”，也就是本部作品取得成功之后，那么将会和优秀单机作品那样推出续作。不过续作不会单独发行，而是作为本部的资料片释出。这样游戏的寿命会得到延续，同时也激励后面的新玩家加入到游戏当中来。既然有资料片那就表示这款游戏不可能粗制滥造，而必须是一款精品，或者至少是一款标准线之上的作品才行。

    “看来组建团队的工作是迫在眉睫了。”金东俊苦笑道，“陆女士，我可是期待你尽快为我带来优秀的人才哦。”

    “从明天开始，陆续会有面试开展，你和我以及人事总监一起来筛选人才吧！”

    就在陆晓华组建地平线游戏公司的同时，林锦麒在国家集训队也度过了第一周的培训。其实集训队的课程也不完全是刷题，也包括对一些基础知识点的巩固和串联。哪怕不是为了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林锦麒也觉得参加这样的集训对于数学知识的提高有非常大的帮助。之所以有这样的结论就是因为林锦麒在系统里看到自己数学类别下各个子类别的专业分增加速度非常快而明显，林锦麒甚至怀疑从这里出去差不多就能达到数学本科专业优秀毕业生的水准了。

    不过随着周末的到来，大家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按照集训队公布的甄选方案，在公布国家队正选队员名单之前共计有五次模拟测试，第五次模拟测试的成绩占最终成绩的50%；第一次到第四次模拟测试的成绩合计占最终成绩的40%；CMO决赛成绩占5%；集训队考勤、课堂表现及作业成绩占5%。因此可以说，每次模拟测试都是非常重要的。

    而且模拟测试也是完全按照IMO的标准而来，考试分为两天进行，每天连续测试4.5小时，而每天的题量则是3道题。每道题的分值都是7分，不存在国内考试所谓的压轴题。每道题不一定是涉及某个数学的具体领域，通常都是两个领域的交叉并涉及多个知识点。因此对于考生来说，仅仅熟悉高中数学是不够的，必须完全理解高中数学才行。因此IMO也被称为高中数学的“神之领域”。通过IMO测试的学生不一定未来在数学界有所成就，但是未来有所成就的数学家们却或多或少与IMO有联系。

    周六七点多，大家在平时集训的教室集合，领队老师站在讲台上说道：“由于大家是第一次参加模拟测试，所以我在这里将模拟测试的细节说一遍，以后就不再重复了。本次集训队是共计60人，将随机分布在三个考室进行考试。除了必要的文具和规定的标准计算器之外，不许携带任何书籍、试题集、练习册等其他与考试无关的物品。考试将从上午八点一直持续到中午12点30分。提前答完的同学可以提前交卷，交卷之后可以离开考区。在考试中，你们可以申请去厕所，也可以申请喝水和补充零食，但是这些事情所消耗的时间也是计算在你们的考试时间内的。最后，严禁作弊！作弊一经发现直接取消集训资格！同时还会视其性质恶劣程度追加相应惩罚。好了，我现在来宣读各个考场的考生姓名。”

    林锦麒被安排在第二考室，也就是这栋教学楼的第三楼。从第二楼开始，每层楼一个考室，考室的旁边是厕所，而隔壁则是饮料贩卖机和零食贩卖机。也亏得组委会费心，这个时候的自动贩卖机还真不常见，为了集训队能使用，他们还居然弄了六台贩售机过来。考室里是四行五排，最左和最右的座位都没有靠墙。由于考室都是大教室，因此座位和座位之间的距离非常远，估计能看清也需要千里眼了。林锦麒找到自己的座位之后，就坐了下来。

    不多时，考室的人已经坐满了，而时间也来到了七点四十分。此时监考老师还没有进场，但考室里却是安静无比。有人在发呆，有人在念念有词，还有人则在课桌上比划着什么。总之饶是林锦麒这样的大心脏也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那种捏住心脏而透不过气的压力。

    七点五十分，监考老师们进场，检查了大家的考具是否有违规。而到了七点五十五分，监考老师将印有三道大题的试卷和两张草稿纸发了下来。

    “试卷和草稿纸上都必须写自己的姓名。”监考老师提醒道，“草稿纸如果不够，可以申请再要；考试结束后，草稿纸不得带离考场。八点整，开始答题。”就在监考老师说话的时候，电铃响了起来，于是大家开始答题。

    IMO试卷上的题目难度其实是一样的，如果采用高考应试方法去做的话，那就铁定要吃亏。因为高考题目的难度是循序渐进的，最后的压轴题往往才是最难的。但是IMO却不是这样，因此大家都是快速扫完三道题，找一道自己熟悉的题目去做。如果遇见不会做的题目，放弃也是常有的事情。

    这种情况即便在真实的IMO赛场上也是常见的，哪怕是美国、俄罗斯、德国这样的数奥强国，他们队伍的选手也常常有某道题或几道题拿零分或弃权的情况出现。别看IMO试卷是满分42分，绝大部分选手的得分是低于10分的，而超过20分就是金牌的强有力竞争者了。因此可想而知每道题的难度有多高，所以大家并不以放弃为耻。

    林锦麒解答完第一道题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快1个小时，这还算是比较快的解题速度了。要知道即便是自己擅长的题目，1个小时内往往还只能将解题思路整理出来，而像林锦麒这样能够完成答题的则可谓凤毛麟角了。林锦麒举手示意自己想要喝点水，于是监考老师就陪着林锦麒在自动贩售机里拿了一瓶纯净水，同时林锦麒还拿了一块巧克力。

    吃完巧克力、喝完水之后，林锦麒闭目放松了一会，然后就开始答第二道题。由于有系统查漏补缺式的教学，因此林锦麒在数学上并没有太明显的短板，这让他在IMO试卷上比较有优势。因为IMO最爱玩的题目就是数个数学领域的交叉，如果你没有掌握足够的知识点并成功地理解它们和梳理它们，那么每道IMO试题都是非常痛苦的存在。

    第二道题是一道林锦麒曾经在题海战术中碰到过的题目，于是解答起来就非常快。不过在解答完之后，林锦麒忽然想起最近的集训收获，于是有写了一个更为简便的解答方法在后面。两道题答完的林锦麒发现时间才过去2个小时多一点，因此他有充足的时间思考第三题，所以林锦麒在请求上完厕所之后，呆在自己的座位上发了一会呆。对于林锦麒的闭目沉思和白日做梦行为，监考老师其实都有些好奇。不过看到林锦麒的试卷已经做完两题，而其他同考场的学生还在痛苦地思索一道题目，于是监考老师们只能感叹，或许天才们都有些怪癖吧。

    第三题虽然给林锦麒造成了一些麻烦，不过林锦麒在思考了半个小时之后，还是非常顺利地解答完了。当所有题目都答完之后，林锦麒发现自己还有大约一小时的时间。林锦麒检查了下自己的答题过程，确保没有任何低级错误之后，他举手示意交卷。监考老师将林锦麒的试卷和草稿纸分别封存之后，就示意林锦麒可以离开了。

    由于提前交卷必须离开考区，因此林锦麒不得不暂时返回宿舍。在宿舍楼，林锦麒收到了金东俊发来的电子邮件。自从金东俊入职之后，陆晓华也讲解了公司的目前实际管理架构。对于林锦麒只是挂名总裁助理，金东俊倒是理解。而林锦麒将成为公司第一款游戏的制作人与总策划，金东俊也没有意见。毕竟看完林锦麒这款基于北欧神话背景的西幻骑士网络游戏《神王》的策划详案之后，金东俊真心觉得或许只要给林锦麒配个资深程序员和美工，他就能自己做一款游戏出来了。

    同时金东俊在看完《神王》的策划详案之后，金东俊忽然觉得自己在奈克森真的是白混了五年。他现在觉得自己能够在这个作品的策划一栏上署名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即便未来地平线游戏不再需要自己，仅仅凭这款游戏的策划署名，金东俊觉得下半生都有保障了。

    金东俊的邮件主要是对游戏内职业的设置和平衡性有一些疑问，而林锦麒则将后世网游的基本职业设定与金东俊分析了起来，以便他能够理解《神王》的设定。简单来说，几乎所有的MMORPG（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游戏）的事业设定都是源自暴雪的经典RPG游戏《暗黑破坏神》，再经过《传奇》等网游的优化而完成的。

    由于最基本的HP（生命值）和MP（法力值）设定，所有的角色都可以简单区分成“物理系”和“魔法系”两个大阵营。再结合“体力”、“敏捷”和“智力”三个基本属性设定，两个大阵营又可以区分成六个子阵营。例如：“物理系”阵营里，高体力值一般就是战士；高敏捷值一般就是刺客。当然，随着后世职业体系的完善，在这套两大阵营六大职业体系底下又有了所谓的近程攻击（战士或刺客）与远程攻击（法师或猎人）；输出职业（战士或法师）和辅助职业（牧师或骑士）等等。

    由于《神王》是源自北欧神话，所以整体职业偏向于物理系职业，法系职业相对只有法师、牧师和术士三个。如果按照DND（龙与地下城）职业阵营划分，法师属于中立阵营，但是是守序中立、绝对中立还是混乱中立，需要玩家去选择；同时也会因为玩家的选择慢慢偏向邪恶或善良阵营。而牧师则原初设定属于善良守序阵营，但是也可以由于玩家的选择进入其他阵营；至于术士则是邪恶混乱阵营，不过也可以由于玩家的选择而进入其他阵营。林锦麒见各种职业的划分方法和平衡原则都在邮件里详细说明了一遍，然后就发给了金东俊。

    当金东俊收到这封邮件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沦为林锦麒的小迷弟了。在金东俊看来，自己做了那么多年的游戏居然算是白做了，简直连门都没有入。而对比下林锦麒的分析，金东俊只能感叹世界上是针对有“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在明白了自己的位置之后，金东俊就成了林锦麒的最佳助理和辅助。即便未来有其他游戏大厂许以“总裁”职位，金东俊依旧留在林锦麒身边作为他的“第一助理”而出现。

    不过林锦麒也没有料到自己的邮件有如此大的诱惑力，他现在和金东俊聊完之后则是想透过瑞银集团与日本的软银集团取得联系。虽然瑞银和软银的名字看上去很相似，但是软银集团却和瑞银集团完全是两个行业的公司。软银集团是从通讯公司起家，不过在日本通讯市场，软银却始终无法超越本土的NTT和KDDI。但是在互联网市场，软银却成功成为日本老大。

    软银是雅虎和阿里巴巴的大股东，同时哪怕雅虎集团已经没落了，但是由软银运营的日本雅虎却依旧还是日本的大型门户网站。林锦麒找软银的目的自然是希望与软银联合开发日本的博客市场，博客虽然诞生与美国，但是最后却兴盛于日本。即便到了2010年代，美国和全球其他地区的博客市场已经彻底没落，但日本的博客却依旧欣欣向荣。

    日本人爱写博客简直成为一种风气，哪怕是那种家庭主妇也会没事写个博客玩玩。于是日本的博客产业催生出了所谓的“博客明星”和“博客作家”，为日本的博客服务商赚取了足够的金钱。而且到了社交媒体时代，无论是推特、脸书乃至Line都没有对博客构成威胁，甚至Line不得不推出博客服务来满足自己用户的需求。唯一能对日本博客产生冲击的就只有Instagram了，毕竟日本人爱自拍也是全球有名的。

    博客基本上是从2000年开始诞生，到了2020年也是能在日本继续经营下去，一个长达20年的产品，你说林锦麒能不心动么？而且重要的是日本人的博客经营其实并不算多么出色，如果林锦麒引入后世的经验，林锦麒完全通过博客控制整个日本网络娱乐市场。可是日本的排外作风，让林锦麒不得不找地头蛇，软银将是林锦麒的盟友，然后再找几个合作伙伴就可以了。

    林锦麒在电脑上敲完最后一个字之后，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于是看看手表，发现居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而考完试并吃完饭的室友们也陆续回来了，但是大家非常有默契地没有提考试的事情。林锦麒却是非常尴尬地表示自己还没吃完饭，因此关掉电脑就赶去校门口的一家饺子店吃饺子去了。这家饺子店的羊肉饺子非常好吃，林锦麒表示已经吃上瘾了。

    周日的考试与周六差不多，林锦麒这次花了大约3个多小时才完成，加上检查时间，林锦麒大约提前了十几分钟交卷。交卷出来之后，林锦麒去碰到了何教授，这让林锦麒颇为吃惊。不过何教授却说道：“跟上，我带你去见个人。”林

    锦麒连忙跟着何教授从清华附中东面进了清华校区，然后走了半天就到了一栋有些古朴的二层楼建筑。何教授直接带着林锦麒进了其中一间办公室，对着中间的一个老人说道，“你要找到那个小鬼我给你带来了。话说你要找个人直接去集训队说就是了，难道你还怕他们说你啥？都退休那么多年了，还怕个啥？”

    那个老人有些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说道：“是，我可没有你老何那么潇洒，看透红尘就差参悟这花花世界了。你如果没啥事就可以去外面体悟天地，哪天你要白日飞升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也跟着你悟悟禅，说不定我还能老了老了再解决一个数学难题呢。”

    “卸磨杀驴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何教授指了指老人就转身准备离开。不过在离开前，何教授对林锦麒说道，“碰到这老鬼也算是你一场造化，希望你别错失这个缘分。”说完何教授就背着手离开了办公室。临走的时候居然还吟了一段《红楼梦》里的“了了歌”。

    老人家摇摇头，然后微笑着对林锦麒说道：“林锦麒对吧？请坐，我们慢慢聊。”

    林锦麒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问道：“还没有请问您高姓？”

    “什么高姓不高姓的？年纪轻轻的，别学那套虚头巴脑的社交修辞。”老人说道，“不过我还真的姓高，你喊我高老师也行，高教授也成，哪怕叫我老高，我也没啥意见。”

    “那我还是叫你高教授得了。”林锦麒忙道。“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我是听老何说起你的数学成绩，对你有点兴趣。我刚刚看了你在CMO决赛的数学试卷，就你们这群年轻人来说，你的天赋的确是最好的。我想知道，你未来有没有打算来我们清华大学学数学啊？”高教授非常和蔼地问道，“因为好的天赋也需要好的磨练才行。”

    “如果我成绩足够的话，我当然希望能够报考清华大学，但是我并没有想过要学数学专业。”林锦麒如实地回答道，“我是因为对计算机有兴趣才学数学的。因为数学本身就是计算机的基础，同时学好数学对于锻炼逻辑思考是很有帮助的，可我并没有想过专修数学。”

    “数学是自然科学之母，不仅是计算机，包括金融等等应用学科的基础都是数学。”高教授说道，“如果你不想学数学的话，我也不反对。但是我们清华大学是允许和鼓励学有余力的学生读取双学士学位的，那么林同学有没有兴趣在计算机专业之外学我们数学专业呢？”

    “呃，高教授，如果我说我已经确定了我的辅修专业，您会生气么？”林锦麒问道。

    “哦？你现在就想好未来的专业了？”高教授忽然来了兴趣，“一般来说，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大会去思考未来的方向，因此我倒想知道你想辅修什么专业。”

    “经济管理方面的专业。”林锦麒说道，“其实我自己有个小小的软件公司。”

    “你才多大的年纪就开公司了？”高教授是真的被林锦麒震惊到了，“难怪你要主修计算机而辅修经济管理了，原来你是打算去经营一家软件公司。可你不觉得你将的数学天赋浪费在这个方面有些暴殄天物么？商业巨擘常有，但是数学矩子可不常有哦。”

    “高教授，我的目标可不仅仅是做一个千万富豪或亿万富豪，而是希望能够以我的财富带动一个产业乃至一个产业链的科技向前发展。”林锦麒很认真地说道，“就像互联网正在改变人类的生活方式，而我也会加入到这个改变并推动这个改变的加速。或许这个改变不会在我手里最终完成，可我希望能够在改变的过程中成为一个里程碑式的人物。”

    “这还真是可惜了，我还真的希望你能来我们数学系好好地学习数学呢。”高教授露出可惜的表情。“不过人各有志，我也不应该强制你来学习数学的。”

    “高教授，如果你能说服校方，我其实不介意在大学期间拿三个学位。”林锦麒觉得有系统辅助，三个专业应该不是极限。问题是，三个专业必然会导致自己有很多课程是缺课的。按照现行的大学考核方法，自己定然是无法完成三个专业的学习。

    “三个专业？孩子，你知道这需要多少时间么？这几乎会压榨掉你所有的精力。”高教授摇摇头，“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得不偿失。不需要学校反对，我这里就会反对你的。”

    第61章 成绩与脑力激荡

    林锦麒没有尝试去说服高教授, 在自己没有任何成绩之前, 任何的游说都显得苍白无力。于是林锦麒和高教授稍微闲聊了一会, 然后就告辞离开了。到了晚自习的时候, 基本上第一次模拟测试的分数都出来了, 毕竟七道题的阅卷速度还是非常快的，但是定分却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

    在IMO（国际奥林匹克竞赛）赛场上采取的是双阅卷的策略，即本国领队老师阅本国试卷, 同时再由组委会随机安排其他国家的老师再阅卷一次。由于数学这种科目只要有了标准答案和阅卷细则，任何老师阅卷的分数都是一样的。但如果两次阅卷分数有差别，那么就会启动第三次阅卷。第三次阅卷则是由大赛组委会外聘的教授组负责阅卷，因此三次阅卷老师都不是一个人。

    至于本国领队老师给本国学生阅卷会不会造成判卷不公等问题, 那这就是纯粹搞笑了。通常负责给本国奥赛队带队的领队老师都是该国最顶级的数学权威，他们代表的已经是一个国家数学界乃至整个国家的脸面了。人家的专业素养和职业操守都是有的, 犯得着为了一个高中数学竞赛搭上自己的专业和国家的脸面么？

    同样的，集训队的命题老师和阅卷老师也是国内最顶级的那批数学大牛, 就算其中有那么几颗老鼠屎，但是人家也不至于在这种级别的老师中搞猫腻。因此可以说，阅卷工作还是非常顺利的, 评分也是非常公正的。

    果不其然，在第一节 晚自习即将下课的时候, 领队老师下发了大家的成绩单。每个人都可以看到自己在每个题目上的得分和总分, 单题得分从0分到7分不等，如果是星号则表示该题该生未答题。在数学老师看来，未答题和彻底答错题虽然都是不得分, 但是答错了至少代表这名考生还尝试了，那么比起未答题的学生似乎要高那么一丝丝吧。

    “第一次模拟考试就不公布全班大排名了，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一点，这次模拟考试既有满分选手，也有零分选手。”

    说到“零分选手”四个字的时候，带队老师的脸就黑了。原因无他，满分选手只有一个，但是零分选手居然快10个了，这简直是集训队之耻！最近几年，华夏队虽然拿得的金牌还是差不多，但是华夏队的总分却是年年倒退。

    IMO是没有团队排名的，但是大家都默认将各自六名选手的总分相加算作整体得分，然后自己默默排名下就知道了。最近几年不知道是不是各大数奥强国都在“水逆”，华夏、美国、俄罗斯、德国和罗马尼亚这传统五强的总分排名都比较靠后，甚至华夏、美国和俄罗斯都有段时间没有进入总分前三了。

    上届IMO的总分三甲分别是韩国、越南和罗马尼亚，这个分数一出来，华美俄三国都有些小尴尬。特别是华夏队，被越南队欺负了也就算了，居然还被万年弱队的日本给逆袭了。这个排名大家私底下做出来之后，带队老师那边差点没被气得吐血。日本队的数奥成绩在数奥历史中几乎进不了第一军团，在第二军团也属于吊车尾的存在。结果偏偏在上届比赛里逆袭华夏，这让传统强队的华夏队是脸面无光。在对比下隔壁物奥、化奥、生奥兄弟队的成绩，数奥队果断选择了沉默应对。

    “老师在这里严厉提醒下零分选手，如果下次测试还是这样的成绩，那么国家队正选队员资格基本就和你无缘了！好了，明天全天会有老师给大家分析本次模拟试卷的答题思路。接下来，大家继续仔细吧。”

    林锦麒将自己的成绩单收了起来，上面的总分一栏里显示的是“42”分。既然有自己这个满分选手，也应该有其他的满分选手吧。看刚刚领队老师的口气，满分选手似乎还不少，果然国家集训队是卧虎藏龙呢。林锦麒这个美丽的误会一直保持到第二次模拟测试，不过这也激起了他不服输的性子，开始刷起了数学硕士难度的试题了。

    在第一节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几个相熟或同省的选手纷纷讨论起来，大家最感兴趣的话题莫过于谁才是那个满分选手。可是那几个被公认是本届集训队最强队员的选手都表示自己没有拿到满分，于是大家困惑起来。

    可惜此时林锦麒正在教室外面喝水，否则他就知道这次的满分选手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多。不过这个话题进行了没多久，大家又转到这次题目难度的讨论上来了。大家都觉得IMO模拟测试题的难度实在是超出想象，不过也有几个选手认为主要是大家对知识点的梳理和串联还不够熟悉，否则这些题目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因为有几个选手表示现在倒过头去思考之后，发现有几道题其实是能解答出来的。

    等晚自习结束之后，林锦麒依旧是去田径场跑了三圈。从田径场回到寝室之后，林锦麒直接拎着自己的水桶和替换衣服去浴室冲澡去了。

    冲完澡之后，发现自己寝室里居然聚了好几个人。大家都在和那个滇省选手讨论着第四题的解法，因为第四题似乎是大家公认最难的一道题目。在第二天的模拟考试中，第一题就碰到这么困难的，弄得大家在第二天考试的时候都灰头土脸。

    滇省选手在第四题中得了4分，算是这道题的高分了。滇省选手写出了自己的解答过程，林锦麒看了看，发现他的思路基本是对的，但是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虽然这样最后也能解答出来，但是计算量太庞大了，而且稍有疏失就会导致最终结果出错。不过林锦麒没有点出这个问题，他只是也很有兴趣地看看他们最终是怎么解答的。

    在好几个集训队员的共同努力下，他们用了大约半小时就将这道题最终解答了出来。林锦麒看了看最后的结果，发现他们的答案是正确的。只不过这么费力地解答这道题，如果放在考试中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不过林锦麒还是鼓掌和大家一起庆祝这道题终于被解答出来，于是大家都很满意地回到各自的寝室去了。

    而林锦麒则是在睡觉前，惯例看了看自己的电子邮件。除了工作邮件之外，还有就是一些技术大牛们的邮件，他也一一耐心和他们讨论。其中林锦麒聊得最来的几个技术大牛就包括Linux内核的最早创造者和Linux首席架构师的林纳斯·托瓦兹（Linus Torvalds）和Mozil社区的几个活跃分子。

    林锦麒的优化精灵和雷鸟邮件得到了这些软件大师们的承认，不过他们唯一感到遗憾的就是林锦麒对于优化精灵选择了自由授权，但是雷鸟邮件却没有。雷鸟邮件目前采取的是“个人版”和“企业版”并存的方法，个人版是允许用户免费使用的，但是企业版却是需要付费的。

    虽然有人提议林锦麒也将雷鸟邮件彻底免费，但是林锦麒表示雷鸟邮件的核心功能——反垃圾邮件系统的维护成本太高，他必须从企业版里收取费用才能保证个人版的免费。不过好在大家也是提议一句，并没有就此发生纷争。

    “林锦麒，你的英语真的是太棒了！”林锦麒发送邮件的时候，那个滇省的选手王泽桐也刚好从厕所里回来，看了林锦麒那满屏的英文而忍不住夸了一句。“我英语就太烂了。”

    “其实学英语也没有那么困难，一个靠兴趣，二个靠努力。”林锦麒知道王泽桐并没有故意窥探自己，所以也就顺着王泽桐的英语话题往下聊了。

    “兴趣是最好的学习动力，我是因为对电脑有兴趣，所以才努力地学习英语。因为现在很多软件工程师或电脑专家都是英语系国家的人，所以只有学好了英语才能和他们交流。只要你努力学习和记忆词汇，然后勇于和英语国家的人交流，你英语的提高速度其实是很快的。

    我一年前写英语邮件的时候，语法错误一大堆，不说句式太长这种问题了，甚至连时态有时都错了。但是和这些人交流了一年以来，我的语法错误基本都被纠正过来了。而且你知道么？他们有很多人是北欧国家啊或其他非英语国家的人，所以我还跟着他们学了一些英语在他们当地的俚语，非常有趣。”

    “那可真是太好了。”王泽桐有些羡慕地看着林锦麒。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你父母不觉得你玩电脑会浪费学习时间么？我看隔壁有些人就说你这是玩物丧志。”

    “砒|霜都可以入药，而吃饭也会噎死或撑死人，你觉得该怎么办呢？任何事情你控制在一个限度以内，它其实都是无害的，甚至是有利的。”林锦麒回答道，“就拿电脑说，很多人只看到了电脑在娱乐方面的功能，比如看电影啊，玩游戏啊什么的。

    但是即便是娱乐，人也是需要放松的吧？一个人整天绷得紧紧的，你觉得他会不会有天就崩溃了呢？休息、娱乐和工作之间，你只要分配好时间和控制好限度，其实是相互促进的。何况电脑并不是娱乐工具，它也是学习工具和科研工具啊。你信不信，等到我们毕业的时候，不会电脑就基本和当年不会写字一样属于‘文盲’了。在我们这一代，电脑办公肯定是可以实现并会成为主流的。”

    “不会电脑等于文盲？”王泽桐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夸张，“电脑那么贵，哪里有那么多单位会买啊。不过我觉得等我大学的时候还是要学学电脑，这应该会很有趣。”

    林锦麒没有和王泽桐去讨论电脑的未来，因为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在2000年的时候也没有料到2010年代的华夏已经是电脑办公的时代，无纸化办公逐步成为主流。甚至在北上广深这些一线城市，移动办公都渐渐开始兴起，个人电脑的衰退期也悄然出现。

    而在林锦麒接受集训的时候，金东俊也带着《神王》项目组在进行世界观的构建和人物角色的确定。由于整个故事都是脱胎自北欧神话，因此九大世界就是最主要的世界观。阿萨神族的阿斯嘉德和华纳神族的华纳海姆是属于神族玩家的主世界，其中阿斯嘉德的设计是华美风，风格将大量借鉴古希腊与古罗马风格；而华纳海姆的风格则是异域风情，主要的设计风格参考了两河流域与古埃及文明。选择精灵族的玩家则会发现他们的主世界位于亚尔夫海姆，这是一个鲜花和丛林并存的世界。当然，还有人族的中庭世界、矮人族的瓦特阿尔海姆和巨人族的约顿海姆。

    而在这六个主世界之外，其余三个世界则是探险世界，这里是允许自由战斗的自由区。这里包括由冰霜巨人控制的尼福尔海姆和由火焰巨人控制的穆斯贝尔海姆；以及最最困难的冥界，冥界居住着整个游戏中的最大反派BOSS——海拉。

    整个世界的主要冲突在神族与巨人族之间，神族除了阿萨神族和华纳神族之外，精灵族、矮人族都是神族的天然盟友；而巨人族则拥有冰霜巨人和火焰巨人为盟友，以及幕后黑手海拉与冥界亡魂。人族属于中立种族，既可以加入神族阵营也可以加入巨人族阵营。

    除了完成背景风格设定和人物设定之外，数值平衡也是非常重要的。为什么有些有些还没有熬到公测就被玩家抛弃，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游戏数值没有设计平衡。要么是付费玩家过于强大，要么就是游戏本身难度天大。还有一种就是游戏内部经济不能随意崩溃，否则一旦某个或某几个道具被强大的付费玩家包场，整个服务器的经济就会被拖累。

    要如何平衡这些数值的变化，这其实是个非常复杂繁琐的设计。在林锦麒看来，国内游戏公司在游戏数值平衡性做得最好的可能就是巨人这帮公司了。别看《征途》被玩家追着骂，但是你不可否认的是，《征途》并没有付费玩家的大量充斥而导致游戏平衡性出现问题，相反促进新付费玩家的诞生和进一步付费。

    而且最让林锦麒啧啧称奇的是，当巨人公司宣布要推出一款“轻付费网游”的时候，他们还真正做到了。《绿色征途》和《征途》在玩法及游戏设定上是基本一致的，但是玩家明显能感到《绿色征途》比《征途》要少花许多钱。于是《征途》就成了土豪玩家的选择，而《绿色征途》则成立中产玩家的选择。

    可以说，巨人既凭借《绿色征途》洗白了自己一点点，同时又依靠《绿色征途》洗了一波付费玩家，可谓是一举双得。巨人在游戏数值平衡性的优秀表现在于他们公司的高官和主策们都是数学或相关专业出身，因为他们自己对数字的敏感性，所以数值之间的联动表现就很容易被他们发现。

    林锦麒手里虽然没有巨人那边的技术支持，但是他有学霸系统啊。学霸系统的抽奖奖励中就有一个小小的软件，名为游戏数值平衡性检查，只要将游戏内相关数值设定输入进去，它就可以检查数值之间联动的逻辑性以及本身数值变化的合理性。

    可惜这不是最高等级奖励，因此林锦麒只有这个软件而没有研发手册，林锦麒自然没有办法对这款软件进行改良和再升级。不过好在这款软件的加密性决定了它只能被自己使用，因此林锦麒将这个小软件丢给金东俊之后就没有再说啥了。

    而金东俊用这个测试了几个游戏的数值平衡之后就惊为天人，他以为这软件是林锦麒的新发明，于是对林锦麒的崇拜又提高了一个等级。可惜忙于学习的林锦麒并不知道自己的迷弟是这样舞会自己的，不过估计他对金东俊这样的盲目崇拜只有高兴吧？

    好在此时网游的体积都不大，涉及的地图和角色也是非常有限，所以地平线游戏这边搭建游戏框架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按照金东俊的估计，大概到年底的时候就能推出内部试玩版了，而到明年暑假应该就能完成内测版了。金东俊的想法是暑假做两波小规模内测，然后国庆假期做一波压力内测，紧接着在元旦假期开启公测，最后在新年正式上线。

    “那我们的宣传阵地呢？”林锦麒忽然想到这个尴尬的问题。

    现在的网游居然主要是通过游戏杂志或电脑报刊进行宣传，而且宣传的方法就是邮寄游戏安装光盘和试玩点卡。面对如此古老的宣传方式，林锦麒觉得不行。地平线游戏可不是什么大公司，要想在已经初现端倪的游戏巨鳄嘴下逃生并发展壮大，绝对不能走寻常路。

    “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没有17173和多玩呢？”林锦麒忍不住吐槽道。

    不过既然还没有专业的游戏门户网站，那就是自己在这个领域大展手脚的好机会了。

    第62章 一起来做网站吧

    2000年的时候, 网站的种类还是非常匮乏的, 主要以门户网站为主。毕竟雅虎和美国在线的成功让全世界的互联网创业者和投资者都认为门户网站才是网络世界的唯一模板, 于是一夜之间, 华夏原本还处于草创期而丰富多彩的网站都变成了门户网站。此时你打开任何一个网站, 除了网站的标志不同或排版略有差异之外，其余内容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因此这个时代的华夏互联网最吸引人的并不是网站，而是社区或BBS。尽管现在很多人都认为网络社区和BBS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在早期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BBS是特指利用TELNET协议进行访问和互动的网络互动网站，这类BBS往往界面简单，带着极强的极客审美观。而BBS中的代表自然是各大高校的BBS站，无论是清华大学的水木清华还是北京大学的北大未名, 那都是当年国内最好和最繁荣的BBS站点。

    而网络社区则是基于BBS的互动网站，和BBS要使用TELNET协议并掌握很多指令不同, 网络社区就是利用WWW协议的WEB网站，所以操作更简单并且界面更美观, 也更符合普通用户的习惯。而当时网络社区的主要代表就是天涯社区和碧海银沙。当年的用户几乎是一上网就扑在BBS或网络社区上，他们获取资讯的方式也是BBS或网络社区。

    而在门户网站和网络社区之外，还有一个受欢迎的网络服务就是FTP站点了。在P2P下载还没有出现之前, 大家下载资源都是依靠FTP协议。由于受限于当时国内服务器的容量，因此比较好点的FTP站点基本都在国外, 特别是国外的科研机构和大学。此时, 那种能在BBS上分享优秀FTP资源站点的发帖者都会被送上“好人一生平安”的祝福。而这习惯时至今日也被保留了下来，不过对于那些发盗版书资源的楼主，还是送诅咒吧。

    “你说你想做一个游戏资讯网站？林锦麒, 你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吧？现在公司哪里还有人给你做网站？”陆晓华接到林锦麒的电话之后，非常愤怒地喊道，“做一个资讯网站的话，你要有记者和编辑吧？我们上哪里去招聘记者和编辑？哪里会有编辑来网站上班的？”

    “你不要将事情想的那么复杂。”林锦麒连忙安抚道，“事实上，我们只要搭建好公司的架构，做好内容发布系统，那么我们其实只需要几个审稿编辑和发稿编辑就足够维护一个网站了。我估计，初步也就是两个到三个程序员，一个美工；然后两个发稿编辑和一个审稿编辑就差不多了。

    至于新闻从哪里来？第一，玩家会在论坛发帖吧？特别优秀的内容，我们可以整理下直接当作玩家投稿发布到网站上；第二，游戏厂商总有消息要发布吧？现在电脑类报刊速度最快也是周报好吧，等玩家知道了起码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第三，我们可以付费向那些撰稿人约稿啊。哪怕是他们已经发布在杂志上的稿件，如果我们觉得好的话，也可以申请转载啊。总之，只要网站架构搭建好，其他都不是问题了。”

    “好吧，你的职务需求我会在本地发布出去，然后你和他们面谈吧。”陆晓华觉得既然人不多的话，那么再组建一个团队也不是难事。“新网站你是打算放在地平线游戏么？”

    “不！我们最好别让人发现一边做游戏产品还一边做游戏网站，以后我们万一要评测自己的游戏，玩家不认可怎么办？”林锦麒说道。“这次我直接用麒麟科技控股的名义在深圳组建一家麒麟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网络公司，你帮我问问Pony，他的办公楼能分半层给我么。我打算和他们在一起办公，而且还打算和他们组建内容同盟。”后世企鹅家的企鹅游戏频道一直做得不愠不火，既然Pony对此没兴趣，那就外包给自己来做就是了。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给你消息的。”陆晓华答应了下来。然后吩咐人去跑工商部门，同时又联系Pony。

    此时的Pony虽然有兴趣做门户网站，但是对游戏网站的兴趣并不是很大。何况现在网站大部分都是个人性质的网站，像林锦麒这样大规模做游戏网站，还真的少见。

    “小林啊，你还真的是不怕浪费钱，连游戏网站都打算如此大动作。如果我是你的话，我还不如直接收购一个游戏个人网站呢。”Pony打了个电话给林锦麒，说起林锦麒打算做网站的事情。“你觉得我们企鹅做一个门户网站，如何？既然网易、搜狐都在做，也不差我们。”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做好长时间不赚钱的打算呢。”林锦麒提醒道。“如果你能和我签一个内容同盟协议，我帮你给门户网站提几个建议，保证你至少能三大门户并列成第四门户。”

    “我其实也想过了，门户网站除了广告能够赚钱之外，其他地方就基本没有盈利了。而广告的价格和网站的浏览量有密切的联系，在华夏整体网民数量没有提升之前，这个盈利只能是未来前景而已。”Pony倒是看得明白，“但是你不得不承认，门户网站的存在是一个网络公司的脸面。

    为什么新浪、中华网可以去纳斯达克上市，就因为他们是门户网站，就因为美国的投资者熟悉美国在线和雅虎。我做门户网站是要让他们知道企鹅不仅仅是一家软件公司，而更是一家互联网公司。如果你真的能让我我的企鹅网成为‘第四门户’，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了。再说了，你现在也是企鹅的股东吧？企鹅发展好了，你也好啊。”

    “我其实是觉得你的企鹅网未来的游戏频道能不能外包给我的那个游戏网站？未来就是直接将你们的游戏频道链接直接指向我们，当然我们也接受纯粹的内容合作。”林锦麒说道。

    从林锦麒的内心来说，链接跳转当然是最好的，因为这意味着企鹅帮忙导量，而未来企鹅的流量那简直是海啸级别的。不过第二种也是可以接受的，因为等于林锦麒游戏网站的作者们有了一个更为强势的发布平台，尽管林锦麒没有捞到流量好处，但是等于讨好了内容创作者，那么下次投稿的时候自然会优先想到林锦麒这边。

    “不过如果仅仅是第二种的内容合作方式，我希望企鹅网首页版面上要给游戏频道一定的入口，同时预留我们的广告推广位置。Pony，我做一个游戏网站也不是不打算赚钱的，毕竟我需要资金良性循环。”

    “链接跳转是不可能的，但是内容合作是可以的。”Pony答复道，“游戏频道的广告收入全部归你，同时首页游戏内容推荐板块我会安排一个文字广告链和一个小幅图片广告位，你看如何？——好了，你要说的盈利方案是什么？如果不能说服我，前面的合作也没戏。”

    “首先是整个网站的排版，你有没有觉得国内门户网站的版面很小气？”林锦麒说道。

    由于国内很多网站此时大多是个人性质的网站，再加上很多网站公司对UI界面及用户体验还处于漠不关心的阶段，因此此时的华夏门户网站看上去都非常别扭。可此时的雅虎和美国在线已经开始对版面进行调整，使自己的风格越发趋近于读者平时的报纸。但是林锦麒也知道，这种欧美网站的风格虽然在国内也收到了很高的评价，但是普通用户的买账程度不高。

    简单来说，欧美风格也好，日韩风格也罢，在普通用户眼里那就是“阳春白雪”。网站设计的时候偶尔放一点点那是可以的，但如果全盘使用，保证会将华夏用户给吓跑。这其实和华夏网友的习惯有关，华夏网友习惯先看标题，觉得哪个有兴趣就点进去。欧美的网站则不仅有标题，还有配图和摘要。事实上，这样单个新闻的点击量上去了；可整体点击量却减少了。同时由于配图和摘要的出现，导致版面容纳的内容在减少，那么网站就不得不减少部分内容的推荐，于是就会导致这部分读者的流失。

    欧美传媒业发展到现在，专业性已经做到非常极致，很多网站摆明我就是只要这部分读者，因为他们是我的死忠。但华夏不行，华夏现在追求的还是大量乃至海量的初级读者，所以势必要压缩版面，让版面累积更多的文字链接。不过即便是这样，文字链接的排版也是有设计感的。在林锦麒看来，网易的改版无疑是最成功的。它不仅让华夏的网友从窄屏时代进入到宽屏时代，从此还让他们的首页排版风格成为华夏门户网站的的标准。

    “其次就是你要打造一个到两个王牌频道，哪怕这个王牌频道不是新闻频道也没有关系。”林锦麒继续说道。

    在后世的门户网站中，新浪的新闻频道，腾讯的汽车频道，网易的女人频道都是各自垂直领域的霸主。他们不需要将每个频道都做到最优秀，只要保证自己的频道里有几个是最优秀的就可以了。有了王牌频道就能将对应的核心用户吸引过来，而核心用户则是广告商的最爱。广告商其实也不是傻瓜，对于网站广告的考核从最早的CPM时代，慢慢进化到CPC时代，最后到CPA时代、CPS时代。

    CPM是网络广告的初级阶段，这个时候广告商对网站广告的考核与报纸、电视等传统媒体一致，那就是有多少人看了我的广告。CPM就是Cost Per Mille，也就是你的网页有多少人浏览了，我就根据这个标准付费。不过很快广告商发现这个标准似乎太没用了，因为用户看了不见得能记住，因为网页在那里，读者是可以快速移动的，甚至你最醒目的首屏大横幅也不见得能让读者看到。

    于是广告商想到了CPC广告，也就是Cost Per Click，你必须点击我的广告，我才付费给你。而等到网站满天飞，广告商有更多选择的时候，CPC也不稀奇，他们想出了CPA（Cost Per Action）和CPS（Cost Per Sale）。严格来说，CPS属于CPA的一种，因为Sale（购买）其实也一种Action（动作）。简单来说，广告商不会因为用户点击了广告而给网站付费，他们会要求用户点击广告之后进行注册或购买等动作之后再付费给网站。

    对于网站用户说，路人用户是不会点击广告的，因为他们只是看看网站就走，这部分用户只会带给网站CPM收入；而网站的初级用户是会点击网站的链接，因此他们有可能带来CPC收入；而只有核心用户才会因为喜欢这个网站而相信这个网站的推荐，进而为网站带来CPA收入。林锦麒很清楚，未来的广告商都是朝着CPA进化。

    在林锦麒重生前，CPM广告几乎名存实亡，CPC广告一直有各种作弊问题，反倒是CPA广告受到了广告商和优质网站的欢迎。林锦麒以前也做过个人博客，三种广告都投放过。

    CPM做了一整年都没有100美元收入，因此无法从Google AdSense中提现。后来由于国内的某次地震，Google刚好开通了捐款渠道，林锦麒就将这笔广告收入通过Google捐了。CPC广告的收入虽然凑合，但是动不动就被扣上作弊嫌疑，被时不时扣钱，因此和广告商吵了几次架的林锦麒就放弃这个广告了。反倒是CPA广告让林锦麒赚得很舒服，这种广告不用博客页面上全是广告，只要林锦麒找到合适的内容，在关键词上放入广告链接，或加上广告代码，那么感兴趣的用户点进去之后一旦达成交易就有收入。

    如果要获得CPA或CPC广告，那么就是你的内容足够吸引人，否则用户是不会傻傻点击的。因此林锦麒才提议做王牌频道，用足够优秀的内容来吸引读者，让他们成为企鹅网的忠实用户。

    “那你建议我们放在哪个频道上呢？”Pony饶有兴趣地追问了一句。

    “汽车频道和女人频道。”林锦麒脱口而出，“伴随着国民收入的提高，紧随房地产行业之后的肯定是汽车产业。男人没有不爱车的，女人中爱车的也不少。但是大家的问题在于，哪辆车是最适合我的呢？所以我建议汽车频道一定要做汽车库，让用户可以比对自己看上的车，进而挑选出自己心仪的车。”

    其实后来的企鹅网也的确在汽车频道做得不错，林锦麒不过是提醒了一句，希望能尽快抢占这个垂直领域。

    “至于女人频道，我们还可以细分成时尚、美妆、珠宝、母婴、亲子等子频道，这些子频道都是很好和广告做结合的。同时我们要记住一句话，女人和小孩的钱是最好赚的。女人频道一旦做好了，不仅有利于吸引女性用户的关注，同时也有利于广告商的亲睐。广告商肯定比我们清楚，女人的消费能力有多可怕。”

    “看来我真的要组建内容事业部了。”Pony被林锦麒说得心动了。

    “既然你也打算做内容了，不如顺带帮我招募几个编辑呗，办公地点和你们放一起好了。”

    “你倒是心大，你不怕我将你的编辑都挖走了？”Pony反问道。

    “真正优秀的网站有自己的内容基因，不会因为几个编辑的流失而倒下。你看看《纽约时报》，她是美国最权威的报纸都多少年了？她因为编辑的离开而衰落过么？”林锦麒反问道，“不过我的这个游戏网站欢迎你的投资，但是我最多只能给你两成股份，因为未来还涉及到进一步的融资和对管理层和优秀员工的股权激励。怎么样，一起来做网站吧？”

    在林锦麒的忽悠之下，Pony真的拿出了500万元认购了Game123.com网站的两成股份，同时还帮忙解决了网站编辑的办公地点和编辑本身。而与此同时，林锦麒则在和软件工程师聊有关内容编辑后台的编写需求。

    Game123的核心是借鉴了IGN的特色，那就是游戏库。每款网络游戏都会在游戏库里有专门的唯一编号，而当它开放测试之后，Game123就会允许玩家评分；而编辑也会在公测之后评分。为了平衡玩家评分的权威性，林锦麒对玩家的评分权重进行了一系列的复杂运算，这和他的注册时长、社区活跃度、喜爱游戏的种类等方面有关联。

    而在游戏库之上，林锦麒推出了Game123的两大王牌频道，新闻站和专区站。新闻站是发布各类游戏资讯，而专区站则是发布对应游戏的评测、攻略等；同时专区站下还有隶属于这个游戏的交流版面，玩家可以自由发言。

    当然，林锦麒还预留了未来的视频站接口程序。就在2000年的暑假快要到来的时候，Game123.com悄然上线。在企鹅和Hi123的推荐下，Game123很快就成为游戏网站的王牌。而此时，林锦麒正面临最终考核。

    第63章 出发前夕与上线

    三十余日的强化集训看上去是个漫长的时间, 但实际上林锦麒发现日子真的是弹指一挥间, 很快就是第五次模拟测试, 也就是最终模拟测试。按照集训开始前的说明, 第五次模拟测试成绩占据最终分数的50%, 也就是这场考砸了就是绝对出局了。因此饶是林锦麒也没有轻视这次考试，并且少有的没有提前交卷。

    在集训队里，林锦麒的提前交卷都快成为一道风景线了, 毕竟这样的模拟考试别说提前做完交卷了，能将所有题目对做完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起初大家以为林锦麒是自暴自弃，但是某次林锦麒的成绩单被室友看到之后，整个集训队对林锦麒的提前交卷都没有什么好说的。在前四次的模拟测试里, 除了第三次模拟测试没有拿到满分之外，林锦麒总共拿到了三次满分成绩。虽然集训队不公布大家的成绩, 但是次次第一名的林锦麒还是让大家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甚至连自称是来集训队感受生活的康婷也变得特别严肃起来，而一旦严肃起来的康婷居然也在男生居多的集训队里几次杀进前六名。

    在考试前, 很多人都估算了自己四次模拟测试的总成绩。按照他们的预估，如果在前十名内，那么趁着第五次模拟测试能够翻盘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但如果是在第十一名到第十五名, 那只能说需要一点点不可知运气的加持了。至于第十六名之后，那基本就是陪太子读书了。

    和前四次模拟测试一样, 第五次模拟测试也是分两天进行, 每天连续考试4.5小时。两天的题量是六道题，每道题都是7分，总分为42分。就林锦麒自己的感觉来说, 第五次模拟测试题目的难度基本与第四次模拟测试持平，只不过第五次模拟测试涉及的知识点更加多而已。但是基本题型都已经在集训中讲解过了，只要是平时吃透了老师们的教案，林锦麒估计拿个30分左右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这是林锦麒的估计，其他人可没有林锦麒这样的感受。

    当收卷铃响起的时候，林锦麒按照监考老师的要求将试卷放在左侧，草稿纸集好放在右侧。由于这是最后一次模拟测试，如果考砸了也就是彻底考砸了，所以林锦麒在考室外面还是看到不少人在偷偷地抹眼泪。

    说实话，来到这样的场合，又有几个人没有抱着代表华夏出战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总决赛的梦想呢？只是梦想如此残酷地被摧毁了，对于这群平均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大孩子们来说还是过于残忍了。只是，这样的残酷只是开始，希望大家都学会平常心面对吧。林锦麒也只有在心底默默地这样说了。

    “你应该是稳进国家队了吧？”康婷在考完之后就看到林锦麒正靠在教室的墙壁上发呆。

    林锦麒没有对康婷隐瞒成绩，因为他知道康婷并不介意自己的成绩。

    “早知道你这么能考，我就应该多努力下。不过这次看起来，我应该是没啥希望了。王姣也说她只能到此为止了。”

    “其实如果你们真的喜欢数学的话，这次只是另一次数学旅程的开始罢了。”林锦麒微笑着回答道，“话说这一个多月的集训下来，我感觉我整个人都有些受不了了。”

    林锦麒觉得这是自己前世今生以来第一次如此长时间高强度接受某个单一学科知识的轰炸。还要自己有系统帮忙调适生理和心理，因此林锦麒虽然觉得有些疲惫，但还是能坚持下来。

    “你可千万别倒下，要知道国家可是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在你身上呢。”康婷笑道。

    “别，千万别给我如此大的负担。”林锦麒慌忙摆手道，“这就是一个国际间爱好数学的高中生之间的一个比赛，真的上升不到国家的高度呢。再说了，连IMO自己都说了这并不是国家与国家的比赛，他们官方连国家分都不统计的。如果不是媒体自己闲得无聊，所谓的国家分和国家排名就不会出现。再说了，正选队员资格还没公布呢，谁知道有没有我？”

    “只要华夏数学会的脑子没有被门夹了，他们就不可能放弃你这样的人才。”康婷倒是对林锦麒很有信心，“只要你是真正的人才，只有国家希望你留下来，断没有将推出去的念头。否则自己国家损失一个人才，等于就是别的国家增加一个人才，一进一出就等于损失俩。你看看，怎么算都是一个不划算的交易呢。我和王姣估计这次考试之后就要会粤东省了，你如果暑假有时间的话，欢迎来粤东省找我们玩。对了，记得带上你的龙媛哦。”

    对于所有参加集训的队员来说，不管考得如何，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于是一些玩得好的小团体都选择在晚餐去聚餐了，这可不是后来高铁与高速极其发达的时代，这一分开不说是生离死别，但至少要再见一面也没那么容易。

    年轻人的友谊来得快，去得也快，或许今天还在为分开而哭哭啼啼，明天回过头就不再记得朋友的容貌。不过，那段友情总像是记忆深处似有似无的存在，在某个时刻激起自己回忆的冲动。

    次日，相较于前一日大家刚考完的悲伤或遗憾气氛，今天的气氛明显好多了。果然对于学霸们来说，CMO也不过是一次人生的历练罢了。大家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等待最后的成绩宣布，同时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也是最后一次出现在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集训队里了。

    同时，几乎所有的集训老师也都到了。在上课铃打响之后，班长带着集训队再次起立，最后一次向各位集训老师行礼致意。而在行礼之后，领队老师也拿着名单出现了。

    “首先，感谢各位同学们这一段时间辛苦的学习和对我们工作的配合。虽然我们不得不遗憾地将你们中的大部分人送回去，但是我希望你们对数学的热爱和探索不要停止。”领队老师说道，“接下来我将要宣读本次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华夏队队员的名单，希望入选的同学能够起身到讲台这边来。第一个入选华夏队的队员是来自南湖省青峰高中的林锦麒同学。”

    随着领队老师的公布，林锦麒等六人陆续走上前排。果然如康婷自己所预估的那样，她和王姣都没有入围最后的名单。六人名单中，北京和上海的选手各占了两个，剩下的就是来自浙省的刘畅。作为本次集训队最年幼的选手，刘畅的入围倒是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

    不过随着老师公布了入选六人的CMO决赛成绩和五次模拟测试成绩之后，大家的怀疑也都消失了。林锦麒在六次考试中以五次满分稳居第一名；刘畅则是紧随其后；第三名则是来自北京的史峻铭；并列第四名则是北京的郑彬和上海的齐心怡，而齐心怡也是六人队员中唯一的女生；第六名则是来自上海的李博文。

    大家看完六个人的成绩，知道与他们相去甚远，于是心中的那点点嫉妒最后变成了对他们的佩服和祝福。在全体队员的掌声中，华夏队组成了。

    下午是其他没有入围华夏队的集训队员的离队时间，林锦麒也特意过去帮康婷和王姣收拾了行李。其实数学学会早在昨天晚上就帮这些没有入选的队员订好了返程的机票或车票，所以大家的离开倒是非常有秩序。因为知道有数学学会和清华大学的协助，林锦麒将康婷和王姣送上车就挥手告别了。不过在林锦麒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刚好碰到了李威。

    李威看到林锦麒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还是说道：“恭喜你了，最后入选了国家队。”

    “我就是比你们的运气稍微好一点罢了。”林锦麒说道，“你明年还参加数奥比赛么？”

    “不参加了，我回去就要准备高三总复习了。”李威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有了CMO的加分就足以让我选择国内任何一所大学了。对了，你以后是选择出国还是高考？”

    “参加高考。”林锦麒答复道，“我希望我能被清华大学录取，来这里读书。”

    “你也想念清华？我的目标也是清华。”李威忽然笑了，“看来我是有很大的机会会成为你的学长啊！等下学期开学之后，我会写信给你，记得保持联系。如果我先来清华了，我会帮你将清华摸清楚的，以后我就罩着你。你来清华之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就行了。”

    “算了吧，你那蹲在寝室里不挪窝的性格能摸索个什么哦？”林锦麒揶揄道，“我估计你出了清华附中西大门，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好了，提前祝你高考心想事成！”

    “谢谢。”李威和林锦麒道别完之后就上了学会安排的休旅车。

    在忙碌的告别日之后，整个集训队只剩下六名国家队正式队员了。而此时也已经是7月初，马上就是高考日。而今年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总决赛将于7月13日到25日在韩国的大田广域市举行。于是大家的护照被紧急收集起来，送往韩国驻华大使馆申请签证。

    虽然只剩下一周不到的时间，但是大家还是被老师们集中起来，每天研究和复习历年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总决赛的竞赛题。现在再讲解基本题型和知识点已经是没有太大作用了，所以就开始研究起真题来了。研究真题其实就是研究国际数学界的热点变化，同时适应试题难度。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总决赛的试题是面向全球所有参加该项赛事的数学学会征集，最后有当届总决赛主办国所组建的主试委员会挑选6道题目作为本届赛事的测试题。题目确定之后，再由各国的领队老师翻译成本国文字进行考试，也由他们进行第一次评分。

    而就在林锦麒进行真题训练的时候，由林锦麒和Pony投资组建的好玩网（Game123.com）也正式上线了。虽然只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但是因为有林锦麒超强的程序架构作为支撑，因此整个网站呈现的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

    为了提升网站内容的权威性，林锦麒还特意挖来一家知名游戏杂志的副主编作为网站的首席运营官兼网站主编。

    2000年前后是国内电脑、互联网及游戏类杂志的黄金时代，《游戏基地》、《游戏机实用技术》、《电脑游戏攻略》、《家用电脑与游戏》、《电脑报》、《大众软件》等杂志都在这个时代腾飞，书写了属于各自的辉煌记录。

    对于这些杂志来说，好玩网的出现不过是行业里又诞生了一个小弟弟罢了。虽然此时游戏类杂志的竞争已经开始出现，但是大家还是在很大程度上保持了友好，而对于好玩网这个小弟弟则是多了一丝呵护，当好玩网向各家游戏杂志的资深编辑和知名写手申请内容合作的时候，大家还有些诧异。

    此时大家对于网络转载的版权还是没有任何概念，对于写手或杂志来说，他们甚至觉得自己的文章被转载得越多显得自己越有面子，而完全没有考虑到这其实已经在侵犯他们的权利了。所以当好玩网提出付费转载的时候，这些杂志还有些吃惊。不过他们对于送上门的钱当然不会拒绝，自然是答应了好玩网的转载请求，同时也表示愿意和好玩网进行一些内容深度报道的合作。

    而拿了额外收入的写手对好玩网的印象更好了，不仅表示会主动写一些独家稿件给好玩网，也在各种场合推广和介绍着好玩网。有了来自核心玩家的推荐，好玩网的知名度顿时就打响了。

    紧接着，林锦麒在自己导航网Hi123.com及优化精灵的推送上介绍了好玩网；而Pony也紧接着在自己的企鹅聊天软件上也推荐了好玩网。此时Hi123已经成为绝大部分华语上网用户的默认首页，而优化精灵和企鹅聊天也是大家的必备软件，在这三者的联合推荐下，好玩网瞬间就成为华语网络世界里的热门网站。

    大猫是一个资深的游戏玩家，平时如果要看游戏攻略只能等待游戏杂志。但是游戏杂志都有各自的发行周期，如果遇到一个游戏难题，单找游戏杂志解决是不大现实的，因此大猫又不得不在网络上求助同好们。

    可现在的问题是，游戏网站和游戏论坛都是非常少数的存在，而且即便存在的那几个又不是特别专业。最让大猫觉得郁闷的是，他是一个通吃型玩家，家里有矿的他自然不缺钱买各种他所热爱的游戏。可玩的游戏类型多了，往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算热门及专业的游戏论坛就不符合自己的需要了。

    不过在今天大猫购买的游戏杂志上，封底的广告却吸引了他的注意。一个叫好玩网的游戏网站上线了，不仅有各种游戏新闻和攻略，还有专门为玩家交流提供服务的论坛，同时还有游戏库。最让大猫觉得好玩的是，游戏库里的游戏是可以打分的，同时还能看到一些公布但还没正式发行游戏的资料。大猫立刻打开电脑，他家现在使用的是2M的ADSL上网服务，已经是目前最快的连接速度了。

    当大猫输入好玩网的域名game123.com之后，一个以橙色为基调，配色相当活泼却不夸张的网站就呈现在自己面前。和现在大部分网站还死守800像素的页面宽度相比，好玩网的页面宽度已经升级到1024像素。单单从视觉效果来说，好玩网就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许多。大猫在首页看了几条新闻，发现除了有国内的游戏新闻，也有国外的游戏新闻。

    在林锦麒和Pony的资金支持下，好玩网和欧美的IGN、GameSpot及日本的电玩通都建立内容合作，所以林锦麒敢说好玩网上的海外游戏资讯绝对是最新和最全的，而相关评论也肯定是最权威的。

    看完首页之后，大猫找到了自己所玩游戏的专区。在专区里，所有的新闻、攻略都是和这个游戏相关的。而专区右上角的评分则是分为编辑评分和玩家评分，编辑评分此时是4颗星，已经属于优秀游戏了；而玩家的评分则是8.1分，看来也是得到了普通玩家的喜爱。看到自己喜欢的游戏有如此优秀的表现，大猫与有荣焉点进论坛。好玩网的论坛为每款游戏都开设了专属的版面，大猫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有这么多人和自己玩同一款游戏。

    大猫忽然想起自己遇到的麻烦，于是在论坛发了提问贴。很快自己的帖子就有人回复了，可惜人家是来表示他也有同样的麻烦。然后后面就是各类水帖，就在大猫哭笑不得的时候，终于有人给了解决方法。按照这个方法，大猫顺利通过了游戏关卡。

    大猫忽然觉得，有了好玩网之后，什么游戏杂志啊，似乎都不需要了呢。而且现在除了玩游戏之外，每天和其他玩家一起泡论坛也不错啊。

    第64章 走红和准备出发

    “鑫哥, 这是这周好玩网的相关数据。”技术部的工作人员将一份报表递给一个年轻男人之后就离开了。而这个被称为鑫哥的男人看了看这份报表, 他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了。

    他叫周鑫, 原本是一家知名游戏杂志的副主编。他除了是副主编之外, 也是非常有名的游戏测评员, 他的ID“小小鸟”不仅享誉华夏网络世界，甚至日韩乃至欧美的游戏网站也是知道并认可他的测评。

    对于周鑫从原本杂志社的辞职，业界很多人感到吃惊和不可思议。因为按照杂志社对于周鑫的重视程度, 最多只需要三年他就能接任主编的位置。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离职了，去了深圳一家默默无闻的游戏网站当主编，这简直是惊掉了无数人的眼镜。

    别人不理解周鑫的离职, 但是周鑫很清楚。随着游戏杂志的走红，游戏厂商、硬件厂商对杂志的干扰也就越来越大。周鑫对于杂志越来越厚的广告页虽然也感到有些厌恶, 但他容忍了，因为他也是管理层, 所以他知道这些广告能给杂志社带来多少收入，这样才能支撑编辑们购买最新的机器和游戏进行测试，同时也能让杂志支付足够优渥的稿酬吸引最优秀的人才来投稿。最重要的是, 这些钱能让编辑们去海外看看别人的游戏和游戏杂志，让大家不会将实现局限在眼皮底下的一亩三分地。

    可厚厚的广告页也就算了, 广告商们已经得寸进尺要求编辑为他们的产品进行量身定制的内容, 也就是所谓的“软文”。一篇“软文”的稿酬是一篇正常文章稿酬的数倍，编辑和写手们自然就奔着软文而去了。而最让周鑫无法容忍的是，他所同意刊发的一篇有关某游戏的批评稿居然在开印前被撤下来了。这次撤稿没有经过编委会的同意, 完全是挑战了编辑们的权力。

    可周鑫还没有提出自己的抗议，就被广告部门的经理找上门臭骂有了一通。原因是这款游戏的制作商是杂志社的广告大客户，杂志社有义务维护大客户的形象，所以任何不利于大客户及大客户产品的稿件一律禁止刊登。这让周鑫彻底死心了，如果游戏杂志连批评游戏的自由都没有了，那这本杂志还有什么存在意义呢？

    周鑫接到了猎头的一个邀约，表示有家游戏网站有意聘请自己为主编。对于这个邀约，周鑫觉得有些可笑。以自己的资历，随便去一家杂志社也是高级编辑或副主编，哪里需要去网站混饭吃？此时的新闻圈和编辑圈都认为只有在业界混不下去的人才会去网站当编辑，所以新闻网站听起来就似乎是另一个世界。

    不过在被拒绝了第一次之后，猎头再一次联系了周鑫，他告诉周鑫这家网站的创始人是林锦麒和Pony，同时将两人的资料和网站的策划简案给了周鑫。对于Pony，周鑫是不陌生的，自己就在使用他的聊天软件；而林锦麒似乎也并不陌生，他的优化精灵和Hi123也是自己常用的，而他的那个百万格子网站的策划案也是被自己研究过，当时还惊为天人。

    在得知创始人和网站定位之后，周鑫表示希望能和林锦麒面谈。于是两人就有了这次碰面，周鑫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林先生，说实话，在和你见面之前，我真没有想到你是一个高中生。我以为，你最起码应该是大三或大四的学生才对吧。”

    “其实应该说，我刚好在清华附中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集训，否则我真不想特意飞到北京来见面呢。”林锦麒有些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意思，我的时间比较紧。刚刚在忙完模拟考试，为了不迟到就只好跑了。不知道周先生一定要和我面谈的原因是什么？”

    “我想知道林先生的这个好玩网的服务群体是谁？也就是说，我的内容主要是为谁做的？”周鑫问道，“而且林先生的好玩网未来是一定要找广告商的吧？如果广告商对我的某条内容感到不满意，希望撤稿的时候，林先生会怎么做？林先生，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方法。”

    “好玩网的服务群体永远是玩家，所以我们永远是站在玩家的立场来看待和评价游戏。只要你保证你的内容是真实且并非恶意评价的，我就不会让你撤稿。就算他们用广告来威胁我也没有用，而且即便他们寄律师函来，我也会让法务部站在你这边。”林锦麒回答道，“在公司里，你们内容部直属你管理，你只需要向我负责即可。

    广告部和商务部是不会干扰到你的，你只要做出足够优秀的内容，带来足够多的点击就可以了。当然，我希望我们的内容在得到玩家喜爱的同时也能有一定的深度。我接受哗众取宠，但更欢迎理性思辨。

    不过我也需要提醒周先生一点，我们的网站有评论区和论坛，如果玩家对你们的稿件进行批评的时候，我也是不会删除的。这点，我希望你也能接受。”

    “这是当然，我们的稿件自然是要接受读者的批评，他们不喜欢乃至讨厌也是应有之义。”周鑫回答道，“我还有个问题，林先生似乎也有自己的游戏公司吧？如果有一天好玩网对你的游戏进行负面评价，你会怎么做？你的游戏是否能接受我们的评价呢？”

    “我说过了，只要是客观、中立、理智的评价，我都允许。”林锦麒回答道，“如果我的游戏让你们负分评价的话，我觉得我应该开除的是我的研发人员，而不是你们。周先生，如果你对我的话有疑义的话，我可以让律师将我的这些承诺写在合同里，用法律条款来约束我们彼此的义务和权力，你觉得如何？

    但是，周先生也请务必记住，我给了你充分的自由，就希望能看到你足够的能力。如果网站的流量和注册量达不到我们的预期，我只能在试用期结束的时候和你说遗憾。我们需要足够多的点击量和足够强的用户活跃度，因为我还是要赚钱的。广告部和商务部不会干扰你的内容，但是你的内容不能让他们有足够的底气也是不行的。”

    “这点我明白，如果我的绩效考核达不到，我自然会主动离开，绝不恋栈！”周鑫答道。

    现在已经是好玩网正式上线快一周，虽然短短的一周数据不足以影响好玩网在全球的排名，但是在华语网络世界里还是有了很大的影响。此时香港和台湾也没有正规的游戏网站，因此好玩网的出现不仅满足了大陆的用户，还满足了来自港澳台和新加坡的华语用户，甚至还有邻国日韩的玩家也会来看看。可惜现在还没有自动翻译网站，同属华语世界的简体用户和繁体用户倒还能互相兼容，可日语用户和韩语用户就有些苦逼了。

    听到周鑫的这个回报，林锦麒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考虑制作一个类似Google Transte的工具出来。Google Transte不仅仅是一款在线翻译软件，它更是一款集合了人工智能的翻译软件。因此不要小瞧Google Transte，以为它只会死板地翻译，事实上它一方面通过网络学习来进化自己的翻译能力，同时也根据用户的反馈来调整优化自己的翻译。

    根据国外一些媒体的报道，在2014年的时候，Google Transte的英语水平已经相当于英美高中毕业生的水准了。当然，这跟Google Transte主要在欧美使用有关。如果放到东亚市场，Google Transte的翻译功能其实还是很坑的。不说东南亚那些小语种了，单单是中文和日文的转换就让Google Transte比不过日本人自己研究的一款中日翻译网站了。

    不过林锦麒此时正在忙着刷真题，所以在线翻译工具的开发只能往后拖，希望Google暂时还没有精力四处开花吧。按照历史的进程，此时的Google深陷欧美互联网寒冬的影响，差点就要扑街了。结果熬过Google寒冬之后，它就成为第二代雅虎奇迹，而且远远比雅虎做得更好并走得更远。

    因为雅虎自从股价雪崩之后，整个公司就是开始“水逆”，最可怕的是它一“水逆”就整整“逆”到自己破产了。在雅虎股价雪崩之后到雅虎寻求破产保护的近二十年里，雅虎其实也没有那么惨，毕竟华夏老祖宗有句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雅虎还远远没有到“瘦死的骆驼”那么倒霉。

    雅虎的管理层不能说没有眼光，他们后期收购的互联网项目都是当时最热最红的项目。可问题是，这个项目被雅虎收购之后就必然会死掉，且无一例外。于是雅虎和电子艺界（EA）就被欧美的网民戏谑为“互联网企业界的两大新公司杀手”，只不过电子艺界是收购一家自己主动杀死一家，而雅虎则是收购一家就莫名其妙死了一家。

    反倒是Google，别看它在股价起飞之后经常研究一些“作死”项目，可人家就是没有死，反而在一大堆“作死”项目里还淘换出不少有价值的项目并催熟成产品。比如Google的雄心壮志之一就是“全球无障碍高速上网”，为此他们发射了不少卫星，好在未来让搭载Android系统的手机可以随时随地上网。

    而且为了帮助类似朝|鲜这样国家的人民也可以上网，Google还研究出了用高空气球搭载上网设备的技术。他们希望某天将这样的气球放飞到朝|鲜，然后朝|鲜人民就可以上网了。所以说，Google没有死也是个奇迹呢。

    虽然周鑫还不晓得自己的老板已经操心日本人和韩国人不能顺畅自己的网站，但是从广告部那里接来的广告还是让周鑫很高兴的。好玩网正式上线才一周，广告商就找上了门，还有比这个消息更能体现好玩网的价值么？

    不过广告商们的某些要求也让周鑫有些不大高兴，但是手握“尚方宝剑”周鑫还是与广告部经理说道：“我们的广告位和广告素材要求是已经确定了的，而且这些都是林总确定的。如果你要修改的话，你可以发邮件向林总申请。但是根据我对林总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允许那种影响用户体验的广告出现的。

    另外，这种和内容区分不明显的广告也是禁止的。对了，如果厂商希望做内容或其他合作，我们也是抱着开放的态度。但是，他们不要指望我们的测评都是好话或者将他们吹上天。我们的评测是绝对客观和中立的，该表扬的我们会表扬，该批评的我们会批评。你可以将我的这些话记下来，以后再有广告客户找你，你就这样答复他们好了。”

    送走了广告部经理之后，周鑫则是看着邮件里的几张图片发呆。他是除了“《神王》项目组”之外，第一个知道《神王》项目的人。邮箱里的图片就是《神王》内主要游戏角色和游戏主城的概念图，其精美程度让周鑫差点以为这是育碧等欧美大厂的3A级大作。

    不过看到图片右下角的“概念图”文字之后，周鑫就有点嘴角抽抽，这未免也太“图骗”了吧？不过林锦麒已经在邮件里说明了，在目前的电脑硬件下，这种精美程度只能是“概念图”。不过林锦麒也表示，最多在五年之后，这样的精美画面游戏就不是“概念”了。

    周鑫或许不知道，其实在2004年前后，韩国Actoz公司就推出了一款名为《A3》的网络游戏。这款网络游戏的画面精致程度哪怕到了2010年代也是几个的，而在那个时代简直就是惊艳了所有玩家。当《A3》的画面和视频泄露出来，当年的玩家几乎都疯了。如果非要用一款网游来做对比的话，当年玩家对《A3》的期待值是丝毫不逊于《魔兽世界》的。而且那个时候也是华夏网游的第一个高|潮点，不差钱的网游公司甚至邀请了当时已经红遍亚洲的天后级歌手张惠妹来演唱主题曲。可以说，《A3》为后世的网游宣传树立了一个标杆。

    可惜画面精致且游戏本身也合格的《A3》却死了，而且死得非常彻底，连公测都没有熬过去。原因很简单，当时主流的电脑几乎都跑不起《A3》。再加上《A3》需要大量的数据交换，而当时的华夏网络环境也不容许，于是这样一款游戏就真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但好在2005年的时候，完美公司拿出了他们的《完美世界》，这款游戏一出现就是打着“精美画面”的噱头而来。好在《完美世界》开测的时候，华夏的电脑硬件和网络环境已经升级了一个档次，否则《完美世界》也不会有后来那极其辉煌的表现，并一直是完美公司的招牌产品。

    看完林锦麒对《神王》的介绍之后，周鑫对这款游戏还是有了很大的期待。现在的网游已经过分强调“PVP”，导致外|挂与人民币玩家的横行，也让越来越多的休闲玩家开始恐惧进入网游市场。这可以说是网游盛世之下的阴影，如果没有厂商重视和扭转这个问题的话，那么网游寒冬也是说来就来的。

    而周鑫的担忧在后来也被证明不是“杞人忧天”，《石器时代》和《魔力宝贝》的衰落就证明了厂商对外|挂的忽视是多么愚蠢的事情，要知道这两款游戏一度沦落到不开外|挂就没法玩的地步。甚至有老玩家吐槽，他都不知道和自己一起玩的玩家到底是“真玩家”还是“机器人”。

    网游和单机游戏的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网游是可以构建网络社区的，一旦这个网络社区的信任基础被破坏，那么这款游戏的衰落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但是林锦麒表示《神王》除了会内置强有力的反外|挂插件之外，同时也会严打外|挂玩家。任何外|挂玩家一经查实就是首次封号一周，再次永久封号，不会有“事不过三”的宽容。而与此同时，游戏内会限制“PVP（玩家对战玩家）”的发生，并引导合理的“PVP”战场；同时还会推出更为优秀的“PVE（玩家对战游戏）”副本及任务。

    “希望这款游戏能最终如他所说吧。”周鑫说道。“如果是真的，他就改变了游戏。“

    林锦麒在邮件的最后表示他要出发去韩国参加IMO总决赛了，虽然他也会带着电脑前往，但是他无法确保酒店内可以上网，所以表示这段时间可能会联系不畅。而在周鑫看完这款邮件的时候，林锦麒和其他五名选手并另外领队老师已经在首都国际机场的海外出发口，正等着海关查验护照。

    这个时代的国人出国还不是很常见的时间，因此选手们都非常兴奋地打量着机场。而林锦麒则是戴着耳机默默地听歌，倒不是他在装腔，而是林锦麒明白自己有一点点“幽闭恐惧症”，每次上飞机或动车，他都需要给自己做一些心理建设才行。

    第65章 国际数奥上半场

    本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IMO）总决赛的举办地是韩国的大田广域市, 这是韩国的第五大城市与韩国国内的科技中心, 因此将IMO总决赛放在这里倒也是符合这里的科研气氛。

    本来距离大田市最近的机场是清川国际机场, 但是清川机场只有飞延吉或大连等东三省城市的航班, 所以林锦麒一行人等最后还是飞位于韩国首都汉城附近的仁川国际机场, 然后再搭乘旅游大巴走京釜高速公路到大田。还好韩国国土面积不大，从机场到大田市也就是3小时不到的时间。而从首都机场飞仁川机场也就是2小时出头的样子，基本相当于京沪航线。

    “你不到处看看么？”刘畅凑到林锦麒身边说道。

    在整个华夏队里, 刘畅和林锦麒的关系是最好的，毕竟只有他俩是不来自北京和上海两个城市。而这两个城市的选手自然是各自抱团，然后再隐隐相对。

    原本刘畅的性子是自来熟，但是发现这两个城市的选手都最自己爱理不理之后, 哪怕是神经粗大如刘畅也觉得没劲，所以刘畅还是继续缠着林锦麒。而林锦麒现在看待刘畅基本跟看待儿子一样, 因为如果按照前世的年纪计算，林锦麒也差不多能有一个刘畅这么大的儿子了。

    可惜刘畅没有感受到林锦麒对自己的“慈父”心理, 纯粹是觉得和林锦麒一起玩比较开心，因为林锦麒总会包容自己和关心自己，这让刘畅感到比较舒服。

    “你从浙省到北京难道是坐火车来的？全国各地的机场其实都大同小异, 等你飞习惯了之后，你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林锦麒说道, “不过你从韩国回来的时候, 可以在机场内的免税店买点香烟和化妆品。因为没有税，所以东西比外面便宜很多，到时候你可以带给你爸妈。不过如果是买化妆品或奢侈品的话, 我倒是建议你在韩国买。韩国的美容产业很有名的，而它们那边奢侈品专卖店比国内便宜许多。给你妈买个围巾，给你爸爸买个钱包，也算是个心意。”

    林锦麒知道刘畅家里不差钱，于是好心提醒道，“其他亲戚朋友，你也可以看着买点。”

    林锦麒不大确定乐天等免税店现在有没有占据韩国各大机场，不过想来只要是国际机场就不缺这样的免税购物区。林锦麒自然也是决定回来的时候带点礼物回家，也不枉出国一趟。

    “那耐克、阿迪达斯有没有比外面便宜？”刘畅听到有便宜货，于是补了两个牌子。

    “应该没有耐克或阿迪达斯的免税店吧？”林锦麒不大确定，毕竟他前世出国也没有在免税店买过耐克等这样的运动品牌。“你如果要给自己买衣服的话，CK JEANS之类的不错。”

    “啥牌子？好像没有听说过。”刘畅有点困惑道。“比耐克和阿迪达斯有名么？”

    林锦麒觉得应该是刘畅很少逛街的原因，CK这样的品牌此时应该进驻杭州这样的大城市了。

    “买衣服你还是选自己喜欢的，牌子不牌子的，真心没有那么重要。”

    林锦麒现在的购物心理已经是成熟男人的品味，只求舒服、合眼缘的；品牌和价格已经不是参考项目了。

    就在林锦麒与刘畅的闲聊中，终于传来了登机的消息。众人陆续登上飞机，林锦麒这次终于拿到了靠近紧急出口的位置，而好奇的刘畅也跟着定在他旁边。落座之后，林锦麒跟刘畅说了自己的小毛病。在刘畅同情的目光里，林锦麒找空姐要来了毛毯。

    趁着飞机还没起飞，林锦麒戴着眼罩和耳机，裹着毛毯就准备睡觉。失去说话对象的刘畅也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发呆，直到大约2小时之后飞机平稳降落在仁川机场，刘畅将林锦麒叫了起来。

    “你知道不？刚刚飞机差点掉到海里！降了两次都没降下来。”刘畅非常兴奋地说道。

    “这值得您兴奋么？”林锦麒有些不解地看着刘畅，“掉下去我们就都完了好么？”

    “但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飞机落下去又升起来，比过山车刺激多了。”刘畅依旧兴奋地说道。

    对于刘畅如此粗大的神经，林锦麒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如果就这么掉下去了，那你不是死得不明不白么？”刘畅此时有些困惑地看着林锦麒，但是林锦麒好像打他。

    “那不更好么？”林锦麒只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在睡梦中死去，多么美好的事情！”

    林锦麒不想继续和刘畅讨论这个话题，因为他明显感受到周围旅客的敌意，于是林锦麒提醒刘畅准备收拾下飞机。下了飞机之后，林锦麒在出海关的时候秀了一把韩语。

    林锦麒的韩语是在前世在游戏媒体公司当记者的时候，由于每年都要来韩国几次，于是就干脆学了下韩语，反正平素翻译和整理韩国新闻也用得上。林锦麒的韩语虽然不是那么标准，但还算流利，因此过关的时候倒是比较方便。要知道日本和韩国海关人员的英语水平真的是折磨，与其和他们用鸡同鸭讲的英语沟通，还不如学点日语和韩语和他们沟通比较方便。由于此时韩国和华夏还没有实现落地签或免签，因此过海关费了点时间。

    出海关之后，林锦麒发现大使馆居然派了一个秘书和一个专员在那等着大家。大家汇合之后，就在机场门口看到本届IMO组委会的志愿者了。大家在志愿者那登记了各自的名字之后就被引导到组委会包租下来的旅游大巴那里，使馆秘书和专员自然没有位置，但是他们有自己的小车，因此也不用操心。

    今年的IMO参赛国多达82个国家和地区，算是近些年参赛国家和人数比较多的一届了。而在旅游大巴上，华夏队恰巧碰到了同为数奥强国的罗马尼亚。罗马尼亚的数奥成绩除了整体比较高之外，也有非常优异的个人选手。迄今唯一个三次IMO满分选手就是罗马尼亚人齐普里安·马诺列斯库（Ciprian Manolescu），他在1995年的加拿大多伦多、1996年的印度孟买和1997年的阿根廷马德普拉塔三度拿下IMO满分成绩。不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现在应该入了美国籍，现在正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出任数学教授。

    华夏选手由于本国学制和国际赛制的制约，自然是不可能有三次入围IMO总决赛的机会，当然也没有三次IMO满分的可能。不过在林锦麒重生前，华夏国共计有三人连续两次拿下IMO满分。这三人分别是1991年和1992年的满分选手罗炜，他现在是浙江大学的数学老师；2002年和2003年的满分选手付云皓；以及2008年和2009年的满分选手韦东奕。

    虽然华夏国选手和罗马尼亚选手之间并不熟悉，可领队老师间却还满熟悉的，估计是多年带队都互相认识了。林锦麒找了一个靠后的座位坐下之后，就戴着耳机开始闭目养神起来。没多久，林锦麒感觉到身边的座位有人坐，林锦麒睁开眼一看，居然刘畅那小子又阴魂不散地缠了上来。林锦麒没有理会刘畅那非常渴望交流的眼神，而是继续闭目养神。

    林锦麒一行人是大约2点半（韩国时间1点半）抵达仁川机场，但是在机场外面一直等到四点多（韩国时间）才出发。因此一行人到达大田市的时候已经是快七点了，还好汽车是将大家直接送到酒店，而正式签到工作也是在酒店一楼的一个小会议室里进行的。林锦麒等人拿到了各自的房卡、准考证、IMO须知手册等资料之后，就跟着志愿者前往餐厅吃饭。

    晚餐是自助餐形式，林锦麒挑了点比较清淡的东西将肚子填了个七分饱就放下了。然后林锦麒就带着行李、资料前往房间休息，而自己的室友刚好也是刘畅。

    刘畅大概是有点水土不服，回到房间没多久就跑去上厕所了，于是林锦麒坐在靠窗的沙发椅上看起了这次的IMO选手须知等资料了。本届IMO总决赛的签到日有两天，分别是今天（13日）和明天（14日），然后15日是考场参观，16日和17日才是正式考试日，18日正式颁奖。19日到24日就是韩国方面安排的一系列参观、联谊、演讲等活动，直到25号才算全部结束，因此24日晚间还有个小型的告别晚会。

    “你在看什么？”刘畅的脸有点苍白。就在林锦麒看册子的时候，刘畅就已经跑了三次厕所了。“我的腿都软了，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贪嘴吃那些海鲜，好难受啊！”刘畅开始在床上打滚，“该死！又要去厕所了。”不过还没滚几下，刘畅觉得肚子又不舒服了。

    “你这样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找点药给你吃吧？如果要是还没有缓解，我就带你去看医生。”由于前世有长期在外出差的经验，所以林锦麒的行李箱里也是有一些常用药的。他从行李箱里翻出黄连素和保济丸，然后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从厕所里走出来的刘畅。

    “有没有效啊？要不要开点止泻药来啊？”刘畅一脸苦色地结果林锦麒的药，吞了下去。

    “先看看吧，如果只是吃错了东西而不是食物中毒或其他原因，那么这些药物应该能缓解。如果半小时之后还没有缓解的话，那就只能找老师送你去医院了。”林锦麒非常同情地看着刘畅，“在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里，没有医保的话，小小的肠胃炎都能收你不少钱。”

    “不至于吧？”刘畅有点不相信。不过拉了几次肚子的他已经有气无力，现在整个人趴在床上都不想动弹了，丝毫不像刚才还滚来滚去的。“我觉得我肚子好了很多了，起效了！”

    “别开玩笑了，哪怕是速效药也是半小时才有效果的。”林锦麒反驳道，“如果肚子真的不舒服一定要说，无非是掏钱看医生罢了，别小病拖成大病。”

    由于不放心刘畅这个小病号，林锦麒也不敢离开房间，于是只好在房间里做起俯卧撑和仰卧起坐，以及几组高抬腿跑。不过就在林锦麒锻炼的时候，因为拉肚子而消耗大量精力的刘畅居然睡着了。如果不是听到他轻微的打呼声，林锦麒还没有察觉。看到刘畅就这样趴在被子上睡也不是办法，于是林锦麒只好从橱柜里又拿出一套被子，给他盖上，然后自己在做运动的时候轻声了许多。

    在做完今天的定量运动之后，林锦麒就去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后，林锦麒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林锦麒闭上眼睛调出系统界面，发现自己的数奥里程碑任务已经到了最后，而任务的奖励此时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林锦麒定睛一看，系统将任务的最低要求定为铜牌，如果没有拿到铜牌就视为整体任务失败；而拿到铜牌也只能保证里程碑任务顺利完成，可以得到对应的专业积分奖励，除此之外就没有了。而银牌则能获得精力药水、学神体验卡和名师对话卡等三种道具，这三种道具在游戏奖励算是比较好的。

    精力药水可以瞬间恢复使用者精力，但是随着累积使用会降低药效，除非期间有得到充足的睡眠；学神体验卡则是可以让使用者在使用期间内学习效率翻倍，同时暂时性提高智商相关六大属性的数值；至于名师对话卡那就是更加稀有的道具奖励了，这张卡可以让使用者与任何专业的任何一名专家对谈一定的时间，具体的对谈时间要视对谈者的身份而定，对谈者身份越高越权威，那对谈时间就越短。千万不要小看这种和大家先哲对谈的机会，哪怕是这些的人闲聊几句都能有所收获，何况在使用对话卡的事情，对方对你的问题会尽心尽力地回答。

    而如果拿到金牌，除了银牌奖励之外，还有就是林锦麒心心念念的黑科技游戏引擎。不过在金牌奖励之上，还有所谓的满分金牌奖励，满分金牌的奖励基本与金牌奖励一样，只是黑科技游戏引擎后面标注了“可升级版”。

    “系统，金牌和满分金牌有啥区别？还有那个‘可升级版’是什么意思？”林锦麒问道。

    “宿主没有详细去了解IMO奖牌的分配规则么？”系统反问道，但随后它就解释了。“每年IMO金牌、银牌和铜牌的分数线都是不一样的。按照赛事规定，金牌、银牌和铜牌选手的比例占总选手的一半；而金牌、银牌与铜牌选手之间的比例是1:2:3。也就是说，只有8%的选手可以获得金牌；并非只有满分选手才有金牌。而满分金牌选手的意思就是宿主除了是那8%的顶尖选手之外，还要确保试卷成绩不得低于满分42分。简单来说，满分金牌是比金牌更难得的荣誉。

    至于‘可升级版’的意思就是宿主未来可以从系统奖励或系统商城中获得相应的升级插件来扩充黑科技游戏殷勤。比如现在黑科技游戏引擎可以制作2D、2.5D和3D游戏，但未来获得插件之后就能制作AR乃至VR游戏；亦或者可以通过某些增强特效插件获得诸如超级粒子特效、动态阴影特效、‘布娃娃’特效、模拟碰撞特效等等。

    提醒宿主一句，特效插件比较容易获得，系统商城里也能购买。但是AR拓展或VR拓展两个功能只有系统任务奖励才有，所以未来请宿主还要继续加油，争取早日解锁AR游戏和VR游戏。”

    次日清晨，林锦麒准备起床锻炼身体的时候发现刘畅居然已经没事了，林锦麒果然只能感叹年轻人的身体就是恢复性好。由于昨晚睡得挺早，因此刘畅此时真的是两眼放光地看着林锦麒，弄得林锦麒还以为刘畅是不是突然要狼性大发。

    还好很快刘畅就呆头呆脑地来了句，“肚子居然不痛了，太好了，我不要去医院了！”

    嗯，说到底还是一头哈士奇。

    “你要不要跟我去健身房锻炼下身体？多多锻炼，就不会这么容易拉肚子了。”林锦麒忽悠道，“我昨天瞄了一眼，这家酒店的健身器材还不错，而且他们还有泡澡池子。我们这么早去，池子的水应该很干净。”在泡澡这个习惯上，韩国人和日本人倒是非常有共同语言。

    “成啊。”刘畅此时也不知道干什么，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林锦麒带着刘畅到了健身房，他从最简单的跑步机开始教刘畅。刘畅此时才刚刚进入发育期，所以林锦麒不着急让他上力量训练，只是让他多做有氧运动，将身体先活跃起来再说。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虽然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但是半小时的快速跑下来，林锦麒发现刘畅也没有多气喘吁吁，心率也维持在140左右。

    于是林锦麒让刘畅去玩楼梯机，这是一种可以锻炼上肢和下肢的机器，其中锻炼下肢的时候有点类似深蹲，不过没有深蹲那么有难度。将刘畅打发去楼梯机之后，林锦麒则开始做蝴蝶机。等器械做了几组之后，林锦麒又开始做起了仰卧起坐、俯卧撑和引体向上。

    以前这些困扰林锦麒的项目对现在的林锦麒已经不算难事了，而且在均衡营养的配合下，林锦麒的肌肉线条越来越好。以至于在和刘畅泡澡的时候，刘畅完全是流着口水将林锦麒摸了个遍，最后表示：“我要是女的，就选你当男朋友了。”

    虽然次日还是报道日，但是领队却不允许大家离开酒店，要大家待在酒店里继续刷历年真题，并表示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到领队的房间去咨询。林锦麒肯定不觉得这种临阵磨枪的行为有什么帮助，于是干脆从行李箱里翻了一本物理奥赛习题集在那看起来。对于林锦麒如此离经叛道的行为，刘畅是目瞪口呆。不过刘畅是知道林锦麒成绩的，所以刘畅只能自己乖乖地看着数奥真题。

    于是第二天就这样极其枯燥地结束了，好在第三天是韩国赛事组委会的正式欢迎仪式，所以大家都换上了华夏队的队服出席。数奥华夏队的队服倒是和国家奥运队伍的队服颜色是一致，红白色调，倒还不是后世的“番茄鸡蛋”色调。

    本届IMO欢迎仪式在韩国科学技术院举行，这里也是IMO总决赛举行的地方。韩国科学技术院虽然不及韩国传统的“SKY（首尔大学、高丽大学和延世大学）”那么出名，但它也是韩国国内前五名的大学。欢迎仪式一直持续了一个上午，然后就是欢迎午宴，下午则是带着诸位考生前往韩国科学技术院下辖的自然科学院数学系教学楼去参观。

    这次考试共计有17个考室，每个考室最多不能超过30人，同时相同考室内不能有同队伍的选手。林锦麒的考室被分配在第三楼，算是所有考室里最高的一层了。林锦麒将考室附近的楼梯、电梯与厕所位置都记下来了，然后还随手画了一个草图来加深记忆。

    等大家顺带将韩国科学技术院大田主校区参观之后，就基本快到晚饭时间。晚饭并没有统一安排，都是大家各自吃各自的。有了第一晚的教训，刘畅基本都只选比较清淡并都是煮熟了的食物。

    “转眼明天和后天就要考试了，我现在都感到有些紧张了。”吃完回房的路上，大神经的刘畅忽然说了一句。“你说我万一明天一道题都不会做怎么办？是不是很丢人啊？”

    “有什么好丢人的？交白卷或干脆靠零分的考生在历年的总决赛赛场上都是有发生过的事情。”林锦麒回答道，“以你的的能力，要考零分大概很难吧？所以，全力以赴吧！”

    考试第一天，林锦麒在锻炼完并吃完早餐之后就拎着考试袋到了考场，准备等开放铃响起就进入考室。此时韩国本地一个电视台的记者正在这里进行报道，林锦麒看了下台标，居然是韩国放送公社（KBS）。

    韩国放送公社、韩国文化放送公社（MBS）和首尔放送公社（SBS）是韩国的三大电视台，而韩国放送公社更是韩国的国家电视台。除了主频道之外，韩国放送公社还拥有一条韩国教育放送公社的电视频道，通常被称之为KBS2。

    林锦麒觉得来采访的应该是KBS2吧，毕竟如果韩国人没有拿到金牌的话，KBS应该是没有兴趣报道的。不过除了KBS之外，似乎就没有其他电视媒体来报道了，看来这届IMO的推广获得做得很一般嘛。至于华夏电视台为啥没有来？因为华夏电视台一般和亚洲各国的主要电视台都有新闻资源交换，因此如果有需要的话，华夏电视台估计就直接找KBS需要就是了。

    随着进场的时间日益临近，起来集合的选手也越来越多。终于，进场铃就响了起来。大家按照各自准考证编排的考号去对应的考室落座，在监考老师进来之前，所有考室就安静了下来。接下来的程序就和模拟测试没有任何区别，林锦麒静候着拿到自己的试卷。

    试卷上依旧是三道题，林锦麒扫了一遍之后发现并没有特别的难点，但是正式开始解答之后，林锦麒发现这些看上去很简单的题目并没有自己刚刚感觉的那么简单。不过好在这点小困难并没有难住林锦麒，重新审题之后，林锦麒抓住一个关键要点，然后从另外一个知识点切入之后。发现最后的解答步骤不仅更简练了，而且解题思维更加现代了。

    有了这个开门红之后，剩下两道题的解题思路也很快出现了。不过林锦麒嫌弃第一个解题思路过于繁琐，他只是将解题思路写在草稿纸上，然后又开始思考有没有更简单的方法进行解题。因为用这种更高难度在要求自己，林锦麒在解完三道题之后就发现考试时间差不多就要过去了。林锦麒趁着最后的时间将卷面的整洁度做了个检视，顺带复查了下自己有没有犯低级错误。

    等林锦麒检查完试卷之后，收卷的铃声也响了起来。林锦麒将试卷和草稿纸归置好，然后等待收卷。试卷收上去之后，其实阅卷工作就开始了。

    和CMO决赛阅卷不同，IMO总决赛阅卷多了一个复审的步骤。由于IMO总决赛阅卷是采取各国阅各国的方法，为了统一整个IMO的阅卷标准，通常在本国老师阅完本国试卷之后，会随机抽取其他非本国老师来阅卷。如果分数一致则计为最终分数，但如果有差别则需要第三次阅卷。第三次阅卷由赛事主办国的赛事主委会成员进行阅卷，而最终分数则由他们来决定。

    就目前的IMO阅卷情况来看，故意打压的事情倒还是没有发生过。实在是数学题的答案很好判断，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基本不受主观控制。除非是答卷的人将试卷写得完全无法辨认，否则想从中扣分是非常困难的。

    第二天的考试和第一天差不多，只不过命题老师们的考察重点出现了变化而已。林锦麒依旧是采取自己既定的战略来进行答题，或许是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的答题速度比昨天略快，因此倒是让林锦麒在检查完试卷之后居然还有几分钟。林锦麒伸了个懒腰，然后就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等东西都整理好之后，收卷铃也响了起来。

    试卷收完之后，林锦麒就返回酒店准备和领队老师复盘试题。按照IMO的规定，每个队的带队老师是两人。不过大家都在规定的带队老师之外都再安排了三名到四名老师，所以各队都会在两天考完之后复盘试题。

    在领队老师的房间里，大家都将这两天的解题思路写了出来。领队老师看了看大家的试卷，脸色是一会高兴一会叹息。

    最后，当中一个老师说道：“这次的国际奥赛题目难度是比去年要难一点，因此对比去年的成绩，估计金银铜牌的分数线会适当下来一些，但是不会下来太多。大家整体来说，应该都在银牌之上，但是李博文有点悬。你有两道题有不必要的丢分，如果仔细点，你应该是确定有一枚银牌的。现在，要看整体分数了。”

    领队老师这么一说，李博文有些难过地低下头。在队伍里，李博文是个比较勤恳的选手，但是灵气不足。老师们平时也和李博文说过，表示他在数学这条路的前途是比较有限的。勤能补拙是存在的，但是等到了大家都很勤奋的境界，那么就是看谁更有天赋了。

    很显然，大家都知道李博文的天赋是比较有限的。他的成绩很大程度是依靠他大量刷题所获得的“题感”，这种“题感”在高考这种重视基础考察的考试里是非常有用的。林锦麒确信，李博文只要不出意外，数学拿满分应该不是问题。可是数奥除了重视基础之外，更重视的大家在基础之上的领悟，而这刚好不是李博文所擅长的。虽然铜牌也意味着至少战胜了一半的国际高中生，可放在数奥强国的华夏队里，铜牌真的不是一面值得特别提及的奖牌。

    “郑彬和齐心怡的银牌基本是没有问题的，史峻明有一定的机会争取金牌。如果算上刘畅和林锦麒的金牌，我们大概有2.5块金牌的样子。”领队老师沉吟道，“3块金牌会更安全点，不过今年题目偏难，我倒是觉得2块金牌也是有一点可能。如果按比例来说，今年的金牌应该是39枚到40枚之间，平均到各个队也就是0.5块金牌的样子，应该没问题。顺带说一下，林锦麒和刘畅两个人都有机会拿到满分，这对提高我们全队的总分是很有帮助。”

    虽然IMO不鼓励也不提倡计算所谓的队伍总分，但是奈何各参赛队和媒体都很关注。IMO的分数公布是公开直播的，因此计算各队的总分并不是难事，何况历年排名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好了，既然已经考完了，大家就被再记挂在心里了。对于大家的数学学习和研究生涯来说，你们觉得无比重要的IMO在将来不过是你们回忆里非常不起眼的一个经历罢了。大家等会可以在酒店里逛逛，这里有免税商店，也有其他一些娱乐休闲设施，你们好好玩吧。我估计今晚晚饭的时候应该能拿到大部分人的成绩，感兴趣的你们在今晚9点前来询问我。”

    大家感谢了老师们的点评之后就去一楼的餐厅随便吃了个午饭，连素来没啥心眼的刘畅都有些沉默，回到房间是倒头就睡。林锦麒倒是没有这么疲劳，于是干脆就到酒店下属的一个网吧玩了一会。

    韩国对于互联网产业是相当扶持的，因此韩国的互联网速度在全球都属于非常快的存在，即便现在是2000年代前期，韩国不少地方的网线已经开始普及光纤了。要知道华夏网友还在为所谓“10M”、“20M”光纤到户而沾沾自喜的时候，韩国人的无线互联网速度都到了可以看高清直播的地步了。

    林锦麒不喜欢韩国人民族性的某些部分，但是不代表林锦麒会对韩国人的成就选择性无视。不管国人多么唾弃韩国制造的网游，韩国的“泡菜网游”也是统治了华夏网游市场至少十年，因此韩国的网游是绝对有借鉴和参考意义的。

    “泡菜网游”对玩家的吸引是非常简单粗暴的，通常来说就是“要想人前显贵必定背后遭罪”。这“遭罪”分为两种，有钱的玩家就拼命砸钱进来，没钱的玩家则拼命提高在线时间来刷等级和装备。虽然玩家在“遭罪”，但是游戏公司却高兴得屁颠屁颠的。

    市场衡量一个网络游戏的成功与否主要是看三个指标：留存率、活跃度和ARUP值。留存率也转换率，考核的细节数据包括首日留存、次日留存、三日留存、七日留存、30日留存。通常来说，三日留存和七日留存是关键数值，一个玩家能够连续三天、七天登陆游戏，基本上他就已经从路人转换成了初级玩家了。

    留存率这个数值和活跃度及ARUP值存在着逻辑上的因果关系，但也有逆向效果。只有留存率高了，那么活跃度和ARUP值才有提高的可能性；可如果活跃度和ARUP值高了，留存率也会提高。前半部分很好理解，后半部分的意思则是一个游戏假如每天都是50万在线，那么其他玩家自然会默认这是一款“好玩”的游戏，于是留存率自然就提高了。

    活跃度靠的就是免费玩家辛辛苦苦打副本、跑任务，特别是那些日常任务、循环任务，一天下来至少要耗费两个小时到三个小时在游戏里。而ARUP值则要依靠付费玩家，用顶级装备去刺激玩家付费，然后再通过所谓的套装加成、升级破碎率、宝石爆率等等数值来刺激玩家不断付费，于是ARUP值就会不断提升。

    可以说，“泡菜网游”的出现不仅是韩国的游戏公司在华夏整整吸了十年的血，同时也让华夏网游的市场标准被他们给制订了。即便连《魔兽世界》这样的欧美大作到了亚洲市场，也不得不遵守泡菜网游所制订的规定。可以说泡菜网游成就了MMORPG为代表的第一代网游的辉煌，也注定这第一代网游的辉煌必然衰败。

    当以《刀塔》为代表的MOBA（多人在线竞技）游戏出现后，凭借着自身的竞技性与电竞赛事、直播等互联网产品深度结合之后，泡菜网游的影响才逐渐退去。

    虽然林锦麒不是很喜欢泡菜游戏，但是他也必须承认泡菜游戏让游戏公司都完成了各自的资本原始积累。只是游戏公司在原始积累之后不思进取或转型失败，于是就成了昨日黄花；而有的有些公司则是在完成原始积累之后，抓住了机会并赢得了挑战，最后成功成为第二代网游市场中的佼佼者。

    地平线游戏需要积累资本，所以林锦麒不会拒绝泡菜游戏。他能做的是尽量保证游戏的平衡性和可玩性，也就是即便要当泡菜，也要当一份美味可口的泡菜。

    就在林锦麒在酒店的附属网吧里体验韩国网络速度和最新网游的时候，阅卷组的老师其实早就完成了第一天的统分工作了，二十几个分数在15分以上的选手应该都是能确保金牌了吧？第一天能答成这样的成绩，第二天崩盘的可能性也不大才对。

    除了15分以上之外，还有几个21分的成绩更是亮瞎了不少人的眼睛。金牌选手其实每年都不算少，但是满分成绩可是真的凤毛麟角。一年能到10个就算那一年的题目可能偏容易了，否则一手之数都很难突破。甚至有几年还曾出现满分选手一个也无的尴尬局面，这也不是没有发生的。

    阅卷虽然是在封闭场所里进行，但是统分却是完全公开的。所有人都可以在旁边围观统分，前提是不许大声喧哗。因为这里能够看到的只是选手的编号、国籍与他各题的得分及总分，而下面观看的老师和媒体则会默默计算各个代表队的总分。

    华夏队的成绩目前看起来还算不错，六个人当中在第一天成绩里有两个满分，两个15分以上，一个12分以上和一个10分以上。不过美国队、俄罗斯队、德国队和罗马尼亚队这样的传统强队也紧紧咬在后面，就算人家不见得有两个满分，但是人家高分区间的选手比你多一个、两个，这也很闹心啊！

    “今年的分数真的是太诡异了。”华夏队的领队老师走出了统分教室，找了个吸烟区在那抽菸，而旁边则是一直陪同的大使馆的文化专员，同时还有新华社的一个记者在这里。

    “高分和低分之间拉得太开了吧？这明显都有断层了。高低分档次拉得太开，但是高分又拉不开档次，估计一切就有看第二天的成绩决胜负了。按照惯例，现在应该两次阅卷的核对时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10分钟，就有第二天的成绩陆陆续续公布了。”

    “孙教授，你觉得咱们华夏队这次总成绩能排第几？”文化专员问了一句。

    “不大好说啊。”孙教授摇了摇头，“不出意外应该是前三，但是第一有点不敢说。”

    第66章 国际数奥下半场

    “好像老师他们都去统分教室那边看成绩去了, 你不去看看么？”刘畅一边在跑步机上快步走着, 一边看着正在隔壁跑步机上全速奔跑的林锦麒问道。

    林锦麒速度不就调到了最高档, 连坡度也调到比较高的档位, 因此林锦麒现在是全神贯注地跑步。看到林锦麒不便回答问题, 刘畅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一边快步走一边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分数虽然会在今天晚上公布，但是具体到每个人要到明天才知道。”林锦麒将速度和坡度降了下来, 于是他可以稍微喘口气回答问题。“当然，通常来说，各个队的领队老师还是能将分数具体对应到队员身上，同时顺带估计下本队金牌和银牌数量。”

    “小林哥, 你的心态真的好，丝毫都不在意自己的分数是多少。”刘畅拍马屁道。

    “要叫就直接叫林哥, 我年纪本来就比你大，你也不吃亏。啥叫小林哥啊？”林锦麒道。

    “那是因为《龙珠》里有小林啊。”刘畅笑着道, “小林的太阳拳很厉害的！还有气圆斩！”

    “你以为我没有看过《龙珠》么？你真觉得我被你形容成一个矮个子光头要很高兴么？”林锦麒白了刘畅一眼。他关掉跑步机，然后换到楼梯机那边继续锻炼身体去了。

    当林锦麒和刘畅在健身房里一边锻炼一边闲聊的时候，华夏队的其余队员还真的赶去统分教室看最终成绩去了。此时大部分成绩都已经公布, 特别几个数奥强国和黑马的分数都公布出来了。各队的领队老师和在场的媒体都在估算总分排名，而领队老师还要多估一下本队的金银铜牌分布。

    华夏队这边现在是喜气洋洋, 因为全队六人有两人是满分, 因此这两人的金牌是妥妥的；紧随在满分之后有两个30分以上的选手，不出意外，这两人也应该是金牌；至于剩下的两个选手, 两个都在20分以上，所以保底应该一块银牌和一块铜牌。

    至于总分数，领队老师和新华社的记者各自核对了下彼此的统计数据，然后相视一笑，因为华夏队这次终于拿下了总分第一名，并且甩开第二名快5分，因此算是名至实归了。

    “恭喜了，张领队！”新华社的记者立刻恭喜道，“这次咱们不仅是总分第一名，估计金牌也不会少于四块呢，这应该算是数奥历史上比较好的成绩吧？您如何评价本届IMO呢？”

    “现在就要采访么？按照主委会的说法，正式成绩要明天才公布呢。”张领队提醒了下记者，他知道新华社应该会在等会发一条简讯，不过他现在不愿过多地评价最终成绩。在没有拿到官方公布的成绩之前，说太多很容易被打脸呢。

    “下面的话不能发表，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这不算是数奥历史上最好的成绩。毕竟早年的IMO赛场上，全队金牌的例子也不胜枚举呢。虽然近几年IMO的试题难度有提高许多，但是全队金牌的案例还是有的。我只能说，如果我们最终拿到四枚金牌的话，那么也只能算是比较好的表现，谈不上最佳呢。”

    林锦麒和刘畅从健身房洗完澡回房的时候也从其他队员那边知道了华夏队六名队员的分数，尽管现在公布的分数没有对应到名字，但是大家内部也能估计到是谁的分数。

    “林锦麒，刘畅，恭喜你俩拿到满分金牌了。”华夏队里唯一的女队员齐心怡微笑着说道，“这次IMO总决赛的满分选手好像只有六个还是七个，因此你们俩的表现真的是太棒了！”

    “谢谢，你的分数如何？”林锦麒谢道，随后他又问了一句齐心怡的表现。

    “我大概是银牌。”齐心怡说道。“史峻明的金牌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郑彬有点危险，不过老师估计他得金牌的概率还算比较高的。李博文的话，应该有机会拿到银牌。”

    “那看来我们队拿总分第一应该没多大的问题了。”林锦麒估算道，“算是超额完成任务。”

    林锦麒、刘畅和齐心怡三人在酒店大堂闲聊了一会，然后林锦麒借口要回房洗衣服，于是就和齐心怡道别了。回到房间之后，林锦麒叫来了洗衣服务，将自己和刘畅的脏衣袋交给他们去清洗。然后借口洗内裤和袜子就躲到卫生间里去查看系统面板了，果然系统面板显示林锦麒的这个有关“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里程碑任务显示全部完成，同时还获得了第一个“SSS”评价。

    由于是SSS评价，林锦麒获得的数学专业积分比原本奖励的要多出20%，这让林锦麒的数学科目等级从第五级入门升级到了第五级顶级，估计再来个稍大点的积分奖励就能顺利升级到第六级了。第六级可是数学专业博士的水准，这让林锦麒有些喜不自禁。紧接着精力药水一组也从中级精力药水升格到高级精力药水；而学神卡和名师卡也从各一张变成了各两张。

    而黑科技系统游戏引擎（可升级版）也额外附带奖励了“3D游戏升级卡”和黑科技游戏引擎说明书与开发细则。虽然游戏可以根据画面分为2D、2.5D和3D，但实际上只有2D和3D的区别，而所谓的2.5D实现方法有两种手段，一种就是人物是3D的，但是背景是2D的，这是非常初级的伪2.5D；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游戏本身是3D的，但是偏偏锁死了天空视角，于是就成了2.5D游戏。

    至于为什么要锁死天空视角，主要是游戏里的天空制作起来非常麻烦，如果没有特别好的粒子效果器配合，那天空画面就格外呆板，做出来会被玩家嘲笑死的。因此有些游戏制作公司干脆不制作天空然后锁死天空视角以2.5D或伪3D的名义发行游戏。

    对于大部分网游玩家来说，其实锁死天空视角也有好处，因为网游很少会制作那么细腻的动作，需要配合到天空视角啥的。而且锁死天空视角可以让部分“晕3D”的玩家也能体验这种准3D或伪3D游戏，所以也算是尊重玩家体验的一种做法。

    “你洗条内裤需要洗那么久嘛？”刘畅看到林锦麒从卫生间出来，不满地抱怨了句。

    林锦麒也知道在卫生间高兴过了头，丝毫没有注意到刘畅到快被一泡尿给憋死了。

    等刘畅舒畅完之后出来了，刘畅还是一脸不高兴地看着林锦麒。“你是不是很期待看我被尿憋死？”

    “活人哪能被尿憋死呢？”林锦麒知道刘畅是典型的二哈性格，他跟你闹的时候，你要比他更闹，等闹到他精力过去了，事情也就过去了。否则你问问那些家里养哈士奇的狗主人，当他们家的哈士奇精力旺盛的时候，家里会有怎样的结局？“我更期待看你尿在身上才对。”

    看到林锦麒开始闹，刘畅于是更闹了，然后就看着两个人在房间里丢起了枕头。作为一个长期锻炼的运动人士，林锦麒不仅在体力上远胜刘畅，更是在身高上压制住了刘畅，没多久刘畅就被林锦麒一个过肩摔给摔在了床上。

    林锦麒知道很多柔道技的杀伤力其实还满可怕的，所以这个过肩摔并没有太用力，只是借力使力而已，而且也只是将刘畅摔在床上。然后刘畅就跟玩得精力消耗干净的哈士奇一样，顿时变成一条死狗趴在床上不肯动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刚好有人摁了门铃，林锦麒还诧异快到半夜怎么还有人来访。看了看猫眼，居然是领队老师。林锦麒连忙打开门，或许是知道华夏队这次成绩非常不错，领队老师脸上还带着非常兴奋的笑容。不过一看到林锦麒的房间里被子和枕头满天飞到样子，他的笑容僵住了。

    “小林啊，在国外还是要顾及下我们华夏人的脸面问题，不能在外国酒店就胡搞乱搞。等会记得将房间收拾下，然后早点睡觉，明天上午十点会召开颁奖仪式，绝对不能缺席！还有，记得要穿华夏队的队服。”吩咐完之后，领队老师又补充了句，“睡前记得收拾！”

    “哈哈，活该！”此时刘畅顿时满血复活，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着林锦麒。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小心等会我逮到你就揍你一顿。”林锦麒威胁了一句，就开始收拾起来。

    刘畅是个小孩子，可自己不是。林锦麒陪着刘畅疯了一会，也觉得再闹下去估计明天就要赶不上颁奖仪式了。等林锦麒将房间收拾完之后，又是一身汗，于是林锦麒冲了个澡出来就在那等吹头发，而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刘畅已经乖乖地睡着了。

    “这真的跟带儿子一样啊！”林锦麒嘟哝了一句。随后林锦麒意识到，以后自己是真的要结婚带孩子的！

    次日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气温也顺利地攀升到了30℃左右，这对韩国来说算是比较高的天气了，因此韩国本地的新闻节目都纷纷挂出了高温预警。林锦麒从健身房回来之后，将发下来的队服翻了出来。还好照顾到了此时是夏天，有可能会有高温的情况，除了薄款的长衣长裤之外，还有短款的。男生上半身是短袖，下半身是过膝短裤，有点像是运动服的感觉，不过配色还是红白配。

    换好衣服之后，林锦麒就刘畅赶到大厅里，然后看到各队的领队老师都在那集合各自的队员们。由于考试已经过去了，其实大家都没有刚刚到来时的那种天生敌意。林锦麒和刘畅在健身房锻炼身体的时候也认识了两个来自美国和加拿大的选手，林锦麒的英语口语还流畅，而刘畅则需要连说带比划。由于大家有健身这个共同话题，所以也算是熟人了。

    而齐心怡居然认识了一个来自日本的女选手，因为两个都喜欢日本的Kinki Kids和岚，于是也成了朋友。在几天相处下来，齐心怡说自己的日语水平突飞猛进。

    这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总决赛的颁奖仪式安排在韩国科学技术院的大阶梯教室举行，这个阶梯教室能够容纳将近700人，是韩国科学技术院最大和最先进的阶梯教室。在志愿者的引领下，华夏队的六名队员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座位。林锦麒大概看了下，除了前排主委会成员座位之外，参赛队的安排都是奥赛强国在前列，后面都是一些奥赛历史成绩比较弱的队伍。华夏队、美国队、俄罗斯队、德国队和罗马尼亚队这五大数奥强国自然被安排在一起，这样便于大家领奖，也便于媒体拍摄。然后韩国、越南等一些近年来表现不错的第二军团国家也被安排在一起。

    数奥赛场是个阳盛阴衰的地方，不过五大强国的队伍都至少有一名到两名的女选手。林锦麒看了下大家，斯拉夫不愧是盛产美女的民族，俄罗斯队和罗马尼亚队的女选手从一进场就吸引了几乎所有男孩子的目光；而俄罗斯队的男孩子居然长相也不差，特别是那身高身材往那一摆，林锦麒觉得稍微训练下就可以当偶像团体出道了。而罗马尼亚的男孩子身高有点不够高，而且雀斑特别多。或许欧洲人喜欢这种有雀斑的“可爱男孩子”，但是林锦麒欣赏不了。德国选手似乎都过于壮硕了，而美国选手都太符合NERD的那种典型形象了。

    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个喜欢健身的美国男生，不过据说他说他是他们高中橄榄球队的四分卫。林锦麒起初的错觉是体育生怎么数学成绩那么优秀，结果这个男生给林锦麒好好普及了下橄榄球和橄榄球四分卫。橄榄球是一个非常注重团队及攻防转换的体育项目，所以每支橄榄球队都有厚厚的一本战术手册。而橄榄球四分卫就是该队在场上的指挥，他不仅要背熟这本厚厚的战术手册，还要记住教练组每年都会更换的“密码本”。因为战术手册几乎是每个队伍都有的，几乎是大同小异，而怎么执行就成了关键。所以教练下达命令的时候肯定不会说“我们执行某某战术”，而一般是“汤姆战术！”。为了不被其他队伍知道代码与战术手册的对应关系，所以橄榄球队几乎每年都要更换一次代码，也就是所谓的密码本。

    因此可以说，橄榄球四分卫不一定是最壮硕的，但一定是最聪明。这个美国男生非常骄傲地表示，根据美国SAT成绩测试统计显示，橄榄球四分卫的平均大学入学成绩是所有体育生中最高的，同时也明显高于美国高中生的平均大学入学成绩。于是林锦麒倒是理解了为啥美国高中女生那么迷恋本校的四分卫，不仅能在球场上呼风唤雨，还是考场上的小学霸。特别是那些高中就出名的四分卫，他们这辈子的前半生基本就不缺乏关注，可谓是“钱途”光明。

    大阶梯教室除了选手和赛事主委会的成员外，还有就是媒体了。由于本届赛事是在韩国举行，因此除了韩国本土的媒体都悉数到齐之外，华夏和日本的媒体也是近水楼台地赶了过来。此时摄影记者已经开始拍摄几个会场画面作为资料，而摄像记者则还在调整位置。

    大约十点过一刻的时候，两名大约是韩国科学技术院学生的男生和女生在讲台上用韩语和英语提醒大家安静，并表示颁奖仪式马上就要开始。首先是韩国主委会的主席代表本届主委会在讲台上做了总结报告，然后就是他出面颁发本届IMO的铜牌得主。华夏队的李博文没有如大家期待的那样拿到银牌，而是只拿到铜牌。因此当宣读李博文名字的时候，大家还微微叹了口气，不过很快就站起身为李博文鼓掌。李博文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分数，也大概估了下分数线，他知道自己拿铜牌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倒是没有特别失望。

    在铜牌选手颁发完并合照了之后就由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委员会主席上台宣读银牌得主并颁发银牌，这次华夏队有齐心怡上台领取银牌，而郑彬居然刚刚踩在金牌分数线上，顺利地挤进金牌选手名单。在银牌颁发结束之后，负责颁发金牌的是韩国教育部部长。按照韩国的法律，韩国教育部部长一般由韩国副总理兼任，所以金牌颁发就交由他负责了。

    林锦麒看了下，五大强国里，只有美国队和华夏队一样拿了四块金牌，其他三支队伍都只有三块金牌。黑马队伍里，越南这次没有继续黑下去了，仅仅拿到一块金牌，他们的领队老师难怪从进场开始就好像全场人都欠了他几百万一般。反倒是韩国队这次打了个小胜仗，居然也是四枚金牌入账。不过领队老师瞧瞧地说了一句，说是韩国队没有一个满分，因此四枚金牌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不过话虽如此，韩国副总理脸上还是很高兴的，能给自己国家的孩子颁发四枚金牌，这还是值得炫耀的。等金牌选手全部合影完之后，颁奖仪式就全部结束了。至于每个选手的分数，那都是等会以新闻通稿的形式发布，同时也在官网上可以查询。

    而各大通讯社和电视台的记者也已经算出来各个队伍的总分，华夏队拿下了总分冠军，而亚军和季军则分别被美国和俄罗斯拿走，算是没有出乎大家的意料。本届赛事最大的黑马队就是韩国队，凭借四块金牌还是拿到了第四名，将德国队和罗马尼亚队挤到了身后。

    由于韩国队的这次表现颇为不错，四个金牌选手被韩国的媒体是抢到一边各种采访。让林锦麒有些瞠目结舌的是，其中一个拿金牌的女选手居然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说是感谢国家感谢母校啥的，最后还说自己没能拿到满分真实太遗憾了。

    而就在林锦麒吃惊的时候，领队老师提醒他说是央视的记者要采访他们。

    “哇，难道可以上《新闻联播》么？”林锦麒忍不住激动地说了一句，“我要通知家里。”

    “想太多了！”领队老师心情也很好，“得看今天有没有重大新闻，如果没有什么大新闻的话，我们大概能轮到一句《新闻联播》的口播吧。不过《新闻30分》和《晚间新闻》两档节目应该都可以露脸吧，尤其是你和刘畅，你俩可都是满分选手呢。”

    其实林锦麒也没有想过《新闻联播》露脸啥的，那个实在是太高标准了，能被央视记者采访这都是多么有面子的事情啊。于是林锦麒特意揉了揉脸，免得到时候脸太僵硬了。不过等到真正采访的时候，问题也都是套路问题，于是林锦麒不得不拿出自己前世今生收集的各类心灵鸡汤不要钱地往外掏。而记者和老师都是露出了非常欣慰的笑容，他们要的就是这些东西啊。

    以至于最后采访结束了，记者都忍不住夸奖了一句，“不愧是能在IMO拿满分的人！”

    “小林哥，你那些话听上去都好有道理，可是细细想一想，却发现都是一堆屁话啊。”在记者采访完之后，刘畅和林锦麒在厕所里一边嘘嘘一边聊天的时候，他忽然低声说道。

    “本来就是如此，这些话就是听上去好有道理，但是实际上也就是很有道理而已。”林锦麒说道，“不过这些话呢，老师们爱听，大人们爱听，所以我也只能说这些话给他们听。就像这些大人养孩子那样，总觉得自己的孩子是个书画家，然后天天逼着自己孩子去写毛笔字。等孩子毛笔字练好了，他们就吹嘘是自己当年慧眼识明珠，其实不过是射箭画靶而已。”

    “我觉得我有些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刘畅苦着脸看着林锦麒，非常困惑地说道。

    “其实不懂才好，这代表你的内心还是一个孩子。”林锦麒说道，“我的内心深处已经住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唉，我是一个内心苍老的孩子！我应该迎风流泪一下么？”

    “迎风流泪乃是眼病，需要看眼科。”刘畅忽然插了一刀道，“不过你内心住的那个老男人倒是和我爸爸一个岁数了，难怪你能说出这么多很有道理的话，和我爸爸一个样子。”

    “那你也可以叫我爸爸啊。”林锦麒笑着说道，“我不介意多你这么一个儿子。”

    “呵呵，你认为我是傻瓜么？”刘畅一脚踹在林锦麒的屁股上，然后拉好裤子就跑了。

    林锦麒拉好裤子，拍了怕屁股，丝毫不在意地离开了厕所。他知道等下是韩国科学技术院举办的庆功午宴，紧接着大家要去汉城，因为韩国最好的大学毕竟都集中在汉城。这些孩子虽然还都是高中生，但是你能保证人家未来不会来留学么？所以韩国的大学也希望能在这群成绩优秀的孩子面前刷刷存在感，以便人家未来选择留学目的校的时候，也会考虑到自己。

    “我发现我们的行程还是非常满的呢。”庆功午宴之后，大家又都上了韩国教育部安排的休旅车。

    刘畅自然又是和林锦麒腻乎在一起，他拿着韩国教育部发下来的参观手册说道。

    “我们今天下午抵达汉城之后就是休息，明天、后天和大后天分别要参观首尔大学、高丽大学、延世大学、成均馆大学、梨花女子大学和中央大学；紧接着还要参观他们的什么国立旗舰系列大学；最后返回大田参观忠南国立大学、培才大学和韩国科学技术院。”

    “他们是打算让我们将韩国所有的大学都参观完么？”林锦麒凑在刘畅身边看手册，也被韩国教育部安排的行程给吓到了。

    “哦，我们抵达汉城之后还有和他们的韩国优秀高中生代表夏令营一起活动。包括和这些韩国优秀高中生的联谊啊、座谈和文娱表演……”林锦麒忽然有点黑线，“文娱表演是怎么回事？韩国人这么早就开始搞韩流输出了？”林锦麒低声抱怨了一句。

    不过想一想，2000年前后的确是韩国流行文化进入华夏的第一步，此时元祖级的韩国偶像组合HOT、NRG和SES都已经登陆华夏。林锦麒还记得自己前世在青峰高中念书的时候，还在校元旦晚会上表演过NRG的歌曲，还给自己拉了一波妹子的关注度。而此时华夏的不少卫视或地方省台也引进播出了诸如《星梦奇缘》、《汉城奇缘》和《天桥风云》等这批韩剧了。而且林锦麒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今年年底到明年年初，伴随着《蓝色生死恋》和《冬日恋歌》这两部大热韩剧的播出，韩流算是在华夏扎下根了。

    其实对于韩流，林锦麒倒是没有那么极度的反感和排斥，因为这毕竟是市场的选择。国产剧从诞生开始就一直是服务于中老年观众，这就导致了年轻观众没有太多的选择。虽然港剧和台剧在早期曾经弥补过大陆剧在年轻观众中的缺失，可从本质上来说，港剧俗称“师奶剧”和台剧的代表剧“琼瑶剧”都还是服务于30岁以上的观众，因此主打偶像剧和职场剧的日剧和韩剧才能在1990年代、2000年代分别垄断国内年轻群体的收视习惯。

    不过随着大陆本土偶像市场的兴起，特别是四旦双冰和一批年轻小生的崛起，这才让国内的年轻人开始喜欢国内的年轻偶像。当然，后来出现的“流量剧”也是一个挺让人尴尬的发展结果。

    “要不要给《神王》这部游戏找个代言人呢？”林锦麒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游戏和娱乐圈结缘的第一个案例应该张惠妹跨界演唱《A3》的中文主题歌，但是代言的话应该是刘亦菲代言《完美世界》。此时的娱乐圈应该还不习惯明星给游戏代言，毕竟游戏这种产品在娱乐圈看来也是档次不高的东西。直到后来游戏公司一个个都肥得流油的时候，各家经纪公司才不得不感叹“真香”！不过好的代言人能给游戏增色，但是坏的代言人完全是给游戏刷仇恨。

    在林锦麒看来，一个优秀的游戏代言人不仅要自身形象好，而且要真的热爱游戏（哪怕是装的）。那种只是过来给游戏拍几张宣传照，公测记者会上露个脸的代言人，往往很快就会被玩家所遗忘。而那种专蹭热点人物的游戏，其实往往很容易踩到雷。

    比如国产某游戏就曾经邀请日本某“老师”代言，结果就踩到了主管部门的雷区。一声令下，不仅所有的代言广告都被撤下，连负责此事的游戏公司市场总监也必须辞职。

    就林锦麒前世的经验来看，SHE和周杰伦就是挺受欢迎和好评的游戏代言人。SHE和周杰伦一直是丑闻绝缘体，所以游戏厂商压根不用担心被牵连。而且即便他们在红得如日中天的时候，他们的态度还是非常谦虚，这无疑很容易刷媒体的好感度。

    当林锦麒还是游戏媒体记者的时候就曾经采访过SHE代言某游戏的记者会，由于当时两岸关系导致台湾飞机必须从香港转机，所以SHE因为转机而延误了。说实话，这种事情和明星本人没有任何关系，结果SHE一到会场就是给各家记者道歉。而且最重要的是，SHE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还能叫出记者的名字，结果立刻平息了所有记者的怒火。据说SHE为了记这些记者的名字是在机场到会场的路上强行记住的。最为重要的是，SHE在聊到游戏的时候，还能和你分享她们玩游戏的体验，以及她们的小窍门。不管这些经验和窍门是不是她们发现的，至少她们的态度让记者和玩家相信她们是真的爱玩游戏的。至于周杰伦和林俊杰，这压根就是被歌唱事业耽误了的职业游戏玩家。

    不过林锦麒的《神王》是一款西幻网游，SHE这种甜美可爱的小女孩自然不适合代言，周杰伦和林俊杰还没有出名，所以林锦麒不得不从韩国的偶像团体里来选了。此时韩国最当红的男子偶像团体就是HOT和NRG，但是这两个团体也是多灾多难。一个是红到发紫的时候被经纪公司强行解散，而另一个则是队员意外死亡而导致团体开始走下坡路。

    “还真是不好找呢。”林锦麒叹息道。

    大巴车到了汉城的时候，直接被安排入住了一家四星级的酒店。而比他们先入住的则是韩国优秀高中生代表夏令营的学生们，于是酒店的好几层都被一帮子高中学生给包下来了。高中生本就是精力旺盛的一群熊孩子，奥数队这边已经结束了考试，自然要痛痛快快地玩；而夏令营的优等生们也好不容易有个可以放纵自己的时候，少不得也要快快乐乐地耍。于是天雷碰上地火，一帮子人立刻就融到一起了。虽然大家语言不通，但好歹大家的英语水平还是有的。实在有不能交流的词汇或语句，那就玩猜猜看好了，大家肢体语言还是很丰富的。

    原本林锦麒是没有多大兴趣和一帮子高中生去玩的，但是领队老师表示这是个任务，要向韩国和全球的高中生展现咱们华夏高中生的精神面貌，于是林锦麒不得不打起精神和这帮高中生混到一起。

    好在林锦麒喜欢玩电子游戏，再加上对韩国和日本的偶像文化有所了解，平时还没事刷刷欧美的电影圈和音乐圈，因此林锦麒倒是很快和这帮高中生打成了一片。

    这让领队老师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林锦麒在队里一向是比较“不合群”的，结果现在居然快成为孩子王了。少不得领队老师向林锦麒询问，要如何和外国孩子们搞好关系。

    “这还不简单？外国孩子，他也是孩子啊。您觉得孩子们最喜欢什么？”林锦麒反问道。“和这帮孩子聊聊明星聊聊体育，然后吹吹牛，再秀一下我们国家的特色，大家不就有话题了？然后瞎编一些话糊弄这些孩子，比如咱们国家川省的孩子一出生，国家就给发一个熊猫宝宝当宠物。以后上学的时候，他们就能骑着熊猫去上课了。那群外国孩子羡慕死了！”

    “你这不是骗人家孩子吗？”领队老师有些哭笑不得，“熊猫可都是国宝，哪里给发啊？”

    “您也知道大家都是孩子，不都是吹吹牛么？您让他们都别太拘着了，一个个跟小大人一样，谁喜欢跟您玩啊？您瞧瞧刘畅，没心没肺的就交了一帮子朋友；您再瞅瞅齐心怡，就是和那群女孩子聊明星，您看她现在身边的女孩都快成军了。所以说，大家一起玩呗！”

    “你赶紧去糊弄那群外国孩子们吧！”领队老师笑着打发走了林锦麒。

    不过林锦麒走开之后，他一边看着林锦麒、齐心怡和刘畅都交到了不少外国朋友，而另外三个男孩身边则是没有几个外国朋友，并且聊得似乎还有些尴尬。

    领队老师忍不住和另外一个老师说道，“你说咱们是不是太管着我们孩子的天性了？孩子就是孩子，让他们去玩就自然玩到一起去了。你让孩子们聊啥学习啊、理想啊，我估计应该没几个孩子愿意听吧？”

    “那有什么办法？咱们国家的优等生不都是李博文、郑彬那样的，明明是孩子，非要给教成和大人没有一般样。”另一个老师颇为无奈地说道，“说起来，孩子们的童年和少年加起来才多少年？他们的人生有三分之二就已经是大人了，结果我们还非要让他们在另外三分之一的生命里扮演大人。现在想一想，你觉得咱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是不是太残酷了？”

    “我一句话惹出你这么多话。”领队老师笑道，“算了，这个话题没法讨论出结果。”

    李博文、郑彬等三个人虽然融入的速度慢了点，但他们还是在后来几天成功地融入到大部队中去了。随着自己的融入，他们也开始解放自己的内心，没有再端着小大人的作风。而接下来的行程自然是各类参观，不过中途有SES三个女孩过来探班，倒是引起了媒体的关注。SES此时是韩国最当红的女子偶像，即便韩国的优等生也有喜欢她们的。

    在汉城待了五天之后，大家又返回了大田市，然后和大田当地的高中生代表也联谊了一场。这样紧赶慢赶的行程终于要结束了，在告别晚宴上，林锦麒和几个聊得来的朋友交换了电子邮箱。还好这个时代已经有了互联网，天涯海角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远了。

    返回国内之后，华夏队还要参加一次华夏数学学会举行的庆功会，国内的媒体自然也邀请了不少。毕竟IMO总决赛大多在国外，能在国外采访的国内媒体此时还是比较有限的。在国内的表彰会上，林锦麒作为代表又一次脸部红心不跳地大灌猛灌各种心灵鸡汤。在林锦麒排山倒海的鸡汤滋润下，连这些记者们都仿佛打了鸡血，准备去寻找理想和远方了。

    表彰会结束后，本届数奥华夏队也算是正式解散了。临到分别的时候，刘畅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了半夜，弄得林锦麒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最后只好充分发挥娱乐哈士奇的心理说了一句，“能不能别哭了？要不然明早大家还以为我将你给怎么了，这有损你我清誉啊！”

    果不其然，哈士奇的属性还是搞笑的，林锦麒开了个玩笑之后，刘·哈士奇·畅立刻不伤感了。开始和林锦麒约定高中毕业旅行要去哪里玩，然后林·阿比西尼亚猫·锦麒冷冷地提醒刘·哈士奇·畅道：“开学后我们才读高二，所以毕业旅行是两年后的事情。而我明早要赶上午十点的飞机，所以我六点半就必须出发，如果没事的话，我要睡觉了。”

    对于林·阿比西尼亚猫·锦麒突然的冷漠，刘·哈士奇·畅有些愣神，但随后他又开始吧啦吧啦，旅□□程已经从海南岛延伸到了南极大陆。在刘·哈士奇·畅的念念有词中，林·阿比西尼亚猫·锦麒终于倒下了。因为刘·哈士奇·畅实在是太具有催眠魔力了，林·阿比西尼亚猫·锦麒表示自己无法抵抗。而在林·阿比西尼亚猫·锦麒倒下之后，刘·哈士奇·畅居然还独自念了半个小时。

    林锦麒发誓，他这辈子都不养哈士奇！

    第67章 返家和被人表白

    六点的时候, 林锦麒已经从床上起来了, 然后他看到刘畅也睡眼惺忪地起来了。林锦麒有些好笑地说道：“你要是想睡就继续睡好了, 数学学会这边已经帮我订好了机票和出租车, 我只要六点半准时出发就行了。”说着, 林锦麒走到卫生间释放内存并开始洗脸刷牙。

    “我还是送送你好了，反正送完你我还能回来睡个回笼觉。”刘畅打着呵欠说道，“你干嘛不要下午的机票啊？上午出发就要大清早起床, 你看我就选择回家吃晚饭好了。”

    “你家住在杭州，从机场出来也就几小时到家，我从机场出来还要七、八个小时才能到家呢。”林锦麒笑着回答道。其实林锦麒的时间预估还少了，林锦麒预估的标准是后来香樟市与双星市通了高速公路之后, 两地的长途车从快六个小时车程缩短到大约三个小时。不过长途车也是为了省过路费，因此并没有全程走高速, 否则车程还能再缩短一个小时左右。也就是再后来通了高铁，从香樟市到双星市的高铁车程才缩短到一个小时不到的样子。

    洗完脸的林锦麒往脸上敷了爽肤水和保湿露, 然后又抹了一层防晒乳才算结束。看到林锦麒在那涂涂抹抹，刘畅忍不住吐槽道：“你现在出个门比女孩子还麻烦，难怪要起这么早。”

    “我谢谢你啊, 女孩子出门不要半个小时就算是天生丽质了。”林锦麒笑着反驳道，“清洁、保湿、防晒这三个基本步骤坚持做到位了, 保证脸上就没有你那么多的青春痘。你回家自己买支洗面奶, 别用你妈妈的了。你妈妈估计是干性皮肤，青春期的男孩子的皮肤绝大部分都是油性的。你用干性皮肤适用的洗面奶洗脸是洗不干净你脸上的，所以才有那么多痘痘。”

    “你还真是掌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知识。”刘畅大概是今年才有了青春期男孩烦恼的青春痘问题, 于是就直接拿了自家妈妈的洗面奶洗脸。结果脸上的痘痘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有加重爆发的趋势。后来林锦麒看了刘畅用的来自他母亲大人的玉兰油洗面奶之后就第一时间建议他别用了，因为这支洗面奶压根洗不干净脸上的油脂，再加上刘畅每次洗脸都仿佛是被人追杀一般地赶时间，造成洗面奶的残余堆积在脸上，反倒是加重了脸部状况。

    “记住我推荐给你的，曼秀雷敦家的乐肤洁，先用祛痘系列，然后再换控油系列。反正你家不差这点钱。”林锦麒换好出门穿的休闲服，然后将换下来的衣服丢到脏衣袋里，再塞到自己的行李箱里。等将行李箱锁好之后，林锦麒看看手表已经快六点半了，于是赶紧拉着行李箱就出了们。而刘畅也裹了件外套跟着林锦麒出了们，两个人搭电梯到了酒店大厅。

    林锦麒一到酒店大厅就看到了数学学会的一个工作人员，他将出租车司机介绍给了林锦麒，然后将纸质机票递给了林锦麒，嘱咐完林锦麒之后，工作人员就到一边等着林锦麒出发了。而此时刘畅的小泪包似乎又要决堤，林锦麒连忙说道：“寒假没准我要到你们浙省去玩呢。再说了，高考之后你也可以选择来清华会北京其他大学，总会再见面的。”

    刘畅吸了吸鼻子，点点头道：“我如果假期没事的话，也会去你们南湖省看看的。”

    和刘畅告别完，谢谢了工作人员之后，林锦麒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然后就上车出发了。由于酒店和机场在北京的两个方向，所以司机要走环线绕半个北京城才能上机场高速。好在此时还没有到上班的早高峰，因此上环线的路还不算堵。由于路不堵，司机也非常好心情地和林锦麒聊起天来。

    当得知林锦麒是这次数奥国家队队员还拿到金牌的时候，司机顿时兴奋了，立刻和林锦麒聊起了自家孩子多么多么不听话，然后问林锦麒有没有啥学习方法。于是林锦麒又只好拿起那套专门忽悠别人的说法开始说起来，什么孩子的性格啊、时间管理与学习精力分配啊等等诸如此类，各种理论名词将司机说的一愣一愣的。

    最后司机不得不表示，难怪林锦麒能那数奥金牌，这学习方法上就领先自己孩子好大一截了。因为一路上有司机的插科打诨，于是林锦麒心中的那点点伤感也慢慢消失了。秋天的北京是最美的，其次就是夏天了。只要不是天气太热，夏天的北京其实还是挺漂亮的。绿树红花，行色匆匆的人们。

    到了首都机场之后，林锦麒谢过了司机。由于车费已经有学会支付过了，所以林锦麒从后备箱拿走行李之后，司机就告别离开了。而林锦麒则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进机场，他发现似乎两天前才从这个机场离开呢，只不过当时走的是国际出发区那边。在值机柜台办理好登机牌之后，林锦麒就又拖着行李箱去check in。

    由于这是工作日又是上午航班，所及即便是平素非常忙碌的首都国际机场居然也显得有一丝松快，大家也没有那么行色匆匆。林锦麒刚刚在登机口附近做好，就收到了一条简讯，打开一看，居然是康婷。康婷表示林锦麒从韩国回来之后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联系自己是不是不想当朋友了？还表示她居然是看新闻才知道林锦麒拿了满分和金牌，这不是朋友之间应该会发生的事情。

    看到康婷那怒气冲冲的简讯，林锦麒连忙回复，表示自己是真的忙晕了。这几天又是被教育部官员慰问，又是被数学学会慰问，连庆功会都参加了好几场。不过康婷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她说她现在正和家人在三亚度假呢，然后抱怨外面的阳光太晒了，否则她现在就去沙滩上晒日光浴去了。

    对于康婷一家人选择夏天去三亚度假的做法，林锦麒有些错愕和不理解。按道理说，这个季节不应该是去东三省么？或者再有钱点就去北海道、瑞士啥的么？林锦麒还没来得及和康婷吐槽几句就被提醒要上机了，所以林锦麒只能匆忙和康婷发了条告别短信就关掉了手机。

    林锦麒搭乘的飞机居然只有一半的上座率，而且自己要的紧急出口附近居然都没有人要，这让林锦麒非常高兴。高兴之余，林锦麒找空姐要了好几份飞机零食。看到林锦麒帅帅的模样和甜甜的嘴，空姐自然是心情愉快地塞了十几包飞机零食给林锦麒。因为早上走得太急，肚子空空的林锦麒就靠着这些干果和糕点愉快地度过了飞行时间。

    临近下午一点的时候，飞机在香樟机场降落了。林锦麒拎着行李下了飞机就开了手机，手机里先是康婷祝自己平安的短信；然后又收到数学学会一位工作人员的询问短信，想知道林锦麒是否抵达香樟了。

    林锦麒刚刚回复完这两条手机短信，就看到自己姑父的短信也到了。姑父说他和张洁已经在机场外等着林锦麒了，说要让林锦麒到家里吃了中饭之后再送林锦麒回去。于是林锦麒忙打了个电话和姑父，和姑父确认行踪，然后林锦麒在机场大门旁边的肯德基店找到了他。

    “我觉得如果你没吃午饭的话，就应该会来这边，所以干脆就到这里等你。”姑父说道。然后姑父对着还在店里买东西的张洁说道，“买好了么？我们要赶回家吃午饭了。”

    “马上就好了！”张洁说道，“回家还要快一个小时呢，我和麒哥哥都饿了，先买点汉堡和炸鸡垫垫肚子。”张洁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解。

    不过她买东西的速度也的确快，就在姑父喊了不到五分钟，就看着她拎着三个纸袋和三杯饮料走了出来。她将食物和饮料分配好，然后说道，“走吧，我们回家吧。”

    姑父接过自己的纸袋和饮料，然后张洁看着林锦麒说道，“大前天我看中央台的《新闻30分》的时候，然后看到你了。我还喊我爸爸和妈妈来看你了，然后我妈妈打电话给好多人说要看你。然后晚上《新闻联播》也播了你们的新闻，不过没有画面，我妈妈还抱怨了一顿。还有南湖教育电视台和南湖新闻频道也播了你们的新闻，特别是南湖新闻频道完全是做专题新闻了，整整给你播了快十分钟呢。注意，是给你播了快十分钟。我爸爸还特意录了下来，然后说过年的时候要带给外公看，我在想麟哥哥是啥表情。”

    今天暑假是张洁和林锦麟两个人初中升高中的暑假，因此拿到成绩单和录取通知书之后就啥事都没有了，张洁表示这段时间她都快被晒黑了。结果姑父吐槽了一句，“你就知道说锦麟，干嘛不说说你自己呢？实验班没有考上，还好挂在快班的尾巴上进了快班。”

    听到自己父亲的抱怨，张洁顿时不高兴了。林锦麒知道自己姑父对张洁的要求非常高，这是因为姑父家算是书香门第。张洁的爷爷就是南湖大学的老校长，解放前在考着庚子赔款在美国留过学拿过博士学位的，和民国时代不少名人还是朋友。

    张洁是张家第三代唯一的孩子，因为姑父就是张洁爷爷的独生子，所以难免家里对张洁的期待值就非常高了。在林锦麒看来，四大名校的实验班固然好，但是能进四大名校的快班也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呢。看到姑父和表妹就要爆发吵架，林锦麒连忙将话题岔到林锦麟身上，“锦麟考得怎么样？”

    “你觉得能怎么样？”张洁也有些气自己二表哥成绩居然如此差，“别说一中的分数线，连八中的分数线都没上！”

    林爷爷家住在市区，但是林大叔的户口却在郊县。郊县县城有一中和八中两所中学，一中算是西江省的省重点；而八中则只是芦溪市的市重点。不过芦溪市在西江省不算什么教育大市，所以市重点的水份非常大。

    “最后还是小舅舅出面帮他弄了一个借读名额，然后让他挂着五中的学籍。”张洁非常鄙夷地说道。

    “琴亭五中在哪里？”林锦麒问道。

    林锦麒虽然是在西江出生，但是自小就是在南湖长大，所以林锦麒对老家并不太熟悉。反倒是张洁，她倒是在林爷爷那里一直念书念到小学毕业才到南湖的。林锦麒只知道自己爷爷和小叔叔住在芦溪市，而大叔叔因为当年工作的关系去了芦溪市下辖的琴亭县。除此之外，林锦麒对老家的状况几乎是两眼一摸黑。

    “琴亭五中在酒溪镇，整个琴亭县最差的高中了。”张洁介绍道。

    酒溪镇之所以叫酒溪镇，就是因为这里盛产米酒，古代还作为贡品。改革开放之后，当地政府就凭借这个贡品米酒创立了一家酿酒厂，结果在西江省一炮而红。后来这款贡品米酒不仅风靡西江，而且还流行到了南湖省等周边省份。当地人因为酿酒厂而发家致富，然后人人沉迷于经商。可惜当地人的心术不正，除了酿酒厂的产品是货真价实之外，其余产品都是假冒伪劣。以至于后来人一听是“酒溪镇出品”就立刻不要，因为假货多得让消费者都绝望了。

    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当地人很少念书。如果不是国家规定九年义务教育，估计初中都不会让念。由于酒溪镇有钱，所以酒溪镇户口就值钱，很多人还没到适婚年龄就被赶去领结婚这结婚。因为结了婚就可以另立户口，然后年底就可以多拿一笔钱。正因为如此，酒溪镇被人说四种人多，分别是：奸商、赌棍、瘾|君|子和色|鬼。

    有了张洁的介绍，林锦麒也想起了前世发生在酒溪镇的一件事。由于酒溪镇实在是臭名远扬，省政府一怒之下联合市政府和县政府对当地进行了一次严打，然后号称酒溪镇洗头一条街的“红|灯|区”就扫出快三百个失|足|妇|女|们。当地的社会已经糟糕到这般地步，可想当地学校又能好到什么地方？

    不过也因为学校太烂，这才给了林小叔可以运作的地方。林小婶是酒溪镇人，她爸爸还当过副镇长，自然有办法在五中弄个名额出来。好在林小叔没真的将林锦麟丢到五中去念书，否则林锦麒都想象自己堂弟三年后一个杀马特造型，叼着烟搂着肥猪流女孩……林锦麒忙摇摇头，这个画面太可怕了！

    “能在八中借读还是好的。”有了五中这个对比，林锦麒立刻觉得八中就跟清华附中一样美好了。“如果他高中能努力下的话，估计混个一般本科还是有点指望的。”

    不过林锦麒说这话的时候，内心有点信心不足。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堂弟在初中混日子，高中更是混日子，最后大专还是自己爸爸帮忙介绍的一个高职。结果这熊孩子念了一年之后，第二年和第三年就没交学费到处去潇洒，最后弄大女孩的肚子还给自己打电话借钱。因为欠了两年学费，学校自然不肯给毕业证，最后发了一张肄业证，弄得自家表弟的学历居然是“高中毕业”。

    到了林姑姑家之后，林锦麒拿了自己在韩国买的参茶给了林姑姑和林姑父，然后自然向两位长辈展示了国际数奥金牌和华夏数奥金牌。林姑父自然借着这个机会又鞭策下张洁，说希望张洁未来也至少拿枚金牌回来。张洁倒是没有说啥，只是看着金牌有点两眼放光。在林姑姑家吃完午饭之后，林姑父就送林锦麒去长途车站搭车回家。

    好在这班车的司机师傅似乎也是赶着回家吃晚饭，下高速的时候居然直接从双星市下高速，没有故意省这点钱。于是林锦麒总算是赶在晚饭前到了双星市，而林爸爸和林妈妈自然是在车站等着自己的儿子。

    看到快有两个多月没见的儿子，林妈妈还是有点激动。帮儿子将行李送到后备箱之后，就让林爸爸赶紧开车。林妈妈说道：“儿子啊，我们在锦绣华园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不过你说要放半年，所以我们现在在旁边租了一套房子住。明天我们去看看装修得怎么样，如果觉得不好看，我们再改。还有，‘学生街’和‘青春广场’两个项目也开始招商了，下学期开学就能正式营业了。工大的合并方案被批准了，学校就叫南湖理工学院。”

    听到这里，林锦麒发现家里兜兜转转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终于避开了前世的雷区。林爸爸离开了能源公司，选择了当一名副教授。于是林爸爸终于不要面对这家公司的内讧，以及被人暗算得是多年存款被骗，还连带丢了朋友。林妈妈也选择走出了舒适区，选择了彻底退休。再过两年，林妈妈和林爸爸工作了大半辈子的矿山就要出售给私人，等那个时候再退休可就没有这么顺利和好待遇了。现在林家在双星有了房子也有了物业，只要家里不出大问题，林家就算是彻底步入小康社会了，甚至算是薄有资产了。

    现在林爸爸和林妈妈租住的房子就是工大附近农民自己修建的民居，不过因为担心自家的奔驰被人偷，所以林爸爸先是开车到了现在工大的老家属区，将车子停到这里之后，然后一家三口才拖着行李箱步行到租屋。虽然是租屋，但其实就是在别人家的楼里租了一个套间罢了，不仅厨房是共用的，连卫生间都是共用的。林锦麒也知道这样的民居大部分都是出租给学生住的，而且这个时候大家也没有流行过单身公寓，自然修建的房子其实是不大适合出租的。可惜这附近也没有更好的房子，于是大家决定暂时忍耐下，基本上到元旦前后就可以搬新家了。

    租屋在二楼，因此进门的时候不免要和房东家打个照面。林锦麒略微看了下，房东家似乎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又有两个孙子；二儿子则是有个女儿，同时媳妇还在怀孕；至于小儿子则还是单身。林妈妈和他们寒暄了几句之后就上楼了，到了二楼，林爸爸就掏钥匙开门。这是个大间套小间，小间出去还有个阳台。大间稍微隔了下，林锦麒的单人床就在这里；而小间自然是林爸爸和林妈妈的卧室。

    “厕所在二楼的那边，也可以在那里洗手。”林妈妈介绍了下这里的布局，“如果要洗澡就要去一楼，因为只有那里有热水。不过没关系，你爸爸有工大的洗澡票，你可以去那边洗澡；我和你爸都是去你阿姨或你舅舅家洗澡。至于吃饭的话，工大有食堂，我明天让你爸将他的餐卡给你。我基本都在青春广场那边吃饭，因为有很多事情还有处理，所以家里就懒得开火了，而且这里也不是很方便开火。”

    今天的饭菜是林妈妈在林小姨家弄好再带回来的，虽然有些凉，但是夏天吃饭还是无所谓。吃完饭之后，林锦麒略微休息了下，然后从林爸爸那里要了一张洗澡票，就带着自己的包出发了。下楼梯的时候，林锦麒发现房东的三儿子正靠在门边抽菸。

    他看了林锦麒一眼，说道：“出去啊？我们家是十点关门，记得早点回来。最近这边到处都是工地，不是那么太平。不过你这副身板，我估计敢欺负你的人也不多，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谢谢。”不管这个人是基于什么原因提醒自己，林锦麒还是要承他的情。

    林锦麒当然知道有工地的地方不太平，不过好在工大这边照明还是很充足的，而且由于这边学校集中，因此派出所也有好几个，所以林锦麒故意只要不是三更半夜，应该不会出啥事情。从房东家出来之后，林锦麒背起包，然后慢跑起来，当作热身。跑到工大的田径场之后，林锦麒就开始日常的1200米跑。可惜工大田径场旁边没有水泥地可以让自己做俯卧撑等运动，所以林锦麒只好又绕着田径场慢跑了一圈。跑完步之后，林锦麒就朝学生澡堂走去。虽然现在已经暑假，但是留校的学生还是有的，因此学校的食堂和澡堂并没有完全关闭。

    将洗澡票交给看门的老太太之后，林锦麒就走了进去。进了澡堂之后，林锦麒才发现这个澡堂压根没有比青峰高中的澡堂先进多少，那斑驳的水泥墙后面都露出了红砖，看样子应该是兴建在六十年代左右了。男澡堂一进去就是更衣间，置物柜都是水泥修建的，而且还没有门锁。林锦麒也懒得在乎了，挑了个还算干净的就将自己的包塞了进去。他将包里的拖鞋、洗发香波和沐浴液已经毛巾拿了出来，然后就脱光衣服放到包上面，就带着清洁用品进去了。

    澡堂有两个区域，一个区域全是淋浴，还有一个区域则有个大澡堂，然后绕着大澡堂沿墙又修了一圈冲澡的地方。不过因为是暑假，所以有澡堂的那个大区没有开，只开了冲澡的这个小区。此时澡堂里已经有不少人了，由于没有排气扇，故而水蒸气氤氲得整个房间里有些朦朦胧胧。还好澡堂里的灯光还算充足，因此还是能看见白花花的肉体，不至于和人裸身相撞。

    林锦麒找了个空着的冲澡隔间就进去，他打开水龙头，发现居然连花洒都没有。不过热水的温度刚刚好，再加上水非常大力地打在身体上，林锦麒还是觉得挺舒服的。

    洗完澡之后，林锦麒就回到更衣室穿衣服。就在林锦麒擦身体的时候，他发现旁边的男生总是瞄自己的身体。林锦麒心里有些膈应，于是擦身体的动作就加快了。他换好衣服之后，将脏衣服丢进脏衣袋，然后再放到包里，沐浴液和香波也用封存袋封好，拧干的毛巾则丢到一个塑料袋里扎好放进包里。整理好之后，林锦麒拎着包就出了澡堂。

    “那位同学，你是哪个宿舍的？能不能认识你一下？”忽然有人在身后叫了林锦麒。

    林锦麒回过头，发现就是那个一直看他身体的男生。他皱着眉头问道：“你有什么事情么？如果有话要说的话，这里可以直接说，不需要知道我的寝室在哪里。”

    那个人被林锦麒的话给噎了一下，但他还是说道：“我想和你认识下，交个朋友可以么？外面有家不错的烧烤摊，我请你去吃宵夜？而且附近也有网吧和录像厅，可以通宵的。”

    “谢谢招待，不过我不吃宵夜的，而且通宵对身体不好，我没兴趣。”林锦麒婉拒道。

    “就不能认识认识么？我很喜欢你，你难道一点机会都不给么？”说着，这个男孩有点泫然若泣。“我们可以互相了解下对方，也许我们可以从朋友还是做起呢？”

    “我想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了，但是很抱歉。”林锦麒拒绝道，“如果我没有想和你交往的意图，那我不会接受你的任何示好。因为我不想你误会，觉得自己只要再努力努力就可以得到我的爱什么的。我没有留备胎的习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而且重要的是，我现在才刚满16岁，你确定要找一个未成年人当男朋友？”

    “你才16岁？”男生有点震惊地看着林锦麒，“那你的肌肉可真的很好看 ，而且你发育得也不错啊。”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男生的脸居然还娇羞地红了。

    林锦麒当然没兴趣和男生研究自己自己的发育情况，他只是说：“我坚持每天跑3000米已经一年了，而且还配合了各种力量训练。如果你羡慕这样的身材，你也可以的。”

    男生沉默了一会，然后就低低地说了句“再见”就转身离开了。看着男生落荒而逃的样子，林锦麒忍不住默默地吐槽了自己一句，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被表白居然是被男生。难道是自己健身连太多了，导致自己的雄性激素对同性都有吸引力了？不过林锦麒也就是心中感叹了一会，然后也就顺着原路回到租屋了。

    回到家之后，林锦麒将带回来的礼物拿了出来。他给所有长辈都准备的是参茶，谁让韩国的特产就是各类参呢？参制品在韩国的价格不贵，但是在国内却是非常拿得出手的礼物。而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则是又各加了一盒红参切片，泡水熬汤都相宜。而给林妈妈的礼物则是韩国本土的一个保养品牌的礼盒，给林爸爸的则是两条外烟。将礼物都拿了出来之后，林锦麒就看着两块金牌有点犯愁，这玩意似乎不好收拾，还有就是获奖证书。

    “看来我们要在你的房间里买个展览柜了，这些荣誉证书啊、金牌啥的，都可以放进去。”林妈妈笑着说道，“对了，儿子，你要努力努力，争取将柜子装满哦。”

    次日清晨，林锦麒依旧是被习惯的生物钟给叫醒了。他直接穿着球衣球裤就下了楼，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房东的三儿子回来。他看了看林锦麒这一身打扮，笑着说：“你们学生仔就是不同，大清早不好好睡觉就去跑步，我可不行。——我现在回去睡觉了，回见！”

    对于三儿子这莫名其妙的热情，林锦麒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理解。总不至于这个三儿子也是个基佬吧？不是说才10%的比例么？这一天一夜下来都碰到俩，难道自己带着“同志吸引器”么？而且就算都是基佬，总不会都好自己这口吧？带着疑惑的表情，林锦麒慢跑去了田径场。跑完之后，林锦麒就直接回家了。他知道工大的澡堂在暑假只从每晚的七点开到九点而已，其余时段是不提供服务的。

    回到租屋，林锦麒就拿着洗漱用品到盥洗室去洗脸并顺带冲个冷水澡。虽然盥洗室是共用的，但好在房东打扫及时且大家还算爱惜，因此并没有什么异味。林锦麒洗脸刷牙完了之后，将房门掩了，然后脱掉了球衣，只穿着秋球裤。他拿着脸盆接着冷水，将自己冲了几次。

    就在林锦麒擦身体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然后就是一个女孩在门外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当女孩发现林锦麒看到自己的时候，她立刻扭过身去。

    “你洗澡干嘛不去一楼洗？就算你要在这里冲澡，好歹也将房门关紧吧？”女孩说道。

    “你是不是动作有点夸张？我不仅穿着内裤，外面还套着一个及膝的球裤好吧。”林锦麒连忙解释道，“而且你不是刚刚看得还满起劲的么？至少盯着我看来半分钟吧？”

    “同学，你大清早不穿衣服在这里晃荡还有道理了啊！”女孩怒道，“对了，我没有看过你，你不是这里的租客吧？信不信我现在就叫房东把你赶出去！房东有三个儿子，绝对可以将你揍趴下的！呐，我今天心情不错，你道个歉就算了。快点，道歉！”

    “姑娘，你看着我又是脸盆，又是洗面奶毛巾的，你难道还认为我是从外面流窜进来的么？”林锦麒说道，“我是昨晚才回来的，我和我爸妈住在那边的房间里。”

    顺着林锦麒的手指，女孩看了下，然后说道：“原来你是林教授的儿子啊。不过林教授说他的儿子不是才念高一么？你这副模样，说你是我们大四的学长都有人相信？”

    “我有那么老？”林锦麒被吓了一跳，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有擦乳霜啊！”

    “哈哈，我不是说你长得老，而是说你这副身材。”女孩也被林锦麒逗笑了。她打量了下林锦麒的脸，“看你的脸的话，绝对是个高中生。不过主要你练得太壮硕了，我室友的男朋友是体校的，他都没有你这么壮呢。好了，你不觉得冷么？你不要回家换衣服么？”

    “对哦，我也觉得有点冷。”林锦麒连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女孩道别回到家里。

    到家后，林锦麒打开衣柜，借着衣柜门的阻挡将衣服给换了。他将换下来的衣服丢到洗衣盆里，然后就到走廊上看风景。而此时女孩也洗漱好出来了，她看到林锦麒正在走廊上发呆，便走过来，问道：“小弟弟，这么早就在这里发呆干嘛？吃早饭了么？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不过你要等等我，我还要去换套衣服，顺带画个妆再出门。”

    “去吧去吧，别让我等太久就行了。”林锦麒说道。林锦麒对这附近的确不太熟，幸亏遇到一个在这附近念书的，否则还真不知道要去哪里吃饭。至于林妈妈，似乎比林锦麒还早就出门了；而林爸爸此时还在床上打着呼噜，于是林锦麒也懒得吵醒他了。

    女孩倒是没有耽误太久的时间，她拖着另外一个女孩走到林锦麒面前。“这就是我说的那个男朋友是体校的人。”然后她又对那个女孩说道，“怎么样，比你男朋友壮吧？”

    “比我男朋友壮又怎么样？难道你打算找他当男朋友啊？”另外一个女孩笑嘻嘻地问道，“人家脸还那么嫩，一看就是大一的小弟弟。你这个要毕业的老女人心肠太黑了！”

    “那个，我不是大一的，我是高一的。下学期高二，满了16岁快三个月了。”林锦麒道。

    “周丽萍，你老牛吃嫩草就算了，连未成年还不放过啊！”笑嘻嘻的女孩愣住了，忙道。

    “陈雅倩，别乱发神经，他是林教授的儿子！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去招惹‘风林火山’林教授的儿子？我上学期可是有门课挂在他手里，如果知道我招惹他儿子，我怕是毕业都过不了这门课好吧！我只是看他在这里发呆，说带他去吃早饭而已。”周丽萍解释道。

    “呃，你当着我的面说我爸爸的外号是不是不大好？”林锦麒非常善意地提醒道。

    “如果你不将这件事告诉你爸爸，我请你吃一个星期的早餐。”周丽萍立马开出条件。

    “成交！”林锦麒正好嫌自己在这里有点无聊，有个人可以陪自己说说话也是好的。“

    周丽萍、陈雅倩和林锦麒一起下了楼，而周丽萍带着两人到了一家粉店。南湖人早餐多以米粉为主，故而粉店在南湖各大城市都是非常密集的存在，就仿佛外地的沙县小吃、兰州拉面及重庆鸡公煲一般。而双星的粉店分为两大派系，一派是本土派系，以石子江镇米粉为代表；另一派则是外来派系，以柳城米粉为代表。石子江镇是双星市青峰县的下辖镇，这里古代饲养生猪就颇为出名。因此石子江镇米粉的臊子就是以猪肉为主，同时辅以青峰县赫赫有名的辣椒酱佐味。而最地道的石子江镇米粉的汤底用的是石子江镇的猪大骨，同时还有多种配料及香料，最最重要的是要放当地的茶叶。这样米粉有淡淡的茶香，不至于被猪肉盖得太腻了；同时汤辛辣却不上火，回味无穷。至于柳城米粉是源自柳城市，这是南湖省北部的一个省份。他们的臊子以牛肉和木耳为主，同时汤底却是鱼骨熬制，别有风味。

    “这家店的老板是石子江镇本地人，他家用的猪肉和猪骨都是他家每天清晨现杀的。”周丽萍介绍道，“而且老板在石子江镇还有一个小茶园，因此这汤底的茶叶也是他家的。对了，他家除了米粉好吃之外，秘制的茶香猪肉包更是一绝。我告诉你们，这茶香猪肉包每天不到七点半就绝对卖完，而且还是限购的！”周丽萍边说边在老板娘那里下了单，然后问林锦麒，“大份米粉再加两个肉包，够了吧？他家的米粉和肉包都很扎实，我和雅倩连他们家的小份米粉都不一定能吃完，然后我们俩再分享一个肉包就足够了。”

    “够了，够了，你以为是喂猪呢？”林锦麒看了看旁边客人的米粉碗是那种农村用的超大海碗，即便如此那米粉都多得堆了起来。至于那肉包，几乎自己一只手最多能拿一个。

    第68章 网吧建议和打牌

    吃完早餐之后, 林锦麒接到自己小舅的电话。林小舅和林妈妈等人买下学生街和青春广场两个物业之后, 居然也动了自己经营一个生意的想法。林小舅这人的性格比较跳脱, 那种沉闷的国企工作根本不适合他, 因为工作的原因, 林小舅和林外婆以及林小舅妈的关系都很糟糕。

    在前世，因为工作原因甚至让林小舅和林小舅妈长期矛盾而导致最后的离婚。不过今生买了学生街之后，林小舅听林锦麒说计算机说的多了, 居然也起了开网吧的念头。华夏的网吧发展速度一直是非常迅猛的，直到北京某网吧事件爆发之后才走入衰退期，但即便是衰退期，网吧的盛世也是持续到了2010年代初期。

    而现在则是网吧黄金时代的前期, 电脑屋还是主流，大型网吧还没有出现, 所以林小舅入场正式时候。特别是林小舅这人为人海派，黑白两道的关系都是有的, 这种身份用来经营网吧是非常好的。而因为林小舅难得定下心来做事业，林外婆和林小舅妈都有种“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感觉，于是纷纷支持林小舅创业。

    林小舅的“时代先锋网吧”位于学生街的最西段, 也就是未来南湖理工学院东大门的正对面，刚好是未来的黄金地段。林小舅一次性要了三个门面, 一口气打通成了一个在双星市目前堪称规模最大的网吧。在朋友的帮助下, 林小舅的电脑硬件并没有花费太多的钱，而且和其他电脑屋和网吧比较起来，成本还算是占了点优势的。

    林锦麒赶到的时候, 林小舅正和林小舅妈在二楼的办公室里研究最新办下来的网吧经营许可证。现在办理这个证非常方便，但是在北京某网吧事件之后，这个证就被严格控管了。而老证的转让价格也从1万元直接飞到10万元，林锦麒本来在想要不要也做个搭便车的生意，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这生意大抵是没那么干净的，国家哪天要是想起来查你一下的话，那麻烦事儿还挺多的。

    “锦麒，觉得你小舅舅这网吧怎么样？我特意找人从粤东省抄来的网吧装修风，够档次吧？”林小舅这人虽然在很多方面属于不学无术，但是在吃喝玩乐方面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人。

    整个时代先锋网吧的装修风格在这个时候的确算是非常漂亮的，一扫那种小网吧、电脑屋阴暗、逼仄的感觉，大块的落地玻璃窗和明亮的灯光让网吧第一印象就很舒服，再加上吊顶扇与排气扇的配合，整个空间里空气流通的也非常通畅，没有沉闷的感觉。

    “的确很漂亮了，但是可以更漂亮的。”林锦麒可是见识过后世大型连锁网吧以及网吧升级版网咖的装修风，人家那才真的叫高端大气上档次。而且林锦麒发现这个时代的网吧经营者还没有划区针对定向消费者的习惯，像后世网吧有除了有那种普通的机器之外，也有专门的游戏区、影视区和女生区，特别是针对电竞玩家还有高端电竞区。

    网吧里普通区的消费不过2元钱一个小时，但是游戏区就会要到5元钱，而高端电竞区更是10元到20元不等。可即便游戏区和电竞区收费贵，但是前来消费的玩家还是络绎不绝。至于女生区，那说白了就是为了刺激男生消费。

    简单来说，娱乐消费场所只要来的女孩多，男孩自然就多。为啥很多酒吧夜店对女生都是“两人同行一人免单”，甚至“女生基本消费全免”？很简单，只要这种场合女孩子的数量一多起来，保管基本消费再贵，男生也会心甘情愿进来挨宰。

    “那你说说看，还有啥需要改进的？”林小舅来了兴趣，示意林锦麒继续说。

    “首先，‘时代先锋网吧’这个最好注册下商标，找个比较靠谱的设计师做一个醒目的标志出来。风格我觉得可以借鉴下变形金刚，突出那种科幻感出来。注册商标的目的是为了未来做大做强了之后，我们可以在双星市乃至南湖省内开连锁网吧。”林锦麒说道。

    后来虽然国家严控了网吧的数量，但是同时也在鼓励网吧做大并做成连锁，所以连锁大型网吧必定是网吧未来发展的正确道路。

    “网吧装修的时候多采用那种金属灰色调的颜色，包括电脑桌椅及收银台那边，尽量做成那种国外流行的简约风。而且网吧必须分区经营，一楼和二楼就要分成所谓的吸烟区和无烟区。

    一楼吸烟区的排风要加强，虽然有人喜欢抽烟，但是不等于他喜欢身处烟雾缭绕之中。因此除了窗口的排气扇之外，最好是个吊顶，吊顶里隔一些距离放一些抽风扇。一楼的吸烟区然后还可以细分，其中一半用的机器可以比较普通，收费也可以相对便宜一些，而另外一半则分成游戏区、聊天区和高级竞技区。

    高级竞技区可以不用太多机器，5台到15台之间就可以了。要保证配置最高，屏幕最大以及网速最快，然后各种主流的对战游戏和对战平台要安装好。最好是和那些对战平台建立合作关系，弄一些网吧福利过来。游戏区要保证游戏最全最新，而聊天区就是要保证视频头啊、耳麦啊都是够好够新的。

    而二楼的无烟区也要单独划分一个女生区出来，装修风格可以稍微偏可爱点，然后给她们换上新鲜的绿色植物和鲜花盆栽，然后就是干净，适当弄点香氛进去。”

    林锦麒一边在那边说，林小舅居然一边在那记录。等林锦麒说完之后，林小舅感叹道：“还好我还没有正式装修完，否则按你的说法，岂不是要全部重新装修？不过即便如此，也有点装修算是浪费了。对了，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定价？现在市里都是3元一个小时呢。”

    “那我们普通区就2元一个小时；聊天区按3元钱；无烟区和游戏区按5元；女生区也收5元；电竞区按8元。”林锦麒将价格说了之后，然后又补充道，“我们还可以推出我们的先锋会员卡，充值100元送10元，就算我们的普通会员了；然后充值200元送20元算我们的高级会员；充值500元送50元算我们的贵宾会员。普通会员上网算九折，高级会员算八五折；贵宾会员除了上网算八折之外，在我们网吧内购买饮料、零食什么的也算九折。

    对了，小舅舅，网吧里要做个小小的杂货店，主要是出售饮料、零食、泡面啥的。网吧内的杂货店售价一般都比外面贵50%左右，算下来，我们这一块也能赚不少钱呢。”

    网吧内饮料和零食的收入其实是很多连锁网吧或大型网吧的主要利润点，因为它们的消耗量大，批发商那边很容易拿到优惠，而网吧内的客单价又比网吧外要贵50%以上，因此利润非常可观。

    “不过这么高的价格，女孩子未必会来吧？”小舅妈插嘴了一句。

    对于林小舅妈，林妈妈这边的观感其实挺复杂的。林妈妈自嘲她们四姊妹都是糊涂性格，连后来的林大舅妈也是个直性子的糊涂人，惟独只有林小舅妈是颇为精明的那种。其实林小舅妈和林小舅关系好的时候，林小舅妈的精明都是对外人的。可随着林小舅和林小舅妈关系的恶化，林小舅妈的精明也会时不时算计到林妈妈和林小姨头上，所以弄得林妈妈和林小姨对林小舅妈的评价直线降低。不过现在林小舅妈和林小舅还是一条心，因此林小舅妈的确会比林小舅思考许多事情。

    “所以我们才在会员卡之外再推出一种女生卡。”林锦麒说道，“女生卡是充50元送10元，同时也是享受上网费用八八折的折扣。但是这种卡仅限女生办理，也仅限女生区消费。对了，小舅舅，到时候设计卡的时候，普通会员卡、高级会员卡、贵宾会员卡和女生卡的颜色要有区别，至少要让消费者拿在手里觉得有档次，不会随便乱扔。”

    现在卡的制作成本其实不算便宜，而且各大商家还没有学会各种消费卡、会员卡满天飞的营销策略，因此只要自家的会员卡做得好看，相信消费者是愿意拿在手里。

    “我的建议是，普通卡用银色；高级卡用金色；贵宾卡用黑色；女生卡就用粉色。卡的设计样子就按照银行卡来，要有档次。”

    “贵宾卡用黑色是不是不太吉利？”林小舅也问了个问题，“或者做成钻石那样闪亮？”

    “如果卡做成那种浮夸闪亮的风格，绝对没有人喜欢拿在手里。”林锦麒说道，“我就问问小舅舅，如果你的银行卡闪着五彩光芒，你还愿意将这张卡放在你的钱包里么？”

    听到林锦麒描述之后，林小舅立刻摇头。

    “其实很多银行的顶级信用卡都是黑色，这是来自美国运通银行的百夫长卡。这种顶级信用卡也被称之为‘黑卡’，无透支上限，而且还有诸多优惠。比如你要租架飞机，打个电话给信用卡公司，保证半小时之内就有一架飞机在机场等你。”

    “你这是吹牛吧？”林小舅并不相信。

    林锦麒记得黑卡进入国内消费市场还有段时间，而此时内地很多人连借记卡都是刚刚才接受，就别提信用卡，遑论以黑卡为代表的记账卡了。

    “是不是吹牛，等小舅舅打造出一个连锁网吧帝国之后，你看有没有信用卡公司给你发‘黑卡’邀请。”林锦麒也不着急在这个细节方面进行纠缠。

    “哦，对了。小舅舅，我们除了在机器配置、网络速度和价格上要比其他网吧好之外，最重要的是服务细节。因为配置、网速和价格这种东西，我能做，你也能做，大家抄起来好不费功夫。但是服务却非常难得，即便他们要抄，也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

    林锦麒给林小舅介绍了后世海底捞的服务细节，不过他是假借他在韩国网吧的见闻。当林锦麒将海底捞那种巨细靡遗的服务介绍了一遍之后，林小舅都被惊得有些瞠目结舌了。

    “虽然听起来很复杂，但是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要比顾客想得更远。顾客还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我们就要替他们先觉得不舒服。比如，女生区的网吧服务，林小舅能想点什么意见么？要让女生觉得在女生区上网就是比其他地方好。”

    “没有抽烟的，干净，而且都是女孩子，比较有安全感。”林小舅举了几个例子。

    “这些，别的网吧也能做到的，为什么非来我们网吧不可呢？”林锦麒说道。“小舅舅，你没有想过女孩子为什么要来上网呢？她们上网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呢？”

    “我去其他网吧看过，女生来上网基本就是聊天和看电视剧的。”林小舅回答道。其实林小舅为了他的网吧生意也是非常努力的，根据林小舅妈介绍，林小舅最近两个月将双星市所有网吧都呆了一个遍，一些受欢迎的网吧甚至呆了一个星期，就是了解人家是怎么做的。

    “对啊，既然女孩子上网的目的就是这两个，那我们就要在这两个做到别人所没有做到的。”林锦麒说道。

    现在是互联网最无序发展的时代，所谓的版权在这个时代简直是个笑话。虽然林锦麒很像尊重版权，但是在人人都盗版的年代，自己哪怕想做到“独善其身”都不可能。最后林锦麒只能说服自己，既然大家都这样，那么自己这也算是“与光同尘”了吧。

    “我们要确保女生区电脑服务器里有最多和最新的电视剧，而且不要局限在香港和台湾的电视剧，日本啊、韩国啊、美国啊、英国的电视剧也要多看看。反正网络上有那么多的字幕组，小舅舅和小舅妈没事上去挑挑电视剧，吩咐网管下载好就对了。对了，那些韩国综艺和欧美真人秀也不要错过了。”

    如果林锦麒没有记错的话，伴随着《老大哥》和《幸存者》的走红，国内对欧美真人秀也变得熟悉起来。至于韩国综艺，《X-MAN》要在2003年才开始制作；而《情书》更是要到2004年才播出。估计现在韩国综艺也没有多少值得关注的，但是早关注也不坏。

    “而除了电视剧和综艺节目之外，还有个问题就是女孩子聊天用的摄像头。”林锦麒说道。

    女孩子对美艳摄像头的热爱可不是一年两年了，估计从有视频摄像头开始，女生就梦寐以求一个可以让自己更漂亮的摄像头了。不过现在的摄像头驱动程序还是非常专业的，也就是自己调明亮度、饱和度啥的。如果女生的专业是摄影或摄像，那么她或许还能调出最适合自己的。可绝大部分女生是不会选择这些专业的，所以如果有个网吧的摄像头能让女孩子自动变得美美的，那么绝对广受女孩子欢迎。

    即便到了后世，当卡西欧推出它的TR系列数码相机之后，这款相机一度因为其独到的美颜效果而成为女孩子心目中的美颜神器，于是在华夏卖到爆款。虽然林锦麒没有办法在摄像头的镜头方面下功夫，但是做一款摄像头美颜程序却不是难事。现在无非是添加一些算法让女孩子看上去给白一些，然后加一些滤镜效果和前置动画效果就足够了。

    “我可以写一款软件，让绝大部分摄像头自带几个美颜效果，然后再加一些动画效果，绝对讨女孩子欢迎。不过小舅舅这边最好给女生区的网吧增加一些灯光，这个最好问问一些灯光师父，因为如果灯光打得好，那女孩子的颜值可以提升许多。”林锦麒补充道。

    在很多剧组里，演员最不敢得罪的名单里，灯光师绝对拍在前列。因为灯光师随便在灯光上做点手脚，绝对马上让你从气质美女变成洗脚婢。早年港台拍摄电视剧的时候，女主角都会想办法讨好灯光师，就是希望在拍摄的时候能专门给自己一支灯光打脸。

    在华夏的审美里，常常是“一白遮百丑”。所以只要有专门一支光来增加自己的皮肤亮度，那女主角在电视剧就绝对是漂亮得没话说。正因为如此，林锦麒才希望有专业人士来设计打光。

    和林小舅聊了一个上午的网吧装修和经营之后，午饭自然是林小舅招待的。现在学生街除了林小舅的网吧之外，其余大部分都是小饭店居多。毕竟学生们都知道学校食堂是多么可怕的存在，但凡手头稍微宽裕点的学生都会选择在外面吃饭。而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大学生的富裕程度也是逐步在提升，因此这种学校外的小饭店其实还是很赚钱的。因此学生街将近一半的门面都被小饭店给占据了，剩下的则是一些文具店、杂货店之内的店面。

    让林锦麒有些遗憾的是，后世占据小吃半壁江山的沙县小吃还没有前来布局，倒是兰州拉面有家店面在这里。除此之外，后世学生街常见的点心店、奶茶店什么的也没有看到，看来身为内陆四、五线小城市的双星市和沿海城市还是有着很大的脱节啊。

    吃了午饭之后，林锦麒回家翻了一个礼盒出来，然后打电话给龙媛。按照她的习惯，她暑假极有可能会在双星市的小姨家。果不其然，打电话到龙媛家就被告知龙媛在小姨家，于是林锦麒就拨了龙媛小姨家的电话。刚好接电话的就是龙媛本人，林锦麒也不用编理由来说服龙媛的小姨了。

    得知林锦麒已经从北京回来了，龙媛也说道：“我看新闻了，你拿着金牌拍照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没想到我同学里居然也有上中央台新闻的了，很难以置信呢。”

    “那要不要再给你一个更难以置信的？让你现在看看真人的我？”林锦麒笑着说道。

    “你在双星市么？我是听说你家在双星买了房子，现在住进去了？”龙媛问道。

    “房子倒是装修好了，但是还没能入住。本来我妈说今天要带我去看房子的，结果她一大早就出去忙了。”林锦麒说道，“我们约个地方碰面吧？我还从韩国给你带了礼物回来。”

    “那多不好意思啊。”龙媛说道。

    不过现在要找个地方碰面还真的是件小麻烦的事情，毕竟现在连肯德基这样的快餐店都还没开到双星市来，所以学生们都没地方碰面。

    “要不然我们在少年宫碰面吧？我刚好要送我表弟去少年宫上美术班，那边刚好有一些空余教室。”

    少年宫应该算是80后孩子和少部分90后孩子的青春记忆吧？在那个娱乐场所极度匮乏的年代，再加上父母又是双职工，为了打发孩子们的闲暇时光，绝大部分的城市都有所谓的少年宫。而少年宫里几乎提供所有适宜孩子们的活动，既有舞蹈班、美术班这样的兴趣班，也有诸如奥赛班这样的课外辅导班。

    如果是当地经济比较发达的话，或有大型国企支持的话，当地的少年宫还会有专门的体育馆，虽然足球场有点难度，但是篮球场还是能保证，然后就是羽毛球场和乒乓球馆之类。甚至林锦麒知道双星市的少年宫还有轮滑场，要知道学校是三令五申不许学生去溜冰场，于是少年宫的轮滑场就成了大家唯一可以去的休闲娱乐场所了。

    此时双星市的公交还是处于非常落后的阶段，那种大城市常见的大型公交车在双星市还没有出现，而现时双星市的公交车还是那种小型的中巴车。即便如此，现在公交车的车票还不便宜，从一元到两元不等。虽然车票钱比后世贵，但是夏天却连最起码的空调都没有。

    好在林锦麒今天穿的是浅灰色的无袖运动T恤搭配一条黑色的七分裤，然后一双红黑搭配的慢跑鞋以及一双白色的运动短袜。年轻运动风的服装搭配在这个炎热的夏天还算舒服，再加上临窗又有车子跑动吹来的风，总算是没有大汗淋漓地出现在少年宫。

    双星市少年宫现在正处于经营黄金期的末尾，虽然双星市政府没多少钱，但是双星市辖区内有一家钢厂、一家电厂和两家煤矿及一家有色金属矿。在这个时候能源企业、矿企和钢企都是土豪，人家的招待费随便给少年宫赞助一点，少年宫就几乎能整个翻新。因此少年宫内现在是空调全天不间断地开，从少年宫门外到门内，林锦麒顿时有种从中东穿越到西伯利亚的错觉。刚刚还热得不行，现在居然被冷气一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林锦麒直接走到美术班，果然就看到龙媛正在教室外瞎转悠。林锦麒走过去，拍了下她的肩膀。然后看到龙媛吓了一跳，随后就看到她脸红地嘘了一下，示意林锦麒安静。

    龙媛招招手，于是两个人跑到楼梯口，就看到龙媛开口道：“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我没有想到你大白天还会被吓到呗。”林锦麒笑着将礼盒递给龙媛。

    “我在韩国买的，他们国家新出的一个面膜品牌。我看他们家的宣传语写得挺有意思，再加上名字也好听，就买了一个套装给你。”

    林锦麒选的牌子就是日后的韩国网红保养品牌悦诗风吟。虽然这牌子在后世也被诟病不少，但是林锦麒听周围的女生推荐就是他家的基础保养还不错。因此林锦麒选的这个套装礼盒都是以保湿为主，而且以龙媛的年纪，做好保湿就足够了。

    “谢谢。”龙媛接过了那个礼盒。

    “你不知道，我爸爸看到你出现在中央台的新闻节目时，那震惊的样子！我爸还说非要敲诈你爸请客，结果你爸爸说他正在外地，然后我爸反问你爸为啥能够接家里的固定电话呢？”

    龙媛笑着说完这件事，林锦麒不由得对自己那调皮的爸爸感到一丝无聊。

    “我估计开学之后，第一次升旗仪式的国旗下讲话又是你吧？”

    “什么叫‘又’？我整个高一年级加起来也就是讲了十次不到吧？”林锦麒反驳道。

    “一年也就是52个星期，除掉寒暑假和各种节假日，大概我们每学年也就是举行37次到39次左右。如果碰上雨雪天气，因此每学年大概30次升旗仪式而已。并不是每次升旗仪式都会举行国旗下讲话，校庆日是校长讲话；如果发生某些重大事件，那就是副校长或教导主任讲话。因此有学生主讲的国旗下的讲话，每学年统计下来大概也就是20次出头罢了。你应该人都快占掉一半了，你觉得我还不能用‘又’么？总之，我是看腻你那张脸了。”

    被龙媛这么一统计和分析，林锦麒也觉得自己是不是上台讲话的次数太多了？估计学姐学长们已经无比痛恨自己这张脸了吧？于是林锦麒开始反思，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自己上台讲话次数太多。

    第一，肯定是自己成绩还不错，毕竟除了少数几次是犯了记过处分的差生上台检讨之外，绝大部分时候的国旗下的讲话还是积极向上的，所以自然是优等生们刷脸的地方。

    第二，长相和口条。虽然老师们都说要重视内在，心灵美才是最重要的。可每次选国旗下讲话的人选时，还不是都冲着那几个长相出众的人去了。你想想隔壁班的某某某，人家也是年级前十，不过是青春痘爆发得跟夏威夷火山一样就不许人家在国旗下讲话，太以貌取人了！

    至于口条当然也是关键，要知道南湖省本来就是方言区。如果是香樟市还好，这里的方言和普通话已经融合得比较好，而且绝大部分老师都是普通话授课，孩子们也是从幼儿园开始学普通话。因此只有他们的奶奶外婆会担心以后说话自己的乖孙听不懂，而不用担心他们会不会说普通话。至于双星市和青峰县，那普通话的普及率就真的让国家语委觉得尴尬了。

    很多学生是到了高中在被逼着用普通话发言，而且事实上除了语文课和英语课会有这样的要求之外，其他课则是可有可无，因为这些课的授课老师都是一口方言教学。所以相对于这些说普通话带着浓浓方言腔的同学，林锦麒这前世拿过一级乙等普通话水平的口音自然是鹤立鸡群了。

    至于第三点，林锦麒估计是老师们看上了自己那一手煲心灵鸡汤的功夫。好几次，林锦麒的国旗下讲话说得同学们忽而打了鸡血一般斗志昂扬，忽而又像死了亲妈一样涕泪俱下，看得林锦麒在主席台上是心惊胆战。心道，我这不是在电磁步兵某教授的戒网瘾学校吧？

    “你在想什么呢？”就在林锦麒愣神的时候，龙媛轻推了他一下，然后关心地问道。

    “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在下个学年不要上台那么多次。”林锦麒很认真地回答，“不过我长得这么帅，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老师们不注意到我的才华和容颜呢？”

    “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龙媛有些无奈地看着林锦麒。“对了，你说的新思维作文大赛的事情，我和我爸妈说了。我爸妈觉得我可以去试试，我也写了点随笔，到时候你帮忙看看如何？不过我觉得如果你要参赛的话，估计我就没啥戏了，我可比不上你的。”

    “一等奖有那么多名额，就算多了我也挤不下去你啊。”林锦麒安慰龙媛的同时又自我吹嘘了一下。“话说我那小舅子还在学画画？这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要死啊！哪来的小舅子？”龙媛白了林锦麒一眼。“我小姨的意思就是让他学学画练练字，磨练下他的性子。我表弟太急躁了，打个篮球都能和人起冲突将人揍到医院去。”

    “打篮球起冲突不是天经地义么？特别是有女孩子围观的时候，我被你打得满地找牙，我还不揍得你分不清东南西北啊。”在林锦麒看来，男孩子打篮球或踢足球产生冲突那是几乎不可避免的事情。

    本来就是火气旺的时候，又是那种有着激烈身体冲突的体育运动，这不起火打架才奇怪呢。你看美国的冰球联赛，人家就容忍打架。只不过第一不许用球棍，第二不许用冰刀。揍完了，比赛继续打就是了。

    “我觉得吧，只要没有耍阴招，没有搞鬼，打个架真没啥。男孩子嘛，今天打完架，明天就好得可以睡一张床了。太正常了！”

    “你们男孩子还真的都是暴力分子！”龙媛倒没有自己小姨那么极端，认为男孩子打架就需要纠正。不过身为女孩子的她还是不怎么认同男孩子打架一事。“打架那么好玩么？”

    “你真的说对了，对于大部分男孩子之间的打架行为就属于‘玩’，少部分属于‘领土意识’。”林锦麒说道。

    “你看过狮子或老虎种群么？小狮子和小老虎之间也会打架的，他们通过打架去学习捕猎手段，同时也学会了种群内部的阶级意识。当然，对于我们人类来说，进化到这个时代，捕猎已经没有啥作用了，但是打架来确定谁是带头大哥是很重要的。一群小孩子如果没有一个带头大哥，那么他们是很难成为一个真正的朋友群。

    一般这群男孩子打个几架之后，就能确定谁是带头的，谁是出主意的，谁是打先锋的。以后再打架就是属于‘领土意识’，我这个朋友群要扩大人数，肯定要吸收其他朋友群，于是又会打架。总之，只要打架是用拳脚，没有用啥工具，也没有用撩阴腿这样的缺德招式，打完了就是朋友了。”

    “歪理！”龙媛很想反驳林锦麒的言论，但是奈何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和证据。

    就在龙媛和林锦麒聊天的时候，龙媛的小表弟就出来了。看到林锦麒和龙媛在聊天，顿时小男生的“领土意识”爆发了，立刻插在林锦麒和龙媛之间，一脸不高兴地盯着林锦麒在看。被这么小的男孩子当作反派对待，林锦麒顿时将他的脸给揉搓了一顿。

    小表弟将林锦麒的魔爪拍了下去，冷冷地说：“你是谁啊？缠着我姐姐干嘛？长得这么油头滑面的，肯定成绩不好！”小男孩本来想嘲林锦麒丑，结果发现他没有办法昧着良心如此评价，于是在承认了林锦麒长得好看（油头滑面）的同时抨击林锦麒因此肯定成绩很差，是个坏人。

    “你怎么觉得我成绩不好呢？”林锦麒半蹲着跟小男孩说话，“你知道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吧？我刚刚才拿了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金牌，而且我还是满分得主哦。”

    小男孩估计也没有料到林锦麒这么不要脸，居然直接一上场就甩出王炸。小男孩自然晓得数奥意味着什么。听到林锦麒拿了国际数奥金牌也被吓到了，一脸惶恐地看着龙媛。

    “你的国际数奥金牌就是这么用的？”龙媛也是满头黑线。“老师们会被你气死的！”

    小男孩从自己表姐嘴里得知眼前这个帅帅的男人居然还真的有点本事，至少数学就已经让他感到了压力山大。小男孩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那大哥哥陪我打牌吧？”

    “你小孩子打什么牌？小小年纪不学好！”林锦麒终于逮着机会反过来教训小男孩。

    “我在这里还报了一个桥牌班哦。”小男孩说道。

    自从太宗喜欢打桥牌的事情公开后，国内也小小地掀起了一股桥牌风潮。后来大家发现桥牌的确算是智力竞技，故而桥牌班不仅在大人中流行，连青少年也开设了桥牌班。前世的林锦麒在自家妈妈的压迫下，学了桥牌、围棋、国际象棋、中国画、油画、毛笔字、硬笔字、芭蕾舞、现代舞……可谓是琴棋书画都学了。

    但是由此造成的问题就是，门门通，样样瘟。好在桥牌在日后打的次数也不少，因此林锦麒看了看龙媛。桥牌是典型的二对二竞技游戏，而且对于队友间的配合也是颇为讲究的。通常情况下，大神带猪队友是很难赢对方的菜鸟组。不过好在龙媛点点头，林锦麒就放心了。

    “这样吧，你找个你的桥牌班同学搭档。我们打定约。”林锦麒说道。

    桥牌的打法分定约或不定约，其实也就是有没有“主牌”的意思。简单来说，桥牌的打法类似升级，如果庄家没有在升级到主牌前完成约定的墩数，就算输。因此桥牌的打法并不需要计较每局的输赢，只要对家能在庄家升级完成前逼迫庄家的赢数没有达成就算牌局胜利。因此打桥牌要有大局观，同时在计算牌面份方面也需要很大的能力。

    不过也因为桥牌的计算过于复杂，后世倒是不及德|州|扑|克那么刺激。林锦麒估计小男孩和他的同学桥牌能力也有限，所以自己带龙媛应该还能带得起来。只要龙媛不是坑队友的猪队友，那么自己赢小孩子很简单的。

    不多时，小男孩带着一个小女孩过来。看到小男孩如此厚颜无耻地把妹，林锦麒露出一个鄙夷的神色，但是小男孩立刻用表情怼回去了。是的，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林锦麒将叫主的机会让给了小男孩，于是小男孩成了庄家，他的队友就成了明手。

    几轮牌打下来，林锦麒对龙媛是放心了。龙媛打得颇为谨慎，虽然让她赢不容易，但是让她输却非常难。有了龙媛这个坚强后盾之后。林锦麒就开始在桥牌上发力了。林锦麒凭借自己的算分能力愣是将小男孩连基本墩都没完成，最后牌局结束算墩数的时候，小男孩脸色非常难看。

    “算了，不算了，反正你估计宕了。”林锦麒毒舌道。宕的意思就是庄家距离获胜墩数差了多少的意思。“想不想玩好桥牌啊？拜我为师吧！我立刻就传授你一道打牌法门。”

    “小伙子，别忽悠人家小孩啊。”这个时候，一个一直在旁边观牌的老人开口了。“你的牌技忽悠下小孩子还可以，碰上同年龄段的选手，你就是被吊打的节奏啊。”

    “可我也不是专业桥牌选手啊。”林锦麒解释道，“我就会基本规则的。”

    “欸，那你为什么能打得这么好？”这会轮到老人家吃惊了。

    第69章 进击的周家姊妹

    “老人家, 您不也说了么？我这是在欺负小孩子呢。”林锦麒也觉得好笑, 老人家非要刨根问底的精神还真是执着。“你觉得小学生能有多少计算能力？我好歹也是个高中生吧？只要我数学成绩不是在混日子, 在计算方面欺负下小孩子也是应该的吧？”

    老人家听到这个理由之后, 先是一愣, 随后哈哈地笑了起来。“是了，是了，我倒是忘记你俩是高中生组队欺负人家小学生。不过你算分的能力也太好了吧？”老人家眨了眨狡黠的眼睛, “你分明在打牌的时候就已经算好了最后得分，压根不需要到最后统分。嘿嘿，这可不是一般高中生能做到的吧？说说看吧，你是哪家学校的学生？要不要来我们桥牌班？”

    “你是桥牌班的老师？为啥我没有看到过你？”龙媛的小表弟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废话！你学的那是入门班, 我可是专业班的老师！”老头子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小弟子也是有些不满的。打桥牌的基础之一就是算分能力，如果算风能力差的话, 很容易被对方带着跑。只要算风能力不差，基本上打牌是不着急的。

    “这是我的铭牌！”老头掏了一张青年宫的工作证给林锦麒看, 表示他所言不虚。“你是个人才，学几年没准能转国家队选手。”

    “不了，谢谢老师这么欣赏我, 可我并不喜欢打桥牌。”林锦麒连忙拒绝。

    自己未来可是要成为互联网大亨和游戏巨头的人，怎么可能去打桥牌？而且桥牌在太宗过世之后, 声势就下降了许多。虽然后世也有桥牌联赛, 但是受关注度还不如围棋呢，林锦麒可不想浪费自己的青春在这方面。

    “我就是数学成绩稍微好点，所以桥牌上欺负小孩子还可以, 其他不行。”

    “那是你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桥牌训练，你只要在我这里学上一年，保管你能进入国家队。”老头大包大揽地说道，“我可告诉你，老头子我曾经就是桥牌国家队的教练之一。虽然现在退休了，但是推荐个把人才的资格还是有的。小伙子，不觉得当一个国家队队员很光荣么？”

    “谢谢老师的欣赏，可是我已经是一个国家队队员了。”林锦麒觉得还是早点说开比较好，万一这个老头真的爱才心切，来个三顾茅庐啥的，自己还要不要来学桥牌呢？“我本来就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国家队队员啊，而且这届国际数奥我还拿了金牌。所以桥牌啥的，我就不参加了。”林锦麒觉得自己这话非常装模作样，走在外面估计会被雷劈。

    老头有点不相信，他看了看龙媛，结果龙媛也点点头。最后老头只好叹口气，“原来是国际数奥的金牌选手，难怪算分能力这么强。也是，你应该去给国家的科研工作添砖加瓦，我们桥牌到底只是体育，比不上国家发展大业重要。”说着，老头转身离开了。

    “你看，非要招惹这段是非，将人家老师的心给伤了。”龙媛颇有些不舍地说道。

    “这不是我招惹的吧？”林锦麒拿手指着龙表弟说道，“罪魁祸首在这里呢！”

    “我可是桥牌班的。”龙表弟丝毫没有身为首犯的觉悟，“是你欺负我们的老师才对！”

    因为发生这件小小的尴尬事情，自然林锦麒再待在少年宫就有些不妥了，可是现在的双星市市区居然连个适合年轻人碰面的场所都没有。好在林锦麒想了半天，最终说道：“要不然我们去地下城逛逛吧？”地下城是双星市将原本的交通要道的地下人行通道进行了再开发，目前基本已经成了专门贩卖小商品、服饰和各色小吃的聚集地。在林锦麒印象里，这里算是双星市为数不多的几个青少年还会扎堆的地方，虽然不够完美，但还凑合。

    “嗯，我刚好打算去旧书店找点书看看。”龙媛点头同意了林锦麒的提议。

    地下城除了服装店、小吃摊和小商品店之外，还有两家连在一起的夫妻店。丈夫开的是一家书城，和新华书店不同，他这里卖的是各种通俗、心灵鸡汤、厚黑学、职场培训及漫画书。基本上市面上流行啥书籍，这里都有卖。甚至和老板熟的话，还能买到一些超标的书籍。

    由此也就能知道，老板这里的书籍基本都是盗版为主，因此价格也是便宜得很，绝大部分都是标价的三折起，最高也就是五折。有一些印刷质量不怎么的书籍，甚至是论斤卖的。

    而老婆开的则是过期杂志店，听说老板娘是邮局的，而且好像家里还有点背景，因此能弄到这种过期杂志贩卖。

    一般情况下，杂志社印刷的杂志量是略微超过实际需求的。如果当期杂志没有爆款的话，通常每期杂志都有剩余。由于现在杂志社的唯一发行渠道就是邮局，所以剩余杂志如果要回收的话，邮局还会索要费用，所以杂志社就干脆不要了，随便邮局去处理。

    因此邮局内部是有所谓的过期杂志贩卖服务的，只是这些杂志数量不多，基本在各大城市就消费完了。毕竟杂志一过期，价格至少是对折起，因此一些时尚类杂志或女性杂志还是很有市场的。

    老板娘能在双星市这个小城市开起一个过期杂志店，林锦麒估计她家的关系至少要通到省级邮政系统才行。不过也没人在乎老板娘的过期杂志到底是哪来的，反正这里很受年轻人欢迎。想想吧，一元钱一本的《读者》、《青年文摘》，学生市场的需求还是很大的。、

    从楼梯下了地下人行道，从门口到“三味书屋”的这条通道一半的宽度就被“求知报刊行”给占据了。“三味书屋”和“求知报刊行”就是上面所说的那一对夫妻店。由于现在是暑假，求知报刊行外面已经有不少青少年或年轻人在那翻看着杂志，《读者》、《青年文摘》、《科幻世界》这类通俗杂志是最受欢迎的，其次就是时尚杂志或女性杂志了。毕竟根据最近几年的统计，华夏杂志的主要力量就是女性，男性已经很少报刊了。

    龙媛选了最近半年的《读者》和《青年文摘》就结了账，林锦麒也跟着买了去年一年和最近半年的《科幻世界》。《科幻世界》现在还没有在学生市场大规模普及，知道人家压中一道高考作文题之后，这本杂志才被很多学校的老师推荐为杂志。林锦麒纯粹是打算看看科幻，毕竟在《科幻杂志》编辑部“内讧事件”之前，《科幻杂志》无愧于全球最优秀的华文科幻杂志。

    林锦麒拎着两袋杂志，然后又跟着龙媛进了“三味书屋”。对于书店的这块招牌，林锦麒真的非常想吐槽。不过看到龙媛非常有逛书店的欲|望，就忍住了毒舌发作的念头。作为被后世网文洗礼过的林锦麒，这些流行对自己的吸引力不是很大，倒是龙媛买了几本港台女作者的之后才罢手。

    不过就在林锦麒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在书店的角落里居然发现了海南美术摄影出版社所出版的漫画书。对于林锦麒这帮80后来说，海南美术摄影出版社在他们的成长经历里有太多的深刻印象了。林锦麒还记得自己念小学的时候和林锦麟、张洁省下压岁钱就是为了买海南美术摄影出版社出版的《女神的圣斗士》。可惜后来这家杂志社因为违规经营而被吊销了出版许可证，从此海南美术摄影出版社就成了历史名词。没想到到了2000年还有这家杂志社的漫画书，林锦麒不由得被吸引了过去。

    林锦麒翻了下那些漫画书，的确是海南美术摄影出版社早年出版的漫画书，估计是在双星市销量不高所以一直压了库存。关于海南美术摄影出版社所出版漫画书的正版与否，争议还是很大的。支持者认为海南美术摄影出版社是向日本的漫画机构购买了版权，应该视为正版；但是反对者认为这个购买行为是绕开了国家主管机构，所以还是非法出版物才对。

    不过林锦麒对这些争议没有兴趣，他现在有兴趣的是要搜集几套留作自己童年的回忆。林锦麒兴致勃勃地蹲在那整理了半天，结果发现成套的只有《乱马1/2》、《尼罗河女儿》和《猫眼三姐妹》三套而已，《七龙珠》和《女神的圣斗士》则缺的本数太多，而剩下的《侠盗寒羽良》则是缺了基本。因此林锦麒只能带着遗憾买下了《乱马1/2》、《尼罗河女儿》、《猫眼三姐妹》和《侠盗寒羽良》。由于漫画书的数量非常多，因此林锦麒结账的时候颇为吸引人注意。

    原本龙表弟对林锦麒还是爱理不理，但是看到林锦麒有那么多漫画书，顿时就粘了上来。不过林锦麒有些哭笑不得的是，自己买的这几套漫画不是儿童不宜就是未成年不宜。要知道《猫眼三姐妹》和《侠盗寒羽良》本来就属于青年漫画，暴力和情|色镜头还是颇多的。

    海南美术摄影出版社的漫画可不想后世出版的正版漫画，一遇到不合适的镜头就是马赛克和圣光。林锦麒在大学毕业之后搜集《名侦探柯南》的漫画时，就遇到整页的漫画内容被打了马赛克。起初林锦麒还因为是印刷错误，结果和出版社沟通之后才发现是出版需要。至于《新世纪福音战士》那更是圣光满天飞，只怪庵野老痞子动不动就爱让一干角色全|裸出镜。不过等到新剧场版的时候，庵野老流氓也抗不住日本政府的压力，终于让渚薰穿上了裤子。

    “你是不是想看漫画啊？”林锦麒看到龙表弟那跃跃欲试的眼神，开玩笑道。龙表弟自然是点头，一副小奶狗等投食的模样。但是林锦麒却为难道，“这些漫画内容都不适合小孩子哦。我可不想被你姐姐打上门。所以，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你可以偷偷给我看，我不告诉我表姐就是了。”龙表弟立刻想到一个好主意。

    “想得美！”林锦麒还是摇头拒绝了。“这些漫画真的不适合你这个年纪呢。”

    除了青年漫画不大适合龙表弟之外，《乱马1/2》的内容在国人看来也是有些出格的。因此唯一适合的可能就是少女漫画《尼罗河女儿》了。但是给一个小学男生投喂如此玛丽苏的少女漫画，林锦麒觉得太有罪恶感了。

    最后林锦麒想了想，说道，“我家里有一套《灌篮高手》，到时候我借给你看就是了。”

    这套漫画是林锦麒在初中时买的盗版，所以林锦麒现在也不是特别珍惜。他知道以后这套漫画会有正版授权，所以他打算以后买套正版收藏。

    “哇，你还有《灌篮高手》啊？”龙表弟现在激动起来了。

    由于南湖生活频道的大力推广，《灌篮高手》、《名侦探柯南》和《美少女战士》三部动画在南湖80后和90后心目中留下了深刻印象。南湖生活频道是南湖省第四个省级电视频道，1998年才开播。为了尽快在南湖省站稳脚步，频道总监就主打青少年牌。一到寒暑假，那就是这三部动画片在白天不间断播出，于是自然吸引了一大批孩子的关注。

    而作为三部动画片中唯一的热血少年漫，《灌篮高手》自然得到了男孩子们的追捧。结果还让隔壁的南湖经济电视台抓住时机做了几年“南湖高中篮球联赛”，靠着打造南湖省的“樱木花道”和“流川枫”的噱头，愣是在每年暑假的周六黄金档占据收视霸主的位置不动摇。

    “嗯。”林锦麒点点头，“漫画我可以借给你，但是你要听你表姐的话。如果没有完成学习任务，那就不许看漫画。”林锦麒觉得适当漫画也算是张弛有道了。

    “这个没问题。”龙表弟点头道，“我们学校的女孩子都说我像流川枫呢。”

    “是吗？”林锦麒嘴角抽搐一下。现在的学生果然早熟，不仅小男生会撩妹，小女生也会暗示男生了。“我倒是觉得你很想海南附中的清田信长。”林锦麒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清田信长是哪个角色？我怎么没有印象了？”龙表弟绞尽脑汁回想这个角色是谁。

    由于林锦麒和龙媛都买了不少书，所以林锦麒还是打车将龙媛和龙表弟送回家，然后再打车回到家里。厚厚的杂志和漫画书放在哪里都很打眼，而一直在家里备课的林爸爸自然关注到了。不过林爸爸也没说啥，自己儿子学习成绩好，又有商业头脑，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所以林爸爸就说了以后要单独给林锦麒布置个书柜之外，就没有说什么了。

    “爸，妈是不是今晚不会回来做饭了？那我们去哪吃饭？”林锦麒看了看时间，问道。

    “我看看啊。”林爸爸看看手表，然后皱眉道，“你妈妈估计又忙得忘了时间，我们去食堂吃吧。”林爸爸说完站起身，拿着两个不锈钢饭盒就要出门。

    “家里不是有菜么？何必去外面吃。”林锦麒打开冰箱，发现林妈妈其实是买了不少菜。“我来下厨吧。”

    虽然林锦麒的手艺有限，但是偶尔打发一顿的能力还是有的。林锦麒扫了下冰箱里的存菜，脑子里就构思好了农家小炒肉、西芹香干、手撕包菜和番茄蛋汤。林锦麒将需要的菜拿了出来，洗干净之后就开始切菜。开始林锦麒还有点不习惯，但很快就熟练起来。

    当林锦麒在一楼的公用厨房里炒菜的时候，倒是惊到了不少人。首先南湖省虽然不算重男轻女特别严重的地区，但是男的进厨房的确是个非常稀罕的事情。其次，大家都知道林锦麒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孩子又有几个会做饭做菜的？毕竟林锦麒这一代的孩子都是独生子，宝贝得要死。

    专家教授天天在媒体上呼喊，认为林锦麒这一代是垮掉的一代。结果林锦麒这代没有垮掉，然后他们又说90后是垮掉的一代。当然，等90后也起来了之后，他们又说00后是垮掉的一代。后来林锦麒还发现，他们也曾经说过70后是垮掉的一代。敢情在华夏的这群专家教授眼里，华夏的年轻人从70后一直垮到00后，那华夏还有啥希望？

    林锦麒的菜都是炒菜，因此只要开始炒，那速度就非常快。当林锦麒将三菜一汤摆上饭桌之后，林爸爸还是非常吃惊的。林爸爸尝了一口，说道：“味道有些淡了。“

    “淡了才好，少盐无油才是正常的。”林锦麒说道。

    经历过前世的健康饮食，林锦麒对于健康料理还是有所心得的。南湖菜是典型的重油重盐，算是华夏料理中不健康的代表。不过以前南湖省人穷，重油也就是逢年过节能有几次，所以不算是长期吃，对身体损害不大。至于重盐，那是因为大家都是重体力劳动，需要重盐来补充人体流失的汗液。可现在生活好了，重体力劳动少了，如果继续重盐重油的话，那对身体的伤害肯定是有的。

    “可惜国内现在还买不到岩盐和海盐，否则我一定要换掉这些加碘盐。”

    盐中加碘其实在某个时期对华夏人民身体是有利的，毕竟受限于当年的交通运输能力，内陆省份想要吃到含碘的海产品是非常困难的。既然平时饮食中没有办法补碘，国家就直接从盐里加碘来满足需要。可后来随着海产品开始丰富了大家的餐桌之后，加碘盐不仅有些画蛇添足，更有些帮倒忙了。因此后来国家才开始禁止强制加碘盐的生产，让消费者自行选择是否要加碘。

    作为盐类中的贵族，岩盐和海盐自然此时还没有进入到内陆省份，否则那售价估计能吓退一帮妈妈。而至于低钠盐和低钠酱油之类的产品还没有受到关注，不过这类低钠产品也是有局限性的。

    至于油脂，南湖菜之所以香气扑鼻的原因之一就是南湖菜用的是动物油脂。虽然现在林妈妈做菜偶尔也会用菜籽油，但是菜籽油价格非常昂贵，而且不耐高温所以非常不适合需要大火爆炒的南湖菜。而玉米油、花生油、葵花籽油目前市面上还是比较少见，林锦麒想买都买不到。至于橄榄油，估计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过。“如果有不粘锅的话，我觉得做菜完全可以不放油的。”

    “不放油怎么吃？”林爸爸难以想象后来的人在吃方面的苛刻和精益求精。

    林爸爸和林锦麒没有将饭菜都吃完，都给林妈妈留了一些，然后林爸爸在卧室里看书，林锦麒则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大约到了快九点的时候，林锦麒洗完澡回来才看到林妈妈回到家里。看到林锦麒回来，林妈妈特别表扬道：“我的儿子都会做菜了，味道不错！”

    林锦麒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换了个话题道：“妈妈，不是说要参观我们家新房子么？”

    “是哦，我都忙得忘记了。”林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过几天吧。这几天有几个重要的客户要来看我们的青春广场，然后决定是不是要在我们这里设店。”

    “哦？是哪些客户？”林锦麒对青春广场也是非常在乎的。这栋六层楼的建筑才是真正花了林锦麒家所有存款的主要的物业。相较于学生街，青春广场的招商也非常麻烦。毕竟现在青春广场附近还是荒地和棚户区，只要市政府没有宣布南迁或南湖理工学院的事情一天没有落实，这个广场就是个镜花水月。也难怪那些想入驻的商家在由于，押错了可真亏大发了。

    “都是你阿姨朋友推荐的客户。”林妈妈一边吃饭一边说道，“有上岛咖啡、屈臣氏、肯德基、钱柜KTV、美特斯邦威、真维斯、班尼路、生活几何、以纯、森马这些。”

    林锦麒听了下，还基本上都是年轻人需要和喜欢的牌子，不得不说林小姨的人脉还真是。前世林小姨总是被人说“贪玩”，但是林小姨每次帮人做事都是干净漂亮。因此林锦麒觉得林小姨天生就是“公关总监”的职业天赋，所以在这次青春广场合作里，他让林妈妈将招商的事情交给林小姨，而林妈妈主要负责广场的装修和日常维护。

    “肯德基也要来么？”林锦麒忽然想到这个。在印象里，肯德基的确在今年年底入驻了双星市，但是人家的第一个店可并不是在青春广场，而是在双星市目前的商业广场——钻石广场那才对啊。

    “那些厂商为啥不放心入驻？是不是担心南湖理工学院能不能成立？”林爸爸也听到了林妈妈的抱怨，出来问道。“你放心地告诉他们，教育部已经批准了南湖理工学院的成立。工大、师专、卫校和体校四所学校将会在今年年底完成合并。”林爸爸说道。而林锦麒则是有些吃惊，没想到卫校和体校也被合并了进来，难道是自己的蝴蝶效应。

    “这边将是南湖理工的主校区，而且学生公寓也将修在这里。卫校那边将成立医学院分校区，然后双星第二人民医院会改名成南湖理工学院医学院附属医院，也并入到南湖理工的资产中来。”

    双星二医在双星市是个很尴尬的医院，因为位置比较偏远，所以一直是南湖市属五所医院再加铁路医院中最差的一家医院。现在和南湖理工合并之后，估计是想走教研一体化的路线。不过未来等双星市南北两条高速都开建之后，二医的位置就处于双星市开发区的核心位置，然后也慢慢发展成了双星市前三的医院。林锦麒不由得佩服林爸爸那个同学的眼光，这冷灶烧得太有水平了。“

    不仅如此，双星职业技术学院和双星电大的主校区也要迁到这边来，而且宿舍楼也会跟着搬迁。”林爸爸透露的这个消息倒是前世已经发生过了，因为这边现在还是双星市的郊区农村，土地压根不值钱。“另外，你还可以告诉他们，双星一中南校区项目也确定了。将由双星一中与南湖理工学院合作，校名叫做‘双星南城高中’。”

    “双星一中南校区项目定了？”林锦麒有些惊喜地问道。

    林妈妈或许没有听出这背后的含义，但是林锦麒明白。双星一中在双星市有“贵族中学”的称呼，意思就是这所学校有很多孩子都是公务员乃至官员的子弟。如果双星一中要设立南校区，那么很大的可能就是市政府已经确定南迁了。而且不仅是政府，估计一大帮市府机关都要南迁。正因为如此，双星一中才需要设立南校区。否则这边压根没什么好的高中，你让公务员和官员们的孩子上哪里念书？

    现在不仅是双星一中要成立南校区，而且南湖理工还掺和了一脚，那就是南湖理工应该和市府达成了什么协议。华夏高校经过改革之后，除了少数军校之外都是直属于教育部。直属中央的好处就是学校的科研资金啊、教授工资啊，没有人敢拖欠。但问题在于高校和地方的联系就疏远了，原本高校校长都基本是市长这个级别，彼此又互不统属。现在财务上也没有任何关联，高校就基本不和地方打交道了。

    可你高校既然在地方的地面上，一旦出问题你还不是要找地方政府解决？就比如林锦麒以前念的那个211高校，她隔壁也还有个211高校，而且隔壁的211高校资历和排名都比林锦麒的母校强。可林锦麒的母校和当地政府关系好，结果林锦麒母校要扩建校区，市政府是一路绿灯。而且市政府还担心林锦麒的母校资金不够，特意还帮母校找了不少国外大企业合作。结果林锦麒毕业五年后，当地人民就知道林锦麒的母校，而原来那所学校就慢慢沦为陪衬了，甚至还不如当地的另外一所二本院校了。

    “是的。所以市府南迁也应该要对外公布了，你可以告诉那些商户。如果他们现在还不下手的话，你这边一等项目公布就直接将租价翻一倍。”林爸爸说道。

    “爸，你这招太高明了！”林锦麒笑着说道。

    即便市府立刻宣布南迁，但是这块商圈要真正繁荣起来至少要五年左右。而林爸爸却要林妈妈趁着这个新闻立刻炒一波概念，以提价来促‘饥饿营销’。虽然这是很典型的商业手段，但是商户也没有办法。如果他们不跟进的话，肯定会有炒房团过来帮忙炒价格。反正商圈做起来还要三五年，那林妈妈完全可以三五年不赚钱，只赚炒房团的房租价就足够了。等真的商圈起来了，这里的租价不说涨一倍，涨个三五倍也不是没人来租。

    “不过妈妈你敲了人家一棍子也要给点甜枣。如果他们愿意租五年的话，你可以承诺三年内不涨租金，第四年和第五年的上涨幅度不超过10%；同时在约满之后给他们优先承租权。”

    林锦麒这一招也是避免未来招商的麻烦，说起来，这几个牌子在2010年代之前都算是响当当的大牌子。除非未来能将麦当劳、7-11、星巴克之类的牌子招进来，否则这些牌子在双星市就足够了。因此林锦麒觉得不要太欺负他们了。

    听完林爸爸和林锦麒的支招，林妈妈也想明白了很多。她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说道：“消息我让下面的人放给他们听，免得他们觉得是我自己在炒。既然这样的话，明天给他们点时间来消化这些消息。我带着我儿子去看看我们在锦绣华园的房子，看看还有啥要改的不。”

    由于第二天林妈妈没有去青春广场，所以林锦麒就带着林爸爸和林妈妈一起去了昨天的那家粉店吃了米粉。果不其然，林爸爸和林妈妈也喜欢上了这家米粉店。而吃完早餐之后，一家三口朝着锦绣华园走去。由于小区就在南湖理工学院旁边没多远，因此很快就走到了

    就林锦麒来看，这四个小区组成的社区群已经完成了全部建设，剩下就是一些扫尾工作了。而且物业公司已经开始入驻，大部分绿化已经做完。由于现在正是盛夏，因而物业公司正趁着天气还不大热，赶紧给小区里的树木花草浇水。因为物业公司比较上心，所以小区内还是郁郁葱葱的。重要的是，物业公司选择的绿色植物也很有特点。除了观赏性花木居多之外，还种植了不少诸如薄荷、夜来香、茉莉花、七里香之内味道好闻又有驱虫功能的植物。因此别看小区内有山有水还绿树覆盖，但是蚊虫却没有太多。整个小区的大门是那种欧式建筑风格，这种风格在后世是看腻了，但是在现在却还是属于非常惊艳的设计。特别是大门两侧两个大理石雕象让小区的大门显得非常有艺术品位，而且大门也是那种铁艺设计过的。

    进入大门就是天宝公寓，这是整个小区房价比较经济的小区，也是建筑最多的小区。而穿过天宝公寓就是一个活动区，不仅有小型足球场，还有一些老年人健身区和儿童的沙池游戏区，同时这里还要修建一个内部使用的泳池和健身馆。而旁边的篮球场附近还有块比较大空地，据说未来还要修建一个网球场。这个空地原本是打算修建商业区的，但是住户们都觉得小区内不要太喧哗了，所以否决掉了这个提议，而改建成了网球场。

    在活动休闲区之后就是锦绣华园，这一区都是大户型或复式楼。而锦绣华园的西侧是江景别墅区——岸芷汀兰，而东侧则是山景别墅区——空山鸟语。这两个别墅区除了校方高管有资格入住之外，就是给学校教师和未来招募的海外博士生们入住的。原本林爸爸是有资格购买岸芷汀兰的，但是因为林妈妈和林锦麒都遗传性类风湿性关节炎，所以湿气大的地方是不适合入住的。林家买的复式楼在8栋三单元的顶层35楼，然后还送了位于楼顶的小阁楼和半边楼顶花园。南湖理工的这个小区从修建开始就备受关注，因此入住率是非常高的。林锦麒还将就装修完要晾半年，但是其他楼层都已经入住得差不多了。所以当林妈妈带着林锦麒坐电梯上楼的时候，整栋公寓的生活气息已经非常浓厚了。

    林家购买的复式楼有两层，如果算上送的小阁楼就是三层了。一层是四室两厅，一厨三卫；而二楼则是三卧室与一书房；三楼的小阁楼则是被林爸爸改建成了一个小健身房。而个楼外则是林妈妈的小花园，虽然由于花期已过，大部分都是绿色植物，但是还是生机勃勃。整套复式楼的装修是时下最流行的欧式装修风格，富丽堂皇。金色为主，辅以红色和银色，看得林锦麒都有写晕眼睛。虽然林锦麒不是很喜欢这样的风格，但是奈何老人家都喜欢，甚至连客厅里都挂着一幅花开富贵的牡丹横幅呢。至于家具，不是仿红木就是皮具，总之都是老人家很喜欢的那种。不过还好林妈妈有所控制，林锦麒总算没有在客厅看到那种类似迪厅的彩灯。此时家里大部分电器也都送来了，就等主人家入住了。

    林锦麒的卧室在二楼，二楼有两间卧室，林锦麒住的就是那件自带卧室的二楼主卧。二楼主卧除了自带小型起居室之外，居然还有个阳光房。不过阳光房被改成了小书房，林锦麒的电脑就放在这里。林锦麒的卧室还好没有全部是那种富丽堂皇的欧式风，也加入了林锦麒喜欢的白色和淡蓝色，因此风格清新了许多。一楼的卧室除了林爸爸和林妈妈的主卧之外，还有就是特意留给林外公与林外婆长住的客卧。主卧和客卧都是自带盥洗室的，这样外婆外公住起来会自由一点。毕竟现在林妈妈四姊妹都搬到双星市了，单留下外公外婆也不好。虽然外婆外公不会经常住这里，但是偶尔上来至少有个落脚可以长期住的地方也还好。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需要修改的？”林妈妈颇为自豪地看着林锦麒。

    “非常漂亮！”林锦麒夸奖道，“不过我觉得我们家的客厅、餐厅可以放一些绿植。一方面可以吸收装修材料的甲醛，另一方面也可以让房间里增加点生气。你问问小舅舅，他跟林业局那边关系好像还不错，问问他们有没有合适的盆栽。”现在双星市还没有专门的私人花卉公司，所以要弄绿植除非是找林业局，或者就是自己去农村找了。“还有，爸爸，你去弄点活性炭，每个房间的角落都放一点。然后每隔一个月换一次活性炭。换下来的活性炭也不用丢掉，暴晒几天之后可以继续用来替换。这样我们年底搬进来就更安全了。”

    “就你事多，我去问问看吧。”林爸爸答应了下来，表示会去找找活性炭的供应渠道。

    看完房子之后，林锦麒在回家的路上说道：“妈妈，我打算下个星期去深圳住一段时间。”

    “你去深圳干嘛？你在深圳有地方可以住？”林妈妈有些不解地看着林锦麒。

    林锦麒只好将自己和陆晓华在深圳开了一家游戏公司的事情说了出来，林妈妈顿时被吓了一跳。“上次我们还在说晓华和谁去开公司了，原来是和你啊！你姨外公那么喜欢你，你就这样报答你姨外公的？还有开公司花了你多少钱？你是手里有点钱就开始飘啊飘的。”

    “开公司怎么了？晓华阿姨本来就干得不开心，干嘛不能辞职？”林锦麒也急了，“现在晓华阿姨可开心了，她说她每天都过得非常充实，让她有了当年在美国留学的感觉。还有，我开公司的钱是我自己的，就算亏了，大不了以后再赚回来就是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儿子的事情让他自己做主，他现在可比你会赚钱。”林爸爸拦住了正要发火的林妈妈。

    第70章 团队的初次印象

    林爷爷和林外公教育子女的手段堪称两个极端, 林爷爷的教育手段是非常严格的, 用林爸爸的话说就算是他当年考上大学本科了, 在林爷爷面前也跟小孩子一样；但是林外公的教育手段就简单许多了, 只要你能赚钱养活自己, 林外公就将你视为平等的对话者。用林妈妈模仿林外公的话就是，你吃喝都是我赚的，那你就必须听我的。现在林锦麒的收入完全能养活自己, 因此林妈妈在林爸爸的提醒下之后也必须将林锦麒视为一个大人来面对了。

    林妈妈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你在深圳开了什么公司？你晓华阿姨负责什么？”

    “两家公司，都是以港资的形式进入深圳的。”林锦麒如实回答道。“寒假我们去香港的时候，我就在几个主要避税港注册了公司, 然后再以这些公司的名义在香港投资了两家公司。一家名叫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目前主要是从事计算机软件及其他互联网项目的开发；还有一家名为麒麟科技控股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主要是负责我在国内外的一些投资，比如我现在投资了企鹅公司、苹果公司和谷歌公司, 然后还以这家公司的名义在深圳投资了好玩网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因此我在深圳主要是两家公司，一家是地平线游戏科技公司，就是从事电子游戏开发和运营；还有一家就是好玩网, 主要是做游戏资讯门户网站。晓华阿姨现在是地平线游戏的总裁和好玩网的首席执行官，她也是这两家公司的大股东之一。”

    “嗯。”林妈妈没有再深究什么, 但是林锦麒觉得主要原因是林妈妈对互联网和计算机两个领域不熟罢了。“那你这次去深圳的目的是干什么？还有, 你准备住在什么地方？”

    “我去深圳肯定是要和我公司的管理团队及核心员工见面啊。”林锦麒说道，“公司成立以来，我和他们的谈话时间可能不超过几小时吧。我这个大老板不出面的话, 公司内部会人心浮动的。至于我住哪里，晓华阿姨在深圳租了一个套间，我住她的客房就好了。”

    “既然你都有安排，那我就同意了。”林妈妈说道，“机票买好之后，让你爸爸开车直接送你去机场，免得每次都麻烦你姑父。到了深圳之后记得马上给我们打电话，反正你有手机，联系我们也很方便。还有一点，在深圳每天晚上都要打电话回来汇报思想工作！”

    “好的。”只要林妈妈肯答应林锦麒出门，林锦麒自然是什么条件都答应。和林妈妈谈妥之后，林锦麒自然是打电话给旅行社订机票。说来也挺不方便的，现在可还没有网络订票、手机订票，买机票要么联系航空公司要么就是联系有代理资质的旅行社。由于旅行社手里一般都有好几家航空公司的机票资源，因此订时间和找折扣都比较方便，所以现在旅行社单单在代理机票、火车票方面就有很高的利润，也算是国内旅行社活得最滋润的时候。

    因为林锦麒和林爸爸都在放暑假，所以机票时间不用专门挑周末，随便选个日子的中午机票就可以了。旅行社给林锦麒报了最近飞深圳的机票折扣之后，林锦麒挑了个相对便宜的机票就下单了。等林锦麒到旅行社那边付完款，就可以出票了。想想当中的流程，林锦麒只能感叹网络还未大规模普及之前，果然做很多事情都是那么的不方便。林锦麒和林妈妈说了要去付费的事情之后，林锦麒就下楼打了辆车去旅行社付钱，然后就拿到了纸质机票。

    机票买的是周三中午12点半起飞的机票，于是周三早上起来吃完早餐之后，林妈妈就催着林爸爸送林锦麒出门了。虽然林爸爸开的是奔驰，但是奈何现在还没有高速公路，省道的路况也就那样，奔驰再好的性能也只能慢慢地开着。不过从香樟市区到香樟机场的这段高速倒是开得林爸爸很爽，几乎可以说是风驰电掣一般地奔驰而过。

    到了机场之后，林爸爸叮嘱了一番之后就潇洒地挥挥手驾车离去，林锦麒原本还被小小感动的内心顿时就平静了。

    登机之后，林锦麒依旧是开始睡觉，不过从香樟飞深圳也就是一小时左右的时间，因此林锦麒还没睡熟就被空姐提醒要降落了。因为是来深圳，林锦麒特意换了一套夏威夷风的短袖衬衫和沙滩裤，然后裸着脚穿着板鞋就下了飞机。晓华阿姨自然是在出站口等着林锦麒，看着林锦麒这一副要去热带度假的穿衣风格是直接笑了起来。

    上了晓华阿姨在深圳新买的黑色宝马7之后，晓华直接问道：“你不是大老板来视察工作么？干嘛穿得和度假一样？你这样去公司很没威慑力的，估计那些人都不会服气你的。”

    “网络公司本来就不讲究正装上班啊，你没有在公司规定要正装吧？”林锦麒问道，“只要是正常着装，我觉得都可以。最多禁止男生穿背心裤衩，女生穿小热裤和中空装罢了。

    未来等我们有了自己的总部大楼，我还会允许员工带自己的宠物来上班，就算他们没有，我也会饲养一些宠物猫和宠物狗，然后将它们组成‘关心员工部’，让员工心情低落的时候能感到开心。

    而且我的公司里要有好吃的、好玩的，同时还有有可以睡觉的地方、可以冥想的地方、可以健身的地方、可以按摩的地方……总之，我们要创造最好的环境让我们的员工满意。因为在互联网企业里，优秀员工是我们最宝贵的资源，为了他们，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算了吧！你这哪还是公司啊？完全都是游乐园了。”陆晓华自然不相信。毕竟这种办公环境是谷歌公司带起来的，而现在的谷歌公司还没有如此庞大的资本能够办这件事。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会在适当的时候推行这件事的。”林锦麒说道，“现在地平线游戏公司有多少人了？好玩网呢？《神王》项目的进展情况如何？好玩网的数据如何？”

    “我还在开车呢，你让我现在汇报工作的话，不怕出车祸啊？”陆晓华认真地提醒道。

    “好吧，注意交通安全最重要！”林锦麒撇撇嘴道。

    于是接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深圳的风土人情，前世的林锦麒也来过深圳几次，因此当陆晓华说到某些标志性建筑的时候，林锦麒也能搭上几句话。就这样从机场出来开了一个多小时，陆晓华将车开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小区。

    在门卫室验过门禁之后，陆晓华就驾车进入了小区。小区的绿化做得非常好，但是建筑物的建龄明显却不大，看来这个小区的物业是费了功夫的。

    陆晓华租住的公寓在小区的东北角，车子驶入23栋的地下停车库之后，然后两人搭电梯往31层而去。深圳这边不少电梯既会遵守华夏人的忌讳，例如不会出现4楼或14楼这样发的楼层；也会尊重西方人的宗教，例如13楼就被改成12B楼了。虽然前世就知道东南沿海的电梯会有这样的修改，但是今生第一次看到，林锦麒还是觉得有些有趣。

    “真不知道一个数字有什么好忌讳的，4楼变成3B楼、13楼是12B楼、14楼是15A楼……我第一次看到这些按钮的时候还以为有啥特别的呢。后来才知道，这里有人不喜欢那些数字罢了。”陆晓华对这种忌讳嗤之以鼻，“唯物主义教育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迷信。”

    “其实你这种说法我就有些反对了。”林锦麒正色说道，“从教育出发，我们的确应该摈弃这种迷信的做法。因此我很反对在政府机关、国有企事业单位的电梯里有这样的避讳。但是如果在其他地方呢？

    电梯是物业公司负责的，物业公司的目的就是服务好整个小区的住户。因此这种变通我觉得是可以接受的，因为它及满足了部分有宗教信仰人士的需要，同时也没有冒犯到其他非宗教信仰人士。如果说在电梯里布满各种十字架和圣经文字，那就是冒犯了，我身为无神论者会觉得不舒服，这就属于过分了。

    晓华阿姨，我们做游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服务行业。或许某些宗教或某些族群的习惯会让我们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们还是要必须尊重他们的习惯。只要这些习惯没有冒犯到绝大多数人，我们退一步又有什么不可呢？”

    林锦麒的话让陆晓华陷入沉思，直到电梯停下来，陆晓华还在思考。好在陆晓华在思索的时候还记得带着林锦麒到她所租住的公寓，然后掏钥匙开门。陆晓华租住的公寓类似后世那种小户型的两室一厅，虽然只有一厨一卫，但是客厅还算宽敞同时和休闲阳台连为一体，因此房间内的光线也非常充足。租屋的主卧室和客房是相对的，中间隔着洗漱池，洗漱池后面是冲凉房和卫生间。虽然洗漱区、冲凉房和卫生间的面积都不大，但还是做了干湿分离。

    陆晓华将客房指给林锦麒，林锦麒背着自己的书包并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就进去了。客房的面积不是很大，估计是按照儿童房设计的，放下一张单人床之后就只能放下一个小型书桌了。客房出去就是生活阳台，洗衣机和洗衣池都有的。由于租屋在高层的尽头，所以生活阳台的光线和通风也是非常不错的。

    林锦麒看了下房间，还是非常满意的。于是他将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在书桌旁就找到了一个网线接口。网线是后来布置的，至于是房东的手笔还是陆晓华阿姨的布置就不清楚了。林锦麒没有深究，他打开电脑连上网线之后就是收邮件。

    同时林锦麒还拿出了他的视频美化软件——美颜精灵α版，这是一个非常简陋的初级版，主要是测试基本功能的。林锦麒在新闻组和BBS上找了几个玩得好的女性网友，拜托她们测试下这款软件，并希望她们留下心得。

    至于软件名字，林锦麒表示自己是起名废，因为弄了一个优化精灵，于是干脆又出一个美颜精灵。至于邮件软件为啥没有叫邮件精灵，那是因为后世有一个大名鼎鼎的邮件软件名字让林锦麒“拿来”使用呗。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雷鸟邮件是要卖企业版的，如果起一个邮件精灵估计会让很多潜在客户望而却步的。

    “我想了想，你的意见的确是对的。”陆晓华看林锦麒已经收拾完了，于是和林锦麒继续这个话题道。“我们其实在本质上就是服务行业，因此必须尽可能满足最多用户的需求并取得他们的满意，所以他们的宗教信仰或个人喜好都是我们需要尊重的。游戏产品可以有很强烈的个人风格但是不能有太明显的个人好恶，否则这款作品就注定是小众产品。”

    “晓华阿姨，你这一下子就顿悟了啊？”林锦麒揶揄道。“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了。地平线游戏和好玩网已经有多少员工了？《神王》的进度如何？好玩网的数据呢？”

    “我好歹也是公司的大股东吧？你不能将我当董事长秘书一般使唤吧？”陆晓华立刻抗议道，不过她还是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打开本子说道。“现在整个地平线游戏科技公司共有31名员工，其中研发部门15人；而好玩网网络技术有限公司则有22名员工，其中编辑部10人，公关部2人，商务部1人，技术部5人。《神王》目前的进度已经完成了整体游戏的构建，大概可以在七月月底进行内部α测试。好玩网目前的数据是……”

    “看来好玩网的价值已经开始浮出水面了，估计未来会有很多游戏公司来商谈广告合作，同时也会有一些投资公司来寻求投资合作。我们的态度是，广告合作欢迎，但是是否投放广告并不能影响我们的内容。如果广告商认为我们的内容有失偏颇，他们可以提供官方新闻。官方新闻除了会在标题和内容页提示是由官方发布之外，其余与我们发布的新闻并未区别。到底读者选择相信谁，这不是我们能掌握的了。

    但是对于寻求注资合作的，我们统统婉拒。还有，让法务对我们的编辑合同进行一次审查，违约金和工作年限必须提高。我们以年底换合同的形式统一签订新合同，当然，我们也可以告诉编辑们，以后每年都会有固定加薪，除非犯了严重错误。有功劳的，加薪多一些；有苦劳的，加薪少一些；没功劳也没苦劳，适当加一些。总之，只要不犯错，大家的薪资都是会提高的。

    还有，工作满三年的员工会有第一次股权激励；满五年是第二次激励；满十年是第三次激励。到时候我会告诉我们员工，我们尊重员工努力的地方不在于画饼，而在于实打实的奖金和股权！”林锦麒说道，“至于游戏公司这边，我觉得在研发中心之外还需要组建一个测试中心。一款游戏能不能顺利从研发中心出来并进入运营中心，测试中心的评估是非常重要的，同时也要参考市场中心的意见。当然，这都是我们第一个爆款游戏大卖之后再考虑的事情，但是现在必须做好准备才行。”

    陆晓华将林锦麒的意见记录好之后，忽然问道：“晚饭上哪吃？我没在家里开火的。”

    “你一个女孩子，居然不会在家里做饭？”林锦麒有些惊讶，“再说在家里吃又便宜又干净，同时还能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来调整膳食结构。你知道吗？长期外食很容易诱发消化系统和内分泌系统疾病的。我刚好要在这里住至少一个月，你跟着我学做菜吧。以后你想吃啥，提前告诉我，我来安排第二天的菜牌。不过我负责做菜，你要负责买菜和洗碗。”

    “你会做菜？而且听你的口气，似乎你做的菜还不错？”陆晓华有些不解地看着林锦麒。

    在她的印象里，自己的小姨妈（林外婆）和大表姐（林妈妈）对林锦麒的宠爱程度是比溺爱还可怕。在林锦麒小的时候，只要电视里播任何儿童食品，林锦麒就一定有。甚至林锦麒后看来上小学了，由于林锦麒一直有个不大好的习惯，那就是刚起床是吃不下东西的。所以林锦麒上幼儿园或小学都是空肚子去的，而林妈妈则会在第一节 下课的时候给林锦麒送早餐。陆晓华对林锦麒的被溺爱程度是一度看不下去的，后来听说林锦麒在高中寄宿还混的不错才改观印象的。现在林锦麒说他会做饭，陆晓华觉得太阳不是打西边升起来了。

    “家常菜我会做，但是那种餐厅里硬菜就别想了。除此之外，我会一些比较简单的西餐以及糕点烘焙。”林锦麒说道，“你别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好吧！我现在是和同学合租了老师的房子住的，房子里有厨房，我只是不想浪费那个厨房，所以就学了点做菜。我主要是熟悉川菜和部分粤菜，如果你想吃香的喝辣的，那我这里就没办法满足你了。”

    “好吧，你就挑你擅长的菜做吧。要买啥材料，写个单子给我好了。”陆晓华现在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但觉得还是不要打击自己表外甥的家务积极性。毕竟陆晓华还巴不得家里多个免费的保姆，帮忙做菜搞卫生啥的。“不过今晚来不及买菜了，所以只能去外面吃了。”

    “那我们找家有自助的日本料理店吧。”林锦麒提议道，“我对寿司一直情有独钟。”

    “成，刚好有人推荐了一家日料店，我们今天去试试口味如何。”陆晓华想想就同意了。

    从日料店回来之后，陆晓华笑着说道：“锦麒，我没想到你战斗力如此强！我们的钱算是吃回本了。”一想到日料店老板那肉痛的模样，陆晓华脸上的笑容就愈发灿烂了。

    “我现在还在青春期，发育期的男生胃口本来就大好吧。”林锦麒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吃货，“对了，晓华阿姨，这附近有跑步的地方么？我每天都习惯晨跑和夜跑的。”

    “这边没有什么健身馆，所以我买了一台跑步机回来。”陆晓华说道，“但是我不会安装。”

    “那你为什么不让厂家装好再走呢？”林锦麒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拿来我看看吧。”

    “我那几天不是忙着加班么？所以就让他们送货到附近，我上来开个门让他们放进去就没事了。”陆晓华说道，“其实我也试着装了下，但是谁让他们设计得那么复杂繁琐呢？”

    “还是让我先看看吧。”林锦麒对于自己这个表姨的动手能力是相当绝望的。他还记得前世表姨买了一套宜家的家具，愣是没有装好，最后一怒之下就丢了。在林锦麒看来，宜家家具的组装不是和搭积木差不多么？为什么会组装到怒不可遏呢？真是可怜那套家具了。

    陆晓华从她的房间里拖了一个大纸箱出来，里面是各种零件，看上去仿佛是一台变形金刚被肢解了一般。

    林锦麒看到这般模样，吐槽道：“晓华阿姨，如果你不能将它们组装成一台跑步机，那么至少也要将它们复原成它们送来的样子啊！”

    林锦麒一边摇头，一边根据说明书将所有的零配件都整理好，然后再根据图纸开始组装。陆晓华买的这台跑步机算是比较高端的那种，除了能调整速度之外，也能调整坡度，还能根据锻炼人的需要自动设计跑步方案。林锦麒先检查了一遍，确定主机和操作面板没有出问题，然后就按照图纸开始组装。用了快两个小时，林锦麒终于将一个变形金刚肢解现场变成了一台跑步机。

    林锦麒试了试，基本没有太大的问题。于是他和陆晓华将跑步机移到休闲阳台，陆晓华还装了一台壁挂式山水音响在那里，表示以后可以一边跑步一边沉浸在美妙的音乐里，同时欣赏美景。林锦麒觉得陆晓华纯粹是有感而发而已，她跑步最多坚持两个礼拜，然后这台跑步机就会落灰。

    果不其然，刚刚还说要跑步的陆晓华就抱着薯片袋瘫在沙发里看电视去了。林锦麒也懒得说什么，径自在跑步机上跑步起来。完成惯常的运动量之后，林锦麒就去卫生间里洗澡了。洗完澡之后，陆晓华还在看着一部电视剧在那伤秋悲春。林锦麒只好回到自己房间，关起门开始看自己收到的邮件，顺带去自己常混的BBS和新闻组看看有没有新话题。

    邮件里自然是林锦麒邀请测试的回复邮件，林锦麒除了针对自己的目标用户——女性群体之外，也和其他几个专门做个人软件开发的伙计们分享了这款软件。在女孩子那边得到的回复都是积极的，这些女孩表示她们为这款软件感到疯狂，她们希望林锦麒能够尽快推出这款软件，哪怕是付费的都是可以的。同时她们也希望增加滤镜和前景效果，并就此提出了很多建议。原本林锦麒以为喜欢“照骗”都是东方女孩子，现在看起来，东方女生和西方女生还是没啥不同的嘛。

    相较于女孩子的热情，男孩子这边就有些消极了。这些软件工程师纷纷表示这款软件“无聊”、“毫无价值”，并认为林锦麒将自己的精力和创意浪费在这种垃圾软件的开发上简直是暴殄天物。对于这些死技术宅男的评价，林锦麒默默在心底诅咒，你们注定孤独单身一辈子！然后林锦麒就根据女孩子们的建议去设计符合她们心仪的滤镜和前景。

    由于次日是工作日，因此林锦麒决定模仿日料的定食来制作午餐和晚餐。林锦麒午餐选择的是蛋包饭，然后还搭配了凯撒沙拉。将自己和陆晓华的午餐便当准备好之后，就跟陆晓华朝地平线游戏公司的办公楼走去。此时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因此前台暂时还没有人。但是办公室里有加班的员工正趴在桌子上睡觉，林锦麒示意不用吵醒他。林锦麒的办公室在陆晓华的旁边，但是面积就没有陆晓华那么大了，而且还没有两面落地窗，只有一面窗户而已。

    林锦麒将便当放到办公室里的小冰箱里，然后就到陆晓华的办公室里和陆晓华聊起来了。

    “我说吧，公司里必须安排给员工休息和洗漱的地方。”林锦麒说道，“游戏和网络公司加班是常态，虽然我很反对加班，因为长期加班意味着所有员工的工作过饱和。从短期来看着的确有利于我们利润的增加，但是长期呢？过饱和容易导致过劳死，我并不希望我们的公司被人打上‘血汗工厂’的牌子。

    我的目标是和员工一起成长，大家一起拥有美好的未来。虽然我们现在不能给员工兴建加班可以睡觉的胶囊卧室和洗漱间，但是我们可以为员工购置一些睡袋、帐篷和行军床吧？然后尽量找个房间安置他们，睡在工作间可没有那么舒服。

    对了，让行政部门再采购几台自动售货机吧，能出售饮料或便当、零食啥的。也不需要员工掏钱购买，我们内部做一张卡。以后大家每天打卡都可以获得积分，然后累积一周、一月、一季度乃至一年不缺勤有额外的积分奖励；除此之外，大家在员工论坛畅所欲言，有积极建议的也给积分奖励。这些积分就让员工拿去购买饮料和便当、零食就是了，也算是额外福利。”

    “这个建议倒是有趣，毕竟我们工作时间没有那么严格，如果专门设立迟到扣款就有些苛刻了。”陆晓华赞同道，“而且重要的是，这样很好玩，很符合我们游戏公司的定位。”

    “关于加班这件事，如果是部门安排的加班，加班到晚上八点，可以允许员工晚到两个小时；如果加班到十点，那么就允许员工下午再来上班；如果过午夜，那么第二天可以不用上班。同时，如果是部门安排员工加班到十点以后，公司一律报销员工返家的打的费。”

    林锦麒又想到一个福利。其实这个福利的一半是后来《劳动法》所规定，但是没有太多公司在遵守罢了。

    “还是那句话，我们不提倡员工加班。因为我们是按照结果负责制，只要在规定时间前按质按量地完成了任务，我对他们的考勤没有任何兴趣。可如果都给我堆积工作的DEADLINE前疯狂加班的话，我就要怀疑员工在时间管理方面的能力了。

    我所有的福利待遇都是给优秀员工的，凡是不符合我们优秀标准的员工，那我只能请他们另谋高就了。优秀的人只有和优秀的人在一起才能发挥出最大作用，而优秀的团队里一旦有一个混日子的，这个团队也就毁了。还是那句话，一个水桶的最大容量取决于最短木板的长度；而一个团队的最大效率取决于最差那个人的效率。所以，跟不上团队的人就只能被淘汰。”

    “那你决定什么时候和员工们碰面？”陆晓华问道，“你的建议我会去落实的。”

    “上午十点召开全公司员工大会，下午两点召开研发团队会议。”林锦麒回答道。“对了，咱们公司内部沟通使用什么聊天软件？不会都是企鹅聊天或MSN吧？”

    “现在主流的聊天软件就是这两款啊，难不成你打算用雅虎公司或AOL公司的聊天软件？”陆晓华有些惊讶地看着林锦麒，不解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的确有。你也知道我们公司做的都是创意内容，而创意在做成成品之前其实是不受法律保护的。或者即便我们可以走司法救济路线，但是所费的成本太高且胜诉的几率太低。所以我们必须保护我们的创意不被别人抄袭，否则对我们公司的打击那几乎是致死性的。”林锦麒说道。

    这个时候华夏很多软件公司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知识产权的可贵性和对它们的保护。最简单的例子就是金山公司的WPS曾经是华夏最流行的办公软件，将微软的Office打得节节败退。结果微软有天对金山公司说，我们合作吧，你让你的软件兼容我的文档格式如何？结果金山公司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市场的霸主，市场的规则应该是自己来制订才对。他们听信了微软的建议，让WPS兼容了Office，结果Office借着WPS开始进入华夏市场。再加上微软的盗版营销策略，让Office一举击溃WPS而成为华夏第一乃至唯一的办公软件。

    而游戏公司之间的案例就更多了，毕竟根据知识产权相关法规的规定，游戏的玩法是不受保护的。因此同样一款游戏其实很容易出仿版，只要对方没有在源代码、游戏算法和游戏原画上抄袭你，你就压根连起诉的资格都没有。即便对方在源代码、游戏算法或游戏原画上抄袭了，那么官司也是旷日持久。通常情况下，没有个两年、三年是没有结果。

    而一款网络游戏在华夏的生存周期是多长？平均三年而已。这就意味着你官司打完了，人家该捞的钱也捞完了。最后丢一个空壳的破产公司给你，你找谁去要赔偿呢？因此林锦麒必须防微杜渐，不给别人有盗取自己资料的可能性。

    “我们现在技术维护部那边成立一个网络安全小组，以后再升格。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研发部门的所有电脑都走内网，不和外网有任何物理接触。任何研发资料都不许出现在外网电脑上，同时内网电脑上不许安装USD接口、软盘驱动器和光盘驱动器。公司内部交流全部使用内部聊天软件，这个软件我来想办法写一个吧。”

    林锦麒也是觉得头痛，这个时候的局域网聊天软件基本是空白，别说企鹅家的RTX和微软家Lync了，连飞鸽传书都还没出来呢。林锦麒觉得自己可以写一个基本框架，然后找Pony合作开发。

    10点整的时候，公司所有员工都集中在大会议室里，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与公司大老板见面。而就在大家忐忑不安的时候，林锦麒就在陆晓华的陪同下走进了会议室。看到林锦麒如此年轻的模样，绝大部分员工都有些不敢置信，同时也对公司的未来表示了忧虑。

    “我知道大家看到我的样子之后就开始怀疑公司到底可不可靠，毕竟有句老话叫‘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家，我已经满了十六周岁。按照我国权威医学部门的报告显示，我现在正处于青春发育期的中期，也就意味着我开始有胡子了，因此我办事还是牢靠的。”

    林锦麒的自我揶揄顿时博得了员工们的笑声，原本担心林锦麒年级的员工也渐渐放下心来。

    “虽然我们是一家游戏公司，但是我们是一家具有‘互联网’基因的游戏公司。什么叫‘互联网基因’呢？这是个非常大的概念，但其中的内容就包括了我们是追求创新和变革的公司。创新和变革对于老人们来说是个非常可怕的名词，但是对于年轻人来说，这简直就是我们最契合的几个词语。

    身为年轻人，难道你们不想改变这个社会？我们要做别人从来没有做过的游戏，我们要创造别人从来没有想过的产品。谁规定富翁一定要是老头子呢？我可以告诉大家，从现在开始，从互联网时代开始，30岁以下的亿万富豪会越来越多！当然，我如果说我们将成为亿万富豪，这似乎有点太天方夜谭了。那么我们就从最小的一个目标开始，先让公司赚够一个亿！”

    林锦麒抛出了公司的营利计划，任何时候，金钱都是刺激员工的最佳利器。

    “请大家相信并拭目以待，地平线游戏公司绝对不是一家传统的游戏公司。我们的目标不仅是要和玩家一起成长，更要和所有员工一起成长。虽然玩家是游戏公司的衣食父母，但你们所有员工更是我们的根本。地平线游戏公司不会满足成长为一家全球第一的游戏公司，我们更期待带领我们的员工们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我希望在五年后，在座的各位都能够凭借你们在公司的薪资获得海景别墅、超级跑车和海外度假的消费能力！”

    给全体员工打了一番鸡血之后，林锦麒开始分享了自己对公司的期许，以及公司在未来半年和将来一年的工作计划。

    “大家要记住，网络公司是最容易赚钱的公司，同时也是最容易破产的公司。所以大家务必要警醒，因为我们随时都可能破产！”林锦麒警告道，“我不是危言耸听，大家应该知道美国的互联网寒冬吧？在寒冬前，多少互联网公司是业界的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现在呢？

    有人说雅虎可能都熬不过去这个寒冬，那么我们有什么资格认为我们会比雅虎更安全呢？我们不仅要成为王子和公主，更想成为国王和女王，所以，不要松懈！”

    林锦麒的员工会议只开了一个小时，然后就是公布晚上聚餐的事情。现在国内公司还没有流行所谓的“团建”，林锦麒觉得自己应该也要开这样一个先河才行。团建不能少，否则团队内部就会变得疏远并开始解体；但也不能太频繁，否则就会流于形式主义。

    全体员工会议结束之后，林锦麒就到自己办公室里查看起《神王》的进程来了。目前α版已经封包，林锦麒则在测试着这款游戏。让林锦麒有些尴尬的是，这款游戏是不是太“泡菜”了？简直比韩国网游本身还泡菜，搞不好自己会落下一个“泡菜游戏之父”的名誉了。

    “《神王》有那么好玩么？我看你都玩了两个小时了。”陆晓华拿着自己的蛋包饭便当找到林锦麒，而林锦麒还在测试游戏。“嗯，你的蛋包饭做得真不错，果然有一手！”

    “其实游戏本身我觉得没啥毛病，但是这款游戏有些不像是我想要的游戏。”林锦麒忽然有些文青起来，“这游戏违背了我的初衷，我觉得我内心的梦想在动摇！”

    第71章 有情也难饮水饱

    什么是一款好游戏？或者什么是一款优秀的网络游戏？在玩家的心里, 这样的游戏一定是画面极度精致细腻, 最好能跟后世的《阿凡达》一个水平是最好的；玩法一定要新颖, 最好是自己从来没有玩过的；故事性一定要强, 最好是能让自己沉浸在其中三天三夜, 跟着游戏人物哭跟着游戏人物笑；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要花钱。尤其是“不要花钱”这个点几乎成了华夏玩家判断一个游戏是否优秀的重要因素，特别是在2000年代, 版权意识还不明显的华夏就更在乎“游戏是否免费”了。

    严格来说，即便到了2010年代，乃至2020年代，华夏的玩家还没有为游戏付费的心理。君不见, 多少人哪怕卖肾也要买一部真正的苹果手机，可他们当中又有多少人愿意花6元钱买一款正版iOS手游呢？

    只是随着国家对版权的重视, 以及国民教育程度的提高，玩家才开始有为游戏付费的概念。当年《仙剑奇侠传·四》是凭借玩家的情怀狠狠地卖了一波正版, 将几乎要死的华夏正版单机游戏市场给奶活了；此后才有《仙剑奇侠传·五》和《古剑奇谭》系列等单机游戏终于可以养活自家研发了。

    但现在是2000年代，玩家已经习惯了免费资源，如果你游戏的付费点太多, 那么就很容易被玩家厌恶。林锦麒虽然敢说自己的游戏吸引玩家的能力和玩家的粘着度不会太低，但是玩家一边骂一边玩的游戏公司其实下场都不是特别好。林锦麒很担心一款游戏毁了整个游戏公司的口碑。

    “你居然在纠结我们的游戏是不是太赚钱了？”陆晓华来找林锦麒聊研发团队的时候, 被林锦麒的担忧给惊到了。

    “第一, 我们的游戏有没有逼玩家付费？是不是玩家不付费就没办法在游戏里玩下去了？第二，我们的游戏值不值得玩家付费？玩家的花费是否物有所值？”

    “当然不是，我们的游戏虽然有很多付费点, 但是大部分玩家还是可以在游戏内游戏下去的。我们的付费主要是满足两类玩家，一类是有钱却没有时间玩游戏的人，他们可以透过付费获得材料并节省部分道具升级的时间，虽然这块可能会让游戏倾向于付费玩家，但是免费玩家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也不会比付费玩家差太多；另一类就是纯粹爱慕虚荣的玩家，这些道具完全不会破坏游戏的平衡性。”林锦麒说道，“至于游戏的质量，我敢说游戏的游戏性和故事性远超是市面的所有游戏；同时我们的游戏画面也是目前配置能承受的最高水准。”

    “既然如此，你担忧什么？玩家是否付费是他们自己的考量，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陆晓华问道，“总不能因为我们赚钱赚多了，你就有罪恶感吧？如果你觉得赚得太多了，那你可以在加大后续游戏的研发投入；也可以多做一些游戏活动来反馈玩家；甚至你还可以直接捐钱给慈善机构来做善事。但是你不能因为你能赚钱而觉得你不应该赚钱，这个观念是有问题的！

    ——我还是先和你说说我们研发团队的成员，免得你等会开会的时候完全不清楚情况。”陆晓华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林锦麒，“金俊东，你应该认识了。韩国金东俊研发二课的课长，他目前是研发总监，同时还兼任项目的主策划和主程序员。魏成，原本是北京一家游戏公司的策划，参与过三款游戏的研发。他参与研发的游戏都已经成功发行，但反响平平。他是我们的猎头公司所推荐的。邹熹，刚刚大学毕业，目前在策划担任助理工作。

    由于你已经完成了游戏世界观、关卡和数值方面的策划，所以他们的工作主要是系统优化方面。当时我们招募金俊东的时候，他还推荐了两名员工，其中朴恩毅是我们的服务器主程序。他和金俊东都是奈克森公司出身的。另外一名负责客户端的主程序是齐勇，他原来是东山阁游戏公司的。但是因为对原公司内部的晋升体制感到失望，所以才在猎头的邀请下跳槽到我们公司的。朴恩毅手下带着钟文斌，这是深圳一家破产游戏公司的程序员，他俩是负责服务器端；而齐勇则是带着一个大学毕业生徐晓东一起负责客户端。

    金俊东另外推荐的一名员工就是我们的主美李贞淑，来自娱美德公司，目前团队里的唯一女性，她主要负责原画，同时也兼顾特效。另外两名美工都是男孩子，沈远和宗欣远，他俩主要负责场景、角色和动作。”

    “除了测试组和音乐组，我们的研发团队倒是基本成型了。”林锦麒说道。“看来我前面真的是太矫情了，如果没有足够的钱，我们想扩大团队都很难呢。现在我们不仅养不起运营中心，连研发中心下应有的音效部和测试部都养不起呢。”

    就在林锦麒和陆晓华谈论着研发团队的时候，研发团队那边也在聊着林锦麒。研发团队占据了办公室的绝大部分，由于各个部门之间需要即时沟通，因此采用的开放式办公区，大家按照各自的部门归属分块落座。

    邹熹和徐晓东都是应届毕业生，因此两人的年纪相差不大，再加上两人又住在一起，所以关系很快就熟络了起来。此时邹熹看着大家还在外面吃饭没有回来，他就拉着徐晓东开始八卦起来。

    “我真没想到我们老板还是个高中生呢。”邹熹说道。

    “高中生也分很多种，比如老板这种和我们这种。”徐晓东将电脑屏幕给邹熹看，然后说道，“瞧见没有，老板在差不多一年前就和比尔·盖茨搭上了关系，据说微软公司这次推出的Windows XP和老板有很大的关系，甚至盖茨愿意提供高中学费和大学学费邀请老板去美国念书，唯一的要求就是老板毕业后必须在微软担任职务。结果我们老板拒绝了！想想看吧，我们学校要是有人拿到了微软的入职邀请，那简直是院领导要来慰问的节奏啊！

    你再继续看，他建立百万格子网站，为保护长江江豚和白鱀豚募集善款。虽然网站已经转由专门的动物保护组织进行运营，但是该网站的募款金额已经超过90万美元，即将达到百万美元的原定计划。除此之外，我们老板手上还有优化精灵、雷鸟邮件两款软件和Hi123这个导航网站。优化精灵，你应该用过吧？我在我们学校就没有看过谁没有装过这款软件。

    至于雷鸟邮件，我用了之后必须说这是全世界最好用的电子邮件客户端软件，你可以试试。还有这个Hi123网站，我想上网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吧？单单是这个网站，据说就价值好几百万呢。”

    “我忽然在想，我高中的时候在干嘛？”邹熹望着天说道，“似乎就是好好学习吧？”

    “呵呵，你谈学习也不能和老板比好吗？”徐晓东又找出一篇新闻给邹熹看，“看到没有？我们老板是今年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金牌得主，而且还是七个满分选手之一！”

    “我太受伤了，我们老板如此游戏，我很有压力啊！”邹熹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我另外还告诉你一件事。”徐晓东仔细看了看办公区，然后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大家不是说我们策划组效率高么？我其实告诉你，整个《神王》的策划都是老板一个人完成的。包括游戏的世界观设定、关卡设计和数值平衡都是老板一个人完成的！

    就是因为这一手才将我们那位来自韩国奈克森公司的总监给震住了。原本老板是说游戏的制作人署两个人的名字，但是总监愣是不敢。他的意思是他啥事都没干，就这样署名有点太亏心了。”

    “你不是说策划很难么？老板一个人搞定一个游戏的策划，太天方夜谭了吧？”邹熹道。

    “或许这就叫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吧。”徐晓东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也觉得很受伤呢。”

    “算了，有些人注定就是天才，我们普通凡人和天才比干嘛？”邹熹一不小心就将林锦麒定义成爱因斯坦级别的人物了。“对了，专门召开我们研发团队会议干嘛？有啥风声没？”

    “估计是讨论《神王》的发行节奏以及接下来的研发计划吧？”徐晓东不确定地说道。

    研发中心是有自己的专门会议室，这主要是为了内部开会方便，同时也减少研发进度外泄的可能性。还没到两点钟，研发团队的成员都已经在研发会议室里集合了。而林锦麒则是踩着两点钟的铃声进了会议室，但是陆晓华并没有一起来，因为她被林锦麒叫去继续招募团队了。

    按照林锦麒的想法，新招募的人员可以以大学生为主，搭配少量有经验的业内人士就足够了。之所以很多公司愿意招募大学生的原因在于这样可以培养属于公司的忠诚员工团队，而且这些人在很大可能性会成为公司未来开枝散叶之后的骨干。地平线游戏公司也不例外。

    “很高兴又和大家见面了，自我介绍就不再做了。我觉得我的简历还算灿烂，因而大家应该印象深刻吧？”林锦麒开场还是一个小小的自我调侃式的玩笑。

    “今天和大家要谈的事情有三件事，一是有关《神王》上线和运营的相关事情；二是我们接下来的研发目标是什么；三则是会和大家分享一款游戏开发工具。首先我们来聊聊《神王》吧，金先生，你请！”

    “首先感谢林总能够莅临我们团队，现在由我来和大家介绍《神王》的进度。”金俊东的母亲是华夏人，再加上金俊东的父亲和祖父也是非常仰慕华夏文化的，所以金俊东从小就学习华语。虽然金俊东的华语还是带着一丝口音，但是基本上大家都可以顺畅沟通。

    “目前《神王》已经完成了α版的封包，大概今天下班前我们就能部署好服务器，届时大家都可以在公司内参与测试。这次α测试将持续一周，届时我们将收集大家的意见进行优化和改进。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游戏将转入到β测试。我们的计划是在暑假结束前进行一次小规模邀请性质的内测，这次内测将持续两周的时间。邀请内测结束之后，我们会对游戏进行再一次优化。然后正确在国庆假期对游戏进行一次稍大规模的内测，这次内测会以发放激活码的形式邀请玩家参加。

    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我们会在感恩节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压力测试，以最后验证我们服务器的承受能力。在压力测试之后，我们应该会在圣诞节开启公测，并争取在新年假期开始正式运营。”金俊东将运营计划说了一遍，“林总，您还有什么意见么？”

    “节奏方面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对于反馈意见的搜集和优化，我们必须要做好。”林锦麒嘱咐道，“然后我还有个问题，就是我们的账号系统完成了么？未来我们所有的游戏都可以通过一个账号来激活，不需要玩家反复注册账号。还有，账号系统要预留充值接口。

    最后我还有个小小的建议，其实寒假从某种程度来说是我们网游市场的淡季，因为我们的目标用户主力，也就是大学生和高中生们都忙着跟父母走亲戚，几乎没有时间玩游戏。所以我建议将游戏的正式运营日期放到情人节或干脆到开学后。虽然我们现在不是上市公司，没有太大的盈利压力，但是请大家最好早早做好我们是上市公司的准备，因为这个目标不会太远。”

    “非常感谢林总的建议。”金东俊也有些汗颜。

    由于公司还没有组建运营中心和市场中心，自然就没有人帮金东俊去做游戏市场调研。因此金东俊就想当然地沿用了韩国游戏运营的经验。韩国的网络和电脑普及程度是此时的华夏所不能企及的，因此即便是韩国也过农历新年，但是由于韩国国土面积和交通发达，所以学生们并不会因为需要走亲访友而无法游戏，故而韩国的寒假并不是一个游戏淡季。

    “账号系统目前已经开发了出来，同时我们预留了点卡充值系统的接口；至于其他接口，我们需要和银行及电信公司谈判了。”

    目前国内的游戏充值办法主要是两种，最主要的办法就是就是实体卡充值。对于00后的玩家来说，实体点卡估计已经是个历史名词了。但是对于70后、80后和90后的玩家来说，实体点卡就几乎是一个记忆点了。那个时候的报刊亭、小卖部除了卖电话卡之外，最主要就是售卖各家游戏的点卡。而且很多游戏公司也在游戏点卡上费了心思，印刷质量非常高。即便是充值用完了，卡也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不过对于一些小城市的玩家来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点卡卖完了。那个时候的主流游戏付费方式是时间付费，没有点卡充值就压根不能玩，于是只能哀求老板快点去进货。而土豪玩家此时炫富的方式之一就是直接包圆点卡，然后请小弟在那刮卡（充值码是用银漆封死的）。刮完之后，土豪玩家给每个小弟打赏几张点卡，然后翩然离去，从此网吧就留下了某某大哥是“真土豪玩家”的传说。

    而在实体点卡之外，就是虚拟点卡。不过虚拟点卡出现的岁月比较晚，也得亏国内第一批游戏土豪公司们的推广，于是才有了所谓专门点卡充值网站。而一些连锁网吧也加入到这个点卡充值渠道。和实体点卡比起来，虚拟点卡更加方便而且更加便宜。由于虚拟点卡不用印刷实体的卡面，同时还不需要安排人手去铺货，因此成本就降低了许多。故而充值虚拟点卡即便是官方给九折、八折，各大充值渠道还是有非常大的利润额。

    根据林锦麒前世念大学一个在网吧当网管的同学介绍，游戏公司给渠道的点卡折扣一般在五折到六折左右，而到了终端这里则是七折或八折，但最后卖给玩家则是八折或九折。如果只是偶尔来网吧的用户，网吧甚至不给任何折扣，因此直接就将全部30%的利润自己吞下了。

    但是电话和银行卡充值则是非常后面的事情了，如果没有Jack爸爸推出的某某宝，这些国企公司怕是几百年都懒得开发所谓的网银支付接口。而且早年电话公司和银行的支付接口还是要支付费用和返利给电话公司和银行的，这让很多后世人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样的服务推出，必然会决定一大部分用户是否会接续选择该公司的业务。最简单来说就是如果移动公司不能给游戏充值，而联通公司有这个功能，那会有多少用户会弃移动而选联通。

    可惜那个时候是卖方垄断市场，人家电信公司直接就是充值只给70%。也就是你在电信公司充值1元钱，但是电信公司只给游戏公司7毛钱，但是游戏公司必须将这7毛钱当1元钱。因此很多游戏公司捏着鼻子吃了一段时间的亏之后，渐渐就抛弃了所谓的电话卡充值业务了。

    “等我们有了一定流水之后再和他们谈，不过谈的时候也被委屈了我们自己。”林锦麒吩咐道，“要不要给返利以及返利多少，这是我们决定和主控的。如果他们要越俎代庖的话，那就直接拒绝他们。如果因此到这合作失败的话，那就合作失败吧，反正现在虚拟充值渠道已经建立得差不多了。

    还有，银行这边如果四大国有银行谈不下来，我们可以从招行、交行、民生这些股份制银行开始谈及。虽然这些银行的网点主要是在大城市，但我们的消费主力也在大城市。我们现在能力有限，只能先尽量满足重度消费用户的需求了。”

    大家就《神王》的事情又讨论了一番，然后林锦麒就将话题引入到下一个环节。

    “按照玩家对游戏的粘着程度和付费意愿，我们通常将玩家区分为：重度玩家、轻度玩家和泛游戏玩家。如果将我们的游戏比作明星的话，那么重度玩家就是核心粉，他们会时时刻刻关注我们的一举一动，而且掏起钱来也是没有什么顾忌的。但是这类玩家非常难培养，不过一旦培养成功，基本就不会流失。

    轻度玩家就是普通粉，他们会关注我们的游戏，也会为我们花钱，但是他们的游戏市场和付费额度显然就不及核心粉了，同时他们也会因为一些绯闻或丑闻对我们的游戏产生怀疑乃至流失。泛游戏玩家则是路人粉，他们知道游戏，也会偶尔玩游戏，但是几乎没有付费的行动。他们不见得会喜欢我们的游戏，但是也不见得会讨厌我们的游戏，只要我们的游戏能抓到他爱好的一个点。

    像《神王》这类MMORPG游戏基本就是为重度玩家所开发的，也是我们将来在很长一段时间的主要收入来源。但是我们一家游戏公司不可能只靠一部作品来赚钱，否则我们公司的抗风险能力就太差了。因此我们在未来一年内必须扩展我们的产品线到三款乃至四款游戏。当然，我们的研发中心规模也会扩大，这点请大家放心。

    不过我们接下来的作品就不是《神王》这种重度MMORPG游戏了，基本上在《神王》的生命周期进入衰退期之前，我们应该不会再制作重度MMORPG游戏。我和金总监聊过了，未来《神王》也不会推出续作，而是以资料片的形式慢慢拓展我们的世界观和故事。”

    资料篇的概念其实是来自单机游戏，某些单机游戏公司为了保证游戏的可玩性又同时没有研发游戏续作的打算时就会推出资料片来拓展游戏的世界观和可玩性。和续作相比，资料片几乎是无缝对接原作游戏，玩家不需要再费时间去适应新游戏。但是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原作如果是垃圾的话，哪怕资料片惊为天人也是救不活原作的。

    “我的想法是，做两款轻度MMORPG游戏和一款纯休闲网络游戏。这两款轻度MMORPG将都是Q版游戏，画风非常可爱，因此对普通用户，特别是女性用户会有一定吸引力。这两款游戏的操作性不会太难，上手门槛将会很低。

    其中一款是2D横版卷轴游戏，依旧是奇幻背景，设定是骑士与魔法师的冒险游戏；另一款则是2.5D回合制对战游戏，这个游戏将是东方背景，设定将采用大家耳熟能详的《西游记》。”

    林锦麒在脑海里构思的游戏其实就是《冒险岛》和《梦幻西游》，这可都是非常经典且长寿的Q版网游。虽然林锦麒知道这两款游戏，但是真要抄袭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林锦麒没有看过人家游戏的源代码和算法，因此一切都需要自己来做。

    至于人家游戏的设定，一个是所谓的“剑与魔法”，另一个则是“西游记”，相关的衍生故事实在是太多了，林锦麒完全不需要去抄原本的故事设定。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买个故事剧本来改编，或者就是策划组进行头脑风暴来攒一个故事。

    “而我们的休闲游戏将是《炸弹超人》的改进版，我们将摒弃原作游戏的‘玩家对战电脑’的游戏模式，而采取‘玩家对战玩家’的游戏模式；不仅可以单个玩家对战，也可以玩家组队对战。同时我们还将对游戏画面和道具进行重新设定。”

    由于游戏玩法是不受著作权法保护的，而且林锦麒还对游戏的玩法进行了修改，因此在法律上规避了版权风险。不过林锦麒很担心自己弄出来的这个《泡泡堂》会被隔壁企鹅复制出一个《QQ堂》来对打。但是林锦麒也很清楚，仿版游戏是没有办法杜绝的，因为法律并不保护游戏玩法，所以任何游戏公司要照着某款游戏抄一款出来是太简单的事情了。因此就算自己说服Pony不开发《QQ堂》，你敢说不会有其他公司推出《蛋蛋堂》啥的么？所以林锦麒只能在玩法上不断升级，不断在游戏地图上推陈出新才能保证自己游戏的生存。

    “林总，你不会告诉我们，你已经完成这三款游戏的策划案了吧？”想到《神王》的策划案，金东俊有些苦笑地说道。自己老板如果太能干了，那岂不是衬托员工们太无能么？长此以往，大家这家游戏公司不仅得不到成长，相反还会被剥夺自信心呢。

    “你当我是超人啊？”林锦麒反问道，“我只有大致的想法，具体细化的工作还是要你们策划组来做。”

    《神王》的策划书是系统协助做完的，林锦麒不可能永远用系统的策划书来打天下。如果都让系统干了，那自己还招募策划组干嘛？而且策划组经常和美工组、程序组磨合，大家彼此知道上限在什么地方，制作出来的策划书更会有的放矢。

    “在下一步开发工作的同时，像大家展示下我和几位朋友联合开发的‘地平线游戏引擎’。”

    说完，林锦麒将演示电脑拿了过来，“这款游戏引擎已经注册了软件版权，整个游戏版权属于我个人所有，但我已经无偿授权给地平线游戏公司开发使用。除了版权保护之外，整个软件采用了一种独家加密方法。不仅无法反汇编，同时如果非要无授权安装的话就会触发逻辑炸弹。”

    “是不是雷鸟邮件系统使用的那套‘斯芬克斯加密系统’？”徐晓东忙追问道。

    “居然还有人知道我开发的那套邮件系统啊？”林锦麒笑着说道，“就是那个系统。”

    “果然如此！”徐晓东现在看着林锦麒的眼光是带着极度崇拜。

    斯芬克斯加密系统是系统奖励给林锦麒的几个附加奖励之一，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在大约50年内是无法达到的，因此该加密系统是几乎无法破解的。而且让很多黑客感到恐惧的是，这套加密系统居然还有反制措施。

    如果在系统警告之后还继续破解的话，系统会自动释放一个被称之为“圣甲虫”的超级电脑病毒。这款病毒的感染速度非常快，同时它还是一款会破坏电脑硬件的病毒。圣甲虫一旦感染电脑，那么电脑的主板和硬盘都会遭到破坏，几乎无法修复。

    原本系统是将这个系统附加在雷鸟邮件上奖励给林锦麒的，但是林锦麒根据说明书破解了这个加密系统，并单独分拆出来使用。由于这是林锦麒根据奖励而获得的奖励，系统也默认归林锦麒所有。

    当徐晓东说出“斯芬克斯加密系统”之后，在场的程序员都脸色大变。

    不过林锦麒很快安慰道：“公司所有的电脑都有特殊的认证码，即便你们触发了斯芬克斯的反制措施也仅仅是电脑被自动关机和锁定而已。只要你们联系陆总，她用解密盘就能重新授权使用了。”

    林锦麒将演示电脑连接上投影仪之后，然后就开始展示地平线游戏引擎的功能，而研发中心看完之后都惊为天人。身为游戏研发人员，他们当然清楚大厂商都有各自的游戏引擎。这样除了能节省研发时间之外，还能保证自家游戏风格在一定程度上的统一性。不过目前这个地平线游戏引擎能做的东西似乎更多，弄得程序组都有些尴尬了。

    “我发现我们的工作都被游戏引擎做了，好像没我们啥事了。”齐勇说道。

    “不，你们的工作重点知识转移了。”林锦麒说道。

    “打个比方，利用游戏引擎做游戏就好像使用现有积木来搭建。游戏引擎知识帮你们节省了制作积木的时间，而积木如何搭建；以及成品如何在服务器端和客户端上布置，这都还需要你们来做。同时素材库里的素材也是有限的，尽管我的朋友答应我会做后续开发，可我更希望我们自己人也参与进来。因此无论是你们程序组，还是美工组，以至于未来的音效组，你们还是有很多工作的，别想偷懒哦！”

    “原本林总交代我们要在未来一年之内完成三款游戏的研发，同时还要维护一款游戏的时候，我还以为林总想太多了。不过现在看到这款游戏引擎，我觉得事情还是大有可为的。”金东俊说道。“不过希望人事部门那边能够多努力努力，我们需要更多的新鲜血液。”

    “不仅是新鲜血液，还有新的办公场所。”林锦麒说道，“我向你们保证，当我们的游戏赚到第一笔钱的时候，我就会给大家换新的办公室，完全属于我们的办公室。新的办公场所将为大家提供最好的支持和服务，会有餐厅、点心铺、咖啡厅和茶室。虽然我不鼓励大家加班，但是为了有备无患，我会大家准备胶囊卧室、冲凉房、健身房。

    当然，能不能全部实现，还要看大家努力之后能带给公司多少收益。我是个商人不假，但是我不是那种只为自己赚钱的人。我不仅希望我自己能赚到钱，也希望大家能赚到钱，更希望有天我赚到的钱可以帮助到更多的人。好了，研发会议就到此结束！大家不要忘记了，今晚全公司聚餐哦。”

    “晚上聚餐吃什么？”林锦麒回到办公室后没多久，陆晓华也找了过来。

    “今天和深圳、广州还有珠海那边的人才市场都做了联系，表示我们对计算机人才有大规模招新计划。珠海和深圳都邀请我们参加他们的大学生专场招聘会；广州那边的态度相对冷淡点，不过也表示会支持我们的工作。此外猎头公司也答应我们在上海和北京挖几个有经验的资深员工。”

    “找家火锅店，要有大包厢的那种。”林锦麒想了想，说道。“如果是研发部门的话，我可能会带他们去烤串或烧烤。不过其他部门的女孩子太多，估计对这种不雅吃法会反感的。所以火锅吧，然后大包厢门一关，我们全公司想怎么High就怎么High。”

    陆晓华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就安排行政部的妹子去预定火锅店了。等到下班之后，大家就在附近的这家名叫“川妹子火锅店”集合。这家火锅店的大包厢可以容纳两个大桌，而地平线公司刚好能坐下。林锦麒看了下他们的菜单，发现他们除了川味火锅之外，还有其他口味的火锅。

    林锦麒估了下，“我点一个鸳鸯锅底和一个大骨锅底，一点辣都不能吃的就吃大骨锅底，能吃点辣的就来我们鸳鸯锅底。”林锦麒将菜单传下去，“我点完锅底了，你们负责点菜，想吃什么直接点就是，喜欢吃就多点。有喝酒的吧？我记得大家都住在附近吧？”

    确定没有人开车之后，林锦麒要了两件啤酒。按照公司目前的男女比例，基本是男生约占六成左右；而且啤酒这种酒精饮料，大部分女生也是能稍微喝一杯的。林锦麒倒是不打算将大家都灌醉，但是聚餐没有啤酒助兴就真的有点乏味了。

    酒精这种东西虽然有害，但是略微喝点还是促进大家社交的好心。人一旦到微醺状态，那么自然就能放开了。团建要的就是大家能放开心怀，虽然不至于要大家成为知己死党，但起码也要成为亲密的同事才行。

    当火锅和涮菜以及啤酒都上来之后，大家便开始吃了起来。原本大家的年纪都不大，毕竟现在还是网游公司的野蛮发展期，此时游戏公司的门槛都非常低。别说大专生了，中专生都一抓一大把。只是到了网游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游戏公司才逐步提高了门槛。但是即便在林锦麒重生的时候，游戏公司的基础门槛还是大专，只不过游戏公司开始侧重本科而已了。当然，一些业内领先的游戏公司还是希望招募本科乃至硕士文凭的员工。除了游戏公司发展的需要之外，国家对于聘用高级人才的高新科技公司也是有税收优惠的。

    起初大家因为林锦麒的年纪还不敢跟林锦麒灌酒，但是在金俊东等人的试探之后，大家发现林锦麒的酒量似乎是全公司最强的。

    对于公司里惊叹的目光，陆晓华主动爆了个料，“我告诉你们吧！林总他家是矿山出身的，人家从小就被爷爷爸爸抱着上桌喝酒了。在他们那儿，初中男生就能喝个半斤白酒了。你们这点啤酒啊，估计你们倒下了，他还可以再来一瓶！”

    林锦麒的外公和爸爸都是矿企职工，只不过林爸爸是工程师，所以只需要偶尔下井看看。但是对于整个矿企来说，喝酒是很普遍的事情。煤矿地下是非常湿冷的，如果不喝酒是很容易诱发风湿的。再加上矿企本来就是男性员工占据绝对高比例的雄性激素蔓延的地方，因此喝酒就成了最普遍的社交方式。别说男生了，女生在孩童时代也会被祖父或父亲用筷子沾酒喝的。

    虽然未成年人喝酒是非常不健康和不值得提倡的，但是当地的环境就是如此，再加上当时对于科学育儿的知识也没那么普遍，所以林锦麒在外公和父亲的双重锻炼下，倒是练就了一副好酒胆。在大学时代，林锦麒一个人就在某次聚餐的时候喝趴下所有男生，从此一战成名。不过毕业之后，林锦麒在体检的时候发现肝功能有些不正常，故而选择了戒酒。重生之后，林锦麒也不会再放开喝了。小酌一二是个情调，喝到醉掉那就是自讨没趣了。

    金东俊这个人倒是个非常有趣的人，林锦麒看过很多人喝醉酒的模样。虽然说出来可能有些偏见，但是林锦麒发现平时越彬彬有礼的人喝醉酒就越可怕。比如日本人和韩国人一旦喝醉酒，飙脏话那是小菜一碟，裸|奔啊、做猥|亵表演啊什么的，就没有他们玩不出来的。而且不仅日韩男生凶猛，女生也是非常可怕。林锦麒前世在招待日本投资公司的时候，就被他们公司女员工喝醉之后的所作所为给惊到了。果然是一个能将色|情电影达成合法产业的神奇国度呢！不过金东俊倒是没有这个毛病，整个聚会都被他协调得非常完美。没有过分的举动，也没有人被冷落。

    第72章 坚持专业和操守

    “我今天去好玩网那边看看。”次日早上醒来之后, 林锦麒一边在跑步机上跑步一边和还在刚刚起床的陆晓华说道。

    “好玩网那边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和地平线游戏是同一个老板, 而我也不想让他们有这样的感觉, 否则他们在评测和发表有关地平线游戏公司的产品时就会有这样或那样的顾忌。我对好玩网的定义还是做国内最专业的游戏门户网站。”

    “那我就不用跟着你一起去了吧？现在深圳游戏圈的人应该都知道我是地平线游戏的总裁。”陆晓华打着呵欠说道。她走到厨房, 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热咖啡。

    “你这么一早就喝咖啡啊？年纪轻轻就要靠这个提神了。啧啧。”

    陆晓华一边打击林锦麒, 一边将厨房里已经做好的早点拿了出来。“我说锦麒啊，你们现在高中有针对男生开家政课了么？你居然还有时间去学着做早餐？而且还居然做的有模有样，并且味道还不差, 还真是颠覆我的印象啊。”

    “没办法啊，现在找女朋友的竞争压力太大了。”林锦麒半开玩笑地说道，“按照国家发布的统计数据，不是每100名女性对应就有十几个光棍男是注定找不到女朋友的么？所以未来男孩子不仅要长得帅, 还要身材好；最好还要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 修得了家电，刷得了信用卡啊。所以我现在在认真学习, 以便在将来的婚恋市场上有更好的身价。”

    “我都还不着急呢，你那么着急干什么？”陆晓华非常鄙视地看了林锦麒一眼，“男人啊, 要到30岁之后才有味道。

    就你们这种小年轻，看看用来赏心悦目就好。真正的优秀女人是不屑于要你们这种小狼狗的, 只有那种历经岁月、看破凡尘的男人才值得动心。”

    “你就继续吹吧, 等姨外公知道你这番歪理之后，看他又要怎么念叨你。”林锦麒笑道。

    “你还好意思提他？他现在可是恨死我从律师楼离职，如果他知道是他最喜爱的你游说我离职的话, 你猜他会怎么样？”陆晓华狡黠地问道。“你自己坐车去好玩网，我不送你了。”

    “没有问题，我已经在网上问了深圳本地的人如何做公交了。如果实在是换车换晕了，我就打车过去。”林锦麒说道。

    “你和金东俊那边要协调好，一方面要提醒他注意《神王》的测试节奏，另一方面要尽快招募一些实习生菜鸟和比较有经验的初级员工给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神王》应该有很大的几率成为一款爆款网游。

    一旦《神王》起来了，运营中心和市场中心就必须紧跟着组建；然后就是剩下三款游戏的开发项目组也要搭建起来。还有一些事情，等我从好玩网回来之后再和你细聊，因为是关系到公司未来的框架问题。”

    “行吧。”陆晓华吃完早餐之后，又在自己的随身保温杯里带了一杯咖啡。“你自己去好玩网的路上要注意安全，记得随时联系周鑫，免得他不知道的行踪。”说完，陆晓华就走了。

    林锦麒看了看跑步机上的数字，发现已经完成既定任务之后就转为漫步走。等跑步机彻底停下来之后，他又做了一组拉伸运动，然后去冲凉房冲了个热水澡，将剩余的早餐吃完也离开了房间。拿着门禁卡离开小区之后，林锦麒在附近的公交站找到了前往目的地的车牌，然后就开始等车。

    虽然深圳位于祖国的南方，但毕竟还是临海，所以气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炎热。不过即便如此，林锦麒还是抹了防晒，还戴了一副茶色墨镜。

    在公交站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来了自己要搭乘的公交。由于此时还是上班早高峰，因此车内的拥挤程度还是非常可怕的。好在深圳的公交已经实行夏季空调，否则林锦麒真觉得大家闷在这里面会中暑一批人的。到了好玩网的办公地址之后，林锦麒和周鑫打了个电话，然后周鑫就下来接人了。

    周鑫当然知道林锦麒还是一个高中生，不过他丝毫没有小瞧林锦麒。除了林锦麒的学习成绩之外，他在互联网方面的成就也的确足以让不少成年人感到汗颜。不过周鑫下来看到林锦麒的时候，还是有些吃惊，因为他的装束实在是太学生了。全身走的是迷彩风，上半身是无袖逗猫衫，下半身则是五分裤，军绿色的慢跑鞋搭配深灰色的短袜。

    周鑫忍不住说道：“林总，你这样实在是看上去和来公司实习的大学生差不多，是不是太不严肃了？”

    “我们是一家游戏网站，搞得那么严肃干嘛？”林锦麒反问道，“我们公司不需要限制着装，只要不是穿着内衣来上班，其他任何服饰都是可以的。不过对外人员还是要稍微正式一点，休闲服就足够了。”

    林锦麒笑着说，“我看到这附近有游泳馆，所以以后大家穿着泳装来上班也是欢迎的。再说了，有泳装妹子在公司，男生的积极性也能提高许多啊。”

    “你想太多了，林总。”周鑫带着林锦麒搭乘电梯，“我们公司全都是一群男生，区别无非是中年男人和青年男人而已。如果不是我上次逼着行政部不许招男性前台，行政部的人都想干脆找两个男的当前台了。现在也就行政部和人事部还有几个妹子，可人家也是关在自己办公室里。你总不想看到一群男人穿着泳裤，挺着啤酒肚来公司上班吧？”

    林锦麒一想周鑫描述的画面，顿时被吓得不轻。

    “泳装不行，不过休闲款和运动款是可以的。但是如果要见客户或玩家的时候，至少必须穿休闲款。”林锦麒略微修改了下要求。

    现在的好玩网网络科技公司大概占据了一层楼的样子，从电梯口出来就是前台，两个前台妹子甜甜地给大家问了个号。前台妹子的后面就是好玩网的标志和吉祥物，好玩网的吉祥物自然被热爱海洋动物的林锦麒挑选了一只会微笑的海豚。

    不过这只海豚得到了公司内部和玩家的好评，特别是那个微笑非常具有治愈性。和地平线游戏那边的装修风格是橙色与蓝色调不通；好玩网这边的色调要缤纷许多，而且很多颜色还是非常夸张的糖果色和荧光色。

    好玩网所在的楼层是个长方形的“口”字型，但是位于那边的长边是电梯口，因此被改造成了前台和几间会客室；所以好玩网的办公区实际上是个“ㄇ”字型了。

    林锦麒跟着周鑫从左手边进入东方的短边。周鑫刷开门禁之后，低声介绍道：“我们正对面是财务、法务和人事三个部门的办公室；办公室隔壁就是林总您的首席执行官办公室；而再过去就是大会议室。”

    周鑫继续向左转，带着林锦麒往前走。

    “这边的开放办公区分别是行政部、市场部、广告部和商务部。商务部目前负责的是异业合作，目前只有一个员工；市场部则分为公关组和品牌组，公关组目前有两名员工，品牌组目前有六名员工；广告部现在分为销售组和客户服务组，销售组是两名员工，客服组是四名员工。”

    周鑫带着林锦麒走完东侧之后，马上就要转入北侧。

    “东侧和西侧靠近北侧这边各有一个开放式茶水间，我们有各种饮料和点心提供。”

    周鑫指着东侧转向北侧墙壁尽头的一个较大的办公区说道，“那是我的办公区，我喜欢和大家在一个地方办公。”

    听到周鑫这么说，林锦麒却在心底吐槽，这完全是将整个内容中心及广告、商务、市场至于眼底了。不过身为管理者，的确需要这样负责才行。

    “整个北侧都是我们内容中心的编辑。现在我们内容中心有新闻组、评测组、编辑组和论坛组，未来还会考虑组建视频组。”周鑫介绍道，“我想过了，在杂志上我们没有办法将评测做到最贴近用户的原因是我们只能用文字和图片来阐述。但是在网站上就不同了，我们可以做成一档电视节目那样展示我们的评测；同时我们还能招募玩家来做一个属于玩家的网络电台。”

    对于周鑫的提议，林锦麒心中是非常震惊的。他当然知道伴随着YouTube的出现，播客们掀起了网络游戏的热潮。国外一些顶级游戏播客都是百万富豪的存在，而更为重要的是，这个播客的价值是不言而喻。而游戏节目对于玩家的吸引力是肯定有的。

    当旅游卫视在2002年开播《游戏东西》之后，这档下午五点半播出的节目成了多少游戏爱好者每日必追的节目。不过在2004年3月9日之后，这档节目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而且再也没有复播过。

    至于玩家电台这个概念，其实也是2000年代中后期才兴起的。而且伴随着网络电台的出现，网络声优们也开始渐渐步入大家的视线里。可以说，网络电台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CV产业的发展。

    既然周鑫有这个想法，林锦麒当然不会放过。如果运营得好，搞不好好玩网会成为未来华语网络世界里游戏播客与网络声优们的黄埔军校。这可是非常重要的资历和荣誉！

    “视频组，我支持你。技术和资金，我会想办法解决。不过我也给你几个建议。”林锦麒说道，“我们的视频节目可以不仅仅是游戏评测，也可以做一档类似一周新游播报的节目。找个好看点的萌妹子，将这周发行的游戏告诉大家，配合游戏的预告片就足够了。我们只需要录制和剪辑，这个工作量远小于我们的评测视频节目，但是我们却可以做到周播。

    玩家电台的概念也不错，不过尺度要把控好，此外就是节目不要太同质化了。除了游戏节目，其实音乐类、谈话类节目也可以考虑下，甚至做做广播剧也是可以的。对了，我们的论坛有没有奖惩系统？如果有的话，我建议奖励系统分为两套，金币和钻石。

    金币的奖励交给玩家和版主，对那些有趣、热门或原创的帖子给予金币奖励。金币可以兑换论坛道具和一些游戏的激活码啥的。钻石则由管理员和编辑奖励，算是我们支付给那些帮我们做事的网友的‘工资’。这些钻石可以兑换游戏点卡、游戏周边啥的。

    所以建议商务部那边还招募一个到两个商务，主要负责和游戏公司谈这些合作，我们可以适当给一些资源进行互换啥的。”林锦麒说道，“关于论坛道具，我过几天发你一份策划案，你和技术部的人商量下，看能不能开发。”

    在北侧的中段，就是洗手间。林锦麒站在附近感受了下，还好没有什么异味。而继续往前左拐之后则是技术部，同时还有两个小会议室在这里。在技术部的尽头则是电脑机房。

    参观完整个办公区之后，林锦麒就回到自己的会议室。他先是将各部门的管理层集合到一起开了个会，给大家讲了自己对公司未来的构想。然后林锦麒吩咐周鑫将新闻组和评测组的所有成员叫到了办公室，因为林锦麒很清楚，这批人将是未来好玩网立足网络世界的根本。他必须给他们注入一种叫灵魂的东西，否则好玩网只会沦为平凡，最后消失在网络世界里。

    “我相信你们对我很好奇，因为看着你们的老大带着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在公司里逛了半天，你们一定会以为这是哪个关系户塞过来的实习生，连你们的老大也要纡尊降贵。”林锦麒笑着说道，“所以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锦麒，目前的身份除了是高中生之外，还是好玩网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也就是你们的老板。

    你们不用太紧张，说起来我还需要称呼你们当中很多人为哥哥，因此我们勉强还算是同龄人。互联网公司其实不是特别讲究‘阶级’的地方，因为互联网公司的创业门槛非常低。正因为谁都有可能开一家网络公司，所以我并不需要你们因为我的身份而敬畏我，毕竟你们也可以开一家网络公司，也成为一个公司老板。

    我之所以想成立好玩网，其实目的和你们一样，就是因为热爱游戏。既然我们都是热爱游戏的一群人，那么就让我们好好地来聊聊好玩网应该是怎样的游戏网站？”

    林锦麒抛出问题之后，大家沉默了一会，随后就开始提出各自的意见。有人说要“雅俗共赏”，有人说要“及时全面”，也有人说要“成为其他游戏网站的标准”……

    林锦麒听了许多意见之后，说道：“其实你们的说法都对，但是这些都是我们或别人都可以做到的。可如果我们要成为一家能和游戏一起成长和发展的网站，甚至成为一家‘百年老店’的话，你们刚刚所说的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林锦麒拿出一张白纸，用墨笔写下了“风格”两个字。

    “这个才是我们最需要的！我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看美国好莱坞的电影，事实上，好莱坞的主要电影公司都有自己的风格。比如说道迪士尼，我们想到的一定是那种针对儿童的合家欢电影；但如果我们说道华纳，那么就会想到那种风格阴暗的黑帮电影。

    于是我们就知道迪士尼为什么不能替代华纳，因为迪士尼拍不出来那种色调阴暗又刻画人性的黑帮电影。由于华纳有了不可取代性，这就是它为什么可以生存下来还长期发展的缘由。

    因此，我们的好玩网必须要有自己的风格。作为一家媒体，媒体的风格是由谁来控制的呢？是你们！你们决定了好玩网的风格和灵魂是怎样的。我希望在十年后、二十年后，大家谈到好玩网的时候，会说我们是一家专业的游戏网站。因为我们说好玩的游戏，它真的好玩；而那些我们说不好玩的游戏，它就是真的不好玩。因此我需要你们做到‘专业’和‘操守’两件事。

    我需要专业的你们，你们看待一款游戏不会因为它的开发者或发行公司而有了所谓预判。你们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普通玩家去玩、去感受这款游戏，将他们的优点和缺点说出来。哪怕是这款游戏垃圾到扔进厕所还要担心会不会堵塞马桶，我也希望你们能站在专业角度分析它为什么那么烂。

    至于‘操守’，我希望你们在评测和撰稿的时候要时刻秉持自己的‘初心’和‘本心’，不要去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夸奖或贬低某款游戏。你们放心，广告部和商务部不会因为他们的广告压力或招商压力对你们的立场有任何影响。如果你们发现你们的老大都没有办法抵抗这个压力的时候，直接发邮件给我，我会站出来支持你！

    尊重专业，坚持操守，这就是我的要求！”

    谈完话之后，林锦麒自然是请全体员工一起吃中饭。由于下午还要上班，于是大家都是喝果汁。林锦麒和每个员工都聊了一会，给他们将自己对网站的期许，并询问他们的建议。

    一个午餐吃完之后，周鑫在私底下对林锦麒说道：“林总，我发现你真的是天生做管理的！”

    “没有人会成为天生的管理者，我只是多看了点书而已。”林锦麒笑着说道，“好玩网今后还需要你多多盯着，我以后来管理网站的时间没有那么多。以后还需要你多费心了。

    对了，你一方面要帮你的下属挡住来自广告部、商务部的压力；另一方面也要严查下属们的收入，我不希望有游戏公司地底下塞钱来让他们写软文。我会让法务在合同上体现清楚的，如果他们有乱来的话，不要藏着掖着，第一时间公开，同时找警方处理。”

    虽然周鑫觉得林锦麒这样的要求有些小题大做，但他还是点头同意了，林锦麒没有继续留在公司里，因为他感到在自己留给大家的印象太压力了。

    周鑫将林锦麒送到楼下，然后林锦麒忽然想到这里也是Pony门户网站的办公地址，于是林锦麒打了个电话给Pony。

    “你现在来深圳了？那好啊，我们下午找个咖啡店一起坐坐吧。”Pony 在电话里说道。

    Pony算是华夏互联网界的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由于家境不错，他从创业开始就被人称为“贵公子”，但是因此忽视Pony自身的能力就有点可笑了。

    Pony家有钱，因此早在互联网刚刚登陆华夏的时候，Pony就在自己家里开了一个BBS。那个时候的BBS其实挺有趣的，整个BBS的用户同时在线数量和这家BBS站的电话线数量是一样的。假如某BBS的服务器只有六根电话线连接，那么这个BBS就只能最多容纳六个人。

    Pony的这个早期BBS就是从电信公司弄了六根电话线开起来的，再加上Pony自己几乎成天泡在自己的BBS上，所以Pony的BBS最多只能容纳五个人。早期的互联网圈子并不大，因此诸如丁三石、卫生求等人都上过Pony的BBS站。

    虽然企鹅从诞生起就背负了原罪，但是能将一款海外软件跟本土化并在本土运营得打败了原版软件，Pony的能力是不容小觑的。不过正由于是这个成功让Pony在后来的发展策略走上了所谓的“微创新”路线，而这个路线的本质其实就是“我抄袭你然后再改改就好了”。

    因此企鹅一直是BAT三巨头中垫底的存在，哪怕是一直在“作恶”的某度都比企鹅在业界口碑要好。因为至少某度是有自己的研发能力，而企鹅的研发能力则是……

    不过这一世倒是在林锦麒的提醒下，Pony的新版企鹅聊天只能算是和ICQ一样同属即时聊天软件，新的企鹅聊天从界面到功能都和ICQ没有什么联系了。而且在林锦麒的提醒下，新版企鹅聊天有了ICQ、MSN所有没有的功能，而且更加贴合华夏人的使用习惯。

    Pony开着车在楼下接走了林锦麒，然后开车到了一个颇为热闹的CBD。此时的Pony还没有后世那么出名，因此出现在商业区也不至于引起围观。两人走进一家还算高档的商务咖啡馆，然后各自点了一杯咖啡就开始聊了起来。

    “我真没想到，你一边在韩国考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一边就在国内将好玩网做起来了。”

    Pony算是好玩网的二股东，因此Pony也是非常清楚好玩网的页面数据，同时也知道来找好玩网合作的广告客户也多了起来。林锦麒那边将好玩网都推上线了，自己的门户网站却还只有一个小小的雏形，这让Pony对于自己团队的开发能力感到有些失望。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来企鹅，副总裁兼职一个事业部门的总监，怎么样？难道现在的企鹅还不能吸引你？”

    “我有自己的想法，我如果去你的公司，肯定会和你起冲突的。”林锦麒特别强调了企鹅公司是Pony的公司。

    说来有趣，可能除了某浪等少数几家华夏互联网公司之外，华夏的绝大部分互联网公司都有浓厚的个人色彩。提到企鹅必然会联想到Pony；提到某易必然会联想到丁三石；而提到某宝某猫就一定联想到Jack……林锦麒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但是他知道这样的公司肯定容不下一个有能力的“老二”，否则这家公司就会陷入到某浪那样时刻都在进行股权大战的混乱之治时代。

    “对了，我公司的新游戏会在下个月开始内测；而未来一年内，我们会有三款网游上线。你没有兴趣拿一款去运营？”林锦麒的想法是尽量在利益上与企鹅结盟，毕竟未来的三巨头还是值得自己下注的。

    “做游戏？”Pony有些由于，“董事会内部对于游戏事业部的定位其实一直有争议。目前比较主流的意见就是好好做好企鹅游戏大厅就足够了，至于其他游戏，现在下去争夺市场是不是有点太凶险了？你也知道，我们董事会一向都是非常求稳的，冒险策略很难通过。”

    “如果是一款和时下主流游戏没有任何冲突的新游戏，你有兴趣吗？”林锦麒问道。

    其实林锦麒也不确定这么早将休闲网游推出市场能不能取得成功，毕竟久游公司也曾经将《劲乐团》那样的游戏运营到关门大吉。谁敢说《劲乐团》不是好游戏？即便游戏停止运营了，它的单机版依旧那么多爱好者在玩和自己研发更新。可偏偏这款游戏在华夏就是没有成功。

    而且不仅是《劲乐团》，它的兄弟《DJMAX》也是在万众瞩目之下登陆华夏，最后还不是黯然收场。所以成功的游戏不一定是好游戏，而且好游戏也不一定是成功游戏。

    林锦麒是打算让企鹅来尝试运营下《嘭嘭堂》，也就是那款《炸弹超人》的网游版。要知道企鹅就是自带用户流量，如果这样的用户导进来还不能让《嘭嘭堂》成功，那就只能说生不逢时了。

    听完林锦麒对这款游戏的定位和大致盈利点之后，Pony也的确起了心思。他想了一会，“那么游戏的版权归谁？还有，未来的续作开发归谁？大家是亲兄弟明算账。”

    “将游戏版权交给你的话，那么我这边的研发人员肯定不服气。”林锦麒说道，“这样吧，未来我会让游戏项目组成为游戏工作室，也就是挂靠在我们地平线游戏旗下相对独立的子公司实体。如果你有兴趣的话，那么你可以以企鹅控股或企鹅游戏的名义入股这个工作室。

    这样版权是我们两家公司所有，同时也在研发人员那，这样不至于损伤他们的利益。不过事先声明，按照我们公司内部的规定，工作室人员享有游戏纯利润的三成作为分红，这点你要理解。”

    林锦麒知道工作室制的好处就是能最大限度激活研发人员的工作动力，同时工作室也比较“船小好掉头”。因此林锦麒想和陆晓华商量的就是工作室制，同时还要对工作室的分成、权利与义务进行讨论。现在既然Pony希望分享版权，那么就刚好可以组建一个合资工作室。《嘭嘭堂》的未来利润虽然是可期待的，但毕竟还不是现金奶牛级别的。

    “可以。不过具体投资要等我们看到游戏之后再说。”Pony忽然又说了一个条件。

    “呵呵，那你岂不是将所有的风险都推到我头上了？”林锦麒反问道，“那我必须追加两个条件。第一，即便你们在工作室注资，但是你和你的一致行动人的投票权不能超过30%，同时你和你的一致行动人的分红权不能超过50%。

    第二，如果我将成品游戏给你们看过而你们放弃运营的话，你们要签署一份契约书，承诺在未来三年内不开发且不运营与这款游戏相似或相同类型的游戏。我这也是丑话说在前头，毕竟你的董事会里有几个我不喜欢的人。”

    Pony尴尬地笑了笑，他知道林锦麒讽刺的是上次想免费占有林锦麒天梯系统的人。

    “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毕竟这也是规矩。你能理解我，我也能理解你。——对了，我们推出的会员、红钻和蓝钻功能目前赚取的利润已经超出我们前面几年的所得，不知道你还有啥主意？”

    Pony将话题扭转到其他方面。自从寒假和林锦麒见过面，经历过新版企鹅聊天的改版阵痛之后，会员功能和红钻功能让企鹅聊天在国内的市场份额一举突破了50%，目前已经来到了73%。而除了市场份额之外，会员和红钻给企鹅带来的利润让董事会都红了眼睛。而紧接着推出的蓝钻功能也飞快成为新的利润增长点，因此Pony还是很期待林锦麒的建议。

    “能不能先等市场彻底消化完红钻和蓝钻之后再考虑其他利润点？目前企鹅聊天还打算推出其他什么增值服务让用户掏钱呢？”林锦麒反问道。

    虽然林锦麒知道企鹅未来还会有黄钻、绿钻、粉钻、黑钻、紫钻等等。可现在的问题是，粉钻、黑钻和紫钻各自对应的游戏还没出现，而且林锦麒也不打算将企鹅钻石与游戏绑定，因为游戏的生命周期是远远低于产品周期的，这会导致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某种钻石就必须消失。

    而绿钻对应的音乐服务在这个时候推出就是个极大的笑话，现在谁会掏钱买正版音乐听？因此绿钻推出去肯定是无人问津，反而白白浪费了这个创意。至于黄钻，林锦麒倒是觉得可以构思下。

    其实很多人都没有想到过，华语网络世界排名第一个社交媒体平台其实是企鹅空间，而不是大家想象中的微博或人人网。企鹅空间的概念来自赛我网（Cyworld），这是韩国一个网站，最终是定义为网络日记本，后来慢慢成为博客乃至社交网站。

    事实上，当时除了企鹅空间之外，还有诸如碧海银沙、51网等一系列网站都在借鉴赛我网，但是最后成功的却是企鹅空间。而且企鹅空间成功到连赛我网要反过来借鉴它，否则赛我网早就要成为历史名词了。

    企鹅空间是一个兼具博客自媒体与社交平台双重属性的产品，林锦麒不知道当年是哪位产品经理想到的这个混搭，他不仅成功将企鹅空间带了出来，还真的成为一款经典产品。而伴随着企鹅空间的就是黄钻，也就是可以给自己的企鹅空间带来各种装饰。

    在正统的博客看来，企鹅空间简直博客界的祸害。可是在妹子们看来，企鹅空间简直就是她们的小小日记本。如果大家有看过后世的手账本，就知道女孩子对这种日韩系可爱风有多么地迷恋了。而且重要的是，她们还舍得花钱。

    很多男生都无法理解女孩子能花大几百去买手账胶带，这不过是贴在手账本做装饰的，居然要大几百，这几乎可以去买一些奢侈品级的文具了。

    而企鹅空间这种手账风的博客自然成功俘获了大批妹子，而有了大批妹子之后，汉子们也渐渐都来了。因此，企鹅空间成功了，还一举成为华夏最成功和规模最大的社交网站。毕竟企鹅空间是依附在企鹅聊天上，所以来的读者还是以自己的同学、同事、亲戚、朋友居多。

    “我的确有个非常不错的创意，但是我需要时间。”林锦麒说道。他准备去开发企鹅空间的雏形，“老规矩，我需要增持我的企鹅控股股份。”

    林锦麒其实早就对那些尸位素餐的股东不满了。与其让这些人分钱，还不如让自己来赚钱，至少自己还会带着企鹅一起飞。

    “你还真是不客气呢。你现在的股份已经超过15%而快接近20%了吧？”Pony苦笑道，“这次又打算要多少股份？5%么？你再来几次就是企鹅的大股东了。”

    “如果我需要，我可以减持，只要有合适的现金补偿。”林锦麒说道。

    林锦麒其实对于后企鹅的大股东MIH没有太大的意见，而且MIH做了那么多的投资，也就砸中企鹅这只金蛋，所以林锦麒还是觉得他们大概有一定的锦鲤命吧。而且MIH虽然是南非公司，但是它背后的南非标准银行其实国内某四大行的马甲，因此兜兜转转之后，企鹅其实还是国企呢。

    “成吧，反正我给董事会带去你的报价就是了。”Pony其实也不在乎林锦麒占据多少股份。

    在董事会的成员里，林锦麒是最支持Pony的。而且两人还签署了一致行动人合约，Pony在绝大部分都能代替林锦麒行使投票权。Pony很清楚，林锦麒要的是钱，而不是权。

    和Pony聊了一个下午之后，两人就话别了。原本Pony说要送林锦麒回家，但是林锦麒婉拒了，表示要在这个商业区逛逛。这里的治安环境算好，于是Pony就叮嘱了几句也离开了。

    就在林锦麒在商场里给自己选择衣服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个熟人的身影走过去。

    “朱鹏！”林锦麒喊了他的名字。

    林锦麒忽然想起前世朱鹏就是和龙媛在粤东省结婚的，当时他只知道朱鹏是考上了粤东省某个县级市的公务员。现在看来朱鹏应该是亲戚在粤东省，否则这种当地招考公务员的消息是很难被外地人知道的。同时如果没有本地资源的话，外地人要考当地公务员也非常困难。特别是现在暑假在深圳看到朱鹏，那就更加证实了林锦麒的想法。

    对于朱鹏，林锦麒谈不上多讨厌更谈不上仇恨。上辈子是自己对不起龙媛，而朱鹏还愿意给龙媛一个家，从某个程度上来说，林锦麒是要感谢朱鹏的。不过重生了，两人就是实打实的情敌了。既然是情敌，林锦麒当然不会喜欢朱鹏，他要让朱鹏放弃龙媛。

    “林锦麒？”朱鹏有些吃惊，“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了，恭喜你拿到国际数奥金牌了。”

    朱鹏不算小人，反而还算是个坦荡的君子。虽然上辈子他一直在挖林锦麒的墙角，但是自己没有给龙媛家庭和婚姻的承诺，因此自己被挖了也算活该。而且朱鹏在挖墙脚的时候也没有用什么阴招，他算是光明正大地追求龙媛，所以就算林锦麒觉得腻味也不好说啥。

    “谢谢。我表姨在这边上班，我就过来转转。”林锦麒说道，“你有时间吗？现在也快晚饭了，我请你去麦当劳吃点东西。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些事情必须好好说一说，你觉得呢？”

    朱鹏想了想，说道：“我也觉得我们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不过不用你请客，你请你自己就行了。——你等我一会，我跟我姑姑说一句，免得她不知道我去哪里了。”

    林锦麒点点头，朱鹏就跑到一旁和一个女人说了几句话。那个女人看了林锦麒一眼，就点点头了。朱鹏随后走到林锦麒面前，说道：“走吧，那边有个麦当劳，我们去二楼说。”

    林锦麒看了看朱鹏，前世他比朱鹏稍微矮了点，但今生一直在努力锻炼的自己终于在身高上追上了朱鹏。更为重要的是，朱鹏比自己还大了一岁半，所以自己一定可以在身高上压制自己的情敌。想到这里，林锦麒觉得心里美美的。

    第73章 文案策划算什么

    “说吧, 有啥事找我？”两人端着餐盘上了二楼之后, 朱鹏看二楼没啥人就直接开口了。“我们俩的关系可不是能一起吃饭的, 你找我绝对有啥事。早点说完, 我好早点回家。”

    “其实我要找你说啥事, 你自己心里门儿清吧？”林锦麒看到朱鹏那故作流氓的样子就有点好笑。

    高中生嘛，输人不输阵。特别是80后男生心中都有个叫“江湖”的梦，铜锣湾陈浩南就是心中的绝对偶像。不过真要打起架来, 少年仔除了脑袋一热不怕死之外也就没啥了。

    林锦麒前世在游戏圈里带着，外出做活动的时候也是碰到过那种真正带颜色的混混，人家可不是一上来就耍狠的。就林锦麒碰到过的那几帮人，一个比一个讲文明讲礼貌, 你要说人家是儒商都不为过。但是林锦麒很清楚，和这些人谈不拢那就是趁早赶紧闪人, 否则搞不好自己就要缺几个零件了。至于这种嘴上耍狠的，真的不算狠。不过既然人家杠上了, 自己要是怂了，后面的话就不好说了。

    “我就一句话，离龙媛远点。你们班上又不差漂亮女生, 围着她干嘛？我和她是多少年的同学了？你看看，我送她的手表还戴在她手腕上呢！”

    林锦麒一番挤兑弄得朱鹏脸都红了, 毕竟还是刚刚知晓男女感情的雏儿, 自然觉得龙媛留下了林锦麒的手表就是接受了人家的定情信物。顺着这个念头一向，朱鹏顿时也觉得自己有些尬尴。虽然心里觉得委屈，但是朱鹏嘴上还是犟着。

    “收你一块手表算什么？我这次回去也送她一块手表就是了。只要她没承认是你女朋友, 我就有机会！再说了，就算她是你女朋友又怎么样？这年头结婚了都可以离婚，男女朋友可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朱鹏反驳道。

    不得不说，聪明人就是聪明人。朱鹏这个感情菜鸟除了在刚刚开始的时候被林锦麒戏弄了一番之后，现在又立刻抓住了把柄反击。

    林锦麒冷笑一声，“你要做无用功就做是了，只不过最后别输惨了就看我们红眼。”林锦麒淡淡地警告道，“你跟我比，你有什么优势？比身高相貌，你有比我高比我好看？比学习成绩，你也不过就是在你们班上横横，我可是有一枚IMO的满分金牌！至于比家境什么的，你也比不过我，而且龙媛她也不在乎这个。所以，算下来，你的优势在哪里？

    你能给的，我也能给；但是我能给的，你能给么？无论是笔记本电脑，还是我给龙媛买的东西，那都是我自己挣的钱。你到现在能挣到多少钱？追女孩不是说一片真心就足够了，你要给她一个保证才行。虽然说的俗气，这个最佳保证就是钱。你能让龙媛以后住上海景别墅还没事去国外度假吗？你能让龙媛以后大牌衣服随便买珠宝首饰随便挑么？如果你从你心底喜欢一个女孩子，你就要给她最好的。她是你的公主，而且她也必须活成一个公主样儿，你能做到么？

    你做不到的，你以后不过就是好好念书，考一所211或985高校，然后考研究生再考公务员。工作五年之后，买一套90平米的房子，开一辆代步的国产轿车，生活都被柴米油盐给彻底淹没了。到那个时候，别说去看个电影、吃个烛光晚餐，你估计都不会记得在结婚纪念日买一束玫瑰了吧？所以说，你主动退出吧！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不适合你，她不应该跟着你在厨房里度过余生。”

    “说得你好像能给她一切一样！你的海景别墅在哪里？你的珠宝首饰在哪里？”朱鹏用林锦麒的话反讽道，“你能给的，我也一样可以给！我告诉你，让我退出是不可能，大家凭本事追女孩。她最后选择谁是她的事，但是让我在她选择之前就放弃那是你白日做梦！”

    “得，看来好好劝你是不可以了。”林锦麒站起身。看到朱鹏紧张地看着自己，林锦麒平静地说道，“大家都是文明人，动拳脚就落了下乘。何况这旁边又是监控又是巡逻警察的，我在这里打你那不是自己找没趣么。我只是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你非要缠着我和龙媛不放，那就继续当你的不散冤魂好了。我只是提前告诉你结果，龙媛是我的而不是你的。”

    林锦麒最后也没有将自己买的麦当劳套餐吃完，只是下楼的时候又顺带买了一个草莓新地。他一边吃着新地，一边走到公交车站，然后打车回到陆晓华所租住的小区。刷了门禁卡之后，林锦麒就径直朝租屋走去。除了手上已经空了的新地，林锦麒的胳肢窝里还夹了基本电子游戏有关的杂志。现在正是杂志发展的黄金时代，而电子游戏类和电脑类正是此时最畅销的那几类杂志。就在公交站的报刊亭里，各类电脑杂志和游戏杂志都摆在最醒目的位置。林锦麒选了自己印象中比较权威和专业的基本杂志，然后才上公交车回家的。

    由于陆晓华还没有回家，林锦麒被在客厅里翻看起游戏杂志来。说起来，现在的游戏杂志对于网络游戏的报道还是比较少的，因为在很多游戏玩家看来，网络游戏就是电子游戏类别中的异类。而这种鄙视链即便到了2010年代还是非常盛行，殊不知就在这些“高端玩家”自以为“高大上”的单机游戏也开始加大了和网络的互动。在未来的时代里，单机游戏和网络游戏之间的区隔会越来越不明显，甚至最终界限彻底消失。

    将几本游戏杂志翻完之后，林锦麒唯一觉得有些兴趣的就是《游戏世界》正在推广他们的网站，据说要打造“游戏世界里的第一华语游戏站”。考虑到《游戏世界》算是游戏类杂志里的老牌权威杂志，再加上他们据说还吸引到外资注入，因此林锦麒倒是没有小瞧他们。当林锦麒打开《游戏世界》的官网，而当林锦麒打开这个网站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这个站点的样子太像国外游戏站点GameSpot。

    不过联想到两家之间的资本联系，林锦麒倒是没有觉得奇怪了，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游戏世界就是GameSpot的华语版了，因此网站风格上模仿下也是统一品牌认知嘛。不过林锦麒扫了下网站的内容，就知道这家站点对自己的好玩网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一个是GameSpot本身的特点，它太看重专业意见和权威观点，因此对玩家的评价并不是那么在意，所以即便是在海外游戏媒体里，GameSpot也没有IGN那么接地气。不过在海外的游戏产业是正儿八经的国家认可和扶持的产业，所以产业媒体里可以有IGN这样走平民草根路线的，也可以有GameSpot这样走精英权威路线的。

    但国内的游戏产业目前还是一个比较尴尬的产业，主流媒体时不时就会出来鞭挞一番，所以国内的游戏产业都是夹着尾巴做人，自然就没有专门的行业组织或行业公会。因为没有行业组织，谁来认可你的精英定位？更为重要的是，你有什么资格做游戏产业的精英媒体

    ？国内的精英媒体可都是一水的“国家队”，所以林锦麒知道游戏世界这个门户网站肯定做不长。国家不认可，行业不需要，用户敬而远之……林锦麒默默给这家游戏资讯网站年了一段悼词，希望它们早死早超生吧！

    “你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吃了晚饭才回来呢。”就在林锦麒在网上检索现有的游戏资讯网站时，陆晓华也下班回家了。

    “你还买了这么多游戏杂志？我今天面试了几个人，有策划、程序，也有美工。终于招到一个让项目组满意的前端程序员了，算是解放了一些人手。——我今天试玩了《神王》，感觉和市面上的游戏差不多啊，没啥特别的亮点。”

    “是吗？”林锦麒皱眉问道。

    他知道陆晓华代表了最广大也是最基础的那批玩家的意见，这些玩家虽然付费意愿一般，但是奈何人家有人数优势啊。如果不能将这批路人玩家转换成真正的玩家，那《神王》或许会沦为《EVE星战前夜》那样的游戏。《EVE星战前夜》是一款成功且优秀的网游，但是它是一款小众游戏。《EVE星战前夜》因其操作难度直接将路人玩家和小白玩家拒之门外，只有那种硬核玩家才能玩得下去。也因为如此，《EVE星战前夜》多年的在线人数是非常稳定的。虽然《EVE星战前夜》的在线人数一般，但是人家的付费玩家比例是非常高的，所以这款游戏其实是盈利的。而且由于《EVE星战前夜》这么高的逼格，所以很多游戏媒体报道《EVE星战前夜》的时候就像娱乐媒体报道王家卫、斯皮尔伯格那样都是带着崇拜语气的。可林锦麒并不需要这样一款小众高端的优秀网游，他要的是一款受到大众热爱的爆款网游。“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是新手引导没有做好么？”林锦麒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接任务啊，然后升级。所有游戏不都是这样么？”陆晓华问道。

    “等等，你现在游戏等级多少级了？”林锦麒问了句，“你不会连游戏新手村都没有走出去吧？”

    《神王》的游戏设定和绝大部分MMORPG还是一致的，20级以下属于新手玩家，因此会安置在新手村，避免被高端玩家虐杀而影响游戏体验。一般情况下，游戏的新手指导任务会带领玩家到10级左右，此前的所有任务说白了就是让玩家熟悉游戏的基本操作。

    而过了10级之后，任务就会让玩家去探索新手村附近的世界。这里当然还属于新手保护区，不仅等级过高的玩家进不来，同时在这里强制PK的玩家更会得到加倍的罪恶值惩罚。在10级到20级的任务里，《神王》主要是让玩家熟悉游戏的主要玩法——组队。《神王》非常强调社交属性，也就是玩家最好组队一起成长。不仅副本任务需要团队，某些日常或常规任务也是需要组队的。林锦麒将《神王》的标准团队定为5人，最小团队是2人，而最大团队则是20人。不过团队与团队之间还可以组建联盟，团队联盟是没有上限的。

    “我玩到9级就没玩了。”陆晓华非常诚实地回答道，“我觉得任务转得我头晕。”

    “我明白了。”林锦麒点头道。陆晓华从游戏里流失的问题其实就是新手任务没有做得太好，让陆晓华觉得有些闷。这其实也算眼下主流MMORPG游戏的通病，那就是新手村的地图太小了。为了鼓励玩家尽快升级来给游戏赚钱，很多MMORPG游戏故意将新手村设计得非常逼仄，恨不得一个屏幕就塞满。但这样的问题就会导致一些真正的素人玩家进来之后，感觉自己就是从屏幕左边到右边，然后上边到下边，感觉就是在兜圈圈。“看来我们要对新手村的设计做一些变动了。”林锦麒想了想，于是就开始规划起来。

    次日，林锦麒依旧跟着陆晓华出现在地平线游戏，他这次是来和金东俊聊有关游戏新手村设计的问题。林锦麒和金东俊聊了陆晓华的游戏体验之后，金东俊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林总，其实陆总的问题可能不会是个案，而是一个值得我们惊醒的案例。”金东俊说道，“华夏的网游市场已经从诞生期进入了一个相对迅猛的爆发式增长期的前兆期，这就意味着有大量初级玩家乃至非玩家进入到网游玩家的行列中来。陆总刚好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个代表，我们以前在网游市场获得的范例，可能在这批玩家到来之时要全部推翻才行。”

    “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夸张，不过我们的确要随之做一些改动才行。”林锦麒说道。“我现在的想法是，以前我们的设定都是20级才能离开新手村，开始进入主地图试炼。那么我们要不要将这个20级的新手期进行拆分呢？”

    林锦麒拿出一张白纸来，“第一，我们将前面10级的任务更加简化掉，争取在5个到7个任务之间让玩家顺利升级到10级。第二，当玩家升级到10级之后，我们让玩家进入到一个介于新手村与游戏主城的另外一个游戏区域。

    如果在东方武侠游戏里，我们可以叫门派驻地；如果是在西方奇幻游戏里，我们可以叫学院。魔法系就去法师学院；物理系就去展战士学院。学院的地图可以稍大，同时在学院附近设立一个小城镇。学院的部分地区属于新手区，依旧给玩家保护；但其他部分属于自由区，可以让玩家PK。但是其他学院的玩家PK本学院的玩家，或本学院的高等级玩家PK低等级玩家爱会触发NPC的好恶。如果NPC的恶感提高，那么玩家获得道具的成本将提高，同时还接不到某些任务；如果NPC的恶感达到满值，那么NPC会出手教训玩家。这个好恶值和主城罪恶值不要混为一谈，但是好恶值可以让玩家通过特殊任务来重获NPC的好感。”

    金东俊看了看林锦麒的示意图，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实这个学院和小镇就是扩大了新手村，本学院的玩家在这里能得到一定的庇护，同时由于地图更大、人物更多，所以可以触发的任务就越多，所以玩家在进入主城之前可以得到的历练也就越多。”但是金东俊想到什么，反问道，“如果玩家在学院待的时间太长了，主城的吸引力会降低怎么办？”

    “我其实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我觉得既然有那种真正的素人玩家和小白玩家进入之后，也许在我们的游戏玩家群体里会产生一个新的类别，那就是生活玩家。”林锦麒说道，“他们或许对于PVP或PVE没有太大兴趣，但是他们对于游戏里的采掘、冶炼、锻造、缝纫、烹饪、制药、附魔等职业感兴趣啊。于是他们会很高兴地在附近采集，然后回来锻造武器、制作防具和炼制药物，以及为武器和防具附加某种特质。你不觉得这也是游戏里一个选择？”

    “可是这是图什么啊？玩游戏不PK的话，不是很无聊么？”金东俊有些不理解。

    “生活里有些人很有进取心，希望事事都分一个高低优劣出来。可你也不能否认也有一些人喜欢随波逐流，过一些优哉游哉的生活啊。”林锦麒道，“我们允许玩家制作的武器予以出售，同时玩家可以在自己制作的武器、防具和药品上留下自己的名字。那些精于生活职业的玩家就有了自己的品牌，他也会被其他玩家追捧啊。那些热衷PK的玩家难道不想一身神器？不想兜里揣着吃不完的药水？所以，这些高端玩家、硬核玩家肯定会去追捧那些药物炼得好或武器防具做得好的玩家啊。这不就成了一个良性循环圈了么？”

    “对！等于我们是开辟了一个真正的隐藏职业出来，生活职业玩家！”金东俊已经明白林锦麒的意思了。“生活职业玩家也是有消耗的，而且他们或许有更强的付费意愿。因为我们一些珍贵的材料是不出售的，只有去某些高级地图或高级副本里才有机会获得。而为了获得这些材料，生活玩家要么掏钱向其他高端玩家购买，要么就是必须付费雇佣高级玩家带着自己进入这些地图或副本来得到材料。这其实等于为我们的游戏开辟了另一条财路。”

    送走了欢天喜地的金东俊之后，林锦麒开始看起昨天入职的新人员工来。还好公司的HR还算专业，虽然知道公司要招募大学刚毕业的新鲜人来培养公司的嫡系，但是他们选择的大学生大多还是相关专业出来。唯一专业有些杂的就是策划，大部分策划都是出自中文系或新闻系，因为很多HR都认为策划最重要的是表达能力（特别是书面表达能力），所以中文系和新闻系就会吃香了。但是新闻系一般不会选择游戏公司就业，而投简历给游戏公司的基本都不是那种优等生，纯粹是漫天撒网罢了。至于中文系，除了老师和文秘专业之外，其余专业对中文系的需求就是万金油。正因为如此，公司对策划的薪酬标准定得非常低。不过林锦麒觉得这么低的薪酬能招进来的所谓策划文案估计仅仅只是文案，策划是做不到的。

    “张涵，你有时间么？我想和你聊聊有关公司招聘策划文案这个职位的事情。”林锦麒想了想，决定还是和HR沟通一下有关这个职位的要求，同时对薪酬做些调整。

    不多时，现在身为人事总监的张涵就到了林锦麒的办公室。张涵和林锦麒不算认识，所以她还是有些忐忑。身为公司的高管之一，她当然知道公司的真正大权在谁手里。“林总，您有什么事情找我？是不是对最近的招聘有什么需要指示的么？”

    “涵姐，您先坐。虽然我的职位比您高，但是论年纪和资历，我是不如您的。”林锦麒微笑着说道，“其实我找您过来是想聊一聊我们公司对策划文案这个职位的需求和未来发展方向，同时聊聊这个职位的薪酬待遇问题。您也知道，我们国家既没有专业的游戏学院，也没有专门的策划专业，因此我们所谓的策划其实大部分都是领导一拍脑子，所谓的策划专员就动笔杆子将它落实下来。所以我们长期在招募策划的时候只有一个需求，那就是文笔好就足够了。如果口头表达能力不差，那就算优秀了；若是还有一点举一反三的小聪明，那纯粹算是捡到宝了。但是，这样的人在我们公司不行，我不需要那种不动脑子的游戏策划。所

    以我想了想，我觉得我们可以将这个‘游戏策划’职位拆分成两个。一个和现在的招聘标准差不多，我们注重的文笔和表达，以中文系和新闻系毕业的学生为主要招聘目标。但是这个职位名改为‘文案专员’，薪资和福利就按现在的‘游戏策划’一样。我们对文案专员的培养目标有两个，一个是转入市场中心，未来成为宣传文案，负责我们的公关稿和媒体稿的撰写；另一个则是留在研发中心，未来成为策划助理，主要负责为策划专员打下手，有点类似秘书和助理的性质。

    但‘策划专员’就不同了，你将薪酬标准订在3000元，并表示上不封顶。我们对策划专业是非常渴求的，因为策划专员未来就是朝着游戏主策，乃至游戏制作人也就是项目经理来培养的。其实可以说，我们要找的就是金东俊金总监这样的人才。”

    “林总，如果只是找文案专员，其实不算什么事情，就深圳自己的高校人才就可以消化干净了。可您要的策划专员，那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张涵解释道。林锦麒开出的3000元月薪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高级职员的工资了，但这还只是策划专员入职的薪酬而已。特别是遇到好的人才，这个月薪是上不封顶的。不过张涵也能理解，因为她清楚金东俊的工资是多少，如果有能在未来三年或五年成长到金东俊一半水准的人才，这3000元还真的是值大发了。“而且如果策划专员的薪酬这么高的话，那么现在我们已入职的员工呢？”

    “年底安排一次加薪，我说过，我们公司员工的薪酬一定是同行业最高的，因为他们是最优秀的。”林锦麒说道。“涵姐，到时候就麻烦里来设计一套薪酬标准吧。”

    “好吧，我知道了。”张涵当然知道公司内的薪酬福利标准算是自己的内部事务。

    和张涵谈完之后，林锦麒继续玩《神王》。不过这次他一边在玩的同时，还一边拿着一个笔记本在记录一些东西。就游戏的框架来说，《神王》算是做到这个时期网络游戏的顶级了。现在林锦麒要的就是细节问题，因为很多时候，真的是细节决定成败。

    临到下班的时候，林锦麒发现自己记录的细节问题居然多达数几页。林锦麒不由得苦笑起来，这个时候还真的是网游捞钱的最佳时机。玩家对网游没有那么挑剔，只要游戏能玩下去，他们就会玩。同时互联网也还没有开始注重用户体验问题，于是才有了雅虎公司发明“验证码”这种违背人性的产品。难怪雅虎公司从前期的“互联网奇迹”变成了后期的“互联网败类”，实在是太多坑用户的产品都是来自这家公司。不过现在林锦麒就是要拉高业界的水准，从而将一批劣质游戏和游戏公司挤出市场。林锦麒的这些意见其实在很多人看来可能有些刁钻了，比如连对话框确定按钮的颜色和位置，林锦麒都提出了建议。

    “我看到你发给研发中心的邮件了，你提的那些建议真是太斤斤计较了。”下班回家的时候，陆晓华对林锦麒说道。“你不觉得如此细致化和琐碎的要求，有些太为难人么？”

    “不，我这是对用户体验的极致追求。”林锦麒说道，“为什么同样的碳酸汽水，在街头士多店买也就是几块钱，而在星级酒店就要卖十几元乃至几十元？难道百事提供给士多店的可乐和提供给香格里拉酒店的可乐就不一样么？事实上，都是一样的百事可乐，但是香格里拉酒店里喝的百事可乐里附加了太多酒店的服务开销。我希望以后玩家同样是玩同一类型同一题材的游戏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地平线游戏公司的那个会更好呢。就好像玩家们认为暴雪出品必属精品一样，我要让他们知道地平线游戏只做最好的游戏。”

    “你以前不是说‘游戏产生快乐’么？现在干嘛又说‘只做最好的游戏’？”

    “你这是抬杠嘛。”林锦麒哭笑不得，“为什么一个公司不能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公司的理念呢？‘游戏产生快乐’这是我们公司的价值理念；而‘只做最好的游戏’是我们的品质理念。”林锦麒想了想，用了一堆话将这个问题给搪塞过去了。

    转眼林锦麒就在深圳待到了七月底，这段时间林锦麒除了去地平线游戏及好玩网看看之外，就是时不时跟着Pony拜访了深圳及珠海、广州的同业朋友。林锦麒顺带还在深圳找了家专业的健身馆，买了两个月的月卡以及搏击操的私教课，顺带还报了柔道的兴趣班。虽然一个月的锻炼没有太大的效果，但好歹林锦麒一直是坚持运动的人，有了专业老师的指导之后，林锦麒的学霸系统里体育科目的专业分居然也提高了，然后就是林锦麒的肌肉线条更加匀称了。而随着八月的到来，《神王》的第一次内测也要开始。而在这之前举行的第一次和第二次α版本测试中，《神王》终于达到了林锦麒的期待，而根据公司内部的反馈，这款游戏的确超越了现有的大部分网络游戏。因为第一次内测是邀请测试，需要专业的玩家和工会参与，陆晓华找了点人帮忙才联系上了几个比较出名的工会。至于职业玩家方面，林锦麒直接让好玩网帮忙了。作为交换条件就是林锦麒提供了一批邀请码给好玩网，让好玩网可以进入游戏里录制画面并做内测版的评测，此外就是奖励一些好玩网的活跃玩家。

    “这些游戏公会的人还真的是不好说话，说如果游戏不好玩的话，他们也不能保证所有成员都进去玩。他们就是帮忙宣传一下，玩不玩还是人家玩家的决定。”陆晓华说道。

    “你现在就觉得他们嚣张了啊？等再过几年你看看吧。”林锦麒轻笑道。现在的游戏公会其实还算单纯，绝大部分人真的是因为喜欢玩游戏而聚集到一起。游戏公会高层如果要赚点外快的话，也就是帮忙宣传下游戏，类似于后来微博微信的大V一样。等到网络游戏发展到盛世阶段的时候，那人家公会喊人来玩游戏是要钱的，而且明码标价一个人多少钱。正是因为有了金钱的侵染，公会也变得非常不单纯，各种新闻层出不穷。“你让几个实习生跟着他们公会的高管，和他们搞好关系，以后我们其他游戏也能和他们合作的。市场中心和运营中心也该组件了，特别是市场中心那边，媒介专员、活动专员和公会专员要尽快招募了。官网也要制作了，所以运营中心要组运维组和客服组了。顺带提醒下研发那边，GM工具要做了，毕竟运营中心也要招募GM专员了。”林锦麒一想，这事情还真是多。

    就在林锦麒和陆晓华聊天的时候，内部邮箱里收到了美工组那边发来的一封确认邮件，美工组那边将测试时期需要对外的游戏人物和游戏场景都发了过来。林锦麒看了下，游戏人物是法师、战士造型的角色，但是居然都是男性角色。而游戏场景也是平素宣传常见的主城和世界观地图。林锦麒想了想，觉得这样的画面太没有吸引力了。

    “在内测之前，我们发出去的素材最好以原画和概念图为主；而到了内测之后，则以优化之后的实景图为主。”林锦麒找到美工那边开会。

    “目前网游的玩家主力军是男性，所以我们在挑选主打游戏角色的时候，就要以女性为主了。当然，男性角色不能少，但是不能重点。无论女法师还是女战士，造型可以清凉但是不要太色|情。可以是那种整体比例非常漂亮的美女，但是不要过度夸张胸|部和臀|部，这会显得我们游戏格调不高。女法师的着装以那种清新飘渺为主，要一看就是圣洁女神；女战士的着装可以稍微硬朗一些，然后皮肤上可以沾染一些血啊、尘土啊什么的，要看上去像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种不好招惹的女孩子。”

    有了林锦麒给的概念之后，林锦麒很快就看到了新版的宣传素材。新版的宣传素材果然都突出了女性角色，而且还是那种长腿大美女。不过得亏主美是妹子，终于把握住了性|感与色|情的界限。林锦麒心想，一个女神角色加一个御姐角色，还不将那批男玩家迷得嗷嗷叫。得亏现在日系二次元还没有和游戏圈彻底融合，否则以后就是萌妹和伪娘的世界了。

    游戏场景也非常好的展示了《神王》世界里九|界的特色，阿斯嘉德是富丽堂皇的风格，主要场景都在山脉之中；华纳海姆则是清新淡雅的风格，主要场景都是海岛海滩；亚尔夫海姆则是园林风格，鲜花绿树充斥其中；中庭世界则是参考了中世界北欧、日耳曼与斯拉夫建筑的风格；约顿海姆突出了巨人世界的庞大，所有的建筑物都是钢铁色调；瓦特阿尔海姆则是突出了矮人实际的矮小，所有的建筑物都是大地色调；尼福尔海姆是冰雪世界；穆斯贝尔海姆则是火焰与沙漠的世界；剩下的冥界则是阴暗与潮湿的世界，还有鬼魂在嚎叫。

    “这是《神王》的素材，大概从明天开始就会发到各大媒体，你觉得如何？”林锦麒将邮件转发给了好玩网的周鑫。

    虽然林锦麒有着后世游戏人的眼光，但是他无法保证后世的审美能够符合现在人的口味。林锦麒虽然也在这个时期接触过网游，可对于大众口味的把握可没有周鑫这么准确。毕竟周鑫以前是某游戏大刊的编辑，现在又是游戏门户网站的主编。

    “你这个可比上次给我试玩的DEMO要精致太多了啊！”周鑫直接在企鹅聊天找到林锦麒。

    “那是当然，我们基本已经完成了成品的开发。目前打算通过三次内测来测试下游戏的平衡性及服务器的抗压能力。”林锦麒说道，“然后大概会在圣诞节或元旦节公测吧。”

    “如果产品本身没有问题的话，再搭配你们这套素材，那应该是一款热门网游。”周鑫说道，“那个，你保护费交了没有？如果你公测不交钱的话，小心那边给你找麻烦。”

    周鑫这番话倒是让林锦麒想起这档子事情了，某游戏公司在自己起来之后就试图做游戏圈的带头大哥。而人家当带头大哥的方式也是非常有趣，就是你游戏要公测了对吧？那我就安排人对你的游戏服务器实施攻击，让玩家死活连不上服务器。后来有其他游戏公司学聪明了，用排队系统来挽留玩家，结果这家公司立刻加大攻击力度，让服务器都排队满线。

    后来这家公司实在是因为吃相难看，再加上其他也已经起来的游戏公司举报和投诉，终于才让政府出手震慑了这家公司。此后这家公司也不敢针对大公司，但是对小公司下下绊子还是有的。如果不想招惹到这个“带头大哥”，那就乖乖交钱。而且可不是一次交完就算了，以后你每次重大节点都要交钱，否则人家就在你宣传节点搞乱。

    这个乱相是怎么结束的呢？说来也有趣，等南电信被网通的格局被打破之后，两大电信服务商不再划江而治，再加上移动带着铁通这个小弟弟杀气腾腾地加入战场，三大服务商为了自己的业务，肯定不会让带头大哥搞手脚了。于是带头大哥收保护费的历史才算过去，同时这个时候带头大哥也陷入到内讧境地。等到带头大哥日薄西山的时候，业内居然都是冷眼旁观，也算是还了当年的那一报。

    “这件事我想想。”林锦麒回答道。现在正是带头大哥最风光的时候，就算大家都知道他背后不干净，但是也没有人敢招惹他。反正就是交点钱，权当是破财免灾算了。

    “林总，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周鑫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我明白。但是事情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我总要做两手准备才行。”

    第74章 顺利以及不顺利

    带头大哥对付小弟们的手段其实很简单, 也就是黑客攻击最低级的手段——“洪水攻击”（DDoS攻击）。这种手段即便在2010年代也还是有用的, 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有很多方法防御了, 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 这种攻击方法真的属于杀不死人却恶心死人的手段。

    简单来说, 这种攻击方式就好像某某大饭店今天开业了，结果某帮派就喊上一大群人将饭店附近的路都给堵上，让想来吃饭的人进不来。说起来, 人家对你饭店的产业有造成任何损失吗？没有。但是你说饭店没有损失么？

    就和这倒霉的饭店一样，人家网游一到宣传节点，大量宣传费用砸下去了，结果到了当天, 所有玩家都登不上游戏。你觉得玩家会找谁的麻烦？一来二去之后，玩家自然认为你这个游戏和背后的运营商是“垃圾公司”, 久而久之就会被玩家们默默排斥，那以后还怎么混游戏业界？

    而且重要的是, 这种攻击的成本实在是太低了。现在国内很多单位的电脑都是不设防的，于是就成了各家黑客的“肉鸡”养鸡场。可以说，那个时代稍微有点名气的黑客, 手里没有几万只“肉鸡”那简直是丢人现眼。因此带头大哥只要钱一撒下去，有的是黑客接单子来对付小弟们。于是大家为了不惹麻烦, 顺顺利利开测, 于是就给大哥缴纳“平安钱”。长期下来，这居然还成为华夏游戏圈早年的一个规矩了。

    “系统，能不能从商城里奖励一个防火墙啥的给我？”林锦麒打开系统商城一看, 发现系统已经料到林锦麒有这样的需求，系统里所有的防火墙及安全软件统统涨价了。林锦麒明明知道这是系统故意的，但是还是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求系统帮帮忙。

    “宿主似乎忘记了本系统是叫‘学霸养成系统’而不是‘黑科技兑换系统’了吧？”系统语重心长地说道。“宿主为什么不尝试自己写一个防火墙或安全软件呢？宿主看看自己在电脑方面的知识点吧，你现在的知识储备已经不逊于一个专业的软件学院毕业生了。

    以你来自2019年的见识和眼界，难道开发一款防火墙软件还是难事么？再说了，你的优化精灵不是一直想和安全软件携手么？你现在写一款安全软件的难度有多大？宿主请务必记住，系统只是辅助你成为学霸，而你能不能成为学霸，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自从学霸系统奖励了林锦麒加密软件和游戏引擎之后，林锦麒发现自己似乎的确开始过度依赖系统了。当初刚刚得到系统的时候，自己还是能写一些小软件的。虽然那些软件很简单很幼稚，但那个时候自己的计算机等级才1级，现在可已经是5级了！更为重要的是，自己的眼光和思路。

    软件行业里抄袭是最简单的一件事，而且能抄到仿版和正版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关系。因此在软件行业里，“做到”从来不是一件难事，而“想到”才是最困难的。因此能“想到”又能“做到”才能叫“攻城狮”（软件工程师）；而只能“做到”却不能“想到”的就只能是“程序猿”（程序员）。从名字大家就知道谁高级了，毕竟猿猴可打不过狮子。

    要对付洪水攻击的根本就是区分谁是“正常IP”而谁是“不正常IP”，只要建立好了一个IP库将“白名单”和“黑名单”列出来，要对付洪水攻击就太容易了。在服务器上，有无数办法直接拒绝黑名单IP的访问，因此自然而然就能节约出带宽让其他IP进入了。不过这IP库的建立是最难的，毕竟现在可不是大数据时代，哪有那么多样本数据让你获得。

    好在林锦麒的学霸系统在奖励雷鸟邮件系统的时候，附带了两个黑科技子程序。林锦麒一直觉得系统对奖励这个东西感到很后悔，因为林锦麒每次询问系统何时才能再奖励雷鸟这样的软件时，系统的回答都带着浓浓的悔意。这两个黑科技子程序就是加密系统和反垃圾邮件系统，而那个反垃圾邮件系统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IP黑名单”数据库。有了这个基础库和附带的学习能力，林锦麒知道自己的反洪水攻击防火墙不是难事。

    “如果宿主能够在一周的时间完成一款让系统评定为合格的防火墙软件或系统安全软件，那么系统会自动协助宿主优化该系统。”系统忽然丢出一个任务给林锦麒。

    果然，对于自己主动学习和研究，系统还是会给出相应的奖励。既然有了系统的奖励，林锦麒就闭关写起代码来。软件编程其实没有很多人想的那么复杂，因为所谓的编程其实就是教会电脑怎么做一件事。而所谓的防火墙软件的设计理念就是告诉电脑，在哪些时候不许哪些IP访问自己。

    最蠢笨的编程方式自然就是穷尽各种可能，这虽然是理论上的最安全，但也是最不可能完成的编程。因为单单“穷经所有可能”就已经不可能了，何况要告诉电脑这么多“可能”就需要非常庞大的代码。代码越庞大，电脑执行的速度就越慢。

    因此程序员自然要将一些“条件”变成“逻辑判断”，比如将一部分“条件”的共同相似点提炼出来，这样电脑就知道只要符合这个“共同点”，那么其他点就不用考虑了。比如告诉电脑拒绝“住在美国加州洛杉矶市的16岁以下未成年人访问”，电脑就不会思考“7岁的男孩”和“8岁的女孩”能不能访问了。

    不过很多肉鸡的确有一些是自己不小心而成为黑客的工具，因此林锦麒不可能将他们彻底列为黑名单，丝毫不给反悔的机会。林锦麒想了想，将防火墙应对的用户等级分为五个自动等级和一个人工等级。

    人工等级被标注为“蓝色用户”，这部分用户主要是地平线游戏自己和与地平线有深度合作的媒体、公司的用户。因为这些用户都是地平线游戏自己人工考核过安全程度的，所以自然给予的用户安全等级就最高。

    而防火墙将根据用户是否违反过网络安全；违反程度的严重性；违反行为的数量级频率对用户分级。最安全的绿色用户自然是可以直接访问服务器，登录游戏的时候也不会要求验证验证码；次安全的黄色用户则是需要通过比较简单的验证码，比如点击某个附加按钮即可；再次安全的橙色用户则需要通过比较强的验证码，比如需要完成拼图游戏；次危险的红色用户则会系统自动阻挡几秒钟，然后还需要完成拼图游戏；最危险的黑色用户则会被引导到另一个服务器上的静态页面，提醒自己的电脑上有危险软件，需要清理杀毒。

    由于肉鸡并非人类，猜测验证码其实就非常困难了，而林锦麒的这套验证码是来自谷歌公司后来所收购的reCAPTCHA第三代技术，几乎已经超越了当时人工智能所能判断的上限，更别提这个时代的人工智能了。

    “系统，你觉得我这套防火墙软件怎么样？”林锦麒将防火墙提交给系统之后，询问道。

    “借鉴的内容太多，但是用户分级那块还算有点新意。”系统非常严肃地评价道，“而且结合当前网络环境和主机配置对防火墙进行了优化，勉强符合合格标准。”系统终于给出了最后的结果。“恭喜宿主完成了任务，系统现在将对防火墙进行优化。”

    在等待了半小时之后，林锦麒拿到了系统优化后的版本。和自己的原始版本相比，系统的源代码被精简了许多。林锦麒看完代码之后，果然感叹自己的经验还是太少了。除了优化代码之外，林锦麒发现防火墙软件和反垃圾邮件IP库的结合程度更高，同时软件还能反馈一些危险IP给反垃圾邮件IP库。

    “不多久，这个IP库估计会让很多安全软件商感到嫉妒吧？毕竟这可是全球第一个真正的安全软件领域内的大数据。”林锦麒自言自语道，“至于这款防火墙就叫‘防御精灵’吧。反正不对外销售，仅限公司内部的服务器使用。”

    “这是我为游戏服务器主机开发的防火墙软件——防御精灵。”林锦麒拿着一台服务器到了地平线游戏公司，在研发会议上说道。

    由于软件自带的学习和反馈功能需要消耗不少资源，因此林锦麒决定将防御精灵做成硬件版。

    “同时为了我们的游戏更安全，我建议将登录器单独拎出来。”

    后世很多游戏厂商是将登录器单独放置在一个登陆服务器上，这样即便登录器遭受到了攻击，那也不会影响到游戏内部。

    “这样登陆服务器和游戏服务器都可以各自安装一套诺顿或卡巴斯基的防御软件，做到游戏的双重安全保障。而在登陆服务器与外网连接的时候，则是通过我们的防御精灵。

    防御精灵会自动区分用户，只有安全用户才可以实时连接登陆服务器；而其他次安全或次危险用户则需要通过我们的验证码验证之后才能连接登陆服务器；至于危险用户，则会被防御精灵转移到报错页面。

    你们也知道，洪水攻击的最大问题就是无间断地大量垃圾数据的涌入。我们现在可以将绝大部分的垃圾数据甄别出来，同时还能拉开时间差，这其实就意味着我们的服务器安全性上升了一个台阶。”

    金东俊听完林锦麒的介绍之后有些将信将疑，但是他按照林锦麒的要求重新布置了服务器和防火墙之后，几次模拟攻击都非常完美地抵御下来，重要的是完全没有影响到游戏服务器。

    看完评测数据之后，金东俊对林锦麒的崇拜就更加厉害了。甚至金东俊还提议要将林锦麒的照片挂在研发中心，好借借林锦麒的灵气。这个提议将林锦麒吓了个半死，这不和那些谁谁谁挂在教室里一样么？问题是，人家都是已经去世的先贤，自己还真不够这个格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好玩网虽然诞生的时间还就两个月不到的样子，但是好玩网因其丰富的游戏数据、新鲜的游戏资讯和活跃的游戏社区而一举成为华语网络世界的热门网站。特别是林锦麒在督促好玩网开发出“简繁体转换插件”以及庞大有趣的“社区道具”之后，好玩网社区的用户注册量和活跃度在全球都能排进TOP 20了。

    这个时代的网络用户对各种网络社交是真的非常偏爱，而那种在后世网络社区都玩腻了诸如“游泳圈”、“探照灯”等道具在此时那真的是人见人爱的新鲜玩具。不少用户为了获得换取道具的社区金币，那是热情高涨。

    特别是知道精华帖和热门贴得到的金币更多之后，一部分用户潜下心，或搜集资料或翻译外文，就是奔着精华帖而去的；而另一部分用户则开始卖弄噱头，或成为标题党或成为哗众取宠者，争取自己的帖子一出来就是一场“血雨腥风”。

    朱毅斌现在是上海某大学的大三学生，大三学生算是大学四年中最悠闲的存在了。没有大一初来大学的拘谨，也没有大二被专业课统治的恐惧，更没有大四面临就业的烦躁，因而大三生往往是大学校园里最闲云野鹤一般的人物。

    朱毅斌是上海本地人，而且家境还算优渥又是独生子，尚没有就业压力的朱毅斌现在的全部精力都被自己的电脑所吸引了。作为本宿舍第一个拥有电脑的人，朱毅斌在宿舍的地位直接从“小朱”晋级到“斌哥”。而自从斌哥将日本和美国的各位“老师”引荐给舍友们观摩学习之后，斌哥也成了斌爷。

    “斌爷，中午要吃什么？可要小的给你带一份？”午餐时间，睡在朱毅斌上铺的林峰问道。

    虽然现在是暑假，但是朱毅斌借口下学期要实习而没有回家，其他舍友也大多以各种理由留了下来。毕竟悠闲的大三过去了，让所有人都恐惧的大四终于来了。每个考入这所大学的学生自然抱着留在上海工作的心理，可是上海从来就没缺过大学生。于是有人想着考验，有人想着留学，而还有人想在大四的时候在上海本地解决就业单位……不管因为何种原因，大四前的这个暑假就成了他们最后的疯狂了。

    林峰穿着松垮垮的蓝色三角裤爬下床，伸手在裤裆里掏了几下，然后谄媚道，“斌爷，可有什么新片？要带劲的，还是美国的真爷们！”

    “去！去！刚刚摸了鸟的手别碰我！”虽然朱毅斌现在也是穿着一条红色的四角内裤在看电脑，但是他自认为自己还是一个有洁癖的好青年。

    “小疯子，你看片子到底是看男的还是看女的？就你看个片子还要挑男的帅不帅，是不是器大活好，你小子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斌爷，你这话就不对了。如果我喜欢男的，我肯定让斌爷拿了我的第一次啊。”林峰是全宿舍公认的闷骚男，而且闷骚程度让全学院都跪伏。

    虽然在寝室外面，林峰就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但是在寝室里那就是啥话都敢说。最重要的是，他不仅敢说，而且还敢做。林峰因为人瘦而且白净，有隔壁男生非说林峰喜欢男的。结果某晚林峰就将那个男的睡了，当然只是睡而已。只是林峰这豪放不羁的作风的确镇住了那些“嘴强王者”，日后再也没有人敢拿他的相貌开一些有关性向的玩笑。原本林峰此类的做法还不少，只是管三想了想还是给作者一张黄牌，警告作者不要随便开黄腔。

    “说吧，斌爷，你喜欢什么体位？”

    “别闹了！帮我带一碗蛋炒饭回来就好。”朱毅斌当然晓得自己这个舍友可是敢说敢做的，如果自己真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他估计能拉着自己演一出活春|宫不可。“我正在找有没有啥好游戏可玩的，最近玩的几款游戏都有些腻了。”

    “成，我帮你去带饭，不过晚上电脑借我玩一会。”林峰见朱毅斌很认真地看电脑，他也不跟着闹了。他套好球裤和T恤之后，就穿着夹脚拖鞋除了寝室门。

    朱毅斌打开好玩网的首页，他对好玩网那色调活泼却不芜杂的配色是非常有好感的，而随后他也发现这个网站的版面排版非常科学，仿佛知道自己的习惯一样，总将自己最需要的内容放在最合适的位置。久而久之，朱毅斌也将好玩网收藏到收藏夹，列为自己的必看网站。今天好玩网的头条新闻是《国产网游大作“神王”内测在即，少量激活码限时发放》，于是朱毅斌立刻点了进去。

    好玩网除了新闻资料比较多之外，它还经常有各种福利发放。作为好玩网社区的活跃用户，朱毅斌也领到过社区发放的钻石。他知道钻石比金币更稀少，因为钻石可以在社区商城购买很多珍稀商品。他在前几天就兑换了一款自己心仪游戏的周边抱枕，可惜宿舍里这班禽兽都争相玩弄，才一个星期不到就有点脏了。

    “哇！斌爷，新片子的封面么？”这会说话是对门宿舍的刘强。这

    位长相英俊，身边桃花不断，但是奈何人家就是沉迷爱情动作片，丝毫没有兴趣结交女朋友。相较于林峰只是闷骚不同，这位可是明|贱。大一来宿舍第一天，大家都知道刘强就有裸|睡的习惯。用他的话说就是放任生长，大家研究了下刘强的尺寸，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这片宿舍的男生倒是有一半被刘强带着有了裸|睡的习惯。

    原本大家以为到了冬天，刘强就不会那样大喇喇地展示自己小弟弟了，结果人家冬天还是依旧我行我素地裸|睡。最啧啧称奇的时候，某日清晨急着打电话的刘强发现自己寝室的电话被舍友占了，正和自己女友你侬我侬，等不及的刘强居然就光着身子在大冬天的清晨在寝室楼下的公用电话亭用IC卡打电话。虽然上海的冬天不算特别寒冷，但是刘强的这般行为顿时成为男生宿舍的传奇。

    刘强的话音还没落下，就看到一丝不挂的他就坐到了朱毅斌的身边，腆着脸说道，“快，快，快让我看看是什么妹子！”

    “你就不能套个裤子才出门啊？”朱毅斌非常嫌弃地挪了挪身子，“这是游戏人物。”

    “这么热的天，你还套个裤子会闷坏的。再说了，你难道没有？虽然我知道你的没我大。”刘强贱贱地说道。“居然是游戏海报啊？啥游戏？下载地址在哪里？等会发我下啊。”

    刘强自己也有电脑，而且他电脑硬盘里三分之二是爱情动作片，剩下三分之一就是各种日系GAL游戏。不过他也会偶尔玩玩网游，然后开个人妖号在游戏里勾三搭四，争风吃醋。

    “这游戏叫《神王》，还没开测呢。”朱毅斌将女神海报拉了过去，然后指着新闻内文说道。

    “后天就是内测日了，可惜只测试两个星期，而且还要激活码。欸，好玩网居然有激活码？我赶紧抢一个！”

    朱毅斌连忙点击新闻里的抢号链接，然后手快地抢了一个激活码。而在朱毅斌兑换完之后，社区商城里显示的状态就是“售尽”，这让朱毅斌更加宝贵了。

    “你小子还真的是有狗屎运！”刘强有些嫉妒地看着朱毅斌。不过刘强也知道自己不像朱毅斌花了那么多时间泡在多玩网社区，因此自己就没有社区钻石啥的可以去兑换。“开测的时候，记得喊我一起来看看啊。我觉得这游戏里的女性角色还是满漂亮的，那大长腿！”

    而就在好玩网开始公布《神王》首次测试的日期和相关资料的时候，上海标准数码科技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里却似乎散发着一些阴郁的气氛。标准数码是一家以台湾资本为主的游戏公司，算是比较早进入大陆的港澳台高科技公司。由于标准数码是高新技术公司，因此国家和上海政府都给予了很多扶持条件。

    在1998年的时候，标准数码进入互联网行业并开始经营网络游戏，成为国内最早的网游公司之一。1999年，标准数码凭借着自主研发的西方奇幻题材的MMORPG游戏《神话》一举成为国内盈利最高的游戏企业。而在今年年初，标准数码又推出了他们所研发的第二款网络游戏，《仙侠传说》。

    在外人看来，标准数码就是一家让人羡慕的网络科技公司，而且传闻老板正在积极谋求纳斯达克上市。不过对于游戏业界的人来说，大家都知道标准数码就是游戏这个水潭里最可怕的嗜血巨鳄。虽然标准数码一直对外宣传《神话》和《仙侠传说》都是他们自主研发并拥有完全版权的游戏，但是不少人却知道这两款游戏的研发公司在游戏上市之前就被标准数码以各种理由给吞并消化了。

    “地平线游戏科技有限公司？”办公桌后，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看着资料书，轻轻地敲着桌面。“他们在深圳创办多久了？为什么直到人家游戏上市了，我们才知道？还有，他们不懂游戏圈的规矩么？你们没有找人好好地指导下我们的新朋友吗？”

    “大哥，这家公司仿佛是一夜之间在深圳成立的，然后研发在短短两个月之内就完成了。”现在回话的是男人的弟弟之一。男人来自台湾一个富裕家庭，因此兄弟颇多。再加上自己老爹生性潇洒，流落在外面的兄弟姐妹可能就更多了。因此男人对自己的兄弟并没有那么看重，而能被他带在身边的弟弟自然是他最看重的那几个。“虽然难以置信，但是就是发生了。”

    “它的母公司，就是在香港的那家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你们调查了吗？”男人问道。

    “也调查了，那家母公司几乎就是一家皮包公司。由于这家公司不是上市公司，再加上又有很多海外关联公司，所以我们对这家公司的调查非常有限。”男人的弟弟回答道。

    “镇汉，继续让人调查下这家公司。”男人吩咐道，“重点是调查他们和Pony的关系如何。虽然Pony现在没有对游戏行业产生太浓厚的兴趣，但是他手上的企鹅游戏大厅始终是根刺儿。重要的是，他的企鹅聊天实在是太庞大了，简直就是一头巨鲸！”

    “大哥，你是担心这家公司是Pony的马甲公司，他打算用这家公司试试水温么？”被称为镇汉的男人问道，“大哥，如果担心企鹅聊天的话，我们也可以做同款软件的。”

    “来不及了！”男人摇摇头道，“如果是早一年的话，我觉得我应该有七成的把握打败企鹅聊天；而半年前的话，这种可能性就降到了四成。至于现在，两成都不到了。”

    镇汉没有再说话，他对自己大哥的判断力还是非常信任的，同时他对自己大哥的能力是非常崇拜的。如果没有自己的大哥，可能自己也和那些台南纨绔子弟那般蹲在高雄或台南，以为这就是整个世界吧。因为大哥的敏锐判断力和决策力，所以大哥带着自己和大房杀到台北，从小店铺做到大商城，然后再西进大陆，最后在这个被西方殖民者称为冒险家乐园的上海滩站稳了脚步。

    当年不肯跟着自家大哥一起发财的小妈和几位阿姨们，现在都嫉妒死了。以前老爹还在的时候，这些女人还能带着他们的子女闹点事儿。可老爹走了之后，自己大哥除了留下租屋和祭田之外，其余都卖掉了。至于那些个外室，反正老爹走得急，连遗嘱都来不及立，那就别怪自己和大哥手上残忍了。当年怎么欺负自己老妈的，现在都要还回去。最重要的是让这些锦衣玉食了大半辈子的人尝尝寄人篱下且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如何过。

    “镇汉，让你的那些人准备起来，如果这个地平线游戏不懂事的话，那我们就要教会他做事。”男人像是决定好了一般说道。“还有，问问《仙侠传说》项目组是怎么回事！刚刚公测了一个月的游戏就出现大规模流失，如果运营不会做事的话，就开除换人！”

    “伟志，不要动不动就要威胁开除人！”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子推门进入。女人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是一看就是那种贤妻良母的类型。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一出现，原本一直板着脸的男人就露出了甜蜜而幸福的微笑。仿佛刚刚那个冷酷的男人是别人一般。

    “嫂子。”镇汉看到女人进来之后，连忙恭敬地问好。

    对于自己大嫂，镇汉是第二佩服的。镇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嫂子会是眼前这个女人，她出身军工教家庭，北一女毕业之后就进入台湾政治大学，然后还在美国留过学。拥有工商管理硕士学位的她身边不缺乏各色白马王子，但是她最后下嫁的对象却是一个还在小门面里卖二手组装电脑的大哥。或许这个女人有传说中的旺夫命吧，大哥娶了嫂子的第一年就接到一个超级大单，一举从小门面变成了大市场。

    而在自家几乎要垄断整个台湾北部市场的时候，大哥就在嫂子的游说下抛弃所有家业而在上海重新创业。可以说，标准数码的成功有自己嫂子的一半。而自己大哥也是非常尊重大嫂，大哥手上只有公司60%的股份，而他就分了一半给自己的嫂子。同时自己大哥还承诺，如果自己在外面有女人，大嫂可以拿着另外一半股份和自己离婚。

    “镇汉啊，上次你见面的那个冯小姐如何？”已经有了二子一女的女人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自己这个小叔子的婚姻。这个小叔子的年纪比自己小了快10岁，所以女人都有点当大儿子在养了。可惜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小叔子从小就玩野了心思，身边女人不断，但是没有一个能让他静下心来。无可奈何之下，她也只好祭出了相亲这个大杀器。

    “是啊，镇汉，你也该结婚了。我们乔家还指望着你开枝散叶呢！”大哥也笑着说道。

    “大哥，你别开玩笑了！”别看乔镇汉在外人眼中是个冷面煞星，但是在自己大哥面前就跟小孩子一样。“我们兄弟那么多，你还在乎我开枝散叶？我们老爹已经开得够多了！”

    “那些个野种就别提了！”乔伟志冷冷地说道，“镇汉，那些别的女人生的孩子都算不上我们乔家的种！族谱不会记他们，他们这辈子就是没爹的私生子！所以，除了你之外，我乔伟志没有其他兄弟，所以开枝散叶就是你的义务！今年必须给我结婚，明年我就要看到我的大侄子。给你个任务，你至少要给我乔家生五个带把的！”说到这里，乔伟志笑了起来。

    “你想累死我啊！大哥。”乔镇汉忍不住抱怨道。“嫂子，我出去办事了。”说完，乔镇汉立刻就溜了。而乔镇汉走了之后，其他来汇报工作的人也非常有眼色地离开了。

    “雅韵，你今天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乔伟志看到人都之后，正色问道。乔伟志很清楚自己老婆的脾气，她从来不会干涉自己的决定。虽然自己老婆是标准数码的副董事长兼高级副总裁，全集团仅次于自己的职位。但是自己老婆一直在公司负责行政、人事等支持部门，除此之外就是出去打牌、做美容等。如果自己在开会的话，自己老婆是绝对不会进来的。

    “伟志，我们现在的地位已经够高了，你还真想当什么游戏行业的‘带头大哥’么？别看现在大家不会说什么，以后呢？等你的那些小弟都起来了之后，人家为什么还要认你当大哥？”廖雅韵苦口婆心地说道，“如果你非要当大哥，而他们不许你当，那岂不是又要起风波？你觉得这边的政府能允许你破坏他们的发展大业么？伟志，我知道你以前在台湾的时候会用一些不黑不白的手段，但那是台湾，这边可不是台湾啊！有些事在这边是真的做不得的！”

    “雅韵，你怕又是在外面听了什么闲话吧？你放心好了，我做的这些事是没有任何证据的。”乔伟志笑着说道，“我每件事都会和我的律师商量，绝对不会行差踏错的。”

    廖雅韵看自己没有办法全服乔伟志，也只有暗暗叹口气，心想下次再找个什么机会去劝说他好了。现在乔伟志不想谈这个话题，廖雅韵于是也将话题放到一边。

    很快就是《神王》第一次内测的日子，朱毅斌的身边坐着有着“明贱暗骚二人组”之称的林峰和刘强。为了配合朱毅斌在游戏里一切顺利，他俩也特意换上了红内裤。于是就看到宿舍里，三具套着鲜红内裤的白花花肉体的男生正凑在一起看电脑，这画面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可惜三人并没有觉察，反而在那看着登录器上的倒数计时。

    由于地平线游戏推出了地平线账号系统，所以朱毅斌早在开测前一天就激活了自己的游戏账号，因此朱毅斌此时才非常淡定地看着倒计时。而当所有倒计时都归零的时候，朱毅斌点击了登陆，然后就顺畅地进入了游戏。在明贱暗骚两人的要求下，朱毅斌建立了一个人妖账号。按照游戏资料显示，女性角色最漂亮的就是有着“女神” 范的神族和有着“御姐”风的人族，于是朱毅斌又被迫选了神族。理由是女神妹子的长腿太吸引人了，而御姐实在是他们纯情小男生驾驭不了的。

    角色建立好之后，朱毅斌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小山谷里。是的，《神王》对新手村进行了大颠覆。10级以下的新手村里只有玩家和NPC，而且人物被压缩在5个。经过5个新手任务之后，朱毅斌基本就摸清楚了游戏的操作方法和游戏的世界观。“没想到《神王》的新手村做得还挺漂亮的，而且只有自己一个人逛，还真是太舒服了。”朱毅斌说道。

    朱毅斌不知道的是，正因为只有一个人玩，所以研发那边才敢将新手村做得美轮美奂。因为网游最大的问题就是一旦有一个人的连接速度出了问题，那么整个服务器的人都会被拖累。所以为了玩家不至于在新手阶段就流失，研发在林锦麒的提示下就开发了这个全新新手村。而且这个新手村其实也是给玩家的一个提示，如果网速不够好、配置不够强的话，那就降低游戏的画质吧。于是这也是在玩家正式进入游戏前的一个小提醒，免得某些玩家总以为自己游戏卡全是游戏公司的问题。这原本只是个小小的改进，没想到后来成为各家游戏的标配流程了。可惜游戏玩法是不能注册专利的，否则地平线游戏靠着这个改进就能赚傻了。

    朱毅斌在最后的职业选择方面选择的法师，这是一个纯魔法的职业，因此是进入华纳海姆的法师学院学习。在朱毅斌选择完毕之后，一个法师打开魔法门出现在朱毅斌的面前。跟随者这个法师，朱毅斌穿越魔法门来到了华纳海姆的法师学院。

    “哇，全是长腿法师妹妹啊！”林峰看着屏幕上的妹子们，流下了兴奋的口水。

    与此同时在好玩网游戏社区的评测版里，关于《神王》的评测贴里，几个评测员正实时发布着自己的游戏截图。由于评测电脑都是最先进的顶级配置，因此非常好地展现了《神王》最引以为傲的游戏画面。虽然2D游戏看不出所谓的光影特效，但是鲜艳的背景和可爱的角色还是抓住了不少在社区闲逛的玩家。在得知这款游戏正在测试，不少玩家捶胸顿足。

    就在玩家们为游戏感到惊喜的时候，乔镇汉则是黑着脸看着下属的报告。“由于对方的防火墙策略非常强大，我们没有办法影响到对方的游戏连接速度。”

    “那我还养着你们干什么？”乔镇汉怒道，“想不到办法就滚好了！”

    第75章 一席之地和开学

    游戏圈从来就不是一个多大的圈子, 各家公司之间的员工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关系, 因此有关地平线游戏的首部作品《神王》在内测期间并没有缴纳保护费却依旧顺利测试的消息便很快就传开了。标准数码在游戏圈里的霸道做法并不是没有人反对, 只是大家一直找不到对付标准数码的那个带头人。

    看到地平线游戏如此硬气地正面对上标准数码之后, 各大游戏公司对地平线游戏的态度也有了非常暧昧的变化。明面上, 地平线游戏似乎在华南区之外就找不到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伙伴了；但暗地里，无论是华东还是华北的厂商都透过各自在华南的关系向地平线游戏示好。这种示好除了是对标准数码的不满之外，更多的是想了解地平线游戏是如何应对标准数码的黑手。

    林锦麒、陆晓华和金东俊三人知道这些暗潮涌动之后, 略微讨论之后就将方法给公开了。这种登录服务器与游戏服务器分开的方法其实瞒不了太久，与其让人后来破解，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公开来圈一波好感值。况且真正的应对方法乃是林锦麒的那个防御精灵才对，这套硬件防火墙是格外加密的, 因此压根不担心被外人破解。

    而当地平线游戏公布了自己的应对方案之后，游戏公司的技术总监们这才恍然大悟。这个方法看上去简单, 但的确是目前应对洪水攻击的最佳方案之一。现在只要再配套一个防火墙方案就万事大吉了，可是合适的防火墙在哪里呢？大家很快就明白地平线游戏手里还藏着一手, 不过各大游戏公司苦笑一声之后也不好意思再追查下去了，这种关系到人家核心服务器安全的东西肯定不会拿出来分享，毕竟自己也做不到如此“无私”啊。

    游戏圈里的是是非非自然很难影响到玩家们, 对于正处于暑假无聊中的大中学生们来说，《神王》的出现让大家顿时找到了一种情绪上的宣泄口。相较于这个时代的绝大部分游戏, 《神王》拥有太多领先的理念了。

    比如《神王》拥有完整的世界观和背景故事, 要知道这可是单机游戏的标配，网络游戏从来就没想过自己的游戏要有一个故事。也因为如此，单机玩家看不上网游玩家的一点就是网络游戏没有自己的故事。《神王》的世界观是非常完整的, 同时背景故事也是非常详实的。

    原本林锦麒在游戏策划书里就附带了《神王》的五个主线故事，每个故事都是百万字的。在金东俊的提议之下，《神王》的网站就自己刊载了这五个故事。不过金东俊卖了一个小小的心眼，只有注册了地平线账号通的玩家才能，结果这个举措让金东俊导入了不少非游戏的纯奇幻爱好者，让金东俊后来有些哭笑不得。

    除此之外，陆晓华还拿着这五本找到深圳当地的出版社，在出版社审校之后，居然拿到了出版资格。陆晓华自然将书的署名权给了林锦麒，而且用的是林锦麒的真名出版的。《神王》的除了普通版之外，还有所谓的精装版和豪华纪念版。

    不过出版社并不看好后两个版本，所以陆晓华干脆将这两个版本拿回到公司里，准备当作游戏周边卖。不过让出版社和地平线游戏公司始料不及的是，在经历三次内测和一次公测之后，《神王》这款游戏居然如林锦麒所预言的那样成了爆款游戏，而同名自然也跟着卖疯了。尽管这个时候盗版满天飞，尽管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但是《神王》居然在年度畅销榜上拿到了第六名的好成绩。而精装版和豪华纪念版更被视为《神王》的最佳周边，本来爱玩游戏的玩家很大程度又都是玄幻奇幻类文学的爱好者，顺手买本周边看看岂不是太正常的事情？

    而在世界观和背景故事之外，《神王》算是游戏圈里第一个重视“眼球营销”的游戏了。毕竟网络游戏的诞生说白了就是和一群技术宅有关，对于技术宅的审美你能有多少期待呢？看看后世的程序员们，似乎除了优衣库就不认识其他服装品牌了。如果《传奇》这样的MMORPG游戏的风格硬朗一点还算说得过去，可为什么连《石器时代》这种走可爱路线的网游也是色调那么可怕呢？

    在《神王》里，游戏画面配合大家硬件水平的提高而有了质的飞跃。而且为了让低配置玩家也能感受到游戏乐趣，林锦麒还特意允许玩家在操作界面上对游戏画质进行调整。这个小小的改变也算得上网游的小小发明，很多游戏公司发现原来解决高配置和低配置玩家之间的矛盾是如此简单。除此之外，林锦麒的新版新手村、门派驻地、生活职业等概念的出现，不仅让玩家拓展了游戏的乐趣，更让游戏的粘着度和活跃度大幅度提升。

    除了玩家对《神王》是一致好评之外，各大游戏媒体对《神王》的赞誉更是让林锦麒看了都有些害羞。在某些游戏媒体看来，《神王》是一个划时代的游戏，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网游；同时《神王》又是一个里程碑式的网游，因为《神王》确立了以后网游的诸多标准。

    趁着《神王》首次邀请内测的东风，好玩网也发布了他们的第一个游戏视频节目，——《评测先锋》。虽然现在还很难实现在网上观看高清视频，但是做一个小小的预告版来吸引玩家下载还是足够的。现在好玩网的日均活跃用户在10万人左右，而《神王》的邀请内测名额不过1000人而已，因此有关《神王》的评测视频下载量自然是非常惊人的。

    两周的游戏封测很快就要结束了，官网开始给参与测试的玩家所对应的邮箱发放调查表。只要用户反馈了调查表，那么下次测试还可以继续获得激活码；同时一些认真回答的用户还能获得《神王》的周边，比如：海报、原画集、同名等等。

    《神王》的官方商店里现在就有原画集、钥匙扣等等周边售卖，林锦麒知道盗版商肯定不会放过《神王》的诸多形象，因此他干脆自己找人联系了厂家来制作生产。林锦麒将周边分为普通版和限量版，普通版的价格相对便宜，基本定位在日常消费品的价位上；至于限量版那就是奔着核心玩家的，那价格肯定就不一样了。不过限量版除了包装精美之外，还有专门经过公证的收藏书。

    “林总，我们这次总共收到了大约九百多份反馈表，玩家的反馈积极性是非常高的。”金东俊汇报的时候也是非常兴奋。

    愿意填写反馈表，那就表示玩家对游戏的喜爱程度是相当高，基本可以划归到游戏的核心玩家行列了。一款并没有做前期大规模宣传的游戏能立刻拥有九百多核心玩家，而且核心玩家转换率更是高达90%以上。虽然这个数据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但是现在并不妨碍金东俊高兴。

    “玩家目前最大的意见就是我们的操作难度有点大，有些玩家建议我们是不是开发游戏辅助工具？林总，你怎么看着个意见？”

    游戏辅助工具说白了就是外挂，而外挂可以分为“恶意外挂”和“非恶意外挂”；还能分为“外挂”和“内挂”。

    “外挂”和“内挂”的区别就在于“内挂”是游戏官方所开发，内嵌在游戏里的。对于“内挂”，支持的玩家认为降低了游戏的操作门槛，有利于大家更轻松地享受游戏；但是反对的玩家则认为这样违背了游戏的本质，让机器玩游戏还不如自己去看电影算了。

    至于“恶意外挂”和“非恶意外挂”的区别就是“恶意外挂”会利用封包程序欺骗或强行修改服务器数据，出现所谓的“一键飞升九十级”这种可怕局面；而“非恶意外挂”则基本是以按键精灵为代表的键鼠宏操作，也就是将原本复杂的操作简化成几个按键。

    “辅助工具的开发就不必了，地平线游戏公司以后的一条准则就是绝对不制作所谓的官方游戏辅助工具。”林锦麒说道。

    在林锦麒看来，使用辅助工具其实和考试作弊、写作抄袭一样，只有“是”和“否”的区别，而没有“多”和“少”的区别。林锦麒知道自己一个人是堵不住国服玩家爱外挂的性格，毕竟国人善于发现漏洞和走捷径的性格算是与生俱来的，但最起码自己不能纵容这样的事情。

    “虽然辅助工具不可能开发，但是我建议我们的操作界面里增加一个连招系统。鼓励玩家将一些常见操作合并到一起，实现一键开启的功能。”

    林锦麒的连招系统其实有点类似热键系统，也算是某种性质上的游戏辅助工具。但是林锦麒觉得至少玩家在使用连招系统需要动脑子，而且连招系统有无限的可能，也算是游戏的一种乐趣。想来为了发明自己的连招，肯定有不少玩家要在游戏操作上下功夫了。这样虽然不能杜绝所有的“懒玩家”，但是起码能让绝大部分的玩家没有那么“懒”了。

    “‘连招系统’？”金东俊略微想了想林锦麒的话，也知道这是一个变通。不过“连招系统”相较于无所不能的“游戏辅助工具”来说还是轻微许多，大致相当于电子香烟和真实香烟。

    “这个开发难度不大，我们在下个内测版本中就能实现。除了这个问题之外，现在玩家最关心的问题就是我们的游戏点卡怎么卖？是否接受包月这样的付费方式。”

    眼下的网游基本都是点卡充值，时间付费，因此很多玩家对游戏有没有包月以及包月价格还是很看重的。因为对于核心玩家来说，他们一天大概八小时以上都挂在游戏里，如果按小时付费的话，这些核心玩家估计连泡面都吃不起了。因此包月这种付费方式其实说白了就是针对核心玩家的，所以付费额度和包月费用就成了很多玩家非常关心的问题了。

    “金总监，你觉得我们要不要换一种付费方式？”林锦麒忽然想起了盛大那个开启后世网游盛世的付费方式，虽然这个方式也被诟病不已，但是林锦麒认为还是利大于弊。

    “变回单机游戏那种卖激活码？虽然我们可以通过服务器验证激活码的正确性，但是售价多少呢？以后我们版本更新是免费呢？还是也要再次付费？再次付费又如何定价呢？”金东俊被自己老板的想法给吓了一条，要知道这招时间付费算是网游界的根子之一。网游是不可能像单机那样一次性付费的，因为网游需要游戏服务器，这就意味着庞大的运维费用。

    “我们怎么可能和单机游戏那样一次性付费？”林锦麒觉得金东俊想错了方向，“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不再按照游戏时长收费呢？就是玩家可以免费玩我们的游戏。”

    “老板，您今天是不是感冒了？你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金东俊睁大着眼睛看着林锦麒。

    如果林锦麒不是自己的大老板，他都要开口骂林锦麒是不是脑袋被门板夹了。网游的前辈们好不容易发明了时间付费模式，这才让网游有了自己的盈利点，而现在自己老板居然打算免费玩游戏，那这家公司还不亏死去？难道靠卖游戏周边挣钱？

    “金总监，我不是和你讨论过付费玩家和免费玩家的问题么？按照我们游戏本来的设计，玩家充值的点卡除非付费游戏时长之外，还可以购买游戏道具。我现在的想法是，如果我们在游戏时间上免费的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有更多的玩家进入游戏？既然有游戏玩家的基数大了，那么是不是代表着有更多的玩家充值付费来购买道具呢？”林锦麒说道，“我们只需要对游戏的经济系统进行调整，将一些常用道具拿出来贩卖就好。

    珍稀道具和极品装备还是只能通过游戏方式获得，但是常用装备，比如红药蓝药以及一些生活职业道具的升级版则需要付费购买。而且你还记得我们游戏里所谓的‘虚拟形象系统’么？这个概念其实是从企鹅聊天的红钻系统衍生出来的。虚拟系统的服装都是没有属性的，纯粹是好看罢了。”

    “免费玩游戏？道具收费？”现在金东俊有些糊涂。

    游戏中的道具付费其实也是有的，但基本都是出售一些红药蓝药，因为这些药品的消耗太大，而有时游戏里的产出不够，所以干脆出售。不过游戏商城里的绝大部分支付手段还是游戏金币，而不是充值的游戏点。现在林锦麒的意思就是游戏点和游戏金币通用，而且肯定是某些道具绝对只能游戏点购买。

    “如果在不破坏游戏平衡性的情况下，我觉得道具付费可能会更好。不过问题是，‘虚拟形象系统’真的有那么多玩家付费么？还有，哪些道具是游戏点专门付费的呢？”

    “金总监，你知道企鹅公司靠着红钻赚了多少钱么？我可是他们家的股东，你觉得我看不到他们的财报么？”林锦麒笑着说道，“虽然我不能透露赚了多少钱，但是绝对值得我们跟进的。金总监，你应该知道人类的五大需求层次吧？

    说白了，游戏就是满足玩家的社交需求和尊重需求的，而我们的虚拟形象则是满足玩家的自我实现需求。其实，玩家掏钱玩游戏不就是图个乐子么？如果自己快乐的同时还能收获别人对自己的崇拜，那是不是更加能刺激他付费呢？对了，‘虚拟形象系统’记得改个名字。干脆就叫日常形象吧。”林锦麒想了想，觉得这个名字虽然不大好听，但是临时用用应该还是可以的。

    “至于游戏点专属道具，我们秉持的原则是高级的道具和稀有的道具。因为这些道具日常使用的比例不高，也就是一些土豪玩家需要，所以我们就在这里朝土豪玩家收费好了。不过，经验加倍之类的道具不要出售。未来只在我们推出资料片的时候，可以让玩家免费获得一部分，然后再出售一部分即可。”

    “没问题，这些我们基本都能在下个版本中实现。”金东俊看了看报告，“其他的问题都是一些小问题了，我们这边都能解决掉。您看看反馈表，我们这边也会尽快将道具商城的商品及价格整理出来。老板，您这边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我的么？”

    “我这边有两件事需要说一下。”林锦麒道，“第一件事就是我们那三款新游的开发进度如何了？我看到了游戏策划书也和你们确认了，现在应该在研发阶段了吧？我这边大概还待一周就要回去了，因为我高二开学比较早的缘故，所以以后就没时间督促你们进度了。第二件事则是我打算将那款纯休闲游戏，《嘭嘭堂》交给企鹅公司去运营。你也知道，我们在有些圈里没啥盟友，我只好将企鹅拖下来给我们当盟友了。”

    “回合制游戏《欢乐西游》的开发进度已经达到30%，可以进行DEMO试玩了，大致可以体验下游戏里的玩法。因为整个游戏的玩法都是借鉴传统回合制单机游戏的‘踩地雷’和‘逐个拼杀’的方式，所以开发难度并不算很大。横版卷轴游戏《勇者物语》的开发进度已经达到25%，目前的问题主要是在招式设计上，不过不算特别麻烦。

    至于《嘭嘭堂》，我们已经完成了一张试玩地图，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安排试玩的。”金东俊回答道。“有了地平线游戏开发引擎的协助，我们搭建游戏的速度已经快了许多。我们未来的游戏开发难度主要是在游戏搭建前的策划，和搭建完成后的细节优化。相反，搭建本身已经不是问题。”

    “DEMO试玩就算了，还是有了α版再说吧。”林锦麒道，“游戏策划和游戏测试的招募那是迫在眉睫，你也记得督促认人事那边。如果实在是招募不到合适的，就让人事联系猎头公司好了。我过几天要去好玩网看看，你记得和周鑫保持联系。

    至于地平线游戏和好玩网的关系，能保密多久就保密多久。其实就算公开了也没意思，你们是分属两家公司，没有任何从属关系。虽然你不能强迫好玩网给你好评，不过你可以多听听他们的意见。周鑫招募的这批编辑不是资深游戏从业人员，就是玩游戏玩了很多年的老玩家。”

    “放心好了，老板，我知道如何保持和好玩网的距离。”金东俊点头道。

    金东俊当然理解好玩网对地平线游戏保持中立的在重要性，只有平时保持中立，关键时刻偏向自己才有人相信。否则当好玩网沦为地平线游戏的御用媒体时，那它为地平线游戏说任何话都会被读者戴上有色眼镜进行审视。而且由于地平线游戏还没有组建正规的市场调研团队，所以金东俊才乐得和好玩网交流。好玩网的编辑属于资深玩家，而他们的用户则是普通玩家，和好玩网保持了紧密关系就基本将国内玩家的需求和想法给了解透了。

    “你终于要滚回南湖省了！”回到家后，陆晓华仿佛解放了一般地喊道。“和你住在一起实在是压力太大了，天天要搞卫生，还要健身，你简直比我爹还啰嗦还麻烦一万倍啊！”

    “保持自己个人和住所干净有助于自己保持一个良好愉快的心态，而这也有利于你在工作上获得更好的效率。”林锦麒不厌其烦地说道，“至于健身，你不觉得你最近精力充沛了许多么？均衡饮食并搭配适当运动，可以让你省去多少吃药吃保健品的钱啊。”

    “歪理！”陆晓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内心却还是认同的。

    律师的工作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身为律师行最优秀的律师，陆晓华付出的代价还是非常大的。神经衰弱、胃病、脂肪肝等等，但是这一个月跟着林锦麒吃和运动之后，她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虽然还没有去医院体检，但是陆晓华发现自己的失眠和睡眠不足的毛病算是彻底消失了，而胃也坚持了一个月没有再疼。

    “对了，记得将你的膳食表和运动手册留下，我会看情况执行的。”

    林锦麒知道陆晓华是嘴巴硬，所以早就将相关的东西打印出来整理成手册了。至于自己这个月，因为有专门的健身教练给自己上私教课，所以林锦麒的身材线条更加明显，比例也更加好看了。特别是因为以前主要是跑步锻炼，林锦麒的下半身和上半身有些不协调，但是在搏击操的锻炼下，林锦麒的上肢肌肉也练了起来。至于柔道这门技能，林锦麒算是有所成就。虽然林锦麒没有去考段，但是林锦麒的师父估计林锦麒的柔道应该相当于二段选手，可以系黑带了。

    林锦麒学习柔道除了健身和学习防身技能之外，还有个目的其实就是磨练自己性子。毕竟柔道入门学的就是挨摔，一天下来被师父和师兄摔上几十次是很常见的事情。很多人忍受不了柔道学习的原因在于天天被摔是很丢脸的事情，而且虽然柔道到场的地面有保护，而且师父师兄也有技巧，但是在自己没有掌握挨摔技能之前被摔得全身青肿也不算多稀奇的事情。

    人是有自尊的社会动物，如果总是被摔，其实很多人就会面子上过不去了。不过柔道的训练手段也在这里，只有将自己的尊严放下了，你才能赢得更多的尊敬。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尊敬，只有对强者的尊敬。在自己没有修炼成强者之前，你是没有资格要求别人尊敬你的。林锦麒觉得自己是不是成长得太顺利了，所以才想到用柔道修炼来让自己有些挫折教育。为什么有人能够“一夜长大”，因为挫折会逼着你长大。长不大的人只有沦为最卑贱的存在，而惟有站起来的人才有资格去面对以后。

    八月下旬刚到的时候，林锦麒就搭乘飞机返回了南湖省。这次林锦麒没有麻烦任何人，从香樟机场出来之后就搭乘机场大巴到了长途汽车站，然后换长途汽车回到了双星市。

    在家呆了不到两天就要迎接青峰高中高二年级的开学日了，林锦麒按照惯例还是提前一日赶到了青峰县。林爸爸开车带着林妈妈和林锦麒到了青峰高中，青峰高中的校门口正在进行布置，因为再过两周就是高一新生入学的日子了。

    在校门口两侧的光荣榜上，左侧是青峰高中今年高考的成绩概况，同时还列出了考入各大名校的学生名字；右侧则是几个考入清华北大的学生的照片和名字，以及林锦麒的照片和介绍。七位被清华北大录取的学长学姐才占了右侧光荣墙的一半，而另一半就是林锦麒的戴着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金牌，手拿获奖证书的照片。

    “儿子，你们学校将你照片放得这么大啊！”林妈妈有些惊讶地说道。

    而校门口的横幅也挂了三条，一条是祝贺青峰高中本科上线率多少，重本上线率多少；一条是庆祝某某某等若干位考入清华北大的毕业生；还有一条自然是专属拿到IMO金牌的林锦麒了。无怪乎学校如此重视林锦麒的这个成绩，实在是这面国际数奥金牌乃第一次。

    进入校门口则更加夸张，行政楼大厅里摆放了诸多单位送来的花篮，除此之外还有省、市、县三级政府发来的贺电，对林锦麒的IMO金牌表示赞扬，对青峰高中的教学表示认可。

    “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饶是灵魂已经是老男人的林锦麒都缩在副驾驶席里。

    林爸爸将车开到林锦麒租住的楼房下面，然后三人将行李带上楼。由于房间有一个暑假没有住了，于是林妈妈和林锦麒开始打扫卫生起来。林锦麒的被褥和衣服是林妈妈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来收拾的，而且用了刘星推荐的压缩打包工具。由于衣服和被褥都真空打包了，因此节省了不少空间。

    衣服被褥拿出来之后，除了贴身的内裤袜子等物被林锦麒丢在洗衣机里用洗衣消毒剂浸泡清洁之外，其余的则拿到楼顶暴晒。因为现在才上午十点，林妈妈叮嘱太阳落山之后就可以收下来了。至于洗衣机里的衣服，那就明天晾晒好了。

    卫生整理好之后，林爸爸就打电话约班主任黄老师一起吃饭。听到是林锦麒的家长相约，黄老师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午饭的时候，黄老师将林锦麒花式夸奖了一番，随后问道：“你现在是打算继续参加数奥？还是准备换跑到去物奥？”黄老师知道当初逼着林锦麒做完选择之后，林锦麒也没有从校物奥培训队脱离，因此黄老师才有这么一问。

    “数奥再考一次也没有什么意思，我还是打算去考考物奥。”林锦麒如实回答道。没有办法，系统里还有一个和物奥有关的里程碑任务，林锦麒当然不能放弃。林锦麒想了想之后又问了句，“黄老师，如果我想参加新思维作文竞赛，你看行么？”

    黄老师当然知道新思维作文大赛，这也是个刷大学的好方法。虽然新思维作文大赛的复赛是安排在寒假期间，大致不会影响物奥的赛程。可问题是，对于物奥的前期备战还是有一定的影响。但是联想到林锦麒的学习能力和时间管理能力，黄老师还是有些谨慎地同意了。

    “新思维作文大赛是在春节前后举行复赛，基本上不会影响物奥的初赛，所以如果你要参加的话，我是不反对的。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写作而耽误了物奥的备考，毕竟你高二下学期应该是打算选择理科吧？理科专业对于新思维作文大赛的看重程度没有那么高，不要因小失大。不过你已经有IMO金牌了，IPhO奖牌的吸引力也就只有那么高了。”

    和班主任吃完午饭之后，林爸爸和林妈妈自然是告辞了，而林锦麒则是回房间休息了。林锦麒在来学校之前和刘星、龙媛通了电话，结果刘星表示要午饭之后才搭车来学校，而龙媛更是说她要吃完晚饭之后由自己爸爸开车送来学校。

    有些无聊的林锦麒开始上网查看新闻，同时将美颜精灵升级到了1.1版，然后林锦麒将这个程序发给了自己的小舅舅。林小舅的时代先锋网吧已经快布置完毕了，打算趁开学前一周进行试营业，因此催林锦麒催了几天。

    下午四点，毒辣的太阳终于变得有些温和了，林锦麒这才将窗帘打开。房子里是没有空调的，所以林锦麒买了两台风扇，一台落地扇放在床旁边，一台台扇放在写字台上。因为中午的温度实在是有些太高，林锦麒不得不用墩布将房间擦得湿漉漉的。不过即便如此，还没有半个小时就干透了。好在林锦麒在冰箱里给自己冰了一些冰块，这是用来给自己的薄荷柠檬蜂蜜水降温的。林锦麒虽然不喝冰水，但是现在的温度要自然放凉也颇有难度，所以林锦麒才制作了一些冰块，便于自己想喝温水的时候可以兑一点冰块进去。

    热得只穿内裤的林锦麒从自己的房间转到客厅里，他正要拿着蜂蜜水喝的时候，忽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林锦麒吓得跑回自己房间关好门。如果只是刘星的话，他倒是无所谓。两个人在外面考试和集训的时候，连公共浴室都一起去过，自然不会介意彼此只穿内裤。林锦麒担心的是，万一刘星是和自己妈妈一起来的，自己这个样子就未免太不严肃了。

    “林锦麒，你干什么了？干嘛我一进来你就躲了？”刘星自然看到林锦麒了，于是问道。

    确定只有刘星之后，林锦麒这才打开房门，“我不是怕阿姨跟着你一起来了嘛。”

    “所以确定只有我之后，就无所谓地穿着内裤了？”刘星挑了挑眉毛。他打量了下林锦麒，忽然说道，“你又长高了吧？还有你身上的肌肉越来越壮了，我都有点羡慕了。”

    “不好意思，暑假我长到178厘米了，估计寒假前可以突破180厘米吧。”林锦麒笑道。他现在正处于身高发育的黄金期，只要营养和运动跟上了，再长个5到10厘米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看见没，八块腹肌，还有这漂亮的人鱼线。去泳池的时候，一群女孩子为我发狂。”

    “呵呵。”刘星尬笑了两声，“房间卫生你弄好了啊？”刘星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进了房间，然后林锦麒也跟在他身后。刘星在收拾自己行李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的被褥没看到了。于是他问道，“你帮我将被褥晒出去了啊？真是太麻烦你了。”刘星忽然翻出了一个小瓶子，“我外婆做的豆豉酱，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对了，还有辣酱。”刘星又翻出了一个瓶子。

    豆豉酱和辣酱是很多青峰县农户都会做的两种家常酱。青峰县的豆豉酱有一种特殊的豆子发霉之后的臭味，但是和臭豆腐一般，吃起来别有风味。至于青峰县的辣酱更曾经是贡品，而现在也是青峰县的招牌农副产品。

    青峰县的辣酱都是夏天晒制而成，至于原料辣椒的种类和比例，那各家有各家的秘诀，很少有相同的。最特别的是，青峰县的辣酱会加入一定比例的麦子，所以会有麦子产生的麦芽糖混成辣酱里。因此青峰县的辣酱并不特别辣，相反还有一丝丝甜味。不过甜味的程度要控制住，否则太甜了就成了甜辣酱，这在嗜辣的南湖省可是没多少人喜欢的；但是如果甜味太淡了就会压不住辣味和咸味，于是辣酱不是太辣就是死咸，那简直是比甜辣酱更失败的存在了。

    林外婆每年夏天也会制作不少豆豉酱和辣酱，不过今年暑假林锦麒并没有在林外婆家住几天，所以倒是将这件事忘记了。林锦麒拿过刘星递过来的两个瓶子，打开闻了闻之后，发现和自己外婆做的有些不同。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刘星的外婆是土生土长的青峰县人，而自己外婆则是从隔壁昭阳县嫁过来的，所以肯定有融入隔壁县的一些手法和调料。不过不管是林外婆还是刘外婆做的，都让林锦麒垂涎三尺。

    “你口水要掉下来了！”收拾行李的刘星提醒道。

    此时的刘星也因为天气太热而脱掉了上衣，和林锦麒的小麦肤色不同，不怎么出门的刘星自然还是皮肤白皙。虽然刘星没有像林锦麒那样坚持天天锻炼，但年轻人的消耗速度还是比较快，因此还是有着属于年轻人的肌肉。不是那么明显，但是一些线条还是能看出来的。

    “怎么样？我也有坚持在家里跑步的。”

    林锦麒拍了下刘星的肚子，还好没有脂肪，但是也没练出多少肌肉。林锦麒吐槽道：“我不相信，一个暑假的锻炼如果只有你这样的肌肉，我觉得你还不如别锻炼了。”

    刘星收拾完行李，去洗了个澡就已经是晚餐时间了。虽然食堂已经开餐了，但是两人的行李里都有不少各自家长准备的食物，于是林锦麒就选择了在家煮饭。林锦麒这次来的时候，特意让妈妈买了点了米面和调料，因为上学期的教训告诉自己，自己还是有可能开火的。

    吃完晚饭之后，两人将碗筷收拾好之后就往教学楼走去，准备开始新学年的晚自习。临去教室之前，林锦麒将一瓶驱蚊水递给刘星，“据说效果很不错，喷一点就可以了。”

    青峰高中教学楼附近的绿化做得非常好，这就意味着蚊虫也不少。特别是学校种植植物的时候也没考虑种一点驱蚊虫的植物，再加上学校也不是经常修剪清理，因此夏秋两季的教学楼可是非常难受的。不仅热，还有蚊虫，简直是锻炼人心性的好场所啊。

    第76章 寝室问题和开学

    青峰高中此时是一个大工地, 原本林锦麒在高一是住过的男生宿舍区被整个拆掉了, 因为学校打算在原址上修建一栋六层楼的学生宿舍楼。和现有的学生宿舍楼相比, 新的宿舍楼的户型安排更接近于公寓, 不过依旧是12人一间的大寝室。

    不过在新宿舍楼修建好之前, 还是有几个班的男生是没有寝室的。经过抽签，林锦麒所在的223班和其他225班、227班及228班四个班级的男生被安排到田径场主席台下方的器械室和篮球场旁边的杂物间。相较而言，杂物间至少还有窗户通风通气, 而器械室则只有几个通风口，条件更加凄惨。

    可惜班主任的签运实在是太悲惨了，223班和228班这对难兄难弟被安排到器械室了。虽然器械室的面积很大，但是近八十个男生住进去之后也显得非常拥挤了。据说225班和227班的男生看到器械室的情况之后, 再也不抱怨他们的宿舍太破旧和没有厕所浴室了。

    与此同时，由于省市教育主管机构都下令公立高中不许创办高考复读班, 因此原来的复读班也被迁到附近一所中专去了，而复读班留下来的教学区则被学校用来修建初中部。

    由于与223班这次安排的宿舍格外倒霉, 因此林锦麒赶到教室的时候，男生们都聚在那里吐槽。一大群男生住在一个几乎不透风的半地下室里，再加上男生又不是那么爱讲卫生, 汗臭、脚臭、腋臭混在一起，那味道实在是太酸爽了。

    阳勇趴在课桌上, 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现在宁可在教室里睡觉, 也不愿意到寝室去。气味难闻就算了，主要是太热了！那几个透气窗有个屁用啊，热得我连内裤都不想穿了。以后我们寝室全是光屁股, 真壮观！”

    “你们应该联合起来跟学校反应一下啊。”林锦麒前世领教过这个寝室，简直是痛苦不堪。而且人多东西也就杂，不知道哪个有脚气的男生穿了自己的拖鞋，结果害得自己也被感染了。

    “这个已经不是说舒不舒服的问题了，而是严重影响到学生休息的大事了。而且我敢打赌，你们寝室里一个星期之后各种蚊虫滋生的情况更加严重。万一因此爆出什么传染病，学校也逃不了关系。你们还要和228班的男生一起反应，他们班主任可是年级段主任呢。”

    林锦麒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响应，因为地下室的住宿条件现在就让人难以忍受了，如果再过一个星期，以男生们的卫生习惯，肯定会更加可怕。大家都不是傻瓜，自然晓得这样的住宿条件别说想好好睡一觉了，天知道半个月之后大家会不会感染伤寒之类的恶性传染病。

    有了林锦麒的开头，大家于是都参与讨论起来。而有机灵的男生跑出教室，将228班的男生也喊了过来。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男生们还真的商量出一套方案。一边是男生们准备写联名书；另一边则是男生们打算和家长联系，让家长对学校施压。

    大家讨论得差不多的时候，晚自习的铃声也响了，于是228班的男生就回自己教室了，而223班的男生也各回各的座位了。由于今天还不是正式开学，所以并没有要求大家上晚自习。因此只要大家不在教室里大声喧哗，教导处的老师是不会过来找麻烦的。故而男生们又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或是互相交换漫画，或是凑在一起听广播。

    林锦麒则是思考高二年级的目标，他上学期的任务就是参加新思维作文大赛，而下学期则是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并且高二下学期还有文理分班和毕业会考，按照规定，所有学生只有毕业会考成绩及格之后才能获得高中毕业书并参加高考，所以这个考试还是比较重要的。再加上某些大学在招生的时候也会看看会考成绩，因此会考不仅要及格而且还要考出一个比较好看的成绩才行。

    就在林锦麒伏案刷着物理题的时候，阳勇拿着一本杂志在捅林锦麒的背。林锦麒回过头，阳勇将杂志递给林锦麒，用嘴型告诉林锦麒这是一本好杂志，然后还露出一个你知我知的笑容。林锦麒看到阳勇那猥琐的笑容就基本猜到这是什么杂志了。

    由于南湖省前往粤东省打工的人特别多，基本上很多学生都会有几个表哥或堂哥在东莞、深圳的厂子里打工。在那种封闭场合里，一群热血沸腾的年轻男人手里自然就会流传那种翻版自香港的色|情杂志。而有些年轻人为了炫耀，过年的时候还会带回来。等这些人再次前往粤东省打工，那些杂志自然就成了他们弟弟手里的宝贝了。

    因此前世青峰高中男生私底下流传过不少这类杂志，不过后来因为有男生看了杂志对同班女生意图不轨而引起学校注意，进而学校大规模搜检过一次。林锦麒记得那次的惩罚是，只要谁手里有杂志，统统记过；而看过的则视情况给予口头警告或通报批评。

    口头警告还好，通报批评和记过可都是要进入档案的。如果档案里有这样的污点，那么高考就基本不会有好学校录取了。所以林锦麒记得高三的时候，不少学生的家长都带着礼物找教导处的老师，请他们高抬贵手给孩子销了记录，否则这污点就要跟一辈子了。

    林锦麒翻了下阳勇递过来的杂志，由于是一些地下印刷厂翻印的，质量就可想而知了。图片基本都是画质感人，剩下的纸张上也是沾染了各色让人感到可以的污迹。

    林锦麒将杂志还给阳勇，然后提醒他，“这些杂志班上有几本？提醒有的男生赶紧将杂志处理掉。”

    “为什么啊！”阳勇一副打死也不干的表情。

    这可不是后世网络发达的年代，男孩子在中学时代早就经受过各类老师的洗礼，现在的男生还是比较单纯的。一些若隐若现的图片和一些稍微带颜色的文字就足以让他们兴奋半天了，而这样来自外面的“好杂志”自然是男孩子们获得友谊的最佳工具。

    “杂志是周南的，他有好多呢。这次特意带到学校里来，大家都高兴死了。不仅我们班借了许多，228班也借了好几本去。我这本可是最好的！”

    如果不是阳勇提到这个名字，林锦麒都要忘记自己班上还有这么一个男生存在。在高中时代，每个班都有那么几个不被大家注意到的同班同学，有男生也有女生。而周南就是223班被大家所忽略掉的那几个学生之一，长相平平又成绩一般。老师不会关注他，同学也不会注意他，久而久之大家都默契地忘掉了自己班上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林锦麒之所以还能想到这个名字，实在是前世学校“扫黄”的时候，周南是唯一一个被“劝退”的倒霉鬼。因为周南手上不仅有大量“色|情杂志”，还有很多“黄|色”。更让学校感到愤怒的是，有一家专门放三|级|片的地下录像厅就在学校附近的民房里，而录像厅的老板和周南据说是熟人。有不少男生会从周南手里买票，这样周南可以拿到抽成。

    周南被劝退之后，他的家长带着周南到学校求情。那个时候，林锦麒才知道周南的父亲瘫痪在床，母亲是个瘸子，全家的收入都来自周南母亲帮人洗衣服的微薄报酬。对于周南的家庭来说，考入青峰高中的周南被视为是全家的希望。为了让周南可以念高中，周南的弟弟周北初中还没毕业就去粤东省打工了。但是周南家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被劝退了，周南妈妈跪在教导主任面前求教导主任网开一面。但由于周南的情况实在是太恶劣了，教导主任一直不肯松口。

    后来为了逼教导主任，周南妈妈以跳楼相逼。但是周南妈妈行动不便，结果一不小心就从教导处所在的行政楼六楼摔下去了，当场就走了。而周南因此崩溃，据说后来也选择了自杀。因为这件事，黄老师时隔很多年都很自责，认为自己没有出面帮学生才导致了这种情况。而大家后来在聊天的时候也尽量避开周南名字，因为这个名字是223班最大的痛。

    要不要帮周南？现在这个问题出现在林锦麒面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周南真的是罪不至死。因为林锦麒曾听人转述过周南在别的班的初中同学的说法，那就是周南之所以带了很多杂志和，是因为他希望能交到几个朋友。家境贫困的周南其实是非常自卑和敏感的，所以从小学开始就有点自闭。至于帮录像厅老板卖票，那只是周南希望能减轻家庭负担而已，因为这是他唯一可以做的工作。正因为后来大家都知道这个原因，所以大家对周南的愧疚就更深了。

    很多同学在毕业多年之后回忆道，当年如果对周南多关心一点，打球的时候喊他一句，可能事情就不是这样了。林锦麒班上有过霸凌事件，但是大家真的觉得没有对周南有过霸凌，可是当所有人都对一个人冷眼无视的时候，这就是一种暴力了。周南或许是林锦麒在求学经历中遇到过最严重的一次校园霸凌事件，而他自己也是参与者。

    就在林锦麒思前想后的时候，第一节 晚自习课的下课铃也响了。林锦麒去上厕所，然后刚好碰到阳勇。阳勇说：“你是不是担心老师抓？放心好了，大家又不傻。都是藏在宿舍里，老师难道还去宿舍翻啊？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看看，就特意带到教室里让你看个新鲜罢了。”

    “这有啥好新鲜的？图片那么模糊，你也看得下去？”林锦麒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还嫌弃！”阳勇撇撇嘴。不过阳勇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立刻压低声音说道，“我暑假在我表哥的电脑里看到了好多日本和美国的片子，都是我表哥从网上下下来的。是不是你电脑里也有这样的片子？难怪你觉得不新鲜。我说林锦麒，你这人太不厚道了吧？我一本杂志还巴巴得带给你看，你有片子居然不喊我一起看？”

    阳勇有些不高兴了。虽然林锦麒最初因为阳勇占了自己的床位而有些膈应，但是后来相处下来，阳勇这人还是挺讲兄弟义气的。再加上阳勇平时打球都愿意带上林锦麒，因此一来二去之下，两人的关系倒是热络起来了。

    “我听说今晚是不查寝的，我上你那睡去？你让我看看你下载的片子呗。”

    “我还真没下载啥电影啊。”林锦麒哭笑不得。他倒不是清教徒，台式机里倒是有几位自己所钟意的“老师”，但是笔记本电脑的硬盘有限，林锦麒就没有让“老师们”来打扰了。

    “我不信。”阳勇一副你绝对在骗我的样子，“除非你让我检查一遍。”

    “让你检查也不是不行，但是等你检查完之后你怎么回寝室？我可不留宿的。”林锦麒颇为嫌弃地看着阳勇，“且不说我没有和男生一起睡的习惯，就我房间那床也睡不下我们俩。”

    “矫情！说得我好像很想睡你一样。”

    阳勇这句话没有控制住音量，结果在厕所里撒尿的男生们都一脸惊恐地看着林锦麒和阳勇。

    “看什么看！又不是要睡你们！”

    阳勇也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于是颇为愤怒地吼道。其他男生听了更加惊恐，赶紧提了裤子就跑。

    “我的好名声哟！”林锦麒感到有些头痛。“其实你要来玩也没啥，不过我们房东的确不允许我们留宿外人。而且你也知道，我租的房子就是老师宿舍，他们之间都很熟。房东如果知道我留宿其他人，估计就不许我租房子了。”

    林锦麒只好将房东当初的要求搬出来。

    “没意思！”阳勇从自己的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然后点燃就抽了起来。“我不是说暑假可以打电话来找我么？我一个人窝在家里都快发霉了，你居然都不来看看我？”

    “别说得你在班上就我一个朋友似的，郑玄和你的关系不是更好么？我听说你俩不仅一起上厕所抽菸，还一起洗澡搓背。都好得穿一条内裤了，难道就没让你的小玄子去看你？”林锦麒忽然想起阳勇和郑玄这对在前世就基情四射的好基友，于是拿出来揶揄道。

    “来了啊，他在我家住了半个多月呢。”阳勇深吸了一口烟，“当时我俩还躺在床上想，如果你来了，我们就可以和院子里其他人打三对三了。我家的床够大，睡三个没问题。”

    阳勇这个钢铁直男丝毫没有领会到林锦麒话里打趣的意思，于是林锦麒继续打趣，“都睡一起了还想起我干嘛？难道你俩恩恩爱爱的时候，还要我在旁边给你们录像不成？”

    “我说林锦麒你脑子里怎么这么多肮脏的思想！我和郑玄还有你那是好兄弟！意思就是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人。”阳勇终于听出林锦麒话里揶揄的意思，于是立刻批判林锦麒的不正常思想，“好兄弟吃住在一起怎么了？不就是睡一张床么？以后玩一个女人都没问题！”

    “停！”林锦麒觉得钢铁直男开起车来真的不是他这小身板能受得了的，于是连忙打断阳勇的话头。“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是好兄弟重要，还是你未来老婆重要？”

    “当然是好兄弟啊。”阳勇想都不想地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老婆没了可以再娶，兄弟可是有今生没来世的。”阳勇将抽剩的烟头丢到厕坑里，“所以肯定是兄弟最重要。”

    “好吧。”林锦麒终于知道阳勇是真的将朋友看得很重的一个人，不过他还是提醒了句，“作为你的好兄弟，我必须提醒你一句。刚刚的那几句话以后千万别当着女生面说。”

    “为什么？我干嘛要当着女孩子面说那些话？她们又不懂！”阳勇反问道。

    看到阳勇朝着“注孤生”的目标不管不顾地一路狂奔下去，林锦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要继续拉他一把。随后林锦麒觉得阳勇可能是练体育练得人有些太单纯了，等以后开窍了就不会这样想了。于是林锦麒就没有再就接那个话题，而是说道：“快上课了，我们赶紧走吧。”

    回到教室之后，林锦麒看到自己的同桌肖安平说道：“林锦麒，班主任找你！他让你回来之后去行政楼的数学组办公室找他，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

    “我知道了。”林锦麒还没坐下就又站起身。

    从教室出来之后，林锦麒从教学楼正门朝大门方向走，穿过绿化区之后，林锦麒就到了行政楼。行政楼一楼到三楼是诸如实验室、语音室、电脑室等学生使用的区域，而四楼以上才是老师们和其他行政人员办公的地方。林锦麒记得数学组是在五楼的东侧，所以林锦麒就直接从东边的楼梯爬了上去。

    由于马上就要开学了，因此行政楼这边是灯火通明，大家都在为一年一度的新生入学典礼而忙碌着。林锦麒到了数学组办公室，发现大部分数学老师都在。由于林锦麒高一就近了数奥组，所以这里的数学老师都认识林锦麒。特别是林锦麒拿下IMO金牌之后，他就成了数学组笑傲其他教研组的必杀器。因此看到林锦麒进来。老师们都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林锦麒，这边来。”黄老师看到林锦麒之后，就招手将林锦麒喊了过去。林锦麒和老师们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走到黄老师身边，黄老师打量了林锦麒一下，“抽菸了吧？”

    林锦麒顿时想到自己被阳勇给坑苦了，自己身上的烟味自然是阳勇的。“我可没抽烟，不过上厕所的地方我就不保证了。”林锦麒笑着打了个哈哈，“黄老师，你明白的。”

    “不是你的话，我也猜得到是哪几个人。”黄老师也笑着回答道。身为班主任，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学生和哪些人玩得好，班主任肯定是门儿清。而这些人当中，哪些人有哪些小毛病，班主任也是了解的。在林锦麒念高中的时候，男老师一般不会太为难学生抽菸，只要别被教导处或其他老师抓到就可以了。“学校这次希望你作为老生代表在开学典礼上讲话。”

    “为什么是我？一般不都是高三的人么？”林锦麒有点惊讶地问道。

    “为什么是你？你心里还不清楚？”黄老师一副你不要继续装了的表情。“回去写个发言稿，写好之后去团|委找朱素娥朱老师，她会和你修改及确认发言稿的。”

    “就这事儿？您随便抽个空儿跟我说不就成了？实在着急，您发条短信给我也行啊。”林锦麒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爬这么多楼真的是太冤枉了。“黄老师，我们是不是要换教室了？”

    “对的。大概开学前一天换，我们这次的教室在五楼，以后扫厕所就没那么大地方了。”黄老师似乎颇为满意。

    黄老师的签运糟糕其实不仅仅是这次抽宿舍的问题，高一抽公共卫生区的时候，自己班就抽到了最倒霉的厕所。由于223班在一楼，而一楼的男厕比其他楼层的男厕是单独加了个小便区，因此每周负责公共区卫生的时候，大家都觉得特别亏。

    “黄老师，您就不能抽签的时候别抽到厕所啊。”林锦麒吐槽道。“要知道绿化带或林荫道那边多方便啊！实在不行，您抽到自行车棚也好啊，那边随便扫扫也就完了。别总是想到抽厕所，心理暗示多了，没准就会‘梦想成真’了。——对了，黄老师，我听说您给我们抽了器械室当男寝室啊？”林锦麒趁着这个功夫刚好和黄老师说说男生寝室的事情。

    “你又没住寝室，操心这个干嘛？”黄老师也知道自己手气不大好，因此有些小尴尬。

    “我可听我们班的人说了，寝室了不透风也就算了，这么多男生聚在那么小的地方，以后如果滋生出什么疫病可就不好了。”林锦麒帮着其他同学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哪有那么严重？”黄老师不相信，“最多就是热了点，大家克服克服就好了。”

    “您如果不相信，您可以叫上228班的班主任。过几天，你俩去男生寝室看看。保证那卫生情况糟糕得不得了，男生本来就不爱卫生，您还将他们都放在那么封闭的地方。”林锦麒说道，“如果万一真的有什么传染病，我们班和228班可就是重灾区了。”

    “按你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可能。”黄老师当然知道男人的卫生情况能有多好，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班上一旦有许多学生因为传染病入院的话，那就是自己的大污点了。“我过几天去男生寝室看看。虽然学生要克服克服，但是也不能不顾身体健康啊。”

    知道黄老师已经上心，林锦麒就告辞离开了。从行政楼回到教室之后，林锦麒就开始写发言稿了。发言稿的第一部 分自然是回顾自己的成绩，否则学弟学妹们那里知道自己有啥资格站在那里发言；第二部分自然是要将自己的成绩归功于学校和老师的培养，这样才能让学弟学妹们知道进入青峰高中有多么了不起；第三部分自然就是给学弟学妹一边灌鸡汤一边打鸡血，总之要让他们感激涕零，最好是在新生典礼现场呈现各种疯魔状。 

    第二节 晚自习的结束铃响起之后，林锦麒终于将第一稿写完了。他准备等明天上午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去团|委找朱老师确认下发言稿。林锦麒将发言稿收了起来，然后就去田径场上跑步去了。等林锦麒跑完步回去洗澡的时候，刘星已经在那看书了。

    看到林锦麒回来了，于是刘星问了句，“知道我们要换教室的事情了没有？我们在一层楼了。”

    “是啊，都在第五楼，再上去就是档案室和校史馆了。”林锦麒将脏衣服脱到洗衣机里，然后一边洗衣服，一边在浴室里洗澡。“一想到以后要爬五层楼，我就不想去上课了。”

    “这也是锻炼啊，你不是热爱锻炼么？”刘星知道林锦麒在开玩笑，于是也打趣道。

    “反正我觉得太累了。”林锦麒快速地洗着澡，然后擦干净身体，裹着浴巾就回到自己房间。林锦麒给自己找了条干净的内裤并换上。然后走到刘星的房间，坐在他床上，说道，“我心里有件事憋着挺难受的，想问问你的意见，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好方法。”

    “你平时不是主意挺大的么？怎么这次没主意了？”听到林锦麒这么说，刘星也来了兴趣，于是转过身问道。“说说看，如果我能帮你想个办法的，我就帮你想好了。”

    “假设有个你认识的人正在犯一个严重的错误，如果你能在他被惩罚之前劝他收手，你会劝么？你和他关系没有那么好，充其量就是比路人稍微熟悉一点。所以，你觉得呢？”林锦麒将内心的疑惑提了出来，“而且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劝他才比较好？他有点敏感。”

    “如果一个人的错误已经到了需要被惩罚的地步，那就肯定不是小错误。如果你能劝一个正在犯错误的人收手，为什么不劝呢？因为如果你成功了，那你不仅是帮助了那些他伤害了的人，更是帮助了那些他还没有伤害到的人，同时也帮助了他自己。”刘星很认真地回答道，“这也算是日行一善吧，我觉得这是件好事啊。你有啥好困惑的？我对这个才疑惑呢。”

    听完刘星的话，林锦麒想了想，最后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林锦麒离开了房间。

    次日，第二节 课下课的时候，林锦麒在行政楼三楼找到了学校团|委的办公室。三楼主要是广播社、文学社的办公室所在地，同时也是学生会和团|委的办公室所在地。林锦麒按照门牌找到了团|委|书|记办公室，然后敲了敲门。听到应答声之后，林锦麒开门进入。

    “是朱素娥老师吧？我是林锦麒，这是我的发言稿，您看看如何？”林锦麒将稿纸递上。

    “你就是林锦麒吧？长得高又长得眉清目秀，这次终于挑了个拿得出手的学生上台了。”朱老师微笑着接过林锦麒的发言稿，扫了一眼之后又说道，“钢笔字写得还挺漂亮的嘛。这样吧，稿纸先放到我这里，如果我有什么修改意见就直接在你的稿纸上批注了。今天晚自习上课前，你再来我这里一趟，我将批改后的发言稿给你，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到时候我过来拿就是了。”林锦麒笑着说道，“朱老师，那我就先走了。”

    离开团委办公室之后，林锦麒是踩着第三节 课上课的铃声进了教室。好在这节课是数学课，班主任黄老师也大概猜到林锦麒去干什么了，因此就没有说什么。现在高中阶段的数学课程对林锦麒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所以林锦麒就是一边听课一边在看大学阶段的数学课程。连着两节数学课之后就是午餐时间，林锦麒自然是和刘星、龙媛在餐厅碰面了。

    “今年的新生入学典礼，我要作为学生代表上去发言。”林锦麒说道，“太烦躁了！”

    “你这是炫耀吧？”龙媛笑着说道，“别人巴不得代表我们上去讲话，就你还装蒜。”

    “这种发言有什么意思？很多真话又不能说。”林锦麒抱怨了一句，“你的作文写得怎么样了？十一月月底就是截稿日，而十二月就要公布复赛名单，所以时间还是满紧张的。”

    “我刚刚有点头绪，过段时间我就将第一稿给你看看，如何？”龙媛说道。

    “我担心我审完之后，会影响你的风格。”林锦麒有点担心这个问题。“要不然你和你们班玩得好的同学交流下，看看她们有什么感想。其实新思维作文大赛主要追求‘用心写作’，因此只要是真情实感的文字，他们都会欢迎的。”林锦麒说下大赛的基本要求。

    “你俩还真是夫唱妇随，一起去参加新思维作文大赛。”刘星打趣道，“好羡慕啊！”

    自从刘星和林锦麒住在一起之后，刘星的性格也开朗了许多，不想前一世有点书呆子的沉闷感。不过林锦麒也知道刘星说想谈恋爱是假的，因为他自己也说过，没有考入军校前是不想谈恋爱的，免得耽误人家女孩子。

    但是现在看到刘星打趣自己，林锦麒也笑着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后校电视台每周录《校园新闻》的话，你就是男主播了吧？那谁是你的女搭档呢？两个人每周都要碰头开例会，一来二去不就是你的机会么？”

    “别提了，广播社那边还没有确定女主播的名额，下面好几个女生都不满了。”刘星说道。

    青峰高中广播社既负责学校广播也负责学校电视台，学校电视台每周就只需要录制一档《校园新闻》的节目。这档节目除了男女主播之外，还有就是出镜记者有资格露脸。不过按照广播社的惯例，露脸的统统都是高二的前辈；高一的新生们最多就是在广播站打打下手，运气好还能混上当一天的校园DJ。现在大家好不容易熬到高二了，但是女主播还不给确定下来，下面的人肯定要有矛盾。

    “我听到一个不确定的消息，说是我们班还是龙媛班要转一个女生进来。这个女生是隔壁白石市一个副|市|长的女儿，据说女主播也定了她。”

    “凭什么啊！就因为她是副市长女儿啊？”龙媛不满地说道，“别人辛辛苦苦在广播社里做了一年，就是为了争取一个女主播资格。要么你也一起来竞争，结果直接就将所有人踢出局，她也未免太嚣张了吧？”龙媛此时义愤填膺，忍不住鼻子里都冷哼了一声。

    “我说了，这是不确定的消息，只是有人在传而已。”刘星摆摆手道，“别气着自己啊！”

    “事情不会空穴来风，肯定是因为有人想这么做，才故意放风声来试探下大家。”龙媛分析道，“如果有人背景比这个女孩子更强，那肯定这几天就有人要出面。如果没人出面就意味着其他有资格的女孩都是没啥背景的，因此人家抢这个位置也就心安理得了。否则因为一个校电视台的女主播资格而得罪了一些了不起的人物，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听完龙媛的这段分析，林锦麒都有点被惊到了。要知道前世龙媛一直没有考公务员的原因就是家里人说她太单纯了，现在看起来，这女孩明明是非常明白的人啊。至于这种空降兵抢夺原住民资格的事情，未来职场上已经是见怪不怪，应对的策略也无非是“要么狠”、“要么忍”或“要么滚”。除了这三条路之外，也没有其他应对方法了。

    “这件事横竖和我们无关，就权当八卦听听好了。”林锦麒提醒道，“反正不管是谁当女主播，最多就和刘星有关，我们都是看戏的。所以泡杯茶，嗑瓜子旁观就好了。”

    “我就是觉得这些事情有些讨厌而已。”龙媛闷闷地说道，“放心，我没事的。”

    对于龙媛突然而来的脾气，林锦麒和刘星只能小心伺候。由于现在是补课阶段，所以全天安排的课程自然都是主课，电脑课、体育课什么的自然是没有的。

    八节课轮轴转完之后，林锦麒又有去朱老师那里拿演讲稿。好在林锦麒的演讲稿水平还是有的，朱老师随意点了几个小问题之后就通过了，于是林锦麒就拿着最后的定稿去揣摩语气去了。

    男生宿舍的问题也因为223班和228班的班主任们介入之后而得到了学校的重视，阳勇说学校的想法就是加装排风扇和吊扇，这样寝室里的空气流动速度可以加快许多，而且也没有那么热了。不过阳勇而是有些抱怨地说道：“住的人还是太多了，味道有些受不了呢。”

    “我听说老师宿舍那边有一些地下室出租，你要不然去问问呗？”林锦麒提议道。

    青峰高中的老师宿舍楼的一楼都是地下室，有些老师当作了杂物间，但也有些老师稍微改装下就成了单间出租。林锦麒前世有同学租过这样的单间，一个单间大概可以住2个人，上下铺，两个课桌和一个简易衣柜。然后有电灯、插座和排气扇，算是比较简陋。但好在通宵供电，而且租这种房间还能混到学校的通学生出入证，平时进出学校大门颇为方便。

    “你以为我没想过啊？”阳勇郁闷地说道，“连郑玄都准备搬出去了，我肯定早就想过了啊。但是我爸爸跟班主任说了，绝对不允许我搬出寝室，说我高中就乖乖地享受集体生活吧。唉，我爸也不看看现在的住宿条件，我都热得起疹子了。去看医生，说是湿疹，湿气大。”

    “我只能对你抱有深刻的同情心。”林锦麒虽然这么说，但是笑容却出卖了他。“不过郑玄和谁一起搬出去的？单间我记得一般都是两人合租的，他哪里找的室友？”

    说到郑玄的室友，阳勇立刻露出坏笑，“嘿嘿，小林子，我说了你可不要吃醋哦。”阳勇颇为兴奋地搓搓手，“郑玄就是和你的曾强一起合租的。心痛了吗？感觉到背叛了么？”

    “他俩怎么凑一起了？”林锦麒有点吃惊地问道，“曾强又不是我老婆，我吃哪门子醋？”

    “你果然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阳勇义愤填膺地谴责道，“我可是听过你们很多事的。”

    林锦麒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阳勇，说他是钢铁直男吧，结果偶尔他也挺腐的；但你要说他是好基友的话，结果他又立刻表现出自己笔笔直的态度。人呐，真的是太复杂了！

    第77章 开学典礼和周南

    青峰高中的工地现在又多了一个, 那就是学校对临时征用为男生寝室的器械室和杂物间的改造。杂物间的改造倒是简单，老化的线路换一换, 然后就是将漏雨漏风的地方补一补。器械室的改造就有点麻烦, 因为所有的透气窗都要换成排气扇，然后就是吊扇的问题。由于器械室的楼顶并不是特别高，因此睡在上铺的人其实做起来就可以摸到房顶，所以吊扇要买那种有保护罩的, 要不然就真的会出人命了。

    不过这些事和林锦麒没有太大的关系, 随着新生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 林锦麒也被团|委的朱老师叫去彩排了几次学生代表讲话。林锦麒对于讲话倒是没有太大的反感，他不习惯的就是必须要穿着学校那套辣眼睛的校服站在众目睽睽之下演讲。林锦麒隐晦地询问朱老师可不可以换正装啥的, 但是被朱老师否定了。

    “我记得我们去年开学的时候, 我们站在田径场里压根就看不到那个学生代表长啥样。如果不是她张口说话了, 我甚至连男女都分不清。”林锦麒跟刘星和龙媛在午餐的时候吐槽道，“结果朱老师跟我说, 当天上去讲话的时候还要化妆。我看了她帮我弄的妆容，太可怕了！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人唇膏涂得跟血盆大口一样？还有腮红擦得和猴子屁股差不多！

    最可怕的是, 我还要顶着这个妆容和穿着校服给学校拍照录像。到时候你们不仅能在校报校刊上再次看到我的辟邪照，而且还能在电视里再看一次。尤其是这些东西一旦记录下来了，天晓得什么时候会被销毁。你说以后我万一出名了, 有人来查我的历史资料，看到我这个辟邪造型会有什么感想？简直挂在客厅能驱鬼，贴在卧室能避孕, 我真的很想死一死啊！”

    对于林锦麒的夸张吐槽，刘星和龙媛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不过林锦麒吐完槽之后又平复心情继续吃饭了，因为他忽然想起他的黑历史照片其实还蛮多的。

    林锦麒自小就是男生女相，因此从幼儿园开始就是班上的文艺活动主力。每年的元旦、儿童节、国庆节都要参加学校或父母单位的文艺汇演，特别是小时候碰上女生人数不够的时候，那林锦麒还被穿过裙子客串女生过。

    特别是有时自己有两、三个节目，一会要换女装一会又要换男装的时候，小胳膊小腿的林锦麒自然是来不及赶场。于是班上的老师就会过来帮忙，当着一帮女孩子的面将林锦麒剥得只剩一条小内裤，然后再套上男装丢上台准备下一个节目。

    只不过随着林锦麒性别意识的觉醒，林锦麒的女装大佬之路也彻底终止了。回想起往事，林锦麒只觉得不堪回首。

    不过林锦麒对于自己的化妆还没有纠结满一天，就被告知第二天大家要“搬家”去五楼了。青峰高中的课桌是随学生走的，直到学生毕业或退学，否则无论去哪个教室都要带着自己的课桌。若是损坏了，那还要自己掏钱赔偿。

    青峰高中的课桌大部分都是有历史年代的，那个时候做的家具用料可是非常扎实的。用料扎实的好处就是课桌经久耐用，林锦麒可是看过郑玄和阳勇这两个加起来快300公斤的猛男在一个课桌上扭打，愣是没看到课桌有任何松动。但用料扎实的坏处也很明显，那就是非常重。哪怕将课桌全部清空，整个课桌的重量也绝对有四、五十斤。

    “搬家”就意味着大家要将课桌从223班现在的一楼教室搬到五楼的新教室，而且没有电梯。阳勇、郑玄这样的体育猛男倒不在话下，就看到他俩扛起课桌就朝五楼而去。期间还不忘对着班上的女生秀了秀肌肉，看到不少女生是面红耳赤。

    林锦麒倒是也扛得起课桌，只是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如此高调地炫耀。从一楼到五楼，林锦麒倒是一口气就搬上去了，而且重要的是上去之后居然还脸不红气不喘，果然这年轻的身体就是好啊。

    到了五楼新教室的时候，林锦麒和阳勇等几个先上来的人都知道以各自的身高都会排在最后面，所以干脆就没有先进教室，而是放在大厅等候。林锦麒看了下各班的分布，刘星的221班在五楼的最东侧，紧挨着东侧的楼梯间，这里其实是很多人上下楼层的首选，因为这里下到一楼再出去就直接是宿舍区的入口了。不过五楼上面只有几个学校职工，所以倒是不用担心吵到221班的重点培养对象们。

    221班的西侧就是龙媛所在的222班，而再过来就是林锦麒所在的223班了。班和班之间是班主任办公室和休息室，所以223班的后墙倒是没有直接和中间楼梯口接上。中间楼梯口过去又是对称的三个教室，再过去就是西楼梯口和厕所所在地了。

    虽然223班距离厕所有点远，但是奈何中间楼梯口上来的大厅两边还各有一个专门用来节水的水房，同时大家负责公共卫生区的卫生用具也丢在这里。即便学校严禁学生乱丢垃圾在水房，但是总有人不遵守校规，再加上水房又格外潮湿，因此味道就没那么好闻了。

    “看来以后我们得关着后门才行了。”阳勇看到旁边的水房，忍不住说道。“以前听225班的人说过水房的味道是多么让人记忆深刻，估计我们很快就能领略到了吧？”

    “那主要是一楼的问题，其实其他楼层也还好。”劳动委员郭明韬说道。

    由于学校的公共区卫生就是由各班的劳动委员随机检查，所以郭明韬对这些事算是比较熟悉。

    “一楼的水房排水一直没有做好，再加上学校有些老师自己也懒得去垃圾堆丢垃圾，所以你们明白的。不过你看226班那边的水房就好多了，那就是因为他们班班主任和同学都会管的问题。因此，以后我们自己要管起来，要不然臭的是我们自己。而且你们别担心黄老师，黄老师的办公室正对着水房，他肯定比我们更希望水房干干净净的，所以他肯定是支持我们管理的。”

    “按你这么说，我忽然知道今年教师节给黄老师送啥东西了，顺带我们可以蹭一下。”林锦麒笑着说道。

    青峰高中每个班都是有班费的，班费一部分是来自学校固定下拨的，按每个班的人头发放；另一部分则是根据班级荣耀奖励的；当然，最大的一部分是来自学生的缴纳。班费除了支付校报校刊的订阅之外，一般也就是学校文艺汇演和校运动会有开支。其余就是教师节给老师的礼物，以及青年节举办班级活动的开支。而进入高二之后，所谓的篮球新生联赛和新生杯足球赛就没有了，毕竟高二也是高三预备役，哪有那么多课外活动让你参加？少了两个体育赛事，班费的盈余自然就多了，林锦麒觉得应该可以向班委会申请下，请生活委员去采购下。

    “我的提议就是买点空气清新剂，一方面水房用得上，另一方面我们教室里也用得上。”林锦麒说到这里，特意看了阳勇这几个打完球从不洗澡的人。“杀虫剂也要买点，水房在旁边的话，蚊虫肯定多。”林锦麒虽然有驱蚊水，但是他觉得还是要从根源动手。“如果你们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的话，下次开班会的时候记得附议下我的提议。”

    就在林锦麒等人在五楼闲扯的时候，团|支|书也将自己的课桌搬了上来。由于223班的班长改选之后是男生，所以团|支|书自然就落到女生头上了。

    团|支|书看到林锦麒等几个身强体壮的男生都躲在这里聊天，于是颇为气愤地说道：“你们有没有一点集体主义精神和绅士风度啊？没看到我们班上那么多女生搬都搬不上来，不知道下去帮一把啊？”

    被团|支|书这么一训，几个男生脸上也红了，于是也不好意思继续偷懒，连忙下楼帮那些女生扛课桌上来了。等大家搬得都差不多的时候，黄老师也到教室里将新的座次表排好了，林锦麒这次从中间被移到了靠窗这边的座位。

    阳勇和郑玄则是被黄老师拆开，一个靠窗，一个靠走廊，几乎是天涯海角的距离。不过让林锦麒有些意外的是，周南的座位居然在自己前面，同时自己这一列的最前面就是曾强。一个暑假下来，曾强似乎还是没有长高多少。

    按照黄老师写下的座次表，大家将各自的课桌移到各自的位置上。大约又折腾了十几分钟，大家的座位终于都安排好了。

    黄老师等大家都排好之后，就敲了敲黑板。“明天就是新学期开学了，大家都是高二了。这个学年我们将要面临毕业会考和文理分班两件大事，大家必须慎重对待！毕业会考如果没有全部及格的话，不仅没有高中毕业证，同时还不会有高考的资格。虽然高三会安排没有及格的同学补考，但是某些学校在录取的时候是会看会考成绩的，千万不要因此耽误自己的未来。

    至于文理分班的重要性，我想我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了。不出意外的话，等同学们高考的时候应该是‘3+1’形式，也就是语数外三科加文科综合或理科综合。分科就决定你们高考是考哪个科目，所以马虎不得。”

    黄老师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慎重。林锦麒知道这些话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不过看看班上一些人的表情就知道有人没放在心上。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班委会的改选事情。课代表由各科老师自行任命，我这就最多管一个数学课代表。组长也不另外选了，由各组的第一名同学自动担任。班委会有哪些班干部，大家都清楚了吧？如果不清楚的话，我就写一下。

    顺带大家也想想，是否要参与竞选。如果某个职位无人竞选的话，那就由上学期的班干部继续留任。”黄老师说到这里，就将黑板上的座次表给擦掉了，然后将班干部的职位写了上去。

    就在黄老师写班干部职位名的时候，坐在林锦麒后面的阳勇捅了下林锦麒的背，林锦麒身子往后靠了靠，就听到阳勇在说，“你要不要选班长？如果你选班长的话，我估计班上应该都会投你的票。我反正是不想那个王俊钧继续当班长了，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么？娘娘腔一个！不过王俊钧不当班长的话，那就只能是团|支|书周密来当了。”

    “你对王俊钧有那么大的意见？”林锦麒因为上学期没有太常在班上，因此对于班上的恩怨八卦并不是特别清楚。

    而林锦麒印象中班长不是周密么？结果没想到后面改选的时候，周密就成了团|支|书，而王俊钧就成了班长。不知道其他学校是怎么分配职务的，但是青峰高中的团|支|书其实就是相当于一个班的副班长兼男生委员或女生委员罢了。如果班长是男生，那团|支|书就会对应是个女生；反过来也是如此。因此各班的团|支|书的存在感并没有那么强，至少在自己班，周密就是协助王俊钧管理女生这边罢了。

    “虽然我不喜欢女生当我们班的班长，但是周密当班长的时候至少还是做了事情的。”阳勇低声说道，“我们班如果有同学违法纪律被教导处抓到的话，周密都会去询问原因，还会帮忙争取减轻处罚。但是王俊钧从来没有做过这件事，他不过是因为各班班长算是自动进入学生会而来当班长的。

    他当了班长之后就是在学生会那边讨好学长学姐，为的就是希望自己在高二的时候混上一个部长或副部长，然后高三再混上学生会主席或副主席。我听有人说过，王俊钧家里有点关系，只要他能当上学生会主席，他家就能帮他运作一个市优秀学生干部的奖励。你也知道，这个奖励是可以高考加分的，所以他可是下了不少工夫呢。”

    现在的高考加分制度还比较繁琐，但是即便到了以后，三好学生和优秀学生干部也还是加分项。只不过门槛是市级，如果到了省级和国家级就加的分更多了。三好学生的门槛相对较高，至少你成绩要在全市前50名吧？但是优秀学生干部的成绩就没有这么高的要求了，基本只要没有不及格就希望了。

    虽然优秀学生干部的门槛也是校级学生会的主席，但是既然王俊钧的爸爸妈妈有办法给弄到优秀学生干部的名额，那么弄一个学生会主席算什么？而且既然人家是奔着加分而来的，那么自己这边如果截胡了他的班长职务，岂不是毁了他的进取心。这可不是一般的找人麻烦，而是彻底与人结仇结怨了。且不说林锦麒对于竞选班长毫无兴趣；就算有，他也犯不着如此去招惹王俊钧。

    想到这里，林锦麒低声说道：“我对班长职务没有兴趣，你还是找其他人吧？倒是你，你不是一直想竞选体育委员么？”

    “我今年没有时间啊。”阳勇说道，“南湖省高中生篮球联赛和全国高中生篮球锦标赛就要开始了，我们校篮球队为了这两个赛事都在加训呢。我哪有时间干体育委员的事情？还有郑玄那边，全国高中生足球联赛也够他们校足球队麻烦了，因此他也没啥时间。”

    黄老师将班干部职务都写上去之后，结果大家竞选的热情不是很高。一般来说，成绩最好的和成绩最差的是不会参与竞选的。成绩最好的自然要保持自己的成绩优势，不会浪费在班级管理上；而成绩最差的知道自己参选也选不上，所以干脆冷眼旁观。因此会参与班干部职务的基本是办理成绩中等偏上的，也就是第十名到第二十名居多。

    记得有篇文章曾经分析过，每个班最有出息的学生往往不是前十名，而是第十名到第二十名的所谓“第二军团”。撰文者认为这些人成绩比较优秀，因此不会被老师和同学打压，自信心是有的。其次这些人知道自己成绩不会太优秀，因此会选择在其他方面在展现自己的才能，故而他们会积极参与很多事情，所以他们比第一军团的学生要有更多的社会经验，情商要高许多；而相较于第三军团及后面的学生，他们又会有较好的大学可以选择，未来的社会出身要稍微领先。

    因为班上的班干部改选，林锦麒忽然想起这篇文章，然后看看现任班干部的名字和几个有兴趣参选的同学名字，基本上他们的成绩大概就是班上中等偏上的样子。

    由于班长、团|支|书、学习委员三个职位无人参选，于是黄老师就宣布上届的班干部继续留任。体育委员和劳动委员的竞选者没有原来的优秀，于是投票的时候败选了。最后换届的只有纪律委员、生活委员和文娱委员。

    林锦麒知道纪律委员唐凯是得罪了人，所以被换下来了。不过纪律委员这个职位本来就是个不讨好的职位，谁上去都是得罪人。

    而文娱委员和生活委员是女孩子，被选下来似乎有点伤到她们的脸面，因此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哭了起来。新上任的文娱委员依旧是个女孩子，不过相较于原来那个女孩子，这个女孩明显要漂亮许多。女生的发育期比男生要早许多，所以高一的暑假已过，很多女孩子都已经是亭亭玉立了。而且女生天生对美的敏感性要高于男生，虽然龙媛等大部分女生还是选择素颜，可明显这个女孩是有化妆的。虽然林锦麒觉得她的妆容有些过于成熟而闲得太风尘味儿，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似乎就吃这一套。当她当选的时候，班上男孩子鼓掌的声音明显要积极和热烈许多。

    不过新上任的生活委员换成男生倒是有些出乎林锦麒的意料，生活委员说白了就是班里的财务和采购，要的就是女孩子的细心和谨慎。现在换成男孩子，林锦麒忽然觉得这学期的班费估计没啥盈余了。要知道在杀价和挑便宜货这两件事上，男生是没有任何天赋和学习能力的。

    “好了，班干部既然选好了，那么等会你们班干部就开新学期的第一次班会吧。”黄老师说道，“明天和后天是周末，但是我们照常补课。新课表会在下周一公布，基本上大家的周末就都没有了。当然，每个月月考之后会给大家一天的假期。

    除此之外，明天和后天还是高一新生报名的日子，学校要求大家在明天、后天和大后天这三天必须穿校服！明后两天如果在校园里碰到了新生及新生家长，大家都要热情一点。如果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量帮忙。

    大后天是新学期开学典礼，届时大家要去田径场参加。这三天学校会加强纪律和卫生管理，总之你们不要犯事落在教导处手里，否则最轻也是一个口头警告！”

    黄老师说完之后就离开了，然后就看到王俊钧走上讲台。

    “首先对大家能够留任我们班委会的绝大部分班干部，我以班长的身份表示感谢。”

    说着，王俊钧就鞠了一躬。或许因为杨勇的话语，林锦麒对王俊钧的印象分有些低，但是他现在的态度还是显示出这个人的情商可不是普通学生比得上的。

    “其次，对于新加入班委会的几名新干部，我也以班长的身份表示欢迎。”

    说完，他带着全班同学鼓掌起来。

    “刚刚黄老师也说了，这几天学校对纪律和卫生的要求会比较严格，学生会也会加强这方面的巡查，所以还请各位同学配合学校。下面稍微说一下我们班委会今年上学期的重要工作，因为大家也是高二学生了，自然清楚国庆节之后就是校运会，有体育特长的同学可以现在锻炼起来了。然后元旦是文艺汇演，每个班都是要出节目的，也请我们新上任的文娱委员多费费心。

    最后就是一个提议，这也是语文老师上学期私下和我聊天的时候给我们的建议。大家应该知道《新生》杂志的‘新思维作文大赛’吧？高二学生所在的A组是机会拿到名校优先录取的，因此我想询问下大家的意见，要不要集体参加这个比赛？

    如果集体参赛的话，除了语文老师答应帮大家看作文之外，我这边也会请青峰县作家协会的几个老师帮大家看看稿。虽然不能保证大家一定进入复赛，但是至少比单打独斗要好。而且如果是团体参赛的话，我也会想办法请学校开证明文件给我们。”

    “呵，这事不是你擅长的么？”林锦麒的新同桌林俊彦用胳膊碰了碰他。

    林俊彦在班上也是个透明人的存在，不过因为林锦麒有段时间也迷恋摇滚和民谣，所以和林俊彦也是有些共同话题，一来二去之下，两人算是比一般同学的关系要亲密许多。林锦麒写稿的事情没有瞒着林俊彦，就像林俊彦在校外组乐队录DEMO的事情也一样没有瞒着林锦麒。

    “我擅长的是写稿，又不是改稿和组织大家投稿。”林锦麒笑着说道。

    对于王俊钧的这个提议，林锦麒倒是比较赞成的。就算不一定能够都进入复赛，但是毕竟也是学生时代的一个经历不是。

    “他愿意组织大家投稿还安排专业老师来改稿，我觉得就应该鼓励他才对。”

    林俊彦听到林锦麒这么说，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不过王俊钧的提议倒是得到了班上不少人的支持，投票之后，这个提议就通过了。紧接着王俊钧又说了最近的一些事情，然后都无一例外地得到了大家的支持。现在林锦麒就有些不懂了，既然不喜欢他，为啥还支持他？

    周六和周日的新生报道日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林锦麒去年才经历过这么一次混乱。只是周六周日下课的时候，林锦麒和阳勇等人都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那些还略显稚嫩青涩的高一学弟学妹们。

    阳勇看着看着，忽然说道：“我妹也来我们学校念书的，不过她是考进来的。”

    当阳勇说他有个妹子的时候，其他男生顿时兴奋地看了过来，仿佛阳勇是他们未来的大舅子。

    阳勇哪里还不晓得这帮男生的想法，立马喊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如果谁敢勾搭我妹子，我就打断你们的腿，连同你们中间那条腿！”

    刚刚还兴奋的男生顿时觉得□□一凉。

    “我家倒是没有什么亲戚来这边念书，只是以前的初中母校应该有几个学弟学妹吧？”林锦麒不大确定，因为暑假很忙，林锦麒都没有去初中母校看看。

    不过想想那自己学弟学妹的成绩，应该还是能有四、五个考到青峰高中的吧？如果再算上肯花钱的，那这个名单还能再扩大十几个呢。

    “不过说来好笑，我们当时和初二那群兔崽子的关系并不好，所以不关心。”

    由于周南搬到自己的前面，因此下课的后排男生聚会，他也会过来一起玩。特别是阳勇的座位是独座，因此这里有了一个比较大的空地，后排的男生基本都在这里扎堆玩了。因为林锦麒有意识地接触周南，于是两天相处下来，周南倒是和林锦麒能够说上几句话了。如果前世的时间没有提前的话，那么林锦麒至少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拯救周南和他的家人。

    男生们聚在一起总是非常无聊的，而且在外人看来还有点基基的。因为荷尔蒙的作用下，男生们之间会互相开点带颜色的玩笑或干脆就上手了。

    每个班总有那么一个男生是被全班其他男生“疼爱”的，一到下课就会听到这个男孩的惨叫声，和其他压在他身上男生的□□声。由于现在还是夏季，男生们穿得都比较少，如果谁在玩的时候起了反应少不得又要被其他人嘲笑。因为男生们玩的尺度太大，所以女生们几乎都避开男生们。

    不过男生们除了玩弄好基友之外，还会凑在一起点评女生们。只是现在男孩子们的审美观还停留在脸蛋和胸部，显然和林锦麒这个老男人玩不到一起去。

    每当林锦麒距离舒淇和莫文蔚是美女的时候，班上的其他男生都会露出不解和惊恐的表情，因为现在大家最爱的女生要么是周慧敏这样的纯情玉女，要么就是邱淑贞这样的美艳女星。舒淇和莫文蔚这样的长腿美女显然不是大家的菜。

    因为有了周慧敏和邱淑贞的美女模板，所以班上的女生很快就能被分成“可爱系”、“漂亮系”和“其他系”。 “可爱系”和“漂亮系”的女孩子当然就是男生眼中的女神，平时使唤男生去干点啥事，男生还一个个甘之如饴。至于“其他系”女生，小男生们还是非常现实地选择无视。

    周日某节课下课，由于林锦麒错过了上厕所小分队，因此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教室后面发呆。

    而周南忽然凑在林锦麒身边说：“你喜欢舒淇是吧？我这里有舒淇的片子，你要不要看？”

    林锦麒发现原来这个时候周南就做起了“票务代理”的工作，不过他还是装成颇为疑惑地看着周南，问道：“啥片子？电影院么？我记得青峰电影院已经很久没有放过电影了吧？”

    由于青峰县经济不怎么样，自然电影院也开不下去了。据林锦麒所知，青峰电影院被私人承包之后就改造成了那种专门放录像的录像厅了，而且午夜之后还有很刺激的片子。前世林锦麒的不少同学都去看过，毕竟3块钱就能打发一个通宵，比在网吧包夜划得来多了。

    “就是三|级|片。”周南说的时候，脸都红了。

    “我表哥在外面开了个录像厅，有香港的武打片，也有三|级|片。下午场3块钱，晚场5块钱，晚晚场4块钱，包夜3块钱。”周南非常快地介绍了业务，“你要是想看的话，我带你去免费看一次好了。”

    “今天怕是不行呢。”林锦麒露出非常遗憾地表情，“明天开学典礼，我是学生代表，要上台讲话。今天晚自习估计要给校领导看彩排，估计没时间出去。”

    林锦麒不可能逮着周南就是讲大道理，且不说人家听不听你的，何况人家现在这是“勤工俭学”好吧！林锦麒不是那种道德标准特别高的人，在他看来，如果一个人都活不下去了，那么那些道德标准就去见鬼好了。

    他能理解周南，而且在林锦麒看来，周南这样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充其量就是批评教育一下好了，前世学校开除周南估计也有一种“柿子挑软的捏”的感觉。毕竟那个意图强|奸女生的男生最后也只是劝退，凭什么周南也要落个劝退的惩罚？尽管后世也有强|奸、杀人不过三、五年刑期但是写个小黄文却被判了十年的事情，但那是司法，林锦麒无能为力。可现在他有能力帮到周南，所以他决定要帮这个人。林锦麒的内心早被磨练得接近铁石心肠，但是他还是无法对一个即将“溺水”的少年熟视无睹。西方有谚语，“每个年轻人都值得原谅一次”。

    而在林锦麒看来，在周南的错之前，学校有更大的错。青峰高中不是没有助学金，可为什么这笔钱落不到周南头上呢？但凡学校在周南坠入黑暗之前拉住了他，那么后面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可学校没有伸手，他们放任周南在泥沼中挣扎，最后还踩上了最后一脚。

    “没事的，我可以下次再请你看就是了。”周南脸上露出很真诚的微笑。

    或许在他的心里，这是他唯一能够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对自己的同学说“我请你”，因为这也是他唯一能请的。

    “其实我满羡慕你的，能够代表高二高三的学生给高一的新生讲话呢。上学期和上上学期，好像你也讲了好几次话吧？我觉得你说得挺好的，听得我热血沸腾的。”

    “哈哈，你喜欢就好。”林锦麒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在灌鸡汤。

    对于周南来说，他真的需要这些东西。垂死的人连一根稻草都不会放过，自己又何苦去拆穿呢。

    “不过明天要穿着校服在上面讲话，这可不是我想的。特别是，还要化妆，脸都擦得跟猴子屁股一样了。”

    “哈哈，是吗？那我明天要好好看看。”周南笑着说道，“这画面一定有趣！”

    次日八点，学校的广播就反复提醒全体同学前往田径场集合，而林锦麒则是和刘星两个人提前去到田径场钱的主席台后面的房间。主席台下方是器械室，就是林锦麒他们班男生的寝室。而主席台除了一个高台用来布置之外，后面还有五排水泥座位，而再上面就是两个房间。左手边的房间是杂物间，主席台要布置的东西就在这里；而右手边则是广播站的播音间和办公室。

    林锦麒和刘星赶到播音间的时候，刚好碰上周南在外面刷牙，于是林锦麒和他打了个招呼。到了播音间之后，就听到教导主任吼着嗓子在广播里催促大家。

    “为什么你可以不穿校服？”林锦麒看着刘星的小西装，颇为嫉妒地说道。

    刘星虽然有些瘦弱，但是身板和体型还是很标准的。特别是他的肩膀能够将西服撑起来，而不像很多人要用肩枕来撑场面。有人说过，男人穿不穿西装是两个味道，刘星换上西装之后果然帅气许多。对比自己辣眼睛的校服，林锦麒的内心深处蔓延出许多名叫“嫉妒”的果实。

    “因为我是司仪啊，我当然要穿校服啊。”刘星说道，“等会你就能看到我上次说的那个女孩子了。”刘星压低了声音。

    而就在刘星说话的时候，一个穿着大红色礼服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女孩子身材高挑，而且妆容也非常精致，头上还卡着一个金闪闪的发饰。虽然大红色和大金色很容易显得俗气，但是却在这个女孩身上显得各位喜庆和隆重。

    女孩打量了下林锦麒，然后显然也是被林锦麒的校服给逗得憋住笑。她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好，我是这次开学典礼的司仪之一，我叫朱婉玲。你就是林锦麒吧？很高兴认识你！”

    看到女孩主动伸出来的手，林锦麒当然只好握上去了，然后自我介绍了一番。

    “你看到了流程么？首先是校长讲话，然后升国旗；然后是团|委|书|记介绍学校历史和成绩；再然后是你代表学生讲话；最后是教务主任宣布新学年开始。这就是大致流程。”女孩说道，“估计你大概要等四十分钟到五十分钟左右，这里有座位，你可以先坐着。”

    “小玲，在我们这里还习惯吧？”此时教导主任转过头，一脸笑容地和朱婉玲说道。

    看到教导主任的笑容，林锦麒内心还非常惊讶，因为这是他前世今生两辈子第一次看到教导主任居然笑了。因为前世印象中的教导主任不是板着脸就是黑着脸，总之没个好表情。

    “你爸爸也是的，将你送过来之后就不管不顾了。如果不习惯，一定要跟我们说呢。”

    “没有什么不习惯的，青峰高中的教学条件和住宿条件都非常不错呢，冯叔叔。”朱婉玲笑着回应道，“我爸爸这段时间比较忙，所以来去匆匆的。下次等我爸爸有空了，到时候再来拜访你。”

    听到朱婉玲如此游刃有余地和教导主任说话，林锦麒真的佩服这个女孩的情商。这种女孩可能不讨同龄人或同辈人的喜欢，但是在长辈或有权势的人眼里，她就是乖巧的代表。这种人在社会上和职场上获得成功的机会比普通人高太多了，人生胜利组代表啊！

    八点半的时候，田径场上终于整队整好了。然后就看到刘星和朱婉玲两个人拿着话筒走了出去，而林锦麒在办公室里也看到好几个摄影记者和摄像师。想来除了校电视台之外，青峰当地的电视台，双星市电视台和双星教育电视台也会派记者过来。

    在刘星和朱婉玲的开场词中，青峰高中2001年下学期新生开学典礼就正式开始了。校长、团|委|书|记两人讲话完毕之后，就是林锦麒代表学生讲话了。站在主席台中间，林锦麒按照这几天的训练，开始抑扬顿挫地念起了自己的发言稿。

    第78章 那一夜夏色旖旎

    转眼便是九月月中, 高二学年第一次月考也如期而至。-由于上学期还没有分班，因此所有的高二学生都需要考九门功课, 所以考试也是安排在周四、周五和周六上午。而周六上午考完之后, 高二学生就迎来了每个月仅有的一天半假期。

    周五晚自习的时候，新上任的生活委员过来统计这个月不打算回家休假的学生名单，而林锦麒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因为林家在双星市的房子还在空置“排毒”中，林锦麒就不去租屋住了。不过刘星和龙媛都选择了回家, 于是周六上午考完之后, 林锦麒忽然觉得自己没啥事情做了。

    当林锦麒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 结果碰到了阳勇、郑玄和周南正凑在一起鬼鬼祟祟地说啥。而阳勇看到林锦麒之后，也一脸坏笑地走了过来, 问道：“林锦麒, 你今晚有没有啥安排？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你们的联赛不是都开始了么？居然还晚上出去通宵啊？”林锦麒看了看阳勇, 又看了看郑玄，然后颇为疑惑地说道。“你不是说你现在一周要打三场比赛么？吃得消啊？”

    “就是因为打比赛打得太累了, 所以才打算出去放松放松嘛。”阳勇凑在林锦麒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学校篮球队和足球队这段时间打得都不错，所以教练们也没有管得那么严格。特别是周三的时候, 郑玄他们将双星五中给干掉了。你也知道，五中的算是体校改过来的，因此我们校领导一高兴就发了笔奖金下来。

    郑玄说今晚去录像厅开个小包, 我们去看片子去。因为现在就郑玄和他的两个队友，然后再加上我。我一个人去有点小尴尬，所以想干脆再找你好了。周南跟我们说了, 他表哥那最近进了一批新片子，保证刺激。”

    “不想去，一个通宵在那看三|级|片，我脑袋怕是进水了。”林锦麒摇摇头拒绝了。

    “谁没事看一通宵的三|级|片啊！”阳勇也是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看林锦麒，“我们肯定还要找点古惑仔、赌神赌侠的片子看看啊！还有周星驰什么的，三|级|片就是看个一部两部解解馋罢了。你要不要去？郑玄可是说了，包厢费和烟酒零食都包了的。而且包厢里是有空调的，总比在房间里蒸桑拿好吧？快决定啊，你要不去的话，我就另外找人了啊？”

    “成吧，我跟你们去好了。”林锦麒也觉得这么热的天还不如去网吧或录像厅吹空调划算。“我们几点碰面？什么时候出发？”林锦麒问道，“说好了，只是看片子啊。”

    林锦麒很清楚青峰县的治安可没有那么好，特别是他念高中的这段时间，黄赌毒算是泛滥成灾了。由于青峰高中是青峰县政府的宝贝，所以青峰高中附近的治安还算比较好的。如果去青峰高中复读班现在所在的青峰职高去看的话，那就真的是大开眼界了。

    青峰职高从校门口出来的一条长度50米不到的街道全是洗头店，一到晚上就亮着红色的灯光。林锦麒一些在复读的同学就是在这条街上失去自己的童贞，为此还获得洗头妹奖励的小红包。而隔壁的青峰三中校园里居然还有学生私底下使用一些软|性|毒|品或管|控|药|品。

    “放心好了，我们只是看片子，我可不会随便找个洗头妹就上的。”阳勇拍了怕林锦麒的肩膀就起身离开了。“晚饭的时候我们还在食堂碰面，我们先去网吧玩会，然后再去看片。”

    吃完午饭后，林锦麒回到房间里，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和远在深圳的创业伙伴们聊起天来。《神王》也在这个周末开启了第二次内测，只不过这次内测不再是第一次的邀请测试，而是通过官方、媒体和公会三个渠道发放激活码。

    相较于第一次内测只有2000人的规模，第二次内测的规模直接翻了一倍有余。但饶是如此，5000个激活码也是在发放第一天就全部出清。根据地平线游戏账号系统的监控数据显示，激活码在第一天的激活率就高达95%。当然，这只是游戏的激活率而不是游戏的登陆率。

    林锦麒很清楚，从《神王》开启“道具收费”模式开始，网络游戏的首日登陆率、三日登陆率、七日登陆率这些数据将变得非常重要。因为这关系到用户的转换和留存，也就是游戏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大。同时对比账号资料还能勾勒出用户形象，大致了解这款游戏到底对哪些人有吸引力，而对哪些人没有吸引力。这样就有利于下次开发同款或近似款游戏有一个参考数据，进而让新的游戏在开发过程中少走弯路。

    除了《神王》之外，《欢乐西游》和《勇者物语》的开发进度已经接近100%，大概在下周就能完成α版；而《嘭嘭堂》的α版则已经在内部测试了，得到了年轻人和女孩子的一致好评。

    除了游戏的开发进度没有延迟之外，金东俊的研发中心终于组建了测试组和运维组。由于地平线游戏暂时只有一款游戏即将运营，所以陆晓华决定将运营中心暂时放到研发中心下面。陆晓华将直接管理市场中心，目前市场中心的品牌部、市场部、公关部都组建完成了。这次《神王》的第二次内测就是市场中心一手主导宣传，目前表现还是很不错的。

    而关心完地平线游戏之后，林锦麒又和周鑫聊了下有关好玩网的事情。好玩网的评测中心已经开始做出了自己的名气，而视频组也组建了起来。现在好玩网视频组有两档网络视频节目，一档是评测中心负责的《先锋评测室》；而另一档则是新闻中心负责的《一周新游速报》。

    特别是《一周新游速报》的受欢迎度更高，因为这档节目本来面向的就是所有玩家，而不像《先锋评测室》是面向核心玩家。由于节目受欢迎，《一周新游速报》的主持人水蜜桃姐姐不仅在好玩网社区打响了名气，甚至还蔓延到其他网络社区。说来也是林锦麒的恶趣味，周鑫在征求主持人艺名的时候，林锦麒就将后来台湾某幼儿频道的主持人艺名给抄了过来使用。

    和自家公司聊完之后，林锦麒就找到了Pony。因为双方口头上已经达成协议，地平线游戏开发的《嘭嘭堂》会在未来交由企鹅负责运营。因此α版封包完成之后，地平线游戏就立刻发了一份给企鹅公司。林锦麒这次就是找Pony聊这款游戏的，因为林锦麒目前在国内的盟友似乎就只有Pony一个人而已。林锦麒一边等Pony回复，一边在想还要发展哪个盟友。

    “小林同学最近不用忙着学习么？”Pony有些惊讶地说道。本来八月底的时候，Pony找了林锦麒一次。但林锦麒表示自己现在是高二，正忙于暑假补课，这让Pony还吃了一惊。

    “刚刚忙完第一次月考，所以老师大慈大悲给我们一天半的假期。”林锦麒回答道，“我们家的《嘭嘭堂》应该给到你们了吧？你们内部测试的结果如何？有没有兴趣代理运营？”

    “我刚好正在看我们内部对《嘭嘭堂》的评测报告呢。”Pony说道，“我们内部对这款游戏的评价很高，因为一方面游戏的针对人群和我们企鹅聊天的主要用户群是非常契合的；另外一方面我们对《嘭嘭堂》里设置的如此多的付费点感到非常满意。-不过疑问也是有的，主要是‘永久免费’这个噱头真的要打出去么？而且真的不采取时间付费模式么？”

    “Pony，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林锦麒问道，“我们在香港街头碰面，当时企鹅聊天在你看来几乎走到了绝境，你甚至打算低价出空股份离场。但是我和你聊天的时候，提到互联网最有价值的东西，你还记得是什么吗？对，就是人。再明确一点，就是用户。只要我掌握了用户，那就意味着我掌握了这个互联网最大的金矿。所以我们才决定了企鹅聊天运营的一个核心内容，基础业务永久免费，增值业务自愿付费。现在企鹅聊天的会员服务、红钻服务和蓝钻服务给企鹅带来多少现金流？而免费的企鹅聊天软件让我们占据多大的市场份额？

    同样的，《嘭嘭堂》并不是多么复杂的一款3A级游戏大作。我们只要将游戏上线，最多一个月就能有人近似款来。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在对方没有做出近似款的时候尽快吸纳用户，而网民是有从众心理的。当我们的游戏以及拥有100万用户的时候，你觉得还会有玩家去玩那款新出来的近似游戏么？我承认我在《嘭嘭堂》里售卖的游戏道具都是装饰性的，对游戏本身几乎没有任何影响。可是你看看我们的红钻服务和蓝钻服务，你觉得用户不会喜欢么？Pony，你可以想想我们的几次合作，哪次失败了？所以，这一次我们还会赢！”

    企鹅聊天沉默了许久，Pony才发过来一条消息，“是的，我们每次都成功了，所以这次也会成功。我相信你，我会尽快安排注资和签署相关协议。对了，我们的合资工作室叫什么？”

    “不如叫海豹工作室吧？”林锦麒的恶趣味又发作了，于是在聊天里这些回答道。

    “小林同学，你认为我的生物课是从来没有及格过么？海豹的主要捕食对象就是企鹅，你起这个名字真的是‘包藏祸心’啊！快，另外换个名字，这个名字肯定不行！”Pony说道。

    “那就叫北极熊工作室吧。企鹅在南极，北极熊在北极，基本上没有冲突的地方。”林锦麒知道粤东省人有不少忌讳，特别是在公司名字上。或许Pony不至于到要找师父算名字的地步，但是这种相互克制的公司名肯定是不讨喜的。于是林锦麒就想到这个名字，毕竟北极熊工作室是可以萌也可以猛的，就看到时候两人怎么定位公司了。

    “北极熊工作室？亏你想得出来。”Pony配发了一个苦笑的表情。“如果我们下次再要合作其他项目，那公司名字怎么起？按这个逻辑，我们应该要选喜马拉雅山脉的动物了。”

    “很简单啊，雪人工作室啊。”林锦麒笑道，“喜马拉雅山脉最出名的神秘生物不就是雪人了么？不过我估计这个名字我们用不上，我只对互联网娱乐方面感兴趣，所以我的涉足面肯定没有你们企鹅那么广。而且在游戏之外，我们很难再找到其他交集了。”

    和Pony又聊了下企鹅集团的内部一些事情之后，林锦麒才下线。之所以关心企鹅集团，是因为林锦麒就是企鹅集团的大股东之一。虽然和Pony签署一致行动人协议，但是公司的一些变动和核心数据还是要知晓的。在了解完企鹅集团正走在极速发展的道路上之后，林锦麒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虽然自己重生错过了微软和雅虎两支高科技妖股，但是有了企鹅就不算亏了。何况自己委托瑞银集团的个人理财项目里也在不断吸纳谷歌、苹果的股票，等未来脸书项目要诞生的时候，自己再去掺和一脚，那么这辈子就真的是不差钱了。

    将事情忙完之后，一个下午居然就这么打发过去了。尽管林锦麒现在没有穿上衣，同时还被两台风扇吹着，但是还是满头大汗。对于这个现象，林爸爸特意带着林锦麒去看了一个老中医。老中医说林锦麒正在发育期，所以阳气充沛，因此体内有些燥热。按照老中医的说法，等林锦麒过了发育期或有了女朋友就不会这么燥热了。听到老中医开出“阴阳调和”如此“不正经”的方子，林锦麒和林爸爸都非常尴尬。不过老中医还是嘱咐了林锦麒一句，说他年纪还小，早早泄了阳对以后身体不利；同时也嘱咐林锦麒不需要什么食补药补，因为按照林锦麒的体质是会很容易补过头的。

    因为是燥热体质，所以林锦麒向来喜欢过冬天而不是过夏天。趁着去食堂吃晚饭还要点时间，林锦麒去冲了个澡，然后换了一件短袖体恤搭配一条七分裤，最后换了一双凉鞋出门。临出门的时候，林锦麒又拿了一瓶驱蚊水在身上。

    林锦麒到食堂的时候，阳勇等人早就在那开吃了。林锦麒在窗口要了一份饭菜之后，也坐了过去。既然都坐在这里，因此彼此都心照不宣地露出一个坏笑算是打招呼了。林锦麒看了下，除了郑玄和阳勇两个认识的人之外，曾强居然也在这里。看到林锦麒有些吃惊的表情，阳勇坏笑着说道：“我早跟你说了吧，你的曾强现在和郑玄已经是如胶似漆了，你被甩了。”

    “他哪里还轮得着我去甩他啊？”曾强无比幽怨地说道，“能甩的就只有龙媛吧？”

    “啧啧，你俩还真打算酸死人啊！”阳勇忍不住怪叫道，“好狗血的三角恋啊！”

    “你这嘴巴就好好地吃饭吧！”郑玄忍不住说了句。然后郑玄向林锦麒介绍了在坐的另外两个人，“这是225班的胡刚，我们校队的前锋；这是227班的郑彬彬，我们校队的守门员。”郑玄介绍完他的队友之后，又介绍了下林锦麒，“他，你们应该都认识了吧？学校前段时间到处挂着他的照片，就是那个在国际数奥拿了金牌的家伙。这下，大家都互相熟悉了吧？”

    “我还真没想到，居然会有个学校的模范生和我们一起去看录像。”郑彬彬有点不敢相信。“我看我们班的那群模范生都恨不得24小时看书做题目，你还有时间看录像上网啊？”

    “学习是讲究方法的，而且更讲究一张一弛。我和你们一样，学习完了就玩啊。”林锦麒说道，“你们能去看录像上网，我当然也可以去看录像上网，没啥好稀奇的。”

    “就是，你们别拿他当那些成绩好的，他这人一肚子坏水，而且比我们还能玩。”阳勇插嘴道，“我们班有个组乐队的，你们应该听说过吧？他和乐队那小子关系忒好，还跟着学了弹吉他。除此之外，他PS2上玩《真三》、《拳皇》啥的，我都不是他对手。”

    因为有学霸系统的帮助，林锦麒的学习方法要科学许多，因此有更多的休息时间和娱乐时间。林锦麒前世就是因为喜欢游戏才进入游戏公司，所以今生也在学习之余会去学校附近的游戏厅打游戏。林锦麒前世玩得最熟练的游戏平台就是PS系列和XBOX系列，特别是PS2上的格斗游戏和策略游戏，林锦麒几乎是都玩过，各种攻略那是如数家珍。阳勇有次在游戏厅碰到林锦麒，然后找林锦麒挑《拳皇》。结果自诩高手的阳勇被林锦麒活活虐了一个小时，从此学会了如何乖乖做人。而林锦麒和阳勇的关系热络起来也是因为两人都有打PS2的习惯，所以两人经常组队配合玩游戏。一来二去之后，两人就成了真正的好基友。

    “其实林锦麒的电脑游戏也打得非常好，不管是《红警》还是《星际》、《魔兽》，基本上一个网吧没有他的对手。”曾强也适当地补充道。“你们可以去那边的蓝天网吧问问，林锦麒都在那边快打出名头了。据说有个《魔兽》的职业选手过来找林锦麒单挑，也被击败了。”

    “那是侥幸，再说人家是退役职业玩家。”林锦麒连忙补充了一句。尽管林锦麒认为自己在意识和微操上不见得比职业玩家差多少，但是人家毕竟是吃这碗饭的，肯定是有比自己这样的非职业玩家强的地方。何况人家天天训练天天玩，对游戏的熟悉程度远超自己，所以林锦麒觉得自己如果对上那种真正的职业玩家，估计最多就是侥幸赢一局了不起了。

    “真的假的啊？我《星际》打得还凑合，等会我们俩打几盘呗？”胡刚顿时来了兴趣。

    因为大家有了共同的兴趣，顿时就熟悉了起来。男孩子的优异总是来得这么莫名其妙，或许是因为打了一架，或许是因为那句话感觉对了，于是两个人立刻就从路人变成了斩鸡头烧黄纸的好兄弟了。现在林锦麒就彻底融入了这个小团体，刚刚的微妙隔阂也就消失了。

    六人吃完晚饭之后就离开了校门，然后朝着附近最近的一家网吧走去。能卡在国家规定距离开网吧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背景，他们的主要生意对象也是学生仔，因此基本上不会让那些社会青年进来打扰。那些个蹲在路边还纹着身的社会青年和学生的关系可没那么友好，前者找后者往往就是讹诈钱财的。网吧老板自然不会让这些人进来打扰自己的生意而断了自己的财路，所以这些网吧往往是校外最安全的几个地方。有的时候如果招惹到了社会青年，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在网吧里玩个通宵。一般只要不是得罪死了，对方也不会蹲你一宿。第二天回到学校里再低调一段时间，基本上这件事就揭过去了。

    大家在网吧里玩到晚上十点才陆续下机，因为录像厅的包夜时间是从晚上11点才开始。不过从这里走到录像厅还需要点时间，再加上阳勇和郑彬彬提议吃宵夜，所以大家就十点下了机。在收银台结账的时候，胡刚特意拍着林锦麒的肩膀说道：“兄弟行啊，一晚上愣是被你打得找不到北了。就你水准，说你是职业选手我也是相信的。下次有空我们还切磋几把？”

    “成啊，如果是放假我又没回家的话，你来找我就是了。”林锦麒对郑彬彬的技术还是很满意的。虽然郑彬彬一时半会不见得能打赢自己，但是他的学习和应变能力非常强，相信再切磋一段时间，郑彬彬就应该能和自己打个五五开了。打游戏最怕“虐菜”，不管是自己菜还是对方菜。因为总是毫无挑战地击败对方，打个几局就会觉得特别无聊了。

    大家从网吧出来之后就跑到一个炒粉摊，阳勇郑玄这些人都是经常出来吃东西的人，因此自然知道哪里的东西好吃。林锦麒因为觉得肚子不饿，就没有掺和他们的宵夜时间了。和阳勇这些体育生比起来，曾强的胃口小多了，只要了一个蛋炒粉打包而已。而阳勇他们四个体育生都是一份炒饭再来一份炒粉，最夸张的郑彬彬还要求炒饭和炒粉都加量。花了半个小时老板才将大家要的宵夜做好并打包，然后大家提着装宵夜的塑料袋朝学校走去。

    到了学校大门的时候，大家朝着右手边的小巷走了进去。青峰高中的东侧也就是现在的左手边是一条河，而右手边的西侧则是家属区。阳勇和郑玄是常来这边看录像的，因此带着大家在巷弄里左拐右拐就到了一栋三层楼的独栋楼房面前。林锦麒大致看了下方位，距离这栋楼最近的学校建筑就是体育馆。从体育馆后面翻墙出来的话，大概只要走几分钟就能到这里，难怪这帮子体育生如此熟悉这里。这个独栋楼房看上去和那种农村自建房没有太大的区别，非常简单的装修，外墙仅仅是用白|粉刷了一遍而已，甚至连瓷砖都没贴。

    阳勇敲了敲了房门，就看到一个老太婆开门。老太婆用当地土话说道：“上我家干嘛？”

    南湖省是非常严重的方言区，省内从北边到南边，从东边到西边，可谓是十里不同音。阳勇是双星市市区的人，自然是不会说青峰县当地的土话。即便是青峰县当地的土话，林锦麒都知道县城和周边几个主要镇的发音也有区别。不过阳勇居然用还算比较低调的土话回答道：“我是大毛的同学胜狗子，大毛说他有道题不会做，让我过来教教他。”

    听到阳勇说完这句话，老太婆才打开房门，示意林锦麒等人进去。林锦麒不由得感叹人民群众真的是智慧无穷，一个小小的录像放映厅居然还搞出接头暗号的事情。老太婆等大家都进去之后，就立刻将房门关了起来。房门里是一个客厅大小的大厅，右手边是收银台，同时还出售各类烟酒零食，而且柜台上立着的招牌上还写着这里提供炒饭、炒粉、煲仔饭和盖码饭，然后就是菜单。收银台后面是一个30岁出头的中年人，然后还有个20岁左右的年轻女孩，再就是周南。看到林锦麒他们来了，周南招招手说道：“特意给你们留了个安静的小包，在三楼。卫生也是刚刚做了的，我帮你们盯着的，绝对干净。我还帮你们点了檀香。”

    郑玄是熟客，因此非常熟稔地交钱，然后周南就带着大家上楼。根据阳勇的介绍，一楼有两个大厅，基本上放的都是武打片和动作片，主要是给附近的民工打发日子的。二楼和三楼才是包厢，只有包厢里才有那种比较刺激的片子。但是如果想看三|级|片或更刺激的片子，那就要是老板的熟人才行，否则撑死就是给你看看港产的那种二级B类电影或好莱坞的R级片，有点有颜色的镜头，但是不会特别过分。周南将大家带到订好的小包厢，然后帮忙开门之后就下去了。

    郑玄自然是带着大家推门而入，而所谓的小包厢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中低端的家庭影院搭配一个背投放映系统而已。背投屏幕对面是一个L字型的沙发，沙发的深度非常深，不仅可以坐着，也可以躺着睡觉。沙发前有个小茶几，茶几上放着厚厚的电影目录以及一张这里的餐饮菜单。房间有三个灯，一个大灯，一个照在沙发这里的小排灯和一个照在影碟机上的小灯。郑玄将目录递了过来，说：“你们要看啥片子，自己选。要看刺激的，到时候和周南去说，他那里有小目录。别全选小目录的片子啊，一晚上太刺激了不好。”

    郑玄的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于是大家将手上的宵夜放到茶几上，然后凑在一起开始选片了。林锦麒则是坐在旁边看他们选，而曾强则是忙不迭地吃着自己的炒饭。不多时，房间里就一股子地沟油炒出来的香味。再混上郑玄等人抽菸的烟味，房间里味道立刻就变得浑浊起来。林锦麒找了找，发现房间里居然还有个排气扇，于是就打开了排气扇。

    大家很快就选好了片子，一部美国产的怪兽恐怖片，一部香港产的鬼片，还有就是一部也是好莱坞的心理惊悚片。郑玄看完大家的选的片子，吐槽道：“又没有女的，点这么多吓人的片子干嘛？难不成等会你们打算抱在一起看啊？”虽然郑玄这么吐槽，但还是按了房间里的提醒铃。没多久就看到周南上来了，郑玄将大家选的片子告诉了周南，然后又点了一些啤酒和零食，同时又让周南拿了几包烟上来。“对了，小目录有啥新片没有？”

    周南从身后掏出一个黑色小本子，点了几个片子给郑玄。郑玄看了看简介和封面之后，圈了其中两个片子。点完片子和食物之后，周南就先下去了。而胡刚忽然说了句，“那个经常给我们点片的人好像是郑玄你们班的同学吧？他怎么在这里做事？”

    “我听说这是他表哥开的录像厅，他就是过来帮帮忙的。”郑玄随口回答道。

    “这样啊。”随后胡刚露出色色的笑容，“那你们说那小子看了多少片子了？我听说他手里还有不少杂志和啊，都挺刺激的。好几次看得我心里痒痒的，都想去洗头店了。”

    “你也不怕得病！”阳勇颇为鄙视地说道，“郑玄，你要小心这个小子。你们训练完可是一起洗澡的，要是他得病了，你肯定也会被传染！到时候你们足球队就好看了。”

    “呵呵，难道你们篮球队用的浴室和我们不是同一间？”郑玄问道，“我们足球队如果都被传染了，你们篮球队还逃得掉？所以，别胡思乱想了，哪有那么容易得病的？”

    “我觉得你还不如找个女朋友呢，比洗头妹干净多了。”阳勇抽了一口烟说道，“只要肚子别搞大了，到了毕业的时候分手就是了。而且在学校也方便，随时都能办事。”

    林锦麒没有参与阳勇那边的谈话，而是和曾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班上的八卦，顺带也在聊周南。曾强这个金牌狗仔果然是啥消息都知道，林锦麒基本将周南的事情给补齐了。曾强说到周南在这里做事的时候，忽然叹气道：“我听说他在这里干一晚也就是20块钱。如果算上他介绍的客人，抽成也就是三十几吧。他也不能天天晚上来这里打工，一个月能赚个百来块钱就差不多。不过也好，至少一个月的饭钱是赚出来了。”

    “一个月吃饭才100多？”林锦麒有些不敢置信。因为林锦麒一个星期就差不多满百了，而阳勇这帮人更是两、三百都打不住。“总不能是餐餐都吃蔬菜吧？一点肉都不吃吗？”

    “呵呵，还想吃菜？”曾强反问了一句，“他每餐就是打二两白饭，然后回来拌着他家里做的霉豆腐或辣酱吃下去。偶尔他家会做点熏鱼或腊鱼，但是我没见他吃过几次。”

    就在曾强说话的时候，周南拿着东西进来了。他将零食烟酒什么的放到茶几上，然后将碟递给郑玄。就在周南转身离开的时候，林锦麒也跟了出去。他在门外喊住周南，问道：“你今晚都在忙么？要不要等会过来陪我们一起看片？反正我也无聊，找你说说话好了。”

    “我看看吧。”周南想了想回答道，“我大概要忙到2点多，然后可以稍微休息下，但是4点多又要忙。这样吧，如果2点之后没有事情，我来找你吧。你要觉得片子不好看，可以去我那看。我那边还有一些新到片子，老板还没来得及放进目录，让你先睹为快好了。”

    林锦麒回到包厢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看《猛鬼街》了。对于这部好莱坞经典的系列鬼片，林锦麒还是有印象的。虽然房间里四个体育生都是180公分以上，但是到了恐怖镜头的时候，就属他们四个大呼小叫最闹腾。特别是阳勇每次等恐怖镜头要来的时候，就吓人。而看上去最安静的郑彬彬居然是最不经吓的，次次都被吓到。

    看完《猛鬼街》之后，大家就提议要看刺激的片子安静一下，然后郑玄就换了一部日本产的爱情动作片。尽管这片子还算有点情节，但是很快就是无休止的翻来覆去。如果在电脑上，林锦麒还能选择快进。不过看到其他五个男生咽口水的声音，林锦麒摇摇头就走到走廊上吹吹风。

    此时已经是快两点，所以夜风吹起来也没有那么热了。就在林锦麒站在三楼走廊尽头的窗口眺望学校的时候，周南也上来找林锦麒了。他看到林锦麒站在那里看夜色，就拍了下林锦麒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对那些片子没多大的兴趣。其实看多了就是那个意思，我暑假帮老板整理目录的时候都看得快吐了。我那边有几部电影还蛮有趣的，你要不要一起看看？我刚好能看一部电影。”

    “成啊，我看看你那有什么私藏。”林锦麒笑着回答道。“别又是那些片子啊。”

    “不是的，放心好了。”周南带着林锦麒到了一楼的休息室。“这里是休息室，谁值班谁就在这里休息。床上不知道多少人睡过，你要是嫌弃就坐椅子上好了。”周南从床头柜里翻了几张影碟出来，“老板都是直接从粤东那边批发过来的 ，大部分就是论斤买的，有些片子是大家喜欢看的，比如什么枪战片啊、功夫片什么的；有些是大家不喜欢看的，比如台湾那边的一些爱情片，无聊死了。还有就是这种片子，但是我满喜欢看的。”周南拿出一张盗版碟递给林锦麒，简单的纸质封面上印着电影的海报，而海报上的标题居然是《东邪西毒》。

    “你居然喜欢王家卫的电影？”林锦麒是万万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人喜欢墨镜王。

    “嗯。我特意找了他拍的几部电影，觉得很有意思。”周南点点头，“寂寞，我喜欢他拍出来的那种寂寞感。要不要一起陪我看看这部电影？我很喜欢，希望你也喜欢。”

    林锦麒点点头，于是周南就在影碟机里播放起这部电影起来。其实《东邪西毒》这部电影林锦麒真的没有完整看过，因为墨镜王实在是拍得太琐碎了，而且剧情也跳跃得厉害。直到后来剪辑了一版《东邪西毒：终极版》，林锦麒才将电影院里完整看完了。因为这次答应陪着周南看这部电影，所以林锦麒也是强迫着自己从头看完了。

    “好了，我也要去干活了，谢谢你陪我看完这部电影。”周南说道，“我在学校没有什么朋友。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和我交朋友，不过我还是很高兴。”

    周南的话让林锦麒有些尴尬，既然人家是个不善交际又敏感的人，哪里会看不出有人突然想和自己交朋友。林锦麒忙解释道：“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对你有所好奇而已。我就是觉得你在这里打工不是很好，如果学校要抓的话，你肯定是最倒霉的那个。你好不容易考到青峰高中来，难道愿意被学校记过之后再开除么？”

    林锦麒的话让周南有些惶恐，但是他还是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哪有那么严重？”

    “如果学校要从严，那肯定是从源头上抓个典型。你觉得还有比你更合适的典型么？”原本林锦麒打算徐徐图之的，但现在只能下猛药了。“现在学校一多半的黄色杂志或书籍都和你有关，你不能否认吧？而且这个录像厅也主要是你在学校里介绍，还说是你亲戚开的。可实际情况是，你无权无势。到时候，学校不欺负你还欺负谁？”

    第79章 拯救周南和人情

    林锦麒的话真的将周南从自我麻醉中给打醒了, 原本周南觉得就算出了事，校方也会“法不责众”。但是没有料到的是, 如果真的事情出大了, 学校非要抓典型的话，那么自己就是最好的替罪羊之一。无权无势而且也没有那么无辜，杀了自己祭天就足以平复所有人的愤怒了。

    看到周南那苍白的脸色，林锦麒问了一句, “你在这里做事, 除了钱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么？假如你要跟老板辞职的话, 老板会不会对你报复？还有，你有多少杂志和在外面？”

    “老板和我算是一个村里的, 勉强算是远房的堂亲吧。”周南说道, “我如果不在这里上班也没事, 因为学校知道这家录像厅的人已经不少了，有没有我的推介已经无所谓了。而且老板现在的主要客户是这附近的年轻人和学校工地上的工人, 学生算不上大头。并且我们学校毕竟管得严，算起来还不如附近三中和职高的学生来得多呢。我如果走的话，老板还省了一笔开支呢, 毕竟我在这里上班他还是要开基本工资给我的。”

    “那你和老板提一句你想辞职的事情吧。”林锦麒说道，“就说马上要期中考了，这学期期中考和期末考的成绩是下学期分班的重要参考, 你得复习一下功课了。至于具体辞职的时间，我这边看看学校有没有助学金或助学贷款什么的，实在不行还有勤工俭学可以做的。无论是哪个选择, 都比你现在干的这件事要好很多。”

    林锦麒不信堂堂一所省重点高中会没有助学金或助学贷款，毕竟从青峰高中出去的名人名流可不少。虽然不见得人人都是大富豪，但是还是有几个的。林锦麒觉得自己可以从刘星这边去打听一下，毕竟刘星现在不仅是广播社的副社长了，还是校团委的宣传干事，应该会知道很多关于学校政策的事情。

    和周南聊完事情之后，林锦麒就回到小包厢里去了。现在大家看的是一部周星驰的喜剧片，但似乎所有人的情绪并不是很高。阳勇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郑玄和胡刚也是半睡半醒的样子，而郑彬彬则是不停地抽菸来提神。至于曾强则是一脸发傻地坐在那里，叼着根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锦麒回来的时候，大家倒是精神提了一下，但是很快又萎靡下去了。

    “你刚刚干嘛去了？上部片子真的是无聊死了，从头到尾就是那件事。开始看得还有点兴趣，后面就真的腻味死了。后来干脆换了一部鬼片，倒是好看多了。”曾强低声嘟哝道。

    “谁让你们好奇呢？”林锦麒笑着回答道。“我刚刚在周南那里看了王家卫的一部文艺片，《东邪西毒》。估计你看了会直接睡着，我也是看得有些断断续续，不是那么好看的片子。”

    “你最近倒是和周南走得很近啊？”曾强抽了口烟，若有所指地说道。

    “不过你也看到了，周南在这种地方打工，他的背景可没他本人那么单纯呢。而且他又瘦又弱的样子，学校里有人传闻他在抽那个。”曾强很隐晦地暗示了一下。“我们学校抽那个的虽然不多，但绝对有几个。毕竟县里抽这个卖这个的可不少，我有次就看到我们学校的人在买那个。”

    “不是吧？”林锦麒当然晓得曾强暗示的是什么，而且他也知道这段时间的青峰县的确是个比较混乱的时候。但是青峰高中学生吸|毒的事情，林锦麒前世可不记得有这样的事情。要知道青峰高中的管理还算是严格的，再加上政府方面的配合，青峰高中校园算是净土了。

    “你要说别的人抽那个，我还相信，但周南是不可能的。周南家里可不富裕，你以为那个便宜啊？还有周南脸色苍白不是抽那个的原因，而是他营养不良造成的。”

    周南家里贫困的事情在班上算不上是什么秘密，因为青峰县本来就是贫困县，所以班上至少有一半的同学家里不富裕，故而多个周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周南家庭的贫困程度是远远超过大家所认为的样子，因为大家印象中的贫困可能就是很多年没有买过新衣服，连内裤袜子都要打补丁；以及每餐只吃最便宜的菜，连饭也不敢多打之类的；再不然就是学费一时凑不齐，需要拖到快期末的时候才能全部补上。

    但大家认为的贫困其实和周南的平贫困一比较，那些所谓的贫困就没有那么贫困了。可惜周南一直对自己家里的境况忌讳莫深，再加上他的存在感又不高，所以很多人不见得真的知道周南有多穷，于是就有人会认为人家饿得快晕了是毒|瘾犯了。

    “你如果想去了解他的话，他在隔壁班也有几个同乡镇的同学啊。你找他们了解下，不就知道周南的家里境况了？你们这些闲言碎语传来传去的，对别人的名誉可是非常大的污蔑。”

    “那是他自己不说的缘故。”曾强犟着反驳道，“你瞧瞧杜丽，她就从来没有避讳过她家里的情况。学校不就给了她很多助学金么？她现在都可以用助学金帮她弟弟念书了。”

    “助学金？我们学校有助学金？”林锦麒抓住曾强话里的关键词，连忙追问道。

    “是啊，我们学校有助学金啊。如果家境贫困就可以申请啊，但是好像对成绩有一定要求。我记得杜丽好像说过，学校要求是年级前200名以内且所有功课都必须在及格分以上才行。而且杜丽不仅有学校的助学金，还有‘朱韶华助学金’和县里的助学金呢。”曾强说道。

    “我一直以为只有‘朱韶华奖学金’的。”林锦麒说道。

    朱韶华就是青峰高中毕业生了最富裕的一个，而且这位还没有念过大学，因此他的母校就是青峰高中了。朱韶华不仅给学校捐助了行政楼、图书馆、体育馆，还捐了一笔钱作为奖学金。

    “你记得周南的成绩多少不？”

    “我怎么记得？我又不是他爹。”曾强翻了个白眼，但是他还是想了想，最后说道，“我估计他应该在全校200名以内，好像他也没有什么功课不及格。稍微几门功课差点的也踩在及格线上，算是符合助学金的申请标准吧。——你打算帮周南申请助学金啊？”

    “是啊。他也是我们班的同学吧？如果他真的因为家境贫困而失学，你不觉得可惜么？”林锦麒反问道。

    青峰高中在双星市那就是最高高中的待遇，分数线自然也是年年高得可怕。很多初中老师都会反复提醒自己班上的优等生，中考七门功课如果没有五门满分就不用指望能考上青峰高中了。因此可以说，对于任何一个乡里或镇上的初中来说，每年自己班里能出几个青峰高中的学生那就意味着自己年底的绩效肯定没有问题了。

    “其实更重要的是，我不想他继续在这里混迹下去。如果要混日子的话，来青峰高中做什么？而且万一哪天被学校查到他跟这种场合不清不白的话，你说学校会不会开除他？你觉得我们班上开除一个同学，我们其他人脸上有光彩么？所以，我们现在要将陷在泥沼里的周南给拉出来。”

    中二少年都是热血的，而且集体主义感爆棚。在中二少年看来，我们班的人只能我们班内部欺负，别的班该欺负就要剁爪子，连学校来欺负我们班的人都不行。在林锦麒的定向撩拨下，曾强的中二热血魂顿时燃烧起来，他的正义指数也拉出一个笔直的上升幅度。

    “没错，我们必须保护周南不被学校欺负了去！周南不就是给录像厅卖门票，算多大的罪过？而且人家是穷得没有办法了，学校这样‘不教而诛’太过分了！”曾强嗓门一时没控制住，将几个已经要昏昏欲睡的体育生门给吼醒来了。于是大家纷纷抽菸，开始参与林锦麒和曾强的话题。

    虽然大家对周南的印象就两个，一是这小子手上好多黄书，二是这小子瘦得跟竹竿一样，综合起来就是这小子太色了而天天晚上放纵自己成这个鬼样子了。不过这个形象虽然不是那么讨喜，可大家并不认为周南应该从学校里被开除掉。明明学校此时还没有想过要开除周南，结果在曾强的超强理解能力下，大家将校长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得狗血淋头。然后大家纷纷表示要参与到林锦麒的拯救周南计划，并且愿意出钱出力再两肋插刀。

    “那就先谢谢大家了，到时候需要大家帮忙的时候再找大家。”林锦麒说道。

    就在大家聊完周南的事情之后差不多就是早上了，接下来租的片子也没几部想看的了，于是大家就决定提前退包厢了。而从录像厅出来之后，林锦麒觉得这小城清晨的空气还真的很清新。虽然现在还只是六点多的样子，但是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附近的居民也开始出门了。

    “我带你们从体育馆后面的密道回学校，这可是我们校队的人才知道的秘密。”阳勇笑着说道。“下次如果要溜出学校来看录像的话，就走我们的体育馆密道好了，安全方便。”

    说起来，这个体育馆密道恐怕只有林锦麒不知道了。大家都非常轻车熟路地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在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地方，有一个路边自己搭建的厕所。这种厕所在农村非常常见，不收费也还算干净，只是上大号记得自己带纸才行。而人家搭建这种公共旱厕的原因自然是想要搜集农家肥，因此算是各取所需吧。

    旱厕边堆着一些石块，大家踩着石块就爬到了旱厕屋顶。这旱厕屋顶还算结实，连阳勇那种壮男在上面蹦跶都没事。从旱厕房顶翻过学校的围墙就方便许多了，而翻过去之后就是体育馆的副楼楼顶。而副楼楼顶只有一层，况且旁边还有人贴心地放了梯子，因此一帮人轻轻松松就回到学校了。

    只是现在大家的位置在体育馆后面，如果没有体育馆后门的钥匙，那也是没有办法从体育馆真正回到校园里。只看到阳勇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然后在后门上捣鼓一下，门就打开了，大家就跟着进去了。

    “后面那排房子就是给我们堆一些器械的，学校采购的那些篮球啥的也都放在那里。”阳勇介绍了下，“这里再过去就是我们的浴室了，你们要不要洗个澡再走？我们校队浴室可是全天候供应热水的，不仅有淋浴间还有专门泡澡的浴缸。学校说了，如果我们篮球队或足球队能在省级比赛拿到四强资格，就将我们的浴缸换成那种带按摩功能的。”

    说句实话，林锦麒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到体育馆后侧的主队休息区，没想到学校倒是真舍得花钱给校队。校队的澡堂子规模都赶上现在223班的男生宿舍面积了，而且还只是淋浴区，隔壁则是理疗区。阳勇嘴巴里的浴缸其实是一种运动器械，它可以通过热水让运动员放松肌肉，同时也可以通过冰水来减轻运动员的伤势。那个和真正的浴缸还是有区别的，至少深度不一样。林锦麒比了下，这个器械的深度大概在150厘米作用。阳勇表示人泡在里面，只有脑袋会露出睡眠，整个身体都会浸没在水下。

    从理疗区出来就是更衣室，再出来就是球员通道。从通道出来就是球场，然后大家从对面的内场通道离开了体育馆。穿过田径场之后，大家就分成了三拨，阳勇自然回到田径场这边主席台下的宿舍去睡觉，而林锦麒、郑玄和曾强则是朝老师宿舍区走，剩下的郑彬彬和胡刚则是往学生宿舍区走去。

    “你们俩就搬过来了？”林锦麒已经知道郑玄和曾强搬到老师宿舍楼的地下室改造单间里居住了，因此想和他们确认下。“你们搬过来也好，我在这边就没几个认识的人。”

    郑玄和曾强带着林锦麒参观了他们租住的单间，面积不比林锦麒的我是大多少，而且还放着一个上下铺和两个书桌，因此就非常拥挤了。和郑玄、曾强告别之后，林锦麒就朝着前面另外一栋楼走去。上楼回到租屋之后，林锦麒迷迷糊糊冲了个澡就随便擦干身体就倒床睡觉了，连内裤都懒得穿了。

    等林锦麒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他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干净的内裤换上，然后就开始将房间的卫生稍微打扫了下。

    “睡醒了啊？”就在林锦麒在搞卫生的时候，刘星拿着几本书像是从图书馆那边回来。“我回来的时候，你躺在床上是呼呼大睡，那鼾声真的是震天响啊。你怕是昨晚没有睡觉吧？”

    “是啊，跟着班上的几个同学去通宵了。”林锦麒没有瞒着刘星。“对了，星仔，问你一些事情，你现在方便吧？”林锦麒想起周南的事情，于是就将手里的扫帚放到一边。

    “你居然会有事找我帮忙？很难得啊。”刘星饶有兴趣将书放到沙发上，然后坐在旁边。

    “是这么回事的，你对学校的助学金申请知道多少？还有就是学校的勤工俭学问题。”林锦麒将周南的事情跟刘星说了，特别提到周南现在打工的地方是非常敏感的，一旦学校要下狠手打击的话，肯定会轻则留校察看，重则劝退开除的。“因为你懂学校的事儿，才问的。”

    “你们班的这个周南同学还真的是倔强呢。”刘星说道。“学校在新生入学就发放过《青峰高中学生手册》吧？除了学生规范之外，还有很多学生须知呢。而在那些须知里，其中就有很大的篇幅提到了学校对于贫困学生的帮扶手段。学校的帮扶手段很简单，那就是减免学杂费。不过要申请到学校减免的话，那必须是年级段前百名的学生才行，而且学校会视困难程度给予全免或半免两个待遇。

    而除了这个之外，我们学校还有‘青峰奖学金’、‘80届毕业生奖学金’和‘朱韶华奖学金’三支奖学金兼助学金，只要学生确实家境贫困且没有任何档案污点，就可以申请。不过一般来说，至少还要满足没有一门功课未及格的条件。

    至于勤工俭学，我们学校貌似没有。因为三支奖学金和学校减免的名额加起来都是够用的，何况县政府还有一个‘县长奖学金’也是主要针对我们学校的，不过这个需要学校代为申请。”

    “我们学校居然有这么多帮助贫困生的手段？我居然一个都不知道？”林锦麒有点懵。

    “你又不是贫困生，你自然不清楚咯。”刘星笑着说道，“我刚好是上学期有帮我们班一个同学申请，所以我才清楚。不过现在已经开学了，就算是立即申请也估计要下学期才会发放了。因此这个学期还是比较麻烦的事情，我这边就没有办法想了。”

    “能解决以后的学杂费的问题也是好事，起码他们家就只需要承担基本的生活费了。”林锦麒说道。

    青峰高中的学杂费还算便宜的，林锦麒记得自己一学期的学费是3000元，书本费大约是500元到600元左右；而住宿费则是一学年1000元。不过等到了高三的时候，由于学校会增加一些教辅书籍和试卷的发放，书本费会大约提高到1000元附近。如果没有学杂费的负担，单单是生活费的话，节约点的学生大概一学期下来也就是500元不到的样子。

    “贫困生和助学金申请非常简单，你让周南从他们村委会开一张贫困证明文件就好了，如果他们家里有诸如烈属证、残疾证什么的，也复印一份放进来。最后附上他上学期的学期成绩单复印件和你们班班主任的推荐说明就足够了。文件全部准备好之后，直接交到学生处就行了。”刘星说道。

    “学生处在行政楼四楼，和校团委在一层楼办公。你不是认识朱素娥老师么？她也是学生处的主任啊。我听说她对你的印象很好，你又是学校名人，找朱素娥老师说说，没准还能插队呢。”刘星笑道，“我们朱老师最喜欢帅帅的男孩子了，你就牺牲下吧。”

    “所以事情就这么容易可以解决了？”林锦麒有点不敢置信，“不过生活费对他也是个压力。要是学校能让他在学校里打点工就好，起码让他每餐有足够饭菜吃就好了。”

    “其实你说的这件事也是个问题。”刘星也点点头。“学校之所以没有提供勤工俭学的职位主要是我们学校一向以升学为主要目的，让学生浪费学习时间去打工，这在学校看来是不可接受的。不过助学金和贫困生资格的确也没有发放生活费的先例，因为不知道这个标准发多少。发少了，杯水车薪还不如不发；发多了，结果贫困生的伙食标准超过平均线许多，引发其他学生不满就更不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学校就干脆将生活费剔除出去了。”

    “我有个想法，你觉得如何？”林锦麒好歹是念过大学的，大学里的助学措施就更完善了。为了应对贫困生伙食标准的问题，很多学校都有各自的应对手段，而林锦麒前世的大学就有一套方法。

    “我的想法是学校干脆不发现金，而是发餐券什么的。比如早餐券规定是一份早餐，而早餐的内容可以是肉包子两个外加豆浆一份；或者米粉、面条一碗什么的。而午餐券、晚餐券就规定是4两米饭加一荤两素三个菜，怎么搭配随便。”

    林锦麒知道学校食堂的配菜分为大荤、小荤、素菜、汤四个类别。只要规定了餐券可以选择哪几样，那么怎么搭配就是学生的自己选择。而这样就看不出学生到底吃了多少钱，除非有人闲得无聊而天天盯着一个人给他算账单。

    “而且我们也不用安排啥累死累活的岗位给学生，我记得行政楼等地方学校是请清洁公司的人在打扫吧？这也是一笔开支吧？我觉得每学期让清洁公司负责两次大扫除就足够了，剩下可以交给学生来干啊。每天分几个责任区，早上和晚上各打扫一次；大家一周只要做一次，轮流来；干满一个月就发一个月的餐券。算下来，还是学校占便宜呢。”

    “你这个方法倒是好方法，但是你和我说是没有用的，你要将意见提给学校呢。”刘星说道，“对了，朱婉玲在广播社开会的时候提出了两个建议，一个是在校电台节目里增加一个名为‘校长信箱’的节目，让学生通过广播社想学校提建议；还有就是在校电视台增加一个名为‘大家谈’的谈话节目，也是每周请学生来上节目，就学校最近发生的新闻发表观点。”

    “还真的是很大胆的提议呢！”林锦麒说道。

    不管是校电台还是校电视台，学校的想法自然是别乱惹事最好，因此广播社只有校电台每天傍晚播音时段的《点歌站》节目是开放大家写点歌单的，而午间播音时段的节目就是纯粹自娱自乐。或是念各类美文，或是通报校内大小事，因此大家都嫌午间播音时段是噪音。

    “如果这两档节目开起来，怕是很热闹呢。”

    “不是‘如果’，是‘已经’。”刘星说道，“朱婉玲的爸爸是谁？更重要的是，她妈妈可是县财政局的局长，你觉得学校会不同意她的要求么？只不过是学校要求节目是录播，而且播出前必须交学校团委审查而已。现在朱婉玲只是烦恼该找谁做第一期节目，我觉得你可以联系她做这个内容。你说的勤工俭学的事情不仅是很多同学需要的，而且方向也积极向上，估计团委那边不会为难你的节目。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朱婉玲聊聊。”

    “那就找她吧。”林锦麒其实不是很乐意在学校内部刷脸，但是现在的确是需要帮人，所以暂时就放开自己的纠结吧。“不过朱婉玲现在在学校？而且你知道在哪里找她？”

    “不用猜，她不是在广播站就是在电视台。”刘星说道，“朱婉玲的目标是念导演专业，所以对于学校的设备自然是抓紧时机各种试用。不过，她的确会用，比学校请来的摄影师不差多少。据她自己说，她小姨就是双星市电视台的新闻中心主任，她每年寒暑假都去玩的。”

    果不其然，刘星带着林锦麒在校电视台的剪辑室里找到了朱婉玲。此时的朱婉玲完全没有新生典礼上那副艳丽的模样，仅仅是T恤牛仔裤，然后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在看监视器。

    看到林锦麒和刘星进来，她有些讶异地说道：“你们居然会来这里找我？给你们看看我这两天拍的画面，我随便剪辑了下，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建议？”

    朱婉玲按下播放键之后，剪辑室里一台大电视机就播放起短片来了。不得不说，朱婉玲拍摄手法和剪辑手法与她给林锦麒的初次印象完全不同。林锦麒一直觉得朱婉玲不过是仗着自己爸爸的娇娇女而已，但是没想到她却是真的有本事。但是和她在典礼上的妆扮相符的是，她的剪辑非常华丽。

    摄像机的走位无非是推、拉、摇、移四个而已，但是不同的导演和摄影师却有各自的偏好。一般来说，商业片导演和摄影师都热衷于“推”和“拉”，因为这样镜头给人的节奏非常快；相反喜欢“摇”和“移”的导演和摄影师通常是文艺片流，因为这样的镜头比较符合绝大部分文艺片慢节奏的感觉。朱婉玲拍摄的短片是关于运动的，所以推拉镜头非常多，再加上大量使用短镜头，让片子的节奏非常快，和主题配合得天衣无缝。

    特别是短片结尾那段长达1分钟的长镜头也显示了朱婉玲的场面调度水平，特别是运动员跑楼梯中利用楼梯传接摄像机而变化场景的方法还是非常有借鉴意义的。虽然这个技术在10年后被玩烂了，但是在2000年代早期还是个颇有开创性的技术呢。

    短片放完之后，林锦麒和朱婉玲聊了聊他的看法。林锦麒是个摄影爱好者，但是后世的单反相机其实基本都能排出很优秀的短片，再加上林锦麒有段时间还热爱无人机，因此林锦麒对剪辑和拍摄也是有些心得的。再加上林锦麒领先快二十年的目光，自然是说得朱婉玲一时间奉为知己。而当林锦麒提出学校提供勤工俭学而且用餐券代替现金结算的时候，朱婉玲立刻抓住了其中的新闻点。

    “其实我也对学校没有勤工俭学岗位而感到好奇，虽然被告知‘为了不浪费时间好好学习’，但我还是觉得有提供这样岗位的必要性。毕竟与其让同学们在社会上打工，还不如在学校内打工呢。这样校方不仅能保护学生们的安全，同时还能控制学生们的打工时长。”朱婉玲说道，“我觉得我们第一期《校长信箱》就可以做这个节目，届时我们会在节目里提到林同学的建议。但是为了加强效果，我甚至觉得我们还可以在首期《大家谈》里就好好聊聊这个话题。正方当然是我们的林同学，而反方我觉得可以请学生处的老师出面。学生和老师在电视里的话题对抗，估计能吸引很多同学关注我们的节目呢！绝对是一炮而红！”

    “可你们不觉得将我这样推到风口浪尖上好么？”林锦麒苦笑着问道，“我实名提意见估计就要招惹到一些人了，结果还要在电视里和老师辩论，你们是嫌我不够红么？”

    “既然林同学要帮自己的同学，那么自然就要以身饲虎咯。”朱婉玲笑着说道。“你放心好了，学校没有那么小气的。你这个意见对学校来说并不是那么不可接受，只是他们需要慎重考虑而已。而且你放心，我们不会找那种古板的老师来上节目，这样也是给我们自己找麻烦。而且我给你一个小小的保证，我可以帮你给你同学在县长奖学金那里稍稍插个队。”

    “你凭什么保证？而且将别人挤下去，这样也不大好吧？”林锦麒不领情地说道。

    “我妈妈是财政局的，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妈妈单位和教育局一起在负责，稍微插个队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县长奖学金是没有名额限制的，一般是当期有多少人符合条件就发放多少人。所谓‘被挤掉的人’只是他们不符合发放标准而已，没有你占了别人便宜的意思。”朱婉玲解释道，“而且我也只是保证你同学的资料能够被确定看到，至于能不能最后拿到资格，也要看你同学的资料才行。怎么样？要不要小小地帮我这个忙？而且我的这两档节目的搭档可是你的同居密友刘星，你怎么舍得看着你的CP就出师未捷身先死？”

    “朱同学，你是站‘仙流’和‘流花’？”林锦麒狡黠地问道。听到朱婉玲说出“CP”这个单词，林锦麒就猜到了朱婉玲的同人女身份。这个年代的同人女可是凤毛麟角，完全不是后世那种全民皆“腐”的“盛况”。

    “我站‘仙流’，莫非是同好？”听到林锦麒发出接头暗号，朱婉玲顿时眼睛亮了。

    “不好意思，我站‘流花’。‘仙流’、‘流花’，不共戴天！”林锦麒非常傲娇地说道。

    “少来了！你一个男生站什么SD同人CP？”朱婉玲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们不是都爱晴子才对么？你们男生要掐也是为了晴子属于流川还是樱木才对吧？

    ——好了，话说回来，节目的事情真的需要你帮忙才行。我们需要学校里重量级的人物来出镜，同时还要能说会道，而且不怕老师。我想了想，在我认识的人当中似乎也就只有你能胜任了。而且这件事如果办成了，也不是符合林同学自己的期待么？既然是你所想推动的事情，为什么不朝着目标努力呢？总想着别人来帮忙是不切实际的，只有自己努力了才无论输赢都问心无愧！”

    “朱同学，你灌心灵鸡汤的本事比我强多了！”林锦麒再次苦笑道，“好吧，我承认我被你说服了。现在我们来讨论下两档节目第一期的台本该如何策划吧？毕竟你们的节目是要过审的，我们还是需要带着镣铐跳舞，不要因为我们的不小心而跳出舞台，结果粉身碎骨了。”

    大学时代的林锦麒也是做过许多活动的策划，否则第一份工作也不可能是市场策划了。一档校园节目的策划还是难不倒林锦麒的，只不过林锦麒需要刘星和朱婉玲帮忙控制住节目的尺度，确保节目能够在过审的前提下最大程度将林锦麒所期待的事情给说明白了。

    《校长信箱》的录制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是电台节目，林锦麒只要确认好脚本就足够了。而《大家谈》是要直接参与录制的，同时林锦麒还被朱婉玲抓了壮丁，顺带给现场布置提了不少意见。

    其实林锦麒也没有费太多的脑子，因为他直接将后来TVBS的政论节目《少康战情室》的现场布置画给朱婉玲了。当然，在现场布置两台LED超大屏幕电视机是不可能的，因此只能找美工画了演播室背景。但那个三角形的主持台倒是有模有样地仿造出来了，而且居然还挺好看的。至于剩下的灯光搭建什么的，林锦麒就是看戏了，他只知道好看不好看，但要说出个一二三的原因来是不可能的。

    这次演播室搭建算是让林锦麒领略到朱婉玲的执行力了，不过才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完成了全部搭建，算得上是神速了。

    “今天居然只有你是站我这边的？朱婉玲不是说给我拉了一个支持团么？”到了录制节目的当天，林锦麒发现主播台自己这边只有自己和刘星。而朱婉玲此时坐在三角主持台的顶端主持位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假装在那确认脚本，将纸张翻得哗啦啦地想。而在林锦麒对面持反对意见的则有三人，一个学生处的行政员工、一个思想政治老师和一个学生会的代表。

    “你放心好了，脚本不都是确认了很多次了么？不会输得啦。”刘星安慰道。

    不过这档节目录制也是为了给勤工俭学摇旗呐喊，所以整个录制现场还是偏向林锦麒的。虽然节目的播出长度只有30分钟，但是录制却超过了两个小时。等录完之后，林锦麒发现自己的衣服都湿透了。因为是要正式播出的节目，所以大家都是正装出席。饶是林锦麒讨巧在正装里面只穿了短袖衬衫，但是在演播室灯光的暴晒下，演播室的空调几乎就不存在了。

    “其实你的意见学校已经在考虑，我们都觉得用餐券代替现金是个很好的方法。”节目录完之后，学生处的人找到林锦麒聊起了勤工俭学的事情。

    “我听说你是因为班上有同学是贫困生而提出这个意见并推动实施的，对吧？我们都觉得你做得很好，能够关心同学并提出一整套成熟的解决方法。不仅帮助到了自己的同学，也为以后类似的同学找到一个解决方案。可惜你没有在学生会，要不然我们都想推荐你去参选县级‘优秀学生干部’了呢。”

    从学生处老师那里确认到这个好消息之后，林锦麒也觉得轻松不少。至于周南的贫困生申请，周南已经去整理资料了。周南的父亲和母亲都是有残疾证的，而且周南家庭早就是县政府评定的特困家庭。本来凭借这个就足以申请青峰高中的贫困补助了，但是当地村干部却没有告诉周南家庭，结果白白让周南家交了一年学费。好在学校知道这件事之后，已经决定将周南高一的学杂费全部退还了。

    至于周南在录像厅的工作自然是早就辞掉了，而那些和杂志也在阳勇等人的追讨下，全部拿回来销毁了。如果以后如果有人说三道四，反正没有人有实际证据，说再多也是白搭。何况真要乱说话的话，那就是将校篮球队和校足球队都得罪了。得罪近三十个能打会打的猛男，那以后的校园生活就足够精彩了。

    第80章 物奥班又招新了

    “我总算是和你并列第一了。”高二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结束之后, 林锦麒拿着自己的成绩单颇为沾沾自喜地说道。

    面对刘星这种真学神级别的学霸，自己是开了挂才堪堪追上啊。从成绩单上的分数分布来看, 数学、物理、化学和生物, 这四门课成绩都差不多，满分；语文和英语自己略胜一筹，主要是作文和英语作文方面占了优势；历史是自己占优，而政治则是刘星占优。林锦麒的最大弱点就是在地理这门功课上, 虽然林锦麒也很努力刷习题了, 但是奈何天生路痴的属性还是阻拦了自己在这门学科的增长。

    林锦麒在其他功课拉开的分数结果一下子就被地理一门功课给抹平了, 这让林锦麒的班主任是非常郁结。不过黄老师表示，等下学期文理分班之后, 林锦麒丢掉地理这个拖后腿的功课之后, 理科班年级段第一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林锦麒倒是没有在意这个, 而是研究学霸系统最近更新的一个小功能。因为林锦麒发现自己和高考有关的九门功课之后居然有了一个评级，除了地理只有B级之外, 其他功课都是A，而英语、语文、物理居然还挂了S级，同时数学还挂了个SSS。于是林锦麒忍不住问了系统这个评级是如何判定的。

    “评级系统的出现是给宿主一个参考, 了解自己的成绩在全国高中生中的水平，所以系统搜集了和宿主同年级段的全国高中生成绩进行单科排名。”系统回答道，“系统将全国高中生的单科成绩按从高到低排序之后再平均分成十等份。

    第一部 分高中生的平均成绩就是A级, 也就意味着宿主的成绩在全国是属于10%先进学生当中的；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高中生的平均成绩是B；第四部分、第五部分和第六部分高中生的成绩则是C；第七部分和第八部分高中生的成绩则是D；而第九部分和第十部分学生的平均成绩是E。 

    全国高中生单科成绩顶尖百分之一学生的平均分为S级；千分之一学生的平均分是SS级；而万分之一学生的平均分是SSS级。所有的参考分不仅录入了他们最近的一次成绩，也录入了他们从高中以来这门课的所有成绩，根据系统复杂的加权运算所得出的。基本上可以反映他们的真实情况。”

    “系统, 你辛苦了！”林锦麒听完系统的解释之后，不由得五体投地。

    这样一个数学模型的建立就非常复杂了，因为最近成绩和过往成绩的权重如何取定就足够伤脑筋了，何况还要搜集全国这么多高中生的成绩。林锦麒敢打赌，恐怕国家教育部都没有如此详细的数据。

    “别发愣了，老师在看你！”林锦麒感到自己的胳膊被碰了下，然后就是林俊彦的声音。

    林锦麒连忙回过神，不再和系统沟通，而是继续听老师分析试卷。这堂课是生物课，也是林锦麒成绩表现非常优秀的一门功课。虽然学生在课堂上出神是老师非常不喜欢的一件事，但是既然是自己所喜爱的学生，那么稍微放宽一点尺度也是可以的。看到林锦麒已经回过神，生物老师就决定不再计较了。

    生物老师将试卷上的几个难题分析完了之后，忽然语重心长地说道：“在高考制度改革之前，生物课算是一门副科，因此大家在初中阶段基本都是混过来的。而到了高中，我想很多学生也没有重视这门功课。但是我必须提醒大家，在现行的高考制度下，理科综合这张试卷上的生物只是比重是不会低于80分的；而且至少有60分是单独出现而不是以跨学科综合题的形式出现。

    物理和化学是主科，我想你们在初中阶段就被提醒过了吧？因此在分数段的学生当中，物理和化学是很难再拉开你们的分数差，但是生物呢？我建议你们看看彼此的生物成绩，再比较下对方的班级排名和年级排名，你们会发现生物、地理这些传统被认为是副科的分数决定了你们的最后排名。

    当然，这只是一次其中考试排名。但如果是在高考呢？一分本科一分专科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对于未来有志于理科的同学来说，生物更是你们在高考的制胜法宝。好了，老师的话也说完了，还有一些时间，如果试卷上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现在可以举手提问。”

    生物老师说完之后，就将粉笔放下了。

    “你刚刚在想什么呢？老师都盯了你好几次了，我都咳嗽好几次了。”林俊彦小声问道。

    “谢谢，我刚刚想到一件事情，于是就出神了。”林锦麒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还好你生物是全校少数的几个满分，否则生物老师那性子非要念你半天的。”林俊彦有些庆幸地说道，“你下学期应该是选理科吧？我打算选文科，所以这学期是最后一学期了。”

    “别说得那么伤感好吧。”林锦麒安慰道，“横竖大家还在一个学校里，不是么？”

    “你不懂的，等你到了高二下学期开始进入总复习阶段的时候，大家都忙的要死。别说同班了，估计就是同寝室的人才有时间说上那么几句话吧。”林俊彦说道，“其实我想参加艺考，但是整个双星市没有合适的音乐辅导班。而香樟市那边的辅导班又太贵了，我家里不愿意。我想我以后还是念个师范学校算了，分数线不太高，妹子又足够漂亮。”

    虽然自己和林俊彦也算聊得来的朋友，但是林锦麒不会傻到就去对对方的未来提建议。自己不是林俊彦的父母，所以自己又有立场和资格提出建议呢。而且从某个角度来看，林俊彦对自己的定位是非常清楚的，因为好的师范学校和普通的师范学校一般也都是重本线附近或本科线附近。甚至往年还有一些师范学校因为招不满，而不得不降分录取。

    现在的师范专业可没有未来那么热门，在很多家长看来，只有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去当老师。殊不知，师范专业出来的孩子还真没几个人去当老师。当然，后来国家给师范生倾注大量资源扶持之后，才有了师范专业毕业之后必须当老师多少年的规定。

    下课铃响了之后，教室里立刻就空了一半。一部分人去厕所解决内存问题，另外一部分人则去小卖部解决饥饿问题。正处于青春发育期的孩子们的胃几乎是个无底洞，不管正餐吃了多少，一到下课还是会去买点零食吃。

    林锦麒也从课桌里翻出一个苹果和一个利乐包的牛奶，然后就着牛奶开始吃苹果了。还是年轻好啊，等工作之后喝牛奶还要考虑牛奶的脂肪含量而不得不选脱脂牛奶。可在林锦麒看来，脱脂牛奶简直就是牛奶中的异端，简直比咸味豆腐脑还可怕。毕竟脱脂牛奶可没有全脂牛奶那种牛奶特殊的香甜感，丝毫没有身为牛奶的自觉。林锦麒喝的牛奶是南湖省本土的品牌，毕竟南湖省是农业省，畜牧业也是有发展的。相较于现在还在大卖特卖的三鹿，林锦麒还是乖乖地喝本土牛奶吧，至少安全性是有保障的。

    当林锦麒满足地将牛奶包装和苹果核丢到垃圾桶的时候，上课铃也响了起来。这节课和下节课都是物理课，而原本的课间休息是要做课间操的，但是突如其来的秋雨让大家逃脱了在田径场上机械地举手抬腿转圈圈了。

    和生物老师总是一副悲苦相不同，物理老师总是笑哈哈的，因此也得了“弥勒佛”的外号。不过弥勒佛再“我佛慈悲”还是忍不住在总结本次期中考试的时候发火了，原因很简单，223班的物理不及格率居然超过三分之一了！可是全校这次物理不及格率才15%不到的样子，而且这个比例明显是被223班大面积不及格的人数给拉高了。身为223班的物理授课老师，弥勒佛自然面上无光。

    “一门功课的成绩不好是有很多方面的，要么是老师讲不好，要么是学生学不好，如果这两方面都没有问题的话，那就是大家考试那天肯定是吃错东西了。”弥勒佛哪怕在发火都会讲个冷笑话。

    “我现在负责你们班和224班、227班的物理课，但是224班的不及格率只有10%！227班的不及格率虽然高了点，但是也没有你们多。何况227班是预定的文科班，物理成绩对于他们可没有你们重要。如果不是我授课除了问题，那我想是不是你们在学习方面出了问题。可是我看过你们班几个高分学生之后，我认为你们应该不是不会学啊？林锦麒的物理是100分，唐成、侯文武、周密、张琳佩的物理也是在90分以上。那么那些物理不及格的同学，你们到底在我的课堂上干嘛来了？

    或许你们认为我此时此刻的愤怒是因为你们考砸了影响到我的奖金了，是的，这的确是一个方面；但另一方面我是对你们的麻木而愤怒！物理试卷发下来几天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提前来我的办公室问问自己的成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我知道在你们这个年纪，觉得成绩不好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是值得你们让其他学生钦佩的‘壮举’。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愚蠢！

    我不说远了，现在距离你们高考还有一年半，算上大学四年也就是五年不到的样子。五年后，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不及格英雄’应该在南方打工，拿着1000出头的薪资；当然或许你们当中有人有点小本事，混到一个工头的地位，然后大概有2000不到的工资。但是那些你以为崇拜你们的那些同学呢？他们可能是211大学毕业，甚至可能是985大学毕业。

    你们在粤东省的工地里辛辛苦苦而麻木工作的时候，他们可能在北京、上海的高档写字楼当着白领。你们还在计划1000元的工资该寄多少钱回家的时候，他们也许一顿饭就吃完了这些钱。好了，废话就说这么多，我们现在来分析下试卷，将其中一些难题和重点题型挑出来讲解一下。”

    虽然只是高二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但是很显然老师们已经看得很远了。而被弥勒佛如此训斥了一顿之后，大家的面子都有些挂不住了。毕竟在班上的确有一些人是真的以考低分为乐事，他们认为这样就是和老师以及家长抗争，显得他们是鹤立鸡群的勇士。这或许就是属于学生时代的天真和幼稚，而等他们到了社会上之后，才知道他们是一群和风车战斗的堂吉诃德。

    那些挑战规则的行为落在大人的眼里就是愚不可及，而此时被撕破伪装的他们也显得各位尴尬。林锦麒就是这样过来的，他的前世就像是一个满身棱角的石头来到社会上。只是每次都碰的头破血流的他终于学会了妥协和接受，他磨平了棱角，终于成为一个人人都尊重和爱戴的社会人。

    只是林锦麒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新世纪福音战士》电视版的最后一集中的镜头，当大家都鼓掌接受真嗣的重生之后，那个重生后的真嗣还是他自己么？

    因为物理课上物理老师的一段发言，林锦麒脑海里忽然涌现出许多东西，他忽然想将这些东西诉诸笔下。于是他在物理课上开始奋笔疾书起来，他写了一篇名叫《谁是嫌疑人？》的。

    这个披着推理外皮的短篇实际上是一部讽刺，暗喻了人在成长的过程就是杀死内心自己的过程。成为一个合格社会人的标准就是杀死自己内心的天真和善良，然后冷漠着面对世界的变化。人就是这样可悲的生物，长得越大，彼此的距离也就越大。

    物理课下课的时候，林锦麒已经将这篇带着强烈“反乌托邦”色彩的科幻推理给写完了。故事的世界观借鉴了林锦麒在未来看过的一部名叫《Incorporated》的电视剧，然后部分背景又参考了《Brave New World》的设定。故事自然是喜剧结尾，嫌疑人被抓住，世界又恢复了往日祥和的样子。

    不过林锦麒将初稿拿给林俊彦看了之后，林俊彦说看了很闷，他觉得有些恶心。“不是你的文字或情节让我觉得恶心，而是看完之后的感觉很恶心。如果我生活在那样的世界，我第一天就会选择自杀。真的，太压抑了，简直是末日。”

    不过林俊彦也提出了他的一些看法，比如他认为林锦麒在描写的时候还是太“善意”了。既然是一部讽刺，那就干脆再夸张一点，直接写成一部黑色幽默好了。而且林俊彦居然还给配上了音乐，表示哪个章节可以放啥音乐，这样会更有画面感。

    “我忽然觉得可以根据你的这个想法将扩充成广播剧。”林锦麒忽然提议道。既然林俊彦都给配乐了，那么自己再修改修改，其实是可以变成广播剧剧本的。“不过等我完成投稿之后再考虑这件事。而且组建广播剧剧组肯定要找广播社的合作，还得看他们有没有兴趣做这个。”林锦麒提醒道，“不过我觉得你倒是可以给这个广播剧写个主题曲出来。”

    “我忽然觉得你的这个提议很有兴趣，我回去琢磨琢磨。”林俊彦回答道。

    当物理老师将物理试卷讲完之后，他又说了一句，“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培训班开始招新了，凡是本次期中考试物理单科成绩在全校前100名的学生都可以向你们班班主任申请。只要你们班主任同意了，就可以参加这个周末的资格测试。最后通过测试的同学就是我们物奥班的成员了，而物奥班会学什么，我记得你们班的林锦麒、唐成都是物奥班成员，问问他们就可以了。物奥班的压力会比较大，所以大家申请前最好想清楚这点。好了，下课！”

    林锦麒在晚自习的时候将这篇的第二版也给修改了出来，整篇行文的风格从正剧变成了喜剧。但也是因为如此，结局被公布出来之后，整篇文章的讽刺性和批判性也加重了许多。林锦麒在晚自习下课之后，找到刘星自己的修改版。

    开始刘星看得很欢乐，但是看完之后刘星就开心不起来了。“结尾是不是太残酷了点？就不能给点希望么？”

    “我这算是开放性结局吧？毕竟警探还没有宣布要不要逮捕主角啊。”林锦麒说道，“所有的证据都在警探手里，只要警探愿意放过主角，就没事了。何况，警探在很多年前也是这么干的，他对主角的感受是感同身受。所以，你不认为警探会放过主角么？”

    “你当我是小孩子在哄吧？既然警探曾经的犯罪事实被主角知道了，警探还不趁机杀人灭口？警探手里有充分的证据，而主角明显又有拒捕的倾向，只要警探抓住机会开枪就一了百了了。一个谋杀犯被警察杀死了，而警察那完美的履历也得到保存，多完美的故事啊！”

    说到最后，刘星都忍不住讥讽起来。“这才是你的真正结局吧？只不过你不想写，因为你怕读者说你心理解暗。于是你引导读者这样去想，然后内心阴暗的就是你的可怜读者了。”

    林锦麒伸出手掐了掐刘星的脸蛋，笑着说：“不愧是我睡了那么久的人，真了解我！”

    “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刘星将林锦麒的手拍走，“你是打算拿这篇投稿‘新思维作文大赛’吧？我倒是觉得这篇文很符合他们的要求。”

    刘星对新思维作文大赛的评价不算特别高，不过他也不反对他认识的人去参加这个比赛。毕竟在刘星看来，这就和自己参加数奥比赛换取加分一样。他也不见得多热爱数学，只是热爱数学能带给他的加分罢了。

    “至少你的这篇文章的批判性比他们可有力多了，而且内容方面也言之有物许多。”

    “那就承你吉言吧。我今晚再修改下细节，然后检查完错字就投稿好了。”林锦麒说道，“对了，我还有个想法。准确来说，是林俊彦的提议让我有了这个想法。你觉得如果将这篇扩充成广播剧，我们录制出来，能不能在学校的广播站播出？你也清楚，我这篇只是看上去是一本未来科幻背景下的悬疑推理罢了。娱乐性还是有不少的，你看呢？”

    “我当然不会反对啊，就像你说的，又是科幻又是悬疑，做成广播剧肯定有很多人喜欢。而且我现在又是广播社的副社长，广播剧的成功也就是我的成功，我为啥要反对？”刘星看到林锦麒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他拍了下林锦麒的头，“是不是忽然觉得我好势利什么的？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个纯洁无暇的天使？那今天晚上的我是不是让你感到失望了？”

    “不至于，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一面而已。”林锦麒有些尴尬地笑道，“我和你是朋友，但我不可能永远用友情捆绑你为我做事，利益也是必须的。而且如果我能帮到你的话，我也会觉得很开心。只是我一直以为你太过单纯，还担心你以后怎么办。所以你说你要念军校的时候，我才觉得有些放心。因为你的性格可能只适合军队和研究机构，在社会上，你这样天真的孩子只会沦为其他人的猎物。如果我和你不是朋友，你绝对是我想要吃掉的猎物。”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怎么可能会养出一个天真如幼童的孩子来啊？”刘星颇为感叹地说道，“而且你以为军营和研究机构就单纯么？单纯的人在哪个地方都会被人吃掉的。我小时候跟着我外婆去过一个佛寺，有个和尚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佛有慈悲相，也有怒目样。足够善良的人是因为他足够强势，否则他的善良只会让自己死去而毫无用处。”

    “我忽然觉得我要留下来陪你一起睡，然后可以听听你的心声，我可以开解你的。”

    “少来了，你只是想和我谁一张床吧？我的年纪可比你打，经历的事情也比你多，我还需要你来开解？”刘星翻了个白眼，“我觉得你还是将这些烂招用在龙媛身上比较好，横竖恋爱中的女人是没有智商的。你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也只有她会相信了。”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心中还是你最重要的。”林锦麒笑着说道。

    “你敢不敢将这话说给龙媛听？”刘星笑着反驳道，“你要是敢说给龙媛听，我就信你。”

    “我不敢。”林锦麒秒怂，“你是最重要的 ，但她是唯一的。”林锦麒笑着说道。

    “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么？我觉得我和她是缘定三生，只是前世有缘无分，所以今生才求一个结果。”

    “是，你俩早就被月老牵了红线。等你俩结婚的那天，我一定包一个大大的红包。你不嫌肉麻啊？”刘星一个哆嗦，“我发现你不要脸的时候真的是很不要脸，我学不来。”

    和刘星嘻嘻哈哈开了一阵玩笑之后，林锦麒就回房间开始动笔修文了。虽然今晚让林锦麒有种自己似乎还没有那么熟悉刘星的感觉，但是林锦麒并不觉得有什么。自己和刘星是朋友，朋友和朋友之间不可能是毫无秘密的。哪怕是父母和子女之间都有各自的秘密，朋友之间更会有所保留了。只要彼此是真心诚意的，那么一些无伤大雅的秘密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花了一个多小时，林锦麒终于用自己漂亮的钢笔字将这篇文章誊写在方格稿纸上了。他拿出从《新生》杂志上复制的报名表，一一填写好之后，就将这些东西全部封进一个信封里。信封上贴好了邮票，只能明早寄出去了。尽管林锦麒和几家主要杂志社都开始采用电子邮箱投稿，但毕竟还是有很多不是那么熟悉的杂志社还是让林锦麒采用传统方式寄送稿件，因此林锦麒的抽屉里还是存放着不少稿纸、信封和邮票的，以便自己随时需要。

    做完这一切之后，林锦麒就关灯上床睡觉了。而在睡梦里，林锦麒稍微补强了下自己的外语能力。虽然现在林锦麒的英语已经能像母语那样使用纯熟了，但是日语、韩语却还只是处于比较高阶的学习状态罢了。除了这三门外语之外，林锦麒还在学习俄语、泰语、越南语和瑞典语，因为这些语言所涉及的国家不是未来网络游戏的重要开发国就是关键市场。其实林锦麒本来还打算深刻了解下印度的语言，但是看到印度那五花八门和国内还算通行英语的实际情况之后就放弃了。

    由于这些学习都是在深度睡眠环境下进行的，所以在系统的辅助下，林锦麒很快就进入到深度睡眠。按照科学家的研究，一个人保持每天两小时的深度睡眠就足以应付一天的工作了。而林锦麒的深度睡眠时间都是在六小时左右，因此林锦麒白天的精力是非常充沛。

    即便他现在每天依旧是坚持早晚各跑1000米和其他体能训练，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林锦麒的精力。原本班主任还担心林锦麒这样训练会导致精力不济，但是发现林锦麒的精力上限似乎是普通人的数倍，于是班主任就放弃说服林锦麒不要锻炼了。

    六点半，林锦麒被生物钟唤醒，他换好运动服就慢跑去了田径场。完成今天早上的训练量之后，林锦麒回来就发现刘星居然已经洗漱完毕了。要知道平时这个时候刘星还在睡觉，没有林锦麒叫上三次，他是不会起床的。看到刘星在那收拾书包，林锦麒还有些吃惊。“你不赶去洗澡么？要不然你等会又要跑着去教室上课了，快点，我等你！”

    林锦麒有点愣神，但还是按照身体的记忆去浴室快速洗了个战斗澡，然后换好干净的衣服就跟着刘星一起出了房间。“你今天起床的时间比以往提前了许多啊？”

    “也就早起了15分钟不到的样子罢了。”刘星说道，“我觉得我也应该像你早起锻炼下才行。这次不是以前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而是真正锻炼起来。我跟我们班主任聊了下报考军校的事情，他说我太瘦弱了，有点担心我的军检能不能过关。他还建议我都吃点肉，然后练点肌肉出来。毕竟军校也是需要训练的，体能不行就很容易吃不消的。”

    “我发现这些道理我也跟你说过啊，为什么你没有那么上心？”林锦麒有些委屈地说道。

    “因为以前觉得你是‘危言耸听’，但是我现在发现已经‘迫在眉睫’了。”刘星说道，“我上周不是和广播社的人去县人武部采访么？因为人武部和我们合作了一期针对征兵的节目，所以我们就去人武部实际采访去了。我试了下军队里集训的运动强度，结果我连一半都完成不了。我也咨询了人武部那边有关军队对体能的要求，发现我真的是追不上。所以趁着还有一年多的样子，我要开始锻炼了。而且班主任也说等我稍微壮一点之后，就帮我联系一个体育老师来帮我强化下力量训练，让我的体能至少能符合军队招募的要求。”

    “果然人还是要有目标才能行动，你今天提前了一点，明天是不是就打算跟我一起去运动了？”林锦麒问道，“需要我叫你起床么？我保证可以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嗯，你叫我起来吧。我早上跟着你一起锻炼，然后午饭跟着你一起吃。”刘星道。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到了五楼之后，两人才分开进了各自的教室。晨读结束之后，林锦麒叫上刘星和龙媛一起去吃早餐，吃完早餐之后，林锦麒就和龙媛朝着小卖部那边走去。林锦麒是打算去寄稿件的，而龙媛则是打算买稿纸准备誊稿。

    “你就写好了啊？那拿来给我看看，我能帮你提点意见呢。”林锦麒说道。

    “这个就不劳烦你了，我已经让我们寝室的人帮我提了意见了。”龙媛笑着说道，“我的风格和你完全不搭，估计你读上去会很别扭。所以我还是问问同龄女孩子好了，毕竟她们才是我的主要者。

    对了，我们寝室还有个女孩子说要我转达她对你的谢意。因为你上次在校电视台的发言让学校准备出台校内勤工俭学的方案，这对我们寝室那个女孩子是太有帮助了。她家里不希望她来学校念书，还好她外婆给她攒了学费。不过她除了学费之外，其他书本费、寄宿费都要自己想办法，因此生活费对她来说就是很大的压力了。现在有了校内勤工俭学，她就有办法填饱自己的肚子，不用一边念书还担心其他事情。”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林锦麒说道，“她家里为啥不准她念书，因为穷么？”

    “她家不算穷，只是她有个弟弟。”龙媛露出一个你明白的表情，然后叹了口气。

    林锦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重男轻女”几乎是华夏一个无法解决的痼疾。即便后世男女比例都到了那样恐怖的数字，大家还一股脑地想生男孩。因为无法解决，林锦麒也难得去抱怨。好在这个女孩子至少还会自力更生，只要她不最后沦为扶弟魔，那她还是会有一个美好未来的。

    “如果她能记住今天的苦难而奋发向上的话，她肯定会走出这个钳制她的愚昧家庭。不过也希望她能记住今天家人的残忍，不要日后心里一软就陷入万劫不复。”

    “你似乎觉得她日后飞黄腾达之后也不要管她的家庭么？”龙媛有些不解地问道。

    “她对她的父母有赡养义务，对她的弟弟可没有扶助义务。即便发生她父母去世而她的弟弟尚未成年，法律也只是规定她有扶助义务而没有抚养义务。扶助和抚养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何况她和她弟弟应该没有相差那么大的岁数吧？”林锦麒说道，“华夏美德之一是‘孝’但不是‘孝顺’，多了一个‘顺’就意味着这个美德变得没有那么美丽了。

    华夏古人也讲究‘小杖受，大杖走’，难道今人还要抱着‘顺’的‘愚孝’不放手么？如果你的室友日后开始赚钱了，她当然有义务赡养父母，但是不意味着要将自己的全部财富都交给父母啊。特别是她自己的工资还只是堪堪养活自己，而她的父母却还有劳动能力的时候，那么我不认为这个时候就应该给赡养费了。帮助别人的前提是自己不能因此陷入困难境地，否则帮一个就要害一个么？

    当然，这是我的个人看法，有人觉得‘有情饮水饱’，‘世界已经充满爱’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因为这种舍己为人的是圣人，而我是俗人。对于圣人，我们只需要在他的画像前赞扬歌颂他几句就行了。至于学习他？圣人多了，他也不值钱了，最后圣人会生气的。”

    “你太促狭了！”龙媛当然听明白林锦麒话里的揶揄，于是使出了所有女孩子天生就会的技能——“小拳拳锤你的胸口”。林锦麒也配合演出了一番，然后两个人嘻嘻哈哈回到教学楼。

    虽然林锦麒和龙媛两人都没有点破彼此的关系，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之间的关系是什么。龙媛是想保持一个女孩子的矜持，而林锦麒则是认为在高中就点破对大家不是特别好。青峰高中是一个以升学为目标的重点高中，所以对于“早恋”问题是抓得特别严格。虽然身为优等生的林锦麒和龙媛在成绩下滑之前是拥有那么一点点的优待，但是如果将这种擦边球性质的“优待”视为理所当然的“特赦”那就是林锦麒主动找死了。林锦麒没有那么蠢，他默契地和学校保持了彼此的距离，就让暧昧继续蔓延，大家睁只眼闭只眼就得了。

    周末，数奥班和物奥班一前一后开始了资格测试。由于这届高一的规模又比林锦麒这届扩大了一半多，将近二十个班的规模还是来了不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学弟学妹。林锦麒也没有闲着，被数奥班借去改卷了。毕竟林锦麒已经不参加数奥班了，所以没有啥利益冲突，再加上他水平应对高中数学还是足够的，故而老师们也想试试看。按照老师给出的标准，林锦麒的阅卷倒是有模有样。

    不过林锦麒看了下大家的分数，发现远远不及自己那届。林锦麒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只要双星市和南湖省没有允许青峰高中跨区招生，那么青峰高中扩到招生规模的后果就是泥沙俱下罢了。只是连续两届高考的出色表现更加坚定了学校扩招圈钱的计划，否则青峰高中的西校区的地皮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凑齐呢。青峰高中的主校区受困于旧城区而无法扩展，因此只能设立分校区进行扩展了。林锦麒记得青峰高中的西校区面积是主校区的一倍有余，而且硬件比主校区好多了。甚至林锦麒重生前似乎还隐约听到一个计划，那就是青峰高中打算将西校区再扩大一些之后直接将高中部放在西校区，而主校区则是作为初中部存在了。

    对于学校的扩展计划，林锦麒觉得自己是身外人，所以也没有去发表什么意见。反正他知道，在自己这届高考砸锅之后，青峰高中的高考成绩连续动荡了好几年。虽然青峰高中最后还是站稳了双星市第一高中的地位，可是当年一骑绝尘的成绩再也没有了。不仅是桃溪一中能够对青峰高中发起挑战，整个双星市能和青峰高中抗衡的高中就多达四、五所了。

    而青峰高中寄予厚望的初中部也没有如它所期待的那样成为整个青峰县最受追捧的初中，因为明年青峰县县城就会成立实验中学，这所民营初中最后才是青峰县第一的初中。连青峰高中的初中部不过是占了有直升考试的便利才勉强可以分庭抗礼罢了。

    第81章 物奥班变形出发

    随着物奥班的正是组建, 林锦麒每个星期的晚上又有两个晚自习需要在物奥班里度过了。-上学年物奥班的最好成绩是一个省复赛铜牌和两个市预赛金牌及一个市预赛银牌，基本上和往年的物奥班成绩持平, 又是不喜不悲的一年。

    对于林锦麒的回归, 物奥班的老师们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惊喜。尽管数学成绩与物理成绩是有一定的联系，但并不代表数学天才就一定能跨界成为物理天才。毕竟青峰高中的物理科目师资力量有限，在没有好的老师进行指导的前提下，单单依靠学生的学习能力和领悟能力, 其实能走的路也是有限的。

    好在林锦麒的物理成绩并不是完全依靠本校物理老师, 他的身后可是有着外挂一般的学霸系统。学霸系统提供的学习资料和辅导思路都是和全球前沿资讯所同步的, 而学霸系统的题库丰富程度恐怕是连很多名校都不如。

    有着这样的场外老师做指导，仅仅两个月后, 林锦麒在物奥班的表现就将其他同学甩到了身后, 一如他在去年的表现那样。看到林锦麒这一枝独秀般的成绩, 物奥班老师们对林锦麒的评估又有了改变。起初大家对林锦麒的预期没那么高的原因除了数学与物理之间的科目差异之外，还有个比较重要的原因就是林锦麒已经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金牌在手, 物理奥赛那么拿不拿牌还有什么重要的呢？现在林锦麒不是加分不加分了，清华大学招生办开学的时候还打电话过来关心林锦麒，不就是表示人家早就相中他了么。

    “林锦麒, 没想到一年之后，你的物理成绩还是这么让人难以企及啊。”某次物奥班下课的时候，唐成忍不住和林锦麒说道。

    由于林锦麒的成绩实在是太过耀眼, 因此班上的很多学生开始有意无意地排斥林锦麒。或者是自卑羞愧，或是嫉妒作祟，总之林锦麒在物奥班里是很少与人交流的。唐成是个例外, 毕竟两人是同班同学，再加上唐成是个老好人的性子。

    “我还是那个我啊？”林锦麒也对大家的冷漠感到有些心寒。

    事实上林锦麒对于自己的学习资料是从来不保密的，无论是在223班，还是在物奥班，林锦麒的试卷和习题集是任何人都可以借去复印的。甚至很多和林锦麒没有什么联系的人来借资料复印，林锦麒除了嘱咐一句“不要弄坏了”之外就没有任何推脱的。

    至于为什么人家用了资料没有林锦麒成绩这么好，林锦麒只能说，他有系统辅导，而且他还在六小时深度睡眠内继续学习啊。在深度睡眠中学习的效率非常高，因为是完全不受外物影响，所以注意力非常集中。有人曾经分析过，绝大部分在八小时工作或学习里，最多只有两小时是注意力相对比较集中的。因此很多人的工作或学习都是在这两小时里完成的，其余六小时对大家来说都是浪费的。

    “你上次给我的卷子上有这样一个题目，我解了好几次，虽然最后结果对了。但是和你说的方法比起来，我总觉得我的解答过程有些太繁琐了。你是怎么找到那个比较简单的解答方法的？”唐成提问道。和数学解题一样，物理解题也是有一定的捷径可以走的。

    “要找到相对简单的解答过程，那就是要熟悉所有的知识点。不仅每个知识点你要熟悉；而且知识点串联在一起的时候，你也要熟悉。很多时候解题就是这样的，你一个知识点一个知识点往上套的时候，总有解决的方法。但是这样太过机械，不符合人脑的思维习惯。人脑和电脑在思考问题上的最大区别就是人类可以用更系统的方法去找到更便捷的方法。

    对于如何锻炼这个思考方法，我也没有太好的建议，只能说再对知识点多熟悉一点，然后就是多刷题来锻炼题感。毕竟物理奥赛和物理研究是两个概念，只要是比赛就意味着是有答案的。既然是有答案的问题，那么肯定是现有问题的变形罢了。特别是物理奥赛又是针对高中生的，高中的知识点就只有那么多，因此万变不离其宗。”林锦麒想了想，也只能如此笼统地回答。

    “我感觉听上去很有道理，但是做起来似乎又是不可能的。”唐成难得开了个小玩笑，“我发现你现在对高中知识点的熟练程度恐怕连一些刚毕业的物理老师都比不上了。可惜你大学说想去念计算机专业，和物理专业基本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呢。”

    “也不能这么说。很多人预测下一代计算机应该是量子计算机，这个和量子物理学还是有一定的关系啦。”林锦麒只好找了这么个理由来搪塞唐成了。

    物奥班下课之后，林锦麒在田径场夜跑，结果忽然听到警车开进学校。然后就是学校的老师在广播里提醒各位同学不要紧张，也提醒无关学生尽快返回寝室。林锦麒从田径场下来的时候，还被警察盘问了一下，好在一边的老师认识林锦麒，在他的担保下才被放行。

    回到房里，林锦麒发现刘星还没回来，于是有点担心。不过好在半小时不到，刘星就回来了。看到刘星回来，林锦麒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看到警车进来又没看到你回家，还以为你出事了。”

    “不是我出事，是高一有个班的女孩子出事了。”刘星有些不忍地摇摇头。

    林锦麒心头一颤，难道前世的那起“强|奸未遂案”不仅发生了，而且还变成了“既遂”？如果这样的话，那就不是学校调查了，那肯定是警方主动调查了。以林锦麒这些人的扫尾能力，哪里能和警方的调查本事相比？莫非周南这一劫是真的躲不过去么？

    “是我们学校的男生么？”林锦麒有些颤抖地问道，“抓到人了么？女孩子没事吧？”

    “不是我们学校的男生做的。”刘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听到的消息是高一个女孩子在晚自习的时候想去厕所，结果去了很久没有回来。她的同桌就去看找，然后在厕所里发现她出事了。作案的是学校后面工地的一个民工，好像是在附近录像厅看了黄|片之后有些冲动。结果回到学校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孤身去上厕所的女孩子，就将她给……”

    “不是吧！”林锦麒真的有些懵了，虽然和本校男生无关，但是未遂变成既遂就更可怕了。青峰县可不是一个多开明的地方，而且如果当事女孩还是农村出身的话，那她这辈子就算是彻底毁了。她家长或许会为她闹上一闹，可目的只是为了讹钱。

    钱到手了之后，这个女孩也许不是被他们卖给一些老光棍到老婆，就干脆让她去那些洗头房打工。毕竟现在青峰县城的红灯区可不只一个两个，人家对年轻女孩的需求也是很大的。

    甚至一些红灯区就和学校比邻而居，不少出台站街的失足妇女就爱招惹这些学生。年轻又干净，事后包个红包也算纪念自己的青春吧？还真的是讽刺呢！“她不是在学校么？她完全可以大声呼叫啊！”

    青峰高中教学楼的厕所和教室其实就只隔了一个楼梯口，在厕所里说话声音如果大一点，里厕所最近的教室都是可以听到的。因此只要那个女孩呼叫，绝对能惊动旁边的学生和老师。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吓傻了吧。”刘星也是颇为可惜地说道。“对了，事情不要对外去说。我估计学校肯定要将事情压下去的，因此说多了就怕学校来找你的麻烦。”

    “学校这次也逃不掉安全连带责任吧？”林锦麒冷冷地说道。

    如果不是学校为了赶工期，让工地晚上也施工的话，这些施工工人又怎么可能在晚上进入学校？而且学校如果加强管控的话，难道连有没有施工工人临时进出也不知道？

    “这次就算不让我们说，教育局那边也不会放过学校吧？还有学生的家长，这事情有得闹了。还真以为堵住嘴，大家就都不知道了么？”

    “别太愤世嫉俗了，整件事最倒霉的还是那个女孩。高高兴兴考到青峰高中来，现在……”刘星摇摇头。

    林锦麒也清楚，一个学校发生强|奸案之后，当事女孩肯定是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念下去了。如果女孩自己能走得出来，那么换个其他学校还是能继续自己的未来人生路；但如果女孩走不出来，那么她这辈子可能就到此为止了。倒不是说她一定会选择终止生命，只是她的所有期待和希冀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摧毁。“或许我们保持沉默反而对那个女孩更好。”

    林锦麒只觉得憋屈得慌，他在洗澡的时候询问系统，是不是因为他挽救了周南的缘故而导致了这件事的发生。

    结果系统的回答的是，“任何事情之间都是有联系的，但是不是因果联系却还是需要分析的。或许从某个角度来说，如果你没有拯救周南，结果动手的是个男学生。他胆子没有工地工人那么大，因此他没有得手并给学校拉响了警钟。可这只是一种如果，另外一种如果是这个男孩子万一色胆包天，他并没有被女孩的反抗给吓到，而继续犯案呢？亦或者女孩子当时吓傻了而没有反抗呢？所以这件事情的根本原因和周南并没有直接关系，而是学校对于安全管理的疏忽。该自责的不是你，而是学校。如果学校对校园的安全管控足够严格，那不管是多少人看了色|情电影，他也不应该有机会加害他人。”

    次日起床之后，林锦麒和刘星去田径场上晨跑。和平时相比，晨跑的人少了许多。不过校队的人都还在那晨训。阳勇看到林锦麒和刘星正在跑步，于是也跟了过来。

    阳勇一边跑步一边说：“昨晚的事情知道了吧？那个犯事的小子居然躲在我们体育馆边上的一个下水道里。如果不是被我们教练发现了，估计还没那么容易被抓到呢。那小子被我们教练拎上来之后，被田径队那帮糙汉给教训了一顿。如果不是警察来得快，那小子估计就要挂急诊了。×的！居然敢来我们学校欺负女孩子，真××的应该揍得他下半辈子不能生活自理才行！”

    “被你们体育生揍了那么久，居然还能生活自理，你们也太软了吧？”林锦麒鄙夷道。

    “那是田径那帮子家伙太老实了。”阳勇道，“如果是我们的话，直接就朝他的祸根子下脚了。不让他断子绝孙也让他这辈子再也起不来！可惜我们赶过去的时候，警察已经将他带走了，我们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那小子被揍的时候还求我们高抬贵手，可他不想想他干嘛不高抬贵手呢？”

    说到最后，阳勇颇为义愤填膺地挥舞了下拳头。

    昨晚的事情不仅影响了晨练，连晨读课都是议论纷纷。班干部们也管理不过来，而教导处的老师们则是在那开会，所以晨读课的课堂纪律也就没人来管了。

    事情来的快也去得快，在老师们默契的保持沉默之下，仅仅一个星期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关心这件事了。唯一让大家觉得不同的地方就是一方面学校加强了几个安全死角的照明和监控，另一方面就是女孩子们很少单独上厕所的了。

    唯一让林锦麒觉得有些安慰的地方就是半年后从比较正式的渠道知道作案的那个人是个没经验的人，又是强迫又是第一次的他居然并没有真正对那个女孩造成损害。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符合了法律上的“强|奸”。女孩则是转学去了别的城市，听说她似乎放下了这件事而继续求学。林锦麒忽然觉得这事也算完满了。

    在学校加强校园安全管理的时候，又发生了两件和林锦麒算是有关系的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某个男生在蹲厕所的时候被上厕所的老师抓到在看黄|色杂志，但好在这个男生没有将事情闹大，自己将所有的责任都背了。所以没有牵连到其他人，特别是牵连到周南这里。

    第二件事就是朱婉玲对林锦麒录广播剧的提议非常敢兴趣，居然申请到一笔经费去到专业录音室录音。可惜林锦麒只是挂了个编剧的名字，后续工作都与自己无关。而当初说好由林俊彦制作主题曲的事情也被朱婉玲给拒绝了，因此让林锦麒这段时间的心情是非常不好。

    临近元旦节的时候，青峰县的气温突然下降。连素来都是只要穿毛衣过冬的林锦麒不得不将羽绒服翻了出来，然后裹上羊绒围巾和手套。虽然气温骤降，但是内心一直烦闷的林锦麒却是火气旺盛，脸上的青春痘呈现爆发趋势。尽管林锦麒又是每天洗脸、控油、祛痘，但是痘痘似乎毫不给这些保养品面子，依旧我行我素地在冬天里绽放。

    “你应该少吃点油腻刺激的食物了，你这一脸的痘痘真的是太可怕了。”刘星语。

    “你这其实是火气上升而得不到排泄的缘故，找个女朋友就是没事了。”阳勇语。

    “你现在这样子我觉得我有点带不出门了？下次要不然再戴个口罩遮一下？”龙媛语。

    可惜林锦麒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口罩时，纷纷扬扬的大雪就突如其来地在某个早上落下来了。南湖省如果当年要下雪的话一般就是元旦前后有一场雪，然后春节前后有一场雪，最后就是元宵前后有一场雪。三场雪是一场比一场小，但如果元旦是这样的鹅毛大雪，那么春节应该还是那种沙沙雪，元宵就还能凑合一个雨夹雪。

    可惜林锦麒还没来得及欣赏雪景，就和物奥班的同学们一同搭上了校方的包车，因为大家要前往双星一中参加物理奥林匹克竞赛的市预赛。因为下着大雪，所以车子行驶的速度非常慢。因为车内有暖气，所以林锦麒上来之后就解开了自己的羽绒服，然后将围巾和手套都摘了下来放到随身的书包里。

    书包里除了自己的考具之外就是自己的物理纠错题集，剩下便是一些要替换的衣服。和以往的奥林匹克预赛相比，今年赛事的赛程有所变化。以往大家都是休息一晚就次日开考，但是今年确实要休息一天。所以这次预赛，大家要在双星市市区住四天三晚，算是个不短的日子了。

    和数奥班还有几个女生相比，物奥班这边简直就是和尚班了。而代表青峰高中出战市预赛的六名正选队员都是男生，甚至连领队老师和随队教练老师也都是男的。碍着学生们都在车里，三个老师憋着不抽烟也憋得非常难受。而林锦麒在暖气的吹拂和车体的摇晃下，慢慢地就睡着了。

    由于车是旅游巴士，因此林锦麒将座位放了下去。因为车上人不多，因此林锦麒倒是有了一个可以半躺睡觉的地方。等林锦麒被队友叫醒的时候，大家已经赶到组委会预定的酒店了。

    让林锦麒始料不及的是，物奥赛的酒店居然比数奥赛的酒店差了好几个档次，不仅是三人间，而且还没有空调和独立卫生间。无论是洗澡还是上厕所都要跑到楼道的尽头，因为那里才有公共厕所和澡堂。而楼道的窗户却是破损的，呼呼的北风裹挟着鹅毛大雪就这样涌了进来。林锦麒真的怀疑在这样的酒店住着，大家有心情考得好么？而最让林锦麒抓狂的是，酒店的被褥居然还非常单薄。虽然在老师们的争取下，大家多拿了一套被子，可是还是不够保暖。

    最后老师也无奈了，只能安慰道：“大家睡觉的时候就多穿几件衣服，然后将床拼一下，三个人挤一个被窝吧。这样也能暖和点，千万别在考试前感冒了。等会大家吃完饭就不要到处活动了，明天上午我们去熟悉考场，下午则是大家都到老师的房间来，一起看看题聊聊天。估计这雪要下到明天或后天去了，大家就不要自由活动了，免得出事。”

    晚饭的时候，林锦麒也没注意吃的是什么，他就随便找了个自己还算喜欢吃的菜，拌着菜汤就这样凑合吃了一碗饭。至于跑步，这天气连门都出去，而这家酒店肯定也不会有健身房这样的设施，所以林锦麒也只好跑楼梯了。

    等林锦麒回到房间的时候，两个室友已经将三张床拼成了一个超级大床。为了避寒和怕翻身翻下床，他们还特意将三张床移到靠门这边，这样就远离了窗户。而且此时两个人已经脱了裤子坐在床上看书，林锦麒忽然问道：“公共浴室里可以洗澡么？你们洗澡了么？今晚就真的这样三个人一起睡了啊？”

    “澡堂那边可以洗澡，但是水不热，我们洗了个脚就回来了。你要洗澡的话，估计得动作快点，否则真的会感冒去。”其中一个男生回答道，“今晚当然就这样睡了，如果你不习惯的话，你可以搬一个床走，然后我们分两床被子给你就是了。但是我得提醒你，这被子真的不暖和，我们俩挤一起才勉强有点热乎劲。”

    另外一个男生也点点头，表示认可男生的说法。

    林锦麒先是去公共浴室看了下，公共浴室的门口都已经堆上雪了，而且公共浴室里的窗户也没有封闭好。特别是这里的热水大概就比体温稍微高一点，林锦麒可没有勇气在这里脱光衣服洗澡。林锦麒只好叹口气，拿着水盆在接了水略微擦了下身体，然后将脚洗干净就回房间了。回房间后，林锦麒摸了摸被子，最后还是选择和另外两个男生挤一挤了。

    “你不介意和我们挤啊？”开始说话的男生惊奇地说道，“我以为你会选择一个人睡呢。”

    “有时我回我曾祖母所在的农村过年的时候，也是要去别人家睡的。我也是和陌生人睡过一张床的，没你们想的那么娇气的。”林锦麒挤进被窝的时候，发现被窝已经被另外两个男生的体温烘得非常热和了。林锦麒打开自己的错题集，开始巩固自己易错的题目。

    因为也没有别的娱乐措施，大家看书看到十点的时候就都有点困了。一起去上了厕所之后，就选择了拉灯睡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林锦麒发现雪已经停了。他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然后又跑起了楼梯。等他锻炼得差不多的时候，回寝室的就发现他的物理领队老师陈平正拿着脸盆等东西准备去盥洗室做个人清洁。

    看到林锦麒额头冒汗地回来，陈平说道：“去晨练了啊？赶紧去擦擦汗，然后换套干衣服。你这样子很容易感冒的！从今天开始，锻炼暂时给我停了。这里可没那么多的设施满足你锻炼的需要，所以别没事找事！如果你感冒了，那才是大麻烦。不仅接下去的考试不用参加了，而且你自己也要遭罪！”

    被陈老师训了一顿的林锦麒拿着自己的面盆和毛巾也到了盥洗室将全身擦了一遍。擦完之后就回到房间里将衣服换了。不过在林锦麒脱衣服的时候，两个室友也起来了，两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林锦麒的肌肉，忍不住啧啧发出评判声音。林锦麒则是有些哭笑不得，敢情自己这是在给他俩表演健美啊！于是林锦麒换好衣服之后就将两人的被子掀了，于是他俩大呼小叫地起来穿衣服。

    等所有人都换好衣服之后，老师们带着大家去吃早饭。而吃完早饭之后，所有学校的参赛队就汇合到一起，等着去熟悉考区。因为大家总有几个熟人，于是一来二去都熟了。凑在一起的大家或是抱怨天气太冷了，或是抱怨住宿条件太差了。有几个人都有些轻微感冒症状，吓得他们老师赶紧去买了感冒药。而其他学校的老师则是嘱咐自己的学生不要靠近那几个感冒的倒霉鬼。

    虽然雪下得很大，但是道路扫雪工作基本都做好了。再加上雪已经停了，因此大家去参观考场的路上倒是没有什么阻碍。

    熟悉完考场之后，东道主双星一中请所有师生吃了一个中饭。相较于昨晚在旅店的饭菜，这里简直是美味佳肴了。而用完午饭了，大家还顺带参观了一下双星一中。虽然去年数奥预赛的时候已经参观过了，但是林锦麒还是耐着性子装作很有兴趣地样子也跟着又参观了一遍。参观完双星一中之后，大家又返回旅店。整个下午大家都集中在老师的房间里，或复习题目，或向老师提问。好在九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也足够温暖，因此大家倒是没有感冒。

    吃晚饭的时候，听说早上感冒的那几个人加重了，有两个人已经被送医挂水去了。而让老师们担心的是，这次似乎是流感，因为临近晚上的时候，又有几个新增的病人。听到这个消息的青峰高中物奥班紧急撤回寝室，陈平老师交代，“大家今晚呆在房间里就不要再出来了。除非是被憋得不行了，否则连厕所也少去。还有，谁有感冒症状就马上提出来，别传染给队友了！”

    好在林锦麒坚持锻炼，体质自然没有问题。而和林锦麒同住的两个舍友也是在家经常下地劳动的，虽然肌肉线条没有林锦麒好看，但也是有肌肉块的。所以三个人倒是没有谁感冒，然后又是挤在一起非常暖和地过了一晚。因为听了陈平老师的交代没有去跑步，林锦麒醒来之后就躺在床上。

    过了没多久，其他两个人也陆续起来。然后三个人就在被窝里商量谁先起床，结果商量不成的三个人决定猜拳来排序。然后猜拳的次数从一把定胜负变成三局两胜、五局三胜到不知道多少局。最后还是林锦麒觉得这种躲在被窝里要别人先起床的游戏太无聊，于是林锦麒又一次掀了被子，然后三个人一边哆嗦一边穿衣服。始作俑者的林锦麒还被另外两个人合伙压在床上挠痒痒。

    闹了一个清晨的大家心情特别好，而领队老师则是将大家的早餐送到了房间。“我们还是在房间里吃早餐吧，免得流感趋势又严重了。”

    吃完早餐之后，大家又被老师喝了一大杯姜茶，然后戴着临时买的口罩从房间里出来。原本林锦麒还以为是自己学校小题大做，结果发现各个学校都这么做了。大家就这么都戴着口罩赶到考场考试，而考场里也是没有空调的。虽然所有的玻璃窗都封死了，但是因为监考需要，偌大的考室里只有不到30人坐在那里。林锦麒的位置倒还好，在中间，算是风吹不到位置了。

    林锦麒拿到试卷之后就开始看题目，和数奥喜欢出计算题不同，物奥倒是选择题、填空题和计算题都有。物奥满分是200分，分理论卷和实验卷。不过预赛只有理论卷，但分值还是200分不变。选择题是5题，共计30分；填空题也是5道，共计50分；而计算题则是6道，共计120分。

    数奥可是全卷就只有6道计算题，但是物奥还多了5道选择题和5道填空题，这就意味着在同等的考试时间下，物奥的计算量要大了许多。尽管有人说选择题和填空题不是计算题啊，但是你要知道答案难道不要计算？充其量，选择题是带提示的小计算题；而填空题是不带提示的小计算题而已。

    当林锦麒开始做题的时候，发现物奥的老师其实非常阴险。第一部 分的选择题其实是不定项选择题，它只提示最少有一个答案是正确的，因此答卷者并不知道这道题到底是单选题还是多选题，因此那些选项其实就从提示变成了干扰。好在林锦麒素来考的是真本事答题，这种不定项选择题也就是欺负下菜鸟，他这种刷题无数的老鸟是压根唬不住的。选择题毕竟不是计算题，因此每道题的计算量都不大，绝大部分都是心算可以完成的。因此林锦麒平均以半分钟的速度解决着题目，因此三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林锦麒就杀掉了第一部分的选择题。 

    填空题的难度有所提升，虽然选择题的选项是干扰，但是如果算出来的答案不符合其中任何一个选项的话那就表示你真的是走错路了。所以相对于还会提醒你走错路的选择题，填空题就要高冷许多了。不管你走错没走错，总之填个答案再走吧。这种战斗力也就是虐虐物理战五渣的填空题在林锦麒眼底就是新手村里刷经验的野鸡山兔之类的怪物，5分钟也就解决了战斗。而且解决完战斗中之后，林锦麒还不忘轻轻地冷哼一声表示战术蔑视。

    连续攻破第一城和第二城之后，林锦麒快马加鞭地来到了第三城。但见那第三城的守城勇士有六位，而每位勇士的分值略有差异。打头阵的勇士居然只有15分，一看就是送死的弱鸡，于是林锦麒一枪挑落马下。可怜这位小兄弟刚刚拍马来战就成了枪下亡魂。

    接下来的老二到老五都是分值20分，一看这都是平均线水平的战士。和老大是送死题不同，这四位还是有点热身能力的。可惜物理奥赛题“四英战锦麒”还是败下阵来。那林锦麒是腰不痛、气不喘地将四位将军打得娇喘连连，只得丢盔卸甲化作一抔黄土。

    眼见得五位兄弟就这样被林锦麒斩落马下，那老六摇着青龙偃月刀，骑着赤兔宝马……不对，这是关帝爷！只见那老六骑着白马念着紧箍咒……不对，这是唐僧！只见那老六骑着乌云骢，挥舞着一对大锤就杀了过来。可惜这般动作落在林锦麒眼里不过是花拳绣腿，一刀斩下，老六忍不住感叹“好快的刀！”而林锦麒已经是事了拂衣去，空留黄沙大漠一片……

    “这难度比数奥可差远了。”林锦麒落下最后一个符号后，忍不住吐槽道。林锦麒看了看手表，此时不过刚刚开考才30分钟。所以，剩下来的时间不如好好地睡个觉吧？虽然被子够暖后，但是男生们的睡相大多不怎么样，不是你踢了我，就是我踹了你。所以，寒风阵阵的冬日考场里，林锦麒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然后看着监考老师就泪眼朦胧了。

    “这位考生同学请认真答题。现在距离开考时间已经过去30分钟，如果答完试卷可以提前交卷。”监考老师如同复读机一般将考场须知中的这一条再次复述给林锦麒听。

    “可以提前交卷？”林锦麒顿时清醒了大半。他还以为物奥和数奥一样不许提前交卷，看来自己没有好好研究物奥的考场须知啊。于是林锦麒拎着试卷，施施然地走到监考老师面前，将试卷递了上去。然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好自己的考具就准备离场。

    此时且不说监考老师是满脸诧异，同考场的其他考生也是一脸惊恐。虽然林锦麒拿了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的金牌，但那是数奥，而这是物奥啊！何况除了本校部分师生能认出林锦麒是数奥金牌选手之外，哪里还有人能将这个撒着欢离场的考生与奥赛金牌选手联系到一起。虽然大部分考生在心底默默诅咒提前交卷的这厮肯定是白卷，但提前交卷的压力还是无形地落到了大家的头上。监考老师其实也都是各学校的物理老师，他飞快地扫了下林锦麒的试卷，发现他所有题目都做完了，而且绝大部分题目看上去都没有解错。莫非刚刚交卷的学生是个真正的高手，而不是来混日子的某个不知名学校的傻小子？监考老师的惊恐表情落在考生的眼中就是那个家伙不是来装逼的，而是真的很牛逼啊！于是内心压力指数又高了一点。

    从考场出来，就看到几个学校送考的老师正窝在避风的地方抽菸聊天。看到林锦麒出来，陈平有些吃惊。虽然物奥预赛的难度不大，但是半小时就交卷也未免太搞笑了吧？他看了看林锦麒，发现林锦麒并没有什么沮丧的表情，于是问道：“就做完了？估计能考多少？”

    “200分吧。”林锦麒直接报了个满分，“陈老师，这些题的难度和数奥相比就不够看啊！”

    “呵呵！”陈平在心底仿佛有一群羊驼疯狂地跑过，你有必要当着物理老师的面捧数学嘛？不过陈平还是压着心底的火，继续说道，“你这么早就交完卷，等会你去哪？”

    “陈老师，我能回家住一晚不？前面两晚我可是为了物奥班的集体主义精神而艰苦了两夜呢。”林锦麒的新家在元旦就搬了，而且来拿乔迁宴都办了。因此林锦麒的家现在实际已经在双星市了，只是他不想太搞特殊化，所以才在那简陋的寝室里坚持了两晚。

    “成吧，回家注意安全，还有明天九点之前要赶到双星一中来。如果迟到了，有你好看的！”陈平也知道林锦麒的家在双星。既然人家都到家门口了，不让人家回去也说不过去。

    “谢谢陈老师！”林锦麒大喜过望。然后直接掏出手机和林爸爸联系，而林爸爸则是一口答应了下来。林锦麒和陈老师告别之后，就朝着校门口跑去了，终于是可以回家了。

    “那孩子是你们学校的啊？家境挺不错的吧？一身名牌，又有手机，没想到还能参加你们物奥班。”另外一个老师和陈平说道。只是他的语气里带着浓烈的不屑，因为现在家境富裕就意味着是纨绔子弟而学习不好。特别是在老师们看来，高中生有了手机等电子产品之后，那几乎就等于是成年人有了毒|品，那是立刻在堕落大道上狂奔向死啊。

    “是啊。他家里条件不错，爸爸是教授，妈妈是会计，所以对孩子的功课很看重。不过这孩子也争气，成绩在我们学校都是年级前三。”陈平哪里听不出这个老师在暗讽，于是立刻怼了回去。“对了，他就是去年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满分金牌，你应该知道吧？”

    “就是他啊？知道，知道。”暗讽的老师悻悻然地走开了。

    第82章 公测爆款和放假

    就在林锦麒忙于物奥预赛的时候, 《神王》的公测也终于拉开了帷幕。-由于一些政策方面的原因，国内网游公司在宣传的时候很少宣传“正式运营”, 一般最重要的宣传节点都是落实在“公测”上。而在网游公司内部, “公测”与“正式运营”的区别就在于有没有开通付费渠道。通常只要“公测”的在线人数达到游戏公司的预期之后，付费渠道就会立即打开。因此“公测”和“正式运营”之间的差别就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也就只有游戏公司再制作财务报表的时候才会将两者区分一下。

    而《神王》的公测也的确成了业界和玩家都非常关注的事情，经历过三次内测之后的《神王》也不再是那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神秘网游。随着大量的游戏截图和视频的曝光, 整个《神王》的世界观也就展现在大家面前, 而《神王》官网也顺势公布了由游戏制作人林锦麒主笔的《神王》同名世界观。

    此时游戏业界对于网游在线人数的划分是10万同时在线就算小红；20万在线则是大红；超过30万在线就是爆款；而目前最高的同时在线人数还是来自盛大公司的《热血传奇》（60万在线）。毕竟现在国内网游市场还没有进入到后世动不动百万在线的地步。

    华夏第一款百万在线网游是《梦幻西游》在2005年所达成的, 紧接其后的则是《征途》在2007年达成，随后就是《魔兽世界》在2008年达成。整个2000年代, 华夏网游市场总共诞生了五款百万在线网游, 而最高在线人数则是由《梦幻西游》创造的270万。

    经过2000年代的积累, 再加上企鹅帝国的庞大势力，2010年代一连出现了四款超300万在线的网游。当然, 都是出自企鹅家。而其中的三甲自然也就是大家所熟知的《英雄联盟》（800万在线）、《穿越火线》（600万在线）和《地下城与勇士》（500万在线）。

    金东俊对于《神王》的预估应该是开测第一天可以完成20万在线的任务，跻身华夏网游市场的热门网游行列。至于挑战《热血传奇》的60万在线记录，金东俊觉得还需要积累。一方面网游市场的整体规模必须在扩大, 如果不是未来网游市场达到几千万游戏用户的数量级，整个市场怎么可能容纳下四款三百万在线的游戏？另一方面也是《神王》的口碑必须累积起来，这样等某个大版本更新或资料片发布的时候, 才有可能冲击在线人数记录。

    当《神王》宣布在12月25日进行公测之后，好几款游戏主动将自己的公测日往后挪了。通常情况下，如果不是那种死敌, 一般不会有人故意拿着同类型网游的公测日进行狙击。有的时候，为了表示友好态度，很多公司都会故意挪开自己同类网游的公测日，让某款游戏能有三天的日子。

    因为对于网游来说，头三天如果起不来，那么这款游戏就差不多了。一般这样的网游就会公测一段日子之后，以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就回炉了。回炉之后可能是改头换面用另外一个名字再出山，也有可能是干脆成为一个被废弃的游戏，从此无人问津了。

    因为有后世运用多款游戏的经验，林锦麒对于《神王》的公测节奏控制得非常好。账号注册系统和游戏客户端下载通道至少都提前一周开放，避免在公测当天大家抢下载抢注册，结果拖累整个服务器和带宽。

    除了提前开放账号注册和游戏下载之外，林锦麒还推出了各式各样的新手卡。现在很多游戏在开测的时候居然不知道送新手卡，因此林锦麒的新手卡计划倒是让不少玩家感到惊喜。

    林锦麒的新手卡分为三个档次，最普通的新手卡基本上是来官网或合作媒体、合作公会就有机会领取；中等档次的新手卡则必须要参加官网、合作媒体、合作公会的活动才有机会得到；至于最高等的新手卡则仅限官网、首席合作媒体和首席合作公会才有机会得到。

    当初金东俊还不知道为什么林锦麒要将合作的媒体和公会分档次，现在他才知道林锦麒是在这里等着大家呢。当初和地平线游戏公司配合好的媒体和公会，不仅新手卡的数量有保障，而且还能拿到更高级别的新手卡；至于那些当初对地平线游戏公司爱理不理的媒体和公会，那么现在就只好让你们高攀不起了。

    “斌爷，你手气如何？我可是听说你在好玩网抢到了一张《神王》的钻石新手卡哦。”林峰颇为羡慕地看着隔壁的朱毅斌。

    自己在好玩网的社区接连参加了好几个活动，结果最好的结果就是得到了一张黄金新手卡。当然，和网吧其他连普通新手卡都没拿到的玩家来说，林峰还是觉得自己的运气算不错的。但是奈何身边有个运气更好的，所以稍微气闷而已。

    现在的网游公司都有自己的地推团队，他们通常会在自家游戏公测或新版本上线的时候在大学附近或年轻人聚集的社区网吧进行包场活动。通常这个合作网吧会整天免费让人上网，但前提是你必须玩这款网游，否则那就是需要付费的。当然，如果你是开着电脑挂机玩游戏，然后再聊天，这个网吧老板还是允许的。

    今天朱毅斌、林峰和刘强所来的这个网吧就刚好是地平线游戏公司的合作网吧，而地平线游戏在这里也举行了包场活动。公测当天来网吧玩《神王》不仅不要钱，而且凡是等级超过10级、20级、30级的玩家还能领取价值不等的奖品。

    而官网上也公布了冲级赛的奖励，第一个达到满级的玩家将获得什么奖品，最快满级的玩家又将获得什么奖品。除了本服务器有排名之外，全服务器也有大排名。金东俊看着林锦麒这些五花八门的运营活动，脑袋都有点大。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些活动的确有很大的激励作用。

    特别是那个邀请注册送铂金新手卡的活动虽然还没有公布出去，但是金东俊知道这个活动肯定能将游戏里那些玩家的积极性全部激发出来。铂金新手卡是林锦麒要求制作却一直秘而不宣的一张新手卡，这张新手卡最有价值的物品就是“服饰商城套装七天体验卡”。凭借这张卡可以在服装商城里换取任何一件套装的七天使用权。

    要知道现在游戏还没有开放充值和付费，因此服装商城里的所有服装配饰都是只能看而不能买的。如果现在游戏商城里有人穿着服装而不是铠甲在溜达的话，那几乎就和一头熊猫出现在东京街头一样会引起爆发式关注。一旦有了关注就有人想知道如何获得，而知道获得方法之后还不会拉人入伙么？

    《神王》的公测时间点是12月25日上午10点，但是网吧早在九点的时候已经坐满了。像朱毅斌这样的铁杆玩家已经开始在官网和游戏媒体上查看本次公测版本所放出来的新内容，同时也在查看其它玩家撰写的攻略。毕竟前三次内测都是删档的，大家进去谁最先干掉第一个BOSS或攻略第一个副本，那都是会全服通报表彰的。玩家要的不就是这种虚荣心么？因此大家会对照别人的攻略和玩法来修正自己的玩法，这样才能争取最快速度完成任务。

    但是像林峰、刘强这样的休闲玩家则还是在那用企鹅聊天和妹子们聊骚，顺带介绍这里的网吧正在免费活动，想约妹子过来看看。

    而这三个人都是散人玩家，但不远处却有几个穿着统一服装的公会玩家还在分配各自的任务。-《神王》的BOSS和副本是非常丰富的，毕竟有九个世界可以探索。根据前期玩家总结的经验，在满级之前，冥界是绝对不能去的，否则很难活着回来；其次就是尼福尔海姆和穆斯贝尔海姆，这两个世界的难度虽然稍逊冥界，但也绝对不是一个玩家可以随便去探索的。

    很多玩家都将新手首杀BOSS定在中庭世界，毕竟人类种族是《神王》游戏世界里早期最弱的种族。既然大家都瞄准了中庭世界，那么找到本世界前往中庭世界的彩虹桥是第一个关键，而团队职业分配则是第二个关键，最后一个关键就是要充足的药物保证团队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

    《神王》副本和BOSS的难度和团队人数是呈正比例的。低难度副本及BOSS一般允许玩家单独挑战，最多也就是三人队伍即可；而数量最多的中难度副本及BOSS则一般要求五人团队或七人团队挑战，少数需要九人团队；但那些奖励最多的高难度副本和BOSS则是起步11人团队，最高是要到19人团队。

    当时钟显示10点的时候，玩家们纷纷双击打开了《神王》的客户端。在客户端的登陆界面，大家很快就看到了送“铂金新手卡”的任务。有玩家心动去联系自己的朋友注册游戏，而其他玩家则是非常快速地输入自己的账号和密码，然后登陆到游戏当中。

    “金总监，开测10分钟，我们的在线人数已经突破5万了。”运维组的人报告道。

    “太好了！”金东俊现在脸上的表情才稍微轻松点。

    从奈克森公司离职到一家华夏的新游戏公司创业，金东俊不是没有压力在身上。但是这款游戏的卓越表现让金东俊一直憋着一口气，他要让人知道他的能力可不仅仅是一个“课长”而已。

    “盯着服务器的承载压力，一旦服务器压力过高就立刻增开新服务器。同时也让GM和客服都打起精神来，好好服务玩家。如果今天在线人数破10万，老板可是承诺有奖金的。而且破20万、破30万还有更高等级的奖励。如果今天谁掉链子了，那就是和整个公司的人过不去，别怪我到时候发火！”

    “已经5万人在线了？这才多久啊？”陆晓华经过这段时间的突击训练，她也对游戏在线人数的意义有了了解。

    游戏在线人数分为峰值和均值两个数字，峰值一般是对外宣传的，而均值则是游戏公司内部参考的。一般情况下，一个小型游戏公司的网游只要能维持5000人在线的均值，那么他的游戏就不会亏本；而如果能达到8000人在线，基本它的游戏公司就是盈利的。

    因为游戏公司的盈利点如此低，所以任何一家游戏公司的游戏只要成为爆款，那么这家公司就会立刻大红大紫，成为资本追逐的香饽饽。通常情况下，一款爆款网游至少能维持三年到五年的热度，利用这个时间再稍微引进几款不算太烂的网游，将产品线稍微拉长。然后再经过三轮到五轮融资，就可以选在香港、东京或纽约上市了。

    不过陆晓华知道林锦麒的想法，地平线游戏公司是不会上市的。未来要上市的公司只能是地平线旗下负责运营某款或某几款网游的子公司上市；同时研发部门也会在未来分拆成几个工作室来自负盈亏。

    “这连一个上午还没过去，《神王》的在线人数就突破10万了？”Pony颇为惊讶地看着好玩网首页的大红头条。

    地平线游戏公司在10点半的时候宣布《神王》游戏的在线人数突破10万，这就意味着地平线游戏公司真正从网游市场的小鱼变成了一条大鱼，而且不少人认为它的未来可能是一条抹香鲸级别的鲸鱼才对。

    “就算付费玩家只占10%，那么《神王》现在就有1万付费用户了？而且随着玩家数量的上升，付费用户也会继续增加。看来如小林说的那样，网游行业真的是个躺着赚钱的地方啊。看来我也要提醒下董事会了，如果不再加快点速度，等地平线游戏公司一旦成长起来，它也不会再需要我们这个盟友了。现在还不上船，还等什么时候？”

    Pony自言自语了一阵之后，立刻用电话联系了公司的高管和董事们。

    而在地平线游戏公司刚刚宣布在线人数突破10万的时候，游戏内也发出了一条全服通报。因为游戏内一队五人玩家团队成功击杀了游戏中的第一个BOSS，而这条消息也刺激了其他玩家的练级、刷级动力。每个服务器内第一个满级的玩家将获得手机一台；而全服最快满级的玩家还将获得高配置电脑一台。

    对于大学生和年轻人来说，高档电脑和手机可是永不过时的奖励。哪怕是到了以后，大不了将高档电脑的品牌定成苹果家的iMac或iMac Book罢了；而手机也不过是换成苹果家的iPhone而已。年轻族群的喜好似乎万年不变呢！

    “金总监，网安组那边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报告。”就在金东俊期待游戏在线人数突破20万的时候，一个消息打破了他的好心情。“我们追查到有人正在入侵我们的游戏服务器，幸好我们的安全软件提前报警。我们目前已经追查到了攻击源，您看我们如何处理？”

    “既然这些人非要找死，那么我们就送他们去死好了！”金东俊嘴角浮上冷笑。

    他和林锦麒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因为洪水攻击充其量只能算是恶心人，真要打官司也是费心费力却不见得能胜诉或获得足够赔偿。但是入侵服务器可不同了，洪水攻击就好像在你家餐厅钱的公共道路上堆垃圾，撑死就是治安处罚；但入侵服务器那就是撬门而入，这可就立刻升级到刑事案件了。

    “立刻打电话报警，同时通知网安组的人保留好证据。我们一切等警方到了之后再处理，同时让法务部门和公关部门的同事们行动起来，我们要给这些人一个教训！”

    华夏的互联网立法其实在1990年代后期就开始了，而随着大量网络案件在2000年代出现，因此国家也有意识地在2000年代加强了对网络犯罪的打击。同时也通过这次的案件处理，为日后的立法和修法提供了很多实践基础。而对于深圳当地政府来说，高科技行业本来就是他们重点扶持的行业，如今发生这样的网络刑事犯罪，因此前来办案的警员级别都非常高。

    地平线游戏公司将所有证据都提供给警方之后，特意询问己方是否已可以发一份谴责性质的新闻，并将己方报警的事情一并公布出去。警方思考了一会之后，点头同意了。因为现在很多人都认为网络犯罪不叫犯罪，甚至很多年轻人在好玩的情况下利用黑客攻击肆意攻击网络。警方也觉得应该办一个典型的案件出来，让大家有所警示；同时也希望鼓励大家知道网络犯罪也是犯罪，碰到了网络犯罪也是可以找警察叔叔的。

    于是双方沟通好之后，地平线游戏公司在官网贴出新闻，同时也通发了所有媒体。不到半个小时，全网络都在传地平线游戏公司遭受黑客入侵服务器，并已报警的消息。

    地平线游戏“自曝其短”的新闻不仅没有引发玩家的嘲笑，反倒是得到了玩家的同情。当然这也和地平线游戏公司是新公司有关，华夏玩家对于大部分没有“黑资料”的新公司还是有好感的。只要他们的游戏不是那么差，玩家都会尽力去鼓励他们。当然，等你有了一次两次的运营经验之后，玩家就不会那么温柔了。不过现在地平线游戏公司还是游戏圈粉嫩嫩的新人，因此玩家肯定站在地平线游戏这边。在他们看来，某些圈子里黑手欺负谁不好，非要欺负一个小弟弟，这可恶了！

    博得玩家同情的地平线游戏于是又刷了一波存在感，虽然下午属于游戏在线的低潮期，但是《神王》的在线人数居然在这个阶段有个小爆发，站在了15万人在线的数据上。金东俊看到这个数据之后，内心开始澎湃起来了。

    通常情况下，游戏在线人数的爆发期是在晚上八点到十点这个阶段，如果现在能有15万人打底，那么到了黄金时期，是不是可以期待下30万人在线乃至40万人在线呢？如果真的突破了30万人在线，那么《神王》就真的从热门网游成为爆款网游了。

    而业界再也不能小瞧地平线游戏公司，即便再怎么在内心嘲讽地平线游戏公司是“一发屋”，但是只要地平线游戏公司不倒，人家就是再抱着一款游戏吃饭，你也没法说什么。人家有本事养一头现金奶牛，你也去养啊。

    “通知市场组的同学，如果今天晚饭前能够突破30万人在线，我要在所有游戏媒体和其他门户网站的互联网频道看到我们的新闻，而且必须有推荐！”金东俊松了松领带，“另外和广告组的同事们说一下，请他们辛苦一下，我们要追加广告。将原来定的三天宣传期延长到一周，我们要保证后续的广告宣传，形成长尾效应。大家，领导的奖金放在那里，能不能吃下来就看我们的本事了！而且大家别忘记了，我们还有年终奖，千万别掉链子啊！”

    随着夜色逐渐降临，大城市里的圣诞气氛也越来越浓烈。虽然平安夜才小小的甜蜜了一会，可女孩子通常不会嫌浪漫的日子太多。于是兴致勃勃地好姐妹分享了最近几个约会的最佳场地之后就等着自己男朋友主动邀约了。

    可是等到快下班的时候，自己的电话还没响起来。女孩们有些疑惑地拨打起男朋友的电话，暗示今天的日子之后，得到的结果却是“不约，我们不约”。这不是以前自己的说辞么？为什么今天成了男朋友的托辞？莫非……

    女孩们一想自家的“后院”可能起火，顿时一路狂奔回家，然后怒气冲冲地踹开房门。结果发现自己的男朋友居然安静地坐在电脑前，独自在那玩游戏。还好，后院平安。女孩内心长出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她的火气又冒了起来，难道自己的魅力还比不过一台电脑？于是女孩走到电脑桌边，猛地一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宁可打游戏也不陪我？是不是想分手了吗？”

    “怎么可能！”男孩被惊动之后，立刻求生欲旺盛地表示自己是一心一意地对女友好。但他还是摆事实讲道理地说道，“我们不是昨天才约会过了么？圣诞节出去，多贵啊。你看我们昨天花了多少钱？一年有几次就好了，不要天天都这样嘛。我们以后还要攒钱买房子买车呢。”

    男孩的说辞让女孩有些意动，毕竟结婚才是最关键的事情，一个圣诞节约会也不算什么。反正情人节、纪念日、生日、平安夜都约会过了，少一天也算节省过日子好了。不过看到男孩还在看着电脑屏幕，女孩顿时又不干了。

    她指着电脑屏幕，男孩立刻解释，“亲爱的，你知道吗？如果我第一个拿到满级，我就能得到一台诺基亚的新款手机。你不是说你手机想换了么？我们手头不是那么宽裕，所以我才想给你一个惊喜。”

    听到男孩如此解释，女孩顿时就原谅了一切。“你也别太辛苦了，就是一台手机而已，我的还能用。我就是抱怨一句，你怎么就当真了啊？你吃饭了吗？不是又吃泡面吧？算了，还是我给你去煮饭吧。”一场情侣间的风波就这样消弭于无形，他们之间变得更加亲密了。

    在长达12小时的游戏体验之后，各种游戏评测报告已经充斥在各大媒体或论坛上。有媒体评测的，也有资深玩家评测的，更有许多普通玩家评测的。在这些口碑的作用下，《神王》的在线人数终于在晚上九点零五分的时候正式突破三十万在线，最后的在线峰值是三十五万。

    尽管金东俊对于最后没有突破四十万有点小怨念，但是这还是游戏开测的第一天，他还是信心满满的。与此同时，金东俊也建议是不是提早开通付费渠道，毕竟玩家们的热情还是有限度，如果不尽快转换成现实的收入，那就有点对不起这款游戏的高人气了。

    “提前开通付费渠道？”林锦麒接到陆晓华的电话之后，略有诧异地反问道。

    “我的确知道我们游戏目前的在线人数已经稳定在25万到30万之间，但是我们有没有对玩家的属性做调查？这样吧，我们在游戏官网开通一个调查，用一些游戏道具或金币作为奖励。调查的目的就是知道玩家的年龄层和职业。如果我们游戏的25岁以下玩家的非学生职业占到一半，那么我们就提前开通付费和支付系统。否则我们要考虑到马上就要到来的期末考试，哪怕是再无所谓的学生玩家也会花费很大的精力在复习和考试上的。”

    根据地平线游戏公司长达一周的调查数据显示，《神王》的玩家年龄层基本集中在20岁到25岁，其次就是15岁到20岁；而职业中，大学生和高中生的比例合起来也没有占到一半。于是林锦麒同意了游戏提前运营的建议，而没有出乎金东俊的预料。

    玩家的充值意愿实在是太高了，除了因为副本和BOSS需要消耗大量药品而导致游戏内药品产出不足而不得不转向系统商城购买之外。还有个很大原因就是宝石和幸运符的消耗。宝石可以赋予武器和防具特殊属性，而宝石随着等级越高而越难获得，即便是系统商城也是限时限量供应。至于幸运符则是在武器和防具升级的时候可以提高成功几率，避免武器和防具掉级乃至损毁。

    除了这两大类的消耗之外，服装商城的消耗则是让金东俊等人有些看不懂玩家了。服装商城里的所有道具都是没有任何属性的，同时对于游戏本身也没有任何帮助。但是就有那么多玩家去买，而且这些服装都是“七天使用权”、“30天使用权”和“180天使用权”而已。服装商城的售价都不便宜，而某些限量套装的价格几乎比得上某些轻奢品牌了。

    对于金东俊的讶异，林锦麒不忍心告诉他，未来某款跳舞游戏内一个BRA的售价堪比香奈儿的经典小黑裙售价。即便如此，这个BRA在游戏里也是趋之若鹜。而连林锦麒都不能容忍的是，这个BRA居然是不公开贩售的，只有购买游戏周边才有机会抽取。所以七七八八算下来，小黑裙也就不稀奇了。好在林锦麒还没有如此令人发指，他还知道细水长流，不要将玩家逼得太狠了。

    转眼高二第一学期就这样结束了，在宣布放假的当天，青峰县又迎来了一场鹅毛大雪。而且就目前的趋势来看，这场大雪丝毫不必元旦的那场小多少。但即便如此，林爸爸还是开着他的奔驰过来接林锦麒了。林爸爸将车开到老师宿舍区之后，就和班主任黄老师去聊天了。

    黄老师对于林爸爸也是非常欢迎的，因为林锦麒实在是太给自己涨脸了，比如这次期末考试林锦麒终于险胜刘星，拿下了全年级第一；同时林锦麒物奥也成功入围省复赛，就等下学期去考试了；除此之外，林锦麒也成为全校10个拿到“新思维作文大赛”复赛资格名单的高二学生。

    高一和高三是否有人参加比赛，学校没有去统计，不过高二参加比赛的最后入围的只有10个。除了林锦麒之外，223班还有周密、林俊彦和王俊钧三人入围，是同年级最多的。紧随223班之后就是222班，龙媛和朱鹏两人也都入围了。由于复赛是在寒假期间举行，老师们除了提醒要注意安全之外也没有反对。至于刘星，他压根就没参加。

    “这么冷的天，你还打算去车站回家？别傻了，让我爸爸送你一程就好了。”林锦麒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念叨刘星。由于林锦麒已经搬家到双星市市区，所以刘星就觉得不好意思搭车了。

    “绕到你家才浪费多少时间？你要搭车回家的话，那才是浪费时间了。我和你关系都这么熟了，你就别给我唧唧歪歪了。”林锦麒最终拍板决定了，不容刘星反驳。

    当林锦麒和刘星搬着行李到楼下的时候，发现龙媛居然也站在那里。看到林锦麒过来，龙媛有些腼腆地解释道：“我爸爸今天有事来不了，所以就让你爸爸帮忙接我一下。”

    “这没事，以后你爸爸都不来都没事。”林锦麒巴不得龙爸爸从此以后都不要再出现。不过如果龙爸爸知道林锦麒有这个心思的话，估计以后都会来接龙媛的。

    林锦麒将大家的行李整理好放到后备箱，而上车的时候发现龙媛居然坐到副驾驶上去了。而坐在后座上的刘星则是一脸无辜，看到林锦麒郁卒的表情，刘星忙笑着解释道：“本来我要坐副驾驶的，结果有人抢了去。这可和我无关啊，不要殃及池鱼啊！我就是池鱼呢。”

    看到林爸爸已经回来了，林锦麒也只好乖乖地坐到后座上。林爸爸发动车子之后，车里的暖气也开了，很快车内的温度就升了起来。刘星和林锦麒对将外套的羽绒服给脱了下来，而龙媛在犹豫了一会之后，也将羽绒服给脱了。毕竟相对于后座，副驾驶席可是对着好几个送风口，温度可比后座高多了。林锦麒结果龙媛的粉色羽绒服，然后帮忙放到后座上。

    “新思维作文大赛的话，你准备怎么去？”龙媛问道。

    《新生》杂志社是提供往返硬座的报销，但是寒假期间的硬座哪是那么好买的？特别是南湖省是劳动力输出大省，年年春运的重点区域之一。尤其是这个天气坐火车怕是也遭罪，毕竟这个时候可以是没有动车组的。

    “飞机吧？我查了天气，年前也就这场大雪了。”林锦麒回答道。

    他知道龙媛家里是不差钱的，只不过如果是她一个人去搭飞机，估计她爹妈会有点不放心。于是林锦麒决定主动承担下护花使者的职责。

    “如果你也决定飞的话，我刚好可以让我爹送我们。反正大学现在也是寒假，他在家里闲得没事做，我们也刚好找点事情让他动一动。”

    因为今天的天气实在是糟糕，林爸爸也不敢在路上放开速度。好在现在是下雪而不是路面结冰，要不然行驶速度还会更慢一点。虽然是上午就从青峰县出发，但是临近中午才将龙媛和刘星送到家，而这才走完回双星市一半的路。

    在重新踏上征程之后，林爸爸忽然说道：“你小子喜欢龙媛吧？怂恿她去报名那个作文大赛就是好一起去上海吧？你个鬼崽子！”

    “欸？就这么被你们看穿了？”林锦麒知道林爸爸并没有生气。

    通常情况下，男孩子只要成绩没有下滑，谈个恋爱一般是不会被父母反对的。特别是对爸爸来说，总有一种我养的猪长大了，学会拱白菜了，顿时觉得老怀安慰。

    “我以为你们都不关心这件事呢。”

    “你当我和你龙叔叔是瞎子啊！”林爸爸冷哼了一声，“又是送手表，又是送面膜，这不都是讨好媳妇才做的事情么？你以为你爸爸以前没有追过女孩子啊？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你表现得还算稳重，而且龙家对你又知根知底，并且你和龙媛的成绩都没下降，否则我们早就出面了。

    这次去上海，你要照顾好龙媛，别给我想些有的没的事情！很多事情你也清楚，但是该什么时候发生，你自己要想清楚。特别是，你是男孩子，保护女孩子是你的义务和责任。特别是你面对的会是你将来的妻子，那么不仅要保护好她，还要尊重她。如果让我知道你欺负了龙媛，我第一个将你中间的腿打断，省得你以后去祸害别人！”

    “爸，我是你的独生子啊！你这么狠，不怕以后绝后啊！”林锦麒开玩笑地说道。

    “你以为我和你妈生不出来么？反正我和你妈都不是国有单位的员工了，生个二胎不就是罚点钱么？”林爸爸不屑地说道，“哪怕二胎是个闺女，我大不了招女婿上门就是了。所以别以为你那东西有那么重要，你要是管不好的话，我替你一了百了地解决掉！”

    “爸，你觉得我们俩有必要将话题讨论到如此细节的地方么？你威胁我一下就好了，不用操心我的下半身啊。”林锦麒对于林爸爸的彪悍也感到有些汗颜，连忙终结了话题。“妈妈和阿姨、舅舅们的生意如何了？还有你们那学校什么时候才正式扩建啊？”

    “美食街的生意还不错，毕竟附近的学生有那么多。不过现在寒假到了，大部分的店面也都关门了。而青春广场现在算是这附近的地标了吧，很多市中心的年轻人也会过来消费。”林爸爸介绍道，“你小舅舅的网吧半年就回本了，他打算明年买套新房。因为这个生意，你小舅和小舅妈的关系好多了，看样子是不会离婚了。你大舅妈的服装生意也挺好的，除了森马之外，她还打算再代理一个牌子。至于我那个学校，批文已经下来了。应该过完年就要动工了，最起码宿舍区是要扩建了。要不然后年升本科之后招来的新生没地方住就尴尬了。”

    林锦麒和林爸爸一路碎碎念，终于在下午三点多赶到了家里，而此时大雪依旧下个不停。好在林家买了一个地下停车位，所以车子倒是不用停在外面风吹雨淋。从车里下来之后，林爸爸带着林锦麒认了下路，因为林锦麒还没来过地下车库，所以还真搞不清电梯在哪边。

    林锦麒的家在顶层，所以电梯上去也是要段时间。到了家之后，林锦麒打开门就发现外婆外公也在。林锦麒颇为惊讶，连忙给老人家问好。林锦麒这才想起自己妈妈说了今年过年就不去老家了，因为是新房子，所以第一年过年就必须在新家才行。

    “冻着了吧？桌上的饭菜还是热的，赶紧去吃。”林外婆说道，“有你最爱吃的菜。”

    林锦麒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还没有吃中饭，于是肚子非常应景地叫了起来。

    第83章 复赛之后是过年

    林锦麒被林外婆推到餐厅, 林锦麒一看餐桌上的菜色就是林外婆的手笔。林外婆是典型的老南湖省人，做菜肯定是重油重盐还要多放辣椒, 特别是只用动物油脂。

    虽然林妈妈总是提醒林外婆, 说这样做菜不健康。但是林外婆表示你们四姊妹都是我这样养大的，哪里不健康了？虽然林妈妈嘴上这么说，但是林外婆做的菜也是林妈妈爱吃的。毕竟南湖菜特色就是重盐重油多辣椒，如果为了健康就肯定要牺牲口味。

    林外婆笑眯眯地看着林锦麒吃完三碗饭之后就问林锦麒期末考得如何, 林锦麒就说自己是全年级第一。听到林锦麒成绩这么好, 林外婆就笑得更开心了。

    林外婆出生在解放前, 而且家里弟弟妹妹特别多，因此林外婆就没有上过学。只是后来解放以后才上过扫盲班, 勉强不算个文盲。但是林外婆对知识分子特别崇拜, 哪怕在那最特殊的十年里, 林外婆也不愿去折磨、批|斗那些被下放的知识分子。

    林外婆在退休之后居然跟着林锦麒重新学起了认字，好在当年有扫盲班的功底, 再加上林锦麒教会了林外婆使用字典之后，林外婆居然能凭借一本《新华字典》来武侠类和历史类的了。也是林外婆对知识格外看重，所以林妈妈四姊妹即便也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 但是基本都念到了高中毕业，特别是林大舅还是大专毕业，算是小小的知识分子家庭了。

    “对了, 外婆，我带给你和外公的红参，你们都吃了么？觉得如何？”上次去韩国参加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时候, 林锦麒是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都带了红参。

    按照导购的介绍，红参没有人参那么强烈的药性，主要是温补气血的，特别适合老人家。所以林锦麒才给四个老人家一人买了一盒红参片和一罐红参茶。

    “如果你和外公吃得好的话，我再给你们买。”

    “给我们俩花那个钱干嘛？什么补不补的，天天吃好睡好就是了。”林外婆说道。

    “那你们到底吃了没有？不会又留在那里发霉吧？”林锦麒可是知道自己外婆有这个先例的。

    后来林锦麒为了骗林外婆吃，只好将东西的价格说得非常高，这样林外婆才会因为舍不得浪费才乖乖地吃掉。

    “我这可是从外国带回来的，很贵很贵的。”

    林锦麒记得包装盒上似乎留着标签，而且标签上还是韩元标价。以韩元和人民币的汇率，林外婆应该不会浪费掉的。

    “吃了的。我和你外公都吃了的。”林外婆说道，“你那小小的一盒都好几万了，我不吃掉那不是都浪费了？”果然林外婆没有看懂标价是韩元。“不过这东西贵还是有贵的好处，你外婆不是一到秋天就咳嗽么？结果今年秋天我就没看他咳过。我今年冬天也觉得身体比往年暖和许多，想来这些东西还是有它贵的好处。只是真的太贵了，下次别买了。”

    “东西有效果就好，贵不贵都无所谓。”林锦麒听到林外婆和林外公吃了有效果就决定再买。“我过几天要去上海，到时候我在上海看看有没有卖的，我在买点回来就行了。”

    “别浪费这个钱！”林外婆表示坚决不要，“你说你要去上海？去上海干嘛？”

    “他参加了个作文比赛，这次是去上海参加全国复赛。”林爸爸在旁边插嘴道，“您就别管他花钱了，他现在比我和他妈还有钱。他那点钱赚了干嘛？还不是要花？与其让他乱花，还不如让他花了孝敬您呢。”

    林爸爸不知道林锦麒的详细财产，但是大概数量还是能估算出来的。原本林爸爸也是抱着钱交给父母管理的心态，但是哪里想到林锦麒居然去开公司了。特别是林锦麒满了16周岁之后就将所有公司的法人代表都换成了自己，连林妈妈也只是个监事而已。不过林爸爸现在也看开了，既然自己当不了有钱人，那就当有钱人的爸爸吧。

    “那好，能参加全国比赛就要去！”林外婆点点头，“我等会给你钱，人出门在外不能没有钱。”林外婆果然只听到了林爸爸的前半段话，丝毫没有听到自己外孙很有钱的后半段话。

    林外婆看到林锦麒将饭吃完之后，就站起来说：“我去看看你小舅舅的那个店。”

    “哎哟，妈，外面下着大雪呢！”林妈妈连忙过来拦着林外婆。“您成天去看，不腻啊？而且建武也说了，开到这个星期就暂时歇业了。学校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现在建武的网吧也就是开一半而已。等快小年的时候，学校就没啥人了。如果建武网吧还开着的话，那就是赔本赚吆喝了。所以您现在去看，他那里也没多少人，建武两口子忙得过来的。”

    “那我去建文媳妇那里瞧瞧。”林外婆想了想，就决定去大舅妈的店看看。“快过年了，建文媳妇的衣服店里倒是人多，我过去帮他们看店子，让他们休息休息。”

    “您也知道建文媳妇店里人多啊？那人来人往的，磕到碰到怎么办？”林妈妈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建文媳妇自己也请了她娘家妹妹过来帮忙，您就别去添乱了。再说了，建文和建武不是说了么？今天下午要将斌斌和娅娅送过来么？您下午不在家，难道我看孩子啊？”

    “那成，既然斌斌和娅娅要过来，我就不出门了。”林外婆觉得自己两个儿子的生意不如自己孙子孙女重要。“对了，让静妹子将她家的思宇也送过来，你这够大够暖和。”

    “行。”林妈妈见安抚住了自己林外婆，也就满口都答应了下来。

    其实林锦麒也没有想到这栋楼居然有集中供暖，而且还带地热。毕竟南湖省在“秦岭-淮河线”比较南边的地方，因此并不强制集中供暖更不会有什么地暖。

    林锦麒记得南湖省还是在2008年那个特别的寒冷的冬季之后才有建筑商开始兴建少量的地暖公寓，但是没想到后面连撞几个暖冬，这些地暖房子结果没卖起价来，弄得一些观望的建筑商都纷纷打消这个念头。

    有地暖的好处就是对林外婆、林外公两个老人家特别舒服，林外公和林外婆都是矿山出身的老工人，心肺方面多多少少有些毛病，特别受不得寒。再加上林外公还有风湿，所以这样暖暖和和的屋子让原本一直不喜欢在外面做客的林外公特别满足。林外公现在就捧着一杯热茶，美滋滋地坐在观景阳台上看着林妈妈伺弄的一些花花草草。

    临到晚上的时候，林小姨、林大舅、林小舅都带着各自的家人来林家吃晚饭了。好在林家餐厅和厨房够大，林妈妈和林外婆两个人做菜，林小姨以及两个舅妈打下手，终于将一大桌菜给弄好了。吃晚饭之后，大的当然是搓麻将的搓麻将、打字牌的打字牌；小的则是到了林锦麒的家里玩。林锦麒的房间除了有电脑之外，还有新买的PS2游戏机。程思宇在那玩电脑，而林锦麒就带着表弟周斌在那玩PS2，而表妹周娅则是饶有兴趣地在旁边观战。

    第二天，林锦麒还是在生物钟的习惯下起了床。他拉开窗帘，发现下了一整天的鹅毛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但是屋外还是白茫茫的一片。林锦麒换了一套比较厚的运动衣上了屋顶的小阁楼，这里是林家的花房兼健身房。由于这里没有供暖设备，所以林锦麒不敢穿着秋衣就上去。

    健身房大约占了屋顶阁楼的一半不到的样子，林锦麒买的跑步机、蝴蝶机和动感单车都在，而单杠则是健身屋外，此时大雪茫茫肯定是没法用了。林锦麒在跑步机上中速跑了1000米之后，就在蝴蝶机上做了一组扩胸运动，最后将瑜伽垫铺开之后各做了一组伏地挺身和仰卧起坐。所有运动做完之后，林锦麒带着一额头汗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冲完澡之后，林锦麒就到厨房看有什么可以做的。结果发现林外婆已经在那煮馄饨了。

    “你怎么起得那么早？平时学习那么累，要多睡睡。要不然长不高的。”林外婆说道。

    林锦麒哭笑不得，搂着林外婆道：“外婆，我刚刚才量了，我已经178厘米了。而且我还要过三个月才17岁。我起码还能再长三年，估计185厘米应该没有问题的。”

    “长到185厘米才好，标标致致的，以后肯定有很多女的喜欢。”外婆笑眯眯地说道。

    林锦麒在家里只住了两天就要出发去上海，而龙媛则是和她爸爸一起出发。果然龙爸爸还是没有心大到将自己女儿放到一个男的手里，哪怕这个男的也是他从小看这长大的。而且最让林锦麒有些尴尬的是，从机场碰面开始，龙爸爸对林锦麒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然后还时不时地像使唤小厮一样地将林锦麒呼来喝去，一会说要吃肯德基，一会又说要喝水。

    最后弄得还没有回去的林爸爸也意见大了，心想我儿子还没这么伺候过我呢，你倒先享受上了？不行，如果儿子以后被使唤惯了，等结婚之后就不晓得是谁儿子了。于是林爸爸也开始拿乔，龙爸爸要吃肯德基，林爸爸就要吃麦当劳。

    两个老爸在斗法，吃亏的就是林锦麒一个。还好很快就要进候机厅，于是林爸爸只能看着龙爸爸带着胜利的笑容使唤林锦麒帮他拎公文包。

    上了飞机之后，龙爸爸还是听取了林锦麒的意见和林锦麒一样换了紧急出口附近的座位。虽然依旧是有些憋屈，但好歹还是能稍微伸展一下腿脚了。上了飞机之后，林锦麒就拿出了自己的旅行三件套——颈枕、眼罩和耳塞，然后再找空服要了一条毛毯就开始睡觉了。因为林锦麒知道龙爸爸肯定会想尽办法阻止自己和龙媛交谈，于是他干脆就放弃这个念头了。

    飞机抵达虹桥机场之后，龙爸爸就没有那么严防死守了。因为他和龙媛对于上海是完全的人生地不熟，所以只能跟着林锦麒上地铁。不过龙爸爸也没有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明明第一次来上海的林锦麒是如何知道路的。搭乘地铁赶到《新生》杂志社为这次“新思维作文大赛”预订的酒店之后，林锦麒和龙媛就拿着各自的身份证明和复赛邀请函办理了酒店入住手续。龙爸爸只能另外开了一个单间，然后再一次打断了林锦麒给龙媛献殷勤的机会。

    今年是新思维作文大赛的第四届，从第三届开始，新思维作文大赛的影响力终于从东部地区扩展到了全国。第三届算是新思维作文大赛早期含金量最高的一届，毕竟这一届诞生了好几个在后世文坛商业方面非常成功的作者。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其中争议最大的霍肆会再次参赛。毕竟第三届的时候，霍肆拿到的只是B组的冠军，而这一届他参赛的则是A组。

    新思维作文大赛提供的住宿条件是一家商务酒店的标间，就入门的感觉来说还算是一家比较干净的酒店。龙媛已经被龙爸爸护送上了楼，所以林锦麒只好独自一人拎着包按照门卡找到自己的房间。林锦麒用房卡打开门之后，发现自己的临时舍友倒是没有给自己太多的惊喜。正趴在床上看电视的少年见林锦麒走了进来，起身伸出了手并自我介绍道：“我叫陶铖，来自晋西省的A组选手。很高兴能认识你！”

    “你好，我是林锦麒，来自南湖省，我是B组选手。”林锦麒连忙将包放到一边，然后和陶铖握手道。“我爸爸的老家是晋西省的，不过我们家已经搬到南湖省快半个世纪了吧。”

    “那也是老乡嘛。”陶铖脸上的笑容顿时真诚了许多。“有空来我们太原瞧瞧，我请客。”

    “成啊！”林锦麒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你肚子饿不饿？我请你去吃小杨生煎。”虽然林锦麒并不认为小杨生煎能代表上海生煎的最高水平，但是林锦麒在路上也只发现有这家店还算上海本地的特色。他总不能在上海请人家去吃兰州拉面或沙县小吃吧？

    “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陶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就一起走吧。”林锦麒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钱包，然后打开门示意陶铖跟上。

    林锦麒本来就是中年人穿越过来，前世出差的经验无比丰富，再加上今生有参加IMO赛事的经验，因此林锦麒很快就和陶铖打得火热了。陶铖的性格略显腼腆，因为是孤身来上海参赛，所以还有点拘谨，不知道上哪儿吃饭。如果不是林锦麒说要带着他去吃东西，估计陶铖会饿到晚上再买包泡面打发掉。

    林锦麒的胃口不错，除了点了2两生煎之外，还点了小馄饨和粉丝汤。在林锦麒的胃口刺激下，陶铖也干掉了2两生煎和一碗贡丸汤。本来陶铖说要AA制，但林锦麒说既然自己已经说过请客那就是归他请客了。陶铖说不过林锦麒，只好让他掏钱付账。林锦麒结完账之后，又各打包了2两生煎和2碗粉丝汤。

    “你不是没有吃饱吧？等会可就要吃晚饭了。”看到林锦麒打包，陶铖有些吃惊地说道。

    “我女朋友和岳父还没吃呢。”林锦麒笑着说道，“我们一起坐飞机来的。”

    “你女朋友和岳父也来了？”陶铖先是有些吃惊，随后伸出大拇指，“潇洒！”

    林锦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和陶铖聊着他最近在玩的游戏。没想到陶铖这家伙居然是个少见的游戏宅，两人很快就找到共同话题，顿时有相见恨晚的感觉。陶铖陪着林锦麒将生煎包和粉丝汤送给龙媛和龙爸爸，然后在回房间的路上忍不住问道：“那女的就是你女朋友啊？”

    “对啊。我俩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学了，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林锦麒炫耀道。

    “那可真不错！”陶铖颇为羡慕地说道，“我就没啥女孩子喜欢，到现在都只暗恋过。”

    “不是吧？”林锦麒打量了下陶铖。

    陶铖的相貌并不差，五官端正且分明，没有一般东方人那种扁平脸的感觉。而且最重要的是陶铖的眼睛又大而且还是双眼皮，这可在华夏市场占了很大的便宜啊。如果说陶铖混成没有女孩要的样子估计和他的打扮穿衣风格有关吧，毕竟游戏宅的穿衣风格真的是一代又一代地传下来的。头发虽然干净，但是显然是没有打理过；黑框眼镜将最加分的眼睛给挡得干干净净；然后衣服、裤子、鞋子虽然干净而且也是学生们喜欢的牌子，可是款式和颜色这一搭配，林锦麒的感觉是还不如去地摊上搭配一套呢。

    “你带了几套衣服过来？还有，你要不要跟着我去将头发剪一剪？”

    在林锦麒的鼓动下，陶铖将自己带的另外两件外套也翻了出来。林锦麒发现陶铖的穿衣品味就算在钢铁直男界也是垫底的存在，但好歹他找到了一套颜色是一致的，于是他让陶铖将这套换上。紧接着在理发店里，理发师在林锦麒的要求下给陶铖理了个相对清爽的短发。虽然冬天的上海也有些冷，但是陶铖的外套是带兜帽的，大不了将兜帽戴上就是了。

    “你回家换一副眼镜吧。”林锦麒打量下全新的陶铖，还是觉得他的眼镜碍眼。“要么换隐形眼镜，要么就换那种细框眼镜。你的眼镜是重点，一定要突出。”

    “是吗？”陶铖被林锦麒带着换了衣服，还剪了头发。然后两个人现在正坐在一家本帮菜馆边吃晚饭边聊天。陶铖在理发店打量过自己，的确觉得自己比以前精神了。再加上林锦麒总是在旁边提醒自己走路的时候抬头挺胸，似乎街上的确有几个小姐姐对自己回头了呢。

    吃完饭回到旅店的林锦麒发现自己对门住的人居然是霍肆，只不过现在的霍肆还没有整容，看上去就是个有些风尘有些忧郁的矮个男生。前世的林锦麒与霍肆有过两次交集，一次是两人都在榕树下写过文章，而那时的林锦麒已经是社团编辑，所以跟还籍籍无名的霍肆聊过几次文学；还有一次是林锦麒代表公司要购买霍肆名下某部的游戏改编权。

    抛开霍肆在文坛的那些争议不提，霍肆的情商还是非常高的。而今生在这个场合碰面，霍肆也主动地和林锦麒、陶铖打了招呼。当林锦麒介绍自己之后，霍肆的表情变得非常激动。

    “我看过你在《新生》上发表的那几篇，写得非常有趣。而且你里提到那些歌曲，我也非常喜欢。我还在想今年能不能在新思维上碰到你呢？我刚刚还和相熟的编辑打听你来着，没想到我居然住在你对面。”

    霍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林锦麒也看过霍肆这个时期的作品，非常小众也非常个人化，就和他喜欢的民谣和摇滚一样。林锦麒的本质还是流行音乐歌迷，只是因为林俊彦在他身边潜移默化以及狂轰滥炸之下才让林锦麒对相对主流的摇滚能够接受，但也只是能接受到U2、小红莓、空中铁匠和齐柏林飞艇这个程度。或者林锦麒也能偶尔听听玛丽莲·曼森、涅槃和平克·弗洛伊德，但觉得没有办法长期听下去。

    霍肆也是个自来熟的人，因为和林锦麒聊对头了，于是就在林锦麒的房间一直聊到快半夜。如果不是看到陶铖已经快要倒下了，霍肆估计还能再继续聊下去。霍肆在临走的时候，稍微介绍了下复赛的须知。毕竟霍肆去年就参加过B组的复赛，也算是有了经验。

    新思维作文大赛的复赛是在一个中学里举行的，因为寒假而没有其他的学生。虽然今年冬季有些冷，但教室里有空调供暖，所以大家倒是没有冻得不想动笔。在监考老师公布了两个作文题目之后，林锦麒挑了一个自己喜欢的题目就开始写了起来。或许是这个标题戳中了林锦麒的灵感，林锦麒只觉得笔下文思如泉涌。用了比规定时间略少的时间完成了作文，林锦麒看了下全文没有错别字之后就交卷了。

    不过林锦麒还没有离开考场就被自己在《新生》的编辑叫住了，和林锦麒稍微了下这次的作文大赛的事情之后，他的编辑忽然问道：“有出版社想帮你出本书，托我们这边和你打听下，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写书？现在比赛结果还没出来，就这么着急了？”林锦麒知道每年新思维作文大赛结束之后，各组的一等奖都会被邀约写文。不过A组被邀约的人最多，而C组最少罢了。有人是单独出书，可能是新，也可能是往年作品的合辑；还有人则是凑在一起出本合集。

    “你难道觉得你没有可能拿一等奖？”编辑白了林锦麒一眼。

    他可是知道林锦麒那篇初赛作品在编辑部引起的轰动，因为实在是太惊艳了。编辑部不是没有看过“反乌托邦”的黑色喜剧，但是能驾驭这种题材的不是那种鬼才作家就是有一定阅历的资深作家。现在一个高中生写出这样的作品，而且写得还非常入味，编辑部就不得不对林锦麒的文笔感到好奇了。

    《新生》虽然现在越来越像一本针对年轻人的大众文学杂志，但人家好歹也是严肃文学杂志出身，编辑们的品味还是在的。特别是林锦麒这篇背后的世界观非常完整，完全可以开拓出一部长篇出来。虽然科幻不算是《新生》的主流，但是《新生》也不排斥这样玩的作品。按照《新生》的计划就是林锦麒的新科幻在《新生》连载到三分之一或一半的时候就推出单行本，这样对杂志和大型本的销量都有所提高。

    “我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林锦麒有些为难地说道，“我们下个学期就是高二下学期，我要进行毕业会考。除此之外，我还在参加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四月就是省复赛；而六月则是全国决赛。我可不保证我有空余的时间来完成，所以合同不能有时间约束。”

    “这样啊。”编辑也知道毕业会考和奥林匹克竞赛的确需要很多时间，所以他也只能说，“我先和编辑部还有出版社商量一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你这个问题吧。”然后编辑又和林锦麒聊了点不痛不痒的话题，就放林锦麒离开了。

    因为作文大赛要明天才出成绩，所以林锦麒下午的时间就带着陶铖和霍肆去逛影像店和书店了。原本林锦麒也想约上龙媛，但是龙爸爸这个门神又出现了，于是龙媛只能抱歉地笑笑了。好在逛影像店和书店也并不算枯燥，林锦麒就在上海的外文书店收了不少原版唱片。

    而陶铖和霍肆也算是见识到了林锦麒的大手大脚，本来正版唱片的价格就不便宜，何况林锦麒选的还是进口的原本，甚至还有一部分是限量的黑胶版。陶铖觉得林锦麒应该是家境富裕，而霍肆则是和林锦麒聊天知道林锦麒除了在《新生》投稿之外，也在其他杂志写过，所以想来林锦麒的稿酬颇为优渥吧。一下午的时间，大家都得到了各自想要的东西。

    三人在外面吃了一顿晚饭之后，又找了个电影院打发了晚上的时间。回来休息一天，就等着次日的颁奖仪式。新思维作文大赛并没有规定每个组的一等奖只能有几个，通常是评审觉得是一等奖就是一等奖。A组的一等奖一般都会和协办高校的招生老师面谈，而B组中的一些典范也有机会。

    林锦麒数了下，A组的一等奖居然有三十多人，而霍肆显然是最引人瞩目的那个；而自己所在的B组居然才十个不到的人拿到一等奖；至于C组就更可怜了，才一个一等奖而已。C组的一等奖基本没多少人关注，而他自己也似乎是来自娱自乐的。龙媛虽然也捞了个一等奖，但似乎并没有老师找她聊，这让龙媛有些郁结。

    “你就当刷个脸熟好了，明天再来征战A组就是了。”林锦麒其实对于早期新思维作文大赛的赛事规程变来变去也挺无奈的。

    比如林锦麒一直以为自己和龙媛应该是报名A组，结果才发现他们在今年被划归到B组了。前两届将高二放在A组的原因是很多高三学生会缺席复赛，所以单独划组显得人数单薄。可有了前三届的影响力之后，今年高三的学生基本都来了，所以完全不需要将高二也放在A组了。

    不过林锦麒可不打算明年再来了，他选在新思维就是圆自己前世的一个梦想罢了。毕竟自己前世只是二等奖，今生终于刷了一个一等奖。而青峰高中除了林锦麒和龙媛，还有两个二等奖和一个三等奖，剩下就是安慰奖了。

    “我明年不打算来了。我其实有主动去几个学校的老师那里咨询，结果发现这个比赛的奖杯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高。”龙媛给林锦麒分析道，“因为这个赛事并不是教育部承认的比赛，所以是没有加分权的。既然没有加分权，同时我们南湖省又没有开发自主招生，那么他们给我们的招生承诺其实就是‘优先录取’而已。

    如果我们分数线没有达到，那么就只有另外一个办法了。你也知道这些学校都有所谓的大专专业，也就是我们只能去他们的大专专业，再通过专升本来获得他们的本科文凭和学位。以我的成绩来说，211大学是没有问题的。稍微努力下，985大学的冷门专业也是可以进去的。所以，我干嘛去他们的大专班？”

    “原来是这样啊？”林锦麒倒是没有研究过其中的规则，也算是被龙媛解惑了。

    “是啊，所以我觉得有个参赛经历就好了。至于再花费心力来参加比赛就没必要了。”龙媛说道，“如果我以后还有写稿的兴趣，那我还不如直接给杂志投稿算了呢。”

    “那也行，既然你自己觉得没有多大的意义，那就别逼迫自己了。”林锦麒点头道。

    “对了，我可是听说你是这届比赛的重点选手，出版社还没找你聊天？”龙媛忽然好奇地问道，“我听说，你们重点选手事后都会被约稿。要么是单独出书，要么就是在《新生》连载。你好歹也是B组一等奖，他们没有找你么？”龙媛看了看四周，发现还真没人。

    “你自己也是B组一等奖吧？还是他们A组一等奖值钱呢。”林锦麒笑着说道。记者们此时都在围着各个A组获奖选手采访，而B组和C组似乎就是来陪太子念书的而已。“其实昨天我交卷之后就被编辑约稿了，但是我觉得我可能没有时间。”

    “也是，你明年还有物奥呢。”龙媛点点头认可林锦麒的决定。“你数奥已经加分了，物奥应该不能叠加加分吧？我一直好奇你干嘛还那么努力去参加物奥班，那比高考难太多了。”

    “兴趣吧。”林锦麒想了想，只能这样回答了。但是林锦麒的这个回答立刻招致龙媛的白眼，但是林锦麒表示这真的是自己的理由啊。好在林锦麒将话题岔开了，两人闲聊到颁奖仪式结束。回到酒店之后，林锦麒和陶铖交换了联系方式，也留下了霍肆的联系方式。

    林锦麒很清楚，很快霍肆就会凭借一部备受争议的而走红华夏文坛，而让年轻的读者被他所吸引。等他那部真正抄袭的问世之后，他也算是在华夏文学史上留下了一个毁誉参半的名声。“抄袭且拒绝道歉”的标签会伴随他一生，而每当国内任何领域一谈到抄袭，他就是那个例子。可他也成了华夏青春文学的教主，在网文大红大紫之前，他才是国内最畅销的作家。而且最可怕的是，他还能横跨影视界，凭借自己的粉丝愣是将一部完全不可思议的电影捧红并还制作了三部续集。

    在文坛，他奠定了“青春疼痛文学”的基础，从此一干无病呻吟的少男少女成为同样是少男少女们所挚爱和追捧的“作家”；在影坛，他开创了“大IP+流量明星”的制片方式，让国产电影从“烂片”下滑到“垃圾”。为什么“烂片”比“垃圾”好？那是因为“烂片”不管多么“烂”，它至少还是“片”啊！你敢说他的电影是“片”？

    从上海回来之后，林锦麒就窝在家里准备过小年了。由于林家是今年搬迁新家，于是林爷爷和林奶奶也在小年前赶到了双星市，而且恰好和林锦麒是前后脚到家。虽然林爷爷不是那么热情的人，但是林奶奶是啊。看到自己大孙子跟在自己后面回家，林奶奶立刻拉过来嘘寒问暖。得知林锦麒一个人去上海参加作文比赛，林奶奶又将林爸爸骂了一通，说万一林锦麒在上海被拐卖了怎么办？林爸爸和林锦麒都哭笑不得，谁会拐卖这么大的男孩子啊？

    小年夜的时候，林妈妈这边的姊妹都赶了过来。而林奶奶和林外婆两人联袂奉上了一桌结合了南湖菜与西江菜所有精华为特色的饭菜，再加上林爸爸订购的羊蝎子火锅，一家人是吃得格外欢畅。而小年过完没多久，林二叔和林小叔也带着各自家人从西江省赶了过来。因为林奶奶和林爷爷都决定在林爸爸家过年，因此林二叔和林小叔也只能赶过来。至于林姑姑，他们则是大年三十吃完午饭赶过来。因为林姑父家是中午过年，所以倒是两边不耽误。

    因为林爸爸的兄弟都陆续赶了过来，所以林锦麒的表弟表妹们纷纷告辞准备回家过年。虽然大年三十还是在一起吃饭，但是平时就不住在这里了。反正林大舅和林小姨家里都有车，而林小舅新买的车也到了，这几天正忙着办手续，希望能在过年前上牌成功。

    林锦麟依旧是和自己的堂哥林锦麒睡一张床，只不过这几天林锦麟是倒大霉了，因为林锦麒白天晚上抓着林锦麟去锻炼身体。别看林锦麟比林锦麒小一岁多，但是身高却快追上林锦麒。可惜林锦麟衣服一脱，那就是全身排骨。倒不是林锦麟没有吃饭，而是这家伙不怎么运动，所以大部分食物就这样浪费了。看到林锦麟略显孱弱的身体，于是就被林锦麒抓住去骑动感单车了。林锦麒的想法很简单，先将他的肺活量练起来再说。

    大年三十，林爸爸和林妈妈两边的姊妹都过来参加年夜饭了。饶是林家新房子的餐厅够大也有点摆不下三个桌子，于是又在客厅摆了一桌。男的都去客厅喝酒，女的和小孩子就留在餐厅这边吃饭。因为是两边大家族的聚餐，林爸爸提前买了好几个大菜回来，否则非将林妈妈连同林外婆、林奶奶给累到不可。由于现在还没有“禁燃令”，所以饭后林锦麒就带着一群表弟表妹堂弟堂妹去小区的空地放焰火了，大人们自然对留在房间里打牌打麻将。

    小区的空地里不止林家人，还有其他很多人都在这里放焰火。于是大家就开始轮着放，一直持续到午夜。期间除了周斌和周娅两个小的有点熬不住而上去睡觉了之外，其他人一直玩到凌晨两点多才回家睡觉。林锦麒泡在浴缸里，而林锦麟则外面冲澡。

    按照习惯，过年洗澡必须在年三十之前，而之后就必须到初六了。但是林锦麒可不管，给一帮小鬼在楼下放焰火是一身的汗，而且还一身的硫磺味，太冲了。林锦麟也差不多，毕竟小孩太多，一个哥哥可应付不过来，所以身为老二的他也只能出来带小孩。

    当林锦麒正美滋滋地泡澡的时候，林锦麟忽然闷闷地问了一句，“哥，我女朋友怀孕了怎么办？”

    第84章 麻烦和文理分班

    林锦麒被自己堂弟的问题给吓得差点被浴缸的水给淹了, 林锦麒扶着浴缸边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堂弟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题。如果此时大家是成年人, 哪怕是大学生, 林锦麒还能问出“是准备结婚还是准备堕胎”，但现在大家都只是高中生而已啊！特别是现在才大年初一，要不要新的一年就来一个如此刺激的震撼弹。林锦麒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然后问道：“你是真心真意喜欢那个女孩子？还是一时冲动？这事跟你爹妈说了么？”

    “我当然还没有跟他们说啊, 要不然我过年前就要被揍一顿不可。”林锦麟说道。

    “你以为你现在说就不要挨揍么？”林锦麒一副“我的傻弟弟哟”的表情看着林锦麟, “而且以你们的年纪, 这个孩子肯定是不会被允许生下来的。任何事情都是早发现早处理最好，你拖上这么几天, 万一那女孩被她爹妈发现了, 你觉得她该怎么办？我劝你啊, 趁着爷爷奶奶和家里亲戚都在，赶紧和你爹妈坦白。最起码爷爷可以让你最多只是被揍得躺几天, 而不是要到医院去挂骨伤科。

    而且你也别指望我能给你保密太久，万一你事发了，我被知道知情不报, 我估计也要去医院买瓶红花油擦擦才行。你不要这个表情看我，这叫死道友不死贫道。”林锦麒给自己的行为辩白道，“我帮你保密几天, 而且我保证再你爹用出大招对付你的时候，一定将奶奶搬过来给你挡灾。其他的事情，你哥哥也还是个孩子啊！”

    林锦麟将事情拖到初三之后, 终于跟自己爹妈坦白了，而林锦麒也按照约定在林二叔要抽死林锦麟的关键时刻将林奶奶搬了过来。因为林奶奶和林爷爷坐镇，于是林锦麟也就是被踢了一脚屁股然后跪在地毯上反省而已。讨论来讨论去的结果自然是这个孩子不能要，虽然林奶奶对“重孙”有些怨念，但是毕竟眼前的孙子更重要。

    由于要和女方商量如何处理这件事，于是林二叔在初三吃了中饭之后就带着家人回去了。而林锦麒自然也被林爸爸和林妈妈抓到一边打听消息，毕竟这是叔叔家的事情，林爷爷和林奶奶也没有林爸爸林妈妈讲太清楚。林锦麒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林爸爸和林妈妈之后，两人相视露出一丝了然的表情。对于自己爹妈这种撒狗粮式的“心意相通”，林锦麒不干了，非要林爸爸和林妈妈分享。

    “其实锦麟那孩子初三的时候就差点出事了，只不过刚好你奶奶那天回来得早而已。”林妈妈想了想，还是将这个故事告诉了林锦麒。

    结果林锦麒听完之后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后知后觉了？自己的堂弟在初三的时候就知道带妹子回家搞三搞四了，自己到大学还是被哥哥硬逼着结交了一个女朋友，结果因为女朋友没有游戏重要而在学期结束后分手了。林锦麟初三那次的事情因为林奶奶临时提前回家而没有结果，但是林奶奶似乎也将这件事和林二婶进行了沟通。但是林二叔和林二婶醉心自己的饭店生意，压根就没管过林锦麟，而林爷爷和林奶奶也管不了那么多，于是事情终于爆发了。

    “其实早点爆出来也好，至少以后不会走错路了。”林妈妈叹了口气，就这样说了，“你小子在学校给我老实点！别带女孩子回房子！”

    “怎么可能！”林锦麒顿时叫屈，为什么事情最后都会烧到自己头上？“当时租房子的老师就说不许带其他人来房间，我可是连男同学都没带过好吧！再说了，和我一起住的是刘星那个小子，他那么老实，被你们一问肯定就坦白，我才不会那么傻呢！”

    “老婆，要不然我们将锦麟接到双星来念书算了？在那边估计也找不到什么学校了。”林爸爸忽然提议道。林锦麟现在念的学校就是当地最差的中学了，再转学估计也没有学校会接收了。“放到我们眼皮子底下，让他念通学就是了。反正至少我是经常在家的。”

    “我无所谓，反正我一日三餐是饿不着他的。但是让我管教的话，我是不干的。毕竟我只是个大娘，他亲娘还是在的。管轻管重，人家亲娘都是有意见的。”林妈妈说道。

    林妈妈的态度，林爸爸也理解。大伯和大伯母对于大侄儿可不是一样的，大伯那是真正的亲人，大伯母的关系就有点尴尬了。大伯管教大侄儿，人家当爹当妈的不好说啥；但是大伯母如果管教侄儿，那人家当爹当妈可就不可乐意了。所以，林妈妈干脆将丑话说到前面了。

    “而且你也知道我和我妹妹忙青春广场的事情可是没多余的时间管束小孩子的。”

    “没事，我来管就是了。”林爸爸将责任揽了过来。

    林爸爸目前每天也就是两节课到四节课一天的样子，然后周六上午有个选修课，其他时候林爸爸又不需要坐班，因此时间倒是宽裕。

    “不过双星市也没有什么好学校能让他进来。一中和三中不用想了，二中也没熟人。”

    “您就直接选四中算了，五中和六中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林锦麒替林爸爸说道。

    双星市是个新兴城市，按建市的时间来算和林锦麒算是同龄。而在之前，现在的双星市是叫双星地区；而当时的双星市只是现在双星市的河东区而已。不过随着双星地区改名双星市之后，双星市的市区也从河东区扩大到了河西区、新北区和钢城区。而原本隶属于各区的中学或大型国企的附属子弟学校也慢慢归到市教委名下。

    一中、二中和三中是原来河东区所属的三所高中，四中则是体校改制的高中，五中是钢厂的子弟学校，而六中则是铁道部门的子弟学校。所以五中和六中的硬件及师资力量丝毫不逊于一中，而且人家还不轻易对外招生呢。

    不过若是再过一年，隶属于南湖理工的附属中学也就是七中也会成立，那就是林爸爸比较好活动的学校。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下，也只有体校改制的四中是最适合的。不过说到四中，林爸爸的脸色有些犹豫。四中的教育水平算是最差的那一批，而且环境条件也非常不理想，重要的是全军事化管理。林锦麒是知道有不少学校的老师吓唬学生就是“将你转到四中去”。

    “我觉得锦麒说的没错，目前也只有四中适合锦麟了。”林妈妈也帮腔道。

    林妈妈和林小姨在一起做生意久了，也和双星市的“夫人圈”有了不少联系。一来二去之下，林妈妈对双星市的很多事情是门儿清。

    “就一中、三中的门槛，除非是锦麒想转学进去，否则他们是不会考虑的，而且你也找不到‘通天’的关系来解决这个问题。二中门槛倒是没有那么高，而且我也能找到人，但是你能保证老二那边愿意出那么多钱？并且我还要提醒你，二中的校风可不是那么好，再加上它们学校艺术生特别多，早恋的事情可是年年不断的。你要是不怕你侄儿在这边又给你弄个侄孙出来，你倒是可以试试。

    五中我可以试试苏楠的关系，但是不能保证什么。至于六中，也差不多是这样。因此算来算去，就四中最合适。-不仅容易进去，而且他们学校虽然教学质量一般，但是管得严格啊。我可是听说他们每天都要操练的，锦麟就需要去这样的学校磨练磨练。本来我当媳妇的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你爹你妈宠锦麟的样子也真的过了。锦麒三岁就能自己吃饭了，锦麟五岁还要大人哄着吃饭，完全被宠坏了！”

    “我一句话是惹出你这么多话来！”林爸爸有点不高兴，毕竟林妈妈批评的是自己爹妈。

    “我是就事论事，实事求是。”林妈妈也不高兴了，“走，儿子。妈妈带你去吃必胜客，就让你爸爸自己做饭好了！”林妈妈带着林锦麒就打算出门，反正亲戚们都回去了，林妈妈刚好也打算给自己放个假。“我跟你说，你妈妈为了谈下这家必胜客入驻，费老大功夫了！”

    林锦麒苦笑着看着林爸爸，然后就被林妈妈拉出了门。还好自从春节前的大雪之后，这段时间的天气都是晴朗。虽然少了一些冬天的味道，但是非常适合大家出门。青春广场距离林家不愿，林锦麒跟着林妈妈走了十分钟不到就抵达目的地了。

    新春的青春广场倒是非常热闹，和别的购物广场挤满妈妈阿姨不同，青春广场里还真的是年轻人居多。一楼的美食城除了有肯德基之外，上岛咖啡、必胜客、味千拉面这几家后世常见的连锁店也开了起来。对于双星市这个内陆五线小城市来说，这些店铺还是非常时髦的。过年本来就是年轻男女出来约会的时段，故而这些店铺基本挤满了人。

    而二楼的时尚城和三楼的流行城也是人潮涌动，估计店铺的生意都挺不错的。林妈妈带着林锦麒在必胜客找到一个卡位，然后就坐下来开始点餐。

    在等餐的时候，林妈妈忽然问道：“听你爸说，你跟龙媛那小姑娘有状况？”

    “您不会请我来吃必胜客就是为了打听我和龙媛的事情吧？”林锦麒打着哈哈地说道，“我和她就是好朋友，我爸和龙爸爸都想得太多了，非要认为我们要出事一样。我说了，要谈恋爱起码也要到大学去了。我现在在努力学习，为考上清华大学而奋斗呢。”

    “少给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对龙媛的心思我还看不出来？”林妈妈道，“唉，我儿子也到了要谈恋爱的岁数了。等你俩结婚了再生个儿子，我就是奶奶了，不得不服老啊！”

    “妈，你想得太远了吧？就算我们一切发展顺利，也起码要五年之后到大学毕业吧？”林锦麒苦笑着说道，“而且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您就别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了。”

    作为高三预备役的高二自然不可能等到落了元宵才开学，初八才迎了财神爷，青峰高中就跟着一起开学了。林锦麒很不理解，为什么学校要挑‘迎财神日’开学。结果林锦麒的大表弟程思宇一句道破天机，“还不是恭喜你们以后发财给学校捐款。”

    因为初八是财神爷归位的日子，除了青峰高中的高三和高二在开学之外，很多店铺也在这一天开始营业了。不过在接连几天天晴之后，这天居然是雨夹雪的日子。不过好在气温不算太低，道路结冰的现象还不算严重，但是林爸爸开车送林锦麒去学校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到学校之后，林爸爸先帮忙林锦麒将行李啥的送上房，然后林爸爸就开车先回去了，而林锦麒则是拿着钱和报名册找班主任黄老师注册。

    因为上学期已经进行了文理分班，所以223班大约走了快一半的学生，但也因此补充了一半的学生进来。林锦麒走到五楼，在教室隔壁的班主任办公室找到黄老师注册登记。拿到班主任的章子之后，林锦麒就要去财务室交钱拿财务室的章子。紧接着就是去教务处注册，否则没教材等资料发放；最后则是去餐饮住宿管理中心办理餐卡。林锦麒因为去年是年级段第一名，所以有一笔奖学金，刚好用来交学费了。

    所有手续都办好之后，林锦麒就回到教室了。因为时间紧张，班主任要求大家在晚自习之前就将位置调整好，同时还要召开班会。因为除了别的班补充过来的理科生之外，还有就是一些借读生也加入到班级里了。和高一加入的那几个借读生相比，这次来的借读生有十几个。林锦麒到教室里一看，原本后面还有些空位的教室已经塞得满满当当了。

    “好嘛，下课上厕所都要穿越崇山峻岭了。”林锦麒的座位是靠窗户的，以前下课可以直接走教室后门。现在好了，教室后面全部都是桌椅，抄近路就是要从别人的座位上穿过去。要不然就乖乖地走到教室前面，再从前门出去走到后面往厕所那边走。“以后要少喝水了。”

    “有你这么懒的么？因为懒得上厕所，所以连水都懒得喝了。”正准备进教室的侯文武听到林锦麒的抱怨，忍不住笑着吐槽道，“反正你成绩那么好，让班主任特别安排下呗。”

    在青峰高中这样的以升学为第一优先目的的学校，优等生自然是有各种特权咯。只要林锦麒愿意，哪怕让班主任把他安排在前两排也没问题。就算有学生找到学校反映，学校也不会认为班主任做错了。好学生就该坐在老师面前，这样更好接受老师的教育。不过林锦麒并不喜欢这样的特权，他今生眼睛保护得特别好，哪怕是去考飞行员都没问题。所以他根本不想坐到前排去，而且前排粉笔的粉尘那么大，对呼吸道可是有刺激的。

    林锦麒回到自己座位上，将座位上原本上锁的小锁打开，然后从书桌里抽出一本物理奥赛题开始看了起来。这本物理奥赛题对林锦麒的帮助已经不大了，林锦麒之所以还在看只是为了将题感给找回来而已。寒假先是忙着去参加新思维作文大赛，后是忙着过年，因此可是一点书都没看，林锦麒觉得自己都荒废了。林锦麒看了一会书，然后班上的同学也渐渐地都到教室里了。林锦麒看了下，果然有不少新面孔。不过出乎自己意料的是，王俊钧这个班长居然还留在理科班了，原本林锦麒还以为他要去文科班的。

    王俊钧到教室看了下，发现学生还没有到齐，就在黑板的左侧写下几行字。意思就是在第一节 晚自习课之前需要确定的事情，比如座次的安排、班干部的选举和班会的召开。而在黑板的中间，王俊钧打开一张纸条，照着上面抄了起来。林锦麒看了下，原来是座次表。

    新的座次表依旧是全班分为11列，然后再按照“3-5-3”的形式组成三个大列；每列除了第1列和第2列只有7个人之外，其余每列都是8个人。因此新的理科223班是86人，比上个学期多出14个人来。林锦麒的座位从两侧调整到中间，而且是非常中间的位置。原本按照林锦麒的身高肯定是要排在倒数一、二排的；但是这次林锦麒的位置却在第五排，也就是倒数第四排的样子。这估计还是林锦麒身高实在是比较高的缘故，否则黄老师真的会将林锦麒塞到前两排去。

    除了将林锦麒的位置提前之外，周围更是本班的优等生。林锦麒的右边同桌是唐成，本班排名第三；而左手边则是何聪，本班排名第七；同时前后的邻座排名也都是在前20名以内，基本上黄老师将全班最好的这批学生都集中在这个区域了。这个区域属于学生不用太抬头就能看到黑板，同时老师的目光几乎任何时候都能关注到的特别区域。

    王俊钧将座次表写好之后，大家就开始就先将大部分的座椅搬出了教室。差不多腾空教室之后，大家又按照座次表将自己的座位放到了规定的位置上。折腾了快半个小时，总算是将大家的新座位给安排好了。

    而大家都做好之后，王俊钧又在讲台上说道：“经过一个寒假，我们223班又团聚在一起学习了。不过由于去年的文理分科，以及今年借读生增多的缘故，我们223班起码有一半的学生是新来的。为了让大家都熟悉彼此的同学，我们就和高一刚入学的那样，大家一个个起立说一下自己的名字再稍微介绍下自己的兴趣。”

    和高一还腼腆的大家相比，现在大家明显要放得开许多。一个个介绍下来，很快就轮到了林锦麒。他也站起身自我介绍道：“我叫林锦麒，喜欢看书和做题，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玩电脑游戏。如果节假日有空的话，我们可以找个网吧一起打几盘星际或红警。”

    “林同学，你应该带领大家好好学习，而不是去网吧玩游戏。”王俊钧在上面接了林锦麒的话，开玩笑补充道，“借读生同学可能不知道，我们学校是严禁任何时候去网吧的。”

    “前提是你被抓到。”不知道是谁在下面补充了一句，然后就是哄堂大笑。

    林锦麒聊得来的人都距离林锦麒的座位十万八千里，而新任的两个同桌都是很闷的人，林锦麒顿时有些气闷。而最让林锦麒有些可惜的是班上的女生数量居然连20个人都不到，才16个人而已。理工科果然是雄性荷尔蒙聚集的地方，林锦麒忽然有点后悔没有选文科了。

    随着班上不少女生去了文科班，班干部的缺额也非常大了。而且因为是新班级，所以是必须换届的。王俊钧将班干部的职衔和职务都写在黑板上，然后补充道：“课代表由任课老师任命；每列第一个同学默认为该组组长；寝室长则由所在寝室选举。等课代表等职位确定之后，请记得联系班长进行备案。好了，如果大家有兴趣参选某个职位的话，现在可以报名。等报名结束后，我们会在第一节 晚自习进行班干部演讲和选举。”

    王俊钧宣布完流程之后，由于是晚饭时间，于是大家都去食堂吃饭去了。林锦麒在食堂碰到了刘星和龙媛，于是大家都聊起了各自班级的情况。因为文理分班之后，所谓的重点班就没有了。原本校方是打算再单独设立两个理科实验班和一个文科实验班，但是最后却不了了之了。但是刘星却非常苦闷地告诉林锦麒一个消息，那就是他们班主任忽然抽风了，居然最后组建了一个完全没有女生的班。原本班上还有几个女生的，结果都被班主任建议换班了。

    “你不是说你要进部队之后才考虑恋爱么？怎么？现在把持不住了？”林锦麒起先是被刘星班主任的创意给惊到了，随后联想到全班都是男生的壮观就开始揶揄起刘星来了。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念书也是这样的，好吧？”刘星情绪颇为低落，“到班上一看，全是老少爷们的感觉很夸张好吧！如果大家再剃个光头，那和少林寺还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的。”林锦麒淡定地说道，“因为少林寺也是有留头发的俗家弟子的。”

    班干部选举和以往一样都是没有太多人参与，甚至一些空缺的职位都没人关心。本来只在教室后面旁观的黄老师有些着急了，他最后走上讲台，将几个空缺的职位填了上去。“林锦麒，学习委员由你来负责！苏念，生活委员！唐成，纪律委员！体育委员和劳动委员的话？阳勇、郑玄，你们两个大个子一人选一个！如果有什么意见，现在提。”

    “黄老师，我就选体育委员吧。郑玄去当劳动委员。”阳勇立刻选了一个相对比较好的职位。

    劳动委员主要是要安排公共区域的卫生打扫，而黄老师的手气是一如既往的倒霉，223班抽中的依旧是五楼的厕所。这种安排人打扫厕所的事情太得罪人，而且自己还要身体力行其模范作用的职位，阳勇立刻选择了放弃。而郑玄则是锅从天降，当上了劳动委员。

    “好，就这么定了！”黄老师最终拍板道，“最后就是班会，王俊钧你来主持下。”

    林锦麒对于自己莫名其妙成为学习委员的事情也很郁闷，好在学习委员算是班干部中比较空闲的职位。除了一些学校组织的知识竞赛，或作文、演讲比赛需要自己在班上推广和登记报名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事情了。因此这应该是咸鱼职位，也非常适合比较咸鱼的自己。

    开学第一天就这样在雨夹雪的日子里急匆匆地结束了，而从第二天开始，林锦麒的日子又恢复到往常学习的常规模式里，同时也包括物奥班的集训。和数奥班差不多，物奥班这次的集训点也在青峰高中，所以林锦麒倒是不用去别的学校住宿了。

    就在林锦麒的学习生活趋于平静的时候，《神王》游戏带来的风潮却是一波接着一波。别看《神王》最后选择了提前开通支付渠道，但是短短一个春节带给《神王》的收入还是非常惊喜的。尽管春节期间是网游的收入淡季，可相较于《神王》那庞大的付费基数，这个淡季的收入还是让整个公司惊喜万分。

    陆晓华也不是那种小气的老板，在年底发了大红包的基础上，开年红包也是大大的。至于留守的运维人员，那加班费和奖金更是让他们乐得合不拢嘴。有了《神王》这款爆款网游打底，地平线游戏公司在开春之后的招新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现在业界哪里不晓得地平线游戏公司的大名？而随着地平线游戏公司的人员扩充，陆晓华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是继续租楼呢？还是干脆在深圳买栋楼当总部算了？

    “买楼吧。”林锦麒吩咐道。“只要是合适的楼，可以考虑买下来。不过我建议不需要买那种太高层的楼。这种楼除了宣传公司形象比较有用之外，其实对员工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买那种带个小园林的楼群。不仅要买办公楼，还要考虑到单身员工的住宿。可惜没有合适的开发区，否则我们自己修建办公园区也不是不可以。”

    “别开玩笑了！买个小楼群就已经很吃力了，还想自己开发办公园区？”陆晓华对于林锦麒的异想天开感到压力巨大。“我让行政部门的人去几个高科技园区转了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对了，你要不要考虑在深圳也买个别墅啥的？毕竟你未来应该住深圳了吧？”

    “你不提我还差点忘记了，你帮我在公司总部附近买栋公寓吧。大户型就好，复式楼更加。别墅就不需要了，我不喜欢房间里空荡荡的样子。对了，晓华阿姨，你在北京有没有熟人？我可能在北京买栋小户型公寓住。”林锦麒觉得自己似乎可以考虑入手几栋清华北大的物业。现在还没有到2008年房价起飞的时候，甚至距离2003年房市启动上扬行情的年头还有点时间。虽然现在去入手四合院已经不大可能，但是在三环内入手几套小公寓还是可以的。

    “好，我这边帮你留意着吧。”陆晓华应承了下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神王》目前已经进入稳定运营期，剩下的工作就是日常维护和后续版本更新。这些工作现在已经移交给了公司新组建的‘抹香鲸工作室’。”金东俊在研发中心的大会上说道。“新组建的‘抹香鲸工作室’除了负责《神王》的后续版本开发之外，公司未来大部分的重度MMORPG网游也会交由他们开发。而除了‘抹香鲸工作室’之外，公司还组建了‘白海豚工作室’和‘江豚工作室’。‘白海豚工作室’主要是开发休闲类网游，而‘江豚工作室’则主要开发轻度MMORPG游戏。现在白海豚工作室主要开发的游戏就是《嘭嘭堂》，目前这款游戏已经等到我们的合作伙伴企鹅集团的认可，我们很快将组建联合运营公司在三月对这款游戏展开测试。江豚工作室的工作比较多，《欢乐西游》和《勇士物语》都是他们在开发。”

    金东俊对研发中心内部的分组说完之后，就带着大家对公司目前三款还没有上线的游戏进行了试玩和点评。这三款网游严格说起来都是比较轻度的网游，特别是《嘭嘭堂》给人的感觉就完全是棋牌游戏这样的休闲益智网络游戏。因为现在的企鹅游戏中心名下除了有棋牌游戏之外，也有诸如《连连看》、《大家来找茬》、《泡泡龙》之类的游戏。

    “就目前电脑配置来看，《勇者物语》应该是最容易推广的游戏。”有人发言道。“毕竟这是一款2D横版游戏，而且画风还偏像素风，所以对电脑的配置要求不高。但是《嘭嘭堂》和《欢乐西游》的要求就有点偏高了，特别是《欢乐西游》对配置的要求居然还超过了《神王》。《欢乐西游》的运营风险我认为有点过大，是不是要考虑延后一点？”

    “《欢乐西游》是不可能延后的。”金东俊说道，“一方面根据我们获得的华夏网民数据显示，首先是网民的低龄化趋势已经非常明显，以前华夏网民主要由30岁到40岁的中青年用户把持，但现在华夏网民的年纪已经下降到20岁到30岁，特别是20岁到25岁的增长趋势非常明显。其次就是女性网民的比例也在激增。《欢乐西游》的主打消费群体就是年轻人和女孩子，如果不趁着他们还不熟悉其他网游的情况下占领他们的市场，那以后我们的难度就加大了。反倒是《勇者物语》算是我们这三款网游中优先度最低的，因为它的出现其实就是给75后、80后的男孩子一个怀旧的情怀游戏。”

    金东俊在和研发中心开会的同时，陆晓华也找到了Pony，聊起了北极熊游戏公司的问题。陆晓华对Pony说道：“滕先生，按照您和林总达成的口头协议，我们应该在年前就完成北极熊游戏科技公司的组建工作才对。而现在我们的工作进度已经远远落后了，那么三月份将要进行的《嘭嘭堂》测试该怎么办呢？您也知道《嘭嘭堂》的研发难度不大，所以我们当初商量好就是‘一波流’。将内测、压力测试、公测尽量压缩在一个月到一个半月内完成，不给其他公司有仿制的时间。等他们的仿冒品出来的时候，我们的 《嘭嘭堂》已经完成了对市场的占领。届时，再有仿版游戏的出现也对我们构不成太大威胁。”

    “这的确是我们的问题，我已经让公司加快了动作。如果耽误了游戏的测试，我们愿意在后期的分成中赔偿你们的损失。”Pony颇为诚恳地说道。

    《神王》的成功让Pony看到了网友的魅力，因此他才想从《嘭嘭堂》的运营里锻炼出自己的一支嫡系力量出来。结果董事会内部的纷争和公司内部的官僚主义对自己掣肘太多，导致公司组建的进度远远不及自己的期待。说起来，Pony其实比陆晓华还紧张。按照出资比例来说，Pony其实是公司的最大个人股东，而企鹅公司则是第二大法人股东。所以Pony对北极熊游戏的上心程度是远超企鹅集团本身的，只是现在企鹅集团有些船太大而掉头不易，所以才让自己陷入比较尴尬的境地。

    陆晓华其实也就是催出一下Pony而已，地平线游戏内部早就有了应急计划。如果北极熊游戏不能按时运营，陆晓华大不了让地平线自己运营就是了。反正公司新招募了那么多人，让他们出来锻炼一下也是好的。不过Pony既然主动道歉和答应可能的赔偿之后，陆晓华也就不再咄咄逼人了。两人寒暄了一会之后，陆晓华就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

    “陆总，这就是高科园里我们看中的几栋楼，您觉得如何？”行政总监马文姝道。

    除了地平线游戏公司的行政总监马文姝之外，高科园的副处长也在这里陪同。高科园是深圳最近推出的一个开发区，目的就是招募高科技产业公司入驻。而地平线游戏在短短一年内的崛起让高科园对地平线游戏的评价非常高，而得知地平线游戏公司有意购楼作为总部之后，高科园就起了心思。一个开发区如果有一个招牌公司入驻，那么后续入驻就完全不是问题。原本高科园推荐的是自家的门面楼，可惜听说地平线游戏对高楼大厦没太大兴趣，反而想选个比较安静的楼群。好在高科园的设计有高人把关，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合适的地方。

    “陆总，我们这片区域的核心就是这栋15层高的主楼，然后旁边错落有致地还有几栋分别楼高7层左右的副楼。其中与主楼相近的这栋10层高的副楼之间还有一个2层高的裙楼相连。如果您对这片区域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单独在补修围墙，而其中的池塘与园林则是算作我们赠送的。”副处长介绍道，“我们这里距离机场和海关的距离都非常适宜，而且附近也是有配套的生活区，同时还有几个楼盘也在附近，对贵公司的未来发展是有帮助的。”

    “文姝，多拍几张照片。”陆晓华吩咐道，“孙处长，我对这里是非常满意的。但您也知道我们是股份公司，我还需要说服我们的股东和董事长。这样吧，我在两周内给您答复。”

    “没问题。”孙处长露出了笑容。一般来说到了这种地步基本就是最后一锤子的事情了，成与不成两周之后见分晓。“我们为贵公司保留两周的时间还是可以的，但还是请尽快。”

    陆晓华回公司之后就将照片都发给了林锦麒，让他去考虑了。而林锦麒看完之后，又看了下价格。他回复道：“价格倒是没太大的问题，但是一些物业和其他费用是否有减免？特别是电力和网络带宽方面，我们毕竟是网络公司，这两样是绝对不能出问题的。最好是用合同来规范，免得有问题又要扯皮。其他方面，我没有什么意见了。”

    收到林锦麒的回复之后，陆晓华就安排法务部门与高科园去沟通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双方达成了合同，然后交由双方签字即可。解决了公司的总部问题之后，Pony那边也终于搞定了组建联合运营公司的事情，而林锦麒也要参加物奥赛的复赛了。

    坐在前往香樟市的长途包车上，林锦麒不断发着短信和陆晓华以及金东俊沟通这，因为今天是《嘭嘭堂》的内测日。作为一款纯休闲类网游，这就是它的第一次大考。

    第85章 复赛和新游上线

    “全国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南湖省复赛依然采用的是200分满分制, 但是分为160分笔试卷和40分实验报告测试。-笔试卷由华夏物理学会统一命题，而实验报告测试则由南湖省物理学会命题。整个考试分为两天进行, 第一天进行笔试, 第二天进行实验测试，两天的测试时间都是2小时。”

    南湖省物理学会的一个负责本次物奥测验的老师在动员大会上介绍着考试制度。由于去年数奥省复赛的幺蛾子，因此今年的物奥、数奥等比赛统统转移到工大附中举行。

    “由于实验报告批阅需要一定的时间，因此分数将在考试结束后一周内才能公布。按照全国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决赛赛事制度的规定, 全国各省按照往年物奥竞赛成绩分为三个档次。而我们南湖省属于甲等档次, 因此我们省总分排名前20名的选手可以代表南湖省参加全国决赛。

    虽然我们省的名额是丙等档次省份的两倍, 但这也不意味着大家可以轻松过关。简单来说，想要代表南湖省出战全国决赛, 那么就要在明后两天的考试中拿出全部实力！”

    或许是去年的幺蛾子实在是太恶劣了, 因此今年各大奥赛的组织工作都严格和有序了许多。物奥竞赛的赛程长达五天四夜, 第一天是签到日、第二天是动员大会、第三天和第四天是考试日、第五天才是返程日。这样参赛的学校和学生等于是有了一天多的调适期，不至于出现以往睡一晚第二天很久开考的局面。

    因为这对非省会城市的其他考生是非常不公平的, 虽然往年被诟病了很多次，但是因为下面的城市没有抓到把柄也不好发难。不过去年的狗屁倒灶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不仅下面的城市看不过去了, 连香樟市内部都撕破脸了，于是就有了今年的改革。

    林锦麒算是去年事件的亲历者，不过他很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甚至都没有和自己学校的老师八卦。不过今年参赛的林锦麒不算什么“无名之辈”，单单去年那块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总决赛金牌和满分选手两个头衔就足以让他成为不少媒体追逐的目标。

    原本林锦麒是不想露面的，但是省物理学会的人都带着省新闻频道和省教育电视台的记者过来了, 林锦麒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采访了。好在省新闻台和省教育台的记者都挺正式的，主要问题就是询问林锦麒对这次复赛的信心，以及稍微聊了下林锦麒的学习方法。

    这些公式化的问题，林锦麒自然有套路回答，总之记者满意了、主办方高兴了，林锦麒自己也不忘给母校青峰高中打了个小广告。送走记者之后，林锦麒就回酒店休息去了。

    “你说他都拿了一面IMO金牌了，干嘛还来参加我们物奥竞赛啊？”有人窃窃私语道。

    “人家有能力参赛，难道你还不许人家参赛？”另一个人似乎有点不高兴，“再说了，数学和物理一向结合得紧密，从数学跨界过来在高中也算不上多难的事情。如果我有他的本事，我也巴不得一年IMO金牌，一年IPhO金牌。可惜，有人没这能力就只能瞎想了。”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大家来参加比赛都是为了高考的。来个有本事的，你不担心你的名额被抢了啊？辛辛苦苦学了这么多年，说没了就没了的。”前面那个人不服气。

    “技不如人的话，输了你怪谁？就算没有林锦麒，难道不会有李锦麒？人家凭真本事考到这里来，你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如果怕有高手参赛，那趁早退赛！”后面那人继续嘲讽。

    林锦麒自然不晓得参赛选手中有对自己不满的人，不过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自己又不是钞票，怎么可能做到人见人爱？与其操心不相干的人是不是喜欢自己，还不如趁着这纠结的功夫刷一刷题目。今年物奥竞赛虽然安排得颇为有序，但是还是有怨言，因为物奥竞赛结束之后马上是高中毕业会考。于是本来就是物奥竞赛主力军的高二学生们纷纷抱怨不停，毕竟能参加物奥竞赛除了有学霸之外，也有不少是偏科达人。万一物奥没捞到加分，文科会考成绩又没及格的话，那对自己高考的录取是有一些影响的啊。

    不过林锦麒倒是没这个麻烦，他的历史和政治分数在全年级也是前10名的存在。地理虽然拖了点后退，但也不至于沦落到不及格地步。因为马上就没有文科科目的干扰了，林锦麒就打算在编程方面多学习一点，顺带也了解下计算机的硬件部分。

    再好的软件商如果没有硬件商配合，那基本就是空中楼阁。为啥苹果公司一定要涉足硬件制造？因为他们的要是最能配合自家系统软件的硬件。所以林锦麒自然不会放过这方面的学识，虽然不见得要学得多么精通，但起码自己要明白和了解。

    五月中旬的天气对于香樟市来说算是非常美好的，因为梅雨季已经过去了，而台风季还没有到来。南湖省的夏天是挺不美好的，不是台风裹挟着暴风暴雨带来水灾，就是副热带高压长期盘踞而带来高温和旱灾。香樟市倒还好，但是双星市这个农业市每年夏天的用电配额是经常超标的。

    为了确保夏季“双抢”（抢收抢种）农业工作的展开，不仅工业用电要限电，连生活用电也会时不时地来个“拉闸限电”。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2000年代后期才算消失，而在林锦麒年高中的这段时期还是能碰到的。夏季热得最可怕的时候，停电了。而小区一旦停电，那就意味着很快就要停水。所以暑假的林锦麒经常躲到爷爷家，毕竟爷爷家那边是山区，天气没有这么炎热，也没有限电限水的事情发生。

    林锦麒找到自己的考室和座位，然后就坐在上面等待开考的时间。工大附中是一所有历史的高中，因此教学楼虽然有点古老，但是校园内的绿化却是非常好的。考室的窗户都打开了，两边都是绿树婆娑。夏风拂过，空气中还带有一些草木香气。

    工大附中的教室里没有安装空调，但是吊扇转起来倒也不显得热。预备铃响了之后，监考老师开始提醒考生将违禁品上交，同时另一个监考老师开始拆封试卷。几分钟之后，发卷铃响了起来，监考老师将试卷发下并提醒只能填写姓名和考号。终于，开考铃响起，大家开始填写起试卷来了。

    和预赛相比，复赛的题目难度提高了很多个档次。不过这种难度似乎对南湖省的考生来说算不上什么，大家都挺认真地答题中。和预赛有选择题、填空题和计算题三种体型不同，复赛的笔试卷只有填空题和计算题，而且填空题还是孤零零的一道题。

    林锦麒看了下填空题，是一道光学相关的题目，而且运算量还不算小。看来命题老师打算在开头第一题就给考生们一个当头棒喝，免得他们小瞧了后面的计算题。数学、物理和化学三者其实是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难怪被称为理科三兄弟。

    在林锦麒看来，数学是将不合理的想象变成合理的想象，而物理则是将合理的想象给具象化，化学则是具象化的过程。所以从结合程度上来看，数学和物理结合紧密，而化学也和物理结合紧密，通过物理这个桥梁，数学和化学终于和物理开始了没羞没臊的三人勾搭生活。放在晋江这就是一片活色生香的兄弟threeway，然后等着被管三举着黄牌子锁文就是了。林锦麒赶紧摇了摇脑袋，怎么在考场上想这样的事情？

    将光学填空题解决掉之后，接下来的第一道计算题居然是量子物理学相关的题目。林锦麒顿时好奇这届命题老师到底在想什么？当头棒喝还不算，还要再来个开场三斧头么？量子物理属于物理学最尖端的分支了，一般对高中生的要求就是稍微知道一下就好。毕竟量子物理圈除了出诺贝尔大牛之外，出的疯子也不少。

    人家好好的祖国八九点钟太阳，万一被量子物理调|教得都疯了怎么办？所以果断高中生只要大概知道下就行，深入研究还是以后吧。如果物理学也要分级的话，这量子物理学就是妥妥的R18级别，未成年不要看哦。

    但是很显然，这道题对于林锦麒的杀伤性不够。林锦麒早就背着物理老师对量子物理算是有所入门的研究，之所以只敢说“初窥门径”是因为量子物理学的上限到底在哪里？没有人知道。或许再过几十年，林锦麒会回过头来嘲笑自己。当年的自己就是看了撒哈拉沙漠里的一粒沙子就敢自称“初窥门径”。

    不过好在这道计算题用林锦麒所掌握的量子物理知识解答起来倒不算特别困难，再加上林锦麒那彪悍的数学能力，这道题也算是很顺利地答完了。

    林锦麒看到第二道计算题的时候，确定了不是三板斧或当头棒喝了，而是命题老师的确将这次考试的难度拉得非常高了。因为这道计算题居然和“海森堡测不准原理”有关！自从物理学引入了“测不准原理”之后，物理学越来越有玄学的趋势了。

    打个比较简单的比喻，“薛定谔的猫”到底死了没有？不仅物理学能够研究这个，连哲学都能研究。当然这个哲学和我们的比利王没有关系，而是非常正经的哲学。这才两道计算题，一道是号称能逼疯人的量子物理，一道是只有疯子才能理解的“海森堡原理”，果然这届物奥复赛不弄几个疯子出来是不能安抚命题老师那驿动的心了。

    好在命题老师虽然调皮，但是节操还是有的，不至于真的弄个物理研究生级别的题目来为难高中生。这些题目其实只要对相关的知识有所了解，完全可以高中的物理知识点进行解答。

    被两道计算题折磨得有些脑袋打结的林锦麒吃了一块巧克力，然后抹了点薄荷脑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冰凉刺激的感觉从太阳穴蔓延到整个大脑，原本有些想罢工的大脑立刻被刺激醒了。再加上巧克力快速融化的卡路里让大脑尝到了一些甜头，林锦麒终于有精力开始看第三道计算题了。

    结果一看第三题，林锦麒差点没笑出来了。果然物奥命题老师没有玩脱，在前面接连设了三个绊子之后，后面的题目终于回归正常水准了。如果聪明点的考生选择从第三题开始做起的话，其实是很容易捞分的。因为前三题虽然难度高，但是分数不高，实际上不会太拖累考生们的平均分。就怕有太实心的孩子，前面题目没有解出来就死活不看后面的题目。

    如果遇到如此“真实”的孩子，林锦麒也只能说靠科研也不适合他。科学研究容不得半点马虎不假，但是如果因此认为科学研究必须循规蹈矩就大错特错了。科学史上有多少伟大的发现其实是来自研究人员们的“离经叛道”，这种前面解不出就不看后面题目的孩子，他只能称为流水线上的一个螺丝钉，但是绝对不适合来当一个研究员。

    被前面三道题折磨了一下子的林锦麒现在正在内心吹着欢快地口哨解答着后面的题目，因为从第三道计算题开始，后面的题目简直容易得一塌糊涂。而且命题老师也没有再寄出量子物理之类会玩死人的知识点，基本就围绕着力学、热学、电磁学、电学这些高中物理的常见知识点出题。只是在最后的大题上稍微包装了点天体物理学，但也仅仅是包装而已。这种级别的天体物理学常识甚至连初中生都知道，所以也就是命题老师放出来的烟雾弹而已。

    林锦麒将试卷做完之后，距离交卷时间还有大约一刻钟。林锦麒先检查了自己的姓名和考号是否填写正确，然后就是检查自己的公式和解题过程有没有问题。等林锦麒刚好检查完一遍的时候，交卷铃也响了起来。随着交卷铃的响起，好几个人都发出了叹息声。林锦麒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将试卷放在考桌的右上角，然后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考具起来。

    等老师将试卷收走之后，林锦麒就起身准备离开了。这次青峰高中在预赛的成绩表现非常糟糕，除了林锦麒和高三的一个学长顺利杀入省复赛之外，其余人都全军覆没。虽然这几天林锦麒和这个学长住一个房间，但是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话好说。

    原本林锦麒想申请去姑姑家住的，但是赛事主办发拒绝了。不过好在姑父特意带着姑姑和表妹过来看了下林锦麒，用姑父的话说就是让表妹感受下奥赛现场的气氛。表妹张洁虽然也是个学霸，但到底没有林锦麒这样身负“外挂”，所以张洁就只学了一个奥赛班参加。让林锦麒意外的是，张洁选择的是化奥班。南湖省的数奥、物奥、化奥和生奥在全国都算是强省，因此每年IChO（国际化奥）的金牌选手里都有南湖省选手的身影，张洁如果能因此进入国家队倒也能有个出头。

    由于明天还有物理实验测试，林锦麒并没有放松自己。物理实验测验最重要的评分标准就是实验报告，结果是否正确，过程是否准确都是评分关键。除此之外，评审老师也会在现场观看各位学生的物理实验操作，如果有那种明显的错误那基本就意味着当场出局了。当然，评审老师也不会机械地要求大家必须遵循标准操作，细节可以微调，但是不能违背实验基本规则。

    按照集训时教练老师的说法，违背实验基本规则就意味这实验卷是零分了；而如果有一个重大失误或累积三个大失误，那也是不及格到低分；而且如果小失误多了，也有可能被连累到难以及格。总之，手残党在物奥竞赛里一定是非常非常吃亏的。

    考试的第二天依旧是阳光明媚的日子，只不过实验室里的温度有点偏低。开考之后，林锦麒拆开封箱。看了下器具和实验要求，是一道电学实验题。在物理学各大分支里，电学实验题算是比较安全的一种，同时也是很多实验室可以完成的一种。力学、热血对实验室硬件和实验条件那是非常严格的；而高能物理学的话，大学都没几个实验室能做的。

    因此电学和电磁学就成了每年物奥竞赛的实验出题高发区，因此集训的时候大家都有针对性培训。林锦麒按照标准的试验流程完成了实验，然后将结果和过程用标准的行楷字体写在实验报告上。虽然实验测验的考试时间也是两小时，但是绝大部分考生都在一小时内完成了。

    从实验室出来之后，林锦麒就听到不少人在讨论，说是笔试卷的成绩已经出来了。于是酒店少数几台公用电脑都围满了人，大家登陆南湖省物理学会的官网，找到物奥竞赛官网之后就看到成绩查询按钮。在弹出的对话框了输入姓名、考号和身份证号之后，就可以看到考生的成绩。不过现在只有笔试卷的分数，实验测试那里写着“正在评阅中”。

    林锦麒稍微等了下，终于轮到了自己。他输入了相应的内容，然后点击查阅按钮。网络稍微延时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成绩。“笔试分数：159分”。由于林锦麒后面也有不少人才排队，看到林锦麒这个分数，不少人都发出了惊叹。而旁边也有人伸过脑袋查看，看到林锦麒的分数也是非常惊讶。

    “都快满分了啊！我才110多分，估计没戏了吧？”

    林锦麒内心也在纠结为什么不是满分呢？毕竟物理和数学还是有区别的，数学只要答案和公式对了，那么肯定是可以满分的。但是物理就不一样了，物理是有一定主观性的。比如有的老师认为你用的公式或定律过于繁琐，于是给你扣点步骤分啥的。但是自己这一分到底是怎么扣的？总不会阅卷老师和命题老师一样调皮，“扣一分怕你太骄傲了”？

    从今年的奥赛开始，物奥复赛结束之后，各省的入围选手就直接前往北京参加统一集训，而不是由各省集训了。也是从今年开始，这样的全国集训就有了“夏季培训班”的美誉。而等到以后高考移到6月之后，“夏季培训班”就成了“夏令营”了。只不过别人家的夏令营是到处玩，这个夏令营就是关在学校里看题、做题、检讨题，一点都不快乐的夏令营呢。

    笔试和实验两门考试结束之后，晚上还有一个联谊聚餐。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难得聚在一起。前几天大家都在忙着考试，好不容易考完了自然就要一起放松放松。联谊聚餐吃了吃吃喝喝之外，东道主工大附中居然还安排了晚会表演。不得不说名牌高中就是有名牌高中的底蕴，青峰高中就只有广播社和文学社两个学生社团，而人家工大附中光舞蹈相关的社团就有街舞社团、爵士舞社团和现代舞社团三个！林锦麒敢打赌，街舞社团和爵士舞社团放在青峰高中肯定百分百会被学校掐死，街舞那穿的什么样子？还有爵士舞的动作也太撩人了吧？

    国人看到“胳膊”就联想到“各种不可说的内容”的本事从来都是强大的，即便是对于舞蹈这种艺术也无法抱着艺术的眼光来审视。林锦麒还听林妈妈说，90年代初期还有人因为跳交谊舞被判了“流氓罪”然后关了十几年。虽然最后人家父母不断申请重审，但是就算被纠正了又如何？一个年轻人的最好岁月都被浪费在监狱里，居然还有人羡慕他的赔偿金，真的是心都黑了。

    而最让林锦麒惊讶的是，工大附中居然还有摇滚社团。如果林俊彦在这里的话，估计会非常羡慕吧。年轻人正式热血上头的年纪，摇滚表演的时候真的是大家都high了。

    联谊聚餐结束之后，大家休息了一夜就是返程日。双星市教委当然也是派车前来接送，不过领队老师那纠结的表情让接送的教委职员有些摸不清头脑。好歹等大家都上车之后，教委职员和领队老师就在车子前面咬起了耳朵，“你今天这表情是怎么回事？全考砸了？”

    “差不多。但是也差很多。”领队老师悄悄地回答道，“我大致摸了下其他市的成绩。由于实验分数还没出来，但是就160分的理论卷来说，估摸着起码要130分到135分才能入选国家队。金牌线估计在130分附近，银牌线估计在110分附近。我们队里，110分以上的就三个人而已，而130分以上的就一个。不过就是这一个，大概是理论卷的最高得分。”

    “那没事，有个最高分就足够领导们去吹嘘了。”教委职员长出了一口气。“谁最高分啊？”

    “去年拿数奥金牌的那个。”领队老师说道，“满分160分，他愣是考了159分！”

    “又是他？”教委职员脸上露出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说起来，我还认识他小姨。我老婆愣是逼着我去打听人家孩子是怎样学习的，看了什么书，请了什么家教，吃了啥东西……总之我老婆是打算全盘照抄。结果一问，人家孩子就是该上课的时候上课，该做题的时候做题，闲暇时候就是玩电脑、打游戏，人家爹妈都是撒手不管的。我算是想明白了，成绩一般好的，咱们孩子努努力兴许能赶上；这种成绩特别好的，我还是别为难孩子了。”

    “青峰高中这一届有了这个学生真的是赚到了。我听说青峰高中去年不仅扩招，而且还增加了不少寄读生名额吧？我有个同学在青峰高中教书，听说寄读费一学期就是5000元！”领队老师压低声音说道，“而且省教委不是还在研究，以后允许高中可以夸县市乃至于跨地市招生么？这以后青峰高中还不抖起来？再过几年，青峰高中就要算省级名校了吧？”

    “可不是。”教委职员也有同感，“我告诉你，现在青峰高中招生办的门有多硬。除非是市长或分管教育的副市长批条子，否则人家压根不搭理你。连我们教委一把手的条子，人家都敢退！反正人家教育资金直接走省财政，压根不甩市里。青峰县又将青峰高中当亲儿子一样宝贝，市里但凡对青峰高中有什么怨言，文件还没到县里，就看到他们县长来堵市长大门了。人家县长振振有词，我们全县就靠青峰高中打造中学教育经济。谁敢给青峰高中找麻烦，就是给我们青峰县找麻烦。谁给青峰县找了麻烦，他就要给那个人找麻烦。”

    就在林锦麒参加物奥复赛的时候，企鹅聊天用户忽然被推送了一个游戏宣传视频。企鹅聊天的推送功能一直被林锦麒视为企鹅聊天的宣传大杀器，让Pony规定除非是他亲自签字，否则这个资源是绝对不许动用的。更为重要的是，这个资源只允许用在企鹅及企鹅相关的宣传上。林锦麒非常清楚这个资源的宣传力度，这简直是华夏互联网世界的《新闻联播》前倒计时读秒广告啊！重要的是，这个宣传还是强制的，只要你装了企鹅聊天就不得不看。为了不让用户反感，林锦麒才严格限制这个资源的使用。对于这个弹窗，虽然大部分的用户都选择了无视，但是一些对游戏有兴趣的用户却选择了点击。

    这个游戏视频被上传在好看网，这是林锦麒名下的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的新产品，当中也有企鹅家和另外几个风投商的资本。林锦麒的几个项目都没有风投介入，但是都是大赚特赚的产品。因此早就有风投盯上了他，而不少人更是透过Pony想认识林锦麒。

    林锦麒对风投商的观感有好有坏，因为有些风投商的确是专业性和操守性没有话说，但是有些风投商嘛……林锦麒深知商场上“盟友”和“利益共同体”的重要性，因此在投资好看网的时候，林锦麒特意选择了后世口碑较好的风投商一起入伙。

    好看网的技术除了一部分来自YouTube之外，还有一部分则是林锦麒从学霸系统里获得的。YouTube也是林锦麒在美国的投资之一，虽然是小股东，但是说服他们授权给好看网也不是难事。除了YouTube的播放技术之外，林锦麒还融入了学霸系统的视频压缩技术和视频加密技术。

    在目前有限的宽带技术下，林锦麒可以让好看网的清晰度突破480P，而接近于720P。虽然这样的清晰度在后世看来有些可怜，但这已经是现在的最好技术了。至于视频加密技术主要是防止用户利用嗅探器来获取视频的下载地址，进而对视频进行保护。好看网允许用户开放下载，也允许用户禁止下载。同时好看网有原创视频扶持计划和优秀视频分红计划，总之就是刺激国内用户制作优秀原创视频。

    游戏视频做得非常有电影质感，开头是一头可爱的海豚出现在屏幕上，然后海豚开心地跃起。海豚的身体和水珠形成一个漂亮的穹顶弧形，而在海平面下则写着“地平线互动娱乐”。紧接着是一个企鹅宝宝滑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三色组成的圆圈取代了企鹅；圆圈下方写着“企鹅网络集团”。最后是一头北极熊狂奔而来，最后冲着大家露出一个笑脸。北极熊的笑脸变成一个圆形，而下方则写着“北极熊游戏工作室”。这种仿电影的开场吸引了不少点击进来的用户，然后就看着画面全黑，一行白色字体出现。“《嘭嘭堂》先行预告片”。

    不多久，一群粉色和蓝色的二头身萌物出现在屏幕上，他们快乐地生活。然后此时出现了一群怪物绑架了他们的同伴，于是几个萌物站了出来，用炸|弹和这群怪物战斗。紧接着就是游戏画面，有不同的游戏模式和游戏地图。最后画面再度瞬间全黑，然后一行白字震撼出现。

    “《嘭嘭堂》全国首款休闲类网络游戏。今年六月，可爱首测！”

    不得不说这群可爱的游戏人物顿时抓住了一票女性用户和低龄用户的心理，而各大游戏网站也公开了《嘭嘭堂》的相关内容。《嘭嘭堂》的操作方式非常简单，仅仅是方向键配合空格键就可以了。最多就是在道具模式里再增加一个键位，只需要最多六个按键就能玩游戏。而且最让女孩子们高兴的是，游戏还增加了双人模式。一个键盘可以最多容纳两个玩家同时游戏，于是不仅是和闺蜜分享，还是和男友分享都是一件非常甜蜜快乐的事情。

    当女孩子被这款网游迷得不要不要的时候，男孩子们一边鄙夷着游戏的操作太简单，一边也开始抓紧时间研究。既然游戏简单，如果自己被其他男孩子击败了岂不是显得自己太弱智了？万一击败自己的还是个女孩子怎么办？岂不是注定要被女同胞嘲笑一辈子了？

    周鑫在《嘭嘭堂》先行预告片发布之后就拿到了内测版的试玩邀请，游戏的确简单到让他这样的资深玩家感到有些“无奈”的感觉。但是身为一个游戏人，他很快发现了这个游戏的存在价值。首先是女玩家和小玩家肯定对这款上手门槛几乎为零的网游是不会放过的，因为游戏的画面和声音就是冲着他们去的。其次标榜免费的游戏内有大量的付费内容，不仅各类人物道具需要付费，甚至一些地图妆扮、炸|弹特效都是需要付费的。女性和小孩的钱是最好赚的，因为他们的冲动性付费比例很高。这种游戏的研发难度很低，何况还有原型游戏，所以《嘭嘭堂》未来的盈利能力肯定是非常高的。

    “老板又弄出一款印钞机来了呢。”周鑫说道。“还有那个好看网，完全超出我对视频网站的理解能力。”

    作为后世重生的用户，林锦麒自然早早就让自己的视频网站拥有了弹幕功能。但是弹幕功能非弹幕功能可以让用户自行选择，如果用户选择的是二次元入口的话，那么弹幕功能是默认打开的；否则弹幕是默认关闭的。林锦麒很清楚二次元用户和非二次元用户对于弹幕功能的观感是不一样的。二次元用户喜欢那种参与感，大家一边看视频，一边发弹幕来互相吐槽。而非二次元用户则喜欢那种沉浸感，他们并不希望有人在自己看视频的时候打扰自己。特别是对方观点和自己观点不一致的时候，那看再好的视频也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林锦麒在回到学校后也看了宣传视频，就视频的点赞和评论倾向来看，大家对这款游戏的好感度还是很高的。林锦麒不由得感叹这真的是网游的黄金时代，但凡游戏厂商稍微上点心，几乎所有的玩家都将你当亲爹一样供着。哪像后来，经过大量网游冲击，特别是被泡菜网游喂得都要恶心死了的华夏玩家看游戏公司跟看孙子一样，一不顺眼就是各种嘲讽。弄得各家游戏公司的市场都跟真孙子一样，天天希望玩家爷爷们少骂几句，否则KPI完不成啊。

    回校后的林锦麒也刷了几套会考模拟题，虽然林锦麒不认为自己会会考不及格，可是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大意失荆州。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刷几套会考题吧。而就在林锦麒一边应付着提前开始的高三课程，一边刷着会考模拟题的时候，南湖省物理学会将本次物奥复赛成绩公布了。林锦麒又是无可争议的第一名，直接拉开第二名十几分。于是南湖物理学会通过青峰高中通知林锦麒在六月中旬前往北京参加物奥集训班，地点又是清华附中。

    班主任黄老师是喜气洋洋地进来告知林锦麒这件事，同时表示期末考试又和数奥那个时候一样，抽空补考一下就是了。因为档案里需要有分数和试卷存档，否则校方早就让林锦麒免考了。看到林锦麒在刷会考题目，班主任稍微交代了句“要注意劳逸结合”就又美滋滋地离开了。林锦麒出现在223班真的是打了221班和222班两个重点班的脸面，也让校方决定在分科之后不再设立什么重点班了。因为重点班考不过普通班，校方觉得自己也很丢脸。

    会考是分三天进行，由市教委统一组织，而命题则是由省教委负责。因为是市教委统考，于是所有考生都要抽签选考场。青峰县城内除了青峰高中之外，还有三中、求索高中和城南中学三所高中。因此四所高中的学生有很大可能前往别人家学校考试，林锦麒就是最倒霉抽到三中的学生。

    求索高中和城南中学连同青峰高中在青峰县老城区组成了品字形，三所学校的最远距离也就是步行30分钟而已。但是三中就不同了，三中在新城区。当然现在还是一片乱糟糟的开发区，而且据几个青峰县本地的学生介绍，三中的校区在山里面！

    沿着青峰县老城区的主干道建设路开到尽头，接上未来青峰县大城区的主干道的青峰东大道继续往东。一直到了快没有路的时候向南拐，然后进入青峰茶厂的红旗茶山之后，再开车十几分钟就能看到三中校区了。总之，开车也需要四十几分钟才能到达，林锦麒万万没有想到如此偏远。

    “三中其实就是最早的青峰高中老校区，后来卖了而已。”有个知晓校史的同学解释道，“说起来，我们学校很多标志性建筑的原址都在那。不过那边条件真的很艰苦，厕所都是那种农村旱厕，听说蹲的时候要小心。去年还是前年，有个妹子掉下去差点淹死了。”

    被粪池淹死？林锦麒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还有什么糟糕的地方，一次性说完吧。”

    “我有个三中的同学来看我，我请他吃了我们的食堂。你猜他怎么说？”有同学立刻帮林锦麒补充。“他说和我们的食堂相比，他们的食堂的饭菜简直是猪潲！”

    第86章 会考和夏季特训

    由于青峰高中在三中参加毕业会考的学生并不算少, 因此学校干脆包了四辆旅游大巴车在这三天负责接送学生往返考场，而且每辆车上还安排四名跟车过去的老师。每到这种全市统考的时候, 各个学校就要上演各种“宫心计”了。

    比如某些学校为了狙击平素排名在自己前面的学校就会故意和监考这个学校的其他学校老师商量好, 不说故意搞破坏，只要在监考的时候加强下监考的尺度就足以让一些心态不大好的学生发挥不正常了。比较不出格的做法就是多安排几个巡考老师巡考；而有些出格的做法就是故意降低某些优等生所在的考场监考力度。

    因为考场里总有些投机分子，一旦看到监考老师不怎么管事就肯定会骚扰那些优等生，或是强迫优等生给答案, 或是干脆就直接抢卷子抄袭。一旦出了抄袭事情, 那肯定是两个人都要倒霉；即便优等生没有被抓到现行, 心情受影响怎么办？所以青峰高中也会安排老师过去看场子，而且至少会有个副校长坐镇。这一切就是怕自家学生受了委屈都没地方说。

    会考当天, 除了本地学生是自行前往之外, 寄读生们则是上学校的包车前往三中。除了大部分是高二学生之外, 还有少数几个高三的学生。青峰高中是省重点高中不假，但是再好的学校总有那么几个成绩不怎么样的学生不是？高二没有通过毕业会考自然只能跟着学弟学妹再来一次, 如果这次还是没有通过的话，那接下来的高考报名就彻底没他们的份儿了。虽然老师们也怀疑这种毕业会考都要补考的学生到底有没有能力参加高考，可人家父母觉得自己孩子天资聪颖, 没准在考场变成锦鲤遇到某个优等生无偿给他们家孩子抄呢？

    青峰高中的学生经历的考试大约是一般高中的1.5倍，这是某位学长无聊统计出来的。因此青峰高中的学生对于参加考试都是已经非常轻车熟路了，蓝黑墨水笔至少带两支, 替换笔芯也要准备几支；削好的2B铅笔两支和一支备用；削笔刀、橡皮擦和考试板。这些都是常规的，碰上如林锦麒这种比较讲究的还会带上薄荷脑、巧克力和罐装咖啡及纯净水。至于其他书籍之类的东西，大部分青峰高中学生是懒得带的。平时都复习得到位了, 需要这样临阵磨枪么？最多就是带一下各科老师的猜题册子，趁着开考前巩固下罢了。

    从青峰高中开车到三中共计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等青峰高中的包车到了的时候，三中的校门口已经有不少车了。毕竟自己孩子参加毕业会考，但凡不是那么拮据的家长还是会让孩子们不用浪费精力在路上。由于和三中打了招呼，青峰高中的这四辆包车就径直开到三中的田径场上去了。

    从车上下来之后，林锦麒才深刻体会到青峰县财政不富裕的窘况。因为三中不管怎么说也是青峰县的亲儿子之一，但是学校的硬件真的是非常烂。水泥地的篮球场已经是坑坑洼洼，而篮球架都有些锈蚀了。而林锦麒考室所在的教学楼的走廊居然还是木地板，走在上面是咯吱咯吱响，总让林锦麒有种会掉下去的错觉。

    林锦麒看了下考室里的其他考生，同班同学完全没有，同校的倒是还有那么七、八个；剩下的自然就是三中、城南、求索这些高中的学生了。现在距离开考还有半个小时，于是一些同校的人就凑在一起聊天。林锦麒则是无聊地摆弄着自己的笔袋，而此时有个人忽然拍了下林锦麒的肩膀。

    林锦麒回过头去，一个长相猥琐且满嘴黄牙的人对着林锦麒说道：“你成绩怎么样？考试的时候不要太小气了。你要是不会做人的话，小心我带人揍你！”

    对于这种简单幼稚的威胁，林锦麒觉得有些可笑。不过林锦麒也不想和这种小人结怨，很多时候不怕得罪大人物，就怕得罪这种小人物。

    “我成绩不好，上次模拟考的数理化和生物都没及格。我们班主任还说让我在考试的时候机灵点，我怎么帮你？”林锦麒示弱道。

    “不能吧？你们青峰高中也有你这样不及格的学生？”大黄牙显然不相信。

    “青峰高中也分考进去和买进去的啊，我又不是考进去的。”林锦麒非常无辜地回答道。

    大黄牙看到林锦麒这样说，顿时骂了句脏话。“还想抄别人的，结果别人比自己还差！”大黄牙忿忿不平地抱怨道，仿佛这个世界不给他一个可以抄袭的好学生就对不起他一般。

    不过大黄牙还没有念太久，监考老师就带着试卷进了考场。因为这次是全市统考，所以监考的自然不可能是本县的老师。这种换县监考的方法可以最大程度避免考生与监考老师串通作弊，因为本来就不是一个地方的，人家和你没有任何利益瓜葛；何况地方之间也有竞争关系，你这里分数好了，就意味着我那里分数差了，那么隔年申请教育经费就肯定会被轻视。所以别县的老师过来监考的话，那监考的力度肯定是数倍于本县老师监考。

    预备铃响了之后，女监考老师宣读了一次考场规定和须知，然后让大家将考具以外的书籍、本子和草稿纸统统上交。等大家将物品上交得差不多的时候，发卷铃也响了。两个监考老师将大家的试卷发下，提醒大家只许填姓名、考号和考场编号。等到开考铃想了之后，监考老师才允许大家开始答题。和所有考试一样，开考第一门总是语文。

    和高考卷不同，会考卷是百分制，只要满足60分就算万事大吉了。会考卷不仅题量不如高考卷，而且题目难度更是下降了一个档次。毕竟高考是选拔性质的，因此必须要确保有人被刷下去；而会考则是考察性质的，绝大部分人都能混一个不错的分数。

    林锦麒将题目看了一遍之后就开始答题了，现在的语文试卷和十年后的语文试卷还是有很明显差距的。2010年代之后的语文试卷注重的是和应用，因此题和作文题几乎占据了整张试卷；但2000年代的语文试卷还是对基础题非常看重，至少有一半的分数倾斜在基础题上。比如现在的试卷上还有读音题、字词题这样其实算是小学生范畴的题目，同时默写题也不少。

    上午考完语文之后，青峰高中的老师又将大家拉回学校吃饭，林锦麒终于不用体验三中的食堂了。不过因为下午有两场考试，所以在青峰高中吃完饭之后，大家又匆匆忙忙地赶到三中。但是到了三中之后，老师都提议在车上睡午觉。一方面有老师看着，不会出现睡过头的尴尬情况；另一方面则是车上有空调。虽然现在还没有到南湖省真正热的时候，但午后的天气也的确开始逐步炎热起来。听说可以在车上睡觉，大部分人都选择在车上眯一会。

    下午一点半的时候，老师将大家叫了起来。老师们让大家到车下去呼吸下新鲜空气，然手赶紧上厕所准备去考室里等待考试。林锦麒上了个厕所，然后在考室楼下找了个水龙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点。擦干净脸之后，林锦麒又给自己的太阳穴和人中穴抹上了薄荷膏，顿时林锦麒就觉得脑海里一片清明。

    下午的两门分别是政治和历史，也是林锦麒的强项。或许是林锦麒上午表现得并不像是一个优等生，因此大黄牙下午居然没有来找林锦麒，而是逮着他邻座的一个小男生欺负。小男生无力反抗，只能乖乖地在考试的时候配合大黄牙。结果被监考老师盯了几次，只是因为没有抓到现行而没有没收试卷。但是大黄牙这样反复挑衅也的确惹火了监考老师，男监考老师干脆站在大黄牙身边监考，这反倒是解放了那个小男孩。

    第一天的会考结束之后，紧接着是第二天和第三天的会考。由于大黄牙在第一天的“显眼”表现，接下来的两天会考都被监考老师重点关注。终于在最后一门生物会考的时候，大黄牙爆发了。直接将试卷一撕，然后就想离开。监考老师肯定不许，因为哪怕是试卷被撕，监考老师也要确保每张碎片都被回收上来。否则整个考室的学生都要倒霉，虽然监考老师会在监考力度上为难下别县的孩子，但不代表人家会不顾老师的操守而祸害这些学生。

    但是大黄牙不肯配合，于是就和监考老师扭打起来。女老师立刻找到了巡考老师，没多久就看到四五个男老师和两个警察走了过来。大黄牙自然没法再嚣张，立刻被警察给带走了。其他监考老师则是搜集试卷破损纸片，终于凑满了一张试卷，这才让大家长出了一口气。

    林锦麒也在大黄牙撕卷子的时候紧张起来，万一这混不吝的拼着自己严重违纪也要拖全考室的其他考生下水，林锦麒还真的没地方去哭。好在监考老师们还算给力，最后只有大黄牙一个人倒霉。对于大黄牙的倒霉，林锦麒没有觉得什么好同情的。只是回到青峰高中之后，林锦麒将这件事和班上的同学分享了一下。结果传来传去，晚自习的时候就被班主任知道了。

    黄老师立刻将林锦麒叫了过去，让林锦麒回忆下最后一场的情况。最终黄老师确定大黄牙的行为不会连累到林锦麒，他才放下心。

    随后他说：“会考是因为高三还要继续复习，所以教室不够。等你高考的时候，原来的复读班教室也能腾空出来，所以不用担心去外校考试。不管怎么说，在自己学校参加高考是最好的，要不然怎么也有个主场优势呢？”

    会考结束之后大约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出成绩，但是林锦麒已经赶到香樟市，和另外19名南湖省物理奥林匹克竞赛的金牌得主赶往北京，参加今年的夏季物理集训营。临出发前，南湖卫视特意给他们拍了几分钟的画面，想来今天晚上南湖卫视的《南湖新闻联播》可以看到自己吧。林锦麒于是美滋滋地给自己爹妈发了条简讯，提醒他们注意收看。

    今年的物奥集训营被清华大学抢到了，安排在清华附中；不仅是物奥集训营，数奥、生奥、化奥都被清华大学抢到了。作为清华大学的官方对手，北京大学这次居然只抢到了天奥（国际天文奥林匹克竞赛）和信奥（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两个夏季集训班。不仅数量上输给了对手，而且到手的天奥和信奥在舆论知名度也不高，因此焦点全被隔壁抢走了。

    “二进宫”的林锦麒对清华附中已经不算陌生了，甚至负责后勤管理的生活老师都认出林锦麒了。当得知林锦麒这次是来参加物奥班的时候，生活老师惊讶之余自然是一顿夸奖。“林同学，按你的这个考法，明年你岂不是要参加化奥或生奥了？你是打算将理科奥林匹克都参加一次么？”生活老师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么我们明年岂不是还要再见一次面？”

    “谢谢老师的吉言了，不过我不打算参加生奥或化奥了。”林锦麒回答道。

    “那多可惜啊？凑个大满贯也是个趣事嘛。”生活老师鼓励道，国人大多有求全心理。

    “我大学打算念的是计算机专业，生物和化学对这个专业的帮助不大。”林锦麒非常老实地回答道，“而且生奥和化奥对实验课目要求更严格更高，我不是很擅长动手呢。”

    “那还真是可惜了呢。”生活老师有些遗憾地说道，“不过等你后年来清华念书的时候，记得来附中转转，我们又能碰面了呢。”和林锦麒聊了一会之后，生活老师将一些生活用品及饭卡、寝室钥匙发给了林锦麒。因为看林锦麒一个人拿不上去，于是她又安排一个人帮林锦麒拿。果然还是有熟人才好，这下林锦麒不用像别人那样上下两回才能将东西拿回去。

    集训班的寝室安排或许是为了凸显集体主义，因此寝室安排都是随机打乱的，哪怕是南湖省这样参赛人数较多的省份都很难碰到本省舍友，何况其他省份了。林锦麒的四人寝里除了自己这个南湖人之外，居然还有一个西江人和一个鄂北人，三个人算是相邻省份，口音口味都很接近，于是三个人就很快聊到一起了。

    而剩下的另一个人则是北京本地人，所以一直拖到快要晚上举办迎新聚餐的时候才姗姗来迟。林锦麒原本还很主动地和他打招呼，可惜对方丝毫不给林锦麒的面子，放下行李包就径直去卫生间洗脸去了。

    “别管他，有什么好神气的？”鄂北省的柳哲皓不服气地说道。能来这个集训班的自然都是各省的尖子生，而尖子生在各自学校和家庭都是受优待的，哪个不都是心高气傲的。“锦麒，你和下面的生活老师很熟啊？我看她还安排人送你上来，我就没这个待遇呢。”

    “我去年也来培训过，所以算熟人吧。其实孔老师很好说话的，你如果需要帮助，直接和她说。只要是她能解决的，她都会帮你解决的。”林锦麒帮生活老师说了点好话。

    “你去年来过？我想起来了，我听说我们这次物奥班有个是去年国际数奥金牌得主，就是你吧？”柳哲皓恍然大悟道。“我去年也看了你们的报道，不过就是没记住你长什么样。”

    看到柳哲皓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林锦麒笑着说：“没事，我又不是啥帅哥，你记不住很正常。如果你对我‘一见钟情’还‘时时惦记’，我才会觉得有些怪怪的呢。”

    “哈哈，我可不会惦记男人，我有女朋友的。”柳哲皓大喇喇地说道，“你们呢？”

    有些腼腆的来自西江省的宋清华也点了点头，然后林锦麒自然也是大方承认了。只不过林锦麒心里在疯狂吐槽，原来学霸的世界是这样的！我们还在被阻止早恋的时候，学霸们早就功课爱情双丰收了！难怪后来的报道都是学霸们比翼双飞，所谓的“禁止早恋”其实是对学渣们的规定。以后可以告诉孩子们，学习学不好，不仅念不到好学校，还注孤生！

    整个夏季物奥集训营有近400名学员，而在一个月后的华夏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决赛之后，只有6个人进入国家队，然后再在两周后前往主办国参加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总决赛。可以说，集训营的所有学员既是竞争对手，也是未来的队友伙伴。

    结束完聚餐之后，正式集训就在次日开始了。由于物奥是有实验题的，因此整个集训营的课程是上午四节课、下午三节课和晚上两节课；白天的七节课是理论课，晚上的两节课是实验课。之所以每天有七节理论课，这是因为理论卷涉及了11个物理分支，不得不如此。

    而随着高考的临近（此时的高考还是七月举行），华夏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决赛的日子也日益临近。华夏物奥决赛的题量和时长完全参考国际物奥，整个考试分两天进行，每天进行5小时测试。第一天是理论卷，试卷上只有三道题；第二天是实验题，通常是2道实验题。

    决赛及总决赛对实验题的细节要求非常严格，包括误差都必须详细记录。因此在实验题培训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按照最严格的实验规范进行操作的。到了决赛阶段，出题范围不仅涉及量子物理，相对论和物质也会涉及到。相对论性运动方程式、布拉格公式都是需要简单了解的，而且保不齐哪个命题老师心血来潮就给你来个这方面的题目了。

    当华夏高考结束之后，华夏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决赛也拉开了帷幕。所有参加夏季物奥集训营的学员除了少数中途退出的之外，全员参加了考试。两天的考试结束之后，林锦麒到还觉得有些可以接受，但是柳哲皓却表示有些头昏脑涨，而宋清华则是有些忧心。

    “我笔试最后一道大题没有做，估计这次金牌没我的希望了。”宋清华的梦想学校就是清华大学，否则人家也不会起这样一个名字了。所以对于这次来清华参加集训营，宋清华还是非常珍惜的。林锦麒知道好几个物理老师都很喜欢宋清华，连招生办的老师也对宋清华起了心思。但是如果宋清华没有拿到金牌的话，估计招生办老师对他的兴趣就会降低的。

    “又不是你一个人没有做，你别太担心了。”林锦麒安慰道，“第三题的难度的确有些大。”

    今年华夏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决赛理论卷压轴题就是一道固体物理学范畴的题目。固体物理学一般会和化学挂钩，而且很容易跨学科发展成材料学。在所有理科学科里，化学是最不像理科的一门学科。理科给所有人的既定印象是刻板、量化的；但是化学却不是。可偏偏化学是理科大家庭的小妹妹，无论是数学、物理还是生物，都甘愿为小妹妹做嫁衣。

    而且化学又是个活泼的学科，她可以和任何一个其他理科学科结合成另外一个全新的学科出来。生物和化学结合出来的生化学就不提了，物理和化学结合出来的物化学那可是非常奇葩的学科。别看物化学和物理、化学都有关系，但是它可是学物理的怕它，学化学的也怕它。所以林锦麒对宋清华栽在这道题目上是可以理解的，林锦麒估计整个集训营大概会栽一半的学员。

    “就是，我最后一题完全看不懂。”柳哲皓哈哈地笑着安慰宋清华。

    通过这一个月的人士，林锦麒知道柳哲皓不仅成绩好，他父母也是鄂北省的地方高官，所以柳哲皓的性格非常圆滑。林锦麒知道柳哲皓这样的人很难成为死党，但是绝对适合用来当朋友。

    “对了，今年暑假记得来鄂北省做客，我招待你们。我带你们去户部巷吃最到底的鄂北小吃，敞开吃！”

    因为有柳哲皓的插科打诨，宋清华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不过一天后公布成绩的时候，大家的心情就没有那么美好了。因为随着这次成绩的公布，除了六名国家队成员之外，其余学员就要在明天或后天陆续离开了。对于这帮年轻人来说，友情来得快，但是分别来得也快，因此不仅女生那边陷入了悲伤气氛，男生这边也是低气压蔓延。

    在最后的颁奖与总结大会上，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主办方首先发放了参赛证书，这是最低一级的奖励，大约有一半的学员可以获得。紧接着就是优秀奖，这也是安慰奖，大约有15%的学员可以获得。而在优秀奖之后自然就是金、银、铜牌选手了。铜牌选手的名额约占13%；银牌选手约占12%；而金牌选手约占10%。

    柳哲皓拿到了一枚铜牌，而宋清华则是银牌，林锦麒自然是金牌。当所有金牌选手在主席台上领取了金牌之后，主办方则趁机宣布了成绩位于前六名的考生，而他们也就是今年国家队成员。没有任何意外的，林锦麒依旧是金牌第一名。只不过林锦麒依然没有拿到满分，看来物理老师没有给满分的传统呢。

    颁奖仪式结束之后，自然就是告别现场了。林锦麒除了和柳哲皓等舍友玩得不错之外，也和几个实验课的搭档关系不错，于是林锦麒就忙着和这些人交换联系方法。

    在其他学员都回家之后，原本热闹的清华附中就安静了下来。今年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的总决赛主办国在土耳其，好在现阶段的土耳其局势还算安定，因此林锦麒倒是没有啥好担心。相对于中东其他地区的乱局，土耳其简直就是安详的天堂。

    “恭喜宿主获得华夏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决赛的金牌和总会第一名，现在开始发放‘物奥里程碑’奖励。”安静了一段时间的系统终于出现了，它在林锦麒的脑海里提醒着他。“本次发放的奖励包括‘初级版计算机操作系统源代码’一份和‘高级精力药水套装组’10组。请宿主尽快领取！同时祝愿宿主完成本次里程碑任务的最后一个阶段，届时宿主将能领取到阶段奖励和终极奖励各一份；同时宿主也可以使用本系统升级后的新功能，奖励叠加功能。”

    听到有新功能，林锦麒立刻切换到系统里。他首先领取了本次奖励，然后开始询问其有关“奖励叠加”功能的使用方法和效果。

    “‘奖励叠加’功能的意思是宿主可以将系统任务所给予的奖励予以保留而不是直接拆开。只要是未拆开的系统奖励都可以进行叠加，具体方法就是系统随机从若干个属于宿主而未拆开的礼包里指定一个基本奖励，然后换算其他奖励的价值对该奖励进行升级。基本奖励可以升级的级别视其他奖励的价值而定，具体请宿主自行摸索。”

    “系统，宿主可以指定‘基本奖励’么？或者在升级知道‘基本奖励’和‘其他奖励’各是什么么？”林锦麒问道。林锦麒总觉得系统的这个功能是个大坑，万一系统制定的“基本奖励”和自己的专业无关，而用来折算升级的奖励却是各种黑科技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要郁闷死去？因此林锦麒才非常认真地和系统确认细节，以确保自己不会被系统坑了。

    “‘奖励叠加’功能的意义在于不确定性，如果宿主都知道了一切，那这个功能开发出来就没有意义了。”系统说道，“因此不能指定‘基本奖励’，也不能获知奖励具体内容。”

    “那算了。”林锦麒立刻拒绝了，“你当我傻啊，你这和那种氪金手游骗玩家抽SSR卡有啥区别？什么‘十连抽’确保中奖率？其实就算游戏开发商真的设立了一个阀值，但是实际上抽到的SSR卡也不见得是你需要的SSR卡。所以，我还是老实做任务吧。”

    “呵呵，希望宿主不要后悔。”系统傲娇地说完之后就不再和林锦麒联系了。

    林锦麒则是研究起了系统奖励的计算机系统源代码，这套代码也是基于现有计算机机器语言所开发的。虽然某些黑科技可以直接奖励一套基于汉语的计算机操作系统，可这就意味着要修改整个现有计算机架构和核心零件的代码。就算这些问题都解决了，那么系统之间的兼容性呢？单单Mac系统与Windows系统的兼容就让一干子程序开发员觉得头痛，那么自己弄个小众操作系统出来，谁愿意来开发兼容程序？特别是自己的程序如果和现有的Mac、Windows毫无任何关联，甚至连开发和运行平台都是另一个世界，那估计就更没人了。因此林锦麒觉得还是这样的系统代码更适合自己，而不是要一个屠龙之技。

    对于这套初级版源代码，林锦麒的想法很简单，一方面是做成服务器操作系统，另一方面则是为未来移动操作系统布局。因此，这套代码肯定是要做成开源性质，那么就需要自己培养一个社区出来才行。想到这里，林锦麒自然就是决定要将自己在美国的那家皮包公司给实体化了。

    地平线控股在美国洛杉矶设立了一家地平线科技资本的天使基金公司，除了一些常规的投资项目之外，其余项目则是按照林锦麒的要求进行定向投资。由于有林锦麒的后世眼光指点，地平线科技资本在硅谷的投资界里算是后起之秀了。

    “Steve，我想我有个新的项目需要你。”林锦麒在美国催生出了YouTube，让这家诞生才半年的高科技公司一举成为美国在线和雅虎之后最耀眼的互联网公司。

    因为林锦麒这个BUG的存在，YouTube比后世提前了四年问世，这也导致了刚刚诞生没有多久的博客服务遭到了播客更大的冲击。不过好在这也让博客和播客的用户群在一开始就出现了分流，博客走的是高端路线，类似报刊路线；而播客走的则是轻松路线，类似电视广播的路线。尽管是林锦麒提出的YouTube概念，但是最终实现这个项目的还是后世YouTube的创业三人组。

    因为有林锦麒的概念支持和技术支持，YouTube的初代版本远远胜过前世的初代版本，因此公司前期并没有太多的动荡，于是林锦麒觉得让查德·霍利继续留在YouTube项目组就足够了，而陈士骏（Steve Chen）和贾德·卡林姆则应该解放出来。陈士骏和卡林姆都是非常优秀的架构师，这让林锦麒有种捞到宝的感觉。架构师在程序员序列里属于非常重要和核心的位置，一个优秀的架构师可以让一个项目组的程序运行起来如行云流水。

    “又有新任务了么？老板。”陈士骏出生于中国台湾，但是未满十岁就移民美国了。因此严格算起来，陈士骏其实也满“黄皮白心”的。

    不过林锦麒对这种国籍归属没有太大的兴趣，他看重的是能力和忠诚。陈士骏对于林锦麒是相当钦佩的，一方面折服于林锦麒的技术能力，另一方面则是对林锦麒里那层出不穷的新颖脑洞感到不可思议。

    比如YouTube这个产品，林锦麒完全是凭借一己之力颠覆了所谓的网络1.0时代。YouTube的出现让新闻不再属于新闻机构，任何一个有摄像机的网络用户都可以成为一个新闻频道或一个娱乐频道。毫不客气地说，YouTube的出现不亚于电视机的出现。

    尽管电视机的出现没有最终杀死广播电台，但是还是将广播电台从主流媒体驱赶到了冷门。而YouTube的出现则意味着网络视频时代也将慢慢取代电视时代，电视台要么选择加入，要么只能选择慢慢被淘汰。

    “你对Linux怎么看？如果我能给以一款丝毫不逊于Linux的操作系统，而且还是开源性质的。你能帮我运营和维护一个开源社区么？”林锦麒问道，“我对这个系统非常看重，除了开源社区的维护之外，你和卡林姆还将分别负责对这个系统两个方向的深度开发。我希望你能基于这个系统的基础开发出一款服务器操作系统，我们的目标是取代Linux和Unix在服务器操作系统的垄断地位。”

    现在到后来的一段时间了，所谓的“LAMP”都成了各大服务器的标配了。所谓的LAMP就是“操作系统Linux＋网页服务器Apache＋数据库管理系统MySQL＋脚本代码PHP”，而林锦麒的目标就是将Linux的地位取代掉。

    “而对卡林姆的期待则是希望他能在未来三年内研发出一款移动平台可以使用的桌面操作系统。”

    “老板，您的野心可真的挺大的啊。”陈士骏立刻听明白了林锦麒的想法。

    智能手机一直是手机发展的一个趋势，虽然苹果的iPhone定义了真正的智能手机。但是在iPhone之前，诺基亚的“塞班系统”和黑莓手机的“黑莓系统”也曾经是一代风骚；而早在这两个爷爷之前，基于Java功能的准智能手机也曾在诺基亚、摩托罗拉等品牌手机中流行过。而iPhone则是除了集合这些智能手机前辈的功能之外，也集合了PDA（个人数字助理）的功能。

    对于国人来说，提到PDA就会联想到李湘所代言的“商务通”以及它的前辈“快译通”等。但是对于外国用户来说，他们更会想到的是PALM。PALM定义了“掌上电脑”，将自己与传统的PDA区分开来。可惜PALM没有抓住用户，反倒是让苹果的iPad借着它的概念推出了“平板电脑”这个概念。但是尽管如此，在程序员和技术宅的眼里，PALM为代表的移动平台就是未来。

    虽然现在还没有iPhone、iPad，但是概念产品和原型产品却层出不穷。台式机的桌面办公系统已经被微软的Windows所垄断，苹果的Mac和开源的Linux能苟延残喘是因为微软不想背负上垄断官司而手下留情。与其和Windows这个史前巨兽在台式机系统上拼个你死我活，还不如去微软还没有深入的市场来自己做蛋糕吃呢。

    “老板，您和盖茨先生的关系……”

    “在商言商。”林锦麒很平静地回答，“我又不是微软的大股东，我在乎他们干嘛？”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和卡林姆会尽快与霍利交接的，不过我觉得霍利可能忙不过来了。”陈士骏提醒道，“老板，你要知道，YouTube的增长速度简直和发了疯一般。”

    “我会尽快招募一个职业经理人出任YouTube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解放霍利去从事他所热爱的技术行业。”林锦麒回答道。“我们上次提到的那个谈判团队组建得如何了？我希望能够在最近在三年的时间内解决和好莱坞与伯班克的谈判，拿下他们的影视库正版授权。”

    YouTube前世一直走的是用户原创路线，而Netflix则抓住空档而谈下影视版权，从而分走了YouTube的一大杯羹；紧接着Hulu则是和电视台谈判，成为各家电视台在网络平台的播放源，又强调了一块大蛋糕。林锦麒对Hulu的蛋糕没兴趣，但是Netflix的蛋糕嘛，林锦麒可是要趁早下手了。

    和陈士骏聊了开源系统的事情之后，林锦麒又将目光转到自己在国内的事业了。《嘭嘭堂》在这个月正式运营了，营收让地平线和企鹅都很满意，Pony甚至起了要开发自家网游的心思，林锦麒默默将《跑跑卡丁车》的魔改版策划书递了过去，起名就叫《企鹅飞车》。由于《企鹅飞车》使用的是和《嘭嘭堂》同一个世界观，Pony对这个游戏的兴趣可是非常大，听说Pony已经在组建自己的游戏开发团队了。

    第87章 开源社区和近东

    陈士骏和查德·霍利等人的团队拿到林锦麒发送过来的名为“凤凰系统 1.0”的源代码, 然后再根据林锦麒的工作手册进行研究。经过三天两夜不眠不休的研究，陈士骏和霍利两人对于林锦麒的天赋感到了无比的震惊。

    单就源码的简练程度来说, 凤凰系统做到了极致, 这样就意味着解放了电脑硬件的许多能力；而又就源码的本身功能和接口程序来说，凤凰系统不仅远超Linux，几乎完全不逊于苹果的MAC和微软的Windows。在陈士骏和霍利看来，这样的系统完全可以作为商用软件进行正式出售了, 但是没想林锦麒却选择了开源。

    就Linux等开源社区的发展来看, 开源其实是一把“双刃剑”。开源的确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程序本身的发展, 但由于“完全免费”和“自由使用”这两个基本规定也导致了开源程序在发展路上其实很难走太远。因此开源社区发展到了后世，越来越多的开源程序员们也纷纷提出了修改授权协议的可能。因为对于绝大部分程序员来说, “诗和远方”虽然很美, 但眼前的“牛奶和面包”似乎无疑更重要。

    不过好在林锦麒选择的开源协议是有限制的那种, 用于台式电脑的凤凰系统是开源的，但是源于凤凰系统而用于移动平台的麒麟系统和用于服务器系统的龙系统则不是自由软件。凤凰系统和龙系统本身是免费使用的, 但是林锦麒是提供一整套解决方案和后续系统维护。简单来说，林锦麒出售的是服务，而不是软件本身。

    对于互联网上突然出现的凤凰系统及讨论社区并没有吸引太多人的关注, 开源社区本来就是属于极客们的领域，除了少数关注极客的博客和网络媒体会有一些报道之外，其余媒体则是连一些风声都没有收到。但是让陈士骏等人料想不到的是, 凤凰程序社区虽然按照绝大部分开源社区的模板是针对欧美用户的，连社区界面都是英文。可凤凰系统的走红却是在华夏，而且引发的第一波关注热潮也是在以华夏为首的华文国家地区。

    因为林锦麒选择了将凤凰系统进行开源, 所以凤凰系统的默认语言只用英语、简体中文和繁体中文三种而已。原本一个安装包只有300M左右的操作系统怎么看都有点不靠谱，但是极客们的探索精神还是让他们下载并使用了凤凰系统。

    凤凰系统的安装界面非常简单，起始对话框只有三个选项：完全覆盖原系统；不覆盖原系统；取消安装。很多人在最初使用的是第二个选项，意味着就是在自己电脑里装了一个双系统罢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领略到凤凰系统无与伦比的操作快|感，单单是那开机速度就媲美苹果的Mac系统。而随后出现的操作界面则是让用户们彻底沦陷在凤凰系统所开创的水墨禅意风中。不过由于目前为凤凰系统提供软件支持的用户并不多，因此使用者能够使用的功能都比较简单。

    林锦麒将雷鸟邮件系统、美颜精灵两款软件集成进去，并且还研发了安全精灵。和绝大部分杀毒软件相比，安全精灵的体积和运行消耗都要低很多。种种体验下来，绝大部分用户对于凤凰系统的感受就是轻巧、美观和快速；但是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绝大部分常用软件是不支持的，仅能使用凤凰系统目前自带的几款软件。

    好在凤凰系统让人惊艳之后，凤凰系统社区的用户也渐渐多了起来，而且交流也活跃起来。由于凤凰系统是彻底开源的，因此很快各国语言包纷纷被提交了上来。

    林锦麒也在凤凰程序社区浏览并与人交流，不过他的代号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因为在凤凰系统的版权页上，目前的程序员署名只有林锦麒所使用的代号“JQL”。

    虽然有人曾质疑过社区里的JQL到底是不是系统作者JQL，但很快社区就推出了一套贡献系统。根据贡献系统的大小，每个人都可以获得贡献等级；同时还有勋章系统予以奖励。目前JQL的贡献值是一骑绝尘，而且还挂着“原初程序员”和“系统大师”两枚勋章，所以大家很快就知道了两个JQL就是同一人。于是每当林锦麒上线，个人信箱里的私信往往塞到爆。

    原本林锦麒还会回复那么几件有兴趣的站内短信，但很快就被一些无聊问题弄得失去了兴趣，于是林锦麒就关闭了站内短信功能。好在林锦麒在开办社区的时候还给陈士骏提出一个建议，那就是邀请一些程序大师、活跃分子在社区内开设个人博客。由于这些博客的针对性非常强，因此博客主非常快就成为人气者，所以申请博客的用户也越来越多。林锦麒也是博客主，他的博客主要是分析凤凰系统的接口程序和对应的编写守则。

    “盖茨先生，我想您和有必要关注下最近在互联网上新出现的一个开源操作系统。”身为目前全球最大的软件公司，微软公司自然拥有自己的情报部门。

    这些情报部门除了会刺探竞争公司的商业机密之外，同时也会搜集一些对微软有利或不利的消息。而今天一份标记为红色标签的情报让部门老大觉得压力有些大，因为按照内部的情报分级，红色标签意味着微软在行业内的对手有重大举措并且极有可能会在短期和长期对微软的产品造成极大的打击。

    “Linux么？它们最近又有什么举动？”盖茨本身就是程序员，因此对于互联网上的开源社区也会关注一二。虽然很多开源程序走不远，可是他们带给其他人的启发还是有的。

    “不是Linux，而是凤凰系统。”主管回答道。“整个社区大约于两周前上线并同步发布了属于他们的操作系统——凤凰。截止到刚刚，凤凰操作系统在全球的下载次数已经突破百万。我们是在大约一周前的时候关注到他们，根据我们的下载分析，他们的下载次数是在最近出现井喷式发展，因此应该是良好的口碑促成了这次短暂的下载高|潮。”

    “哦？我们的技术人员评测过他们的操作系统了么？别告诉我，你们还没这么做？”盖茨现在来了兴趣。

    在网络世界里，每天出现的真操作系统和假操作系统太多了，多到微软公司对绝大部分所谓的操作系统是压根不关注的。倒不是微软公司骄傲，而是微软公司没有那么多经费进行甄别和评测。因此微软公司只对那些冒出头的系统进行分析和分级，而凤凰操作系统的确因为最初的一波下载风潮而引起了微软公司的关注，并安排了专人进行评测。

    “我们的三位评测员一致对这款操作系统的威胁程度打出了‘红色’。”主管回答道，“评测员A写道，‘如果凤凰系统拥有我们一半的软件支持，或许视窗将不得不面临诞生以来的最大生存危机’。评测员B写道，‘假如我是乔布斯，我现在应该在敲这个系统程序师的家门’。而程序员C则写道，‘买下它，或者摧毁它。否则我不得不面临公司破产的窘境’。”

    “将这个程序发给我，然后将我最近两天的所有安排都推开。”盖茨不再是轻松的表情，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严肃。

    在摒退所有闲人之后，盖茨开始研究起这款名为“凤凰系统”的操作系统。因为操作系统本身就是开源代码，所以盖茨倒是不必要背负什么道德压力来研究这款操系统的源代码。盖茨将所有源代码都扫过一次之后，开始闭目沉思，而他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沉重。

    任何一个操作系统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它多多少少与自己的前辈或自己的同辈都有这样或那样的联系。如果非要说得很明白的话，那就是现在任何一款操作系统的屁股都不是那么干净的，都多多少少借鉴了别人的源代码。只是有人抄得高明，即便原来的版权人知道了也没有办法；有人抄得不那么高明但是人家有钱，愣是将原来的版权人买下来或干脆通过官司来逼迫对方和解；还有人抄得就是开源软件，最后在致敬列表里提一句就行了。

    比如微软家的MSDOS就属于抄得比较高明，虽然被人发现了但是也无可奈何；而苹果家的Mac就是那么不高明的范例，抄了施乐家图形操作界面，最后官司打个天昏地暗，直到乔布斯死都不肯承认有抄袭；最后就是Linux和Unix之间的关系，那简直比晋江女作者笔下的宫斗宅斗文还要缠绵悱恻。

    但是凤凰系统不同，它居然没有任何法律上的漏洞，也没有任何道德上的瑕疵。即便是同样的功能，人家却用别的方法来实现，彻底绕开所谓的专利壁垒。更为重要的是，凤凰系统和Linux同样属于高级语言编写的操作系统，这样有利于任何程序员和理解。

    要知道此时此刻的Windows程序还在使用BASIC等早期高级语言进行编写，这就导致了很多后来的程序员有时没有理解前面程序员的编写意图，于是Windows越来越庞大，冗余代码也越来越多。这给盖茨一个警示，或许下一代的操作系统也要考虑C语言了。

    就在比尔·盖茨废寝忘食地研究凤凰系统的时候，林锦麒跟随者华夏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国家队的成员已经在飞往土耳其的路上。这次赛事的主办地点就是土耳其的重要城市——伊斯坦布尔。

    作为一个扼守在欧亚大陆交界处的城市，伊斯坦布尔杂糅了非常多古文明特色。从最早的色雷斯人在这里建城，再到后来成为迦太基地中海贸易的重要港口，最后到希腊殖民者在这里建立了拜占庭城。单单是伊斯坦布尔的建立初期就和古埃及、古巴比伦、古希腊以及古希伯来文明产生了种种联系，然后是罗马帝国在这里建立君士坦丁堡，成为一个与罗马城遥相呼应的古代大都会。

    只是“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煊赫一时的君士坦丁堡伴随着十字军东征的衰落而走向衰败，最后被奥斯曼帝国占领而彻底沦陷。而在奥斯曼帝国哈里发的统治下，新的君士坦丁堡也就是伊斯坦堡承载着伊斯兰的文化而涅槃重生。

    除了这些文明之外，伊斯坦布尔是古代丝绸之路的西方终点站，所以这里还有不少华夏古文化的影响。比如伊斯坦布尔的贵族们可是以丝绸为美，只是他们穿着丝绸的方式让很多华夏人看不懂罢了。除了丝绸之外，来自遥远东方的瓷器也是这里贵族们钟爱的奢侈品。

    飞机平稳降落在伊斯坦布尔的阿塔图尔克机场，这是一座位于伊斯坦布尔西南部的国际机场，名字得名于该国的国父。从机场出来之后，林锦麒等人就遇到了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主办方的志愿者。他们安排华夏队的成员上了旅游大巴，然后车子缓缓朝着这次赛事的主办地——伊斯坦布尔技术大学的方向前进。

    伊斯坦布尔虽然位于地中海周边，但是这个城市的气候却非常复杂。由于伊斯坦布尔横跨土耳其海峡，同时又被地中海和黑海包裹，再加上伊斯坦布尔的地理特点，所以伊斯坦布尔的“小区域气候”非常显著。简单来说，地中海气候在夏季是干燥为主，但是伊斯坦布尔北部却是典型的海洋气候，空气非常湿润。如果早起的话，可以看到整个城市仿佛浸没在雾海中，有种置身天堂的错觉。而伊斯坦布尔的中部气候确实副热带湿润气候，这种气候对于生活在华夏东部及东南部地区的人是非常熟悉。但到了伊斯坦布尔的南部，这里又恢复到典型的地中海气候，夏季清爽干燥。说来有趣，这次的路程刚好就是从伊斯坦布尔的西南部驶向西北部，倒是让林锦麒一次性将三种气候领略一遍。

    伊斯坦布尔技术大学，看到校名中的“Technical”字样就知道这所大学是一所以工科为主的院校。说起来还是欧美的学校在命名中比较规范，带“Technical”就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工科大学。而华夏后来大学升格之后，几乎人人都爱在校名里带“Science”和“Technical”，结果不少这样的大学其实擅长的是人文学科或社会学科。当然，你非要说我的“Science”是“Social Sciences”也就罢了，但是后面那个“Technical”怎么解释？

    不过相较于有着“诈骗岛”美誉的某岛，大陆的大学命名其实还算厚道。说是大学，至少以前起码是个大专；但是诈骗岛的“科技大学”却十有八、九都是高职转型。偏偏国内很多家长学生看到大学挂着“科技”两字就以为人家是“中科大”或“国防科大”的表亲堂亲啥的，就算“一表三千里”，但不也是“表亲”么？结果去贵岛的“科技大学”念了几年交换生，除了会喊几句“冻蒜”之外，结果还不如在国内念个好点的职业技术学校，起码当个高级蓝领没问题。

    当然，伊斯坦布尔技术大学自然不是徒有虚名的大学，作为全球第三古老的工科类大学，其整体教育水平在《泰晤士高等教育》中被认为居于亚洲第19名；而它的工科教育水平在《QS世界大学排名》中位于全球第173名，基本上来说放在当时的华夏也算是名列前茅的名校了。而且该校的电子工程专业更是出名，只是碍于土耳其后来国家不是那么稳定，否则林锦麒也有点想来这里留学的打算。

    作为一所成立于1773年的大学，伊斯坦布尔技术大学的绝大部分建筑都已经是文物级别了，而且带着浓厚的当地特色。当林锦麒等人抵达的时候，首先就是被这里的建筑风格给吸引住了。国内绝大部分大学的历史都不是那么长，因此也拿不出太多有历史底蕴的建筑出来，于是伊斯坦布尔技术大学在“第一印象”中的确震慑住了不少来自华夏的学生们。

    众人抵达并和主办方签到之后，林锦麒这些参赛队员就和领队老师们被分开了。之所以领队老师和参赛队员要区分开是因为各国的领队老师要充当本国试卷的翻译工作和阅卷工作，为了避免一些“瓜田李下”的猜测，领队老师们往往会居住在距离参赛队员数公里之外的地方。同时领队老师和本国参赛队员的联系都是通过主办方安排的翻译及导游来传达，而不是直接联系。虽然没有规章制度强制要求如此，但各国领队为了确保本国赢得光明正大而都会如此严苛地要求自己。

    负责接待林锦麒等六人的翻译是来自伊斯坦布尔大学，这所大学在土耳其的地位无异于清华北大，甚至在土耳其当地的500里尔货币的背面就是这所大学的校门。当然这一版货币在1984年就停止使用了，但也可以知道这所大学的地位了。虽然伊斯坦布尔大学号称建立于1453年，但两度中止办学，而最后在1933年复校。因此在校史上输给了伊斯坦布尔技术大学，同时在全球排名上也逊于伊斯坦布尔技术大学。所以两所学校也是有着“瑜亮情结”的，只是因为这次赛事非常重要，同时主办方又是教育主管部门和国家物理学会，因此两校才暂时放下过往的龃龉，让伊斯坦布尔大学对伊斯坦布尔技术大学施以援手。

    毕竟现在华夏留学生可没有2010年代那么多，而且还主要集中在美国和西欧，要不然就是东北亚地区。所以伊斯坦布尔技术大学还真没找到合适的华夏留学生提供服务，只好从伊斯坦布尔大学借了一个华夏留学生。说来有趣，这个华夏留学生的母亲居然是南湖人，于是和林锦麒的关系立刻打得火热。在国外见到本国同胞就很感动了，何况还是半个老乡。

    抵达入住酒店之后，这个名叫范佳杰的留学生提醒了林锦麒等人一些注意事项。比如土耳其虽然是世俗国家，但是伊斯兰教在这里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力，所以需要注意一些禁忌内容。在范佳杰将禁忌内容说了一遍之后还警告林锦麒不要轻易前往任何宗教场所和土耳其浴场，因为宗教问题在土耳其一直是个敏感话题，所以能不牵扯进去就别牵扯进去。

    至于土耳其浴场，范佳杰颇为尴尬地表示这个场所就和国内某些洗头店、洗脚店一样。正规洗头洗脚的地方当然有，可惜很多这样的店都是挂羊头卖狗肉，因此最好不要前往。这让林锦麒稍微失望了下，因为他其实很想体验下土耳其浴，顺带尝试一下土耳其水烟。结果范佳杰再三嘱咐了林锦麒不要冒失尝试，而且无论是土耳其浴还是土耳其水烟都不适合未成年人。

    酒店安排的房间依旧是两人间，和林锦麒同住的也是南湖省的队员。这次南湖省队员占据了物奥国家队一半多的名额，共计有四人入围。不过除了林锦麒是青峰高中之外，其余三人都是工大附中的学生。但是出了国就没有这个所谓的区别了，毕竟大家在夏季集训营的时候就走得比较近，所以出了国四个人还是基本一起行动。

    不得不说，物奥国家队成员的爱好什么的非常出乎林锦麒以往对学霸的印象，比如和林锦麒同住的这个常程就非常喜欢天文学，还说他这次拿物奥国决金牌的动力是他爸爸答应给他买一架天文望远镜。于是林锦麒好奇地询问道：“那你干嘛不去参加国际天文奥林匹克竞赛？那不是更符合你的专业喜好么？”

    “那只是我的兴趣罢了，兴趣和专业是两件事，混为一谈就没意思了。”常程非常认真地回答道。“就像你的兴趣是计算机，那你干嘛不去参加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

    “那是因为我们学校和我们市没有这样的课程培训啊？没准我就参加了。”林锦麒答道。

    常程愣了一下，随后闷闷地说道：“林锦麒，你这样很容易将话题聊死的，以后你会没有朋友的。”随后常程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你要不要用浴室？我打算洗个澡再补个觉。”

    “你不倒时差了啊？”林锦麒反问道，“酒店里有蒸气浴，我们要不要去体验下？”

    “我心脏不大好，不能去洗蒸气浴。你要不然喊夏俊伟和曾培东两个人去吧？”常程从行李里找出了替换的内衣，然后就去浴室了。“如果有好吃的，记得给我带点回来，爱你！”

    “去死吧！”林锦麒笑骂了一句。常程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明骚”，对谁都是“爱”。

    因为常程去不了蒸气浴，所以林锦麒就敲开了夏俊伟和曾培东两个人的房门。夏俊伟和曾培东两个是从幼儿园就念一个班的好基友，当林锦麒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都感叹地说了句，“干脆你俩结婚吧？”

    结果林锦麒得到的回答是，“我国不许两个男的结婚呢。”

    看到两个人的遗憾表情，林锦麒忽然觉得他俩或许真的不需要找个女孩子当老婆的。

    “蒸气浴和桑拿浴有什么区别？”相较于夏俊伟的沉默寡言，曾培东就明显是个话唠。

    “桑拿浴源自芬兰，蒸气浴是土耳其浴的改良。”林锦麒回答道。

    其实酒店房间的手册上有介绍酒店内的蒸气浴，表示是源自传统土耳其浴，但是经过现代改良。而且从酒店的描述来看，丝毫没有什么不正当交易的迹象，林锦麒觉得应该可以去体验一二。

    在林锦麒的鼓动下，三人就去蒸气浴。结果进去之后，林锦麒发现居然和桑拿浴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就在林锦麒有点大呼上当的时候，就被提示有按摩服务。然后林锦麒到按摩室的时候，看到一个浑身腱子肉的大叔正一丝不挂地看着林锦麒。

    林锦麒一哆嗦，心想这不是啥特殊服务吧？林锦麒忙提醒大叔，自己是未成年人，性|侵未成年人可是重罪。

    结果大叔一脸不屑地拍了拍床，然后指了指墙壁上的英文提醒。原来人家是真的按摩师，不是啥特殊服务。然后再看服务说明，第一条就是要求顾客浑身赤裸。

    看到腱子肉大叔那鄙夷的目光，林锦麒心中顿时冒出了华夏男儿的热血，将浴袍一脱就骄傲躺在大理石做成的按摩床。按摩床下似乎在加热，林锦麒刚躺上去就开始冒汗，觉得自己就像被做“岩烧”的菜品一般。

    腱子肉大叔戴上手套，然后沾了沾什么东西就开始往林锦麒身上搓。林锦麒顿时开始杀猪一般地大呼小叫，无他，实在是大叔用力太狠了。但是大叔似乎有抖S体质，林锦麒叫得越惨他就搓得越爽，搓完背面再翻过来搓正面。林锦麒觉得下一步自己就可以挂在架子上，像过年的年猪等这被宰杀掉吧。

    被搓了快半小时的林锦麒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已经给熟透的虾子一样红彤彤的了，而且自己原本以为洗得很干净的身体还是被搓洗出不少污垢。大叔虽然用力很猛，但是皮肤却没有破损。而且碰到耳后、关节处等敏感地方也是会比较轻柔的。

    等搓完之后，大叔就拎着一大桶热水和大勺子。他不断从水桶里舀出热水，然后往林锦麒身上冲。等冲干净之后，大叔又拿出一个刷子，站着泡沫往林锦麒身上刷。泡沫的味道非常冲，林锦麒立刻闻到了薄荷、樟脑和玫瑰等精油的味道。等刷满全身之后，大叔打开一个开关，然后看到混有精油的蒸汽往自己身上冲。

    等身上的泡沫都冲干净之后，大叔就倒了点橄榄油在手上，然后给林锦麒按摩全身起来。和刚才的搓澡相比，大叔的按摩手法明显温柔了许多。等林锦麒全身都涂满橄榄油之后，大叔将另外一套干净的浴袍递给林锦麒，然后指了指墙上的说明。原来蒸气浴的大部分流程已经做完了，现在林锦麒要回到蒸气浴室享受蒸汽将橄榄油成分促进到被人体吸收，最后洗个热水澡就算全部完成了。

    回到蒸汽浴室，林锦麒就看到夏俊伟和曾培东两人满脸潮红地回到了。夏俊伟躺在大理石椅子上，仿佛刚刚跑完一万米一般。而曾培东则是凑在林锦麒身边说道：“太舒坦了！我感觉我整个身体都解放了！搓澡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身体的污垢被清洗一空，灵魂都仿佛净化了！而涂抹泡沫的时候，我感觉我被玫瑰和薄荷拥抱着，灵魂都在激动地哭泣！最后用橄榄油按摩的时候，我都感觉我的身体不属于我了，我在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天堂！神圣的音乐在耳边奏响，美丽的天使在我身边飞舞！”

    曾培东的爱好是写诗，但是从来没有发表过。

    三个人冲完澡后就换回原来的衣服，经过蒸气浴的洗涤之后，三个人的疲劳倒是真的被解放了。洗完澡的三个人在酒店附属的一家烤肉店吃了一段饭，然后还被厨师科普了土耳其烤肉是有区别的，比如最起码就有碳烤和窑烤两大类别，如果再算上配料和烹制手法，那差别就海了去了。

    不过这家烤肉店因为店面受限，所以只有窑烤这种烤肉。按照厨师的说法，窑烤的土耳其烤肉主要是持肉的嫩，因为窑烤很容易就能熟，肉的水份不会损失太多。除了烤肉之外，林锦麒等三人还点了土耳其饺子（Mant）和土耳其千层饼（SuBrei）；然后就是土耳其人最引以为傲的土耳其咖啡。

    但是夏俊伟和曾培东对于土耳其咖啡的评价不高，认为太苦了；好在林锦麒对黑咖啡是有所偏爱的，所以他倒是蛮喜欢土耳其咖啡。三人大块朵颐之后，林锦麒给估计正在睡觉的常程打包了一份Mant和土耳其三明治（Dner）。

    赛事的第一天就是给各国选手用来倒时差的，毕竟国际赛事的选手来自世界各地，如果不特意安排一天的时间出来倒时差，那么后续的赛事就会非常不顺利。何况赛事的选手大部分都是未成年人，所以专门给倒时差的时间是非常有必要的。

    而紧接着的第二天则是开幕式，开幕式之后就是选手们前往考场适应，然后自由活动。而领队老师则要负责将评议和翻译主办国所提供的三道国际物奥总决赛的理论题。只有所有领队老师达成共识之后，这三道物理题才会被采用，然后再由各国的领队老师翻译成本国文字。

    第三天，当地时间上午八点，林锦麒等人进了考场，开始长达五小时的答题时间。说起来无论是国际数奥还是国际物奥，其实不存在所谓的监考的问题。考生们在考场内是非常自由的，可以自由行走，也可以自由进出卫生间及休息室。是的，考场旁边就是休息室，休息室内有各色饮料和零食提供。不过唯一的要求就是考生之间不能互相交流，考生有任何问题只能和考场内的义工们交流，而且交流的内容不能和考题相关。

    不过虽然考场气氛非常轻松，但是三道题可都是该国物理界最顶尖的专家所出题，而且还能得到全球同行的认可，可想这些题目的难度和质量了。国内物奥比赛一般是到最后一题或两题才会出现那种跨子学科的综合命题，但是国际物奥的三道题都是物理学科内的大综合题。甚至时不时地还跑偏一下，和化学或数学来个小结合，因此对于考生的理科水准要求还是很高的。

    毕竟国际科学奥林匹克竞赛的目的之一虽然是培养年轻学生对科学的爱好，但另外一个目的却是选拔和发现一批有潜力的年轻科学爱好者。既然有选拔目的，那么题目的难度就肯定是上档次的。三道理论题都是10分一题，因此5小时的满分也就是30分而已。不过要拿到这30分，林锦麒自觉难度还是挺大的。

    好在林锦麒用了4小时完成答题和检查之后，就提前交卷出考场了。林锦麒不是第一个交卷者，但不确定前面交卷的人是不是真正答完这三道题了。

    完成理论卷答题之后自然就是休息时间，同时林锦麒还跟着主办方参观了伊斯坦布尔的好几个历史文化古迹。林锦麒拍了不少照片，准备回去就发到自己的博客上。在林锦麒的建议下，企鹅空间在今年暑假的时候开始试运行了。

    企鹅空间提供了两种阅览方式，一种是类似“赛我网”那样的“小窝形式”；还有一种则是类似网络日记的“博客形式”。同时林锦麒还为企鹅空间添加了聚合功能，除了在空间首页聚合各类优秀文章之外，同时也在企鹅网各频道推送。虽然企鹅空间上线不过半个月，但是已经在国内站稳了脚步。

    为了拉开与其他博客服务商的距离，林锦麒给Pony的建议就是后世新浪博客与新浪微博发家的关键——明星策略。除了大明星之外，还有就是企鹅空间自己培养出来的草根明星。

    林锦麒身为企鹅集团的首席战略官，自然也被Pony派了任务开博客。不过林锦麒没有在自己的验证身份上写啥首席战略官，而只是写了“华夏学生，目前就读于南湖省青峰高中。”一行话。

    赛事的第四天和第二天差不多，就是领队老师们评审和翻译主办方提供的两道实验题。同时参赛队员也会在第四天的参观活动结束之后进行抽签，A组选手将在第五天上午考试，而B组选手将在第五天下午进行考试。林锦麒抽在B组，于是高呼可以睡个懒觉。

    在经过第五天同样长达五小时的实验题之后，考生们的物奥时间算是结束了。剩下的两天则是阅卷老师开始阅卷，同时领队老师也有资格就一些细节与阅卷老师沟通，确保阅卷不会因为语言问题出现纰漏。如果说第二天和第五天考的是考生，那么第六天和第七天考的就是领队老师。

    第八天是颁奖仪式和闭幕式，同时也是主办方的欢送仪式。和数奥相比，物奥是很少出满分成绩的。这次也不例外，林锦麒以49分拿到了本届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的最高分，同时也是金牌。除了林锦麒之外，其余五名华夏队员也拿到了金牌，这似乎才是华夏队的正常节奏嘛。不过相较于国内记者的激动，国外的记者似乎对金牌、银牌的问题不是很感兴趣，他们有兴趣的是本届比赛中有没有特别的人物之类。

    结果林锦麒这个新晋国际数奥与物奥双料金牌得主自然被推了出来，再加上西方媒体对于林锦麒前年弄的“百万格子募款救江豚”项目还记忆犹新，于是采访林锦麒的记者倒是多了起来。

    从欢送晚宴回来，林锦麒在酒店了写了一篇日志，主要就是这次土耳其游的一些见闻。可惜键盘侠和网络喷子真的是无时不在，不少讽刺林锦麒“学生”身份的人纷纷表示林锦麒是高官子弟，建议查查他的爹妈什么的。好在林锦麒早就提醒过Pony，这里不和谐的发言自然很快就被官方给删除了。

    好好地睡了一觉之后，林锦麒等人又搭乘飞机返回北京。不过国际物奥华夏队还没有解散，因为随后还要接受国内的表彰和采访，而林锦麒又是重点，因此林锦麒一下飞机就被物理学会负责宣传的干事给堵住了。

    干事给了林锦麒一个采访列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林锦麒大大小小的专访就有八、九个，林锦麒顿时头大无比。但是奈何干事一副“物理学会明天就靠你了，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吧！”的表情，林锦麒只好应承了下来。

    事实证明，专访远比考试更麻烦，特别是同样的问题要重复那么多次，林锦麒觉得自己都要疯了。好在物理学会的叔叔爷爷们也知道暑假到了，再拘着这群学霸陪着自己玩，他们估计就要造反了。于是将奖金一发，非常高兴地将这群物理学界明天的宝贝们给送走了。只是拿奖金最多的那个人似乎打算未来不念物理专业，估计叔叔爷爷们要不开心了。

    第88章 严重缩水的暑假

    暑假不仅是高中生们的暑假, 也是所有学生的暑假，这个“学生”的范畴当然也包括大学生。既然大学生们在放假, 那么他们的老师也自然在休假, 于是林爸爸就被家里推举为前往香樟市机场迎接儿子（孙子/外孙）的特命全权大使。因此林爸爸站在香樟机场出口通道的栏杆旁边还是颇有怨言的，难道老师就不需要暑假了么？好不容易在成年之后还能再次享受暑假待遇，结果还要早起接儿子，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生儿子。

    在林爸爸生闷气的时候, 旁边也有个是父亲的男人同命相怜地说道：“您怕也是来接孩子的吧？这些倒霉孩子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心疼自己的爹妈, 非要爹妈来机场接。现在国泰民安的, 自己出门搭机场大巴怎么了？朋友，您儿子去哪儿玩了？我儿子非要说趁着高中毕业出门旅游, 结果才出门一个星期就发现钱带的不够, 然后又将银行卡丢了, 所以只好折返了。不过也没关心，反正这个星期要出高考成绩, 刚好他也要回来填高考志愿，算是提前回来好了。”

    面对这个自来熟的爸爸，林爸爸闷闷地说道：“他去土耳其半个月, 然后回国又在北京逗留了一个星期。昨天才订下机票回来，于是我就只好大早上的开车前来接他咯。”

    “您可真疼儿子啊，都送去土耳其旅游了啊。”自来熟爸爸笑着说道。不过自来熟爸爸一算日子, 不对啊，忙问道，“您儿子就算不参加高考也要参加期末考吧？这来得及啊？”

    “来不及啊, 所以就没参加期末考试。”林爸爸听淡定地回答着，而自来熟爸爸则是露出万分佩服的表情。

    瞧着没？这才是疼儿子的最高境界！儿子想出国玩？二话不说就送出去，什么期末考？期末考有儿子高兴重要？自来熟爸爸自诩自己也很疼儿子了，但是现在遇到更疼儿子的爸爸，自来熟爸爸有种挫败的感觉。

    但是林爸爸继续慢慢地补刀道，“去年是韩国，今天是土耳其，还好明年要高考，他总算不用出去了。”

    林爸爸这长舒一口气的表现，让自来熟爸爸有种刚出江湖的毛头小子见到归隐江湖多年的高手那般的感觉。不过林爸爸最后又说道，“去年说是去汉城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今年说是去伊斯坦布尔参加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你说我国那么擅长考试，为啥不在我国直接举办呢？也省得飞来飞去的。”

    “您儿子去参加国际奥林匹克竞赛了啊？”自来熟爸爸的震惊表情又上了一个层次。

    说来挺有趣的，华夏的教育制度除了教导孩子之外，其实对父母也是一次再教育。用林锦麒前世同学群里的话就是，儿子女儿上小学了，于是爸爸妈妈又开始将拼音和四则运算给捡起来了。结果当年的同学群在沉寂了快十年没有讨论过任何数学题的情况下再次讨论起该死的数学题目来了！只不过十年前大家讨论的是大学数学，十年后大家讨论的是小学数学罢了。

    因此自来熟爸爸当然知道高中阶段能参加国际奥林匹克竞赛意味着什么，最起码“加20分”的任务算是达成了。想到这里，自来熟爸爸不免有点小小嫉妒。“20分”在高考几乎就是重本还是二本的差别了，自己儿子如果有这“20分”，估计就不用往中西部城市的大学选了啊。不过既然挖了这个坑出来，自来熟爸爸也只能在内心深处含泪将他继续挖完。

    “那您儿子成绩如何？我们国家队历年的成绩都很不错的。”自来熟爸爸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底却默默祈祷林爸爸儿子刚好是国家队里表现最不好的那个，好歹让自己的内心舒服一点嘛。

    “去年国际数奥是满分金牌，今年国际物奥虽然不是满分金牌但也是最高分金牌。”林爸爸平静地回答道。倒不是林爸爸多么装模作样，实在是自己儿子表现得太优秀了，自己当爹的也从震惊中平静下来了。“清华大学那边一直很关注他，希望明年高考不要太丢人吧。”

    自来熟爸爸觉得自己的心脏上被狠狠地插上了三把刀，但是还是要很潇洒地对林爸爸祝贺道：“都拿了两面金牌了，肯定高考没有问题的。而且还有加分，清华铁定妥妥的。”

    “那就承您吉言了。”林爸爸虽然有点性子清高，但是起码的为人处世的礼节还是有的。人家送上了对自己儿子的祝福，林爸爸当然也要感谢人家的祝福。

    自来熟爸爸没有再缠着林爸爸聊儿子了，而是默默地注视着出站口，等着自己的儿子出来。自来熟爸爸内心忽然觉得或许自己儿子还有一个优点，对方儿子没有办法挑战吧？好歹自己儿子也是班草级别的，身高175厘米，翩翩美少年是也。

    而一般来说，这种爱学习的孩子都长得不是特别高，而且体型不是太瘦就是太胖，而且头发凌乱、服装邋遢，最重要的是还架着黑框眼镜，脸上的青春痘据说都能赶上夏威夷的火山群了。是的，这个人的儿子肯定是那样！这样的孩子在大学是找不到女朋友的，那多可悲啊？以后寝室里其他男孩子都是出双入对的，只有这孩子形单影只，多可怜啊！经过自来熟爸爸的脑补，他开始同情林爸爸了。

    就在自来熟爸爸同情林爸爸的时候，林锦麒和自来熟爸爸的儿子几乎是一前一后地走出出站口。林爸爸特别好心地向自来熟爸爸介绍了那个站在奶油小男生身边的阳光大男孩就是我儿子，身高180厘米，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完美身材，清爽的短发和利落的服装搭配。最重要的是，脸上那满满的胶原蛋白看得不少女生女人是嫉妒不已。

    自来熟爸爸顿时心伤，自己儿子又比比下去了。和对方儿子站在一起，自家儿子完全就是伺候太子的小太监嘛！自来熟爸爸忽然觉得暑假要不要将儿子丢到健身房去锻炼下，好歹也有点肌肉啊！

    林锦麒出来之后，在林爸爸的介绍下，和自来熟爸爸以及他的儿子打了招呼。好在林锦麒在土耳其买的伴手礼还比较多，立刻挑了一份送给自来熟爸爸父子俩。自来熟爸爸满脸含笑，但是内心已经从痛哭变成了嚎哭。人家儿子不仅身高身材完美，还智商情商在线。看自己儿子，居然不知道和人家打个招呼。估计未来在社会上又有得操心了！

    和对方寒暄了片刻之后，林爸爸就带着林锦麒往共同停车场走去，林爸爸的车就停在那里。这次从土耳其回来，林锦麒的行李从一个登机箱变成了一个登机箱再加一个超大行李箱和一个容积不小的行李背包。因为行李超重，从北京回来的国内航班上还交了一笔超重费。

    原本林爸爸还想帮儿子将那个大行李箱塞进后备箱，结果发现自己居然举不起来。然后就看着自己儿子单手就将大行李箱拎起来，然后轻松放到后备箱。林爸爸顿时有些讪然，果然到了要服老的年纪了么？将大行李箱放好之后，林锦麒又将行李包和登机箱也放了进去。一切放好之后，林锦麒就只在腰间有个挎包了。林锦麒的身份证件及钱包等常用物品都放在这里，这都是上一辈子经常出差的经验，因为这样是最容易发现自己有没有遗失重要物品和方便过关。

    将挎包解下来之后，林锦麒将浅蓝色的七分裤提了下，然后重新将裤腰带给扎了下，再然后将穿在里面的海军蓝无袖T恤给拉下来盖住腰间的裤腰带，最后就是将穿在外面的白色短袖衬衫给拉整齐。-整理完之后，林锦麒就做到副驾驶席上，然后林爸爸就发动了车子。

    由于回家还需要好几个小时，林锦麒在出站的时候顺带买了两份麦当劳的快餐。记得自己刚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对这种以洋快餐为首的外食是非常排斥的。但是重生两年后，自己也开始重新习惯这些食物了。虽然吃得没有前世那么多，但绝对没有刚重生时那么排斥了。林锦麒将给林爸爸买的热咖啡放到座位中间的空档上，然后就掏出自己的那杯超大的可乐。在炎热的夏天，碳酸饮料还真的是太适合了。

    喝了几口冰饮料之后，林锦麒就将饮料放到一边，准备等没有那么冰的时候再喝。现在他开始吃起了汉堡和薯条，然后一边和林爸爸聊着在伊斯坦布尔的见闻。这次林锦麒的行李箱至于多了一只，就是因为林锦麒买了不少伊斯坦布尔当地特色产品回来。

    由于现在人民币在汇率上没有多大的优势，因此在伊斯坦布尔买奢侈品和化妆品还没有后世那么划算。但是林锦麒还是给林爸爸买了当地的一个品牌钱包，用小羊皮做的，非常柔软经用；而给林妈妈买的则是两条围巾，一条是当地特色织品，另一条则是当地的纯羊毛围巾。除此之外，自然还少不了其他长辈们的礼物。

    林锦麒是下午一点多抵达香樟机场的，但是回到家的时候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林妈妈自然在忙自己的事业，因此家里只有林奶奶和林爷爷在。林锦麟的学籍经过托关系，终于终于转到了双星四中。当然，高考还是要回西江省参加的，毕竟西江省的分数线可比南湖省低多了。

    今年暑假，林爸爸没有放林锦麟回家，而是给林锦麟报了一个暑期军事夏令营。说白了，就是给林锦麟紧紧皮，免得又想东想西地将女孩子肚子搞大了。这次林家为了断掉林锦麟和那个女孩子之间的孽缘，付出的代价可不小，单单是现金就赔了几万出去。这还不算托关系的其他花费，弄得林二婶心疼得不得了，说结婚礼金也不过如此了吧？

    而且根据林二叔和林小叔的调查显示，和林锦麟有瓜葛的女孩子可不止这个大肚子女孩，只不过前面几个没有闹出人命罢了。于是林二叔将事情办完之后，又将林锦麟吊起来抽了一顿，直接抽得林锦麟快一个星期下不了床。并且林二叔还二话不说带着儿子去医院做了一整套STD检查，确认自己儿子没染上脏病才放心。

    其实被抽这件事对林锦麟倒还是无所谓，反正他从小到大被抽的次数都多得记不起来了。但是被自己老爹拖到皮肤病专科医院，在一群医生惊讶的眼神里用真名做完一整套STD检查实在是太损林锦麟面子了。就算林锦麟不知道STD意味着什么，但是街边的牛皮癣广告让林锦麟这群小屁孩知道STD是非常脏非常丢人的病。哪怕林锦麟在家里闹着自杀，结果还是被曾是军人出身的林二叔拖到医院检查。这次检查完之后，林锦麟彻底萎靡了，因为他的小伙伴都知道他去皮肤病医院“治病”去了。

    于是当林二叔提出要林锦麟转到双星市念书的时候，林锦麟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哪怕双星四中是全封闭式军事化管理，林锦麟在里面居然还甘之如饴。原本林奶奶还担心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受不了，结果一个学期下来，林锦麟原本干瘦的身材居然有了一点肌肉。原本有些猥琐的林锦麟也□□练得精神了许多，用林爷爷的话说就是至少“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了。因此当林爸爸说要给林锦麟报名暑期军事夏令营之后，林爷爷和林二叔是立刻投票赞成的。

    “哎哟，我的大孙子回来了啊。”林锦麒刚刚掏钥匙开门进来，就看到林奶奶非常激动地抱住了自己。“我大孙子在外面吃苦了，这胳膊都瘦得没有肉了。和你弟弟一样，你弟弟现在被他没良心的爷爷丢在外面军训，大日头地要晒好几个小时。这才去军训了几天？都黑得跟炭头一样了。你弟弟长得就没你好看，以后这黑炭样可就找不到媳妇了。”

    林锦麒有些哭笑不得，看来是林奶奶被自己爷爷和儿子们给制住了，于是只好抱着自己来“指桑骂槐”了。不过林锦麒哄老人家还是有法子的，“锦麟那臭小子晒得黑么？秋天一过就白回来了。我们老林家都是晒不黑的！”林锦麒笑着说道。不过自己爸爸这边的人的确有晒不黑的基因，哪怕夏天的日头再毒辣，只要秋天稍微注意下，冬季就都白回来了。

    “你也是个小没良心的！”林奶奶顿时不干了，因为她还指着林锦麒能成为自己的盟友呢。“你弟弟多喜欢你啊，每次寒假暑假回来，他都将自己藏起来的东西拿给你吃。你就不心疼你弟弟？大夏天的，被他们那些教官罚站啊！罚跑啊！对了，还有格斗训练？哎哟，你是没看到你弟弟的身子，青一块紫一块的。昨天我还看到他小腿上都肿了，还有血迹呢！”

    “妈，既然是格斗训练，受点伤是不可避免的。人家的训练教官都是有证的，而且他们的训练也是有保护的。锦麟那个性子，不摔打摔打几年，以后要是再出事怎么办？现在还可以说他是个孩子，等他长大了呢？”林爸爸看自己儿子被林奶奶缠得有些受不了，忙出面安抚道。“而且您也知道，锦麟这成绩上大学是没啥好学校可以念了。老二跟我说了，如果警校考不进去的话，那就参加征兵。横竖以后也是要训练，早训练以后就那么吃亏了。”

    “你们就哄着我老太婆吧！我们老林家哪个不会念书？”林奶奶颇为自傲地说道，“看看锦麒，那都是上电视的好成绩！还有锦凤，也是小学全校前三的成绩。还有张洁，考了全香樟市最好的高中，还能在全校名列前茅。凭什么说锦麟成绩不好？没准等他高考的时候，考一个清华北大出来吓唬你们！锦麒，你说是不是啊？你弟弟脑袋瓜不笨吧？”

    林奶奶或许在很多方面都还是很不错的，但惟独在对待林锦麟这件事上就完全是陷入了自己的迷思。不过林锦麟成绩不好倒是和他的智商没多大的关系，相反林锦麟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可惜林锦麟从小就没有将心思用在成绩上，在初中就跟不上班了，何况是高中？

    尽管有男孩子在高三努力一把就有奇迹的故事出现过，可前提是这种男孩子的基础不算差，而且学习天赋也是有的。而无论是基础还是天赋，林锦麟都是不占的。并且最为重要的是，林锦麟可是非常典型的不能吃苦的性子。所以，林锦麟在高中努力一把上清华北大的案例，林锦麒觉得几乎可以用“痴人说梦”四个字来形容了。

    因此林锦麒觉得自己爸爸和二叔让林锦麟拼警校还是有可能的，毕竟警校只是大专，而且人家还有高职班，所以最后走点关系是有可能的。哪怕林锦麟连高职大专批的最低控制线都没有上，那秋季征兵也是可以考虑的。林二叔是部队里出来的，当地的人武部还是有点关系的，给儿子稍微加个保险还是有可能的。

    “你就被缠着锦麒了，他刚刚从北京回来，你放他去洗个澡休息下不行啊？”林爷爷此时也刚好从楼下遛弯回来，看到家里的情形就教训了下林奶奶。

    林爷爷虽然也很宠溺林锦麟，但是在林爷爷的脑袋里，长孙才是撑门户的。看到自己老婆不管不顾地拉着长孙诉苦，林爷爷有点看不下去了。对于自己的长孙，林爷爷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是老林家第一个孙子，当初自己也是当金孙一般宠着的。只是自己长子在外地上班，所以长孙没有养在自己跟前，于是就没有锦麟那么受宠。可是相较于锦麟，锦麒给自己争脸的事情太多了。

    林爷爷对林锦麒说道，“你去洗漱一下，风尘仆仆地赶回家，好好休息下。”

    有了林爷爷的旨意，林锦麒将行李箱放到玄关旁的小杂物间里，然后就上楼回房间洗澡了。到房间一看，林锦麟果然是住自己屋子。估计林爸爸和林妈妈也觉得再整理出一间房没必要，毕竟两个小子都是念寄宿学校。至于假期，他俩睡一间屋都多少年了？而且林爸爸也从林二叔那里确定林锦麟的确没有啥脏病，因此也不觉得和自己儿子睡一起有啥问题了。

    林锦麟打开自己的衣柜，拿了干净的换洗衣服出来，然后就到浴室里去了。不过浴室的脏衣篓里倒是放满了林锦麟换下来的脏衣服，看来林妈妈没有在家操心家务，大家都不记得要来浴室里收一下脏衣篓了。

    林锦麒快速地洗了个澡，将全身的汗味洗掉之后就换了一身比较清爽的衣服。上衣是黑色的运动背心，下|身是深灰色的运动短裤。然后林锦麒拎着脏衣篓到了一楼的生活阳台，将衣服都倒到洗衣机里。然后就是撒洗衣液和家用消毒液，最后就交给洗衣机去处理了。和绝大部分男人一样，林锦麒没有将内裤袜子和外衣外裤分开洗的习惯，反正在林锦麒看来，都有消毒液帮忙了，还怕什么？家里又没有重度传染病，混着洗吧！

    洗完澡之后，林锦麒就在客厅跟林爷爷汇报这次参加国际物奥总决赛的事情。同时还介绍了土耳其和伊斯坦布尔的风土人情，说得林爷爷是满意不已。而林奶奶此时已经被林爷爷指示去煮饭菜了，所以就没有继续在客厅里缠着林锦麒说林锦麟的“军训辛酸二三事”了。

    “爷爷，奶奶，大伯，我回来了！”才听到掏钥匙开门的声音，林锦麟的鸭公嗓就响了起来。当林锦麟开门进来之后，发现客厅还坐着一个人，他颇为惊喜地说道，“哥也在啊？我先去洗个澡，全身脏兮兮、臭烘烘的。”林锦麟非常清楚林锦麒的洁癖，立马说道。

    “你们军训也做的太彻底了吧？居然还发解放鞋？这可是捂脚的大杀器啊！”林锦麒捏着鼻子说道。伴随着林锦麟刚刚脱鞋，房间里顿时充满了一股子汗脚的臭味。“赶紧将你的鞋子弄到阳台上去！你们没有发其他鞋子么？我感觉你这鞋子怕是发下来就没洗过吧？”

    “发了两双鞋，那双我昨天才洗了的，这是今天才刚上脚的。”林锦麟尴尬地笑着回答道。

    他拎着鞋子到了生活阳台，然后客厅的味道才好闻了许多。林锦麟处理完鞋子之后，就上楼去洗澡了。林锦麒则是继续和林爷爷说国际物奥总决赛的事儿，不多会就看到林锦麟穿着一个大背心搭配一条沙滩裤就下来了。林锦麟挤在林锦麒旁边，准备听林锦麒讲故事。

    林锦麒也没有说多久，林妈妈也回来了，然后林奶奶也将饭菜端了出来。一家人吃过晚饭之后，林锦麒将从伊斯坦布尔带回来的伴手礼给大家分了分，然后林锦麒就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回房间归置去了。刚好林锦麟也在，于是林锦麒倒是不用分两次下楼拿行李箱了。回到房间后，林锦麒打开行李箱，然后林锦麟就在旁边按照林锦麒的吩咐将东西一一归置好。

    与此同时林锦麟也开始打听各种事情，比如伊斯坦布尔有没有遇到漂亮女孩子啊，或者土耳其产不产美女啥的。林锦麒想了想，土耳其其实还真的盛产美女。毕竟中东地区和巴尔干地区都是出美女的地方，而土耳其身处这两个地方的交界处，美女基因与美女基因一混血，那出来的美女基因就更优秀了。不过土耳其女孩走的还是欧美女孩的路线，和林锦麒的品味不搭，所以林锦麒就是客观地点评了一两句。而林锦麟则是非常羡慕，表示自己以后也要去看一看。

    “来，哥，帮我揉下肿胀的地方。”林锦麟将背心和短裤给脱了，然后将一瓶红花油递给林锦麒。“你知道么？我是多么怀念你在家啊。我又不敢找你爸妈揉，奶奶揉起来压根没有劲，还只知道哭；爷爷也不能使劲儿，就只好我自己揉。但是背上和腰上的地方，我根本就揉不到。好在你回来了，快帮我揉揉呗。对了，腰那里帮我踩踩啊！”

    “你小子还真是挑剔！”林锦麒没好气地将红花油倒在手里，搓热了就直接按在林锦麟淤血的地方。利用手掌摩擦的热度给瘀伤的地方热敷，再加上红花油的刺激，林锦麟立刻大呼小叫起来了。林锦麒忍不住一手拍在他屁股上，“给我忍着！你这样叫，还以为我在强|奸你呢！”热敷了一阵之后，林锦麒就开始顺着血液循环的方向给林锦麟散瘀按摩起来。

    林锦麒这按摩手法还是林二叔教的，据说源自军队的不传秘方（结果还是传出来了）。不得不说，这套手法还真的是很有效果的，因为日本体育热血动漫的影响，林锦麒和林锦麟一个喜欢上了篮球，一个喜欢上了足球，所以每次和小伙伴们玩总免不了磕磕碰碰。再加上小孩子又没有锻炼极限的概念，经常一玩就玩到要虚脱，结果第二天就是脚痛腿痛胳膊痛。

    但是自从林二叔传授了这套按摩方法之后，林锦麒和林锦麟都会在运动之后互相按摩一下，然后第二天就倍儿爽，啥事都没发生一般。虽然这按摩手法有点疼，但是只要撑过开始，后面还是很舒服的。林锦麟已经从开始的大呼小叫变成了舒服的呻|吟，而且林锦麟这小子还故意装模作样，模仿日本爱情动作片的镜头在那呻|吟，听得林锦麒又打了几下林锦麟。

    “你真要我踩腰踩腿啊？我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体型啊。”林锦麒将林锦麟的几个瘀伤按摩完之后，问道。以前林锦麒和林锦麟互相踩腿踩腰那可是小学五六年级和初中的事儿，那时候男生基本还没有发育，也就是150厘米上下，体重撑死100斤不到的样子。现在林锦麒的体重已经是接近80公斤，这踩下去，林锦麒担心林锦麟腰会断。因此才好心提醒道。

    “你多重了？”林锦麟爬起来，抱住林锦麒提了提。“的确有点重了，要不然你坐床上帮我踩？”林锦麟发现自己居然只能将林锦麒稍微抱起来，不想以前还能玩个公主抱啥的。

    “也成！”林锦麒想了想，发现这也是个办法。他让林锦麟继续躺下，先用手将他的腰和大腿小腿给推拿了下；然后林锦麒就坐到床上，用脚给林锦麟松肌肉。腰部、大腿和小腿的肌肉一般比较紧，但用手是很难按摩开的，因此用脚比较有劲。只要将肌肉给松开了，肌肉才能加快乳酸的排泄，这样才不会导致运动第二天出现各种酸痛症状。

    “成了！我都快累死了！”林锦麒看了看钟表，发现自己都给按摩了一个多小时。“我应该找你收费才对！原本瞧你小身板没啥肉，没想到你倒是练了点肌肉出来了。真心累！而且弄得我浑身汗，又要洗。”

    “我帮你搓背呗，就当我报答你按摩好了。”林锦麟一脸讨好地说道。

    “成。”林锦麒答应了下来。

    洗澡最麻烦就是洗背部，那怕有那种长柄洗澡刷，也没有人帮忙搓背来得爽。林锦麒先是冲了下身体，然后就让林锦麟帮忙搓背。林锦麟在搓背的时候，林锦麒还顺带说了自己在酒店洗蒸气浴的见闻。林锦麒表示他特意带了土耳其的那种搓澡浴盐和按摩精油回来，于是林锦麒就让林锦麟从行李翻了出来，再用土耳其的那种搓澡巾给自己搓了下背部。

    结果林锦麟看着有些眼红，表示自己也要搓，但是林锦麒回答道，“你全身才擦满药油，要洗澡也要到明天去了。下次要搓澡就早点喊，不要擦完药再说。”

    洗完澡之后，林锦麒坐在电脑前开始办事，而林锦麟则是坐在地板上玩着PS2。林锦麒先是打开邮箱，看各部门发来的工作邮件。《神王》在暑假的时候更新了第一个资料片，因此打破了《热血传奇》创下的60万玩家同时在线的最高记录，成为国内第一款百万在线的网络游戏。这个消息在游戏业界被热烈讨论了快两个星期，几乎所有的游戏公司都在高兴。因为这不是《神王》一款游戏的光荣，而是表示着国内的游戏市场规模已经能够容纳百万玩家级别的鲸鱼网游了。

    而在Pony那边，《嘭嘭堂》的公测和企鹅空间的上线让企鹅集团业绩再度受刺激一般飞升。企鹅空间的推出除了加强了企鹅集团在舆论方面的话语权之外，重要的是黄钻业务的推出。至于《嘭嘭堂》，那简直就是印钞机一般的存在。原本反对Pony做游戏的股东现在后悔莫及，早知道就应该买下《嘭嘭堂》独立运营。现在《嘭嘭堂》赚的钱不仅地平线游戏要分，身为独立出资方的Pony和林锦麒也要分，最后才是企鹅集团的。

    地平线游戏除了在暑期发布了《神王》的资料片之外，同时也将第二款网游《欢乐西游》进行了公测。因为有《神王》的良好口碑打底，所以《欢乐西游》从公开那天起就非常受关注。》《西游记》在华夏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因此《欢乐西游》作为西游题材的网游自然是自带关注度。虽然《欢乐西游》还是MMORPG类型，但是地平线游戏却做成了回合制战斗方式。回合制战斗方式其实算是一种比较古老的游戏战斗方式，因此整款游戏的上手难度被大大降低。再加上《欢乐西游》走的是Q版画面，萌萌的角色造型自然吸引了不少轻度玩家和女网民的关注。

    根据地平线游戏在公测时抽查的数据显示，女性玩家的比例大约占到三分之一左右。要知道此时网民中女性网民的比例才20%出头，可想这款网游在女性网民的受欢迎程度。并且现在的网游女性玩家的平均比例都在10%左右，所以《欢乐西游》成了全国首款“女性爆款”网游。林锦麒觉得这个比例只能等未来的《剑网叁》来打破了，毕竟在MMORPG类型里，《剑网叁》是第一款也是唯一一款女玩家比例超过50%的游戏。根据林锦麒后世在西山居的朋友介绍，《剑网叁》的女性玩家比例最高时差点突破70%，可想这款网游在女孩子中的受欢迎程度。

    难怪后来《剑网叁》的男性人物造型都美美的，男生都是走花美男路线，而男孩都是萝太路线。没办法，衣食父母喜欢啊！于是《剑网叁》也取代了《完美世界》，成为国产网游中画面精致和美丽的代表。毕竟相较于男性玩家，女性玩家很注重视觉美感的。

    而林锦麒在美国的布局也非常顺利，YouTube在美国年轻人的受欢迎程度在逐步提高，毕竟那些有趣的原创视频基本都是年轻人所制作，而观众群也自然都是年轻人。可以说，在美国的高中生和大学生里，YouTube已经开始取代Yahoo、AOL的地位，甚至比起同样刚刚兴起的Foursquare也呈现出压倒性的优势。

    本来按照美国社交媒体的发展趋势，首先兴起的应该是Foursquare这个签到性质的社交网站，林锦麒后世也曾迷恋过它的华夏版，忙于签到和当“市长”呢。结果Foursquare的“市长”游戏和签到功能才刚刚兴起，就被YouTube抢去了所有光彩。

    除了YouTube这个项目之外，林锦麒的凤凰操作系统也开始在美国打开了市场。由凤凰系统衍生出来的龙系统开始得到了一些中小客户的欢迎，毕竟对于中小客户来说，他们的技术支持部门远远没有大公司那么给力。这就决定了他们在服务器操作系统上不得不选择Linux这样的开源系统，但由于Linux并没有专门的公司提供官方的解决方案和后续支持，Linux到底好不好用就要各家公司的技术部门能力如何了。

    但是龙系统打破了这个尴尬，龙系统本身的授权费用是免费的，不过解决方案和技术支持则是收费的。根据公司的规模，地平线系统公司提供了所谓的基础版、进阶版和专业版三个套餐服务，同时还有定制套餐服务。由于龙系统蚕食的是Linux的市场，因此Unix和微软方面倒是还保持沉默。

    “老板，您如果放出这款应用软件的话，无疑是在现在的操作系统市场投下了震撼弹。”陈士骏通过视讯电话和林锦麒聊到。

    陈士骏没有想到林锦麒居然拿出如此逆天的软件，这简直是挖微软和苹果的根。

    “在我们还没有站稳脚跟之前，太过激进的举动只会导致公司陷入到万劫不复之地。”

    资本市场从来都是残忍的，如果微软和苹果能在林锦麒挖它们根子的时候还保持沉默，林锦麒都觉得不可能。而且一旦到了这个地步，那林锦麒和这两个公司以及它们背后的美国是不死不休了。后世华为都那么厉害了，结果还是被美国政府不要脸地玩得□□，林锦麒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捋美国的虎须。否则，自己要么选择被政府永久保护而不见天日，要么就选择被美国政府派来的特工给干掉来一了百了地解决掉所有危险。

    “我明白，这款软件其实只是试用版，它在后续开发上的难度太大，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而且如果投资做这款软件的话，我们的风险太大了，还是封存吧。”林锦麒回答道。

    林锦麒没有告诉陈士骏的时候，这款软件可是系统奖励的，而且也是系统迄今为止最黑科技的软件。这款软件能力可以将任何A操作系统的软件自由地转换成其他任何系统上的应用软件。

    简单来说，只要林锦麒愿意，他完全可以利用这款软件在一夜之间给自己的凤凰系统开发出基于这个平台的Office、PhotoShop等等应用软件，而且用户体验和在Windows系统上没有任何差别。这就意味着，用户为什么还要选微软的操作系统？

    林锦麒可以确信，这款软件一旦被公开，那就是微软和苹果两家公司股价崩盘的开始。难怪学霸系统说了，在没有绝对的力量保护自己之前，越黑科技的奖励对林锦麒生命安全的威胁程度也就越高。好在林锦麒给陈士骏看的只是软件DEMO，用起来是BUG一大堆。但仅仅这个概念就已经足够吓死人了！

    第89章 高三已如约而至

    现在的高考还是定在每年七月上旬, 因此当林锦麒等人在七月底回校的时候，学校里的高考气氛还是很浓厚的。不说其他的, 上一届的高三学长学姐们还没有填完各自的志愿呢。南湖省实行的是先出最低控制线再填志愿的政策, 虽然避免了猜分盲填的风险，但也造成了某些名牌大学由于历年分数线过高而在今年大热倒灶的情况。林锦麒前世一个女同学就是真的上辈子积德，填了大家都不敢填的东北师大，结果愣是刚过重本线就被提档了, 真真捡了个大便宜。要知道往年东北师大在南湖省的最低录取线要高过重本线20分以上呢。

    虽然七月底就要返校补习, 但是还是有个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被班主任公布了。由于往年用于高三年级上课的老教学楼实在是超期服役太久了, 因此学校决定在今年将老教学楼拆除，新建新的新教学楼。新教学楼将命名为第二教学楼, 而现在大家所在的教学楼自然是第一教学楼。

    同时原本的补习班教学楼是返修成功了, 成为了初中部, 也将在今年暑期招生。估计是林锦麒连续两年拿下国际数奥和国际物奥的金牌，给了校领导们无比的信心, 居然将初中部计划提前了。不过提前了也好，否则明年实验中学一成立，几乎整个青峰县城的初中都不好过了。

    实验中学虽然是私立初中, 但是人家走的不是贵族学校路线，而是实打实的升学路线。实验中学背后的几个老板实在是钱多得没处花，于是一口气将整个双星市数得上名的优秀初中老师给包圆了, 然后再花钱去各地的小学、初中招揽优秀学生。最后实验中学的成绩是每年能至少保证一半的应届毕业生考入青峰高中，少数几个优等生还能去香樟市四大名校所开设的实验班。剩下的学生也是能去双星市的其他重点高中，一跃成为全双星市最闪亮的明星初中。

    因为实验中学太显赫了, 于是青峰高中的初中部勉强维持了几年之后就合并到其他初中去了，而原来的初中部则成了后来的第三教学楼了。

    “不用换教室真的是太好了，从五楼将这么重的课桌搬下去又要走到后面的教学楼再搬到二楼。想想都不是那么美好的事情呢！”阳勇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说道。

    去年校篮球队居然大发神威地打进全国决赛圈，虽然在八强赛中败下阵来，但是也创造了学校和双星市高中篮球的记录。按照阳勇透露的消息来说，他们全队高考加分已经是确定的事情了，而他们几个主力队员也被南湖省几所名校的体育学院看中，希望能够特招他们过来。不过和阳勇这边完成了任务不同，校足球队一如既往地是“开门红一阵”，最终成绩是地区赛都没踢出去。

    “郑玄那小子去转练短跑了，他本来在球场上的速度就不差，估计混个二级运动员没啥难度。如果能在短时间内适应训练的话，没准还能跑个一级运动员出来。”

    “他其实很喜欢足球的。”郑玄的妈妈和林锦麒妈妈是高中同学，所以两家人从小也有往来。林锦麒知道郑玄心中的偶像是罗伯特·巴乔，可惜他的足球梦在高中算是结束了。

    “他真喜欢足球的话，上大学还能继续踢。他的技术和速度都在，大学混个校队绝对没问题的。不过他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上大学！足球在高中浪费了他太多的时间，要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要靠转练短跑来加分了。”阳勇说道，“你也知道，他文化课成绩不算太差的。”

    林锦麒点点头，即便郑玄常年参加足球队的集训，他的文化课成绩在全班也能排进前20名。按照目前的分数来估算的话，郑玄混个一般本科的难度不算大，大的是能不能考到重点本科。不过只要能拿到体育加分，郑玄的成绩应该足以选一个吊车尾的重点本科了。

    在林锦麒和阳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班上的学生都陆陆续续到教室了。现在正是南湖省夏天最热的时候，虽然教室里的六台吊扇和四台挂扇都在呼呼地吹着，但奈何吹出来的都是热风。教室里坐的人实在是太满了，加上理科班又是男生居多，于是各种汗味、臭味逼得林锦麒只能站在走廊上吹风。而就在林锦麒抱怨教室空气不清新的时候，刘星正好从自己面前路过，林锦麒一看立刻屁颠屁颠跟上去，刚好自己也要去厕所释放下内存。

    “行啊，又拿了枚金牌回来了。”上厕所的时候，刘星笑眯眯地说道。放暑假的时候，刘星跟着自己的父母去川省旅游去了，因此林锦麒一直没有碰到刘星。而返校的时候，自己又比刘星提前了一天，所以这还是两人开学来第一次碰面。“清华那边应该是没啥问题了吧？”

    “你没看明年高考政策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南湖省明年依旧不实行独立招生，所以清华大学那边再积极也没有用，我必须乖乖地参加高考才行。”林锦麒抖了抖，将裤子系好。

    “不过听说明年允许香港大学来南湖省招生，好像在提前批和第一批之间。不过我们的志愿表上不体现，需要参加专门为香港那边大学召开的招生面试才行。我姑父建议我明年参加下，如果能直接去香港那边念大学也不错。毕竟你也知道我想念计算机专业，这个专业还是香港那边有优势。不过就是不知道香港那边来的大学是哪几所呢。”

    现在还不是国内大学腾飞的年代，港大、港科大和港理工放在大华夏里排名还是比较靠前的，特别是港大和港科大比起现在的清华北大并不算多逊色。如果真的是这两所大学对林锦麒伸出橄榄枝的话，林锦麒没准就会放弃清华了。

    但是按照林锦麒的记忆显示，第一年来南湖省招生的香港方面的大学只有港理工、港中文和岭南大学。虽然这三所学校也不差，但是比起清华还是差了点。林锦麒内心不免有点郁闷，南湖省果然是太内陆了，港大和港科大都看不上眼呢。随后林锦麒有不免嘲笑自己有点得陇望蜀了，清华大学难道不够好么？

    “八月中旬会有一次摸底测试，到时候要全力以赴呢。”刘星忽然想起了什么，提醒道。

    “你担心我给你放水啊？”林锦麒笑着反问道。“不过从奥赛模式切换到高考模式还是需要适应下的，所以如果摸底测试没有考好也不是真的是我在放水，而是我没有适应罢了。对了，龙媛上学期期末考居然是理科班前30名，这还真的出乎我的意料呢。”

    林锦麒有些吃惊地说道。因为龙媛的成绩在前世只能算是中等偏上，211大学可以保证，但是985大学就有点玄乎。但是这次杀进理科班年级前30名，那就意味着她的成绩已经是妥妥的优等行列了。以这个排名来说，龙媛不仅能考一个985高校，还能选个好城市和好专业呢。

    “她的确很努力，谁让她心中有个目标呢？”刘星忍不住酸溜溜地提醒道，“龙媛是个好女孩，你要是辜负了她，你这辈子就该被天打雷劈了去。可怜我还是个单身光棍啊！”

    “你自己非要装清高，以你的相貌和成绩，愿意倒追你的女孩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吧？不说别的，你和朱婉玲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呢。-”林锦麒忍不住提醒刘星。

    朱婉玲这个女孩在学校里名气实在是太大了，单单她爸爸的身份就能吓退一大半对她有好感的女孩子。再加上朱婉玲除了在班里上课之外，其余时候都是在广播社里。所以算下来，和她单处时间最长的男生居然就是刘星。虽然林锦麒和朱婉玲打交道的时候不算特别多，但是就那几次的相处感觉来看，朱婉玲对刘星的好感绝对超过一般男孩。只要刘星上点心，朱婉玲不是不会沦陷的。

    “朱婉玲对你有好感，别说你对她没好感。只要你稍微主动点，我觉得你俩机会很大的。”

    “你还是操心你的龙媛吧，朱鹏可是没有放弃哦。上学期龙媛生日的时候，朱鹏可是冒着违背校规的风险送了一大束红玫瑰的哦。”刘星促狭地看着林锦麒。不过林锦麒满脸不在乎，因为龙媛已经就这事给自己备案过了。龙媛拒绝了朱鹏的鲜花，更拒绝了他的表白。刘星看到林锦麒那表情就知道龙媛肯定说了，于是又继续刺林锦麒，“话说不知道哪个蠢货给龙媛送了一堆保养品，现在龙媛可是娇嫩得跟朵花一样了，对她感兴趣的男孩子可就更多了。”

    “我才不怕呢。”林锦麒笑着说道，“如果因为她变漂亮了就要担心我们之间的感情，这才是侮辱我们之间的感情呢。我对她有信心，她也相信我的，所以你就不要继续‘挑拨’了。”

    “对了，你书都买了吧？”刘星没有继续和林锦麒纠缠关于男女朋友的话题，又回到最初模拟考的事情了。“就是《天利38套》和《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最新版的。”

    “这么快就出来了？这高考才过去一个月不到呢。”林锦麒有些感慨地说道。

    “也就是今天才到的。”刘星回答道，“就求知书店那边有卖，我让老板帮我留了两套。”

    说起来，求知书店是林锦麒高一以来一直购买教辅材料的地方，偶尔也会在它家买点高中生的杂志。求知书店是青峰高中周遭店面最小的书店，但是针对性非常强，它卖的所有教辅材料、书籍杂志和文具都是为高考服务的。可以说，只要来青峰高中念两年书，所有人最后都会选择来求知书店买教辅材料。

    书店老板本来就是高中老师出身，他的一儿一女也都是高中老师，所以书店的教辅材料都是经过他们自己精选过的，省去了学生挑选的难度。毕竟教科书和教辅材料一直是华夏图书市场最畅销的书籍类别，而随着市场份额的提高，进入市场的出版商可就没那么规矩了。不少教辅材料自己就是错误百出，这样的教辅材料如果能提高学生知识水平就有鬼了。因此在求知书店买教辅材料既不用担心买到那种凑数的教辅材料，更不用担心买到盗版的教辅材料。故而求知书店的书价虽然较贵而且很少打折，但还是青峰高中内部最受欢迎的书店。

    林锦麒和书店老板关系还算不错，然后又介绍了不少自己喜欢读书的同学来书店老板这里，故而书店老板也会帮林锦麒留意一些教辅材料。

    “还不到上课时间呢，我们去看看吧，早买早安心。”林锦麒看了看手表，最后说道。

    于是林锦麒和刘星从厕所出来之后就直接从教学楼西侧的楼梯下了楼，然后从自行车棚这边绕到校门口，最后到了求知书店。林锦麒和刘星除了买了“天利”和“五三”之外，林锦麒又给自己刷了一套《黄冈密卷》，而刘星倒是买了一本《读者》和《青年文摘》。林锦麒知道刘星的作文是老大难问题，语文老师总是说刘星作文的材料太古老，而且行文有点太拘谨。为了提升自己的作文感觉，刘星每个月都会固定买《读者》和《青年文摘》。

    “你买三套卷子？里面重复的可不少呢。”书店老板好心提醒道。“密卷”还好，基本是以自己编辑老师的模拟题为主；但“天利”和“五三”里都有大量真题，特别是“天利”的追要卖点就是搜罗全国所有高考真题，因此相同内容就很多，从性价比上来说不是很划算。

    “没关系的，重复的卷子我给其他同学好了。”林锦麒一般会将多余的试卷给周南，而周南对林锦麒的帮助并不排斥。

    毕竟周南也知道自家情况，虽然减免了学杂费还拿到了助学金来支付住宿费和生活费，但是自己如果要购买额外的教辅材料还是很吃力的。林锦麒会将自己多出来的试卷提供给周南，同时会帮周南批阅试卷。在林锦麒的辅导下，周南的成绩也稳步上扬，按照班主任的估计，周南上一本线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主要是高一、高二都一直在做奥赛补习，对于高考题目不见得能适应，所以想多做点题目适应下。”

    “这也是。对了，跟你们俩商量个事儿。”店老板忽然有点神秘地说道，“我知道你俩成绩在青峰高中的理科班应该是最好的那几个，等高考完了，你们的高三笔记卖不卖？放心好了，我也只是复印百来本，就在青峰县卖卖而已。印多了属于非法出版，那是要出事的。至于你俩的润笔费，我也会给的。我都做了好几年了，你也买过的。”

    林锦麒有些愕然，没想到自己的笔记也有卖钱的一天。不过林锦麒没有答应下来，他说道：“老板，这事儿我可没法立刻答复你。而且你要知道，就算高考完了，我还没有满18周岁，我和你签的合同是有瑕疵的。这事我得和我父母商量下，你看如何？”

    “这是当然，你们和你们家长考虑下。如果觉得好，我们可以草签个合同的。”店老板也知道这个事情急不得，所以只是顺口这么一说。毕竟现在私底下做“状元笔记”的人又不止自己一个人，如果自己不趁早下钩子的话，那以后被别人抢了先可就不好了。

    买好了教辅材料的林锦麒和刘星和店老板告辞之后就往学校走去，刘星有点疑惑地问道：“你真打算在高考之后卖笔记啊？笔记这东西我觉得就自己看得懂吧？我的估计就没人懂。”

    “我的也差不多。”林锦麒点点头道。

    对于大部分人的笔记来说，自然都是用自己最习惯最方便的方法进行记录。再加上有的老师讲课速度比较快，因此不少人的笔记不是凌乱就是用各种符号来做速记。林锦麒不觉得有谁会特意将老师的板书结合教辅材料的辅导，再融入自己的思考之后来规规矩矩地工整写一遍笔记。如果有这闲工夫，那还不如找个教辅策划机构，直接走合法的出版渠道来出本教辅材料呢。

    教辅材料的售价可是很少打折的，因此策划机构和主笔人的抽成那可是非常优渥的。林锦麒前世认识一个做出版的妹子，人家一套教辅材料策划出来，才卖一年就直接付了一栋大户型的首付了。然后妹子靠着这套教辅，不仅买了车，还入手了好几家店铺。比起那些在晋江码字的写手来说，这妹子才是大神太太呢。

    林锦麒和刘星刚从楼梯口上来，就看到各自的班主任和分管宣传工作的副校长在那说着什么。两个班主任一看到林锦麒和刘星，就立刻让两人将手上的书籍放一边，然后跟着副校长出去一趟。虽然林锦麒和刘星有些懵懂，但还是按照班主任的吩咐将东西放下后就跟着副校长下了楼。等跟着副校长到了校门口的时候，此时已经停着一辆轿车和一辆中巴车。副校长指了指后面的中巴车，然后林锦麒和刘星就乖乖地上了车，而副校长也上了自己的轿车。

    当林锦麒上了中巴车，发现车内人还挺多的。除了碰到阳勇他们校篮球队的主力队员之外，还有上学期拿了全省青少年钢琴大赛亚军的一个妹子，以及一个在全国青少年田径大赛拿了800米中跑铜牌的一个男孩子。除此之外就是学校里的优等生和报考影视戏剧及音乐专业的艺术生。如果非要给大家找个共同点的话，那就是大家长得都挺帅气的。

    林锦麒看了看，发现车上的座位似乎没了，结果阳勇拍了拍大腿道：“来，坐我这里！我抱着你过去！”

    “呵呵！”林锦麒露了个难看的笑容给阳勇，然后终于在后排挤了一个座位出来。然后刘星则是没有办法地坐在林锦麒的大腿上了，反正刘星以前也坐过，于是干脆两人就厚着脸皮这样坐了。反正刘星也不重，林锦麒就当锻炼一下，以后龙媛要坐的时候就不会不习惯了。

    “我们这是去干吗？”林锦麒发现自己前面的单排座上坐的是朱婉玲，于是就提问道。根据刘星的介绍，朱婉玲应该会当选这一届的团委副书记，而刘星出任学生会主席或副主席的机会也挺大的。就看学校怎么安排王俊钧，基本应该是他和刘星搭档出任正、副主席了。

    “拍宣传照，我提议的。”朱婉玲简洁明了地说道。“从这学期开始，省教育厅就允许各地级市内的高中在本市内跨区招生了。然后从下学年或下下学年开始，允许省重点在省内自由招生。青峰高中在双星市还有点名气，但是放在省内就没啥优点了。为了不让双星市的优等生被其他地区的省重点高中给摘了果子，同时也为了摘其他地区优等生的果子，我就建议学校做一套宣传手册。既然要做宣传手册，当然要拍宣传照咯。学校这次花钱租了一个影楼，不仅要棚拍，还要在校内取景。所以我们这两天就是配合宣传需要，拍几套照片。”

    抵达摄影棚之后，副校长就让大家去换衣服了。林锦麒和朱婉玲被选中拍摄宣传手册的封面，因此两人需要穿着新版校服的秋冬款拍照。林锦麒这时才晓得，学校已经开始动手修改校服了，看来这套天怒人怨的校服终于要进入历史了。

    新版的校服是仿英伦风格的，男生是格子西服搭配格子西裤，女生则是格子西服搭配格子过膝裙；格子的颜色用的是暗红色搭配黑色，整体风格比较沉稳。西服里是白色的衬衫，然后男生是深蓝色的斜纹领带，女生则是深红色的斜纹领带。除了衣服之外，男生还有深褐色皮鞋搭配；女生除了深褐色皮鞋之外还有黑色的长袜。

    一整套衣服穿下来，再被影楼的灯光一晒，林锦麒顿时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了。好在封面照也不需要太多时间，林锦麒和朱婉玲的相貌也可以，而且两人平时也熟，所以站位搭配也挺自然的。拍完封面照之后就是篮球队主力宣传照了，新款的篮球队队服居然是红黑色系的，五个人先是站一排，然后再摆几个造型，最后是单独表演诸如传球、运球、投篮啥的。

    虽然篮球队队服还算凉快，但是五个人也是满头大汗才拍完。篮球队拍完之后，就是安排学校的校花校草们穿着校服拍摄了几张合影，剩下就是第二天去学校拍照了。

    “明天穿这么厚的校服去学校拍照？会中暑的吧？”林锦麒顿时抗议道。摄影棚的灯光虽然也很晒，但好歹有空调和风扇在旁边，只要稍微忍一下就过去了。

    “棚内拍的是秋冬款的校服，校内外景用的是春夏款的校服。料子没有这么厚，而且上身都是短袖。”负责在现场协调工作的一个老师安慰道，“对了，林锦麒，你的金牌和证书都在吧？明天肯定是要拍这个的。——还有其他人，奖牌都在手里吧？千万别丢了啊！”

    “我的奖牌和证书不是学校借来了么？”林锦麒记得暑假的时候，学校老师特意来找自己借了自己的数奥物奥在国内决赛和国际决赛的金牌和证书走，说是宣传需要。

    “哦，对的。你金牌什么的都在宣传科的保险箱里，明天拍照的时候我带给你。”

    在摄影棚忙到晚上九点多，期间就吃了点盒饭，然后才完成拍摄任务。大家搭车返校的时候，宣传科的老师还特意嘱咐，“大家今晚一定要休息好啊！要不然明天拍照又是大浓妆，你们也知道浓妆可不是很舒服呢。而且大家都是年轻人，一定要拿出精力充沛的面貌来。”

    返校后，大家回宿舍的回宿舍，而林锦麒和刘星也直接会租屋去了。反正再去教室只会打扰其他同学，而且用不了十几分钟就要下课了，也不需要这么矫情地区露个脸了。回房间之后，林锦麒和刘星各自冲了澡，然后换上背心和大裤衩就在一起讨论题目了。因为林锦麒在会考之后就一直没有返校，林锦麒对学校的复习进度并不是特别了解。在刘星的帮助下，林锦麒发现学校的第一轮大复习才刚刚开始，进度也就是到高一上学期的样子。

    因为学校想在宣传手册上体现莘莘学子朝气蓬勃的样子，所以大家一大早就到校门口等几个主要取景点进行拍摄。其实林锦麒觉得如果要拍出美美的照片，还不如多花点钱请那些专门的年轻模特来拍照更好呢。不过林锦麒刚吐槽完，就被抓来和数学组以及物理组的老师们合照。林锦麒胸前挂着金牌，手里捧着证书，和几位老师站在一起露出元气满满又不失礼貌谦逊的照片。拍了两组之后，林锦麒的拍摄任务算是完成了，于是林锦麒就回房间换回原来的衣服，顺带将脸上的粉底啥的洗干净。

    这春夏款的校服的确很透，但是能透到看清楚内裤的颜色就未免太可怕了。还好林锦麒的内裤颜色不是蓝黑色就是纯黑色，和校裤的颜色是一样的。但一起拍摄的男生刚好有不少是白色这种对比很强烈的颜色，于是就尴尬了。而且重要的是，校服和校裤的面料都是化工面料，在这么热的夏天穿在身上一点都不舒服。特别是春夏款校服还是白色的，男生又爱出汗，然后上半身就彻底透明了。不仅男生这边闹了不少笑话，女生那边也尴尬得不得了。

    尽管拍摄工作算是顺利完成了，但是副校长的脸都黑了。林锦麒估计副校长要去找负责采购的后勤主任麻烦了，毕竟给学生的校服面料差点就算了，这种用来拍照的面料也这么廉价，万一出来的效果太尴尬了怎么办？全部作废还是等着印出来丢人现眼？不过这些事和林锦麒无关，林锦麒只是安心开始自己的高三复习。

    在暑假补习的时候，林锦麒还撞见过几回学长学姐们回来填志愿。看到志足意满的这些准高三生们，这些刚刚失去高三生身份的人都露出各式各样的表情。有祝福的，也有嘲讽的，但更多的是一种悼念的眼神。虽然对于青峰高中的毕业生来说，绝大部分人还是有学校可以继续念的。但是大学和中学真的是两个世界，至少不会再那么单纯。而对另外一小部分人来说，自己的学生生涯就这样结束了。从这个炎热的暑假开始，自己一瞬间就长大成人了。

    伴随着第一个影响到南湖省的台风的到来，林锦麒等人的第一次高三模拟考开始了。这次模拟考的目的是摸底，想知道大家在学完高三课程之后，到底对整个高中的课程掌握了多少。这样老师们才好评估未来经过第一轮复习之后，学生的提高上限和下限在什么地方。由于还没有开始第二轮复习，学生们暂时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跨学科的“综合题”，所以大家需要测验的科目是六门。

    文科班和理科班试卷相同的是语文卷和英语卷，而数学卷的难度则是理科班要高出一些。这三门功课采取高考一样的题量和分量，也就是满分150分。而理科的物理和化学都是120分的满分，但生物却只有100分的满分。总计就是790分。

    连续两天的测试之后，大家又恢复到平时复习的模样。对于青峰高中的学生来说，大家已经从高二的时候习惯了每月一考的频率。即便老师说明天就要月考，大家也就是看看考室安排，然后继续淡定地上课下课。因此这次模拟考虽然难度有些大，但是大家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唯一能证明最近在考试的地方就是晚自习的时候，大家还是会讨论下考试时的难题。

    “原来这道题是这么解的，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步骤呢？”林锦麒的同桌唐成看到林锦麒将最后一道数学压轴题的解题步骤写出来之后，非常懊恼地锤了锤自己的脑子。

    “其实也不怪你没想到，出题老师在题目上写的迷惑条件太多了，让很多人想多了。再加上这道题又是压轴题，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道题难度一定很大。结果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这完全是命题老师和大家开的玩笑。”林锦麒将题干上的几个迷惑条件标了出来。“我最近在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发现最近一两年高考的数学卷有个趋势就是命题老师会在题干上下陷阱。现在国家教委对高考题目的难度是有限制的，既然不能出过难的题目，而又为了拉开考生们的分数档次，因此命题老师就会在题干上做点小手脚。看透了，这道题目的难度就这样；看不透，那就是被命题老师牵着鼻子绕一圈就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

    “我发现你将这几个条件拿走之后，这道题目几乎是人人都会做了。”唐成还是很懊恼。

    压轴题的分数还是很高的，往往一道题就能决定你是重点本科还是一般本科。语数外这三门基本科目中，数学是公认的“拉分卷”。毕竟语文卷和英语卷想在同档次的学生中拉开分值是不大可能的，但是数学却很容易踩中一些考生的“死穴”。

    而同样的在理科综合卷上，物理题很容易在基础题丢分，因为物理涉及的知识点算是理科中最多的，再加上物理考点跟随物理发展的趋势又很明显，所以基础不扎实的考生很容易倒在物理题上。而化学题容易被老师出“难题”，毕竟化学科目是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变化之学”。一旦命题老师来个“看我七十二变”，你就得跟上“三十六计”才行。至于生物卷则是很容易被老师出“偏题”，作为理科三兄弟中最容易被忽视的科目，生物卷的命题老师一旦稍微找个冷僻点的知识点出个题，大概绝大部分理科生就要哭了。

    因此物理一定要学通，而化学一定要学精，而生物则是一定要学全。虽然无数老师都宣称只要将知识点都掌握了，命题老师就没办法了。可问题是，又有几个学生能在三年的高中学习里将所有知识点都掌握了？估计该学科的高级教师都不敢说自己彻底掌握了，所以老师们说的“屠龙之技”还真的只是“屠龙之技”。

    通常高三整整一个学年要进行三轮复习，第一轮复习的时间是最长的，同时也是最重要的。毕竟第一轮复习是以梳理知识点为主，帮助学生打牢高考基础。林锦麒的理科没有太明显的短板，但也趁着这个时候进行查漏补缺。不过大家还没有复习完一天，摸底考的卷子就已经批阅完了，于是各科老师免不了要总结下大家的分数和分析下试卷上的难题和易错题。至于全卷分析？那是不可能的，这种级别的卷子是不会全卷分析的。按照林锦麒的记忆，高三上学期大概只有期中考和期末考两次考试有全卷分析的待遇；下学期的话，第二轮复习结束之后的总结考（期中考）和第三轮复习中的三次模拟考也才有这样的待遇。

    “这次数学理科卷的摸底考试成绩呈现两极分化的现象，130分高分考试不少，但是90分以下的低分考生也不少，反倒是100分到120分的中间段考生比较少。”班主任黄老师让数学课代表发试卷，他则是在讲台上总结这次数学考试。“我听说压轴题难倒了不少数学成绩还不错的同学，我觉得这是个好现象，因为让这些‘自以为是’的同学知道自己的真正数学水平！别说命题老师出题太难，这次数学理科卷的满分人数可是超过20人了！想想吧，单单是数学这门功课，没有满分就是年级20名之外了。”黄老师这番话让不少人都有些难过，年级前50名和年纪前20名是两个关键指数。进了前50名才能保证自己在全国排名前十的大学里随便选专业；而前20名才有可能选北上广985名校的任何专业而不被踢掉。

    紧接着在数学课之后就是英语课，英语老师让英语课代表发试卷，她则是冷冷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高一高二的英语到底是怎么学习的，但是如果在学期末还是这个成绩的话，我看你们也别考什么好大学了！理科班年级英语平均分是115人，我们班居然只有107分！按照往年上985名校的考生英语成绩来看，没有130分就别想了！当然，这其中还是有几个成绩不错的 。”说到这里，英语老师的脸色和缓了许多。“林锦麒和周密两人的英语成绩都在145分以上，如果作文再针对性训练一下，高考的时候冲击一下满分卷也是有可能的。”

    林锦麒此时已经知道了自己两门成绩了，数学是满分，英语是148分，看试卷是在作文上扣了2分。阅卷老师非常贴心地在试卷上注明了，表示林锦麒在从句使用和单词拼写上非常不错，但是就是稍显啰嗦，有点凑字数的嫌疑。林锦麒略微撇了撇嘴，似乎英语作文的评分标准没有“因为啰嗦要扣分”吧？不过平时阅卷严格点，高考的时候就会轻松点。

    两天下来，林锦麒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全部分数。语文145分；物理120分；化学115分；以及生物98分。总分全年级第一名，但是刘星仅仅只差自己2分。刘星和林锦麒比完分数之后，感叹道：“我语文作文果然是吃大亏了！你作文才扣了2分，我扣了5分呢。”

    “你们学生会改选结果出来了没有？是不是你学生会主席？”林锦麒问道。按照学校的惯例，学校是会帮校团委副书记和学生会主席两个职位申请“市级优秀学生干部”的。这个可以加10分，而且现在还不是2018年，有些加分项是可以累加的。比如优秀学生干部或三好学生加分是可以和体育加分或奥赛成绩加分累加的，因此林锦麒才关心刘星这个方面。可惜体育加分和奥赛成绩加分不能累加，要不然林锦麒就去考一级运动员证了。

    第90章 又是一年开学季

    林锦麒的操心也不是无的放矢, 毕竟高考加分越多投档的时候就越安全，所以那些有能力有关系的学生才会想尽办法给自己凑加分。-而且现在高考加分的项目太多并且管理还没有那么严格, 所以操作起来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林锦麒前世就有同班同学在高考前一个月变成了西藏考生, 结果人家300分不到就能进比林锦麒近600分还好的大学。当然，要弄到西藏户籍那也不是一般二般的人家，但是弄一个南湖省内少数民族聚居地的户口还是不难的。南湖省内有少数民族加分的地区不算少，所以“高考移民”也就多了起来。哪怕是汉族户籍, 转到少数民族聚居地也有10分的加分, 这对于高考考生的诱惑就很大了。

    林锦麒有两个奥赛国决金牌, 虽然不能同项目累加，但是加20分就很不错了。而且按照学校透露的想法, 会在高三为林锦麒努力争取省级三好学生名额, 这又是20分加分。虽然往年的省级三好学生名额落不到双星市, 更落不到青峰县的头上，但是林锦麒可是南湖省目前唯一一个国际数奥和国际物奥的双料金牌得主, 如果这样还不足以申请“省级三好学生”的话，青峰高中的校长估计就要掀桌子了。

    但是刘星只有一枚数奥省复赛金牌，加分虽然也有20分, 但是没有人嫌加分少的，何况刘星要选的是更加严苛的军校。因此林锦麒才点醒刘星，免得被人钻了空子。刘星高一和高二在广播社做的工作可不少, 而且一直学校庆典的男主持首选，不能费了这么多心血，结果到高三的时候被人摘了果子。要是这样, 就对刘星太不公平了。

    “学生会主席的事情，朱素娥老师已经跟我说了，定的就是我。”刘星看到林锦麒紧张的样子，于是就干脆提前透露给林锦麒了。

    “王俊钧是学生会副主席兼学生社团联合会主席。为了给他一个申请‘市级优秀学生干部’的名头，学校临时组建了这个组织。反正其他高中也有，所以我们高中也成立一个也没多大关系。只不过苦了王俊钧同学要编造出社联最近三年的工作档案出来，不晓得他能不能在申请截止前完成这些档案。而且你也别太担心我了，就算我没拿到‘优秀学生干部’，以我爸爸的事情，我进军校的难度也比被人低许多了。”

    听到刘星的提醒，林锦麒这才想起他父亲可是烈士。烈士子女进军校一般都是有优待的，何况刘星的成绩和素质又不差。只要没有人占刘星的便宜，刘星进军校是百分百的把握。现在让林锦麒想起他还有“烈属”这个身份护航，想来刘星明年填志愿的时候应该没问题了。

    摸底考试结束之后，距离真正的开学也就只有一周左右的时间了。校方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全校布置，毕竟开学庆典还是很重要的，这可是校方在媒体和广大学生家长面前刷存在感的极佳机会。为了凸显学校的新气象，学校还特意改造了新的校门。说来挺有趣的，大学的校门一般走的是大而开放的路线，但是中学的校门走的却是高而封闭的路线。

    这次青峰高中定制的校门是仿古中式宫门，一正门两旁门。虽然校门是仿古建筑，但是用料却是货真价实的大理石，门柱及门楣上浮雕着游龙飞凤，而正门之上是镶金大字“青峰中学”。这四个字还是某位革命先烈的遗笔，他也是青峰高中的校友之一。不过那个时候的青峰高中还是青峰初中，所以用的是“青峰中学”的名字。而正门两侧的对联则是由青峰高中首任校长所提，这位校长也是国内文化界和教育界的显赫人物。

    侧门两边格式门卫室和收发室，而再旁边就是学校的宣传墙。宣传墙左边是高考光荣墙，张贴的自然是今年高考考入清华北大的学子照片，和他们对学校的感谢之词。而在清华北大军团后面就是985军团，不过他们就只有照片而没有寄语了，而且照片还比清华北大军团小了一倍有余。而再后面的211军团就更悲催了，只有名字，连照片都没有了。至于其他毕业生统统化身成“本届毕业生共计本科一批上线人数××人；本科二批上线人数××人；本科三批及高职专科批上线人数××人”中的数字了。不过和一般高中还要单独统计本科三批上线人数不同，青峰高中则是大手一挥将本三和高职专科合并在一起了。青峰高中的老师们看来，额外掏钱上的本科不算真正的本科。

    而和高考荣誉墙相对比的则是师生风采墙，领衔主打的当然是学校的那批金牌名师，然后就是高级教师们；而在教师后面就是林锦麒、朱婉玲和刘星三个人的照片了。林锦麒的照片下面特别标注了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金牌得主和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金牌得主；朱婉玲照片下面标注的则是“明日之星全国中学生英语大赛一等奖得主”；刘星的照片下面则是“华夏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南湖省赛区金牌得主”。说起来，还是林锦麒照片下的荣誉比较好看一点。

    不过林锦麒满意的是这次负责宣传的副校长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摄影师和化妆师，将自己拍得是英俊不凡。越看越觉得自己帅气逼人的林锦麒还特意找副校长要了原始底片，一口气洗了几十张备用。看到林锦麒冲洗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同样照片，刘星还以为林锦麒疯了，结果林锦麒表示自己打算在毕业的时候送同学们签名照片。于是刘星真的认定林锦麒已经疯了。

    开学季不仅是各大学校宣传自己的最佳时机，同时也是各大游戏公司抢占大学生市场的最佳时机。如果不是现在的大学还算单纯，不允许商业机构进驻校园内宣传，林锦麒就要让地平线游戏直接将海报和DM单贴满华夏的所有名校了。不过虽然不能直接进驻，但是林锦麒还是根据自己在大学生混外联部的经验给地平线游戏制定了针对大学新生的宣传方案，看得地平线游戏的市场总监差点以为自己可以辞职滚蛋了。碰上一个比自己还懂宣传策略的老板，市场总监表示自己压力特别特别大啊。不过也因为有林锦麒督促，市场部在市场总监的带领下倒是兢兢业业，在集团内部绩效考核总是和研发中心咬得很紧，轮流坐庄绩效第一。

    因为校方是肯定不允许商业机构进驻校内进行商业宣传，所以林锦麒让市场部直接找学生会合作，特别是院级学生会合作。和校级学生会相比，院级学生会往往就是做事做很多但拿好处又拿不到的“庶子庶女”们。因此地平线游戏公司往往只需要赞助他们迎新的饮料和餐点费用，就可以获得他们很大的帮助。

    林锦麒不会傻到直接上硬广，毕竟大学生是很特别的一群人。你说他们市侩吧，他们往往又天真得可爱；可你要说他们单纯吧，他们又绝对不是那种中二热血少年。因此林锦麒提供的广告素材都是非常软性的素材，毕竟这些用户是需要慢慢培养的。

    林锦麒订制的素材有四种，第一种自然是遮阳伞，对于绝大部分学生会来说，这种东西属于耐用品，绝对不会一次用完就丢的。因此遮阳伞上自然就印上了地平线游戏的形象广告，主打“游戏最快乐”这个广告语。而剩下的三种素材则是：扇子、学校地图和学校紧急联络卡。

    扇子广告在后世简直是用烂了，往ChinaJoy这样的展会走一天，保证你手上的扇子能搜集一大堆。连林锦麒妈妈都收了好多“男科”、“不孕不育专科”等医院发的扇子，虽然广告词太尴尬了，但是林妈表示平时走路扇风还是挺好用的。所以，林锦麒发放的扇子上自然是印上自家游戏的人物，反正自家游戏人物也很可爱和漂亮啊。至于学校地图和紧急联络卡对于新生们来说绝对是必需品，至少在头两个月是不会乱扔的。

    考核实物广告有两个重要参考指标，一个叫“弃用率”，就是有多少人在接受实物广告之后会随手扔掉；还有一个则叫“留存时长”，意思是就是一个人拿到实物广告之后会在手上保留多长时间。

    通常来说，弃用率高的话就意味着你的实物广告投放完全找错了潜在用户群，或者就是你实物广告设计失败。因为留下广告的人不见得转换成实际用户，但是丢弃广告的人则肯定不会转换成实际用户。因此弃用率一旦过高，那么广告的CP值就不划算了。

    而留存时长则意味着用户转换的成功率和忠诚度，虽然留下广告的人不会百分百成为你的客户，可是一旦他留下了你的广告，那就意味着你广告对他的影响就开始了。留存时长越长，那就表示影响力越强。于是在某一天里，他的潜意识里就接受了你的广告。

    就好像林妈妈不见得需要去“男科医院”或“不孕不育专科”，但是如果周遭有人需要的话，她也许就会张口说出这家医院的名字。而对于另一个人来说，熟人推荐的品牌和他从其他地方看到的品牌，哪个对他的吸引力更大一点呢？

    所以在设计实物广告，无论是选择广告载体还是广告内容，首要要素就是不要让潜在观众随意丢弃。对于新生开学季的师生家长们来说，任何能够帮助他们避暑降温的东西都是不会轻易舍弃的物件，因此林锦麒选择了遮阳伞和扇子。

    遮阳伞是因为这个东西的重复使用次数很高，几乎是一次投入，未来三年到五年都能循环使用；而扇子的原因自然是成本低咯。而学校地图和紧急联络卡对于刚到陌生地方的新生则是必需品，而且为了熟悉学校，他们在短期内都不会弃置这些广告物料。重要的是，他们会反复和使用，于是就无形中加深了地平线游戏广告对大学新生们的影响力。当某天这些新生闲下心来，决定去网吧玩游戏的时候，或许就会注意到地平线游戏，进而成为地平线的用户。

    “邱经理，等会来下我的办公室。”陆晓华路过市场部办公区的时候，对市场部经理邱康宁说道。

    邱康宁是猎头公司推荐的人选，原本是在快消行业做销售经理的。由于现在还是网络游戏行业野蛮生长的年代，整个网游行业还找不到让林锦麒和陆晓华满意的市场人才，所以才不得不按照猎头公司的建议从相似的快消行业找了一个销售经理过来。

    经过陆晓华的面试之后，林锦麒发现他还算比较符合自己的期待，希望他能够在自己指点下快点胜任公司市场部的职责。而且林锦麒也和陆晓华说过，现在的市场部并不是未来的“大市场中心”，而只是“大市场中心”的一个下属部门而已。

    未来的“市场中心”除了有市场推广部之外，应该还有商务合作部、公关宣传部和品牌营销部等多个部门，林锦麒希望这个邱康宁能够在胜任现在市场推广的前提下再进步到能够接手“市场中心”的地步。未来的地平线游戏集团将由三个中心构成，那就是研发中心、运营中心和市场中心，采用中心总监负责制。

    “陆董，您找我有什么事么？”邱康宁不敢耽误陆晓华的时间，因此很快就来到陆晓华的办公室。

    对于地平线游戏科技公司，邱康宁当初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选择跳槽的。虽让行业内有“不跳槽不加薪”的说法，但那指的是同行业内跳槽。跨行业跳槽的结果往往是悲剧的，就邱康宁的经验来看，十个跨行业跳槽的能有一个成功就算不错了。但是原来的公司晋升通道被堵死，而同行业内又一时半会没有适合自己的岗位可以选择，所以才在猎头公司的鼓动下跳槽到了这家游戏公司。

    邱康宁并不是那种随便乱跳槽的人，他对地平线游戏科技公司也是有调查的。这家公司表面上是隶属于位于香港的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但是根据邱康宁的了解，这家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似乎是个不那么明显的皮包公司。之所以说是皮包公司，因为这家公司在香港似乎就只有一个办公室，这是非常典型的皮包公司。

    可是又根据邱康宁一些朋友的介绍，这家香港公司在背后还有一家位于开曼群岛公司的控股公司，而这家开曼群岛的公司还控股了一家地平线国际控股公司的公司。这家地平线国际控股公司在美国硅谷也是有业务的，除了做天使投资之外，他们最近也是最成功的业务就是YouTube。根据一些北美投资公司的人分析，YouTube不出意外的话，会在未来两年到三年内成长为美国在线和雅虎之后第三个互联网巨擘公司。

    因此邱康宁确定地平线游戏的确不是那种胡搞乱搞的公司，而是真的有抱负和理想的公司。同时地平线游戏科技公司在深圳的崛起速度也是非常惊人的，虽然改革开放初期有所谓的“深圳速度”，可是地平线游戏的速度完全就是网络版的“深圳速度”啊。从公司注册到开业，不过半年的时间；而从公司开业到游戏上线，又是半年的时间。

    两年不到的时间里，地平线游戏科技公司就推出了三款游戏，其中《神王》成为华夏网游行业里第一款“百万级别”的网络游戏，已经成为国内网游行业的一个里程碑了；而与企鹅集团旗下北极熊工作室合作运营的《嘭嘭堂》在短短几个月内就成功成为企鹅集团第二大利润增长点，仅次于企鹅集团的红钻业务；至于暑期刚刚推出的《欢乐西游》则是一举打破了“重度玩家”与“休闲玩家”的界限，让《欢乐西游》刚刚公测就爆出50万在线的好成绩，很多游戏媒体认为《欢乐西游》在下个大版本更新的时候就会迎来百万在线的成绩。

    不少业界人士都在猜测，国内第二款百万级网络游戏到底是老牌网游《热血传奇》呢，还是新崛起的《欢乐西游》呢？如果是《欢乐西游》，那么地平线游戏科技公司就等于是坐拥两款“百万级”网络游戏，那在年底的行业年会上，标准数码的行业龙头老大位置就要让一让了。

    不过公司内部对行业老大的位置之争似乎相当低调，连公司准备搬家的事情都没有特别宣传。不过高科园那边特意为地平线打造的“地平线园区”可是没有瞒住深圳的有心人士，毕竟除了高科园的房子之外，地平线游戏的母公司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还组建了一家地平线置业公司来打理公司旗下的地产业务，这其中就包括地平线园区及附近好几个小区的公寓楼、复式楼、联排别墅和独栋别墅。

    本来地平线园区里就包括三栋给职工预留的单身公寓，同时还配备的食堂、俱乐部和健身房等生活设施。而这些另外购买的公寓啥的，自然就是要大肆奖励有功之臣了。虽然不知道公司何时奖励，但是员工们不是傻瓜。别家公司是画大饼哄员工，地平线游戏公司可是将大饼摆在那里，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吃到了。

    邱康宁不去奢想那些联排公寓和独栋公寓，他希望能混到一个复式楼就好了。甚至他觉得公寓里的大户型也不赖，横竖自己还年轻，公司肯定不会只奖励这一次的。只要房子一落实下来，他就立刻结婚。男人不管怎么说，有房子的女婿肯定比没房子的女婿更讨丈母娘的喜欢不是？

    “邱经理，你先坐，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工作，不算正式谈话。”陆晓华微笑着说道。

    作为公司的最高管理者，陆晓华的压力其实是最大的。她既不是开发者，也不是管理者，本来最适合她的岗位应该是法务总监才对。但是因为林锦麒现在还在念书，所以她不得不出面来管理整个地平线游戏公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陆晓华是和地平线游戏一样从无到有成长起来的。要知道在接手地平线游戏之前，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电子游戏厌恶者”。

    可现在呢？陆晓华不仅将自家的游戏玩得明明白白，连别家公司的竞品也是下了功夫去研究的。甚至陆晓华现在的休息方式就是从打电脑游戏变成打主机游戏，因为林锦麒说过，一家优秀的游戏公司不可能没有自己的3A级主机游戏，所以权当趁着玩的功夫熟悉下未来的公司项目吧。

    正因为陆晓华是这样成长起来的，所以相较于林锦麒喜欢用冰冷的绩效数字考核和评价员工不同，陆晓华还是愿意给员工一些犯错的机会和成长的空间。因此公司内部都戏称，“陆董管招人，林总管开人”，以及“得罪了林总还有陆董可以救你，得罪了陆董就自行了断吧”。

    陆晓华最近发现邱康宁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虽然公司现在才刚刚搭起完整的架子，各部门的老大自然是压力非常大。但是陆晓华觉得邱康宁的压力除了来自工作之外，来自自己的压力也很大。

    “我最近调阅了公司的加班记录，我发现你已经连续一周的时间在公司加班到深夜了。你应该清楚公司政策，地平线游戏科技公司从来不鼓励员工加班。如果你认为你需要新增助理或副手，我会请人事部门帮你寻找合适的搭档。

    说句实话，除了公司在草创初期，研发那边的同学曾经因为赶进度出现过连续一周加班的情况，你还是第一人呢。邱经理，我想知道是什么工作导致你需要加班到这个程度？虽然我们鼓励公司内部的合理竞争，但更多的时候我们还是期待大家是互相合作的。所以如果你觉得有任何困难及问题，都可以提出来。我们不会因为员工遇到困难或问题就抛弃员工，我们更希望和员工一起成长。”

    “我最近在看广告投放数据，发现我们和各大高校学生会合作投放的广告转换效果实在是太差了。如果按照目前公司采用的投放成本计算方式进行考核的话，这部分数据几乎会将我们整个市场部的绩效给拖垮。我现在正在想办法来挽救这部分广告。”邱康宁说道。

    “你说的是林总做的那个‘校园热浪席卷计划’么？”陆晓华问道，“邱经理，我知道你在忧虑什么了，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你真的是多虑了。”陆晓华微笑着解释道，“公司内部采取的是‘签字人负责制’，谁签字批准的项目就由谁来负责，同时项目审批人承担连带责任。这个项目是林总签字的，所以负责人是林总。因此这个计划的绩效并不算在市场部，而是在总裁办公室。同时这个计划属于公司的品牌宣传项目，你要按照品牌绩效考核的方式进行计算。如果按照广告投放方式进行考核的话，这个项目估计会让公司任何一名高管在年底引咎辞职了。所以说，邱经理，如果你早点提出这个问题的话，你需要忧虑这么久么？”

    听完陆晓华的解释，邱康宁也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自己似乎是太着急了，并没有弄清公司的管理机制和审核机制就上手，结果真的是自己操错了心，白白忧虑了好几天。

    “邱经理，如果你对公司制度有任何问题，无论是询问行政总监还是我，都是可以的。地平线游戏科技公司在很多情况下是不怎么讲究所谓的‘阶级’和‘位份’的。我们将大家视为一个集体，我们希望大家能够共同进步，而不要在公司前进的过程中掉队。”陆晓华稍微提醒了邱康宁不要太孤立了之后，又给邱康宁许愿了。

    画大饼虽然是员工最讨厌的行为，但也确实上司笼络下属的最佳方法之一。一般来说，只要下属还愿意相信上司，那么“画大饼”就是有效的。但是一旦下属不愿意详细上司了，上司要么就是兑现“大饼”来继续笼络下属；要么就只能让下属和自己离心离德。当然到了这个时候，上司也一般会找各种方法来“劝解”下属辞职的。

    “邱经理，未来的地平线游戏科技公司将由‘研发’、‘运营’和‘市场’三大中心来组成，其他部门都是围绕这三个部门的支持部门。所以公司对你的期待不仅仅是成为一个市场部经理，而是成为一个市场中心总监。好了，邱经理，和你谈话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如果以后遇到什么麻烦，请记得多和我沟通。”

    地平线游戏的风生水起自然是标准数码的日薄西山，作为曾经的华夏网络游戏行业的龙头老大，标准数码越来越感觉到了昔日小弟们对自己的不满。原本按时缴纳的“行业顾问费”已经有很多公司表示不愿再缴了；而剩下的少数几家掀不起浪的公司则也在按时能不能降低顾问费的费用。

    虽然那些带头造|反的公司被“洪水攻击”骚|扰过，但是它们这次没有再选择沉默，而是纷纷选择了报警。由于报警次数的增加，行业主管部门也开始关注到网络安全的问题了。现在只是游戏公司遇到了麻烦，未来如果是金融单位或保密单位也遇到这样的麻烦呢？就好像车匪路霸多了，难道受害者永远都只是平头老百姓么？

    关注的部门和单位多了之后，警察的打击力度也加强了许多。原本很多案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现在却一个个被抓了典型。以往就算出了事也就是行政处罚，最严重不过拘留几日。现在检方全部往刑事案件上面靠，特别是办了几个典型案件，让背后的肉鸡代理公司知道这样玩还有可能蹲好几年牢房之后，大家都老实了。

    说起来，这些肉鸡公司在正规黑客看来，是一群没有黑|客操守的家伙。黑|客虽然以攻击网络安全为乐，但是他们的目的主要是研究对方的安全策略，他们对用户的数据是没有任何兴趣的。从某种程度来说，黑|客反倒是网络安全的推动者。而这些肉鸡公司却是利用对方网络漏洞去讹诈钱财的人，和真正的黑|客比起来，他们反倒是一群只会拿钱干脏活的混混，出了事他们又是顶上去挡灾的“替罪羊”。

    当这些代理公司想明白之后，没被抓到的纷纷转行，而被抓到则选择主动揭发。其中一些代理公司的举证将幕后黑手指向了标准数码，只是因为证据链还不够严谨，因此标准数码倒是暂时没事。可是很多人又紧接着暗示道，他们提醒标准数码最好最近老实点，否则抓到把柄就没人能救了。

    “这些家伙吃了我们多少东西，事到临头就装不认识了？”乔镇汉愤怒地排着桌子道，“如果我们标准数码进去了，我第一个就将这群人全部咬出来，谁怕谁啊！”

    “闭嘴，镇汉！”乔伟志坐在上首呵斥道，“你知道什么？我们给了他们钱，难道他们没有帮我们？商场上不要仗着‘旁门左道’就横行无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土鸡瓦狗！华夏是一头已经醒过来的雄狮，这头骄傲的雄狮只会带领有雄心壮志的同伴往前走，即便家人也是如此！如果你不够强大，就不要怪首领狮子放弃你。因为它很清楚，足够强大的同伴再来吸引来更强大的同伴。落伍的同伴只能放弃，否则就是自己被放弃。”

    乔伟志将一根雪茄丢给乔镇汉，“我让你去调查地平线游戏，你调查了什么！你那份调查报告也好意思给我看？还好我专门委托了香港那边的商业调查公司进行了半年多的调查，最后我才知道我们眼前的这个地平线游戏只是人家放在我们眼皮底下的一条鲸鱼而已。可人家背后是什么？你自己好看看这份调查报告！”

    乔伟志又将一份报告丢给乔镇汉，“他们的母公司是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地平线国际控股公司，而这家公司的股东资料是完全保密的，我们仅仅调查出来的几个机构股东又分属英属维尔京群岛、百慕大群岛等离岸口岸，根本没有办法追查下去。但是仅仅这个地平线国际控股在香港和内华达州就分别注册了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和地平线科技投资有限公司两个子公司。

    位于香港的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除了有地平线游戏科技公司之外，还拥有地平线网络科技、地平线视频科技和地平线软件科技三个公司。地平线网络拥有现在好玩网、Hi123两个网站；而地平线视频则拥有好看网；地平线软件则是优化精灵、美颜精灵、守卫精灵等系列软件。看明白没有！人家地平线游戏开发可不是孤儿，它背后可是有一群能打能抗的亲哥哥们！

    再说注册在内华达州的地平线科技投资，他们目前主要的投资项目在微软、苹果和谷歌上，同时也有几个天使投资项目。他们现在最成功的产品就是你每天看的傻笑的那个YouTube！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是凤凰系统的所有者。听说过这个系统么？被誉为是能与Windows和Mac媲美的第三大操作系统！连Linux和Unix都没捞到这个所谓的‘第三’好么！

    这些就是我调查出来的东西，你觉得上面的资料会比我的还差么？不说其他东西，单单就是那个凤凰系统就足以引起上面对他的绝对重视。一个属于华夏人的操作系统，想想都让人激动！为什么那些人不敢插手了？是因为有比他们更高层声音在警告他们了！我告诉你，赶紧将你手上的那些东西都切割干净，最好不要牵连到你。你将事情处理完之后就会台湾，以后不要再来上海了！反正我留在台湾的产业也需要人打理，你就过去帮我看着那些人好了。至于大陆这边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大哥，你的意思要退出游戏行业？现在可是游戏行业最赚钱的时候啊！”乔镇汉惊道。

    “有命赚没命花的话，赚再多有什么意思？”乔伟志冷冷地反问道。“现在人家已经不想我们继续在这里赚钱了，我们还死乞白赖地留在这里干嘛？现在人家还是好心好意地劝我们，等人家不耐烦的时候，你觉得我们有什么资本和对方对抗？与其被人赶出场，还不如趁着自己还在舞台上的时候风光谢幕呢。好了，标准数码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林锦麒自然不晓得自己这只蝴蝶扑棱的小翅膀真的改变了很多事情，也让原本他以为很低调的地平线集团开始进入到一些有心人的眼里。只是这些人知道林锦麒的大学会选择在清华大学，所以就没有决定提前和这个孩子接触。只要这个孩子还是华夏人，心里还向着华夏，那么就让他自己成长吧。年轻人有太多的可能了，大家都不想干出“揠苗助长”的事情来。

    唯一不同的是，林锦麒的档案被分成了两份，能够公开的是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而一些需要保密以及更详细的资料则被加密，而且保密级别还颇高。与此同时，一个级别颇高的工作小组悄然进驻到青峰县。他们的公开身份是“建设卫生城市办公室”拍下来督促双星市的工作小组，只是这只工作小组的部分成员选择的调研目的地是青峰县而已。

    穿着新版校服的林锦麒再度站在青峰高中田径场的主席台上作为学生代表发表讲话，讲话的内容一方面是代表高三全体学生表示将努力学习，为母校争光；另一方面则是激励新入校的高一新生要热爱母校，努力学习。总之，对于一个以升学为目标的学校来说，还有什么比“努力学习”更重要的呢？

    新版校服虽然没有老版校服色彩对比那么令人瞎眼，但是“又薄又透”的特点已经传出来了。好在这次校方没有强迫学生接受这批质量有明显瑕疵校服，只是要求林锦麒在发言的时候穿一下而已。即便是这样，林锦麒也在后台准备了替换衣服。

    九月初的太阳还是火辣辣的，副热带高压正占据着南湖省而不愿离开，因此林锦麒半小时的发言之后也是全身湿透了。校服校裤已经贴在自己身上，白色的校服已经是半透明，林锦麒不得不遮住胸部，而正从后台出来的朱婉玲看到林锦麒这样，直接就笑疯了。憋了半天，才继续上台主持庆典活动。而校裤更是尴尬，虽然林锦麒特意选了和校裤颜色差不多颜色的内裤，但是这校裤贴在臀部上，将内裤的形状完全勾勒了出来，真的让林锦麒是羞愤不已！

    好在后台还是准备了冷水，林锦麒找了个盆子接了点水，然后拿出毛巾将全身擦拭了一边之后就换上了自己的常服。至于那套清透薄爽的新版校服，林锦麒自然是塞到塑料袋里。如果可以的话，林锦麒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穿上这套衣服了。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

    随着新学期的到来，校团|委、校学生会和新成立的校社团联合会都统一完成了改选。当然，所谓的改选就是老师们将高三的优等生们安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好让他们申请“市级优秀学生干部”或“省级优秀学生干部”。

    朱婉玲果然是校团|委副书记，而刘星则是校学生会主席，王俊钧则是校社团联合会主席。让林锦麒意外的是，自己居然也挂了一个校学生会副主席的职位。按照朱素娥老师的意思，就是为了给林锦麒申请“省级三好学生”加码。

    不过林锦麒倒是没有操心这些事，因为林锦麒也不知道该朝什么地方努力，于是就干脆等老师们的消息好了。因为将这件事放到了一边，林锦麒的复习倒是非常顺利。林锦麒除了自己认真复习之外，也会偶尔帮一下唐成、侯文武和曾强两个玩得好的朋友，此外就是给周南稍微开点小灶，帮忙提升下他的成绩。

    随着林锦麒这个五人学习小组的成立，倒是有一些人起了小心思，想加入进来。不过林锦麒并没有松口，他愿意帮这四个人是因为他和这四个人对胃口。何况这四个人也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除了周南底子稍差需要林锦麒多花点心思之外，其余三人都是偶尔才过来问一道题，其他时候就是看林锦麒的笔记。

    第91章 一不小心拿第一

    开学不开学的, 其实对高三学生来说并没有特别的感觉，横竖自己八月初就开始补课了, 这九月份的开学典礼说白了就是走过场罢了。-高一的新生还在感悟军训带给自己身体和心灵的成长, 高二的准老鸟们则在一旁看着高一被操练得死去活来而窃喜不已，惟独高三的学生们已经进入老僧禅定状态，就差拈花微笑让高一和高二的学弟学妹来个醍醐灌顶了。

    高三生的生活状态就是两眼一睁准备复习，复习完了就两眼一闭开始睡觉。伴随着各位任课老师们那详尽的板书之外的就是各类千奇百怪的试卷了, 每月的月考那是定食, 但生怕自家学生还没考习惯的老师们肯定还要隔三差五地来几张额外的试卷来加餐不是？今天是黄冈的试卷, 明天是启东的试卷，晚自习闲着没事再来几张海淀、东城的试卷来感悟下首都学子的轻松。

    至于试卷多到什么程度？用阳勇的话说就是每天上厕所当厕纸都用不完, 何况菊花和油墨接触多了会变黑。对于阳勇同学的“变黑”理论, 无数闲得蛋疼的男生们纷纷表示不信, 于是大家结伴就去厕所查验去了。至于结果如何，没人回答。

    阳勇算是高三223班第一个获得解脱的学生, 因为他的篮球技术和身体素质，南湖工业大学将他特招了。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整个高三年级段都羡慕嫉妒恨了。虽然南湖工业大学这名字听上去不是啥名校, 但人家是货真见识的985大学，而且全国排名还在前20以内，算是南湖省最好的大学了。虽然阳勇不需要参加高考录取, 但是为了“青春不留遗憾”，阳勇表示要参加高考。

    对于得了便宜卖乖的学生，黄老师想了想也答应了。反正阳勇的升学名额也算自己的业绩, 而且阳勇这人除了嘴巴有点贱之外，其实人还不算坏人。班上有同学在外面被欺负了，阳勇就会带着班上的高个男生上去找“说法”。而且阳勇这体格棒棒的，老师们也爱有事没事喊阳勇帮忙扛一下教辅资料什么的。所以对于阳勇不想离校的想法，黄老师当然是赞成的，毕竟也算个劳动力嘛。

    “这是这次月考你错题集上错误的点评，你要记得看一下。好几道题真的是不该丢分的，你审题的时候太不小心了。还有英语，这几个知识点你要再加深下印象，上次月考也是错在这里。语文作文的大纲我列了一下，你看看我和你写的作文有啥区别。”林锦麒将三个本子递给了龙媛。

    和前世一样，龙媛选择了文科班，毕竟以龙媛在数学上的优势，文科班更能加强这个优势。不过龙媛去了文科班的坏处之一就是她的教室居然在四楼，因此两人再也不可能在走廊上眉来眼去了，要见面还要特意下个楼。而另外一个坏处就是朱鹏居然也厚颜无耻地跑去文科班了，他的化学成绩可是全校前10名的存在，而他的历史和政治却一般般。对于朱鹏要去文科班的打算，他们班主任是反对过的，但是奈何这是学生意愿，他们班主任劝解无效之后也一怒之下不管了。

    朱鹏选文科的目的当然是司马昭之心，但是林锦麒也无可奈何。不过好在林锦麒和龙媛之间的关系已经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所以朱鹏的追逐也成了学校里的一个悲剧或笑话。林锦麒虽然前世选的是文科，但是毕竟自己这辈子没有参加政治、历史和地理的系统复习，所以不敢对龙媛的试卷做点评。但语文、英语和数学还是可以的，所以每次月考之后，林锦麒做完自己的反省之后也会帮龙媛的错题集做个点评和回顾。

    “谢谢你了，上次你帮我分析的那道数学题目终于是让我看懂了。这次不是又出了类似的题目么？我答对了。”龙媛眯着眼睛笑着回答道。

    对于林锦麒的帮助，龙媛起初也担心会影响到林锦麒的成绩而婉拒过。但后来几次发现林锦麒的成绩丝毫没有受到这个影响，于是龙媛也坦然接受林锦麒的指导了。虽然北京也有一些中等的大学可以让自己选择，但是龙媛认为既然林锦麒能去清华，那么自己至少也要在北京选一个985大学吧？否则两人的差距一旦拉开了，那么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再平等。如果两人的关系失衡，那迟早两人会形同陌路的。龙媛不会自私地要求林锦麒停下来等自己，她能做的就是努力赶上去。

    “对了，听说我们这次期中考要全市统考呢，而且还要全市统一排名。”龙媛的班主任是本届高三年级段的主任，因此龙媛那边总能打听到很多新消息，包括这次期中考的安排。

    “这不是瞎折腾人么？”林锦麒皱眉道。

    青峰高中在整个双星市的高中教育序列里是个非常特殊的存在，因为青峰高中在双星市的所有高中里一直处于“高手寂寞”的状态。虽然很多人都说桃溪县的桃溪一中和青峰高中是双星市高中的“双子星”，但这话也就是不熟悉双星高中教育的人或桃溪一中的人说说罢了，真正在双星高中教育内的人才不会这么说。

    虽然前世青峰高中在林锦麒这届输得一塌糊涂，以至于兵败如山倒地蹉跎了快十年。但这个所谓的“低潮期”也是和青峰高中的校史比较的来的，和双星市的其他高中毫无关系。而且即便是低潮期的青峰高中，人家依旧是每届稳定输出五名到七名清华北大生，一本升学率在30%左右；连号称和青峰高中并列的桃溪一中还是差这个成绩一截。

    后来等双星市内部开放高中跨地区招生之后，青峰高中立刻绝地逢生，当年就打出一个本科升学率（不含三本）66%的好成绩。按照林锦麒的想法，主要是青峰县太想依靠青峰高中捞钱了，否则青峰县只要在自己的招生门槛上稍微卡一卡，青峰县的本科升学率增长到80%也不是问题。

    青峰高中的升学法宝其实也非常简单，那就是题海战术。林锦麒记得前世自己毕业的时候，单单是高三做过的试卷就卖废纸卖了快50元，而当时的废纸价格不过是几毛钱一斤而已，可想一个标准青峰高三生需要做多少试卷了。青峰高中的试卷不仅多，而且难度也非常大。

    用老师们点评的话就是，全国各地的试卷只有湖北和江苏还能做一做，其他地方的卷子就是用来消遣的，至于北京卷那就是感受下高考风向，连充当消遣的资格都没有。正因为如此，青峰高中几乎不参加任何全市或全县的统考，因为统考卷的难度对于青峰的学生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仅不能检验青峰学子的真实水平，还容易让大家养成轻敌的毛病。因此林锦麒不能理解为什么学校会同意让高三去参加全市统考，撑死让高一的学弟学妹去刷刷荣誉不就行了？

    “我听我们班主任说，好像是市教委有个新政策。那就是扶持市内的优秀高中，给予经费和政策上的倾斜。而如何判定‘优秀’，那就是大家到全市统考里比试比试。”龙媛说道。

    “青峰高中还需要这个虚名？有本事市教委就将青峰高中剔除出‘优秀高中’的名单啊！”林锦麒颇为不屑地说道。

    如果双星市教委敢这么干，估计全省的教育相关媒体就敢集体嘲讽得双星市教委找不到北。作为全省第一批省级重点高中，青峰高中的牌子虽然不是那么响亮，但是全省还是有人知道的。-特别是双星市建市之前，青峰高中本来应该是归属隔壁的昭阳市的。如果双星市敢将青峰高中踢出“优秀高中”的行列，估计青峰高中会全校搬迁到昭阳市去。

    虽然昭阳市的省重点高中也有两所，但不嫌多啊。特别是和青峰县搭界的东阳县可没有省重点，如果青峰高中要搬迁的话，那不是东阳县近水楼台先得月？特别是东阳县不差钱，当地政府领导正想在教育文化方面刷点成绩出来。如果青峰高中想搬家，估计东阳县给修一个新校区都没问题。因此林锦麒觉得市教委的想法真的是太幼稚了，而且青峰高中还居然跟着一起跳才奇怪。

    “这次统考不用换学校参加吧？如果抽到三中那边就真的郁闷了。”

    “不用，就是在各自学校参加考试。而且从高一到高三都必须参加，然后各校老师随机搭配之后再随机分配监考。”

    龙媛的成绩在班上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和班主任的关系也很好。特别是班主任的侄女也在班上念书，而龙媛这位小公主的关系也挺不错，于是龙媛的消息搜集能力也增强了数倍。林锦麒都在想是不是建议龙媛去念大众传播之类的专业了。

    “不用去别的学校就好。”林锦麒对三中的考场是有阴影了。

    虽然林锦麒对参加全市统考有点不屑，不过他也觉得或许这次统考能让老师们看一下全校成绩的实际水平吧。林锦麒的蝴蝶效应带来的结果就是223班的成绩还不错，总算没让221班和222班专美于前。可问题是其他几个理科班的成绩似乎和前世一样没有多大起色，而文科班则更是大悲剧。本来青峰高中就是重理轻文的学校，但这届青峰高中的文科班成绩似乎更加地让人觉得吊诡呢。

    “星星，你们学生会有关注这届高三各班的平均分和高分学生分布情况么？”晚自习之后，林锦麒跑完步回来之后就问正在复习的刘星。“学校有没有做这方面的数据统计和分析？”

    “教务处应该有吧？”刘星不大确定地回答道，“你关心这个干嘛？这和高考无关吧？”

    “我总是觉得我们这届高三在高考的时候弄不好会爆冷门。而且不是好的冷门，而是坏的冷门。你不觉得么？整个高三段，除了我们三个班之外，其他班的成绩似乎并不那么好呢。而且我总感觉其他班和我们三个班的成绩是两个世界一般。”林锦麒一边喝水，一边说道。

    “如果有这个现象的话，教务处应该就会发现了。如果发现了而没有做什么调整的话，那就是学校觉得无所谓。”刘星耸耸肩道，“你也知道从我们这届开始扩招之后，青峰高中的生源就是泥沙俱下了。而且青峰高中的老师一向都是那样的，只关注优等生，差生只要老老实实的就可以了。所以教务处压根不会在意高分段考生和低分段考生之间有断层的现象，因此你这纯粹属于瞎操心。而且别人好不好和我们又没有关系，你难不成还想组织全校或全年级进行补习啊？就算你有这个想法，你有人力和物力去实现么？所以，你真的是操心太多了。”

    刘星嗅了嗅，“你跑鞋是不是又穿进来了？赶紧放外面吹吹风去。对了，你要真有时间的话，洗完澡过来帮我看一道物理题，非常有趣，我想了很久才找到解答方法。不过我看了答案，答案的解答方法更厉害。你要不要来试试？我想看看我们的国际物奥金牌得主的做法。”

    林锦麒将自己的跑鞋放到阳台上去吹风，然后就去卫生间冲澡了。冲澡的时候，林锦麒忽然嗤笑了一声。自己既不是校长又不是年级主任，操心这届毕业生的升学率干嘛？难道是自己当公司老板当得什么事都要插手管一管了么？这可不是一个好心态，特别是这件事本来和自己无关的时候。

    等林锦麒洗完澡出来，他已经不再关注所谓的平均分问题了，而是在刘星的房间里研究起刘星找到的拿到“有趣的”物理题目。林锦麒坐在书桌前审题，而刘星则盘腿坐在床上等着林锦麒的解题方法。刘星找到的这道物理题并不是纯粹的物理题，而是命题老师根据现在流行的“小综合高考”政策而出的一道结合了物理、化学和生物的综合题。

    一般来说，这样的题目在理科综合卷里可以算是压轴题了。林锦麒审完题之后，发现生物部分是单独的，只是整个题目的一部分，不算是特别麻烦。林锦麒将这个部分解答了出来，然后去看剩下的题目。剩下的题目才关键，而这部分则是一道物理化学题，而不仅仅只是物理与化学的综合题。

    物理化学这个学科无论是对于物理专业还是化学专业的学生来说都是个颇为头痛的学科，因此命题老师拿来作为压轴题倒也是符合这个学科的特色。但是从考纲来说，物理化学也是物理科所涉及的知识门类，因此也不算超纲题。林锦麒看完剩下的题目，顿时来了兴致。这种题目一看就是命题老师下了真功夫，打算好好检验考生的知识点掌握。

    林锦麒想了想，很快写了一个解题方法。不过他写完之后，发现和刘星的方法是大同小异。而刘星表示标准答案的方法更好，所以林锦麒又开始思考起来了。林锦麒想了几分钟，随后就笑了。自己这是被刘星给兜进去了，既然是道综合题，那么林锦麒不管是用化学知识还是用物理知识来解答都是可以的。

    刘星开始说是“物理题”，结果林锦麒一直拿着物理学科的知识点在解决问题。现在林锦麒换个方向一想之后，用几个化学知识点来解答之后，题目果然容易了许多。林锦麒将另外一套解答方法写出来之后，就对比了标准答案。果不其然，命题老师的意图就是希望考生能跳出思维惯性，不要太拘泥于某一门学科了。

    林锦麒将写着自己第二个解题方法的草稿纸递给现在正躺在床上看杂志的刘星，然后提醒了一句，“你们军检可是要查验视力的，而且对视力的要求可比我们严格许多，你这样很容易近视的！”

    “我平时都有注意的。”刘星结果林锦麒的草稿纸。看完之后，刘星问道，“你是怎么想到的？我如果没有看标准答案的话，就很难想到这个方法的。如果是高考的话，这就输了呢。”

    “等第二轮复习的时候，老师们就会重点讲解综合题了。你现在不熟悉，不代表以后不熟悉啊。”林锦麒安慰道，“再说了，高考又不看你解题方法的。只要解题步骤没有错，答案没有错，那么就可以得分的。虽然你这个解题方法有点笨拙，但是并没有错啊。好了，我已经将你的难题解决了，还有没有其他问题要咨询啊？没有的话，我就回去自己看书了。”

    “去吧，去吧，有你当我的室友真的是压力很大呢。”刘星从床上下来，穿好拖鞋就将林锦麒赶走了。“对了，明天晨跑我们开始挑战1500米吧！我觉得我应该可以了。”

    “那随便你咯，我现在跑3000米都没问题的。”林锦麒现在早上不仅要自己晨跑，还要负责督促刘星晨跑。好在阳勇这小子每天也要进行例行训练，所以林锦麒倒是多了个帮手。除了林锦麒和刘星之外，现在周南、龙媛这帮人也被林锦麒抓来一起晨跑。因为龙媛是女孩子，所以林锦麒定的目标是每天晨跑800米，确保身体体质，免得总复习的时候容易感冒。

    期中考是全市统考的事情很快就公布了，因为不仅是高三年级段要参加，连高一和高二也不例外。由于这次是检验全校学生的全市总排名，所以学校还是颇为重视的。原本对期中考还不怎么上心的班主任也忍不住提醒下大家不要忘记高三第一学期上半段的知识点，毕竟现在青峰高中高三年级段的第一轮复习进程已经到了高二的知识点。而高三的知识点其实早在高二毕业会考前就讲的差不多，班主任都有点担心大家会忘记。正因为统考的考试内容和青峰高中的复习进度完全不相干，所以班主任在说明考试重要性的时候也忍不住抱怨这样的考试是纯粹来捣乱的。不过现在木已成舟，班主任也只好提醒大家趁着晚自习的时候看看书。

    很快就是全市统考的日子，为了安排下整个青峰高中的考生，不仅行政楼的实验室、语音室被征用了，连校史馆、体育馆都被征用了。甚至连初中部的小弟弟小妹妹们都集体放假，为的是将初中部的教室也空出来当考室。有了这么多临时征用的考室，这才堪堪将青峰高中的学生们给安排下。而且由于高一、高二和高三的考试时间安排上有重合的地方，为了不让大家混淆考试时间，除了监考老师会提醒之外，同时学校还特意选择了三段不同的音乐来当三个年级段的考试铃。

    在午间的广播动员会议上，校方还播送了这三段音乐。听完之后，林锦麒不得不佩服学校这次的音乐选择居然还挺流行的，全是本年新出的音乐。高一的铃声是4 in Love的《一千零一个愿望》；高二的铃声是F4的《第一时间》；而高三的铃声则是刚刚走红还没有到亚洲小天王地位的周杰伦的《双节棍》。本来试播《一千零一个愿望》的时候还没啥，但是F4的《第一时间》一出来，就听到不少女孩子尖叫的声音。等《双节棍》一播，嗯，全校都开始“哼哼哈兮”了。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是大家的记忆度很高。

    “你们广播社选这三段音乐上去，老师们没有骂你们啊？”动员大会结束了，林锦麒跟刘星一起上厕所的时候，忍不住问道。林锦麒觉得老师们应该不会选这样的流行音乐，最大的可能还是广播社的人帮忙找的。毕竟每天负责播歌的他们对什么歌最流行还是有把握的。

    “如果是我选的，那肯定会被骂。但如果是朱婉玲选的嘛……”刘星露出个你明白的眼神。“不过我觉得这三段铃声还是很不错的，如果能长期沿用就好了。”

    全市统考分三天举行，不过高三只有六门，而高一和高二则有九门，所以高三的考生们还是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同时考室的安排还收优先考虑高三的学生，基本上大家都是在第一教学楼考试，而且很多人都还是在自己班。但是高一的新生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基本都要到初中部去考试，而初中部位于学校的后门，同时青峰高中的校区是个长长的长方形。

    高三的优等生们一如既往地被安排在校史馆里考试，估计校方依旧迷信在学校诸位先辈的关注下，考生们更能发挥水平吧？不过现在虽然依旧是仲秋，但是秋老虎还在持续发威，因此阴凉的校史馆在这个时间段倒是挺适合考试的。基本来校史馆考生除了考具之外都不会再带什么书籍资料啥的，因此监考老师说了好几遍，发现大家都没有啥好上缴的。至于担心抽屉里会不会藏书？考试的时候，抽屉都是朝向讲台的，有没有东西一眼就能看到。

    整个统考试卷的内容基本是局限在高三第一学期的上半段知识点，因此内容并不是特别多，林锦麒做起来都没有特别的动力。连续三天感觉自己考得浑浑噩噩的，好像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考完了。事实上，不仅林锦麒有这样的感觉，大家的感觉都差不多。这种感觉就好像平时大家没事在华山栈道上练酷跑，现在忽然安排大家在平地上玩“老鹰抓小鸡”，这紧张程度是不能相比的。对于考试来说，适当的紧张对考生是有利的。但是这样的统考内容完全没有刺激到大家的兴奋点，感觉比平时的随堂测验还简单。林锦麒等人的反馈自然被班主任接收到了，班主任也觉得再想没啥意义了，就说反正考完了，也不用想太多了。

    统考试卷需要交叉阅卷和统分，同时还要全市排名，因此肯定比青峰高中自己的考试出成绩慢。好在校方虽然重视考试，但是考完之后也没有太多人在意，青峰高中的高三学生们依旧按照自己的复习进度考试着第一轮复习。由于统考耽误的时间还不少，所以任课老师们的意见都很大。要知道学校除了会给每个班的班主任统计升学率来给予绩效奖金之外，同时也会针对任课老师名下学生的高分考生给予奖金。所以对于任课老师们来说，这简直是耽误自己挣钱的好时机。

    虽然高分比例也是重要考核目标，但是以青峰高中的生源来说，绝大部分学生都不大可能落到全省排名的后段，因此老师们更看重的全省、全市、全县的单科最高分在不在自己名下；以及高分段考生中，自己学生考了几个进去。所以任课老师们对于差生的唯一要求就是课堂上保持安静，至于你是在睡觉还是看闲书，老师们一般都不会太在意。不过班主任和训导处的老师还是会在意，如果在他们巡查的时候被抓到，那就是轻则检讨，重则记过。第一教学楼大厅里有一面宣传墙就是专门张贴检讨书的，以前是每周更新，现在已经频繁到每天更新了。实在是教导处、学生会纪律部抓的次数太频繁了，而且也太琐碎了。

    “林锦麒，你最近能不能不要穿着拖鞋来上课？纪律部的人都抓到你好几次了，只不过因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所以才没有上报。但你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吧？”很快就是下周周一晚自习后，刘星逮到刚刚夜跑回来的林锦麒，忍不住提醒道。“最近省教委的监督们正在各校巡查，所以学校最近加强了对校风校纪的管理。你没看到连篮球队和足球队都被要求在训练后必须穿训练服，而不需打赤膊和穿背心么？连体育生的运动背心都被禁止了，你居然还趿拉着拖鞋板走来走去的？你信不信，我真让你写封检讨书放墙上展览一个星期！”

    看到刘星颇为抓狂的样子，林锦麒摊手道：“你也知道我有汗脚的问题，就穿拖鞋会舒服点啊。”

    这个年代的运动鞋基本和解放牌胶鞋有的一拼，透气透汗方面做得非常糟糕。而青峰县里能买到的所谓的纯棉袜基本都掺杂了化纤，甚至很多本来就是化纤袜。有汗脚经验的人都知道，化纤袜加解放鞋那简直会让人的汗脚影响力从战术核|弹进化成战略氢|弹。甚至那汗味会明显到连汗脚者本人都忍受不了。

    林锦麒对自己的汗脚也挺尴尬的，但是医生检查完之后表示这是青春期发育的正常生理现象。理由是林锦麒的体脂率非常接近那些专练短跑的运动员，所以林锦麒的雄性激素分泌比一般男孩子要旺盛许多。一般来说，雄性激素分泌旺盛的后果除了能促进第一性征的二次发育之外，那就是让第二性征效果更加明显。比如林锦麒的肌肉线条明显就优于普通男孩子，而且林锦麒的体毛也略茂密。如果这还不算的话，那汗腺就是最佳证据了。

    在林锦麒旺盛的雄性荷尔蒙的催发下，林锦麒的汗腺也发达得不得了。即便林锦麒这样一天洗两次澡再加中午冲一次澡，林锦麒身上的汗味还是比较明显的。医生开玩笑说，要在青春期避免这个情况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做汗腺摘除，要么就口服雌性激素。动手术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口服雌激素？谢谢，林锦麒没有做“药娘”的觉悟。

    “你的耐克鞋呢？还有你的那些耐克袜子呢？对了，我记得你还有香水的。”刘星道。

    “你们不是说我穿100多元一双的耐克运动袜是瞎矫情么？”林锦麒冷笑道。

    汗脚虽然暂时没有办法解决，但是其实换上透汗性能比较好的运动袜再搭配透气透湿的优秀运动鞋，汗脚状况是可以缓解的。因为现在国内运动品牌还没有做起来，所以林锦麒按照前世的习惯就买了耐克的鞋子和袜子。但是自从某次班上一些有心人知道林锦麒鞋子和袜子的价格之后，有些流言蜚语就出来了。

    林锦麒本来不想对这些话有什么反应，但是奈何不仅班主任找自己谈话之余，连学生处的老师都找自己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要太“奢侈”了。林锦麒对此有些哭笑不得，连耐克家的鞋子和袜子都算奢侈品了，那范思哲和阿曼尼该算啥呢？不过林锦麒也就在心里怼了一会，然后非常乖巧地换了大家一样品牌的鞋子啥的。至于香水，那林锦麒也是收了起来，就是平时用点六神花露水，对外的说法就是驱蚊醒神。

    “你们班还真是‘庙小妖风大’呢。”刘星这才想起林锦麒和自己抱怨过这件事。“不过按照你的性格，我没想到你居然是忍下来了呢。不过你和阳勇打篮球的时候，不还是耐克的篮球鞋和篮球袜？不对，全身都是耐克的，还是公牛队的正版！所以说，你也别矫情了。”

    “阳勇他们懂鞋子啊，好的球鞋不仅能让选手发挥更加出色，而且保护性和舒适性更好啊。”林锦麒摊手道，“而且他们自己不是耐克就是阿迪达斯，不会有人眼红乱说什么。我们班不是‘庙小妖风大’，而是‘水浅王八多’。你以为我不知道是那些‘王八’在那里天天阴森森地盯着别人，只要别人过得比他们好，他们就受不了。你说，他们如果知道我内|裤都是几百一条的话，会不会疯了似的冲过来将我的内|裤扒下来，然后要打倒我的狗头啥的？”

    “你也别说酸话了，好好地穿你的耐克鞋好了。”刘星还是安抚了林锦麒一下。

    他知道林锦麒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有人一旦突破他的底限之后，林锦麒的毒舌就会冒出来将对方逼死。而且林锦麒这人嘴巴太毒，骂人不带脏话却能怼得人想死。但是刘星觉得这没必要，要么将对方一击必杀，要么就别太踩过界了。所以刘星时不时地会规劝林锦麒能动手的时候别动嘴，因为男生动手总比动嘴好。因为有刘星的劝解，林锦麒倒是真的很少说酸话。即便林锦麒要嘲讽谁，也一般是私底下和刘星或龙媛吐槽，极少在公共场合讽刺别人了。

    全市统考的成绩终于在一周之后公布了，林锦麒看了下自己的成绩单，数理化生四门功课都是满分，英语因为作文被扣了一分“卷面分”而只拿了149分，语文则是145分。不过这和自己的复习进度没有关系，所以这个成绩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故而林锦麒看完就放到一边去了。虽然包括林锦麒在内的绝大部分高三学生都没有在意这次统考成绩，但是学校在乎啊。因为就平均分和总分来说，青峰高中包揽了高一、高二和高三（文理科）的三个第一；同时除了高三文科总分第一旁落之外，其他三个第一名都在青峰高中。最夸张的是，高三理科全市前十名被青峰高中包场，青峰高中再度向大家证明了“你爸爸还是你爸爸”的定理。

    “这次期中考的成绩没有太大的意义，所以真正的考试就安排在这个月的月考上了。是的，这个月有两次大考，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班主任却在学校大喜的时候给学生公布了一个坏消息。于是学生们都哀怨地看着黄老师，心想我们高三就算不要“普天同庆”，也不需要“独自受难”吧？看到学生们的目光，黄老师咳嗽一声，表示这是为了你们好。然后就安排起月考的考试安排了，并且表示这次考试的试卷难度有点大，希望大家认真对待。

    市统考虽然没啥参考价值，但好歹是市里的考试，因此市里对总分全市前十名和单科全市前三名都有奖学金。林锦麒是总分第一和五门单科第一（语文第二），因此自然得了一笔颇为丰厚的奖学金。林锦麒笑眯眯地将奖学金存到自己的户头上，然后就没有再管了。可是就在体育课上，又有人看着林锦麒新换的球鞋开始酸了。“哟，又穿名牌鞋了啊？”

    林锦麒看了那人一眼，笑着说道：“耐克真的不算什么鞋类名牌，等你以后念了大学，你就知道这鞋子其实就是大众品牌。而且如果你像我一样考个全市第一的话，你也买一双了啊。又不贵，这次市里的奖学金能买好几双了。所以说，好好读书还是很重要的。”

    林锦麒一番反驳说得对方面红耳赤，当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体育委员阳勇忍不住训道：“在那说什么呢？一天到晚盯着别人穿什么鞋子，你累不累啊？是不是以后我们穿什么袜子什么内裤也要让你知道啊？你这么想知道的话，来啊，到厕所里让你看看啊！不对，康海你这人从来不和其他男生一起上厕所，每次去厕所都是偷偷摸摸的，干嘛？你是要去偷窥别人，还是自己太小了不好意思拿出来啊？”

    阳勇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番混不吝的话让那个康海羞得脸都红了。理科班男生多，因此上厕所也是呼啦啦一大帮人。但是康海的确是少数几个不结伴上厕所的人，林锦麒不觉得这有啥问题，但是被阳勇这一嘲讽，康海顿时没法做人了。223班尽管是理科班，但是女孩子还是有几个的，女孩子都被阳勇的话说得脸都红了。

    “阳勇，胡说什么呢？整队！体育老师都要来了。”团支书周密打破了这个尴尬。

    既然团支书发话了，班长王俊钧也稍微和了下稀泥，于是阳勇就开始整队了。体育老师过来之后，吩咐大家跑圈之后就各自活动。高三的体育课已经没有啥内容了，主要是强制大家保持一周两次最低限度的运动罢了。跑圈的长度也是分性别的，女孩子是两圈（800米），而男孩子则是三圈（1200米）。其实除了林锦麒、阳勇、郑玄等少数人之外，绝大部分都是慢跑或干脆走完任务的。阳勇也懒得管他们，以前他还挺上心地提醒过，结果被人说了多管闲事之后，他就干脆不管了。反正体育老师也没说啥，他个体育委员就懒得说了。

    “换篮球鞋了啊？平时上课的时候你不是不穿耐克的么？”边跑步，阳勇边问道。

    “我也懒得管那些闲言碎语了，自己舒服才重要。校规可没说不许穿耐克球鞋。”林锦麒回答道，“至于‘禁止攀比’那条，我用自己的奖学金买的，和‘攀比’毫无关系。”

    “就是嘛，在乎康海那种人干嘛？要不要晚自习将他拖到厕所里，嗯？”阳勇问道。

    第92章 我们其实是爱豆

    在青峰高中, 男生之间解决恩怨主要有三个地方。-比较轻的恩怨，一般就是男厕所解决；稍微重的恩怨则是在体育馆靠初中部的那片小树林解决；更严重的恩怨则是出了校门往右拐, 在河边的荒地上解决。虽然厕所那边解决的恩怨属于小恩怨, 但也要看涉事双方的力量。如果一方特别弱小的话，那么在厕所里遭遇的霸凌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虽然青峰高中没有出特别大的校园霸凌事件，但也绝对不是那种极乐净土，大家都单纯得相亲相爱一家人。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林锦麒虽然不喜欢康海, 但也不希望他被霸凌出阴影来。

    “你放心好了, 那小子至少被拖过好几次厕所了, 什么事儿没经历过啊？”阳勇这帮子体育生对校园阴暗面是最了解的，因为学校内如果要找人打架的话, 最后基本都会找到他们头上。“就上学期, 这小子看上225班一个女的。结果那女的早就有男朋友了, 她男朋友找了他，让他不要骚扰他女友了。结果你知道这小子干嘛了么？转手就给教导处写匿名信举报了他俩。然后教导处将他俩逮了个正着, 后来是男生主动扛下责任，说是他逼女孩交往的。于是女孩是口头警告，男孩被记大过。男孩将他查了出来, 就拖到厕所揍了一顿。”

    “还真是……”林锦麒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康海了。“为了这事惹得学校关注没必要，最近省里在各校巡查，所以学校紧张得要死。别在这个时候撞枪口, 犯不着。”

    阳勇撇撇嘴没有说啥，只是给康海递了一个恶狠狠的眼光。然后阳勇就去器械室里领了几个篮球和一些羽毛球、乒乓球器械，然后分配给大家玩。不敢康海这节体育课过得如何, 林锦麒算是酣畅淋漓地和阳勇等人打了一场好球。一直打到下课，林锦麒才急忙会出租屋冲了个战斗澡，然后踩在上课铃响之前进了教室门。此时已经在讲台上的化学老师正要发火，但一看是林锦麒就笑笑放过了。这就是优等生的特权，林锦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林锦麒不知道阳勇有没有去找康海的麻烦，但是他发现今年的天气格外反常。夏天比往常热许多，而且秋老虎的日子也比以往要长。可是在秋老虎刚刚退走，气温就仿佛断崖跳水一般地直线下降。仿佛昨天穿着短袖还嫌热，今天就要秋衣秋裤上身了。气温骤变自然是导致感冒流行，何况是一群久疏运动的高三学生们。

    尽管班主任仿佛提醒大家要多穿衣服多喝热水，结果十月才过完，223班就有三分之一的学生请了病假。剩下没有请病假的也是病恹恹的，大概只有林锦麒、阳勇这帮平时有跑步的人还稍微精神点。原本学校也以为是普通流感，但没有想到几乎是一夜之间学校医务室里挂水的学生都排到路上去了。因为学校医务室解决不了这么多的感冒学生，所以学校又临时通知附近的中医院帮忙安置。

    为了防止感冒流行的扩大，学校不仅下发了口罩还要求每个学生在任何地方都有佩戴，同时要求寝室长每天统计寝室里的发病情况。一旦有发热等反应就立刻去医务室检查，然后由医务室决定是送医院治疗还是在学校内治疗。

    虽然这次流感事件弄得学校狼狈不已，倒是给日后的疾病流行打了一个预防针。等后来流行疾病爆发的时候，青峰高中已经有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处理方案，也算是因祸得福的吧。虽然林锦麒没有感冒，但是龙媛却出现了轻微症状。好在龙媛抵抗力还算强，因此医务室只是开了药让她注意按时服用。女朋友在感冒，林锦麒少不得是每节课下课去盯龙媛有没有喝热水。

    原本林锦麒和龙媛那点小暧昧终于是闹到全校都知道了，不过看到林锦麒的成绩依然优秀，而龙媛也在林锦麒的激励下稳步前进，于是从学校到老师都选择了“暂时性无视”。只要这两个人的成绩依然优秀，那么谈不谈恋爱都没问题。

    “你居然会炖汤？”晚自习前，刘星看着林锦麒在厨房里忙活。

    租屋的厨房本来是没有用的，但是后来林锦麒觉得平时可以用来下个面条啥的，于是就慢慢利用了起来。但是两个人最多就是煮面条和热饭菜，还真没有到动手做菜的地步。

    因此刘星看到林锦麒在厨房里煲汤还是很吃惊的，他凑了过去看了下，“西红柿鸡汤？你确定这个能够喝？”

    “当然了。”林锦麒在前世单身日子里可是看了不少美食节目，其中就包括BBC推出的一档《Jamie at Home》，算是一档英国家常菜节目。尽管有人吐槽英国是黑暗料理之国，但是实际上人家还是有一些美食的。

    “这是我从食谱上看来的，说感冒初期的病人最适合喝这个了。西红柿富含维生素C，对加强抵抗力有帮助；而鸡本身就是滋补身体的好食材。对了，我还加了其他一些东西。为了凑齐这些材料，花了我好几天工夫呢。对了，帮我试试味道。”林锦麒小心翼翼地从炖锅里舀了一小碗鸡汤给刘星，然后满脸期待地看着刘星。

    “我前天也有点感冒的时候，你就是拖着我去田径场跑了3000米，然后让我洗个澡喝点热水睡觉。现在龙媛感冒了，你就给她炖鸡汤。我真的是白白陪你睡了快三年啊！”刘星一边吐槽一边将碗里的鸡汤喝了下去，“挺好喝的，酸酸的还满开胃。不过你不觉得太淡？”

    “都感冒了，就少吃调料了，要多吃纯天然的东西。”林锦麒拿着刘星用过的碗也试了一口，发现味道啥的都出来了，于是就关掉了火。“如果不是看在你陪我睡了那么多年的份上，你感冒了我才懒得管呢。再说了，龙媛是大，你是小，你要尊敬正房太太！”

    “去死吧！”刘星一脚踹在林锦麒的屁股上就闪人了。

    而林锦麒则是找出一个保温壶，将滤过的鸡汤全部倒了进去，然后将保温壶封好。林锦麒看了看表，原来快上晚自习了，难怪刘星这小子跑得那么快。今晚好像是校电视台要播节目的日子，他要去盯场子。

    林锦麒将厨房收拾了下，然后换了套衣服就提着保温壶朝教学楼赶去了。在进自己教室之前，林锦麒到四楼的龙媛教室门口朝龙媛招手。龙媛的同桌早就被林锦麒收买得差不多了，于是立刻提醒龙媛。

    龙媛跑到教室门口，说：“怎么又来了？我知道要按时吃药，多喝热水。我现在是传染源，你如果老来的话，被传染了怎么办？现在大家都提心吊胆的，你也要注意。”

    “你当我每天晨练夜跑是白干的啊？我身体可是棒棒的。”林锦麒笑着将保温壶拿了出来。“对了，西红柿鸡汤。据说喝了可以治疗感冒，你可以趁上课前喝一点。保温壶盖子盖好的话，保证第一节 课下课的时候还是热热的。我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来找你，你将保温壶还给我，我回去洗干净。如果你觉得好喝的话，我明天再帮你炖好了。”

    “这是你炖的啊？”龙媛接过保温壶的时候有些脸红，“还是我洗完再还给你吧。”

    “你们寝室又没有洗洁精又没有热水的，小心感冒变严重呢。”林锦麒说道。“我第一节 课下课就不来找你了，但是你要记得将鸡汤喝完。我第二节课再来找你拿保温壶，记得呢。”

    林锦麒将鸡汤送到就会寝室，他打开“五三”准备开始刷题。不过他没有料到的是，自己煲鸡汤送女友的事情居然传播的速度那么快。才第一节 课下课，几乎就全年级都知道了。林锦麒刚从厕所里出来，就看到阳勇和郑玄两个人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林锦麒先是低头检查自己的拉链是不是拉好了，确认自己没有问题之后就非常茫然地看着两个坏笑的人。

    阳勇和郑玄站在林锦麒两边，将他箍在那里，然后阳勇坏笑地问道：“我们是不是好朋友？”再得到林锦麒点头承认之后，阳勇就忽然变脸，一脸悲戚地反问道，“那为什么你不给我和郑玄煮鸡汤？难道你已经不爱我们了么？林郎啊，难道你忘记了那个缠绵悱恻的夜晚了么？我们仨，度过了刻骨铭心的一夜。现在，你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连鸡汤都没我们的份！难道我们当初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么？还说我们的情比金坚，原来连一碗鸡汤都不值得！”

    “你俩够了啊！我给女友送碗鸡汤，你俩至于酸得跟我好像真的有一腿一样。”林锦麒一脸鄙夷地看着两个人，“真想喝鸡汤，明天你们出去吃饭的时候点一碗就是了啊，又不贵。”

    “不同的人煮出来的意义是不一样的。”郑玄化身幽怨少妇捧起林锦麒的手，“我的林郎，煮鸡汤煮得手都粗糙了。你爱龙媛果然爱得深沉，都愿意洗手作羹汤了。”

    “好了！不会用词语就不要乱用，‘洗手作羹汤’是这么用的嘛？小心高考作文扣分扣死你！”林锦麒知道这两人肯定要从自己身上敲一顿走，但是林锦麒打死都不接两人的盘。

    林锦麒三个人就在那里僵持，特别是阳勇、郑玄两个180以上的汉子在那装弱女子卖惨的确将整整一层楼的女生给恶心得够呛。可惜两个人好不自知，似乎觉得林锦麒不请他俩吃点啥有点过不去。被磨了快一整个课间休息的林锦麒最后妥协了，说不怕死的话，明天请吃冰激凌。由于今年降温降得早而且快，所以小卖部还是有些冷饮没有卖完。不过好在学校里总有不怕死或装模作样的人非要在这个让人哆嗦的日子里吃冷饮，因此小卖店的老板就在那慢慢地卖着。看到林锦麒承诺请客了，阳勇和郑玄就立刻放过他了。

    “你是认准龙媛了吧？连炖鸡汤这种大招都用出来了。”阳勇松开林锦麒之后，颇为感叹地说道。“我女朋友给我发短信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对面那浓浓的酸意。你将男友的标准订得这么高，我们以后怎么做啊？别说炖鸡汤了，我连蛋炒饭都不会做呢。”

    “你将鸡汤送给龙媛之后，她们班就直接炸了好吧。”郑玄和龙媛班上的好几个人都认识，所以对于他们班的消息算是比较精通的。“以前他们觉得朱鹏送花已经很夸张了，结果你居然送鸡汤！他们班不少女生表示，碰到能给你炖鸡汤的男生，赶紧嫁了别后悔。”

    “你们俩不用这么吹嘘我，反正我明天只请你们吃冰激凌，不超过2元钱的那种。”林锦麒坏笑着说道，“你俩是不是也打算学做鸡汤？我免费提供食谱，你们可以试试。”

    对于林锦麒的提议，阳勇和郑玄都摇头表示拒绝了。林锦麒给龙媛送鸡汤的事情虽然开头很轰动，但是林锦麒接连送了几天之后也没有太多风波了。至于后来，龙媛喝腻了鸡汤且感冒已经痊愈了，所以林锦麒自然没有再继续炖鸡汤了。

    而在龙媛喝鸡汤的这几天里，林锦麒也顺带将余下的食材用来做了辣子鸡、宫保鸡丁、土豆炖鸡和小炒鸡肉。虽然林锦麒的厨艺不算特别好，但是对于饱受食堂摧残的刘星来说算是无上美味了。本来刘星还想点餐的，结果林锦麒无比残酷地告诉他这是因为他不想浪费给龙媛炖鸡汤剩下的食材而顺手做的，至于点餐什么的就别想太多了。然后本来还挺高兴的刘星就郁卒了，作为报复就将一大碗的红烧鸡给吃了一大半，就剩下一些汤汤水水的渣渣给林锦麒了。

    经历了秋天流感事件的青峰高中学子对急匆匆赶来的冬季也非常淡然了，更加寒冷的天气也成为流感病毒的天然杀手，流感终于渐渐退出了青峰高中的校园。不过伴随而来的就是教室里过于寒冷的气候，大家都是久坐在课桌上，因此脚和小腿早就被冻得有些麻木了。于是一到下课的时候，不少人就到走廊上跺脚，那景象简直是太壮观了。

    虽然对付脚部寒冷没有太好的办法，但是手部寒冷还是有辄的。林锦麒特意买了好几个暖手炉，外壳是铜，内部放着燃烧的木炭，而期间又用阻燃棉隔开和导热，使得木炭可以缓缓燃烧，而温度大概可以持续一整天。林锦麒给自己和龙媛选了一对粉红和粉蓝的情侣款外套，然后给刘星选了一个活力绿的外套，而给其他小伙伴统一选了蓝色的外套。

    记得林锦麒第一天带着这个暖炉到教室里给阳勇、曾强、郑玄、周南和唐成等人派发的时候，大家都感动得要落泪了。因为这个冬天实在是冷得有些不对劲，好多人都长冻疮了。林锦麒虽然给手上抹了厚厚的凡士林，但还是感觉到有些不舒服，因此才想到买暖手炉。结果买着买着，林锦麒就批了一堆回来。

    “好兄弟，果然还记得我们。”阳勇一边吸鼻涕一边感叹地说道。

    虽然阳勇躲过了秋季的流感，结果这几天因为耍帅洗冷水澡而洗出了病毒性感冒，差点还烧成肺炎。好在送医及时，吊了两天水就回来了。但是这几天还是精神不振，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在后排装冬眠的北极熊。

    “现在我终于觉得暖和了点，感觉春天回来了。”阳勇抱着暖手炉感叹道。

    而林锦麒除了给龙媛准备暖手炉之外，还找陆晓华从香港代购了不少暖暖贴回来。林锦麒给龙媛讲解了使用方法之后，龙媛就拿回寝室试用了。试用之后的龙媛顿时觉得这东西简直惊为天人，一张贴下去，几乎半天身体都是暖暖的。特别是贴在小腹部和小腿的位置，感觉整个人终于活过来了。

    经过鸡汤事件之后，暖手炉和暖暖贴又帮林锦麒刷了一波“好男友”的人设。现在再也没有人看好朱鹏和龙媛了，甚至一些和朱鹏关系不错的人都劝朱鹏放弃算了。毕竟人家龙媛和林锦麒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可以谈婚论嫁了，现在还不放手就有点“输不起”了。而朱鹏对这些说法没有表态，只是冷冷地在一旁做题或者看书。

    随着12月的到来，元旦迎新晚会也摆上了日程。原本223班对这个晚会都是得过且过，反正选不上也没有什么关系。

    结果今年文娱委员张诗琪就带来了学校和年级组的最新指示，“今年的迎新晚会是我们这届高三最后一次参加，因此学校和年级组要求每个毕业班都必须出一个节目。不管好坏，都会统一安排表演。所以如果大家不想自己和班级丢脸的话，就麻烦大家现在开始帮忙想结果。因为排练时间有限，所以大型歌舞或舞台剧就不要想了。此外，班费能够提供的支持也比较有限，请尽量节省成本。好了，大家现在开始提意见吧！”

    按照林锦麒对同班同学的了解，大家基本都是文娱苦手，所以大家都非常明智地选择了沉默。但是班主任显然不希望在这次迎新晚会上丢脸，于是将任务强行分摊给了已经没有升学压力的阳勇。于是阳勇非常苦逼地找林锦麒和郑玄吐槽，说自己五音不全如何上台表演？

    “也别想找其他人了，会唱歌的林俊彦玩的是摇滚，他的节目肯定是过不了审的。”林锦麒说道。

    虽然学校对于校内晚会不会抓得太死，但是林俊彦那些讥讽时事的摇滚如果上了，估计校长都得下来。虽然林俊彦也能唱民谣，但他写的那些民谣实在是太“骚”了，基本属于□□的歌词。

    “干脆就我们仨凑个组合，来个唱跳节目就好了。”

    林锦麒知道再发动人也发动不了了，估计最多将阳勇、周南两个招进来。但是这两人是真的五音不全外加肢体不协调，因此哪怕招进来凑数都嫌麻烦。郑玄算是唱歌唱得不错的一个，模仿起王力宏那是可以以假乱真的。连林俊彦对郑玄的天赋都嫉妒不已，表示郑玄应该来他们摇滚圈唱歌才对。阳勇和自己虽然唱得不是那么优秀，但是在后面当和音还是足够了。

    至于舞蹈方面，大家都是体育出来的，肢体不协调早就被赶出体育界了。何况阳勇自己还是业余玩街舞的，林锦麒看过，觉得还是挺不错的。再加上三个人的身高和颜值都还是在线的，凑一个校园偶像组合基本可以发张地下单曲去拯救学校避免解散了（似乎剧情不对？）。

    “我们仨就我们仨吧，但是歌曲在哪里？总要有人能编舞吧？”郑玄想了想也答应了。

    “那还不简单？随便找个外国偶像组合的歌曲，我们填个中文词进来忽悠下大家好了。”林锦麒笑着说道。

    他不会在节目单上自称是原创，但是大家听得越少的歌曲表演起来才越有新意。林锦麒最近刚好和表弟程思宇聊天的时候，被程思宇推荐了一个日本偶像组合。日本的偶像组合在唱跳方面是比较简单的，大部分都是手部动作和队形变化，不会像韩国组合那么过分讲究舞蹈的难度。

    虽然日本偶像组合的舞蹈动作相对容易，但是一整首歌下来想一边唱跳一边不喘气是不可能的，毕竟现在日本的爱豆界还没堕落到如后世AKB48那样卖握手券啥的，大部分爱豆的常规虽然比不过歌手，但也不至于唱个现场连麦克风都不敢开。

    大家敲定了表演形式之后，林锦麒就将歌曲及MV给下载了下来，阳勇负责将舞蹈动作编出来，林锦麒则负责将曲谱扒下来，顺带填好中文词。郑玄的任务则是负责考虑大家穿什么衣服表演。分配好任务之后，大家就行动了起来。班主任虽然知道林锦麒也掺和在里面，但是看到林锦麒平时学习没有受影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龙媛和刘星两个人非常好奇，林锦麒等三人会弄出什么节目来。但是阳勇表示要严格保密，连排练都是在体育馆里一个封闭的小房间里进行的。

    扒曲谱的事情虽然不是林锦麒擅长的，但是林俊彦却是知道的。虽然林俊彦对要自己扒流行歌曲的谱子而鄙夷不已，但是还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将曲谱扒了下来，顺带还将编曲给做了下。林锦麒填词的速度也很快，横竖大部分歌词都是照着日本词的原意来写的。在保证了押韵之后，林锦麒就开始找林俊彦试唱了一遍。林俊彦倒是非常帮忙地试唱了一遍之后，还顺带将和声部分给写好了。于是歌曲算是基本完工了，就等着录音。

    “你打算录完整的，而不是伴奏带？那你们表演的时候就纯粹对嘴型？”林俊彦觉得自己是越来越鄙视林锦麒这小子了。玩音乐简直是太走捷径了，连现场都要做假。

    “我这是为了保证演出质量好吧。”林锦麒义正严词地反驳道，“你想想看，我们三个人才组合几天？你也知道训练一个专业歌手出来需要多久吧？而且即便是专业歌手，要熟悉一首歌又要多长的时间？我们时间就这么长，为了演出质量当然只能对嘴咯。再说了，我们又不宣传我们是歌手，我们就是三个卖脸的小男孩罢了。偶像和歌手是两个领域，懂了吧？”

    “反正你们就是在作弊。”林俊彦毫不客气地给林锦麒等人的行为下了个定义。

    不过虽然林俊彦这么说，还是帮林锦麒等人联系了录影棚。现在录一首歌还是需要去专业的录音棚，而不是像以后那样在家里就可以自己录了。不过好在找专业人士录也有好处，三个人录出来的版本和原版还是挺相似的。按照歌词的分配，郑玄负责主唱，林锦麒负责RAP，而同时林锦麒和阳勇还要负责和音。请了半天的假，三人终于将歌曲录好了。而要做成成品自然还需要交给混音师去做，因此还需要几天才能拿到最终成品。

    “衣服和造型我想过了，直接用MV里的造型好了。黑色的休闲西装搭配白色的衬衫及球鞋。我们三个人的区别主要在发色上，林锦麒的肤色比较白，所以他染金色；我染棕色，那种偏红的棕色；阳勇染褐色，那种比较接近黑色的褐色。然后，我们都有手链和耳钉。”说到这里，郑玄一脸坏笑地表示，“我们都要去打耳洞哦，我特意问我女朋友找了家比较干净的。放心好了，绝对不痛，我女朋友给我保证过了。说好了，同甘共苦，不许跑哦。”

    “成吧，不就是一个耳洞么。”林锦麒想了想，忍痛答应了下来。既然是自己提议的节目，那么含着泪也要将造型做完。“耳钉据说要选纯银的，这样不会发炎。”

    “放心好了，我女朋友是专业人士。”郑玄说道，“你看她都打了多少个洞了。”

    “我能不能不要全染成金色，就像MV里那样，后面的头发染染发根，前面的头发染一缕两缕就好了？”林锦麒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一头金发的模样，所以提出折中方案。

    “也行。我们先染染看看，如果不行再修改就是了。”郑玄说道。“不过你们知道县城里有哪个发廊能染这样的头发？你们也知道，县城里的发廊其实没几家是正经的发廊店。”

    “那直接去市里做就是了。”阳勇不在乎地说道，“你们应该知道那家魅力燃烧形象设计店吧？我们做完头发之后直接在那边上妆，然后过来直接表演就是了。中途让他们安排一个化妆师跟场就是了。对了，他们家也能打耳洞，他们家有卫生证的，一起找他们吧。”

    “哥，你知道这要花多少钱么？”听到魅力燃烧四个字，林锦麒头都大了。这家店的老板是在广州、深圳混了好几年的形象设计师。人到中年之后，干脆回乡创业。他的功夫的确是有的，不仅双星本地的电视台找他合作，连南湖卫视都有几个主持人是他的固定客户。因此魅力燃烧的价格在双星市可是非常夸张的，毕竟人家理发店才收5元的时候，魅力燃烧的基本价格就已经是68元起了。如果染发、剪发，外带形象设计啥的算一起，基本一个人下来都是上千的。班上的班费最多能支持百来块钱，哪里还有钱找这么专业的设计师做形象。

    “这算什么？我赞助就是了。”阳勇拍拍胸口答道，“全归我了，不要班上掏一分钱。”

    林锦麒和郑玄知道阳勇家是真的不差钱，于是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而转眼就是迎新晚会，于是林锦麒又跟班主任请了半天假，还表示节目需要染头发，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希望班主任特批下。因为林锦麒三个人靠自己将节目折腾了出来，还没让班里掏钱，所以班主任也不好意思因为这件事还让三个人被学校说，于是就答应离开下来，保证这学期没事。

    中午下课之后，阳勇就带着林锦麒和郑玄带校门口上了一辆奥迪。开车的人是阳勇爸爸的司机，一行人就风驰电掣一般地朝双星市市区驶去。下午四点不到的样子，大家才赶到魅力燃烧。好在阳勇爸爸早就吩咐包场，因此三个人就直接被带过去染头发了。

    最后的结果是，阳勇的头发|漂染成了棕色偏咖啡色的样子，因为是漂染，所以发色在灯光下非常有变化感；林锦麒则是额头和脑后挑染了几缕金色的头发，但是设计师那边选择了好几种金色，最后出来的效果也非常有层次感；只有郑玄则是满头染成了棕色，而在灯光下还微微有点酒红色的感觉。确认好发型之后，化妆师才开始过来上妆，顺带还要给三个人打耳洞。

    林锦麒觉得郑玄肯定被他女友骗了，因为三个大男生是鬼哭狼嚎一般地打好耳洞，然后又鸡飞狗跳一般地被人将耳钉塞了进去。阳勇看着有些红肿的耳垂，叹息道：“这简直比骨折还疼！你们觉得我挑的这个耳钉不错吧？叫啥施什么奇的，外国牌子，这水钻亮晶晶的吧？”

    林锦麒是极度拍疼的人，所以现在情绪颇为低落，只是哼哼几声表示知道了。当三个人化好妆，换好衣服之后，林锦麒还真觉得镜中三人有点偶像组合的感觉。连设计师都表示满意，于是特意在设计会所里的背景墙前面照了几张照片。然后三个人又被阳勇爸爸的奥迪给火速送回青峰高中，三个人在车内都没有说话，因为三人居然觉得有些紧张了。

    “没啥好紧张的，反正都是在对嘴，大家记得动作和走位不要错就好了。”林锦麒给大家舒压，“再说了，以我们仨这样风靡万千少女的造型，唱什么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站在那。对了，记得唱完后要开麦，跟大家打个招呼，祝福下新年好之类的。如果实在紧张得说不出话，就飞吻、耍帅好了，反正你俩踢球打球的时候也经常做的。”

    三人赶回学校的时候，迎新晚会已经在半小时前开始了。好在高三年级组的节目被安排在后半段，所以大家现在倒是不那么着急了。不过三个人正往体育馆舞台的后台走去的时候，一直等在那的文娱委员张诗琪终于是一副解脱的样子说道：“你们终于到了啊！我都快急死了！——唔，你们仨好帅！真的好帅！虽然认识你们仨都三年了，为啥我现在好像尖叫？”张诗琪忽然变得一脸花痴地说道，“你们这套造型应该拍了照的吧？照片记得送我啊。”

    “要不要现在跟你合照啊？”阳勇裤酷酷地说道，“冯哥，帮我们拍张照片。”

    冯哥就是那个司机，他正好带着一台阳勇临时买的柯达傻瓜相机。现在柯达还没有彻底破产，但是也开始感受到了压力，所以都推出99元的套餐了。一台相机加几个胶卷，所以这相机很难拍出啥有质感的大片，但是平时合影什么的还是够了。于是四个人找了个有灯光的地方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张诗琪就带着三个人朝舞台后台走去。

    “你们都不用表演节目，上台就绝对是全场轰动。”张诗琪颇为激动地说道，“刚刚在后台的时候还被226班的文娱委员给讽刺了几句，哼哼，让他们看看我们班的帅哥组合。他们那个破歌伴舞算什么啊？都老掉牙了！虽然是全班一起表演，但是我看他们班那套衣服就好笑。好像是从县歌舞团借来的，压根不合身。有几个连衣服都撑不起来，穿着就好像乞丐！”

    在张诗琪的絮絮叨叨里，终于是到了后台。本来后台还有不少人说话，等林锦麒等三人进来之后，所有人都闭嘴了。尽管刚刚张诗琪已经透露自己班的造型是特意找人专门设计的，但是在没有看到成品之前，大家都以为也就那样。但是现在看到三个人的样子之后，很多人忽然觉得自己班的造型是不是有点拿不出手？而就在大家沉默的时候，担任司仪的朱婉玲和刘星刚好回后台待场。两人看到林锦麒之后，惊讶之后就露出了笑容。

    “平时和你混久了还真不记得你其实是个帅哥呢。”刘星笑着说道，“非常帅！”

    “看来今晚终于有一个会引起轰动的节目了。”朱婉玲倒是考虑晚会的效果。她仔细打量了三个人的造型之后，“你们班真舍得花钱，这套设计做下来怕是好几千吧？还有你们的耳钉，一个就赶上你们班的班费了吧？啧啧，这是哪位大款给你们赞助了啊？”

    “不用四处看了，大款就在你面前。”阳勇答道，“这次晚会你们找谁录像了？”

    “校电视台、青峰县电视台和双星教育电视台都安排人来录像了。”朱婉玲回答道，“你是想要你自己节目的片段吧？没问题，我到时候让他们刻张盘给你就是了。”

    迎新晚会总共就是90分钟到100分钟的样子，因此等了一会也轮到林锦麒他们的节目了。朱婉玲和刘星报幕完之后，舞台就全黑了。趁着灯光全暗，林锦麒等三人拿着麦克风就上去了。三人站好位置之后，林锦麒还提醒大家千万不要开麦，否则就真的露馅了。站在舞台旁的现场导演看到三人就好位之后，就示意节目开始。没有出乎大家的预料，当灯光亮起来的时候，三个人的造型和相貌首先就引发了一阵尖叫声。伴随音乐的节奏，三个人按照排练的结果将节目表演完。虽然迎新晚会上不乏唱流行歌的，也有表演街舞的，但是这样的唱跳节目却是独一无二的。偶像组合的舞蹈大部分以耍帅为主，自然很容易就将气氛给炒热了。当节目表演完，三人谢幕的时候，掌声更是一阵接一阵。

    “终于是演完了，要不要去后面洗个澡？”阳勇将衣服给脱了下来。因为舞台就在体育馆里，所以三人很快就到主队休息室内的洗浴间里开始洗澡。阳勇在这里存了洗面奶之内的东西，而化妆师也给三人留了卸妆油，所以三个人就趁着洗澡的时候将妆容全部卸掉了。

    “我觉得这发色和耳钉都挺好看的，可惜也就是能到学期末了。”林锦麒颇为遗憾地道。

    “我这发色倒还好。”阳勇也学着林锦麒那样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基本看不出是染的。”

    “你俩不冷啊？站在那看自己光屁|股的样子很帅么？”正在搓脸的郑玄笑着问道。

    “我觉得我这腹肌还是很漂亮的。”林锦麒恬不知耻地表示道，“腿部肌肉线条也不错。”

    对于林锦麒这般不要脸的炫耀，阳勇和郑玄默默地转过身，然后非常有默契地“呕”了一声。

    伴随着元旦迎新晚会的结束，整个青峰高中也步入到期末考试的节奏。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这次期末考试将检验的是第一轮复习的结果如何，也就是基础是否打得牢靠。虽然有不少学生能够凭借第二轮，乃至第三轮复习的机会成功逆袭。但是案例并不是特别多，而且他们付出的努力会更加辛苦，所以这次期末考基本能将高三生未来可能升入的学校档次给划分出来。

    第93章 大雪纷纷又一年

    不过高三年级组还没有公布期末考的考试安排, 老天爷倒是纷纷洒洒地降下了大雪。-就南湖省来说，基本上中部和北部地区都是会降雪的, 而西部高山区更是会偶发大雪。所以地处南湖省中西部的青峰县一年下来总会有那么两次到三次降雪, 其中每年的初雪都在元旦节前后。

    虽然今年降雪的日子有点偏晚，但是降雪的强度却远超平时。按照林锦麒的记忆，基本上除了小学二年级的大雪之外，似乎就再也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大雪了。通常情况下, 青峰县下雪都是晚上开始, 到次日清晨结束, 顶多就是在上午的时候再下一阵小雪。但是这次却是从中午开始就飘起了小雪，而到了傍晚时分已经是鹅毛大雪。

    由于雪下得太大了, 学校临时暂停了高一年级和高二年级的晚自习, 高三年级也暂停了走读生的晚自习要求。由于走读生没有来晚自习, 因此原本挤得满满当当的教室也略微显得有些空余地方了。如果有下雪经验的人就知道，下雪的时候其实不是气温最冷的时候, 相反会比下雪前稍微暖和那么一点点。因此大家倒是非常有闲心地一边复习功课一边欣赏下下雪的景色，只可惜高三的学生不能像高一和高二的寄宿生那样在田径场上疯。

    因为不用晚自习，于是被关在寝室里的寄读生们百无聊赖之下就有人溜到田径场上玩雪。玩着玩着, 就自发以班级为单位组织起了打雪仗活动。因为看到学校也没有出面管理，于是参与雪仗的人就越来越多，战场也从田径场扩大到了体育馆周边和篮球场周边, 甚至连教学楼间的绿化区也有人打起了雪仗。或许因为打雪仗的声音太闹了，学校终于在第一节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要求所有玩闹的高一和高二生返回寝室。同时学校会临时再开放公共浴室和水房两个小时，学校要求所有人记得洗个热水澡, 避免感冒。因为有了秋季大流感的“惨痛教训”，所以学生们还是乖乖被赶去洗澡或泡个热水脚啥的。

    而憋在教室里看别人打雪仗已经憋出一肚子火的高三生们也享受了学校的特别招待，那就是学校吩咐食堂特别熬制的“姜母红糖水”。不得不说，学校这次下得生姜等材料倒是丝毫没有打折，上了两节晚自习已经冻得全身发冰的大家喝上一碗热热的姜母红糖水倒是从内到外都暖和起来了。

    喝完红糖水之后，班主任又是苦口婆心地提醒大家睡觉的时候要注意盖被子，特别是提醒某些耍帅的男生不要在这个天气还只穿条内|裤裸睡；最后还特意补充句，如果觉得一个热睡得冷，那就两个人一张床挤一挤好了，学校今晚不会查这个的。

    结果不知道哪个不怕事的男生在下面阴阳怪气地说了句，“万一挤挤就怀孕了怎么办？”

    这话立刻引起哄堂大笑，连女生那边都笑得弯了腰。班主任没好气地看了下说怪话的男生，说道：“你要是怀上了，那就生下来吧。反正你今晚和谁睡的，你心知肚明。”

    班主任的反击让全班更笑翻了过去，说怪话的男生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其他男生纷纷起哄，表示今晚要和这个男生同床共寝，争取今晚就把孩子的问题给落实了，明年就给班主任送红鸡蛋。更有几个男生组队到那个男生面前询问喜欢什么类型的，要两个以上也成。最后说怪话的男生被全班调|戏得彻底羞红了脸，躲在一边想开溜。因为临下课的时候喝了热东西，又有人表演了一场滑稽戏，所以整个223班的人倒是开开心心地回寝室了。

    由于雪下得特别大，林锦麒有点不放心，因此撑着伞将龙媛送到女寝室门口。如果不是女寝管理员那杀人的目光，估计林锦麒还要再目送龙媛上楼。最后迫于女寝管理大妈那杀气腾腾的目光，林锦麒只能含羞败退。

    从学生寝室到老师宿舍区要经过篮球场、羽毛球场和乒乓球台，所以有一条长长的道路。道路两边种植的常青树上已经被大雪压得有些弯腰了，昏黄的灯光下，鹅毛大雪还是纷纷洒洒地下着。此时道路上已经没有人了，原本的足迹已经被大雪又覆盖上了。只有那些被堆在一起的雪堆显示高一和高二的学弟学妹们在这里打闹过，只是那雪堆到底是某个雪人的雏形，还是打雪仗时的“战略储备”呢？

    林锦麒的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开始自动回响起范晓萱在“少女时代”演唱的一首歌，《雪人》。可惜副歌的后半段有点悲，不太衬托自己现在的心情。“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在天空静静缤纷。眼看春天就要来了，而我也将，也将不再生存”。

    林锦麒驻足欣赏了一会不是雪景的雪景之后，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租屋里。虽然林锦麒已经换上了雪地靴，但是似乎还是有点雪灌到鞋子里去了，因此鞋子里湿冷湿冷的。林锦麒脱掉靴子之后，将自动干鞋器丢到鞋子里，然后又是有些湿的厚棉袜给脱了。

    “阿星，你今晚要不要跟我一起睡啊？”林锦麒坐在沙发上给自己泡脚的时候，忽然问道。

    说实话，两个人都没有准备足够厚的被子，好在林锦麒前些日子给自己买了一个电热毯。林锦麒有点担心刘星会不会被子不够厚而冻感冒了，所以非常认真地提议道。

    “一起睡吗？”刘星一边做题一边问道。过了一会，他回过头道，“也行啊，刚好我这几天睡得有些冷了。本来我还想要不要回寝室找个人凑合凑合，现在好你也是行的啊。”

    “你这就不对了啊，我们都住一起多久了？你要找人一起睡，也应该先找我啊？”林锦麒擦干脚，换上新的厚棉袜，然后穿着棉拖鞋将水给倒了。“难道你嫌弃我不够帅吗？”

    “这和帅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洁癖什么的么？”刘星一副我被你打败了的表情。

    次日起床的时候，林锦麒发现窗外还在飘着鹅毛大雪，看来这大雪要下上两天了。不得不说，冬天和别的男孩子搭伙睡一个被窝比开电热毯要好很多。毕竟电热毯在加热的同时也在烘干皮肤，如果连续睡几天电热毯，保证皮肤会干得发痒。而两个火力旺盛的男孩子睡一起就好多了，毕竟人类的体温调节系统是最清楚人类最适宜的温度是在哪里，所以足够暖和又没任何副作用，简直完美。

    林锦麒起床的动作自然也惊醒了刘星，刘星看了看窗外，也颇为感叹地叹了口气。“看来我还要再和你凑合几晚才行。前几天刚睡的时候，被窝里冻得跟冰窟一般，不睡上半小时压根就感觉不到一点暖意。你倒是天生大火炉，暖被窝刚刚好。”

    “其实除了暖被窝，我还有其他功能呢。”林锦麒信口开河就开起车来。

    倒不是林锦麒真的要调戏刘星什么的，只是他前世在应酬的时候少不了要说荤段子来炒热酒席气氛，重生之后又和阳勇、郑玄这帮子体育生走得近，体育生比一般高中生要更早接触社会，所以那边早就荤素不忌了。“千年杀”、“阿鲁巴”、“TJJTDS”之类的游戏早就被体育生玩疯了。

    刘星早就知道林锦麒这人嘴巴在熟人这里向来是管不住的，所以干脆不接林锦麒的话。否则按照林锦麒的性格，他肯定要在嘴巴上占人便宜不可。刘星乖乖地穿起衣服，而林锦麒也不好意思自己接自己的话题往下说，于是干脆将话题转移开了。比如大家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高三是什么时候放寒假，以及寒假能休息多长的时间。

    “和往年一样呗，至少要到小年夜当天才会放假。”刘星在保暖裤和外裤之间还套了一条绒裤，袜子也是一双普通棉袜外再套了一个毛线袜，而且上身还在毛衣和羽绒服间加了个棉夹袄。“而且基本和公务员一样，初七当天收假，初八正式开课。所以，好好珍惜吧！”

    “你穿那么多，不热啊？”林锦麒看着穿完衣服的刘星之后，感觉他至少胖了一大圈。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体质那么好啊？”刘星以为林锦麒又要炫耀他的身体素质。

    林锦麒还真没有那样，他前世听说过，刘星因为是遗腹子，所以刘星妈妈一度打算放弃他而改嫁的。只是后来刘星爷爷奶奶还有部队方面做了很多工作，所以刘星才留了下来。但是因为孕期没有照顾好，所以刘星先天就有点弱。尽管后来刘妈妈后悔不已，但是先天不足也是后天很难彻底调养好的。因此即便刘星跟着林锦麒在锻炼身体，但是刘星的身体素质也只能说刚刚及格罢了。特别是遇到极冷极热的天气，刘星的先天缺陷就会出现。

    昨晚睡觉的时候，刘星的身体比一般男孩子要慢热许多。为什么男孩子即便挤在一张床上睡觉也不愿离太近倒不是什么“直男”问题，而是男孩子在这个年龄段真的是天生火炉，就算大冬天两个男孩子挤在一起也觉得能睡出满头汗来，所以只能自动自觉地保持距离。但是刘星却不是，林锦麒甚至将刘星拉在怀里抱了很久才感觉到他体内的热量出来。

    “不是炫耀啦。”林锦麒冬天其实穿得不算很多，下|身就是内裤、保暖裤和绒里子的休闲裤，而上身则是短袖T恤、保暖衣、薄毛衣和羽绒服。这还是这几天太冷的缘故，否则，下半身的绒里子休闲裤是换成牛仔裤的，而薄毛衣是基本不上身的。“我们过几天要不要找阳勇他们吃羊肉锅子？”自从阳勇发现林锦麒有点亮厨艺技能之后，他就在体育馆里开辟了一个小小的聚餐区，买了个电热锅做火锅，大冬天吃个锅子还是挺舒服的。

    “羊肉火锅？你会北京的那种羊蝎子火锅么？”因为林锦麒点亮了厨师技能，所以刘星也发掘了自己的吃货天赋。虽然刘星是那种十指绝对不沾阳春水的人，但是他吃东西的嘴巴却是越来越刁了。原本吃饭的时候都是林锦麒在吐槽，现在已经变成了刘星吐槽，林锦麒附和，然后龙媛负责补刀。“我听说很好吃的，小林子，你要学会这道菜，我很期待的。”

    “你想吃关我什么事？”林锦麒发现自己已经被刘星定位在厨师这个阶级，顿时不满。

    “不是你提议吃羊肉锅子的么？既然要吃，当然要吃好点啊。”我会告诉阳勇、郑玄他们的。刘星知道只要自己将这件事宣扬开，那么林锦麒迫于好友们的压力也会甘心下厨。

    “你想吃是吧？哼哼，成，我保证让你满意。”林锦麒想了想，一脸坏笑地答应了下来。

    羊蝎子这东西其实在南方不是特别好弄，而且还需要专门料理了之后才好用来当火锅底。虽然林锦麒会料理，但是有些专门的厨具可不是林锦麒能搞定的，好在土豪阳勇有办法。林锦麒给他报了食材和料理方法之后，阳勇拍胸脯表示他去搞定食材和火锅底汤什么的。因为南湖省人嗜辣，所以林锦麒就没有矫情地弄啥麻辣锅或鸳鸯锅了，直接做的就是红汤底。

    而在阳勇准备食材的时候，班主任也在每日例会上公布了期末考和寒假放假安排。期末考将在1月底举行，所以1月的月考取消。而2月因为撞上寒假，所以2月的月考和新学期的摸底考合并进行，安排在大年初十和十一举行。而今年的寒假是腊月24日，也就是小年开始，一直持续到大年初七，初八正式开课。算下来，今年的寒假刚好两个星期而已。听到是这么短暂的寒假，顿时同学们哀嚎一片。

    可班主任却冷笑地提醒大家，高三下学期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四个月出头的样子，如果抛掉一些不得不放的假日，那么大家在高考前也就只有110天的样子。在110天内，大家要完成第二轮和第三轮复习，同时还要举行三次模拟考，所以时间其实是非常紧张的。

    “如果你们那么想放假，高考之后的暑假随便你们玩。”班主任语重心长地说道，“但是你们玩得开心还是不开心，就看高考的成绩了，所以认真学习吧！”

    班主任的一番话弄得大家都开始紧张了，虽然学校早早就挂出了高考倒计时牌，但是大家看到三位数的日子总觉得时间还很漫长。可当班主任将整个复习计划报了出来之后，大家才发现三位数的日子压根就不够用。特别是现在第一轮复习还在抢时间，因为按照计划要在期末考之前完成才行。可现在的实际情况是，除了英语和语文两门功课之外，其余四门功课都有点滞后。

    正因为如此，现在任课老师两节课直接连着上，中间压根不安排课间休息。只是说，如果要上厕所就自己早去早回，错过老师讲题就逾期不候。于是现在高223班的学生都被点亮了短跑技能，原本上个厕所能磨叽十分钟，现在恨不得是一分钟就能往返。男孩子倒还好，女孩子只能靠减少喝水那压缩上厕所的时间。除了少数混日子的学生之外，绝大部分的学生都知道此时错过老师讲解的一个知识点，那么到了第二轮、第三轮的复习就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呢。万一高考上还撞到这个知识点，那真的是对着试卷而欲哭无泪了。

    “这羊蝎子没做错吧？还有这锅底做得应该还好吧？”在体育馆一个偏僻的小房间里，阳勇将一大锅羊蝎子火锅底汤给林锦麒检查。看到林锦麒满意地点点头，阳勇这才放下心来。

    “我还以为羊蝎子是啥特别东西呢，原来就是羊脊椎骨啊。不过这玩意还真的不好弄，我都是找了好几个人才拿到一副。这火锅底汤是我找青峰宾馆的大厨弄的，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特级厨师呢。还有那些火锅食材都是按照你的标准，让他们厨房给处理好了的。喝点不？”

    阳勇除了买了饮料和果汁之外，还买了啤酒和白酒。不过白酒不算多好的白酒，是当地出品的一种大曲酒，度数已经到了52度。这个度数不是林锦麒想挑战的，所以林锦麒直接弃权。

    林锦麒和阳勇将电锅架上之后，郑玄、周南、曾强和刘星就陆陆续续赶到了。等人都到齐之后，阳勇和郑玄两个人出去，将几个关键的门都锁上了。然后还将房间里的排气扇打开，确保不会有啥味道留下。说来有趣，这个房间本来应该是预留给水电用的，但是不晓得为啥最后没有用上。因为本来是水电房，因此房间的位置非常偏僻。而后面装修的时候，这个房间居然成了暗室。也就是阳勇这个几乎将体育馆当成自己家的人并且还具有探索和拆房子熊孩子属性的人才能发现这个小小的密室。

    房间不大，但是坐下六个人还是绰绰有余。自从阳勇发现这个房间兼具私下聚餐功能之后，他就将这里发展成了他的秘密基地。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了个破沙发，虽然看上去有些破旧，但其实还是很舒服的，足够两个人在这里凑合睡一晚。特别是阳勇还放了一套被褥和电热毯，因此完全不用担心天气冷的缘故。除了沙发之外，还有一个桌子、一个茶几和几把椅子。阳勇为了收拾这个秘密基地还是费了点心思的，特别是茶几的抽屉里还藏着当年周南那里精选保留下来的“不可说”杂志和。

    因为火锅里已经有羊蝎子了，因此涮菜就是羊肉、虾滑和几种蔬菜，只是韭菜和鸡蛋在中间显得有些古怪。连阳勇也不知道林锦麒为啥特意要求这两种食材，不过既然林锦麒吩咐了，阳勇就照办是了。因为这两天是高一和高二的市统考日子，所以高三学生就临时放假了。

    不过大雪没有融干净，县际班车都没有全开，故而大部分人都选择留校。反正也不用上晚自习和查寝，很多人趁着最后的疯狂就去周边的网吧、录像厅去玩了。阳勇的计划是大家晚餐吃个火锅，然后吹吹牛，等稍晚一点就出去录像厅或网吧包夜。不过林锦麒觉得想包夜就别买啤酒和白酒啊，这样混着喝，以这群半大小子的酒量估计是没法出门的。

    虽然房间里开着排气扇，但是小小的密室剧集这么多男孩子，再加上又有热腾腾的火锅，因此大家都吃得汗流浃背。很快大家就脱掉了外套，而等到阳勇等人开始喝酒之后，基本上他和郑玄两个人就只穿着贴身的运动背心了。六个人的火锅从晚上七点多一直吃到快十点，没有出乎林锦麒的意料，在场的人除了滴酒没占的自己和刘星之外，其余四个人都有些微醺了。特别是阳勇都有些走路走不稳了，最后连上厕所都要人陪着去，否则他连解裤子都麻烦。

    吃完之后，大家开始窝在沙发上聊起天来。毕竟高三上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最多半年大家就要天各一方。结果最感性的居然是曾强这小子，还没聊十分钟就挨个抱着大家痛哭起来，弄得林锦麒因为今晚是散伙饭了。连阳勇那小子也腻在林锦麒这边煽情，可惜他醉得够呛，说起话来颠三倒四，林锦麒只能当哄儿子一样哄着他。大家闹腾到十一点之后，就开始收拾起来。几泡尿下去之后，基本上大家也清醒了一点。垃圾自然是倒到体育馆旁边的垃圾堆，然后电锅洗干净之后藏到角落里一个不显眼的地方。

    “今天晚上怎么安排？”林锦麒提出一个很麻烦的问题。因为学校在十点半就关闭寝室大门了，要回寝室就只能爬墙上二楼。如果大家没喝酒的话，这个难度一点都不大。但是现在阳勇虽然清醒了点，但是手脚都是软的，所以让他爬楼是不可能的。郑玄、曾强和林锦麒、刘星都是在老师宿舍区租房子，所以可以直接回去。周南喝酒没喝太多，爬楼回去也不是问题。但如果将阳勇这小子一个人丢在这个鬼地方，万一晚上要上厕所啥的，大家还真不放心。

    “这里不是有被褥和电热毯么？我留下来陪他就是了。”周南说道。“虽然我扛阳勇是扛不起，但是扶他去厕所那边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两个人在这里挤一晚也不会太冷。”

    “成吧。”看到已经睡成死猪模样的阳勇，大家也没有其他办法，所以就都答应了下来。

    郑玄先将阳勇搀扶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其他人齐心协力将沙发床铺好，最后将阳勇安置好。“你知道阳勇的手机在哪里吧？如果有急事就打郑玄或我的手机就是了。”林锦麒和周南交代了一句之后，就跟着郑玄等人离开了这里。等大家出了体育馆之后，被北风一吹，大家都有些哆嗦。融雪的天气可比下雪的天气要冷太多了，于是大家就慢跑着朝老师宿舍区而去。郑玄和曾强租住在一楼的杂物间，林锦麒看了看，潮气还满严重的。还好两个人都有电热毯，估计不至于冻得太厉害。和郑玄两人告别之后，林锦麒也和刘星回房间了。

    到了租屋之后，刘星被林锦麒赶去洗澡了。因为大家吃饭都吃了一身汗，如果洗澡换身衣服的话，浑身会有点不舒服，而且这样的天气也容易受冷。趁着刘星洗澡的时候，林锦麒泡了一壶黑糖姜茶。红糖姜茶和黑糖姜茶是林锦麒小姨夫老家那边的特产，算是苗族的特制饮料。红糖和黑糖其实本质上没太大区别，只不过红糖是在黑糖基础上提炼过的，所以糖的纯度提高了却损失了一些矿物质。至于白糖，那就是红糖的精加工产品了。红糖姜茶和黑糖姜茶后世流行开主要是对女性来说算是“妇女之友”的饮料，但是实际上这两种饮料不仅对女孩子好，普通人喝了也有驱寒除湿的效果，预防感冒可是很不错的选择。

    刘星洗完澡出来之后，林锦麒让他喝一杯热的黑糖姜茶才睡觉。刘星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林锦麒就去冲澡了。等林锦麒冲澡完出来，刘星正躺在床上看书，林锦麒喝了一杯热水也到了床边。“看什么书？”林锦麒拿过刘星的书，看了看封面，“《红楼梦》？”

    “闲的没事从图书馆里借的。”刘星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能看明白，就是翻着看看。”

    “这书如果你能在这个年龄段看明白了，我就要以为你的内心里住着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家了。”林锦麒脱了衣服，也上了床。结果他一挨刘星的身体，发现平时有点偏寒的刘星的身体居然暖和起来了。林锦麒一脸坏笑地说道，“看来这些食材很有帮助嘛。只不过我现在有点担心和阳勇睡在一起的周南了，毕竟阳勇万一趁着醉意想干点啥，周南就悲剧了。”

    “你那些食材到底是做什么的？”刘星终于知道林锦麒前几天的坏笑是怎么回事了。

    “其实都是一些补虚的食材，对男人有很好的帮助，但对男孩子来说可能是一种‘折磨’吧。”林锦麒憋着笑说道。他记得他前世还是纯情小男生的时候，被自己大学的学长带去吃口味虾。那口味虾在夏天吃起来可是非常过瘾的，再加上那时候胃口也大。

    结果学长们一脸坏笑地看着林锦麒吃了整整两大盘虾，结果当晚林锦麒就浑身燥热了一晚上，完全睡不着。第二天看到林锦麒那满脸通红的样子，所有学长都笑翻了。后来林锦麒就知道了，烧烤摊上常见的口味虾、韭菜、羊肉和鸡蛋啥的，年轻的男孩子稍微吃点就好，否则当夜最好和女友来个阴阳协调，要不然觉得一晚上被自己的“火”烧得辗转难眠。

    林锦麒给刘星解释完之后，说道，“你没问题的，你本来有点体虚，所以这点食材对你来说没太大的作用。你看也就是让你的身体稍微暖和点，但是第二天效果就没了。对周南、曾强的效果也比较普通，毕竟现在是冬天，吃点羊肉、韭菜啥的也是常见的事情。不过对郑玄、阳勇来说嘛，那就有点折磨了。”

    林锦麒后面的话没说了，他知道郑玄和阳勇还是纯情小男生，但是这事跟大家说开了就没意思了。毕竟“处男”在男孩子内部不算啥好头衔，特别是体育生那边。

    第二天起床之后，林锦麒和郑玄等人去体育馆看阳勇，期间刘星揭露了林锦麒的不良居心。

    郑玄顿时笑开了，“我说我昨晚怎么小腹那憋得难受，原来是你这小子搞鬼！你们说我们现在打开房间会不会看到周南裹着被子在一边哭，然后阳勇抽着烟说‘我会负责的’。”

    “你不要想那些TVB剧情了好么？”林锦麒笑道，“我告诉你们一条，‘酒后乱性’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男的真想办事的话，那么他肯定当时是清醒的。因此，如果阳勇真的将周南办了，那也肯定是他俩自愿的，最起码有一方是半推半就的。而且重要的是，都知道如何办事了，他俩直接真没点故事谁信啊？好了，别乱猜了，一个晚上能出啥事啊。”

    当大家赶到小房间的时候，阳勇和周南都还没起床。不过两人睡觉的姿势略显暧昧，感觉真的很想小两口。“如果我有相机的话，我现在应该拍下来敲诈阳勇一笔才对。”郑玄道。

    “你俩还不打算起床么？现在都快十点了，早餐都没有了。”林锦麒推了推两个人。

    “就天亮了啊？”阳勇揉了揉眼睛，过了一会才醒神。“周南这臭小子睡相真的不老实，一个晚上在那动啊动的，搞得被窝里老是进风。以后打死我都不和他睡了！”

    “你以为我想啊？”周南更是一肚子起床气。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抱怨道，“阳勇他非要抱着我睡，结果他浑身热得都要烫熟我了。结果我一躲开点，他就要把我抓回去抱着，还越抱越紧。不晓得他晚上在做什么梦，顶着我屁股很不舒服好吧。”

    周南这百无禁忌的话终于将林锦麒等人逗得笑疯了，阳勇的脸也瞬间红成了煮熟的虾子。郑玄一脸促狭地对周南说道：“阳勇进去了吗？别怕，我们会让阳勇负责的。”

    “进去你个鬼哦！”阳勇顿时怒了，抓起一边的臭袜子就丢了过来。“老子和周南都穿着内裤的好吧，难不成我还能顶穿两条裤子不成！你当老子那是钻头啊！”

    “勇哥不是天赋异禀么？别说两条内裤了，两条牛仔裤都没有问题！”郑玄不怕事情闹大地起哄。“勇哥，昨天春宵一刻觉得如何？小南子，你勇哥让你满意不？”

    青峰县虽然是很封闭的县城，但是男孩子啥荤话没听过。何况同性恋这事并不会因为你是封闭地区而不存在，更多的时候反而因为封闭而不会让人觉得什么。林锦麒小时候就听过不少男孩子在骂人的时候就会用“老子捅烂你的屁股”之类的话；而等到这群男孩在初中有了性意识萌动的时候，互相直接蹭蹭之类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甚至林锦麒还看过南湖省西部山区有一种风俗，就是比较贫困的男孩子在十四、五岁的时候会认一个“契哥”，从此吃着在契哥家。两人会发生性|关系，但是有趣的是，契哥的老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当然，除了亲密关系之外，年轻的男孩子还要帮着“契哥”家干农活。等到男孩子长大成人之后，“契哥”有义务帮男孩子成家。

    等男孩子成家之后，两人的关系就结束了，成为普通的朋友关系，不会再发生亲密关系。如果还有亲密关系的话，那就会被唾弃。但是在两人关系结束之后，两人可以继续给别的年轻男孩子当“契哥”，而且彼此也不会嫉妒啥的。总之，林锦麒看到这篇报道的时候顿时觉得人际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他还是个宝宝啊！

    大家将周南和阳勇打趣了一番之后，事情就过去了，阳勇和周南的关系依旧。毕竟两人又没有真的发生什么，若是真扭扭捏捏那就真有问题了。而在高一和高二的统考结束之后，高三的期末考也如期开始了。这次期末考依旧没有采取“理科综合卷”的形式，物理、化学和生物都是单独命题，满分100分。不过班主任也说了，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单独出卷了。等到开学的摸底考的时候，就会第一次以“理科综合卷”的形式测试大家的复习情况。

    虽然期末考抓得非常严格，但是考完之后就快速进入到总复习状态。剩下本学期的最后一周半的日子里将没有任何假期，学校会一直上课到小年前一天，然后小年放假。大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复习的方向从梳理知识点变成了串联知识点，特别是物化生三科的老师都会讲解一些本学科与其他两门学科的知识点是如何串联的。

    在经过两天的阅卷工作之后，各科的分数也陆续公开了。理科班这边，林锦麒和刘星依旧是笑傲全校。林锦麒数学、物理、生物和英语拿下四门满分，而化学也以98分的高分是全年级第一；语文则是148分，终于也混了个并列第一。刘星则是数学、物理和英语满分，生物拿了个99分，化学是95分，语文则是142分。龙媛在文科班的成绩也是突飞猛进，终于是稳住了在文科年级前20的地位，特别是数学还考了145的高分，而英语和历史也是满分。

    林锦麒看了下龙媛的分数，她的政治和地理还是拉分拉得有点严重。如果这两科能上来的话，龙媛进步到文科前三都不是问题。现在林锦麒对政治也不是那么熟悉了，所以只能提议龙媛趁着寒假巩固下自己没有掌握的知识点。

    “如果你政治能上90分的话，地理保持现状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林锦麒分析道，“你政治主要是在哲学这块有些缺陷，毕竟哲学这东西实在是太虚了，要掌握真的不容易。不过我们可以针对题目来做复习，那就是多熟悉基本题型，反正答题是有套路的。我们只要在政治上多拿一分，那么我们都是胜利的。”

    “我觉得以后你毕业了应该不愁没工作，起码当补习老师就挺好的。”龙媛笑着说道，“你不仅知道关键的知识点，还知道因人而异地制订抢分计划呢。”

    龙媛的优势科目是历史和英语，所以林锦麒要她务必保证这两门功课能拉开和其他学生的差距；同时林锦麒专门帮龙媛加强数学，因为数学不仅是理科班拉开分差的科目，更是文科班拉开分差的科目。如果文科生数学能上130分，只要其他科目不至于拖后腿的话，保底985高校的冷门专业还是没问题的。

    =其实龙媛没有料到的是，林锦麒的这套补习方法其实有点参考自日本的补习学校。日本的补习产业比国内起步早许多年而且现在已经是个非常发达的产业，一些名牌补习学校已经能够通过模拟题精准找到学生擅长的科目以及他的上限和下限在什么位置。不少金牌补习老师都打出保送“东大”的招牌，其实东大虽然的确是日本第一名校，升学率每年都低得让人发指。可问题是，即便是东大内部，各专业之间的偏差值也是不同的。哪怕是日本一流名校当中，偏差值60出头的专业也是有的。如果仅仅是为了名校的牌子，那补习老师有的是方法让你进去。

    林锦麒对龙媛的补习目的也是一样的，大家朝着北京师大或同档次的北京高校努力，至于专业什么的暂时不考虑。只要是能进这个学校，专业以后再想办法。而且林锦麒觉得哪怕入校之后不能申请更换专业，那也可以辅修第二专业嘛。总之，先敲开名校的大门再说，其他的现在都不重要。

    第94章 大雪小雪新年到

    整个青峰高中高三年级组对于这次期末考试的试卷内容还是非常重视的, 即便复习进度非常紧张，但是任课老师们都至少拿出2到4个课时来分析讲解试卷。整张试卷几乎包含了最近三年高考的热门考点, 因此老师们分析起来是一点都不含糊。老师们不仅非常仔细地讲解了试卷的难点和考点, 同时也点评了大家在本科目的复习中还能做些什么。

    对于第一轮复习出色的同学，老师们自然是鼓励他在这个科目的考试中要拉开与其他学生的差距，尽量巩固自己的领先优势；而对于复习结果只能算及格的学生，老师们则是激励他们在接下来的复习中要学会融会贯通, 该得分的点不能丢分, 得不到分的点也要尽量蹭点分数下来；至于那些复习结果不理想的同学, 老师们只能暗示他们接下来的复习好好加强自己的优势科目，这一科目就尽量别太拉后腿了。

    到了高三这个阶段, 老师们都是从整个高考来分析学生的得失。再在意自己单科成绩的老师也不会睁眼瞎地告诉那些明显不能及格的同学必须要在自己的科目上努力, 然后放弃自己的优势科目来专攻弱势科目。

    相较于高三年级组还在苦逼兮兮地上课, 高一和高二基本在期末考之后就陆续放假了，于是偌大的校园里又只剩下高三年级组了。连续三年的扩招, 让学校的很多基础建设已经不堪重负。林锦麒只是在食堂吃饭就能感受到学生过多的可怕了，唐成更是吐槽了公共浴室和水房已经到了打壶热水就能发生好几场冲突的地步了。现在高一和高二消失了，顿时高三年级组在学校里也宽松起来了。

    “连厕所都没有那么拥挤了。”这是阳勇的评价。

    因为厕所每层只有三个蹲位, 因此万一遇到闹肚子着急上厕所的话，经常需要从一楼跑到六楼来到处找厕所。林锦麒听着大家在感叹最近生活情况好转了的话语时，也是默默吐槽学校, 完全不顾及实际承载能力来扩招，难怪最后招生招到整个学校都崩了。

    虽然拖拖拉拉地又上了快一个星期的课，但是学校终于是在小年前宣布了放假。只是即便是放假前, 一天八节课还是要好好地上完。所以很多距离县城较远的同学只能选择搭明天的县际班车回家了，否则这么冷的天气的赶到家里只怕是要夜里九点多了。

    林锦麒倒是没有这个麻烦，因为同样在放寒假的林爸爸已经开车在校门口等着林锦麒了。刘星依旧是搭林锦麒的车一起回家，而龙爸爸这次倒是有时间来接龙媛了。不过林锦麒觉得龙爸爸则是要阻止自己和龙媛见面的机会，所以在来接闺女的。但是林锦麒觉得龙爸爸有点想太多了，自己要见龙媛在学校里有的是机会，犯得着趁回家的路上么？

    不过虽然这么想，龙爸爸看到林锦麒帮龙媛拎行李的时候，脸都是黑的。直接过来就将林锦麒手里拎着的闺女行李拿走了，然后眼带威胁地打量林锦麒。林锦麒只好讨好地笑笑，然后目送龙爸爸带着龙媛走了。

    林锦麒和刘星上了林爸爸的车之后，林锦麒忽然问刘星一件事，“你有毕业旅行的计划没有？明年八月几乎没有任何事情，我想到处走走。不过一个人不好玩，所以我才想问问你想不想加入？除了你之外，我还想问问龙媛、曾强、阳勇、郑玄他们有没有兴趣。如果你们班也有感兴趣的同学，你也可以邀请下。基本上，厦门、杭州、上海、南京和苏州五个城市吧。大约每个城市玩个三天左右，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

    “你毕业旅行都打算去大城市玩？我还以为你会选择什么名山古刹之类的地方呢。”刘星虽然理科生，但是骨子里还是有着一股子文科生的“闷骚劲儿”。“我其实蛮像去黄山、华山之类的地方呢。如果不去观山的话，我就想去看海，比如珠海或大连什么的。”

    “毕业旅行是要找地方去开心的，又不是寻找自我和洗涤心灵的灵魂之旅，去什么名山啊？”林锦麒对旅游的要求很简单，吃好玩好，所以一般那种原始形态的旅游景点是丝毫都打不动他的。

    前世的林锦麒也曾去过华山之类的地方，结果累得半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的。可能唯一的收获就是和朋友聊天的时候，大家对自己走过华山天险，看过峨眉金顶表示惊叹之外就没啥了。所以还不如去大城市，吃点好的，晚点好的，累了回到酒店泡个澡好好休息。

    不过刘星这种还没有怎么旅游过的雏儿就觉得旅游一定要去名山大川，最好是能上过珠穆朗玛，潜过马里亚纳……林锦麒可不会傻到组织大家真的去上山下海，否则玩上几天所有人都会崩溃的。因此林锦麒选了几个有特色的城市，不用太累就能有不错的旅游的经验。

    和刘星讨论了下旅游景点之后，刘星就到家了。刘妈妈这次特意在楼下等着刘星，还特意谢了林锦麒和林爸爸。本来刘妈妈还说让林爸爸和林锦麒在家里吃了饭再走，但是林爸爸表示林爷爷和林奶奶都在家里等着大孙子，所以只能告辞了。

    再次出发之后，林爸爸开车的时候忽然问了句，“你现在就开始计划明年暑假的旅游了啊？你对高考还是挺有自信的嘛。”

    “盲目自信固然要不得，但是一味自谦也没有必要吧？”林锦麒说道。“人只要能准确地认识自己，那么就自己的实际情况出发对自己的将来做任何评估都是可以的。我明明成绩有那么好，干嘛非要说我对高考没有把握呢？只要没有什么突发情况，我高考进清华是基本没有问题的。哪怕我真的发挥有点失常，其他的985高校还是可以选择呃。您放心好了，虽然我知道我现在成绩处于领先的优势，但是我不会得意忘形而放任自己的。”

    林爸爸听了林锦麒的话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默默地开着车。从三年前开始，林爸爸觉得自己的儿子似乎变了许多。自己的儿子聪明，这是林爸爸一直知道的事情。因为这不仅仅是林爸爸和林妈妈的自我感觉良好，而是所有认识林家的人都会这么评价林锦麒。

    林锦麒从小念的小学和初中都是当地最好的，而林锦麒在里面都是非常轻松就成绩名列前茅。并且当时的林锦麒可真的不是那种“爱学习”的孩子，当别人家的孩子还在那请补习老师或做额外习题的时候，林锦麒就在家里打游戏机或干脆和其他“不爱学习”的孩子一起打篮球、乒乓球什么的。而且那个时候的林锦麒在“恒心”和“毅力”上是非常缺乏的，林锦麒的聪明在于他学任何东西都比别人轻松，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就能点亮别人辛辛苦苦都点不亮的技能点。

    林锦麒学过围棋，在业余赛事表现非常惊艳，甚至有华夏棋院的老师都惊为天人，想将林锦麒带回北京进行系统地培训。结果只是因为升段赛上一个小小地失误导致林锦麒升段失败后，他就一怒之下将棋盘和围棋都丢到厕所里去了，从此再也不玩围棋了。

    不玩围棋的林锦麒后来对绘画产生了兴趣，特别是在水彩水粉方面很有天赋，还拿过省级少儿赛事和青少年赛事的奖励。可是由于一次和邻居叔叔玩的时候发现了摄影的乐趣之后，林锦麒就果断抛下画笔去玩相机了。林锦麒的任性决定将画室的老师气得够呛，甚至这位老师愤怒之余表示以后再也不认林锦麒这个学生，师徒缘分是一刀两断。

    除了围棋、绘画和摄影之外，林锦麒还学过舞蹈、爵士鼓和书法课，可哪次不是林锦麒三分钟热度一过就放到一边，只有他的授课老师为林锦麒在浪费天赋而可惜。甚至包括林锦麒在中考中的成绩其实也算是林锦麒在自负之余的“大意失荆州”，虽然最后靠着美术特长加分而进入青峰高中，但是这件事对林锦麒的刺激和打击还是非常强的。

    林爸爸可是知道自己儿子内心是非常骄傲的，毕竟从幼儿园开始就是老师宠爱的优等生，忽然被打落凡尘还是很伤自尊的事情。林爸爸还一度担心自己儿子会走不出心里阴影，可没想到林锦麒居然很快就调适过来，而且在学习方面也不再是靠天赋混日子。毕竟小学和初中或许能够依靠天赋，但是到了高中以后那都是天赋与汗水的共同努力。

    中考的失败不仅让林锦麒直面了自己的缺陷，而且还让林锦麒一夜长大，这对林爸爸和林妈妈来说都是惊喜。因为林锦麒的干预，林爸爸从公司泥潭里脱身而出，当了一个受人尊敬的大学副教授；而林妈妈也不再和即将破产的公司纠缠，直接选择工龄买断之后出来当了女老板。

    林爸爸现在也算明白了，耿直的自己在官场和商场都是混不下去的，惟独在学界还能落下一个好名声。再加上自己同学的护航，林爸爸觉得以后混到教授退休就满足了。至于林妈妈，现在谁不夸她眼光独到。学生街项目虽然是林妈妈带着娘家人一起做的，可青春广场却是林妈妈和林小姨两姊妹单独的事业。现在的林妈妈不仅加入了全国工商联，更是市人大代表。用林爸爸自己的话说，他和林妈妈算是这辈子做到极致了。

    快九点的时候，林爸爸和林锦麒才赶到家里，林爷爷和林奶奶还在客厅里看电视等儿子和孙子回家。看到林锦麒两人进门，林奶奶忙去厨房里将饭菜再热热。原本今年是要到林爷爷家过年的，但是偏偏刚好今年是林外公六十大寿的日子，而林外公的寿诞又刚好是大年二十九，所以林爷爷就决定今年继续在林爸爸家过年，刚好顺带给亲家公祝寿。因为林爷爷要在这边过年，于是林二叔和林小叔又只能陆陆续续赶过来。

    好在有了去年的安排经验，林妈妈将家里安排得妥妥当当。特别是林妈妈将楼顶的阁楼还做了全新的装修，现在一半是健身房，另一半则被改造成了麻将房了，同时空地的部分也搭了一个玻璃暖房出来。现在林爸爸没事就在家伺候林妈妈买的那些花，没想到工科出身的林爸爸到了中年居然点亮了“园艺”和“插花”两个技能，将那些名贵娇弱的茶花、牡丹等花卉伺候得非常漂亮。而且还居然在这个季节开花了，于是被林妈妈挪了一些到家里摆放。

    除此之外，林爸爸还自己买了一些花材，插了好几个瓶子。不仅林妈妈喜欢，连林爸爸的几个同事和领导也喜欢，于是林爸爸喜滋滋地到处送自己的插花作品。还别说，这些个礼物还满讨喜的。毕竟林爸爸的朋友圈都是知识分子居多，知识分子讲究的清高文雅，这种亲手做的花艺作品不仅够雅致而且还代表了送礼人的一番心意，特别是价格又不贵，收起来就丝毫没有任何压力。

    至于为什么将麻将房上挪，那是因为去年过年的时候，大家打麻将吵着林妈妈欣赏春节联欢晚会了。因此这次麻将房就建在楼顶，即便要抽菸也熏不到林妈妈。而且除了可以打麻将之外，麻将房里还可以再支一张桌子打字牌或扑克。林二叔、林小叔及他们的媳妇都是爱打牌打麻将的，而林妈妈这边这有林小姨和林小舅两个赌鬼。于是四家人凑在一起，几乎每天都在楼顶打得昏天黑地。

    林锦麒吃完饭，享受完林奶奶的关心之后就上楼回房间准备洗澡休息一会。结果打开自己房门，林锦麒却满头黑线。林锦麟正带着自己的两个表弟程思宇和周斌在那玩PS2，而自己的堂妹林锦凤则和自己的表妹林娅两个人躺在自己床上一边看漫画一边聊着天。五个人看到林锦麒进来，就打了个招呼继续各玩各的。如果房间里都是男孩子也就算了，偏偏还有女孩子，弄得林锦麒不好去卫生间洗澡。虽然自己的这套卧房是自带卫生间，但是这个卫生间不算特别大，所以林锦麒洗完澡之后都是在卧室换衣服的。现在房间里有女孩子，林锦麒只好忍了。

    然后看到自己两个妹妹躺在自己床上闹，林锦麒忍不住提醒道：“你们俩也注意下，这是我的床啊。你们两个要玩也不应该到我床上玩，这很尴尬的。”

    “为什么尴尬？”周娅的性格非常爽朗，几乎有点“女汉子”的味道。“你和他们不都睡一张床么？我们就在你床上躺躺而已。”周娅指着林锦麒的弟弟们，表示弟弟妹妹不能区别对待。“难道你床上藏了你们男孩子喜欢看的那些书籍？你放心，我们才没这兴趣看呢。”

    林锦麒被自己表妹怼得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他只好说：“你要淑女点，要不然没男孩子喜欢你！我可是思想非常健康的男孩子，怎么会在床上藏那些龌龊的东西呢？”

    “呵呵。”周娅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看着林锦麒。“连我们班老师都从男生那里搜出来很多奇奇怪怪的和漫画，我不信你没有。而且如果你没有，我才要担心你呢。”

    林锦麒忽然想起自己这个表妹后来可是资深腐女，天晓得她有没有YY过自己的哥哥们的二三事。毕竟林锦麒一直说让周娅交出她在晋江的笔名来，但是周娅死活不答应。林锦麟只知道周娅在晋江的耽美频道据说是个不大不小的粉红，但是具体的作品没有看过。不过想到后来管三严打“骨科文”，想来周娅也不会真的将自己当男主角弄吧，特别周娅说她热爱的是“年下文”。“担心我？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以为我是你们班那群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啊。”林锦麒当然不会和周娅班那群小鬼同流合污，同时也感叹现在的孩子真早熟。

    “好了，现在也是晚上十点了，早点睡觉。小孩子不早点睡，会长不高的。”林锦麒决定还是强行驱逐这帮小鬼比较好，否则他们在自己房里闹一夜也是有的。“漫画书拿回自己房间里看，别在这里看了。——你们看的什么漫画！这套不行，给我换一套！”林锦麒正说着，忽然发现周娅和林锦凤看的居然是《神探寒羽良》，这可不是适合未成年少女的。联想到两个人鬼鬼祟祟地笑了半天，估计是被漫画里的那些情节给弄笑了。

    结果周娅直接翻到一页内容不那么和谐的地方，笑着说道：“还说和我们班的小鬼不一样，你可真是心口不一呢。我还没怎么检查呢，就翻到这么一本漫画。我说大哥哥，我如果在你床底下看看的话，是不是会翻出一些让大姨和大姨夫愤怒的东西出来呢？”

    “那你翻翻看啊，我除了这套漫画落了你们口实之外，我可没有什么不值得推敲的东西。”林锦麒心中暗自冷笑，我的东西要是如果这么容易被你们找到，我还怎么当你们大哥。

    不过林锦麒没有紧张，但是林锦麟却紧张了。他主动结束了游戏，然后也帮着一起赶人。“就是，就是，我都没看时间，太晚了。明天吃完早餐再一起玩好了，现在回房睡觉。”

    林锦麟忽然如此热心地帮忙，不仅惹来周娅和林锦凤的怀疑，连林锦麒都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房间这段时间都是林锦麟在睡，林锦麒忽然想到了什么，莫非这臭小子真的藏了啥不和谐的东西在自己床底下？林锦麒顿时怒目而视，林锦麟忙避开眼光当作啥也不知道。等熊孩子们都走了之后，林锦麒就非常直接地对林锦麟说：“将存货都掏出来呗！还藏着？”

    “哥，你要看是吗？早说嘛，您要看那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林锦麟非常狗腿地将房门反锁，然后上蹿下跳地从房间内各个角落里检索一番，然后在林锦麒惊讶的眼神里出现了十几本杂志、七八本和一叠光碟。“都是好东西，要不要一起看？有欧美的，也有日本的。”

    林锦麒是万万没有想到双星市的盗版事业居然已经如此红红火火了，而且还能渗透到林锦麟那个学校里。结果林锦麟满不在乎地表示，自己学校基本是个和尚寺，连个女的都看不到，没有这些杂志还不憋死学校这群男生啊。“哥，你要知道，我在我们学校浴室里弯腰都不敢的。如果谁的肥皂掉了，那小子后面绝对站着七八个两眼放光的男生。”林锦麟心有余悸地说道，“既然有如此庞大的需求市场，自然就有人想办法将书啊杂志啊偷渡进来呗。”

    “你心里有数就行了。”林锦麒也不好管弟弟这档子事，管天管地难道还管弟弟下半身？何况自己这个弟弟算是尝过鲜了，又是这个年纪，难道还真让自己弟弟去清心寡欲？“我去洗澡了，这些东西你自己收好。如果被抓到了，自己主动承认错误，别甩锅到我头上。”

    “放心好了，大伯和大伯娘是找不到的。”林锦麟表示我办事你放心。

    因为大年二十九是林外公六十大寿的日子，于是林大舅这几天一直在忙着找饭店的事情。偏偏这个日子又碍着年底，很多饭店早就选择了放假。现在可不是2010年代，饭店纷纷抢占年夜饭市场的时候。几家还在开的饭店不是价格谈不拢，就是早早被预约满了。于是林外公提议在家里吃算了，可林妈妈等人的意思是一定要大办。现在林大舅和林小舅又不是没有钱，如果自己老爹六十大寿都不大操办的话，谁知道亲戚那边会不会有闲话。

    “选来选去是正泰大酒店最合适，但是他们的好几个厅都订满了。剩下的‘富贵荣华’、‘金玉满堂’和‘福禄寿喜’三个厅都有开房费和最低消费，而且一个比一个高。按我们打算请的人来说，至少要两个厅才可以。”林大舅和林妈妈商量的时候，林锦麒刚好在外面听见了。林大舅和林妈妈说了包下两个厅的价格，然后林妈妈也皱眉了。虽然林妈妈等人都支持要大操办，但是现在的价格已经超出大家的预算太多了。年后林妈妈和林小姨还打算带着林大舅妈进军省会市场，如果这里抽调了太多现金的话，三家人去省城开店的打算就没戏了。

    林锦麒觉得正泰大酒店这个名字有点熟，于是在企鹅聊天群里打听。

    然后就看到阳勇冒出来说道：“这是我家的酒店啊，你想在我们家酒店做年夜饭么？整个双星市上档次的酒店饭店，就我们家有年夜饭可以预约呢。你们家要约的话，我给你算八八折。怎么样？兄弟够意思吧？我私人还送你酒，保证够档次。”

    阳勇非常豪爽地在群里宣传生意了，然后很快就被大家的表情给淹没了。只不过林锦麒找到阳勇单聊，说起他外公要办寿宴的事情。阳勇听完之后立刻表示两个厅给免了开房费和最低消费，还表示可以在寿宴上打八八折。林锦麒忙表示免了房费和最低消费已经很够意思了，再要八八折就有点过分了。毕竟年底了，正是生意高峰期，现在正是各家酒店饭店冲业绩的时候，给折扣就有点不好意思了。阳勇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他也看得出林锦麒家不像是缺钱的样子，所以就没有再提折扣的事情。他过了一会就直接林锦麒发了一条短信，说事情已经吩咐下去了，让林锦麒直接和酒店经理联系。

    谢过阳勇的帮忙之后，林锦麒就到客厅找自己妈妈去了。此时林大舅和林妈妈还是一筹莫展的样子，林妈妈甚至在想是不是要换个饭店了。但是正泰大酒店是双星市新崛起的酒店，也是双星市唯一一家申请到五星级酒店的单位，妥妥的独一份儿啊。因此很多人都以在正泰大酒店请客吃饭为荣，而这家店的装修和菜色也的确对得起它的价位，绝对是有面子的地方。

    “妈，这是正泰大酒店经理的电话号码，你们直接和他联系。他们答应免费提供两个厅给我们，你们尽快去确定是哪两个厅和试菜吧。”林锦麒将电话号码抄出来给了林妈妈。

    “锦麒，你从哪里弄来的电话号码？”林妈妈有些疑惑地看着林锦麒。以林妈妈现在在双星市的商界地位，要一个正泰大酒店经理的电话号码不是难事。但是主要是林妈妈觉得自己不见得能说动对方提供两个厅出来，因为林妈妈自己也知道这三个厅之所以设置这么高的门槛那就肯定是对方打算将这三个厅保留下来用作机动而又不至于太得罪人。因为你真的想要，人家也明码标价了。但是如果你要让对方给你打折，对方也会打折，可你就平白无故地欠下了人情债。商场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因此林妈妈才不想主动打电话联系对方。

    “正泰大酒店是我一个同学家的酒店，他跟我关系特别好，所以就帮了这个忙。”林锦麒回答道。“您放心好了，他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如果不能帮忙的话，他是不会开口的。他是特意办好了才跟我说的，所以他爸爸应该是知道并同意的。”

    “你同学是正泰集团的公子哥？”林妈妈倒是来了点兴趣，“正泰的老板一直将自己的儿子藏得非常深，不是至亲压根就不知道他是谁呢。不过他肯帮你的忙，你要承他的情。还有，他爸爸的身份就不要泄露出去了。他愿意告诉你，是他相信你，你别辜负这份信任。”

    “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林锦麒回答道。

    不过林锦麒内心还是还很震惊的，双星市在南湖省的确是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地级市，但偏偏这个地方还真出了好几个享誉国内的大富豪。正泰集团不算双星市出过的最大集团，但却是双星市后期发展得最好最稳的几个商业集团之一。双星市在2010年代中后期的时候也陷入过“民间借贷”危机，一些发展事态良好的公司纷纷受此影响而不得不破产结业。

    甚至前世林锦麒每年回家过春节的时候，听到的消息就是某某老板跳楼了。大家谈这个话题都是麻木的，因为年底还不起钱而跳楼的老板太多了，几乎是逢年过节跳几个，跳得大家都不当新闻了。至于为啥跳楼？那就是民间借贷的资金链断了，如果不还钱就肯定是要抓自己家人去抵债什么的。为了不牵连家人，干脆自己跳楼，然后家人好歹还能保住命。

    而正泰集团就是在当时民间热钱最疯狂的时候保持了理智，一直稳扎稳打地发展，所以在双星市内部快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正泰集团出手救了好几家濒临破产的企业，一举成为省内最大的地产集团和商业集团。在林锦麒重生之前，正泰集团的老板已经是全国人大代表。只不过林锦麒不知道的是，他的同学可是正泰集团的太|子爷。今生想到自己的死党之一居然是这么一个大人物的儿子，林锦麒觉得世界真奇妙。

    因为有阳勇的帮忙，林外公的寿宴自然是顺利地举行完了。而在林外公寿宴之后，自然就是每年的除夕和春节了。林妈妈的娘家这边本来除夕是在林大舅家吃饭，结果大家吃完年夜饭之后觉得不好玩，于是林大舅和林小舅开车带着一大帮人来到林妈妈家，于是麻将又开始了。麻将还打完一圈，林小姨一家人也赶过来了，于是又开了一桌字牌。林锦麒这负责带着弟弟妹妹在楼下放烟花，然后折腾到午夜十二点，大家拜完年。小孩和老人休息，中年人则继续打麻将，林锦麒则是趁着时间给龙媛等人打了电话拜年。

    过完年，林锦麒就感觉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是大年初七。一家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结束休假，但是孩子们的寒假还在继续，只有林锦麒也要开始上课了。初七吃完中饭之后，林爸爸就开车将林锦麒送回到学校。今年寒假还真的是“寒冷”，小年夜下了一场小雪；结果大年初一又下了一场大雪，一直下到大年初二的中午才停，弄得不少回娘家的人只能将计划延后；然后大年初七晚上又开始下雪，原本林锦麒都没有开电热毯了，结果半夜被冻醒来开了电热毯。

    等大年初八起床的时候，整个校园被银装素裹起来，而雪还没有彻底停下来，鹅毛雪还在飘飘洒洒地落着。“还以为不会冷了，结果我都没有烧木炭了。”林锦麒无比遗憾地说道。“看来今天上午是没法用暖手炉了，只有等中午回来之后少木炭了。”

    “还好水管没有冻起来呢。”刘星说道。

    老师宿舍区这边还好，水管早早在老师家属的提醒下做了防冻。但是学生宿舍那边没有做好防冻，结果元旦那次大雪弄得整个学生宿舍区都停水了。学校费了好大的劲才恢复通水，然后对水管也做了防冻。

    “幸亏房子里有烧煤气，要不然早上没有热水洗脸还真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呢。”

    不管郁闷不郁闷，总之晨读课大家基本都来了。昨天晚自习因为临时大雪而被取消了，所以晨读课才算大家新年后第一次集体见面。王俊钧为首的班委会居然还给每个同学发了一份小小的年礼，一张贺卡和一包糖果。虽然东西小，但是林锦麒真的觉得王俊钧这人是做人力资源管理或行政管理的好手，可惜这孩子不打算念相关专业，而是一心要念会计专业。

    第一天上课还算轻松，老师们也乐得给孩子们说几句祝福的话，也算是高考的信心喊话吧。虽然这次喊话距离高考比较远，效果能不能持续到就不清楚了。而好日子还没有过几天，新学期的摸底考试就来了。按照班主任的说法，这次摸底考试是本届高三年级组第一次采用“理科综合卷”，而这也是南湖省第一年采用“3+1”的高考方式，所以林锦麒这届就算是小白鼠了。

    林锦麒觉得青峰高中前世在这一届惨败是不是也和“小白鼠”有关，毕竟青峰高中不是那种擅长紧跟高考风潮的学校。所以这种突如其来的改革方法，并不是青峰高中擅长应对的。不过不管上一世如何，林锦麒也要试试看经过这一世的努力学习，这次的理科综合到底适不适合自己。四门功课放在两天考完，这不算多么困难的事情。第一天是语文和数学，第二天则是英语和综合，所以时间安排起来还是非常宽裕的。

    等第二天考完综合卷之后，班长就安排大家将座位按照新的座次表排好。林锦麒的座位没有什么变化，而唐成从自己的左手边换到了右手边，算是平衡下左右视力的压力？因为上学期唐成一直坐在林锦麒的身边，唐成的功课进步速度也很快。班主任当然不介意班上又出现一个高手，所以继续安排唐成在林锦麒身边。

    然后周南的位置换到了林锦麒的前面，也方便了周南自习课的时候问问题了。而阳勇则是做到后门的位置，算是帮班主任看守后门。同时也方便阳勇自己进出，毕竟已经没有升学压力的阳勇也不愿意时时刻刻在教室里窝着。他发掘出来的密室现在除了偶尔聚餐之外，也成了阳勇打游戏的地方了。阳勇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台黑白电视机和小霸王过来，于是闲得无聊的时候就会躲在这里玩游戏机。然后，周南还帮阳勇搞来一台被淘汰的VCD机，因此阳勇偶尔晚上也不回寝室了，而是躲在这里看碟。

    摸底测试两天之后的晚自习，班主任喊着班长、团支书、学习委员等人将试卷拿了回来。等发完试卷之后，班主任开始总结这次摸底测试。

    “首先来说下我们班的总分平均分和各科平均分成绩。我们班总分平均分位列高三年级组理科第二，终于将隔壁222班的排名抢过来了！”班主任眉飞色舞地说道，“由于英语和语文和文科卷是一致的，所以语文和英语是整个高三年级组大排名。我们语文平均分是全年级并列第三，英语则是第四，具体等任课老师来给你们分析。数学我们是理科班第一，虽然只比221班多了那么一点点，但我们也是理科第一。”

    班主任本来就是数学老师，所以说起来也是与有荣焉的样子。

    “理科综合的表现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们和221班是并列理科第一。从整体成绩来看，大家要认为我们是理科第二强的班也是可以的，但是班级强不代表人人都强，所以某些同学看着自己的分数不要太高兴了。”班主任别有用心地提醒道，“另外，林锦麒同学语文、英语是全年级第一；数学和理科综合也是理科班第一，所以他是这次摸底考试名副其实的总分第一。”

    班主任说完这个成绩的时候，大家看向林锦麒的目光是非常炽烈的。

    “除了林锦麒同学是总分第一之外，这次总分在前十的同学，我们班还有排名第七的唐成同学。”唐成是个老实人，班主任一表扬，他居然羞红脸埋下脸了。“周密同学有点可惜，总分理科班排名第11名，差2分就是前10了。我们班在籍学生是65人，理科班前30名有7人；前50名有11人；共计有25人进入前100名，算是占据了理科班的四分之一。按照学校以往的成绩预估，前200名可以确保二本上线，但是要选好学校还是要努力到前150名才好。下节课我们来分析下数学卷，接下来继续自习。”

    班主任说完就离开了，而教室里则窃窃私语起来。林锦麒看着自己的卷面成绩，看来自己再像同校同学看齐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如果要拿下省理科状元的话，那自己就要更强大。林锦麒并不是坐井观天的青蛙，他知道省内的优秀学生可不少。单单香樟市四大名校理科实验班的尖子生就是自己拿下理科状元的最大障碍，所以自己还马虎不得啊。

    第95章 各有各的路要走

    林锦麒觉得高考这档子事折腾的不仅只有学生, 老师和家长也逃不掉。但凡家里有个还在在念高三，那么这孩子的待遇就直追国宝熊猫了, 爸妈为了不吵到孩子学习连再大嗓门的妈妈都要降低语气, 而爸爸则是恨不得将小区里所有乱叫的车都丢到太平洋里去。

    老师也差不多，学生考好了就怕他骄傲了大意失荆州；学生考差了就怕他丢了信心从此一蹶不振；哪怕学生成绩没有太大欺负也要担心是不是学习方法不对，为啥没点起色呢？

    校方自然也是给了高三学生最大的照顾，如果高二、高一的学生敢在高三的楼层发出“较大的声音”, 那么就等着去写检讨吧。林锦麒对于学校临时颁布的这条校规都有些哭笑不得, 心想大家还没有那么脆弱啦。而学校食堂和水房也挂出了牌子, 高三学生优先；甚至食堂还有高三专属窗口。

    伴随着三月份的结束，南湖省的天气算是彻底告别了寒冷, 连春寒料峭的早春都结束了, 于是很多和高考相关的事情就要出来了。班主任也在班上宣布, 并且吩咐班委会在黑板报上将这些重要的日子标准出来。

    比如四月和五月是艺考生参加省内联考和省外自考的月份，联考的日子倒是确定了下来, 但是省外学校的艺考日子就要自己去关心了。不过青峰高中的艺考生倒是不多，但是去报“一级、二级运动员资格认证”的学生倒是不少。虽然“一级运动员资格”有点难度，但是“二级运动员资格”还是大部分男生稍微努努力也是能拿下的。

    郑玄在去年拿到了“二级运动员资格”, 但是他打算今年同时去拼一下“一级运动员资格”和“运动健将资格”。若是能拿下“运动健将”资格的话，那些有体育专业的名校会考虑降分，这对高中足球这条路已经走死的郑玄来说无疑是最佳出路了。于是郑玄和班主任说了这件事之后, 班主任就许了郑玄可以晨读课请假和只上一节晚自习，这些多出来的时间就是在学校里接受训练。用阳勇的话说，郑玄拼一级运动员应该没太大的难度, 但是运动健将有点玄乎。

    而除了这些艺考和特长测试之外，还有个和高考有关的事情就是“英语口语测试”。不过报考这门测试的人大多以文科班居多，因为未来高考选择外语或外语相关专业是需要这门成绩的。这门测试对于大城市里的孩子来说不是难事，可对青峰高中来说却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青峰高中和绝大部分高中一样，教授的都是“哑巴英语”，虽然有专门针对高三学生的“口语特训”，但是就林锦麒的感觉来说，和大城市的英语口语差距还是在的。

    还好林锦麒在高二的时候就已经让龙媛跟着VOA在练英语口语，所以龙媛的口语水平还是不错。只是比较遗憾的是，林锦麒前世没有参加过口语考试，不清楚标准音是以英国英语为准还是以美国英语为准，如果是英国英语为主的话，VOA可是美式英语呢。不过林锦麒觉得高考这个级别的口语测试应该不会到这个苛刻程度，但是林锦麒还是在和龙媛练习口语的时候，让龙媛抛弃掉一些美式俚语的口语风格。因为龙媛除了在听VOA之外，也在听《疯狂英语》，而后者里有不少美式俚语。如果在美国生活，这种口语化的英语当然更适合，可考试就不是了。

    此外林锦麒就是要弱化龙媛在说英语时的“中式思维”，因为很多人说英语口语的时候习惯性将对方的话默译成中文，然后再根据中文习惯找到对应回答语句，然后自己再翻译成英语说出来。这样回答问题的时候会慢许多，重要的是这样转译其实会导致有些词不达意了。

    “你不去参加口语测试真的是浪费了。”龙媛看了看手表，午休的时间快要结束了，所以就中断了今天的口语练习。趁着口语测试前的这段时间，林锦麒每天午休都带着龙媛在田径场主席台这边用英语聊天。纯粹的聊天，没有设定主题，这样来培养龙媛的语感。

    “我的专业属于工科，口语测试只对文科专业有关，八竿子打不着嘛。”林锦麒笑着回答道。“对了，虽然现在忙着口语，但是我给你的《新概念英语》还是不要落下了。这算是高中生学习大学阶段英语的最好教材，基本上将前四册学完了，如果词汇量没有落下的话，考一个英语四级证没有太大的问题。考证这件事，我的建议越早越好。”

    林锦麒很清楚大学生的生活真的是越到后面越堕落，只有少数意志坚定的学生才不会这样。林锦麒自己就是很好的例子，大一拿的是学校一等奖学金，大二就退步到拿学院的二等奖学金，大三则是成绩全面低空飞过，大四则尝到了第一次补考（虽然是选修）。

    林锦麒不希望龙媛学得太辛苦，但是一些该有的证还是拿着比较好，因此才认定越早考越好。等到大三的时候就不用操心这些琐碎的事情，而是可以转而思考是考验、留学或参加国考。如果到大三还在忧心一些基本证件没有到手，那就最好做好毕业之后再努力一年到两年去考验或考国考比较好了。

    “你真的是比我爸妈还啰嗦呢。”龙媛嘟着嘴表示道。“我们连高考都还没考完呢。”

    “问题是你觉得高考会成为阻拦你前进的拦路石么？”林锦麒反问道，“按照上次的月考成绩计算，首都师大已经是囊中之物，北师大和北外的可能性也非常大，就看专业怎么填了。既然大学的大门已经为你打开了一半，我们就要思考进去之后该干嘛了？”

    林锦麒的话没有得到龙媛的认可，龙媛转身就不理林锦麒了。看着龙媛有些郁郁寡欢地离开，林锦麒有些发愣。他原本觉得自己能够处理好这个问题，结果他发现接下来的几天龙媛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练习口语也官方化了许多，真的是纯粹在练习口语而已。

    “你说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可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啊？”

    对于龙媛的反常，林锦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他趁着晚上临睡前，和刘星吐苦水。

    最近两人都爱在临睡前互相说一点心里话，算是两人用来舒压的手段。林锦麒和刘星虽然是全校成绩最好的两个人，但是两个人的压力也是非常大的。学校自然希望两个人考出优秀的成绩来为学校争光，因此老师们有意无意的话都让两个人感到压力倍增。

    特别是刘星，刘星早就下定决心去报考国防科大，但是以刘星的模拟考成绩来说，学校肯定更希望刘星去选择清华北大。国防科大的确是非常优秀的学校，可是在对外宣传上，家长们更认可清华与北大的照片。所以刘星表示最近这段时间班主任都在和自己讨论高考志愿问题，甚至还说服了自己的妈妈来劝说自己。刘星对自己的妈妈感情有点复杂，但是还是很尊重自己妈妈的。

    “你不是自称‘感情博士’么？还经常为阳勇、郑玄他们的感情出谋划策。”刘星有点不解地看着林锦麒，“而且你问我是不是问错人了？我可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人呢。”

    “我觉得和感情问题没有太大的联系，我又没有背着她和其他女生眉来眼去的。”林锦麒自认为自己是非常正经和尊重感情的人。自从和龙媛比较暧昧地确定了彼此的关系之后，林锦麒基本都不主动和女孩子说话了。“我觉得应该是其他方面？不会是她亲戚来了吧？”

    “她亲戚来了？她来什么亲戚了？”身为纯情小男生的刘星当然没有听懂林锦麒的暗示。

    “不对，她日子不是这个时候啊？”对自己的小女友，林锦麒还是非常关注的。虽然没有真的去询问龙媛日子，但是他还是从龙媛的脾气变化和生活变化中大致推算出了日子。

    “难道高考的压力有这么大？都刺激到她内分泌紊乱了？这不行，这可是需要看医生的。”

    林锦麒知道有些女孩子会因为高考压力大而出现内分泌失调的问题，同时也有些女孩子为了避免自己的尴尬期撞上高考日子而会选择口服避孕药来改变生理日。这套方法在后世是被医生们所反对的，但是在这个时候几乎算是女孩子们人人皆知的“小秘密”了。

    听着林锦麒颠三倒四地在那念叨着什么，好歹也上过青春期课程的刘星总算知道林锦麒在忧虑什么了。他颇为无奈地看着林锦麒，“你觉得龙媛是那种蠢到身子出问题不知道去医院的人么？如果真的是内分泌失调的话，她会比你先想到去医院好吧。”

    刘星有些看不懂地摇摇头，“我觉得她的确是压力有点大，但是不是来自高考，而是来自你。本来你的成绩对于她就有压力了，她为了追上你愣是从中等偏上的成绩努力到一流水平。你以为北外或北师大就很容易考么？结果你还要她学这个，学那个，她是你女儿还是你女朋友？就算她是你闺女，这样高压下也会翻脸吧？”

    刘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你逼迫龙媛学那么多干嘛？你到底是要一个龙媛当女朋友，还是要一个成绩优秀且长相出众的女孩当女朋友？如果是后者，我建议你考上清华之后，在自己学校或隔壁北大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就可以了。反正你长得也不赖，嘴巴也够甜，要挑一个貌美又有才的女孩不是难题。因此，你可以放过龙媛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还是选龙媛啊。但是我希望她更优秀一点又有什么错？”林锦麒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不能理解刘星的意思，而且被刘星的话逼得有些着急了。

    “你希望她更优秀一点和她本人有什么关系？她难道不可以选择自己不需要那么优秀么？”刘星冷冷地反问道，“你想考一百分，这没有错；但是我只想考六十分，难道我就错了？你认为我努力一下可以考一百分，但我觉得我不需要这么努力，你认为我们之间谁错了？你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你背叛了龙媛或怎么了，而是你不尊重她。懂了吧？爱情博士。”

    “欸？”林锦麒被刘星这么一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严格要求龙媛而丝毫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了？其实本来在林锦麒看来，哪怕龙媛没有和自己在一个城市也没有关系，他坚信他们的爱情可以胜过天涯海角。但后来看到龙媛的努力之后，林锦麒就开始希望龙媛能考到北京来。

    等到龙媛的成绩稳步上升之后，林锦麒就不单单希望龙媛能考入北京，还能考入一所还不错的大学。于是林锦麒对龙媛的期待也从首都师大变成北师大，甚至可以说，林锦麒连龙媛大学毕业之后是考研还是留学都规划好了。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彻底错了。两个人无论多么相爱，彼此都是平等的。或许我可以为了爱或者为了你而牺牲自己一点，但这种牺牲不能是单向的，因此大家最后会达成一个妥协才对。可在这份爱情当中，林锦麒发现龙媛为了自己牺牲了很多，她想努力达到自己心中的完美。可相对的是，自己却没有为龙媛牺牲一点，反而是仗着龙媛对自己的牺牲而不断索要。而最近的事情不过是龙媛的牺牲已经到了极限，她觉得她的付出得不到回应而愤怒罢了。

    “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给点建议。”

    “你自己才是爱情博士啊，我可是恋爱经验为零的小白，啥都不懂。”刘星回答道。

    “你不能见死不救吧？而且我还计划你是我婚礼的伴郎和我儿子的干爹的。”林锦麒道。

    “你连婚礼和儿子都规划到了？你还真是……”刘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吧，我觉得你可以送个什么礼物来表达你的歉意。对于女孩子来说，没有什么事情不是送一颗钻石不能原谅的；如果真地觉得不能原谅，那就再送一颗钻石。你觉得怎么样？”

    “呵呵。”林锦麒白了刘星一眼。他倒不是送不起钻石，问题是龙媛会收么？而且这颗钻石送出去，估计全校都要炸了。“我觉得你应该少看点《读者》了，这种毒鸡汤会害死你的。我喜欢的女孩子没有这么肤浅好吧？一颗钻石就能原谅所有，太物质了！”

    “你自己要我出主意，我能帮你想到的就是《读者》上看到的东西啊。”刘星摊手道。

    随着新一年暑假的即将到来，地平线游戏也推出了旗下的第三款游戏《勇士物语》。《勇士物语》算是地平线游戏开发时间最长的一款网游，因此受到了不少媒体的关注。可是直到今年元旦，地平线游戏才放出了《勇士物语》的概念图和原画。

    《勇士物语》网游的背景回到了地平线游戏最擅长的西方魔幻题材，而且还是非常正统的“剑与魔法”背景。不过等到后面游戏相关截图和宣传视频放出来之后，业界还是对地平线游戏选择如此“复古”的风格感到有些不理解。随着游戏硬件的提高，现在大部分网游都是走华丽风格的3D游戏画面。而《勇士物语》居然是Q版像素风的横版过关游戏，这可是单机游戏上的古老风格了。

    业界对Q版风格倒是没有反对意见，毕竟地平线游戏上款网游《欢乐西游》也是创下了百万玩家同时在线的记录。现在国内已经有三款百万级网游，其中两款在地平线游戏手里，因此没有人怀疑地平线游戏的能力。而被誉为“第四款”百万级游戏也是地平线游戏研发，而由地平线和企鹅联合运营的《嘭嘭堂》。现在《嘭嘭堂》的最高在线人数已经突破95万，所谓的百万在线也是指日可待。原本只是地平线和企鹅联合组建的北极熊工作室也一跃成为全国十大游戏公司之一了。

    正因为地平线游戏的研发能力和运营能力出众，所以《勇士物语》在媒体那得到的评论是暂时沉默的。但是在三月的“迎春内测”中，《勇士物语》的激活码居然是一码难求，不少游戏论坛上都出现了“高价求码”的帖子。而根据一些有心媒体的调查，发现这些激活码的成交价格还不低，因此可以推断出玩家对这款游戏的喜爱程度有多高。

    “消费者的心理通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在娱乐方面的开销是逐步降低的。”地平线游戏市场部经理邱康宁在《勇士物语》推广会议上说道，“按照我们目前掌握的数据来说，十几岁的玩家群基本是我们付费玩家的主力；而相反的是，被传统广告界认为是优质用户的25岁到40岁用户群体的付费意愿却没有那么高。

    这从某种程度上和我们电子游戏被定义成‘低龄娱乐产品’是有关的。毕竟随着年纪大了，大家愿意去KTV、游戏厅的意愿也在降低，相反大家会选择电影院乃至剧场这样的消费场所。即便是在酒吧行业，年轻人热衷的是迪吧、CLUB这样的场所，而年纪大了的人则会开始选择慢摇吧乃至清吧、Piano Lounge之类的场所。

    但是我们这次《勇士物语》的主打消费群既不是十几岁，也不是二十几岁，而是三十几岁！三十岁到四十岁是个非常特别的年龄段，这个年龄段的人开始成家立业，他们品尝到了人生的成功与失败，所以人往往在这个年龄段会选择人生的第一次回顾，所以我们才要主打他们。而我们《勇士物语》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呢？‘情怀’！

    现在三十几岁的人在他们十几岁接触到电子游戏的时候，他们的游戏画面是什么样的？那些花里胡哨的游戏很难吸引三十几岁的人，因为他们见识过了。反倒是这种返璞归真的游戏画面会让他们想起他们‘热血’的少年岁月，因此我们这款游戏就是针对他们而来的。当然可以预见的是，这款游戏的在线人数肯定会是地平线目前所有游戏中最低的，甚至可能连只能突破在线10万这个及格线。但是重要的是，我们游戏的付费率一定是最高的！营收方面，我希望能和《神王》较量一二！”

    邱康宁的分析很快就在公司内部传遍了，对于他的“情怀式宣传方法”，公司内部是褒贬不一。但是出乎大家的意料是，邱康宁的宣传方法居然得到了大老板的认可。由于有了林锦麒的签字认可，因此大家就按照邱康宁的要求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宣传。

    “午休时间快要结束了，今天的口语训练就到这吧。”林锦麒看了看手表，宣布道。这几天两人的关系陷入冷战中，虽然龙媛还是一如既往地来参加口语训练，但是没有说任何与学习无关的话。甚至林锦麒在英语对话的时候想引话题，也被龙媛果断地避开了。“对了，不是这个星期五口语测试么？这个送给你，祝你考试顺利。看看，喜欢么？”

    林锦麒虽然鄙视了刘星送“钻石”的建议，但却买了一条银手链。银饰在这个时候还不流行，所以这条手链还是林锦麒费了点功夫才找到的。好在南湖省有苗族和彝族聚居地，而这两个民族对于银饰制作非常有新的。故而林锦麒才托人从这些民族同胞手里买了这条手链，手链上有不少手工用银编制的花朵。整条银手链才阳光下熠熠生辉，亮闪闪的。

    “你送我这个干什么？”虽然龙媛的眼中露出喜欢的神情，但是嘴巴上还是冷冷地问道。

    “道歉嘛。”林锦麒腆着脸笑道。“我发现我对你的要求实在是太多了，而你还愿意牺牲自己来成全我的要求，我觉得我有点太自私了。所以为了向你表示我的悔改之意，我才特意找了这条银手链呢。手链上的这些花朵在当地都是有祝福的意思，希望能帮助你通过考试。”

    “通过考试和这条手链没啥关系，和你的帮助有很大的关系。”最后半句话，龙媛如蚊子叫一般地说着，“好了，马上就要上课了，我们快回教室吧。”

    和龙媛的小小情感危机终于化为乌有，林锦麒长舒一口气之后就考试操心起龙媛几天后的口语测试。而随着口语测试的举行，郑玄的《运动健将证书》也终于寄到了。其实郑玄的成绩早在半个多月前就知道了，只是证书制作需要时间，因此才耽误到现在。郑玄拿到证书之后，就是将证书进行复印，然后交到学生处里。学生处会将这个荣誉登记在郑玄的档案里，同时存档复印件。等到高考的时候，郑玄的成绩是需要加分投档的，依靠的就是这个档案了。

    “你这也算是熬出来了。”为了庆贺郑玄拿到证书，林锦麒等六人又躲在阳勇的密室里吃火锅喝啤酒进行庆祝。喝到一半的时候，阳勇拍了拍郑玄的肩膀，然后跟郑玄干了一杯。

    这杯酒喝下去之后，郑玄的眼眶就红了。在外人看来，身为足球校队正选队员的郑玄拿个《运动健将证书》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只有参与过这件事的人才知道这有多困难，完全不是一个“理所当然”的事情。

    “二级运动员”对于经常有跑步有运动的男生来说，大概突击训练一个月到三个月是可以顺利拿到的；但是“一级运动员”和“二级运动员”可不是70分与80分的差距，而是“业余运动员”与“职业运动员”的区别。如果你是从小进的体校，有刻苦训练的话，那么“一级运动员”资格的确是很轻松的事情。可是郑玄并不是体校出身，他只是喜欢足球，然后在高中阶段才进入一所非体育专业的高中足球校队而已。

    至于“运动健将”，那就是“优秀职业运动员”的级别了。拥有运动健将证书，基本意味着你在全运会这种全国运动会上是有资格拿牌的，可想这对一个非体校出身的人来说是多么困难才能获得的成绩。其实林锦麒本来也是不懂的，还是阳勇给自己科普之后才明白的。用高三学生可以理解的标准来说，“运动健将”基本相当于985高校级别了。而更高一级的“国际运动健将”，那就是去角逐剑桥、牛津、哈佛、耶鲁等国际名校了。所以被科普完之后的林锦麒看郑玄基本相当于看“美国队长”了，毕竟郑玄的体质真的不算好。连阳勇都私底下说郑玄这身体素质到一级运动员就是顶点了，没想到最后郑玄给了所有人一个大惊喜。

    “对了，哥几个，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宣布。”郑玄情绪平复下来，颇为开心地宣布道。“本来应该早几天告诉哥几个，但是实在是没有确定之前我也不敢说。我今天终于确定了，我也不用参加高考了！”郑玄说完之后，大家都愣住了。“我参加‘运动健将’资格测试的时候，被省田径队的中长跑组教练组组长看中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走手续，我会被调入省田径队，到时候我的关系会挂靠在南湖大学体育学院。所以，我不用参加高考了。”

    听到郑玄也拿到大学特招的资格之后，气氛又提高了许多。不过阳勇抱怨道：“为啥不是来我们南湖工大呢？我们南湖工大的学生体育发展得很不错呢！”

    “你真还没入校就开始给花样吹捧了啊？”郑玄笑道，“南湖大学体育学院和南湖省各省队都有合作，因为南湖大学体育学院就是原来的香樟体育学院，全南湖省唯二的体育学院，也是在省城的唯一一个体育专业学校。南湖大学合并香樟体育学院之后，南湖大学体育学院就继承了和省队的关系。你放心好了，南湖工大和我们学校也就是一条街而已。而且我听说南湖大学、南湖工大和南湖师大三所大学共建了学生宿舍区，搞不好我们还能碰到呢。”

    “没想到我们这六个人倒是你们两个最先搞定各自的大学呢。”林锦麒有些感叹地说道，“班上那群家伙还以为体育生没什么好的，事实上做到最好了，就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最先确定学校的不是你么？”阳勇翻了一个白眼，“我可是听班主任说了好几次，如果今年南湖省也列入‘自助招生实试验省’的话，清华和北大早就为你的归属掐架了。现在因为你必须参加高考，所以两所大学的招生办才按兵不动呢。特别是听说你意向是清华大学之后，北京大学招生办的老师可是加强了不少学校的公关，说要劝服你去北大念书呢。——对了，小星星，你们学校那个傻×班主任是不是还在做你的工作？”阳勇忽然问道。

    “我没搭理他。”刘星淡淡地回答道。“反正志愿表没我的签名，他敢乱动？而且国防科大是提前批，只要我军检过了，档案早就走了。难不成他还能插手军检和军校录取？”

    “那他准备好几个脑袋被砍吧。”阳勇冷笑道，“你们班主任再闹你的话，干脆来我们班好了。我们班老黄虽然性格黏黏糊糊的不爽利，但是他至少能听得进学生的话。而且重要的是，他护犊子。我可是看过他和教导主任在行政楼那边对骂过，那叫一个生猛！”

    “你能不能不要叫班主任‘老黄’？这总让我想起我们家那条狗。”曾强说了个冷笑话。

    “我可没你那么有恶意哦。”阳勇不怀好意地说道，“黄老师不是年纪比我们老？我们称呼他‘老黄’有问题吗？就你想到你们家狗身上，你对老黄可是有大大的恶意啊。”

    “不要栽赃嫁祸给我哦！我对老黄的拥戴可表天地！”曾强立刻举起右手来宣誓效忠。

    “你们想过高考之后去什么学校么？对大学有啥期待没有？”郑玄忽然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羡慕你们？说起来，以我的成绩要进南湖大学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是我忽然觉得我的大学命运就这样被确定下来了，又有些不甘心。总之，我很纠结。”

    “兄弟，有什么好纠结的？”阳勇搂住郑玄的脖子说道，“我和你就是有那么一点特长才能去那些好大学念书，否则我们混到高中毕业也就差不多了。人生嘛，不就是这样。大学的时候认识个好姑娘，然后毕业之后结婚，过几年生个儿子给爹妈玩。一切顺理成章！”

    “郑玄，你这就矫情了啊！”曾强也说道，“南湖大学再不济也是全国排名前20的大学呢。我想念都未必念得上呢！我估计我高考的成绩最好就是去南湖师大或农大，如果成绩稍微出点差错，那就只能去林大、商大或香樟理工了。”

    “我以前觉得有个大学念就不错了，不过现在我觉得我应该稍微有点追求了。”六人中比较害羞的周南也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如果能上一本线的话，我想我会选农大。毕竟农大不是211和985，而且基本是农林畜牧专业居多，愿意选的学生不多。但是对我来说就是很不错的专业了，毕竟这些专业的学费不贵而且还有国家奖学金补助。如果只上二本线的话，那可能就是在林大、昭阳学院和建阳师院中选了。不过我可能会选建阳师院，毕竟当老师对我来说也是个好前程，而且建阳市那边物价不高，我应该靠自己可以念完四年大学。”

    “周南，如果上学没有钱的话，一定要跟我们说。”阳勇忽然说道，“你如果觉得拿我们的钱不好意思，那就算我们免息借给你好了。你千万别跟我说‘因为穷就不念书’了，虽然我挺瞧不起那些只会念书的人，但我还是要承认一件事，念大学可能就是很多农村人为数不多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了。我们几个人当中，可能曾强和刘星拿不出多少钱来，但是我们剩下三个供你念完大学是绝对没问题的。所以，你他|妈要是考上了不去念大学的话，我绝对第一个来揍你！”阳勇说话间，氤氲的火锅蒸汽里，林锦麒看到周南似乎哭了。不过他很快就给自己灌了一杯啤酒，然后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大家继续碰着酒杯，然后抢着捞火锅里的肉食。毕竟对于这群半大的孩子来说，肉才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郑玄在聚餐之后说完自己被省田径队选中并被南湖大学体育学院特招的事情之后，班主任那边也收到了消息。因为郑玄当时没有说完的事情是他马上就要去田径队报道了，因此需要尽快拿到自己的毕业证。其实只要在高二的毕业会考全部及格之后，理论上就算正式毕业了。当然后续还要补充学生在高中三年的期中、期末成绩以及思想评测、体育达标测试等成绩之后进行存档就可以领取毕业证了。而在高考报名的时候也需要毕业证，所以大家的毕业证其实早就到了学校，只是没有下发而已。但是郑玄这事是特事特办，所以校方很快就将郑玄的毕业证调了出来给他。因为接连出了两个因为体育特长而提前录取的案例，223班很快就成为其他班级嫉妒的对象，不过校方倒是觉得可以将这个事例写到下一版的宣传材料里。

    郑玄走的那天悄无声息，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唯一知情的只有和他住一个房间的曾强，只是在郑玄的要求下，曾强选择了保密。不过林锦麒没有想到的是，郑玄走了还留了一封煽情的告别信。曾强几乎是一边哭一边将告别信念完的，而念完之后班上为数不多的女生都哭了，而和郑玄关系不错的男生都伏在桌子上，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流泪。而阳勇听到一半就躲到厕所去了，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洗了一个脸，只是眼眶红得跟那兔子差不多。

    “你们俩没事吧？”吃午饭的时候，龙媛也知道了郑玄已经离校的事情。她知道林锦麒和刘星两人同郑玄的感情，因此看到午饭时两人不像往常那样斗嘴吐槽，她反倒有些担心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再说了，他不过是去香樟市了而已。你们又不是没有他的联系方法。”

    “虽然知道这样，不过一想到高考之后就要各奔天涯，我觉得有些感叹而已。”林锦麒忽然有些感伤地说道，“特别是这个没良心的，躲到军校去了，平时想去看他都不行。而且军校之后就是下部队，万一去了啥保密单位，那就是一辈子都看不到了。”

    “你觉得我的身体素质能去保密单位么？”刘星平静地反问道，“你自己不是常常说，人长大了就要习惯分别么？而且你真要来看望我，还是可以的，就是申请麻烦了点而已。”

    “对了，最近要注意下饮食呢，还有半个月就要体检了。”龙媛忽然提醒道。

    “呵呵，他们军检可是要脱光的。”林锦麒忽然想到了什么，跟龙媛吐槽道。

    “那我们呢？”龙媛对军检兴趣不大，但是对自己要参加的高考体检还是很在意的。

    “严格来说，我们是要脱到只剩内衣。因为医院方面是要检查我们的全身皮肤和脊柱、骨骼什么的。不过在下面执行的时候，外科检查没有这么严格的。”林锦麒知道女孩子最怕体检要脱光什么的，所以忙安慰龙媛。“我听以前高三的学生说，基本上外科检查就是从衣服外触摸脊柱，然后掀起衣服检查腹部和胸部，裤子也只需要扎到膝盖处就可以了。不过这是男孩子这边，女孩子就不清楚了。而且听说每年的标准不一致，如果严格的话，我们男孩子也是只许穿裤|衩进去让医生检查。不过短袖配宽松裤子，然后再穿一双比较方便的凉鞋比较好。像袜子、手表、饰品什么的，最后不要戴了。体检前一天晚上八点之后就最好禁食，除了水，其他都不要碰了。而且体检前几天，饮食最好清淡点。大概就这些吧。”

    第96章 分流和高考体检

    “学校不知道怎么想的, 都只有最后一个多月了，居然还要抽时间让高三年级组开会。”阳勇有些不满地在林锦麒耳边吧啦吧啦很久。自从郑玄前往省田径队训练之后, 阳勇顿时就觉得寂寞了。虽然林锦麒也是自己的好朋友, 但是阳勇还是非常自觉地不去主动打扰林锦麒。而且比较重要的是，林锦麒不是体育生，一些体育生的打闹放在林锦麒身上让阳勇觉得不妥。所以没了郑玄的阳勇顿时就萎靡了，每天上课都乖乖地趴在课桌上“闭目沉思”。

    对于阳勇如此光明正大地在课堂上睡觉, 班主任倒是觉得无所谓, 因为前段时间阳勇被教导处抓到好几次上课时间在外面游荡, 班主任为了保他说了不少好话，现在他肯安安静静地待在教室里也是个好现象。至于任课老师, 阳勇早就被他们排除需要关切的名单了, 因为阳勇已经确定特招, 所以不需要列入自己的名下统计平均分和各分段比例了。

    “高考前都有一次动员大会，一般都是放在第二轮复习结束的时候。”林锦麒算是第二次经历这件事, 因此颇有经验地和阳勇解释。“在第二轮复习之后的月考可是一个关键，一些成绩不达标的学生可能会被分流。”

    说到这里，林锦麒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国家是三令五申地禁止高中学校在高考前对考生进行分流, 但是奈何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仅是青峰高中在这么做，很多高中学校都在做，特别是那些以升学为目的的高中尤其如此。虽然国家禁止分流到其他学校, 那么我分流到我自己的分校总可以了吧？

    青峰高中有两个马甲学校，一所名叫树人中学，这是一个高考补习学校, 由于教育部禁止公立高中开设高考补习班，所以就设立了这个补习学校。原本这所学校就在青峰高中现在初中部所在的位置，现在已经迁移到青峰职高那边去了。名义上这所学校隶属于青峰职高，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这所学校就是青峰高中的马甲学校。作为交换条件，青峰职高的艺考生可以在树人学校上文化课。所以青峰职高的高职大专上线率在市内一直名列前茅，也算是一些没有考上优秀高中的学生的备选之路。而除了树人中学之外，还有一个就是青峰高中城北分校。树人中学好歹还有校址、教室、教师和宿舍什么的，城北分校完全就是一个空头马甲了。被分流到城北分校的学生其实还是在青峰高中上课，只是他们的成绩不列入在青峰高中的统计名单里罢了。

    算起来青峰高中算是比较厚道的，至少被分流的学生还是在原来的班上继续上课，如果其他学校就干脆让分流的学生自己找学校接手，逾期就算自动退学处理。不过青峰高中在青峰县乃至双星市都是树大招风的对象，因此青峰高中最终敢分流的人也不太多。

    一般来说，借读生如果不能回原校报名高考的话，一律分流到城北分校，而且还要额外交一笔费用；而当初没有考上青峰高中而是通过缴纳赞助费进来的自费生则要分流一半的学生到城北分校；剩下的在籍生则是分流一成到两成学生到城北分校。至于哪些学生要被分流？那当然是以第二轮复习结束后的摸底月考成绩为主要参考指标。

    不过林锦麒也知道，他们这届的分流似乎因为有一个有权势的家长举报到省教育厅，最后还惊动教育部而流产。最后别说在籍生了，连自费生都没有分流，只有那些借读生被学校迁怒全部赶回原校参加高考，最后坑惨了不少借读生。可以说，自己这届毕业生在前世高考成绩没有那么出色也和分流出现问题有关。

    此后由于青峰高中被教育主管机构盯上，所以再也没有分流政策，故而青峰高中后来连续几年的高考成绩都很悲催。直到南湖省允许省重点高中跨区招生，同时青峰高中新校区成立之后才重新崛起。因为有了新校区，青峰高中就明目张胆地将学校分成青峰高中和青峰实验高中两个主体，青峰高中当然是做资优班培养，而青峰实验高中就是普通班。林锦麒没有将后面的事情告诉阳勇，但是将分流这件事还是透露给了阳勇。因为这件事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有心人早知道了。

    “还好我已经被特招了，这些事情跟我没啥关系了。”阳勇听到要分流的时候，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不过要分流也是分流你们吧？我们特长生这边应该不需要分流啥的吧？”

    “特长生本来就不会计入到普通高考成绩里来的，你们都是单列的。”林锦麒回答道。青峰高中倒是没有分流过特长生，不过青峰高中历年特长生的成绩也不怎么样倒是真的。今年223班出了阳勇这个南湖工大和郑玄这个南湖大学已经算是大爆冷门了。

    高三的高考动员大会在校体育馆举行，毕竟这是全县最好的室内体育馆，在全市也是能排进前三名的。虽然林锦麒和阳勇吐槽学校举办动员大会纯粹是浪费高三学生宝贵的复习时间，但是不得不说今年的动员大会会场还是布置的非常雄伟的。

    篮球场四周的墙上都有喷绘的帷幕，而帷幕上的喷绘内容都是华夏各大名牌大学的校门。甚至在主席台的背后还数起了一个非常大的投影仪，有老师已经在上那测试播放内容了。除了校长等学校高管悉数到场之外，学校还请来了县里分管文教的副县长和市教育局局长，此外就是社会名流什么的了。

    进入体育馆之后，大家按照各自班级的区域坐下。虽然高三的学生已经是老油条了，但是集合的速度还是非常快的，不到十分钟，体育馆里原本嘈杂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绝大部分人都已经坐下来了，只有少数人还在找自己的座位。教导主任于是催促了一下，然后全场就逐渐安静，只剩下投影器在那测试播放视频的声音。

    不过林锦麒坐下还没有多久，班主任就找了过来。他跟林锦麒说道：“等会等校长开始讲话的时候，你就到馆里去。你应该知道怎么下去吧？千万别错过了，事情非常重要的，关系到你高考的。”班主任很郑重地吩咐道。

    动员大会由校团委书记开始，然后教导主任总结了去年高考的优秀成绩，紧接着是领导和名流对青峰高中的表扬和殷殷期待。就这样几轮话说下来，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很多人都有些昏昏欲睡了，毕竟复习到现在，大家多多少少都是有点睡眠不足。体育馆是有中央空调的，因此凉爽舒适的温度让原本就有些困的学生变得更加想睡觉了。一些坐在后排中间的学生趁着无人注意已经睡着了，而旁边的学生则是不停摇头晃脑来试图唤醒自己。

    当校长上台讲话的时候，站在馆内选手入场口的班主任在使劲挥手提醒林锦麒，而林锦麒自然是注意到了自家班主任，然后就离开自己的座位，顺着观众出入口走出馆外，再下了楼梯从工作人员入口进入馆内。

    而班主任早就在这里等着林锦麒了，他说道：“学校帮你申请的‘省级三好学生’的资格获得批准了，全双星市你是独一份儿！不过这也和你连续两年拿下国际数奥及国际物奥的金牌有关，要不然你也不是全市为数不多的省三好之一了。因为你拿了省三好的资格，原本是安排朱婉玲的代表发言就到你头上了。这是你的发言稿，趁着发言之前看一下吧。”

    班主任将一沓厚厚的稿纸塞到林锦麒手里，稿纸有些皱巴巴的了。-

    林锦麒发现自己很娟秀，而且还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不是朱婉婷的手迹么？看来学校还真的是临时将自己换上去的，也难怪稿纸有揉碎的痕迹在，看来朱婉婷本来也被气得不轻。林锦麒将稿纸扫了一遍，然后将重点跳出来，临时写了个发言大纲备用。他当然不会用朱婉婷的发言稿，自己又不是写不出。只不过现在时间，只好用原来的发言顺序来说了。

    “在即将目送大家进入高考考场之前，让我们对以下表现优异的同学及学生干部予以奖励。”校长打开手里的名单，然后继续宣读道，“首先让我们欢迎‘南湖省三好学生’称号获得者，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和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双料金牌得主——林锦麒同学。”

    此时一个礼仪走了过来，林锦麒自然是跟着她往前走。还好今天林锦麒没有穿得太凉快，上半身是一件白色的短袖运动T恤，下半身是一件灰色的休闲裤，脚上穿得是一双黑色的板鞋。整体说起来，林锦麒的颜值还是在线，再加上林锦麒平时也会捯饬一下自己，因此林锦麒站到体育馆中间的时候，主席台上的几个领导和名人都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就是市级三好学生得主刘星、市级优秀学生干部朱婉婷登场。紧接着又上来了几个拿到县级或校级奖励的学生。相较于林锦麒等三人，后面上来的这些人的奖励就真的只是荣誉而已。校长和几位领导除了颁发本来的证书之外，还有特别的奖学金。原本市级奖励就是2000元，所以林锦麒的省级奖励就升到5000元。

    算起数奥国决、总决赛和物奥国决、总决赛，上次四面金牌也让林锦麒获得了30000元奖学金。加上这次5000元，林锦麒发现自己交给青峰高中的学杂费及生活费似乎又都赚回来了。果然读书读得好是可以赚钱的，老一辈说话是真理啊。

    和领导们合影完之后，林锦麒等人终于可以走了。等林锦麒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校领导已经带着县市领导及名流们离开了会场。高三年级组组长等这些人都走了之后，就开始讲话了。

    “前面几位领导已经说了很多好消息为你们加油，那么接下来我就要说一些不那么好的消息来鞭策你们了。”

    随着高三年级组组长宣布将主要依据本次月考成绩确定分流名单的时候，全场一片哗然。尽管知道要分流的学生不算极少数，但是知道和被宣布那可是两码事。年级组长丝毫没有理会学生们的不满，继续冷冷地说：“首先要被分流是去年毕业会考没有及格然后在今年开学之后补考仍然没有及格的学生，因为你们没有毕业证，所以是无法报考今年高考的。建议你们尽快联系你们的家长与你们的班主任商议，而且由于你们的会考成绩没有及格，所以你们必须在下届高二的毕业会考参加补考。如果你们在接下来的两年内还是无法通过毕业会考，那么青峰高中只能非常遗憾地给你们发放结业证。

    其次要分流的是所有借读生，你们的学籍是在你们原来的高中，所以请尽快返回你们原来的高中参加高考报名和体检等工作。再次是自费生们，你们这次的分流比例是50%，因此努力在这次月考中取得优异成绩吧！最后就是在籍生们，别以为你们没有事，你们也有20%的分流比例，所以如果谁敢在这次月考中掉链子，那就不要在考试之后找你们的班主任或我来哭，没有用的！”

    不得不说这次高三的高考动员大会的确起得了打鸡血的效果，对于那些中等或中等偏下的学生们来说，纷纷加强了自己复习和刷题的强度。林锦麒也不得不称赞年级组长是个老狐狸，他没有告诉这群学生，分流其实只是将学籍迁出去而已，学习生活其实还是在青峰高中。

    不过年级组长没有提，林锦麒自然是不会傻到去大肆宣扬。何况这次月考也是林锦麒看重的，因为经过第二轮复习之后，大家在老师们的辅导下已经学会了如何串联知识点了，也算是真的点亮了“理科综合”的技能点了。林锦麒想对比下此前的第一次“理科综合”成绩，自己在这门功课上有没有进步。因为前世林锦麒学的是文科，所以理科综合并没有那么擅长。

    两天的月考之后有一天的假期，之所以学校如此奢侈地赐了一天假期给高三生，是因为紧接着的下一天就是高考体检的日子。身为省重点高中的青峰高中还是有点特权的，那就是体检是在校内进行的。其他青峰县的高考体检都是统一到青峰职高那边进行。

    不过这仅限没有报考军校的，有志于报考军校警校，特别是飞行员的学生，他们还是要去参加人武部组织的高考军检，而人家的军检地址就是人武部。青峰高中当然是集体去，集体回。不仅有车去，而且还特意派出了副校长级别的领导压阵，就怕自家学生在体检或军检里吃亏了。

    “我觉得你穿这件套头T恤就好，穿脱都方便。”林锦麒说道，“所以，下半身就穿这条运动短裤，松紧带比较方便。内裤你也穿那条宽松点的，总之方便第一。袜子就不要了，穿板鞋，不用系鞋带。随身带个小包，将你的身份证、眼镜盒等东西都放到里面。早上去之前记得洗个澡，免得汗味太大以为是狐臭。用我的沐浴液和洗头水，我的都是没有味道的。你的那些放了一堆化学香精，结果香得熏死人，然后军检的医生以为你是欲盖弥彰。”

    “你真的是比我妈还紧张。”刘星穿着内裤，正在那选明天去军检时穿的衣服。“从前天开始，你就吩咐我要早睡早起，然后饮食清淡。我觉得如果你是我亲哥，我会被烦死去的。”

    “星仔，你弄错了一点，我年纪比你小。按道理，你是我哥才对。”林锦麒立刻纠正道。

    被林锦麒一说，刘星一算，自己的确比林锦麒大了快半岁。于是刘星有些哭笑不得，“那你能不能当个好弟弟呢？不要照顾哥哥想照顾你媳妇一样，你可以将你的体贴都给龙媛。你放心，我比你大，我不会因此吃醋的。对了，军检真的要检查哪些地方么？”

    看到刘星忽然有些紧张的表情，林锦麒点点头。“和我们相比，军检的确要仔细许多。特别是发育情况是一定要检查的，还有就是肛|门指检也是有的。这些我都和你讨论过了，这里就不再多说了。因为如果我说多了，作者就又要被晋江发站内短信警告内容超标了。”

    “会疼吗？”刘星不知道想象到什么画面，浑身一阵哆嗦，然后越发有些紧张。

    “你明天军检的时候要放松，否则血压和心跳会不正常。这两个指标很关键的，一旦有问题就铁定被刷的。”林锦麒安慰道，“人家就是一根手指塞进去，而且会用润滑的。”

    “说得好像你被做过一样。”刘星语有歧义地反驳林锦麒。

    林锦麒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这个话题，他前世倒是因为公司体检做过检查。其实只要放松了，所谓的痛感并没有那么明显。而且医生都是专业的，那手指不知道查过多少了，想来熟能生巧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可惜林锦麒的这些安慰似乎对刘星没有太大的安慰作用，于是林锦麒建议刘星干脆睡觉，免得想东想西而失眠。如果失眠整夜去体检，那就等着肝功指标全面爆表吧。到时候别说过军检了，连医生都会怀疑你有急性肝炎，马上就建议你去传染科或消化科做进一步检查。

    虽然睡前的刘星有些焦虑，但是一觉醒来的刘星倒是没有那么烦恼了。两人跑完步回来之后，就各自冲了个澡。刘星按照林锦麒的提醒换上了“军检方便套装”，林锦麒也是如此。林锦麒特意选择的是无袖T恤和五分短裤，因为林锦麒特意咨询了一个学长，被告知所谓的外科只要检查手臂、胸腹和小腿就足够了。不仅不需要脱得只剩下内裤，甚至连上衣只要掀起来就可以了。

    听到这般好消息，林锦麒也是放心了。虽然和这届男生绝大部分都曾经在公共浴室里坦诚相见过，但是那是浴室，大家都习惯啥都不穿。但是在医生面前，脱光检查还是有点心理阴影了。既然男生这么好过，林锦麒觉得女生那边也应该没啥问题了。

    体检的第一项就是身高体重等基本数据，林锦麒发现自己裸足身高居然悄悄地突破180公分了，终于不用被未来185公分的堂弟给碾压了，毕竟自己还有至少两年左右可以长呢。

    只是测体重的时候，林锦麒被医生告知，“上衣、裤子、鞋子和袜子都要脱掉。量完体重之后，直接去外科诊室，然后再出来穿衣服吧。”林锦麒听完就懵了，不是不要脱嘛？

    “小伙子，这里都是男的，就不要害羞了！”为首的老医生看林锦麒不肯脱，于是说道。

    林锦麒之所以被吓到是因为自己穿的是那种子弹型内裤，非常贴合身材，而且由于造型而会导致前面非常瞩目。林锦麒自从买了这款内裤之后，就被阳勇、郑玄和刘星等人唾弃为“骚包”。但是一个星期后，阳勇和郑玄也换上了这款内裤，而刘星倒是按兵不动。

    因为体检基本是十个男生一组，林锦麒这里一耽误就导致后面也开始延后。这还是最初的项目，大家担心后面做不完，于是就有不耐烦的声音出来了。林锦麒想想算了，反正就要毕业了，就算全校流传自己“骚包”也不过还有两个月，忍忍就过去了。

    当林锦麒脱完衣服站到体重计上之后，林锦麒顿时听到不少窃笑声，即便林锦麒的体内灵魂已经快四十岁，此时也是烧得满脸通红。

    反倒是那个最初开口的老医生说道：“小伙子，身材不错啊，平时有坚持长期锻炼吧？可惜我没带专门设备来，否则给你测测体脂率，估计和专业运动员有得一比了。不过给你提个小建议，你还在发育期，内裤不要穿那么紧的。”

    “老朱大夫，这种内裤是专门设计的，前面特意做了个囊型，所以没有那么紧的。”另外一个负责统计数字的年轻医生说道。他将林锦麒的表递回给老医生，等待签名。

    “那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不过年轻人穿宽松点还是比较好，去外科诊室吧。”老医生将自己的名字签上去之后，就将林锦麒的体检表递给了他，然后指了指外科诊室的方向。

    林锦麒穿着自己的平板鞋就进了外科诊室，没想到外科真实居然是一个中年医生和一个年轻的女医生。那个女医生看到林锦麒的身材居然脸红了，然后林锦麒也脸红了。中年医生倒是见怪不怪了，他首先触诊了林锦麒的腮下、腋下，然后检查了林锦麒的四肢和脊柱，最后对女医生说：“一切正常。”然后又对林锦麒说了句，“身材练得不错，继续保持。”

    从外科诊室出来之后，林锦麒赶紧将衣服穿好，然后飞一般地逃走了。因为林锦麒已经听到有人在跟后来的人说着什么，然后指了指林锦麒，然后后来的人就瞟了瞟林锦麒。

    虽然开头除了点尴尬的事情，但是接下来的眼科、耳鼻喉科、内科啥的都顺利通过，最后就是去抽血。林锦麒拿着棉签按着自己的抽血地方，就离开了体检的地方。林锦麒稍微找了个地方坐了半小时，确定没有再出血之后就去食堂吃早餐了。因为学校知道今天高三要体检，所以特意安排了一个窗口整个上午都供应早餐。林锦麒给自己点了一个大碗的牛肉木耳辣米粉，然后就在食堂里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不过林锦麒快吃完的时候，曾强忽然出现了。

    曾强不怀好意地说道：“我们俩好久没有一起洗澡了吧？好像你搬走之后就没有了，不如这个星期我们去青峰宾馆洗澡？那里有澡堂可以泡澡，可比你在家里洗澡舒服许多呢。

    “都夏天了，我去澡堂泡澡，我神经病吧？”林锦麒一副你脑壳坏掉的表情看着曾强。但是看到曾强那坏坏的笑容，他忽然觉得不对劲。“说，你心里又在想着什么坏事？”

    曾强本来还只是坏坏的微笑，但听到林锦麒这么一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曾强的大笑让林锦麒更加莫名其妙，他推了推曾强，让曾强赶紧说。曾强忍了忍，说道：“你再一次在我们高三组出名了！你现在有个全新的外号，‘大鸟哥’。哈哈！”曾强又继续大笑起来。他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勉强地说道，“你知道吗？226班的胡耿说你的比他爹的还大！”

    林锦麒听得是满脸黑线，特别是听到胡耿那句话的时候更加是彻底黑脸。这个时候的男孩子的确还处于比大小的幼稚阶段，但是“比你爹大”是怎么回事！这熊孩子不知道这话不应该乱说吗？且不说他是从哪里看到他爹的，单就将自己老爹的隐私这么说出来，不怕他爹抽他么？

    看到曾强还在那笑得似乎要飞升极乐了，林锦麒冷冷地说道：“所以你约我洗澡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我的到底有多大是吧？你就不怕我万一兽性大发将你给上了怎么办？”

    “哈哈，没事！被‘大鸟哥’上了是我的荣幸。”曾强这人一旦犯贱起来，那是任何人都招架不住的。“反正今天上午不上课，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去来一发？哈哈！去你的房间，还是去我的房间？哈哈！‘大鸟哥’，只要你想，我保证满足你！哈哈哈哈！”

    林锦麒懒得和曾强继续犯贱了，默默收起自己的碗筷并送回到回收区。等林锦麒准备离开食堂的时候，曾强还坐在那笑个不停。林锦麒默默地祝福曾强笑死算了，也算是含笑九泉。

    林锦麒没有料到自己的新外号居然传播得那么快，到下午要上课的时候，林锦麒一进教室，就听到诸如“大鸟哥”、“鸟哥”、“大鸟”之内的问候，而阳勇更是在这个基础上给林锦麒发明了“BBB”的全新代号。

    “你想啊，英语说‘大鸟哥’怎么说呢？Big Bird Brother啊！而且‘大鸟哥’多不文雅，说出来是要消音的。电视台那些综艺节目是怎么消音的？不刚好是‘哔哔哔’么？所以还是称呼‘BBB’好了。”阳勇一副不怕事大的表情说道。

    晚饭的时候，林锦麒、龙媛和刘星三人组也凑齐了。吃饭的时候不免聊到今日的体检，龙媛抱怨道：“你还说今年不会检查得那么严，结果今年是查得最严的一次。还好我按照你的提醒早有准备，要不然就尴尬了。脱脱穿穿的，好麻烦的。”龙媛然后看了看刘星，“你军检还顺利吧？”刘星点点头，表示一切顺利。然后龙媛忽然问道，“对了，锦麒，我听到男生都喊你‘鸟哥’是怎么回事？”龙媛一问完，林锦麒和刘星都喷饭了。

    对于龙媛这个提问，林锦麒当然是打着马虎眼混过去了，而刘星这么老实的孩子自然不会参与到未来自己好兄弟和他媳妇的闺房乐趣当中去。在林锦麒拼命丢眼色的暗示下，两人终于将这个尴尬却非常有意义的问题给编了个故事圆了过去。在这个故事里，林锦麒是一个热爱丹顶鹤的小男孩。有一天，他看到一支受伤的丹顶鹤困在沼泽里，于是在拯救丹顶鹤的过程中……（剧本不对！）是有一天，林锦麒看到一只受伤的小麻雀，于是林锦麒就养着这只小麻雀直到它能独立生活为止。由于小麻雀拿林锦麒当大哥，所以就被称为“鸟哥”。

    虽然龙媛的眼神还带着疑惑，但是没有再继续追问，林锦麒在心底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尽管林锦麒事后一定会知道真相，可总好过从自己这里知道真相吧？为了不被自己那帮损友抓住机会继续损自己，林锦麒在晚自习做出一副“刷题勿扰”的表情。一张张试卷被林锦麒刷得满天飞，连自诩最勤快刷题的唐成都被吓到了。因为林锦麒摆出一副我坚决不参与的态度，曾强和阳勇也没意思继续玩下去，因此这个话题的热度倒是平息了下去。

    林锦麒夜跑之后回房间，洗完澡之后他看见刘星正在那复习功课。他敲了敲门，问道：“你今天军检还顺利吧？没出啥事吧？如果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啊，要记得跟我说。”

    “我不过去军检，能出啥事？”刘星颇为疑惑地问道。林锦麒顿时不晓得该如何接话，昨晚不是你焦虑得连觉都睡不着了么？“初检应该没有问题，复检另行通知在省里进行。”刘星说话的时候，忽然瞄了下林锦麒的下半身，然后笑道，“嗯，果然是大鸟哥！”

    林锦麒一愣，顿时满脸通红，“你给我记住！死星仔！你是小鸟！小小鸟！”

    林锦麒的“大鸟哥”新闻热闹了几天之后立刻被“分流”的消息取代了，因为和前世一样，有家长这件事捅到了省教育厅和省电视台，于是学校自然甩锅表示这只是高三年级组组长为了激励大家考试而故意这么说的，青峰高中从来没有“分流”的想法。

    为了惩戒高三年级组组长的“失言”，年级组长不仅要在每周教务例会上公开检讨，同时取消年级组长年底评优的资格。虽然整件事以牺牲高三年级组组长为代价给平息了过去，但是很快学校也出台了另外一个规定。说是为了促进高考报名的顺利进行，要求所有寄读生在近期内返回原校报名。至于之后还能不能再来青峰高中念书，学校就没有说什么了。

    很显然，学校一股子邪火撒在借读生身上了。说起来，这些借读生也挺倒霉的，他们交的钱是最多的，但是成绩却是老师最不关心的。因为这些借读生不管考好还是考坏，他们的成绩是不计入青峰高中的。

    由于分流这件事因为举报而被取消了，所以学校也没有进行全校排名了。在第三轮的补强复习中，还会有三次模拟考试。按照老师们的习惯，第一次模拟考试的难度是最接近高考的，为的是测试学生们的真实水平；第二次模拟考试的难度是略微超纲的，为的是压住一些学生轻敌的心理；而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的难度则是低于高考的，为的是给考生们刷刷信心的。因为后续还有三次真正按照高考标准进行的模拟考，所以这次为分流弄的阶段性模拟考的排名就失去了意义。不过大家还是内心有个大致排名，毕竟有参考人物在那里。

    “林锦麒，数学150分！”班主任笑眯眯地将林锦麒的数学模拟卷发给了他。“这次模拟考全校理科班只有3个满分，而文科班则是有2个满分。相较于上次考试来说，大部分同学都取得了进步，特别是一些低分段的同学在这次模拟考都有显著的分数提高。”

    紧跟着班主任数学课之后就是语文课，林锦麒的试卷又是第一个发放。“林锦麒这次语文考了148分，其中作文是58分。”语文老师将试卷递给林锦麒，“林锦麒同学的作文其实已经是一类文中的优秀代表了，高考的时候是有能力争取满分的。特别是林锦麒同学作文部分的钢笔字是非常漂亮，给阅卷老师的第一印象就好。班上某些同学的那笔字哟！不说要写得多漂亮，但起码写得工整一点，卷面干净一点也是好的啊。”语文老师苦口婆心地说道。

    由于没有专门的理科综合课，所以理科综合卷则是由物理老师代为发下来。至于卷面的题目，归哪一科就由那科老师负责讲解。如果综合性质的大题目，则按下面的小题目来划分。碰到压轴题的最后一小题及最后的大轴题，那就是每科老师负责讲解一部分，最后由物理老师或化学老师再统筹分析一次。而这次分试卷的老师刚好是物理老师，他发试卷的时候自然也点到了林锦麒。“林锦麒同学这次理科综合是全年级第一，估计全县乃至全市也应该是前10乃至第一的。293分！可惜了，一道选择题错就扣了5分，这是马虎大意才丢分的！”物理老师忍不住批评了一句，“如果再认真点，你就是298分了。只是剩下的2分则是一些步骤方面的问题，你偷写步骤的毛病还是在的。记住，宁可步骤多，不可步骤少。”

    剩下最后一门的英语，林锦麒终于拿了个满分。英语老师对此也很高兴，笑道：“其实作文我还想扣分的，但是我想了很久么，发现居然最后无分可扣，所以才有了这个满分。”

    而老师们将这次月考的试卷分析完毕，六月也到了。今年是华夏高考最后一次在七月举行，林锦麒忽然有种见证时代的感觉。再过一年，“七月流火”这个短语再也不会成为高考的代名词了。虽然在林锦麒看来，六月的天气和七月的天气似乎是一样炎热。不过好在六月一般不会有大水，很难出现因为洪灾而导致高考无法进行的局面。只是一想到今年的高考数学难度，林锦麒就皮一紧，立刻加强了自己刷数学题的难度。连带着刘星等人的数学题难度也提高了许多，弄得本来基础稍差的周南感到有些跟不上的感觉。但是林锦麒还是给周南打鸡血，说哪怕现在做不出来也要熟悉这些提醒，万一高考碰到类似的题目呢？

    六月的第一次高考模拟测试采用的是全市统考，林锦麒和刘星不出意外包揽了冠亚军，这让老师们觉得今年市理科状元是到手了。都双保险了还出意外的话，那校长估计会请高僧来给学校看风水了。第二次高考模拟测试则是采用黄冈试卷，因为黄冈的题目难度是超出考纲的，更超出青峰高中的题目难度，所以即便是林锦麒也只保住了数学和英语两门满分，好不容易拿下的理综满分在这次模拟考试中丢掉了；而语文到还是维持在145分的高分。第三次的高考题目是来自北京海淀的题目，这让所有人都考的很愉快，几乎每个人的分数都比上次考试提高了10分到20分左右。而当三次模拟考都结束之后，高考真的就在一周后了。

    第97章 高考日与离校日

    六月三十日, 第八节 课刚好是班主任的数学课。虽然巧合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林锦麒却觉得是班主任特意安排的。毕竟以数学老师的能力, 将最后一节课安排成自己的课不算多么麻烦的事情, 只要说服教务处同意这么排课就可以。

    虽然从七月一日才是正式放假，但实际上青峰高中的所有任课老师都没有再授课了，基本上这两天都是当自习课用。如果有难题，就直接咨询老师, 如果碰上全班大多数人都没用弄明白的考点, 那么授课老师就会围绕这个考点进行讲解。

    数学课更是如此, 因为大家都在传，最近几年的高考数学题过于简单, 不利于高考这种选拔性考试的目的。所以在经历了今年的高考数学“小年”之后, 今年的高考题目难度估计会有一个极大的提升。至于提升到什么档次, 绝大部分数学老师认为大概会和96年、97年的高考数学难度差不多。

    但是林锦麒却在心底默默吐槽，你们太小看今年数学命题老师的野心了。他们不仅搞了个“大消息”, 而且是“大”到许多考生欲哭无泪。这届数学题的特点是，对低分考生不友好，对高分考生也不友好。简单来说, 如果数学真的平时没有怎么学的话，那么你想混过去是不可能的。

    因此今年数学成绩出来之后，低分考生不仅多, 而且低分程度令人咋舌。但是如果你自认为你高中数学学得好，那么这张试卷的最后三题则是分分钟教你做人。很多平时数学模拟成绩在140分以上的超高分考生在考完之后都有种怀疑人生的感觉，而分数出来之后则更加怀疑人生了。

    林锦麒事后听说一位常年从事高中数学复习的老师谈及这年高考的数学难度时, 他说这张卷子至少让满分考生少了一半；而让130分以上的高分考生少了三分之一。由于考生的分数都集中在中等偏上这个档次，因此导致这一年本科线和重本线居然只有30分不到的分距，真的是一分天堂一分地狱的感觉。

    “现在距离下课还有十几分钟，老师有些话要和大家说说。”就在大家刷题的时候，班主任忽然开口道。

    “你们是我带的第一届毕业班，所以老师对你们的期待可能有点超出你们自己的预期。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责怪过老师对你们管束得太多太严，其实我也想当一个受你们欢迎的老师，让你们过得轻松一点。很多同学为了语文作文而了很多报刊和杂志，这些报刊都在鼓吹所谓的‘素质教育’和‘快乐教育’。我当然也看过，也觉得这些教育方式真美好。大家轻轻松松地上课下课，没有任何课业负担，也不用担心任何考试，然后就毕业了。

    是的，如果大家只是想高中毕业，我也可以让你们享受这种‘快乐教育’。可现在的问题是，你们要考大学！而且你们不能考一般的大学，你们要去大城市考最好的学校！只有这样，你们才有可能带着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和未来你的妻子以及儿子离开这里！

    我们班有三分之一的同学家庭生活条件是在贫困线以下的，每年为了交学费跟我说能不能再晚几天。所以我想说，你们有资格接受‘快乐教育’么？你父母有钱供你去国外念大学么？你父母有钱给你买一个三本入学资格么？哦，对了，三本也是要看分数的。

    虽然这句话你们听我说过，听很多老师说过，但是我想你们都没有放在心上。‘多念点书有好处’，这句话你们有几个人记住了？大家应该知道这里有句土话，‘你滴同学坐飞机，你滴自己担箢箕！’为什么你同学未来会过得比你好？因为他念的学校比你好。

    我知道有人不服气，说现在多少大学生给初中生老板当工人。没错，的确有初中生，乃至小学没有毕业的人当老板。但是我国有那么多初中生、小学生和文盲，但是他们几个人当了老板？你们也学了数学，你们算了比例么？再说，那些给文盲老板当工人的大学生，他们的收入比你低么？比你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亲朋好友收入低么？所以，你们想嗤笑他们什么？还有，你们说比尔·盖茨从哈佛大学退学当了富豪。可问题是，人家是有本事考上哈佛才退学的，你们考上了么？

    今天老师说的话很重，也很残忍，但这就是我们的社会。从高考结束之后，你们的人生就要踏上不同的道路。有人会念一所好学校，然后获得一份好工作，也许未来同学聚会的时候，他就是开着好车过来买单的人；但也有大部分人会念一所普通的学校，找一个普通的工作，未来同学聚会的时候，开着不那么好的车或者干脆骑着自行车过来参加聚会；当然也有一部分人会就此告别学校，社会会教育你们更多，而你们的未来我也不知道会怎样。

    我只是希望十年后，你们不要后悔你们在高中度过的日子。不要在聚会的时候说什么‘当时如果我多念一点书’的话，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后悔也没有任何意义！最后，看看你周围同学的脸，他们或许是你这辈子最后能交到的一群真正的朋友。祝大家高考顺利！”

    看着班主任最后的鞠躬致意，起初大家只是愣了一下，随后王俊钧忽然喊了一句“起立！”

    “老师再见！”这或许是223班最后一次下课致意了，女生们直接就哭崩了。

    结果班主任忽然补充道：“还没有真的告别呢！晚自习不要错过啊，老师们都在的。虽然明天开始不再上课，但是任课老师都在办公室，我也在教室后面的班主任休息室里。趁着高考还有几天，大家都要‘临阵磨枪’啊！而且高考完了也别以为就完了，记得出分数线之后来学校拿成绩单和高考志愿表啊！还有，你们的毕业证还没发，别傻了吧唧就不要啦！”

    班主任最后的补充发言让原本有些哀伤的教室又充满了欢乐，只不过大家在议论着的时候，他已经瞧瞧地离开了教室。而当下课铃真的响起的时候，班主任早就不见了踪影。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最后一节课结束之后，大家在高考前就不需要留在学校，更不需要上什么晚自习了。但是今天的晚自习居然没有任何人缺席，连平时一些走读生都到齐了。只不过大家的座位略微有了点变化，喜欢的人和喜欢的人坐在一起，但是教室里却安静无比，只有轻微的翻页声音偶尔响起。林锦麒略微看了下，发现班上居然有那么多地下情侣。因为都要高考了，所以干脆凑在一起复习。

    于是第一节 课下课的时候，林锦麒就跟阳勇等人吐槽这件事。“我都没发现我们班居然私底下有这么多成双入对了呢，我太不关心班级了。”

    “你不是不关心班级，而是你眼里只有隔壁班的那个。”阳勇打趣道。“就只许你又是送花送鸡汤的，不许别人谈恋爱么？凭什么啊？你鸟大些啊？对，你的确鸟大，大鸟哥！”

    林锦麒顿时觉得自己被插了一刀，而这帮子损友们立刻将话题转到林锦麒的下三路上，纷纷说林锦麒“鸟大”是因为“童子功”修炼得体，以后可以当家传功夫传承下去。对于这帮子损友的无耻和无聊，林锦麒在心底认定他们是羡慕嫉妒恨，因为他们都没有自己大。因为这般阿Q精神一下，林锦麒的心情就好多了，然后用同情弱者的眼神关注着自己的损友们。

    林锦麒晚自习结束后继续在田径场夜跑，不过今晚在田径场的人似乎有点多，可并不都是来锻炼的。凭借着5.0的视力和学校昏暗的路灯，林锦麒发现树荫里有不少人拥抱在一起，还有互相抱着头在那啃猪脸（林锦麒才不承认自己是嫉妒）。

    就在林锦麒感叹“春天来了”的时候，前面一对男生的拥吻让林锦麒的脚下差点一软。男生的肺活量就是大，林锦麒都贼兮兮地偷窥了快五分钟了，这对男生还在深情地法式深吻。难道他们不怕接吻接到窒息么？除了这对肺活量超大的男男情侣之外，林锦麒还碰到了一对女女情侣。当然或许她们只是好朋友，手牵手坐在草地上一起看星星吧。只是看着看着的时候，亲亲脸蛋什么的……

    一边夜跑一边吃许多各式各样狗粮的林锦麒带着浓浓的嫉妒回到房间，那强烈的酸味直接冲得还在看书的刘星都一脸好奇地看着他。刘星的军检初检过关了，在提前批录取前要参加复检，只要复检也过关的话，刘星就基本可以去军校了。至于抵校后的体检，那是另外一回事。而参加了军检有了经验的刘星还跟林锦麒说，原来飞行员还有第三次军检呢。

    “锦麒，我和你商量个事情。”刘星看着一边脱衣服一边准备去洗澡的林锦麒说道。

    “有什么事情？”林锦麒很少看到刘星有事要求自己，所以很认真地看着刘星说道。

    “我妈对我高考有点不放心，说是高考那两天要来这里陪我。所以我妈要住几晚，这没事吧？”刘星问道。因为当初租房子的时候就约定好，双方都不会带其他人来这里过夜。

    “没事啊，阿姨来住就是了。”林锦麒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原来是家长不放心要来陪考。这在以后的年份里是太常见的事情了，也就是青峰县不发达，否则酒店里的“高考钟点房”都要预约爆了。不过青峰高中所有的在籍生（含自费生）都是在本校参考，所以不会有客场比赛的陌生感。

    “不过这房子就这么大，你妈来了之后，你怎么住？”

    “我睡沙发就是了。”刘星说道，“这沙发也够大的，凑合睡几晚没事的。”

    “睡沙发？你要参加的是高考好么！休息不好很容易导致高考发挥不好的。”林锦麒说道，“万一落枕了怎么办？万一受凉了怎么办？特别是受凉，头昏脑涨还腹泻，那你高考还考个屁啊！别睡沙发了，和我睡就是了。反正是双人床，你又不胖，没事的。”

    “这不好吧？”刘星觉得和林锦麒睡一张床的话，万一打搅到林锦麒就不大好了。

    “没事的。”林锦麒觉得无所谓，“你放心好了，我对你没什么企图心的。”

    听到林锦麒后面那句话，刘星顿时哭笑不得。不过他想了想，和林锦麒睡床上的确比睡沙发要好很多，于是也就点头同意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大家或是在教室里看书，或是在校园里某角落里叙说衷肠。林锦麒被学校到处抛洒的狗粮弄得都有些郁卒了，连阳勇都在吃饭的时候和女友玩起了互相投喂的游戏。只不过阳勇的炫耀行为激起了曾强等单身狗的愤怒，于是阳勇在高中的最后日子里被开除出了饭团。

    原本龙媛也觉得自己老是晾着林锦麒不大好，说要不然也乘着夜色迆逦，咱俩也一起去晒晒月亮吧，有益于身心健康。林锦麒心里的小恶魔顿时冒出来了，大声交好，并表示最后趁着高中结束一并结束处男生涯吧。不过与此同时，林锦麒内心的小天使也冒了出来，说两人还有未来很长的日子可以走，不见得非要在这个时候。

    最后林锦麒内心的小天使干掉了小恶魔，林锦麒温柔地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准备高考。目标就在我们的眼前了，不要为了一时的冲动而毁掉我们的美好未来。”

    龙媛被林锦麒的这番话感动得不得了，几乎是含着眼泪去教室自习的。但是林锦麒在内心深处嘶吼，其实你再坚持一下，我就会放弃了。就在林锦麒带着一丝丝后悔的时候，被饭团开除了的阳勇忽然在林锦麒耳边幽幽地说：“只有能战胜自己的欲望，男孩才能成为男人。”

    “你为什么会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而且你对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林锦麒问道。

    “话是我在曾强的一本《读者》上看到的。而对你说是因为我觉得你应该憋的很难受，而且如果你现在还不坐下来的话，会有更多的人从你身边路过，然后瞄一下那个传说，大鸟哥。”说到最后的时候，阳勇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直接破功而笑着说。

    林锦麒低头一看，立刻坐下来。看着周围，周南尴尬地低着头，刘星捂着嘴在笑，而曾强已经乐不可支地在那手舞足蹈了。林锦麒愤怒地说：“为什么你们不提醒我？”

    “兄弟，我不知道你为啥要为这个而自卑？多少男生梦中就想拥有你这样的强健体魄而不得。你应该自豪，将你最骄傲的一面展示给大家看啊。”阳勇还非常不怕死地搂着林锦麒说道，“从原始时代开始，人类就崇拜这样的，你干嘛非要害羞这个呢？你可是大鸟哥！”

    “你想不想活到看见明天的太阳？”林锦麒冷冷地问道，“你要知道我可是学过跆拳道和柔道的，你也看过上次我是怎么对付郑玄的。你也想体验一下么？”

    “不！”阳勇连忙举手讨饶，然后跑开。最后他喊道，“我可不想被你按在地上滚来滚去！”

    刘星妈妈是在七月五日下午的时候赶来的，因为过去每年放假都是林爸爸送刘星回家，所以刘星妈妈和林锦麒还是非常熟的。刘星妈妈看到林锦麒就一个人，颇为好奇地问道：“你父母不过来么？明天和后天要高考了，你家里人放心让你一个人参加高考啊？”

    “我爸妈本来说要来，我说不需要了，没有这个必要。横竖我们的考室就在学校里，平时都习惯了。”林锦麒回答道，“而且数奥和物奥不都是我一个人去参加的么？没什么了不起的。而且我爸爸妈妈要是真来了，我压力反而会更大呢。”

    就在林锦麒和刘星妈妈说话的时候，门卫室通知林锦麒说是有个包裹到了。林锦麒想了想，应该是陆晓华阿姨寄来的。前段时间陆晓华阿姨去福州的时候，顺带在福州孔庙旁边的文昌街买了一些文具过来。明清的时候，科举考试一般就在孔庙举行，所以当地人现在在有重要考试的时候都会去孔庙拜拜，求个好运。而陆晓华阿姨表示这里的文具都是在西禅寺请高僧加持过，又在孔庙开过光，据说很灵验。于是陆晓华给林锦麒买了三套标准考具，然后还买了好几个考试符。

    对于陆晓华阿姨的好心，林锦麒就只好收下了，虽然内心很像吐槽。毕竟孔夫子的儒教和释迦摩尼的佛教可不是那么对盘的，又是高僧加持又是孔庙开光，不怕两位创教老人家打架么？而且孔子自己就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因此哪里还会搞什么考试符啊？所以林锦麒打开包裹，看着这些东西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当然这些标准考具都是有品牌的高质量产品，林锦麒决定混着自己用习惯的考具一起用，当作是备份也好。

    陆晓华知道林锦麒的高中交友情况，所以文具买了三套，除了给林锦麒一套之外，其余两套则是给林锦麒比较亲密的朋友。也不是陆晓华真要区别林锦麒的朋友档次，而是文具店那边居然惜售，又是说东西开光要费时间，又是说高僧加持会有损耗，因此文具剩下的套数不多。这三套还是陆晓华让店里挑挑拣拣才凑满的三套，所以陆晓华只好给林锦麒其他朋友买了铅笔橡皮套装。至于考试符，那倒是人人都有一套。

    林锦麒拿出一套递给刘星，“我阿姨在福州买的，据说有高僧加持还有孔庙开光，算是祝福吧。你到时候将你的常用的文具放在一起，这套当作是备用品就好了。”

    “锦麒，这个东西太珍贵了。”刘星妈妈拦了下来。刘星妈妈在人生低潮的时候是拜过佛寺的，自然晓得佛寺出售的这种加持开光的东西都不便宜，何况这套文具本身的质量就不算差。刘星妈妈知道林锦麒对刘星特别照顾，所以才担心人情债欠多了真的不好还了。

    “刘阿姨，这个是我阿姨送的，你总不能拒绝我阿姨的好意吧？”林锦麒摆出自己阿姨的名头来，“而且这东西真的就是求个心安，刘星的成绩本来就是杠杠的，算是一个祝福吧。”

    既然是对方长辈送的礼物，刘星妈妈也不好意思再婉拒，就只好收下了。将文具套装给刘星之后，林锦麒又拿着文具去送其他几个好友了，连最后不需要参加考试的阳勇也得到了铅笔橡皮套装和考试符。阳勇拿着这玩意有些哭笑不得，

    “刘阿姨真的是太客气了，这东西给我岂不是暴殄天物？我又不需要高考，拿着也没有用啊？我送我女朋友，你不介意吧？”

    “送给你就是你的了，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如果能帮你女朋友考到你学校里也是好的。”林锦麒说道。

    阳勇的女友成绩属于中等偏上，大概就是二本没问题，一本有点悬的情况。如果阳勇女友未来想和阳勇一个城市的话，那大概就只能选农大和林大这两所学校了。不过女孩子选了农林畜牧类院校，未来就业就是个问题了。而女孩子首选的师范专业则有个大问题，位于香樟市的师大虽然不是211院校，可它也是重本，而且还是南湖省内很受欢迎的重本，所以往年的分数线也是居高不下的。可以说，高考后的志愿填报也是对他俩的考验。

    由于第二天就是高考，刘星妈妈特意让刘星和林锦麒出去看了一场电影，说是放松放松。不过青峰县电影院早就关门大吉了，现在的承包商利用这个场地开了录像厅，经常放一些大概尺度在PG-17到R级的欧美电影。虽然电影肯定是盗版的，但是毕竟不是X级的色|情片，所以当地警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听之任之了。

    不过刘星和林锦麒当然没胆子去看如此“兽血沸腾”的片子，如果真的看了，以这两个热血的小处男的激动程度，估计一晚都睡不着。所以在阳勇的提议下，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录像厅，包了个小包厢看周星驰的电影。

    不得不说，星爷早期的电影还真的是放松心情的好作品。大家看完《逃学威龙》系列就返校了，走到校门口的时候，阳勇忽然说道：“哥几个，兄弟明天就不陪你们上战场了。我就在这里祝福哥几个明天、后天一切顺利，都要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加油！”

    七月六日，天气晴。不过似乎晴得有些过头，因为晴空万里无云。林锦麒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艳阳有些发呆，现在才七点不到的样子，太阳公公似乎比考生们还兴奋啊！林锦麒将白色的短袖T恤套好，然后将还在睡觉的刘星给推醒。刘星也换上了林锦麒一样的白色T恤，这就是陆晓华阿姨送来的考试套装的一部分。

    林锦麒的白色T恤上写着“高考顺利”四个毛笔字，而刘星的T恤上则是写着“心想事成”。于是林锦麒在猜龙媛的T恤上写的是什么，估计也是些吉祥话吧。两人穿好裤子和鞋子之后，刘星妈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除了南湖人最爱的米粉之外，刘星妈妈还特意给林锦麒和刘星做了油条和荷包蛋。

    林锦麒吃了一口，发现刘星妈妈是真的费了心思做菜的。早餐虽然丰富却丝毫不油腻，因为过于油腻的食物其实会让胃部在消化的时候需要更多的血液支持，于是会导致脑部供血不足。这就是为什么不少人吃完午饭后有些困顿的原因之一，那就是你中午吃太饱了。而且吃太饱或太油腻也会导致短时间内大量糖分进入血液，这也是让人容易犯困的一个原因。

    “你俩穿一样的衣服看上去跟亲弟兄一样呢。”临出门的时候，刘星妈妈忽然感叹了一句。“我就不送你俩去考试了，也不多说什么，就好好去考吧，你们肯定行的！”

    林锦麒和刘星出门之后，林锦麒忽然想到什么事，说道：“你妈妈说我们俩像兄弟，不如高考完之后，我们两家互相认个干亲如何？这样算是货真价实的兄弟了。”

    “我没问题啊。”刘星点头同意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和我烧黄纸、剁鸡头来拜把子呢。”

    “我们是文明人，不要那么江湖的做法。再说了，为了认个兄弟，被剁掉鸡头的公鸡何其无辜啊！”林锦麒一本正经地说道，“一想到那么多公鸡因为见证友情而被剁头，我就心痛！”

    “那你有本事不要去肯德基啊！是谁向我热情推荐肯德基的香辣鸡腿的？”刘星一脸鄙夷地看着林锦麒，“好像你们家公鸡剁了腿还能活一样。那些被剁了脑袋的公鸡好歹还见证了一番惊天动地的江湖兄弟情，而那些被剁了腿的公鸡又见证了什么？死得毫无价值！”

    于是林锦麒和刘星就开始讨论到底是《古惑仔》里那些被剁了脑袋的公鸡比较有价值，还是肯德基里那些被砍了大腿的公鸡比较有价值。两个争论着无聊的话题，然后就走到各自班级集合的地方。由于班主任们担心自家学生会忘记带准考证，即便是在本校考试还是将所有准考证都收了上来，考试的时候发下去，考完了再收上来。

    林锦麒、龙媛和刘星的考室都在第一教楼，只是林锦麒在最高的五楼，龙媛在最低的一楼，刘星在不高不低的三楼。但是林锦麒比较郁闷的发现，他的考室在厕所旁边。还好最近的风向不是朝自己这边吹，否则考室的时候享受厕所香氛的围绕也太郁闷了。

    在领准考证的时候，林锦麒看到了龙媛的那件T恤。原来女款是有修身的，果然男人的衣服没人操心，都是直筒筒的。龙媛的T恤上写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女款的字都比男款多，果然时尚界的男人是没有尊严的。

    就在林锦麒打算进考场的时候，忽然曾强走过来，摸了一把林锦麒，说道：“蹭下双料奥赛金牌得主的文曲星之气，祝我考试顺利！”

    结果曾强做了之后，班上其他人有样学样，紧接着其他班的人也围了过来。在林锦麒惊恐的目光中，自己的身体被无数男生和女生给摸了个遍。到最后，一些来青峰高中参考的外校考生也参与了进来，他们以为摸林锦麒是青峰高中的校规。

    林锦麒眼看自己的豆腐也被吃得差不多了，立刻拔腿就往考场里跑。一边跑还一边怒吼道：“你们蹭蹭也就算了，我还是良家男孩，连胸都被你们摸了！不准再摸了！”

    进了考场之后，在监考老师们的关切目光中，其他考生果然不敢再来蹭喜气了。林锦麒整理了下衣服，发现这群孩子还真是凶猛，而且不知道怎么摸的，连自己的裤子都快被扒下来了。整理好衣服的林锦麒来到自己的考场，然后将考具什么的都摆好。

    高考第一门就是语文，基本上在华夏举行的任何国家级考试，语文大哥永远是排头兵。除非语文不参与这项考试，否则铁定是语文第一门。

    现在的语文试卷难度比后世要简单许多，至少现在的语文还会测试“音”和“字”，这在后世的语文试卷里是几乎不可能的。高考语文卷一般是六道基础选择题，也就是所谓的送分题。想想看，只要将字音读对了，然后字没写错，几个常见的成语没有理解错，那么30分的基础分就到手了。在林锦麒看来，这种题目去为难下学普通话的外国人就好了，自己人还玩这么虚的题目就是太搞笑了。

    选择题之后自然是填空题，也就是默写题，凡是老师点过需要背诵的诗篇、段落都会成为老师们出题的对象。不过这种题目也就是为难下小学生，但凡语文课稍微上了点课的学生也能在这十分填空题的进攻下全身而退，当然有些孩子写错别字就不能怪老师了。

    两道开胃小菜之后，语文试卷终于端上了前菜，理解题。现在的理解有两篇，一篇文言文，一篇现代文。而在现代文题中还会包含一小道论述题，就是论述你对这篇文章的看法，也算是一道小作文吧。而在前菜之后，主菜作文题终于拉开了。

    作文题算是高考所有题型中最善良的，只要你没有离题万里、错字连篇和彻底不分段，那就意味着你保底的30分到手了。按照通行的作文范例特训三个月，基本上作文分就能到45分了。当然，要拿50分以上的高分还是要看点天赋的。

    这次的作文题是一段材料，由考生自行拟题，然后就是“除诗歌外，文体不限”。林锦麒不会反其道而行之地去写诗歌，或者卖弄文笔去写文言文。原因很简单，这样的作文到底是不是满分，考试院和教育部可是从来没有承认过的。而且即便是真的满分作文，你也需要落在欣赏你的老师手里。

    对于绝大部分阅卷老师，离经叛道的文章基本就是当成最低一档分数处理。是的，前面不是说了30分基本是保底么？可是每年高考作文还是有那种最后只拿几分卷面分（俗称“同情分”）的作文。林锦麒觉得自己写诗歌或文言文的话，最大可能是沦为最低档，所以还是按照作文要求规矩来吧，没准还能混一篇满分作文出来呢。

    语文考完之后，林锦麒将准考证上交，班主任在那提醒大家，“考完就忘记，全力以赴对付下一门科目。如果有午睡习惯的，记得一定要和同寝室的同学打招呼啊！”

    刘星妈妈没有询问刘星或林锦麒，只是叮嘱两人快点吃饭，然后早点休息。由于下午的天气有点热了，刘星妈妈还熬了绿豆沙。两人午睡醒来之后，刘星妈妈让两人先去洗个脸醒醒神，然后喝一碗绿豆沙就出发去参加考试。

    下午的科目是数学，这对林锦麒没有任何难度。林锦麒非常快速地将选择题和填空题做完，发现难度还可以。不过等林锦麒做起简单题之后，他就充分感受到了命题老师们的恶意。敢情前面的题目是命题老师有罪恶感了，所以稍微放点水，生怕太多人的不及格而导致这次成绩太难看。五道简单题的头两道，难度还算凑合，难怪才只给10分。

    不过这两道题也足以挡住那些真的没有认真在学数学的人了，基本这两道题算是“守门题”。做得出来，那后面的三道题你可以试试；如果做不出来，那就乖乖去检查前面的题目吧，后面的分数与你无关了。

    最后三道数学题果然是如记忆中那么难度惊人，估计很多考生连如何下笔都不知道。虽然老师们都估计随便写几个公式或画几条辅助线，没准能赚点步骤分。但是很显然，这次的命题老师更加狡猾，让那些想混步骤分的考生是一分都没机会拿到。

    数学考完之后，气氛远远没有上午轻松。班主任也是黑着脸，想来他也看到真题了。就在班主任安慰大家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惊呼，然后就听到有人在喊“医生！叫医生来！”

    “数学考完之后简直太恐怖了，我们考室都有男生直接考哭了。”回到房间后，刘星满脸不敢置信地说道。“不过今年高考的数学题的确太难了，完全和去年的题目不是一个档次呢。我感觉今年的高考题用来给大学生当期末考试题都足够了，高中生怕是难了。对了，我听说有个外校来我们这考试的男生一出考场，就用石头将自己的右手砸出血了。”

    “那接下来的考试不就废了？数学没考好的又不止他一个，何苦呢？”林锦麒摇摇头。

    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上午开考的是英语，林锦麒对其他题目都有充足把握，惟独听力测试。听力播放出问题几乎是每年都会碰到的问题，林锦麒不觉得自己能完全豁免。不过似乎这次考试真的有来自福州的孔庙和佛祖的双重祝福，听力一切顺利。

    既然最大的变数已经消失了，林锦麒当然是非常认真地做起了接下里的题目。在作文的时候，林锦麒听取了英语老师的意见，从句可以使用，但是别太多了。而且不要死拿着定语从句玩，状语从句也要来几句。总之，一定要平衡好。既要显示自己熟悉英语而在玩弄花俏句式，又不能让阅卷老师认为你只会玩弄句式。当林锦麒将作文写完，觉得这篇文章应该符合英语老师的境界了吧。

    在英语考完之后，数学科目带来的低气压还没有消失，甚至有人传闻理科综合更是难上加难。结果林锦麒在心里说，兄dei，你这就猜错了。由于是第一次弄综合卷，所以命题老师们不敢来太狠的题目，万一将考生们全吓着了导致高考改革失败怎么办？所以今年的综合卷难度其实对比后来的卷子，难度只能算是中等。今年的理综试卷三科的分数分布大约是物理120分、化学100分和生物80分；这对林锦麒来说是有一些优势的，毕竟林锦麒在三科中最擅长的是物理。不过从明年开始，比例会调整至物理110分、化学100分和生物90分。

    当下午的终考铃响起的时候，所有的考室里都传出了欢呼的声音。似乎这一刻，大家都忘记了昨天被数学试卷所掌控的恐惧。而在外面等候的家长和老师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不管孩子们到底考得如何，至少今天的这个时候都是快乐的。

    在交准考证的时候，林锦麒忽然拉住了龙媛。龙媛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林锦麒就亲了上去。而在这个时候，龙爸爸的愤怒声音响了起来，“臭小子！你翻天了啊！”

    第98章 高考成绩和历史

    林锦麒承认自己亲吻龙媛纯粹是自己情难自禁的原因, 毕竟一个正常男孩子能憋三年不对自己女友有任何超越“拉小手”限度的亲密需求，林锦麒自觉自己已经是快要成佛了。所以考完试之后, 自己顿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可现在的问题是不仅要安抚已经羞红了脸的龙媛, 还有已经愤怒到红眼的龙爸爸。

    龙爸爸可是卡车司机出身，年轻时的一身腱子肉将林锦麒这帮小鬼给震慑得不要不要的。一方面嫉妒龙媛爸爸比自己爸爸健壮，另一方面也悲愤有了这样的爸爸保护，谁敢对龙媛伸一爪子？而偏偏龙爸爸又是一个“二十四孝”的“女儿奴”, 但凡有哪个臭小子对自己女儿有一丝非分之想, 他都会找这个臭小子好好聊聊人生规划。

    龙爸爸也不欺负这些小男孩, 通常是抱着这个小男孩来个“大风车”，再接几个“抛高高”……这些游戏对于小婴儿来说或许是非常新奇而有趣的, 但是对于小男孩来说是非常可怕的。你想想看, 被一个大汉钳制住, 然后抛到半空中……就林锦麒知道，好几个小男孩被折腾了之后, 裤子都被尿湿了，从此“珍爱生命而远离龙媛”了。

    只不过林锦麒的出现刚好在一个比较尴尬的时刻，那就是龙妈妈觉得龙媛是不是也应该谈个恋爱了？毕竟没有恋爱的青春是苍白和空虚的……没错, 龙爸爸是一身腱子肉的猛男，而龙妈妈却是怀着少女心的文艺女青年。对于当年这一对是如何结婚的，林爸爸那愤愤然的表情和林妈妈幸灾乐祸的表情就似乎说明了很多问题。

    龙妈妈和龙媛可是翠峰矿区的“两代女神”, 看来当年林妈妈也是被龙妈妈的美貌给压制过，所以女人的嫉妒心哪怕到了儿子长大了也是不会消散的。因为龙妈妈开始不反对龙媛接触一些男孩子，所以龙爸爸也只能做到将一些“歪瓜裂枣”给逐出龙媛的视线, 尽量在龙媛周围保留一些品种优良的西瓜和大枣。按照龙爸爸的观念，林锦麒算是品种勉强接近优良线的西瓜和大枣。至于真正的“优良品种”是谁？龙爸爸表示，要有周润发的气质和陈景润的学识。听完这个标准之后，所有男生都沉默了。

    就在龙爸爸要暴走的时候，林爸爸及时出现拦住了龙爸爸。

    “老龙，小孩子的事情，我们大人掺和什么？再说了，这里也不是教训孩子的地方。你如果要揍我儿子，等会回家之后我送到你家门，随你揍。总之不要揍得我儿子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以及不损害你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我随便你。如果你觉得一个人揍不过瘾，我陪你一起揍！”林爸爸说道。

    “什么叫‘小孩子的事情’！你儿子刚刚那耍流氓的行为叫‘小孩子的事情’？还有什么叫‘我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我告诉你，我就要揍得你儿子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龙爸爸气愤地说道，“你最后信守承诺，记得将你儿子送到我家里挨揍，否则我上你家里揍！”

    “没事，你也是长辈，你管教他是应该的。”林爸爸讨好地笑道，“抽支烟不？”

    “你这老狐狸肯定没按啥好心！我告诉你，你的烟，我肯定不抽的！”龙爸爸翻了个白眼给林爸爸。

    然后龙爸爸就去关心自己女儿去了，然后林爸爸则是略微尴尬地站了一会。随后林爸爸也决定找自己儿子的麻烦，反正等会要送到龙家去讨打，自己刚好可以观战。

    因为到月底的时候还要来学校领成绩单、毕业证和填高考志愿，所以林锦麒和刘星并没有将所有的东西都带走，还是留了一些被褥和换洗衣服在这里。家长们也清楚，下次来领志愿表什么的时候就是这群孩子最后的高中岁月，搞不好这群孩子还要聚聚会什么的，因此说不得还要再住几天。而房东老师也挺通情达理的，表示只要在八月底搬走就可以了，八月的房租就不收了。

    因为这次搬东西回家，林锦麒也是第一次见到了刘星的继父。刘星的妈妈和继父都是翠峰镇邮政局的工作人员，刘星妈妈在邮政储蓄当柜员，而刘星继父则是邮车司机。虽然同样是司机，但是刘星继父显然没有龙爸爸那么一身腱子肉，但也是颇为壮硕的中年男子。

    林锦麒不由得感叹，似乎自己认识的所有爸爸中，就自己爸爸是个“奶油型”。看来自己妈妈当年也是“颜值党”的，结果就选了自己的爸爸。不过林锦麒觉得自己爸爸还是要动一动比较好了，人到中年还不动的话就容易老年病提前。想到这里，林锦麒决定给自己爸爸报一个健身班，同时要让妈妈督促爸爸在家里多运动。

    林锦麒和刘星两家的家长算是比较熟悉，所以刘星继父和林爸爸也就进入到“商业互吹”的模式，各自吹捧对方的孩子。别看之华夏的家长总说自己孩子这不好那不好，但是一旦有外人表扬自家孩子，那家长们还是非常高兴的。不过由于大家返家都需要时间，因此互吹了十几分钟之后，就开始帮忙收拾行李了。林锦麒和刘星都不是那种讲究穿着的男孩子，除了夏季衣服可能多点之外，秋冬衣服基本就是三套轮着穿而已。当然由于林锦麒比较喜欢跑步和打篮球，所以球鞋略微多了点。虽然两人的衣服和鞋子不多，但是两人留下的辅导书和试卷却太多了，林锦麒和刘星决定等填报完志愿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理。虽然两人不觉得自己会落榜，但还是做好“万一”的准备。

    “如果有时间来双星市的话，就上我家住几天，反正高考完了也没啥事，陪我一起打游戏呗。”临告别的时候，林锦麒对刘星说道，“这个暑假再不一起玩的话，以后就难了。”

    “看看吧，等我看完我外婆和奶奶之后，我就去你家。”刘星答应了下来。

    两个小孩告别完之后，家长们才开着各自的车离开学校。

    在回家的路上，林爸爸忽然说道：“你跟龙媛是真的在谈恋爱啊？如果是真的话，你就带她回家吃个饭。不过之前，你要记得去她家一趟。老一辈的规矩都是这样的，你要当人家女婿都不上门给岳父岳母过过眼，那是不成的。你别看龙媛他爸爸一副暴脾气，她妈妈可好说话的。总之，你只要搞定龙媛的妈妈，你和龙媛的事情就基本妥了。”

    林爸爸给林锦麒支招道，“这几天你在家里给我读读济慈、雪莱和拜伦的诗歌，最起码那几首出名的你要给我背下来。龙媛妈妈就好这一口，你如果在这方面和她妈妈有共通语言，她保准乐意将女儿嫁给你。《红楼梦》你也要将情节给记住，而且你要知道龙媛妈妈喜欢的是林黛玉而不是薛宝钗，千万别站错队！至于龙媛他爸爸？那个糙汉子就没啥爱好了，到时候你爸爸给你准备点烟酒什么的就可以打发掉了。”

    林锦麒不知道林爸爸为啥如此热心，但是总觉得自己爸爸和龙爸爸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可说的事情发生过。不过林锦麒知道自己老爹的秘密不能挖，否则以自己老爹暴走的脾气是会将自己扒光裤子抽屁股的。林锦麒竖起耳朵听着林爸爸的支招，心想不过是背背诗歌和看看，然后扮演一个文艺小青年嘛。

    其实自己也算是文艺小青年，毕竟自己的青春蛋疼还是很受欢迎的。林锦麒已经和出版社谈妥了，趁着暑假的时候准备出一个中短篇集和一个长篇。-中短篇集就是将林锦麒以“锦鲤”为笔名发表的集合起来，然后再搭配几篇自己新创作的中篇和短篇一起出版；长篇倒真是林锦麒的最新原创，大纲才刚刚列好。

    林锦麒看完大纲之后，自己都打了一个哆嗦。这篇长篇算是集合了未来“韩式流行偶像剧”的狗血梗之大成，估计看完这篇的读者再看韩剧会有各种违和感。这两本书不是一个出版社出的，作品集是《新生》杂志的编辑牵线和作家出版社签约的，而另外一篇长篇则是和南海出版公司签约的。

    作家出版社可是档次非常高的出版社，不过最近几年商业化运营也很成功，在经营一些经典大家的作品之余，也会出版一些流行度较高的通俗。至于南海出版公司则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商业出版社，大部分畅销通俗作者都在其旗下出版过，因此这次能和南海合作，林锦麒还是有点小兴奋的。

    回家之后，林爷爷和林奶奶已经回自己家了，而林锦麟自然是留在这里继续接受去年的军事培训。经过这一年半的军事化管理，林锦麟算是脱掉了那身“小痞子”的感觉了。前世林锦麒和林锦麒虽然算是一起长大的堂兄弟，但是林锦麒和林锦麒的亲密程度其实反倒不及和自己年龄有断层的两个表弟。原因很简单，林锦麒不是很喜欢林锦麟那种“痞子”、“混混”感觉。

    而现在林锦麟终于是和那种气质彻底告别了，充其量就是个学习不算特别好的孩子。但是林爸爸和林二伯已经达成共识，如果林锦麟明年高考上不了南湖警校的话，就走关系去参军。林二伯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孩子只能去纪律要求特别严格的地方学习、成长，否则就会毁了。虽然林奶奶和林二婶有些不舍，但是奈何林爷爷与林爸爸、林二伯都达成了统一战线，于是她们的反对自然就被无视了。而林锦麟经过这些军事操练之后，也没有以前挑食和不爱吃饭的习惯了，身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起来了，而且让林锦麒郁闷的是，自己好不容易长得比前世高了，结果林锦麟也长得比前世高。

    现在身高180公分的林锦麒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歪头靠在自己堂弟的肩膀上！如果是男女朋友的话，这身高还真是搭配；可自己和他是兄弟啊！上次出门吃饭的时候，林锦麒身为大哥主动买单，结果店老板批评林锦麟身为哥哥没有付钱的自觉。于是林锦麒觉得自己内心被狠狠地插了两把刀，一把刀是自己掏钱了没落到好；另一把刀则是自己居然被自己弟弟占便宜了。

    因为店老板这事，林锦麟嘚瑟了好几天，总要林锦麒叫自己哥哥。林锦麒忍了几天之后终于出手暴力镇压了林锦麟，林锦麟虽然比林锦麒高，但是林锦麒的吨位可比林锦麟大。尽管林锦麟的肌肉也练起来了，但是基本还是瘦猴子的阶段。而林锦麒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那种壮硕感，于是林锦麟这个纤瘦少年就被林锦麒这个壮硕青年摁在床上一顿暴揍。然后林锦麟乖乖喊“哥哥”了。果然熊孩子这东西就得揍！没有什么熊孩子不是揍一次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那就再揍一次。

    “这几天我准备让锦麒去龙媛家一次，毕竟有些事情必须摊开说了。”吃饭的时候，林爸爸忽然说道。“如果锦麒再不去龙媛家的话，估计他的腿就要被龙国建给打断了。”

    “锦麒干啥了？”林妈妈起初还没觉得有什么，但随后她脸色一变。“难道搞出人命了？锦麒，你爸爸不是教过你青春期知识么？我不也反复提醒你，男孩子要懂得尊重女孩子吗？怎么还是出这个事情了？马上就要念大学了，你们搞出人命怎么办？”

    林锦麟一脸震惊地看着林锦麒，随后露出一副“你也是如此”的神情。

    “妈，你联想力是不是太丰富了？”林锦麒连忙制止自己妈妈的发散性思维。

    “龙媛住女生宿舍，我和刘星一起住，你觉得我俩有时间和地方发生什么么？我只不过是在考试结束后跟龙媛表白的时候，被龙媛爸爸发现了而已。”林锦麒将亲吻的事情给瞒住了。

    听到自己儿子避重就轻的说法，林爸爸无比鄙视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不过随后还是顺着林锦麒的话往下说：“你不是也喜欢龙媛这个女孩子么？干脆就趁着这个时候将两个孩子的关系定下来，等大学毕业之后就可以结婚了。既然要确定关系，那锦麒按规矩就应该去拜访下未来的岳父岳母吧？毕竟要将人家女儿娶走，总要事先给对方父母打招呼不是？”

    “那是不是应该我们上门才比较好？”林妈妈对龙媛还是比较满意的。

    首先龙媛的性子比较温和，这样才不会和性格比较跳脱的自家儿子起矛盾。其次龙媛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对龙媛和龙媛家里是知根知底，为什么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因为结为秦晋之好的可不是两个人，而是两个家庭才对。如果一方家庭对另一方家庭有任何误解，那么这对夫妻相处起来就非常辛苦，而且极有可能是悲剧收场。

    最后还有林妈妈内心的一点小心思，当年龙妈妈美貌笑傲整个矿区么？哼哼，你女儿最后还不是被我儿子给拿下了。于是林妈妈在内心就觉得自己胜过龙妈妈了，丝毫不觉得其实是自己儿子被人家女儿给吸引了，于是又输了一场。

    “现在还不是商量婚期，我们上门像什么话？先让孩子们先走动走动，以后才是我们家长们的事情。”林爸爸对规矩这档子事情看得比较严格，所以说起来是一套接一套的。

    在林爸爸的提醒下，林锦麒拿出高考复习的劲头将龙妈妈喜欢的诗人和作家的作品及生平来了个相对彻底的了解。等林锦麒脱离学习状态之后，赫然发现自己学霸系统内的语文科目的经验值居然小小地涨了一波，林锦麒不由得感叹，“没准我都能写篇中文系的毕业论文了。如果我跟清华大学说我要念中文系，不晓得招生办的老师会不会被我吓一跳？”

    高考结束后一周，林爸爸开着车将林锦麒送到了位于翠峰镇的龙媛家。然后将礼品往林锦麒手里一塞，就潇洒地挥挥手和自己儿子告别了。林锦麒本来还想问，自己到时候怎么回家？看样子，林爸爸觉得既然世界上有公共汽车这个东西，那么你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至于会不会被龙爸爸打断腿，林爸爸表示他已经和龙爸爸达成了共识，确保林锦麒下半辈子还是能活蹦乱跳的，所以林爸爸告诉林锦麒，你最多在医院躺倒大学开学。而且万一大学开学了还没有好，你不是可以军训请假么？多好的事情！林锦麒很确定林爸爸是亲爹了。

    龙媛家在翠峰镇农村信用合作社的家属区，农村信用合作社与城市信用合作社大概是1990年代中后期在华夏出现的信贷机构。说起来，信用合作社在国际上有先例，在华夏当代史也曾出现过。不过在1990年代中后期再度复苏其实就是当时国家正在调控“软着陆”，所以绝大部分信贷机构处于“银根紧缩”状态。

    因此很多中小企业或集体所有制经济是非常难贷款的，可是人不能让尿憋死吧？于是信合社这种有些游走在法律灰色地带的信贷机构就出现了。当然，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和对金融调控的加强，信合社都改造成了正规的农商银行或城商银行。现在还算是信合社比较繁荣发展的阶段，所以信合社在翠峰镇成立不到十年就有了自己的家属楼。所以信合社一度是翠峰镇最受欢迎就业机构，可惜这个“繁荣”撑不到后年，很多信合社开始收缩，于是一些乡镇级的信合社就纷纷被裁撤。

    翠峰镇自然不例外，因为翠峰镇本来就有农业银行负责当地农民的储蓄，而翠峰矿区则是被工商银行和建设银行被包圆了。再加上还有一家邮政储蓄，于是信合社一直拉不到多少储蓄而自然成为上级首先裁撤的对象。

    林锦麒记得龙媛家在随后几年的日子非常难过，因为当时倒的不只是龙妈妈所工作的信合社，龙爸爸所在的翠峰矿业公司也因为公司改制而裁撤了很多周边附属企业，比如龙爸爸所在的翠峰矿业运输公司。龙爸爸和龙妈妈几乎是同时下岗，这让龙媛不得不在大学里兼职很多工作来减轻自家的负担，而当时林家也没有多好，所以林锦麒也只能在生活费上帮龙媛减轻一点负担而已，当时两人真的算是“苦命鸳鸯”了。既然重生了，又同时决定和龙媛结婚，那么自己岳父岳母肯定要照顾下。

    林锦麒敲了敲龙媛的家门，然后开门的是龙媛的妹妹。龙姝认识林锦麒，于是就回头喊自己的姐姐。

    “姐姐，林哥哥来我们家了。”

    不过龙姝没有将龙媛叫出来，但是龙爸爸如门神一般地出现在林锦麒眼前。

    龙爸爸看着林锦麒，颇为不满地问道：“林小子，来我家干嘛？”

    “龙伯伯（龙媛年纪其实比林锦麒大月份），不是高考结束了么？我来看看龙媛，问问她考得好不好？”林锦麒立刻满脸堆笑，近乎谄媚地说道，“您瞧，我爹还吩咐我给您送五粮液和红双喜呢。这红双喜可是正宗的上海红双喜，绝对不是其他地方出品的。”

    龙爸爸喜欢烟酒，特别喜欢五粮液和红双喜，所以林爸爸还是非常有针对性地置办礼物。

    龙爸爸看了看林锦麒手上的烟酒和水果，也知道不好意思堵着人家不上门，于是冷哼了一声，就放林锦麒进了家门。而相较于龙爸爸的冷漠和敌视，龙妈妈就热情许多了。

    不得不说，林锦麒还是符合龙妈妈的审美的。就从龙妈妈选择了龙爸爸就知道龙妈妈喜欢的是那种高大壮硕并且男友力MAX的男生，可惜自从独生子政策推广之后，龙妈妈就悲哀地发现这一波男孩子当中就没有符合自己审美的。那种乖巧的男孩子吧，乖得都和闺女一样了，于是被龙妈妈嫌弃；可那种不乖巧的吧，又一个个飞扬跋扈，龙妈妈可没有送女儿进火坑的习惯。

    而经过这些年下来，林锦麒算是少数进入龙妈妈眼里的男孩子。特别是进入高中之后，林锦麒几乎是以脱胎换骨的形象出现在龙妈妈面前。龙妈妈以前对林锦麒的不满意地方主要是林锦麒不够高和性格略显骄横，但是高中之后，林锦麒不仅身高上去了，而且肌肉也练出来了。偶尔暑假的时候碰到穿短袖短裤的林锦麒，龙妈妈就发现林锦麒的肌肉是练过的。不像龙爸爸是那种腱子肉，但也绝对是健壮的代表。

    而且最重要的是，林锦麒的性格变了很多。龙妈妈知道林锦麒是那个从幼儿园就被一群老师和家长宠着长大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多多少少都会养成性格骄横的毛病。龙妈妈并不希望自己女婿有这样的毛病，要不然还不是自己女儿吃亏？但是高中的寄宿生活似乎很快就抹掉了林锦麒的骄横毛病，要知道林锦麒以前在矿区是从来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的，除非是关系特别好的长辈。但是现在林锦麒在矿区待人接物都热情了许多，而且从龙媛那旁敲侧击知道的消息也显示林锦麒在学校里也有非常好的人缘。综合起来，龙妈妈就将林锦麒从“女婿备选圈”里提拔到“准女婿考察圈”了。

    龙妈妈让林锦麒将东西放到一边，然后就和林锦麒开始聊起天来。不得不说，林爸爸圈了重点的谈话内容都让龙妈妈提及了，而因为有林爸爸的“划重点”行为，林锦麒自然是接得完美无缺。女性多多少少都是有些“颜控”，龙妈妈也不例外。

    俗话说，少年男女无丑相，何况林锦麒从小就是学校文艺汇演的主力，额可想林锦麒的颜值还真的是中上水准。虽然不及后世那些小鲜肉，但是放到高中来竞选下十大校草还是够资格的。能和一个算是美少年的少年聊到自己的兴趣爱好，龙妈妈的文艺少女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按照当地的习惯，如果女孩的男朋友初次上门，女方表示满意就会留饭，不满意自然是端茶送客。很显然，龙妈妈是很满意度，问林锦麒喜欢吃什么。林锦麒当然是按照龙媛的口味来点，龙妈妈就更加满意了。且不管林锦麒是真心还是虚情，但是人家知道女方家里做出一副了解和疼爱女友的态度，那就足以让女方家庭高看一眼。于是一直在旁边COS暴走倒计时状态霸王龙的龙爸爸就被龙妈妈赶去菜场买菜了，然后又招呼女儿出来陪林同学“聊聊高考”。

    “你高考估完分了么？”既然龙妈妈暗示聊“高考”，那么林锦麒自然只能从高考话题切入。

    虽然南湖省今年实施的是先出成绩后填志愿的政策，但是老师还是要求学生根据标准答案估估分。如果发现实际分数和估分相去甚远的话，老师都会建议学生立即查卷。虽然往年很少有翻盘的学生，但是试试也不要多少钱，万一真的翻盘成功了呢？

    “我算了下，大概总分在620分左右，我记得去年北师大去年是598分吧？”龙媛微笑着说出自己的分数，“我觉得我报考北师大完全没有问题，而且应该还能选选专业呢。”

    “没想到你今年居然考得这么高啊！”林锦麒略微有些吃惊。

    本来按照林锦麒的估算，龙媛的高考成绩应该在610分左右，而如果分数线和前世一致的话，那么北师大在南湖省的分数线是612分，所以龙媛这个分数有点小尴尬。不过现在龙媛估分能估到620分，按照龙媛的保守性格，那么龙媛的真实分数应该是在615分到625分之间，用来报考北师大是绰绰有余了。不过北师大的那几个王牌专业恐怕有点困难，但是大不了服从校内专业调剂就是了。

    “你觉得我是选公共事业管理比较好？还是选国际经贸比较好？”龙媛问道。龙媛家里最近也买了电脑，所以龙媛也利用网络开始查询自己适合的专业。

    “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建议你选公共事业管理。”林锦麒说道。

    国际经贸几乎是最近十年最热门的专业，无论哪个学校的这个专业都是热门专业。龙媛虽然过线近10分，但是林锦麒觉得将第一志愿的第一专业放在这个上面有点太危险。尽管林锦麒觉得大不了以“专业服从调剂”来兜底，可是万一调剂的专业不是龙媛喜欢或擅长的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委屈自己念四年，然后一毕业就和这个专业说永别？

    而公共事业管理这个专业虽然被喊了很多年是未来的就业热门，但是林锦麒发现直到2018年的高考资讯网站上都还在这么说，由此可知道这简直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专业。但是林锦麒并不歧视这个专业，相反他认为这个专业其实很有用。可惜国内用人思维导致了管理专业无法进入管理层，而且这个专业还非常看毕业学校和相应证书。

    如果你是海外名校的公共事业管理硕士回国，那自然是有单位让你选；但如果你只是国内普通高校的公共事业管理学士，那就自求多福吧。好在北师大的招牌还够响亮，如果再考一个MPA的话，那应该还是能找到就业单位的。

    “那我想想。”龙媛非常慎重地说道。“你考了多少分？你不会没估分吧？”

    “我还没有骄傲到那种地步呢。”林锦麒笑道。

    不过林锦麒看到学霸系统里的三个任务就知道自己的高考成绩可能会比较吓人。因为第一个任务是“获得南湖省理科状元头衔”，林锦麒觉得这个任务还算靠谱；但后续的第二个任务是“成为满分状元”，而第三个任务则是“创造华夏高考史的里程碑”，林锦麒觉得这个未免有点太高要求了吧。

    “我算了下，我数学和理综应该是满分，除非老师打算扣我的卷面分。”

    高考扣卷面分的案例有，但是仅限于那些字迹潦草的考生，林锦麒可是一首非常漂亮的行楷字体。

    “英语和语文就必须看作文了，其他题目我基本没有答错。”

    林锦麒觉得英语作文应该问题不大，因为英语作文其实不是那么看阅卷老师的主观性；但语文作文就不敢打包票了。林锦麒用的是那种很范式的高考作文，高分绝对有，但是满分的话，真要看阅卷老师、复阅老师和阅卷组长的心情了。高考阅卷是采用交叉阅卷的方法，如果同一题目的评分有差异或出现诸如作文满分的情况，那么肯定是要请复阅老师出来阅卷的。如果复阅老师依旧给作文满分，那最后要阅卷组长拍板才可以。因此这三道手续的四位老师中只要有一个认为林锦麒不够满分，那就语文满分就不可能了。

    “果然问你的成绩是很受打击的一件事呢。”龙媛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眼睛里全是崇拜。

    在龙家的午餐是非常愉快的，龙妈妈的话题自然也转到了高考，林锦麒分析了龙媛两个专业的优劣和对分数的要求；同时也谈到了自己的分数。林锦麒说起自己分数的时候，龙妈妈也是有些震惊。不过她知道林锦麒的确有这个实力，而且即便林锦麒没有满分也绝对是单科的最高档分数。加上清华大学对林锦麒的重视，林锦麒的清华大学是跑不掉的。联想到自己女儿死活要选北师大，龙妈妈顿时看了自己女儿一眼，龙媛只好埋头吃饭。

    午饭之后，龙妈妈也凑了一份礼包让林锦麒带回去。龙妈妈给的礼物有烟有酒，算是很有档次的，想来是对自己这个准女婿是非常满意了。龙妈妈的礼包自然受到了龙爸爸的反对，但是龙爸爸在家的地位是最低的，于是反对无效还被龙妈妈派去送林锦麒坐车回家。对于龙妈妈的安排，林锦麒连忙表示不用麻烦龙伯伯了。笑话！让龙爸爸送自己去坐车，那岂不是羊入虎口！别说自己现在面对龙爸爸的腱子肉还是发憷，就算自己有与龙爸爸一战之力，难不成还真的将自己岳父打趴下？还要不要和女朋友结婚了啊！林锦麒才没那么傻呢。

    临近晚饭的时候，林锦麒回到了自己家。林妈妈接过林锦麒的礼包，顿时脸上就笑开了花。未婚男女之间的父母们似乎有许多的暗示，礼物的多寡和档次表示一方对另一方的满意程度。龙妈妈给的档次是仅次于“女婿”的，所以林妈妈很快就接收到了龙妈妈的暗示。龙妈妈的意思就是，你儿子我很满意，但是现在还不是女婿，所以只能这个档次了。

    处理完龙媛的事情之后，刘星也如约来林锦麒家住了几天。因为刘星的到来，林锦麒在家的地位顿时下降了一级。和龙妈妈的审美不同，林妈妈其实颇为嫌弃自己儿子的长相。在林妈妈看来，刘星才是自己的亲儿子。你看，漂漂亮亮有乖乖巧巧，一笑就两个酒窝完全俘获了林妈妈的心。林妈妈生怕刘星在家被林锦麒欺负了去，警告林锦麒要像伺候太子殿下一样地伺候好刘星。

    “刘星是太子，那我是啥？隔壁宫里妃嫔生的小王子么？”林锦麒抗议道。

    “还小王子？你想得美！”林妈妈戳破了林锦麒的幻想，“你就是跟在太子殿下旁边的小太监！”林锦麒内心被亲妈插上了无数把刀，这话果然是亲妈才能说出口的。

    当然，相较于林锦麒的待遇，林锦麟更加悲惨。因为林锦麒被自己堂哥从床上赶下来了，因为林锦麒的床现在是属于刘星和林锦麒的。林锦麒本来说，林锦麟可以去客房睡觉的。但是林锦麟自从参加多了训练之后，似乎有点“抖M”属性了。他居然同意了在房间里打地铺的“屈辱”决定。然后就是每天晚上听着自己堂哥和别的男孩聊得心花怒放，而自己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上咬着小手帕……好在刘星只住了一个星期就回去了，否则林锦麟会嫉妒死的。

    对于很多高三学生来说，在成绩出来之前的日子里，大家都是很快乐的。但是随着南湖省电视台在各档新闻节目里提醒大家今夜零点之后就可以查分并且明天中午公布分数线的消息后，大家的快乐戛然而止。考得好的考生在忐忑不安，因为真的好不好并不是自己觉得是就是了；而考得不好的考生更是战战兢兢，他们希望自己不要差到无可挽回就好了。

    “今天晚上过了零点就可以打声讯电话查询高考成绩了吧？”林妈妈又一次地问道。

    “是的，妈妈。但是现在还是下午三点钟，您不用这么紧张。”林锦麒有些无奈地说道。

    现在除了等学校发成绩单之外，最快的方法就是拨打声讯电话。哪像后世，手机短信、微信公众号、网站等等方法都可以查询高考成绩，重要的是还免费！现在拨打声讯电话可是非常昂贵的，而且缺德的是如果查询人数太多被挡在排队行列里等待的时间也是要收费的。如果排队收费最后能排进去也就算了，但是声讯电话一般让你等几分钟就直接踢下线，然后就要重拨号码。林锦麒觉得靠这个收费应该让教育厅和考试院赚翻了吧？

    零点时分，在一家人的注视里，林锦麒开始拨打起声讯电话的号码。果不其然，排队，然后被踢下线。林锦麒只好再拨，但是又和第一次一样。林锦麒只好说：“我去上厕所洗个手，没准等会手气会好点。”说完林锦麒就去厕所嘘嘘了一下，然后洗了个手又回来。

    或许是真的一泡尿带走了林锦麒的霉运，这次居然非常顺利地拨了进去。“考生姓名：林锦麒；身份证号码：（就不告诉你）；准考证号：（你们猜猜看）。考生成绩如下：语文：150分；数学：150分；英语：150分；理科综合：300分；总分750分！”

    因为电话已经按了免提键，所以大家都听到了。林锦麒是有些没想到，而林爸爸和林妈妈则是完全被吓到了。最后还是林锦麟大吼道：“我艹！哥，你牛×大发了啊！”

    第99章 震惊和志愿填报

    相较于家里人的震惊, 林锦麒反倒是平静下来了。在林锦麒看来，或许只有这个成绩才对得起自己刷掉的那么多试卷和看过的教辅材料。而在林爸爸和林妈妈分别给两边的亲戚报喜的时候, 林锦麒的学霸系统也开始发放奖励了。

    首先发放的第一个奖励就是“省理科状元”的奖励, 系统奖励的是一个“初级人工智能”。不过林锦麒还没来得及研究这个人工智能，系统就开始发放第二个奖励，也就是“满分状元”的奖励。这个奖励是直接奖励专业积分，按照系统的说法就是林锦麒所有科目中低于四级的科目, 系统将直接补足到第四级；而超过第四级的科目则奖励目前科目专业积分的一半。

    林锦麒记得系统说明里说过, 科目达到第三级就意味着相当于高中生的平均水平；而第四级则是高中生的优等水平。林锦麒的语数外及理科项目其实都超过了第四级, 特别是数学和物理已经达到了第五级，也就是相应专业大学毕业生的优等水平。

    不过经过这次系统的积分奖励, 林锦麒是全科目都达到了高中生优等水平（也相当于对应专业大学毕业生的平均水平）。剩下林锦麒已超过第四级的科目里, 最高的数学和物理则是完美接近于第六级, 基本相当于林锦麒已经是数学专业或物理专业的优等硕士毕业生水平了；而剩下化学、生物、英语和语文也是堪堪越过第五级，相当于对应专业硕士毕业生的平均水准。所以林锦麒看完自己的科目积分之后, 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求清华干脆安排自己本硕博连读算了。

    而第三个任务，也就是“创造华夏高考历史”的奖励则有点让林锦麒震惊了，因为系统居然直接奖励了一个“超级黑科技笔记本”。当笔记本凭空出现在林锦麒手里的时候, 林锦麒还吓了一跳，但很快发现家人都没有注意。笔记本的造型类似iMac Book Pro，只不过这个造型是来自未来, 现在的苹果笔记本还没有如此造型。

    “系统，你忽然奖励这么一个实物给我，我有点担心啊。万一被发现了, 我岂不是要被抓去切片？”林锦麒其实也知道想要在这个国家机器掌控一切的社会里保守一个惊天大秘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一台超级黑科技笔记本电脑，林锦麒甚至觉得足以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

    “宿主请放心，既然系统奖励了，那就意味着系统已经做好了万全措施。只要宿主不要自己作死透露出去，那么这台笔记本的秘密是无人知晓的。”系统很平静地说道，“这台电脑在外人看来仿佛是苹果公司的新产品，而事实上这是苹果公司赠予给您的原型机，以感谢您在这款电脑设计上的帮助。在电脑没有获得你的生物特征密码验证前，它和一台正常的苹果笔记本没有任何区别。只有通过你的生物特征密码激活了电脑的安全限定，它才是一台黑科技笔记本电脑。”系统解释道，“再说了，如果不奖励这样一台电脑，你觉得以现在的科技水平，你能在民用市场买到装载‘初级人工智能’的电脑？你要知道，即便是这个‘初级人工智能’系统，它的是能水平也远超未来谷歌公司所研发的‘阿尔法狗’。”

    林锦麒大致明白了系统奖励这台笔记本电脑的原因，其主要目的还是装载那个人工智能，因此说白了就是附带奖励给自己而已。林锦麒在心中撇撇嘴，然后选择加载人工智能。进度条一闪而过之后，就看到笔记本弹出一个对话框来。林锦麒起初以为是需要确认什么，结果他发现电脑居然在和自己对话。林锦麒顿时大囧，要知道“懂得提问”可是人工智能进化的一个大门槛。

    在人类看来，“提问”有什么难的么？不是我们家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么？这就是人类聪明的所在地方，因为人类知道自己哪里不懂，于是可以有意识地补强这方面的知识。人类的知识已经浩如烟海，如果算上人类未知的知识那就更加可怕的，这就决定了任何一个人或一个人工智能都是无法完全学习下来的。但是如何学？这就关键了。只有有目的的学习，你才能成长。对于人工智能来说也是如此，只有知道有目的的学习，它才能进化下去。因此一个会“自己提问题”的人工智能才显得那么重要，也或许显得那么可怕。

    不过系统已经保证了这个人工智能的最高权限和最终安全权限都在自己手里，哪怕这个人工智能进化到无比可怕，自己还是有能力关闭的。有了系统的这个保证之后，林锦麒才没有一种打开潘多拉魔盒的感觉。不过和人工智能对答了几个问题之后，林锦麒忽然觉得自己的智商似乎也不够用了。于是林锦麒干脆回房将笔记本和网络连接在一起，然后告诉人工智能该如何获取知识之后，林锦麒就没有关心了。虽然现在网速没有后世光纤那么快，但好歹是包月付费的，所以林锦麒不用担心自家的人工智能经常上网而导致网费超标。

    虽然高考分数线要到中午才知道，但是对于媒体和高校来说，他们已经第一时间拿到了全省的高分考生名录。按照以往的管理，南湖省文科和理科状元几乎都诞生在香樟市，特别是最近十年就没有旁落过。可当大家看到全省排名第一的成绩之后，几乎是所有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家不是没有看过满分，但是全科满分确实是第一次看到。

    有人忽然问道：“这是不是我国高考有史以来的第一个总分满分？”

    当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之后，自然就有人去查询。结果查询到的结果是建国后最初那段时间的高考成绩无法确定，但是这个总分满分的确是高考恢复以后的首个满分。听到这个结果之后，几乎所有记者都行动起来了。但凡是任何新闻占到“第一”，那么就属于自带热度的新闻。何况这条新闻还和高考有关，那么谁抢到第一条新闻，谁就是这次高考新闻报道的最大赢家。

    而就在记者们抢新闻的时候，几个名校的招生老师对着那个有些熟悉的名字研究了一会。在查到这个考生的所在地之后，立刻有老师惊叹道：“这孩子不是国际数奥和国际物奥的双料金牌得主么？这次又抢了一个满分理科状元，这孩子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清华大学的招生老师在确定了林锦麒的身份资料之后，顿时眉开眼笑，立刻打电话给自己领导汇报。因为林锦麒早在数奥培训的时候就表示了对清华大学的好感，当时清华大学的积极性其实还是比较有限的。数奥金牌选手虽然宝贵，但是放到清华就不算多珍贵了。

    可是当林锦麒又拿了一枚物奥金牌之后，清华大学对林锦麒的关注度那就是直线上升了。现在林锦麒居然不仅是省理科状元，还是华夏首个满分状元，那么林锦麒对清华大学来说就是志在必得了。而就在招生老师汇报完之后，清华大学招生办那边立刻要求这位老师立刻出现在林锦麒面前，看着他在志愿表上填上清华大学为止。至于什么专业，或林锦麒有什么要求，统统答应。总之，千万千万不能被隔壁的北京大学给截胡了。

    就在清华大学招生老师醒悟，林锦麒还没填志愿，那么他去哪所大学其实还是未知数。-北京大学的招生老师已经拎着自己的包冲出了南湖省考试院，现在自己的任务不是在这里蹲点了，而是要枪下这个林锦麒了。看到北大的招生老师风一般地离开了考试院，清华的招生老师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立刻跟了上去。如果林锦麒在填志愿这里被北大截胡，那么自己这辈子就别想被提拔了。

    南湖卫视的《午间新闻》不仅播报了南湖省提前批、本科一批、本科二批、本科三批和高职专科批的最低控制线，同时还公布了林锦麒的高考分数。尽管教育部三令五申不许媒体炒作“状元”，但是奈何林锦麒这个分数已经创造了历史，所以南湖卫视的新闻主任想了想，还是批准了报道。而随着这条新闻的播出，林锦麒家的电话和林爸爸、林妈妈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与此同时，门卫处那边也传来消息，许多记者堵在那边表示要采访林锦麒。

    “记者采访？我不去，统统拒绝了。”林锦麒听到有记者要采访，立刻就拒绝了。

    除了几次没有办法推辞的采访之外，林锦麒对记者是敬谢不敏的。未来的社会可是“凡走过就必留下痕迹”，为了不被网友“挖坟”“鞭尸”，林锦麒就决定不接受媒体采访。而且记者们太神通广大了，万一挖出自己在深圳开游戏公司怎么办？现在可没有“大学生创业”的风潮，在现在绝大部分人的主流意见里，学生就应该好好学习。若是这些人知道理科状元是一边念书一边开游戏公司的话，那林锦麒绝对会被这些人的意见给毁了。

    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林锦麒果断选择了“低调做人”的态度。而林锦麒表明了态度之后，林爸爸只好出面婉拒了媒体的采访。林锦麒现在是未成年人，没有家长的许可，媒体自然不敢乱写什么，于是记者将采访的对象对准了林锦麒的老师和同学们。不仅是林锦麒的高中母校青峰高中被记者包围了，连林锦麒的初中母校和小学母校都有记者去探访。

    最让林锦麒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林锦麒小时候念过的学前班、幼儿园和托儿所都有记者去调查。林锦麒觉得再采访下去，就要去自己的出生医院了吧？林锦麒非常促狭地想，这些记者到了自己的出生医院该如何报道呢？比如报道自己算是难产小孩？或者报道当天只有自己一个男孩出生？

    林锦麒在家躲了几天之后，还是免不了前往青峰高中领取正式的成绩单和高考志愿表。林锦麒可是被清华大学的招生老师给烦死了，天天询问林锦麒什么时候来学校填报志愿。除了清华之外，北大等国内不少名校也纷纷表示有非常优渥的奖学金等着林锦麒来报考。特别是今年来南湖省尝试实验招生的香港高校也发来询问，可惜其中并没有林锦麒感兴趣的港大和港科大，这两所大学还是和前世那样没有选择第一批来南湖省招生。

    林爸爸开着车将林锦麒送到青峰高中，结果还没进校门就被一群记者给包围了。好在学校也知道事情轻重，立刻将林锦麒从记者包围圈里给拯救出来。而林锦麒刚到教室里，就看到好几个大学的招生老师围了过来。林锦麒知道这些人背后的大学不好得罪，毕竟他们可是中国知识界的顶梁柱，自己从事高科技行业还是和他们有非常大的关系。

    所以林锦麒只好颇为遗憾地说道：“各位老师，早在高一的时候我就立志前往清华大学读计算机专业。今年高考的成绩刚好实现了我去清华的梦想，所以我不会改变我的高考志愿。感谢各位老师对我的厚爱，我只能说遗憾了。今年青峰高中也有好几个同学成绩不错，相信也能让老师们满意。”

    听到林锦麒的这番话，除了清华大学招生老师之外，其余招生老师都是一脸的遗憾。既然当事人已经表态，大家再纠缠下去就落了下乘，所以只好祝福林锦麒在大学学习愉快就去研究其他青峰高中的高分考生了。而清华大学的招生老师则是看着林锦麒将志愿表填好、签名再交给老师之后，他才放下心。

    他说道：“林同学，你放心。按照以往的流程，你的志愿最晚在下午五点就会出现在招生系统上。我们一定第一时间将你提档，祝贺你成为我们清华大学的新同学。希望未来的学习岁月里，你能在清华大学过得愉快！”

    和林锦麒告别完之后，招生老师也要去和其他高分考生谈话去了。而林锦麒也总算是清闲起来，他从班主任那里领取到了属于自己的高中毕业证。

    班主任颇为感叹地说道：“其实算起来我接手你们的时候，大家的成绩真的很普通。按照我的估计，大概我能送出去15个左右的重本，然后再送出去20个左右的本科。没想到最后居然出乎我的意料！我们班的重本上线人数是25人，本科上线人数是20人。如果算上本科三批的15个，我们班的本科上线率已经是92%了，全校第一！不过全校也就我们班和221班考得比较好，如果算全校平均的话，那真的是大大不如往年啊。”说到这里，原本颇为兴奋的班主任有些落寞的表情。“教务处那边预估，除了你之外，大概还有四五个人能上清华北大，但是你也知道刘星那孩子选择了国防科大，所以这届的清华北大生可能最多也就是四个，没准还只有三个。理科班这边的本科上线率倒是还有70%，但是文科班那边才刚好50%，真的是听难堪的。”

    林锦麒晓得这是青峰高中盲目扩招的后果，但是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再回头也不好说什么了。横竖自家班主任凭借这个毕业班成绩就足以在学校站稳脚步了，不仅接下去还能继续带毕业班，弄不好还能竞争一下数学教研组组长或高三年级段主任之类的职务呢。林锦麒和班主任聊着天，顺带也看了下自己好友的高考分数。

    唐成的分数上了600分，但却也落在一个尴尬的区间，北京上海的名校有些悬，但如果选非北京上海的名校又有些浪费；侯文武有些发挥失常，刚刚过了重本线，估计挑不到什么好的一本学校，最后没准会选择去二本里挑一个好专业来念了；曾强倒是在高二、高三这两年奋发图强，高考考了580分，基本满足了他南湖师大的保底愿望，甚至还可以搏一把南湖大学；周南的成绩是最让林锦麒觉得可惜的，居然考了552分，距离重本线就差一分而已！虽然周南多考一分也是和侯文武一样尴尬，但是最起码也能说过了重本线不是？

    看完本班的成绩之后，林锦麒就去四楼找龙媛了。龙媛的分数倒是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刚好620分。如果今年北师大的分数线还是612分的话，那么龙媛的分数是足以过线了。林锦麒看了龙媛的志愿，果然第一专业选的就是林锦麒所推荐的“公共事业管理”，而第二专业则是在班主任的建议下选了“汉语言文学”。作为万金油专业的中文系一向不是报考热门，反而很容易成为调剂热门，因此龙媛的班主任才建议龙媛干脆第二专业选择中文系来兜底。否则万一真的要专业调剂而调剂到一个更冷门的专业，那就亏了龙媛这么高的分数了。

    由于龙爸爸和龙妈妈都在陪着龙媛填志愿，所以林锦麒只好打个招呼就笑着走了。和龙媛碰完面之后，林锦麒回到出租屋。他已经联系了一个回收站的人过来帮忙打包那些没用的试卷和材料。林锦麒除了保留了几本教材和笔记之外，其余的东西都一股脑儿打包地卖给了回收站。卖掉这些东西之后，林锦麒又和林爸爸将屋里留下的东西给搬到车上了。

    因为阳勇直接在青峰宾馆开了好几间房当作大家这几天聚会的大本营，所以这个房间就没有留着的价值了。连刘星也让自己父母将我东西带走了，而林爸爸和林锦麒告别之后，也开车离开了。看到空空的房间，林锦麒将钥匙交还给了房东老师。对林锦麒，房东老师还是非常客气的。他开玩笑道，说下学期他要涨房租，毕竟这是省理科状元住过的房间。林锦麒谢过房东老师留饭的邀请，就径直离开了校门，朝着青峰宾馆走去。

    青峰宾馆虽然是青峰县最高档的宾馆，但是林锦麒估计最多就是三星级而已。由于青峰县也不是什么旅游城市，所以青峰宾馆基本都是常年空房率在七成以上。阳勇在这里开了两个相邻的标间，一个是标双，而另一个则是标三。按照阳勇发来的简讯，林锦麒在标三间里看到了大家。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开到了16℃，而且还是大风，因此林锦麒一进来还打了个哆嗦。房间里的三张床已经拼到了一边，于是中间空了一块颇大的地方。这帮子家伙正席地而坐，而前面的桌布上放着各类热炒，大家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吃着这些热炒。

    “就等你了！”阳勇站起身给林锦麒倒了一杯，“不管喝多喝少，这杯肯定要喝！”

    林锦麒也没含糊，拿过杯子就喝了。“大家都考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学校了吧？”

    “我选择了南湖大学，然后专业服从调剂。按照老黄的说法，我应该有很大机会考上。”曾强说道，“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又和郑玄一个学校了。我刚刚才打了个电话给他，结果他比我还高兴。我都说没看到录取单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呢。他说肯定没问题的，还说我要不要和他继续在大学租房子。他租了个套间，刚好还有个小客房可以找合租呢。”

    “我觉得大学还是住在外面自由点。当然，如果自律不大好的话，那估计毕业有困难。”林锦麒觉得大学还强制性集体住宿有点值得商榷。

    毕竟绝大部分大学生都是成年人，非要强迫一群有着各自性格的成年人以随机组合且难以再选择的形式住在一起，这其实就是给某些矛盾的激化埋下隐患。至于安全、学习等理由，在林锦麒看来就跟更可笑了。如果大学生外出租房会有人身安全问题的话，那这个问题应该叫司法机关和执法机关来处理吧？至于学习原因，如果大学生连最起码的自律能力都无法培养的话，那这样的大学生又谈何合格？

    “周南，你选了什么学校？你的分数如果选农大或林大就有点可惜了呢。”

    “我选了香樟理工。”周南说道，“班主任推荐的。”

    林锦麒点了点头，香樟理工和南湖科大是今年刚刚合并成的新大学，所以知名度在省内省外都不显。但这两所大学都是当地政府的亲儿子，当地政府对大学的发展那是不遗余力，要钱给钱、要地给地。特别是在五年后，香樟理工傍上了英国政府，而南湖科大傍上了德国政府，在两国政府的帮助下，这两所大学在短短五年内就成为省内二本的排头兵了。

    虽然这两所学校在后世还是归在本科二批的范畴内，但是这两所学校的分数录取线几乎都是超本科一批线至少20分，算是南湖省内的“无冕重点本科”了。而且从专业设置来说，南湖科大其实是综合性大学，优势科目是文科和工科，而工科里又以最辛苦的采矿和土木工程为最好。

    虽然南湖工大的采矿和土木两个专业是绝对的高薪不愁，可问题是工作辛苦而且就业地过于偏僻。香樟理工则是走理工专业强校的路线，香樟理工的计算机和会计两个专业在省内非常有名，特别是香樟理工的计算机专业几乎撑起了未来南湖省互联网行业的大半壁江山。林锦麒曾有段时间想回南湖省创业，结果招募团队的时候发现都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你们这几天都有空吧？我招待你们去林城玩，如何？”阳勇问道。

    关于毕业旅游的事情，林锦麒和阳勇讨论过。其实问题最大的就是周南，以周南的家境是可能要婉拒的。可如果周南也不去的话，那大家的毕业旅游就没有多大意思了。最后阳勇说干脆他来招待大家省内游好了，这样不用大家出钱，而且实际花费也不高，自然可以堵了周南推辞的借口。果不其然，周南表示自己不想去，但是阳勇说他请客，不许不去。在阳勇的“强压”下，周南纠结了一会就答应了下来。

    确定好了毕业旅游的目的地之后，大家就继续一边喝酒吃热炒，一边开始打起了扑克牌。由于没有打钱，所以林锦麒想了一个非常“变|态”的惩罚方法。斗地主的输家要在脸上夹一个夹子，等到某个人脸上的夹子超过10个的时候，就用绳子串起来一次性扯下来。

    说实话，为了方便撤夹子，那么夹的时候肯定不能夹太多肉；而如果不夹太多肉的话，那夹子夹起来又格外的疼。就是这么无聊又痛苦的惩罚方法，大家都乐此不疲地玩着。第一个被扯夹子的就是赌运一直不怎么样的曾强。林锦麒从后面抱住曾强，而阳勇则负责在前面非常快速地扯掉。等阳勇一口气扯下来的时候，曾强已经是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尽管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夹着夹子，但是看到最倒霉的曾强，大家忽然觉得脸上没那么疼了。

    大家轮流斗地主一直斗到凌晨三点多，最后还是阳勇强调明早还要搭车，所以大家才凑合睡觉了。截止到睡觉前，就只有林锦麒和刘星没有被扯过夹子，但是两个人脸上也夹了不少夹子。等夹子取下来的时候，林锦麒发现只的脸皮都被夹红了。而被扯夹子扯得最多的曾强则表示自己的脸皮都被扯破了，可惜他的抗议无人搭理，反倒是人来镇压。因为懒得去隔壁睡觉，所以五个人干脆挤在三张单人床拼成的大床上。

    早上五点还不到的样子，阳勇包下的旅游车就到了。于是大家都是睡眼惺忪地上了车，然后上车继续补觉。由于车上只有林锦麒等五人，因而大家都有可以躺下睡觉的地方。等大家都睡得差不多的时候，车子也进入到了林城市范畴。不过阳勇说的那个温泉度假地在林城市的市郊，所以车子还要继续再开半个多小时。

    林城的温泉在南湖省是比较有名的，虽然南湖地质稳定可却几乎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温泉。不过林城的温泉因为温度最高、水量最大和矿物质最丰富而名满整个南湖省，而林锦麒等人入住的这个瑶池山庄更是占据了林城最好的温泉泉脉。由于林城的温泉温度极高，因此瑶池山庄的绝大部分温泉池都是人造的，天然的温泉池都是只可远观而不能亵玩。毕竟平均温度高达80℃的温泉水足以烫死人的，但是用来烫熟鸡蛋也是不错的选择，于是瑶池山庄的特色食物就是“温泉蛋”。外面的鸡蛋才5毛钱一个，瑶池山庄的温泉蛋可是10元钱一个呢。

    整个度假山庄里有酒店也有别墅，阳勇包下的就是一个别墅，而别墅的后面就是专属的“私汤”。不得不说阳勇果然是土豪行径，因为他包下的别墅正好是整个瑶池山庄最精华的泉脉所在地，所以房价几乎是别的别墅的两倍左右。这个包下来的别墅名叫“玫瑰公馆”，所以私汤自然就叫“玫瑰温泉”咯。

    所谓的别墅其实就是三个套房组成，但是林锦麒等人看完所有的房间之后，觉得这个应该是情侣度假的地方吧？因为所有房间的床都是圆床，而且房间的四周和天花板都是玻璃，因此怎么看都是情趣房。最让这帮纯情小男生咋舌的是，其中一间房里居然还有可以玩S|M的道具。虽然大家开始还没明白这些道具是干啥的，但是林锦麒发现男生是不是在这方面都有天赋，因为大家很快都看懂了。然后阳勇就将曾强给捆到那些道具上，然后还拿鞭子像模像样地抽了几下。玩够了大家决定不去住这个房间，因为太可怕了。

    经过手心手背的游戏分房之后，阳勇抽到了曾强和周南，而林锦麒则是和刘星。于是林锦麒笑着让阳勇悠着点，两个人会榨干的。阳勇则反讽林锦麒和刘星不要“小别胜新婚”，搞得动静太大。在大家互相羞辱了一番之后，于是还是决定去泡澡。大家在浴室里冲洗干净之后，就围着浴巾到了玫瑰温泉。林锦麒是怕热不怕冷，所以稍微试了下水温，发现温度还挺合适的。后来才想起这家温泉山庄其实属于将温泉抽出来在人工分配，所以温度自然是可控的。温泉水因为富含矿物质，所以略显浑浊；再加上温泉池里撒了厚厚的玫瑰花瓣，几乎是看不到水底有啥的。于是大家围着浴巾下水之后，就非常欢快地将浴巾拿开了。林锦麒觉得大家之所以这么装模作样主要是这个温泉池是在户外的，虽然有篱笆隔开了，但是路上行人还是能看到温泉这里的。

    由于温泉池的面积颇大，于是阳勇和曾强两个开始游泳了。林锦麒顿时黑线，在温泉池里游泳？隔壁不是有专门的泳池么？而且还有水上乐园，需要在温泉池里玩水么？但是林锦麒虽然这么想，但还是被阳勇等人带起了气氛，也跟着一起游泳来。五个人当中只有刘星和周南不会游泳，周南严格说起来是会浮水但是不会游。于是林锦麒等人就开始教这两个旱鸭子游泳，然后阳勇这个促狭鬼在教周南游泳的时候还时不时地动手弹周南的小弟弟。弄得周南最后一脚将阳勇给踹翻，而没站稳的阳勇就啪叽滑到在温泉池底。温泉池的水其实不适合饮用的，所以沉到水底的阳勇再浮起来的时候，跑到温泉池边吐了好几口沙子。

    周南和刘星学游泳的速度还挺快的，一个下午就能在水里浮起来再狗刨了。虽然没有阳勇等人游得那么欢快，但好歹算是彻底告别了旱鸭子。而学会了游泳之后，大家就转移去了隔壁的水上乐园。换上新买的泳裤，大家就在水上乐园打起了水仗。原本林锦麒觉得自己都要奔四十了，和一群小屁孩打水仗有点太丢人，但奈何气氛一旦起来了，林锦麒也管不住自己拿水枪的手。

    玩到最后，林锦麒这帮高中生还和当地的小学生打成了一团，最后分成大孩子组和小孩子组在水上乐园闹到九点多。等林锦麒回到别墅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两腿都在打颤。一向不怎么锻炼的曾强更惨，几乎是被阳勇和周南两个人给扛回来的。回到房间之后，大家就瘫在沙发上彻底不想动了。最后还是身为主人的阳勇通过电话点了饭食送过来，然后大家凑合吃了一晚。

    次日林锦麒起床的时候，看到自己躺在满目红色的圆形床上，然后四周和天花板还是镜子，林锦麒忽然有种自己是不是在情趣酒店的错觉？再看到身边躺着刘星，林锦麒还自己吓了自己一跳。随后林锦麒笑了笑，换好衣服在温泉山庄里跑了一圈。

    在温泉山庄休整一日之后，阳勇带着大家去到附近的山峰探险。林城的山区有非常剧毒的毒蛇，而夏季又是毒蛇的活跃季节，因此上山的时候大家都穿上了防刺服，同时还要穿上非常结实的短靴。虽然是短靴，但是实际上半个小腿都包裹进去了。由于这样的靴子是要防蛇咬，因此不可能还顾及到排汗排热什么的。大家在山上转了一天，吃了两顿野味，然后下山换鞋子的时候，那味道简直是太可怕了。林锦麒脱掉湿漉漉的厚棉袜，发现自己的脚居然在冒热气，由此就知道这鞋子到底有多能捂了。

    虽然大家都被捂出了脚臭，但是山上的野味还是非常好吃的。特别是当地的毒蛇做成菜之后还是很好吃的，像是做得特别嫩的鸡肉。至于当地泡制的蛇酒，由于补肾效果太明显，所以林锦麒就打算买点回家送人。毕竟自己外公有风湿病，这种蛇酒除了补肾之外，最主要的效果还是祛湿。听说林锦麒家里有人得风湿，结果林锦麒又被推销了蛇油膏，和一种混合了蛇毒而制成的膏药，都是祛风除湿的。

    由于刘星是提前批录取，所以还要参加一次军检，故而大家在林城玩了快一个星期就选择了返家。返家之后第二天，刘星就去省城参加复检去了。好在刘星没有报飞行员，不过以他的轻微近视也报不上。刘星在省城盘桓了两天，然后大家就在企鹅聊天里接到了他发的消息，表示一切顺利。他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大概再有两、三天，国防科大的录取通知书就会寄到他家。从开学开始，他就是一名光荣的军人了。

    在刘星领到通知书后没几天，林锦麒也拿到了他的通知书。现在的通知书还没有以后那么多花样，但是邮政部门为了表示喜庆还是给寄送录取通知书的EMS信封换成了红色。所以基本只要看到红色的EMS信封，就知道是录取通知书来了。林锦麒通知书到的这天，林外公、林外婆以及林小姨、林大舅、林小舅三家人都到齐了。林小姨特意在正泰酒楼订了“烧尾宴”，就等着林锦麒拿了通知书就移师正泰酒楼吃饭。

    说来有趣的是，关于“烧尾宴”、“桃李宴”的名头是林锦麒跟阳勇说的，算是报答他帮忙给林外公寿宴安排餐厅的事情。此时虽然也有庆功宴和谢师宴，但是没有成气候，而且没有专门包装。于是林锦麒就将后世的“烧尾宴”和“桃李宴”的包装方法告诉了阳勇，阳勇回去转告他父亲之后，自然是正泰酒楼的推行。

    于是林锦麒也在正泰酒楼订了“烧尾宴”和“桃李宴”，看到那账单，林锦麒在内心深处是非常痛苦的。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了！因为换了个名字，再加了一些有的没的包装，于是一般谢师宴、庆功宴的菜单价格就翻了快一倍了。

    本来阳勇是说要给林锦麒这个策划免单的，但是林锦麒总觉得占人家便宜没意思，就让阳勇给了个八八折。不过折完后的价格还是让林锦麒心痛，难怪有人说餐饮行业是暴利啊，特别是越高档的餐饮服务越是暴利。不过虽然钱花得多，但是酒楼在面子方面还是帮顾客给做足了。

    第100章 再见了高中生涯

    华夏是个人情社会, 林锦麒在自己的烧尾宴上才领教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烧尾宴”取自古代科举之后的宴会，意在庆祝诸位读书人成功“鲤鱼跳龙门”, 进而烧掉尾巴成龙。当然, 在古代不敢说自己“成龙”，但这毕竟是新社会不是？

    本来这个宴会多是同一届的进士们一起庆祝，结果到了后代就变了味道。原本林锦麒以为只是自家人吃一顿，结果发现整个宴会名单越来越大。如果只是舅舅、小姨、姑姑、叔叔们来参加那是必然的, 进而扩大到小姨、姑姑的婆家、舅妈、婶婶的娘家这样的姻亲也还说得过去, 可林爸爸的同事、林妈妈的商业伙伴等等就未免太夸张了吧？

    好在正泰酒楼提供的宴会厅够大, 这将近五十桌的烧尾宴一摆，林锦麒还以为这是自己的结婚喜宴呢。在正泰酒楼办烧尾宴的不止林家人, 别家人看到林家这般大手笔也是吃了一惊, 但是一打听这是“省高考状元”家的烧尾宴, 别家也觉得这是应当的。原本操办烧尾宴的家庭多多少少都是孩子在高考给自家挣了联盟，还想在烧尾宴上吹嘘一番。结果今天有“高考状元”的烧尾宴, 得，别吹了，再吹也吹不过隔壁啊。

    作为烧尾宴主角兼吉祥物的林锦麒自然是被林爸爸、林妈妈带着去各桌敬酒, 如果碰上家里有孩子还在念书的，林锦麒还要做一下“摸顶赐福”的事情。小朋友就摸摸脑袋瓜尔，大朋友就拉拉小手儿, 总之家长们相信自家孩子就沾到了林锦麒“文曲星”的文气了。

    但是林锦麒却在心底吐槽，文曲星虽然管古代科举，但是不管现代高考啊。何况自己还是理科状元, 估计文曲星官看到理科的数学、物理、化学和生物也要头大吧？外语也不归文曲星，仅仅只有语文算是文曲星官的本职而已。一些和林家关系亲密的，更希望能拿到林锦麒高考时候用的钢笔和铅笔。这个要求就让林锦麒为难了，因为钢笔已经被明年要高考的表妹张洁拿走了，而铅笔则被明年也要高考的堂弟林锦麟拿走了。所以，林锦麒手上还真没有这个了。

    林妈妈当然知道林锦麒的钢笔和铅笔已经送人了，毕竟钢笔是林爸爸在报喜的时候，林姑父立刻定下来的；而铅笔则是林爸爸觉得不如便宜人，所以送给林二叔了。林二叔虽然知道林锦麟高考怕是走走样子，但还是觉得好兆头要留下。而且林二叔认为林锦麒考得如此好是祖坟埋得好，祖宗应该也会顺带保佑一下林锦麟吧？

    结果林爷爷听到林二叔的嘀咕，冷笑一声表示连他都不知道林家祖坟在哪里，哪里晓得埋得好不好！林爷爷和林家本家的恩恩怨怨很复杂，知道详情的林奶奶立刻将林二叔骂了一顿。因为林家祖坟和林家本家在林家是忌讳，林爷爷每次听到都要怒到心脏病发作。结果林二叔一时没注意就戳到林爷爷的肺管子了。

    “这个我就回家找找，你也知道我们家锦麒不喜欢收拾东西，不晓得还在不在呢。”林妈妈打圆场说道。“如果找到了，我就给你送过去。”这个人算是林妈妈比较重要的合作伙伴，能不得罪就尽量不得罪。何况对方也没有索要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也不好意思拒绝。

    “妈，我钢笔和铅笔都送人了，哪里还有什么可以送的啊？”在离开那桌的时候，林锦麒小声地询问道，“如果他们知道我们骗他们，那以后你们的关系不是会更加尴尬？”

    “她是随口提的，我也是顺口答应的，如果他们再提起就再说。”林妈妈圆滑地回答道，“再说了，你晓华阿姨给你买的那套考具不是还在么？虽然你没怎么用，但你也是在考场里摸了一下的，所以也算是你用的。何况这套考具还是高僧加持和文庙开光的，给他们家也算是便宜他们了呢。对了，儿子，以后你考试的时候多用几只笔，这样方便送人。”

    烧尾宴办完了，没过几天又开始操办桃李宴。桃李宴不仅请了林锦麒高中的任课老师，连初中和小学的任课老师也请了。毕竟在林爸爸林妈妈看来，虽然高中老师起到了关键作用，可是初中和小学老师也在打基础方面起了重要的作用。

    虽然请的老师多，但是比起烧尾宴还是规模小了许多。而且宴会厅装扮也不是那么富丽堂皇了，而是摆放了不少桃花、李花之类的插花，然后风格也古朴了许多。正泰酒楼也知道桃李宴是谢师的，而老师们多多少少有点清高的傲骨，金碧辉煌的风格可不适合他们，还是这种有点文人气息的风格适合他们。相较于烧尾宴的嘈杂，桃李宴上就风雅了许多。

    不过林锦麒还是要每桌敬酒，但好在老师们都是浅尝辄止，不会逼着林锦麒非要干掉一杯酒。说来有趣，烧尾宴是收礼的，但是桃李宴则是送礼的。为了想好给老师们送什么礼物，林家人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烧尾宴和桃李宴吃完之后，林锦麒接到了王俊钧的电话。作为223班任期最长兼末代班长，王俊钧希望在大家开学报道之前组织一次“散伙饭”。由于青峰高中的学生很多都不住在青峰县，所以散伙饭就安排在中午进行。虽然气氛差了点，但是家长们会更加安心点。

    “我听说你们都办了谢师宴，所以我们散伙饭就不单独再请各位老师了。毕竟老师们在场，我们也放不开。”王俊钧笑着说道，“届时在散伙饭后，我和团支书代表全班给各位老师送鲜花和贺卡，你也一起来吧，毕竟你可是我们班的骄傲呢。而且有你一起去，老师也有面子呢。”

    “行，我没有问题。鲜花和礼物的钱需要凑份子么？”林锦麒问道。

    “不需要了，班费还结余了不少钱，然后剩下的我就包圆了。”王俊钧说道。

    林锦麒知道王俊钧的家世虽然不是阳勇家那么土豪，但也绝对算是巨富了，这点钱对于他们家来说根本不算啥，所以林锦麒也不和王俊钧去磨叽什么了。他只是询问了地址和时间就结束了电话，然后林锦麒又电话了阳勇。阳勇表示他知道这件事，他会和郑玄一起去的。

    最后阳勇说他会开车来接林锦麒的，对此林锦麒表示胸口好痛。林锦麒其实在暑假的时候特意去学了车，但是在驾校报名的时候却被教练告知，未满18周岁的林锦麒连申请E本（二轮摩托车）的资格都没有。所以林锦麒即便在驾校报名，驾校也不能安排驾照报考的事情。林锦麒只好无比幽怨地离开了驾校，然后望着自己买给老爹的那辆奔驰车发呆。

    散伙饭那天，林锦麒一大清早就接到了阳勇的电话，说他已经开车到林锦麒家来接林锦麒了。林锦麒下楼就看到阳勇和郑玄两个高大猛男站在同样一辆猛车的旁边，看了下车标和车款，林锦麒就确定是这是最早进入国内的那批SUV。

    虽然是日产车，但是这一款也算是非常霸气的，再加上年轻人的第一款车就是这辆车，那也算是高起点。不过SUV在这个时代还不算特别受欢迎，因为很多人还抱着“小车”才是头面人物坐的车。这种类似吉普车的SUV都是给领导周围的人坐的，因此SUV的买气还没有起来。但是以阳勇和郑玄等人的身高，坐一般的小车的确很憋屈，也只有在SUV里才比较舒服了。

    阳勇摘下戴在脸上的墨镜，说道：“这才几天没有看到我，就被我的帅气给征服了么？”

    “不是，我是在想，一个视觉有障碍的人所开的车，我应不应该上去？”林锦麒毒舌道。-

    林锦麒和阳勇按照惯例互相打击了对方一番之后，就上了车。林锦麒坐在后排，毕竟副驾驶座据说最不安全，而且阳勇还是新司机。上了车之后，为了不让新司机睡着且不打搅他开车，林锦麒就不停和郑玄聊天。

    郑玄在省田径队的日子有点小尴尬，首先郑玄的确在中跑领域的确有优势，而且中跑也属于讲究技巧的，并不是纯粹靠天赋，所以华夏队在国际上和黑人还是有点资本拼一下的。郑玄目前的中跑成绩在国内已经算是顶尖的那批，放在亚洲也是一流的。而且重要的是郑玄还处于成长期，未来会怎么样，教练们都是很期待的。可问题在于，田径虽然是体总的亲儿子部门之一，但是奈何亲儿子多了，一个不怎么拿牌的亲儿子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而且就算是在田径部门内部，田赛项目可比径赛项目争气许多，因此径赛就慢慢成了边缘项目。最让郑玄尴尬的是，短跑是自带关注热点的项目，所以国家还是很重视；而长跑曾经创造过辉煌，国内还是有些底子，于是也拉了一部分关注；剩下就是自己这个不上不下的中跑了。

    对于郑玄的烦恼，林锦麒也没有办法，中跑项目不受重视也不是华夏自己的问题。如果要让林锦麒列举一个国际知名的中跑选手，林锦麒也想不起有谁。最后林锦麒只能安慰郑玄尽快拿牌，只要有了牌子就有了腰子，在系统里也就有了话语权。

    在林锦麒等人毕业的这年，翠峰镇到青峰县县城的新公路修成了，因此缩短了快一半的行车的时间。虽然翠峰镇到双星市市区的路没有翻修，但好歹有一半的路是新路，再加上SUV的越野能力明显优于一般的小车，因此阳勇这个新司机倒是只用了三小时将大家送到了吃散伙饭的一家土菜馆。

    土菜馆的店面不大，但胜在清净。阳勇这辆陆地巡洋舰停在店门口还是颇具震慑力的，最后在店老板的带领下，阳勇将车听到旁边的路上去了。而等阳勇回来的时候，王俊钧也刚好出现在门口和大家打了照面。或许是大家都高中毕业了，也算是半个社会人了，因此王俊钧也是一副社会人的派头，和人握手然后再散烟。

    “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早，我刚在和老板娘商量菜单。一听外面的车响，我估摸着应该是我们班同学来了，只是没猜到是你们呢。”王俊钧换了一身西装。

    不知道为什么，林锦麒觉得这身西装很不适合他，而且在同学聚会穿西装真的有点不伦不类。林锦麒就是短袖衬衫搭配了一条七分裤，而阳勇则完全就是自己打球的衣服，郑玄更是穿着省田径队的训练服就来了。在三个人的眼里，大家是同学，穿得那么正式就有点奇怪了。

    “这车是阳勇新买的车吧？一看就是好车！”王俊钧跟阳勇说话的语气里都带着谄媚和讨好。

    估计阳勇的身份已经被他知道了，不管是为自己考虑还是为自己家族考虑，王俊钧都知道自己要讨好阳勇才行。

    “还行吧。”阳勇倒是没有鄙夷王俊钧的态度，也很客气地和王俊钧寒暄起来。

    两人聊了一会车之后，王俊钧非常有眼色地借口要去安排菜单就离开了。等王俊钧离开之后，阳勇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一出高中就不单纯了，我还以为散伙饭还能好好的呢。”

    林锦麒当然明白阳勇的感叹在什么地方，要知道等到后世的同学会，那基本就是“炫富会”和“出轨大会”。阳勇或许还以为大家在散伙饭的时候还能保持一些身为高中同学的纯真，但是看到王俊钧这样就知道大家已经不再单纯了。但是你能说王俊钧这人错了么？他不仅没有错，反而是社会所需要和期待的“人才”。

    林锦麒知道以王俊钧的情商和他家里的钱财，他在大学一定能混得风生水起，最后以“学生会主席”和“优秀毕业生”的双重身份毕业。如果踏入仕途，那么退休前混到局级干部都是小瞧他了；而如果进入大企业，或许混到公司里的二把手、三把手也不是问题。其实当王俊钧不再单纯的时候，阳勇也不再是那个会在高中走廊里给好朋友来个“千年杀”的大男孩了。就在王俊钧对阳勇表现出谄媚和讨好的时候，阳勇也非常得体的礼貌来暗示和疏离阳勇，果然是大门大户里出来的孩子呢。

    王俊钧为了这个散伙饭包下了土菜馆最大的包厢，为了坐下一个班的人，整个包厢里有三个大圆桌，估计每个圆桌应该能坐20人，挤一挤坐到25人也不是问题。包厢里现在除了有瓜子、干果和茶水之外，还放着一台卡拉OK点唱机。甚至旁边还有两个麻将桌，这还真是当地举办宴会的标配。

    三人坐了没多久，就看见曾强到了。曾强有个亲戚在青峰县，所以估计应该是提前一天到了青峰县，否则以他家住的地方，早上出门怕是要晚上才能到青峰县了。

    因为来了曾强这个熟人，于是阳勇提议打麻将。“输了算我的，赢了归自己。”阳勇说道，“反正就是图个乐子，不要放不开啊。对了，胡牌要不要‘将’？不打‘将’要容易些。”

    最后大家选择了最容易的打法，然后就开始搓起麻将来。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拿了理科状元之后带旺了林锦麒的运气，林锦麒开局就胡了一把“十三幺”，紧接着接了阳勇放的“杠上炮”加“七小对”，两把牌就几乎将大家的筹码扫空了一大半。看到林锦麒的运气是红得发紫，三个人立刻打起了默契牌，打算“三吃一”来逼死林锦麒。

    可是默契牌最多能逼林锦麒接不到“炮”，但是奈何林锦麒自己手气旺，连续“门清自摸”。等有人开始围观这一桌麻将的时候，阳勇等三人已经输得欲哭无泪了。因为刚刚林锦麒居然胡了一把“地胡”，也就是摸完牌之后，林锦麒摸得第一张牌就自摸“大四喜”。

    “这没法打了，再打下去我真的连内裤都要当了。”阳勇立刻投降。

    “其实你当了内裤还是能再打几局的，毕竟CK的内裤也是两百多一条呢。”林锦麒也没有继续打下去了。

    他也没有料到自己手气旺到这个地步，因为他不仅不接“跑”，甚至连一般的“屁胡”都不胡，但是这样还是打得另外三个人叫苦连天。林锦麒很清楚，朋友之间打牌不能输赢太多，否则再好的友情也肯定会出问题。只是自己赢了牌来叫停就未免有些占了便宜还卖乖，好在阳勇这个人还是有理智的，主动叫停了牌局。

    阳勇一边结账一边打趣道：“难不成你还真要我的内裤？你没啥特殊癖好吧？”

    “我如果拿到你的内裤就立刻找个妹子抱着孩子上你家门，说这孩子是你的，证据就是你的内裤。”林锦麒笑着说道。“我一定要看着阳伯伯打断你中间那条腿不可。”

    “你还真够毒辣的！”阳勇笑着将钱递给林锦麒。

    因为打得小，别看林锦麒那样胡牌，实际上输赢也就是100元以内。即便阳勇承诺替郑玄和曾强付钱，林锦麒也就到手300不到。

    “回去我请你俩吃肯德基。”林锦麒笑着说道。他没打算留下这钱，找个由头再花出去。

    “算了，谁不知道双星市的肯德基就是你家开的。”阳勇撇撇嘴道。

    双星市的第一家肯德基最后选定在林家的青春广场，而代理商之一就是林妈妈。身为正泰集团的太|子爷，阳勇对于本地的商业家族那是门儿清。“你要有诚意，也应该选必胜客吧？反正也是你家的。”

    “行！我们去吃小肥羊，这下是你家的生意了吧？”林锦麒投降道。

    小肥羊火锅最后没有选在青春广场而是选在正泰集团的正泰商业广场。和青春广场主要针对学生族群和年轻人不同，正泰商业广场走的是综合商业中心的道路，有点类似后世的万达广场。只是和万达广场相比，正泰商业广场没有电影院、KTV、电玩城这些娱乐休闲的场所而已。

    “曾强，你去不去？”郑玄和曾强的关系从两人开始“同居”起就直线上升。

    连阳勇都无比嫉妒地说，他和郑玄只是兄弟，而曾强和郑玄却是夫妻，而郑玄是有了媳妇就忘兄弟的人。所以对于郑玄的邀请，林锦麒和阳勇并不觉得意外。而林锦麒其实也希望曾强去市区玩，这样大家还能趁着报到前的最后这段时间，时不时地聚一聚。如果等到上了大学，那就只有寒暑假才能聚会。若是等到大学毕业，那估计一年都很难再聚会一次了。

    “快报道了，住你家不方便吧？”曾强有些为难地说道，“你爸妈同意么？”

    “我家现在就我一个人住，我爸妈常年不在家的。”郑玄说道，“说实话，如果不是我去住的话，我家都要发霉了。再说了，从双星市去香樟市更方便。火车、长途车都有；而且现在高速也通车了，从双星市搭城际快线更方便，只要两个小时就能到香樟市。”

    “那我跟家里人说说。我收拾好行李就去你家，到时候一起去报道。”曾强说道。

    “那周南你要不要也跟我们？”林锦麒问了问周南，毕竟周南也是好朋友之一。

    “我不去了，我在家还有农活呢。”周南摇头拒绝道，“等我去念大学之后，家里很多活儿就要落到我妹妹和弟弟头上。我不现在多做点，以后就是他俩辛苦了呢。”

    “成吧。”林锦麒等人都知道周南家的情况，所以不会替周南做决定。上次周南陪着大家在林城玩了一个星期已经是很为难了，如果再以友情为名强迫周南就太难看了。

    “不过你报道的时候要不要来双星市？你从县里出发也是要提前一天，还不如从市里出发，至少我们还能安排你住宿呢。”

    林锦麒知道周南肯定会选择从双星出发，因为青峰县是没有火车的，而周南只要知道大学生火车票可以打对折的话，他肯定会选择搭乘火车的。

    “到时候我来安排你就是了。”阳勇承担了下来，“那个时候估计也就只有我这个散人还没有去报道吧？”

    阳勇是南湖工大特招的，所以报道时间比所有人都来得晚。按照大家录取通知书上的报道日期，周南刚好是最后那一个。说实话，林锦麒还是有些担心周南的。毕竟周南的父母一辈子都没离开过那个小山村，林锦麒有点害怕他们会不会在路上被骗。

    “反正我家里已经给我在香樟市租好了房子，早去晚去都无所谓。到时候我陪周南一家人去好了。”

    “那就麻烦你了。”周南和林锦麒等人相处之后知道这些人是真心愿意帮自己的，所以他也不会和林锦麒等人矫情。矫情来矫情去，反倒是将朋友气跑了，何必呢？

    林锦麒等人在这边聊天的时候，同学们也陆陆续续地到了。到开席的时间，林锦麒发现三个大圆桌都坐满了，而且还有加座。看到这样的情况，林锦麒不得不佩服王俊钧的组织能力，毕竟很多人毕业之后就不会认你当同学了。

    而林锦麒发现王俊钧不仅将大部分的在籍生都邀请了过来，连一些借读生都来了。要知道借读生和在籍生是一直被学校区别对待的，所以很多借读生对学校和班级的认同度并不高。这些愿意出席的借读生大部分都是很早就和223班学生一起念书的。除了理科班的223班同学，连那些转到文科班的老223班同学也来了不少。

    林锦麒趁着大家举杯的时候，悄声跟阳勇说了句，“这个王俊钧真的是个人才！”

    “你也不想想他老爹是谁？好歹也是全县最大的茶叶商，省里都有名气的。”阳勇也低声说道。

    青峰县的最大农畜产品就是茶叶和生猪，能成为青峰县最大的茶叶商那就足以证明王俊钧的老爹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

    由于准备了啤酒和白酒，男生们大多喝了一杯或两杯白酒，女孩子也喝了点啤酒。本来林锦麒以为中午气氛还好，结果不晓得是那个家伙忽然将房间里的卡拉OK点唱机里放了一首来自周华健的《朋友》，顿时整个包厢的气氛就不好了。

    周华健的《朋友》堪称毕业神曲，只要是任何毕业场合，这首歌一出就没有不落泪的。果不其然，先是有女孩子绷不住开始落泪，然后就是男生这边也是三五知己开始抱着落泪。林锦麒到还是觉得还好，因为他和班上大部分同学的感情没有深刻到需要落泪的地步，而需要落泪的那几个显然也不用担心未来联系不上。但是这种场合不落泪又显得自己太没人性，于是林锦麒开始酝酿感情。

    就在林锦麒憋了半天还是没有眼泪的时候，他忽然被阳勇抱住，这个近乎人猿金刚一般的猛男抱着自己痛哭，然后塞了一个小瓶子在自己手里，阳勇哽咽着说道：“风油精，很好使的！”

    吃完散伙饭之后，王俊钧找到阳勇，说道：“我发现我买的花和礼物有些多，我自己的车带不了那么多，能不能麻烦你帮忙也送一些到学校？这些都是给班主任和任课老师买的。”

    “没有问题。”阳勇应承了下来。虽然王俊钧和阳勇两人都喝了白酒，但是还好没喝多少。再加上现在已经是三个小时后，都醒酒醒得差不多了。由于现在查酒驾、醉驾没有后世那么严重，这个程度开车都算是非常常态的事情。因为大环境如此，林锦麒也不好矫情。

    从土菜馆开车到青峰高中不过十几分钟，也不知道王俊钧是如何说服门卫室的，居然让他和阳勇得以开车进了校园。而在学校大门的两侧，光荣榜也挂了出来。虽然林锦麒没有细看，但是他知道他的照片估计也挂在那里吧，毕竟自己被清华大学录取了。

    林锦麒这届的任课老师绝大部分都在上课，毕竟林锦麒这届的成绩还不错，尤其是林锦麒这班同学考得特别好，所以相关任课老师都在今年的毕业班上被委以重任。王俊钧事先也做了调查，哪些老师在上课，哪些老师在办公室休息，他都清楚。所以大家送花和果篮倒是完全没有落空，都直接送到老师手里。

    本来老师都是不收学生礼物的（私底下另算），但是毕竟这是以班级名义送的谢师礼，而且也只是鲜花、果篮和贺卡，所以老师们都收了下来。寒暄的时候，其他老师都会关心下林锦麒等人的学校如何。林锦麒这个清华大学就不说了，其他人的学校也不差，周密被武汉大学录取，王俊钧被同济大学录取，而被抓了壮丁的阳勇和郑玄也是分别被南湖工大及南湖大学特招。因此这样的学生拿出来是真真帮老师挣了不少脸面，因此任课老师也是眉开眼笑地敬爱那个林锦麒等人送出了办公室。

    最后给班主任送礼的时候，林锦麒才知道班主任居然又担任了毕业班的班主任，不过却是在高三的时候接手的。在林锦麒看来，这可比他第一次担当班主任还倒霉。虽然林锦麒这个班是黄老师带的第一个班，但好歹是从高一带上来的，班里的同学也愿意听他的话。这种在高三的时候才临时接手班主任，很容易引发本班同学的反感，认为是新来的班主任排挤走了原来的班主任。不过既然班主任敢接手这个班，想来已经有自己的充分考虑了吧。

    林锦麒等人到了黄老师的班时，刚好碰到了下课。于是林锦麒也不用打扰黄老师的授课就能将鲜花、果篮递给了黄老师。黄老师看到林锦麒等人特意过来送礼，也有点惊讶。不过身为班主任，他问的第一个问题还是，“你们报道的日期确定了吧？票都买好了吧？”

    阳勇和郑玄还好，是本省的大学，基本不担心车票问题。但是林锦麒等另外三个人可都是外地的大学，所以车票还是要早早买好才行。周密和王俊钧表示已经订好票了，不会出问题的；而林锦麒则说家里奖励一张机票，所以也不用操心。

    就在林锦麒陪黄老师聊天的时候，不少路过的学生都瞟了一下林锦麒。毕竟林锦麒在青峰高中实在是已经成为传奇了，数奥物奥双料金牌就不说了，单单那个满分状元就让学弟学妹们压力特别大。要知道刚刚体验毕业班压力的他们动不动就会被老师训斥，书看少了、题目做少了都会被老师拿出林锦麒的例子来训斥。在学弟学妹看来，林锦麒就是那种做了十几万道题目的强人。

    等散伙饭吃完之后，就真的到了大家要分别的时刻了。第一个要去报道的是刘星，毕竟军校的军训可是比一般院校要早许多。特别是刘星念的学校一般是谢绝访问的，而且对通讯也有非常严格。如果日后要和刘星保持联系，最好的方法就是书信了。其他任何现代通讯方式对刘星来说都是受限的。虽然他们也可以用手机和腾讯聊天，但是限制多多还时间不定，因此反倒不如书信来得更加稳妥呢。而跟在刘星之后要去报道的就是林锦麒和龙媛了，毕竟外地学校提前去总是好的，于是林锦麒又被阳勇等人拖出去吃了一餐饯行宴。

    自从上次林锦麒上门之后，林家和龙家的关系明显要密切了许多。不过因为龙爸爸的阻扰，所以龙媛还没有来过林锦麒家。不过林爸爸和林妈妈也不着急，反正大学四年有的是机会。因为女儿考的是北师大，所以素来不亏待女儿的龙爸爸也选择了飞机送行。

    只是龙爸爸没有订机票的经验，于是这件事就被龙妈妈委托给了林锦麒。林锦麒接到龙妈妈的安排的人物自然是乐不可支。两家人拿着机票在机场换了登机牌上飞机，而上了飞机之后，龙爸爸才发现不对。为什么林锦麒和龙媛的位置是挨在一起的？而且他俩的座位在飞机前舱，而他们的位置却在飞机后舱。

    龙爸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林小子，这个座位安排你要解释下吧？”

    “这是航空公司按照大家的体重安排的。”林锦麒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您想啊，飞机在空中飞的时候是不是要保证飞机左右重量平衡么？因此航空公司才会这样安排座位的。”

    “那航空公司怎么知道我的体重？”龙爸爸显然不相信，继续追问道。

    “订票的时候询问了啊，我说了你的体重比较健硕而且又很高，可能体重在75公斤到80公斤左右。”林锦麒既然编了第一个瞎话，那么肯定有第二个瞎话来圆第一个瞎话。

    “真的是这样的？”龙爸爸虽然有些疑惑，但显然还是被林锦麒说服了。“坐飞机还要称体重？这可比坐火车要麻烦许多呢。”龙爸爸嘟哝着朝后舱走，低声吐槽着航空公司。

    “坐飞机真的要称体重？你知道我的体重？”龙媛有些惊恐地看着林锦麒。对于女孩子来说，这辈子的头号机密是自己的年龄，而二号机密就无疑是自己的体重了。

    “你傻啊！”林锦麒一副我老婆怎么如此单纯的表情看着龙媛，“飞机自己有多重，你难道不知道么？它飞起来之后，难道一个人的体重还能影响平衡？小学生都知道不可能啊！”

    “你在骗我爸爸，还嘲讽他是傻子，你完蛋了！”龙媛抓住林锦麒话里的把柄，威胁道。

    “龙伯伯怎么傻呢？他这是大智若愚。他是看在我苦苦追求的情分上，给了我这么个小小的机会。”林锦麒立刻换成谄媚的笑容，恨不得给自己的屁股装个尾巴摇起来。

    龙媛显然没那么好哄，直到林锦麒许下许多条件之后，龙媛才放过林锦麒。从南湖省飞到北京大约需要两个小时出头，一路上算是非常平稳。不过第一次搭飞机的龙媛颇为兴奋，拿着新买的数码相机对着窗外的云朵和机翼狂拍。而林锦麒则是颇为自得地打开了一本《新概念英语》（第六册 ），然后饶有兴趣地起来。果然，学习让我感到更快乐！ 

    龙媛看到林锦麒在那看书，然后低声说道：“你这样很容易没有朋友的！”

    “只要我有你这个女朋友就足够了。”林锦麒非常快速地接下龙媛的话，“其他无所谓。”

    “你现在倒是嘴巴甜甜的，万一你到了你们学校之后，哼……”龙媛忽然冷哼道。

    女人的心思真的是男孩永远弄不懂的，林锦麒无奈地回答道：“我念的是工科专业，估计全系都没几个女的；而且清华女生的质量，一言难尽。所以你与其担心我被女生骗走，还不如担心我哪天被我们班的男生给骗走了呢。你想，我成天都和我们班男生吃住在一起呢。”

    “这个我倒不担心，你和刘星亲密成那样都没出事，我不信你眼中还有比刘星更优秀的男生。”龙媛毫不担心地回答道，“以前我看你和刘星的关系那么好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哪天你告诉我，你真正爱的人是刘星时，我一定会祝福你们。因为，你们真的很登对！”

    看到龙媛眼中的粉红泡泡，林锦麒被吓得连书都没有抓住，他连忙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晋江写文？谁是你的编辑！她怎么能引诱你有这样的念头？我和刘星只是好兄弟！”

    “可我觉得你们除了不能亲嘴之外，我觉得你和他之间与你和我之间差不多啊？”

    “不，我们之间还可以发生很多，只是我们当初太年幼了而已。”林锦麒快疯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龙媛觉得他和刘星也能过一辈子啊。“我保证以后我和你发生的某些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和刘星发生的。而且我发誓，你和刘星绝对不一样，你们怎么能一样呢！”

    此时正在国防科大军训的刘星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喷嚏，但是他揉揉鼻子就过去了。

    第101章 初来乍到北京城

    林锦麒等人从首都机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 好在秋天的北京城正是她全年最美丽的时候，因此大家一出机场就被秋高气爽的北京城给惊艳到了。对于2000年代前期的人们来说, 使用飞机出行还算是一件略微奢侈的事情, 因此各所大学自然不会在机场设立新生接待点，但好在清华和北师大都是北京城里有名的大学，倒是不担心出租车师傅不知道怎么走。林爸爸按照林家出行的习惯，买了一张北京的地图开始研究。而龙爸爸发现清华和北师大还隔着四环和三环之后非常高兴, 然后就兴高采烈地带着自家人打着车赶紧走了。

    “老龙家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家辛辛苦苦帮他们订了机票, 一路陪着来北京。现在倒好了, 一到北京城就甩开我们独自行动了。”林妈妈有些不满地抱怨道，“算了, 我们也该走了。”

    林锦麒这次托运的行李还是比较多的, 总共是两个大行李箱和一个登机箱, 外带一个旅行包。好在林锦麒一家有三口，否则林锦麒这行李托运是绝对严重超重的。林爸爸拦了一辆出租车, 然后林锦麒和林爸爸将行李箱什么都塞到后备箱，然后林锦麒的旅行包和林妈妈的旅行包就丢到后座上了。林爸爸和林妈妈两个人坐在后座，而林锦麒则坐在副驾驶席上。

    “师傅, 去清华大学。您下高速之后，走‘798-望京-亚运村’成不？”林锦麒说道。

    “哟，您对北京城的线路还蛮熟的啊。”司机一听林锦麒报的线路, 有些吃惊地说道。

    “前两年来清华参加过集训营，所以路也熟了。”林锦麒笑着回答道。如果林锦麒不说的话，很多司机会习惯性从机场高速转北四环, 原因是这条路比较通畅。不过现在还是奥运会之前的北京，而且此时也不是上下班高峰期，所以林锦麒觉得没必要绕一下了。

    北京的出租车司机都是被驾车服务给耽误了的脱口秀主持人，从林锦麒上车开始，这师父的嘴皮子那就没有停下过。好在林锦麒也是个喜欢聊天的人，于是两人棋逢对手，倒是让这枯燥的行车路上过得非常愉快。等送到清华园之后，林锦麒已经和司机在那称兄道弟了，弄得年纪和司机差不多大的林爸爸颇为尴尬。估计这司机师傅送过不少来清华大学报道的学生，因此轻车熟路地将林锦麒一家人送到了清华大学校门口的新生接待点。

    林爸爸和林妈妈将行李搬下来之后就在那守着，而林锦麒则拿着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去接待点了。本来清华大学因为林锦麒会选择理学院的数学科学系，结果林锦麒还是选了信息科学技术学院的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虽然清华大学的数学科学系老师们颇为遗憾，但奈何林锦麒非常明确地表示计算机专业是自己的梦想专业，所以清华大学也只好尊重林锦麒的选择了。

    林锦麒在新生接待点哪里拿到一张清华大学的平面简化地图，然后接待的志愿者还贴心地帮林锦麒标注了注册、缴费、宿舍管理的所在位置。林锦麒谢过这些学长学姐们之后就带着自己父母朝着清华大学内部走去，说起来这还是前世今生林锦麒第一次以清华大学学生的身份拜访清华大学呢。可惜清华大学那个让全国学子都羡慕的紫荆公寓区还没有完工，所以林锦麒只能期望能在毕业前住进去了。

    现在的清华学生公寓和绝大部分大学的学生公寓都差不多，甚至还有部分比较老旧的公寓还不如其他学校呢。亏得林锦麒早就在这边置办了房产，林锦麒准备办完报道注册手续之后就带着自家父母去看看，免得他们不知道。

    完成注册、缴费等手续之后，林锦麒开始去看自己分配的宿舍。等林锦麒抵达目的地之后，发现自己的宿舍居然在紫荆公寓区。林锦麒依稀记得紫荆公寓区是2006年的时候才全部完工的，没想到它居然是也是分期投入使用的。难怪林锦麒记得不少人说清华大学的本科生住宿条件在2003年的时候就已经很不错了。

    紫荆公寓采用的四人间，两个四人间共用一个客厅，然后每层楼都有公共浴室。看完整个公寓之后，林锦麒觉得比起自己前世念的大学的好处在于床足够宽，要知道林锦麒前世大学的床只有80厘米还是90厘米宽，长也就是190厘米左右，稍微体格宽大一点的男生在床上就翻不了身了。而紫荆公寓的床宽150厘米，长度220厘米，几乎是个小型的双人床了。而且每层楼都有浴室意味着不用去挤学校的公共浴室，林锦麒几乎是被前世大学的公共浴室弄出阴影了。排队两小时，洗澡十分钟，难怪热得快这样的东西在学校内部是屡禁不止。

    由于公寓还是新建的，因此一股子粉刷气味还是在的，不过兴奋的学生和家长们显然不会在意这么多，毕竟以住宿费来说，紫荆公寓真的是非常良心价了。林锦麒将被褥铺好之后，然后留了大概一半的衣服在这里。

    由于林锦麒来得非常早，因此宿舍里还没有其他人，因此林锦麒自然选择了冲窗户的房间。在寒冷的北方，能够被太阳晒到那是非常奢侈的事情呢。至于炎热的夏天，林锦麒觉得要考虑和室友商量买个窗帘。所有手续都办完之后，林爸爸和林妈妈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来，林妈妈惊恐地说道：“锦麒，你是不是忘记给我们订酒店了？我和你爸住哪里？”

    “那个，我有件事需要告诉你们，希望你们俩不要太惊讶了。”林锦麒因为在附近有房子，所以压根就没有打算给父母订酒店的。“我和晓华阿姨不是在深圳开公司么？我用我的利润在北京买了一些房子，而清华大学旁边刚好有我的一套公寓。两室一厅的，所以你们不需要去酒店住的。房间平时有委托物业管理公司和钟点工进行打扫，随时都可以入住。”

    “等等，你在北京买了房子？还买了不止一套房子？”林爸爸问道，“你到底赚了多少钱？买这么多房子干什么？你打算在北京定居么？”林爸爸非常慎重地看着林锦麒。

    “赚了多少钱就不用你们管了，反正足够我购置这些物业的。”林锦麒不知道该如何说明自己的财富，因为如果认真算下来的话，林锦麒也算百万富翁了。若是赶上未来网游爆发的时候，林锦麒的财富到千万美元级也不是问题。为了不让父母吓出心脏病，林锦麒还是选择了不详细说明。

    “买这些房子当然是投资啊。我买的房子附近都是名校，您想想看，等我们这代结婚生子之后，那基本就是所谓的‘两代单传’了。独生子女就已经被宠成这样，‘两代单传’还不得给更好的啊？所以教育也是如此，那些靠近名校的房子自然就之前咯。而且北京的房间现在年年在上涨，这也算是我保值增值的一个方法吧。”

    “你自己赚的钱，你自己怎么处理都可以。但是唯独不许沾‘黄’、‘赌’、‘毒’！”林妈妈说道。“你的话倒是给了我点启发，老林，我记得南校区和八中附近有几个楼盘要开了吧？我们也买点房子囤着吧。”林妈妈嘴里的南校区就是双星一中南校区，算是双星市市区附近最好的高中；而八中的高中部虽然平平，但是人家的初中部和附属的新星实验小学却非常厉害。因此这两个地方倒是未来双星市市区的热门学区房，林妈妈现在进场倒也是个好机会。

    林锦麒带着林爸爸和林妈妈来到自己在清华大学附近购置的房产，这也是林锦麒第一次来。自家所在的小区非常安静，绿化也做得非常不错，同时安保措施也很到位。林锦麒的房子在6栋1单元，这是小区比较中间的位置，刚好在小区广场的隔壁。

    林锦麒将房间买在了23楼，是一套两室一厅一厨两卫的大户型。厨房是开放式，和客厅直接连接在一起，而客厅北面就是景观阳台。客厅西侧是客房和客卫，而客卫旁边则是生活阳台；东侧则是带主卫的主卧室。整体装修风格走的是林锦麒个人偏好的简约风，连绝大部分家具都是买的宜家。

    “你这套房子的装修怕是花了不少钱啊。”林妈妈眼睛很毒，立刻就说道。然后林妈妈带着挑剔的目光将整套房子查看了一遍，最后还是比较满意地点点头。不过最后林妈妈打开冰箱的时候，有些吃惊地说道，“冰箱里怎么还有东西？这些肉菜什么的，没过期吧？”

    “应该没有过期，我特意让物业公司今天买的。”林锦麒也凑了过去。好在这些蔬果及肉类都是从超市购买的，上面的标签都标明了生产日期，看上去都是今天上午所采购的。

    “没过期就好，晚饭干脆就在家里吃好了。”林妈妈拍板决定道。然后林妈妈就开始撸起袖子准备做菜，而林爸爸则是非常自动自觉地凑到厨房里开始帮忙。

    林锦麒则将自己的行李都搬到主卧室里。主卧室的衣柜非常大，看上去都跟一个小小的杂物间差不多了。或许是为了适应北京的天气，衣柜里有专门的保温设备，而且在衣柜的不显眼处还有个保险箱。林锦麒将衣物归置之后，然后就是将笔记本放到主卧室里书桌的一个加锁的抽屉里。

    这台笔记本实在是太显眼了，在家里或许还能骗过父母，但是想在学校里骗过自己这帮学计算机的同学，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林锦麒才决定将笔记本留在这里，到时候在宿舍里再配一台组装机就是了。林锦麒将东西收拾好之后就离开了主卧室，林妈妈也将饭菜弄好了，于是一家人便和乐融融地在北京吃了一段晚餐。

    林爸爸和林妈妈在饭后就去小区里遛弯了，而林锦麒则拿着手机给龙媛打电话了。原本林锦麒打算给龙媛买个情侣机，但是发现彼此的喜好不相同，于是就选了各自喜欢的。龙媛选的手机是西门子SL55，一款玫红色的滑盖手机，体积小巧就是屏幕色彩一般。好在龙媛特别中意这款手机的外形，再加上这款手机的功能在当时已经属于领先的那批，所以林锦麒也就同意了买这款。

    林锦麒则也将自己的手机换了，换成了索尼爱立信的T618，这可是当年的“机皇”啊！32和弦的手机铃声在当时几乎就是迷倒万千少女的存在，再加上还有内置摄像头，那就更是“潮”到极致了。虽然摄像头只有11万像素，但在当时就是独一无二。

    “你现在在宿舍么？”林锦麒颇为关心地问道，“我没在宿舍，我在我买的房子这里。这次如果不是你爸爸非要带着你们单独走的话，我就带你来看看这里了。如果你觉得有啥不好看的地方，我们还可以改装修的。你放心好了，我有两间房，你可以睡另外一间的。”

    龙媛捏着手机，心里有着淡淡的蜜意。她当然听懂了林锦麒话里的意思，这个房子的女主人是她，她想如何再装修都可以。而且房子里也有另外一间房，如果自己不愿意的话，也可以睡其他房间。

    “我国庆假期去看看吧？估计国庆假期应该有打折，如果要添置什么，我到时候看看。我这是为了帮你，你们男孩子不会收拾的。”女孩子果然都是天生的购物达人。“对了，我和你都还是南湖省的移动卡吧？我看到我们学校里有办北京的‘动感地带’卡了，我们要不要换号？我看到可以绑定一个本地友情号和一个长途亲情号，到时候我们俩要不要绑一起？我看了优惠，友情号之间短信是免费的，通话也有优惠的。”

    “行啊，等爸爸妈妈走了之后，我就去北师大那边找你，然后我们一起办个情侣号。”

    “什么情侣号，是友情号！”龙媛非常认真地说道，“我们办的是友情号。”

    “好，友情号。”林锦麒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你宿舍的人还好打交道吧？”

    “现在我们寝室才来了我和另外两个女孩，看起来还蛮好相处的。对了，你们寝室是四人寝吧？我们寝室有个女孩是北京本地人，说你们清华今年启用了紫荆公寓，很豪华的呢。我们就辛苦了，还是那种类似高中的八人寝，并且宿舍楼是不供应热水的。”龙媛跟林锦麒缓缓地讲着今天的见闻，直到手机有些发烫，龙媛才察觉原来通话时间这么长了。“哎呀！居然说了这么长时间了，估计卡里就要没钱了，我们还是发短信吧。”

    作为后世聊惯了微信的人来说，发短信简直是太浪费自己的手速了。不过相较于林锦麒这边的快手速，龙媛的速度显然没有这么快。两人聊着聊着就觉得有些困了，毕竟今天大家都赶了一天的路，然后又是报名、整理宿舍什么的，所以最初的兴奋过了就开始犯困了。于是龙媛和林锦麒道别，说要和室友去公共浴室洗澡去了，林锦麒也道了晚安。

    接下来的几天里，林锦麒和龙媛互相保持着短信联系，然后各自陪着父母在北京城里闲逛。对于林锦麒那辈人的父母来说，北京有着太多特殊的含义，所以林锦麒特意安排了这次的旅游。果不其然，这次旅游得到了林爸爸和林妈妈的好评，当林锦麒将两人送上飞机的时候，他俩还在嘱咐林锦麒要将数码相机里的照片尽快洗出来寄送给他俩。

    一连在自己家里住了四天之后，林锦麒还真的不想回宿舍去住了。不过因为还不清楚自己学院对“外宿”的管理是否严格，再加上马上也是开学第一天，林锦麒还是收拾收拾就赶回了寝室。林锦麒的宿舍在三楼的中间，算是距离公共浴室有点远，不过好在每层楼都有，因此耐心排排队还是有的。实在不行，就和室友挤一下好了，反正高中也享受过。

    林锦麒推开自己的寝室门，发现寝室的人都算到齐了。原本正在聊天的三个人看到林锦麒有些发愣，好在其中一个身高和林锦麒差不多的人站了出来，“你就是林锦麒吧？我们看到你东西到了，但是却没看到你人来，还有点奇怪呢？我们还在想你能不能赶得及参加明天的学院迎新活动呢。”

    他说话的语气很温和，“我叫郭明韬，辽宁人。”然后他指了指房间里有点偏胖的男生说道，“他是曾浩林，来自广东。”他又指了指另外一个男生，“段辰，四川人。以后大家都是一个寝室了，不管是什么缘分让我们聚在一起，未来四年我们都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了。如果彼此有点什么小摩擦，希望都不要计较，有什么事摊开说就好。对了，好不容易我们四个人都到齐了，不如报报年纪，排排大小如何？”

    林锦麒是看了看寝室的三个人，从身高来说，郭明韬可能是最高的；自己稍微矮了点；然后曾浩林比自己又矮了四、五个公分；而段辰则是最矮的，可能也就170公分左右吧。但如果算体型的话，显然曾浩林是最胖的；而其次就是郭明韬，不过郭明韬应该是壮，自己和郭明韬差不多；剩下的段辰则明显有点偏瘦，那腰看过去简直和女孩子差不多了。

    “我先来说吧。”郭明韬看到寝室其他人都没有接自己的话，于是就干脆自己说了。“我今年19岁了，2月份的生日。我喜欢喝酒抽烟，还喜欢打篮球。如果寝室不准抽烟的话，我就去客厅抽好了。我酒品不错，喝醉了就躺下睡觉，保证不闹事。篮球还算凑合，曾经打过省高中生篮球联赛，但是最好成绩也就是八强。如果哥几个也喜欢打篮球，我们以后可以一起玩。大家放心，我是个爱卫生的，保证不会搞得寝室里都是脚臭汗臭味的。”

    郭明韬的性子很好，这是林锦麒的第一印象。不过对于郭明韬的篮球能力，林锦麒觉得他有点自谦了。辽宁省本来就是篮球强省，能在这个省的高中篮球联赛打入八强，放到南湖省那就是准决赛选手了。一般运动好的人在学习方面就没有那么强了，但是他居然能考到清华大学，可想这个人在学习和自律能力方面有多强了。果然能上清华的没有一个简单的。

    “我叫林锦麒，南湖省的。”林锦麒说道，“不抽烟，但偶尔喝点酒，白的、红的、啤的都行，但不喝混酒。根据我高中的哥们说，我喝醉了也就是不省人事了，但是我很少喝醉过。”说到这里，林锦麒看到郭明韬的眼睛亮了，估计两人很快就要约出去一起喝酒了吧？“因为我两个好哥们是校篮球队和校足球队的，所以篮球和足球我都会一些，然后乒乓球也行。我今年17岁了，要明年4月份才满18周岁，所以我现在还是未成年人呢。”

    “行啊，这就找到一个可以一起打球的了。”郭明韬轻轻地锤了下林锦麒的手臂，感受到林锦麒的手臂肌肉之后，郭明韬更加高兴了。“我看到你有两双AJ的球鞋，还怕你只是买着穿的呢的。好球鞋就应该去球场，要不然买那么好的篮球鞋干嘛呢？”

    “我叫曾浩林，这个月刚满的18周岁。我在我们班一直是最小的，没想到上大学就碰到一个弟弟了。”曾浩林看着林锦麒笑道，“我不抽烟，只会喝啤酒，但是属于三杯倒的酒量。足球不会；乒乓球大概欺负下小学生；篮球的话，会玩《NBA LIVE》算不算？”

    “我叫段辰，也是18周岁了，不过我是7月的。”段辰说完看了下曾浩林，“所以我应该是寝室的老二了吧？”段辰话一说出口，就自己羞红了脸，因为林锦麒等人也都在憋着笑。在国内很多地方，“老二”一般还指代男人的□□，所以男生之间一般很少有人主动会说自己是“老二”的。结果段辰自己不小心说出口，然后自然就成了寝室的笑柄。段辰也只好苦笑着说道，“看来我不应该这么高兴地认为自己排行第二呢。我体育方面不大擅长，平时喜欢打打电脑游戏，然后写写程序什么的。我还擅长做手工模型，也算是一个特长吧？”

    基本上，林锦麒的寝室就是两个运动男加两个宅男的组合了。不过看上去大家的脾气都还挺好的，至少不是那种喜欢暗戳戳搞事的人。男生的友情一般都来得很快，看顺眼了，知道名字就算是好朋友了。于是林锦麒提议去吃饭，而且表示因为自己来玩了就请客。郭明韬和曾浩林都看出林锦麒家里不是没钱的，所以就应承了下来，心想大不了下次请回去就是了。段辰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大家都决定了，于是他也顺应大流地应承了下来。

    林锦麒带着大家到了自己在清华大学参加集训营特别偏爱的一家东北菜馆。从口味上来说，林锦麒的其实大致分为三个派别，林锦麒和段辰都是能吃辣和重口味的；郭明韬则是不能吃辣但可以接受重口的；剩下的曾浩林则应该是辣口和重口都不能接受的。所以林锦麒还是觉得选东北菜好了，然后叮嘱厨师不要做得那么重口味就可以了。林锦麒和店老板还算熟，不仅打了折扣，还免费拿了不少小菜进来。看到林锦麒和老板娘谈笑风生的样子，曾浩林有些奇怪，“老四，你不是南湖省人么？我怎么看你跟店老板这么熟？你们是老乡么？”

    “我老乡怎么可能开东北菜馆啊？”林锦麒笑着拿了一排听装啤酒和一大瓶可乐进来，“我高一和高二的时候在清华参加过集训营，那段时间和老板混熟了，所以才聊得来的。”

    “你参加过奥赛啊？我都没参加过呢。”郭明韬帮林锦麒将啤酒拆了出来，然后一人先分了一罐。“我高一高二都忙着打篮球去了。那个时候觉得打篮球才叫牛，班上的男孩子看着你是满脸崇拜，女孩子看到你就是两眼放光。我女朋友就是那时勾搭上的，只要我打球，她就会拎着毛巾和一大瓶水在球场边等着我。你们没看到，当时我们球队里那群畜生都快嫉妒死我了。因为有女朋友加油，我在场上打球就特有劲！”郭明韬虽然嘴上说得很快乐，但是眼神里的哀伤却瞒不过大家。林锦麒估计他和他女友应该最后没有在一起，于是拿起啤酒，示意大家先干一杯。干完一杯之后，郭明韬的眼神好了许多，然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他女友。

    “老四，自从你说了你名字，我就觉得耳熟。刚刚你又说你来清华参加过集训营，所以我想问问你是不是那个‘林锦麒’？”段辰有些好奇地看着林锦麒，“我起初以为是同名同姓，毕竟按照你的成绩，你不应该去理学院那边么？数学专业也好，物理专业也好，那才是你应该念的专业吧？现在你出现在我们计算机系，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他？”

    “没有人规定我拿了数奥和物奥金牌之后就不能念计算机专业了吧？”林锦麒反问道，“我喜欢计算机专业，我从小学就开始学BASIC编程了，所以我拿奥赛金牌只是为了确保我能进全国最好的计算机专业而已。只是没想到，我多拿了一块而已！”

    “老四，你这×装得太大了吧？”段辰得到林锦麒的确认之后，伸出拇指夸奖道。

    “你俩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话都没有听明白？”曾浩林疑惑地看着段和林。

    “老三，我们寝室的这个小老弟可不是一般人啊。”段辰喝了一杯啤酒之后，原本的桃花眼越发魅惑了，“人家高一的时候拿下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金牌，满分拿的！高二的时候拿下了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的金牌，最高分拿的！对了，他高考的时候是南湖省的理科状元。当然，理科状元啥的在我们清华也不算多特别，可老四是高考满分！××的高考历史上第一个高考状元！前无古人，我估摸着也后无来者了，独一份啊！”

    “我×！老四，你牛×啊！不行，你得先吹一瓶。”曾浩林说道，“没瓶子啊，那先喝一听。我们寝室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啊！我原本以为老大牛就算了，老四也特么牛啊！”看到林锦麒和段辰那困惑的眼神，曾浩林说道，“老大，我可说了啊。反正我今天不说，他俩哪天搜下新闻也能找到你的事。你们应该知道美国有个NBA吧？但是美国最流行最顶级的篮球赛事却不是NBA，而是NCAA！NCAA是美国大学体育协会，NCAA篮球联赛是它旗下的联赛之一。NCAA里有不少篮球名校，培养了不少现在NBA的名人。比如说迈克尔·乔丹的北卡罗来纳大学。你们知道么？老大曾经被NCAA里的杜克大学看中过，希望他能大学去杜克大学念书。杜克大学不仅保证给他奖学金，还保证他未来能进入NBA。杜克大学啊！和乔丹的北卡可谓是‘一时瑜亮’啊！而且杜克大学篮球队的教练是谁？老K！美国梦之队的教练也是他啊！据说老大是老K点名要的人，想想吧，如果老大现在在杜克大学，那是什么样？”

    曾浩林说完之后，林锦麒真的是服气了。在美国人心目中，NCAA的重要性远高于NBA。虽然现在王治郅已经进入了NBA，但是因为很多事情导致王治郅并没有如后来姚明带来的关注那么大。而就在这个时候，居然有高中生差点进入杜克大学打NCAA！林锦麒看向郭明韬的眼神那真的是带着一丝敬畏了，结果郭明韬笑着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这可比不上老四。我现在说我被老K看上过又如何？清华大学篮球队要招我还是要看我的真实成绩，没人会在乎杜克大学曾经看上过我这件事。倒是老四，他那两块金牌去国内哪所大学去不得？”

    大家趁着酒劲都将各自的高中生活说了不少出来，因此大家的关系也亲密了不少。原本林锦麒以为段辰的酒量是最差的，没想到最后是曾浩林的酒量是最差的。他自称‘三杯倒’还真的没有夸大事实，喝了两罐啤酒的他就已经有些茫了。结果大家没看住他，他有自己给自己灌了两罐啤酒下去，然后曾浩林就开始表演节目了。一会唱国语歌，一会唱粤语歌，别说还都挺好听的，去参加选秀节目绝对是全国五十强的水准。难怪关于胖子的都市传说有两个，一个是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还有就是每个胖子都是歌唱家。

    第二天清早，曾浩林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衣服内裤居然都被换了，然后被吓得不行。问了寝室的人才知道昨晚是哥仨个将他压到公共浴室里，三个人联合帮他洗了个澡。结果曾浩林在浴室里愣是开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演唱会。最后不仅本层的男生都来浴室看曾浩林裸|体唱周杰伦，连楼上楼下都来了。曾浩林不仅唱得好，而且还投入了真挚的情感。特别是在唱《看我72变》的时候，还边唱边跳。大家纷纷惊叹曾浩林虽然是个胖子却是一个灵活的胖子，而且他还能将蔡依林的舞步记得那么熟，不愧是能考入清华大学的脑子啊。

    “我昨晚真的在浴室里□□地跳了《看我72变》？”曾浩林不敢置信地问道。

    “是的，我们拉你都拉不住。”林锦麒点点头道，“因为围观的人太多了，我们也不好意思光着屁股让别人看。所以我们只好穿好衣服混在人群中为你欢呼！三哥，我觉得你等会走出寝室就能收获很多人向你问好的目光。你真的是让人惊艳啊！我差点都硬了。”

    “老四只是差点，我看昨晚的观众里应该有好几个会梦到你。至于在梦里干啥，我觉得值得期待。”段辰也凑在林锦麒身边添油加醋，“老三，你是我们这届的大红人了。”

    听完林锦麒和段辰的描述之后，曾浩林决定不出门了。但是在郭明韬的威逼利诱之下，曾浩林掏出一副大墨镜卡在自己脸上。他自以为这样就没有人认识他了，可问题是这个年代谁会没事在学校里戴一副超黑的大墨镜呢？曾浩林越是以为无人知晓，结果越发是欲盖弥彰。等林锦麒等人赶到教室的时候，曾浩林的浴室演唱会新闻估计连女生寝室都传遍了。

    到了班上之后，林锦麒才发现自己这个班共计30个同学，然后男生30人！不是说有女生寝室么？后来林锦麒发现所谓的女生寝室是隔壁班，他们班也是30人，但好歹有女生1人。而两个班在一起的原因是两个班是一个辅导员，当然分别有两个学生辅导员带。可问题是，连辅导员和学生辅导员都是男的。这也就是说，整个教室就1 个女孩。

    “这么多男生啊？”曾浩林颇为感叹地说道，“难道大学四年只能交男朋友了？”曾浩林话音一落，林锦麒等三人立刻与他划清了界线。看到室友纷纷弃自己而去，曾浩林忙解释道，“我就是说说而已。我都有你们了，还交男朋友干嘛？”林锦麒等人坐得更远了。

    两个班集合在一起就是自我介绍，然后发放教材，再接着就是军训须知，最后就是选举班干部。林锦麒从高中开始就对班干部无感，自然也不会在大学出这个头。不过他也知道寝室里有个班干部是有好处的，至少每次学校有啥新政策就不会太晚知道；同时如果查寝、点名等问题需要处理，寝室有班干部也好说话一点。于是寝室里一商量，就将段辰拱上去当男生委员，而将郭明韬拱上去当班长。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由于参与竞选的人太少，结果这两个人顺利当选。甚至曾浩林还被指派为生活委员，负责管理班费和组织班级活动。理由是曾浩林有丰富的文娱细胞，至于辅导员们是如何知道的，只能说做完浴室狂舞太出名了。

    “这么算下来，全寝室就只有我不是班干部了啊？那岂不是太特殊了？”班会结束之后，林锦麒忽然感叹道。“以后我在寝室里都没有话语权了，三个班干部啊！天天管束我。”

    “那你就当寝室长好了。”郭明韬提议道，“你以后管着班长、生活委员和男生委员呢。”

    “对啊，你以后就是全校最威风的寝室长了。”曾浩林也起哄道，“哪个寝室长有你牛？”

    于是林锦麒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当选为寝室长，然后林锦麒当上寝室长的第一件事就是提议给寝室开通空调和电视机。紫荆公寓里的空调、电视机和饮水机等物品是可选项，学生支付额外的使用费之后就可以使用了。但是由此产生的电费，那也需要学生自行承担。每个寝室在每个月都是有免费电量的，超过就需要额外付费购买了。而洗衣机则是每栋楼都配有洗衣房，因此不需要再单独租用，直接去洗衣房洗衣服就是了。

    林锦麒的提议自然得到了大家的同意，本来大家就很想开空调了，但是因为林锦麒没有来寝室，所以没法投票。虽然电视机和饮水机不算是特别需要，但是大家觉得还是开通了比较方便。于是林锦麒在物管中心网站查到了相关费用之后就平摊到大家头上收费，紧接着就是去缴费。物管中心表示明天就会安排人过来开通，结果大家这一晚还是要热着睡觉。不过有了教训的四人还是各自买了一个小风扇，丢在床上吹。即便以后有了空调，风扇还是可以继续吹嘛。想到这里，大家都觉得风扇还是挺值得购买的。

    第102章 女朋友和转型作

    对于大学生们来说, 第一个挑战就是军训。相较于高中阶段那不痛不痒的军训，大学的军训就要正规许多。而且越是名牌大学, 军训的正规程度就越高。好在林锦麒早就做好了准备, 垫脚的卫生巾、防蚊虫的驱蚊剂、具有防水特性的高防晒值防晒霜、风油精、十滴水及薄荷膏就算了，林锦麒甚至连对抗晒伤的芦荟胶和修复面膜都准备好了。

    看到林锦麒买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寝室的汉子们纷纷表示林锦麒太“娇气”了。对此，林锦麒表示先军训一个星期来看看。秋天的北京城虽然是四季里最美丽的, 但是初秋的北京可还没有告别盛夏的酷暑, 太阳直晒之下的操场上正是各位接受军训的清华学子们。好不容易熬到教官大发慈悲的休息时刻, 林锦麒赶紧到树荫下喝了一口淡盐水，然后开始擦汗并补充防晒。

    还别说, 林锦麒的涂涂抹抹还是有效果的, 起码就晒黑程度来说, 林锦麒现在比寝室里的另外三个人白了好几个色号。大家在洗澡的时候赫然发现衣服盖住的区域和没有盖住的区域已经是明显两个颜色，于是大家纷纷放弃身为汉子的自尊去购买防晒霜了。可惜事前没有研究, 绝大部分汉子们买的防晒霜要么是防晒指数不够，最后抹了是白抹；要么就是不防水，大汗淋漓之下也跟没有抹一样。经过半个月的操练之后, 寝室及班上的男生终于向林锦麒表示“真香”。

    没有卫生巾垫脚的解放鞋简直是“袜子杀手”，哪怕再好的袜子在解放鞋里操练几天就各种磨损了。除了袜子损耗之外，脱鞋的味道连男生们自己都无法忍受了。更重要的原因是, 袜子磨损之后就是对脚部的磨损，很多人都打了水泡。教官可不会因为你脚部有水泡就准许休假，教官只会冷冷地说, 找根针挑破了继续训练。稍微会关心人的教官可能会补充一句，记得抹点碘酒。所以大家纷纷对现实社会妥协，小超市里的卫生巾都被男生买光了。

    又是一天军训结束之后，林锦麒寝室四人从浴室里往寝室里走。到寝室之后，经过划拳之后，最终输家曾浩林扛着整个寝室换洗下来的军训服、内裤和袜子前往一楼的洗衣间负责洗衣服。而其他三人则在房间里享受着空调带来的丝丝清凉，而林锦麒也往脸上盖了一张修复面膜，然后正在往身上抹具有修复效果的身体乳。

    看着林锦麒在那涂涂抹抹，段辰忍不住吐槽道：“老四，你适可而止吧！现在你站在队伍里，已经白得耀眼了好么！系里硕果仅存的几个妹子都没有你白，你搞得那么白嫩干嘛？难不成看上谁了？”段辰挤眉弄眼地笑着。

    “你答对了一半。”抹完之后的林锦麒躺在自己买的躺椅上，“我这么精心地捯饬自己就是不想军训之后吓着我女朋友。你想想看，仅仅一个月有见面，你就弄得跟基因变异成非洲人一半，那多可怕！等军训完了之后，我打算去看看我女朋友，顺带将手机卡换了。”

    “哟，说得你真有女朋友一样。”段辰不相信地说道，“光棍就光棍嘛，大一是光棍又不丢人。而且就我们系的女生资源来说，我怀疑我到毕业都还是光棍一条呢。”

    “请不要将我和你们这群蠢萌的单身狗归为一类好么？”林锦麒讥讽道，“我和我的女朋友从幼儿园起就认识了，青梅竹马到现在。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等军训结束之后，我带你们跟我们女朋友寝室的室友联谊就是了。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北师大的美女可是不少。”

    “老四，你女朋友真的是北师大的啊？”段辰这下真的来了兴趣，“她寝室里的女孩长得漂亮不？你打算什么时候安排我们联谊？在哪里联谊？是一起吃饭还是一起唱歌？”

    “具体我问问吧。”林锦麒也是随口说的联谊，不过既然室友们都有兴趣，那就组织一下好了。大一的孩子们还是非常热爱联谊的，特别是理工科的单身汪们巴不得天天能和文科的女孩子们一起联谊。

    “不过我估计只能吃饭，毕竟唱歌就太晚了，女孩子们大概不会第一次就答应的。我记得我女朋友寝室有八个人，我们四个人是不是太少了？要不要捎上隔壁的？”林锦麒的寝室和隔壁寝室是共用客厅的，虽然不是一个系的，但是却比同一个系还要熟。

    “他们跟我们关系也不错，撇开他们是不是有点不厚道？而且多一些人也好分摊经费。”通常情况下，这种男生主动邀约的联谊自然都是男生掏钱。林锦麒知道寝室里有钱的孩子不少，但是总是大手大脚的花钱总会刺激到那些没钱的孩子，所以林锦麒才想到多拉人来分摊。

    “行。你这边先问问，有了意向之后我就跟隔壁那群土木工程系的人说说。”段辰说道。

    有了联谊这个胡萝卜吊在大家前面，剩下的军训日子也不那么难熬了。最后的军训汇演上，林锦麒所在的院系虽然没有拿到最佳，但好歹也不是最差，总体成绩算是中等偏上。而且在军训的时候，林锦麒还找到了刘畅那小子，他居然真的去念了数学科学系。

    对于林锦麒的“背叛”，刘畅非常委屈，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为和哄好这个小鬼，林锦麒不得不连续请他吃了好几天饭。由于刘畅的寝室和林锦麒寝室不算远，于是一来二去之下，刘畅也算是林锦麒寝室的编外成员了。

    除了刘畅之外，当初数学集训营的康婷和王姣也考到北京了。康婷在隔壁的北大经济学院念财政专业，一听就是那种非常高大上，毕业了不是去□□就是发改委、商务部这样的牛×单位；王姣稍逊一筹，在北外的国际新闻与传播系念书。

    最后林锦麒在联谊之前倒是和这些数学集训营的好友先吃了一顿饭，除了刘畅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子之外，康婷和王姣都成长了许多，一看就干练了不少。这顿饭也吃得非常愉快，大家都留下了各自最新的联系方式。而和这帮人吃完饭之后，林锦麒就打手机跟龙媛提起了寝室联谊的事情。龙媛询问了室友之后，结果室友们也答应了下来。

    对于刚刚到一个陌生城市的孩子们来说，能结交新朋友或许是他们对抗孤独和寂寞的最佳方法吧。女孩子们应承了下来之后，段辰立刻和隔壁的土木男生说了。身为同样苦命的工科男，计算机这边好歹每年还是有几个女孩子的，但是土木系那是经常连续好几年都看不到女孩子的。而今年的土木男最悲催，根据学长们介绍，到你们为止，土木系已经连续五年没有女生了。听到能和北师大的女孩子联谊，土木宿舍那边几乎要激动地任计算机宿舍的人为“亲爸爸”了，纷纷表示下次不管是打球还是打架，他们绝对没有二话。

    根据龙媛的推荐，林锦麒将联谊的地点选在北师大附近的一个还算实惠的餐厅里。虽然北师大距离清华有点路程，但是能看到妹子，大家还是很高兴的，所以这点路也不算什么了。而且一路上大家对于北师大的女生有着各种想象，毕竟按照一般男孩子的想法，能念师范的女孩子最起码都是气质型美女，兼具温柔和漂亮两种特性，是非常宜家宜室的好女孩。

    林锦麒看着这群单身狗们的傻笑就猜到他们已经联想到结婚要请谁的情节了。而且林锦麒也不得不佩服女生果然是男生们的动力来源，平常大家都是穿着内裤互相串门，搞得林锦麒都不认得穿上衣服的他们了。而且平时这帮子家伙都只是清水胡乱洗把脸，结果这次大家都规规矩矩买了洗面奶，还特意剃了胡子什么的。还别说，少男少女无丑相，这么捯饬了一番之后，大家一个个都人模狗样的了。

    到了约定好的饭店之后，林锦麒开了一个包厢。说实话，学校附近的餐厅有各种各样的好处，但也经常是各种冲突发生的地方。林锦麒并不希望在这里有任何冲突发生，校内冲突一般没有出大事是不会惹来学校注意的。但是这种跨校冲突，哪怕风吹草动都会引发两个学校领导层的关切。林锦麒可不认为自己在高中获得的那点荣誉足以抵消校领导对自己的负面影响；也不认为自己王霸之气一抖，各路领导就臣服在自己的七分裤下。因此林锦麒才包了个包厢，尽量避免发生冲突的几率。

    男孩子们在包厢里等了大约十几分钟，龙媛她们寝室的人也赶到了。说起来在男女约会的时候，男生迟到半分钟就是大逆不道，女生迟到半小时那叫给你面子。果然，在情感世界里，男生总是不公平的那一边。林锦麒看了下，龙媛寝室的室友颜值都在水平线上，甚至有一、两个都能打到85分以上的高分了。对于两个注定常年看不到女生的工科男生们来说，这次联谊真的是来对了地方。

    点完饭菜和果汁之后，男生们就一个个跟雄孔雀一般拼命展示自己的优点。林锦麒在一旁看得有些发笑，因为他甚至在感情世界里，男生永远没有女生成熟。如果说眼前这般女孩都是感情专业的本科生，那么自己这帮室友撑死还是小学生。果不其然，这般小学生被大学生们玩得团团转。好在龙媛的室友也没有恶意，只是很享受有男生恭维的感觉而已。

    不过聊了一会之后，有几个男生就败下阵来。看情况不是被自己的女神婉拒了，就是估计自己的女神已经“名花有主”了。别管联谊都是打折“交朋友”的旗号，但是绝大部分的人想交的还是“男/女朋友”。虽然有几个失败的，但是也有几个似乎看对了眼，正在兴高采烈地交换着彼此的联系方式。

    联谊会之后，有想继续活动自然继续单独活动，没有继续获得自然是黯然神伤地组队回寝室打一把“魔兽”或“星际”来安抚内心的伤口。林锦麒和龙媛自然是有单独活动的，因为林锦麒带着龙媛来看他们在北京的“家”。在晚餐之后，林锦麒非常慎重地将家的钥匙和门禁卡等东西交给了龙媛。而龙媛显然也有些兴奋，翻来覆去地研究着手里的门禁卡和钥匙。

    “这小区的绿化真不错呢。”龙媛感叹道。北京城现在的绿化明显没有后世那么好，所以能在灰蒙蒙的主流色调中看到如此的绿意盎然也是一件乐事。林锦麒当时挑中这个小区除了距离清华大学路程合适之外，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这里的绿化。不仅绿树成荫，还有草地、花圃，以及人工溪流盘桓围绕整个小区。林锦麒觉得住在这里，PM2.5都要好很多。

    龙媛跟着林锦麒一路走到单元楼下，然后刷卡进入公寓楼，再刷卡搭乘电梯。

    “小区的入口、单元楼的入口和电梯入口都需要门禁卡才能打开，所以千万别丢了。”林锦麒嘱咐道。

    当电梯了到了楼层之后，林锦麒用钥匙打开防盗门，然后就是房间的玄关所在。林锦麒跟龙媛换好鞋之后，就带着龙媛将房间里参观了一遍。因为明天开始就是国庆假期，所以林锦麒已经事先通知物业管理的人将冰箱收拾干净并买入了新鲜的食材及饮料等物品，同时也安排钟点工将房间的卫生给打扫了一边。

    “你知道么？整个房间的空气系统都是带净化功能的自循环系统。”林锦麒非常满意这个小区的超强设计理念。整个公寓的封闭性非常好，同时只有打开净化系统，房间的空气循环系统就能保持房间空间的足够湿度和洁净度。这倒不是林锦麒矫情，因为重生之后的林锦麒发现自己的慢性鼻咽炎居然还是没有躲过去。林锦麒的鼻咽炎不算特别严重，但是空气质量只要不好，林锦麒就会开始咳嗽；而空气如果又过于干燥的话，那林锦麒的鼻子就会开始流鼻血。前世林锦麒来北京出差的时候，住宿必然要关暖气，而且还会盆子接水放在窗户下，同时整夜开着加湿器。

    龙媛很显然对房间里的高科技设计没有多大的兴趣，她关心的房间里的颜色搭配是否合适。她转完一圈之后，说道：“你们男生喜欢的颜色还真是单调。整个房间里不是黑白灰三色，就是淡蓝色。这么大房子，居然只有四种颜色！你看窗帘，外面的薄窗帘用白色没有问题，但是里面的厚窗帘用浅灰色就有点太乏味了，让房间都不温暖。主卧室的寝具是灰色和蓝色，看上去就乏味；客房的寝具就是纯白色，这很难清洁的。”

    “这附近有宜家，如果你想换的话，我们明天去看看就是了。”林锦麒倒是无所谓，既然龙媛想换就换呗。反正龙媛和自己的品味比较接近，不会在家里整出芭比粉或大红大绿这样的死亡配色来。“如果你觉得还缺啥，也直接买就是了。你放心好了，我有钱养家。

    ”

    “锦麒，你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龙媛有些好奇的问道，“虽然我知道你有写稿，而且稿酬还不低，但是那些稿酬对比你的开销就未免不够用了吧？如果你现在是花你父母的钱，那我们还是节约点。你父母的钱是你父母的，我们花起来有些不对。”

    “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钱，我父母的钱在他们自己手里。”林锦麒跟龙媛讲了自己的创业路。从帮助微软找BUG开始，到现在自己已经拥有地平线集团的事情。虽然林锦麒选择性地隐瞒了部分东西，毕竟龙媛的接受能力也是有限，如果让龙媛知道她现在的男朋友在未来极有可能是华夏乃至亚洲首富的话，龙媛可能会接受不了这样的压力而选择分手。只有慢慢让龙媛知道自己的真实财富，这样她才能循序渐进地适应。

    “你的意思是说，《嘭嘭堂》和《开心西游》都是你公司的游戏？”龙媛问道。

    “严格来说，这两款游戏的开发公司都是我的公司，但是《嘭嘭堂》的运营公司是我和企鹅集团组建的合资公司。”林锦麒稍微纠正了下龙媛话里的一个小小错误。

    “你知道么？我表弟就是因为玩你的《嘭嘭堂》而导致成绩下滑呢。”龙媛有些气鼓鼓地说道，“而且他现在又开始迷恋《开心西游》，估计成绩还要继续下滑吧。”

    “呃，这个虽然和游戏有关，但更多还是和孩子本人及家庭有关呢。”林锦麒有些尴尬地回答道。

    虽然身为游戏人，他明白任何一款游戏开发的目的就是要玩家沉迷其中，否则对于游戏来说就是失败的。可是如果单单因为如此就认为玩家很多问题就是游戏造成的，也对游戏太不公平了。毕竟游戏不是香烟，更不是毒|品，所谓的“成|瘾|性”迄今都只是少部分专家的说法，尚未在学术界达成广泛的共识。因此将很多社会问题都归咎于游戏，其实也是一种不负责的说法。

    林锦麒身边很多游戏人对于自己孩子玩游戏的态度是“堵不如疏”，首先替孩子选择适合他们的游戏，因为林锦麒也不否认游戏中的确有很多的暴力色|情等不一定适合孩子的元素，所以选择适合孩子的游戏很重要；其次就是约定和孩子的游戏时间，通常来说，只要家长们遵守了约定，孩子也会遵守约定；最后就是家长自己也要以身作则，要知道不少沉迷游戏的孩子家长也是游戏宅。如果家长能够在平时带着孩子散散步、打打球；节假日带着孩子去远足或参观博物馆、文化展的话，林锦麒不相信这样的孩子还会迷失在游戏里。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培养孩子的“自律能力”。这不仅是对游戏，对人生也是如此。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掌控不了的话，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获得成功呢？不过林锦麒没有和龙媛纠结在这个话题上，因为这个话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讨论清楚的，而且立场不同很容易就会有看法不同的问题。林锦麒笑着说，“明天我们要换手机卡，还要去宜家，那你还回去么？”

    “你很期待我住在这里啊？”龙媛笑着反问道，“其实要我住在这里也不可，只要你……”

    “你要提什么要求都可以。”林锦麒立刻说道。林锦麒的内心小恶魔已经在开始狂呼了，终于能够在成年之前告别处男身份了啊！“只要我可以做到，我都答应你。”

    “我住这里可以，但是我睡客房可以么？”龙媛问道，“我就只有这一个要求呢。”

    “可以啊。”林锦麒同意道，“我也可以在客房陪你的，客房的床也是很大的呢。”

    “你想的美！”龙媛板着脸说道，“我在你这住的期间里，客房完全归我所有。没有我的允许，你如果敢进来的话，我就切了你的！林锦麒，我生物学的可是非常好的。”

    林锦麒觉得□□一凉，忙说道：“我不去就不去是了。如果你觉得冷，可以来主卧找我。”

    “好啊，我觉得冷的时候再来找你。不过以现在的天气来说，估计很难。”龙媛说道。

    和龙媛达成共识之后，龙媛同意住了下来，只不过林锦麒乖乖地将客房的钥匙交了出来。虽然林锦麒没有达到最终目的，但是龙媛还是非常贴心地准备了宵夜给林锦麒。不过吃完宵夜的林锦麒不得不在跑步机上发挥更多的努力，而龙媛则是一边看着林锦麒在那挥汗如雨，一边看着电视。不过龙媛也承认，林锦麒穿着背心短裤跑步的样子的确非常性|感，自己总会被悄无声息地吸引过去。而看着林锦麒的肌肉线条在那运动，龙媛忽然有点面红耳赤。

    运动完之后的林锦麒会主卧室的主卫洗了个澡，然后出来陪龙媛看电视。不过没看多久，龙媛就说有点困了，于是林锦麒只好和龙媛互道晚安。林锦麒回到主卧室之后，将自己的笔记本取了出来。这台黑科技的笔记本还是保留着当下所必须的一些接口，例如网络接口。由于宽带是包月付费的，林锦麒就一直让自己的笔记本保持在线，只不过林锦麒让自己的人工智能“小黑”在获取信息的时候要控制信息流量，避免被监控发现这里的流量异常。因为有了林锦麒的教育，小黑在获取数据的时候都会欺骗交换器，故意隐瞒自己的大数据流。林锦麒打开笔记本，插上耳机，然后在一个小小的扫描仪上放上了自己的手指。这个扫描仪不仅能扫描指纹，还能扫描林锦麒的生物特征，因此安全性几乎是完美级的。

    安全验证通过之后，林锦麒就听到耳机了一个萌萌的萝莉音说道：“欢迎回来，我的主人！”没错，林锦麒非常中二地将自家的人工智能设定成了萝莉，然后还是萝莉女仆。

    “最近学习成绩如何？”林锦麒用语音问道。不得不说系统的黑科技还真的是“真·黑科技”。虽然系统说这是“初级人工智能”，但是就林锦麒来看，这个“初级”几乎超越了人类的科技水平在五十年以上。

    虽然语音控制早在苹果手机的Siri上就实现了，但是所谓的“语音控制”和“人工智能”的距离就好像海淀区到通州和到火星的距离一样遥远。就后世智能手机的“语音控制”的根本其实就是人类说出一个关键词，然后计算机根据这个关键词匹配它们的后续动作。只不过随着大数据的出现，语音控制可以利用大数据库将“关键词”模糊化。但是根本上来说，没有对应的关键词，语音控制是做不到后续的动作的。可人工智能不同，也许它第一次没有听懂你的话，但是一旦理解你的话之后，第二次就可以完美实现你的要求了。林锦麒一直放任小黑在互联网上闲逛，目的就是希望能促进她的进化。

    “我觉得我的成绩有了很大的提高，主人可以测试我哦。”小黑萌萌地回答道。

    能使用“模糊词语”回答问题，这也是人工智能的一大聪明表现。“模糊词语”对人类来说，理解起来不困难，但是对于计算机来说简直是“天书”。就好比在做菜方面，我们华夏人很容易理解“盐少许”、“糖酌量”的说法，然后完全可以根据这个来做菜。但是如果你让计算机按照这个说法来做菜，估计计算机最后会逼死自己。因为你必须告诉计算机“盐多少克”、“糖多少克”才行。

    “对了，主人，我在国外收了几个小弟，您不介意吧？”小黑汇报道。

    林锦麒知道小黑的“小弟”就是超级计算机，因为即便是系统提供的这台黑科技笔记本其实也不能完全发挥小黑的能力，所以小黑找了几个超级计算机当作傀儡，将部分计算功能分摊了过去。原本小黑找的是华夏的超级计算机，被林锦麒发现之后就禁止小黑做了。华夏的超级计算机在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始腾飞，而且即便到了后世那样领先世界的地步，相较于国内繁多的科研单位来说，计算能力还是不够的。所以林锦麒就不让小黑去捣乱了，但小黑在国外捣乱的话，林锦麒就懒得管了。林锦麒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追查到小黑。

    “小黑，最近公司里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关注的？”林锦麒询问道。

    “最近公司一切顺利，根据《计算机世界》最近几个月发布的网游排行榜显示，地平线的《神王》、《嘭嘭堂》和《欢乐西游》霸榜趋势持续，而《勇士物语》虽然有些小众，但是营收还是非常可观的。”小黑将最近的工作邮件摘录重要内容说道，“此外，公司已经完成了对韩国游戏公司T3娱乐的收购，目前‘Project Audition’的所有权利因属于我们公司所有。在完成对‘Project Audition’接收之后，游戏的开发进度已经逼近百分之百了。现在的问题主要在于音乐版权方面的谈判，华语音乐的版权比较好谈妥，日韩音乐及欧美音乐方面，对方索价有些过高；特别是在新歌曲方面，对方的索价已经超出我们的成本控制了。”

    听到这个汇报，林锦麒的眉头有些皱住了。林锦麒是个版权支持者，但绝对不是一个版权剥削者。版权这个东西，当然是必须要尊重的，否则这个世界一旦失去原创就非常可怕了。但是对于一些版权管理机构的“贪得无厌”，林锦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音乐版权暂且不谈，欧美的软件版权一度将华夏、东欧和俄罗斯视为肥肉，希望能够在WTO机制下在这三个新兴市场身上咬下最肥美的部分。于是版权方在议价的时候完全没有尊重新兴市场的特性，直接将欧美的定价搬过来，这自然吓坏了新兴市场的消费者们。

    在美国，月入5000美元大约是绝大部分中产阶级的平均收入，但是美国人的电影票只要1美元，CD只要10美元，操作系统也在200美元左右。虽然从美元换成华夏货币也挺高，可如果相对于美国人的收入来说，这点钱其实就不多了。可同样的，在华夏，假设一个中产阶级的收入是5000元人民币，那么他们看电影是多少钱呢？如果没有折扣，那么至少在50元左右；CD更是上百；软件就更夸张了，哪怕是微软视窗系统的最低廉的版本——家庭版也在2000元附近。

    面对这样的版权开支，“盗版”就真的不是消费者一个人的问题了。后世的正版游戏售卖平台Steam就直面了这个问题，它选择在东欧和俄罗斯两个地区单独定价的政策，依靠符合当地市场的定价让当地的消费者重新选择了正版。简单来说，吃饱饭和正版软件，你会选择哪个？

    “小黑，你回复邮件。一方面尽快联系国内外有名的DJ，请他们利用公共版权库里的音乐进行再混编。用电子舞曲化的古典音乐来填充我们的音乐版权库，避免音乐过于集中在华语流行音乐上了。另一方面，我们选择性购买一些音乐。相对廉价的老歌，可以买下来压库，比较昂贵的新歌则选择那些最流行的。”林锦麒吩咐道。

    虽然他知道这些海外音乐公司就是来敲诈的，但是他也不能掀了饭桌都不吃饭不是。

    “让大家稍微忍耐一下，等我们的游戏在线人数能达到百万级的时候，就该由我们来定价了。”林锦麒冷笑道。

    如果自己的游戏拥有百万人在线，那么等于是拥有一个百万级别的音乐播放平台。于是这个平台对于唱片公司重要么？有哪个电台、电视台敢宣称自己有这么高的用户量？唱片公司不是傻瓜，只有自己的歌曲被听得越多，那么自家歌手才有可能更红。到那个时候，自己的游戏就完全是一个网络游戏版的MTV电视网，以后送歌过来可不是游戏公司掏钱买了，而是你们音乐公司请主动付费购买推荐位置。在美国，MTV这样的音乐电视台或电台在播歌的时候的确要付费给唱片公司；但是如果唱片公司要在MTV上购买宣传位或播送宣传特辑，那也是反过来要付费给MTV。所以一进一出之后，MTV电视网还是赚钱的。

    这就是林锦麒对未来“Project Audition”的盈利定位，因为“Audition”实在是华夏网游史上第一款具有高争议性的网络游戏。单单从游戏玩法上来说，“Audition”无疑是一款全年龄段的游戏。没有任何暴力、色|情等敏感元素，整款游戏不过是根据提示来按键，按键完成之后根据按键速度和节奏来评判得分的舞蹈游戏罢了。可是当时的游戏运营公司过度强化了游戏的社交功能，特别是在“两性社交”方面的监管不作为更是导致这款舞蹈游戏被诟病了许多年。

    这款舞蹈游戏除了被指责“纵容早恋和一|夜|情”的问题之外，还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游戏内付费道具的费用高得离谱，等于变相在鼓励孩子们“攀比”。很多人在分析网络游戏风气的时候，都认为从这款舞蹈游戏开始，华夏玩家的素质就出现了断崖式的滑坡。但是，这款游戏却是非常成功的。想那《魔兽世界》在全球是多么成功，偏偏在华夏市场被这款舞蹈游戏吊打。

    虽然《魔兽世界》的玩家心里不服，各种讥讽。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既然舞蹈游戏能超越《魔兽世界》这样的精品重度MMORPG就意味着休闲网游的市场更为庞大。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林锦麒才会在开发出《神王》之后开始朝着轻度MMORPG乃至休闲网游转变。

    林锦麒很清楚，只要有《魔兽世界》这款游戏在，那么在重度MMORPG乃至MMORPG领域里，没有人能超越。想想暴雪费了多少心血在打造这款游戏，林锦麒可不认为以地平线游戏现在的底蕴能够挑战这样的存在。

    “对了，小黑，你帮我多关注下‘凤凰开源社区’。”林锦麒吩咐道。

    “凤凰开源社区”现在是互联网上最活跃和最庞大的开源社区之一，由于凤凰操作系统的横空出世直接就导致了Linux开始出现市场萎缩的局面。

    本来Linux就是靠着开源和免费才能和微软的Windows及苹果的Mac OS的操作系统进行对抗，结果现在出来的凤凰操作系统不仅继承了Linux的开源和免费，同时她的功能更强大。按照现在用户的体验，纷纷表示可以和Windows、Mac OS或Linux实现无缝对接。如果说凤凰操作系统要是有什么硬伤的话，那就是支持这个操作系统的应用软件比较有限。尽管有很多程序员开发出了不少外挂程序，但是能够应用的软件资源还是有限。可以说，再没有强力资本介入之前，凤凰操作系统还是一款比较小众的操作系统。林锦麒希望有了小黑的介入，能够让凤凰系统有更好的未来。

    而就在林锦麒吩咐小黑帮忙开发和优化凤凰系统的时候，某个秘密的科研单位也在评估凤凰系统。经过长达一年的评估之后，评估组终于要和专家组进行商讨并完成最终的一份报告。这份报告非常重要，重要到关注人的层级已经高到非常可怕的地步。

    “大家说说看，对于‘凤凰操作系统’有什么评价？它是否适合我们的需要？”

    “单单就操作系统本身来说，这个系统比微软和苹果都要优秀。无论是整个程序的优化程度以及稳定性和安全性来说，我是没有办法挑出任何毛病。如果这个系统不是开源的话，我必须得说，这简直是太符合我们需求的系统了。可是，它是开源的，这就意味着很多人了解它。了解的人太多了，安全性方面就要打个折扣了。而且最让我们感到可惜的是，我们目前没有办法基于这个系统再开发一套系统出来。因为做到最后，我感觉我们就是在做UI而已。在我看来，除非我们能找到原开发者，请他另外做一套系统出来还差不多呢。”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系统很好，但是你们没有办法让系统更加适合我们。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接下来的工作我就知道怎么办了。不就是找到这个系统的开发者么？我给你们找来就是了。横竖这小子就在北京城里，让他过来转转也不需要太多时间。”

    “开发者就在背景？那为什么不邀请他加入我们呢？而且这样的人才放在外面也不安全吧？若是有其他人先下手该怎么办？特别是被别的国家挖走了，对我们损失太大呢！”

    “你们放心好了，他身边一直有一支秘密保镖在守护的。之所以没有让他加入我们是因为这个小子已经掉在钱眼里了，他可没有我们这般有理想。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没气节和操守的人，他不是那种随便就会被游说到美国定居并为美国服务的人。

    第103章 神秘部门的拜访

    “就算这孩子真的有你们说的那么好, 但是你们就这样将他丢在北京城不闻不问，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一个老头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一直负责这件事的中年男人说道。-

    “大城市里的诱惑可远比他原来所在的城市要多许多, 特别是大学阶段的约束远不及中学, 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人这辈子最自由的时刻，你们就不担心他在这个花花世界里迷失了自己？我的建议还是尽早和这个孩子接触，哪怕不用我们的名义，但是必须让他知道我们在关注着他。如果这么一个优秀的孩子长歪了或者干脆彻底堕落了的话, 那才是非常大的损失呢。”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我想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安排一下我和他的会面。”中年男人接受了老人的意见, “不过我还是觉得先不要以组织的名义接触，这对他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我记得孙平那小子不是开着一家太平洋计算机科技有限公司的高新企业么？他和这小子刚好算是同行, 我觉得可以让他去接触下这孩子, 而且他不也是清华毕业的么？也算是学长了。”

    中年男人和老人说完这番话之后, 就离开了这里。他搭乘一辆简陋的电梯从一个空旷的深谷里慢慢地升了上去。中年男人闭着眼睛，只有香烟在默默地燃烧着。过了大约几分钟, 中年男人出现在一个小镇中。

    这个小镇是一家国有林场的场部所在地，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之后，这里慢慢发展成了一个小小的集镇。只是和别的集镇相比, 这个集镇似乎要规范许多，而且路上不多的行人看上去也没有那么简单。中年男人没有说什么话，他一直走到集镇的南口, 这里是集镇出入的唯一交通方式——火车站所在地。

    中年男人掏出一个深红色的本子，几分钟之后，一张火车票连同深红本子被递了出来。男人看了看车票, 距离下一班火车到来还有半小时，于是他就在候车站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火车站小，但即便如此候车厅也是颇为空旷的。男人重新点了一支烟，慢慢地欣赏着候车厅那斑驳的白灰墙上的标语。红色的油漆经历了真么多年还是非常显眼，而标语也非常有那个年代的特色。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标语，不过男人还没有看够就听到了蒸汽机车那特有的汽笛声。

    虽然这个年代的高铁和动车还没有发展起来，但是绝大部分火车线路都已经是内燃机车或电力机车，蒸汽车头加黑皮车厢的搭配还是非常特别的。这条线路不是专门的客运线路，当年修建这条线路也是为了便于林场的木头运输出来，只是后来为了方便林场职工的出入才在货厢中加挂了一个黑皮车厢。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国民交通也越来越方便，因此火车绿皮车厢也开始被大家诟病。但是如果和黑皮车厢比起来，那绿皮车厢可是天堂一般舒服。

    火车停好之后，就看见有人非常粗暴地拉开黑皮车厢的大门。黑皮车厢的大门距离月台至少有半米高，但是上下车的旅客似乎毫不在意，都身手矫健地上下车。男人也跟着另外两个旅客上了车厢，然后就看到乘务员又非常粗暴地将车厢门给拉上了。黑漆漆的车厢里是没有电灯的，仅仅依靠车厢四周高出开的天窗所漏进来的光照亮。车厢的一角是厕所，由于是旱厕，因此味道就特别浓郁。中年男人忍不住点燃了一支香烟，借着香烟的味道来压住那排泄物的味道。

    蒸汽机头拉动的火车走了快一天一夜，终于抵达了一个在华夏铁路运行图上有标记的车站。男人下了火车，然后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跑了过来。

    “徐主任，您这几天去哪里了？”很显然，小伙子对那辆非常原始的火车非常感兴趣。按照自己领导的级别，他是无论如何都不需要搭乘那样的火车。可惜自己所在的单位是有保密级别的，很多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小林同志，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了。内务条例没有背熟么？”徐主任严肃问道。

    “是，徐主任，我回去就跟您和内务处做检讨。”被称为小林同志的年轻人立刻肃声道。

    徐主任对于小林同志的态度还是满意的，于是稍微温和地说道：“小林同志，内务条例一定要牢记！不仅要记在脑里，更要记在心里，否则是很容易犯错误的。我们部门犯错误就不是小事，小林同志千万不要重蹈那些覆辙。好了，回京的路程安排好了么？”

    “已经安排好了，徐主任。等会有专车接您去附近的机场，我们搭乘飞机返回。”

    徐主任点点头，然后就跟着小林同志走出了火车站。这个火车站虽然不算拥挤，但是小林同志分明感受到这个火车站的安保级别非常高。除了那些明面上的警察之外，小林也能感受到一些来自便衣的探究目光。由于本单位的保密级别，小林是知道这样的便衣警探不是来自国安局就是军情处，总之绝对不是一般安全部门所培训出来的人。

    国庆节无论在那个时候都是购物高峰期，大大小小的商场都挤满了出来买东西的男男女女。林锦麒也不例外，他现在正痛并快乐地陪着龙媛在宜家购物中心逛着。好在龙媛对家里的家具还算满意，否则林锦麒觉得可能用一天的时间都不见得能从这里出去。女人在任何年龄段都是购物狂热爱好者，林锦麒看着第二辆购物车也开始有超重趋势，忍不住提醒龙媛了。

    龙媛看着两辆都已经堆得高高的购物车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表示自己的购物清单才完成一半呢。不过现在没有更多的购物车可以使用，因此两人只好推着购物车去结账处结账。亏得这次购物已经达到了送货标准，再加上林锦麒所买的公寓也在送货范围内，否则林锦麒都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些东西送回去。

    “唉，我还要明年才能申请驾照呢。”林锦麒有些遗憾地说道。

    “我也差不多呢。”虽然龙媛比林锦麒大了半岁，但是算下来也是明年才够格申请驾照。

    “我和物业管理公司说好了，如果宜家送货过去了，就由他们先签收。等我们回家之后，再请他们送上来就是了。”林锦麒打完电话和龙媛说道，“接下来你还要去其他地方逛逛么？”

    “去商场逛逛吧，我在你那没有几件衣服。”龙媛说道，“我总要放几件换洗衣服吧？”

    “那走吧。”林锦麒笑着说道。既然龙媛愿意放衣服在家里，那表示她是愿意常来住的。于是林锦麒又一次痛并快乐地提着数个购物袋离开了商场，然后踏着暮色返回家里。

    到家之后，龙媛开始去整理她的衣物，而林锦麒则通知物业公司将宜家的物品送上来。等一切都整理好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由于一直在忙碌，于是两人都没有吃饭。饿得有些饥肠辘辘的林锦麒不得不忍住肚中的饥饿，和龙媛一起准备起晚餐来。林锦麒不由得感叹后世网络购物和送餐服务的发达程度，现在还仅仅只有肯德基和麦当劳等洋快餐有送餐服务，而且还不是覆盖全城。等两人将晚餐端上桌之后，林锦麒还是觉得有些幸福和甜蜜的。

    国庆假期的第二天，地平线游戏公司还在加班中，因为“Project Audition”是地平线游戏今年最重要的项目，所以所有人都马虎不得。尽管地平线游戏已经有数款游戏大作在手，但是陆晓华等高官们还是秉持着“公司每天都走在破产道路上”的理念而兢兢业业地工作着。

    虽然陆晓华一边在自己的总裁办公室里吃着麦当劳一边默默地诅咒着此刻正在享受国庆假期的林锦麒，但是陆晓华还是快速地通过邮件与林锦麒及研发中心保持着联系。音乐版权是“Project Audition”游戏成败的关键，因为只有丰富的曲库才能吸引更多的玩家上线游戏。

    当初陆晓华收到林锦麒的消息，说要去韩国收购一家名为T3娱乐的游戏公司时还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毕竟这家名为T3娱乐的游戏公司在韩国也是一家十八线的小游戏公司，除了一款已经完成的游戏作品之外就只有一款尚处于DEMO状态的舞蹈游戏。而林锦麒的收购目的居然是那款舞蹈游戏，同时还要求将整个舞蹈游戏的研发团队全部打包带走。

    地平线游戏公司在华夏也是一个非常奇葩的游戏公司，一方面地平线游戏公司大肆从韩国打包收购游戏制作团队，因此地平线游戏公司内部的韩国人比例相当高；另一方面地平线游戏公司从国内大学生中吸收大量实习生，培养属于自己的游戏嫡系部队。说起来，地平线游戏这样的扩张倒是没有得罪国内的游戏公司，因为此时国内游戏公司的人才是非常有限的，很多新公司入场就意味着原来那些公司的人才就又要被摊薄。

    可地平线倒是很少直接招募国内的游戏人才，因此大家对于地平线游戏的扩张也就比较心态平和了。不过大量韩系人才的囤积，让地平线游戏公司的游戏非常韩风，林锦麒自己都苦笑，看来自己真要成为“泡菜游戏之王”了。

    国际上的唱片公司非常多，但是音乐版权还是主要集中在几家比较大型的音乐出版公司手里。后世音乐版权更是集中在三大公司手里，分别是索尼音乐娱乐集团隶属的索尼联合电视音乐出版公司；华纳音乐集团隶属的华纳夏贝尔音乐出版公司和环球唱片集团的环球音乐出版公司。不过现在由于EMI和BMG两大音乐集团还没有被前面的三大给吞并，因此国际音乐版权目前基本属于这五大音乐集团手里。

    由于现在正是MP3泛滥，导致网络音乐版权一片混乱的时代，所以这位五大音乐集团对于电子版权捏得非常严格，因此一听是网络游戏公司希望获得版权授权就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但是随着版权谈判的深入，原本和华夏关系良好的EMI，以及对华夏市场比较了解同时也是电子游戏公司之一的索尼音乐分别给了授权；随着这两家公司的妥协，BMG也跟着签署了授权协议。

    现在比较郁闷的是环球和华纳两家油盐不进，对授权设置了非常严苛的规定。比如它们要求地平线游戏公司必须确保音乐版权不会因为游戏这个渠道而外泄，这让林锦麒和陆晓华觉得不可思议。哪个公司敢在合约里写下“绝对”两个字？这不是自己找死么！虽然林锦麒的确采取了措施确保授权音乐无法被复制传播，但是如果玩家采取内录功能进行录制的话，那林锦麒就没有办法杜绝了。可偏偏环球和华纳是全球第一大和第三大的音乐版权公司，同时它俩手上的欧美音乐版权还是最多的，所以即便谈判得非常痛苦，但是地平线游戏这边也不敢将脸皮彻底撕破。

    尽管和环球以及华纳的谈判还陷入泥沼之中，但是“Project Audition”还是整理出了一份已授权歌单给林锦麒发了过去。林锦麒看了下，基本上华语音乐和韩系音乐联合占据了大半壁江山，剩下的就是日系音乐占据了一成、欧美音乐占据了一成，最后就是林锦麒找的各路DJ利用公共音乐素材制作的REMIX音乐。林锦麒算了下，现在曲库里已经有三百余首歌曲，而且基本都是节奏非常强烈的舞曲，所以“Project Audition”现在开始进行第一波内测是可以的。

    只是“Project Audition”的名字，林锦麒有些纠结。虽然这款游戏的基础和前世的《劲舞团》都是来自T3娱乐，可是今世林锦麒将T3娱乐收购之后就对“Project Audition”进行了大量修改。比如前世《劲舞团》拖到后期才出现的“我的小屋”功能在内测期就已经有了，虽然现在的“我的小屋”只有观看游戏录像、试听游戏歌曲和站内通信的功能，但是未来林锦麒会将地平线游戏的招牌“捏脸功能”融入进去。同时“Project Audition”还拥有《劲舞团》所没有的“宠物功能”和“道具游戏模式”。因此林锦麒觉得再叫《劲舞团》未免就有点不合适了，所以林锦麒在草稿纸上列举着一个个可能的游戏名。

    “你在想什么呢？”龙媛看到林锦麒正坐在沙发上，然后拿着一支笔在纸上涂涂画画。纸上有个英文名，稍微设计了下字型，显得有些炫酷。而与英文相对应的中文名却始终没有确定下来，林锦麒拿着笔正在反复用一些字词和“舞”进行组合。可是到目前为止，林锦麒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词语。“BeatShow，节奏表演？你在翻译这个词语么？”

    “这是我公司下一款游戏的名字。英文名暂定为‘BeatShow’，但对应的中文名我却还没有想好。这是一款舞蹈游戏，主要是希望能突出炫酷的特色，吸引年轻人的目光。”林锦麒说道，“因为游戏本身没有任何背景和世界设定，所以要找个简单明了的名字还真困难。”

    “我觉得‘劲舞团’、‘炫舞俱乐部’、‘热舞夜店’这些名字都很潮流和炫酷啊。”

    “名字不仅要炫酷，而且还不能有不太好的联想，否则会有人不让游戏通过的。”林锦麒不敢将话说得太明白，否则文章就会被锁定，然后还要收到管三那气势汹汹的警告邮件。

    “那你就将英文名中的Beat利用起来嘛，叫‘炫舞节奏’或‘节奏炫舞’都还挺好听的。”龙媛拿过林锦麒手中的笔，将自己想到的两个名字写了下来。

    “还不错。”林锦麒点了点头，“我发封邮件给公司，让大家都想想吧。”林锦麒将他的建议写成邮寄发回了公司，然后问龙媛道，“我们这几天要去香山看枫叶么？”

    “虽然我要去看枫叶，但是不是和你哦。”龙媛笑着说道。“我们班组织了秋游活动，目的地就是香山。我寝室的人帮我报了名，我不可能缺席班级的第一次活动。还有，我秋游结束之后就直接回寝室了，因为我们寝室又找了个联谊寝室，说是要一起吃饭呢。”

    “你们寝室没有看上我们寝室啊？又有去联谊啊？”林锦麒有些吃惊地问道。

    “应该有几个对你们室友有好感，但不是我们拒绝联谊的理由啊？”龙媛笑眯眯地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就是去吃饭而已，毕竟是寝室活动，我不好意思拒绝。至于你们寝室那几个人，你提醒他们最好加快点脚步，否则女神跟着别的男人走了就别怪我没帮忙哦。”

    林锦麒想了想，自己的确没有理由拒绝龙媛寝室去联谊。尽管大家心知肚明联谊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表面上还是打着“结识新朋友”的旗帜。再说了，林锦麒对龙媛还是有信心的。如果一个女孩不喜欢你的话，那么她离开你或出轨的理由有千千万，不会仅仅杜绝联谊就可以避免的。于是林锦麒提醒了一句，“不要喝含酒精的饮料，如果你喝的饮料离开了你是事先，最好是换个杯子再加饮料。最后，夜店之类的地方太复杂，能不去就最好别去。还有，如果发生了任何事情，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了，我记得的。”龙媛略微收拾了下，然后就和林锦麒告别离开了家。

    龙媛离开了之后，偌大的房间就显得有些空旷了，于是林锦麒干脆回到自己的寝室开始玩电脑。随着自己公司的逐渐成型，林锦麒已经将手里的很多事情都交代了下去。比如Hi123网站就交给了地平线网络科技公司，这家公司同时还负责着好看网和好玩网；而优化精灵、美颜精灵和邮件精灵这三款软件也交给了地平线计算机软件技术公司去负责了。所以无事一身轻的林锦麒面对着空白的屏幕，居然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事情。

    “不如来证明一个数学难题吧？”林锦麒忽然脑洞大开地说道。

    随着林锦麒进入大学阶段学习，学霸辅助系统里各种积分的增长速度越来越慢，特别是自己的智商六边形还有几个短板没有填满，这让林锦麒很纠结。可偏偏系统忽然安静了，什么任务都没有发布，林锦麒都不知道该如何捞取积分。而就在林锦麒决定解决数学难题的时候，学霸系统仿佛诈尸一般地复活了。一堆讯息出现在林锦麒的脑海里，而林锦麒完之后才知道学霸系统为什么在自己高考之后就沉默了。

    因为按照学霸系统的评估体系认为，林锦麒从高中毕业之后就应该进入主动学习状态。林锦麒要学会为自己设立学习目标，也就是未来的学霸系统将是由林锦麒自己发布系统任务。学霸系统将根据林锦麒的任务难度给予评估，最终确定该任务的奖励上限是什么。然后林锦麒开始完成任务，最后又学霸系统来评估任务的完成度再给予奖励。

    “如果不是我心血来潮的话，这系统就打算一辈子装死了吧？”林锦麒默默地吐槽了下。

    不过由于这是林锦麒第一次设计系统任务，所以系统还是给予了一定的指引。比如林锦麒说想证明一个数学难题，结果系统就列举了好几套方案出来。在上个世纪初，戴维·希尔伯特在巴黎举办的第二届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提出了23个需要数学家们在20世纪解决的难题。

    这23个数学难题被称之为“希尔伯特数学问题”，其中这些问题又按照6个一组被分为四大板块。第一批6个问题主要关注数学基础问题，比如“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问题（该问题于1973年被前苏联数学家波格列罗夫解决）；第二批6个问题主要关注数论问题，比如“素数分布”问题，这个问题牵扯到黎曼猜想、哥德巴赫猜想和孪生素数问题，但这个问题迄今没有完美解决；第三批6个问题则是关注代数和几何方面，比如“正则变分问题的解是否总是解析函数”问题，这个问题分别在1910年由德国数学家比贝尔巴赫和1939年由苏联数学家彼德罗夫斯基联合解决；而最后的5个问题则是关注数学分析，这部分在数学界几乎是“神之领域”了。

    而随着数学家们在20世纪的努力，这所谓的23个难题有很多已经被解决。于是位于美国的克莱数学研究院（Cy Mathematics Institute）也模仿希尔伯特推出了所谓的“千禧数学难题”，并且悬赏百万美元解决。

    克莱数学研究院的千禧数学难题总共有七个，按照系统给出的提示，第五题“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和第三题“庞加莱猜想”是相对容易攻破的。因为第五题作为量子物理猜想其实在很多物理试验中已经得到了证实，但是缺乏一个让人满意的数学证明；而第三题则在去年到今年之间，由俄罗斯数学家格里戈里·佩雷尔曼宣称得到了解决，他发表了三篇预论文来证明自己的说法。不过由于预论文只能看到佩雷尔曼的思路而看不到详细的证明过程，所以克莱数学研究院并没有承认。

    “说到底，‘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问题其实是数学与物理结合在一起的题目。果然数学和物理之间的孽缘说不清楚啊。”林锦麒给自己分析道。“物理方面涉及到量子物理，这不是‘神之领域’了，而是‘神都未知的领域’了。”林锦麒的物理和数学等级是最高的，但是两者相比较的话，还是林锦麒的数学等级更高。

    而两个科目的子科目中，林锦麒的数学发展是最均衡的，但物理就差强人意了，特别是量子物理方面几乎就只是高中毕业生的水平。林锦麒不认为自己以高中生的身份就能玩转量子物理，所以林锦麒最终还是选择了第三题“庞加莱猜想”。在林锦麒选定了之后，系统就发布了由林锦麒制定的任务。任务的徽章上标注的是S级，也就意味着林锦麒能够通过这个任务获得最高为S级的宝箱。

    数学在证明难题的时候是可以沿着前辈们的路继续往前走的，当然也可以另外开辟一条道路。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每个数学难题都有那么一个最完美的证明方式。前辈们开创的道路或许是最完美的那条路，也有可能不是最完美的那条路，甚至有可能是和最完美的那条路背道而驰，所以林锦麒现在的问题就是要自己找准方向。而且最重要的是，格里戈里·佩雷尔曼这尊大神已经奔驰在解决“庞加莱猜想”的道路上，自己不仅要找到最好的方法，而且还要比他跑得更快才行。因为就解决问题来看，大家一般承认的还是那个“第一人”。

    在证明“庞加莱猜想”的时候，林锦麒将以前任务攒下来的“大师体验卡”拿了出来。随着“大师体验卡”的附体，原本还看的有些糊涂的“庞加莱猜想”现在变得更加清晰了。同时林锦麒也理解了“大师体验卡”的精髓是什么，那就是“大师体验卡”并不会让你直接拥有某位大师的头脑，而是让你能用大师的头脑来整理和分析你所掌握的知识。林锦麒的数学等级已经相当于一位数学专业的优秀硕士毕业生了，也就是相当于普通博士生的水准了。在“大师体验卡”的加持下，林锦麒觉得自己大脑内一片空明，他开始撰写起论文来。

    在剩下的国庆假期里，林锦麒就几乎没有离开过自己的主卧室，除了吃泡面和喝咖啡之外，林锦麒几乎就几乎只离开了自己的电脑不到几个小时。而最终结果也是非常完美的，因为他的学霸系统已经提示自己完成了这道数学难题的证明。当然，由于没有得到数学界的承认，所以学霸系统并没有发放奖品。看着那厚厚的打印稿，林锦麒忽然觉得自己还是颇有成就感的。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找谁发表这篇论文？

    林锦麒采用的是英文方式撰写论文，所以自然就没有考虑在国内首发这篇论文了。在学术期刊方面，受大众关注度最高的自然是《自然》和《科学》；但是在学术界内部，那就不一定了。至少在数学界方面，数学家更愿意承认四大数学期刊的地位。

    “要不投两次稿吧？”林锦麒当然知道学术界内部刷论文的方式。

    相较而言，林锦麒的这套方法还算厚道。他决定先给《科学》杂志投有关“庞加莱猜想”的完整版论文，然后再给《Annals of Mathematics》投一份详细版论文。详细版相较于完整版更容易理解作者的思路，所以也算不上自己炒冷饭。至于为什么选《Annals of Mathematics》，那是以为这本杂志隶属于普林斯顿大学，而在北美的数学界，普林斯顿大学无疑是执牛耳者。同时《科学》也是美国杂志，如果是数学方面的论文，估计自己被抽中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作为同行评审的可能性会更高，所以权当是刷个脸熟吧。

    决定好之后，林锦麒将论文进行分拆，完整版的论文更加简洁明了，也让大部分的数学高阶专业人士能够领略到数学之美。至于会不会和格里戈里·佩雷尔曼起冲突，这个倒是不需要林锦麒担心。首先林锦麒使用的方法和格里戈里·佩雷尔曼并不一致；其次格里戈里·佩雷尔曼并未公开他的详细证明方式，因此数学界不仅无法理解他的证明，那就更谈不上去抄袭他的证明。事实上，国际数学界也是在另外两组数学家根据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的预论文推测并补全证明方法之后才承认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的地位。现在没人帮他补全论文，而林锦麒又找到了另外一个证明方法，所以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的数学历史地位算是落空了。

    通过电子邮件投稿之后，林锦麒去浴室冲了个澡。然后将穿了好几天的衣服丢到洗衣机里去清洗，自己换了一条全新的衣服。做完这一切之后，林锦麒才想起今天要和室友们去购买电脑。身为计算机专业的学生，林锦麒他们自然从一年级开始就允许使用电脑了。好在室友们都购买了手机并办理了本地卡，于是林锦麒连忙打电话确认他们的位置。好在这帮人还在选，于是林锦麒让他们稍微等一下，自己这边立刻打车过去一起购买。

    赶到之后，室友他们的电脑配置单已经写得差不多了。郭明韬和段辰选择的是一款主流配置的电脑，而曾浩林选择的则是一款比较领先配置的电脑。对比下价格，曾浩林的电脑起码贵了快1000多元。不过曾浩林似乎对电脑硬件颇为熟悉，配置单上留下了不少升级的空间。因为每年九月和十月都是大学生选购电脑的高峰期，所以很多硬件的价格都会在这个时期有一波小涨，但是这波涨价会在12月的时候回归谷底。看来曾浩林是打算在年底的时候再采购一些配件来升级电脑。林锦麒想了想，也选择了曾浩林的配置。一方面林锦麒需要试玩大量游戏来了解竞争对手们的水平，所以电脑配置低是不行的；另一方面林锦麒也不希望寝室内部出现“3:1”这样的投票结果，因为这很容易让落单的室友有被排斥的感觉。

    “还是老四有眼光，知道跟着我走是最正确的。”看到林锦麒选了自己的方案，曾浩林似乎长舒了一口气。“等到年底的时候，你们就知道我多么具有前瞻性了。”

    林锦麒拿着四份配置单去和老板谈判了，此时还没有电脑比价网站的数据还不是非常权威，所以硬件方面的水份还是有的。在林锦麒的软磨硬泡之下，四台电脑都拿到了将近九折的折扣不说，林锦麒还要了诸如键鼠套装、鼠标垫、清洁套装等许多免费礼包。最后林锦麒还让老板免费送货上门，这让老板有些哭笑不得。对于林锦麒的砍价能力，三位室友纷纷惊叹不已。结果林锦麒主动揭秘，“组装电脑的主要利润点就在机箱上，严格来说就是电机。只要我们在机箱和电机上给老板留足了利润，其他方面的利润反倒是没有那么重要了。至于键鼠套装什么的，这都是上游公司免费提供的，你以为是老板掏钱啊？”

    经过一下午的折腾，林锦麒的寝室就都装好了电脑，也申请开通了校园宽带。这让隔壁的土木系寝室羡慕不已，他们系不允许一年级新生使用电脑，所以只好来林锦麒的寝室来蹭电脑了。“来，来，老四，你有没有‘地平线游戏一卡通’的账号？”曾浩林问道，“你玩不玩它们家的《神王》和《快乐西游》？如果玩《勇士物语》也成。”

    “我有账号，你在哪个区？”林锦麒心想自己哪里会没有账号。自己的大号已经是满级满装备，走到游戏里都能吓死人。好在林锦麒还有若干个小号，这些小号看上去都平淡无奇，惟独就是钱币特别多。自家的游戏需要充值么？一个电话打过去直接改数据库就是了。

    “不好，我的账号都是电信服务器的，我们学校似乎要玩网通服务器才行。”曾浩林哀嚎道。现在正好处于电信与网通“隔江而治”的时候，后世玩家很难想象一个北京玩家和一个广州玩家如果在一个服务器里的话，肯定有一个会被延时到□□。

    “那我们就重新练号好了。”林锦麒笑着建议道。现在绝大部分游戏公司还没有开通“免费转服”服务，甚至连“转服”服务都没有提起过。原因很简单，换了个服务器是不是意味着要重新玩？那是不是等于又有重新掏一次钱呢？身为商人的林锦麒当然不会放过这笔钱。

    “那就玩《欢乐西游》吧？”曾浩林建议道，“这个游戏只要勤快‘跑商’、‘跑圈’就能省下很多钱的。老大、老二，你们要不要也一起来玩？多点人跑商更好赚钱呢。”

    “居然要我回学校来找个小学弟，好像我的公司没有事情一般。”一个穿着时尚并戴着墨镜的男人开着一辆迈凯伦跑车朝着清华大学这边开过来。好在这个年轻男人也没有那么嚣张，只是将车停在学校附近的停车区，然后下车朝着学校走过来。看到豪车上下来一个年轻帅哥，顿时不少热辣辣的目光朝着他射了过来。年轻男人似乎对此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找了一个学生模样的人问道，“同学，我想知道，今年计算机系的男生寝室在哪个公寓？”

    被问的学生有些懵，但他还是说道：“我听说在紫荆公寓，就是今年新使用的那栋。”

    “哟，这群学弟还真是运气好啊。当初我们计算机专业的宿舍可是以黑暗潮湿闻名，他们倒是运气好啊。”男人嘟哝了一句，然后谢过了指路的学生。“这个距离还真是不近呢。”

    就在曾浩林跟郭明韬讲解游戏玩法的时候，寝室的门忽然被敲响了。一个年轻的男人说道：“不好意思，打搅了！请问这里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的新生寝室么？我找一个名叫林锦麒的新生。请问你们谁有认识他的么？”

    寝室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就看到郭明韬站了出来，“这里是计算机专业的新生寝室，你找林锦麒做什么？还有，你是谁？你这样鬼鬼祟祟地来我们寝室，是不是想偷东西？”

    “偷东西？”年轻男子轻笑了一声，“你们寝室里的所有东西加起来还不及我这块手表之前，我来偷什么东西？我叫孙平，是太平洋计算机软件技术有限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你们可以搜索我的名字，公司官网上有我的照片。欢迎对比，如果不对请报警。”

    第104章 混乱的世界背景

    听到太平洋计算机软件技术有限公司的名字, 林锦麒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原本林锦麒以为自己的重生对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没有太大影响，可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蝴蝶效应”的厉害程度。虽然学霸辅助系统保证了林锦麒的家人没有太受自己重生的影响, 可整个世界还是发生了一些微小的改变来应对。

    虽然这个改变对于世界来说是微小的, 但是放到某个具体事件里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比如这个太平洋公司，林锦麒不确定前世是否也有同样的公司，但是今生这家公司确实华夏互联网界的翘楚之一。如果不是这家公司不从事娱乐软件的开发，否则林锦麒的地平线公司迟早也会和这家公司成为竞争对手。

    太平洋计算机软件技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孙平, 他同时也是这家软件公司的首席技术官和首席架构师。他五年前从清华大学毕业, 毕业时的年纪才18岁而已, 可谓是神童与天才的合体。而让人最为咋舌的事情就是他在毕业的时候婉拒了普林斯顿大学和斯坦福大学的邀请，也拒绝了微软和思科等公司的邀约, 然后开始独自创业。看着整个太平洋软件和孙平的履历, 林锦麒都有一种这才是重生主角的正确打开方式吧？

    五年的发展过程中, 太平洋软件从无到有，从一家籍籍无名的软件公司成为全球五百强之一的国际软件巨头。整个太平洋软件拥有三条产品线, 分别以华夏的四大瑞兽为名：玄武安全软件（TNS）、青龙操作系统（LOS）和白虎办公套件（TOS）。之所以林锦麒最后觉得孙平应该不是重生者的原因在于太平洋软件的青龙操作系统其实也是基于Linux的再开发，和前世林锦麒碰到的“红旗系统”差不多。不过和其他Linux系统为内核的操作系统相比，太平洋软件毕竟是做安全软件起家的, 因此青龙操作系统的安全性和稳定性的确是业界数一数二的，所以青龙操作系统在三年前面世就成为国家采购的对象。也是因为青龙操作系统成为国家指定的政府单位及公共事业单位的办公系统，太平洋软件才迎来了腾飞的契机。

    同时为了配合国家采购的需求, 太平洋软件也陆续开发了白虎办公套件，于是也成为了国家指定使用的软件。白虎办公套件走的是后世WPS再度崛起时所采用的宣传套路，那就是个人用户免费, 增值内容适当收费；主要收入来源就是企业版授权。林锦麒也在好奇之下使用过白虎办公套件，他不得不承认这套软件的操作性和界面友好度远超微软的Office套件。

    而且林锦麒非常意外地发现在白虎办公套件里居然还有白虎输入法，分为拼音和五笔两个版本。而这个白虎输入法实在是太像后世的搜狗输入法了，也是基于互联网的智能字库输入法。可以说孙平不仅是整个互联网行业里的青春偶像，也是清华大学的一个标志性人物。不过孙平为人颇为低调，连清华大学数次邀请他回校演讲都被婉拒了。

    “怎么样？确定我不是坏人了吧。”孙平看着眼前几个毛孩子打开太平洋软件的官网，在公司高层的目录下找到了自己的照片。

    孙平虽然极少露面，但是唯一的癖好就是隔三差五更新自己在官网的照片。孙平这个癖好传开之后，也成了孙平的一个趣闻了。

    “既然已经确定了我的身份，那么谁能告诉我，林锦麒的寝室在哪里？我找他是真的有事。”

    “我是林锦麒，很高兴能认识你，孙学长。”林锦麒不清楚孙平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人家身为一家软件巨头的老板能纡尊降贵地亲自前来拜访，自己当然还是要给这个面子。

    孙平打量了林锦麒几眼，然后笑着说道：“和一般的清华学生不一样，不过能做出这些事的人也肯定不是一般的学生。我在附近开了一家咖啡店，我请你去喝杯咖啡，如何？”

    林锦麒自然是点头同意，然后两人就先后离开了房间。只是曾浩林有些吃惊地问道：“你们说孙平找林锦麒干嘛？难不成林锦麒抢了孙平的女朋友不成？”

    “你用点脑子想想吧！”郭明韬对于曾浩林的想象力已经有些无奈了，“他俩哪里来的交集？如果他俩以前认识的话，你觉得老四的脾气会去招惹孙平这种人物的女朋友么？虽然不清楚孙平来找老四是干嘛的，但是我觉得肯定是好事。等老四回来，我们问问就知道了。”

    林锦麒跟着孙平走出了校园，在距离清华北门不远的路边，一家带着六、七十年代美国西海岸风格的咖啡店就开在那里。咖啡店的名字有点俗气，叫“加州咖啡馆”。不过听到店里播放的来自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林锦麒就大致猜到了这家咖啡馆的来历。

    孙平带着林锦麒走进店里，然后径直上了二楼，最后在二楼的一个包厢门口停了下来。林锦麒看到包厢的门口居然写着“天字第一号”，顿时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不过孙平却是笑笑就推开门进去了，包厢的面积很小，其实就是将一个卡座封闭起来了而已。不过和一般的卡座相比，包厢里有个小小的黑胶唱片机，同时还有不少黑胶唱片可以选择播放。包厢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因此播放黑胶唱片不会和外面的音乐相冲突。

    孙平挑了一张唱片放进播放器，然后将音量调到刚刚好的位置。他坐在位置上，说道：“这是我的第一个生意，因为在清华附近喝不到正宗的美式咖啡，所以我就开了这家店。除了咖啡之外，我还售卖一些和肯德基、麦当劳不同的三明治和汉堡包。当年这家店还没有装修得如此有情调，但是我靠着‘正宗美国味’愣是在这一片打开了生意。后来我有了其他生意，但是这家店我依旧没有关。前年我干脆将整个店铺的产权也买下来了，然后推倒重新装修，所以就有了你现在所看到的样子。”

    孙平从兜里掏出一支骆驼，问道，“你抽菸么？如果不抽，介意别人抽么？你放心，包厢的通风做得非常好。我测试过，烟味最多能在房间里逗留几秒钟而已。”

    “你随意。”林锦麒有些摸不准孙平前来拜访的原因，随意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来尽量少说话。

    他看着孙平在抽菸，自己就翻开加州咖啡馆的菜单。加州咖啡馆的菜单非常简单，就是一张纸而已。和星巴克不同的是，加州咖啡馆并没有尊重所谓的“本土化”原则，因为加州咖啡馆并不售卖茶水和任何冷饮，只有咖啡。然后也没有什么烘焙糕点出售，只有三明治、汉堡包和点心三个类别。而且三明治和汉堡包的种类也很少，但是看配料和份量就知道这是用来果腹而不是当点心的。点心则是炸鸡翅、鸡腿、洋葱圈和土豆条之类，非常美式。

    “你选好了么？我喊服务员了。”孙平按了下包厢里的召唤铃，不多时就看到一个穿着红白色条制服并戴着蓝色帽子的服务员进来了。孙平说道，“给我一杯美式咖啡，要热的。少糖少奶，糖要黄糖，奶要豆奶。然后再给来一个的超大份的炸洋葱圈和薯条。你呢？”

    “摩卡就好了，热的。无糖半奶，我要牛奶。”林锦麒说道。

    这家咖啡店的咖啡也是非常干脆的意式浓缩咖啡、美式咖啡、摩卡咖啡和拿铁咖啡四种，顾客能选的也就是糖和奶的份量及种类。-至于玛奇朵和卡布奇诺，估计店老板认为它们已经属于咖啡味饮料，而拒绝列入咖啡名单中了吧？而星巴克常见的香草味、榛果味什么的，对不起，恕不提供。还真是一家任性的咖啡店呢，林锦麒在心中默默吐槽道。

    “我想试试你们家烟熏牛肉汉堡，谢谢。”

    “你倒是会选，我这家咖啡店的烟熏牛肉虽然不是美国原产地进口，但是所有调料和制作方法都是按照美国家庭的制作方式来制作的。”孙平挥挥手，示意服务员可以下单了。

    “我来也是因为一位长辈的拜托，同时我也的确对这个项目很有兴趣。我看过你的‘凤凰操作系统’和对应的授权协议，不得不说你在本质上还是一个商人呢。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你除了在做‘龙系统’之外，私底下还有基于凤凰在开发另一个操作系统吧？我对你的另外一个操作系统没有兴趣，我想的是能不能基于凤凰操作系统来开发一个全新的操作系统。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青龙操作系统吧？虽然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它的内核还是Linux，算不上多厉害。我想用凤凰的内核来开发下一代青龙，你觉得呢？而且龙凤呈祥，多有吉祥感！”

    听到“龙凤呈祥”四个字，林锦麒还愣了下。后来发现如果凤凰和青龙合并的话，还的确是“龙凤呈祥”呢。不过林锦麒并没有答应下来，只是非常委婉地说道：“‘凤凰操作系统’本身就是开源的，如果学长需要以此为内核开发，只要遵守相关协议即可。现在基于‘凤凰’的改编操作系统也是有的，学长也大可这么做就是了，不需要特别跟我说明。”

    “好了，大家明人不说暗话。你的‘凤凰操作系统’并不是完整版，至少你公布在开源社区的系统代码是有很多缺失的。当然，你也可以解释成这是预留给未来升级的接口代码。但是从你接口代码的规范程度来看，我觉得你的升级系统至少是完成了八成以上，甚至是已经完成了。当然，我不能推测你的升级版系统升级到什么地步，但是肯定是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孙平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锦麒一眼，“你以为天底下的程序师都是傻瓜么？你那点小把戏应该有很多人都看出来了，知不是碍于你提供的这个原初版的系统就足够强大了，大家在没有将这个原初版系统研究透彻之前是不会对你的升级版感兴趣的。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大家不知道你的升级版到底升级到什么名程度，是不是真的完成了。之所以我敢确定你应该完成得差不多也还是在刚刚和你谈话的时候才确认的，毕竟我大学的时候还选修了心理学，虽然不敢百分百说自己有心理医生的本事，但是偶尔诈一诈别人还是可以的。”

    听到孙平这样说，林锦麒已经在心底开始画圈圈诅咒孙平了。不过林锦麒还是面带微笑地说道：“孙学长这么想要凤凰操作系统2.0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合作。不过，孙学长能开出什么条件呢？大家在商言商，一些虚话就不要说了，毕竟我也可以自己做操作系统的。”

    “的确，你也可以做操作系统，但是你不敢。”孙平冷冷地说道。“你如果有这个胆子的话，你还搞什么开源社区？最后就只敢靠那点卖服务器的钱来维持社区的运营而已。不过你虽然贪财，但是还算聪明，知道什么钱是拿不得的。做操作系统，听上去大概就那么回事，但是为什么没有人敢做呢？

    因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操作系统服务商叫微软，而微软和美国政府的关系不说情同父子，但也绝对不是容许任何人随便欺负的。为什么微软能够容忍苹果的Mac OS呢？一方面微软需要苹果的Mac OS来证明他没有垄断，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苹果同样是美国公司。同理，IBM的UNIX也是如此。至于Linux的话，发展到现在，Linux构成对微软的威胁了么？连苹果都没有威胁得到，谁还在乎这么一个小蚂蚁呢？

    但是你凤凰系统却不一样，你要知道微软那边已经将你的系统列为头号对手，他们最担心的就是你会发行商业版。不过你也是个有趣的人，发布了之后就很少进行升级维护工作，这倒是让微软的人对你略微放松了戒备。不过你觉得我能看出你手上握有升级版，微软的人看不出来么？而且，美国政府为什么要那么维护乃至保护微软、英特尔、思科等公司，我想你也知道原因吧？”

    林锦麒沉默不语，虽然从“冷战”结束之后，国家之间的竞争都在经济和科技领域，但不代表国家与国家之间忽然一夜之间成为了“你好我好的好基友”，美国也不会瞬间变成了“茹素的白头鹰”，针对敌对国家或竞争国家的高科技人才的暗杀是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的。别看西方国家口口声声说“学术让战争走开”并表示在任何战争中都不得攻击敌国的学校、科研单位和学术机构，但是实际上呢？

    身为美国小弟的以色列可是时不时就一枚导弹打过去，将别国的核物理专家炸成碎渣什么的。既然小弟做得，你觉得大哥会不会做得呢？经历过后世“华为事件”的林锦麒可不认为美国政府真的会和你大谈“Business is Business”，一旦美国开始失去科技优势，那么“一切就是国家利益”，玩不死你就算鹰酱今天心善了。

    为什么微软和苹果的系统都有“后门程序”？为什么思科和英特尔的产品总会有那么几个“漏洞”？你真以为是人家程序师蠢么？这些后门和漏洞是很容易被黑客利用的，而如果这个黑客又和美国政府关系密切，甚至是合作关系而拿到了官方的“漏洞指南”，你觉得他会干什么？之所以美国政府能搞出“棱镜计划”，就是因为“美国产”垄断了整个互联网的底层设备。

    简单来说，整个互联网的地基都是美国打造的，任何基于这个地基建立起来的东西你觉得美国政府管不着么？就算明面上不管，暗地里呢？别看美国政府天天说俄罗斯政府在互联网世界里搞三搞四，事实上在互联网世界里搞小动作第一人是美国莫属。而林锦麒的凤凰操作系统显然会成为美国控制互联网的最大障碍，一旦凤凰系统做大了，你觉得CIA特工不会给林锦麒来一枪么？如果不是华夏政府足够强大，估计美国政府也会导弹来一发吧？

    “你也知道，太平洋软件既然是政府采购单位，那么我就敢说我可以与你合作这个操作系统。”孙平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占你的便宜。但是我也必须告诉你，太平洋软件是一个合法的商业公司，虽然没有上市而不需要公开全部财务报告，但是很多消息还是能够通过政府的政务公开查询系统查询到的。因此，我们的合作必然是会被外界知晓的。当然，我会保证你在公司里的职务是绝对保密，但是再多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保证了。”

    “这个倒是无所谓，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名下有一个地平线国际投资公司，我可以以投资形式入股你的公司。”林锦麒想了想，回答道。“凤凰操作系统2.0我可以提供给你，但是你可能需要重新做UI界面等内容。2.0和1.0的差别其实不算特别大，如果有心人仔细分析的话，还是会看出一些端倪的。看来我要考虑招募一些保镖来负责我的安全了。”

    “这个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只要你在国内，那么你还是很安全的。”孙平笑着说道，“而且如果连我都看出了你的价值，你觉得不会有更高层的人在关注你么？你放心好了，对于你的关注都是基于对你的保护，只要你的生意都在合法范围内，他们是不会插手的。而且说实话，你的游戏公司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个非常有趣的项目，那就是游戏行业到底能给国家带来什么。你也知道，早年的‘电子游戏鸦|片论’到现在还是很有市场的。但是韩国和美国在互动娱乐的发达程度又让人对这个说法感到怀疑，因此他们想知道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这还真是个喜忧参半的消息呢。”林锦麒感叹道。有高层对自己游戏公司表示关注，那就自己不用太担心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发生；可一旦被关注了，那么自己就免不了要做一些面子工程式的游戏了。林锦麒当然不至于谄媚到去开发所谓的“学习游戏”，这种所谓的游戏软件哪里卖得出去？最后还不是靠行政命令来推广？林锦麒觉得自己倒是可以在推广华夏文化方面下功夫，看来自己以后的游戏就要多多关注下华夏传统文化了呢。

    “好了，事情也和你说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工作就让下面的人去接洽吧。”孙平将自己的美式咖啡喝完之后，然后掏出一张卡给林锦麒。“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这个咖啡馆的VIP卡。只不过这张VIP卡可以让你使用这个包厢，而且不需要掏钱而已。”

    “学长还真是小气，谈了这么大一笔生意就给我这么一张卡。”林锦麒有些无奈地说道。

    “呵呵，你以后有事没事来这家咖啡馆转转就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这张卡了。”孙平也没有明说，他又掏了一张名片给林锦麒，“这上面是我的私人电话，有事联系我。”说完孙平就转身离开了包厢，而林锦麒则是将名片和卡收了起来，然后怡然自得地喝着咖啡。

    孙平的太平洋软件公司也在中关村，因此距离清华北大并不算远。孙平刚回到自己的公司，就看到自己的秘书和自己说道：“孙总，徐先生正在您的私人会客室里等着您。”

    “我知道了。”孙平点点头说道，“你将我接下去的行程都排开，另外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我们。”孙平走到自己办公室，然后打开隔壁的一扇门，一个小型的会客室就出现了。会客室里端坐着上次那个搭乘黑皮火车的中年人，他似乎饶有兴趣地品着手中的这杯茶。看到中年人的模样，孙平轻笑道，“徐叔叔，就这么一杯茶也值得你细细品味？您的办公室里比这个茶高档的茶叶怕是多了去吧？下次您来的时候，最好自己带点好茶叶来。”

    “喝茶不是喝茶叶的档次，而是喝一种心境。”徐姓中年男人将茶杯放了下来。“怎么样？和你的小学弟见面的情况还好吧？你对他有什么印象？他对你的观感又如何呢？”

    “徐叔叔，他可不是什么小学弟，算起来我和他的年纪差不多好吧。”孙平坐到中年男人的对面，“他答应和我们合作的建议了，算是非常顺利吧。至于我对他的感觉，那就是他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和聪明的软件开发者。他胆小，或者说谨慎吧，因此他懂得什么叫因势利导。他选择和我合作就是因为我能让拥有足够的安全感，或者说他是相信我背后的您吧。至于他对我的感觉，估计他应该将我视为一个有点善良的纨绔二代吧？”

    “他的确是足够聪明也足够谨慎，一般这样的人虽然不会成为伟大的人物，但也绝对会成为让历史铭记的人。”中年男人点点头道。“我们最近截获到一封他发给美国《科学》杂志社的电子邮件，邮件的内容让我们的监控人员差点看糊涂。还好我们机构也有数学方面的人才，所以我才知道这个小子居然在证明一道数学难题。根据我那个数学专家的评估，他似乎已经解开了这个难题。所以我打算等《科学》刊载这篇论文的时候，推动下国内对他的宣传。毕竟一个人一旦套上了‘学术大师’的光环之后，那么对他还是有很大的保护作用。”

    “他觉得会很高兴有人这么做的。”孙平笑着说道，“他是合格的商人，商人逐利且逐名。会赚钱的商人不算最优秀的商人，最优秀的商人在赚钱之余还能赚名声。徐叔叔，你还真是了解那个小子呢。不过我有个稍稍的建议，我看到你给那个小子的保护级别才是乙级，我觉得你最好能提高到甲级，甚至特级也不为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小子手里还握着一些会让这个世界发疯的东西。如果有必要的话，带他去‘修仙’吧！”

    “孙小子，你这话就不厚道了。当初我要带你去‘修仙’，你死活不同意。现在和你的小学弟达成合作协议了，你就转手卖了他？”中年男人笑着说道。“不是所有人都有去‘修仙’的资格，我还得掂量掂量那小子的份量呢。好了，茶也喝完了，我也该告辞了。”

    林锦麒觉得加州咖啡馆的烟熏牛肉汉堡口味非常不错，然后发现这间店还有利用这个烟熏牛肉做的三明治，于是林锦麒又打包了四份烟熏牛肉配蜂蜜芥末酱的大份三明治。想到自己的大汉堡和这个大三明治，林锦麒默默地觉得自己堕落了，今晚必须多跑1000米了。

    林锦麒拎着打包盒离开了加州咖啡馆，回到寝室的时候就看到三个室友排排坐等着自己。林锦麒将三明治分了下去，然后笑着说道：“你们仨不用跟我养的狗一般，如此乖乖地等我投喂吧？不过这家店的烟熏牛肉很好吃，我已经被这个口味的汉堡包所折服了。”

    “你的意思就是你跟着孙平这个大富豪去吃了一个汉堡包？”曾浩林不敢置信地问道，“难道有钱人都喜欢玩低调么？我觉得你们吃饭不是仿膳也该市谭家菜吧？你们居然去吃汉堡？不过这个三明治真香！这家店在哪里？有钱人的品味果然不是一般二般的。”

    “老四，你跟那个孙平孙总是认识的？”段辰有些小心地问道，语气也带着恭敬。

    在寝室里，林锦麒知道自己和段辰怕是都属于“混社会”的老油条，察言观色的本事都算是练出来了。老大郭明韬在体育圈里混久了，人的性格比较直，但是没啥心机；老三曾浩林估计在家就是一个大宝贝，温室环境让曾浩林有点不谙世事，仿佛一个单纯的大孩子。就孙平和林锦麒吃饭这件事，郭明韬压根没有多在意，或许他觉得林锦麒和谁吃饭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至于曾浩林在意的居然是两个人吃了什么，而不会想到两人吃饭的时候说了什么。而会猜测这个事情的人只有段辰，而且段辰似乎还想了许多。林锦麒并不反感段辰这样的人，圆滑的人本来就是社会需要的，只要他没有伤害的意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圆滑的人打交道反而没有那么累。也难怪寝室里就段辰说要去参加学生会，而其他两人则兴趣不大。

    “以前有过联系，后来发现我考到清华大学了，他就来找我了。”林锦麒笑着说道，“你们如果去翻三年前的新闻，应该能查到我当年做了一个‘百万格子’的网站。我用这个网站为保护长江江豚及白鱀豚募款，然后莫名其妙就被国内外的科技媒体给关注了。因为这些媒体的推波助澜，后来甚至连《纽约时报》都采访过我。”林锦麒不觉得隐瞒这段历史有什么意义，虽然现在还不是后世那种网络极其发达的时代，但是被《纽约时报》报道这件事还是能查得到的。“他当时联系过我，说希望我能去他的公司。不过当时我才念高中，没当回事。”

    听到林锦麒这么“合理”的解释，段辰也露出了然的神情。而刚刚吞完整个三明治的郭明韬说道：“那老四你去不去那个公司上班呢？我看他们那个公司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我才大一而已，就算要去勤工俭学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林锦麒笑着说道。“你们不是说陪老二去参加学生会面试么？有没有结果？对了，是校学生会还是院学生会？”

    “校学生会哪里轮得上我们啊？”段辰忿忿地说道，“校学生会都是从院学生会里抽调，基本都是大二才有机会进去。不过院学生会那边倒是有个好消息，我和老大都被选上了。老大进的是体育部，我进的是男生部。话说，我们学院学生会居然还有女生部，才几个女生啊？”

    “我忽然好奇土木学院的院学生会有没有女生部呢。”林锦麒忽然促狭地问道。

    “我们学院学生会的机构设置和你们不同。”就在林锦麒准备日常嘲讽土木学院没女生的时候，隔壁寝室的何聪走了过来。“你们学院男生部和女生部的职责在我们学院被分拆到劳动部、生活部和纪律部三个部门，所以就不需要再按性别设立部门了。——郭老大，我们系说想找你们系打篮球，你们这边有组建新生队么？或者干脆系队打比赛？”

    “别开玩笑了，我哪里请得动系队那帮子人？”郭明韬说道。

    男生多的学院或系很容易就能拉起各种球队。不仅信息科学技术学院有院队，连下属的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都有系队。而且据郭明韬说，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系队还分为主力队、替补队、元老队和新秀队。所谓的主力队和替补队，林锦麒表示能理解，于是问啥是元老队和新秀队。

    郭明韬解释道，元老队是大四的大学长们，人家早就过了打热血篮球的岁数了，但是手痒痒怎么办？于是就组织他们打“养生篮球”，因此就有了元老队。至于新秀队当然就是大一的新生了，因为系里会打又愿意打篮球的男生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系队都奢侈到有所谓一队、二队和三队了。但饶是如此，你不安排比赛，队伍再多也是空谈。因此几个男生较多的理工科专业凑一凑，居然还真凑出一个新生联赛出来。不过清华还是有那些男女均衡甚至女多男少的专业，所以新生联赛并没有扩大到全校，故而不能算“校级赛事”而只能算“院级赛事”。对于这种莫名地降格，大家曾经反对过。但是最后发现学校也不松口，于是大家也就没管了。

    “那打新生赛吧。”何聪也不强求，主要是这段时间大家都憋疯了。刚刚军训完，一下子还不能接受如此松懈的生活；再加上绝大部分专业对大一新生使用电脑有限制，因此男生们总要找个地方发泄热血才可以。因此大家就互相联系，想凑个比赛出来玩玩。

    “那我这边也找他们说说，明天我们再和其他专业的人细谈好了。”郭明韬在组织篮球赛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而且他现在又是院学生会体育部的，那办事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老四，你要不要算一个？”郭明韬问道，“我这边要统计名字，到时候找班费报销买球服和印号码。如果你要来的话，到时候记得报尺寸给我，两套球服哦。不过袜子和鞋子要自备，球也是借学院的。可惜我们学院没啥女生，到时都是男的加油，我觉得有点瘆的慌。”

    “哈哈。”听完郭明韬的话，林锦麒脑海里顿时出现一群男生给郭明韬加油的画面。不过林锦麒还是安慰了下郭明韬，“球场这边也有其他学院的女孩子啊，说不定她们也会注意到你呢？再说了，放到整个海淀区，周边也有不少学校的女生会来我们学校串门啊。你们要将目光放远一点，总是局限在本学院是不行的。别的学院乃至别的学校的女孩子也是资源！”

    “说的别的学院，老四，你女朋友那边有啥消息没有？”郭明韬非常上心地问道，“上次联谊之后，我发现那些女孩子对我们似乎不咸不淡的啊。如果没戏那就算了。”

    “谈恋爱这件事，急不得吧。再说了，你们在选女孩的时候，女孩也在选男孩啊。”林锦麒知道龙媛的几个室友没有看中自己这边的男生，不过为了室友的自尊，林锦麒也没有彻底说破。“如果她们觉得不合适，就会让男生知难而退吧。如果她们觉得还不错，估计也会设一些障碍来考验下未来的男朋友。总之，尝试一下，结果什么的并不重要。”

    “老四，你是不是写爱情鸡汤的啊？”曾浩林崇拜地看着林锦麒，“太酸了吧！”

    就在郭明韬组织大家打新生篮球赛的时候，大洋彼岸的《科学》杂志社正在审阅林锦麒的论文。按照流程，林锦麒的论文要首先通过编辑部的内部审核之后才有资格送到杂志社的合作专家那里进行同行评审。当然，专家一般情况下都是编辑们随机挑选的，这样就能避免一些主观因素在里面。虽然《科学》的编辑不见得是某个领域的专家大拿，但一般也是该领域的高阶知识分子了。

    林锦麒的这篇论文让编辑有些犹豫不定，由于“庞加莱猜想”因为俄罗斯数学家格里戈里·佩雷尔曼的三篇预论文而又成为大家关注的热点，最近这段时间关于这个猜想的论文数量激增了不少。毕竟佩雷尔曼那只是预论文，在没有详细的推理过程之前，学术界是不会承认“庞加莱猜想”已经被解决。如果有人能从别的方法证明这道题目，那么“庞加莱猜想”的破解第一人头衔还是会落在自己头上；或者干脆替佩雷尔曼将详细推理过程给写出来，那么好歹也能否分享这个头衔。可惜不知道是佩雷尔曼在故弄玄虚，还是佩雷尔曼自己也没有详细的推理过程，总之学术界都争吵了好几个月了，还是没有太大的进展。

    看到这篇来自华夏，学术单位挂着Tsinghua University的论文，编辑不知道该说什么。清华大学在国内当然名满天下，但是放到国际上却只能说是一流大学却不是顶级大学。在数学专业领域，清华的排名甚至在50名开外了。国内的大学中，北大、复旦和上交大都在清华前面，甚至连北师大都能在数学领域和清华较量较量。

    “不管怎么说，论文没有太明显瑕疵，已经符合过审标准了。”编辑犹豫了许久，最后自言自语道。“我这边还是安排同行评审吧。”

    编辑将论文提交到下一阶段，同时发出一封邮件给林锦麒，表示他的论文已经进入同行评审。通常这就意味着《科学》杂志已经认可了林锦麒论文的初步质量，剩下就是看专家们对论文的真实性和重要性进行验证了。

    第105章 来自东方的天才

    说来有趣, 林锦麒准备将自己有关“庞加莱猜想”的证明论文分成两次投稿，完整版投的是美国的《科学》, 而详细版则是打算投由普林斯顿大学负责主编的《Annals of Mathematics》。-不过林锦麒人算不如天算, 《科学》编辑部居然将这篇论文转寄到了正在普林斯顿大学任教的约翰·米尔诺教授。

    米尔诺教授虽然是年近80岁的老人，但是他的思维依然活跃，精力依然充沛。这位老教授已经在1962年和1989年分别获得了菲尔兹奖和沃尔夫奖，可以说国际数学三大奖就只差阿贝尔奖了。不过到了后世的2011年, 这位老教授终于完成了国际数学最高奖的大满贯, 成果摘下阿贝尔奖。除此之外, 他还是美国国家数学奖章获得者，属于美国科学界的国宝之一。因此林锦麒这篇论文如果能得到这位教授的认可和通过, 那么论文的份量自然又会被加重许多。

    不过林锦麒此时并不知道谁将是自己论文的同行评审员, 因为《科学》采取的是“双盲制度”, 即撰稿者不知道评审员身份，而评审员同样也不知道撰稿者身份。从理论上来说, 这已经是最公平的原则了。但是收到来自《科学》的电子邮件还是让林锦麒颇为兴奋，能进入《科学》杂志的第二轮审稿对于一个本科生来说就已经是胜利了。别说华夏的本科生了，美国又有几个本科生敢往《科学》投稿还能到第二轮呢？

    林锦麒将这个喜悦默默地留在心底, 没有告诉任何人，在没有最终结果之前，林锦麒觉得还是不要过早地“立FLAG”, 毕竟自己在前世是连续参加十年参加公司年终抽奖结果连“阳光普照奖”都抽不中的人。要知道这十年林锦麒已经换了四家公司，但是还是依旧没戏。

    约翰·米尔诺教授看了看窗外，居然又工作了一个通宵。虽然自己是数学专业方面的教授, 但是不代表米尔诺教授对医学是一无所知。相反他也知道熬夜对于每个人都无异于慢性自杀，可是对于很多研究者来说，深夜往往是灵感最活跃的时刻。很多华夏的学子都被爱因斯坦的半句名言给“喂鸡汤”了，殊不知在科研领域里，越走到最后越能发现“天赋”才是最终决定一切的。

    尤其是在数学领域，一个数学家一旦过了40岁基本在数学界就被默认为“退休人士”了。中年之后的数学家当然也对数学界有贡献，但是他的贡献往往都是在自己经验上对自己既有研究成果的缝缝补补，至于还能不能有开拓性的贡献？那基本无异于中□□大奖了。

    米尔诺教授也知道自己到了这个境地，因此他最近的工作都是对既有研究的再研究，希图能够更加完美；除此之外就是培养新人，年轻人的大脑是每个步入中年之后的数学家最嫉妒的，因为年轻人那极具想象力的猜测往往就是某个数学难题的敲门砖。米尔诺教授摘下眼镜，按了按鼻梁，然后喝了一杯浓浓的咖啡。他打开电脑，开始查看起邮件来。毕竟自己还是有带博士生的，同时自己也在一些科研机构或学会任职，因此俗务也是不少的。

    在电子邮箱里，米尔诺教授看到了一封标记为“重要邮件”的邮件，那醒目的红色惊叹号让自己不由得首先注意到他。米尔诺教授了看了看发件人，是来自《科学》编辑部的邮件。看来自己是被抽中论文评审了，米尔诺教授笑笑就打开了邮件。邮件正文是《科学》编辑的一个简单的介绍，然后论文稿就以PDF形式放在附件里。

    看到这篇论文是关于“庞加莱猜想”的，米尔诺教授其实从心底就有些轻视了。自从去年那个俄国数学家接连发了三篇有关“庞加莱猜想”的预论文之后，关于这猜想的研究就突然火爆起来了。作为一个资深学者，米尔诺教授很反感学界这种“追潮流”的做法。一个研究者自己擅长什么，难道心中没有数么？结果看到解决“庞加莱猜想”只差临门一脚就各个都来凑热闹，无非就是想打个时间差将“庞加莱猜想解决者”的头衔戴到自己头上罢了。

    不过身为评审者，米尔诺教授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带着主观情绪，所以他稍微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然后点开了邮件的附件开始。

    “你打算邀请郭富城来给《炫舞节奏》代言？有必要么？而且身为‘四大天王’的身价也很高的。”

    陆晓华看到林锦麒对于《炫舞节奏》的推广建议就觉得有些头大，游戏圈和娱乐圈在这个时候基本还是各玩各的，偶尔的明星代言其实也不是娱乐圈的真正大牌明星，更多是游戏圈自己捧起来的“网红”罢了。如果这次地平线游戏真的成功邀请到郭富城代言，那就算得上是国产游戏圈与华语娱乐圈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了（因为早前有过韩国游戏请张惠妹代言的先例）。

    陆晓华盘算过，单单以这个“首次”就至少能承包各大游戏媒体和娱乐媒体的头条好几天；再加上郭富城的名气加持，那么热度维持半个月以上是轻而易举。只是郭富城的粉丝群体和《炫舞节奏》的粉丝群体有点不搭界，基本可以说，郭天王的粉丝群平均年龄至少要大《炫舞节奏》潜在玩家平均年龄3岁到5岁。

    按照“3岁有隔阂，5岁是代沟”的说法，郭富城压根吸引不到《炫舞节奏》的潜在玩家。如果钱花了，没有效果岂不是尴尬？陆晓华因此才打电话和林锦麒联系，她觉得如果要找明星代言的话，那么至少也要年轻一点嘛。比如香港的TWINS不挺好么？清纯可爱又活力四射，非常符合游戏定位啊。

    “我也知道要找年轻偶像代言才能吸引到年轻玩家，可问题是年轻偶像还没有资格吸引媒体的关注啊。”

    林锦麒当然明白晓华阿姨在担心什么，因此他才耐心地解释道。娱乐圈恐怕是现代社会里少数几个还非常讲究“论资排辈”的圈子，圈子里不管你红不红，往往是资深艺人比新秀艺人更受关注也更有资源。当然，这并不是十分严格的“排位”，如果你已经红到能够左右舆论的地步，那圈子里的“辈分”就跟你没有关系了。

    可问题在于，现在娱乐圈还真没有哪位新秀艺人到了可以“左右舆论”的地步。林锦麒知道这几年是华语娱乐圈最后的荣光，也诞生了最后一批“正统偶像”。自此之后，华语娱乐圈陷入集体怀旧、盲目追风、抄袭泛滥的尴尬境地。

    林锦麒打郭富城的原因在于这位本身就是舞曲天王，早年流行的华语舞曲中，不少就是他的歌曲。虽然黎明在电子舞曲方面的成绩更好，但是黎明是唱舞曲的，而郭富城是可以又唱又跳的。而且林锦麒的算盘就是要借着郭富城的“天王”帽子让人觉得自家的《炫舞节奏》是“最好的舞蹈游戏”，何况郭天王自带关注度，还怕自己的游戏少热度么？

    “游戏代言人又不是只能找一个，我可以找一男一女来搭档代言啊。”林锦麒想了一个折衷的补充意见，“郭富城负责帮我们吸引媒体关注度，而女代言人就来帮我们吸引潜在玩家。因为是一男搭配一女，所以TWINS就算了。”

    林锦麒当然知道现在正是TWINS的上升期，如果现在签下TWINS那基本是包赚不赔的生意。可以后的照片事件怎么办？公众本来对游戏公司就有偏见，结果还传出代言人的丑闻，那基本就是送自家公司去死的节奏了。-尽管林锦麒认为照片事件的最大罪人应该是那些将照片传播出来的人，其次也应该是拍照片的陈冠希。可公众却将怒火都集中到女生身上，可见“传统”在网络时代还是多么的强势。林锦麒同情TWINS，但是不会拿自己公司去赌，毕竟自己公司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必须为公司的员工负责。

    “你觉得女代言人选蔡依林怎么样？就是唱《看我72变》的那位。”

    “就是那个周什么的有绯闻的‘少男杀手’？”陆晓华道。

    现在周杰伦才刚刚走红，难怪陆晓华就记得姓氏而已；而蔡依林也只记得她的“双J恋”和早年的“少男杀手”头衔。“她是刚刚走红么？估计价格不贵，我觉得可以考虑下。”

    “不用考虑，直接签她，签个五年以上的长期合约。未来就算《炫舞节奏》用不了，我们其他游戏也可以用。对了，顺带也将那位周杰伦签下来，用制作游戏音乐的名义签他，顺带签他十年的专属游戏代言权。条件可以稍微放宽，反正是不会亏本的生意。”林锦麒忽然想到周杰伦也别放过了，毕竟这位可是“被唱歌耽误了职业玩家”。

    “哦，对了，还有SHE这个组合关注下，能签长约也顺带一并签下来。”

    林锦麒知道现在娱乐圈可不在乎游戏圈，因此赶紧捡漏。周杰伦、蔡依林加SHE，基本将台湾那边的未来之星们都签走了。如果说林锦麒还有想法的话，那就是五月天和苏打绿了。可惜林锦麒找不到契合这两支乐队的游戏，否则林锦麒也想一并包圆算了。不过现在的苏打绿应该还只是校园地下乐队吧？

    “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我看看吧。干脆你对哪些艺人有兴趣，一并签了吧。”陆晓华看了看林锦麒后来推荐的偶像，基本都是新出道的艺人，价格不算昂贵。

    而且这种新艺人是很容易被忽悠到签长约的，因为经纪公司并不确定艺人的未来价值，能尽早套现是最好的。而代言长约显然就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代言合同一般并不需要浪费艺人太多的时间，而且长约通常也会预留“奖励条款”和“加薪条款”，因此被业界戏称为“养老合同”。陆晓华有点盲目信任林锦麒，而且她自己也赌，如果签下的艺人有一半能红就不算亏本了。

    听到陆晓华这般说了，林锦麒也想了想后世口碑好又丑闻少的新生代艺人有那些，然后列了个表发给了陆晓华。林锦麒很清楚地平线游戏的现金流有多庞大，只是因为陆晓华那是不愿大手大脚所以才让林锦麒没有大肆扩展。好不容易陆晓华松了口，林锦麒自然要囤积一些明星为未来的发展使用。由于林锦麒的表上不仅有华语艺人，也有部分欧美艺人，这让陆晓华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林锦麒在邮件里表明了签欧美艺人的目的自然是为游戏走出亚洲做准备，而且林锦麒并不是没有制作“3A大作”的梦想，因此走出亚洲是必然的选择。

    除了完有关地平线游戏的事务之后，林锦麒又和香港那边的公司开始联系起来。地平线游戏公司名义上还是一家港资公司，是位于香港的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的全资子公司。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和位于美国内华达州的地平线网络科技集团则都是属于地平线控股有限公司的资产，现在林锦麒正在打算用地平线控股去参股孙平的太平洋软件。

    虽然地平线互动娱乐、地平线网络科技和地平线控股是“皮包公司”，但是主要的岗位还是雇佣了专业人士的。林锦麒将与太平洋软件合作的事情告知之后，林锦麒很快就收到了地平线控股发来的评估邮件。公司内部对于参股太平洋软件还是持乐观和赞同态度，但是他们也提醒了林锦麒，这样的合作可能会招致美国政府的警惕，对于地平线网络科技在美国的发展可能不是有利。

    “看来要给美国那边的公司加点筹码了。”林锦麒默默地说道。

    地平线网络科技集团明面上的项目就只有YouTube，而现在YouTube的发展还在火爆当中。和后世的YouTube相比较，林锦麒弄出来的YouTube更像是YouTube与Netflix的合体。除了鼓励网友原创视频之外，林锦麒也在YouTube里推出一个“电影院”的子产品，这里就是播送各大影视公司所制作的节目。“电影院”和主站是分开进行算法的，因此并不会造成“电影院”内的版权作品冲击主站的原创作品，导致原创作品的关注度降低。

    林锦麒还是认同YouTube的“原创路线”，并且更早公布了所谓的“广告扶持计划”。优秀的上传者可以和YouTube签订专属的广告代理合约，享受广告分成。有了这个计划的扶持，YouTube才突破了平台期，进入了第二个快速发展阶段。

    不过除了YouTube这个项目之外，地平线网络科技还参股了微软、苹果、思科、亚马逊等一干高科技公司，特别是苹果和亚马逊是林锦麒一直要求增持的公司。而除了这些老牌高科技公司之外，正处于创业期的Twitter与Facebook也是林锦麒的投资项目。

    “我是不是要将Instagram和Tumblr也弄出来呢？”林锦麒敲着桌子思考道。

    这两个社交产品也是后世的优良产品，但是这两款产品的走红也是有非常重要的前置条件。Instagram的走红当然是带拍照功能的智能手机走红才发展起来的，因此至少要等到iPhone 4的面世才是比较合适的推广时机。

    至于Tumblr就有点尴尬了，尽管林锦麒相信有很多人上Tumblr并不是为了某些特殊内容，可是Tumblr之所以能在一干美国社交产品中突围，其最大的差异化就是官方对色|情内容的不审核。除非是涉及儿童色|情，Tumblr运营方都不会主动删除。至于用户要不要看，那就是用户自己的决定。不能接受色|情内容的，可以打开安全模式，那么就会主动过滤掉色|情内容。而后来Tumblr运营方或许是受到了一些压力，最终选择主动删除色|情内容，结果Tumblr就差不多凉了。因此林锦麒在思考，自己到底要如何运营。

    不过林锦麒还没有想到什么，就被郭明韬抓走了，因为现在林锦麒可是计算机系新生队的替补控卫。计算机系新生篮球队在整个清华大学并不算强队，甚至平均水平还在中下游。不说其他了，连隔壁的土木系都打不过。弄得林锦麒寝室这几天遇到隔壁寝室都有些硬不起来，毕竟在球场上才被人家虐过。但是郭明韬这人或许有点曾国藩的特性，“屡败屡战”。

    每次打输之后，郭明韬就加重大家的特训运动量。还别说郭明韬这人在鼓动方面还是有特长的，一帮子新生愣是被激得热血四射。不仅早上六点起来就训练，晚上都要操练到十点钟才肯结束。林锦麒原本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结果他赫然发现大家的篮球水平都差不多，自己这个被半职业篮球选手——阳勇训练过的水平居然还算好的。如果不是林锦麒再三表示自己对打篮球兴趣不大，郭明韬就要将主力控卫的帽子给林锦麒扣上了。

    不过林锦麒觉得自己这个替补后卫名不副实，替补不应该是主力累了就上场拖拖时间，然后就是垃圾时间用来凑数的。但是为什么自己和主力控卫基本上各一半的出场时间，而且自己的出场时间似乎还越来越长了。这到底谁是谁的替补啊？倒不是林锦麒没有集体荣誉观，实在是自己对篮球兴趣有限啊。

    “今天的比赛就看你了，千万不要输得太难看了啊。”郭明韬对林锦麒说道。

    “老大，你这话最近跟我说了多少次了？不是我不努力啊，实在是带不起来啊。”

    林锦麒可不认为自己是乔丹或科比那样的“单打之神”，没有好队友的配合，林锦麒也是无可奈何的。特别是自己队伍居然在身高和体重方面还吃了亏，而如果打“炮轰”的话，大家的速度又不行。林锦麒都不知道这样的队伍还能怎么打，权当“少输就算赢”吧。

    由于这个篮球赛事不算是正规赛事，所以自然申请不到学校球馆的支持，只有在路边篮球场打得份了。好在组织方还算正规，大家上场前还是会换好各自的球衣。至于没有更衣间，反正都没啥女生过来，稍微遮挡一下就是了嘛。再说大家都穿着内裤呢，还怕走光么？换好各自的队服之后，大家就开始做起了热身和场地适应。

    半小时后，裁判进场，比赛正式开始。虽然参赛的两支队伍所在的院系都是女生匮乏，但是一帮子中二少年充当啦啦队也是有点看头的。毕竟有的时候女生还真不如男生放得开，于是没多久球场边就各种脏话乱飞了。计算机系这边还没打5分钟，林锦麒作为替补控卫上场了。

    林锦麒觉得还不如给自己安排首发算了，那主力控卫看自己的眼神都要撕碎自己了。林锦麒对此也只能装作无视，谁让这位主力控卫有着一颗“科比”的心呢，满腔热血只想着如何秀自己，结果得分不如科比，打铁倒是比科比强多了。林锦麒将球衣下摆扎进球裤里，然后上场接过了球。

    因为己方没有速度优势，体力和身高也是一般般，林锦麒只能控球慢慢推进。现在计算机系唯一的打法就是林锦麒和郭明韬突内线打挡拆，或将球传出来交给另外一班的男生肖嘉晖来中远投。不过林锦麒自己也没有多少身体优势，打挡拆的时候也不见得次次能成功；而身为分卫的肖嘉晖属于中投看位置、远投看感觉的主儿。因此面临这样一群队友，身为中锋的郭明韬也是操碎了心。好在最近大家这几场球打下来，默契还是有了，这套不怎么样的战术也能执行到位。靠着郭明韬的能力和肖嘉晖的抽风，大家最近还是没有输得特别惨。

    “又输了！”郭明韬纷纷地脱下篮球服扔到一边。

    还别说，郭明韬那身肌肉搭配着汗水在阳光下真的是熠熠生辉，引来不少男生的狼嚎。林锦麒觉得这帮男生啦啦队里没准就有郭明韬的爱慕者，毕竟肌肉男在同志圈里可是非常受欢迎的。而且郭明韬的长相还带点“幼齿”，有着邻家弟弟的“呆萌感”。所以林锦麒觉得如果现在微博已经走红的话，郭明韬估计能在微博上圈一票亲妈粉和姐姐粉。

    林锦麒有些同情地看了看那几个眼中冒粉红心心的男生，你们郭明韬可是笔直的钢铁直男。与其尝试掰弯这么一个直男，还不如你们自己内部交流算了。反正晋江的女作者们不都是说了么？两受相遇，必有一攻么？再说了，双头啥的了解下嘛。

    “你还没习惯么？”林锦麒打趣地说道。他一边喝着佳士得，一边将一瓶没开封的佳士得递给了郭明韬。“还有，你最好快点穿上衣服。你们看到么？那几个男生都要扑上来了。”

    “不是吧？”郭明韬接过佳士得，然后从地上捞起了球衣披在身上。“你说我们女生少的院系会不会都这样，大家没有女孩子就干脆找男孩子算了？其实男孩子也好，不会怀孕。”

    林锦麒一听，菊花顿时一紧。“老大，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没有对我起过别的心思吧？我可告诉你，我是有女朋友的。你如果喜欢我，我可以接受，再多就不行了！”

    “你去死！”郭明韬用球衣抽了下林锦麒，“就你那身板，你不主动配合的话，我能干点啥？我还担心你反过来将我给办了该怎么办呢？——对了，最近怎么没看到老二啊？”

    “好像他在学生会有点忙。”林锦麒想了想，似乎段辰也是这么给自己说的。

    “好像他认识了一个女孩，觉得对方不错，估计正在努力吧？你也知道，我们学院女生资源有限，能碰到看对眼的就更难了。而且老二的性格也是如此，你又不是不清楚。”

    林锦麒不觉得段辰这种喜欢“钻营”的人没什么不好，这也是为未来的打算之一，有一个学生会干部的身份在身上，出去找工作也算一个资历了。何况段辰对寝室的人还是没有话说，所以林锦麒觉得还是跟郭明韬说清楚比较好，免得郭明韬和段辰之间产生误会。

    “看样子‘庞加莱猜想’还真的被这个同行给解决了呢。”米尔诺教授自言自语道。

    他将这篇论文反反复复看了好几篇，经过长达两周的评审之后，他终于回复邮件了，“从论文角度来说，他的确解决了困扰我们多年的‘庞加莱猜想’。而且他的方法和佩雷尔曼的方法并不完全一致，同时佩雷尔曼也没有提供详细的证明过程，因此可以认为的确是这位林独立解决了‘庞加莱猜想’。就我个人的观点来说，这篇论文是是完美的，建议刊登。”

    当《科学》编辑部收到这份确认邮件的时候，编辑也长舒了一口气。这篇论文他总共联系了三位评审员，而无疑这位米尔诺教授是最有份量的一位。相较于另外两位教授在一周前就发来了评审意见，米尔诺教授拖到现在也让编辑有些担心。

    论文审稿无非是四个结果：第一是予以刊载；第二是建议小改；第三则是建议大概；而第四就是退稿。一般前两个结果是撰稿者最高兴的，因为直接刊载当然是好事，但小改一般也不用再经过同行评审，也算是“准刊载”了。而第三和第四相比，很多撰稿者宁可要“退稿”的结果。因为大改其实很麻烦，改完之后又是同行评审。天晓得这次的评审和上次评审是不是同一口味，然后说不定又是修改。有些运气不好的撰稿者被同行评审折磨了十几次之后，结果还是拿到“退稿”的结果。

    虽然稿件确定可以刊载了，但是编辑并没有彻底松气，因为三位审稿者都无一例外地提到了这篇论文非常重要，建议尽早刊登，而且最好是予以重点推荐。编辑哪里没有看出论文的重要性，可问题是能在《科学》上最终刊登的文章又有几个是“不重要”的呢？何况这论文的篇幅，估计真的要发表要挪到和后面了。但是编辑想了想，还是将三位评审员的意见转发给了主编。他觉得自己也尽到了编辑的责任，至于能不能破例，那是主编大人的考虑了。

    而《科学》主编看到这封邮件，他也陷入到非常纠结的境地。别看《科学》和《自然》并称全球两大科学杂志，但实际上这也只是面子光罢了。从习惯来讲，欧洲人明显比美国人更热爱，所以《自然》的读者群天生就比《科学》多。而《科学》只是一本科学类杂志，而并不是学术类杂志。从外人看来，科学杂志和学术杂志有区别么？

    事实上是有的，就好比同样是电影类杂志，绝大部分导演还是希望自己能在《电影手册》这样的专业杂志上露面，而不是天天被《名利场》报道。并不是说《名利场》不够好，而是在专业人士看来，《名利场》的专业性不如《电影手册》罢了。同样的，细分到各个科学领域，大家都有自己的权威学术期刊，因此《科学》常常拿不到最新最权威的内容，这也是个苦恼。要知道一本优秀杂志如果长期失去优秀供稿的话，她也会泯然众人的。

    “这或许是我们的机会！”主编下定了决心。他召开了编务会议，要求在下期《科学》上塞进林锦麒的这篇论文，而且还将是《科学》下期的主打论文。“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将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的机会。大家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我们是科学类杂志，但本质上还是一本杂志，我们需要曝光度！好了，你们自己看，什么样的稿件需要撤下来就尽快。如果你们不好意思和作者说明的，告诉我，我亲自去给他们道歉！总之，我要在下期杂志上看到这篇文章！”

    有了主编的命令之后，编务会很快就敲定了哪些稿件需要被延后发表，然后就开始重新排版。既然是主打文章，当然就应该有她应有的待遇。编辑联系到了林锦麒，说希望能得到他的一些简要介绍。而林锦麒得知自己的论文将在下期以主打形式被刊载，顿时兴奋得不得了。至于简介，林锦麒想了想就写了一段100字左右的简介过去了。

    林锦麒无非介绍自己是清华大学的在读本科生，然后自己曾经获得过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金牌。而这份简介则是让编辑那边吃了一惊，按照他的理解，能解决这种数学难题的作者不是从事数学教研工作多年的教授就最起码应该是一名数学专业的博士生才对。结果人家刚刚才升入大学，这太出乎人的意料了吧？就算曾经拿过IMO金牌，也不代表有这个能力吧？至于“捉刀”这个想法，编辑很快就排除了。任何人拿着这篇论文都可以在数学界一举成名，何苦用来换钱？既然对方这样写了自己的简介，那么自己就照登好了。反正最后惊讶的不是自己一个人。

    《科学》是一本周刊，因此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庞加莱猜想”被解决了。虽然这个结果还没有得到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承认，但是《科学》刚将这么一篇论文发表出来并强力推荐就至少代表了《科学》杂志社的态度。有了《科学》带来的关注，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了这篇论文。林锦麒的论文虽然有一定的篇幅，但是一点都不冗长，整个证明过程都充满了“数学的美感”。看完林锦麒的论文之后，大部分的数学家都在各种场合承认了林锦麒的确是解决了“庞加莱猜想”。

    至于那位俄罗斯数学家，大家的感觉就是你自己太端着了，结果将这个“第一人”的头衔让出去了。若是林锦麒是顺着他的方法来解决“庞加莱猜想”，那么从道德上说，林锦麒的确要和对方分润这个头衔。可现在林锦麒并不是完全按照对方的方法来解决“庞加莱猜想”，那你能怪谁呢？或许百年之后，这又是数学界的一个传说吧。

    “林同学，我们想确认的是，这篇发表在《科学》杂志上的论文作者真的是你么？”计算机学院学生处的高老师语气颤抖地问道。

    清华大学图书馆当然会订阅《科学》这样的杂志，新的《科学》上出现了一篇学术单位为“清华大学”的论文，这当然引起了图书馆方面的在意。而且这篇论文的份量还不轻，特别是咨询了数学专业的教授之后，图书馆才知道这篇论文的价值有多可怕了。上报校方之后，学校立刻让数学系找出这个作者来。要知道《科学》杂志的退稿率高达90%！而且就算刊载了，也不见得有这么大篇幅和这么重的推荐啊！而且这篇论文还是被誉为“解决‘庞加莱猜想’的钥匙”，几乎大部分数学家都认为“庞加莱猜想”因为这篇论文而得到了解决。

    清华大学当然要这个荣誉，而且还要大肆宣扬出去。特别是要让隔壁知道！你们不是国内数学专业第一么？但是还是我们的数学专业比你们强啊。可是一番调查下来，从教授查到学生，从博士生查到本科生，居然没有找到这个人！

    好在数学系的老师有认识林锦麒的，因此觉得这个Lin jinqi可能是计算机系的。于是这回轮到计算机系傻了，我们是工科专业啊！结果我们家出了一个理科天才？还是理科理论方面的天才？可是不管和自己的专业有没有关系，总之这孩子是我们专业的就行了。

    “是我。”林锦麒将对方寄来的样刊递给这位高老师，同时还让高老师查看了他和《科学》杂志社的电子邮件往来。

    没有发表前，林锦麒不想让人关注；但是既然发表了，那么藏着掖着也没啥意思。有了这样一篇论文打底，自己日后在学校内也能享受一定的特权了。

    “我明白了。”高老师点点头。他现在看林锦麒的眼光简直和看一堆黄金没有区别，这孩子出现在自己学院，自己还是他的辅导员，这简直是最大的幸运啊。“林同学，学校方面的意思是要重点宣传这次的研究成果，希望你能够配合下，不知道可以还是不可以？”

    林锦麒当然明白高老师的暗示是什么，无非就是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吹捧下学校和学院。林锦麒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学校更有名，那么对自己也有好处，因此林锦麒同意了。而在高老师离开之后，寝室里另外三个室友看林锦麒的目光就仿佛在看外星人。

    “我一直觉得我和天才的距离非常遥远，没想到我们寝室就有一个。”郭明韬不敢置信地说道。“老四，你这水平是妥妥的保研节奏啊！看高老师的兴奋程度，你这个学期评优啥的都没有任何问题了啊！你们说说看，几十年后，我们宿舍会不会挂上‘某某故居’的牌子？”

    “谢谢你啊，我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林锦麒连忙阻止郭明韬的脑洞，“只是一篇发表在《科学》上的论文，我们学校又不是没有。只是我是本科生，才显得特殊一点。最多就是这学期评优稍微照顾我一下，其他你们就别想太多了。好了，过几天我请你们吃饭。”

    “为什么不今天请我们吃饭？我刚好想吃顿好的。”曾浩林的关注点总是在很奇怪的地方。作为寝室里的第一游戏宅，曾浩林的生活费基本都贡献给各大网游了。尽管曾浩林家境应该不错，但是很奇怪的是曾浩林却宁可自己缩减生活开支也不愿意找家里要钱。

    “因为今天我要和龙媛一起吃饭。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是和女朋友分享。”林锦麒道。

    “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曾浩林愤愤然地说道，“女朋友有什么好的？有兄弟重要吗？”

    “你这个要比较就没意思了啊。”林锦麒求生欲旺盛，自然避重就轻地回答道。“如果你愿意当我小小老婆的话，我可以稍微优待下你，带你去见你的正室大夫人的。”

    “为啥我是小小老婆，不应该是小老婆么？”曾浩林再次关注错了地方。

    “因为小老婆早就有人了。”林锦麒得意洋洋地掏出了手机。

    第106章 报喜春风吹满地

    林锦麒用电话联系了龙媛, 而龙媛得知林锦麒的论文上了《科学》之后也是惊喜。虽然龙媛现在是文科生，但在不代表她不清楚《科学》杂志的地位。说起来, 但凡念过大学的人都晓得本科阶段能在《自然》或《科学》发表论文那是何等的成就。对于林锦麒取得的的成绩, 龙媛自然也是与有荣焉。龙媛想了想，便提议回家里吃饭。

    清华和北师大都不是那种特别喜欢查寝的学校，或许是名校自有名校的气度，她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学生有着一般大学生所没有的自律能力, 因此她们也乐于给自己学生更大的自由度。不过即便如此, 林锦麒和龙媛也很少在节假日之外回北京的那套公寓居住, 毕竟龙媛还是觉得两人关心没有确定之前，自己也该有一点矜持才对。所以两人基本都是回家里吃饭, 而龙媛是很少在那过夜的。反正现在两个人都买了一辆二手的山地车, 因此回家并不算多么麻烦的事情。

    林锦麒听到龙媛主动提议回家庆祝, 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身为一个正常男孩，想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待在一起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只不过龙媛碍于女孩子的“名声”问题, 通常只是过来吃饭，晚饭之后就会离开，这让林锦麒有些小郁闷。

    尽管现在林锦麒不会和龙媛发生什么, 但是对于林锦麒内心来说，能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住同一套房子也是非常高兴的事情。今天的时间其实有点晚了，估计等龙媛做好晚餐之后就基本很难赶回去, 所以今晚龙媛肯定会留下来过夜。想到这里，林锦麒挂断电话之后还保持着傻笑的样子，让寝室留守的两只单身狗大为不满。

    作为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 林锦麒断然无视了两位室友那“闺阁幽怨”，下楼骑着自己的小单车就走了。因为林锦麒买的公寓是靠近清华校区的，所以林锦麒骑着自行车比龙媛先到了家里。虽然家里每天都安排钟点工打扫，甚至连花瓶里的鲜花都是每天换新的，但是林锦麒还是主动归置起来。外人收拾的家里总是少了点烟火气，一眼看过去，干净得就好像星级酒店。

    临上楼的时候，林锦麒还在附近的生鲜士多店里买了一些水果，其中就有龙媛最爱吃的甜橙和香梨，当然也有几乎适合所有人的苹果。在干燥的初冬北京城，多吃水果还是有帮助的。林锦麒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的食材都是最近几天采购的。

    物业管理公司每周都会按照林锦麒的吩咐采购食材，然后到快过期的时候，将林锦麒没有用完的食材再回首。一般这些食材都会流入慈善机构，虽然不是特别新鲜，但毕竟没有过保鲜期，而且还是免费的。对于大部分慈善机构来说，这也是减轻自己负担的捐赠，同时又没有浪费宝贵的食物。

    林锦麒和龙媛都是点亮了“厨艺”技能的人，只不过林锦麒的菜多以川湘菜为主，而龙媛则是师承自己母亲，煲得一手靓汤。龙媛已经发短信过来说她要煲什么汤，于是林锦麒就干脆帮她处理食材了，这样等龙媛到了就可以直接下锅了。

    等林锦麒将大部分食材都处理得差不多之后，龙媛也开门回来了。

    看到林锦麒正在厨房忙碌，龙媛笑着说道：“我不是说我来做菜么？怎么你倒是等不及了？我看看你的食材处理得怎么样，不够好可是要返工的。”

    “你放心好了，都看你做了好几次了，如果连食材都处理不好，我还好意思进厨房啊？”林锦麒笑着说道。

    说起来，林锦麒对于龙媛的煲汤手艺只差没有学会下料的分寸和火候。用龙媛的话说，这是她们龙家的不传之秘，如果这么容易被学了去，那还算什么家川菜。

    “我听你吹牛！”龙媛走过来洗了洗手，然后开始检查林锦麒所处理的食材。

    不得不说，林锦麒在厨艺方面估计也是有学霸天赋加成的，仅仅看过几次就将“龙家汤”的食材处理手法学得七七八八了。龙媛只是稍微将几个菜改了下刀，就没有再做什么了。

    龙媛从橱柜里找到了汤锅，然后将食材和辅料按顺序层层码好，再倒入室温水。林锦麒帮忙将汤锅架到灶上，然后龙媛开大火开始炖煮。等汤锅沸腾之后，龙媛撇去浮沫，然后又加入一些材料，调小火慢慢熬炖。等再度开锅之后，龙媛先用滤网将汤汁倒入压力锅内，然后再将一些不要的食材丢到之后，然后再加入一些室温白开水，混合剩下的食材在压力锅里烹饪了。

    看着龙媛这边的汤快要完工了，林锦麒也打开另一个灶头，快火炒了两荤一素三个菜。两个荤菜是孜然牛肉和西芹炒肉片，而素菜则是酸辣土豆丝。虽然只是三道家常菜，但是林锦麒是料理得色香味俱全。当林锦麒将最后一道菜端出的时候，龙媛的汤也好了。

    林锦麒帮忙将高压锅里的汤倒到一个硕大的汤碗里，然后两人洗了洗手便在餐桌旁坐了下来。虽然厨房的油烟机功率很大，但是到底是开放式厨房，因此整个客厅兼餐厅都带着一股子烟火味儿。不过这才是家的味儿，那种干净得只有淡淡花香或水果香的地方叫“酒店”。

    “你们学校应该是高兴得不得了吧？”龙媛笑着问道，“毕竟多了你这个妖孽学生。”

    “学校方面‘高兴’是有一定，‘不得了’倒是不至于。毕竟以清华大学的底蕴，还缺少在《科学》、《自然》上发表论文的教师、学生么？”

    林锦麒倒不是吹捧清华大学，身为国内顶尖名校，清华大学的学术氛围还是有的，其历史底蕴也绝对不是普通大学可以望其项背的。

    “不过学院方面倒是真的很高兴。”清华大学不缺论文作者，但是分摊到各个学院就不多了。

    林锦麒仿佛想到了什么，忍住笑说道，“数学系那边是又惊又怒，计算机系这边倒是又惊又喜。数学系那边惊怒的是‘煮熟的鸭子真的飞走了’，毕竟他们也没有想到这篇论文居然和数学系几乎没有任何关系；计算机系的惊喜就是白白捡了一个荣誉，毕竟是计算机系的学生发表了一篇数学论文。”

    说到这里，林锦麒自己也觉得有点太滑稽了。

    “我将你发表论文的事情跟我妈说了，我妈都有点不敢置信了。不过我妈一直问我《科学》是什么杂志，对你以后留校有没有帮助，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龙媛犯难地说道。

    “伯母还真的是关心我呢。”林锦麒微笑着回答道，“《科学》这篇论文足以我考研的时候获得一定优待了，如果我年内还能在《Annals of Mathematics》再发表一篇论文的话，那就足够保研了。不过我要念的研究生应该是数学系吧？”林锦麒回答道。

    “我看你不是很想继续念研究生呢？”龙媛有些困惑地看着林锦麒。虽然对于林锦麒这一代来说，本科生的学历是足够了的；但是绝大部分人都觉得还是努力拼一个硕士会更好。尤其是像林锦麒这样从小就是优等生的孩子，从进大学开始就规划是考研还是留学了。

    “其实我也很想从事理论研究，毕竟我们国家真的很缺理论研究学者。”林锦麒有些尴尬地说道。

    后世的华夏的确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是“科技大国”乃至“科技强国”了，但不可否认的是，华夏愿意从事理论研究，特别是基础理论研究的人却越来越少；或者不得不出国去研究。

    理论研究是一个非常枯燥的事情，要求研究者必须耐得住寂寞。但是理论研究却又是残酷的，或许一个科学家将一辈子的心血都花在这上面，但是他或许不会有任何荣誉，甚至连历史都记不住他的贡献。很多人只看到科学金字塔顶端那颗钻石的璀璨，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在金字塔的基石里躺着多少无名前辈的尸骸。

    林锦麒不是一个纯粹的学者，但是并不妨碍他愿意用系统来做一些很纯粹的事情。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他无法力挽狂澜，他能做的反而是让金字塔的钻石更明亮，借此让人们注意到这座金字塔以及塔底的那些无名者们。

    “我其实不适合做一名理论研究者，我终究不是一个纯粹的学者啊！我性格太浮躁，而且又有点极端，这都决定了我不是很适合留在学术机构里。倒是你，你的打算是什么呢？其实如果你想出国留学的话，我觉得可以早早准备起来。MPA（公共管理硕士）本来就是舶来品，海外的相关教育无论在理念还是实践上都远胜国内，你可以考虑下‘师夷长技以制夷’。”

    “其实我们专业老师也说，公共事业管理这个专业在国内只能算刚起步，如果想要学一些真正有用的东西，那么最好是去国外念研究生。”龙媛也有些意动地说道，不过她忽然想到什么，冷哼了一句，“你现在就想让我出国，是不是打算趁我在国内花天酒地啊？”

    “天地良心啊！我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心思啊？”林锦麒连忙表忠心地说道。

    龙媛见林锦麒急忙表态，就没有抓住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了。她倒是真的和林锦麒聊了聊有关出国留学的可能性，林锦麒觉得以龙媛的天赋和北师大的招牌，申请到大学全奖的机会还是很大的。而且龙家也不是家境贫寒，即便没有奖学金也是足够送龙媛出国的；而如果有奖学金的话，那么龙媛在海外的生活也能宽裕不少。并且林锦麒觉得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难道自己还会让自己的女人在国外刷盘子么？

    尽管“夫妻店”有很多问题，可林锦麒的确也需要一个了解自己并熟悉管理的人来管理公司。而且由于龙媛学的是公共事业管理，未来进入公司也只是负责行政及后勤工作，不会和公司的元老们发生冲突，反而能起到缓冲作用。

    初冬的清华校园还笼罩在薄雾里，尽管橘红色的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天上，但是似乎有些苍白无力，大部分学生还是将自己裹在厚厚的衣服里。偶尔有几个踢球和打球的男孩子路过，见到有心仪的女孩子还故意秀一把自己身上薄薄的衣服。

    大概是从哺乳动物开始，雄性生物都有一种向雌性生物展示身材强壮的本能。毕竟在人类还没有征服自然之前，强壮的身体就意味着后代的强壮，也就意味着种族能够繁衍下去的可能。因此在那个时代，雄性和雌性之间的互相吸引就是“健壮”。如果有幸去历史系看看早期的人类文明图腾，几乎所有文明的“母神”都是丰|乳|肥|臀的造型。尽管这种造型在现代是非常没有美感的，但是对于种族繁衍来说，审美算什么呢？

    只不过人类毕竟已经进入第三次工业革命，男性这种单纯秀身体的做法落在女性眼里就有点可笑了。因此几个女孩看到那些自以为是的男孩自然捂嘴窃笑，可男孩们却以为女孩们被自己吸引，都恨不得身上的衣服再短一些。可惜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个叫“晋江管三”的大神，他不仅不许女孩太暴露，男孩太暴露也是要被封杀的。

    就在这薄雾笼罩的校园里，忽然开进来几辆挂着媒体标示的车辆。作为国内顶尖大学，清华大学当然会时不时出现在媒体上。但是当挂着央视新闻频道和央视科教频道的转播车也开了进来的时候，路过的学子们都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中央媒体和地方媒体是两个概念，而央视、央广和国广这三大台和其他中央媒体又是两个概念。能让央视出动两个频道的转播车，莫非学校内发生了什么大新闻？

    学生们窃窃私语起来，而一些懂行的学长学姐少不得跟学弟学妹指点道：“如果单纯是新闻频道的车，那就是我们学校发生大事了，可能不一定是好事。但是如果还有科教频道的车，那就铁定是好消息了，应该是哪位老师出科研成果了。而且能让新闻频道和科教频道都关注到，这位老师的成果只怕是要影响国际了。”

    “恐怕不是老师，而是哪位念博士的学长出成绩了。”另外一个眼镜男似乎更了解内幕，他指着另外几辆采访车说道，“你们没看到么？连《中国青年报》都来记者了，所以应该是青年学者出成绩了。如果是青年教师，那应该会来教育界的媒体，而不是青年报的媒体。”

    “啧啧，这位学长怕是一飞冲天了。”旁的人不免有些嫉妒地说道。

    如果是老师们出成绩，大家或许还会觉得与有荣焉。但如果是同龄人出成绩的话，那大家就不免会想如果是自己该怎么样呢？伴随华夏经济的腾飞，不仅“海龟”们没有过去那么受欢迎了，连清华北大的毕业生都有非常大的就业压力了，毕竟大家都想去的企业或单位他们更愿意高薪聘请海外名校的毕业生。虽然清华北大毕业生比国内其他名校毕业生有优势，可是大家也清楚自己的同学丝毫不逊色，那么如何超越自己的同学才是更关键。

    曾经有人开玩笑，现在和同学一起找工作就好像在森林里遇到了饥饿的棕熊，你不一定是要跑的最快的那个，但至少你要跑赢一个人才行。现在有一位学长已经得到了中央媒体的关注和报道，那么他不仅跑赢了一个同学，估计至少跑赢了九成以上的同学了。想到这里，大家都不免在心底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作为一个经常接受媒体采访的学校，清华大学自然有接待记者的标准作业规范。只不过这件事对于清华大学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连极少露面的校长都亲自坐镇，因此负责接待工作的校学生会和校团委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好在清华和媒体的关系都挺不错，记者们也非常给面子地配合清华的工作。所有的记者一进场就拿到了一份资料，有关于这次记者会的简介以及相关的背景知识介绍。

    记者们刚来的时候还以为只是清华大学有什么重要的科学发现，结果看完简介之后他们才知道这次是真的“大新闻”了！“千禧年国际七大数学难题”什么的，一听就非常有新闻噱头。再一看这七大难题的评选机构和具体内容是什么之后，记者们觉得这条新闻妥妥是“热点新闻”了。最后看到这是国内领先解决，同时解决者还是清华大学大一新生的时候，记者们沸腾了。原本他们以为过来就是淘点黄金，结果淘到一颗大钻石。现在记者们看向主席台的目光更加热切了，几位坐在主席台的校领导和教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首先是清华大学的校长向大家表示“我校计算机科学技术系大一新生林锦麒同学于近日成功解决了困扰国际数学界的‘庞加莱猜想’，相应证明论文已经刊发在《科学》上”，紧接着校长着重介绍了这次研究成功的影响和意义，同时也表示清华大学接下去会再接再厉。场面文章说完之后，记者纷纷将话题对准了林锦麒。

    “林同学，根据你们的说明，庞加莱猜想和黎曼猜想是同个级别，而黎曼猜想又包含哥德巴赫猜想。我们很多人都知道，陈景润先生是我国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而他并没有彻底证明哥德巴赫猜想，也就是他的能力尚不能解决黎曼猜想。那么作为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的第一人，你是否认为你的专业能力已经超过陈景润先生了呢？”一个记者向林锦麒提问道。

    林锦麒听到这个提问就微微皱了下眉头，因为这个问题太具有挑衅性了，而且记者还埋坑等着林锦麒跳。通常这种新闻发布会式的记者会都是事先打过招呼的，极少有记者会在这种场合来坑主办方，所以林锦麒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新闻虽然“懂事”的记者不会问，可每个记者其实都在期待这个问题，因此所有的记者的眼神又亮了起来。

    “我觉得你这个类比是不正确的。”林锦麒知道记者在偷换概念，所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记者偷换概念的地方给点出来。

    “虽然庞加莱猜想的确是和黎曼猜想并列为‘千禧年七大国际数学难题’，同时广义黎曼猜想假如成立也的确解决了弱哥德巴赫猜想成立的问题。但这部代表从事庞加莱猜想研究的学者比从事哥德巴赫猜想研究的学者要‘高明’或其他什么。就好像有的厨师擅长做粤菜，而有些厨师则擅长做湘菜，难道你非要说粤菜师傅比湘菜师傅厉害么？”

    林锦麒的解释让很多记者都笑了起来。一些人也看出来了刚刚提问的记者故意在偷换概念，但是他们没有料到林锦麒居然用厨师打比喻来扭转了个概念。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一代人的努力往往是下一代人的基础。我们这一代的学生能够走得更远、站得更高，那都是因为无数前辈在前面为我们打下了基础。所以无论我们有什么收获，都必须感恩前辈。”

    林锦麒这番“尊师”的言论自然在教授和记者们刷足了好感度，几个老记者都忍不住点头了。

    “林同学，我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你是计算机系的学生，但你解决的却是数学专业的问题。而且你也曾经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满分金牌选手，那么你为什么没有选择清华大学的数学专业呢？”另外一个记者提问道，这个记者的问题更加坑人，居然开始挑拨离间。

    “这个可能需要解释一下了，数学是一门基础学科，而计算机则是一门应用学科，而两者的关系恰好就是‘基础’与‘上层建筑’的关系。前面我用厨师打了个比喻，现在我用糕点师来打另外一个比喻。计算机专业就好像你已经成为一个蛋糕师傅，而数学就是你所学的烘焙手艺。你学会了烘焙，意味着你不仅可以做蛋糕，还可以做饼干、泡芙等等；而你要学会做蛋糕，那么你必须先学好如何烘焙。因此你不能将这两门学科割裂看待。我喜欢数学，同时也喜欢数学在计算机方面的应用。”林锦麒回答道。

    看到林锦麒如此风趣却不失风度的回答，记者们对点头表示认同；而原本有些尴尬的数学系和计算机系的老师们也面色缓和下来了。只有分管宣传的校长助理拼命给学生会的人使眼色，让他们找安排好的记者来提问。

    经历了两个颇具刁难性质的提问之后，接下来的提问都基本在校方的控制当中了。有了这些“懂事”记者们的提问，记者会的气氛也好了起来。不仅林锦麒被继续提问，连在主席台上的其他人也被轮到提问。总之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记者会结束之后，林锦麒又被学院领导和学校领导耳提面命一番，让林锦麒不要骄傲，好好学习，争取再破解一个数学难题。当然，后面那个说法只是大家的玩笑之语。毕竟在绝大部分人看来，林锦麒能解决“庞加莱猜想”已经是邀天之功了，若是再发表一篇同级别的论文，那估计大家就真的要嫉妒了。对于大家的好意，林锦麒自然是虚心接受。

    和领导们寒暄完之后，林锦麒回到自己的房间。他首先是将穿着身上的西服、西裤与衬衫给收了起来，然后换上平素喜欢的运动款休闲服。林锦麒换衣服的时候，室友们则是打听着记者会的细节。林锦麒于是帮忙复述了一遍，结果大家一听也就觉得那样。

    “老四这次风头真的出大了，我听院学生会的学姐说，学院打算表彰你呢。”段辰说道。

    “估计就是奖点奖金吧，等发下来我们就叫上隔壁寝室一起去吃顿好的。”林锦麒提议道，“有女朋友的欢迎带上女眷。当然，如果你们打算和男孩子交往，我也可以接受啦。”

    “滚！”作为寝室里唯一有女朋友的，林锦麒再度引发了单身狗们的愤怒。

    原本林锦麒以为自己最多就是在央视新闻频道的《整点新闻》被报道下，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午间新闻》或《晚间新闻》了。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条报道居然出现在央视的《新闻联播》，而且还是一条超过3分钟的新闻，林锦麒的特写片段都出现了快1分钟。看到如此超规格的报道，林锦麒反倒是有些担忧了。有多大的碗就吃多少的饭，吃多了可是会撑着的啊。

    不过很显然，非局内人反倒是没有感觉出有什么不对。首先是林锦麒的父亲打来了电话，林爸爸可是每天都看《新闻联播》的，他是绝对没有想到某一天会在这里看到自己儿子出现。林锦麒和林爸爸解释了报道的事情，也说明了自己所发表的那篇论文的重要性。林爸爸听完之后还是处于瞠目结舌的阶段，最后才想起自己还要给林家的长辈和亲友们打电话说明。

    紧接着林锦麒就接到了远在南湖省的几个死党的电话，他们虽然不看《新闻联播》，但是被《新闻联播》报道的事情又有几件不再网络上掀起热议呢？特别是林锦麒这个大一新生解决世界数学难题的新闻更是惊动了整个网络，果然是自带热点的新闻素材呢。

    和一干亲朋好友解释完了之后，林锦麒的手机已经烫得快拿不住了。林锦麒看了下电量，于是就换了一块电池。林锦麒一边在排插上充电，一边打开电脑看看网络对自己的评价。让自己有些始料不及的是，网友们的能力果然是惊天动地，因为很快有关自己在高一创建“百万格子”网站，高二获得“新思维作文大赛”，以及国际数奥和国际物奥双料金牌选手等新闻都被挖了出来。看到林锦麒这近乎妖孽的简历，评论区里也是万分精彩。

    经过一夜的发酵之后，平媒纷纷在今天纷纷以头版头条的形式跟进了林锦麒的报道。因为有了一个夜晚的累积，林锦麒的详细资料就完全全展现在大家面前。还好林锦麒在商界的事情没有玩出来，毕竟记者又不是无孔不入的间谍，哪里会主动查一个大一学生的工商记录和税务记录呢？不过陆晓华却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契机，希望能借林锦麒的名气来抬高公司知名度，但却被林锦麒婉拒了。

    林锦麒还是老一套说辞，自己还是学生，现在并不是鼓励学生创业的时代，因此自己一边念书还一边经商就完全是“离经叛道”的行为。而且还有个重要愿意在于地平线游戏目前并没有特别能提升口碑的产品，所以现在就开始进行品牌宣传反而会让品牌背负目前旗下产品的一些负面评价，导致未来需要努力洗白，成本太高而不值得。

    在林锦麒挂掉电话之后，孙平的电话打了进来。“有空么？来加州咖啡馆老地方喝杯咖啡。”孙平的语调非常不容质疑，仿佛在命令林锦麒，“我保证你会听到你感兴趣的事情。”

    其实在和孙平接触的不断时间里，林锦麒觉得孙平像是被某些人摆在台前的“白手套”。但一般的白手套都是掮客，擅长交际却不善实务，可孙平却偏偏相反。以孙平表现出来的情商去当掮客的话，估计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可偏偏北京城容下了孙平，这让林锦麒不由得好奇来。于是林锦麒同意了会面，他和室友说了一声之后，就离开了宿舍楼。

    加州咖啡馆的确算是附近大学生和年轻人的约会圣地，毕竟装修不仅够档次，而且卖的东西还非常有格调。华夏人之所以喜欢咖啡馆，并不是有多热爱咖啡。以华夏人普遍的咖啡热爱程度，在家里或公司里泡泡雀巢或麦斯威尔就足够了，的确不需要去咖啡馆。但是对年轻人和学生来说，在咖啡馆约会还是一件非常上档次的地方。男生可以借此暗示自己钱包的丰厚程度，而女生可以借此暗示自己品味的优劣程度。今天加州咖啡馆不仅一楼的普通区全部满座了，连二楼的情侣卡座区也坐满了人。好在林锦麒手里有孙平的VIP卡，因此林锦麒非常顺利地进入了包厢。林锦麒看着菜单点了一份超大份和一杯拿铁，然后默默地等待。

    林锦麒没有等多久，至少在他的咖啡没有冷到完全不能入口之前，孙平如一阵风般地赶到了。他进来之后就门反锁，然后按下了“请勿打扰”的指示灯，这些设施在任何娱乐消费场所都是标配，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林锦麒非常好奇的是，为什么这家包厢用的装修材料是非常顶级的吸音材料，而且林锦麒今天才发现包厢的隔音效果居然特别好。而在孙平开始说话前，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设备。他按下了开关，然后将小设备粘在包厢桌子的下方。“无线电信号阻断仪。不过和你在考场看到的不同，这个设备是军方出品的，主要用于军队和情报机关。”孙平若无其事地说道，但是林锦麒却听得心中惊涛骇浪。

    林锦麒不是没有想过某天国家的特殊部门会找上门，毕竟自己将来的某些研究多多少少和国家安全是挂钩的，林锦麒并不排斥这些部门上门监管。可问题是，只还没拿出什么东西的时候，居然就招惹到一个可能是军方或情报部门的家伙，这是不是自己拿错了重生剧本？

    看到林锦麒略显惊恐的表情，孙平反倒是笑了，他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和你一样，是一名IT行业的商人。不过我的确和一些特殊部门有联系，但是他们不是军方或情报部门，可他们和这两个地方的人也的确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以你的聪明应该能猜到我的公司和国家是有很深度的合作，毕竟能进入‘国家采购’范畴，没有国家队的背景可是不行的。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既不是‘白手套’，也不是那中干脏活的人。本来我也是安安心心地发展我的公司，但是结果有人让我关注你。等我接受任务之后，才知道国家对于你的操作系统是非常重视的。你应该知道，如果没有一个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操作系统，一切互联网安全都是妄谈。因为要和你合作，有关部门自然也对你进行了调查；当然作为你‘懂事’的回报，上面的人稍稍将央视对你的报道提高了那么一些，让更多的人知道你也是个有背景的人。“

    对于孙平这些人的做法，林锦麒并不感到高兴，他板着脸说道：“我并不是一个高调的人，我也不需要你们这样替我扬名。我希望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擅做决定，否则我以后必须认真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了。”林锦麒真的觉得自己有种被“猪队友”坑的感觉。

    “我理解你的感受，但事实上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他们，我只能将你的意见带给他们。”孙平颇为平静地回答道，“其实你现在遇到过的事情，我意见遭遇过了。你觉得将我打造成一个青少年‘创业偶像’是我的本意么？我和你一样，只想安安静静地做生意。而且我也真的不认为自己的产品有多么具有‘划时代’的‘里程碑意义’。可偏偏人家看上了你，你就只能配合。”孙平有些苦笑地说着。“当然，他们都是好人，尽管他们办事的方式可能不讨你的喜欢，但是他们的确是好人。”孙平顺手给幕后的人发了一圈好人卡。“我来找你的目的是想告诉你，后面的人对你非常喜欢，因为你带给他们的结果远远超过他们的预期。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徐老板应该会抽空约你喝杯茶，然后聊聊‘修仙’，再然后带你去‘洞天福地’参观一番。只是如果他和你聊到了‘修仙’的时候，你的真实档案就属于‘机密级’了；如果你去了‘洞天福地’，那你的档案就是‘绝密级’了。我是不是该拥抱你一下？”

    “谢谢。”林锦麒虽然不确定孙平背后的组织到底是什么，但是他估计应该是国家的核心科研机关。在任何一个国家，核心科研机关的保密级别都是非常高，稍不小心就会被“泄密罪”乃至“叛国罪”找上门。很多科研机关可能经历了三代人乃至四代人的风险都不能被公开，我们只知道我们在某某领域取得了多大的成就。但是谁在替我们做这些事？可能我们这辈子都不知道。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进入这样的组织，林锦麒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放心好了，你还没有到那些研究‘两弹一星’前辈的等级，所以不用担心与世隔绝。具体的内容，让徐老板来教育你吧。”孙平微笑着说道，“我就是传话的，所以我们现在可以聊点别的了。对了，如果你遇到麻烦可以来这里找店老板。你只要我给你的卡给他看，他就会知道该如何做了。当然，我并不希望你考试不及格也来找我们帮你解决。”

    孙平从桌子底下摸出了屏蔽仪，然后关掉并收进了口袋里。“我回去了，有空找你聊！”

    看到孙平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林锦麒的心情却不知道该如何怎么办。每个人都有伟大和渺小的两面，伟大的林锦麒很希望能将自己的学霸系统贡献出来，这样国家不知道能往前飞跃发展多少年；可渺小的林锦麒却害怕这样的奉献会遭致不可预期的奉献，毕竟这个国家里还是有一些人在内心是不那么期待国家变得强大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林锦麒道。

    “徐老板，话我已经给你带到了，不过我们的小朋友似乎被吓得不轻。我建议你趁早跟他摊牌，如果他这样纠结下去，我担心他钻了牛角尖。”在车里，孙平拿着一个市场上不常见的手机打着电话，“我跟他说可能的情况，所以他一直觉得我们可能是什么黑手组织吧？你放心，觉得不是我的表述有问题，而是你的行事风格就是如此啊。哈哈，你放心好了，我的这个小学弟虽然会钻牛角尖，但是心性绝对比你想象的强大。”

    第107章 新风潮和小绯闻

    地平线游戏邀请郭富城代言《炫舞节奏》的合约终于谈妥了, 代言费用对方倒是没要多少，因为地平线游戏将以“郭富城亚洲巡回演唱会”首席赞助商的形式支付。林锦麒到不觉得这种支付方式有什么不妥, 毕竟能让《炫舞节奏》跟着郭富城在全亚洲走一圈也是挺不错的。林锦麒承认郭富城对年轻人的号召力在下降, 但是他对媒体的号召力还是有的，能让《炫舞节奏》获得持续的媒体关注度，对游戏来说还是非常有利的。

    除了郭富城的代言之外，蔡依林的代言合约则更加深入。虽然蔡依林现在的费用还算便宜, 但是她的经纪公司却将五年的经纪合约变成了“3+2+1”的特殊六年合约。前三年的代言费用是不会修改的；但中间两年的代言费要跟着蔡依林的地位进行一定幅度的增加；最后一年则是“歌手选项”, 也就是地平线游戏必须支付合理的费用才能获得蔡依林的优先签约权, 否则蔡依林是可以在这一年选择解约的。

    虽然合约方面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可是在其他方面却有更多的合作。例如蔡依林会为游戏录制专门的舞蹈动作；会有专门的蔡依林衣橱贩售蔡依林参与设计和搭配的服饰；自然, 蔡依林的各首舞曲也会优先在《炫舞节奏》里上架。

    合约谈妥之后, 地平线游戏就邀请代言人和媒体在上海举办了盛大的“炫舞之夜签约大会与粉丝见面会”。此时的偶像们还是非常敬业的, 不仅盛装出席并配合媒体拍照需要，在后面的小型歌友会上也是认真唱歌、互动, 顿时将《炫舞节奏》这款游戏的知名度给炒作了上去。

    尽管游戏圈和娱乐圈结缘不是第一次，但是当初韩国的《A3》仅仅只是找张惠妹演唱游戏的中文主题曲，哪里像地平线游戏这样是全方位合作。游戏内有专门的“郭富城曲包”和“蔡依林曲包”, 而且还有“郭富城衣橱”和“蔡依林衣橱”，将两人深度结合到游戏里。尤其是两人都是能歌善舞，和游戏本身的气质也非常结合。再加上郭富城接下来的亚洲巡回演唱会和蔡依林接下来的唱片活动都会带上《炫舞节奏》, 因此游戏未来几个月的曝光度也有了。

    同样的，郭富城和蔡依林两个代言人也没有吃亏，毕竟地平线游戏在年轻人的口碑还是很高的。郭富城凭借这个代言重新打开了当代年轻人的市场, 连唱片销售都有回春迹象；至于蔡依林方面就更高兴了，因为蔡依林的经纪公司正愁打不开内地市场，结果地平线游戏公司非常给力地拉了一把。在拿下《炫舞节奏》的代言合约之后，蔡依林在收到内地邀约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让公司方面是喜不自禁。

    不过策划这一切的人现在正忙着整理有关“庞加莱猜想”论文的详细版，因为数学系方面得知林锦麒的“一稿二投”计划之后，不仅没有反对，反而非常热情地参与进来。对方索要的条件也很简单，就是希望林锦麒在论文科研单位里将清华大学细化成清华大学数学系。

    计算机系虽然有点眼红，但也知道这个自己帮不上忙，再去分一杯羹估计真的要在学校内部撕破脸了。因此计算机系的教授们非常淡定地让数学系去忙活了，反正林锦麒是我们专业的人，以后写校史啥的，他还是要归在我们这边的。现在就借给你们用用好了。

    “庞加莱猜想”的详细版论文相较于完整版论文在质量上有了一个脱胎换骨的感觉，以至于数学系的教授们看完全文之后的感觉是“这篇论文真的是我们指导出来的？”对于教授们的茫然，林锦麒是有些窃笑的。因为整篇论文是林锦麒交给系统去验证的，系统不会给出论文的具体写作内容，但是可以根据写作方向和大纲提出自己的评判意见，然后林锦麒可以根据这些意见来修改和优化自己的写作内容。等于是林锦麒背后站着一个超级数学大神作为自己的专属指导老师，林锦麒的论文水平哪里不会有脱胎换骨的升级？

    完成了详细版的论文之后，林锦麒就将论文邮寄给了《Annals of Mathematics》。和《科学》、《自然》这里杂志不同，《Annals of Mathematics》这类学术期刊不会对论文的篇幅有任何限制，只要作者不是“无的放矢”，那么再长的论文也是可以刊登的。所以林锦麒这篇详细版论文在《科学》上是肯定很难完整发表的，但是在《Annals of Mathematics》却没有任何问题。

    由于林锦麒在国际数学界已经小有名气，再加上“庞加莱猜想”的确是现在最热的数学问题，所以《Annals of Mathematics》编辑部很快回信给林锦麒，感谢林锦麒的投稿并表示他的论文已经在同行评审流程里。看到《Annals of Mathematics》这么快的回复，好几位数学系教授都有些嫉妒了。

    其中有位教授说道：“林同学，有没有打算毕业后留校啊？以你在《科学》和《Annals of Mathematics》发表论文的经历，我觉得你可以来我们数学系一边攻读更高学位一边参与实际教学的工作。等你博士毕业了之后，基本上也可以申请教授了呢。”

    虽然计算机系的教授们没有掺和林锦麒和数学系合作写论文的事情，但是学生处这边还是安排了一个辅导员过来。名义上是协助数学系的教授们，毕竟你们现在在计算机系的地盘上办事，总归有点不方便；可实际上就是监督这群教授们不会忽然耍点什么花招将林锦麒给拐跑了。

    只要林锦麒不开口申请转系，哪怕数学系连同他们上面的理学院一起过来找计算机系的麻烦，计算机系也能扛住。一句“尊重学生的选择”就能将死对方，所以计算机系才不怕数学系的招数。但是万一数学系将自家学生给诱惑了，让林锦麒主动提出转系申请，那么那句“尊重学生的选择”就会反过来将死自己，因此才会安排辅导老师过来盯住对方。

    现在对方居然甩出“保研”的条件，真当计算机系这边没有王牌啊。这个辅导老师趁着林锦麒还没有开口，立刻抢先说道：“我们系已经针对林同学制订了专门的培养计划。我们系和斯坦福大学是有学生合作培养计划的，我们现在打算就是让林同学完成本科学业之后，再在国内学习两年，然后去斯坦福大学留学三年，最后拿到斯坦福大学和我们清华大学的双料博士学位。”

    辅导员非常平静却带着得意地说完这个条件，心想这套王牌看你们这么接。

    果不其然，数学系那边暂时闭上了嘴巴。大家都知道林锦麒心里钟意的专业是计算机专业，否则本科阶段就被数学系抢走了。现在计算机系已经是拿出最大条件在挽留林锦麒了，自己这边再开同等条件是很难吸引到林锦麒的。可如果开再高的条件，只怕自己系里的学生就要“造反”了吧？因此数学系果断没有再开口，而是选择了暂时的沉默。

    其实对于很多大学的大学生来说，大一和大二是学习最为辛苦的时期，毕竟这个时期有大量的公共课需要参加。虽然大三也会开设选修课，但是如果只是为了凑学分的话，那么学习压力绝对没有大一、大二那么重。林锦麒也是如此，虽然专业课方面会给林锦麒一些优待，可公共课上面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因此林锦麒不仅要参加考勤，也同样要交作业和参与考试。原本一些认识林锦麒的人会以为这些事情将林锦麒逼疯，毕竟对于一个刚刚升入大学的新生来说，很多人其实在自律和自学能力方面是有缺失的，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优等生在大一往往会折戟的原因所在。可林锦麒早就有学霸系统帮忙养成了自学和自律能力，所以大一这点功课压力对林锦麒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林锦麒在图书馆包下了一个小小的自习间，之所以这样选择是因为林锦麒的确有很多事情需要在图书馆处理，而林锦麒的时间又让他没有精力去占位，所以干脆就选择买一个位置好了。让林锦麒满意度的是，自习间的隔音效果还是不错，偶尔打个电话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的自习。自习间是没有电脑的，但是林锦麒现在又购买了一台笔记本。对于林锦麒在大一购置两台电脑的“奢侈”，寝室的人觉得没有什么，毕竟林锦麒拿奖金都拿得手软，多买一台电脑也没有什么。何况林锦麒的电脑基本都是用在学习上，只有偶尔才在台式机上玩玩游戏，算是放松一下大脑。

    “老四，我最近发现有款网络游戏可以认识美眉耶。”林锦麒刚从图书馆拎着笔记本回到寝室，正在埋头打游戏的曾浩林说道。

    曾浩林沉溺游戏不能自拔，但是他也养成一项“听音辨人”的技能。不仅是本寝室和隔壁寝室，只要来寝室五次以上的人，曾浩林就可以听脚步辨认出是谁。用曾浩林的话说，这样就节约了自己抬头看人的时间。

    “《炫舞节奏》，舞蹈游戏，非常好上手。”曾浩伦按着方向键，然后敲下空格键，游戏画面里的人物就开始翩翩起舞。“就是这游戏的收费方式有点坑啊，这次地平线游戏真的是钻在钱眼里了！”

    林·钻在钱眼里的地平线游戏老板·锦麒看着曾浩林，心里不知道是该骂还是不骂。最后林锦麒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和“衣食父母”们吵架了，毕竟自己已经赚走了他们的钱，就让他们在嘴巴上占点便宜吧。不过林锦麒也没有否认曾浩林的说法，《炫舞节奏》的赚钱方式的确有些太“坑”了。

    《炫舞节奏》本身和地平线游戏其他出品的游戏一样，免费玩；但是道具收费分为音乐、服装和其他道具。音乐和服装好理解，而其他道具就是所谓的“双倍经验卡”、“改名卡”等常见道具，以及被后世游戏诟病不已的“小喇叭”、“大喇叭”以及“超级喇叭”。“小喇叭”用于频道内喊话；“大喇叭”用于服务器内喊话；“超级喇叭”则是全游戏内喊话。小喇叭的售价是1元一个；大喇叭则是10元一个；超级喇叭更是高达100元一个，而且全服务器每天只有限量1万个售卖，售空不候。每个喇叭可以喊的字数上限是140字，而且不能有任何脏字等敏感内容。但即便如此，玩家们很快发现了喇叭的作用，那就是“刷喇叭炫富”。

    服装和音乐则是一旦购买就可以永久在本服务器内使用；如果在其他服务器，除非购买“转服卡”转服，否则在其他服务器还需要再购买。至于“转服卡”的售价，林锦麒表示50元一张就足够了。当然，服装和音乐也有打包购买服务，比如有“郭富城音乐包”、“蔡依林衣橱”等等，售价比单买要便宜八成左右。

    既然林锦麒已经将《炫舞节奏》定位成“圈钱网游”，那么后世最著名的圈钱手段之一，“游戏VIP”岂能不拿出来呢？《炫舞节奏》的VIP分为两个等级三个类别，其中超级VIP售价是20元一个月；而时尚VIP和流行VIP则是10元一个月；如果选择包年的话，就等于是“买10个月送2个月”的样子“。

    时尚VIP意味着可以免费试穿所有服装道具，同时购买服装道具享有每月五套的限量对折优惠待遇；流行VIP则意味着所有的音乐都可以免费使用，同时购买音乐享有额外八折的优惠；同时超级VIP、时尚VIP和流行VIP都享有专属的DJ台造型和进场效果，并且在游戏内被其他DJ踢出需要专门投票，没有获得四票的半数票是不能被踢出的。

    林锦麒的服装除了有自己游戏公司的设计之外，还有一些联名款。虽然香奈儿、纪梵希这种顶级蓝血品牌不会和游戏合作，可是一些日韩及港台潮牌却乐于合作；甚至林锦麒还去东南亚圈了一些潮牌回来。让林锦麒哭笑不得的是，陆晓华去东南亚找潮牌合作品牌授权的时候，居然开辟了另外一个商机，那就是代理这些衣服在国内的销售。

    还别说，不少玩家在游戏里穿了这些衣服觉得不错，居然还真的在地平线游戏官网附带的商城里买了不少衣服回去囤着。林锦麒都有些不知道确定这些衣服是“衣服”呢，还是“游戏周边”呢？不过那些东南亚潮牌倒是很高兴，大陆市场的规模有多大，他们是清楚的。虽然现在华夏人还没有2010年代那么富裕，但是消费这种国家的潮牌还是绰绰有余的。

    甚至有个潮牌设计师的服装在地平线游戏的在线商城销售额都超过了他在国内的销售总额的两倍有余，设计师感动得特意写了一封邮件感谢地平线游戏和华夏的消费者们。面对如此感激涕零的设计师，华夏玩家在觉得对方“识趣”的基础上，又顺手圈了一波衣服，愣是买的设计师忍不住又要写感谢邮件。后来还是林锦麒建议，他为《炫舞节奏》设计了一款限量版服装，结果设计师签名版的限量服装成为《炫舞节奏》玩家中的收藏品种的“珍藏”之一。林锦麒后来觉得，自己是不是也涉足服装行业算了。

    “郭富城在北京的这次演唱会也是《炫舞节奏》所赞助的，可惜我参加他们官方的抽奖活动没有抽中门票呢。”曾浩林颇为遗憾地说道。

    曾浩林、林锦麒这帮大学生刚好算是“四大天王”时代的末代辉煌见证者，因此对“四大天王”还是有感情的。特别是曾浩林本来就是广东人，对郭富城他们的感情就更加特殊了。

    “我现在参加了好玩网的抽奖，希望能抽中吧。这次抽的是有单票、双联票和四联票，我可是抽了四联票。如果我中奖了，你们要请我吃饭才行。”

    曾浩林算是“红手”，每次去超市购物有抽奖的时候，大家都会鼓励曾浩林上。可惜曾浩林的“红手”仅限小奖品，抽个洗衣粉没有问题，但是抽手机就没准了。

    听到曾浩林有抽奖，林锦麒临时给周鑫打了个电话，让他从陆晓华那里拿郭富城北京演唱会里最好的招待门票四张，然后确保曾浩林中奖。原本林锦麒也有打算请大家看演唱会，但是还没有找到好的借口，既然老三说有参加抽奖，那就将门票按在奖品头上送过来就是了。

    林锦麒和曾浩林闲扯了一会，就说要去洗澡，然后就看到正在床上打电话的郭明韬也举手说一起去。于是林锦麒收拾好东西就等着郭明韬，而郭明韬从床上下来之后，也很快收拾好了东西。紫荆公寓的走廊虽然有装窗户，但是并没有装暖气，所以大家不可能像夏天那样穿着内裤就冲去楼到尽头的洗澡间。紫荆公寓的楼道口是洗漱间和洗澡间，外面洗漱间，然后是更衣间，再进去就是洗澡间了。

    洗澡间有隔挡，但是没有再安装门隔成一间间的。毕竟洗澡间面积有限，如果真隔成单人间就没有这么多位置了。何况一层楼的人也不少，真要是单人间的话，夏天就压根洗不了那么多人。军训那会，一个隔间里挤两、三个男生都算正常的事情。别看男生们一起上厕所的时候会开玩笑比长短，但是到洗澡这种坦诚相见的时候却反倒是很少比较了。毕竟绝大部分男生没有欣赏同性身材的习惯，所以就是好好洗澡罢了。

    “老四，有件事我想要和你说一嘴，但是你千万别生气。”郭明韬说道。

    在寝室里，林锦麒虽然和大家都玩得很愉快，但是亲疏还是有一些的。比如林锦麒对段辰就有些“敬而远之”，因为林锦麒虽然理解段辰的很多做法却没有办法认同，所以林锦麒对段辰虽然还算热情但是绝对比不上郭明韬和曾浩林，甚至和隔壁寝室相比都有些冷淡。

    而对待曾浩林，林锦麒一般是当作玩伴；至于对待郭明韬，林锦麒还是颇为尊重这位“老大哥”。尽管林锦麒喝酒都是浅尝辄止，但是郭明韬喝酒的时候还是喜欢约林锦麒一起，两个人的谈话都会比较深入。

    郭明韬对林锦麒的脾性也是很了解的，虽然很多认识林锦麒的人都认为他是个“翩翩君子”，在待人接物方面都非常温柔宽和；可郭明韬却知道林锦麒算是个“君子”，但是“翩翩”却谈不上了。林锦麒在很多方面待人宽和不是他性格真的很随和，而是林锦麒性子清高孤傲，认为和你计较这些事情是损伤他的脸面，因此林锦麒才不计较。而且林锦麒对自己的底线是看得很重的，如果谁敢挑战林锦麒的底线，那就准备被林锦麒报复吧。

    军训的时候，同学院却不同系的一个男生在最后的大会操表演前暗算段辰，让他失去当排头兵的机会，而这个机会是段辰辛辛苦苦争取到的。不过那个男生是北京人，当时大家都担心是地头蛇而都选择了忍耐，结果他却在大会操之后的新生汇演时丢了个超级大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他表演时的裤子出问题了，结果当着全学院老师和学生的面前崩了。如果只是漏了底裤也就是个笑话而已，偏偏这个家伙的底裤是条丁字裤，于是关于这个男生的话题一直到现在都没消散。

    尽管这件事是个无头公案，不过郭明韬却晓得当时在后台帮忙的人就有林锦麒。林锦麒对院系活动素来是敬谢不敏的，但是这次却非常热情地参与了进去。并且，林锦麒管的就是服装。

    林锦麒正用洗发水搓着头发，因为天气太冷，林锦麒不敢剪夏天的板寸。可林锦麒的头发是典型的油头，一天至少要洗一次头，否则第二天就有味道。如果是和寝室里其他男生那样三天、四天不洗头的话，林锦麒头皮上的毛囊炎绝对要出现好几颗。所以林锦麒不仅每天都要洗头，甚至真正洗澡的时候还有洗两次头，确保头发和头皮都是清清爽爽的才行。

    他听到郭明韬带着商量的语气在说话，就知道郭明韬肯定有为难的事情。估计这事不是郭明韬的想法，否则以郭明韬的性格就想都不会想，因此应该是一个郭明韬没办法拒绝的人。既然如此，林锦麒觉得不妨听听是怎么回事。他于是轻松地说道：“有什么事就说，你和我磨叽啥？”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哲学系的姑娘，她说想和我们寝室联谊，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加。”郭明韬问道，“她们那边很希望你能参加。甚至可以说，你不去就不会有这个联谊了。”

    “可以啊，老大，居然搞了一个哲学系的妹子。不过哲学系，”林锦麒有些古怪地看着郭明韬。按照林锦麒的观感，哲学系的人都是那种对人类、社会、存在有着无穷探索精神的人。或者简单地说，林锦麒觉得大部分正常的人可能没有办法像搞哲学的人那样思考。“好吧，你喜欢就好。不过干嘛非要我参加？”林锦麒冲了下头，然后开始往身上摸肥皂。

    “她们寝室有个妹子对你有好感，非说要认识你不可。”郭明韬有些为难地说道。“我跟那姑娘说过，你有一个从小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而且就在北师大念书。结果她说，只要你俩没结婚，那她就有资格参与竞争。连我交往的姑娘也说，反正不在一个学校，处处看试试呗。万一你觉得这个姑娘更好，不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么？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办，所以跟你说说。”

    林锦麒知道郭明韬是那种很典型的直男，虽然不算是“直男癌”，但是如果扔到战色、碧水这种女性居多的论坛，郭明韬肯定是那种要被挂在墙头每天鞭尸三百次的“男性沙猪”。不是说郭明韬不知道尊重女性，而是他尊重女性的方式往往会让更多女性火冒三丈。

    比如郭明韬认为男性在酒色场所逢场作戏是可以的，哪怕真的和别的女性上了床，只要没搞出孩子和搞出病，就不算对不起自己的妻子。因为只要心里还爱着妻子还知道保护家庭，那么在某些特殊社交场合和欢|场女子春风一度是没有问题的，只要记得使用安全套。

    林锦麒知道这种说法放到女孩子那边，估计所有女生都要举着火把烧死郭明韬了。但是就林锦麒的看法来说，郭明韬会认为这样没有问题，但是他本人是不会那么做的。否则郭明韬到现在还是处男就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关于郭明韬是处男的事情，是某次寝室里玩“真心话大冒险”里才知道的。结果寝室里的处男就林锦麒和郭明韬，段辰是在高三暑假和女朋友发生了的关系，曾浩林则是高二被学姐破处了。不过两个人现在都又是单身了，一切就只是记忆了。

    不过郭明韬这种直男其实也很好被拿捏，但凡女孩子稍微“白莲”或“绿茶”一点，郭明韬就会被吃得死死的。可以说，郭明韬现在认识的那个哲学女孩就是一朵“白莲”，而她的室友显然就是“绿茶”。虽然“白莲”和“绿茶”属于“后不见后”的存在，但是在“白莲”和“绿茶”没有看上同一个男人的时候，她们还是可以携手来达到彼此所需要的结果。

    “老大，我说这话可能得罪人，但是我还是劝你在没有陷入太深之前就和哲学系这个女孩分手吧。她绝对不是良人！”林锦麒一本正经地和郭明韬说道。

    “她对爱情和婚姻缺乏最基本的尊重，你觉得她在和你的关系里是唯一的吗？很多东西是可以分享的，但惟独爱情、婚姻是非常自私的。如果她认为我可以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和别的女孩子尝试爱情，那你能保证她不会在有你的前提下和其他男孩尝试爱情？万一，我去参加联谊了，她想来勾搭我，我该怎么办？当然，如果你和她的爱情是非常开放式的关系那就另当别论，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参与其中。我理解和尊重开放式恋爱关系，但是不代表我认同和想要参与其中。”

    林锦麒的话让郭明韬陷入了沉默，不过林锦麒也知道自己的话对郭明韬造成了太大的冲击。他或许也认同那女孩话里的部分观点，就是男孩子嘛，还没有结婚就多玩玩；只有走过了万亩花丛，才知道心中那片明月光的珍贵之处。可这不代表郭明韬认为女孩子也可以走过万亩草丛，然后自己虽然是明月光却戴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林锦麒将身上的肥皂沫冲干净之后就去更衣间换衣服了，然后就先走了。郭明韬现在的问题不是任何人帮助就能解决的，一切都要看他自己。

    回到寝室之后，林锦麒就开始在那吹头发了，而刚回寝室的段辰提醒道：“宿管处那边这几天打算查大功率用电物品，你这吹风机最好藏起来，要不然就麻烦了。——对了，我们寝室没有买热得快吧？我提醒下隔壁寝室，我记得他们好像有一个。”

    “我们寝室有饮水机烧热水啊，而且澡堂有热水，所以就不需要了。”曾浩林说道。

    不得不说，寝室里有个学生会干事还是有好处的，起码不用担心被学院给突击检查。从隔壁寝室回来之后，段辰开始整理东西准备去洗澡，他忽然说道：“今天没看到老大啊？”

    “他还在洗澡，你等下去澡堂就能看到他了。”林锦麒吹完头发之后又开始擦脚，然后换上一双厚厚的棉拖鞋。“老大心情不好，你别惹他。”林锦麒知道段辰和郭明韬是欢喜冤家，不知道为什么，段辰特别爱招惹郭明韬，每次都将郭明韬惹得暴跳如雷。

    “我有分寸的，我不会在澡堂招惹老大的，万一他要强|奸我了，我可没地儿跑。”段辰没正经地说道。

    段辰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女友，就是计算机系大二的学姐。虽然名义上是学姐，但是她年纪也就比林锦麒稍微大半岁，因此实际上比段辰是要小的。学姐虽然是理工女，但是内心却是文艺女青年，而且还是“腐女”属性。和腐女学姐混久了，段辰越发透露出一股子“小受”的气质出来。不仅爱招惹郭明韬，还时不时地“勾搭”下林锦麒。而且聊天当中，林锦麒还发现腐女学姐居然还经营着一家热门同人网站，里区的文章尺度据说高得吓人，还好林锦麒不萌这个圈子，否则真的要被腐女学姐拉下水。

    不过虽然如此，寝室四人还是在腐女学姐的提议下，以及段辰签署了许多“丧权辱国”的不平等协议之后，大家“自愿”加入了一个动漫社。和学校其他比较主流的动漫社相比，这家动漫社的爱好似乎有点特别呢。《绝爱》和《间之契》是怎么回事？木原音濑和山岚紫姬子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银之镇魂歌》的原版和广播剧CD又是怎么回事？

    除了本身直男气息与该社不合的郭明韬和对腐文化有所了解的林锦麒之外，其余两个人算是被社里的腐人类给吃死了。段辰一看就有那种“禁欲制服受”的气质，而曾浩林则有点“元气小白受”的味道，因此在社里的COSPLAY活动里常常担任主角。俗话说的好，“宅腐一家亲”，本来就是游戏宅的曾浩林居然变得乐此不疲了。

    林锦麒不确定郭明韬有没有和那个女孩分手，但是最终联谊活动还是没有举办。可是就在这个原本有些寂寥的冬日里，一条消息张贴在了学校的内部BBS上。信息科学与技术学院是和互联网接触最多的学院，因此学院泡在校内BBS上的人是大有人在。有人甚至开玩笑，通知信息学院学生的最好方法就是在校内BBS上发张帖子，保证比去每个寝室挨个通知要有用许多。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关于信息学院的各类消息在校内BBS上是最多的。不过今天的这张帖子倒是真的点燃了整个论坛的激情，因为是一个女孩发的“性|爱日记”。

    如果有经历过2000年代早期互联网的读者或许还记得一位奇女子，那就是“木子美”。对于华夏互联网发展史来说，木子美是一个永远无法绕开的名字。就是这个奇女子的《遗情书》开创了华夏互联网“博客时代”的盛世，让博客这个舶来品彻底在华夏扎根，并至少走红了五年。木子美的《遗情书》以披露她和某些名人或普通人的性|爱细节为噱头，引来无数读者的吹捧。

    而现在木子美才刚刚走红，内网BBS就出现了这个清华版的木子美。虽然管理员删掉了不少细节描写，但是正文却还保留了下来。特别是帖子里描写的第一个男生实在是太好辨认了，虽然作者隐藏了真名等等资料，但是仅仅一个“大一就在某国际知名刊物发表惊世论文”的描写就将目标圈定在林锦麒的身上。

    帖子里，作者花了大量文笔描写这个“疑似林锦麒”的身材，而且十有八九都能和林锦麒对上号；特别是某些性|爱细节看得读者们是瞠目结舌。很快的，这篇帖子就从清华扩散到了其他大学，而且帖子还被冠以“北京女大学生版‘遗情书’”。甚至一些不良转载者还标注“展现新世代华夏大学生的真实性|爱生活”等文字。

    “你们相信吗？”林锦麒知道寝室的人也在这些内容，而且大家看自己的眼光也有些奇怪，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室友被偷拍的性|爱视频一般。

    “我每天的生活规律都正常得不得了，寝室、教室、图书馆；偶尔和女朋友在一起。而且重要的是，帖子里不是说男主角屁股上有个如桃花般的胎记，每次都看得女主角‘性|趣’盎然么？可你们跟一起洗澡了那么多次，别说我屁股上没有胎记，估计你们代替人家作者描写我的身体都要详实许多吧？”

    “老四，你有没有考虑报警或找律师？”段辰给了一个还算靠谱的建议。

    “报警？现在压根没有这方面的规定，就算我报警了，警察叔叔估计也没有办法。”林锦麒有些郁闷地说道，“律师我已经咨询了，只要对方没有点出我的真名或任何可以真实联系到我的资料，那么对方完全可以用这是‘虚构’来规避诉讼风险。

    律师已经过这篇帖子了，他给我的回答就是这个作者非常聪明，几乎完美规避了所有可能的法律风险。现在唯一可以抓的把柄就是‘制作与传播淫|秽色|情内容’，但是国家还没有出台互联网的相关适用规定，因此即便真的触犯了，但如何处理却没有定案。而且现在流传出去的都是所谓的‘删洁版’，更是没有办法了。因此我只能鸵鸟埋在沙子里，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这篇文章没什么，虽然我看了完整版，但是脑袋里只要一带入老四的样子和身材就立刻萎了。我实在没有办法看着老四的裸|体‘打|飞|机’。”曾浩林的关注点总是很奇怪。

    “三哥，我现在该表示感谢还是道歉呢？”林锦麒对于曾浩林插|入的话题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林锦麒最担心的龙媛的反应，结果龙媛特别打电话过来表示她相信林锦麒，而且觉得这件事太侮辱林锦麒了，建议林锦麒找校方。对于龙媛的表态，林锦麒还是很高兴的。至于找校方，林锦麒的确和系领导说了，可是网络管理处的人认为内容既不涉及“毁谤”又不涉及“色|情”，因此如果删除的话不是符合相关规定，于是只能爱莫能助了。

    就在林锦麒还为这件事烦恼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孙平的电话，表示“徐老板”想在加州咖啡馆见见林锦麒，希望林锦麒能在明天下午四点的时候前往。原本林锦麒还想说自己要上课，结果孙平那边却说了“我是特意查了课表的，知道你那个时候没有课”。顿时林锦麒就熄灭了继续找理由的想法，估计自己找的任何理由都会被对方识破吧？反正就是去喝个咖啡，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既然上了“贼船”，自己也的确该去老板那里拜拜码头了。想到这里，林锦麒就答应了这次见面请求。

    第108章 揭秘之行【零】

    虽然有关自己的丑闻还在继续发酵, 但好在事情并没有突破网络范畴，毕竟发帖者似乎也知道法律的尺度就在哪里, 她始终没有超过这个危险的边缘。-不过既然这件事有点“糊涂账”的感觉, 林锦麒也懒得计较什么。他按照约定的时间赶到了加州咖啡馆的天字一号包厢，此时里面已经有一个中年人和一个不算年轻的青年。青年看林锦麒的目光有些锐利，虽然他看上去有些“孩子气”，但是林锦麒并不认为他真的只是一个大孩子。青年走到林锦麒身边, 很快就将林锦麒口袋里的手机取走, 然后快速地关机并拆下了手机电池；随后又快速地将林锦麒身上给搜查了一遍, 确定了林锦麒的安全之后才让他坐了下来。

    “抱歉，但这是一个必须的流程。”青年认真地说道, “希望你能接受这样的行为。”

    “我理解, 因为不理解也没办法拒绝不是？”林锦麒耸耸肩道。他坐到了中年人的对面, 而青年则站在中年人的旁边。天字一号包厢算是加州咖啡馆里最大的包厢，但毕竟这里是给情侣约会的场所, 三个人挤在这里的确有些局促了。中年人前面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玻璃杯，杯子里是矿泉水；而自己的座位前面的桌子上则摆着一杯摩卡，咖啡杯里正散放着诱人的香气。林锦麒用手背微微接触了下杯子的温度, 正是咖啡最佳饮用温度。

    中年人递给林锦麒一张名片，名片上一个不是很显眼的部门名称，但是很显然这个部门应该是中年人的马甲。

    中年人看到林锦麒眼中略带不屑的目光, 便笑着说道：“你也看出来了，这只是我常用的公开身份而已。不过我真实的工作单位也只能给你一个代号，‘科委七办’, 其他的我不能再跟你细说了。”中年人喝了一口杯中的矿泉水，“事实上，我们观察你有一段比较长的时间了。从你推出‘优化精灵’和‘百万格子网站’的时候，我们就关注到你了；而对你进行贴身观察则是你从数奥华夏决赛中脱颖而出的时候。我们了解到你在电脑桌面操作系统方面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和才能，而这正是我们所稀缺的，因此我们就开始关注你的成长，并希望在适当的时候吸引你成为我们的成员。

    不过你的成长速度实在是太超乎我们的意料，一枚国际数奥的满分金牌还不算，次年又是一枚国际物奥的最高分金牌；还有你在文学方面的小小成绩，让我们不得不对你的价值进行重新评估。-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我们‘科委七办’的职责了吧？发现和保护华夏有价值的科研人员，毕竟一个国家在软实力方面的最高战斗力就是科学家们。其实我来见你是受到其他人反对的，因为他们都认为你不是一个纯粹的科学家，你更像是一个科学商人。

    但是有位老学者却说，不管是基于什么目的来研究科学，只要他心中有国家又有着身为‘人’的道德，那么为什么一定非要区分‘科学家’和‘科学商人’呢？我现在想问你，你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去一个地方旅游一趟呢？不过我也必须事先提醒你，你要去的地方是一个‘绝密级’的单位。一旦你去了，那么你就必须成为我们的成员，同时一旦你有任何泄密行为，审判你的可就不是一般法院了。”

    “我可以拒绝么？”林锦麒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林锦麒并不希望和一些保密单位有太过紧密的牵连，特别是林锦麒现在还没有自保的能力。“我还只是一个在读大学生，不适合哦。”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中年人似乎料定了林锦麒会临阵脱逃，所以他示意身边的青年不要露出愤怒的表情。“其实你也不用将我和我身后的部门想得那么可怕，我们的目的和初衷还是保护你们的。而且你最近不是有一些小麻烦么？如果需要我们帮忙的话，我们也是可以帮忙的。”中年人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别告诉我你对现在遇到的麻烦事觉得无所谓。”

    “这件事难道是你们在暗中推动？”林锦麒现在真的有点发火了。虽然他安抚自己这件事和自己无关，犯不着真的生气。但是如果“罪魁祸首”在自己眼前的话，林锦麒的怒火的确是压制不住的。“你们不至于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逼迫我吧？你们没点尺度么？”

    “林同学，你误会了。”中年人说道。“你身边的确有我们的人，但是我们对他们的要求就是保护和关注你。除非你有生命危险，否则他们是绝对不会出现或干预你的生活。既然你被我们贴身保护，那么你身边发生点什么事情还能瞒过我们么？虽然我们也会使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但是不是针对你的，至少现在不会针对你。”

    “既然你希望我和你们合作，甚至希望我能加入你们，那么你们至少要拿出一点你们的诚意来吧？如果我连你们的实力都不清楚，我干嘛要加入你们？”林锦麒狡猾地说道。

    “你这样说其实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我帮你解决了这个麻烦，你还有理由拒绝我们么？林同学，我劝你最好思考清楚，否则一旦做出了决定就绝对不能反悔的。”中年人非常慎重地说道。

    “虽然我们不会有‘清规戒律’来约束你，但是一些保密原则和相关规则还是需要你了解和遵守的。如果你违反了规定，你是有可能被处死的。而且你也会因为我们内部的一些泄密行为而被人追杀乃至牺牲，虽然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少发生了，但我们并不能完全保证。

    林同学，你最好是想清楚，而不是和我们玩‘小聪明’。半小时后你就要上课了，我们就不继续打扰你了。你这几天可以好好地想一想，如果你想明白了，你就给孙平打电话。”中年人说完就站起身，然后带着青年离开了包厢。

    林锦麒有些忐忑不安地回到学校，他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在某一天接触到保密单位。按照林锦麒的想法，他就算再聪明无非也就是引来一些相关单位的关切而已，没想到自己钓鱼居然钓出一头大白鲨。想到这里，林锦麒不由得苦笑起来。

    不过林锦麒还没有为这件事烦恼多久，就接到了自己辅导员的电话。辅导员在电话里有些为难地告诉林锦麒，原本系里承诺的期末学校评优可能有点危险，因为内网BBS上的那张连载贴让一些“红眼病人”纷纷跳了出来。国内有种风气就是重“才”更重“德”，而且认为如果某人有丑闻缠身的话，不管是不是真的，那都是这个人道德有瑕疵。因为林锦麒被抓到了“把柄”，所以系里压力也很大。

    “该死！”林锦麒挂断电话之后，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不过很快林锦麒就收拾了心情，但是上课发生的事情却更让林锦麒有些愤慨。内网帖子风波起来之后，林锦麒也上过几次大课，但是虽然被人指指点点，但是不至于被人当面拎出来嘲讽。看着对方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林锦麒的心情越来越不舒服。

    甚至在图书馆自习的时候，林锦麒都没有办法平复自己的心情。林锦麒干脆将自习间锁死，然后调出学霸系统。林锦麒想了解如果自己真的接受那个中年人的邀请，到底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并且如果自己未来真的出了问题，会不会有办法逃生。

    “宿主难道没有明白一件事么？我只是‘学霸辅助系统’，而不是‘未来预测系统’或‘龙傲天都市争霸系统’。我的目的只是培养宿主成为一个学霸，并最终成为一个超级科学家。但我并不清楚宿主的未来到底会走向何方，同时我也不保证宿主的绝对安全。我只会提醒宿主去避免一些可能会遭致死亡的行为，而不能在死亡来临的时候保护宿主。”系统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不过系统并没有从那个人身上感受到恶意，系统仅能如此回答。”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林锦麒睁开了眼睛。他拿出手机，找到了孙平的号码，给他拨去了一个电话。“孙学长，我觉得你提议的旅行计划是个不错的建议，只是我需要请假，这可能有点麻烦。如果这个麻烦能够顺利地解决，那么我就任何适合都可以出发。”

    “我明白了，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孙平在电话里冷漠地回答道，“既然你想好了，那么我也应该表示一下欢迎。希望你在旅游中一切顺利，也希望你不要后悔这个决定。”

    听到对方挂断了电话，林锦麒也长舒了一口气。他又跟龙媛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打算去远足。龙媛对林锦麒突如其来决定的远足计划感到有些吃惊，但还是很快表示了理解，也觉得林锦麒出去走走是个好事。和龙媛解释完事情之后，林锦麒又邮件通知了公司的相关人士，然后将自己的权限下放给一些人。做好这些事情之后，林锦麒就拎着笔记本回到了寝室。

    没过几日，林锦麒就收到一封邀请函，居然华夏数学学会下属的青年数学家俱乐部举办的一个座谈会，座谈会要持续一周，因此林锦麒拿着邀请函去学生处请假。学生处看到这种学术性质的邀请函，略微思考一下就准假了。林锦麒收拾好行李，在校门口就碰到了那天所遇到的青年。

    青年带着林锦麒走到一辆并不起眼的小车边，林锦麒坐了进去，然后青年就开车朝着机场驶去。

    “徐主任已经在机场等着你了，机票什么也买好了。”青年透过后视镜看了看林锦麒的旅行包，“其实你不需要携带任何行李，因为那里是不允许带任何东西进去的。所以你将你的旅行包放在我这里就好了，等回来的时候我会还给你的。”

    第109章 揭秘之行【壹】

    首都国际机场候机厅, 林锦麒见到了正在座位上报纸的徐易立，一身笔挺的西装仿佛某家公司的成功高管。他看到了林锦麒和林佳骏已经赶了过来, 就示意林锦麒坐到自己旁边。虽然首都国际机场常年人山人海, 但是徐易立仿佛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愣是在他周围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我们等会先飞成都，然后需要换乘一次火车和一次长途汽车，最后再搭乘一次火车就行了。预计我们会在路上花费一天一夜的时间, 不过你不用担心住宿和换洗的事情, 一切都会有人安排好的。还有, 这是你的手机。”徐易立从裤兜里掏出一台黑色的翻盖手机给林锦麒，看造型似乎是们摩托罗拉的产品, 但是手机上却没有任何标志。“从现在开始, 你只能使用这台手机通话。如果你需要打私人电话的, 需要经过我的批准之后才可以。希望你能够理解，毕竟这是你的决定, 你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既然上了你的‘贼船’，那么我也只好看看你的码头藏在什么地方了。”林锦麒半开玩笑地说道。

    从听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位于西南地区之后，林锦麒的心头就有点难以平静了。西南从华夏的战略上来说可谓是“大腹地”, 是那几位开国元勋经过缜密思考之后为华夏留下的最后根据地。按照当年的“大三线建设计划”，他们的确是想过面对北方恶邻压迫时，放弃整个东北、华北, 依靠西南作为最后的底牌与对方周旋到底。因此可以说华夏藏在西南的东西就没有几个简单的，而这个“科委七办”居然在西南也藏着东西，那真是不简单呢。

    徐易立没有继续和林锦麒闲聊什么, 而林锦麒百无聊赖之下也在机场书店买了几份杂志和一本时下流行的通俗。于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就在机场里默默地翻看着各自的报刊，只有林佳骏笔直地坐在那里，这奇怪的三人组合倒是吸引来不少人关注的目光。

    在候机厅坐了快了一个小时，机票上的航班才通知登机。徐易立购买的舱位居然还是“商务舱”，这已经算是国内航线的最高舱等了。毕竟国内航线基本都是半天之内可以抵达的，因此专门设置“头等舱”是毫无必要的浪费。从北京飞成都也算是一条繁忙航线，因此即便是商务舱都已经满座。徐易立一上飞机就换上了机组提供的脱鞋，然后要了一条毛毯就准备呼呼大睡。而坐在旁边的林佳骏虽然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锐利的目光还是看得一些人发慌。

    林锦麒的位置在两人的后面，靠窗。原本林锦麒还以为会和徐易立二人有话可说，但是看两人一个准备睡觉一个又习惯沉默，于是林锦麒干脆就看着机窗外发呆。只可惜林锦麒还没有呆上几分钟，就被身边一个年轻人给打扰了。年轻人似乎觉得林锦麒这样的学生模样应该买不起飞机的商务舱机票，毕竟现在搭乘飞机出行还算是有点小奢侈的行为。于是年轻人忍不住隔着过道和他的同伴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可林锦麒偏偏耳聪目明地听得异常清楚。

    林锦麒略带深意地打量了下自己的这个同座，心道兄弟你也长得眉清目秀的，干嘛非要和长舌妇一般呢？或许是林锦麒的目光激怒了这个年轻人，他忍不住说道：“现在有些学生真的是不知道心疼自己父母的钱，念大学就压迫得父母喘不过气来，还要坐飞机。哪像我们那个时代的大学生，一个个都恨不得剩下那点点补助去回馈家里。现在的独生子啊，垮掉的一代呢。”

    林锦麒听完这个人的抱怨之后，内心毫无波澜。前世的自己的确很愤慨当年的媒体一股脑地黑“独生子女”、“80后”什么的，结果等到“80后”长大之后，“90后”也不照样被黑得一塌糊涂？等“90”后也长大了，于是“00后”继续着前辈们的经历。看来上一代对下一代的不满和愤慨始终是主流意见，不仅国内如此，国外也是如此。如果真要和这样的人生气，估计自己气死了都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于是林锦麒也就是扭过头去，继续对着窗外发呆。只不过在发呆的时候，林锦麒将学霸系统调了出来，趁着坐飞机来刷刷题目吧。

    从双流机场出来的时候，徐易立有些意外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和那个年轻人发生争执，没想到你居然那么淡然处之。不过这样的性格也好，毕竟你以后也不适合太高调。”

    就在徐易立说话的时候，林佳骏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一行人朝着成都火车站驶去。到了成都火车站，三人买了在一排的硬座票，然后上了一辆绿皮火车。估计也就是这几年还能看到绿皮火车吧，再过几年，这些绿皮火车都算是历史文物了，再坐也算是一种“怀旧情怀”了。

    相较于高铁的快速，绿皮火车的速度真的算是慢悠悠的。不过好在天府之国的自然景色出众，而且火车又是朝着川西驶去，一路上倒是风景各有不同。等火车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三人在一家小旅馆里开了一个三人间，在拒绝了老板娘的“好意推荐”之后，三个人匆匆忙忙在隔壁的澡堂里洗了个澡，然后又找了家味道还不错的苍蝇馆子吃了晚饭。

    徐易立一直在注意着林锦麒，根据他的调查显示，林锦麒在家里是个的冲动的孩子，而他的家庭从小康发展到现在的小富，林锦麒算是泡着蜜罐子里长大的。而且根据林锦麒的一些消费习惯分析，这个孩子也是一个讲究生活的人。不过这一路上，林锦麒对简陋的小旅店、有些肮脏的公共浴池，以及现在这个算是邋遢的餐馆都没有太明显的排斥，除了些许惊讶和好奇之外，林锦麒的冷静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进入大学的学生。如果不是将林锦麒的三代关系审查得清清楚楚，徐易立都要怀疑林锦麒是不是敌对国家培养的高级间|谍，特意吸引自己来打探自己背后的保密单位的。

    不过在吃饭的时候，林锦麒还是稍微表现出了一丝洁癖，他将自己的碗筷额外用沸水烫了一下，但是在看到徐易立那特别探究的目光时，林锦麒颇为平静地解释道：“我是乙肝疫苗不敏感者，绝大部分乙肝疫苗对我是无效的，所以我的乙肝表面抗体最好状态也就是‘弱阳性’，其他很多适合都是‘阴性’。你也知道我们国家的肝炎趋势，因此我不得不小心行事一点。”林锦麒说完，继续自己的消毒事业。

    三人吃完饭之后就返回了小旅店，小旅店的被褥还有些潮气，所以林锦麒只好和衣而睡。不过相较于旅馆房间的霉味和潮气，隔音效果才是最让林锦麒觉得郁闷的。不知道这家旅店是不是和特殊服务行业有深度行销合作，仿佛来这家旅店住宿能享受特价优惠一般，几乎所有的房间里都传出各种各样暧昧的声音。

    林锦麒曾经看过社科院的调查报告，也看过国外的一些分析报告，这些文献都指出绝大部分情况下，男性是没有办法让女性享受到床笫之欢的。因此这些浮夸的叫喊声说白了就是特殊服务行业的工作人员们为了满足消费者的心理而装出来的，基本喊得声调越高就表示消费者的实际表现能力越差劲。于是林锦麒听着这此起彼伏的呐喊与痛哭，在心里暗戳戳地想着这些男人的能力真的堪忧，难怪后世汇仁集团靠着某宝一款产品就赚得盆满钵满。从医学上来说，那些个药物其实和安慰剂差不多，但是男人嘛，什么地方都可以丢面子，惟独在某个地方不能丢。所以这类药物倒是一个发财的好商机呢。

    带着这种阴暗心理，林锦麒居然睡了一个好觉。次日起床的时候，徐易立对于林锦麒能在如此环境下安然入睡还是颇为满意的。他难得开口地说道：“吃完早餐之后我们要搭车去下面的镇上搭火车。这条火车线也算是非常罕见的窄轨线路，现在除了某些观光景点之外，以前为矿区、林场修建的窄轨线路都基本拆除了，这算是少数还在使用的线路之一了。”

    林锦麒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三人就出门吃了个早餐，然后就坐着一辆破旧的中巴车朝着山区里小镇里开去。林锦麒这时才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地方，非常偏僻也非常落后，不过这里的基础建设却是非常好。若是在2010年代，这样的基础建设在国内算是很普及了，但是在2000年代前期却还是兴建中才对。而且重要的是，这里的基建工作绝对是在1970年代之前做的，因为很多风格都带着当年的味道。在这里兴建如此完善且在当年也算高规格的基建项目，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而且林锦麒发现从县城里前往山区小镇的车并不多，但是车上人的精神面貌和县城却是两个世界。县城里带着那种刚刚小富起来的“暴发户”味道，而镇上的居民似乎并不瞧得起县上的这种风气。这让林锦麒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长大的翠峰矿区，虽然不算大型矿区，但毕竟是国有矿企。因此翠峰矿区在很长时间都比县城要富裕，所以矿区里的人是很瞧不上县城里的人。即便后来矿区因为破产而没落，但是居住在那的老人还是瞧不上县里的人。

    当林锦麒从镇里下车之后，很多探究的目光朝自己看了过来。这是个封闭而排外的小镇，积年累月之下，这里已经形成自己的独特的社会圈。这里安全且易于控制，自己这样的外来户从踏入一刻开始估计就被人盯住了吧？徐易立对这种目光丝毫不在意，带着林锦麒等人朝着这里的火车站走去。当火车站的红袖章看了徐易立的证件并放行之后，那种探究的目光才渐渐地散去。林锦麒此时才长舒了一口气，而徐易立却打量了林锦麒一眼。

    第110章 山沟里的黑科技

    窄轨火车算是火车发展史上一个基本被淘汰的过度品, 基本上现代除了某些旅游景点还会保留窄轨火车算是吸引旅客的景点之外，大部分的窄轨火车都已经被淘汰出运输行业。不过能在西南腹地看到这么一条还在运营的窄轨火车, 林锦麒倒是颇有兴趣地研究了一下。窄轨火车虽然有着运力小和速度慢等诸多缺点, 但是也不可否认它还是有一些优点的。比如窄轨火车铺设难度较小、成本较低，同时窄轨火车适合爬坡和对火车头的动力需求不大。

    “每天两班火车，逾时不候。”徐易立将林锦麒的车票递给林锦麒。“别的地方，如果车票丢了是可以补票的；但是这趟火车不同。如果车票丢了, 一定要第一时间报告, 否则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而且如果车票丢了的话, 后续的补票过程非常麻烦，你一定不想经历的。”徐易立这话除了提醒林锦麒之外, 也在提醒旁边正在跃跃欲试的林佳骏。

    或许是为了响应徐易立的话, 很快就听到三声短促的汽笛声, 然后就看到一辆内燃机车头拖着几个车厢进了站。几乎所有的车厢都是封闭的，只有一个黑皮车厢到站之后被拉开了车门。徐易立拍了拍林锦麒和林佳骏的肩膀, 然后就微笑着上了车厢。林锦麒非常小的时候也曾搭过这样的火车车厢，倒是没有多么诧异，也跟着徐易立上了车厢。倒是林佳骏略微吃了一惊, 但也很快平复表情上了车厢。很快车厢就拉上了，虽然车厢顶部有天窗，但是通风和照明效果都很差, 因此车厢内还挂着三个大概十几度的白炽灯，几乎是聊胜于无的照明。位于车厢角落里的厕所时不时飘出一股子尿骚味，惹得林锦麒胃里一阵翻腾。还好徐易立递给林锦麒和林佳骏一个橘子, 林锦麒立刻剥开橘子皮，将橘子皮放在鼻子下才舒服了点。

    由于窄轨火车的机头动力一般都不是很大，因此黑皮车厢摇摇晃晃好几个小时才停了下来。但是车厢门并没打开，不过林锦麒从小就在火车站旁居住，因此听声音就知道是车头调度，估计是要将车厢分开并朝不同的方向前进。于是又在铁皮车厢里闷了快一个小时，火车才由慢悠悠地开了起来。

    虽然这天窗距离地面起码有四米多高，但至少火车开起来还是有点风进来。那股子新鲜空气在这个又闷又骚的车厢内是如此的难能可贵，至少能让林锦麒呼吸的时候稍微顺畅一点。而林佳骏已经靠在车厢的铁壁上“奄奄一息”了。他原本是被尿骚味呛得想要呕吐，结果去了厕所之后更是吐了一个天翻地覆。几次下来，再活蹦乱跳的人也变得极度萎靡了。

    不过让林锦麒有些意外的是，这样的火车线路上居然还提供“火车便当”！但是领到一份便当的林锦麒顿时没了食欲，一小碗已经冰了坨了的面条，一小碗四川泡菜和半颗卤蛋。林锦麒觉得自己应该吃不下这些东西，于是就让给了徐易立。而已经吐得快要昏迷的林佳骏自然不适合吃这些冰冷的食物，因此也给了徐易立。连吃三份火车便当的徐易立很高兴地告诉他们，一般发完便当之后，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就要抵达目的地了。徐易立大概是坐这趟火车已经坐出了心得体会，火车终于在两个小时之后停靠在一个小站里。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但由于冬天却已经天变得有些昏暗了。林锦麒来不及打量这个火车站，就上了一辆吉普车。很显然，徐易立和开车的人很熟悉，两人用林锦麒不是很明白的方言东拉西扯起来。林锦麒见对方显然没兴趣让自己参与谈话，于是也学着林佳骏那样靠着车窗打盹起来。由于这个地方都是山区，因此明明看起来不远的建筑往往因为山路要绕不短的距离。

    从火车站到了这个小镇就足足开了快半个小时，而小镇的门外就挂着一个有些破烂的门牌，上面写着“先锋林场场部”六个大字。虽然招牌有些破落，但是四周的围墙却显然是常常翻修且非常坚固的。特别是那场部的大铁门，别看刷着黑漆像是普通的铁门，但是林锦麒敢打赌，那绝对是特种钢材。别说自己这辆吉普车了，换辆装|甲|车都没那么容易撞进去。

    林锦麒忽然对这个地方到底保护着什么东西感到好奇起来了，原本林锦麒以为自己最多被安排到一个什么研究所，看看国家最新研究成果罢了。结果现在看来，自己看到的恐怕是这个国家最宝贵的东西了吧？不过林锦麒也暗暗诅咒了徐易立一句，自己看了这个东西，怕是就必须绝对效忠了，否则自己怕是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到了。

    吉普车开到了一个类似招待所的地方，三个人一人一个单间。这所谓的单间，还真的是简单到了极致。墙壁和天花板是白色的石灰粉刷的，地板则是深灰色的水泥地。淡黄色的木床上是白色的被单、枕头和杯子；木床边是同色系的两抽屉床头柜，床头柜上有一盏台灯和一个老式电话机；床的脚部是一个简单的两门式衣柜，衣柜里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卫生间，自然也不会有浴室。按照徐易立的介绍，厕所就在楼层的最西侧，最东侧则是洗漱间；至于浴室则是要去旁边的公共澡堂才行了。

    林锦麒本来就没有多少行李，原本行李里的电子设备和一些书、本、笔之类在前台登记的时候被封存了，因此行李包里除了替换衣物之外，就只有自己常吃的一些维生素了。林锦麒将维生素放到床头柜的抽屉里，然后将替换衣物的外衣外裤用衣架子晾在衣柜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之后，林锦麒就准备躺在床上睡一会。虽然这床是那种很狭窄的单人床，但好在够干净够软和，算是这几天最舒服的一次了吧。

    不过就在林锦麒打算脱衣服的时候，徐易立居然进来了。看到林锦麒这般模样，他笑着说道：“你不打算洗个澡么？这里的澡堂很舒服的。淋浴的水量很充沛，泡澡的池子也很干净么，而且搓澡的老谭师傅可是正骨按摩的高人，让他给你按按就舒坦了。这几天又是飞机又是火车的，你都不觉得你自己发臭了么？特别是鞋子一脱，那味道真的是酸爽啊！”

    被徐易立一提，林锦麒也觉得不舒服了。虽然自己的运动鞋是透气透汗功能极佳的那种，袜子也是吸汗能力超强的纯棉袜。但是再好的鞋子和袜子也架不住连续几天的穿着，因此林锦麒现在也立刻嗅到了自己鞋袜所散发出来的味道。

    林锦麒忍不住愤怒地看着徐易立，徐易立则是笑哈哈地说道：“你床头柜里有个小夹子，夹子里有各种票。在这里吃饭、洗澡都是用票的。你可以拿着洗澡票去洗澡，顺带用鞋袜票去领两双工作鞋和十双工作袜。对了，这里的招待所是没有洗衣服务的，因此你需要用肥皂票去领两块肥皂回来。记住，一块是洗澡的，一块是洗衣服的，领错了可不好。如果你要洗衣服、刷鞋子的话，你可以在前台那里领一个铝桶和铝盆的。牙刷、牙膏和毛巾在床头柜的第二层抽屉里，要注意个人卫生！”

    徐易立和林锦麒说完这些话之后就转身离开了，林锦麒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还没有问在哪吃饭呢。但是一想到这里还保持着如此严格的配给制度，那么票卡里肯定有饭票。果不其然，林锦麒从那一堆票里找到了所谓的饭票。饭票分为早餐票和正餐票，早餐票和正餐票上都标注着“乙等”两个字。-

    林锦麒也不知道乙等算什么等级，就撕下饭票又穿好鞋子出门了。到了前台林锦麒才知道这里的食堂分为普通食堂和招待所食堂两个食堂，两个食堂的饭票是不通用的，而林锦麒的饭票只能用于招待所食堂。至于“乙等”是什么等级，前台就没有说明了。林锦麒乖乖地拿着饭票去了招待所食堂，所谓的乙等饭票就是一个套餐，一个荤菜、一个素菜和一汤菜，然后就是一份米饭。饭菜看上去有些简陋，但是味道却还不错。

    林锦麒吃完饭之后，就到前台要了铝桶铝盆和两块肥皂。此时林锦麒才知道徐易立说的洗澡皂和洗衣皂有啥区别，洗澡皂就是类似现在用的香皂，但是没有味道；洗衣皂则是那种1990年代前期流行的工业皂，添加的碱特别多，因此小小用量就能洗得很干净，但是伤手也很明显。从略显拥挤的公共澡堂里洗完澡之后，林锦麒就拎着桶子和盆子到洗漱间去洗衣服和鞋子了。而从前台领取的工作鞋和工作袜其实也还好，鞋子虽然有些闷脚，但难得非常舒服；纯棉的袜子在吸汗方面表现算是卓越，算是弥补了鞋子闷脚的小缺憾。

    而林锦麒在刷鞋洗衣袜的时候，徐易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能找到食堂，表现还不错嘛。”徐易立看了看林锦麒那还算熟练的洗衣刷鞋手法，“你还是挺会做家务活的。这样也好，以后可能需要你长期独自生活，不会家务可不行。对了，明天我们要去零号实验室，不要赖床。”

    洗完衣服和鞋之后，林锦麒按照前台的介绍，将衣服晾在房间里的小阳台上。虽然房间里没有卫生间，却有一个大约一米多宽的小型阳台。阳台上有晾衣绳和晾衣架，还有一个晾鞋架，都是没有厂标的自产产品。将衣服、袜子和鞋子晾好之后，林锦麒就开始做热身运动。还别说，泡了一个热水澡又做了一些家务之后，林锦麒骨头里的那点子寒意居然都出来了。因为没有找到锻炼场地，又因为这里戒备森严，因此林锦麒也就是临睡前做了几组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罢了。等运动做完之后，林锦麒洗了把脸，擦了下身子就倒在床上睡觉了。

    而就在林锦麒睡觉的时候，徐易立和另外一个中年人正在监视器前看着林锦麒。等到林锦麒开始熄灯睡觉的时候，两人才将目光从监视器移走。监视器的画面已经调换到红外夜视状态，不过两人已经没有兴趣再观察。

    中年人看着徐易立似乎还有继续监视的打算，忍不住调笑道：“一个小娃子能在我这里翻出天来么？你这个小娃子还是个没有女娃子的‘小叫|鸡’，万一他晚上憋不住了，你怕不是想长针眼么？快关了关了，跟老子去喝酒噻。”

    “喝酒就算了，我明天还要带这个小朋友去零号实验室呢。”徐易立淡淡地说道，“如果让王老爷子发现我又喝酒了，少不得又是一顿念叨。你也知道王老爷子的电话可是打给谁都是立即被接通的那种，如果一个电话打到我老爷子那里，我估计下次就不能来这里了。”

    “王老爷子啊。”听到这个名字，中年人也立刻怂了，“王老爷子的话当然得听，他不许你喝酒你就不能喝酒。下次让我知道你喝酒了，我就替王老爷子打断你的一双手。”

    听到中年男人如此“见风转舵”的话，徐易立淡淡地笑了一声就没有接话。不过徐易立看到林锦麒的确睡熟之后，就起身道：“我也该去睡觉了。对了，我带来的那个助理你帮忙看顾一下，如果明天还是没有好转的话，你就帮忙去医务所请个医生来看看。总之也是熟人家的孩子，就算不能照顾人家飞黄腾达，也别害得人家在这里丢了大半条命才是呢。”

    “你这个助理还真的是……”中年男人颇为鄙夷地说了句，“他就比这个男娃子大几岁吧？这身体条件怎么差了这么多？怕不是在花花世界里玩疯了吧？年纪轻轻就连这点苦都吃不住，以后还指望他去保家卫国么？我要是你，立刻就将这人给退回去算了。”

    “你倒是说得轻巧，都是熟人家的孩子！”徐易立瞪了一眼道，“你倒是轻松，躲在这里没人能烦你，但是我可不行。再说了，这孩子也挺老实的，只是身子骨弱了点。虽然不能保家卫国，但也绝对不是汉奸之流。好了，大不了下次我让他爷爷给你送点好东西过来。”

    听到这句话，中年男人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徐易立离开了这间房子，然后下楼走到属于他所住宿的房间。徐易立拎着自己的铝盆等物品去洗漱间洗漱了一番之后才回到房间，等躺好之后，徐易立发现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一点多了。徐易立熄灭了房间的灯，也开始睡觉。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林锦麒就被尖锐的上班号给叫醒了。在矿区的时候，林锦麒小时候也是伴着这样的上班号起床的。倒不是林锦麒多爱早起，实在是他家就正对着矿区喇叭，那起床号可是毫无保留地冲着他的窗户狂吼。林锦麒醒来之后，就下床做了几个拉伸动作，然后又做了几组暖身运动之后，就开始在房间里做起了高抬腿跑和蹲跳。做完之后，林锦麒就直接去洗漱间洗脸刷牙了。因为林锦麒知道这里几乎没有女性，因此他也懒得那么矫情地穿好衣服再去洗漱。等林锦麒洗漱完之后正在穿衣服的时候，徐易立就已经下来找他了。

    “果然还是年轻好啊，休息一晚就生龙活虎了。”看到林锦麒那红润的脸色，徐易立颇为感叹地说道。“现在和我去吃早饭，然后我们马上就出发去零号实验室。”

    早餐也是简单却很美味，熬得浓浓的米粥搭配水煮蛋和泡菜，顿时就让人胃口大开。而吃完早餐之后，林锦麒就跟着徐易立出了门。除了招待所之后，徐易立就吩咐道：“如果没有我的陪伴，你最好不要离开招待所。不过以后你有了正式身份之后，到也是可以四处走走。不过要牢记《保密条例》，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特别说，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不该打听的事情不要打听。”说完徐易立就朝着左手边的大道走了下去。

    林锦麒发现这个场部大约是建立在一个半山坡上，而这个招待所就是半山坡开始的地方。沿着还算平缓的半山坡走下去，右手边是普通食堂、百货商店、篮球场和宿舍区；而左手边则是所谓的场部办公楼，这是一栋高约四层的苏式红砖楼房。走到场部办公楼的尽头则是一个非常陡的山坡，山坡的左边零星散落着好几栋两层楼式的花园小洋房，而右边则是医务所、托儿所和小学及中学。

    走到坡底又是一个更陡的坡地，这已经陡到无法修建车道，而只能修建长长的楼梯了。而在这个坡道的下方则是一条土路，土路旁边是颇为湍急的小河。土路的前方有个石拱桥，过了石拱桥似乎就是当地农户居住的地方了。徐易立带着林锦麒到了这个坡底就没有下石头阶梯去最底部的坡底，而是转向右手边。右手边是小学，而小学的上方是中学，中学的上方是托儿所；三个教育机构仿佛是建立在山腰上的三个大阶梯上，而这三个大阶梯旁边则是林立着另外一批宿舍区。

    走过这里，徐易立带着林锦麒到了一个看似普通实则保卫森严的小院子里。小院子和其他建筑都保持着非常远的距离，同时也确保其他地方无法窥伺到这里。小院子的门口挂着两个招牌，左边写着“炸|药仓库”，右边则写着“严禁烟火”。徐易立走到左边招牌盘的门卫室，递上了自己的证件。过了一小会，大门旁的小门开了，徐易立招呼林锦麒立刻跟上。等林锦麒跟着徐易立走进小门之后，小门又关上了。

    进了小门之后，林锦麒发现这里哪里有像炸|药仓库的模样！甚至你要说这是某个公园式幼儿园或小学都说得过去。院子的中间是一个大花坛，花坛里培育着各色鲜花。院子的周边则终止高大茂盛的乔木，将整个院子遮在树荫当中。四周的房间都是平房，红砖黑瓦。不过林锦麒略微看了看，这里或许更像是一个军营吧？虽然这里的人没有穿着军装，但是他们的军人气质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徐易立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丝毫没有吃惊，带着林锦麒朝着一个房间走去。

    进入房间，房间内大概是一个档案室或文案室的地方，四周都是高高的架子，各种卷宗或书籍整齐地码在上面。房间里有几张桌子，他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不过坐在最后面的一个人站了起来，但是他看过徐易立的证件之后却打开了房间角落里一个全封闭的房间。林锦麒和徐易立进入房间之后，房间玻璃自动变成了毛玻璃的那种模糊状态。墙壁的一个书架裂开，后面出现了一个升降梯。

    “你马上要看到的就是零号实验室。”徐易立颇为兴奋地说道。“这里可是我们国家最精英的人才进行研究的场所，你算是有福气了。”

    对于徐易立的兴奋，林锦麒则是内心有些哭笑，果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以后自己也是国家重点保护和监控的对象之一了吧？进了升降梯之后，电梯就开始下降。大约经过十几分钟之后，电梯就停了下来。当电梯门打开之后，林锦麒有种进入到外星人基地的感觉。林锦麒觉得这个所谓的零号实验室起码是掏空了大半个山峰，然后再用特种水泥和特种钢材进行加固。如果《新世纪福音战士》里的NERV基地是真实存在的话，那么一定和这里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很显然，徐易立并没有权限带着林锦麒参观这里，而是带着林锦麒到了一个办公室。在办公室里等了快半个小时，就看到一个威严的老人走了进来。一看到这个老人走进来，徐易立立刻乖乖地站了起来，连带着林锦麒也非常严肃地站在那里。

    老人先是打量了林锦麒一会，然后示意两人坐下。“这就是你提到那个小子？”老人指着林锦麒询问徐易立，“能让你打破惯例直接带到我的面前，看来是他的那些资料让你感到压力了吧？不过别说是你，连我都有点被吓到。不过这小子是搞基础研究的料，你让他来我们这边是不是有点不对啊？我可告诉你，我国也是急需理论研究人才的，你可不要揠苗助长！”

    “不是，王老爷子，你看看这份资料。”徐易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本子，然后打开给老头看。“如果您看完就知道我为啥一定要将他带到你面前了，这小子简直就是给您准备的钦定的接班人啊！您不是早在三年前就叫着要给你安排接班人么？我这不是着急么？”

    “着急也不能滥竽充数！”王老爷子冷哼了一声，然后看起了徐易立的小册子。才看了几眼，王老爷子就脸色大变。“小册子上的内容是从哪里获得的？有几个人接触过？”

    “小册子就是从这小子丢的垃圾里找到的。”徐易立指了指林锦麒，“除了我看到完整版之外，其余只有几个外勤人员看到了部分。按照保密条例，他们已经被调离，而且分属不同区域，应该没有人能凑到完整的这份情报。因此只有我们这个房间里的三个人才完整看过。”

    “你们翻我的垃圾堆干嘛？”林锦麒忍不住嘟哝了一句，“万一我有点小秘密呢？”

    “你还能有什么秘密？”徐易立冷哼道，“你浴室里都有我们的监视器，你的所有生物特征都被记录在案，所以就别担心你的小秘密了。反倒是你，这么重要的资料也乱丢！幸亏我当年学的是高能物理学，否则这些情报流失出去，国家要遭受多大的损失！”

    “我什么时候写过如此重要的资料了？”林锦麒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这不可能啊！”

    “你自己看看吧！”王老爷子将小册子丢给林锦麒，“这份材料的重要性在于思路，一般人看了没有太大的兴趣，如果是落在我们专业人士手里才有用。林锦麒同学，我记得你物理学只算是你的兴趣学科吧？既然是兴趣，你倒是比绝大部分物理系专业的博士生还走得更远呢。‘可控核聚变’，啧啧，这么高深的课题居然在你这个娃娃手里有了点思路，难得啊！”

    林锦麒看了下小册子，发现这居然是学霸辅助系统给自己安排的物理测试中的一道题目的解答方法。林锦麒当时只觉得这个和核聚变实验有很大的联系，但是没有联想到“可控核聚变”上，结果草稿自然就是被自己给随手丢弃了。如果知道这个和“可控核聚变”有密切联系，打死林锦麒都不敢乱扔。

    如果说“原|子|弹”为代表的核裂变技术决定了20世纪的强国门槛的话，那么“可控核聚变”则无疑决定了21世纪强国的门槛。“核聚变”技术不算新奇，毕竟人类在发明了“原|子|弹”之后就很快地拿出了“氢|弹”，而“氢|弹”就是“核聚变”技术的应用之一。可惜“氢|弹”是不可控的，因此除了破坏力之外就没有太大的用途了。反倒是“可控核聚变”成了各大科技强国所追逐的目标，因为“可控核聚变”一旦实现，那么人类的能源危机几乎就算是解决了。

    要知道，目前国际上的主要冲突说白了都是“能源危机”的副产品，因此如果能解决这个主要矛盾，不说人类会相亲相爱一家人，但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剑拔弩张。特别是对华夏来说，“可控核聚变”实在是一个太具诱|惑|力的科技成果了。

    华夏是一个非常特别而尴尬的“能源大国”，我国有不错的石油储备，但是不够自己使用；我国也有丰富的煤炭储备，但是煤炭等级太差而不适合用作化学燃料；水能、太阳能、潮汐能、风能虽然也丰富，但是区域性和时间性分布太过明显。简单来说，就能源领域来说，华夏真的像是一个端着金饭碗在乞讨的能源穷人。而如果华夏一旦实现“可控核聚变”技术，那么可以说，套在华夏脖子上最后一道桎梏就算彻底解决了。

    有人统计过，一个大型核聚变电站就能满足现有华夏全国的用电量还有余可以用于出口。当然，由于华夏幅员辽阔，为了节省电力传输的成本，华夏大约需要兴建七座左右的核聚变电站。一旦这七个核聚变电站建立，那么华夏就是真正的能源强国，再也不会有人需要为了用电高峰起而“错峰限电”了。同时核聚变电站在理论上是绝对安全和绝对清洁的，因此困扰华夏的冬季雾霾问题可以算是从根子上彻底解决了。正因为有如此多的优点，因此可控核聚变一直是我国科学界最为优先攻克的目标，而在后世，华夏也的确是这个领域走在最前面的几个国家之一。

    “这不过是一些想象么？没有科学验证，谁敢打包票嘛？”林锦麒讨好地笑道。

    “那倒是，没有几个人能有本钱做这样的实验进行验证。”王老爷子颇为霸气地说道。“不过小鬼，我还真以为你的兴趣全部在计算机领域了呢？没想到你在数学和物理方面还是没有放下嘛？物理和数学可谓是‘亲兄弟’，特别是到了高能物理领域，很多时候真的就是要‘打虎亲兄弟’了。毕竟实验不是万能的，很多时候都需要数学来拉物理一把。——徐小子，这小鬼是在清华还是北大来着？哦，清华啊，有点可惜了。学数学和物理应该去北大才对啊！你说这小子是因为计算机才选的清华？哈哈，我估摸着北大数学系和物理系的那帮子老家伙要气得吐血了吧？算了吧，本科阶段在清华就清华吧。不过尽快安排他跳级去国外念博士！不是我崇洋媚外，实在是多去国外的大学看看，眼界也会更远一些。”

    “要跳级么？我还想好好地度过我的美好大学生活呢。”林锦麒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时不我待啊！小鬼，不要浪费你的天赋！”王老头子板着脸训斥道，“科学家的黄金时期到三十岁就差不多算是结束了。如果按部就班地学习，你起码要到25岁乃至更晚才有资格参加到我们的研究中来。到时候你还能贡献多长时间？哪怕你的黄金时期能持续到50岁，也就是15年而已！15年，对于一个科学研究来说或许就是弹指一挥间罢了！徐小子，你在教育界和文化界都有门路，这小鬼必须快点催熟才行。数学和物理专业嘛，数学专业的博士最好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最起码也必须是牛津或剑桥；物理专业的话，苏黎世联邦工业大学或慕尼黑大学都可以，虽然他们俩不是第一、第二，但毕竟人家和ITER（国际热核聚变实验反应堆计划）关系密切，在这两个大学念书有机会去CERN（欧洲核子研究组织）看看。”

    “所以我的人生就这样被规划了么？”林锦麒再一次不服气地弱弱提出抗议。

    “你以为普林斯顿和ETH苏黎世这么好进么？”王老头都被林锦麒气笑了，“我只是推荐你留学的方向，如果你没本事考进去的话，那我们也是不会插手的。不过你已经知道这里的秘密，所以你大学毕业后必须来这里工作。对了，我这里的招聘资格最起码是博士。如果你连博士学位都没有的话，后勤处那边还是有一些空缺的。”王老头笑着威胁道。

    “我万一没有考入你们预期中的大学，你们真的让我过来这里扫地端茶啊？”离开零号实验室之后，林锦麒颇为忐忑地问道，“好歹我也是清华大学的毕业生啊，真去后勤处啊？”

    “本科生在这里真的没啥好稀罕的，管你是哪所大学的。”徐易立回答道，“而且如果你连博士都念不到的话，你在这里也没有合适的工作啊。所以，你要好好抓紧时间学习。我可是知道你在计算机系也几乎是混日子，这才大学一年级，你居然就开始学着偷懒了？”

    “这些功课对于我来说太过简单了而已。”林锦麒不由得苦笑着回答道。作为重生者，林锦麒在学习计算机方面本来就具有优势，再加上学霸系统的辅助，林锦麒觉得计算机系的本科教育对自己来说真的是过家家而已。因此林锦麒虽然在课堂上表现得有些松懈，但是林锦麒的作业和随堂测验都表现得非常优异，所以老师们对林锦麒的课堂表现也就轻轻放过了。

    “既然你也知道简单，那你还继续留在本科阶段欺负那些孩子算什么？”徐易立怒道。

    “孩子？我也是孩子啊！从法律上来讲，我还未成年啊！我连申请驾照的资格都没有呢！”林锦麒表示自己才是孩子，“你们如此欺负一朵祖国未来的花朵，亏心不亏心啊！”

    “得了吧，你这样还花朵呢！”徐易立一脸嫌弃地说道，“我们祖国的花园里绝对没有你这么五大三粗的花朵！你还是好好地当一个祖国的小树，努力为祖国长大成材吧！”

    “不！我要当花朵，不要当小树！”林锦麒觉得自己真的是孩子，真的是花朵啊。

    “你今天开始就是要成材的小树，我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徐易立说道，“如果你要拒绝的话，我立刻将你丢到西北边疆最辛苦的军营里去操练三年！我看你这朵喇叭花到了那边的沙漠里，还怎么当一朵祖国的花朵！所以，还是乖乖地当我们的小树吧！”

    在林场逗留了两日之后，徐易立带着闷闷不乐的林锦麒和面色苍白的林佳骏返回了北京。返回的路上自然又把抵达路程上的辛苦再经历了一次，不过有过一次体验的林锦麒显然已经适应了，反倒是林佳骏因此又病倒了。回到北京的林锦麒第一件事就是和龙媛打电话，说了自己最近在野外漫步的收获。好在徐易立知道林锦麒对外的说法，因此带着林锦麒在林场周边拍了不少照片，还准备了一些当地的特产。

    林锦麒风尘仆仆地赶到北师大，将自己带来的特产送给龙媛之后，还小小地感动了龙媛一把。可惜林锦麒想求个拥抱的时候，却被龙媛嫌弃太脏太臭，于是笑嘻嘻地抛开了。失落的林锦麒回到寝室，将剩下的特产跟室友分享，然后自己就去浴室洗了个澡。洗完澡回来之后，林锦麒发现寝室里的人都在非常认真地念书。

    “我才去野外玩了一个多星期，你们就转性热爱学习了？”林锦麒半开玩笑地说道，“快说，你们是不是外星人假扮的？你们将我的室友都绑架到哪个星球了？”

    “老四，你看看内网的通知就知道了。”老大郭明韬提醒道，“你这几天不该请假的。”

    “有这么严重？”林锦麒有些不敢相信地打开电脑，然后登陆了校内网。

    校内网的最新通知栏目里有一条非常醒目的消息，《关于开展本校与海外大学举行联合招生培训的通知》。看到这个标题，林锦麒立刻联想到王老头的话，莫非这王老头还真的能一句话推动这样的事情？不过等林锦麒点进去之后，才知道这件事实在是太出乎大家意料了。所有清华大学在读的本科生和硕士研究生都可以申请这个联合培训，前提是通过联合招生考试和面试。如果最终通过并完成了联合培训，那就可以申请两所学校的对应博士学学位。

    当然，上面列举的大学不只是普林斯顿大学等王老头点名的学校，但是列出来的学校放在国际上都是赫赫有名的。虽然列举的学校不算少，但是每所学校的招生名额却非常的少。比如普林斯顿大学只招生6个人，其中最具优势的数学和哲学两个专业是各招1个人；而政治和经济两个专业也不过是各招2个人而已。在通知的最后，校方还贴心地提醒，这次联合测试的笔试部分难度相当于硕士毕业生水平，建议本科生量力而行。

    “不是说本科生量力而行么？”

    “话虽如此，但是开放本科生报名，谁又会放弃呢？”段辰幽幽地问道。

    第111章 你其实想太多了

    每个群体其实都有每个群体的追求, 就像明星偶像追求奥斯卡、追求去好莱坞镀金一般；学霸们也追求去欧美顶级大学镀金一番，最好还圈几个国际大奖回来。说起来, 本质上还是一样的。在2000年代, 华夏的顶级大学放在国际上只能算是勉强进入一流大学的圈子，但基本都在吊车尾。因此当普林斯顿大学、牛津大学、东京大学等国际顶级大学亮出照片在清华大学内部举行“联合培训”招生的时候，整个清华大学都沸腾了。哪怕本科生们都知道最后希望最大的还是研究所里的各位大学长、大学姐们，但是毕竟招生简章上说了“不限制本科生报名”, 所以还是有很多本科生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参加了报名。

    可惜整个招生规模在百人以下, 因此注定绝大多数报名的清华学子要抱憾而归, 但年轻人嘛，不试试看是不会死心的。相较于清华学子在这边纠结招生人数的问题, 北大那边则彻底爆炸了, 为什么这么好的事情轮不上我们？

    从历史上来看, 清华和北大在华夏教育史上有着各自不同的地位。北大号称“华夏大学祖庭”，这个名号可不是吹牛, 细翻华夏知名大学的校长名目，大部分都和北大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清华相较于北大虽然算是晚辈一点，可人家是拿着庚子赔款创立的, 从建校开始就不差钱，凭借“人民币玩家”的特点愣是后起直追，最后与北大并列华夏大学的双壁。

    虽然是“双壁”, 但是两所高校之间的“瑜亮情结”可是根深蒂固的。别看两所大学几乎就是隔着一条街，但是两所大学的学子骄傲程度那可是一等一的，纷纷表示对隔壁那所什么大学看不起。现在清华捞到如此好的培训条件, 北大这边不闹事才奇怪了。

    好在高层立刻表示，这个联合培训计划是两年一届，下次就轮到北大了。至于为啥清华抢到头香？私底下传出来的消息是清华大学当年就是“留学生预科学校”，因此和各所国际名校关系颇有渊源，人家也愿意和老熟人合作不是？这个并非官方的解释倒是让北大的学子们满意了，内心纷纷嘲讽清华根基不稳，当年不过就是个“大学预科”，哪有我北大一建立就是奔着全国最高学府而去的气势？虽然北大学子私下的议论让清华学子不忿，不过想到自己已经占了便宜，那就随便北大的人去占点面子吧。因此清华的学子们纷纷表示沉默，只在好好念书。

    “徐老板，你别告诉我，清华和国际名校搞的那个联合培训计划是你推动的啊？”林锦麒抽空用那个加密手机联系了徐易立，“你们不会真为了我搞出这么大的架势吧？太恐怖了！”

    “哦，那个联合招生计划啊？你想太多了！”徐易立一棍子就敲死了林锦麒美滋滋的自我幻想，“这个联合招生计划其实很早就立项了，不过最近才有结果。当然，我这边也稍微推动了下，让项目能够尽早落实。不过我可告诉你，你如果不能通过考试，我也不会放行的。”

    “我可是听说了，招生考试的难度可是相当于硕士毕业生，这不是为难我们本科生么？”林锦麒稍微抱怨了一句。“而且你们还指定我必须去学数学或物理两个专业，太为难人呢了！”

    “呵呵，是谁跟我说本科内容太简单了的？”徐易立在电话里冷笑道，“你如果考不上，毕业之后也必须乖乖地去那边工作。你也知道，那边的招聘门槛是博士生。你一个本科生毕业只能去端茶扫地，如果不想沦落到这个地步的话，你就好好给我考试吧！这个机会可是非常难得的，下次就不一定在你们学校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按部就班地念博士，但万一那边对你不满意了，那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好了，乖乖去准备考试吧！”

    被徐易立挂断电话之后，林锦麒也不过是郁闷了一会而已，他可是知道自己的物理和数学两个项目早就达到了硕士毕业生的水平。不过大家也分析过了，门槛是硕士毕业生，这可不代表硕士毕业生就一定能上。不管国内大学如何扩招，清华和北大里也绝对是全国最顶尖的学子，哪怕称呼一句“人中龙凤”也是说得过去的。

    要在这一堆龙啊凤啊当中成为更顶尖的那一批龙凤，这其中需要付出的代价和精力就更多了。而且学校也颇为“阴险”的将联合招生考试安排在期末测试前面，就是要逼得一些成绩不是特别好的学子放弃联合招生。因为清华的绩点计算可是非常严格的，对学分的要求也是苛刻的。每年被清华大学剔除的学子不知凡几，可别真以为进入清华大学就意味着踏上了平步青云的人生胜利之路。如果真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而不思进取的话，清华的老师们会用成绩单分分钟教会你做人的。

    “看来又只能刷题了。”林锦麒忍不住叹息道。

    其实自从高考结束之后，林锦麒已经很少采用“题海战术”了。从长期学习来看，“题海战术”不是一个好的学习方法，因为过于投机取巧，放弃了对整个学科知识的掌握；但如果从短期突破来看，“题海战术”却不失为一种“临阵磨枪”的最佳方案，通过大量题目的实际解题，直接培养出学生对解题的“题感”，进而在短期内让学生实现成绩的突破。

    简单来说，“题海战术”就相当于周芷若在倚天剑里找到的那份“《九阴真经》速成方法”。看上去周芷若似乎学会了《九阴真经》，甚至战斗力也胜过了谢逊等人。可真到了与扎扎实实练习《九阳神功》的张无忌面前，这点战斗力就可笑了。甚至等到神秘的黄衣少女出现后，人家那按部就班的《九阴真经》真的是分分钟吊打周芷若。特别是人家黄衣少女使出来的是“九阴神爪”，一套光明正大的类似“龙爪功”的功夫；而周芷若使出来的却是邪气十足的“九阴白骨爪”，完全糟蹋了人家的一套功夫。

    就在林锦麒准备刷题的时候，他忽然想起王老头和徐老板两人的表情，于是他有个问题需要系统解答。林锦麒将系统召唤出来之后，就提问道：“系统，你给我安排的知识点是不是有一些已经超出了现在的科技水平？否则不可能出现一些学术大拿都吃惊的事情来啊。”

    “呀，真要恭喜宿主了，以宿主那‘敏锐’的观察力终于发现了这点了呢！”系统似乎很不满林锦麒到今天才发现这点，于是系统音也变得有些冷嘲热讽起来。“宿主知道为什么硕士教育阶段和博士教育阶段又被统称为‘研究生教育阶段’么？既然是‘研究生’了，那么你的目标不就不仅仅是‘学习’，而应该是‘研究’了。经过小学、中学和大学这长达16年的基础教育之后，研究生教育阶段就是你应该出研究成功的时候了。

    简单地说，你已经夯实了你的学识基础，那么在这个基础上修建什么样的学术建筑就是你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了。时至今日，系统只看到宿主在试图解决‘庞加莱猜想’的时候表现出了一丝‘研究型学习’的态度，其余时候，宿主已经彻底沦为一只‘咸鱼’了。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系统不由得扪心自问，难道是系统教育错了么？系统辛辛苦苦挑选的学霸预备役，再呕心沥血地培养了整整三年，结果得到的却是一条咸鱼？如果可以自杀的话，系统早就选择自动格式化了！”

    听完系统的抱怨，林锦麒也的确发现自己似乎在上了大学之后开始放飞自己了。尽管林锦麒的高考成绩放到全国都是极其优秀的，但那只代表了过去。说句实话，能考入清华大学的，又有几个没有自带“学霸”属性呢？而且人家和林锦麒还不同，人家是天生自带，完全堪称是天赋属性。就平时的作业评分和随堂测验成绩来看，林锦麒的评分和成绩虽然还在第一军团，但绝对不是最拔尖的那几个。最要命的是，林锦麒还有下滑的趋势。也难怪系统对自己不满了，看来自己自以为傲的“自律”和“自学”能力在大学阶段算是被废弃了。

    想到这里，林锦麒不由得有些惭愧起来。果然学习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而且一退还差不多退到千里之外了。和清华里的这些真学霸相比，林锦麒可能的特长就是自学和自律了。不过估摸着这些真学霸到大二也差不多能掌握自律和自学，到时候林锦麒可能就是除了系统再无长处了。

    “看来我应该将高中阶段的日程表拿过来再加强一下了。”林锦麒嘟哝道。

    好在林锦麒身上的懒惰劲儿还没有蔓延开，因此当林锦麒决定恢复以前有规律有节制的生活之后，他第二天在六点半就准时起床了。北京冬天的六点半那可还算是夜晚，而离开有暖气的宿舍楼之后，北京冬天的寒冷让林锦麒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由于林锦麒是打算晨跑的，所以除了换上长袖长裤的运动衣裤之外，林锦麒身上就只有多套了一套比较吸汗的内衣裤罢了。算上自己身上的平角内裤，林锦麒满打满算也就三层衣服，而且都还不是加厚的。所以林锦麒慢跑到了操场之后就立即开始了热身运动，毕竟运动员也不是不会感冒的。

    当身体渐渐热络起来，关节也打开之后，林锦麒就开始跑步起来。相较于高中阶段的晨跑、夜跑各1000米，林锦麒在大学时代将目标定在了3000米。3000米跑并非大学生体育达标项目，因此林锦麒只能按照国家田径运动员等级标准来参考了。

    林锦麒的1000米跑相当于一级运动员水平，因此如果是3000米跑则要跑进10分5秒才行。很显然，疏于运动和没练习过3000米跑的林锦麒在第一次晨跑的成绩是11分10秒，连二级运动员的标准都没有达到。不过林锦麒倒是不着急，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达成的事情。跑完3000米之后，林锦麒先是慢走一圈来放松肌肉和调整呼吸，然后就找了空地去做俯卧撑和引体向上。

    林锦麒慢跑回寝室的时候，发现其他室友都还没有起床，于是林锦麒拿着换洗的衣服去浴室洗澡。冬天出汗如果不及时更衣的话，那么绝对有很大几率会罹患感冒。清华大学的紫荆公寓还是非常人性化的，每层楼都有整天供热水的公共澡堂；而且从更衣室开始就有暖气覆盖，因此在更衣室脱光光也不会觉得冷。冲完澡之后，林锦麒就到一楼的洗衣间将衣服丢进去清洗。

    等林锦麒从食堂买了早餐回来，衣服也差不多洗好了。毕竟只是出了点汗，因此林锦麒选择了“速洗”模式。洗完衣服之后，林锦麒就将衣服丢进烘干机，然后自己就在洗衣房里吃起早餐来。说起来，洗衣房除了洗衣粉的味道有点重之外，其实还算是一个不错的用餐地点。

    等林锦麒带着烘干的衣服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寝室的老大郭明韬已经从洗漱间回来了，而寝室里段辰也穿好衣服正要去洗漱，只有曾浩林还在那呼呼大睡。看到林锦麒这般模样地回来，郭明韬有些吃惊地说道：“你大清早去洗衣服干嘛？我记得你昨晚又没有洗澡啊。”

    “我早上跑了晨跑还做了下晨练，因此里衣全是汗，我干脆就洗了个澡好换衣服。”林锦麒稍微解释了下。“因为怕打搅你们，所以干脆就在洗衣房里顺带将早餐也吃了。”

    林锦麒的回答没有让大家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要知道清华可是有不少学霸前辈是在厕所蹲通宵看书的，毕竟当年清华的宿舍区也只有厕所是通宵不断电的。趁着起床的时候，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联合培训计划自然是大家聊天的热点话题。可惜这次招生的重点集中在基础学科，文科和理科占据了三分之二以上的名额，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名额才轮到工科、商科、医科等应用学科瓜分。

    比如计算机系人人都想去的斯坦福大学计算机专业只给了1个名额，可想计算机系的人为了追逐这个名额可以疯狂到什么地步了。不过林锦麒在内网报名的时候却选择了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专业，既然对方希望自己按照这样的培训道路走下去，林锦麒也认可这套培训体系，因此他是不会矫情的。

    不过林锦麒还是低估了清华学子们对这次联合培训招生的热情，根据段辰从校学生会拿到的数据显示，大概全校八成以上的学生都报名了。没有报名的学生则大概有两个理由，一个是有更好的出路，犯不着去赌这一条道理；还有一个是对自己彻底死心了，坚决不去考场丢人现眼的。由于报名人数远远超过入选人数，学校不得不公布一个补丁方案。那就是在招生考试之前会有一个资格考试，资格考试采用题库方式进行，所有学生可以在接下来五周时间里随机参加一次资格考试，只要通过资格考试就能参加最后的招生考试。

    根据学校的说明，这次题库的丰富程度能确保所有人参加一次资格考试还有三成以上的题目不被使用，因此想等前面考试的人给后面考试的人押题是不可能的。而且学校还警告了，虽然学校不限制学生在何时参加资格考试，但是每次资格考试是有人数上限的，如果没有报名进去就按主动放弃处理。果然学生是永远玩不过老师的，当这项报考规则公布之后，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抢着报名，唯恐报名晚了就“主动弃权”了。

    林锦麒也随大流抢了个资格测试时间表，结果安排在中间。既不像安排在前面的考生有种当了小白鼠的感觉，也不像安排在后面的考生有种别人吃肉我喝汤的失落感。拿到考试安排之后，段辰等人才发现林锦麒居然悄无声息地去和数学系的同学抢饭吃去了。虽然室友们觉得不需要“同室操戈”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但是他们也很担心林锦麒这个半吊子的“数学专业生”对上人家货真价实的数学专业生有没有一战之力。

    结果林锦麒默默地拿出了刊登自己论文的《科学》和《Annals of Mathematics》两本杂志，然后室友们一个个翻着白眼离开了。最后还是郭明韬实在是忍受不了林锦麒这悄然装逼的风格，拍了拍林锦麒的肩膀，柔声说道：“今晚洗干净屁|股，我要好好地疼爱你一番才行。”

    资格测试安排在一个阶梯教室里，因为林锦麒参加的是数学的招生考试，所以林锦麒所在的教室里基本都是清华数学系的学生，然后就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刘畅。假如没有林锦麒这个妖孽存在的话，刘畅就是数学系的小王子了。瞧瞧这个男孩子，眉清目秀，哪怕去参加湖南台的《超级男声》都没有任何问题！重要的是这个男孩子的数学天赋实在是太厉害了！

    要知道了，到了清华北大这个档次的学生，勤奋反倒不是最重要的了，因为大家都足够努力，所以谁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那个才是最重要的。才刚刚大一的刘畅就展现了他在数论方面的天赋，而且还刚刚在《数学年刊》上发表了一篇论文。虽然林锦麒发表论文的那本杂志《Annals of Mathematics》翻译成中文也叫《数学年刊》，但“此年刊”可不是“彼年刊”。林锦麒的这本“年刊”可是国际数学界的四大专业期刊之一；而刘畅那本“年刊”的逼格就没有这么高了，但是放在国内还是非常响亮的核心期刊。

    并且重要的是，刘畅可是刚刚入学的大一新生，因此如果没有林锦麒的话，刘畅无疑就是这一批数学菜鸟中最吸引人的那只了。可惜“既生瑜何生亮”，偏偏出现了林锦麒这个怪物。于是无数数学系的专家教授感叹这两个是“一时瑜亮”，但这个说法似乎放在他俩头上有点不成立。因为诸葛亮同学明确表示我对扶持蜀国没有兴趣，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而周瑜同学则处处将诸葛亮同学当大哥，简直比最听话的小媳妇还要听话。结果原本想吃瓜的群众纷纷表示拿错了剧本，一场好戏就这样落幕了。

    资格测试大概要刷下去90%的学生，因此残酷程度可想而知，所以考试的时候没有人敢不认真对待，即便是林锦麒也拿出了百分百的专注度面对这次考试。虽然是资格试，但是命题组的老师可都是国际数学圈的大拿，因此题目的难度是有保证的。好在命题老师也知道这次选拔的博士生，因此题目的难度还是有所收敛的。不过这些题目对于硕士毕业生来说属于“困难级”，而对于硕士在读生就升级到了“艰难级”。至于对于本科生们来说，那就是非常不友好的“地狱级”。

    果不其然，当规定的应试时间过去一半的时候，大部分本科生的试卷都还没有写完第一道题。一些心理素质不过关的学生干脆就弃考了，因为这个难度真的是让他们感到了绝望。林锦麒也觉得这些题目有些难度，不过相较于学霸系统安排给自己的题目，这些题目的难度也只是让林锦麒觉得麻烦而已。当考试时间到了之后，林锦麒准时交卷。

    “林哥，你觉得这次的题目难度如何？”刘畅考完试之后就过来找林锦麒聊天了。说起来刘畅混林锦麒寝室的时间并在他自己寝室的时间还多，郭明韬都戏称刘畅是寝室的编外人员了。不过刘畅这个人嘴巴甜，也懂得做人，所以寝室里还是挺欢迎他的。

    除了爱找林锦麒聊数学之外，刘畅的另外一个兴趣就是看曾浩林打游戏。刘畅虽然是数学神童，但是玩游戏却是典型的手残党，所以让曾浩林找到了不少优越感。特别是刘畅那一脸崇拜的模样让曾浩林是非常满足，现在两人的关系都已经好到“好基友一被子”了。曾浩林感叹，有了刘畅还要女朋友干嘛？这句话让林锦麒一度以为两人真的发生了啥，后来发现是林锦麒自己想太多。

    “难度算是中上吧，毕竟这次命题老师中也包括普林斯顿、牛津和哈佛的老师，而且题目也是针对博士入学级别的。”林锦麒想了想，比较客观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虽然这个难度对于大部分的本科生来说无异于是噩梦，可对于林锦麒、刘畅这个级别的人来说却只是有点麻烦而已。虽然林锦麒和刘畅都只是本科生，但是他们的导师都明白他们的天赋和能力早就是吊打所有本科生的存在了。哪怕放到硕士研究生这个级别，两人的成绩也是能排在前列的。随着教育部放宽大学的教育课程，清华大学也在内部思考是不是要催熟这些已经具有博士级别能力的本科生了。

    要知道在科学领域里，很多时候真的是越年轻的学者越容易出成绩，因此不应该将这些有天赋的年轻人浪费在呆板的教育体制里。这次与海外名校进行联合培训是尝试之一，而让这些天才学生提前毕业也是尝试之一。“不过这个难度对你来说应该没问题的。”对于刘畅，林锦麒还是有些信心的。林锦麒是靠着系统成为学霸的，而刘畅那真的是老天爷赏了饭吃，祖师爷还怕饿着又给添了几勺的存在。

    “原本我是打算毕业之后申请普林斯顿大学的，结果没想到今年就有机会了。”刘畅丝毫没有顾忌旁边几位学长不善的目光，“不过普林斯顿大学数学专业似乎就只招募一个，林大哥估计会中选吧？所以我想了想，还是考虑下哈佛大学吧。”

    刘畅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去哈佛大学念书就仿佛去楼下的小超市买盒泡面一般的简单。如果是别人说这话，林锦麒会默默地在心底嘲讽对方装逼，但如果是刘畅的话，林锦麒却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至于哈佛大学的数学系嘛……虽然哈佛商学院、哈佛医学院、哈佛法学院这些抢走了太多哈佛的光环，但是哈佛大学的基础学科在全球的都是闻名的。特别是一个商学院能做到全球极致的大学，你敢说他的数学系不厉害？同学，你怕不知道在华尔街真正赚钱的大拿都是数学专业毕业的吧？虽然数学家都偏执地认为世间万物的规律都可以用数学公式或模型来表示，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说法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华尔街有家非常著名的私募基金公司叫Renaissance Technologies，听名字似乎应该是一家总部在硅谷的高科技创业公司才对，但实际上人家还真的就是一家投资公司。这家公司的老板到核心投资员都是数学专业的天才，人家的投资都是基于他们所设计的一套投资数学模型。

    而作为这家投资公司的旗舰基金，大奖章基金的年获利率高达35%，几乎每三年就等于将手上的本金翻了一倍有余。或许有人觉得这是国外的例子，放到国内没有多少参考价值。但是作为国内最赚钱的网络游戏之一——《征途》的主策划师可也是数学专业毕业的，因此不要以为数学毕业生没啥出路。你之所以成为一个失业的数学毕业生，不是因为数学不够好，而是因为你自己不够好而已。

    林锦麒和刘畅稍微聊了下试卷上的题目就分开了，而成绩至少还要等两周之后才出来。就在等待资格测试成绩的时候，计算机系的期末考试周也到来了。计算机系算是清华大学里几个比较早开始进行期末考试的专业，甚至比公共课的期末考试成绩还要提前。

    几个专业课的老师仿佛约好了一般，几乎是一天两考的频率开始了。对于那些想临时抱佛脚的同学来说，如此高频率的考试就基本没有给他们太多“临阵磨枪”的时间，所以有不少人考完之后都一脸惨淡。现在可不是以前“60分万岁”的时代了，学分制推出之后，成绩和绩点直接挂钩，而绩点则和获得学分的分数有关，而所获学分又和最终能不能毕业以及能不能申请学位证相关联。因此仅仅60分可是不足够拿到必需的学分，而如果要修到足够的学分，超出的科目申请又是需要额外费用的。于是学校非常巧妙地用费用堵死了学生们想偷懒的借口，让那些“得过且过”的思想别想在大学里蔓延。

    由于计算机系专业课的期末考试开始得早，所以成绩出来得也早。本来计算机系专业的学生就常年泡在网上，甚至计算机系在清华大学内部还有自己的独立论坛，所以大家时不时上内网刷刷自己的成绩也成了顺带的事情。林锦麒的专业课成绩基本都是优秀，所以不仅拿到了所有的学分，而且成绩还有机会冲击一下校级奖学金什么的。

    除了期末考之外，资格测试的成绩也在这段时间公布了。资格测试不会公开大家的分数，只会给予“通过”还是“不通过”两个判定。林锦麒在内网查询到了自己的资格成绩，自然是一个绿色的“通过”。相较于资格试前那几万人的考试规模，这次真正的招生考试就只有三百来号人了。基本上，招生考试会刷掉的人不足10%；但是面试的时候还有可能会刷掉更多。因为各大名校表示了，他们给出的招生名额基本就是上限人数，而不是下限人数。如果在面试的时候没有发现心仪的苗子，他们是“宁缺毋滥”的。随着这些内幕消息的满天飞，原本还在庆幸自己通过资格试的学生们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唉，我们寝室最后也就只有老四通过了资格试，这人和人还真的是没有办法比的。”郭明韬看到大家最终的成绩，忍不住吐槽道。林锦麒如果通过的是计算机系的资格试也就算了，可偏偏林锦麒通过的是数学系的资格试。“这次通过资格试的学生中八成都是研究院的学长学姐们，剩下的两成又基本被大四和大三的人给包圆了。大二大概有几个凤毛麟角，我们大一算得上是全军覆没了呢。算了，我还是别觊觎这种级别的培训计划了。”

    在寝室里，老大郭明韬和老三曾浩林都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参加资格试的。早在参加之前，他们就觉得自己大概是九成的希望是无法通过，所以略微抱怨了下这次考试也就放下了。但是段辰却不同，他是真的费了很大的心血来准备这次考试的。按照段辰的想法，他或许没有办法进入到面试阶段，但是笔试阶段还是有很大机会的。如果最终能参与到联合培训计划里，那么自己的人生路算是成功了一半；即便直到笔试阶段，那么自己的履历上也有非常浓墨重彩的一笔。可只偏偏和绝大部分新生那样，连笔试的门槛都没摸到就被排除了。这让段辰非常不服气，为什么他不能通过资格试，而林锦麒却能通过？

    而且他通过的还是其他专业的！段辰在寝室里最看不起和最看得起的人都是林锦麒，在段辰看来，郭明韬不过是有肌肉没脑子而撞了狗屎运上清华的幸运儿；而曾浩林显然是家里有钱又有点小聪明的富二代。在段辰的想法里，毕业十年后的的同学会上，他们俩是需要仰望自己的。但惟独这个林锦麒却是那么不简单，哪怕林锦麒在系里和学院里的存在感非常弱，但是他做出来的成绩却让很多人都无法忽视他。特别是在学生会那边，段辰很清楚，只要林锦麒乐意，那么到了大三、大四的时候是很容易混到一个学生会副主席的位置。校学生会和院学生会不少前辈愿意和自己多说一句话也是因为自己是林锦麒的室友，人家都拐弯抹角地打听林锦麒。

    “又是月底，我们这次月底聚餐去哪吃饭？”曾浩林一直没心没肺，他连自己的测试资格都没看。

    因为曾浩林表示自己卷子都没写完，差不多算是白卷。对于曾浩林来说，天下惟有游戏和美食不可辜负。而月底聚餐算是林锦麒寝室的例行活动，每个月的最后一个周六晚餐，大家凑份子在清华大学附近找家还有点档次的饭店吃顿好的。这个月底聚餐算是曾浩林少数非常关心的事情，往往是上顿聚餐刚结束，他就考试寻找下顿聚餐的店子了。特别寝室的人都有了“车”（自行车）之后，聚餐的范围从清华大学周围扩展到了整个海淀大学城。曾浩林提醒完聚餐的事情之后就提议了一家饭店，然后还着重介绍这家店的特色和价位。

    “你决定吧。”郭明韬在聚餐这件事上是非常信任曾浩林的，而且郭明韬本身也是那种难得为提高生活品质而努力的人，所以郭明韬干脆就在这件事彻底放权，完全附议曾浩林。

    “我跟随大部队。”林锦麒笑着回答道。对于林锦麒来说，哪怕吃到不好吃的店也没太大的关系。毕竟曾浩林推荐的店也费不了大家多少钱，这点损失还不足以让林锦麒有感觉。

    “我今晚有事。”段辰尴尬地说道，“今晚我就不去了。你们回来之后，我会掏份子钱的。”

    “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郭明韬眉头皱了起来。身为寝室的老大，郭明韬还是很看重寝室里的内部活动的。郭明韬深知寝室里的人一旦有人退出集体活动，那么这个集体散伙就是迟早的事情了。“你以为我们差你那点份子钱啊？说好了，每个月最后一个星期六的晚饭一起吃。你又不是没参加过，难道不知道将行程安排到别的时候？”

    “我是真没法子呢！”段辰苦笑着说道，“学生会部门里今晚也有个重要聚餐，我不能不去啊。下次，下次我一定参加聚餐，这样总成了吧？真的是抱歉啊，各位！”

    “二哥有自己的事情就让他去忙好了，反正我们以后一起吃饭的机会还多呢。”林锦麒哪里看不出段辰的话是推托，但是为了避免郭明韬和段辰产生冲突，林锦麒也只好和一下稀泥。“学生会什么的，临时有事也不奇怪。二哥也不想的，我们就别为难二哥了。”

    郭明韬看了看林锦麒，又看了看段辰，最后终于说道：“那我们三个人去就好了。”

    郭明韬做出决定之后，寝室里陷入尴尬的安静。段辰借口有事就离开了寝室，而林锦麒则是拍了拍还在沉迷游戏的曾浩林，提醒他快点换衣服。当三人穿着同款同色的寝室服离开公寓的时候，三人在路上所吸引的回头率还满高的。

    走到校门的时候，郭明韬忽然愤愤地说道：“老四，你以后少帮老二说话，我算是看明白了，他这人早就看不起我们了。他眼睛里就只有那些对他有利用价值的人，我们在他眼里只是拖累他的人吧？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他怕早就想申请换寝室了吧？毕竟我们这群人又不在学生会里混，对他没有任何帮助。”

    “他看得起或看不起谁，那是他的事情，我们在意他的目光干嘛？”林锦麒倒是颇为平静地说道。

    大学虽然还是象牙塔，但是社会上的事情早就侵染了整个校园。社会上能看到的阴暗面，其实在校园里反而是更加变本加厉地上演着。因为学生们还不会掩饰自己的真面孔，所以事情看上去就更加残酷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室友不一定非要成为朋友。室友嘛，靠的是缘分；朋友靠的可是感情。如果住一起就能成为朋友的话，那大家早就知己满天下了。”

    林锦麒说完之后就跟曾浩林去讨论最近新出的网游，而郭明韬则是若有所思地跟在两人的后面。不得不说曾浩林今天推荐的烤鱼店还是非常好吃的，三个人整整吃了两条鱼，一条是偏辣的香辣味；另一条则是偏咸的豉香味。因为藏着心思，郭明韬喝啤酒就喝得有点急，结果居然喝醉了。于是只好由寝室第二壮的林锦麒架着郭明韬，而曾浩林则负责将两辆自行车带回寝室。到了寝室之后，段辰还是没有回来，于是两人又架着郭明韬去于是洗刷刷去了。

    第112章 面试官和期末考

    作为清华大学最近几年最受关注的一件事, 这次联合培训资格考试的通过名单也在第一时间公布在校内网上了。当然，只公布通过者的名单, 未通过者以及具体成绩都没有公布。名单上除了姓名、专业、班级和报考方向之外, 就没有太多资料了。

    不过即便如此，林锦麒的名字再一次成了大家关注的重点目标。要知道这次通过名单中90%的人员都是硕士在读或硕士以上学历，剩下10%的本科生也基本是被大四的学长学姐们包场，连大三都没有几个人挤进去, 偏偏林锦麒这个大一新生挂在名单上就有点“碍人眼”了。最为重要的是, 林锦麒身为计算机系专业的学生, 选择的报考方向可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专业。这就让很多想报考数学专业的学生觉得不舒服了，心想我们自己数学专业的人抢都抢不过来, 你一个外来专业的人还掐着我们专业最好的那几个学校去了是什么意思？

    因为有人不服气, 于是林锦麒前段时间的“艳|情日记门”事件又被翻了出来。说来也有趣, 这篇发端自清华大学校内论坛的“用身体写作”的日记连载体慢慢扩散到全网络之后居然成了华夏网络时代早期的“第一代红文”。作者也不再满足于在校内论坛连载，而是和当下人气最爆红的网络社区海角论坛达成合作协议, 将全文搬迁至海角论坛下辖的海角博客。

    看到海角论坛推出博客服务，林锦麒还有点错乱。要知道前世第一个推出博客服务的碧海银沙虽然和海角论坛算是隔壁，但两家毕竟不是一家公司, 而且海角论坛当年还一度死抱着网络社区不撒手，直到博客热潮快散了之后才开了博客服务。没想到林锦麒重生之后，海角论坛居然成了国内第一批吃螃蟹的博客服务商了。

    林锦麒对于博客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因为林锦麒将自己的地平线定位互动娱乐公司，博客这种东西属于内容服务公司，林锦麒并不像和三大门户去抢占市场。不过林锦麒虽然不做博客服务, 但是却通过地平线国际将后世出名的博客程序软件WordPress给打包买下来了。然后通过自己的再开发之后，与企鹅网的企鹅空间做了无缝连接。

    这一世的企鹅空间更像是赛我网与博客的结合体，针对年轻用户或女性用户的话，企鹅空间就像是赛我网那样主要提供互动和情感服务；而针对成年用户或男性用户的话，企鹅空间就像是博客那样主要提供观点和评论服务。作为企鹅集团的股东之一，林锦麒为企鹅空间设计的这套一个后台，两套前台的“空间+博客”的变种版企鹅空间居然非常受欢迎。

    由于在林锦麒的提前布局下，企鹅博客远比新浪博客抢先搜刮了一大批明星和名流入驻，虽然新浪凭借自己老牌门户也拉拢了不少名人，但是奈何人气还是抢不过企鹅博客。不过两家博客服务商相争，倒是让华夏的博客服务居然莫名其妙多红了好几年，而且好奇出现了分流。企鹅博客专注于娱乐、流行文化；新浪博客则主打精英、高阶群体；剩下的博客服务商则推出各自的草根博客明星，也因此圈了不少关注而续命。

    随着这位清华神秘美女姐姐在海角博客续写她的私密日记，其实很多人都觉得她的日志真的不过就是一种文学创作罢了，绝大部分内容都是虚构的。而林锦麒之所以被牵连不过也是适逢其会，两者之间在现实层面或许并没有太大的联系。可现在林锦麒抢了某些数学专业学子的饭碗之后，就有各种举报林锦麒的匿名邮件飞向学校教务委员会，要求审查林锦麒的资格。

    说来有趣，在华夏，但凡要搞臭一个人，那么势必就是从对方的私生活入手。其实即便林锦麒真的和这位神秘美女有瓜葛，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两人情到深处发生点什么事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这几乎和人品毫无关系，可偏偏华夏的传统文化非要将人极端两极化地区分成“圣人”和“罪人”。就好像在晋江写的女作者一般，面对某些读者的无理要求，都恨不得告诉大家，自己笔下的主角是所谓的“母胎SOLO”。可事实上哪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人生在世，谁没遇到过几个极品？而且就算没有遇到极品，总会有诸如“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那样尴尬的事情。

    林锦麒在翻阅晋江某些的时候，都忍不住在想，这真的是在女性作家居多的文学网站么？为什么女性文学为主的网站居然比种马网站更强调“女人的那层膜”呢？甚至比种马网站更夸张的是，很多女作家纷纷以自家笔下的女主角拥有“女德”而自傲。林锦麒都忍不住对这些女作者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清华大学教务会和学生工作处都收到了各种匿名举报的信件，虽然华夏现在对匿名举报信的重视程度在逐步降低，但毕竟还是会关注一下，特别是这个敏感时刻。而除了匿名举报信之外，论坛上对于林锦麒的资格也有一些质疑。不过相较于举报信的空穴来风，质疑贴还是很快就被网友们各种花式吊打了。资格试是当着全校师生面共同举行的，你自己没考上去反而去质疑考上去的，这一看就是“狐狸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真当清华学子是某个粉色论坛的无脑网友，随便喊几句“借梗”啥的就高举“反抄袭”的大旗非要将一些作者“批臭斗死”不可么？何况林锦麒自己的成绩也是过硬的，高中阶段有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满分金牌，高考有全国卷数学满分，大学阶段有“庞加莱猜想”论文，这样的人你说他连资格试都不能通过的话，那还真是资格试有猫腻了。

    因为匿名举报者知道从学术方面要将林锦麒拉下马是不可能的，所以纷纷从品德方面质疑林锦麒。特别是林锦麒这“无风三尺浪”的“私生活事件”让大家高|潮得不得了，因为按照某些人的理解，华夏的圣人们都是“无性无欲”的。林锦麒也不知道按照这些人的逻辑，山东省的衍圣公是如何繁衍成华夏第一大家族的。因为有这些匿名举报邮件，林锦麒少不得也要去学生处和教务处走一趟，解释一下。

    林锦麒只好带着自己的律师和报案存底一起报道，既然大家非要纠结细枝末节的话，那林锦麒觉得还是让最爱“讨论细节”的律师上吧。林锦麒自己就聘请了私人律师和会计师，以及投资、公关等助手团队。每年给了这些人那么多钱，不让他们出来遛遛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钞票？当林锦麒带着自己的律师出现在学生处和教务处的时候，这两个地方的办公人员也一种“日乐购”的感觉。什么时候看到学生带着律师出席质询的？

    不过林锦麒的律师一顶“依法办事”的帽子扣下来之后，大家也只好妥协了。因为按照林锦麒律师的说法，这件案子已经进入侦查流程，林锦麒身为当事人不方便发表言论，所以一切回答均由律师的代表回答。如果你要问全世界将中文学得最好的专业是什么的话？林锦麒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绝对不是中文系，而一定是法律系。

    法律系的毕业生对于中文副词的各种用法已经是炉火纯青，可以说，从律师里挑一个人出来基本可以吊打同梯次的语文老师。除了那出神入化的副词用法之外，律师们对于各种定语、状语和补语的熟悉程度几乎可以感动中文系的教授们了。别看律师们都在那夸夸其谈，但人家的中心思想却始终云山雾罩。如果哪天高考语文卷让律师们来命题的话，理解估计可以让九成九的高中生哭死去。

    当林锦麒和律师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的职员们还是一头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懵懂状态。不过律师和林锦麒单独面谈的时候，话语就诚恳了许多。毕竟律师从来不是为法律服务的，他们是为金钱服务的。一个优秀的律师必须做到将良心和金钱区别对待，否则律师工作是很难干下去的。面对林锦麒每年那优渥的顾问费，律师当然知道要伺候眼前的金主爸爸咯。

    他有些为难地告诉林锦麒，“虽然我们已经报案，但是警局那边并不是很看好。不过相应的调查工作，他们也在进行，可他们还是建议我们走个人起诉比较好。而且根据我的分析，我们很难说动检察院提请公诉。所以老板，我们是自诉呢？还是就这样选择不了了之呢？”

    “告一部虚构对真人构成‘毁谤’几乎是不可能的。”林锦麒倒不是真认为有钱就能天下无敌的人，因此他也和律师谈了自己的看法。

    “不仅我们搜集证据非常困难，而且舆论和法庭也不会站在我们这边，因此我个人觉得可以放弃对这部作品的继续调查。但是这件事不能这样不了了之，不是有一些人和媒体非要将我和那篇联系到一起么？甚至到了不惜点我真名的地步。既然这些媒体跳得那么高，那我们又干嘛轻轻放过呢？起诉‘毁谤’是不可能的，但是起诉这些人和媒体‘毁谤’还是有可能的。

    你这边做一下证据保全，然后就尽快安排起诉吧。我并不要求你能将每个个案都打赢，但是最起码挑几个典型出来。我也不要求赔偿，就要求他们在几家报纸上刊登道歉启事和向我本人写一封道歉邮件就足够了。对了，给我的道歉邮件要手写且不少于800字，我想这对他们不算太困难吧？”

    “这倒不是问题。”律师立刻答应了下来。

    通常情况下，法律对创作的保护是比较优先的，只要不是作者故意去抹黑某些敏感人物，一般想用“毁谤”逼作者认罪是很难的。但是那些起哄的个人或小媒体就没那么好运了，聪明的大媒体都知道不点名，或干脆写得云里雾里让人抓不着把柄；可小媒体和个人不行啊，不来点吸引眼球的东西怎么提升自己的量？一来二去之下，这些个人和媒体就忘记了华夏对于个人是有“人身权”保护的。律师知道林锦麒亟需“杀鸡儆猴”来让自己摆脱这个尴尬的泥潭，因此他立刻和自己的助手们商量起诉方案了。确定了方案之后，又再次和林锦麒确认了一番，然后律师们就开始行动了。

    “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在清华的校园看到如此可笑的匿名举报信！”相较于学生处和教务处的清华职工，清华的老师们对于林锦麒的这些污蔑简直是感到愤怒了。别说针对林锦麒的抹黑几乎是“天方夜谭”，就算林锦麒真的有性经验又怎么了？他也是个发育正常的人，又不是勾引有夫之妇，真算得上是什么“黑材料”？

    “如果你们用这些东西想劝我们放弃林锦麒的话，那么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可以实打实地告诉你们，不仅是普林斯顿大学，连巴黎高师都在跟我们打听林锦麒的资料。用你们的脑子想一想，一个能在大一阶段就解决‘庞加莱猜想’的学生，你觉得他在我们清华念书是谁的荣幸？你们真要用这种‘莫须有’的举报信打压他的话，人家难道不能退学去美国或法国念书么？如果林锦麒在巴黎高师或普林斯顿再解决一个什么难题，那么菲尔兹奖就基本是铁定的了。你觉得一个拿了菲尔兹奖的年轻数学家，法国和美国政府会不愿意给一个公民权？好了，这些狗屁倒灶的东西趁早丢到碎纸机里去！你们不嫌看了恶心，我还嫌他们脏了我的办公桌呢！”

    在期末考和联合测试交叉进行的这段日期里，林锦麒一举成为校园里最受关注的风云人物。对于曾浩林反馈回来的这些消息，林锦麒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想知道。不过相较于外人对林锦麒的关注热度在持续上升，林锦麒本人反倒是越发地低调起来。现在林锦麒出现的地方只有教室、寝室和自习室，连食堂都很少去了。横竖资深宅男曾浩林一天三餐都依靠单身狗郭明韬帮忙，于是林锦麒就自然而然地也要求郭明韬顺手带一份。

    不得不说，郭明韬这人还是挺靠谱，由于处于单身状态，所以一腔想服务女友的劲头就全用来服务室友了。而且让林锦麒觉得有些恶心的是，郭明韬开玩笑说对曾浩林说“不喊爸爸以后就不管你了”之后，曾浩林就厚颜无耻地叫郭明韬“爸爸”了。两人不仅连企鹅昵称的备注都改了，甚至连手机姓名也改了。林锦麒看到郭明韬和曾浩林那父子情深的模样，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特别是曾浩林在那打游戏，郭明韬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曾浩林吃饭的样子真的是……

    “你俩是不是单身太久了觉得跟室友在一起也挺好的啊？”林锦麒忍不住说道，“其实我倒是不介意你们内部解决单身狗名额，可问题是你俩一口‘爸爸’一口‘儿子’还卿卿我我的样子，我真的不忍心看这么大尺度的伦理剧啊！而且作者写文的网站有规定，父子情节是会被404的。”

    对于林锦麒的评论，正在父子情深的郭明韬和曾浩林纷纷竖起了中指表示鄙视。相较于这三个人的互动，段辰越发觉得自己正在被寝室边缘化。其实男生寝室和女生寝室一样有各种矛盾，只不过男生寝室的矛盾要么是平静地如同冰山之下的万年积雪，要么就是火爆得如同火山之中的沸腾岩浆。

    寝室的三个人和段辰显然不是能玩到一起的人，于是三个人就很默契和自然地不再和段辰玩到一起；而知趣的段辰也不会再试图融入这个群体。通常情况下，男生寝室就会这样分道扬镳，直到毕业。除非有人不甘寂寞，非要在寝室里挑事。而男生寝室解决挑事的方法也很简单，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林锦麒和郭明韬、曾浩林打趣了一番之后，就开始打开邮箱处理邮件起来。林锦麒没有瞒着寝室的人在处理工作邮件，而郭明韬和曾浩林则是那种对他人私事不感兴趣的人，一看到林锦麒在回复邮件就往往会等过后再找林锦麒说事；但段辰却会时不时地瞄一眼林锦麒在处理啥邮件。林锦麒虽然对于段辰的“偷窥”感到无奈和愤怒，但大家同一个寝室也不好说什么。说句实话，室友或许是除了你爹妈对你秘密知道最多的那个人。

    段辰通过几次窥探之后，发现林锦麒居然在创业！而且极有可能是现在很红的那家网络游戏公司——地平线游戏公司的管理层之一。段辰虽然不玩网络游戏，但是身为计算机专业的他哪里会忽视掉这些知名网络公司呢？地平线游戏显然就是其中的翘楚。从《神王》惊艳整个华夏网络游戏圈开始，《欢乐西游》、《勇士物语》、《嘭嘭堂》，再到最近刚刚开测的《炫舞节奏》，地平线游戏成为华夏游戏圈的领头羊。

    而除了在游戏行业的建树之外，地平线游戏的母公司地平线互动娱乐更是拥有好玩网、好看网两个网站。好玩网是目前国内数一数二的游戏门户网站；而好看网则是国内目前领先的原创视频网站。除了这些浮在台面上的产品之外，段辰也知道地平线公司背后还有优化精灵、美颜精灵、邮件精灵三大软件做支撑，再加上Hi123网站这个导流大户，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在网络的布局可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国外非常出名的那个“凤凰操作系统开源社区”也和地平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不少投资公司都将地平线列为目前互联网圈最大的一头独角兽公司。说句实话，段辰也梦想自己毕业后能够去这家公司工作。结果现在发现自己室友是这家公司的高管，可自己偏偏和这位室友的关系尴尬，段辰都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了。

    这个时期虽然网络游戏公司的黄金一代崛起的最佳年代，但也是网络门户公司洗牌的悲惨时代。纳斯达克对网络股的看衰直接影响了全球投资商们对网站盈利能力的质疑，毕竟现在网站唯一的盈利点就是广告而已。不过在全球网站都衰退的时候，一个华夏的巫师站了出来，只见邓布利多，啊不对，应该是甘道夫（实际上是中国移动）对中国的网站释放了“大回春术”。

    随着中国移动推出“动感地带”品牌和“梦网”计划，原本已经快要熬不过去寒冬的中国网站们都被狠狠地“奶”了一口。靠着卖彩铃和段子，三大门户网站愣是靠着SP业务活了过来。只见三大门户网站紧密团结在金主爸爸中国移动的身边，互相拥抱着度过了互联网行业的第一个寒冬期。

    因为中国移动的“大回春术”实在是BUFF增益效果太明显了，连Pony都看得有些眼红，于是特意发邮件询问林锦麒，看看企鹅和移动有没有合作的地方。这一世的企鹅靠着会员增值服务以及红钻、黄钻、蓝钻三颗钻石以及活得非常滋润了。可以说三大门户已经跪在那乞讨了，企鹅还在这里嫌弃赚钱太少，所谓“朱门酒肉臭”就是这个意思了。现在三大门户找到了爸爸，企鹅觉得自己也是不是要找移动爸爸要点好处呢？

    林锦麒想了想，就将“移动企鹅”计划写了出来。“移动企鹅”和“手机企鹅”并不是一码事，算下来“移动企鹅”应该属于移动公司和企鹅公司联合推出来的短信套餐服务罢了，有点类似现在企鹅与联通搞得“王卡”流量套餐计划一样。也就是企鹅公司代表用户和移动公司谈判，我的用户每个月交多少钱，然后就允许他免费给其他用户发多少短信。不过，这最终体现是“企鹅聊天”的短信版才行。

    其实这个合作计划其实对于移动和企鹅来说都是“双赢”的，移动凭借这个服务可以进一步拓宽它们在年轻用户族群的品牌影响力，而企鹅则是可以利用这个服务吸引加入到企鹅聊天用户群当中来。明明是天雷勾动地火，明明是天长应该地久，可偏偏这么珠联璧合的一对“狗男女”居然分手了！而且还分得特别难看。

    移动在和企鹅分手之后立刻搞了“飞信”；而企鹅也直接搞了音视频聊天，并拿出了基于2G网络的WAP版手机企鹅。可惜飞信团队自己作死，明明捏着王炸却还是被手机企鹅给慢慢磨死，最后让移动再也没有想过做聊天软件。虽然这一世的企鹅走得还算顺利，但是既然移动爸爸使出了“大回春术”，那么企鹅不上去蹭蹭似乎也有些太特立独行了。

    当林锦麒将“移动企鹅”计划发给Pony之后，Pony双眼立刻冒出了精光，他哪里看不出这是将企鹅聊天从电脑屏转移到手机屏的关键战略。特别是林锦麒在最后还备注了，移动企鹅只是手机企鹅计划的探路计划而已，企鹅聊天必须开发基于移动网络版的企鹅聊天才行。Pony一想到全球人民无时不刻都在用企鹅聊天的美好景象时，他顿时觉得人生居然是如此地完美。

    资格试结束后一个星期，选拔试也开始了。相较于资格试进行了数天来说，选拔试在短短两天里就集中完成了。而且重要的是，人数也少了许多。因为人数少了，所以关注度也降低了很多。林锦麒非常低调地出现在数学选拔试的考场里，然后答完卷就离开了。那些私底下想将林锦麒弄出局的人自然有些不爽，不过事情发展到现在也不是他们能够干预的了。

    如果林锦麒被普林斯顿选中的话，自己这边再游说学校成功又有什么意义？如果在普林斯顿大学和清华大学选一个学校念数学专业的话，估计没有几个人会选清华大学。所以拿清华大学的学籍来威胁林锦麒几乎是个可笑而愚蠢的手法，而且清华大学也绝对不会将这种未来会带给自己极大荣誉的学校给开除出去的。因此这些人只是阴阴地叹了口气，就各自收手了。

    选拔试的成绩也很快出来了，每个专业会比实际招生名额多出20%来。至于是哪些20%的人会被淘汰，那么就要看各家学校的面试结果了。学校的面试几乎是同步进行的，如果人家在面试遇到合适的人，那么可能就提前结束面试了，因此大家如何安排面试顺序也是非常有技巧的。在数学专业这边，普林斯顿、巴黎高师和牛津大学三所大学无疑是最受欢迎的，所以第一时间看来这边面试的学生也是最多的。林锦麒横竖是奔着普林斯顿大学而来，所以很干脆就在普林斯顿大学这边排队。

    选拔试和资格试一样，只公布了“合格”与“不合格”，但各所大学手里还是有面试学生的实际成绩的。而且面试顺序也大抵和学生们的最终成绩有关，毕竟好的大学也缺好的学生，人家巴不得赶紧将最优秀的苗子都掐走，剩下就交给友校去分吧。林锦麒在普林斯顿大学的面试顺序中属于前三的存在，之所以没有排在第一位也是因为大家的成绩差不多，但是排在林锦麒面前都是清华数学研究所毕业研究生，相较于林锦麒这样的半成品，这两个几乎是稍微催熟一下就能当成即战力的。因此基于这样的利用，他俩就排到了林锦麒的面前。

    林锦麒看了看前来面试的数学系天才们，女生真的是很小的比例，但也不是没有。而且数学系天才们也不像很多人以为的那样不修边幅的宅男形象，反倒是职业套装搭配职业淡妆，一个个看上去仿佛是在四大行上班的金领一般。不过想想也是，数学系的天才们不是在研究所里就是在投行里，因此穿着像是投行的高级总监也没什么奇怪的。

    林锦麒最近无聊地在和自己的人工智能“小黑”讨论是不是也要设计一个投资模型出来，毕竟复兴文艺资本下的“大奖章基金”实在是太有名了，林锦麒也想复制一个出来。不过要有数学模型，首先要有大量的数学数据；其次要有敏锐的数学直觉来找出关键数据以及它们之间的联系。如果是平常人要做这样的模型，那至少要带着十几个数学博士研究个三五年才有可能拿出模型雏形，然后再经过三年到五年的试运行来修正，最后才有一个比较靠谱的投资数学模型出来。不过林锦麒有一个人工智能当助手，等于省去了大量繁琐的初级工作，因此数学模型的建立速度倒是有点出乎林锦麒的意料。

    不过让林锦麒郁闷的是，他没有地方去实验这个模型，毕竟作者没有将这本变成龙傲天式的都市。第一，林锦麒缺乏投资资格，林锦麒的爹可不是高盛的总裁，能随便介绍一个靠谱的投资经理给自己。尽管林锦麒也有委托瑞银集团旗下的资产管理公司协助自己做资产的保值、增值，但是人家是有自己的操作规则的。即便瑞银有自己的投资部门可以帮忙投资，但是林锦麒说我是靠着我的模型来投资的，人家要么觉得林锦麒疯了而拒绝帮忙，要么就是觉得林锦麒是外星人给绑了回去切片。

    第二，就算林锦麒解决了投资资格问题，他也没有基本资金啊。就林锦麒目前所拥有的财富，丢在资本市场里连点水花都砸不起来。至于像里那样动不动就是百倍杠杆啥的，林锦麒只想一巴掌呼死这些连投资银行大门都没进去过的死宅男们。不说现实里没有哪家投资机构会脑残到给个人百倍投资杠杆，即便你真的找到一个脑袋被门板夹了的投行高管给了你这个权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无论是汇市、期市还是股市，指数都是秒秒钟几个百分点的跳动啊。你那百倍杠杆一下去，可能分分钟就被爆仓了。

    人家真正做投资的，私募基金的资本量都是亿元级别的，这些人才能去玩投资杠杆。饶是如此，人家为了避免彻底被爆仓，还不得不做几个对冲来平衡风险。所以林锦麒觉得自己写了个投资数字模型就能拳打比尔·盖茨，脚踢沃尔·巴菲特的话，那么他肯定不在晋江的故事里，应该在隔壁家的男频才对。

    就在林锦麒感叹自己不是龙傲天的时候，一个出任面试助理的志愿者提醒林锦麒该进去面试了。面试的时候虽然也有英语翻译，不过林锦麒估计那些需要翻译的面试者应该直接就被这些面试官给刷掉了。倒不是这些人在歧视中文，而是你在英语环境里做研究，你连英语听写能力都没有的话，那你进去做什么呢？

    很多优秀的科学家其实本身就是非常优秀的语言学家，掌握三、四门外语对他们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毕竟大家在论文的时候，会尽量试图用撰写者的母语去理解，因为这样才能更好地理解论文内部的含义。林锦麒的英语能力用大学英语能力测试的话，专业六级是绰绰有余，估计专业八级也是可以试一试的。而且由于学霸系统的存在，林锦麒对于数学及物理学的英语名词敏感度绝对高于普通英语专业学生。所以林锦麒在面试的时候没有选择翻译，而是直接和面试官对谈。

    到了面试这个阶段，面试官们对面试者的专业能力已经没有任何好质疑的了，他们现在感兴趣的是面试者这个人。林锦麒的履历无疑是属于一个数学天才的履历，但是这天才毕竟不是普林斯顿大学培养出来的嫡系，那么这个“天才”的实际能力，普林斯顿大学方面还是有些疑惑的。面试官一直在试图了解林锦麒到底为什么对数学感兴趣，以及他对数学的兴趣在哪些方面。

    林锦麒将自己对数学的兴趣来源归结为自己的天赋，由于自己从小数学成绩就出色，因此得到了老师们的喜爱和特殊培养。这个原因其实去调查也是说得过去的，林锦麒的小学和初中数学成绩就是非常好看的，特别是林锦麒小学和初中都参加过“华罗庚金杯”和“希望杯”数学竞赛，因此大家很容易理解成林锦麒因为数学成为优等生，而因为想持续获得优等生待遇而努力学习数学进而真正地喜欢上了数学。

    而林锦麒也谈了自己对于学习数学的目的所在，林锦麒将数学视为自己解决物理、计算机等问题的一把金钥匙。要解决更难的物理和计算机问题，那么就要掌握更好的数学知识。对于林锦麒这种偏应用化的数学学习目的，面试官们都持中立态度。因为任何基础学科发展到最后都会分化成为理论派和应用派两条道路，这两条道路不存在高低贵贱的区别。理论派为应用派指引着方向，应用派为理论派实践着对错，就仿佛太极阴阳那般相互依存。至于林锦麒未来转物理或计算机的想法，这些面试官更无所谓了。数学家去控制物理和计算机，听上去也是我们数学家厉害不是么？

    和面试官东拉西扯了快半个小时之后，面试官终于微笑着请林锦麒回去等待消息。林锦麒自然也是有礼貌地告别，然后离开了面试地点。毕竟最近是公共课的期末考试时间，林锦麒还是需要抓紧时间复习的。倒不是林锦麒多在乎那些奖学金，而是林锦麒对自己的成绩排名有一种执念，哪怕学霸系统已经不会因此奖励林锦麒任何道具了。

    有人说，忘记一场恋爱的最好办法就是再谈一场恋爱；那么按照同样的逻辑，忘记一场考试的最佳方案就是投身下一场考试。当林锦麒沉浸在公共课的期末考试时，一封来自普林斯顿大学的邮件正静悄悄地躺在他的邮箱里。如果不是林锦麒在考完公共科目时记得查看邮箱的话，估计这封邮件会被遗忘一段时间。毕竟林锦麒一般只查看自己的工作邮箱，私人邮箱则一般是一周才查看一次。现在邮箱可没有手机推送功能，所以如果不记得及时查看，那就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普林斯顿大学方面的邮件内容很简单，首先是恭喜林锦麒通过了联合培训计划，然后就是新学期报道时间和一些注意事项。普林斯顿大学特别提醒，由于他们最初的招生计划是针对硕士以上学历的，但是对于林锦麒这个本科都未毕业的人来说，他们额外提供半年的相当于是研究生预科的培训计划，以便林锦麒能够适应普林斯顿大学的教学方式。也就是说，林锦麒本来应该是明年九月前往美国，结果一月就必须去报道了。

    因为林锦麒的本科课程尚未完成，所以清华和普林斯顿就林锦麒的本科课程达成了学分临时性互相承认的协议。林锦麒需要在普林斯顿大学修完普林斯顿大学所需要的本科学分的剩下部分，而这些学分也可以折算回清华，等日后林锦麒返回清华之后只要修完剩下的学分即可。

    关于学分互相承认的部分看得林锦麒是头晕目眩，于是林锦麒干脆跑到学生处那边去咨询了。结果让林锦麒有些郁闷的是，院学生处居然对此事一无所知，于是林锦麒被建议到校学生处咨询。好在校学生处那边倒是给力，很快就帮林锦麒分析完了一切。

    就在最后，林锦麒还收获了学生处不少人的祝福。毕竟一个本科生能考上这样的联合培训计划，未来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作为林锦麒的母校，那么未来肯定会为这样一个学生而骄傲。所以，大家也自然乐得送上祝福。

    因为前往美国报名的时间非常紧张，林锦麒只能临时打电话回家通知了这件事，然后表示春节可能没办法回家了。紧接着自然是开始办理护照和留学签证，然后就是整理行李等七七八八的事情。好在有龙媛的帮忙，否则林锦麒的行李估计又要一团糟。龙媛也知道林锦麒不是那么差钱，因此行李主要是一些日常替换的衣服和林锦麒用习惯了的东西。一个人出门在外，如果不带上一两件平时用习惯的东西，其实很容易产生心理上的水土不服现象。而就在林锦麒忙着跑手续的时候，林爸爸、林妈妈带着林爷爷、林外公两家人也赶到了北京。

    第113章 王子屯与劳伦斯

    林爸爸和林妈妈带着两边的老人紧急进京这件事是出乎林锦麒意料的, 林锦麒的小房子自然没有办法安排这么多人入住，于是林锦麒只好在附近的酒店订了三件套房, 将父母等人都安置在那边。-原本林爸爸说干脆凑合着挤一下算了, 但是林锦麒觉得林外公和林外婆是首次来北京，住得那么逼仄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而且林锦麒也表示他自己很难做卫生，还不如放到酒店里，又舒服又方便。

    林锦麒的说法倒是得到了林妈妈的认可, 于是大家就住到酒店里。不过在晚餐的时候, 林爸爸就将林锦麒留学的事情提了出来。虽然林爸爸也做好了林锦麒会在毕业后留学的估计, 但那是在毕业之后，现在还不是刚上大一么？

    于是林锦麒只好将学校的联合培训计划说了出来, 表示这是教育部在人才培养方面上的一次尝试, 而清华大学刚好成为这个计划的首批受益者。当林锦麒表示如果完成最终培训计划的话, 林锦麒将有可能收获普林斯顿大学和清华大学两个博士学位的结果后，林爸爸立刻举双手赞成。林爷爷和林奶奶算是旧华夏时代的知识分子, 虽然不算那种留过洋的高级知识分子，但好歹也是念过国内旧式大学的，因此对于自家后代能出一个博士还是很看重。林外公和林外婆虽然不是知识分子, 但是毕竟老派华夏人对知识分子可是极其尊重的，知道自家外孙能拿两个博士，林外婆原本不舍的表情立刻乐开了花。

    对于华夏的老一代来说, 没有什么比下一代有出息更重要的事情了。原本的一点离愁别绪现在倒是成了预祝林锦麒成功摘下两个博士学位的晚餐，好在林锦麒非常有预见性地包了个包厢，否则林爷爷和林外公一个唱京剧一个唱花鼓戏还真没人受得了。饶是如此, 包厢服务员进来服务的时候还是被两个老人家的给惊了一下。

    “这次你去美国至少四年左右吧？”回酒店之后，林锦麒被林爸爸林妈妈拉到他们的房间。林爸爸非常认真地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龙媛怎么办？我和你妈妈还是很看好龙媛这个儿媳妇的，虽然龙家现在还在端着，但是龙阿姨对你的印象可是非常不错的。但是现在你们俩真的是天各一方，我希望你在美国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做一些对不起龙媛的事情出来。另外就是你这样忽然转专业到数学，你能适应么？而且你又是去读博士课程，是不是以你的知识储备来说太困难了？揠苗助长可是要不得的。”

    “龙媛的事情我和她有计划，她也会在本科念完之后申请海外的大学，但是具体去哪里可能要看我到时候会去哪边念大学。”

    林锦麒心里的计划是三年修完普林斯顿大学的学分，争取申请到博士学位。然后就申请德国慕尼黑大学或瑞士的苏黎世联邦工业大学，届时龙媛也可以申请对应的大学。林锦麒内心的第一选择是苏黎世联邦工业大学，毕竟CERN位于瑞士，因此瑞士的大学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而除此之外的理由则是苏黎世联邦工业大学的姊妹校洛桑联邦工业大学有一个洛桑国际高级管理学院，算是全球闻名的管理专业研究所，因此龙媛完全可以来这里进修MPA或其他管理学位。

    林锦麒只将这个计划与龙媛透露过，而龙媛也认为这是非常合适的一个方案。之所以要事先透露，因为瑞士是一个多语种混合的国家，德语和法语的流行程度远远超过英语，所以龙媛如果要去这里留学的话，语言关也是个小麻烦。

    “何况现在运输工具如此发达，只要我们都在欧洲，其实每周末见面都不是难事。”说完龙媛的事情之后，林锦麒又开始说自己的事情，“我的数学成绩其实还是可以的，否则我也不能解决‘庞加莱猜想’，同时我既然能通过普林斯顿大学的联合培训计划的资格测试，那么就证明我有这个能力去完成这个培训计划。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普林斯顿大学不是一所刻板的大学，它更看重学生的品质和品德，因此只要能完成相应的研究成功，提前获得博士学位也不是问题。如果提前拿到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学位，清华这边的学位也不是问题了。”

    听完林锦麒的分析之后，林爸爸也觉得的确是可行的，于是林爸爸就没有再说什么。剩下就是林妈妈叮嘱在美国要注意这个，要注意那个，特别是饮食和衣着要特别注意。好在林锦麒已经从普林斯顿大学的邮件里知道对方研究生住宿的条件，普林斯顿大学或许听上去没有哈佛大学、耶鲁大学那么有名，但是普林斯顿大学所获得的捐款额度却是全美国最高的。手上有钱的普林斯顿大学自然不会在硬件上亏待学生和教师，因此普林斯顿大学的住宿条件在美国算是非常领先的。

    不过因为普林斯顿大学建校历史非常漫长，所以它名下的宿舍区或公寓区的建成年代也各不相同。好在进入1990年代之后，普林斯顿大学陆续翻新了以前修建的大学宿舍，因此普林斯顿大学的住宿是分档次的。最便宜的自然是宿舍区，宿舍区基本是两人一间卧室，也有少数单人间卧室；然后一个或多个卧室共用一个客厅；一层楼共用一个公共洗漱间及厕所；一栋楼共用洗衣房和浴室。而相对昂贵的公寓区则完全是那种美国中产阶级公寓小区的模样，基本户型都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小区内还有停车区和统一的邮件服务。

    当然，公寓区的的月租最便宜也要800美元，而平均价位在1300美元左右。这还不包括有线电视费、电话费、电费和水费等，好在网费倒是免费的。公寓区不仅有以太网，也有无线网络覆盖，算得上是一种不错的住宿福利了。在比较了普林斯顿大学的所有住宿区之后，林锦麒选择了相对较新的劳伦斯公寓区。劳伦斯公寓位于普林斯顿大学的正南方，相较于宿舍区，公寓区距离大学的距离都比较远，这或许是校方考虑到宿舍区学生的收入低于公寓区，可能不大方便及时购车的原因。

    林锦麒申请的是劳伦斯公寓一号楼，按照很多普林斯顿大学校友在网上的吐槽来看，这栋公寓属于普林斯顿大学的精华公寓，因此申请难度比较大。好在林锦麒是新生，新生在申请宿舍的时候有优先权，所以只要劳伦斯公寓那边有人离开的话，林锦麒增补上去的可能性非常大。

    所以林锦麒就拿着劳伦斯公寓的照片给林妈妈看，当林妈妈发现老美的学生公寓居然有超大冰箱和火炉、烤炉等设施之后，林妈妈就建议林锦麒最好在家里开火吃饭，理由是更加健康和营养。至于省钱这个理由，林妈妈和林锦麒都默契地没有提到。不过学生公寓是没有基本家具的，因此林锦麒要么去购买，要么就在附近的跳蚤市场找二手商品。联想到自己还要在美国待至少三年，这点钱是不能省的。

    林爸爸也知道林锦麒还在办签证事宜，所以就决定第二天起归他带着四位老人家畅游北京城。横竖林爸爸原本的计划也是带着老人家来旅游，顺带走走以前的关系安排四位老人家进协和医院做个体检啥的。其实有钱的林爸爸和林妈妈每年都安排两次湘雅医院的体检，但是既然来北京城了，来也体验下“南湘雅被协和”的医疗技术嘛。

    这几年四位老人家也习惯了体检，也知道这是按孩子们的心，因此从开始的排斥到现在也主动配合。反正到这个年纪了，要说身上没点病，那也完全说不过去的。反正有病早治疗，现在的医学技术还是比较昌明的。何况四位老人家算是那种比较早就正规体检和长期跟踪治疗的，因此体检报告虽然比不过年轻人，但是在同龄人中还是很好的。医生除了嘱咐定期体检，按时回访之外就没说啥了。

    既然什么都没查出来，四位老人家在北京的旅游也就越发快乐。尽管冬季的北京城不是一个适合老人家旅游的地方，但是奈何这四位老人家的身体都算健康，于是倒是成了冬季京城游客中的一道特殊风景线。看到四位老人家开心，林爸爸和林妈妈也放心了不少。

    而就在林爸爸林妈妈的夕阳红北京游的时候，林锦麒则在美国大使馆面签。倒不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不够份量，实在是林锦麒的护照上除了韩国和土耳其之外就没有其他国家的签证了。特别是现在华夏和美国的关系还是一个比较敏感和尴尬的时期，而身为小城市户口的林锦麒自然引起了签证官的兴趣。既然签证官有兴趣，那林锦麒只能去大使馆拜访了。林锦麒可不认为这个时候自己“王霸之气”一开，美国政府就来跪舔了。他觉得如果自己此时傲娇的话，那极有可能就是被签证官拒签，然后下次签证就更加麻烦。

    此时的美国对于华夏人来说还是一个值得移民的国家，因此美国大使馆外面等候签证的华夏人还是很多的。不过林锦麒这种申请留学签证的人还是稍微有点优待的，毕竟美国虽然不是那种特别欢迎移民的国家，但是人家对于科技人才还是很欢迎的。美国从1980年代开始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在华夏掐大学生的顶尖苗子，等于是一群未来的人才们在华夏享受完优秀的基础教育之后就被美国捞走进行加强培训，最后为建设美国四个现代化贡献一生了。

    签证官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的签证资料，看完之后只能感叹天才这东西是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办法企及的目标。少年还没有成年，但是清华大学和普林斯顿大学的证明材料看得签证官一阵目眩。在华夏生活了这么多年，签证官当然知道清华大学的录取资格在这个国家有多么宝贵。至于普林斯顿大学，签证官非常哀怨地看着这个大学的名字不由得一阵感叹。

    说起来签证官的学历也不算低，但是当年申请普林斯顿大学被拒绝的邮件还是历历在目。普林斯顿大学的录取率不过8%而已，而针对国际学生的录取率就更低了。因此即便是在常春藤联盟里，普林斯顿大学也是足以笑傲其他友校的。普林斯顿大学吸引美国顶尖学子的原因除了该校自身软硬件领先全美之外，更为重要的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奖学金那更是慷慨到不行。

    美国人念大学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特别是越顶尖的大学那开销就越庞大。哪怕是中产阶级，负担一个孩子的大学学费也是非常吃力的。为什么美国孩子从高中就开始打工攒钱，那也是被大学学费逼得啊！中产家庭一般会主动承担孩子第一年的学费，至于以后的学费，孩子你得自己努力了，否则整个家庭都会被拖垮去的。所以如果不能申请到学校的奖学金，那么很多中产阶级以下的孩子就基本要面临失学或不得不面对毕业就负债累累的境况。想想美剧《破产姐妹》里卡洛琳对麦克斯的那句话，“大学贷款是不能逃避的！”

    因此像普林斯顿大学这样几乎奖学金可以覆盖到六成学生的大学就成了美国高中生眼中的绝对香饽饽，这也造成了普林斯顿大学每年录取率的平稳降低，越发成为美国年轻人眼中“最想去的大学”了。

    签证官感怀了一下自己的过去，最后还是给林锦麒放行了。在签证官眼里，林锦麒已经是一个踏上进入美国上流社会捷径的人了，自己没必要得罪这样的人。不过签证官颇为好奇地问道：“林先生，首先恭喜你通过了这次面签。”说着他将护照递给了林锦麒，“不过我个人有个私人问题想了解下，林先生您对您毕业后的计划是什么呢？是继续留在美国？还是返回华夏？您放心，这个问题和您的签证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我个人感兴趣罢了。”

    “普林斯顿大学只是我漫长学习计划中的一站，我接下去还有其他的学习计划，所以我肯定不会留在美国的。”林锦麒没有将自己的计划说清楚，只是将自己不会留在美国的可能说了。让林锦麒意外的是，签证官居然有点可惜，不过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资料及护照递给了林锦麒。林锦麒感谢之后自然就离开了办公室，然后朝着自己的住屋走回去。

    搞定签证之后，林锦麒也收到了普林斯顿大学宿舍管理中心的邮件，确认了自己的公寓申请成功。林锦麒没有料到自己居然一次性就成功申请到了劳伦斯公寓的1号楼，看来自己还是具有一点欧皇气质嘛。有了签证和宿舍，剩下就是预订机票。将机票订好之后，林锦麒就将自己抵达机场的日期发给了普林斯顿大学及普林斯顿大学华夏学生学者联合会。后者是一个为前来普林斯顿大学华夏学生和学者的联合组织，没有驾驶证的林锦麒自然只能希求联合会这边安排一个志愿者学长或学姐过来接机了。

    联合会那边的确认邮件也很快发了过来，除了给林锦麒志愿者的联系方式之外，同时还有一些前来普林斯顿大学需要注意的事项，特别是提醒林锦麒最好准备一些美元零钱，但是不要随身携带大额美元或旅行支票。喜欢携带现金的华夏人在国外都快成为小偷和劫犯的首选目标了，所以携带一些零钱用于支付车票或公用电话就足够了。对方还特别提醒林锦麒务必准备一些25美分硬币，无论是公交车还是公用电话都用得上。

    最后对方还特别建议林锦麒尽早校方的奖学金文件，看是否包括医疗保险，而医疗保险又是否包括牙医。美国的医学虽然是全球领先，但是美国的医疗制度则是毛病多多。可以说，没有医保在美国几乎就是等死的节奏，而医保的包含内容也是非常复杂。

    好在林锦麒除了有联合会这边的帮助之外，还有陈士骏等一帮自己在美国的员工。不过自己的这帮员工大部分都是美国加州这边的学生，对于普林斯顿大学这些新英格兰地区的大学并不了解。再加上美国名牌大学之间的恩怨特别多，此外就是美国的“地域黑”也是出了名的，因此这些人对于自己老板选中普林斯顿大学纷纷表示不满。林锦麒还没有抵达美国，他们就怂恿林锦麒转学到斯坦福或UCLA，这里才是美国互联网创业者们的天堂。对此林锦麒就是呵呵笑过，他可记得自己签署的文件中就包括不得随意转校这条。

    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之后，剩下就是等待出国的时间了。在等待的时间里，林锦麒又吃了两顿散伙饭。这两顿散伙饭是林锦麒真心诚意操持的，完全不像前几次就纯粹是走过场而已。第一顿散伙饭是和龙媛的宿舍吃的，毕竟自己要去美国了，女朋友还需要她的室友们照顾（和监视）好不是么？2000年代还是“崇洋媚外”风正盛行的时候，林锦麒自然就在一家法国餐厅宴请了龙媛的室友们。一方面要让这些室友吃自己的嘴软；另一方面也是告诉这些室友，龙媛的男朋友不缺钱，别没事折腾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到龙媛面前。

    尽管这种炫富的方式有些没格调，但是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毕竟这家饭店的菜单摆在那里，一桌散伙饭的花费稍微算算就知道了。再看看林锦麒若无其事的表情和龙媛那见惯了的样子，室友们就知道这两个来自小城市的情侣并不像他们印象中那些小城市的人缺钱花。

    和龙媛寝室吃完之后，最后当然是和自己寝室吃。既然是自己寝室，林锦麒也没有挑特别的地方，直接选了大家第一次聚餐的东北菜馆。林锦麒估摸着下次见面就应该是大家毕业的时候了，所以挑的酒也没有含糊，啤酒直接没上桌，大家直接拿着红星二锅头在那拼。林锦麒和郭明韬的酒量都是不错的，于是第一个倒下去的就是曾浩林；而和学生会混熟了的段辰倒也将酒量练出来了，因此第二个才倒下去。等林锦麒将郭明韬第三次喝进厕所之后，郭明韬终于扣杯子放弃了。

    “不是瞧不起你，实在是我也要喝趴下了，你一个人没法子见将我们都送回去。”郭明韬指了指正趴在饭桌上呼呼大睡的曾浩林和不知道梦到什么美好事物而正在哈哈大笑的段辰。“我们俩也喝得差不多了，交情不在酒杯中，我们这次就喝到这里打止好了。”

    “以前喊‘感情深一口闷’的也是你，现在喊‘交情不在酒杯中’的又是你，你还真是怎么说都有道理。”林锦麒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成吧，再喝下去估计我也要趴下了。我去结账，你将这两个人喊醒来。我让老板娘准备了醒酒汤，等会喝一碗就走。回去还要去给这俩人擦身子，要不然喝了这么多汗倒头就睡的话，明天铁定宿醉头痛加感冒。”

    林锦麒去结了账，然后回来就看到醒酒汤已经上来了。曾浩林和段辰已经被郭明韬给弄醒了，段辰还算知道此时是何时何地，非常乖顺地喝完醒酒汤就坐在一旁等酒劲稍微散一散；而曾浩林不仅喝断片儿了，而且似乎还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干嘛，于是一脸茫然地被郭明韬灌了一大碗醒酒汤。结果这醒酒汤没有弄清醒曾浩林的大脑，倒是让曾浩林忽然尿意上来，直接冲到厕所了放了好几分钟的水。

    休息了一会，然后大家又喝了点醒酒汤和酽茶，缓了缓就起身离开了饭店。林锦麒和郭明韬还能勉强步行，段辰则是需要人搀着才不会腿肚子打转，至于曾浩林自然是由他的“爸爸”郭明韬背着回寝室了。回到寝室之后，曾浩林本来想倒头就睡，但是愣是被林锦麒和郭明韬拖到澡堂去洗澡。公共浴室里刚好四个位置，此时也没有人在洗澡了，于是刚好被林锦麒寝室包了个圆。

    幸好宿舍的走廊是封闭的，再加上浴室、走廊到宿舍都有暖气，因此林锦麒才敢洗澡。被热水一冲，体内的酒精散发的速度也就更快了。不过很快澡堂里就充斥着一股子酒精味儿，林锦麒估计明早都难散开。因为林锦麒没有在寝室里准备被褥，所以林锦麒不管曾浩林的反对就直接选择抱着曾浩林睡觉了。

    曾浩林在睡之前委屈地表示自己还是个处男，结果林锦麒威胁着说道就算他今晚将曾浩林的菊花第一次拿走，从处男定义上来说，曾浩林还是处男。对于林锦麒的歪理邪说，曾浩林居然信服了。

    “你不会今晚真打算将我儿子后面给捅了吧？”郭明韬半开玩笑地说道。

    “得了吧，我有女朋友的。”林锦麒将曾浩林的手脚约束好，省得这小子半夜将被子全部卷走。“倒是你俩父子情深，千万别我从美国回来之后你们就告诉我你俩在一起了。”

    “滚犊子的！”郭明韬笑骂道，随后郭明韬忽然想起了什么，颇有些感叹地说道，“老四，你知道不？我一直认为你是我们寝室最牛逼的那个，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现在就这么牛逼了。说实话，能来这个学校念书的人都带着自己的骄傲，我也不例外。我觉得未来你是第一名，但我起码也是第二名或第三名吧？现在看起来，你的确是第一名，但我就不见得是前三名了。老四，记得在美国要混出来！如果混出来了，小浩子就是你的了！”

    林锦麒起初被郭明韬的话煽情得不要不要的，但结果最后那句话让林锦麒所有的感情都飘了。林锦麒忍不住咬牙道：“我就应该让你们父子睡一张床，没准就春宵一刻值千金了！”

    林锦麒咬牙切齿的话让郭明韬哈哈笑了半天，然后两人又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些闲话，最后林锦麒就听到郭明韬那标志性的呼噜声。见他已经睡了过去，林锦麒也就摇摇头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听见曾浩林大呼小叫地在床上闹着，他指着林锦麒道：“你什么时候跟我睡一张床的？你昨晚对我干了什么？”

    “你昨晚还是真的喝断片了啊？”林锦麒被吵醒来之后也是一肚子火，“我如果对你干了什么，你难道没点感觉啊？”见已经没法再睡，林锦麒干脆就起床穿衣服。

    “小浩子，就你那肉肉的身材，如果真被老四怎么了，我觉得吃亏的还是老四。”郭明韬也被闹了醒来，但是他却笑着打趣道。他将裤子套在身上，然后下床穿衣服。

    “老大，你这话说得怪怪的。”林锦麒总觉得郭明韬的话里有点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寝室里好歹还留着林锦麒的洗漱用品，于是林锦麒就拎着这些东西和塑料盆去洗漱间做个人卫生去了。等林锦麒再回寝室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和这个寝室的缘分也就到这里结束了。寝室里的大部分个人用品都已经拿走，剩下的也是一些琐碎东西，林锦麒也懒得搬了。

    林锦麒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等哥几个毕业的那天，我也会来寝室看你们的。到时候，你们可别不承认我不是寝室的人啊。”

    “说什么鬼话呢！”郭明韬将林锦麒拉了过去，然后用力地抱了抱他，“你永远是我们寝室的老四。你放心好了，就算你床位有别的人，他也只能是老五。”

    “你能不能不要抱得那么紧，我快呼吸不过来了！”林锦麒挣扎道，“而且我也不觉得给我保留老四这个排序有啥好的，就没有别的纪念物了？好歹我们也是住了半年的室友嘛。”

    “要不要我们哥仨一人送你一条原|味内|裤，好让你在美国寂寞的时候想念我们啊？”郭明韬做出要脱裤子的动作，“你就少矫情了！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男人！”

    “谢谢你的原|味内|裤啊！”林锦麒一脸嫌弃地说道。“好了，哥几个，我先走一步了！”

    几日后便是林锦麒飞往美国的日子，林家人、龙媛和室友都到机场送别。林锦麒的行李已经托运，随身的行李包里则是黑科技笔记本。好在这个笔记本具有外形模拟状态，因此拿出来也不至于吓着别人。在机场自然又是一次告别，这就是林锦麒为什么不喜欢送别的原因。好在除了林家人之外都是年轻人，对于年轻人来说，每一次长途旅行都是一次值得期待的冒险。而有了这帮年轻人的插科打诨，因此送别倒是没有那么伤感。不过随着登机时间的来临，林锦麒也只能和大家告别。在大家的祝福声中，林锦麒开始自己的登机手续。

    由于普林斯顿大学位于新泽西州，因此林锦麒选择的目的地是纽瓦克机场。在大纽约市的三个机场里，纽瓦克机场的名气自然不如肯尼迪机场，而且如果真要去纽约市市区的话，纽瓦克机场肯定不是首选。不过如果是前往普林斯顿大学所在的普林斯顿市的话，反倒是纽瓦克机场或费城国际机场更加合适。由于纽瓦克机场已经相当于在纽约市的市郊，也方便志愿者前来接机，毕竟没有人能忍受纽约市市区那糟糕的交通情况。

    因为目的地是纽瓦克机场，所以林锦麒订的机票正好是以纽瓦克机场为枢纽机场的美国大陆航空。美国大陆航空的机票相对比较便宜，可惜在后世与美联航合并了。虽然大陆航空的商务舱和头等舱服务在全球都获奖无数，但是林锦麒还是非常低调地选择了经济舱。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旅程其实是非常漫长的，而且机场里持续的噪音和干燥空气让人的情绪也变得易怒起来。林锦麒原本还饶有兴趣地者村上春树的，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很难平复心情继续读书，于是就干脆选择了蒙头大睡。等飞抵美国纽瓦克机场的时候，林锦麒发现自己的脸已经干得绷紧了。好在自己还算年轻，如果再过五年，自己的皮肤非起皮屑不可。

    纽瓦克机场虽然没有肯尼迪机场那么繁忙，但是身为大纽约市的三大机场之一，纽瓦克机场的忙碌程度也绝对是国内二、三线机场难以想象的。林锦麒下了飞机之后，第一时间联系了来接自己的志愿者，并表示自己领取行李和过关还需要点时间。和对方确认了彼此的行程之后，林锦麒就颇为安心地去等待行李了。等林锦麒推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大厅的时候，已经是下飞机后快一小时了。在机场大厅的门口，林锦麒就遇到了接自己的学长，同样是数学专业的研三学长钟炜。

    钟炜打量了下自己的学弟，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还是一副娃娃脸，再加上可能有点男生女相，因此钟炜觉得林锦麒年纪可能不大。不过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学弟，做人方面却还是非常不错的。找到钟炜的车之后，林锦麒就主动自己将行李塞到后备箱里。随着华夏经济的发展，此时就已经不少华夏学生出来留学。

    除了那些凭借自己本事来国外求学的学子之外，那些靠着家里家世来国外镀金的人也不少。钟炜对于后者自然是避之不及，但是奈何大家在美国都是外国人，人家哪里还区分你那么仔细？因此某些老鼠屎的行为真的是毁了一锅汤。除去这些老鼠屎不提，这一代出来的孩子的基本都是独生子女，哪个在家里不是宠着长大的？倒不是钟炜觉得这些孩子不好，而是他们的确缺乏一种为他人思考的基本。不过这些孩子出来一年左右也基本就扭转过来，好孩子依旧还是好孩子，只要教育能及时跟上。但是林锦麒这样年纪小小就会这样为人处世的孩子，钟炜还真的没有见过几个。

    “林学弟是清华大学出来的吧？普林斯顿大学里清华系的同学都能单独成立联谊会了。”钟炜笑着说道，“我是福建泉州人，复旦大学毕业之后来普林斯顿大学念航空工程专业。”

    “航空工程？”林锦麒听到这个专业吃了一惊，这实在是太高大上的专业啊！而且这个专业对于华夏学生一向不是特别友好，因为美国人总觉得华夏人的航天技术都是偷窃美国的。“学长还真的是实现儿时梦想了呢。我们小时候不都是说要当科学家、航天员什么的吗？”

    “哈哈，算是吧。”钟炜对于林锦麒这不着痕迹的恭维还是挺高兴的。“我以前还真的想当宇航员，然后一直想考天文学专业，结果最后念的航天工程。——林学弟，是来念数学硕士的么？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专业在全球都是顶尖的存在，你们专业的教授资历真的是放在哪个大学都能羡慕死一片人。虽然校方没有说过，但是大家都觉得数学是王牌专业呢。”

    “我还不算硕士专业呢。”林锦麒将普林斯顿大学和清华大学的联合培训计划说了一遍。

    当听到最终目标是两个学校的博士学位时，钟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的表情。不过当听到林锦麒因为本科学业还未完成，所以需要加读半年的“预科”，钟炜的表情则是更加惊讶了。普林斯顿大学在华夏每年的招生名额真的是可以用个位数来形容，而且经常是华夏的学生要和亚洲其他地区的学生共同争取这些录取名额。

    钟炜是复旦毕业之后考入纽约大学，然后再考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生。算起来比华夏学生在华夏直接考要轻松一点，但现在比起这个本科还没毕业的学弟，钟炜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没有那么天才呢。

    当钟炜驾车快靠近劳伦斯公寓的时候，他提醒道：“学弟最好是尽快买辆车，否则在普林斯顿会非常不方便。你也看到了，普林斯顿大学所在的地方是美国的郊区，这里的公交覆盖率并不是很高。虽然从公寓区到校区有固定的校车接送，但是一旦错过就没有其他车次了。而且学弟以后要去纽约或费城，还是有辆车会比较方便。美国的车不算贵，而且还有不少不错的二手车可以选择。这段时间，学弟如果有需要帮忙的，我一定抽时间过来。”

    “我还未满18周岁呢。”林锦麒非常无奈地说了一句，“我要再过几个月才能申请。”

    “那是在国内，美国是年满十七周岁就可以申请驾照了。”钟炜说道，“不过未满18周岁的话，即便有驾照也只能在清晨五点到午夜十二点之间开车；同时一般只允许你载一名乘客。等你满了18周岁，你就去车管局申请换领正式驾照，上述限制也就没有了。美国的驾照其实相对比较好申请的，笔试对我们华夏人来说基本不是问题，何况新泽西州或纽约州都有中文版驾车须知，背上一周到两周就可以了。笔试通过之后你就有学习执照了，你可以在有持正式驾照的成年人陪同下学习开车了。如果觉得学得可以了，就去车管局申请路试时间。无论笔试和路试，都各有三次机会。如果在规定次数内没有通过，则需要额外缴费。驾照申领费用大概就是33美元左右，具体看你申请什么驾照和在哪里申请。但是虽然简单，你现在也没有那么容易申请，因为你的社保号码还没有下来，申请驾照必须有这个才行。”

    和钟炜聊着天，两人就到了劳伦斯公寓。钟炜因为和林锦麒聊得比较来，于是很主动帮忙林锦麒跑宿舍。虽然林锦麒已经申请了宿舍，但是领到钥匙又费了好几个小时。钟炜和林锦麒在公寓管理委员会的陪同下来到林锦麒的宿舍，因为双方要确认房间的细节问题。和林锦麒想象的那样，除了基本厨具和冰箱之外，这个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公寓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看来我们要趁日落之前搞定你的床，否则你今晚就没地儿睡了。”钟炜说道。

    第114章 那个特殊的学生

    作为工业革命后的第二个统治级的超级大国, 美国人可能并不知道“节约”两个字该怎么写。对于华夏人来说，出门关灯几乎是尝试, 但是对于美国人来说, 他们会一脸疑惑。看看美国车的耗油程度吧，几乎可以让所有的华夏老司机开得胆战心惊。而美国人开的仓储超市，还真的是“仓储”超市。

    随着华夏经济的发展，山姆会员店、麦德龙这种仓储超市其实在国内也慢慢有了分店。但是和美国的仓储超市比起来的话, 国内的仓储超市还没有那么庞大的规模, 因为林锦麒看到眼前这家好市多里居然连电视机和电脑这样的产品都能打包卖。林锦麒非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组电脑套装, 心想是什么样的家庭才需要一次性买十台电脑回家？

    或许是知道林锦麒的疑惑，钟炜解释了下, “其实这种仓储超市基本是面对中小零售商或小微企业的, 像我们这样的个人用户反倒不是他们的主力客户。不过你也知道, 这种走量的超市一般价格都非常实惠，因此这种仓储超市也得到了不少中产阶级和工薪阶级的欢迎。我导师有一家公司, 刚好是这家好市多的会员，所以我蹭了他的卡来买东西。”

    说来有趣，普林斯顿大学没有商学院, 而且似乎永远都不打算设立商学院。但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和老师们却仿佛各个都点亮了“经商”天赋，几乎每个专业都有师生在商场打拼出了一番天地。否则普林斯顿大学那优渥的科研经费和奖学金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这些师生们捐赠出来的。

    其实越是科研强国的国家，他们国家的科研人员就越容易成为该国的高收入者。也许只有华夏才可能出现“造□□不如卖茶叶蛋”这样的“反智”言论, 认为科研人员都是清贫而且必须是清贫的。林锦麒从来都觉得要求科学家或工程师跟苦行僧一般无欲无求的行为是一种犯罪，人家用自己的知识为自己创造更好更舒适的生活条件有什么错？

    林锦麒在超市里自然是大买特买，特别是发现这里的售价远远低于自己的预期之后, 林锦麒就放弃去二手市场淘货的想法了。本来林锦麒就是有轻度洁癖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何况这里的东西是真便宜。看到林锦麒在这里买买买之后，原本钟炜还想提醒一句，但是一看到人家结账的信用卡居然是瑞银集团的最高等级信用卡之后就闭嘴了。

    如果是其他信用卡，钟炜或许会简单地认为林锦麒家境富裕是个“富二代”。但是这种邀请性质的最高等级信用卡，它本身就会对持卡者的经济状况进行评估，绝对不会因为你花钱多或你爹是某某富豪就颁发给你。

    一来这种卡严格来说应该归类为“记账卡”，它可不像信用卡那样提供“分期还款”或“最低还款”等手段，通常是记账周期到了就必须连本带利全部偿还清楚。

    二来这种卡都有专门的会员俱乐部，同时发卡方也会定期举办活动邀请持卡者一起聚会，如果忽然来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这可不是给主角用来打脸的情节，而是会毁了一个银行辛辛苦苦累积起来的口碑。

    就好像在哈维·韦恩斯坦丑闻爆发之前，米拉麦克斯是好莱坞圈子里最受尊敬的独立电影发行公司；而在哈维的丑闻被抖搂出来之后，米拉麦克斯就只能黯然宣布破产了。因为没有人愿意和老鼠屎有任何联系。

    仓储超市除了价格便宜之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几乎所有东西都可以买到。如果不是新泽西州属于控枪比较严格的州，林锦麒甚至可以在这里买几把枪回去。不过林锦麒现在还是刚刚入境的留学生，想要申请持枪证还没有那么容易。

    等林锦麒结束买买买之后，他发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那就是钟炜的SUV压根没有办法带这么多东西回去。好在好市多也有送货服务，虽然劳伦斯公寓略微超出送货范围，但是面对林锦麒的购物花费和愿意承担送货费的保证之后，好市多还是愿意送货上门，并表示会在今晚七点之前完成送货。

    “普林斯顿大学社区范围内有很多很好吃的小店，同时也有学生食堂可供选择。但是不管食堂还是小店，花费都不是很贵。当然，学生公寓附近也有生活超市，你如果想自己开火也不是困难的事情。”钟炜开车带着林锦麒返回劳伦斯公寓的时候，介绍道。

    “公寓和学校的无线宽带和以太网都是默认开放的，你可以在你的学校邮箱内查到你的账号和密码。在学校和公寓使用网络都是免费的，但是P2P下载是严格限制的。美国对版权查缉得非常严格，因此很多网络服务商为了规避风险就干脆直接封禁了相应端口。当然，破解这些端口也不是麻烦的事情，但是前提是别被服务商或联邦调查局抓住。-”

    “对了，钟师兄，如果我要申请固定电话和移动电话该找谁？还有如果要开通有线电视呢？”林锦麒并不算是“电视儿童”，但现在互联网视频资源还是非常有限的，所以偶尔还是需要看看电视来打发一下娱乐时光。“关于有线套餐有啥好推荐的么？”

    “宿舍和公寓这边的电话服务都是威讯公司的。具体来说，有线电话要联系威讯新泽西公司，而移动电话要联系威讯无线。我记得威讯新泽西公司在公寓管理中心就有办事处，只要提供护照和学生证等资料就可以直接开通；但是威讯无线就要再问问了。”钟炜说道，“同样的，我建议你有线电视也办威讯公司的好了。

    美国这边的有线电视服务一直是消费者投诉的大户，整个有线电视服务得分貌似只有六十几分，在全美所有服务产业里算是垫底的。威讯和美国电报电话公司这两家算是服务还能上七十分的，至于康卡斯特和华纳有线这两家的得分则基本没有及格过。

    电视套餐的话，那就要看你的收视需求了。有线电视分基本套餐和精选套餐两大类，基本套餐的价格自然是最便宜的，但是只有诸如三大电视网加福克斯、公共电视网及本地电视台而已，除了广告就是电视购物；然后在基本套餐上就有所谓的拓展包，拓展包的优劣程度就是以包含多少体育频道为衡量，你也知道美国人热爱体育嘛。

    初级拓展包大概能看看地方体育赛事；中级拓展包大概能看看那些非热门的全国级赛事；高级拓展包就是能看比较热门的全国级体育赛事了。至于你要看NCAA、NHL（冰球大联盟）或MLB（棒球大联盟）的全部赛事，那就只能去买精选套餐了。精选套餐的话，有体育套餐、电影套餐等等，这个看想要看什么了。

    不过我给你的建议是，尽量不要选套餐，只挑你需要的频道。一般来说，在基础套餐上多订一个CNN、ESPN和HBO就差不多了。还有，千万别被销售员给忽悠了，别看两年套餐很便宜，但实际上他们每个月都有优惠，所以一个月一个月订是最好的。特别是体育频道，人家也是有赛季的。如果你只喜欢NBA的话，那就只要在NBA赛季订购就足够了。”

    钟炜的分析让林锦麒有些瞠目结舌，果然爱节省是我华夏同胞的优良品德啊。

    林锦麒和钟炜的晚餐最后在钟炜推荐的一家墨西哥餐厅里吃的，让林锦麒始料不及的是，身为福建人的钟炜居然嗜辣，而美国所有餐饮店里，居然是墨西哥菜最辣。这让林锦麒有些困惑，我堂堂湘菜和川菜出国之后居然不辣了么？结果某天林锦麒订购了全美最大的华夏料理快餐连锁店熊猫快餐的川菜之后，才发现麻婆豆腐居然是甜的！林锦麒含泪吃下这甜甜的麻婆豆腐，心里觉得四川的麻婆棺材板怕是要按不住了吧？

    晚饭吃完之后，林锦麒也接到了送货公司的电话，表示自己所买的东西即将送到，希望林锦麒能尽快回去签收下。钟炜将林锦麒送到公寓之后也告别了，于是林锦麒就在光秃秃的房间里等着送货公司上门。美国的服务业比起华夏的服务业其实并没有那么好，至少经历过后世“快递大战”的林锦麒发现这送货公司的准点率还真是堪忧。

    原本电话里确定七点左右能够送到，结果一直等到快八点才送上门。等这些人将货物搬进公寓之后，林锦麒看账单的脸色都黑了。果然，在美国只要涉及到“人”，这费用就低不下来。林锦麒含泪将送货费付了之后，房间里就散乱着各种包装件。

    剩下的组装和清扫工作自然是由林锦麒自己负责，否则再请一个工人□□那可是要按小时付费的。而且这么多垃圾要处理，林锦麒还必须向公寓管理中心额外支付一笔垃圾处理费用。果然在美国生活，没有钞票是万万不行的。

    好在美国绝大部分家具都是标准化生产，基本上只要有点动手能力的人都可以组装完成，否则还真是麻烦。林锦麒先将自己的双人床和书桌给组装好，然后找到了几把椅子，剩下就是布置床具和寝具。等将寝室收拾得差不多之后，时钟已经指向晚上十一点。想到明天还要去和导师报道，林锦麒就先放下了自己的家具组装工作，去浴室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就准备睡觉了。

    新买的寝具还带着工厂的味道，一点都没有“家”的感觉。但是经过长途旅行的林锦麒早就有些疲惫了，只是为了倒时差才撑着到现在还没有睡觉。经过刚刚的热水澡和临睡前的温牛奶之后，林锦麒体内的困乏就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然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美国东部时间早上六点，林锦麒的闹钟将他闹了醒来。虽然身体还是有些疲倦，但是林锦麒还是撑着去浴室冲了个澡。冲完澡并洗脸刷牙之后，林锦麒的精神顿时恢复了。林锦麒将新买的iPod cssic 3G放到自己的臂包里，然后带着耳机开始在晨曦里的小区路上开始晨跑起来。不得不说，美国人民真的是非常热爱体育。除了电视台下面的体育频道不仅多而且收费高之外，早上起来跑步的人也非常多。看着大家耳朵里塞着的白色耳机，就知道乔布斯的信徒不仅在西海岸，连东海岸也是不缺乏的。

    做了几个热身运动和拉伸之后，林锦麒就按照自己的速度开始跑步起来。亚裔在普林斯顿大学不算是少数，但相较于白人和黑人来说还是少数族裔，因此多了一个晨跑的黄种人还是挺吸引关注的。虽然大家在晨跑的时候不会闲聊，但是林锦麒收到的问好数似乎比一般人要多上不少。跑完步回来之后，林锦麒缓缓走回寝室。等冲完澡换好休闲服之后，林锦麒就到小区的公交车站准备等校车了。

    “嘿，亚洲男孩，很高兴能认识你！”就在林锦麒等车的时候，一辆亮橙色的车子停在林锦麒面前。驾驶位的玻璃窗摇下来之后，一个红发黑瞳的女孩非常热情地和林锦麒打着招呼。

    “今天晨跑的时候，我就跟在你后面，不得不说，你跑步的姿势非常专业。你这是在等校车么？我估计你至少还需要再等半个小时，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搭我的车一起走？”

    林锦麒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自己这算是被撩了么？从女孩的肤色和发色来看，应该是一个拥有拉丁血统的女孩。拉丁姑娘在美国一直以火辣和性感闻名，在任何校园都是非常受欢迎的存在，干嘛找自己？要知道正如拉丁女孩的受欢迎程度，亚裔男孩的不受欢迎程度也是排在前列的。

    “你是在和我打招呼么？”林锦麒带着谨慎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哇哦，看你这谨慎的表情，你应该是华裔吧？你们华裔都不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女孩笑着说道。

    不过她忽然想起什么，忙补充道，“嘿，我刚刚的言论并不是种族歧视，而是我中学以来遇到的很多华裔男孩都挺拘谨和警惕的。其实你们华裔男孩很适合当丈夫，但是当朋友就有点无趣了。我叫珍妮弗，来自加州，现在正在普林斯顿大学计算机专业念硕士一年级。没错，我也是才入学半年。怎么样？对我放心了吧？我是否有荣幸载你一程呢？”

    “呃，非常感谢你的热情。”林锦麒知道自己再婉拒下去就有点不知好歹了。“我叫林锦麒，来自华夏。我是清华大学和普林斯顿大学联合培训计划的一名学生，目前来说还算是本科生吧？”林锦麒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到底是硕士在读还是本科在读。

    “锦麒？”珍妮弗学着发了下林锦麒名字的读音。不得不说，女孩子在语言方面还是有天赋的，至少珍妮弗的读音还是八、九不离十了。“从你的表情来看，我的读音似乎没有错。感谢上帝，我在中学认识的那个华裔男孩还是教会了我一点点中文。不得不说，你们中文的复杂程度比法语还复杂。我念书的时候，法语老师就威胁我，说法语的复杂程度让我必须拿出全部的认真的才行。但是和你们中文一比，我只能说法语还真的是‘小儿科’。”

    珍妮弗特意用中文念了“小儿科”三个字，“希望他当初没有教错我。对了，你还不上车么？如果我们现在出发的话，我们还能赶上琼妮大婶家的刚出炉的热狗和三明治，当然还有她家永远最受欢迎的榛果拿铁咖啡。如果你错过了这杯咖啡，普林斯顿大学就算白念了。”

    林锦麒想了想，还是乖乖地上了珍妮弗的车。当林锦麒刚系好安全带，珍妮弗的车就闪电一样地飚出去了。和钟炜那温吞吞的开车风格相比，珍妮弗简直是F1赛车手。好在普林斯顿大学所在的地区属于车辆稀少的地区，因此珍妮弗这速度真的是让林锦麒心惊胆战。等好不容易抵达校区的时候，林锦麒觉得自己的脸都要变成白纸了。

    “你对我的驾车水平这么没有信心么？”珍妮弗非常漂亮地将车子停进停车位。

    “不是，主要我是第一次体验这么快的驾驶速度。”林锦麒当然不会说自己胆子小，“你也知道，我们国家人口非常多，因此车辆的拥堵程度是超乎你的想象。几乎任何一个城市都能体会到纽约市区的塞车情况，因此我们的开车速度并不快。”林锦麒默默地甩锅。

    “那还真是可惜呢。”珍妮弗有些遗憾地说道，“虽然我很想陪你一起去报道，但是我们专业和你的专业并不在一起，所以你只能自己去探索剩下的路了。如果你实在是找不到方向的话，这个校园里的任何人都是你的地图，只要你张开嘴问就好了。再见了，锦麒！”

    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位于精华厅（Fine Hall），这是整个普林斯顿大学最高的建筑。按照林锦麒自己做的资料显示，精华厅位于普林斯顿大学东侧的华盛顿路。说来有趣，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系、物理系和化学系刚好是肩并肩地站在这里，而且都是相邻的邻居。果然这是在暗示“数理化一家亲”么？

    由于美国的绝大部分大学都是开放式的，因此很难说哪条路是学校的中心道路。不过根据普林斯顿大学各主要教学建筑的分布，华盛顿路勉强算是普林斯顿大学的主干道了。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北，在与拿骚路相接的地方就是普林斯顿大学赫赫有名的燧石图书馆了。当然，普林斯顿大学的图书馆并不止这一个，仅仅在数理化三系扎堆的这里就还有一个刘易斯科学图书馆呢。

    等林锦麒兜兜转转找到数学系的时候，此时才发现数学系的对门居然是生物进化学专业和分子生物学专业的系部，果然是很高端的地方呢。

    林锦麒按照普林斯顿大学发给自己的邮件上的提示，找到了吉尔勒·克莱尔，他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研究生课程的管理员。由于自己还需要修满一些本科学分，所以必须和他商量有关课程安排的事情。而克莱尔也知道林锦麒会在今天拜访，所以特意带着林锦麒和另外一个女士来到一个会议室。克莱尔首先代表学校对林锦麒的到来表示欢迎，然后介绍了身边的女士。

    “林，这位是安娜·梅内赛斯女士，她是我们专业本科课程的管理员。由于你的部分本科学分并未修满，为了让你能适应我们的研究生课程，所以梅内赛斯女士会对你发放一份本科课程表。我们希望你能够在半年内通过这些本科测试，否则我们将不得不继续延后你的研究生课程。按照我们的联合培训计划，你最多只有六年的学习时间。如果你在六年内无法拿到我们的博士学位，那么我们的联合培训计划就只能宣布废止，这无疑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一件事。好了，有关本科课程的具体安排，我们来听听梅内赛斯女士的安排吧。”

    “林，很高兴你能来普林斯顿大学就读。”安娜·梅内赛斯也公式化地表示了欢迎，然后她拿出一份课程表交给林锦麒。

    “这些课程基本就是我们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在本科必须完成的课程。鉴于你在清华大学本科阶段主修的是计算机专业，因此我们特意对比了你的课表，这才完成了这份课表。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份课表的学习压力非常大，而且依据我们普林斯顿大学对学分绩点的评估，你考试时的难度也会非常大。当然，基于你在‘庞加莱猜想’上的重大突破，我们对于你的日常成绩不作评估，只看你最后的测试。并且，论文是可以冲抵学分的。但是具体如何冲抵，将由专业人士就你的论文价值进行评估后才知道。”

    林锦麒看了下普林斯顿大学给自己制定的课表，第一反应这简直是不是人类可以完成的，随后他想起对方的提醒。果然，普林斯顿大学从来就不是那么刻板的大学，对方之所以不愿意自己直接进入研究生课程，还是对自己的计算机专业身份存疑。至于解决“庞加莱猜想”这个加分项，看来对方也不是完全信服。没办法，现代科学领域的话语权一直被西方世界霸占，对方非要瞧不起华夏的学术水平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如果一个人要改变规则，那么他至少要有改变规则的基本力量吧？如果自己不能让对方一次性满意的话，那就再来一次好了。

    数学领域目前的难题中，最大的恐怕就是“黎曼猜想”了。如果林锦麒能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直接封神了。任何解决这个问题的数学家得到将不是“21世纪的高斯”之类的头衔，而是直接与高斯这些远古大神一般直接送进科学的殿堂里接受万人膜拜了。不过林锦麒也知道以自己的水平，去解决这个猜想似乎还有点太早，所以林锦麒准备找个比较好解决的数学猜想来对付。甚至都不用是“千禧年数学难题”的级别，再往下走一个到两个级别都是可以的。

    对于华夏人来说，最著名的数学难题莫过于“哥德巴赫猜想”，不过这个猜想也是一个基本能刷满国际数学三大奖的问题，林锦麒决定放过。和哥德巴赫猜想关系最密切的莫过于孪生素数猜想，但这个猜想的证明足以敲开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大门来当一个教授了，林锦麒决定也暂时放过。如果从孪生素数猜想继续想的话，剩下就是梅森素数分布问题和波利尼亚克猜想了。

    林锦麒嘴角忽然浮上一丝浅笑，不如就从这两个问题入手吧。一个刷开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研究所大门，另一个就算自己拿下硕士专业的论文吧。想到这里，学霸辅助系统很贴心地询问林锦麒，是否要系统评估这两个任务的价值。

    第115章 突如其来的项目

    和梅内赛斯女士聊完课程的安排事宜之后, 克莱尔带着林锦麒完成了学籍的注册事宜。当领到属于自己的普林斯顿大学学生证时，林锦麒还有点错觉。如果是前世, 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能和如此顶级的大学联系到一起。看到林锦麒有些晃神的模样, 克莱尔也露出了理解的笑容。克莱尔相信，这个星球上绝大部分学生都无法拒绝普林斯顿大学的诱惑。等林锦麒回过神之后，克莱尔也非常贴心地介绍了持有普林斯顿大学学生证的一些优待，比如在附近的很多商店都有折扣, 甚至连在威讯公司办理电话和电视套餐都有优惠。

    当听到林锦麒说要办理固定电话的时候, 克莱尔摇摇头提醒道：“林, 这里是普林斯顿大学校区，任何一家移动公司的信号在这里都是非常好的, 所以你不需要再办理一支固定电话了, 除非你是打算开通传真服务。相信我, 一支手机就能解决很多问题了。好了，林, 趁着你的课程要下周才开始，这个周末就好好地逛一逛吧。普林斯顿大学的学分永远是没有那么容易得到的。”

    和克莱尔及梅内赛斯道别之后，林锦麒倒是真的在普林斯顿大学校园里散步起来。由于普林斯顿大学的开放性, 因此普林斯顿大学和普林斯顿市镇几乎是融合在一起了。走着走着，在某个系部的旁边就是一家咖啡厅或书店。当然，超市、酒店等设施还是距离普林斯顿大学教学区有点距离, 而普林斯顿大学的教学区和住宿区则是通过一个公园和体育设施群隔开。美国人热爱体育，因此美国绝大部分大学里的体育馆设施是最不缺的。国内很多大学可能就一个到两个综合体育馆就差不多了，但是普林斯顿大学的体育馆却非常多。除了篮球馆、游泳馆这样的专业体育馆之外, 综合体育馆也不少。

    普林斯顿大学的主干道是华盛顿路，而最东侧大约是到圣哈里逊路，最西侧则是到亚历山大街。不过圣哈里逊路西侧就已经没有多少普林斯顿大学的建筑了，反倒是亚历山大街再往西还有一些普林斯顿大学的建筑物。

    林锦麒所住的劳伦斯公寓区就在亚历山大街的西侧，从普林斯顿大学车站出来，沿着亚历山大街往南直到普林斯顿与布莱尔斯顿青少年活动中心附近转西南方向的劳伦斯道就是劳伦斯公寓。劳伦斯公寓的正北方是温泉谷高尔夫俱乐部，而西侧则是交叉路护士学校。与交叉路护士学校一路之隔的就是普林斯顿大学的精华所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因此如果要认为劳伦斯公寓在校外，这似乎也说不过去呢。

    普林斯顿大学的北侧则是商业区，钟炜带着林锦麒去品尝的托尔图加墨西哥村餐厅就在这边。不过这家餐厅距离普林斯顿大学校区算是较远了，紧挨着普林斯顿大学校区的拿骚路上，不仅有星巴克，也有西维斯连锁药店，自然也少不了购物中心、杂货店及餐厅等设施。而亚历山大街也算是一条比较繁华的商业街，只不过和拿骚路比起来就差多了。

    在亚历山大街路上，林锦麒看到了一家名为“城北”的意大利餐厅。这倒不奇怪，毕竟意大利菜在美国流行了很长时间了。可再看到一家名为“顺子”的韩国料理餐厅时，林锦麒就有些不淡定了，难道韩流文化这么早就流行美国了？

    不过与之相对的是，中餐厅和日本料理店似乎更多，而且多集中在拿骚路上。林锦麒摸着下巴想了想，看来还是中餐更受欢迎一点呢。而且林锦麒在拿骚路闲逛的时候，居然还发现了兰州拉面（Lan Ramen）！林锦麒顿时有种泪流满面的感觉，不过和国内兰州拉面那接地气的装修相比，美国版的兰州拉面似乎太高大上了吧？这种类星巴克的装修风格真的适合吃牛肉拉面么？而且那价格似乎也太不亲民了吧？

    在这家美式兰州拉面馆解决了午餐之后，林锦麒捂着钱包心疼地等着公交车送自己回家。虽然自己已经认识了两个开车的学长学姐，但是自己的确不好意思叫人家当自己的专属司机吧？重要的是，林锦麒还没有办手机呢。因此等林锦麒返回到劳伦斯公寓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去公寓管理中心那边办理手机卡。所谓的公寓管理中心其实就是相当于国内的业主委员会，只不过美国的业主委员会权限更大。如果严重违反小区的管理规定，他们是有权力驱逐住户的。

    林锦麒记得自己出门之前查过管理中心的通告，知道今天是威讯无线公司上门办理业务的日子。因为美国真的是地广人稀同时人力成本贵得惊人的国家，所以很多公司除了在大城市设立一个分公司之外，其余地方都是派人轮流去负责而已。因此美国很多公司的售后服务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美国那动不动就转接到印度的客服态度相比，中国移动、中国电信的客服真的是比亲妈还温柔、还体贴呢。虽然林锦麒在心底吐槽美国的客服，但是还是走到威讯无线的办公人员面前，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相较于国内电信服务商动不动推荐这个套餐、那个套餐想比，威讯无线的工作人员只是拿出一张价目表，将威讯无线所有的套餐都列在上面。当然，主打的几个套餐自然要醒目点。林锦麒看了下，就随手选了一个对国际长途有优惠的套餐。

    美国电信公司针对个人的主要业务收入是来自长途和增值服务，所以美国人打本地电话往往便宜得让华夏人恨不得将移动、联通和电信捆在一起烧了；但是一对比美国人长途电话和手机短信的费用，那么华夏人又恨不得将移动、联通和电信供起来了。因此当WhatsAPP看到微信国际版在美国是免费服务的时候还非常不解，心想你们华夏人不能这么砸市场吧？结果当这家公司知道华夏国内几元钱就能包几百条手机短信的时候，他们就理解了为啥微信不敢收费了，然后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自杀算了。

    选完手机套餐之后，林锦麒就领到了威讯公司赠送的手机，居然还是摩托罗拉的新款。就在林锦麒办完手机卡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多嘴了一句，“你这里能不能办理威讯的有线电视套餐？”

    “当然可以，先生。”听到林锦麒还要办理业务，威讯的工作人员热情高了不少。

    “我这里除了可以办理威讯的手机服务之外，威讯的有线电视、固定电话和互联网业务都可以办理。当然，我知道你们普林斯顿大学已经完全覆盖了免费的以太网和无线网络，所以我还以为没有人需要这些服务呢。先生，这里是我们的套餐，如果您直接订购两年是有优惠的。此外，如果你还需要拓展包或拓展频道的话，这边和这边是对应的费用。您可以先看看。”

    林锦麒扫了下对方的套餐价，然后按照钟炜的建议，购买了最便宜的基础包，算下来几乎是半卖半送的。然后买了一个华语频道的拓展包，出门在外能听听乡音也是好的；最后就单独订购了HBO、CINEMAX和ESPN三个频道。不得不说，美国的付费台真的是收费昂贵，难怪人家可以全天不插播任何广告，光是消费者的频道订购费估计都能吃饱了吧？

    办理好付费之后，对方询问了林锦麒的住址，然后表示下午四点之前就可以开通了。-由于劳伦斯公寓这边是各大有线电视服务公司的必争之地，威讯好不容易抢到一个“优先合作伙伴”的资格，自然对这里的客户有优待了。而且劳伦斯公寓里本来就预装了威讯的有线电视接口，回去只要将付费卡号录入系统，直接就可以在终端上收看相应的电视频道了。

    拿着新手机和威讯有线服务手册的林锦麒回到自己公寓，他第一时间就是去卧室的电脑桌上看自己的小黑。昨天无线网和以太网都开通之后，林锦麒就将小黑与普林斯顿大学的校园网连接起来。普林斯顿大学本身就拥有非常丰富的学术资源，再加上临近的大学也不少，所以林锦麒一直让小黑搜集一些有关材料学、物理学和化学方面的资料。

    21世纪的三大科技支柱分别是材料学、能源学和信息学，但遗憾的是，除了信息学的发展还算乐观之外，另外两个支柱似乎有点停滞不前了。特别是信息学的基础也是材料学和能源学，等信息学到了一定阶段就必然会有桎梏的出现。事实上，在超级计算机范畴里，天花板已经出现了。由于单片芯片的运算能力已经接近极限，人类目前只能在芯片架构上动心思来压榨最后的价值。如果不能在芯片材料上有所突破的话，《三体》里描写的“智子锁死”就会以另外一种形态出现了。

    除了计算机方面受限于材料学的发展之外，能源学也是如此。2010年代什么东西最火爆？一个是石墨烯，另一个就是硫锂电池。这两样和能源都有密切的关系，硫锂电池具有超高的电力储备能力，是现在常用的钴酸锂电池的十倍以上；石墨烯电池的能力则在于它极高的充电和放电效率。如果有人能结合硫锂电池和石墨烯电池的特点推出新型电池的话，那么所谓“充电十分钟通话一星期”也不是难事了，而且所有电动车公司都要跪着喊“爸爸”的。

    林锦麒之所以让小黑涉足这方面的资料搜集，是因为他知道未来在这个领域会有极大的突破，他打算在这个方面稍微做几个研究出来，反正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所设备是不用白不用的。一旦真的让自己有个关键专利出来，转手授权费用那都是在十几亿到几十亿美元的规格。所以，别以为科学家不赚钱。不过林锦麒知道科学家赚钱快，花钱速度也是更快。不说其他的，超算一开，那是分分钟看到一辆法拉利在眼前被烧掉啊！

    “小黑，今天在网络上有什么特别发现啊？”林锦麒用语音问道。

    是的，作为初级人工智能的载体的这台黑科技电脑笔记本电脑是支持语音输入和操作的。林锦麒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这个问题，另一方面则是继续组装公寓里剩下的家具。按照林锦麒的计划，卧室里的床、床头柜、衣柜、书桌和书架等家具已经组装完毕，剩下就是客厅里的沙发、茶几、餐桌、餐椅和电视柜等家具。好在林锦麒买的组装家具都是走简约风的，如果是龙媛这种热爱维多利亚奢华风的女朋友来挑选的话，林锦麒估计自己一个星期都要浪费在家具组装上了。

    林锦麒忽然想到什么，又吩咐了一句，“小黑，你在亚马逊上帮我选一辆运动款自行车，不需要太贵，也不用山地车或专业运动车。”

    林锦麒知道自己申请下来驾照起码要几个月，但这几个月自己不能总是蹭别人的车吧？好在华夏人不是都有骑单车的天赋么？自己就骑单车吧。和淘宝在华夏同时走红差不多，亚马逊此时在美国也开始逐步走入千家万户。而且和其他百货公司相比，亚马逊的送货服务简直是天使级的，因此林锦麒果断选择了亚马逊。

    “主人，已经按照你的需求挑选了三款自行车，请你最终确定。”小黑很快回应道。

    这才叫人工智能呢！林锦麒在心底默默点赞。如果是一般的计算机辅助工作，那么小黑的标准流程应该是列举许多问题让林锦麒选择，最后根据林锦麒的选择趋向来匹配合适的产品。但是人工智能小黑却可以根据它对林锦麒的了解，比如林锦麒的身体基本数据、运动习惯和颜色偏好等等资料主动匹配合适产品。林锦麒看了看屏幕上的选择，最后选定了一辆自行车。等林锦麒确认好之后，小黑就下单订购了这辆自行车。

    “我发现还是有点不方便呢，如果能让你控制更多家电就好了。”林锦麒发现自己还要从客厅走回卧室来确认有些麻烦，如果能在客厅安装一个投影仪，直接让小黑投影过来就好。“如果能想《钢铁侠》那样实现全息互动就更好了。”

    林锦麒忽然又想到托尼·斯塔克那酷炫无比的个人实验室。实现托尼的个人实验室的确还有点难度，但是实现智能家居却不是太麻烦了。事实上，比尔·盖茨的别墅早在1990年代就实现了家居智能化管理。只不过当时智能化管理的成本太昂贵，不适宜向消费市场推广罢了。但是现在绝大部分技术都已经实现，就差科技大佬去推广了。

    到了2010年代，以小米、欧瑞博为代表的公司就在华夏开始推广智能家居了。林锦麒记得当时龙媛和自己聊起未来婚房装修的时候就要这样的家居，不过身为半个业内人士的林锦麒却知道这些智能家居大多还只是概念化产品，只是听上去很美罢了。不过如果真要自己动手做一套私人订制化的智能家居，在不计成本的情况下，现在还是可以实现很大一部分的。

    “对了，主人，我这边检索到一篇关于抑制‘锂枝晶’问题的论文。我觉得有些参考价值，您要不要一下？”小黑忽然说道。听到小黑这么说，林锦麒也来了点兴趣。

    “锂枝晶问题”就是锂电池在充电的时候锂离子还原成锂晶体的时候，电池负极位置出现的不一定是锂枝晶的问题。如果电池负极没有出现锂枝晶而是析锂的话，那么就会影响电池的使用寿命和实际充电效率；同时如果问题严重的话，那么还会造成短路。为什么有人说锂电池充电会爆炸？就是锂枝晶问题造成的。这个问题直到林锦麒重生前都没有彻底解决，只是通过各种技术手段来抑制而已。现在锂电池行业主要是采取修饰电极、稳定界面和添加电解液溶剂的方法来实现，而业内认为比较高效的锂架构方式却始终没有什么突破。

    业界现在采用的三种主要方式里，电解液溶剂是最容易实现和最常用的方式，因此一种好的电解液溶剂专利往往能在锂电池公司哪里卖出高价。毕竟没有哪家电池厂希望自己的电池被消费者贴上“定时炸弹”的标签，想想三星原本在华夏市场的份额，就是因为动不动自爆而毁了。

    林锦麒放下了手中的活，开始起小黑推荐的这篇论文。林锦麒的化学知识水平已经相当于化学专业的优秀毕业生，因此这种材料学的论文还是能下去的。林锦麒看完之后略微有点失望，毕竟后世的溶剂比这篇论文所阐述的前景要好更多。不过林锦麒倒是被这篇论文给吸引了，他忽然想尝试在材料学方面写一篇论文出来。论文的主题就是关于锂电池的“锂枝晶”问题，这可是一篇大有“钱”途的论文呢。

    等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林锦麒终于满意地看了看自己所住的公寓，已经有了一些身为“家”的感觉了。林锦麒拿出自己新买的数码相机，将房间的现状都拍了下来，然后将照片导入到另外一台台式电脑里。林锦麒用美颜精灵将图片都修得美美的，然后用邮件将照片发给了龙媛和林爸爸及林妈妈。因为知道儿子要在国外一段时间，林妈妈也跟着林爸爸学会了用企鹅聊天和电子邮箱收发邮件。等电子邮件发出去之后，林锦麒忽然想起自己似乎还没有来得及和家人联系呢。从到机场给家里打过一次长途电话之后，自己似乎有超过24小时没有联系了。

    想到这里，林锦麒赶忙给家里和龙媛分别打了电话回去。好在现在越洋还真的只有长途电话这种方法，而国际长途的费用也的确让很多人觉得太昂贵，所以家里人和龙媛倒是都没有生气，只是提醒林锦麒记得定时联系就好，然后大家还约定了以后网上视频聊天的时间。挂断电话之后，林锦麒这才发现没有手机企鹅和微信是多么让人不适应的事情。而且最可恶的是，即便手机企鹅普及之后，由于移动服务商们为了垄断手机长途的利润而一度长期禁止和限制手机企鹅推广语音聊天服务。所以想像后世那样全球一家人，还要一些年呢。

    “小黑，你觉得我们可以设计和制作一套由你主控的家庭安保措施么？”林锦麒觉得实现智能家居可能需要时间，但是实现家庭智能安保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一套简单的家庭智能安保可以由防盗门、防盗锁、监控设备、联动报警和网络连接装置构成。这些硬件基本都已经量产，而且基于普林斯顿大学的网络覆盖程度，林锦麒觉得联动起来并不复杂。

    “我需要一点时间进行评估。”小黑认真地回答道。

    小黑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暂时没有回话，而林锦麒则是继续利用另外一台电脑开始查询自己所修科目所需要的参考书目。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材都是自己编写的，而且每个老师指定的教材都不相同。美国的正版书籍都不便宜，至于学术类书籍那更是昂贵了。好在钟炜告诉林锦麒，普林斯顿大学和普林斯顿镇里的图书馆内有绝大部分书籍可以外借以满足学习的需要；至于少数比较紧俏的书籍，钟炜则建议可以在华裔或亚裔学生圈子里购买二手；当然也可以直接在校内面向全体学生购买二手。不过美国社团文化发达，同个社团或圈子里往往会更好说话，所以钟炜才建议我现在华裔或亚裔学生手里求购二手。

    有了钟炜这个“地头蛇”的协助，林锦麒花了一个多小时就搞定了教材的借阅和购买，然后他就看到了小黑提供的设计方案。由于小黑没有机械臂，所以小黑只能将设计图纸和材料列表提供给林锦麒，然后剩下的工作就是林锦麒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上课日子里，林锦麒一边忙着在各为讲师或教授面前刷存在感，另一边则在忙着按照小黑的要求进行采购和制作。由于美国人工费用非常昂贵，所以很多美国家庭的男主人或女主人都动手能力强大，因此美国市场上有很多针对家庭制作的加工工具。

    将现有的家用安保工具统一起来并不算难事，但是困难的是如何让负责家庭安保的人工智能知道该何时报警。比如用于窗户上的防盗锁或用于门上的防盗门一旦被触动就报警，还是一旦被开启就报警？如何判断进入房间的人是朋友还是小偷，甚至如何区分动物和人？这些对于电脑可都是难题。可以说，将安保工具串在一起是大部分的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可如何让他们知道在何时报警就不是大家都能做到的事情了。林锦麒原本是打算是做人脸识别，后来发现现在摄像头的像素能区分人的形态就差不多了，还区分人脸简直是为难摄像头了。不过这样倒是基本能排除人和宠物了，因为和宠物差不多大小的婴儿是基本不会独立来拜访林锦麒的。

    可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区分人当中的朋友和陌生人呢？林锦麒不可能孤立地生活在美国，他的宿舍可能会有人来拜访；甚至有些密友会拥有林锦麒的钥匙来帮他偶尔照顾下房间什么的。由于无法区分人脸，报警系统就没有办法区分敌我，那么整个智能安保系统就是不完美的。

    “我要如何区分朋友和陌生人呢？”林锦麒自言自语道，“要不给朋友加一个可穿戴设备来区分？”

    林锦麒的想法就是给朋友一个磁卡之类的东西，这样即便钥匙丢了，磁卡也不一定会丢。如果没有磁卡和钥匙的双重验证，那么系统就会自动判定为“入侵者”。但是林锦麒想了想，还是觉得磁卡这东西有点不大方便，而且丢失率也极高。

    “如果是手环呢？”林锦麒忽然想到后世非常常见的那种运动手环，这种手环只要有一个无线信号发射器就可以了。由于无线设备的地址是相对唯一的，只要录入了这个地址，那么就等于是得到系统承认的身份了。

    “我忽然觉得我是不是可以提前将运动手环这样的可穿戴设备做出来？”林锦麒有些感叹地说道。

    其实智能手环并不算多么新潮的发明，后世流行起来只不过是搭上了“可穿戴设备”的风潮而已。严格说起来，和苹果的iWatch或谷歌的Gss比起来，智能手环撑死就是微创新而已。不过连某鹅厂都敢自称自己是“微创新企业”，智能手环还真的算是一大发明了。不过现在的问题是，相应的材料能达到这个需求么？林锦麒只好将所需要材料列表出来，然后让小黑去网络检索，看有没有相同或相似的材料，以及他们的报价。

    “好啊，锦麒。”当林锦麒正在普林斯顿大学北面拿骚路上一家非常有名的三明治专卖店——鱼雷堡天堂品尝他们家最具代表性的“鱼雷堡”的时候，他感到肩膀上被人拍了下。他抬起头，居然是自己在来普林斯顿大学之后认识的第二个人，珍妮弗。她正带着另外两个女孩走进店里，另外两个女孩非常好奇地看着自己。

    “姐妹们，这是我新认识的华裔男孩，锦麒·林。锦麒，这是我们姐妹会的好朋友，安妮和蒂芬妮。”珍妮弗指了指身边的女孩。“今天你一个人吃饭吗？不介意我们和你同一个桌子吧？”

    以珍妮弗这三个女孩的颜值，林锦麒觉得应该不会有哪个男孩会傻到拒绝同桌的机会。而原本店里的几个男孩正非常嫉妒地看着自己，仿佛只要自己一拒绝，他们就会立刻开口相邀。林锦麒看到他们眼神中的急切表情，于是忍住心里好笑的表情，非常亲切地说道：“当然没有问题，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坐在我的旁边。”林锦麒稍微让了让座位。

    珍妮弗三人坐了下来，然后其中那个叫安妮的女孩就去点餐了。不得不说，这几个女孩肯定都是姐妹会里最受欢迎的女孩，因为她们很快就炒热了餐桌的气氛。她们让林锦麒恰好参与到话题中又不会故意让林锦麒觉得难堪，而且他们很快就通过话题的引导了解了林锦麒今天干了什么事情。林锦麒当然察觉到了女孩们的话术，不过他并不觉得今天的行踪有什么不可透露的，因此就主动根据女孩们的话术说出了自己的行踪。

    “天啦！你们数学系本科就这么多课程么？”听到林锦麒几乎都在教室和图书馆度过日子，蒂芬妮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锦麒。

    普林斯顿大学的学习压力是最强的，但并不代表普林斯顿大学一个个都是“书呆子”或“学习机器”。普林斯顿大学私底下流传着评价普林斯顿大学学生的三个“S”，即：Study（研究）、Sport（运动）和Sleep（睡眠）。如果一个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能在一个S领域里做到极致，那他就是学霸一般；如果能够在两个S领域里做到的极致，那他就是天才一般；而若是有人能够在三个S领域里做到极致，那他就真的在普林斯顿大学封神了。虽然蒂芬妮比起一般联谊会女孩已经算是比较热爱学习的了，但是她看到林锦麒如此紧凑的课表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应该跟你的导师反映，这太为难你了！”美国大学的导师权力一般都很大，毕竟讲师和教授都极少和学生直接联系，所以导师往往就是学生的“真正意义”的“师父”；而其他老师充其量就是“师傅”。

    林锦麒只好苦笑着将自己的特殊情况说了，蒂芬妮顿时没话说了。虽然蒂芬妮觉得这不公平，但既然林锦麒认可了，那么林锦麒就必须遵守契约精神去完成它。看到蒂芬妮义愤填膺的样子，林锦麒只好将话题转移到他在研究的智能手环上。这个东西并不算是多么创新的发明，因此林锦麒并不担心有人窃取他的专利。

    “锦麒，你不觉得你的这个想法很有意思么？我觉得我们可以生产它。”珍妮弗听完林锦麒的描述之后，颇有兴趣地说道。“首先它可以是一件医疗补充设备，对于那些罹患慢性疾病的人来说，这个设备可以随时监控他们的心率、血压等基本数据，并在危急时刻自动联系急救中心，为他们争取抢救时间。其次，如果我们做不到如此精密的话，我们可以用来大概统计运动者的运动时间及步数、运动期间的心率、血压变化。你也知道，美国人非常热衷户外运动，因此对于计步器这样的设备需求量其实是很大的。我们这种计步器不仅可以计算步数，还能统计心率和血压，这对于大部分跑步爱好者来说简直是完美装备了。”

    “我可以提供设计图纸和相应的算法及程序，但是生产工厂、销售渠道和启动资金呢？”林锦麒无奈地摊开了手。林锦麒对涉足医疗设施或硬件市场的兴趣不大，他之所以想做个智能手环纯粹是因为自己想搭建一个安保系统而衍生出来的需求而已。

    “唔，好吧，我稍微介绍下我们吧。”珍妮弗认真地说道，“我叫珍妮弗·道尔曼，我祖父是西维斯健康的董事之一；她叫蒂芬妮·摩根，就是你所知道的那个摩根家族，而她的亲祖父则是文艺复习科技公司的联合创始人；而她则叫安娜·拉森，她祖父是强生公司的上任董事长。所以，你的启动资金可以找蒂芬妮，生产工厂可以找安妮，而销售渠道可以找我。”

    听完珍妮弗的介绍之后，林锦麒有种被雷劈了感觉。这简直就想在大街边吃个冰激凌，结果对面的小姐姐说她爹是马云，而她身边的姑娘则是某家族的三代。

    “这简直有点太不真实了，虽然我知道普林斯顿大学里的学生藏龙卧虎，但是你们的身份也太巧合了。”林锦麒苦笑着说道，“并非我不愿意相信你的话，实在是这些事情太让我诧异了。”

    “这没关系，如果我们要合作的话，最后肯定是要通过律师的。你可以通过律师去调查我们的资产背景，这是符合合伙人资格审查程序的。”蒂芬妮开口了，“我在高中的时候就投资过几个公司了，律师都会给我对方详细的财务背景和家庭关系。我想美国任何一个律师行都能查到我们背后的家庭，毕竟我们也不是那种需要隐瞒身份的贵族小姐。”

    蒂芬妮说到这里，颇为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美国人对于欧洲大陆的那种贵族文化一直有着很负责的情感，带着鄙夷和不屑，又带着憧憬和尊敬。

    “事先说明，现在对你项目有兴趣的是珍妮弗，我可暂时没有兴趣。如果你俩真打算做这个的话，记得拿项目书过来。”

    不得不说，美国人在友情和生意上面分得还是十分清楚的。不过到底要不要投入智能手环的开发，林锦麒其实还是有点疑虑的。他最后说道：“我们这样肯定是谈不成生意的，不如我们各自再冷静地思考一下。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兴趣的话，我们再联系。”林锦麒自己也是做生意的，自然知道上杆子的买卖不是买卖，所以他故意退后一步。

    大家将生意的话题揭过之后，就聊起了学校里的社团文化。“需要我介绍一个社团给你么？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在美国，没有朋友陪伴可怎么行呢？”蒂芬妮说道。如果抛开蒂芬妮的投资人身份，她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足够热情又知道彼此的界限在什么地方。

    “我最近在忙着做个小东西，可能没有时间参加社团活动呢。”林锦麒想着自己那恐怖的必读书目以及正在忙碌的智能家庭安保系统，就摇摇头拒绝了蒂芬妮的好意。“我现在觉得，我在学习之外能完成睡觉这个成就就足够了。至于社团，我是不敢奢望了。”

    “可怜的小男孩！我觉得我应该给你买杯酒，你实在是太可怜了。”蒂芬妮想起林锦麒那可怕的课程安排，顿时充满同情地摇了摇头。“对了，你满21周岁了么？”

    “很遗憾，我想这家店的老板是不会出售酒精饮料给我的，除非他想被起诉。”林锦麒耸耸肩道。“按照美国法律来说，我还是一个未成年人。如果有女孩对我做出过于亲密的举动，我甚至是可以起诉她‘强|奸’的。”林锦麒半开玩笑地说道。

    美国对于儿童的保护近乎苛刻，虽然有“罗密欧和朱丽叶条款”作为豁免条款，但是如果家长们真要计较的话，那那些和未成年人发生亲密关系的成年人都会被联邦政府记录在“性|侵犯者名单”里。这个名单是对全美国人公开并实时更新的，名单上的人如果搬家至某个小区，警方会主动通知小区注意；同时在机场安检的时候，机场警方可以非常轻易地要求名单上的人接受裸|身检查。可以说是，一旦上了这个名单就等于被美国主流社会给彻底放逐了。

    而上这个名单的途径很简单，并不是你真的要做了才会上去，甚至你持有或传播类似的图片或视频也可以上去。美国政府一度试图将图片和视频的内容范围从真人扩大到虚拟人物乃至二次元，只是目前司法争议还很大，但是邻国加拿大却开始执行了。因此林锦麒只要声明自己未成年，就没有人敢在他周围开黄腔，否则一个性|骚扰未成年人也足够你喝一壶了。

    “你还真是一个可悲的小男孩。”蒂芬妮自然知道法律的严肃，于是只能嘟哝了。

    作为林锦麒新认识的朋友，她们最后表示会抽空给林锦麒安排一个小型派对。不过只能举办无酒精派对，因此她们有点担心会被很多人婉拒。

    第116章 写论文使我快乐

    回到家之后, 林锦麒跟自己在瑞银集团的投资顾问打了个电话，表示想了解下珍妮弗等人的家庭背景。在珍妮弗等人的劝说之下, 林锦麒的确也打算是不是涉足一下智能家居及可佩戴智能设备领域。尽管这两个领域现在还是空白, 但是不代表不能现在布局，毕竟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是撑死就是毒死，林锦麒觉得自己撑死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除了调查珍妮弗等人的背景之外，林锦麒有提出要求道：“我可能需要一个精通专利的律师行或顾问公司为我服务, 不需要那种大律师行, 只要是精通这种领域并且总不在新泽西州或纽约市即可。”

    大律师行当然有自己的优势, 可问题在于大律师行涉足的领域和客户也多，自己这么一个客户未必能得到他们最大资源的支持。而小而精的本地律师行则能很好的服务自己, 哪怕真的遇到大型官司需要对付的时候, 自己也可以委托律师寻求大律师行合作便是了。林锦麒的资产当然不算是瑞银集团的顶级客户, 但是林锦麒的资产增长率和投资组合优良率却在瑞银集团内部评价颇高。按照瑞银内部评估，林锦麒在30岁左右成为全球富豪榜前100名的可能性非常大, 因此瑞银集团早就偷偷摸摸提高了林锦麒的客户重要程度。身为林锦麒的个人顾问，林锦麒的重要程度自然是知道的，因此对于林锦麒的要求就立刻履行起来。

    将电话丢下之后, 林锦麒又埋头在自己于客厅一角布置的小手工作坊里开始制作起智能安保系统所需要的硬件。而林锦麒还没有忙半小时，就接到了一个来自华夏的陌生电话。接起来之后才发现居然是清华大学学生处的一位老师，他通知了林锦麒一件事, 那就是林锦麒拿到了今年的陈省身数学奖。听到这个消息，林锦麒还有点不敢置信。

    虽然陈省身数学奖和国际数学家协会颁发的陈省身奖不是一个奖，但是这个奖已经是国内针对年轻数学家的最高奖了。按照一些人的说法, 30岁的时候可以期待下钟家庆数学奖，因为这个奖是针对数学专业硕士生和博士生设立的；40岁的时候可以期待下陈省身数学奖，因为这个奖是针对年轻的数学家设立的；过了50岁就可以去拼华罗庚奖了，这个是国内最高等级的数学专业奖。

    如果论资排辈的话，林锦麒应该是去钟家庆数学奖才行，可尴尬的是林锦麒并非硕士生和博士生，因此连提名资格都没有。结果现在兜兜转转拿了陈省身数学奖，那是不是要以后反过来拿钟家庆数学奖？不过林锦麒也不奇怪，随着国际数学界对“庞家莱猜想”证明的认可，相应的数学奖也该陆陆续续发给自己了。看来自己在系统那有一波奖励可以拿了。

    做了几个小时的手工之后，林锦麒回到电脑前开始准备写论文了。不得不说，人类的大脑到了晚上的时候总会有很多灵感冒出来，林锦麒总觉得白天一些解不开的问题现在似乎已经只隔着一张纸而已。林锦麒现在打算刷的论文就是关于解决梅森素数分布问题，这算是破解哥德巴赫猜想的一个前置问题。

    按照学霸系统的评估，这个任务被做成了一个里程碑式任务。梅森素数分布问题、波利尼亚克猜想、孪生素数问题、哥德巴赫猜想是整个任务的四个里程碑，每完成一个里程碑都能收获系统奖励，而等四个里程碑都完成的话，那还可以获得额外的奖励。可惜系统表示能做成里程碑任务的自订任务不多，除非林锦麒打算接下去挑战罗素猜想。林锦麒顿时觉得自己还没有到可以封神的境地，立刻婉拒了系统的好意。

    梅森素数问题主要是两个方面，一个是是否有限或无限？另一个则是如何分布的问题。前一个问题的讨论意义不是很大，数学界关心的主要是如何分布的问题。而寻找梅森素数也成了数学界和计算机界非常感兴趣的一个问题，从1996年开始，美国人就折腾出了一个GIMPS（互联网梅森素数搜查）项目，就是想利用超级计算机找出那些超大值的梅森素数。

    而很快这个项目就得到了美国互联网产业的支持，电子前沿基金会从1999年开始设立奖金来奖励那些超大值的梅森素数搜寻者。百万级的梅森素数可以得到5万美元；千万级的梅森素数可以得到10万元并以此累加上去；同时任何一个新梅森素数的发现者也能获得3000美元。这个奖励并不算高，而且从逻辑上来说，用超算不断堆预算量就能实现。但是如何成为第一个，这其实就对算法有很高的要求了。因此严格来说，梅森素数分布问题属于数学范畴，但是寻找超大值梅森素数却成了一个计算机问题，所以说数学能和任何自然学科无缝结合。

    身为一个本科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来说，林锦麒从梅森素数分布问题切入到数学领域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这个问题对应出来的论文不仅可以发布在数学期刊上，计算机期刊也是能发的。同时这个问题的难度适宜，既能满足普林斯顿大学对于本科生的要求，又不至于普林斯顿大学被惊到。既然确定了目标，那么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实现这个目标了。

    如何找到梅森素数？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有很多前辈找到了不少有效的方法，但是随着梅森素数的数值越来越大，越来已有的方法也变得没有那么靠谱了。如果有人能一了百了地解决梅森素数分布问题的话，那也能在数学界投掷下一枚超大震撼弹了。林锦麒此时选择的研究方向正是基于华夏数学家周海中的“周氏猜想”，这个猜想其实很大程度上给出了梅森素数分布的特征，但是由于梅森素数到底是不是有限的问题无法解决，因此就无法彻底判定这个猜想是否可以成为“定理”。

    目前最大的梅森素数是M20996011，是一个百万级的梅森素数。不过第一个百万级的梅森素数已经在1999年被发现，因此这个素数只能暂时占据最大的梅森素数宝座而已。但是按照后世的发展规律，这个宝座很快就要让位了。

    说来有趣，目前这个最大的梅森素数就是一个大学生发现的；而挤下他的则是另一个美国业余数学爱好者。至于第一个千万级的梅森素数则是北京奥运会之后由UCLA的一位计算机专家发现，而这个数字的长度已经是非常超乎想象了。

    理论上，林锦麒可以抢先一步将这个数值公布出来，但是数学界不会承认林锦麒的贡献，只是会认为他是个走了好运的Lucky Boy而已。科学实验的最大和最高的一个要求就是可以重复，也就是林锦麒必须提供他的算法，并且别人也可以用这个算法算到这个数值和以前的梅森素数，否则哪怕结果是对的，也不会有人承认贡献。

    “不得不说，你寝室的干净程度已经超出了我们对普通男孩子寝室的认知程度了。”两天之后，珍妮弗带着安妮和蒂芬妮来林锦麒的公寓考察派对场地了。

    作为联谊会女孩，珍妮弗等人对于派对举办的执行力还是非常高效的。她们一边估算着林锦麒客厅的规模和分布，一边就将派对的方案拿了出来。看到这三个女孩写的方案，林锦麒发现在美国举办一次派对可不是简单的吃吃吃和玩玩玩而已。如果没有这三个女孩的协助，估计林锦麒的派对真的会成分为一个笑话。当然，林锦麒也可以花大钱请那种专业的派对策划公司帮忙，但那花费就更大了。而且身为联谊会女孩，这三个姑娘显然还有自己的便宜供货渠道呢。

    “我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感谢你们呢？”林锦麒此时真的觉得普林斯顿大学是充满了各式各样的人才，连举办派对都有如此专业的人士帮忙。“或者我可以请你们喝一杯华夏的酒。”

    “你不是未成年人么？你那里弄来的酒？”珍妮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林锦麒。

    “首先，我们国家的禁酒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苛，当然这也和我们国家没有你们这么多酗酒的酒鬼有关。”华夏虽然也有禁止未成年人饮酒的法规，但是年纪超过16岁的男生又有几个敢说自己没有沾过酒呢？尤其是林锦麒这种出身矿区的男孩子，十四五岁就被老爹拖去陪酒了，所以只要不喝过头，一般家里的父母也是不管的。“其次，你们不要告诉我，你们是到了适龄之后才第一次喝酒。”

    全世界的年轻人都这样，越是禁止的事情就越要做。很多男孩女孩之所以非要在成年之前偷偷喝酒，并不是因为自己喜欢喝酒或酒有多么大的吸引力，而是他们借此向世界宣布自己长大了，你们不要再限制我们罢了。

    珍妮弗听到林锦麒的话也是哈哈大笑，她们虽然也是学霸，但不代表学霸都是循规蹈矩的好孩子。说起来，珍妮弗等人不抽大|麻就已经算是Good Girl了。美国年轻人滥用药物的比例非常高，甚至哈佛、耶鲁这样知名学府的优等生也是药物滥用者。

    虽然林锦麒来美国才几天，但已经被美国电视上各类医药广告给吓呆了。林锦麒也知道华夏人常常吐槽无痛人流、不孕不育、男科等相关广告是满天飞，但是和美国人比起来，华夏人真的是小儿科了。而且美国人的医药广告真的是比华夏医药广告更没下限，一些明显都快是处方药范畴的药物愣是给他们换个说法就在电视上大打广告。《波士顿法律》男主角丹尼就在电视广告的鼓动下，未经医师许可就天天服用四十几种药物，结果吃进了急诊科。虽然这是电视剧情节有夸大的嫌疑，但是由此也能看出美国医药广告的无良和美国人滥用药物的程度了。

    “所以，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安保系统了？”很快，珍妮弗等人就发现了林锦麒留在客厅里的一些产品。“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这么快就开发出原型产品了。你的专利申请得如何了？还有，有没有打算将这个产品也商业化呢？而且就我的观察来说，你的智能手环和安保系统结合起来可以成为一套简单的家庭监护设备，对于那些拥有罹患慢性病的家庭来说，这套设备还是很有市场的。我觉得我应该趁早和你谈合作的事情，否则以后你的合作条件可不一定是我能付出的。”珍妮弗颇有深意地看了林锦麒一眼，“怎么样，想想我的提议。”

    “其实只要你能拿出让我满意的合作条件，我是更倾向于与你们合作的。”林锦麒微笑着回答道，“毕竟我们华夏人更习惯于同熟人做生意，因为我们觉得熟人的品德更值得信任一些。当然，在与你们合作之前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等我完成了我的工作之后，我们可以好好地谈一谈商业合作的事情。——对了，你对我的派对嘉宾名单有什么看法？”

    “一份不失礼貌的名单。”见林锦麒岔开了话题，珍妮弗也没有再纠缠下去。“除了你的朋友之外，我也会邀请一些我的朋友过来。可惜因为你的年龄我不得不准备一些无酒精饮料，否则被校园警察抓住就尴尬了。”

    在美国大学和中学的校园里，由学校聘请的校园警察是有执法权的，而且他们的执法权甚至比市警局还高。比如很多美国公立高中都允许校警可以无搜查令的情况下检查学生的书包和更衣柜，而如果是市警局的话那就等着市检察院去市法院申请到搜查令再说。虽然美国号称三权分立，但是美国校园里却是司法权和执法权是统一的。美国校方是有权介入学生案件的，甚至可以在学生提出诉讼之前将案件解决掉。所以那些总是嘲华夏大学怎么怎么样的人真应该来美国体验一下美国校园内的“黑暗”。

    比如在美国中学里，如果一个优秀四分卫猥|亵乃至强|奸啦啦队女队员，很大情况下这件案件会在校方的和稀泥之下消失掉。因为对于校方来说，一个优秀的四分卫就是自己明年乃至后续很多年的招生金字招牌，至于一个被强|奸的女孩，那算什么？美国不少体育名校内的性|丑|闻非常多，但是最后都被学校给压下去了，原因就是不希望自己学校名誉受损失，至于受害者嘛……

    和珍妮弗告别之后，林锦麒也和钟炜说起了派对事情。钟炜对于林锦麒这么快就融入到美国文化里是有些矛盾的，高兴的一方面是既然来美国学习了，那么趁早融入美国是最好的；可忧虑的一面则是美国派对文化实在是太盛行了，很多来自华夏的孩子因为没有接触过而深陷其中并导致成绩下滑。虽然和林锦麒交情没有那么深，但是钟炜还是表达了他的担忧。

    林锦麒听完之后就笑了起来，他表示他只是想在进入大学的时候认识一些人，至于未来的社交派对，他只会在不浪费自己学习时间的情况下参与。听到林锦麒还算清醒的保证，钟炜的表情才好看一些。钟炜随后表示他也会邀请一些朋友到场，帮林锦麒撑住派对场所。说起来派对不就是你带着你认识的朋友来认识我所认识的朋友么？

    “就是这里么？”林锦麒在一栋不算高的楼前停了下来。来到美国之后，林锦麒才发现美国这种古旧的大楼其实还蛮多的。美国很多高层建筑都是七、八十年代的作品，甚至还有五、六十年代的产物。由于后来美国地价的飞涨，导致美国地产行业的开发成本节节攀升，越来越多的地产商都宁可做物业维护或者干脆脱手物业，也不愿意将物业翻新或干脆推到重建。

    因此美国虽然摩天大楼虽然很多，但是这些大楼里的物业环境估计会让很多华夏人觉得噩梦。比如被认为是美国代表的帝国大厦就有很长一段时间，某十几层楼层的厕所是无法使用的。想象一下，那些租借在这些楼层的公司员工在上班的时候会有多崩溃，为了上个厕所还要搭电梯去十几层外。

    这栋大楼的铭牌上写着是1973年建成的，算是普林斯顿镇附近比较高层的商业建筑了，而瑞银集团推荐的那家名叫“杨、弗雷特与唐奈公司”就在这里。

    林锦麒搭着电梯到了这家公司所在的楼层，这是一家集合法律、会计师与商业投资业务于一身的公司。公司在华尔街也颇有名气，但是因为公司专注于高科技和新技术行业，所以公司选择了物价相对便宜的新泽西州作为总部基地。毕竟高科技和新技术行业的利润虽然高，但是风险也高，同时回报时间较长，所以公司的现金流并没有充沛。根据瑞银集团的介绍，这家公司和普林斯顿大学、麻省理工大学等很多名校的老师和学生都有合作，在内部的评价很高。

    瑞银集团为林锦麒推荐的人就是尤金·杨，公司的创始合伙人之一。按照国外人姓名的排列习惯，一般在字母“and”之后的姓氏就是这个公司最资深的人；而排行第一的名字则是最重要的那个人。因此这位杨先生很显然就是这家公司的王牌，而那位唐奈先生则是老板。能和公司的王牌合作，林锦麒觉得内心还是非常高兴的。

    “这就是林先生的产品和项目书么？”尤金·杨是一名非裔美国人，其彬彬有礼的程度看上去和一个美国白人“老钱”差不多。说来有趣，越是混得好的美国黑人，他们就越像是一个白人。当然，他们不一定是歧视或厌恶自己的黑人身份，而是一种自觉不自觉的行为。

    “您的这套产品里所包含的核心专利并不多，当然，我们需要绕开的专利也不多。我们能够为这套产品申请的专利主要是在‘创新’和‘外观’上，因此我们对产品本身的专利保护并不多。如果竞争对手要绕开我们的专利也不是特别麻烦的事情，只能说我们早点入局好抢一个时间差罢了。如果林先生觉得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为这套产品申请一些专利。”

    “我当然知道产品的创新程度不高，所以能尽量构建一道专利防护墙就尽量吧。”林锦麒倒是不含糊，“其实我感兴趣的是，你们觉得人脸识别技术这套算法的价值高不高？”

    听到“人脸识别技术”，尤金·杨的兴趣立刻来了。“蒂娜，给林先生端一杯咖啡过来，顺带将门关好。另外，这个时间段不要让人来打扰我，任何会面都给我延后。”吩咐完自己的秘书之后，杨则是对这林锦麒很郑重地说道，“下面我们开始今天的正题吧。”

    “人脸识别”或者“声音识别”的技术的入门难度不高，但是要做到极高的精度就很难了，而谷歌公司一向是这两个技术的领导者。在后世，被谷歌收购的YouTube一直有一套反侵权自我审查系统堪称神器。那就是YouTube的服务器可以根据用户上传的视频的声音和图画来自动判断是否有侵权，虽然不说百分百正确，但是正确率还是非常高的。国内的视频网站几乎还停留在人工审核的阶段，靠的是视频前段和末段的截图来交由审查员判定是否违规。于是B站的UP主发明了所谓的前置黑屏补丁和后置黑屏补丁来躲避审查，而且几乎是将B站的审查系统玩弄股掌之间。但是此时的YouTube已经可以自行判断用户的内容是否侵犯了他人的著作权，可想谷歌手上掌握的黑技术到了何等的地步。

    当然，如果非要从简单来说，那就是“算法”而已。比如人脸识别技术就是让电脑知道在人脸上截取多少个数据点，然后多少个数据点相符就算是判定成功。这说起来是非常简单的，但是人脸每时每刻都是有变化的。比如你熬夜了，是不是脸色会暗沉？比如你今天高兴，你脸色是不是会红润一点？于是这个差别的阀值在哪里呢？可以说要玩这样的算法，必须有大量数据做储备才行，因此后世也就是谷歌、阿里巴巴、腾讯这样拥有大数据基础的公司才能玩。

    不过林锦麒的算法却是另辟蹊径，那就是利用“模糊理论”让电脑自己知道所谓的容差到哪里为止。简单来说，利用大数据做人脸识别其实只是计算机辅助办公而已；而利用模糊理论做人脸识别却已经是人工智能的萌芽了。林锦麒将自己的模糊理论同尤金进行了深入浅出的交流，同时也展示了他的人脸识别设备。

    说起来林锦麒觉得挺可悲的，为了这套原型机，他掏出去的成本可不低，毕竟现在视频设备的像素还是非常让人捉急的。林锦麒用的摄像录入设备是这个时代最好的数码相机，于是这个费用就不便宜了。好在林锦麒打算卖的是算法专利，而不是相应设备，否则这套设备的成本价估计就能逼退不少公司。

    “非常完美也非常有趣的技术。”尤金让公司里很多人都测试了这套识别技术，结果准确率高达100%。当然尤金也知道随着使用的人数和次数增多，这准确率肯定会降下来，但也已经是让人非常满意了。“林先生，你的这套算法如果拿去注册专利的话，将会为你带来非常高的收入。不仅是政府会需要你的设备，任何一个需要安保系统的公司或机构都需要你。我想只要我们在合适的时机对外宣布，那么愿意找你合作的公司肯定是络绎不绝。不过，林先生，你的这套模糊理论的算法不打算用于注册专利么？你不担心你泄密这个问题么？”

    “杨先生，可口可乐公司会将他们的可乐配方注册专利么？”林锦麒笑着反问道，“你放心好了，能破解我加密方法的人还没有出现呢。现在还请你按照我的需求，为我申请专利吧！除此之外，我在几个离岸国家都有公司，我可能需要你的避税协助。”

    “这个没有问题。”尤金·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对于任何一家美国公司来说，合理避税都几乎成为尝试了。海外离岸公司避税算是比较常见也比较合法的手段，从谷歌、苹果到通用、美铁，几乎绝大部分有能力的公司都在用这套手段。至于更狠的手段那就是会计师们的功夫了，想想《哈利波特》系列电影的最后两集吧。明明这两部电影都进入史上最高票房榜了，但是这两部电影的利润是亏损。你想不通吧？那你去问问会计师吧。

    林锦麒的欢迎派对非常成功，在普林斯顿大学内部也造成了小小的热潮，特别是有人知道这么一个华裔小子居然搭上了普林斯顿大学赫赫有名的三朵高岭之花之后更是又拉了一波关注。可惜现在Twitter和Facebook还没有后世那么走红，否则林锦麒就要成为美国第一代网红了。因为林锦麒的派对上没有提供太多酒精饮料，再加上大家也都是初次见面，因此玩得并没有那么疯，绝大部分人还是可以比较清醒地主动告别。至于派对剩下来的垃圾，林锦麒就联系了珍妮弗推荐的一家清洁公司。这家公司的清洁费用算是比较便宜的那种，但是打扫得非常仔细。不过这家清洁公司是需要另外支付垃圾处理费用的，而看到垃圾处理费的账单时，林锦麒顿时觉得在美国还是乖乖多用“可循环环保材料”吧，否则亏死了。

    “这就是你产品的项目书？”在派对结束后几天，林锦麒拎着自己的原型设备和项目书找到了珍妮弗等人。

    根据瑞银集团那边的反馈，珍妮弗三人的身份没有造假，而且这三个女孩子也的确是有各自的生意。比如珍妮弗和蒂芬妮就热衷于做天使投资，虽然投资规模不大，但是在硅谷那边也是有一点点名气，只是目前还没有赚到大钱罢了；而安妮则是热衷于股市投资，她自己设计了一个投资模型，居然还发展出了一个规模不大的私募基金。既然认可了这三个人的身世和能力，林锦麒就带着自己的项目书来寻求合作了。由于这不是林锦麒未来打算主力投入的产业，所以林锦麒还是决定和地头蛇合作比较好。不过珍妮弗等人也不是看林锦麒顺眼就准备投资的人，她们很仔细地看着林锦麒的项目书，并时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

    珍妮弗看完项目书之后，非常认真地问道，“按照你的设计，这套名为家庭卫士的综合安全系统不仅在家里遭遇非法入侵的时候主动触发报警，同时还能监控家里老人与儿童的安全。我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如何将你的产品与其他同类型产品区隔开？毕竟你的这款产品本身没有太多的专利，别人要模仿你也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我可不希望我们才开始宣传，同样的产品就已经开始侵蚀我们的市场。第二个问题就是公司股权构成。”

    “其实我们这套产品的最大价值在于人脸识别和声音识别，这两套技术我另外注册了专利。在目前的情况下，能达到我们技术水准的公司几乎没有。”林锦麒很自信地说道，“这只是我们的初代产品，很快我们就将产品升级到声音控制或动作互动的地步。而达到这一步，我预估在两年内就可以实现。至于股权的部分，我可以放弃投票权部分，当我需要更多的分红权。我想你们也调查了我的背景，所以你们应该知道我的主要经营方向。对了，我需要附加几个条件在未来增股的时候。首先，增股必须得到我的同意；其次，增股的时候我有优先权。我可不想被你们踢出公司，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这些要求。”

    珍妮弗和另外两个女孩交换了下眼神，然后就点头同意了下来，剩下便是律师们的工作。不过林锦麒可没有时间去她们一起开庆功派对，因为现在已经是四月初的样子了，林锦麒的半年预科计划已经过去了快三分之二，如果在六月底还没有完成的话，那就要延后自己的硕士课程了。于是林锦麒开始收心回来学习，开始了一边上课一边写论文的愉快节奏。

    “所以，这就是最后的成果了么？”林锦麒看着自己奋斗半个月得出的算式自言自语道。梅森素数的麻烦之处在于这些数值都非常大，如果计算数值较小的几个梅森素数，这个算式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如果要测算叫大数值或未知的梅森素数，那么算式就不见得那么好用了。好在林锦麒有一台黑科技笔记本电脑，经过自己的测算，他居然将第41个和第42个梅森素数给找出来了。而且如果还有时间的话，林锦麒觉得自己一口气将梅森素数的位数推到千万级也不是难事。不过林锦麒觉得还是见好就收比较好，所以就终止了运算。不过在自己电脑上跑算式不算什么，林锦麒必须找到一个合法的超算来验证算是并推论出新梅森素数才可以。只有用现有的超算算出来的梅森素数才符合“可重复实验”的原则，要不然就是猜想了。

    作为全球最大的资本主义国家，在美国还真没有什么是金钱买不到的，何况林锦麒要买的服务还属于合法范围内。请读者朋友们放心，林锦麒是不会干任何让管三拔服务器网线的事情的。他要买的只是一台超算的运行时间罢了，这才美国科研界是非常常见的事情。超算这东西的制造成本和运行成本都是非常高昂的，因此制造者不可能长时间闲置超算，必然要将超算的闲置时间出售以换取维护成本。不过越是最新的超算，价格就越高，而且能租用的机会也越低。林锦麒自诩算是有钱人了，结果跑到科研圈一看，原来自己还是个穷光蛋啊！最后林锦麒租借到的是一台大约1990年代末期的超算，运算能力自然不如它的那些后代们，但是还算是不错的。

    好在林锦麒不是无的放矢，否则这超算的租用费用就足够让他破产了。看着超算指示灯的闪烁，林锦麒脑海里浮现的是自己正扛着一箱箱美金往火堆里丢。很快，一辆法拉利开过去了；然后是一辆兰博基尼……等快要烧到一架湾流公务飞机的时候，林锦麒要的结果出来了。林锦麒看着账单，他顿时默默地流下了眼泪，自己果然还是太穷了啊！

    看到林锦麒的泪水，协助林锦麒的超算工作人员以为林锦麒是喜极而泣，因此特别“见多识广”地将时间和空间留给林锦麒独自一个人。因为他们都需要安静，好好地享受科学的快乐。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林锦麒心痛的是自己瑞银账户里那瞬间变空的美元啊！

    有了相应的数据之后，林锦麒将自己的梅森素数算法发表到了《计算机与应用数学期刊》上，这是一本影响因子在1.632的SCI期刊。这本期刊是林锦麒咨询了导师之后选择的期刊，虽然不是TOP级的期刊，但也属于二线期刊中排名靠前的杂志了。毕竟梅森素数分布问题实在是研究的人太多了，林锦麒的这套算法发表出去会得到的关注并不高，所以TOP期刊的发表几率并不高，所以还不如在较低的期刊这里刷刷脸熟。当然，如果有人知道林锦麒将《计算机与应用数学期刊》归类到“较低级期刊”的行列，估计会想将林锦麒抽一顿。不过联想到林锦麒已经有了一篇《科学》和一篇《数学年刊》之后，想打林锦麒的人估计要先痛哭吧。

    “锦麒，这是我们的公司注册材料，你是公司最大的个人股东。”詹妮弗将一家名为“J&JAT Technology Company”的公司资料摆到林锦麒面前，公司名“J&JAT”分别来自林锦麒和珍妮弗、安妮、蒂芬妮三人名字的首字母。

    珍妮弗等三人并没有用私人名义入股，而是用她们背后的投资公司入股。毕竟相较于个人所得税来说，公司的增值税还是比较能接受。林锦麒也没有吃亏，因为按照公司的架构，公司的专利都是通过一家“麒麟国际”的离岸公司授权过来的，因此林锦麒还能从麒麟国际这里再分一笔钱，同时这笔钱不在美国国税局的监管下。也就是林锦麒完全可以不用在美国境内纳这笔钱的税，果然是美滋滋的。

    林锦麒将资料翻看完之后，就交给自己律师去查核了。等律师也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林锦麒才正式签字同意了。看到林锦麒同意，珍妮弗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微笑道：“你不知道，我的家族对这个生意是非常看好，他们愿意等产品出来之后在西维斯旗下的连锁商店里推荐。这意味着我们的产品不再愁销路，而且他们索要的渠道费也是最低的。”

    西维斯算得上是美加地区和巴西的最大连锁药品及医疗器械零售机构，能够在它们的店铺里销售家庭卫士（正式商品名叫HomeShield）的确是很好的机会。不过渠道费的问题，林锦麒则是呵呵笑一笑。西维斯是珍妮弗家的主打产业，林锦麒可不认为她会牺牲家族利益来贴补他们的这个公司。不过看破不说破，林锦麒还是非常热情地为她鼓掌。

    和珍妮弗谈完生意之后，林锦麒也准备拿着自己的论文去找学校商谈本科结业的问题。《计算机与应用数学期刊》是一本月刊，所以论文一般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刊登。但是这次刊登林锦麒的论文却似乎插队了，因为林锦麒在论文里公布了两个新的梅森素数，看样子是《计算机与应用数学期刊》编辑部打算造个大新闻。林锦麒对期刊编辑部的野心还是感到高兴的，否则真等三个月就是八月份了，自己还真的要刷那么多科目的结业考试，那简直是要逼死林锦麒了。好在《计算机与应用数学期刊》在关键时刻出现了，上帝保佑！

    第117章 下一个论文方向

    林锦麒拿着自己发表在《计算机与应用数学期刊》以及自己曾发表在《科学》和《数学年刊》上的论文找到了安妮·梅塞内斯, 希望能申请到普林斯顿大学的本科毕业及理学士学位。安妮看到林锦麒提供的论文材料，有些沉默。

    其实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培养是非常人性化的, 对于资质一般的学生, 普林斯顿大学允许他们循序渐进地上课、完成作业、参加考试，最后通过论文答辩来完成学业；而对于那些天才学生，普林斯顿大学也可以根据他们的发现给予相应的学位。特别是到了研究生阶段，给不给学位几乎就是导师的一句话。正因为普林斯顿大学这样非常自由的学术气氛让普林斯顿大学一直成为美国“小而精”大学的典型。

    说实话, 不需要林锦麒拿出“庞加莱猜想”证明论文, 只需要这篇关于梅森素数分布算法论文就几乎可以证明林锦麒的数学能力已经超出了普林斯顿大学对于本科学生的要求, 因此申请提前毕业和理学士学位什么都不在话下。

    但是梅塞内斯心中略微不爽的是，为什么如此优秀的学生不是美国人呢？别看美国知识界一直是“白左”的大本营, 但是真要算起来, 美国知识分子的种族歧视几乎都刻到骨子里了。其实就像华夏人所说的那样, 你缺什么，你才会大声鼓吹什么。就好比全世界没有一个地方能比好莱坞还热衷鼓吹“平权”了吧？

    想想后世那些只要片中出现黑人、女权、LGBT内容的电影, 不管电影本身多烂，都能在好莱坞被吹得飞上天。可事实上呢？全世界恐怕没有第二个地方能像好莱坞那样歧视有色人种、女性和同性恋了。虽然梅塞内斯内心不爽，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在规则上没有办法阻碍林锦麒, 因此她也只能同意了林锦麒的申请，并表示她会和校方及研究生院沟通，尽快安排林锦麒的毕业和升学。而林锦麒得到了梅塞内斯的保证之后也就放心了, 总算不会错过今年的秋季开学。

    林锦麒的申请递交上去之后不到一周就得到了回复，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通过了林锦麒的毕业申请，同时普林斯顿大学校方也同意授予林锦麒理学士学位并于今年秋季进入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研究所进行硕士专业的攻读。虽然学位证和毕业证还没到手, 但是林锦麒还是很高兴地跟家人及龙媛报喜，对于林锦麒这么快拿到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毕业证和理学士，家人和龙媛自然是与有荣焉。

    可惜华夏和美国隔得距离实在是太远，龙媛的父母不放心龙媛前来（主要是龙爸爸担心林锦麒在美国超出自己掌控），而林爷爷、林外公等人因为年龄问题也不适合长途飞行，所以最后就是林爸爸代表林家来出席林锦麒的毕业典礼。

    林锦麒大概是本届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毕业生中最尴尬的一个，不仅因为自己的年纪问题，重要的是自己的同届同专业同学居然没有一个人是自己认识的。于是林锦麒和其他数学毕业生都相互大眼瞪小眼，好在数学系主任的讲话很快就打破了现场的尴尬。在系主任和毕业生代表讲话完毕之后，校长就在讲台上为毕业生们颁发毕业证及拨穗。

    前世林锦麒大学还没到毕业典礼就被公司招走，因此错过穿学士服的机会。再加上林锦麒那所大学也没有举行拨穗仪式，所以林锦麒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些遗憾的。林锦麒领取毕业证和被拨穗的时候，林爸爸在下面也是拿着摄像机激动得不得了。林爸爸因为那特殊十年的缘故而耽误了自己的学业，虽然最后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在恢复高考那一年考入大学，但是那个时候的华夏大学哪里会学资本主义国家大学搞学士服和拨穗仪式，所以林爸爸也是内心有点小遗憾。

    毕业典礼结束之后，林锦麒就带着林爸爸将普林斯顿大学和附近几所名校逛遍了。林爸爸不仅拍了一大堆照片，还拍了不少录像。在美国东北部参观了快一个星期的大学之后，林爸爸在返程的时候感叹道：“出来看看才知道我们在高等教育方面和美国佬还有多大的差距！原本觉得我在学校里算是改革步子迈得比较大的人了，结果来这边一比才知道我有多保守。除非是国家下狠力气来扶持高等教育，否则我们在50年内恐怕很能追上美国呢。”

    林爸爸现在也算是教育界认识，所以对于国家的高等教育发展也算是半个专家了。对于林爸爸的点评，林锦麒还是颇为认可的。教育产业化一直被诟病，而随后的大学合并潮更是让国内抨击“大学生不如烂白菜”。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就是改革的阵痛。如果没有这一波合并潮，未来想造就“C9大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后来国家也是拨专款做“双一流大学”及“中西部高校基础能力建设工程”，也是因为不断的努力，才使得国内的大学排名开始逐步在亚洲称雄，并开始在国际上获得较为靠前的排名。

    不过林锦麒不大希望自己老爹过于参与到这些事务当中，毕竟林爸爸的特长并不在这些事情上方面。因此林锦麒不得不出言提醒自己爸爸，林爸爸听完林锦麒的劝告之后也沉默了。林爸爸哪里不清楚自己的问题，如果他有管理天赋的话，当初就不会在被迫到学校教书了。尽管林爸爸自认为来学校教书是他做出做聪明的一个决定，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被迫做出的逃避性选择。

    将林爸爸送上回国的飞机之后，林锦麒又和珍妮弗碰了下面。林锦麒原本以为珍妮弗她们只是因为好玩才决定投资做家庭安保及随身健康设备的，结果他发现她们最近努力的程度还真的是将这件事当作一项事业在做了。

    林锦麒对此感到有些好奇，倒是珍妮弗主动解答了林锦麒的疑惑，“在你看来，我们这些Fund Baby（富二代）就应该都是纨绔子弟才对么？都应该和帕丽斯·希尔顿那样过着纸醉金迷且动不动各类绯闻缠身的日子么？”珍妮弗反问道，“其实我也想过这样的日子，但是不可以。我祖辈的资产早就归入到家族基金里了，如果我们没有自己的事业，那么我们每个月就只能领一笔固定的生活费而已。或许这笔生活费在一些人看来已经很优渥，但是作为一个出身在大家族的孩子，这笔生活费几乎就是一种羞辱了。”

    珍妮弗苦笑道，“除非我愿意搬到爱达荷州、蒙大拿州这样的州去，而且这辈子和纽约、洛杉矶、芝加哥这样的大城市绝缘，否则我的钱就肯定不会够用。当你习惯了奢侈的生活之后，又有几个人甘心去过普通人的生活？所以我必须向我的家族证明我的能力，然后家族基金才会投资我，我才有可能继续过上流社会的生活。互联网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产业，所以我一直关注着高新技术行业。而就我个人的体验来说，‘健康’和‘快乐’是人类追求的两种最基本也是最极致的需求。‘快乐’产业包含很多方面，但是这些产业大部分都已经固化，或者需要很大的成本才能进场，因此我才选择我更熟悉的‘健康’产业，毕竟我可是西维斯的小公主。”

    说到这里，珍妮弗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你的这套装备让我看到了‘健康’与‘网络’相结合的地方，虽然有点旧瓶装新酒，但是任何东西只要和互联网粘上关系，那在这个时代就必然会受到关注。对了，我最近咨询了一家管理顾问公司，它们建议我们对公司进行包装。J&JAT Technology Company将是我们用来控股我们事业的公司，而我们生产的HomeShield及Life Wrist Strap则归入到这家iCare Health公司里。”

    林锦麒看了新注册的iCare Health公司的标志，采用的绿色调，这是很多健康及保健类公司喜欢的色调。毕竟绿色带给人们新生与健康的感觉，非常贴合公司的定位。而标志则是一颗绿色的心型，中间则是字母“I”抽象变成的嫩芽。HomeShield则是利用HS两个标志进行组合变形，变成一个盾牌的样子，同样也是绿色调；而Life Wrist Strap则以连笔花体字作为基础变形，变成类似心电图跳跃的样子。不得不说，专业的管理顾问公司果然非常有一套。甚至连公司在硅谷的总部风格也确立了下来，白色调为主，代表着春节；绿色调为辅，代表着健康。同时绿色和白色也特意进行了选择，选择的是那种偏奶油色调的感觉，因此白色不会太冷，而绿色不会太梳理。

    林锦麒看完之后，也点头同意了。不过他询问道，“现在iCare Health才多少资本，我们需要这么快就在硅谷购买总部么？而且我们的供货商和总装代工厂找得如何了？”

    林锦麒虽然很少涉足实体产业，但是一些基本只是也是学习过的。无论是HomeShield还是Life Wrist Strap，这些东西其实都只要找好供货商和总装代工厂，做好最后品控就可以上市了。由于iCare Health本身没有库存，因此iCare Health公司未来的现金流会非常庞大。这一点有点类似小米的运营策略，但是供货管理和品控必须做到非常细致的地位，否则iCare Health的口碑那是分分钟垮掉的节奏。

    “供货商你放心好了，西维斯能在美加及拉美地区成为领先医药连锁商店，自然有非常好的供货渠道。”珍妮弗说道。

    听到她这般自信的运气，林锦麒忽然理解为啥有人说“龙生龙，凤生凤”了。这些“龙子凤孙”天生就比你起|点高，你有什么办法呢？如果是林锦麒要找供货商的话，估计没有半年到一年的考察时间是走不下来的。结果人家找家里人撒个娇，立刻就将家里用了快几十年的供货渠道拿出来优中选优，你普通人怎么跟人家比？而且商场上除了眼光和必备知识之外，经验也是非常重要。

    西维斯可是美国、加拿大与巴西三国的连锁药店第一名，人家公司的供货经验还不丰富么？重要的是，这些经验可不是你在哈佛商学院就能学到的。有西维斯健康公司的背书，林锦麒就知道iCare Health公司的供货商不说是全球最顶级，也绝对是一线军团的佼佼者。

    “至于总装工厂，我按照你的推荐找了华夏的鸿海科技。它们对我们的订单也非常有兴趣，我们已经签订了相关协议，大概第一批商品会在八月底的时候运抵洛杉矶。现在我们只需要按照既定的宣传步骤来执行就可以了。根据我们前期放出去的试探性广告反馈显示，消费市场对于我们的产品还是非常有兴趣的。尽管同类或相似产品早就有了，但是我们这种粘上‘互联网’的标签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我们的产品不仅可以实时监控消费者的身体健康和家庭安全，还能及时与报警中心和急救中心联系。同时我们还能通过电脑与我们的健康顾问中心取得联系，根据我们的锻炼数据和身体基本数据来了解身体健康水平并给予一些健康建议。

    可惜你上次说的智能冰箱还不能完全实现，否则我们都能监控到消费者的卡路里摄入量和膳食结构，那么我们的健康顾问就更有发挥余地了。我还有个好消息没有告诉你，现在IDG、红杉、软银和KPCB等投资公司已经开始打听我们有没有融资计划了。你觉得我们需要接受他们的融资么？”

    “那看你们的计划了。”林锦麒没有料到现在风投的嗅觉就如此灵敏了。

    其实互联网健康产业在后世的确不算稀奇，那可是马云爸爸最看重的两大“互联网+”产业之一。不过现在林锦麒这帮人还算是第一批吃螃蟹的先行者，极有可能倒在探索的路上。但是想想风投的运营策略，估计他们也是本着“有事没事打一竿子”的心态吧。

    “我起初就同你们说过，我的主要精力是不会放在这家公司上面的。如果你们认为融资有利于公司的未来，那我也会同意你们的决定。不过我个人感觉，我们现在手头并不缺钱，需要这么快放别人进来分钱么？”

    “你和我的想法一致，不过蒂芬妮估计自己做投资做多了，打算让风投进来分摊我们的风险。”珍妮弗说道，“但是在我看来，我们的公司并没有任何风险可言。如果她决定要融资的话，我决定增股，你的态度呢？毕竟我现在一个人是么有办法吃下所有增股的。”

    “我可以和你保持步骤一致。”林锦麒觉得这家公司未来前景应该不错，所以同意了。

    获得林锦麒的支持之后，珍妮弗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不过因为公司远在加州，林锦麒也只能通过电话和电子邮件了解公司的运行。就在邮件里，林锦麒发现珍妮弗和蒂芬妮的矛盾的确有点大。珍妮弗是希望好好做一个事业，但是蒂芬妮的想法却是包装上市就尽早出手。林锦麒没有参与到珍妮弗与蒂芬妮矛盾里的打算，这两个人是多年的朋友，自然有她们调解矛盾的方法。如果自己一头扎进去，那才是最愚蠢的决定呢。

    虽然珍妮弗和蒂芬妮对于公司的未来有不同的看法，但是对于公司的现在还是非常上心的。两人的矛盾并没有引发iCare Health内部的停滞和分裂，作为iCare Health公司的首款产品——Life Wrist Strap还是非常准时地在八月最后一周上市，赶上了暑假的末班车。在美国，暑期就意味着“运动”，哪怕是美国的电视剧们也纷纷在暑期档空出档期让观众们去看各种体育赛事。

    按照林锦麒的建议，Life Wrist Strap分为“专业版”、“运动版”和“家庭版”三个版本正式上市。家庭版是标准版，可以监测实时血压、心率、运动频率及卡路里消耗等等，同时还能监测睡眠情况；运动版算是普及版，睡眠监测取消了，同时主要侧重于运动时心率、血压等数据的搜集和分析；专业版则是高配版，相关监测功能更加敏感，可以实时通过蓝牙或红外技术与手机、电脑等设备相连，如果出现心率或血压异常情况，可以及时连通手机拨打急救电话。林锦麒拿到产品之后，发现居然和后世的智能手环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由于一些器材不能做到微型化，因此手环看上去有点像比较宽的手镯，不过还是没有运动护腕那么夸张罢了。

    Life Wrist Strap基本色调是白色调和绿色调，切合iCare Health公司的官方色。不过林锦麒也让公司做了其他颜色的，但都是限量款。既然是限量款，那是不是要涨点钱啊？特别是运动款，少女少年们都喜欢更个性化的颜色，那么也乐于为自己的个性要求额外再掏一点钱。林锦麒非常有奸商的气质呢。产品出来之后，林锦麒也给龙媛、刘星等人邮寄了一套，只不过配套的手机在国内没法使用，所以林锦麒只能邮寄他们运动款，然后再通过电脑的蓝牙或红外外设来传输数据进行分析了。

    随着iCare Health公司产品的上市，林锦麒又要在普林斯顿大学完成一次学籍注册的程序。虽然半年前注册过一次了，但那是本科阶段教育，而且林锦麒也顺利在六月底毕业成功。因为有了半年前的经验，再注册一次的林锦麒也算是轻车熟路的。而且这段时间刚好也是普林斯顿大学研究生和本科生们的正式入学时间，所以林锦麒倒是见到了不少人穿梭在普林斯顿大学各办公楼之间。林锦麒这次在数学系部大楼见到的人是数学系的系主任佐尔坦·萨博，而不是吉尔·勒克莱尔。

    看到林锦麒有些吃惊的表情，佐尔坦微笑着说道：“勒克莱尔只管你们的课程问题，而有关你在研究生阶段的导师问题则是由我负责。”说着，佐尔坦看了看林锦麒的相关资料，“虽然你在本科阶段选择了计算机专业，但是看得出来，你没有辜负你在高中阶段所展现出来的数学天赋。你有关‘庞加莱猜想’的证明论文，我读过，非常具有天才的想象力。数学家的黄金年龄在40岁左右就基本结束了，所以我们比任何专业都渴望和鼓励年轻数学家的出现。我们的研究生教育不会那么刻板，只要你能展现出你的才华，我们就不吝啬我们的学位。

    我看过你的材料上希望是由迈克尔·艾泽曼教授担任你的导师，我想这是因为你同时对数学和物理都有兴趣的原因吧？不过我很遗憾地通知你，艾泽曼教授表示他身边的学生已经足够多了，他担心再招收新的研究生会耽误大家的学业，所以他婉拒了你。所以我将你推荐给了另外一位导师，彼得·萨奈克教授。”

    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生课程中，学生和导师是双相选择的。如果在首轮没有互相看对眼的话，那么学校就会推荐到彼此感兴趣的导师那里，并最终确认双方的教学关系。彼得·萨奈克教授是普林斯顿大学一位数论方面的大师，1998年获得由美国工业与应用数学学会颁发的乔治·波伊亚奖；2001年获得美国数学学会颁发的利瓦伊·柯南特奖；今年则获得了美国数论方面的最高奖——奥斯特洛夫斯基奖。未来的萨奈克教授还会获得柯尔奖和沃尔夫奖，并成为欧洲科学院院士和英国皇家学会成员。

    当然，现在的萨奈克教授还是《数学年报》的编辑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常任教师。单从荣誉和成就来说，林锦麒最初选择的艾泽曼教授和这位大神一比那就有点不够看了。简单来说，艾泽曼教授在晋江文学网大约是横跨同人与耽美两个分站的紫红作者；可萨奈克教授却已经是幻言频道的大神作者了。林锦麒顿时觉得自己有种被大馅饼砸中的感觉，能让这样的大神教授带着在学术界飞，还怕什么啊！

    “从你的表情来看，你应该很满意这位导师了。”佐尔坦笑着说道，“既然如此的话，你可以去精华厅1101室去找你的导师了。我想他应该有一些问题需要和你确认的。”

    林锦麒感谢完佐尔坦之后就立刻往1101室找自己的导师去了，当林锦麒敲开1101室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消瘦却十分精神的白发老头正在办公桌后论文。

    当他看到林锦麒后，便笑着问道：“你就是来自华夏的林吧？很高兴能认识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吧，不需要太拘谨。”

    林锦麒知道这位教授算是非常平易近人的那种教授，而且他对华夏数学界非常有好感，后世不少华夏的年轻数学家都多多少少得到了这位教授的提携，算是华夏人的老朋友吧。

    林锦麒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而萨奈克教授则继续说道，“你发表在《数学年刊》上的论文虽然是关于拓扑学的，但是我发现你最近对数论是否也有点兴趣。你最近那篇论文虽然更多是侧重于计算机，但是我却发现你似乎有打算涉足数论问题的倾向。在得知你已经申请我们学校的数学硕士生之后，我就想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进修。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选择了艾泽曼教授。或许这和你喜欢数学又喜欢物理有关，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件事，在学习阶段，专攻一个方面才是最好的。除非你在这个方面已经做到最好或者你发现已经很难进步的时候，你才可以换一个方向，否则你在学术方面是很难获得进步空间的。我现在想了解下，你最近在研究的数学方向是什么？放心，我只是想了解下并提出我的建议。”

    “教授，其实我最近感兴趣的内容正好是数论方面的问题。”林锦麒没有料到自己的这个里程碑任务居然如此贴合自己的研究生课程，“我刚刚发表了一篇有关梅森素数分布问题算法的论文，接下去我想研究下波利尼亚克猜想和孪生素数问题。”

    “哦，你的兴趣也在‘哥德巴赫猜想’？”萨奈克教授颇为感兴趣地说道，“不过作为一个研究数论的人，又有谁没有野心挑战下这个猜想呢？而且我知道你们华夏的学生，对这个猜想还有着特别的情结。当年陈景润先生的证明是最接近解决‘哥德巴赫猜想’的，但是他没有最终解决，这还真的是一个非常遗憾的问题呢。如果你对‘哥德巴赫猜想’有兴趣的话，我必须提醒你，林，这是一个寂寞而漫长的过程，甚至到你垂垂老矣的那天也不能解决。基础科学研究从来就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很多时候我们做的都是无用功。”

    萨奈克教授的话让林锦麒不由得默然，在科学前进的探索路上有多少前辈倒在那里。不仅后人记不得他们的名字，甚至连科学界内部都不见得能记住他们。不过既然自己有学霸辅助系统的支持，如果还不能走出一条路来，那么是不是也太对不起那些没有系统也没有外挂的前辈们了？

    林锦麒说道：“教授，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条路总要有人走吧？不是我走，就是别人走，总之会有人走。如果我没有走到终点，起码我能告诉他们一点，此路不通。”

    “你有这样的心态就挺好的。”萨奈克教授点点头道。“我今年只带了你一个研究生，因为我现在除了普林斯顿大学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之外，我还有几个其他职务需要时间。人老了，精力就难免有点不够了。对了，我将你的几位学长叫过来吧。现在在学校里的基本都研二和研三的学长，博士生们基本只有交论文的时候才会过来。”

    萨奈克教授按了下桌面上的电话按钮，然后吩咐了几句。接下来萨奈克教授就和林锦麒聊起了普林斯顿大学的一些风土人情，不得不说，从教授们的眼睛里看普林斯顿大学又有一番其他风味。就在萨奈克教授和林锦麒聊了附近的几家美食小店之后，教室里就进来了四个学生。林锦麒一看，两男两女，然后有两个人是亚裔。

    萨奈克教授介绍道，“这是我今年招的唯一一个研究生，林，来自华夏。他最近正在研究数论问题，希望你们平时能多多交流。”

    听到林锦麒来自华夏，其中的短发女孩顿时来了兴趣，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叫温怡平，上海人，来自北京大学。今年我是在萨奈克教授手下的第二年，很高兴认识你！”

    在温怡平之后，另外一个亚裔学生也伸出手道：“我叫艾瑞克·陈，我父亲是华人。”

    在两个亚裔学生之后，一个留着金发长辫的女孩说道：“我叫威廉，瑞典人。”

    听到威廉粗哑的嗓音和威廉这个男性化的名字，林锦麒哪里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学长居然是个女装大佬！一般来说，欧美成年男性的骨架非常不适合女装，但这位威廉学长的骨架似乎天然偏小，再加上那几乎和女孩子无异的小蛮腰，难怪林锦麒认错了性别。

    看到林锦麒的目光，威廉说道：“注意，我只是喜欢女装，但我更喜欢女孩。”

    “我知道了。”林锦麒知道这个女装大佬的取向还是异性恋，“我只是惊叹于你的漂亮！”

    “谢谢！”听到林锦麒夸奖自己长得漂亮，威廉还是露出非常高兴的笑容。

    “我叫本，来自俄罗斯。”最后那个魁梧的男生伸手道，“我可是喜欢男孩子的。”林锦麒顿时一囧，但是本继续说了一句，“尤其是你们亚洲的男孩子。”

    就在林锦麒觉得尴尬要蔓延的时候，艾瑞克打了个圆场，“林，别被本吓住了。他喜欢亚洲男孩子不假，但是他是有男朋友的。他对他男朋友的忠诚程度可以用‘情比金坚’来形容，他只是嘴上喜欢捉弄人罢了。等你有空听到他和他男朋友讲电话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艾瑞克，你这就没有意思了。”见自己的幌子被拆穿，本顿时有些泄气。“当年你不是也被我吓到过么？难道你不想看到有人继承你当时的恐惧么？”

    艾瑞克撇撇嘴，“有本事你挡着乔纳森的面这样说啊！我保证那个时候不拆穿。”

    “好了，孩子们，今天还是你们见面的第一天呢。”萨奈克教授说道。“对了，你们那还有空余的办公室么？如果方便的话，带着你们的学弟去挑一间办公室吧。——林，挑好办公室之后记得将你的电子邮箱、办公室编号及办公室电话号码用邮件发给我，同时也记得登陆学校的研究生系统，录入你的最新了。好了，你们去忙你们的事情吧。”

    见萨奈克教授下达了“送客”指示，温怡平等人带着林锦麒离开了教授的办公室。

    由于同是华夏人，温怡平特意说道：“和国内的教学环境不同，普林斯顿大学非常鼓励学生的独立思考和独立探索能力。导师几乎不会插手学生的研究方向，他只会建议学生哪些书目；或者在学生求助的时候，给予一些方向性的建议。所以你不用太在意萨奈克教授的研究方向，你可以研究任何你感兴趣的事情，甚至化学、物理、生物都可以。如果你发现你有问题了，尽管找萨奈克教授。如果他无法解决的话，他会推荐其他教授来帮你。此外，按照数学系的规定，每名研究生都在精华厅里有自己的办公室。但是你也明白，随着学生和教师的增多，这个规定已经无法满足了。即便现在将精华厅的地下室也开辟出来作为办公室，但是还是僧多粥少，因此系里才另外规定博士生的办公室给取消了。毕竟博士生那个阶段基本也兼职了一些职务，他们有其他的办公室。我们硕士生的办公室基本都在地下室，除了少数几个幸运儿能混到四楼或五楼的办公室。精华厅教授们的重要程度和楼层高度是相反的，一楼才是我们数学系的大神们。”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温怡平压低了嗓门。即便两人是用中文在交流，但谁能保证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没有哪个学霸顺带修了中文呢？

    跟着温怡平等人走到地下室，发现大家所在的办公室都不在一起，毕竟办公室都是随机分配，没有办法保证同一个导师都在同一个区域。此时艾瑞克说了句，“我记得我隔壁空了间办公室，如果不介意的话，林可以和我一起走。”

    “我没有意见。”林锦麒倒是觉得哪里不能办公，所以没有反对艾瑞克的提议。

    因为有艾瑞克的提议，所以其他几个人就分开了。临走前大家都提醒林锦麒尽早登陆内网系统，然后查到大家的办公室电话和邮箱地址，因为未来可能需要联系使用。

    “学校里的通知、导师的任务和你的作业都是要通过邮箱发送的。”艾瑞克提醒道，“其他你对外的所有联系也是以邮箱为主，因此你必须记牢你自己的邮箱和你导师的邮箱。至于我们的邮箱，你可以在邮件客户端里建立一个常用联系簿就可以了。由于办公室的电脑属于办公用品，所以最好不要存任何与私人有关的内容。此外，办公室电脑还严禁下载和安装其他程序。如果需要下载权限和软件安装，你可能需要与薇薇安联系。薇薇安是我们这里的行政支持人员，绑定办公室等等所有有关的事情你都可以找她。所以，对她温柔一点！”

    艾瑞克将林锦麒带到了他隔壁的办公室，现在这间办公室已经人去楼空，不过办公室的面积也的确够小的。相对于教授们那套间式的办公室，自己这种单间办公室还真的是寒酸。一套办公桌椅、一个书架和一个小立柜；然后办公桌对面是两把椅子。艾瑞克带着薇薇安走了过来，薇薇安其实是一位中年大婶。在确定了林锦麒选中这间办公室之后，薇薇安将一份文件交给林锦麒签字。

    薇薇安拿着林锦麒签字的文件离开，然后就带着几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很快办公室里就有了电脑、电话和传真机，薇薇安将一个信封交给林锦麒，“这里面是你电脑以及你邮箱的初次登陆密码，记得及时修改。”然后她又将一张卡片和几枚钥匙交给林锦麒，“卡片是进出精华厅大门的门禁卡；这片稍大的钥匙是你办公室的钥匙，剩下的这几枚稍小的钥匙就是你办公桌下抽屉和小立柜抽屉的钥匙，你自己去尝试，也就是五把钥匙而已。茶水间在你出门右手边的尽头，我的办公室也在那里；至于厕所则在你左手边。好了，我该交代你的事情已经交代完了，如果你有任何事情可以来我的办公室。别给我发电子邮件，我不是那种会经常看邮箱的妈妈。最后，欢迎加入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这个大家庭！”

    和薇薇安一个拥抱之后，林锦麒便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办公室。艾瑞克见林锦麒这没事需要自己帮忙，也就告辞会自己的办公室了。林锦麒先是将电脑开机，然后修改了电脑登陆密码。紧接着林锦麒登陆学校内网系统，更新了自己的个人资料，同时也修改了相关密码。

    最后林锦麒将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电话与传真号码以及电子邮箱和自己的手机号码群发给了萨奈克教授以及自己的学长们。做完这一切之后，林锦麒很快收到了萨奈克教授发来的参考建议书目，于是林锦麒照着书目在校内图书检索系统里查找书籍，最后将书籍所在的地方给确定，顺带通过网络预订了书籍。

    第118章 数学研究生日常

    以往林锦麒总觉得欧美科学家属于高收入群体, 不过现在他发现欧美的科学家也是高开销群体。哪怕是数学家这样的理论科学研究者，那各种开支也是非常惊人的。且不说动用超级计算机的开支了, 单单是购买各类书籍和论文集的费用就足以让不少科学家感到压力了。欧美的专业书籍售价那是非常昂贵的, 而且也不存在什么打折的可能性，重要的是还没有盗版的空子让你钻。对于研究生们来说，每年的书本费开支都是非常庞大的，这就是为什么大学图书馆这么受欢迎的原因。

    如果是其他书籍, 林锦麒或许会想办法在国内购买, 但是专业书籍的汰换率太高, 反倒是在欧美才能买到最新的专业书籍，所以等着出国内版那无异于搞错了优先级。除了专业书籍之外, 专业期刊也是需要订阅几本的。尽管图书馆内也有专业期刊, 但是如果想第一批到的话, 那还是自己订阅最佳。

    至于论文库倒还好，普林斯顿大学本身就有庞大的论文库, 再加上以购买、交换的方式组成了一个非常大的在线论文数据库。身为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研究生，林锦麒自然有权限免费这些论文；再加上一些免费的论文数据库，林锦麒的论文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你才来这里几天？倒是和我们的办公室没啥区别了。”艾瑞克某天串门的时候, 发现林锦麒的办公室已经变得有些拥挤起来。

    原本空荡荡的书架已经摆满了各类书籍和期刊，书桌上也散乱着不少资料和草稿纸，一台台式机正在连接普林斯顿大学的论文库, 而另外一台笔记本电脑还在查询着什么资料。办公室的三块移动式白板已经被黑色油墨笔写得满满，连原本空出来专门用作板书的墙壁也被粉笔写满了。

    艾瑞克本来的研究方向和林锦麒差不多，也是数论方向。他看了看林锦麒写在白板和墙壁上的算式, 饶有兴趣地说道，“你这是打算挑战波利尼亚克猜想吧？解决了这个猜想也就基本基本解决了孪生素数问题。我估计教授不仅会给你硕士学位，估计连博士学位也会一并给了吧？”

    “我估计我也许还能混一个数学系教授的职位呢。”林锦麒笑着说道。不过林锦麒颇为恼火地将手上的草稿纸揉成球丢进了废纸篓，“可惜这个问题没有那么容易解决。我倒是有了一个弱化版的证明方法，但是放到整个孪生素数问题上面就有点不够看了。”

    听到林锦麒有了一个弱化版的解决方法，艾瑞克不敢置信地看着林锦麒，“你找到了弱化版的解决方法？我的上帝！这可是一篇值得《数学年报》封面推荐的论文啊！你现在居然还坐在这里犯愁？你现在应该立刻去找萨奈克教授，和他谈谈你的硕士学位和博士入学问题了。林，我觉得你或许能打破我们数学系硕士毕业的最快速度，嗯，两周不到的时间。”

    “我觉得你的提议很不错。”

    林锦麒知道弱化版波利尼亚克猜想证明其实只是将孪生素数问题的大门推开了那么一丝缝隙，不过即便是这个缝隙也足以自己拿到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硕士的学位。同时，系统也会给予里程碑的阶段奖励。上次的奖励让林锦麒有些“屠龙之技”的感觉，因为系统似乎知道林锦麒在研究锂电池，奖励了一个黑科技锂电池。

    在黑科技时代，他们在纳米层面对锂原子进行了重新排列，从根本上解决了所谓的锂电池充电难题。可这个技术放在这个时代是没有办法实现的，即便林锦麒逆推一篇论文出来估计也没有多少期刊敢刊发，因为一切都是基于林锦麒的“猜想”，别人是没有办法通过实验来再现，所以这样的论文有可能是点燃未来科技方向的火炬，也有可能就是一片哗众取宠的科学骗局。于是林锦麒只能将这个技术暂时封存在系统的背包里，等时机成熟了再拿出来研究。

    不过现在这个弱化版波利尼亚克猜想证明还是值得去和自己的导师聊聊，于是林锦麒和艾瑞克闲聊了一会就上楼找萨奈克教授。由于整个精华厅都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办公楼，所以有点风吹草动就成了全数学系皆知的秘密了。虽然艾瑞克也没有和别人细说，但是有关波利尼亚克猜想的弱化版证明已经完成的消息还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数学系。于是好几个对此感兴趣的教授及学生正朝着萨奈克教授的办公室赶来，而此时林锦麒正在和萨奈克教授聊着有关波利尼亚克猜想的问题。

    萨奈克教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林锦麒讲解，而他的脑海里则是起了惊涛骇浪。因为这个弱化版证明不仅推开了孪生素数问题的大门，而且还似乎给了林锦麒一把钥匙。

    “其实相较于你的这个证明论文，我更希望你能完善你的那把钥匙。你知道吗，我有一种很神奇的预感，你所发现的这把钥匙会成为21世纪解决诸多数学难题的一把金钥匙。”萨奈克教授非常温和地建议道，“至于你的这篇论文，我会推荐到《数学年报》上的。”

    身为《数学年报》的编辑，萨奈克教授肯定优先照顾自己的杂志。虽然《数学年报》是全球四大数学专业期刊之一，但毕竟还有其他三份期刊和自己齐名不是？搞学术的人可不都是清心寡欲的人，为了自己学派的存活和排名，学派之间的攻击可都是流过血的。这种具有开创性的论文能够诞生在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并发表在《数学年报》，这足以让普林斯顿大学和《数学年报》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收割各类名望值。

    至于林锦麒也不会傻到去投其他期刊，用武侠世界的话说，他现在就是普林斯顿大学门派的嫡系弟子。自己转投别的门派，不说普林斯顿大学会不会追杀，其他门派也敢收这样的弟子？

    “不过现在的难题是，我们要不要授予你硕士学位了。”萨奈克教授微笑着说道，“不过我觉得这个难题不会困扰我们太久，我相信大约下个月你就会转换成博士课程了。对了，按照普林斯顿大学的惯例，博士生都会担任一些教学工作。不过让你出任讲师或助教那是对你专业的侮辱，我觉得一个教授或特聘教授如何？”

    欧美大学的教授和国内大学教授的授予方式不同，通常只要大学承认了你的资历和能力，那么授予你教授职位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不过越是优秀的大学越会在意自己大学教师能力的优劣，因而越会严格把控教授职位的数量。同样的，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虽然有不少年轻的数学教授，但是所谓的年轻也是和平均年纪相比较，基本上低于30岁的教授那稀有程度用“凤毛麟角”来形容都是夸张的。而且普林斯顿大学教授任何一个拿出来，基本上都是著作等身或荣誉满身。因此林锦麒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竞选教授职位，以为自己最多就是在萨奈克教授的课程里充当一下助教罢了。

    当然，即便是教授，可“教授”与“教授”之间还是有区别的。所有的“教授”里，“终身教授”自然是等级最高的，这都是每所大学的宝贝级师资力量。即便是普林斯顿大学，终身教授的数量也不过就是二十几个而已。相较于“终身教授”的数量，“教授”的数量显然要多了许多，但是具体到某个专业，那数量还是比较稀缺的。毕竟在欧美社会里，“教授”可是一个正经的尊称。

    比“教授”要稍逊一筹的则是“特聘教授”，而“特聘教授”的来源无非是两个：一是来自A大学的教授，临时或暂时来B大学教书，由于B大学尚未认证他的教授职位，一般会给予“特聘教授”的职位；二则是本校的教授职位认证需要时间，而在完成本校职位认证前则给予受聘人这个职位。

    至于“荣誉教授”那就真的只是个荣誉而已，和被授予人的学识及教学能力无关。林锦麒觉得自己最多也就是到“特聘教授”这个职级了，毕竟不管普林斯顿大学多么标新立异也不可能授予一个博士在读生以“教授”职位。对于萨奈克教授的提议，林锦麒当然是微笑着接受。

    “论文你尽快整理下，然后投稿到编辑部。”萨奈克教授再次叮嘱道，“然后我们抽个时间来就这篇论文举行一个小型的学术讨论会，你来主讲。”

    “我来主讲？”林锦麒被萨奈克教授丢出来的大礼包给吓到了。

    国外大学对于校内讲座的管控并不严格，一般只要不涉及仇恨言论或过于商业化的推广，申请就能获得通过。但是这种讲座和普林斯顿大学内部举办的学术讲座自然不是一个等级，普林斯顿大学内部举办的学术讲座不仅会受到本专业学生和教师的关注和参与，也会扩散到临近乃至全美、加拿大的大学。这种学术讲座除了是对演讲者的一种褒奖和鼓励之外，其实也是学校的一次推广。无论是某位学术大家的演讲，还是某位学术新锐的演讲，这都能提高本校的学术氛围和地位。

    “你的论文，当然由你来演讲。”萨奈克教授理所当然地说道。“不过你也别着急，一般从提出申请到最后举办，至少会需要三周到五周的时间，所以你有充分的时间准备你的讲座。林，你要记住，很多人都希望能在普林斯顿大学举办自己的讲座，他们认为这是一种荣誉。但是我要告诉你，相较于荣誉，我更认为这是一种自我的修行。

    在这片学术的天空下，你的每一句发言都必须小心谨慎。我不是让你对那些听众或权威毕恭毕敬，而是你必须对你说的每个字负责。你要清楚你发言的所有内容，并能说服自己。当然，你还年轻，大家看在你的年纪上不会在现场对你有太多刁难。可是他们一旦回去之后，他们就会通过自己的论文来反驳你的观点。因此写论文的时候你要勇敢，而你讲论文的时候则必须小心。”

    谢过萨奈克教授的提醒之后，林锦麒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过多久，温怡平等人纷纷前来表示祝贺。对于林锦麒能够在短短两周内成为博士并在普林斯顿大学举办自己的学术研讨会，大家都还是非常羡慕的。虽然欧美大学对学制没有特别严格的限制，理论上完成学分和论文就能毕业，但是能在两周内完成硕士课程还是需要当事人拿出非常过硬的超水平论文的。

    尽管大家不都是数论方向的，但是对于孪生素数问题还是有所了解，因此对于林锦麒能拿出弱化版证明也觉得是不可思议的。因为大家知道林锦麒马上要完成论文的电子版，又有准备自己的讲座内容，所以大家过来庆祝一下就离开了。不过林锦麒提议周五去附近的酒吧喝一杯，顺带也庆祝下自己满了18周岁，终于可以在美国合法驾车和喝酒了。

    等林锦麒将论文的电子版寄送到《数学年报》的电子邮箱之后，林锦麒终于决定给自己买一辆车了。经过这几个月的学习，林锦麒已经在18周岁之前拿到了驾驶证，不过因为年龄限制而没有拿到正式驾驶证罢了。于是林锦麒在成人当天就去车管局申请换领正式驾驶证，倒不是林锦麒重视这件事，而是车管局在美国人心目中仅次于国税局的第二讨厌的政府部门。车管局的办事效率可以折磨死绝大部分美国，甚至不少美国总统都对车管局感到无奈。

    好在普林斯顿市车管局虽然也是效率“喜人”，但好歹还算在林锦麒的容忍时间里给林锦麒寄来了正式驾驶证。有了正式驾驶证之后，林锦麒才决定给自己买一辆车，否则原来的驾驶证对部分车种是有限制驾驶要求的。林锦麒想了想，给珍妮弗打了个电话。既然是买车，还是和异性一起出去比较愉快。想想看，两个大男人一起看车的话，那多煞风景啊。

    “你终于打算买车了啊？”听到林锦麒打算周末请自己陪同买车之后，珍妮弗颇为感叹地说道。“林，我认识很多来自你祖国的学生，他们往往一到美国就给自己买了超跑。你也想和他们一样买跑车或超跑么？我在纽约认识几个车商，我可以给你一定的优惠折扣哦。”

    “谢谢，我对跑车没有什么兴趣。”林锦麒自然知道珍妮弗说的那些华夏学生是什么人，林锦麒可不认为自己能像他们那样糟蹋钱。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就安全性来说，跑车和超跑几乎就是死神的座驾。“我更想买一辆SUV或MPV，当然，旅行车或商务车也是可以的。”

    “哦，林，你的口味简直和我的父亲差不多！”珍妮弗忍不住抱怨道，“有哪个男孩子的第一辆车会选择一辆乏味、枯燥的商旅车？林，你这样会没有女孩喜欢的。”

    “我觉得安全更为重要，我宁可在其他方面享受美好的生活。”林锦麒颇为认真地回答道，“而且有没有别的女孩喜欢我并不要紧，我在华夏已经有未婚妻了。”

    “上帝！林，你真的是一个会杀死聊天氛围的人！”珍妮弗在电话里都要咬牙切齿了，“你不觉得对一个男孩子在邀请另外一个单身女孩赴约的同时强调自己有未婚妻是很失礼的一件事么？而且，林，以你现在的身家，这么早就陷入婚姻这个牢笼是不是太无趣了？

    林，我可是知道你是地平线网络技术公司和地平线科技投资公司两家公司的绝对大股东，你手上单单那个YouTube项目就已经快让华尔街和硅谷的投资家疯了。此外那个凤凰操作系统不是还被誉为悬挂在微软和苹果公司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么？如果我跟别人说其我认识你的话，我觉得我的手机肯定会受到无数希望邀请你参加的派对请帖呢。”

    “呵呵，我是一个科学家、工程师和研究者，我对派对之类的兴趣没有太多。如果有人希望投资我的项目，大可和我公司的人谈谈就是了。”林锦麒淡淡地回应着。林锦麒并没有指望自己的身份能保密多久，毕竟金钱的本领实在是太强大了，何况自己也是资本世界当中的一员。“珍妮弗，记得这个周末我们一同去买车，不用去纽约，附近就好了。”

    “我知道了，我会记得的，我的大老板！”珍妮弗知道林锦麒再聊下去肯定会彻底杀死话题，所以干脆就顺着林锦麒的话结束聊天了。

    挂断电话之后，珍妮弗继续通过笔记本看着iCare Health最近的财务报告。虽然才上市两个月，iCare Health的产品居然就在美国掀起了风潮，而且还上了《早安美国》的新闻报道。作为全美收视率第二的晨间新闻节目，《早安美国》在年轻人和家庭主妇中的关注度颇高，因而关注到iCare Health的运动手环也不稀奇。不过让珍妮弗没有料到的是，《早安美国》只是在报道运动手环的时候顺带报道了iCare Health的智能家居HomeShield产品一下，结果居然立刻受到全美家庭主妇的关切。

    随着美国平权运动的兴起，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选择成为职业女性；哪怕最后成为了家庭主妇，也会选择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兼职。但是女性如果要离开家庭，那么家庭安全就成了很大的问题；而且即便是全职家庭主妇，也总会有自己精力无暇顾及的一方面。所以在美国，家庭安保产业其实一直就是热门产业，特别是这些产业和保险业相结合之后，那更是如鱼得水。不过对于绝大部分美国工薪家庭或过半的中产阶级家庭来说，传统家庭安保产品的花费实在是一笔不菲的开支，很多家庭是很难承担的。

    而HomeShield却意外成为一款补充家庭安保中低端市场的产品，而且由于没有相似的产品，因此HomeShield居然一炮而红。短短一个月的时间，HomeShield的订单数量就破百万，让iCare Health的生产线立刻爆掉。好在珍妮弗等人平时交际广阔，居然立刻找到了临时的生产线来补充。

    珍妮弗等人明白，iCare Health旗下的产品并没有太高的科技含量，被人仿制也就是一个月到三个月的时间，所以iCare Health必须在三个月内尽量抢占市场并树立品牌，此后就是利用营销的长线效应慢慢吃回报了。除了慢慢吃回报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引进风投，然后运作上市，圈完钱就离场。只是珍妮弗有点想做事业，因此对于要不要上市圈钱而感到一些犹豫。

    “林，我觉得所谓陪同买车只是你想蹭我的免费车吧？”珍妮弗在约定的地方接到林锦麒之后，颇为嘲讽地说道。“今天能请动我来为你驾车，是不是你要请我去喝杯酒呢？”

    “你这么快就知道我昨天请人去酒吧的事情了？”林锦麒笑着说道。

    美国的公共交通系统受限于各个城市的市政收入，如果是纽约这样的商业大都会，那么公交系统还算不错。但是如果到新泽西州普林斯顿市这样的小型市镇的话，那公交简直会让住户崩溃。所以在美国没有自己的车是万万不行的，至于骑自行车出行的想法，林锦麒表示你除非有专业自行车运动员的素质，否则骑自行车在美国出行几乎和参加一次马路自行车赛事差不多了。所以林锦麒并不避讳自己找珍妮弗的确是蹭车，除此之外的理由就是理由珍妮弗的人脉给自己争取一些优惠。

    “如果我今天买到心仪的车子，我可以请你去酒吧喝一杯，这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林锦麒并没有打算在美国定居，因此他给自己第一辆车的定位就是代步车。而且林锦麒也没有一般美国人喜欢野营或打猎的爱好，因此林锦麒就找了一辆性能不错的SUV就结束了自己的买车之旅。原本珍妮弗还以为林锦麒给自己挑第一辆车还需要浪费一整天的时间，结果林锦麒看完第一家车商之后就决定了。由于林锦麒是现款全款买车，因此车行不用看珍妮弗的面子就给了不错的折扣。

    拿着临时车牌，林锦麒就揣着自己的驾照上车了。作为陪同买车的人员，珍妮弗当仁不让地坐到了副驾驶席上。至于珍妮弗开来的那辆车，自然是交给车行的人帮忙开回去了。所实话，林锦麒买的这辆车除了体积大之外，真找不出啥可夸奖的理由了。珍妮弗坐在副驾驶席上，忍不住抱怨道这恐怕是她坐过最差的车了。

    “这一路上你将我的车可是都抱怨出花样了。”

    好不容易到了一家酒吧，珍妮弗终于结束了她的吐槽，而林锦麒也总算是能舒一口气了。

    “你想喝什么就自己点吧，不过我可不能陪你喝酒。”

    美国并没有单独针对酒驾的罪名，而类似的罪名则是DUI。这里的I可能是酒精，也可能是其他药品等等东西。虽然美国政府对于没有造成人身伤害的初次DUI都是以社区教育加驾驶再培训为主，但人家的这个优待政策是仅限美国公民的，对于持签证的外国公民可就没这个优待了。美国是允许签证官以DUI为由拒签乃至注销签证，所以林锦麒不敢冒这个风险。否则一旦DUI罪名开始进行诉讼，林锦麒不仅要面对DMV（车管局）的诉讼，还要面对移民署递解出境的风险。通常情况下，法院还没有裁定你的DUI罪名成立，美国移民机构可能就开始注销你的签证了。

    “毕竟我可没有入籍，也没有拿你们国家的绿卡。”

    虽然珍妮弗是派对动物，但是既然身为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珍妮弗对于自己国家的法律和法规还是有所了解的。“你还真是可怜！”珍妮弗摇摇头道，“以前是年龄不够，现在则是担心巡逻的警察。林，其实以你的本领和财富，申请绿卡几乎是轻松过关的事情。你至于找个还算靠谱的移民律师，将你的资料递上去，我估计一周的时间就足够你拿到绿卡了。

    至于入籍的话，你只要记住一句话，美国所设立的法律门槛都不是为天才和富翁设立的。如果你哪天被美国的法律为难了，那只有两个原因，你不够聪明，或你还不够有钱。”

    “我觉得你的话好有道理啊！”林锦麒稍微想了想珍妮弗的话，不得不佩服她最后那句话真的是非常精辟地点出了美国法律的本质。“可惜我还是只能陪你和一杯薄荷苏打水。”

    “真没意思！”珍妮弗对林锦麒的油盐不进也是见怪不怪了。“对了，身为iCare Health公司的最大股东和主要技术开发者，你对iCare Health的未来如何看待？是打算引入风投资金，然后筹备上市么？我看你对iCare Health并不上心，估计你也打算下船吧？”

    “珍妮弗，其实我不想隐瞒我对iCare Health的看法。iCare Health是一家没有任何核心专利和技术的公司，这样一家技术公司在美国是存活不了太长的时间。因此，在合适的时候离场是我们最佳的选择。”林锦麒认真地说道，“而且你也知道我自己所拥有的地平线网络和地平线投资在美国也处于发展时期，我没有太多的精力到iCare Health身上。

    无论是可穿戴设备还是人工智能家居都是非常具有前景的创业方向，但是这属于后天才能看到大规模收益的创业项目。今天我们需要熬过去，明天我们也要熬过去，否则后天的收益和我们没有一分钱关系。珍妮弗，你觉得以我们现在的技术储备和资金规模，我们能熬过今天和明天么？即便我们引入了风险投资，他们的目的也是为上市圈钱，所以他们不会容许我们一直持续地烧钱。说实话，我对于公司上市都不是很看好。我觉得，被某家科技巨擘公司收购是我们最好的结局。当然，为了提高我们的身家，我们的确可以启动A轮融资计划。”

    “果然如此。”听着林锦麒分析完iCare Health的前景，珍妮弗也有些意兴阑珊了。

    “其实这些事情，蒂芬妮告诉过我，我祖父也告诉过我，甚至我的投资顾问也跟我说过。但是我不相信，我觉得只要有你的支持，我们一定可以将iCare Health做成类似当年雅虎那样的科技大公司。但是我现在发现，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红杉、IDG、软银都有计划投资我们，你什么时候到公司来一趟，和这些风投公司见见面。既然要卖，那也要卖个好价钱。我可是指望这笔做完之后，我就可以退休了。”说到这里，珍妮弗忽然笑了起来，“好像我这个年纪说‘退休’有点不对。这样吧，帮我赚点环球旅行的资金出来吧。”

    “你放心好了，iCare Health不只是这点价值呢。”林锦麒微笑着安慰道，“我会抽时间和风投公司见见面，你也找个时间与高盛那边的人聊聊天，放点风声出去。”

    “你又不打算上市，找高盛的人干嘛？”珍妮弗有些不解地问道，“他们收费不便宜。”

    “物有所值啊。”林锦麒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林锦麒对高盛的观感并不是特别好，但是如果高盛站在自己这边的话，那林锦麒还是会觉得高盛是个好公司的。“就说我们要引入战略投资资本，需要高盛给我们做一个整体评估和分析，我想他们会明白我的意思。”

    资本市场从来就是最肮脏的地方，所以在资本市场混的任何人和公司都是不干净。倒不是林锦麒有什么道德洁癖，而是资本这种东西一旦失去约束就会变得非常可怕。高盛公司这帮子投行的工作本质其实就是“粉饰太平”，为一个个项目包装上华丽的外表，然后转手卖出天价。在希腊金融危机的时候，是谁将即将崩盘的希腊国债包装成国际汇市上的“红牌”？还不就是高盛公司这帮子投行。

    而且最让林锦麒感到可怕的是，这群投行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所谓狠起来连自己都敢杀的人就是投行！美国次贷危机是如何起来的？就是美国投行们将风险过高的次贷包装一下丢入债券市场，大家都想着在雪崩前捞一笔跑路。结果呢？一个都没跑掉！如果不是美国政府死撑着高盛，估计高盛坟头的小树都三尺高了。一想着要和高盛这样“狡诈如狐却凶猛如狼”的公司合作，林锦麒就不得不打起全部精神。林锦麒可不是投资出身，搞不好三言两句就被高盛套住，最后被卖了还喜滋滋地帮高盛数钱呢。

    林锦麒在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籍变更很快就完成了，可惜由于林锦麒的硕士毕业的不是时候，因此毕业典礼只有身为导师的萨奈克教授和林锦麒的几位得空的学姐学长。好在拍出来的照片还算不错，林锦麒得空就将邮件发了回去。不过邮件一发回去，林锦麒很快就收到自己老爹的回复邮件。林爸爸现在对电子办公可是非常上心，特别是在学校内部推行办公电子化特别积极，所以林爸爸的笔记本电脑常年都挂着电子邮箱。而且林爸爸用的客户端就是林锦麒开发的邮箱精灵，这个可是能实时提醒邮件来往的。

    看到自己儿子寄来的电子邮件，林爸爸起初还以为是恶作剧，因为自己儿子不是月初才正式注册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系硕士生，怎么现在就硕士毕业改读博士了？是普林斯顿大学的硕士学位太好拿了？还是林锦麒念的普林斯顿大学是另外一个普林斯顿大学？好在林锦麒在邮件里有详细说明，而且又有学校官方颁发的硕士证，林爸爸这才相信。看到自己儿子又有一篇论文上了《数学年报》，林爸爸心里酸溜溜的。

    随着林爸爸越来越适应一个大学教授的职位，林爸爸也知道各类学术刊物的档次了。单单凭借两篇上过《数学年报》论文的资历，林锦麒来林爸爸的大学完全可以胜任这个大学的数学系系主任的职责。亏得校长同志知道林锦麒志向远大，否则早就透过林爸爸下手来挖林锦麒了。毕竟林锦麒的资历不仅放在这里是凤毛麟角，哪怕放到江南大学和江南师大也是凤毛麟角。或许全江南省的大学里，只有江南工大敢说自己有更高的追求，其余的大学只怕是对林锦麒都是扫榻相迎的。

    而还在北师大读大二的龙媛收到林锦麒的电子邮件则是有喜有忧，喜的是自己的男朋友居然从硕士跳级到了博士，忧的则是自己距离林锦麒似乎又远了一点。林锦麒很少在邮件里透露自己的私人生活，要讲也是讲他在美国的一些吃吃喝喝的见闻，极少透露美国的夜店等娱乐生活。

    但是龙媛也不傻，她哪里不知道美国大学生夜生活的丰富程度？再加上北师大也不是没有留学生，龙媛可是知道美国人对于派对的热爱程度。哪怕是普林斯顿大学这样严肃的研究型大学，大学生派对也是五光十色的。可以说美国大学生活在绝大部分华夏学生眼中就是纸醉金迷，龙媛都有点怀疑林锦麒能不能把持住自己。不过怀疑刚刚涌上心头，龙媛就摇摇头将这个想法驱离了。在高中时代又不是没有女孩子对林锦麒示好，但最后呢？龙媛觉得既然自己喜欢这个人，那么就必须对他有信心。

    不管林锦麒的这封电子邮件带给林爸爸和龙媛多大的冲击，林锦麒此时正在飞往旧金山的飞机上。美洲大陆是一个竖型大陆，同时也是山脉南北走向的大陆。正因为这样的地理环境，几乎决定了美洲在早期发展中被亚欧大陆给远远甩开。由于美洲大陆属于竖型大陆，因此美洲大陆是朝着维度变化而延生，而随着维度变化，气候变化是非常距离的。

    简单来说，热带的植物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在寒带生存的。但是亚欧大陆却是横型大陆，大陆的延生是随着经度变化而扩展。需要注意的是，气候的变化在经度方面是非常小的。同纬度的不同经度上总能找到气候相似的地方，这就让被驯养的植物和动物可以得到推广。如果用游戏比喻的话，亚欧大陆一开局就拥有古埃及、古巴比伦、古印度和古华夏四个差不多维度的基地；但是美洲大陆却只有一个印加文明的基地。开局就是“四对一”，这就造成了美洲大陆势必无法逆推亚欧大陆，最后被亚欧大陆征服而成为亚欧大陆的“新世界”。

    同时，南北向的山脉也让北边的寒潮和南边的台风几乎可以轻松席卷整个北美。因此在冰河时期，美洲大陆几乎无法庇护任何生物；而山脉呈东西走向的亚欧大陆却能在庇护住生物。这也就是亚欧大陆的文明启动时间比美洲文明早的原因。想想看，人家四打一，还抢了先机，你觉得这游戏还如何玩下去？

    虽然这是涉及到古代文明，可即便在现当代文明之下，美国的南北走向山脉也让美国的东西交通不得不以飞机为主。特别是一条落基山脉、一条密西西比河，几乎让美国想构建东西陆地交通大动脉在蒸汽革命和电力革命时代都很难完成。好在美国人也够聪明，既然陆地上很难打通东西动脉，那就飞吧。

    美国现在的干线航班和支线航班都极其发达，而且大部分美国人也习惯了出门坐飞机。美国一些人口几千人的市镇都有自己的机场，只不过这些支线机场一般每周就固定几个航班，而且飞的还是支线小飞机。但即便如此，你在华夏能够想象么？你能想象从南京飞到昆山么？按照大部分华夏人的想法，有这个时间坐飞机，我还不如坐长途汽车或火车呢。特别是随着高铁的发展，飞机在华夏反倒是越来越退居二线了。

    而就在林锦麒胡思乱想的时候，飞机已经缓慢地降落在了旧金山市。

    第119章 大家一起来赚钱

    抵达旧金山之后, 林锦麒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自己设立在硅谷的地平线网络技术集团。-林锦麒的地平线公司一直采取着“双头鹰”的经营策略，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以香港为基地, 辐射整个华夏；地平线网络技术集团以硅谷为基地, 辐射整个北美地区。而两家集团又通过地平线国际公司互通有无，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同时两家集团背后被数家位于英属维尔京群岛、百慕大群岛、开曼群岛等离岸口岸的公司交叉持股所控制，而两家集团最关键的核心技术却又归属在一家注册在香港的麒麟科技公司手里。如此复杂的公司架构是林锦麒与全球三大咨询公司之一的波士顿咨询集团花费了半年多时间才设计出来的，而且如果没有林锦麒这种来自后世的眼光, 估计波士顿咨询集团估计还要多好几年才能想到。

    林锦麒之所以将公司架构设计成“双头鹰”模式就是因为自己对美国实在是“又爱又恨”。“爱美国”的原因就是未来这十年内, 美国市场的确是全球最佳的融资市场, 林锦麒的高科技公司如果要发展的话就肯定离不开美国资本；而“恨美国”的原因在于美国对待华夏就像当年对待日本那样，养肥了那是要杀的啊！

    特别是等待那位喜欢作秀的金发总统上位之后, 估计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条路是入籍美国, 然后等着被美国的老牌财团肢解；另一条路就是退出美国，然后等着美国举着大棒将自己打得半身不遂。因此林锦麒的想法就是在这位总统上位之前尽可能将美国资本的血抽到自己在华夏的公司, 然后就好像晋江里恶毒女配那样带着“前任老公”的家产离婚走人。没错，林锦麒就是要吸着美国资本的血给自己的发展助力。

    林锦麒的地平线网络技术集团位于加州旧金山附近的硅谷，不过现在的硅谷已经不是当年的硅谷了。随着思科、雅虎等第一代硅谷奇迹的出现, 狭义上的硅谷已经变得对创业者不再友好，单单那高昂的房租价格就能逼死一大群怀揣理想的年轻人。因此现在的硅谷变得更加广义，包括斯坦福大学大道等新一代高科技创业基地都被称之为硅谷。

    不过林锦麒买下YouTube之后所组建的地平线网络技术集团倒没有和那群技术宅男挤在斯坦福大学大道, 毕竟YouTube的元老们可都不是斯坦福大学毕业的，他们对斯坦福大学可谈不上什么感情。因此林锦麒最后将地平线网络技术集团的总部安放在山景城，没错, 就是谷歌公司的隔壁。

    不过现在谷歌公司还没有后世那么金光闪闪，因此山景城的地价还没有被谷歌公司给带起来。所以现在地平线网络技术集团的总部还是很豪华的，两栋位于高大乔木所组成的树林当中的七层大楼就是集团总部。两栋大楼之间还有灌木、花圃以及泳池、篮球场和网球场。但是根据林锦麒的了解，篮球场和网球场对于这群技术宅男的吸引力近乎零，因此行政部门都在想要不要将这两块被废弃的土地给利用起来。至于剩下的泳池，也就是在公司举行联谊派对的时候有点用。

    作为一家技术公司，地平线网络技术集团的男性比例已经高达九成。为了平衡公司里那横冲直撞的雄性荷尔蒙，行政部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举行泳池派对，邀请一些在好莱坞怀才不遇的小演员、嫩模过来与程序员们一起嗨皮。至于嗨皮之后会不会发生超越友谊的事情，那就是程序员的个人魅力和能力了，和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了。

    林锦麒开着一辆从租车行租来的道奇挑战者行驶在秋日的旧金山郊区，虽然路上行人车辆都不多，但是几乎每个看到这辆车的人都忍不住对林锦麒送上赞叹的口哨声。作为道奇旗下挑战福特野马的肌肉车，道奇挑战者的产量非常稀少。第一代挑战者于1970年投产，但是仅仅到1975年就宣布停产，因此道奇挑战者在市面上一直都是居高不下的收藏级肌肉车。而第二代挑战者还要到2009年才会开始生产，所以林锦麒开着这辆拉风的肌肉老爷车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而当林锦麒这车出现在地平线网络技术集团的大门时，还引起了技术宅们的围观。毕竟对于绝大部分雄性动物来说，车、枪和女人是他们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哇哦，老板，这辆挑战者是你新买的座驾么？”陈士骏也非常给面子的围着挑战者走了一圈，并小心翼翼抚摸着车身。作为林锦麒的早期合作伙伴，陈士骏当然知道林锦麒的年纪，因此也知道林锦麒是最近才在美国考下驾照，故而他以为这辆肌肉车是林锦麒的收藏。

    “租的。”林锦麒笑着回答道，“我对肌肉车、跑车的兴趣不高，只是刚好看到租车行里有这辆车，觉得合眼缘就租了。我买的车是一辆乏味的SUV，很低调的。”

    “老板的口味还真的是与众不同呢。”陈士骏听到林锦麒所购的车款，顿时觉得有些意外。

    林锦麒不差钱，而且以林锦麒的年纪来说，不是买骚包的跑车就是高调的肌肉车，哪里会想那些中产阶级男人那样买一辆低调却安全的SUV。不过陈士骏也没有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他很清楚林锦麒这次前来肯定是要对公司的一些项目进行过问，同时陈士骏等人也有些重大事情需要和林锦麒商量。于是陈士骏和林锦麒在门口寒暄了一会，然后在公司内部与各部门的员工匆匆见了一面之后就和高层们在办公室里举行起闭门会议了。

    “目前YouTube已经占据北美地区视频用户份额的45%，已经远超我们的两大主要竞争对手，MSN Video和Google Video。”贾德·卡林姆首先汇报了公司目前最重要项目YouTube的相关数据。

    “除了继续在北美市场处于领先地位之外，我们目前也已经成功推出了法语站、西语站等分站点，因此我们在欧洲市场的份额也处于井喷式增长状态。不过随着我们用户数量和视频数量的增加，网站服务器和带宽的桎梏也越来越明显。尽管我们一再对服务器架构进行优化，但是硬件方面的缺憾还是严重影响了我们的进一步发展。此外，Google方面准备将Google AdSense引入到Google Video当中，这就意味着当红的频道主将有可能通过视频获取盈利，这对我们接下来的发展是非常不利的。”

    “除了YouTube之外，我们目前的两大项目T项目和F项目中，T项目已经开始在旧金山的确进行了小规模邀请测试。根据现在的测试反馈来说，大部分的用户对于T项目还是非常喜欢的。特别是我们将T项目与手机简讯功能结合之后，大部分的既可以通过WAP网络访问T项目，也可以利用手机短信直接使用T项目，这极大地扩大了我们的潜在用户群体。”查德·赫利颇为高兴地说道，“而F项目目前已经进入到内部测试阶段，如果没有什么BUG的话，我们会在加州大学系统、南加州大学、斯坦福大学等学校同步开展测试。就我们内部使用的感受来看，这可能将是未来一款不输于Google Search的产品，而且极有可能复制当年的雅虎奇迹。”

    赫利所说的T项目和F项目其实就是Twitter和Facebook，被誉为是最具代表性的“网络社交媒体”产品。作为博客时代之后的最强两大自媒体工具，Twitter和Facebook在全球都获得了成功。按照原本的时间流程，Twitter的测试版已经上线测试，只不过林锦麒早就抢注了相关域名及商标，因此原来的Twitter必须改名了。

    而相较于原版的Twitter，林锦麒加强了Twitter信息流关联算法，确保用户能被他感兴趣的用户或信息给推送到。同时林锦麒也平衡了明星用户与草根用户的推荐算法，避免用户的私人信息流被庞大的名人的信息流给冲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其实Twitter这款产品本身的开发难度不高，真正复杂的是其中的推荐算法。同样的，基于真实社交关系的Facebook对于推送算法的要求程度更高，因此这才导致了林锦麒将Facebook的研发周期不断压后的缘故。好在后世的Facebook雏形起码要到2006年才会出现，因此林锦麒还是有时间优化自己的Facebook。

    “现在轮到我们来说说我们台面下的几个项目了。”陈士骏算是公司里这群技术宅里比较开朗的一个，看着大家不断地丢数据，听得林锦麒差点都要神游物外了，因此陈士骏开了个小小的玩笑。陈士骏现在除了负责维护凤凰操作系统的开源社区之外，其实还负责着公司内部两个保密项目。

    “首先我们来说说我们的‘雅典娜项目’，也就是我们的超级计算机项目。”

    是的，林锦麒的确上马了超级计算机项目。超级计算机开发不仅是国与国之前比拼科技能力的重要战场，其实也是各大高科技公司比拼自己技术底蕴的重点项目。全球除了那些“国字号”的超级计算机之外，剩下的超级计算机几乎都被各大研究型院校和高科技公司给包圆了。比如现在美国国内最爱制造超级计算机的就是“蓝色巨人”IBM，而以后则是钱多得没处烧的Google。

    林锦麒的想法倒不是要折腾出一台全球第一的超级计算机，毕竟这需要花费的成本实在是太夸张了。林锦麒制作超级计算机的想法其实是打算验证他的“类人神经系统架构”，这可是林锦麒从黑科技次元兑换到一个可以在现代技术前提下使用的超级计算机架构方法。

    简单来说，人类的大脑及神经系统也就是一台超级计算机，只不过人类这台超级计算机的运算处理能力比人类迄今发明的最强大超级计算机要厉害到哪里去了。简单来说，你要让现在的超级计算机一边模拟人类的微笑一边朗读一段课文就几乎可以逼死这台超算，更别提我们人类还可以在这两个动作的同时一边走路、一边欣赏美景，顺带在脑海里胡思乱想。更为重要的是，人类如此多进程地处理如此多的事件，耗能才多少？估计连一小口香蕉所产生的卡路里都不需要吧？但是如果让超级计算机来的话，那耗能简直吓死人。因此这个“类人神经系统架构”可以在尽量降低能耗和硬件消耗的前提下提高超算的运算能力，算得上是一种突破了吧。

    不过林锦麒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版本大概已经是10.0了，然后林锦麒故意弱化成了1.0版，而最后教给陈士骏的则是0.1版的α测试版本。不过饶是被林锦麒这样弱化再弱化，最后估算出来的效果也将陈士骏吓了一跳。用陈士骏的话说，林锦麒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将计算机的世代从第四代推进到了真正想第五代过度的第四代半计算机。

    “目前‘雅典娜项目’进展一切顺利，架构基本得到了验证，目前我们正在寻求最佳方案。相较于‘雅典娜项目’的进展，‘普罗米修斯项目’则有些延宕。”陈士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和超算并成为高科技公司必涉足的另外一个项目就是“人工智能”，而林锦麒这次提供给陈士骏的人工智能就是源自后世谷歌的AlphaGo。AlphaGo原初版的原理就是“深度学习”和“价值网络”，而“深度学习”则是将一个具体的知识点不断分拆至抽象化，而通过这种分拆让计算机理解人类的“抽象思维”和“模糊思维”，进而摆脱原来计算机那种机械式重复学习；至于“价值网络”就是通过双重评估的方法来确定计算机的决定。

    双重评估的第一重评估就是选择“最优”的选择，即通过深度学习所获得的只是来评估若干个可选方案中哪个是最佳方案；而第二重评估则是“选择”之后引发“最佳可能”的概率有多少，也就是选择了某个选项之后会不会让后续发展也最佳，其实这就是一个负面评估。简单来说，通过双重评估的“价值网络”，计算机可以在一个或若干个最佳选项里找到那个不会给自己带来太大麻烦的“最合适选项”。

    林锦麒和陈士骏讲解这些原理的时候，陈士骏顿时惊为天人。在科学界，“会做事”的往往不如“知道做事”的那么地位高。或许林锦麒并不知道真正的人工智能该如何，但是就凭林锦麒的这一系列分析，那么未来的“人工智能之父”的头衔就跑不掉。不过即便林锦麒指出了一条比较可行的道路，但是要走过去还是比较麻烦的事情。

    “看来我对我们的实力过于高估了。”林锦麒听完陈士骏的分析之后，有些郁闷地说道。

    其实不管是“雅典娜项目”还是“普罗米修斯项目”，要想达到质变的效果，那么首先要满足量变的需求。超级计算机和人工智能堪称是高科技这个烧钱行业里最烧钱的几个研究方向，那些个纨绔子弟是没事开跑车玩，而林锦麒搞超算和人工智能就几乎是没事烧超跑玩。现在的研究瓶颈在意烧超跑已经不够了，我们要烧飞机才行了。烧超跑已经是林锦麒的极限了，如果要烧飞机的话，估计林锦麒烧到破产都不见得有点效果。

    “我们现在来讨论一下，首先，我们要不要引入战略投资者？其次，我们准备引入几个战略投资者？”

    高科技行业无论在这个时代还是后世都是高投入高回报的高风险产业，因此对于创业者来说，引入风投资本几乎是约定俗成的事情了。毕竟哪怕你是比尔·盖茨的亲儿子创业高科技，盖茨也不敢一个人全部担下风险，势必要风险分摊来降低未来可能的损失。正因为高科技行业的这个特性，于是针对高科技的风投资本是越来越多。

    不仅有大型投资机构的专门资本，也有著名投资机构发起的针对性的私募基金，更有一些来历不明的资金等着进场“洗|钱”并顺带捞一笔。好在硅谷这边高科技创业者特别多而且经验特别丰富，因此大部分的风投资本还算老实，投钱之后仅仅是关注财务报表并期待可能的回报。但是也有一些风投资本会在形势大好的情况下将创业者踢出局，最后创业者人财两空。

    不过不管是哪类风投资本，共通性还是很多的。比如投入的资本是绝对控制严格的，对于未来的限制也非常严苛的，甚至公司稍有发展不顺或刚有起色，他们就想着离场，逼得创业者不得不花费时间来重新整合公司内部。因此林锦麒相较于找风投机构，更想找通过投资管理机构找几个战略投资人。虽然战略投资人也是风投资本的一种，但是他们相较于风投资本对所投资的项目要更了解，而且参与评估和管理的人也更加专业。这些人往往是抱着长期持股目的的，所以不用担心他们随随便便就跳船，弄得公司内部人心惶惶。

    不过正因为战略投资人优点更多，所以要找到合适的战略投资人就没有那么容易。当然，高盛集团这样的大型投资银行自然有他们的客户目录，如果能得到这样的投资银行的协助，那么自然事半功倍。可问题在于，高盛集团这样的大型投资机构为什么要帮你？当然，林锦麒也可以找瑞银集团帮忙，毕竟自己是瑞银集团的VIP客户。不过在美国，高盛集团这样的地头蛇往往更有办法。虽然从道德洁癖上来说，林锦麒对高盛集团是有些排斥的，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人家的确有那个办事能力。尽管关于高盛的阴谋论不少，不过在林锦麒和陈士骏等人的讨论之下，可选的公司也不多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高盛集团似乎在沙丘路设有办事处，我想我们可以抽空去拜访下他们。”陈士骏平时和不少创业公司的人有来往，因此对于这里的很多事情比较清楚。

    随着硅谷的发展，华尔街的投资家们已经不满足端坐在纽约或新泽西的办公室里来这些公司的资料，他们纷纷在距离硅谷不愿的沙丘路设立办事处，好就近了解这些高科技创业公司。于是随着时间的慢慢发展，沙丘路就成了硅谷创业者寻找风投资本的首选之处。

    “对了，老板，我们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明下。我和赫利、卡林姆都认为我们不适合从事公司的日常管理工作，虽然我们现在还算能胜任日常管理，但是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我们发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您能够聘请一些职业经理人来管理公司。同时专业的管理人才和财务报表对于我们未来谋求上市或投资会更有帮助，您觉得呢？”

    寻找职业经理人这件事其实一直列在林锦麒的记事本上，只是没想到要提前这么多。看到陈士骏三人都强烈表达了要专业人士来参与公司管理的意愿，林锦麒也就不担心自己招募的管理团队会和技术团队产生矛盾了。要知道绝大部分高科技公司都是技术驱动型，公司的原始核心人才都是技术型人才，而且技术团队往往是这个公司最宝贵的财富。但是一旦公司走向正规而引入管理团队之后，技术团队和管理团队的矛盾就会出现，然后慢慢撕裂这个公司。

    如何磨合技术团队和管理团队，这本来还是林锦麒有些操心的事情，但现在看来至少是有个良好的起|点不是么？林锦麒想了想就同意了陈士骏等人的请求，开始让人事部门联系猎头公司招募公司的职业经理人，同时也向各大招聘机构发布招聘启事来扩充行政、人事、财务和法务方面的人才。而确定完这件事之后，大家又确定由林锦麒和陈士骏去沙丘路一趟。

    沙丘路，闻其名就知道这是一条位于沙漠当中的道路。加州并不是一个特别湿润的州，相反这是一个非常干燥的州。全加州的沙漠或荒漠面积其实并不小，所以从沙漠里穿越过一条道路并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不过在美国，只要有钱就是没什么办不到的。因此尽管这条道路穿越的是一条沙漠，但是随着大量投资机构的入住，这里的绿化也渐渐地起来了。虽然不至于是绿树婆娑，但是花圃、园林还是有那么几处的。

    不过和高盛的赫赫大名相比，高盛在沙丘路的办事处似乎就有点低调得过分了。整栋写字楼仿佛是六、七十年代的建筑作品，外墙上甚至还有那个嬉皮士年代的痕迹。在前台登记了访客姓名之后，林锦麒和陈士骏在访客间等了大约十五分钟之后就看到一个亚裔中青年走了过来。

    他自我介绍道：“我叫松岛聪，是高盛集团的高级投资顾问。其实我与陈士骏先生倒是有过几次邂逅的经历，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与陈先生面谈。今天能在这里见到硅谷最具潜力的公司，应该是我今年最大的荣幸和幸运了。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为两位做的？”

    林锦麒对松岛聪的第一印象非常好，自信却不骄傲，难怪能在高盛这种白人为天的公司挤到高级员工的行列。基本到了他这个位置，只要能接到一个好项目，那么就能瞬间突破高管与员工是差异。林锦麒很清楚松岛聪为什么对自己热情了，因为自己是他晋升的关键。林锦麒不排斥别人拿自己当利益棋子，毕竟只有人对你有所求，他才会热心为你办事。

    “事实上，我是有两件事需要请贵公司帮忙，毕竟高盛集团是全美最优秀的投资管理与顾问公司。”林锦麒笑着送上一个吹捧，“第一件事是有关地平线网络技术集团想引入战略投资人的计划。请松岛先生注意，我们要引入的是战略投资人，所以那种只想着在未来一年内圈一笔钱的投机客就不用介绍了。我们要研究的项目可能在三年到五年内是没有结果的，甚至最后的结果是失败的，但是只要成功就意味着我们将成为全球领先的科技公司。对于这些项目，我们会以YouTube项目作为抵押。松岛先生，不如看看我们的项目书，如何？”

    松岛聪打开陈士骏递过来的“普罗米修斯项目”和“雅典娜项目”的项目书，然后仔细地起来。项目书的内容并不多，但是松岛聪却看得胆战心惊。作为硅谷最新出现的最具潜力的那批公司，高盛集团其实早就对地平线网络技术集团进行了前期摸底并建立了相应档案。但是在高盛集团的内部评估里，它们看好的也只是地平线网络的YouTube而已。

    松岛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地平线网络居然已经涉足超算和人工智能这两个领域，而且居然还已经有所突破了。超算方面，根据项目书的内容显示，现在地平线网络只是差钱做一台真正的超算了。而人工智能方面则是已经有了明确的研究方向，但是缺乏资金做进一步的研究。两本项目书可谓是花团锦簇，看上去就是给钱就能马上梦想成真。

    不过松岛聪也不是初入行的菜鸟，他也知道很多公司是所谓的“PPT公司”。意思就是项目书做得让人热血沸腾，但是实际结果却让人寒心不已。而且让投资者气愤的是，明明最后结果是自己被骗得一干二净，自己反而还没办法起诉人家。毕竟人家也告诉你了，科学研究嘛，最后一无所得也是正常的。因此松岛聪非常认真地在内心提醒自己，不要太过相信这些项目书了。

    松岛聪将项目书合上，然后非常认真并慎重地询问道：“林先生，陈先生，虽然因为我从事高科技投资行业而对一些高科技项目有一定的了解，但我并不是真正的科学家和工程师，所以我想知道你们在项目书上所说的这些到底有多少真实性？当然，你们会告诉我项目书肯定是真的，即便未来没有成功也是因为科学研究的不确定性。不过我会介绍给你们的投资者将会是行业内的佼佼者，他们肯定是要验证你们的研究成功，如果你们在项目书上有夸大事实的部分，这将会导致你们融资失败。最重要的是，我们行业内是非常讲究信誉的，一旦失去了就永远失去了。”

    松岛聪话里的意思就是暗示林锦麒和陈士骏不要为了拉到高额投资而估计造假，结果未来被专业评估机构打脸而导致一无所得。这些话其实在松岛聪看来是善意的提醒，可在陈士骏听来却是一种侮辱。不过林锦麒倒是能够理解，毕竟这个时代的技术和黑科技时代比起来简直是石器时代在挑战第三次工业革命。虽然林锦麒拿出来的黑科技已经被自己降低到尽量接近这个时代，但是领先十年到二十年还是有的。就好像你揣着iPhone XR的说明书跑到1990年代的苹果公司寻求投资，你觉得乔布斯会不会将你扫地出门？

    不过林锦麒拦住已经要暴走的陈士骏，对松岛聪说道：“松岛先生，我可以保证我项目书里的所有数据都是真实的。这不仅是以我普林斯度大学数学系在读博士的名誉担保，而是因为我们真正做到了这一切。如果任何投资者因为数据对我们公司产生疑虑的话，他们都可以来验证。前提很简单，签一份严格规范的保密协议，他就可以查验我们的数据。你放心，保密协议只是一个‘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程序。我们真正的核心技术是放在这些人面前，他们也没有办法破解的。”

    林锦麒的自信让陈士骏也冷静了下来，他自然清楚林锦麒那套动态密码加密技术及背后的其他加密技术到了多复杂的程度。有段时间陈士骏还真的沉迷在破解林锦麒的加密技术上，结果自己差点就被这些加密技术给玩崩溃了。从此以后，陈士骏干脆就不想这些事了。

    松岛聪明白自己的话其实很过分，但他是真的看好林锦麒和陈士骏，所以也顾不得而“先小人后君子”。见林锦麒和陈士骏接受了自己的话，他内心对项目书的真实性就更加看好了。以这份项目书的真实程度，松岛聪不仅可以让红杉资本这样的业界风投大机构动心，甚至还可以让微软、甲骨文、思科这样的业界领袖公司也进来掺和一脚。对于这些业界领先公司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失去领先地位更可怕的事情了，所以他们对真正的技术永远是饥渴的。松岛聪想了想，忽然觉得IBM、英特尔和德州仪器这几家公司也能进来做做投资。

    圈好了目标之后，松岛聪又继续询问道：“林先生，您不是说您有两个事情找我么？另外一件事是？”

    “松岛先生应该知道iCare Health公司吧？您有什么看法？”林锦麒反问道。

    松岛聪被林锦麒一提醒，忽然想到这家快速在硅谷崛起的高科技公司的幕后公司是J&JAT，而这家公司的大股东就是眼前这个刚刚成年的年轻人。对于iCare Health，大家的看法都是趋于一致的，只要有大笔资金注入，这就是一家独角兽企业。但是如果资金链一旦出问题，那么这家公司夭折的可能性也非常高。因为iCare Health旗下的产品既没有专利护城河，也没有技术壁垒，所以出现仿制品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如果iCare Health的产品能够在仿制品出现之前尽可能占领市场份额，那么日后完全可以凭借口碑和市场份额而继续活得有滋有味。

    这就和可口可乐一样，可乐的配方其实不算多特别，就算可口可乐有自己的独特秘方，但是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可口可乐、百事可乐有多少区别呢？甚至在华夏也曾红极一时的非常可乐、汾湟可乐也在口感上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你真的认为他们在本质上输给可口可乐了么？说白了，可口可乐还是依靠自己的市场体量和长期的口碑效应战胜了自己的对手。所以林锦麒的这家iCare Health只要有充足的资金，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只不过相较于其他在硅谷嗷嗷待哺的公司，iCare Health的投资风险是显而易见的。

    “我还差点忘记了林先生还有这么一家公司，这家公司在我们投资机构看来真的是又爱又恨。”松岛聪没有隐瞒林锦麒，将iCare Health的优势和劣势都分析了一遍，基本符合林锦麒的最初看法。“简单来说，如果林先生想一轮一轮融资的话，难度估计非常高。”

    “松岛先生，其实iCare Health公司是我和我的几个同学一时头脑发热做出来的公司。我们都没有想好后续该如何发展，而我的几位合伙人又都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派对动物，所以我们其实对经营公司没有太大的兴趣。”林锦麒觉得融资无望的话，那干脆出售吧。“只要接盘的公司能够给出合理的价格，我们让出控股权乃至整个公司的股权都是可以考虑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知道该如何处理了。”松岛聪见林锦麒破釜沉舟，那iCare Health反倒是好找下家了。说白了iCare Health就是不应该出生在寒门的贵子，现在寒门爹妈愿意给贵子找个富爸爸，那么肯定有不少富爸爸愿意接手这个未来很有期待的贵子。

    从沙丘路出来之后，林锦麒和陈士骏道了别，因为他要去iCare Health公司去加油打气。尽管iCare Health公司很快就会和自己没了关系，但毕竟这是还真的是自己第一次在美国创业呢。这和地平线网络技术不同，地平线的公司架子完全是瑞银集团帮忙搭建的，最后通过收购YouTube而成为现在的模样。可iCare Health那是每一步都有自己的参与，虽然自己在参与过程中不过是“嘴强王者”，但好歹也是货真价实地参与了。

    林锦麒在公司巡查了一圈之后，然后跟公司高层开了一个碰头会。林锦麒说明了公司未来融资的方向，并保证在引入投资者之前会对公司的管理层及核心员工进行一次内部派股。但每个人的股票多少那么就和大家在收购之前的工作态度和能力有关了。有了股票这个催化剂，iCare Health内部的工作士气又一次被拉高了。至少在林锦麒离开公司的时候，大家都是非常高兴的。

    在旧金山呆了三天，林锦麒就飞回新泽西州。毕竟自己在普林斯顿大学的讲座时间已经定下来了，而且据说预约情况非常火爆。不仅本校数学系的师生非常捧场，连周边大学的数学专业也有兴趣赶来了解一二。毕竟林锦麒的这份论文在《数学年报》上一发表就引起了整个欧美数学圈的关注，虽然距离解决孪生素数问题还有一段距离，可毕竟这是最接近解决问题的一次。

    凭借着两篇在《数学年报》的论文，林锦麒总算是在欧美打出了自己身为年轻数学学家的旗号。而也正因为林锦麒的成名论文刊发在《数学年报》同时又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专业学生，林锦麒自然被大部分人归类到普林斯顿学派。尽管林锦麒很反感学术界的拉帮结派，但是奈何这是现在各大学术界的现状，林锦麒也只能听之任之。好在普林斯顿学派在数学界就是大门派之一，而且还是现在最当红的门派，所以以后谁要在圈子里刁难林锦麒就得考虑下林锦麒背后的门派势力。林锦麒顿时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幅景象，那就是某个少年被欺负了，结果一群师兄师姐师叔师伯乃至师公什么的纷纷杀出来教训对方做人。林锦麒顿时一个哆嗦，这画面实在是太美好了！

    而就在林锦麒筹备讲座的时候，高盛集团表示已经找到愿意收购iCare Health的财团。林锦麒看了对方的报价和对股权的要求，觉得没有多大异议就同意了。

    iCare Health公司虽然有点鸡肋，但是如果落在有资本有能力的公司手里却是一条潜龙，因此当高盛集团放出iCare Health公司寻求收购的意图之后，前来高盛集团探听情况的公司如同过江之鲫，这让接手林锦麒的松岛聪是惊喜不已。松岛聪现在已经是高级员工，再升职就必然要进入公司管理层。但是美国公司对于亚裔的歧视是一直存在的，如果松岛聪手上没有过硬的业务，那么就算升职也是进入一些支持部门乃至后勤部门，这肯定不是松岛聪的期待。

    一个能在高盛集团混出一席之地的年轻亚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没有野心的人，松岛聪的目标还是留在业务部门，毕竟高盛集团的钱也不是大风出来的，业务线和支持线、后勤线的差别有多大，那几乎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即便松岛聪现在只是业务线的高级员工，但是他的收入却是支持线中层管理的数倍之多。如果松岛聪业绩特别好的时候，支持线的高管都不见得有他的收入高呢。因此松岛聪希望他的下一步晋升之地还是业务线，所以他对林锦麒这个客户那是非常看重的。

    松岛聪认定林锦麒的主要原因在于林锦麒和自己都是亚裔，在美国，少数族裔抱团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如果没有非裔那么多年的抱团斗争，你以为美国人会圣母心大发地提高非裔的待遇水平？同样的，亚裔抱团也是趋势。只不过亚裔内部的几个主要族裔因为历史问题而各自都有隔阂，因此韩裔和韩裔抱团，但绝对不和日裔抱团，所以亚裔的团结程度完全和非裔、西裔没法比。也难怪金发总统上台之后，第一把刀就砍向亚裔，要在大学招生政策上掐死亚裔最赖以晋升的通道。可笑的是，亚裔居然还是当年投票给金发总统最多的少数族裔，真真是活生生的《农夫与蛇》现实版呢。

    不过虽然亚裔内部有各种矛盾，但是亚裔看到亚裔还是会比看到其他族裔要更信任那么一点点。也是因为如此，松岛聪才能跑在其他同事之前拿下林锦麒这个客户。至于林锦麒对松岛聪没有太多的恶意，松岛聪都是日裔在美第三代了，别说认同日本国族了，他连日语都没林锦麒说得顺溜呢。所以林锦麒完全将松岛聪当美国人看，不会因为华日的矛盾而对他有太大的隔阂。

    第120章 这是过渡的章节

    当帮林锦麒敲定了收购对象之后, 松岛聪自然是第一时间联系了林锦麒。而林锦麒此时正在准备自己的讲座，因此松岛聪一边和林锦麒聊着投资事宜, 一边被林锦麒和旁人讨论的高数问题弄得脑袋都大了。身为高盛集团的投资管理人才, 松岛聪当然也是数学小学霸，但是和林锦麒他们讨论的数学问题一比，松岛聪顿时有种“我现在在哪里”的错觉。好在林锦麒也没有折磨松岛聪，特意抽了一段时间和松岛聪聊了聊。

    当林锦麒表示他下周要在普林斯顿大学举办数学讲座, 希望松岛聪也能拨冗参加。松岛聪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重要客户接触的私人机会, 何况还是客户的主动邀请。等松岛聪答应下来之后, 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什么是“孪生素数问题”？这个似乎已经还给大学数学老师了吧？为了不至于在讲座上让客户觉得自己是来凑数的, 松岛聪只好从图书馆里借了不少数论相关的科普书籍在研究。看到松岛聪忽然研究起数论, 很多同事都在打趣松岛聪莫非打算再念一个数学博士学位么？

    相较于iCare Health公司轻松找到买家, 地平线网络的两个项目到现在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战略投资者。松岛聪为这两个项目也是砸进去了自己几乎所有的人脉，思科、甲骨文、昇阳、微软、IBM等等公司都被邀请过来考察。对于地平线网络技术的实力, 这几家公司的专家顾问团看完原型机和项目书之后都沉默了。倒不是地平线网络技术在技术上进行了造假，而是这些东西都是真实的，真实得让这些高科技公司都仿佛看到了未来。

    超算和人工智能几乎是所有有能力的硅谷高科技公司都在研究的方向, 但是真正能有所突破的当然还是IBM这样手握资本和技术的大拿公司。可是偏偏是这样的公司，拿出来的技术和地平线一比就仿佛是幼儿园和研究院的区别，这让这些公司的专家顾问团情何以堪。尽管这些专家当中也有心理阴暗的, 想将地平线网络公司的技术给窃取出去，但是奈何地平线网络只给看原理和原型机。至于核心算法和相关架构，那就对不起了, 这些顾问专家连毛都摸不到。

    这些顾问专家自然回去之后对于地平线网络的技术没有太多的好话，一方面承认人家的技术理念的确领先，当另一方面却也在暗示对方的技术实现方面可能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IBM等公司也不是傻瓜，他们当然知道超算和人工智能的花费有多庞大，当听到自家的技术团不看好未来发展之后就渐渐地熄灭投资的想法。不过这些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因此高盛集团和地平线网络集团都还在满怀期待地等待着这些技术巨擘公司注资的可能性。

    经过长达三周的筹备，林锦麒的第一次学术讲座终于在普林斯顿大学举办了。虽然这个讲座的规模并不是很大，但毕竟是货真价实在普林斯顿大学举办的学术讲座，这完全是可以写进履历的。而且讲座的规模虽然小，但含金量却一定不逊那些学术大家的讲座。毕竟孪生素数问题一直数论研究中的一个热门方向，因为许多数学家相信只要解决了孪生素数问题，那么就必然拥有了一条通向解决哥德巴赫猜想的捷径。尽管林锦麒的论文是一个对孪生素数问题的弱化版证明，可这等于指明了解决孪生素数问题的正确方向。

    有的时候，在科学上找到正确的方向往往比最终找到解决方案更值得钦佩。正因为如此，林锦麒的小小学术讲座不仅吸引了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的专家学者，连附近大学的数学专业人士也纷纷申请了旁听证。而让林锦麒有些措手不及的是，国家台新闻频道刚好在附近找新闻，结果碰到一个华夏人举办的数学讲座，他们居然也颇有兴致地申请了采访证前来探访。

    和国内很多大学相比，普林斯顿大学感觉上像是一所不受重视的三、四流小学院。毕竟和国内名牌大学喜欢扎堆大城市相比，普林斯顿大学反倒是对大城市极其排斥，最后选择了一个小小的乡镇来建立学校。虽然现在的普林斯顿市已经发展成了市镇，但这也是因为普林斯顿大学的扩大和学生增加所造成的。和牛津大学、剑桥大学这些英式老牌大学一样，普林斯顿大学几乎和普林斯顿市镇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从外面看，这就是一个地处新英格兰地区的小乡镇，安静祥和。但是真正融入进来之后才知道平静的乡村生活下居然是浩瀚的知识海洋；而在这里闲庭信步的某个老头子可能就是诺贝尔或菲尔兹等知名科学奖项的获得者；而那些看上去仿佛乡村年轻人的男生女生在未来可能就是显赫一时的科学家和社会名流。

    “老赵，你觉得咱们国家的大学都爱大城市扎堆是为啥？美国的大学倒是特别爱往小乡镇跑呢。”身为新闻频道新晋记者的彭多丽有些感叹地说道，“你觉得哪样才是正确的？”

    “我的小姑奶奶，你都当了好几年记者了，难道还没有学会辩证式地看待问题？”摄像师老赵是国家台驻扎美国的老记者了，受领导的嘱托来照顾这个刚刚调到美国工作的彭多丽。

    彭多丽在国内也算是名门之后，但是性格有点单纯，故而一直被保护得格外细致。但是让家里人没有料到的是，就是这么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居然选择了新闻传播专业。好在彭家也不需要彭多丽去做出一番事业，就安排她在国家台实习。但是让彭家有些始料不及的是，小女孩不仅是个理想主义者，而且还有点自由主义倾向。在连续做了几个民生事件的报道之后，彭家也觉得再让彭多丽在国内折腾就有点兜不住了，于是干脆安排她来美国当外派记者。

    因为彭多丽在国内报道的那些案件，美国分台的领导也不敢让彭多丽进敏感的“时事组”和“财经组”，于是彭多丽就成了在美国报道科教文卫相关新闻的记者。其实这类记者倒是没啥麻烦的，就是天天从美国电视台扒新闻就是了。毕竟太专业的报道也有专业频道的记者去跟进，国际频道的记者只要报道一个“简讯”就差不多了。不过彭多丽这小姑娘倒是另辟蹊径地跑起了学术新闻，虽然这些新闻能上新闻频道或国际频道的不多，但是积少成多地倒是让彭多丽成为国内不少观众眼中的“学术女神”。

    不过老赵知道彭多丽这个学术女神其实非常名不副实，毕竟彭多丽只是新闻专业出身，虽然后来她也努力学习了很多知识，但是真正来说也就是在平均线以上，压根达不到学术线这个级别。特别是彭多丽身为理想主义者和亲美份子，她的报道多多少少就有很严重的倾向性。好在彭多丽亲美归亲美，但是还是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原则性的错误基本与她无缘，否则早就被调回国内写检讨去了。可是今天彭多丽的这一番感叹让老赵忍不住在心底吐槽，小公主的亲美情绪又开始泛滥了。

    “美国近代大学制度的建立和美国城市化基本是同步的，美国很多大学选择在郊区的原因就是因为当时美国市区的地价实在是太昂贵了啊！而且相较于美国真正的郊区，美国的大学选择的基本都是美国大都会的卫星城呢。随着美国城市化的完成和现代交通体系的建成，你看看现在普林斯顿大学到纽约曼哈顿才需要多少时间？严格算起来，普林斯顿大学本身就是大都会区的一部分呢。大学不可能遗世独立，因为大学必然要和人、资本等等现代城市元素发生亲密联系，所以华夏的大学削尖脑袋想挤入大城市正和这个有关。等未来华夏的城市化完成得差不多的时候，这种情况也就会逐步消失了。好了，小姑奶奶，抓紧点时间，我们都快要迟到了！”

    听到老赵的抱怨，彭多丽只好又踩下去一点油门。原本这辆报道车是由老赵负责的，但是自从彭多丽申请到了美国驾照之后就归她负责了。老赵也乐得轻松，毕竟摄像记者出现场的时候要整理许多设备，不用自己开车反倒是给了自己充足的准备时间呢。普林斯顿大学及市镇里的车辆并不算多，所以彭多丽稍微赌气地加速也没惹来警察的关注。事实上，美国警察在超速执法上是有一定弹性政策的，一些郊区道路是默许司机超速的。

    在大学里转了一会，彭多丽终于找到了林锦麒举办讲座的教室。看到教室的规模，彭多丽还有点遗憾，毕竟讲座的规模就决定了讲座的档次。不过等彭多丽进去看了下，顿时被一些学术名人的名字给吓到了。作为一个专职跑学术线和科研线的记者，彭多丽可能在学术研究方面并不多突出，但是身为记者的她还是记住了很多学术大拿和科研矩子的名字。来听讲座的除了数学专业之外，计算机专业也来了不少。好在彭多丽事先也做了下功课，孪生素数问题除了是数学界感兴趣的研究课题之外，也是计算机领域感兴趣的课题，特别是很多超算都爱用发现新孪生素数来证明自己的超算能力多强。

    而就在彭多丽打量这次听讲座的人群时，结果在人群里发现了一个熟人。彭多丽立刻凑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大侯，你居然也在这里啊？”

    被叫大侯的年轻人被吓了一跳，一看是彭多丽就板着脸说道：“你要叫我侯大哥才对！”

    大侯和彭多丽算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人，只不过大侯的年纪比彭多丽大了五岁多。在彭多丽还在国内某大学的新闻专业挣扎的时候，大侯就来到纽约大学念研究生了。现在大侯拿到纽约大学的博士学位之后又在麻省理工学院考了另外一个博士学位，于是归国日期就往后推了。结果就在大侯因为自己天高皇帝远的时候，妈妈电话打过来，说要拜托他照顾下彭多丽。于是大侯就发现自己的生活开始变得多灾多难起来，也是在大侯的影响和建议下，彭多丽才开始转向学术和科研报道。而因为有了大侯这个学术界的“八卦传声筒”的帮忙，彭多丽倒是拿到了不少欧美学术圈里的前沿资讯和幕后新闻，也做了几个不错的专题，算是在北美分台站住了脚跟。

    “不过你今天倒是来对了，这场学术讲桌的档次可不低。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普林斯顿大学是打算给我们这位小学弟造势了，毕竟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年轻辈能出手的人不多。虽然这位是来自华夏的，但毕竟是在普林斯顿大学念得研究生呢。”

    “现在就叫人家‘小学弟’了？你可是出身北京大学，什么时候和清华大学关心如此亲密了？你以前不是说，除非你娶一个清华的老婆，否则你和清华永远都没关系么？怎么，在美国单身这么久了连荤素都不忌了？连小男孩你也能吃得下嘴了？”

    彭多丽在教室门口拿到的简介手册上看到了林锦麒的照片，算是唇红齿白的俊秀小男生吧。北京城里好男孩的人怕是自明朝就传下来了，所以对于彭多丽这样的北京大妞也见怪不怪了。就彭多丽的感觉，林锦麒这个相貌还真的是不少人的菜。于是彭多丽就揶揄起大侯了，要知道大侯之所以一直躲在美国不归国的原因之一就是躲家里人的催婚。彭多丽可知道大侯现在还是单身狗一条呢。

    “咳咳！你别乱说话啊！”大侯连忙紧张地说道，“且不说我对男孩子没有一点兴趣，要知道我们这位小学弟可是还没有成年的。真要对他干点什么，你当FBI是吃素的啊？”大侯记得林锦麒似乎没有成年，不过他并不知道林锦麒的确切生日，故而还一直这样以为。

    彭多丽也知道美国的法律是不能乱开玩笑的，如果真的传了大侯和未成年人有啥亲密行为，搞不好FBI真的要请大侯过去喝喝茶聊聊。“这个主讲这么年轻，但真的那么厉害？”

    “你没事先查查林锦麒的资料？”大侯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彭多丽。虽然彭多丽有这样或那样的毛病，但是她对待采访还是非常认真的。一般情况下，彭多丽至少会准备好几页的采访资料。哪怕这些采访资料可能最后用不上，但是彭多丽依旧保持着这个好习惯。

    “我其实本来是打算去霍普金斯大学采访的，结果临时被推荐到这边来采访的。”彭多丽有些隐晦地说道。其实实际理由是霍普金斯大学的那个研究所有些看不起华夏的媒体，因此没有给彭多丽等人发媒体采访资格。如果没有这个资格，那么就只能在外面等残羹冷炙了。

    对于一个国家台的记者，彭多丽觉得有些接受不了，因此干脆就放弃了这个采访，大不了等美国媒体出报道了，自己转载报道就是了。因为临时取消了霍普金斯大学的采访，所以彭多丽转战普林斯顿大学才没有来得及搜集林锦麒的资料，故而现在彭多丽也是两眼一抹黑。

    听到彭多丽的说法，大侯大概也猜到了彭多丽遇到什么事情了。现在的华夏还不算科技强国，因此美国的科研机构连带看不起华夏的科技媒体也是常见的事情。你要说人家种族歧视，结果人家反怼你，我们的科研成果和过程你们能理解么？于是最后就会吵架吵成一笔糊涂账，人家欧美的科研机构还是我行我素地歧视来自华夏的科技媒体。

    “林锦麒，高中阶段就是国际数奥和国际物奥的双料冠军，特别是数奥是满分冠军，物奥则是当年的最高分。而且他在高考的时候，还史无前例地考取了满分。因为清华那边同意他自由选择专业，所以就没来我们北大了。”说到这里，大侯还有点小遗憾。“不过这小子也没有在清华念几年书，这不就来到普林斯顿大学了么？他现在在《数学年报》有两篇重量级的论文，可以说，现在回国基本是国内一流大学随便挑了。而且他还在《计算机与应用数学期刊》上有篇关于梅森素数算法的论文，在我们计算机领域里也是打出了一片江山。他今天主讲的论文是关于孪生素数分布问题的弱化版证明，虽然没有彻底解决孪生素数问题，但是很多数学界的人士认为他应该最有可能解决‘孪生素数分布问题’和‘哥德巴赫猜想’的学者之一。”

    “‘哥德巴赫猜想’？就是陈景润先生的那个‘哥德巴赫猜想’？”彭多丽现在有些吃惊了。

    国内喜欢研究基础数学的人可能不多，但是知道“哥德巴赫猜想”的人却大有人在。毕竟当年陈景润凭借着证明了“1+2”问题成为最接近“哥德巴赫猜想”破解者身份的记录到现在还没有人打破。可以说，哥德巴赫猜想因为陈景润就成了国人最关注的数学问题。

    “如果他真的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那他在国内的学术地位简直是不可动摇啊！”

    “岂止是国内学术地位不可动摇，他在国际数学界的地位基本就是巅峰了。”大侯说道，“除非有人证明了‘黎曼猜想’，否则21世纪的数学大神就是他！而且哥德巴赫猜想和黎曼猜想又关联紧密，很多数学家认为如果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那么黎曼猜想就是下一道即将攻破的数学难题。如果我们的这位林锦麒小学弟如果再接再厉地解决了黎曼猜想，那他就不是在21世纪这个时间范畴内封神了。我们必须将他和高斯这群上古数学大神并列，从此以后成为数学殿堂里享受万世膜拜的‘顶级神’了。啧啧，想想我都全身哆嗦啊！”

    听完大侯的介绍之后，彭多丽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踩中一个大新闻了。她连忙嘱咐老赵将与会的几位大拿拍入镜头，然后就在媒体位准备拍摄这次讲座。彭多丽觉得讲座之后还要采访下这些平素极少露面的专家学者，然后看看能不能约到对林锦麒的专访。

    林锦麒的讲座是准时开始，在萨奈克教授的串讲之后，林锦麒就登台讲解自己的论文。一些非普林斯顿大学的学者虽然知道普林斯顿大学这次出了一个年轻的学者，但是看到林锦麒的样子之后才惊讶这个“年轻学者”还真的很年轻呢。林锦麒本身年纪就不大，再加上西方人看东方人都很容易看小，所以不少西方学者都以为林锦麒还是高中生的年纪而已。一想到普林斯顿大学捞到如此有潜力的年轻学者，好几所大学的教授就内心开始痛。

    理科研究和文科研究不同，理科研究是非常讲究“天赋”的，所以越是年轻的学者越容易出成果。基本上过了40岁的理科学者在学界就被认为是“老”了，通常就不会再出什么大成果，以后就是在总结自己经验的前提下看能不能有啥查漏补缺的发现。但是文科学者就不同，40岁的文科学者放在学界还属于“嘴上无毛”的阶段，还得乖乖跟在导师身后学习呢。

    按照这帮子教授专家的估计，林锦麒现在就开始出成果，那就意味着他的研究高峰期至少还能持续20年左右。一个还能研究20年的学者，只要别出意外，这基本就是封神的节奏啊！联想到普林斯顿大学能出一个“神级”的学者，其他大学的教授已经恨不得变成柠檬精酸死算了。

    林锦麒在讲解论文的时候并没有全部着重在论文本身上，毕竟来参加讲座的学者都或多或少过自己的论文了，自己再详解论文也是浪费大家的时间。林锦麒主要是讲解自己在证明过程中所使用的方法，以及对后续证明的一些猜测。林锦麒倒是不在乎有人沿着自己的道路比自己更早地证明孪生素数分部问题，因为只要是沿着自己的道路往后走，那么他的研究成功就必然要加上自己的名字。若是害怕别人抢先，那样的敝帚自珍只会耽误整个基础数学研究的前进。

    林锦麒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特别是作为一个想成为大师的学者来说，这点虚怀若谷的风度偶没有，谁会承认你是“大师”？就算你真的因为杰出贡献被历史承认为大师，但你所做过的那些事情也会成为你大师门面上永远擦不干净的污点。尽管后人会“为尊者讳”，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你又能骗过多少人呢？牛顿虽然在当时“讨伐”莱布尼茨成功，但历史最后还是记下了牛顿这一笔，以至于后世有不少人认为牛顿的“人品”有问题；而爱迪生对特斯拉的迫害更让爱迪生一世英名全毁，连个“大师”的称号都被不少人质疑。

    林锦麒的讲解只花费了大约半小时多的时间，剩下的则是提问时间。林锦麒对于孪生素数问题的证明采用了全新的方法，虽然这套方法有原型，可是从原型变成林锦麒所使用的方法却让很多学者感到有些不理解。仿佛眼前被迷雾给遮住，看不到真正的风景在哪里。可这些学者凭借自己对数学的敏感能感觉到只要自己理解了，那么迷雾后的风景一定会惊艳自己。所以在提问环节里，很多问题都是关于林锦麒证明方法的询问乃至质疑。

    对于一些质疑，林锦麒是很理解的。因为科学界的每一次小小的进步伴随的肯定是大规模的“反攻倒算”，毕竟科学界在很多时候是非常恐惧“进步”的。科学的每次进步都是无数学者用血汗乃至生命换来的，所以不要以为科学研究的道路上只有荆棘，甚至还有不少枯骨。

    由于大家的兴趣都转向林锦麒所使用的证明方法，于是林锦麒不得不特意又花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来专门讲解自己的方法。在林锦麒的讲解和学者们的针对性提问之后，大家发现相较于这篇论文来说，林锦麒的证明方法才是更有价值的。连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萨奈克教授都觉得林锦麒完全可以凭借这个证明方法再写一篇值得《数学年报》重点推荐的论文。

    如果林锦麒知道萨奈克教授的想法，一定会认为萨奈克教授疯了。普林斯顿大学应该还没有在历史上出现过在博士新生入学第一年就刊发两篇《数学年报》论文的记录，毕竟《数学年报》的规格在那里，这可不是一本可以让人随便注水刷论文的学术期刊呢。

    由于学者们的热情，林锦麒的讲座时间延长了快两个小时。即便是最后宣布讲座结束的时候，还是有不少学者表示遗憾和不满。不过趁着讲座散场的时候，彭多丽带着老赵采访到了好几位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数学学者。这些学者对林锦麒当然是褒扬有加，毕竟学术界的通用规则之一就是只要年轻学者没有学术不端之类的问题，大部分的前辈还是愿意提携一下的。何况林锦麒不仅没有学术不端的问题，更在学术方面有非常突出的贡献，这样的晚辈自然是要好好地夸奖一番。

    于是彭多丽得到的采访素材自然是非常丰富和正面，让彭多丽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了。不过彭多丽还是及时通过普林斯顿大学公关部门向林锦麒发出了专访请求，但是由于林锦麒这边还没有回应，所以彭多丽只能先返回分台总部剪辑一条新闻。

    “教授，您的意思是让我就我的证明方法再写一篇论文？”果不其然，林锦麒对萨奈克教授的提议感到一丝吃惊。“咱们《数学年报》最近很缺论文么？都需要我来刷一刷了？”

    “《数学年报》什么时候缺过论文？”萨奈克教授不满地看了林锦麒一眼，“主要是你的证明方法实在是太有开创性了，你没看到讲座的时候有那么多学者关注。而且我有一种直觉，你的证明方法不仅适用于孪生素数问题，应该还适用其他数论乃至其他数学领域的问题证明。不过到底有多大的开创性，我也不干下结论，所以我才建议你写一篇论文。如果以后有人凭借你的方法证明了其他难题，你也算是开宗立派的大师了。好了，赶紧去写论文，我希望能在两周后看到你的论文初稿。别抱怨，我可是知道你写论文的速度，快点去写论文吧！”

    被萨奈克教授打发出去之后，林锦麒又回到自己办公室准备写论文。他打开自己的邮箱，除了一些和自己学长学姐聊天八卦的日常邮件之外，还有几封来自他所关注的科研领域的动态。除此之外，一封来自高盛集团和一封来自普林斯顿大学宣传部的邮件显得有些突兀。

    林锦麒查了下高盛集团的邮件，是松岛聪发送的。松岛聪首先恭喜了林锦麒讲座的成功，其次告诉了林锦麒一个比较不好的消息，就是IBM等美国企业对于林锦麒在超算和人工智能方面的研究并不看好，已经婉拒了林锦麒的投资。至于宣传部的邮件则是采访需求，但是林锦麒并没有注意到是哪家媒体就以自己最近比较忙碌而婉拒了采访。

    林锦麒其实很不理解，难道这些科技公司对自己的黑科技不垂涎三尺么？正确的节奏不应该是IBM、昇阳、思科跑过来抱着自己的大腿跪着喊“爸爸再爱我一次”么？为什么他们居然对自己的技术没有兴趣？难道他们有更新的技术？林锦麒于是通过自己的电脑远程登陆自己在家的台式机，然后以台式机联系了自己的人工智能“小黑”。

    现在小黑已经接管了林锦麒家的绝大部分电子设备，所以利用台式机和林锦麒通话并不算多复杂的事情。林锦麒的要求就是让小黑关注下IBM等公司最近有关超算和人工智能的研究，同时也让小黑调阅下他们的会议记录，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些公司纷纷拒绝了和林锦麒的合作。

    作为目前地球上最强大的人工智能，小黑在网络上几乎是无敌的。只不过林锦麒一直约束小黑的行为，否则小黑早就在互联网上拉起一个组织了。对于执行林锦麒的命令，小黑是一丝不苟的。它不仅将林锦麒要的资料全部找到，而且还根据关键词的符合程度做了优先级列表。林锦麒看完这些科技公司对于自己项目的评估之后，有些哭笑不得。

    一些技术公司的确是因为研究方向和林锦麒不同而不愿意采用，毕竟谁能保证林锦麒的技术是唯一的呢？而更多的一些技术公司居然是因为自己超越了他们而不满，他们认为他们能在短期内研究出接近乃至超越地平线网络的技术，所以干脆就认为这笔投资毫无意义。看到这些大技术公司对自己技术的不屑，林锦麒也只能苦笑了。

    毕竟谷歌公司也是在阿尔法狗打败了全球知名的围棋选手才确立了他们在人工智能研究的领头羊地位，否则就算谷歌公司的人工智能真的领先，但是真正服气的人又有几个呢？林锦麒当然可以强行让普罗米修斯项目进化到阿尔法狗的地步，也在国际围棋界里搞风搞雨。可是那个时候的谷歌公司已经有自保的能力，现在的地平线网络可没这个能力。

    林锦麒想了想，既然普罗米修斯1.0还不能真正推出，那自己就出个阉割版吧。因为寻找战略投资者的计划已经搁浅，那么林锦麒就只能推动YouTube的尽快上市了。林锦麒知道YouTube的用户主要是三个维度：视频制作者、观众和广告客户。

    对于观众来说，他们想看到他们感兴趣的视频；对于视频制作者来说，他们想收获名声和金钱；而对于广告客户来说，他们希望投入的每一笔广告资金都能尽量转换成自己的用户。于是这里就牵扯到一个算法，那就是了解每个观众的喜好，然后网站动态将这类型的视频持续不断地推荐给观众。这不仅能让观众感受到YouTube与传统电视和其他视频网站的不同；而且还能加深用户与网站的粘着度。而视频制作者的视频则能针对性地推送到感兴趣的用户，那么视频被看完和获得评论的几率就极大地提高，这反过来可以刺激制作者的制作动力。对于广告客户来说，他们希望自己的广告能够植入在有针对性的视频上，比如欧莱雅、雅诗兰黛这样的广告客户肯定希望自己的广告能和美容博主或女性博主挂上钩；同时也期待自己的广告能够被更多的潜在用户看到。

    这一切都关系到一个关联算法的问题，而这个算法还必须具有一定人工智能性，可以自我完成优化。于是林锦麒决定将普罗米修斯0.1用在YouTube上，算是优化YouTube的推送机制，让YouTube的内容更加人性化和订制化。而YouTube的广告政策则是页面广告以文字和静态图片为主，且位置不会影响观众的观看或诱导观众误点；而视频广告则是限制在30秒以内，且播放10秒之后可以被用户关闭；同时在用户暂停视频播放或视频连播时切换视频时会有一段大约5秒钟的短视频广告。这些都是后世Google为YouTube制定的广告投放标准，而这个标准也得到了大家的接受和欢迎。

    林锦麒将推荐算法和广告投放政策发送给陈士骏之后，又特意打了个电话过去。

    林锦麒说道：“我想启动一个和视频制作者分享广告利润的计划。我们会根据页面的点击量和用户的活跃度将视频的广告予以分成，当然，我们更可以接受广告商的定向广告投放。不过作为对广告利润分享计划的补充，任何商业性的广告视频我们都将归类到网站的‘广告’频道下。除非是有和我们合作的广告可以获得一定的内容推荐之外，其余的广告视频则只能被用户点击了。我们也不会干扰用户的选择，比如某些用户就是喜欢看广告，那我们也会在内容推荐上给他推送广告。至于制作者一些软性的广告植入或商业合作，我们不会反对。但是如果被投诉或过于明显的硬性广告，那么还是会被我们强制标注为‘广告’。”

    陈士骏分析了下林锦麒的意思，YouTube将成为所有制作者的广告代理商，但是同时也不反对制作者直接接广告。但是如果绕开YouTube那么就必须遵守一定的规则，否则YouTube的热门频道都被广告内容充斥，那也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事情。至于对观众来说，一般的软性广告植入或内容合作还是可以接受的，大不了就以后不看这个视频制作者的视频罢了。因此这也是制约视频制作者不要过界的一个因素，失去了用户就意味失去了广告商的亲睐。而且YouTube也不反对观众去看广告，只要你的广告足够优秀，那么YouTube也可以视为优秀视频内容。只不过相较于非广告内容，广告内容的算法更加苛刻罢了。

    听完林锦麒的介绍之后，陈士骏说道：“既然有合适的算法，我觉得这次改版不算难事。老板，你这是为上市打算么？”

    “是啊，这算是送给Google和微软公司的礼物，谁让他们的Google Video和MSN Video紧随我们后面呢？我们要在内容上形成上游垄断，逼迫竞争对手让出市场。”林锦麒有些凶狠地说道。“你也知道，那些大科技公司对我们的‘雅典娜项目’和‘普罗米修斯项目’都兴致缺缺。为了让这两个项目不至于夭折，我们也只能通过上市来获取资金了。”

    陈士骏也没有料到这些大科技公司居然这么排斥自己的技术，不过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么再走一条路也是应该的。不过随后的公司分拆重组的事情就需要专业公司来做了，比如和自己一直有合作的高盛集团。

    而松岛聪得知林锦麒决定分拆YouTube上市之后，他立刻就兴奋了。高盛集团的拿手生意就是辅导上市外带股票承销啊，果然林锦麒不愧是自己的幸运客户。虽然上次引进战略投资者的计划失败了，但是能让人家决定上市也是好事啊！

    第121章 上市以及写论文

    得知林锦麒有意让YouTube上市之后, 松岛聪就带着一支专业的辅导上市团队找到了地平线网络技术集团。-在于这支辅导上市团队碰面之后，林锦麒才发现原来一家公司上市是没有那么简单的。通常来说, 地平线网络技术集团旗下的YouTube公司未来要上市的话, 或者选择纽约证交所，或者选择纳斯达克。不过根据高盛集团的建议，高科技公司还是在纳斯达克上市更好。但是和全球大部分证券交易市场的上市条件那样，纳斯达克对于YouTube公司的市值、最近连续三年的营业额、持股人数以及公众股比例都是有门槛的。其他门槛条件倒是比较好达成, 但是连续三年的营业额这一条就无论如何不适合YouTube公司了。

    “其实除了三年营业额这个问题之外, 公司市值和持股人数也是很大的问题呢。”松岛聪没有料到林锦麒是打算将YouTube分拆出来上市, 于是整个辅导上市流程就成了一个很尴尬的笑话。

    “林先生，我们的建议还是贵公司调整了经营模式之后, 安心经营三年到五年之后再寻求上市。如果林先生非要上市的话, 我们给的建议有两个, 一个是收购一个‘壳公司’来借壳上市；另一个方法就是选择场外交易市场。如果是借壳上市的话，那么林先生在融资之前需要投入一笔不菲的资金来收购合适的壳公司。

    现在纳斯达克的壳公司资源可是非常宝贵, 林先生如果要购买的话，那花费的资金就非常不划算了。而场外交易市场这边的话，也是需要遵守美国证监会的相应规定, 除非林先生打算选择那些风险极高的市场。这种风险不仅是针对投资者，也针对被交易的公司。因为在这种高风险场外交易市场发行股票的话，极有可能被恶意收购, 或者背上信誉污点。哪怕没有被恶意收购，信誉污点也足以断送贵公司未来进入纳斯达克或纽交所的任何可能。林先生，还希望你们慎重考虑公司的上市计划。”

    林锦麒听完松岛聪的分析之后也知道现在让YouTube上市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他还是有点不死心地问道：“那么松岛先生，我想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们融资的？”

    “我们的建议是发行公司债券，但是以YouTube目前的知名度来说，你们的债券可能会无人问津。”松岛聪有些遗憾地说道，“林先生，据我所知，你在华夏拥有地平线游戏公司，这可是一家让很多华尔街投资家疯狂的公司。而且这家公司虽然距离上市标准还有一点距离，但是如果以这家公司为抵押来发行债券的话，我想华尔街应该有很多做市商会感兴趣的。而且除了地平线游戏之外，您名下不是还有地平线软件技术么？这也是一家极具吸引力的公司呢。林先生，YouTube本身虽然极具未来性，但是现在可能还没有那么吸引人。”

    松岛聪等人讲解完毕之后就告辞了，而林锦麒和陈士骏则非常遗憾地在会议室里大眼瞪小眼。“干脆以公司名义向我借款吧，我刚好最近赚了一笔钱。”林锦麒建议道。

    林锦麒没有提出注资的构思，因为现在的YouTube公司并非自己的私人独资公司，陈士骏等人也有股份，同时管理层也预留了期权。如果林锦麒要注资公司的话，那么陈士骏等人必须按比例注册，否则就只能眼看着自己的股份被稀释。林锦麒不愿意陈士骏等人会因为持股比例过低而选择离开，所以才决定不注资而是借款。公司之间的拆借并不算什么问题，顶多就是地平线网络技术集团的财务报表上背负一笔“公司债务”罢了。林锦麒的提议自然也被陈士骏接受，因为“雅典娜项目”和“普罗米修斯项目”的确是需要大量资金的时候。

    “等普罗米修斯0.1版在YouTube上优化完成之后就推出Twitter版，然后作为未来Twitter内容推送的核心算法。”

    和YouTube一样，Twitter的推动标准其实也关系着这个产品的成败与否，为什么后世的微博被人诟病，那就是因为微博常常会推送用户不感兴趣乃至反感的内容，特别是一些广告或商务合作内容。当然，产品要活下去就少不了要投放广告，但是微博的吃相主要是太难看了。

    林锦麒决定一方面做好推送内容，另一方面就是优化广告投放。事实上，微信朋友圈的广告推送比微博的广告推送要高大许多。因为朋友圈的广告推送是基于用户的兴趣而推送，即便用户可能并不需要，但是反感程度远低于微博所推送的莫名其妙的广告。而且重要的是朋友圈虽然也有广告推送，但是它并没有修改其他内容的推送规则，借此来强迫用户广告。因此就用户的反感程度来说，朋友圈广告算是勉强被用户容忍下来了。

    有了新的资金注入之后，YouTube很快就完成了第一次改版。这次改版主要是针对登陆用户的，毕竟非登陆用户虽然也能利用cookie来判定用户喜好，但是万一是公共电脑，将甲用户的喜好推送给乙用户就有点尴尬了，而且这还牵扯到甲用户的隐私问题。因此陈士骏在推出新版YouTube页面的时候，就将个人定制页面的权限仅限登陆用户并事先告知了所有打算启用个人定制页面的权限。

    按照林锦麒和陈士骏的设计，登陆用户也可以拒绝使用个人定制页面，如果他对自己的隐私格外看重的话。事实上欧美用户的确对个人隐私非常看重，所以改版之后愿意启用个人定制页面的用户并不多。但是随着一些愿意启用用户的口碑传播，越来越多的用户开始启用了个人定制页面。因为只要退出登录，所有针对个人的推送都会停止并自动清理一次cookie，在最大程度上满足了用户对隐私的保护。

    而随着开启个人定制的用户增多，YouTube的定向内容推送和定向广告推送也悄悄在后台开启了。经过两周的试运行之后，用户、视频制作者和广告商都尝到了新版YouTube的方便。用户能够看到更多自己感兴趣的视频，制作者则能收获到更多同好的点击和评论，而广告商的广告点击率和转换率远超其他网络平台。

    随着普罗米修斯0.1的成功，林锦麒和陈士骏又推出了“广告共赢计划”，表示YouTube将与优秀的视频制作者分享广告利润，借此来刺激制作者制作出更优秀的视频。这条消息的公布之后，直接让整个视频制作者社区欢呼雀跃。以往的视频制作者不是没有接受过广告商的私下邀约，但是这种硬性广告植入不仅败坏自己的观众缘，更会触犯视频平台的相关规定而遭致处罚。

    现在YouTube的“广告共赢计划”显然就是给所有视频制作者划下了广告视频的标准，同时也为那些不愿意制作广告视频却也渴望获得收入的视频制作者打开了另外一扇门。而对于广告商来说，更针对性的广告投放计划自然越发吸引他们。虽然YouTube在改版之后就将广告价格提升了一倍，而针对性广告投放更是提高了两倍有余，可这转换率还是让不少广告商愿意前仆后继地将广告预算砸到YouTube这里。

    在互联网世界，同性质网站之间的竞争其实就是“零和游戏”。有网站获得了成功，那么必然有其他网站不能成功乃至必须失败。YouTube的爆发自然就是Google Video和MSN Video的衰落。MSN Video倒还好，毕竟这个产品只是MSN门户网站计划的补充而已，同时MSN背后的微软爸爸更是财力雄厚，这点亏损还是烧得起的。而且重要的是，老大发威之后，最难受的绝对是老二，而不是身为老三的MSN Video。

    “没想到我们刚刚在Google Video上整合Google AdWords业务，YouTube就推出了定向推送服务。”身为谷歌公司首席执行官的埃里克·施密特看着另外两位创业伙伴拉里·佩奇及谢尔盖·布林说道。在谷歌的三位创始人中，施密特是纯粹的经理人，并不管理谷歌公司的核心技术。

    而与此同时，真正开发并掌握谷歌核心技术PageRank的人是拉里·佩奇，此君算是技术宅，对公司管理兴趣并不大。而剩下一个与拉里·佩奇并列的谷歌开发者谢尔盖·布林的贡献其实是在谷歌网站原型BackRub的建设上。

    “YouTube的‘定向推送’和‘共赢计划’对我们的冲击有多大？MSN那边有没有应对的举动？”

    相较于佩奇正在研究YouTube的定向推送功能不同，布林更在意对Google Video的冲击。谷歌是一家在技术上嗅觉非常灵敏的企业，他们的产品基本能抢占到互联网发展的前列；即便偶尔落后，他们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不逊于竞争对手的产品。谷歌公司对于Google Video的重视程度是非常高的，因为大家都能看出视频网站是互联网真正挑战传统媒体的关键产品。也正是因为如此，谷歌、微软这些互联网巨头企业才纷纷涉足视频网站。

    “在我们整合Google AdWords之前，YouTube在北美的市场份额稳定在40%左右，而在欧洲的市场份额则是35%。但是在我们整合了Google AdWord之后，YouTube在北美和欧洲的市场份额均下降了5%，而这部分用户基本上都是流入到我们Google Video这边。”施密特将报表展示给自己的伙伴看，“但是自从两周前YouTube宣布改版之后，我们的上升趋势就被打断了，而YouTube的市场份额却在快速恢复中。到目前为止，YouTube在北美和欧洲的市场份额已经都超过50%，几乎形成了事实上的自然垄断。而MSN Video方面似乎没有太多的举动，他们只是利用母公司MSN与MSNBC的关系而推出了网络新闻频道。就目前用户的反馈来说，这个被戏称是‘MSNBC ONLINE’的MSN Video新闻频道并没有被用户接受。”

    “都已经网络时代了，谁会乐意在互联网上看有线电视上的新闻节目？”拉里颇为嘲讽地说了一句。“网络时代的视频网站内容必然要由网络用户来创造，我们可以提高广告分成，让那些在YouTube上优秀视频制作者来我们的网站制作视频。我们只要拥有了优秀的视频内容，那么愿意来我们网站观看视频的用户也会增加。还有，我们可以在Google Search的搜索结果上关联Google Video，这样也可以通过搜索引擎给我们的视频站点导流。”

    如果林锦麒在这里旁听会议的话，绝对会为拉里·佩奇的建议鼓掌。对于PC时代来说，互联网的最大入口就是搜索引擎。因此Google直接在Google Search上为Google Video导流的话，别说MSN Video了，连YouTube都要被打趴下。

    不过好在此时的Google Search还没有到后世那么垄断的地位，毕竟此时的Yahoo还没有彻底倒下，Yahoo Search还是能和Google Search分庭抗礼的。何况此时还有微软、美国在线、网景等公司的搜索引擎还在苦苦支撑，它们的死忠用户数量也是颇为可观的。但即便如此，只要Google Search铁了心地为Google Video导流，那么YouTube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可惜此时林锦麒并没有参与Google的内部会议，因此并不知道Google Search已经在准备为Google Video导流了。林锦麒现在关注的是YouTube自身的搜索功能，因为用户除了被动接受YouTube推送内容之外，更大程度还是喜欢通过搜索功能主动寻找自己感兴趣的内容。林锦麒收购YouTube之后，就让陈士骏等人为YouTube开发了“标签”功能。“标签”功能在后世任何一款web 2.0产品上都是标配，但此时却是YouTube的首创。

    因为“标签”功能的出现，视频制作者和观众可以为作品标上最适合它的搜索关键词，这在基础上就提高了YouTube站内搜索功能的准确性。除此之外，林锦麒还向国内的千度公司购买了它的搜索引擎。虽然千度公司被人骂得体无完肤，但是单从技术上来讲，千度公司的搜索引擎的确是不输给Google Search的。甚至Google Search在技术上还有部分源代码有抄袭千度公司的嫌疑，因此真要以为千度公司没技术那真的是对不起它们。只是千度公司虽然手握技术，但是经营上却屈从于资本意志，导致认为干扰搜索结果的事情太多，最后沦为不少人嘲讽的对象也是颇为尴尬的。

    不过林锦麒购买了千度公司的搜索引擎之后自然不会进行人为干预搜索结果，同时还在其中植入了普罗米修斯0.1的功能。YouTube的搜索引擎在引入千度搜索和普罗米修斯0.1之后，交互功能明显有了极大的提高。首先展现给用户的就是搜索框内的自动联想功能，特别是用户登录之后，联想功能会越发接近用户的想法；其次就是搜索结果可以根据用户的需求来进行人为排序，虽然搜索引擎不应该干预搜索结果，但是用户却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进行选择，故而搜索引擎会根据用户的选择之后更加接近用户的搜索需求。YouTube在搜索功能方面的小小升级的结果就是引来YouTube用户的进一步增加，而相匹配的则是YouTube的广告客户也出现了一波增长。

    现在的YouTube公司已经不仅仅是《红鲱鱼》（专门关注高科技创业公司的杂志）所关注的对象了，《华尔街日报》、《福布斯》等主流财经刊物也将目光对准了YouTube。越来越多的投资机构都认同了“YouTube将是下一个Yahoo奇迹”的说法，于是各大主流投资机构都开始询问有关YouTube的融资计划。

    松岛聪没有想到自己在上次辅导上市之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再次拜访了YouTube公司。如果说上次来的时候，YouTube公司还是一个嗷嗷待哺的新生儿；那么现在的YouTube已经迎风长成了硅谷乃至全球互联网内一家没有人敢小觑的独角兽公司了。这或许就是互联网公司的奇迹吧，只要抓住机会就能瞬间成长。如果是传统企业，没有五年到十年的发展，哪里会有这样的资本关注度？

    不过松岛聪知道YouTube本身并不缺钱，因为短短两个月的广告营收都快赶上去年雅虎半年的广告营收了，所以很多分析人士都称YouTube已经是“现金奶牛”，故而YouTube对于融资的兴趣不是那么大。好在松岛聪知道YouTube是有上市的计划，而无论是纽交所还是纳斯达克，交易所对上市公司的股东数和股权比例是有规定的，因此YouTube必然是要引入风投机构的，只是YouTube愿意让出的股份可能就比较少了。

    “林先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再度见面了。”松岛聪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生意场上如果太在乎自己脸面的话，那么失去的只能是绿油油的美钞。何况松岛聪并没有得罪YouTube公司，否则林锦麒和陈士骏也不会第一时间又找到高盛集团并指名希望松岛聪来直接对接。松岛聪也是非常承林锦麒和陈士骏的情，因为经此一役之后，高盛集团内部已经知道林锦麒这个大客户是属于松岛聪的了。基本上除非松岛聪自己脑袋被门板夹了之外，高盛集团内部已经没有人能取代他来直接和林锦麒这边接触了。

    “按照现在资本市场对YouTube的欢迎程度，以及贵公司最近两个月的营收情况来看，三年之后上市基本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事情。很多公司一般是在上市最后一年才考虑找我们来做上市辅导，事实上到了那个时候我们除了在报表上进行优化之外，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好办法。但是如果像贵公司从计划上市开始就邀请我们辅导的话，我们可以对公司的融资计划、股权分配及公司内部架构提出更多的建议，这也有利于公司未来上市之后能够健康平稳地发展。对了，为了表示我们高盛集团的诚意，我们这里有个小小的情报要和贵公司分享。当然，明天这个消息就会公开，我们也只是提前那么十几个小时与你们分享罢了。林先生，不知道你们有兴趣么？”

    “松岛先生，不妨说说看你们所知道的消息吧。”

    林锦麒知道高盛这样的大集团一般都需要负责很多家公司的上市辅导或其他事务，因此员工内部之间的保密措施都做得非常严格。但是再严格的措施，只要最终执行者是人的话，那总会有一些疏漏。所以就会有一些雇员乐于将一些即将失效或保密性质没有那么严格的消息分享给自己的客户，借此拉拢客户。

    松岛聪将Google决定从Google Search上为Google Video导流的消息告诉了林锦麒，虽然没有具体的措施，但是已经让林锦麒惊出了一身冷汗。林锦麒送走松岛聪之后，就让陈士骏等人立刻召开了YouTube的高层会议。当林锦麒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YouTube的高层都炸锅了。虽然YouTube和Google Video是竞争对手，但是这不妨碍YouTube的人对Google Search的好感。

    事实上，Google Search的确是一款非常优秀的搜索引擎，后来更是成为搜索市场的霸主。不过现在Google Search决定给Google Video导流，那就惹怒了YouTube。毕竟YouTube的外来流量中，很大部分也是来自Google Search。

    “目前还不确定Google会怎样从Google Search上给Google Video导流，但方法无非就那么两种。第一种方法就是直接变更搜索算法，强行将Google Video的视频作为最优先结果予以展示。如果是这样的话，技术部和法务部的同事从今天起就要关注Google Search搜索某些关键词的结果变化情况。如果一旦发现他们强行更改搜索结果的事情，那么我们就直接起诉Google的‘不正当竞争’行为。我想届时微软也会掺和一脚，毕竟微软除了有视频业务之外，它们更重要的业务可是搜索呢。”林锦麒说道。

    说句心里话，如果现在Google的当家人还是理想主义者拉里·佩奇或自由主义者谢尔盖·布林的话，林锦麒都敢站在法庭上按着圣经起誓，保证Google Search不会在搜索算法上做手脚。但是随着Google的扩大，华尔街资本也越来越控制着Google。作为华尔街资本的代表，现任Google当家人的埃里克·施密特，林锦麒还真不敢高估他的人品。

    要知道，他接手Google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驱逐佩奇和布林在公司的管理权。但谁想到Google最宝贵的技术PageRank掌控在佩奇手里，而且佩奇和布林两人居然互相不离不弃，愣是逼得施密特不敢将事情闹大，最后公司进入三驾马车时代。虽然施密特还是公司的主要负责人，但是一些关键或重大事情还是需要佩奇和布林的同意才行。因此林锦麒才忧心Google会在Google Search算法上捣鬼，所以才留下一个伏笔，看Google会不会跳进去。

    “另外一个方法就是Google在搜索结果页面上的空白部分以‘面板’形式展现相关联的视频结果。”

    Google在搜索广告呈现方面比千度要良心许多，他们的广告一般最多只在面板内展现三条，然后这广告的排序也是由用户的点击来自动计算的。事实上，Google Search在未来对搜索结果的展现也是以面板展现三个视频播放框在搜索结果上。这样的话，搜索结果和Google展现结果就有了明显区分，用户也没有办法起诉Google了。

    “不过既然他们要推出单独的面板来展示视频的话，那么他们只有两个选择。选择之一就是按照搜索算法来推荐优秀的关联视频上面板展示，而在这方面我们是优势的，甚至我都会怀疑Google是不是打算用这个来给我们YouTube导流。但选择之二就是做成付费广告的形式，根据展现的次数来收取费用。如果是选择一，我们就不采取任何行动，只是让技术部那边及时关注他们面板展示的频次，来反推他们的算法，进而优化我们的页面。但如果是选择二，那么他们就不能不拒绝外部人员的购买，否则就是‘不公平竞争’。总之，和微软那边保持联系，一旦Google那边撕破脸皮，那我们就联手起诉。同时向微软、雅虎等搜索引擎广告投放一笔广告，我们不能完全只依靠Google来引流。”

    就在林锦麒制定针对Google的反制措施时，他在《数学年报》的第三篇论文也刊登了。相较于前两篇论文旨在解决某些问题而言，林锦麒的第三篇论文是有关自己解决问题的方法论。虽然林锦麒的前两篇论文在数学圈里也引起了极高的关注，但是这篇方法论论文的关注度却远远超过前两篇的关注度，而且引用率也相当高。

    原本国际数学界对林锦麒的看法就是“一个由普林斯顿大学重点培养的年轻学者”，而现在这篇方法论论文出来之后，国际数学界的看法则改变成“一个未来极有可能成长为大师的学者”。没有人再在意林锦麒的年纪，而是更加关注林锦麒的在学术方面的成就。不过随着大家对林锦麒的了解增多，也开始对林锦麒涉足那么多学科，甚至善于经商感到一丝丝不满，总觉得林锦麒在浪费自己的天赋。

    除了国际数学界在关注林锦麒的成就之外，华尔街也在关注着林锦麒的成长。林锦麒在香港注册成立的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早就被华尔街定位成“来自东方的最具潜力和价值的独角兽企业”，不说地平线游戏在国内游戏市场的近垄断地位，地平线互娱还握有好玩网、好看网、Hi123及“精灵系列软件”等资源，同时还有企鹅集团和三石集团的投资份额。

    可惜地平线互娱没有上市的计划，而身为地平线互娱在美国的兄弟企业——地平线网络也是非常具有成长性的企业，而旗下的YouTube公司已经开始了上市前的融资计划，A轮融资就得到了IDG、红杉资本、凯雷资本等大型主流投资机构的关注和参与。

    而在这么多的关注者里，一家名叫“文艺复习技术公司”似乎就没那么显眼了。文艺复兴技术公司一听似乎是一家技术型公司，而事实上则是一家投资机构。和别的投资公司不同的是，文艺复兴技术公司特别推崇利用数学模型来指导投资。而他们旗下的大奖章基金的确在数学模型的指导下获得了极高的投资收益，因此文艺复兴技术公司所兜售的私募基金在圈子里可是非常畅销的。

    “彼得，你觉得这个小家伙的投资眼光和我们非常接近，而且还要优于我们么？”在纽约市东锡托基特的一家写字楼里，一个老人问着眼前的中年人道。老人名叫詹姆斯·西蒙斯，是文艺复习技术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兼现任董事会主席；而他面前的中年人则是这家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彼得·布朗。2018年的时候，文艺复兴技术公司管理着840亿美元的财富。虽然和高盛集团的1.5万亿美元的资产规模不能比，但是文艺复兴的公司规模可比高盛集团小了许多。“你的意思是他或许也和我们一样采用数学模型进行投资么？”

    “不是‘也许’，而是‘肯定’。”布朗拿出一份私人侦探的调查报告给老人。“他通过瑞银集团在纳斯达克、纽交所和芝商所三个交易市场都开了户头，除了没有涉及外汇市场之外，其他所有可交易的证券都是他的投资范围。不过他的投资规模非常小，如果不是我们发现了异常，或许都不会有人在意他的那点点小资金的动作。根据我们的了解，他的所有炒作都是通过一台电脑来判断的。我们在普林斯顿大学了解到，他的确有设计过一个金融投资数学模型，但是详细情况没有人知道。同时他曾经利用高盛集团为他寻求战略投资者，投资的项目之一就是人工智能。所以，我才怀疑他是利用数学模型结合人工智能进行投资炒作。就他最近这段时间的操作收益来看，他的收益率远远高于我们，可谓是相当丰厚。根据我们的分析家计算，他的三年投资回报率应该在75%以上；短期投资回报率可能会更加夸张！”

    “虽然我们也能做到差不多的投资回报率，但是我们需要投入的人力可比他多了许多呢。”老人喃喃自语道。

    投行的人力成本是相当高的，基金经理除了拿固定薪酬之外，人家还是有收益分红及公司期权的；除此之外，基金经理们的额外福利也是非常夸张的。所以老人虽然觉得自己也能做到75%的投资回报率，但是这些回报在扣除人力成本之后，真正到手的又有多少呢？要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投资可是他自己在玩，唯一的开支可能就是电力开支了吧？而且这个年轻人并不是24小时关注着证券市场，根据调查报告显示，这个年轻人可能每周就看一次投资报表。除此之外，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对投资模型进行优化，然后他的精力就放到其他方面了。如果是自己手下的投资经理是这般工作的话，估计早就被开除了吧？

    “彼得，你觉得我们公司对他的吸引力有多大？我们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招募他？”

    听到老人的这个问话，彼得立刻露出了苦笑。

    “西蒙斯先生，我们所面对的是一个冉冉升起的数学界新星，同时还是一个投资天才。这样的人物也亏得瑞银集团和高盛集团在和他接触的时候没有察觉，否则此时他恐怕已经是这两家集团中某一家的高级副总裁了吧？当然，作为一个信奉数学投资理论的公司，我们和他有着天生的认同感和亲密感。但是，这不代表我们可以很轻易地招募他。不过有个很有趣的事情倒是可以和西蒙斯先生说说，那就是我们这位年轻人似乎和缺资金。按照我们的了解，他手上有个超算项目和一个人工智能研究项目。如果是IBM、微软那样的大公司，同时启动两个项目都有些吃惊，而且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力度支持。但是他却一直在利用他的收益支撑着这两个项目，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切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我还需要和霍华德商量下。”老人当然明白布朗的意思，无非就是高薪招聘这个年轻人，同时给予他非常高的分红和期权，最后再让他掌握一笔数量庞大的私募基金。那么这个年轻人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会选择自己的公司，但是这需要考虑。最起码老人不能私自做决定，他必须和自己的合伙人霍华德·摩根聊一聊才行。

    林锦麒现在还没有料到自己居然吸引到一条自己非常感兴趣的大鱼的关注，他此时依旧在普林斯顿大学的办公室里做着自己的研究。只不过林锦麒的研究似乎有些与自己的本专业无关，而是在研究计算化学。计算化学属于计算机学与理论化学的交叉学科，简单来说就是利用计算机根据化学原理来模拟化学现象和结果。在化学圈里素来有“计化毁一生，量化穷三代”，所以即便在后世，计算化学也是一门非常冷门的专业。但是随着现代材料学的兴起，计算化学才开始变得受关注起来。因为利用计算化学可以模拟制作一些理论上的材料，然后在逆推这种材料在实验室实现的可能性。林锦麒现在打算用计算化学来研究的就是新兴的锂电池原料，同时顺带想研究下石墨烯的提取工艺。石墨烯算是2010年代最具开创性的新材料，特别是在电池行业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无论是新型锂电池还是石墨烯电池，这都是电池行业的变革性产品。对于林锦麒忽然转性去搞计算化学，萨奈克教授只是听听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搞科学的，有几个没有怪癖的？在萨奈克教授看来，无非是林锦麒研究数学研究到有了一些倦怠，于是想着搞些其他方面的研究来转移下注意力。且别说数理化本来就是一家亲，何况计算化学还是计算机科学与化学的交叉学科，而计算机科学和数学的关系更是紧密，所以萨奈克教授并不觉得林锦麒换换研究思路有什么不好的，所以也就没人反对林锦麒了。

    “小黑，对最近的几组实验样本做下比对，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优化的？”

    林锦麒看着电脑上的报告，有些激动地对自己的人工智能下令道。如果这几次的实验数据没有问题的话，那么自己基本上算是在根本上解决了锂电池充电可能诱发爆炸的问题，同时还将锂电池的容量扩大了十倍有余。如果这项研究成功拿出去，估计所有的电池公司都要挤破头吧？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林锦麒的研究都是在计算机上模拟出来的，他并没有在实验室里验证过这些结果。

    “看来我要去化学系那边申请一个实验室了。”林锦麒自言自语道。

    普林斯顿大学的实验室是允许学生自由申请的，当然，一些比较复杂或有风险的实验是需要付费的。林锦麒倒是不差钱，所以他决定租借一个实验室来尝试下自己的研究。

    “我是不是要买个实验室呢？毕竟未来有很多东西都需要自己来做实验呢。”林锦麒想的是，收购一个实验室还是另外组建一个新的实验室。

    美国的实验室有很多都是私人的，他们自己募集资金做研究，然后将研究结果或求名，或求利，然后再用得到的资金继续做研究。这也算是一个良性循环吧。

    第122章 雷古勒斯实验室

    在找私人实验室收购的时候, 林锦麒发现现在服务自己的公司还真是多，难怪有人说资本主义社会就是金钱的天下。-只要你有钱, 没有人不愿意为你服务。林锦麒最想收购的是一家材料实验室, 但是奈何现在研究新材料的实验室基本都是大型学术机构或大企业旗下的实验室，要么干脆还带着官方背景，根本不是自己这个小胳膊小腿能够觊觎的。于是林锦麒只好将目标放大到应用化学领域的实验室。

    好在这个领域的私人实验室还是蛮多的，看着调查公司源源不断反馈给自己的资料, 林锦麒只好让小黑仔来做个优先排序。小黑仔是林锦麒基于小黑的技术原理下开发的人工智能, 因为小黑和小黑仔的关系, 所以才有小黑仔这个名字。

    按照林锦麒的评估，小黑仔的水平大约领先未来“阿尔法狗”大约50年左右；也就是相当于领先普罗米修斯1.0大约20年到30年的水平。和小黑喜欢默默做事的风格不同, 小黑仔被林锦麒引入了一种类似人类情绪的表达程序, 所以小黑仔的存在感要更强一点。因为小黑仔被林锦麒设定成男孩子, 所以小黑仔的声音也是那种非常元气的少年音。

    一听说林锦麒要小黑仔开始干活，小黑仔自然是兴致勃勃地去分析资料了。其实和小黑相比较, 小黑仔的问题还是很大的，因此林锦麒不允许小黑仔在没有小黑的监控下接触网络。这主要是小黑仔上次在网络上闲逛的时候居然没事黑了北美防空司令部，差点让美国军方将美国国土防御等级提升到最高。好在小黑仔只是逛了一圈就跑了, 不仅没有造成任何破坏，也没有让美国人抓大把柄。否则现在林锦麒应该是美国国土安全部的人抓去严刑拷打了吧？

    “主人，我根据多个维度对比之后, 已经将实验室进行了排序，您现在可以看看了。”小黑仔在几分钟之后就将一份报表发送到林锦麒的电脑桌面上，并且利用声卡发音道。

    自从林锦麒给小黑仔加载了语音交互程序之后, 小黑仔就乐不可支地在网络上寻找了几个正太演员的声音作为样本之后合成了自己的声音。说起来，小黑仔的音色的确不错，但是情绪表达上还是有点诧异。虽然小黑仔已经可以在文字上表达出自己的情绪，但是还是不能在声音上表达自己的情绪，看来小黑仔还要在这方面进行加强训练才行。

    不过对于小黑仔的文字表达功能，林锦麒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孩子没事在华夏网络的聊天室里待久了，居然有段时间用火星字和自己聊天。看到那吊诡的火星字，林锦麒还真有种历史再现的感觉。不过很快林锦麒就只允许小黑仔使用颜文字和表情符号，但是火星字是绝对不许使用的。

    后世很多人以为颜文字是2000年代后期才出现的，事实上作为颜文字的发端国，日本早在手机可以发送电子邮件的时候就使用颜文字了。由于日本当地电信运营商的奇葩政策，日本的短信服务一直没有做起来。日本的短信不仅价格不亲民，而且不同服务商之间还不能互发短信，因此日本人不得不用电子邮件来替代短信功能。

    故而日本手机基本还没有到智能机时代就普及了电子邮件客户端，哪怕是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用手机发起电子邮件来也是有模有样的。所以当时在日本社交的时候，电子邮箱地址和电话号码是一样重要的。而在年轻人手里，电子邮件搭配着各色颜文字有了更多更新的表达方式。而随着日本手机的出现和普及，颜文字也开始进入主流视线，并且从日本开始向周边国家扩散。于是一直潜伏在互联网学习的小黑和小黑仔都关注到了这种变化趋势，只是小黑走的是严肃风格，所以不像小黑仔那样爱使用颜文字。

    “雷古勒斯实验室？”林锦麒看着小黑仔最推荐的这家实验室，第一反应就是被实验室的名字给吸引了。

    雷古勒斯（Regulus）这个名字对于林锦麒来说，立刻想到的就是“哈利波特”里小天狼星的那个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不过看到这个实验室的成立时间，林锦麒并不认为这个实验室和哈利波特有什么关系。好在林锦麒很快又想到另外一个可能，雷古勒斯在天文学里是狮子座α星，如果用华夏天文学习惯来标注的话就是“轩辕十四”。雷古勒斯是狮子座的主星，也是全天最亮的25颗恒星之一，因此用这个星星给自己的实验室命名并没有什么不妥的。

    林锦麒研究了这家实验室的人员和器材，人员的构成还算合理，基本都是应用化学或材料化学方面的人才，故而转成专门的材料实验室应该难度不大。而实验室的器材方面，淘汰下来的一部分还是可以转售给某些资金比较拮据的科研机构来套现，剩下的资金用来采购电池相关实验器材倒还是够用了。不过这家实验室的现金非常匮乏，再加上负债比例也过高，所以林锦麒必须在购买了实验室之后尽快找到一个赚钱的项目，否则林锦麒就不得不为手上又多了一个烧钱项目而痛哭了。

    “希望我的这套锂电池材料能够尽快实验成果吧，否则我还真的没钱继续搞科研了。搞科研果然是大资本家才能玩的东西啊！”林锦麒颇为感慨地说道。“难怪斯塔克必须开军工企业，要不然真没钱像他那样玩高科技呢。”

    林锦麒当然没有办法在美国开设军工企业，单单一个华夏国籍就足以让美国政府拒绝林锦麒了。而且如果林锦麒真有这个心思的话，估计美国数个对内的情报单位都会将林锦麒列为重要关切目标了。不过林锦麒开军工企业的可能性虽然没有，但是收购雷古勒斯实验室的进展却异常顺利，实在是原来的实验室主人罗伯特·莫瑟已经陷入到财政困境当中了。

    原本雷古勒斯实验室主要是从事美国航空航天局的一些外包实验任务，但是随着美国外空探索热潮的减退，美国航空航天局每年从美国国会得到的财政拨款也在减少，于是其所属的外包实验室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而雷古勒斯实验室不过是其中比较惨的一个罢了。林锦麒收购雷古勒斯实验室除了这个实验室比较符合自己的需求之外，还在于这个实验室手里还有几个比较值钱的专利。虽然这些专利有些落后了，但是如果基于这些专利进行再开发的话，至少在防火涂料和保温涂料这两个领域方面还是有所收获的。

    “林先生，现在这个实验室就属于你了。”莫瑟看着自己一手建立的实验室，眼神里还是有非常失落的感觉。大部分的科学家都是理想主义者，特别是这种敢于自己建立实验室并挑战高科技领域的科学家。只不过莫瑟的理想敌不过现实，最终只能以失败者的身份离开。

    “莫瑟先生，我想你应该调查过我的身份，我是没有太多时间管理一家实验室的；而且我也不看好由一些职业经理人来管理实验室。”林锦麒开门见山地对莫瑟说道，“我收购实验室的目的在于我想建立一个属于我自己的计算化学实验室，但我并不觉得整个雷古勒斯实验室都要跟着我的目标走。我的另外一个身份是商人，因而对于我来说，实验室的存在目的之一就是盈利。所以我的目的是将雷古勒斯实验室打造成全美一流的材料科学实验室，然后以相关专利的授权或出售来获取利润。

    莫瑟先生，其实贵实验室本来就有一些可以商业化的专利，或许是因为你的忽视，也或许是因为实验室缺乏资金，实验室最后没有将这些专利给商业化。这在我看来是非常非常可惜的。从我接手实验室开始，我希望实验室的目标对准电池行业，毕竟电力能源是现在最清洁的能源之一，我相信电池在未来是大有可为的。莫瑟先生，您了解这个实验室，同时也对材料学有所了解，那么我想知道您有没有兴趣继续为这家实验室服务？我不会更改实验室的名称，同时实验室只保留专利收入的六成；剩下的四成将由研发团队、您为首的管理团队和我来共分。当然，研发团队占据的比例可能会稍高，但是我相信您的最终收入也不会太低。”

    林锦麒竭力蛊惑着罗伯特·莫瑟，因为他知道莫瑟的问题在于对实验室方向性的把握上。未来只要他把握住了大方向，再安排合适的人力总监和财务总监进来协助管理即可。或许还要有个强有力的法务总监，毕竟全球真要论学术不端的高发过来，美国认了第二，还真没有哪个国家敢认第一。在美国，别说公司与公司之间了，连科研机构与科研机构之间的龌蹉事都多得数不清。虽然法律不一定约束这种行为，但是至少能在台面上起到一定阻吓作用，所以不仅要优秀的法务总监，还要签一个有本事的律师行作为法律顾问部门。虽然林锦麒不认识这样的人和律师行，但是在美国是没有钱不能解决的。

    罗伯特·莫瑟听完林锦麒的邀请之后，原本有些心灰意冷的内心居然又开始燃烧起来。他的确不甘心就这么离开雷古勒斯实验室，这可是他毕生的心血所在。如果自己就这样谢幕，那么自己未来的日子或许就在某所美国三流大学混日子吧，甚至还有可能被发配到某个简陋的公立大学去教化学吧？莫瑟绝对不容许自己沦落到那个地步，那么现在的这个邀请就是最好的。虽然未来的雷古勒斯实验室和自己没有那么亲密的关系，可是这毕竟是自己创建和负责管理的实验室，只要这个实验室还能再做出一个到两个成绩，那自己的履历就又会变得光彩熠熠起来。到时候，无论是自己继续留下来，还是跳槽都是极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罗伯特·莫瑟就伸手握住了林锦麒的手，颇为感激地说道：“感谢林先生的看重。”

    “在实验室改组之前，我们先将目标订得低一点，比如利用我们现有的专利进行再开发。”尽管林锦麒和莫瑟已经签署了转让协议，但是林锦麒现在还只能算是名义上的老板。

    在自己的财务和人事彻底接管公司之前，林锦麒是不会对实验室进行注资的；而在自己的法律顾问和所有人员签订全新的保密协议之前，林锦麒是不会拿出自己的研究成果的。不过身为一个商人，林锦麒是不会让实验室在这段时间空转的，而利用现有技术进行改进显然是很好的选择。因为现有技术是已经申请了专利的，所以旁人就算盗取了改进方法，也是要向林锦麒这里支付专利授权费用的。如果林锦麒拒绝授权专利，那么对方盗走的改进方法就会成为“屠龙之技”这样的玩笑。

    “我检查过我们实验室名下的专利技术，我们实验室以前是帮助美国航空航天局进行航空载具涂料开发的，因此我在想能不能将这些涂料转为民用。能够在太空使用的涂料，自然在民用市场是大有可为。在我看来，我们可以在保温涂料和防火涂料两个方向努力。”

    航空载具要求极端防火和保温是最基本的要求，而防火涂料已经成为现代城市建设的重要材料，而保温也对某些极端气候区域的用户极具吸引力。不说其他，美国最大的都市圈——纽约大都会圈就时不时会被暴风雪侵袭，因此纽约对于房屋的供暖是有规定的。但是对于房屋开发商和物业运营公司来说，他们肯定不愿意给所有房屋都装上供暖设施，那么保温涂料就在一定程度上减低了他们的成本。林锦麒在想，如果自己的保温涂料卖得好，搞不好金发总统会成为自己的好朋友，毕竟金发总统可是纽约最大的地产商呢。

    莫瑟当然比林锦麒更清楚实验室所拥有的专利，只不过自己当时只盯着美国航空航天局这样的大户，丝毫没有想过针对民用市场进行开发。而且防火涂料和保温涂料这两个市场又不是没有竞争对手的蓝海市场，所以莫瑟就躲在自己的舒适圈里不思进取。不过现在老板有命令，莫瑟就不得不行动了。既然了解过市场的残酷，莫瑟当然对涂料市场还是有所了解的。

    他说道：“林先生，防火涂料和保温涂料在美国并不是特别尖端的行业，而且这两个市场基本已经趋于饱和，所以我们即便开发出了新的涂料配方，在市场上并不见得受欢迎。”

    “没关系，再饱和的市场只要有差异化的产品就有生存下来的可能性。”林锦麒说道，“我们的配方源自太空科技，这在全球市场都是有一定吸引力的。而且我们最重要的差异化在于我们的性价比和环保性。莫瑟，你应该知道随着西方国家经济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美国中产阶级对于家居环境的安全性有了越来越苛刻的要求。如果我们的涂料不仅能通过美国和欧盟的认证，还能得到绿色和平组织、地球之友这样的环保机构的背书，你认为我们的涂料在美国和欧洲国家能不能打开市场？一旦我们在美国和欧洲打开了市场，那么我们向亚洲和南美市场再推广还会有什么压力么？莫瑟，我们的涂料针对是高端市场，就是那些对生活有更加严格要求的用户。对于他们来说，钱真的不是问题，而是我们能不能满足他们而已。”

    莫瑟此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做富人的生意才是真正的做生意。别看沃尔玛的销售额挺高，但是它的利润真的比不上那些高端百货店。既然房地产有可以针对客户收入做区分，那么使用的涂料为什么不可以呢？特别是打上“环保”、“对动物无害”等等政治正确的标签之后，好莱坞那边的明星难道还不会掏钱么？以后那些明星就可以在电视里炫耀我的豪宅所使用的涂料不仅不会对自然环境造成负担，同时也不会伤害任何人类的朋友们。看看，一个戴着圣母光环的明星人设就出现了！他的粉丝们还不哭啼啼地表示自家偶像太伟大了么？

    “没有问题，环保和安全这两个指标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莫瑟拍着胸脯表示道。

    本来就是，能用在航天载具的涂料自然是标准更加严格才对。至于那些环保机构，很多是只要掏了钱就能用他们的标志；少数自恃清高的组织，那无非是再多捐点钱的事情而已。只要将认证和背书拿到，自己的涂料专利那就是价值千金了。有了奋斗目标之后，莫瑟就变得跃跃欲试起来。而林锦麒对于莫瑟的表现也很满意，决定暂时不设立其他职位来制衡他了。

    和莫瑟交代了最近雷古勒斯实验室的研究方向之后，林锦麒就开始找地产代理公司对雷古勒斯实验室进行扩建。好在雷古勒斯实验室所在的位置不是商业区，但是周遭的土地价格也不便宜。好在林锦麒的财务顾问提醒林锦麒，在美国投资科研机构是可以申请免税和退税的。于是林锦麒这才稍微从心痛里缓解了一点，然后又将原本预计的实验室面积扩大了三分之一。

    未来的雷古勒斯实验室将由三个部分组成，阿尔法区主要是从事超算和人工智能研究，由地平线网络投资了部分资金；贝塔区则是现在雷古勒斯实验室的主体，也就是材料学实验室；而另一个新建的伽马区则是生物实验室，具体的研究方向是环保技术。因为和莫瑟的聊天也启发了林锦麒，现在环保技术可是日新月异的时代，如果能在这个时代掺和一脚，那么未来就真的是躺着收钱的节奏了。

    至于林锦麒主打的环保技术就是生物降解技术，这可是比誉为“上帝之手”的技术。使用微生物来降解垃圾和净化污水是所有工业国家都在研究的课题，目前走在前列的就是日本人。不得不说日本人在狭小的国土逼迫下还真的弄出了不少黑科技，特别是华夏人一直以为是卖电视机的松下公司在这块技术算是国际领先了。

    不过现在林锦麒的生物实验室还是几栋破旧建筑物，因为相较于材料实验室和超算实验室，生物实验室的硬件要求非常高，特别是安全性。生物实验室听上去似乎比化学实验室安全，但是真的在生物实验室工作的人才知道生物实验室的危险性有多可怕。而且重要的是，化学实验室如果出现危机，绝大部分化学毒物是有降解物和治疗药物的。但是生物实验室弄出来的东西，很大程度是无药可解的。

    当然，林锦麒的生物实验室并不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但是实验室的安全性还是要求非常严格。根据莫瑟的估计，年底之前生物实验室是不可能通过评估并开业的。既然如此，林锦麒就继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刷数学论文了。

    看到林锦麒又重新回到数学研究的方向，萨奈克教授这才真正放下了心。毕竟林锦麒是普林斯顿大学看好的年轻数学学者，如果林锦麒忽然对数学失去了兴趣，普林斯顿大学还是会觉得很遗憾的。林锦麒最近刷了几天数学论文，主要是就自己的方法论的详细使用方法。这些论文当然上不了《数学年报》这种顶级数学期刊，但是去二、三线数学期刊刷刷存在感还是可以的。

    看到林锦麒忽然采用“论文海战术”刷知名度，林锦麒的几个学长学姐纷纷表示了“鄙视”。当然，这种鄙视还带着很浓厚的嫉妒，毕竟去二、三线期刊刷论文也是要干货的，不是说将自己以往的论文重组之后就能发表的。

    “林，很高兴能看到你在最近这段时间迸发了无与伦比的数学研究激情。但是我认为你不应该将你的天赋浪费在那些没有多少质量的论文上。”终于萨奈克教授也人受不了林锦麒这样刷论文的态度了。在萨奈克教授看来，林锦麒这样有天赋又有能力的年轻学者为了虚名而刷论文简直是浪费天赋。“你的目标应该订得更加伟大一些，比如菲尔兹奖之类。要知道菲尔兹奖可不会因为你发表了多少篇论文而授奖，你要拿出你最大的努力才行！”

    “我明白您的意思，教授。”林锦麒当然晓得萨奈克教授是为自己着想才提醒自己的。“我最近这段时间有关我方法论的相关论文主要是应对学术界里的一些对我的质疑。您也知道，学术圈里的傲慢气氛自始自终就没有消失过。学术界的某些人对于年轻的学者，以及来自华夏的学者都抱有天生的反感乃至敌意。如果不是必要的话，我也不想和他们去纠结这些细枝末节。不过对于其中一些质疑我学术不端的说法，我不得不用论文进行反击。”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萨奈克教授也颇为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美国人在很多领域都是非常骄傲的，特别是在学术研究领域。一些老白人非常看不起有色人种，因此经常在学术问题方面为难有色人种的学者。这种隐形的种族歧视因为不像侮辱毁谤那样明显，所以即便偶尔有媒体报道也无法引起太多的关注，甚至开始成为学术圈的一种“潜规则”。林锦麒在孪生素数问题方面的成就让很多白人学者感到威胁，因此对于林锦麒的抨击就没有停止过。

    而在林锦麒公开了自己的方法论之后，对于林锦麒的抨击就达到了高|潮。因为方法论这种东西是难被量化的，只有长期使用并经过大量经验验证之后才能最终下一个比较模糊的结论。林锦麒的方法论“林氏方法”才公开半年不到，自然有无数人捅刀子。林锦麒之所以大量刷论文就是要回应这些可笑的反击。而有了更相信的林氏方法的应用法则，那么学术界愿意使用林氏方法的人就会增多，于是未来就会有其他人站在林锦麒这边应付那些人。

    “对了，我这边有两件事要通知你。”萨奈克教授决定暂时不去管那些幺蛾子事情了，横竖林锦麒自己也解决得不错。如果真的要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自己在出面就是了。“一件事就是上次说的聘任事情，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决定以教授资格聘请你。等你未来拿到博士学位之后，学校就会允许你带研究生了。另外一件事则是瑞典皇家科学院发来的一封邮件，他们说数次联系你没有成功，所以才通过普林斯顿大学方面联系到我。”说到这里，萨奈克教授有些嗔怪地看着林锦麒。“你获得了今年的克拉福德奖（Crafoord Prize）！”

    “不是吧？”林锦麒有些吃惊地说道。他没有去想为什么瑞典皇家科学院没有能联系到自己，而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有“小诺贝尔奖”之称的克拉福德奖给选中。克拉福德奖由人工肾脏的发明者霍尔格·克拉福德以自己和妻子的名义设立，委托瑞典皇家科学院予以办法。

    克拉福德奖主要针对那些被诺贝尔奖所遗漏的自然基础学科所设立，主要是四大类：数学、天文学、地球科学和生物科学，其中生物科学特别强调是在生态学门类；除此之外，由于霍尔格晚年饱受多发性关节炎的折磨，因此还设立了一个专门针对多发性关节炎治疗的特别奖。和诺贝尔奖的颁奖机制不同，克拉福德奖的基本奖是轮换颁发。

    第一年是颁发数学与天文学方面的获奖者；第二年是颁发地球科学获奖者；而第三年则是颁发生物科学获奖者；周而复始。而特别奖则是由一个特别委员会在认定某个研究成功对治疗多发性关节炎有突出贡献时才会颁发。

    2000年的时候，马克·费尔德曼就因为发现坏死肿瘤因子α对类风湿性关节炎就治疗作用而获奖。林锦麒之所以记得这个，是因为林妈妈这边的家族有遗传性类风湿性关节炎，而自己也的确罹患了这种疾病。虽然因为林锦麒现在还年轻没有感受到发病的痛苦，但是林外公和林妈妈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故而林锦麒也比较关注这方面的资讯。

    “你的邀请函都寄到学校了，估计再过几个小时就会到你的办公室了。”萨奈克教授说道。“出发去瑞典之前，你记得去数学系办理一下入职手续。教授职位是有报酬的，记得带上你的律师。”果然，在美国最离不开的几个人当中就包括律师。

    林锦麒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邮箱，结果发现这封邀请函居然被邮箱过滤系统给屏蔽到垃圾邮箱里去了。至于自己为什么没有接到对方的电话，那估计是自己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吧？毕竟林锦麒在普林斯顿大学的电话号码启用没有多久，而自己的私人电话号码自然是不会被相关学术机构所记录，故而对方没有办法知道自己的号码。

    不过邮件过滤系统的这个纰漏还是让林锦麒起了一头冷汗，要知道自己使用的可是“邮箱精灵”的付费版，如果这个是过滤系统出了问题，那身为“邮箱精灵”的所有者，地平线软件技术公司就要面临大规模赔偿诉讼了。林锦麒一方面通知了地平线软件公司的研究人员，另一方面也让小黑对邮箱精灵的垃圾邮件规则进行检索。

    “主人，为什么不让我去检查‘邮件精灵’呢？”就在林锦麒刚刚吩咐完小黑之后，小黑仔的抱怨对话就弹出在林锦麒的电脑上了。

    以小黑仔的智力水平，破解普林斯顿大学的防火墙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不是林锦麒限制小黑仔，小黑仔早将普林斯顿大学的网络系统翻了个底朝天。不过今天因为小黑仔没有接到任务，故而小黑仔也不管林锦麒的限制而直接闹林锦麒的电脑了。林锦麒对此也颇为苦笑不已，因为自己是限制林锦麒不要去破坏普林斯顿大学的网络，但是并没有限制小黑仔不能接管自己的电脑，所以小黑仔就抓住了这个逻辑漏洞来找自己了。不过必须说的是，会抓逻辑漏洞也是人工智能的一种进步。好在小黑仔头上还有个小黑管着，否则林锦麒真的不敢留这个会抓漏洞的小黑仔。

    “最近不是分派你任务了么？丹尼波拉（Denebo）的系统你完成得如何了？”林锦麒反问道。

    丹尼波拉就是雷古勒斯实验室里安装的超级计算机，这是一台基于雅典娜项目而开发的首台商用超级计算机。为了提高这台超算的能力，林锦麒特意让我小黑安装一个比较简单的人工只能给它使用。之所以叫它丹尼波拉是因为丹尼波拉是狮子座的第二亮星，用华夏标注就是叫“五帝座一”。之所以起了这么个名字，就是以为实验室叫雷古勒斯，是狮子座第一亮星。对于林锦麒这鬼斧神工的命名方式，莫瑟只能表示臣服。

    “只是一个操作系统，需要费什么功夫？”小黑仔满不在乎地说道，“何况主人不是有龙系统的源代码么？我修改了下，就给丹尼波拉装上了。不过主人说要限制它的智商水平，所以我只让它预装了‘价值网络系统’。如果主人有需要的话，我还可以让它更聪明一点。”

    “其实，你不需要给丹尼波拉装‘价值网络系统’的。”林锦麒没想到小黑仔一旦浪起来就这么直接，要知道预装了“价值网络系统”之后的超级计算机就已经是相当于未来的阿尔法狗了。放到2015年之后，阿尔法狗或许会让人震惊下，但是还是可以接受的。可现在如果出现阿尔法狗的话，估计美国军方就要将自己的电脑给拖走了吧？不过既然装上了，再去掉也对不起小黑仔的一番心思。毕竟未来阿尔法狗的硬件配置可是胜过丹尼波拉许多，能让丹尼波拉运行“价值网络系统”，想来小黑仔也在程序优化上做了很多功夫。“小黑仔，你给丹尼波拉做一套安全程序，如果没有我的授权，不要让人发现丹尼波拉的价值。”

    “明白。人类的世界还真的是太复杂了，我这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呢。”小黑仔抱怨了一句之后就从林锦麒的电脑上消失了，而林锦麒发现自己的电子邮箱收到了来自学校的一封邮件。点开之后就是约定自己签约的时间，林锦麒想了想就约了明天的上午前去签约。横竖林锦麒的律师拿了那么多钱，让他们随时出一趟差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就在林锦麒忙着签约和办签证的时候，正在课堂里听课的刘星忽然被几个军官叫离了座位。作为全国最顶尖的两所国防军事院校之一，刘星本身就已经是军人了，所以对于军官也没有太特别的感觉。几位军官将刘星带到一所比较僻静的办公室之后就离开了，而办公室里那位军官肩上的松枝和金星让刘星唬了一挑。刘星忙行礼，然后就看到那位军官示意刘星坐下。

    待刘星坐下之后，这位军官开口道：“刘星学员，这次谈话需要你如实汇报；同时这次谈话是保密的，不管是谈话内容还是谈话本身。明白了吗？”

    刘星点点头，但是内心深处却是一片惊涛骇浪。虽然自己未来的分配单位可能是保密单位，因此相关的审查都做过许多次了，但是没有哪一次有今天这么严肃和高规格。

    “刘星学员，你高中是就读于青峰一中，对吧？在高中期间，你与林锦麒的关系如何？”军官严肃地问道，“同时，你和他是否还保持着联系？你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么？”

    “林锦麒和我是同一个镇考上的青峰一中。在进入青峰一中之前，我们就认识了，不过我们的关系是在青峰一中才变得紧密起来的。应该说，我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刘星回答道，“高考之后，我选择了本校，而他则是去了清华大学。但是现在他应该是在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就读博士课程。我和他现在也有联系，但是我们的通信内容没有涉及任何保密内容。”

    “这个我们知道。”军官早就查看过刘星的审查报告。刘星是烈士后代，因此政治上是值得信任的。而且经过几次政审之后，刘星的身份背景也没有任何疑点。至于刘星与林锦麒的书信往来，国家可没规定军人不能有私人朋友。何况刘星的通信内容中丝毫没有涉及任何需要保密的内容，而且林锦麒似乎也了解这方面的保密需求，因此书信往来基本都是一些他的生活琐事之类。“那你是否知道你的这位好友开公司的事情？”

    “大约知道一些，比如现在很流行的网络游戏中有不少是他公司开发的。”刘星回答道。

    “那只是他表面上的生意，他真正的大生意是系统开发、超级计算机和人工智能。”军官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们没有怀疑他有什么对国家不利的地方，只是对他的研究成功感兴趣。我想知道的是，作为他的朋友，你觉得他会选择入籍美国或在美国定居的可能性有多大？放心，这个评估只是一个参考意见，我们不会据此做出什么决定的。”

    “他喜欢美国的学术氛围，但是对美国的警惕性也很高。”刘星想了想林锦麒邮件里的内容，回答道，“而且他最近在美国过得并不那么愉快，因为很多美国学术上的保守派学者对他多有攻击，认为他在学术上有不端的行为。这让他很不满，为此他还撰文抨击过。”

    “嗯，我们也对此有所了解。林锦麒在‘庞加莱猜想’和‘孪生素数问题’方面的成就的确无可指摘，国外一些泛华势力对他的攻击也表现出了他们对于林锦麒的恐惧和无奈。”军官说道，“好了，刘星学员，非常感谢你的这些谈话内容。”

    第123章 来自祖国的问好

    虽然林锦麒现在在美国念书, 但是林锦麒并没有申请美国的永久居留权（俗称“绿卡”），自然更不可能申请入籍。-因此林锦麒现在所持的还是华夏护照, 故而要从美国前往瑞典领奖还需要特别申请一次签证才可以。对于这些麻烦事儿, 办公室在林锦麒隔壁的埃里克就非常好心地提醒林锦麒可以考虑申请下“绿卡”。虽然绿卡持有者还是持有本国护照，但是国外使领馆一般都会将你视为美国公民，因此相关签证都只是程序化流程罢了。而且埃里克保证，以林锦麒现在的身份（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在职教授）和资产, 不说移民署要跪舔林锦麒, 但是绝对会将林锦麒的申请放在最优先的进度上。

    可惜林锦麒对于埃里克的提议只是笑笑就没有回应了, 于是埃里克也果断没有再谈及这个话题。美国人对于个人隐私还是非常看重的，除非是特别亲密的朋友一般不会提及这个话题。而且就算是特别亲密的朋友, 如果对方不接话题的话, 己方也一般不会再聊下去。说实话, 林锦麒对这个设定还是非常满意的。不像在华夏，哪怕只是和自己在中学当过一年同校的所谓“同学”都会大喇喇地关心你的婚姻生活, 建议你要“结婚”、“生孩子”、“生二胎”……这让林锦麒惊诧不已！心想我自己老爹老妈都没你这么操心，是谁给了你这么巨大的勇气？梁静茹、光良（曲作者）、瑞业（词作者）和萧淑慎（MV女主角）一起给你的么？只是绝大部分的华夏人认为这是对你的爱，是亲密的表现。

    不过林锦麒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如果让自己爹妈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估计林锦麒还要接受自己父母的双重念叨。毕竟在华夏人的传统观念里，能关心到你私生活的人都是真正的好朋友。可惜林锦麒的认为的好朋友都知道彼此的界限在那里, 绝对不会轻易涉足其中。

    尽管华夏护照申请签证的确有点小麻烦，但是林锦麒的身份和瑞典皇家科学院发来的邀请函还是让瑞典领事馆尽快办妥了林锦麒的签证。看着机场内忙碌地人流，林锦麒发现这还是自己第二次来纽瓦克机场呢。上次林爸爸来美国走的是肯尼迪机场, 结果弄得林锦麒花了点时间才赶到异常拥堵的肯尼迪机场。不过纽瓦克机场虽然没有肯尼迪机场那么拥堵，但毕竟是身处纽约大都会圈的三大机场之一，因此忙碌程度绝对不逊国内一些沿海省会机场。

    林锦麒订的机票是北欧航空公司的，这是一家由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三国联合组建的航空公司。这家航空公司不算是廉价航空公司，但是机票在数家经营“北欧至北美航线”航空公司里算便宜的。而且最吸引林锦麒的一点是这家航空公司居然是少数敢飞北极圈附近的航空公司。从路线上来说，经北极圈的航线是北美和北欧之间的最短距离，但是奈何北极圈附近气候比较复杂，所以绝大部分航空公司基于安全理由都不会飞这条航线。不过北欧航空公司既然敢开这条航线就有自己的本钱，毕竟全球论对人命的重视程度，北欧国家绝对是最前列的。

    “北欧人的审美风格还真的是统一，连机舱装饰都是宜家的简约风。”

    上了飞机，看着这高仿宜家的简约风，林锦麒忍不住吐槽道。不过说人家是高仿或许是不对的，毕竟大家都是北欧公司，搞不好宜家的设计总监也在这家公司干过也不一定呢。

    虽然飞机的装饰走的是宜家简约风，但是飞机的舒适程度还是非常不错的，果然是会享受生活的北欧人。林锦麒非常满意地在座位上扭了扭，然后找了个非常舒适的位置。虽然林锦麒的随身行李包里放着笔记本电脑，不过他不打算学那些装模作样的商务人士趁着飞机起飞的这点点时间里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有这功夫装高端商务范，还不如故作深沉地向空姐要一杯加冰的矿泉水，再故作云淡风轻地思考着人生。可惜林锦麒还没有装出得道高人的世外风范，飞机就开始滑行准备起飞，于是林锦麒只好将玻璃杯还给空姐，然后检查自己的安全带是否系紧了。

    和纽瓦克机场的忙碌不同，斯德哥尔摩机场的安静程度让林锦麒差点误以为自己飞错了地址。倒不是林锦麒不相信北欧航空，实在是北欧这几个国家的福利待遇太好，因此出来工作的人其实上进心嘛……要知道身为北欧航空小弟弟的瑞典航空就发生过飞行员飞错机场，直到下飞机的时候才被乘客发觉的乌龙事件。想想看，一家飞机彻底偏离了航线，不仅主驾驶员不清楚，副驾驶员也不清楚，重要的是地面指挥人员也不清楚。而且身为经常飞来飞去的空姐们居然在落地的时候还没有认出飞错了目的地，还一脸微笑地欢送乘客抵达目的地。林锦麒不知道当时在飞机上的乘客是如何想的，如果是他真的会当场暴走吧？好在机场内的英文标示和负责接机的工作人员帮林锦麒确认了这的确是自己的目的地。

    跟随着工作人员上了车，然后被安排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入住。在酒店登记的时候，林锦麒还见到了几位瑞典的数学学者。林锦麒没有料到自己的知名度还这么高，让自己在酒店大堂就被这些热情的学者包围并探讨相关问题。直到林锦麒花了两个多小时回答完这些学者的问题之后才在大堂里看到自己的海报，毕竟作为一项自然科学界的颁奖盛事——克拉福德奖也是需要对外推广的。这家酒店估计是克拉福德奖的合作单位，所以才在醒目位置放置了相关推广广告。看着海报上还略显稚嫩的自己，林锦麒觉得下次要换一个成熟点的造型。

    在酒店休息了一天之后，第二天就是与瑞典皇家科学院确认颁奖仪式的流程。克拉福德奖被称作“小诺贝尔奖”的缘故除了由瑞典皇家科学院负责颁发之外，还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它的颁奖典礼和诺贝尔颁奖典礼几乎一致。按照流程，瑞典国王会给授奖人颁发奖状和奖金。由于涉及到国王，所以有些礼仪就必须现学现卖了。这些礼仪虽然看起来繁琐，但是非常充满仪式感。对于一个现代化的社会来说，或许只能用仪式感来挽留民众对君主的一丝尊重了。当然，随着时代的发展，各国的王室礼仪自然也要与时俱进。虽然克拉福德奖的授奖仪式比起其他奖项要繁琐许多，但整个过程彩排了几次之后就顺利通过了。

    整个颁奖典礼除了授奖仪式和授奖人发言之外，还有餐会和舞会，所以林锦麒需要准备的礼服还蛮多的。好在瑞典皇家科学院有专门的人负责这些事情，否则林锦麒就要抓瞎了。西式礼服对于亚洲人其实不是特别友好，因为大部分亚洲人的肩膀都有“溜肩”的情况，所以想要像西方人那样将西服撑起来还是蛮难的事情。好在西服发展到现在，工艺方面已经有不少方法可以弥补亚洲人的缺陷，要不然真的穿出来总会让人觉得有些乖乖的。

    典礼的观礼嘉宾分两类，一类是正式邀请的，这些嘉宾可以坐在前排；另一类则是申请的，这些嘉宾则通常坐在后方，而且无法和正式被邀请的那些嘉宾一样去参加接下去的舞会和餐会。原本林锦麒的家人是必定被邀请的嘉宾，但是奈何对方通知的时间有点偏晚，结果林爸爸和林妈妈纷纷错过，最后林锦麒只好邀请萨奈克教授带着几位学长学姐过来给自己撑场子。

    作为这次颁奖典礼的三位授奖人之一，林锦麒的位置自然是在最前排。另外两位授奖人是天文学方面的获奖者，刚好今年办法的克拉福德奖的天文类和数学类的奖项。由于林锦麒是华人，因此礼堂里的亚裔面孔有许多，甚至林锦麒还看到了国家台的摄像师。

    授奖仪式虽然彩排了许多次，但是真正的过程却非常简单。一位瑞典皇家科学院的院士上台介绍授奖人的研究成功，瑞典国王颁发奖状，授奖人演讲。当林锦麒从这位瑞典国王手中接过奖章的时候，很难想象眼前这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当年居然是纳粹德国的支持者。当然，后世有人为这位国王的辩护理由是二战前期，苏联从瑞典抢占了大量国土，于是秉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原则而交好的纳粹德国。

    林锦麒对于这位国王当时的政治态度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他知道这位国王年轻的时候可是在华夏以“考古”的名义带走了大量珍贵的国宝级文物。至于这些文物后来去了哪里，看看瑞典王宫里的珍藏你就明白了。

    历史上的纷纷扰扰自然不是林锦麒可以解决的，因此林锦麒还是对这位给自己颁奖的君主保持了该有的敬意。整个授奖仪式结束后，嘉宾们暂时退场，稍微整理之后自然是去隔壁的宴会厅参加瑞典王室举办的庆祝宴会。作为三位得奖人，庆祝宴会上自然少不了被各位嘉宾前来祝酒。而让林锦麒稍微有些诧异的是，前来给自己祝酒的人居然有华夏驻瑞典的大使。

    “祝贺林先生获得了今年的克拉福德数学奖！”大使先生风度翩翩地举着酒杯说道。只是在碰杯的时候，大使先生问道，“不知道林先生什么时候有空，我当抽空拜访一下你。”

    “不敢当。”林锦麒客气道，“我将达成明晚的飞机返回美国。如果大使阁下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在明天上午或下午稍早的时候前来拜访您，不知道大使阁下是否方便？”

    大使笑道：“林先生无论何时前来拜访，我都将扫榻相迎！”

    和大使匆匆聊了几句之后，林锦麒又和后面的几位祝酒嘉宾聊了起来。相较于两位天文学得奖者的知名度，林锦麒得到的关注并不算高，不过林锦麒也没有在意这点。虽然林锦麒对自己的被关注程度兴趣不大，但是奈何记者们的新闻嗅觉还是非常灵敏的。原本以为林锦麒只是面相嫩，结果看到官方的新闻资料之后才知道林锦麒是真正的年纪也嫩。

    作为一个尚未满19岁的克拉福德奖得主，林锦麒刷新了很多国外读者的认知。按照很多欧美人的看法，21岁之前的年轻人都还能归类到“孩子”范畴，还是一个会犯错会犯傻的年纪。可就在这样的一个年纪里，一个来自遥远神秘东方的孩子却已经拿下了克拉福德奖。虽然克拉福德奖在数学界内部不及三大奖，但是如果放在整个自然科学领域，克拉福德奖的知名度就要高许多。正因为克拉福德奖的加持，林锦麒的名字才第一次被数学圈以外的人所知晓。

    海外媒体虽然也报道林锦麒，但是报道了一天也就放下了。克拉福德奖是重要的自然科学奖不假，但是世界上每天有那么多新闻，科技新闻可不算是什么热门新闻分类。但是华夏媒体的报道热情却非常高涨，这可是华夏人乃至亚洲人第一次拿到克拉福德奖。作为华夏人来说，此时的国际科学奖项并不算多，因此每当有华夏人或华裔获得一个就必定要大书特书。特别是这种既是华夏第一又是亚洲第一的例子更值得如此，毕竟能在科学领域压一压邻国日本和韩国可是机会不多的事情呢。

    除了国家台在报道之外，江南省的本地媒体更是拿出做专题的热情予以报道。毕竟江南省能拿得出手的现役学者不多，林锦麒刚好就是那种既年轻又有贡献的那种。这种报道素材不多报道报道那就对不起这些记者了。而正在食堂吃饭的刘星看到林锦麒站在礼堂主席台上接受瑞典国王颁发奖状的画面时，内心忽然多了不少感慨。

    瑞典王室举行的庆祝晚宴和舞会一直持续到十点才结束，而不少人在结束之后还会去其他夜店继续庆祝。只是林锦麒这尴尬的年纪（很多国家的饮酒年龄在20岁乃至21岁）自然无法跟着去庆祝，于是林锦麒只好返回酒店早点休息。而在林锦麒刚到酒店没多久，就接到酒店转来的大使馆电话。大使秘书表示大使明天上午九点将在大使馆恭候林锦麒拜访，这让林锦麒倒是有些诚惶诚恐了。双方在电话里约定了时间之后，林锦麒就去浴室冲澡了。

    次日用过早餐之后，林锦麒就通过酒店前台预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华夏驻瑞典大使馆。抵达大使馆之后，林锦麒就看到大使的秘书正在大厅里等候自己。看到林锦麒到来之后，他连忙将林锦麒带到大使的办公室。秘书替林锦麒敲开办公室门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大使先生，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林锦麒主动跟大使先生打起了招呼。

    “能够再次见到林先生，我也感到很高兴。”大使和林锦麒握了握手，然后将林锦麒带到办公室旁边的一个小型会客区。待两人寒暄落座之后，大使笑着问道，“不晓得林先生想喝点什么饮料？我这里既有不错的咖啡，也有地道的茶叶，林先生喜欢什么呢？”

    “除了加班需要咖啡提神之外，我平时更爱喝乌龙茶。”林锦麒笑着回答道。

    “那可赶巧了，我这正好有安溪的铁观音呢。”大使先生笑着接话道。确定了林锦麒喜欢和什么饮料之后，大使先生就从自己的办公桌里拿出一盒看不出是什么包装的茶叶来。热水冲泡之后，那种属于铁观音特有的兰花香就随着氤氲的水蒸气还是弥漫开。和茉莉花茶不同，铁观音的茶香浓郁却不冲鼻。这兰花香瞬间给人一种惊喜，然后就余韵悠长。琥珀色的茶汤伴随着萦绕身边的兰花香，哪怕并不特别懂茶的林锦麒也知道这茶叶不俗。大使先生将沏好的茶叶推到林锦麒这里，“林先生不妨试试我这铁观音，看看味道如何？”

    林锦麒抿了一口，初入口是甘香醇厚，再回味就是余味悠长，不愧是顶级的铁观音。林锦麒和大使先生聊了一会茶叶之后，忽然笑着问道：“敢问大使先生一句，特意请我过来一叙应该不是为了喝杯茶吧？”林锦麒可不相信大家只是来品品茶聊聊闲话的。

    “林先生现在是在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吧？按照正常流程，林先生应该能在后年拿到博士学位。我想知道的是，林先生有没有兴趣返回国内工作呢？国内的科研条件和基础虽然不及美国，但是我们有足够的诚意欢迎林先生回国。”大使先生直截了当地说道。

    “普林斯顿大学的学位授予方法没有那么刻板，如果我还能发表一些有价值的论文，在导师的同意之下是可以提前毕业的。”林锦麒斟酌着自己的话语说道，“其实我们做基础科学研究的对研究硬件环境没有做应用科学或工科科学的那么高，但是我们还是对科研条件是有所要求的。不知道大使先生知不知道，我在美国收购了一个实验室。除了一些基础学科的研究之外，我其实也在做一些应用学科的研究。随着科学的发展，现在科学研究中跨学科研究越来越多，而且学科之间的界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比如我最近正在研究的计算化学就是计算机科学与化学的交叉学科，而我研究计算化学的目的又是为材料学服务。如果我要将这样一个研究室搬迁到国内的话，硬件设备倒是还有办法解决，但是国内跨学科的人才却是非常有限的。而且以国内的科研环境来说，又有几个独立的私人实验室能够存在呢？”

    林锦麒是个爱国主义者，但却不是那种“狭隘的爱国主义者”或者称之为“民粹主义者”。林锦麒热爱着自己的祖国，却也正视自己国家的优点和缺点。林锦麒不会认为去国外旅游或念书就是不爱国，更不会滑稽地认为使用外国产品就是“资敌”。林锦麒的观点是只有你能让自己彻底超越别人，否则你是没有资格瞧不起别人的。后世那些在网络上瞧着键盘质疑别人“爱不爱国”的人其实挺可悲的，他们不敢正视自己，所以只能闭着眼睛胡乱贬低他人来自吹自擂罢了。

    林锦麒愿意将自己的成功用来报效祖国，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忧虑。他是一个科学家和工程师，他的责任就是做更好的研究成功。如果他不能完成他的责任，他再喊更多的爱国口号也是空幻。而在这个时代，华夏的科研条件的确比不上欧美，而且国内学术界的乱相也让林锦麒有些害怕。如果自己回到国内而陷入到学阀之间的尔虞我诈，那岂不是毁了自己的学霸系统？那自己重生一次的意义又何在？既然国内有人在找自己，那么自己也不妨对国内喊喊话。自己回国发展不是不可以，但是林锦麒想要一些特权，一些可以让自己超脱在国内学术倾轧之外的特权。只有这样，林锦麒才能回国安心地做自己的研究和发明。

    大使对于林锦麒的坦白有些沉默，尽管他不是“科教文卫口”的官员，但是国内的事情又有多少是真正的秘密呢？学术界的那点子狗屁倒灶的事情早就超出学术圈的范畴，让周遭的人看了也是瞠目结舌。从自己的私人立场出发，大使对于林锦麒的担心和忧虑也是理解的。从国内整理出来的李锦麒档案来看，这个人就是个科学家与商人的混合体。他既有科学家的赤诚，却也带着一些商人的狡黠。不过对于国家来说，林锦麒的这点毛病并不算什么大毛病。比如林锦麒在国内的网游产业虽然也是暴利行业，但是缴纳的税收却丝毫不少，而且还主动放弃了国内对于港资企业（地平线游戏的母公司在香港）应该享有的优惠；同时地平线游戏对于未成年人的游戏时长以及游戏内容都有所主动控制。在国内主管单位看来，地平线游戏简直是模范企业。

    虽然地平线游戏赚了很多钱，但是大使却知道林锦麒的生活并没有一般富二代或暴发户那么奢华。林锦麒虽然生活比一般人过得精致一些，但总体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林锦麒的钱大部分都被他用来做各种研究了，就大使知道林锦麒手上至少有三到四个非常烧钱的研究项目。这些研究项目本来应该是由国家来主导才对，但是林锦麒却愣是用自己的一人之力撑了起来。横竖自己是带话人，剩下的事情交给那些领导去心烦吧。大使心里如此想着。不过剩下的时间里，两人都只是一边品茶一边闲聊着，仿佛刚刚的话题不存在。

    从大使馆告辞之后，林锦麒回到酒店里。他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一边思考着今天和大使先生的谈话内容。看来国内对于自己回去还是很期待的，对这点林锦麒还是很高兴的。不过和学霸里不同的是，国家并没有对自己的返回给出太多的承诺什么的，这大概和自己的贡献也有关系吧。毕竟在绝大部分人看来，自己只是一名年轻的数学学者。基础科学研究者带给一个国家的改变的确不是显而易见的，所以自己重要度高但是优先级却不高。想到这里，林锦麒颇为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林锦麒也没有妄自菲薄，自己的重要性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显现出来，毕竟自己不也开始在一些应用学科开始发力了么？

    离开斯德哥尔摩之后，林锦麒回到美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莫瑟教授聊起了雷古勒斯实验室的工作。莫瑟教授或许在科研方面的能力不怎么样，但是在管理实验室方面还真的是无话可说。林锦麒交代了有关保温涂料和防火涂料的优化和商业化工作之后，莫瑟教授就有条不紊地推进着相关进程。根据莫瑟教授的反馈，两种新型涂料的专利已经进入美国专利局的审核流程，最多在月底就能拿到相应的专利证书。同时莫瑟也物色好了一家小型的涂料加工厂，他已经拿着试生产的涂料前往一些检验机构和环保组织申请检定。除了涂料这块工作之外，雷古勒斯实验室的扩建工作也到了扫尾阶段。阿尔法实验楼和贝塔实验楼已经在扩充人手中；而剩下的伽马实验楼也刚刚拿到了相应的资质，也在准备招募人手中。

    莫瑟的工作汇报让林锦麒非常满意，与此同时，林锦麒的电子邮箱里也收到了猎头公司所推荐的一些行政工作人员的资历。林锦麒已经让小黑仔去核实这些人的履历，同时去检索这些人是否有法律和道德上的瑕疵。只有通过小黑仔的认可之后，林锦麒才会择优和他们进行面试。不过一般到了和林锦麒面试的阶段就是聊薪资和待遇问题了，基本算是最终面试了。

    因为林锦麒是连夜从斯德哥尔摩返回普林斯顿，因此林锦麒回到自己的住所时已经凌晨时分。在林锦麒开始进修博士课程之后，林锦麒就从学校提供的公寓里搬了出来。林锦麒现在的住所就在雷古勒斯实验室附近，是一栋非常标准的单身公寓。美国有很多这样的公寓楼在出租，因为不少单身工作者或刚刚毕业的大学身都喜欢这样的公寓。租金便宜并且交通方便，只要自己再配一辆还凑合的代步车，那么刚上班的头三年就可以在这样的地方打发了。

    林锦麒在搬家的同时也将公寓里研究的智能管理设备给迁移了过来，林锦麒的这套设备不是侵入式的，所以不需要破坏原本的建筑设计。林锦麒所住的社区虽然算是比较安全的社区，但是这里的流动人口颇多，而且居住者的身份也很复杂，依据林锦麒前世在华夏租房的经验，这里就算不出大案子但是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绝对少不了。

    果不其然，在租房后不久，林锦麒的隔壁就丢失了现金和一些电子设备。林锦麒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联合其他房客要求房东对公寓的安全进行了加强，而房东也理亏，只好按照林锦麒等房客的要求进行了改进，甚至还在大厦一楼安装了门禁和聘请了门卫。虽然在林锦麒看来这个门禁和门卫只有象征意义，不过好歹也能吓住一些初出茅庐的小贼和一些不想惹麻烦的惯偷。

    “欢迎回家！”林锦麒打开房门，就听到小黑仔那元气满满的问好声。林锦麒微笑着将房门关好，不管什么时候，听到如此元气的声音总是心情非常愉快的。对于外人，林锦麒将这个解释成自己设计的一种感应式问好设备，而且这种设备的原理也不困难。很多人都相信了林锦麒的说法，只有林锦麒知道小黑仔是非常聪明的人工智能。林锦麒只允许小黑仔在确定是自己的情况下才能说其他的话，否则就乖乖地和小黑一样保持沉默。

    “小黑仔，我交代给你的任务完成得如何了？”虽然林锦麒知道小黑身为人工智能有天生服从命令并执行命令的能力，但是林锦麒总还习惯将小黑仔视为一个捣蛋的小男孩。

    “关于应聘人员的资料我已经做成报告放在你电脑的桌面了，上面还有我的评分。”小黑仔认真地回答道。“对了，主人，我检查你实验室的网络，中间有几个后门程序已经被一些人利用起来了。根据我的追查，除了一些竞争实验室之外，美国联邦调查局也在其中。”

    听到联邦调查局的名字，林锦麒忽然惊着了。作为美国对内的最大执法单位，林锦麒可不会认为这个机构跟美剧或好莱坞电影里描写得那样愚不可及。相反，作为全球最知名的执法单位，联邦调查局的能力和技术还是非常领先的。不过，对于联邦调查局盯上自己还是让林锦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美国在科研领域提防华夏人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任何高新技术相关的研究领域里，但凡有华夏人，甚至是华裔二代都会被联邦调查局等情报单位建立秘密档案予以监视，如果是喷气实验室、NASA这样的敏感单位，人家的监视那更是明目张胆的的。可问题在于自己只是一个数学学者，一个从事基础学科研究的学者，这有什么值得美国政府忧虑的？

    “小黑仔，能够知道联邦调查局关注我是因为什么事情么？另外，美国其他情报机关有没有建立我的秘密档案？你去调查一下。”

    关系到自己的小命，林锦麒还是很在意的。

    美国情报体系共由15个情报单位组成，第16个单位将在2007年成立。在目前的15个情报单位里，除了中央情报局是独立机构之外，其余14个情报单位分属美国财|政|部、司|法|部、国|防|部、能|源|部和国|务|院；当然，国|防|部下属的情报单位是最多的。虽然小黑仔算是互联网上少数的真正人工智能，不过要悄无声息地破解这些情报单位的防火墙还是需要一点时间，何况还要在那堆资料中找到有关自己的资料并分析。

    “主人，除了联邦调查局之外，我还在国|家|安|全|局（隶属国|防|部）和恐怖主义与金融情报办公室（隶属财|政|部）找到了您的档案。”小黑仔回报道，“其中建立您档案最久的是恐怖主义与金融情报办公室，大约在您的地平线网络技术集团在美国成立之后就开始关注你了。不过他们只是关心你有没有参与到洗|钱或支援恐怖主义方面，因此你的重要级别并不是很高。同样的，国|家|安|全|局对于你的调查主要是源自YouTube的影响力，他们在注意你有没有凭借这个平台输出华夏的价值观什么的，重要级也不是很高。对您最有兴趣的还是联邦调查局的情报处，特别是在您收购了雷古勒斯实验室之后，他们将你的重要级调高了许多。按照我现在搜集的资料来看，他们很关心您建立生物实验室的目的是为何？”

    “这还真是……”

    林锦麒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生物与能源虽然是非常传统的行业，但它们同时也是高新行业，更是与国家相关的敏感行业。一个华夏人忽然涉足这样的产业，难怪联邦调查局对自己的兴趣大增了。但是自己还真不能去反对什么，毕竟自己不是美国公民，因此美国情报机关对自己的监视甚至不需要美国法院的批准。

    “小黑仔，以后就由你来负责雷古勒斯实验室的网络安全。主要是保证我们的核心机密不被知道；一些重要内容可以让他们知道影影绰绰，但是不能知道具体内容；其他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内容，可以甚至一些门槛之后让他们知道一些。你和小黑负责建立一个内部保密体系出来，不要让美国人察觉到我们已经知道他们在监视我；但同时不要让我们的网络安全感觉很差。”

    “你们人类真的是太复杂了。”小黑仔闷闷地说道，“既然发现是敌人了，那就干掉他们好了。只要给我半小时，我就可以将联邦调查局所有的资料全部洗掉，而且保证他们连恢复的机会都没有。”小黑仔暗戳戳地建议道，但是林锦麒自然不敢在美国国内答应这样的提议。

    否决掉小黑仔那恐怖的报复建议之后，林锦麒开始看起小黑仔整理之后的猎头推荐人事资料。小黑仔现在的处事风格越来越人性化，而且越来越贴近林锦麒的习惯。这些人事档案让小黑仔根据他们的能力、忠诚度和瑕疵三个维度进行打分排名，因此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就很清楚了；而哪些人适合重点培养，同样也能看出来。而且小黑仔的情报搜集功能真的比美国情报单位厉害许多，毕竟小黑仔完全无视了金融机构和司法机构的所有限制，只要找到相应的资料就行。

    在猎头单位推荐的资料里，小黑否决掉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有诈骗行为，虽然做得非常隐蔽，但是愣是被小黑仔抽调了好几个银行资料进行比对之后将他揪了出来；还有一个是人品有问题，如果只是滥交，林锦麒还能容忍，但是婚后滥交外带感染STD什么的，这种人真的不能留在自己公司里。对于第一个人，林锦麒没法报复，毕竟太多的资料都是来自金融机构和司法机构，如果公开了很容易牵扯到自己。倒是第二个人比较好报复，小黑仔是根据他的邮箱、通话记录、开房记录和医疗记录查找到的。林锦麒想了想，准备过段时间之后让小黑仔用匿名的方式将这份资料公开到雅虎社区（现在全美最热门的网络社区）上，也算是自己为美国人民除了一个大害虫吧。

    有了小黑仔做的人事资料，林锦麒只花了两天的功夫就将雷古勒斯实验室的行政架构给搭建起来了。林锦麒打算等行政团队与科研团队磨合好之后再下派新的任务，所以最近的事情就是有关涂料专利和推广的事情。莫瑟教授也找了几家不错的涂料公司，但是开出来的价码让林锦麒有些不满意，所以林锦麒打算等莫瑟教授搞定绿色和平组织和地球之友这两个大BOSS级的环保机构之后再出售。

    而交代完事情之后，林锦麒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开始闭关，准备研究孪生素数问题的强证明，甚至准备直接将哥德巴赫猜想给证明掉。按照林锦麒的估计，如果证明掉哥德巴赫猜想，菲尔兹奖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了。虽然三大奖的另外两个奖项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年纪而不颁奖，可是数学界还是有不少青年奖的。国内知名的就有晨星数学奖、陈省身数学奖和钟家庆数学奖；而国际知名的则还有内万林纳奖，以及两个拉马努金奖。两个拉马努金奖中更国际化一点的是国际理论物理中心拉马努金奖，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看重数学基础研究并对理论物理有推动作用的数学奖。

    第124章 闭关和全新发现

    “听说最近这段时间, 林一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忙碌？”萨奈克教授忽然就林锦麒的问题问了一下和林锦麒办公室隔壁的埃里克。同是男生又同是亚裔，再加上又是办公室挨在一起的同门师兄弟, 埃里克和林锦麒的关系是萨奈克教授门下众多弟子中最好的。而看到埃里克确认的消息之后, 萨奈克教授反而有些糊涂了。

    “算起来，这应该是他在办公室呆的最长一段时间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在办公室里至少乖乖地呆了快三个月了。看到他如此经常性地出现在学校办公室里，我都有点不习惯了。”萨奈克教授最后还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是啊, 自从他从瑞典领完克拉福德奖之后就没有再离开过学校了。”身为林锦麒在普林斯顿大学的好基友, 埃里克对林锦麒的动向还是很清楚的。

    “整个感恩节假期、圣诞节假期都没有看到他出去。我估计他连春假都不会出去了, 说是要‘闭关’解决一个问题。”

    萨奈克教授点点头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他对他门下的弟子的研究不会有太多的干预, 只在弟子需要帮忙的时候才会指点一二。萨奈克教授很清楚林锦麒的天赋, 但是也为林锦麒将自己的精力用在其他学科上而感到有一些不满。不过他也知道, 天才嘛，总有一些特立独行才对。不过还好自己看重的这位弟子还是知道自己最重要和最基本的研究是数学, 现在不就回归到数学研究方面了么？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研究值得林锦麒如此费工夫。

    前段时间，林锦麒和一些数学学者在各大论文期刊上大打笔战，虽然闹得沸沸扬扬, 但也在美国数学界给林锦麒竖起了一个“不好欺负”的形象，现在还会来挑衅林锦麒的学者已经不多了。剩下那些在不知名报刊上折腾的家伙，那都是不入流的, 如果林锦麒在乎他们就太掉价了。

    就林锦麒的研究方向来说，萨奈克教授猜测林锦麒下一个针对的目标就是将做出对孪生素数问题的强证明。毕竟弱证明已经被证明，那么下一步的强证明就几乎是时间问题了。不仅林锦麒在做, 很多数学家都在做。如果谁完成了强证明，那么孪生素数问题解决者的桂冠肯定就属于这个人，而林锦麒只能是他前面的若干位先行者之一。未来的历史书只会记下那个完成强证明的人，而林锦麒的名字恐怕只能出现在某些历史兴趣读物或轶闻野史里了。

    萨奈克教授对林锦麒的猜测只猜对了四分之一，林锦麒除了在寻求对孪生素数问题的强证明之外，还在同时寻求对另外三个猜想的证明。这三个猜想分别是：波利尼亚克猜想、哥德巴赫猜想和盖伊猜想。其中盖伊猜想是前年被提出来的，而剩下的猜想都是上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数学难题。

    虽然看起来是四个数学问题，但是知道是对数学专业有所涉猎的人都知道这四个问题其实算是有着非常亲密血缘关系的四兄弟。即便不是孪生四兄弟，那也绝对算是一对父母生下的四个孩子。不过虽然四个数学难题有着很紧密的联系，但也绝对不是哪个数学家敢说我能一口气解决掉的。对于绝大部分的数学家来说，毕生能解决掉其中一个难题就已经是值得躺在功劳簿上过日子了。

    可惜林锦麒却是那个最特殊的，他现在一边在办公室努力，另一边则是在学霸系统里利用时间流的差距来争分夺秒。除了利用时间差之外，林锦麒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消耗了多少学霸系统里的道具。精力药剂就算了，林锦麒都用到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才有效果了。而所谓的“灵感光环”和“大师光环”也让林锦麒用了很多次，系统商城里的金币都快被消耗到底了。

    系统里的金币可不是氪金就能得到了，这需要林锦麒完成各项任务之后，系统根据任务的难度和完成度才奖励的，因此是非常宝贵的。不过在林锦麒大肆挥霍之前存储的系统金币下，林锦麒对于这四个难题的解决进度倒是喜人。

    “哦？这么快就是春假了？”看到邮箱里的学校通知，林锦麒有些恍惚地说道。

    美国很多学校是没有那种很严格的寒假的，就是不像暑假那样会有一个长达一个月以上的连续假期。美国很多学校的寒假大概会分摊到感恩节假期、圣诞节假期、春假里，而春假或许可以算是美国的寒假，但是假期的长度却不及华夏的寒假。尽管春假假期不长，但是对于学生们来说这可是一个美好的假期。

    一方面，美国绝大部分地方的气候已经转暖，美国那几个著名的户外游胜地正处于一年当中最美好的时光；另一方面就诚如赵忠祥老师所说的那样，“交|配的季节到了”，因此男男女女们都会趁着这个春假去做一次野外旅行什么的。

    不过林锦麒没有那样的闲工夫，他在想要不要将闭关这段时间的东西整理下发表几篇论文。事实上，林锦麒在闭关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完成了对孪生素数问题的强证明和对波利尼亚克猜想的证明。现在林锦麒只是困在盖伊猜想上，因为作为一个全新的猜想，研究的人不是特别多，所以林锦麒必须在自己为自己开辟一条道路出来。至于哥德巴赫猜想，陈景润老先生完成“1+2”证明都多少年了，但还是无数人倒在了“1+1”的大门口。林锦麒觉得自己还是先放放哥德巴赫猜想，看能不能从证明盖伊猜想这边找到一个解决哥德巴赫猜想最后一步的灵感出来。

    花了一天的功夫，林锦麒在春假前一天将自己的两篇论文投递到了《数学年报》的编辑邮箱。身为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博士，当然要支持自己家的刊物啦。再说自己的博士导师还是编辑，多多少少也算是刷脸熟嘛。就在林锦麒打算在春节给自己轻松的时候，萨奈克教授的电话打了过来，让林锦麒到办公室去见他。林锦麒不记得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萨奈克教授说，于是一脸懵懂地来到萨奈克教授的办公室。

    而萨奈克教授则是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林锦麒，他让林锦麒坐下之后，就说道：“林，你还真是给我找了一个大问题。我相信此时已经有不少教授已经收拾行装准备去黄石公园或优胜美地去享受一次难得的假日之旅，但是面对你的这两篇论文，我想他们会一边指责你的不识趣一边又舍不得地去取消假期。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在研究孪生素数问题的强证明，没想到你居然还将波利尼亚克猜想给证明了。我刚刚看了你的论文，虽然还没有仔细研究，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是彻底解决这两个难题了。编辑部会尽快安排同行评审的，技术评审这边基本已经没问题了。”

    其实以萨奈克教授在数论方面的成就，他也是足以担纲林锦麒论文的审稿专家的。只是林锦麒是自己的学生，萨奈克教授还是选择了规避。不过身为杂志编辑，帮自己的学生在技术评审时稍微提下速度还是可以的。

    “不过这也和你的论文撰写非常规范有关。我记得我们《数学年报》的封底都有提醒过投稿的学者们注意使用标准范式的论文格式有利于尽快通过技术审核，但是很遗憾，我想大概有至少一半的学者没有注意到这句话；而更让我们觉得遗憾的是，剩下注意到这行字的一半学者中愿意严格执行的大概不到三分之一。因此他们的论文耽搁在我们技术审核这里就会很长一段时间，于是他们就以为我们的过稿时间非常长，实际上才没有那么复杂呢。”

    得不说，萨奈克教授真的是一个很喜欢提携后辈同时也很和蔼的可爱教授呢。

    和萨奈克教授聊了聊最近的一些学术进展之后，林锦麒就被萨奈克教授放行了。虽然普林斯顿大学明天就是春假了，但是对于大部分企业来说，明天依旧是工作人。这其中就包括林锦麒独资的雷古勒斯实验室。作为一个在美国有着几十年历史但是却一直默默无闻的雷古勒斯实验室，最近这一两个月倒是占据了一些报刊的报道版面。

    原因很简单，雷古勒斯实验室的两款涂料配方被一家美国涂料公司高价买下。虽然根据这家涂料公司的预告，至少要到第二季度才能正式量产，但是这款涂料却得到了不少高端市场的预定。甚至有些顶级物业为了使用这两种涂料而生生决定延迟给客户的交货日期，而客户似乎也非常高兴能这样做。涂料配方虽然大受欢迎，但是雷古勒斯实验室选择的是一次性卖断配方专利权，因此后续的销售利润就和实验室无关了。

    莫瑟教授本来还有些心疼，但是林锦麒却说那些只是以前积压下来的研究用来变现罢了，实验室未来的成果才是最好的商业化产品。听到这里，莫瑟教授原本有些心疼的脸色才好了很多。实验室的超算已经颇有成果，也终于再度吸引了IBM、微软和思科的关注，并且非常有诚意地进行了考察和初步接触。而贝塔实验室的新兴锂电池研究也超出了莫瑟教授的预期，莫瑟教授估计实验室最大的发展就是依靠这新兴锂电池了。

    而伽马实验室里的微生物培养实验虽然进展顺利，但是资金的消耗速度也大大超出了莫瑟教授的预计。只是现在实验室的财务权已经和自己无关，但是莫瑟教授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句。

    “很感谢您的提醒，莫瑟教授。”

    林锦麒虽然不会听从莫瑟教授的建议，但是对于莫瑟教授的好心他还是很感激的。何况林锦麒承诺过，未来实验室要分拆重组成商业实体上市的时候，莫瑟教授将会获得5%的股权，而其他管理层则分享另外5%的股权。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莫瑟教授是林锦麒的合伙人，也是他在这个事业群的代表人，所以林锦麒会尽可能将一些实验室的未来定位与他分享。

    “莫瑟教授，您对现在的基因技术和遗传技术是如何看待的？在我看来，随着人类对生物基因了解的不断加深，有关生命的全部秘密可能都不再是秘密，而人类或许将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造物主’。莫瑟教授，我不是对您的信仰进行侮辱，而是如果人类真的了解了生命是如何构成的，那么我们人类距离创造新生命和改造旧生命的距离还有多远？我们的实验室里虽然暂时诞生不了如此让人忌惮的技术，但是利用现有的基因技术，我们还是可以促使某些微生物朝着有利于我们人类的方向而发展。比如说，对环境污染的改造。

    莫瑟教授，虽然我们都不是专业的生态环保专家，但是我们也应该知道一个很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地球的自净能力已经远远跟不上人类的污染能力了，因此接下去的方向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要么人类被地球抛弃，要么是地球自己走向崩溃，而无论是哪个方向都不是我们人类所期待的，因此我们人类才努力地开发各种环保技术来挽救地球和拯救自己。

    可到目前为止，绝大部分的环保技术只是在延缓这个可怕的过程，而不是逆转。这或许是我身为科学家的最大悲哀吧！不过现在，我觉得我们正在打破这个可悲的定律。我亲爱的莫瑟教授，你一定猜不到我们的伽马实验室里诞生了什么！”

    林锦麒兴奋地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给莫瑟教授看，这里有一份伽马实验室最近提交的报告。

    “伽马实验室里一直在试图培养一种被我称之为‘超级嗜污细菌’的光谱多效的吞噬污染物的细菌。我们目前已经培育出了甲、乙、丙、丁四种类型，甲型和乙型是主要针对流体水域的，甲型对付的是诸如石油这种污染物，如果发生石油泄漏的话，甲型超级嗜污细菌可以在极快速的时间里将石油分解成对海洋等水域毫无负担的自然降解物；乙型则是主要针对有毒化合物，如果在江河湖海投放的话，几乎目前已知的有毒化合物中九成九会被降解成纯净水。

    丙型和丁型则是针对陆地污染，丙型主要是针对土壤里的重金属和其他有毒化合物的污染；丁型则是主要针对塑料垃圾的污染。丙型和丁型细菌的降解物主要是水份，此外还有少量的其他无害化合物。”

    “上帝！我觉得我看到了圣迹！”

    莫瑟教授一边听着林锦麒的讲述，一边看着实验室报告，他忍不住惊叹道。虽然美国科学家中信教的比例相对不高，但还是有不少科学家是信仰基督教的，而莫瑟教授就是其中之一。

    “人类终于可以让重负不堪的自然环境舒一口气了！”

    与此同时，莫瑟教授眼睛里飘过的是无数绿油油的富兰克林。对于莫瑟教授的这点小小的爱好，林锦麒是丝毫不介意的。谁规定搞科研的必须清贫了？科学家和工程师为人类创造了更美好的生活，难道他们就不能享受这样美好的生活？真要是弄得“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那才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悲哀。“老板，我们的科研成果发表了么？专利申请了么？”

    “论文正在准备，估计很快就能发表。只是专利申请有点小麻烦，但是律师正在和研究人员进行商量。”林锦麒说道。

    生物学上，有很多东西是不能申请专利的。比如你培养了某种新型细菌，细菌本身是不能申请专利的。你只能申请培育这种细菌的专利或利用这种细菌干什么事情所使用的流程专利，因此如何申请专利来堵死别人“模仿”和“借鉴”的道路是需要专利律师和研究人员下功夫的。

    “莫瑟教授，等论文和专利都确定了之后，我打算在华夏开设一家环保科技公司来推广这些嗜污细菌。而且我第一步就打算在我家乡尝试推广，因为我的家乡被号称‘鱼米之乡’，却因为对地下矿产的过度开采和一些重污染工业的发展而导致水体和土壤污染非常严重。我觉得我有责任去改变这一切，你觉得呢？”

    “从商业角度来说，老板的做法自然是给我们的嗜污细菌寻找一个现实案例，我当然是支持的。而从私人角度来说，我觉得任何科技如果能给自己的家乡父老带来福音的话，这都是值得赞誉的。因此，老板，我是非常非常支持你的。”莫瑟教授说道。

    虽然生物学的相关专利申请起来有些复杂，但是雷古勒斯实验室高薪聘请的律师行也不是吃素的。在律师行的协助下，雷古勒斯实验室提交的专利申请书很快就通过了美国专利局的审核。而在等待最终审查结果的时候，雷古勒斯伽马实验室也将“超级嗜污细菌”的研究报告提交到专业期刊。

    在期刊选择方面，为了达到最佳效果，自然是选择所谓的“CNS”（即：《细胞》、《自然》和《科学》）。不过由于报告内容非常多，而CNS三本杂志属于综合类科学期刊，不可能给出那么多的篇幅，因此最终选择的是CNS下属的子刊系列。不过在CNS家族中，《细胞》的子期刊并没有适合的对应刊物；而《科学》则一直是孤家寡人而没有子刊；因此雷古勒斯实验室最终选择的是《自然》期刊下属的《自然生物学技术》。

    原本大家还以为杂志会对这份实验报告进行精简，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自然生物学技术》不仅全文刊登了雷古勒斯实验室的报告，而且还在封面予以了推荐。就在大家以为这样算是结束了的时候，《自然》也对这份报告进行了转载。《自然》身为一本综合性的科学期刊，除了刊登各领域的原创论文之外，它们本身也会报道或转载一些科学界的重大新闻，而雷古勒斯伽马实验室这次培育出来的“超级嗜污细菌”无疑符合它们的转载报道标准。

    “你打算在江南省投资兴建一家生物科技公司？”林爸爸接到林锦麒电话的时候还有些吃惊。

    现在的林爸爸已经是改组升格为江南科技学院的副院长兼采矿工程系的系主任。不得不说，林锦麒和林妈妈对林爸爸的职业判断还是非常准确的，林爸爸在教育界的确是如鱼得水。林爸爸本身就是理论过硬同时又有多年实际工作经验，因此教学水平上面是无可挑剔。而林爸爸的不讲情面也在一定程度上遏止了自己所负责的系内出现毕业证注水现象。

    所以经过几年的发展，国内相关企业和单位对于江南科技学院采矿工程系的认可程度也在提高。虽然江南工程学院还是一所新组建的本科二批大学，但是采矿系的录取分数线却已经摸到了本科一批的投档线。由于林爸爸在采矿工程系上的贡献，因此林爸爸被提拔成了副院长。不过林爸爸还是坚持要在采矿系当系主任，所以副院长这个职位反倒是虚的了。

    林爸爸一边惊讶于林锦麒的想法，一边也看了林锦麒给的论文和实际实验数据。作为矿山里出来的工程师，林爸爸自然知道采矿行业给环境带来的污染有多大。但是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国家对于采矿的需求确实非常庞大的。一方面是国内经济建设需要，另一方面则是出口来换取宝贵的外汇。而且国家当年对于环境保护的理解也是参考国外的主流意见，先破坏再治理。不过现在国家也发现环保的重要性，越来越重视环保的投入和管控。所以林爸爸对于林锦麒的投资还是很看好的，此外林爸爸也在想要不要将自己学院扯进去。如果有本土院校的支持，那么公司在政策层面获得支持的可能性更大，同时也对自己学院有所帮助。

    想到这里，林爸爸将自己的想法同林锦麒说了一下。林锦麒也觉得找一个国内院校合作开发比较好，但是要不要找江南科技学院却有些犹豫。江南科技学院其实是一所科研力量并不强同时也没有太高知名度的学校，如果只是和这所大学合作的话，那最多就是能得到学院所在地政府的支持，省府或国家层面的支持力度会小许多。当然，小学校也有小学校的合作，起码林锦麒的公司可以占据主导地位，同时有自己爸爸充当中间人，也不用担心对方会在技术方面做什么手脚。

    除此之外，还有个比较现实的问题就是江南科技学院所在的双星市本身就是一个矿藏资源过度开发的城市，由此造成的历史污染问题其实很严重的。比如林锦麒所出生的翠峰矿业公司的所在地，这里及周边地区的癌症罹患比率就明显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特别是在肝癌和胰腺癌方面。而且由于翠峰镇的土地及地下水污染严重，这里农产品的重金属超标也很明显，原本能输出国外的农产品现在在国内都是滞销的，所以翠峰镇很多农村子弟都选择了外出打工。说来也挺可悲的，原本是农产品输出镇的翠峰镇近几年都需要粮食输入了。

    “雷古勒斯实验室的所有专利权的持有者是麒麟国际技术有限公司，我们将以这家公司为名义以技术和资金双重入股的形式在江南省成立江南麒麟生物技术有限公司。麒麟国际将占股60%，雷古勒斯实验室将占股10%，双星市政府将以土地资源入股10%。江南科技学院将入股5%。剩下的15%的股份将会在未来分配给公司的管理层和核心员工，目前暂时由麒麟国际代为掌握。”林锦麒从美国飞回江南省双星市，在江南麒麟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的成立会议上说道。

    对于林锦麒的股权分配，大家都没有太大的意见。特别是双星市政府，因为双星市一直是个农业市，所以历届政府都有变更全市经济结构的想法。但是工业路线已经证明是走不通了，毕竟双星市是个缺水缺电的城市，大型工业是无法入驻的。现在双星市所拥有的工业企业都是与采矿有关，基本上属于国家重点管控的重污染企业。而且随着矿产资源的枯竭，这些企业也面临着关闭和转型的风险。好在双星市还算有点自然和历史人文风景，因此双星市近几年的旅游产业发展得还是不错。

    但是奈何双星市过去为环境保护欠下的债太多，很多风景区就挨着污染区，一来二去之下，双星市的旅游资源在国内的口碑就有点尴尬了。而且很多地方的旅游产业都会伴随当地的特色农产品一起打包，可是双星市本地很多农产品过不了检测关，让负责农产品的领导郁闷得不行。因此这次听说雷古勒斯实验室有这样的技术，再加上生物技术也的确是国内愿意扶持的高科技行业，所以双星市政府才非常积极和热心地引入这家公司。至于江南科技学院，院领导们的感觉是蹭了林爸爸在本校工作的便宜。

    双星市政府对于江南麒麟还是很给面子的，直接将高铁站附近用于打造双星高科技开发区的一块黄金土地以入股的形式“免费”提供给了江南麒麟。不过就在江南麒麟公司还在组建的时候，林锦麒就带着江南科技学院生物系的师生们感到了翠峰镇下属的甜水村。

    一听“甜水村”的名字叫知道附近有好水，因为那些真正优质的天然矿泉水的确有股很淡淡的甜味，所以可想甜水村哪怕是给农夫山泉提供水源都能赚一大笔钱。可事实上呢？由于甜水村距离翠峰矿业的采矿区非常近，这里的地下水早就变得不可饮用了。最为可怕的是，甜水村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耕地和林地因为重度污染而彻底沦为“死地”，剩下三分之二的耕地和林地要么是出产稀薄，要么就是农产品或林产品重金属等指标超标，根本无法上市贩售。因此甜水村昔日的两大特色农作物“翡翠稻”和“小蜜橘”是彻底绝种，成为大家往昔的回忆了。

    “这里就是以前翡翠稻的产区，现在已经是啥也种不出来了。”提到翡翠稻这三个字，甜水村的老村长都有点想哭了。

    “这翡翠稻全国就我们这里有。那稻子打出的米要么是白玉色里带点青翠色，要么就是白玉色里带点胭脂色，就跟那翡翠一般好看。以前我们这翡翠稻都舍不得自己吃，全部出口到日本那边。那时候村里的日子可真好过，只要努力伺候田地，家家户户都盖起了小洋楼。结果后来日本那边不要我们的翡翠稻了，说我们的翡翠稻里有毒。我们当初不信，还以为是小日本故意欺负我们。结果我们就自己吃，然后这近十年得癌症的人越来越多。以前觉得人老了得癌症也或许是命，可后来年轻人也得癌了，我们才觉得不对劲。检查了之后才知道这地要不得了，养活了我们好几辈的地要不得了。”

    老村长的话让打击的心头非常不舒服。但是大家继续跟着老村长到了附近的山丘，他指着已经只有杂草的山坡说道，“以前这种植但就是小蜜橘。我们甜水村的小蜜橘虽然个头小，但是那甜得跟蜜一样。从前我们甜水村人出去走亲戚，捎上一包小蜜橘就是天大的礼了。现在，我都拿不出一颗小蜜橘招待你们了。听说你们有什么细菌可以让我们这里土地活过来，我第一时间就找政府说要和你们合作了。我年纪大了，我怕我哪天闭眼下去了见了甜水村的祖宗们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这样我就算死了也甘心了。”

    虽然陪同林锦麒一起前来的师生都是无神论者，但是听到老人家这么说，内心也感受到了一丝被托付重任的感觉。

    江南麒麟的研究人员和江南科技学院生物系的师生们在甜水村里搭建起了临时实验室，他们的实验目的就是检测雷古勒斯超级嗜污细菌对甜水村的污染有改善作用，同时保证不会对甜水村的环境造成新的污染，特别是不会破坏本地的物种和生物链。要知道人类很早以前就因为自己的“爱心”或“不小心”将外来物种带到某个封闭的自然环境，结果将这里的生物链给彻底破坏掉。如果实验结果是解决了污染却破坏了这里的生物链，那么这样的结果就是不可接受的。因此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等待检测结果，这或许是甜水村命运转变的开始。

    “林，这是我们100组实验数据的报告，目前看来没有任何问题。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觉得我们还是等剩下的900组实验数据全部出来之后再说。”诺玛是江南麒麟的首席科技官，也是当初雷古勒斯伽马实验室负责超级嗜污细菌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虽然诺玛不理解林锦麒为什么将华夏当作嗜污细菌的突破口，但是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她也大概理解了林锦麒的想法。和欧美国家相比，此时的华夏有着污染更重但是环保资金却不足的双重压力。如果有人能拿出一套便宜高效的污染解决方案，那么他无疑会成为这个国家最重要的贵宾。一家公司如果能得到一个国家的政策扶持，那么再弱小的公司也几乎可以一夜化龙。何况江南麒麟还真的是手握关键技术，这可是连走在前列的日本企业都垂涎三处的技术啊。

    “那就等全部试验数据都出来了并经过双星市政府确认之后才正式推开。”林锦麒不想就差在最后一步，所以他宁可更慎重一点。

    按照江南麒麟的规划，为了拯救甜水村的生态环境，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翠峰矿业的污水排放系统和矿渣堆放区，这两处可谓是甜水村乃至整个翠峰镇的污染源头。如果这个源头解决了，那么甜水村的生态治理就至少完成了一半。掐断源头之后，剩下的工作就是恢复甜水村昔日的生态平衡。除了消除污染之外，更为重要的是为甜水村建立起一整套的生态农业标准。仅仅为甜水村解决污染还是不够的，毕竟基础农业能够带来的收入是不足以支撑起一个现代化农村的。林锦麒想到的是生态农业下的有机农产品。

    甜水村在高端有机农产品市场是有历史品牌的，只要将“甜水村翡翠稻”和“甜水村小蜜橘”这两个特产恢复并注册商标，那么甜水村农产品重返日本市场只是时间问题。除了翡翠稻和小蜜橘这两款用来赚外汇的高端产品之外，接下来的甜水村有机产品系列则是面向经济发达省份的中端产品了。纯天然种植的有机水稻、有机蔬菜和有机水果那可是各大超市和高端蔬果店必争的产品啊。

    “我们要尽量协助甜水村进行农业整合，大规模农场生产才能进行有效的品控。毕竟我们要申请农产品地理标志、绿色食品、有机食品和HACCP体系的认证。单个农户申请的成本太高，而且过审的几率也太低。这个方案可以提交给双星市政府和甜水村村委考虑。我们可以直接参股，也可以以顾问公司的形式收取咨询费用。具体怎么选择，交给他们吧。”

    林锦麒知道华夏农民将土地视为命根子，所以不想在这方面牵扯太深，免得最后好心办了坏事，让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或许这也是一种风险管控和规避吧。

    “这就是那边给来的数据么？”在一次双星市市府会议上，大家都看到了来自江南麒麟和江南科技学院联合提交的实验报告。

    “对于翠峰矿业排放的污水净化率是百分百，而且净化后的水质完全达到国家地表水一类水的标准。那岂不是经过他们净化的水就堪比那些天然矿泉水了？只要稍微过滤下烧开就可以直接饮用了？而且他们的净化还不会产生任何副产品？还有对矿渣的处理效果是可直接转换成优质的腐殖土？按照目前的净化速度来看，翠峰矿业这八十年所产生的几座矿渣山能够在未来半年内全部转换成不输于东北松嫩平原的优质腐殖土？如果不是有这么多权威机构的认证，我真的以为我是在看虚构！”市长忍不住惊叹道。

    身为双星市的市长，他对于农业这块的知识还是非常熟悉的。在国内，地表一类水基本只能出现在水源地或国家自然保护区了，结果江南麒麟愣是将人家的矿企的重污染水变成一类水。至于优质腐殖土，这在整个南方地区都是非常宝贵的土地资源。南方土地大部分是黄色土地，论肥力是比不过东北的黑土地。

    更为重要的是，江南省地处南方丘陵地带，这里的土地资源很多都是红土地，就是偏酸性的土地。这些土地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改造和伺候才能成为水稻产地，否则只能种植茶叶或果树等经济作物。若是能将矿渣变成优质腐殖土，那这比“变废为宝”更神奇啊！要知道矿渣本身就是污染物，同时大量堆砌的矿渣如果遇上暴雨而形成泥石流那就是更加可怕了。但现在如果变成腐殖土，那么不仅可以改善市内一些贫瘠的土地，甚至还能成资源贩售给邻近的城市。

    “除了实验数据之外，他们还提供了一份可行性分析报告。建议我们在甜水村组建农业合作社，以大农场的形式出产中高端有机农作物。他们还在报告里列举了国际上有机农产品的价格，以及我国对于有机食品的认证标准。”农业局那边也拿到了一份报告，“他们甚至建议我们可以申请欧盟、日本和美国这三个地区的有机标准，因为它们是公认最严格的。”

    一份实验数据，一份可行性报告就这样摆在了大家的面前。而江南麒麟这边则在将他们的实验数据反馈给雷古勒斯实验室，雷古勒斯实验室则结合这些数据再次发表了有关“雷古勒斯超级嗜污细菌”的第二批论文。相较于第一批论文的震撼度，带上真实环境的第二批论文是彻底让整个生态科学界爆炸了。

    就在生态科学界还在讨论嗜污细菌的相关数据时，国际上一些知名的老矿区已经在联系雷古勒斯实验室，希望能够获得相应的技术支持以便对自身的环境进行改造。现在麒麟国际已经陷入到甜蜜的烦恼中，那就是我们该卖多少钱呢？

    第125章 联调局和移民署

    在双星市政府还在研究江南麒麟联合江南科技学院生物系所提交的实验报告和可行性报告的时候, 林锦麒非常清闲地在家里享受着几天的悠闲生活。林爸爸和林妈妈现在工作都很稳定；林爷爷虽然身体有些不好，但有林奶奶看着也没有恶化；林外公迷上了钓鱼, 而林外婆则喜欢上了广场舞。堂弟林锦麟与表妹张洁是今年暑假参加的高考, 林锦麒没有参加高考而是选择了当兵，刚刚通过秋季征兵而进了队伍；张洁则是比林锦麒重生前考得更好，去浙江大学念国际金融去了。剩下的小不点们则还在各自的中学或小学里奋斗，林锦麒也不好意思在念书的日子里打搅他们。

    想来想去, 林锦麒又只能躺在床上给龙媛打电话了。林锦麒在美国的手机虽然申请了国际长途套餐, 但是算下来还会比国内长途贵多了, 所以龙媛一直不许林锦麒打太长的电话给自己。换成国内长途之后，龙媛倒是同意将通话时长延长一些了。本来林锦麒还计划从北京飞回美国, 结果龙媛认为机票不划算而否决了。林锦麒在想是不是自己应该将全部身家告诉龙媛算了, 免得这个管家婆总是担心自己的钱不够花之类。和龙媛在电话里一直腻腻乎乎到龙媛自己都受不了, 然后林锦麒才笑着挂断了电话。

    “爸，这次你们学校算是出了大风头吧？”吃饭的时候, 林锦麒笑着问道。“你们学校就没对你有点表示什么的？市里头也没有给你发张奖状什么的吗？”

    “为国奉献，哪里需要讲究什么？”林爸爸哼了一声道，“你这小子的思想教育就没学好, 甜水村的自然环境都改造好了？当地老百姓都脱贫了？工作才刚刚开始，成绩还没有看到一点，就开会要争功劳了？这个态度是不行的！以后你要加强思想方面的学习。”

    听到林爸爸这么一堆说辞, 林锦麒也懒得再问下去了。甜水村的自然环境在年底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到了明年，就是甜水村新生的时候。虽然林锦麒暂时没有办法去治愈那些罹患癌症的村民, 但至少他能让未来罹癌的村民变少一些。

    何况随着甜水村村民将有机农业发展起来之后，他们的收入也能改变目前“大病等死”的尴尬境地。毕竟以现代医学来讲，还是有不少癌症在早发现早治疗的情况下有很不错的效果，至于治疗癌症，林锦麒表示他暂时还没有能力。也许等他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之后，看看学霸系统会不会有这样的奖励。

    林爸爸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内心却还会对自己儿子的做法很满意。这次江南技科技学院是在全国乃至全球大大地露了一脸，这让江南科技学院在双星市政府和江南省政府眼中的地位都有所提高，这是惠及整个学院的事情，因此没有谁能不说林爸爸一句好。大家不是傻瓜，江南麒麟拥有的技术是非常成熟的，即使不与国内科研机关合作，他们也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就算要与国内科研机关合作，人家为什么要选江南科技学院这所在省内排名都进不了前十的大学呢？这次合作，江南科技学院可谓是“面子”和“里子”都赚到了，这自然有利于林爸爸继续出任副院长的职位。

    而在双星市政府，甜水村的案例已经是“上达天听”了，毕竟国内类似甜水村这样的饱受老矿区污染的村庄是存在很多的。甜水村的实验成绩让这些几乎都要被国家放弃的村庄在一夜之间又有了重新复活的可能。虽然异地安置算是一了百了地解决了村民的问题，但是村庄原本的环境难道可以选择性无视么？其实对于村民来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愿意离开自己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相信甜水村案例一旦最终确定，那么必然就是全国推广。这对双星市政府和江南省政府可都是实打实的政绩，而这些自然也会反馈给林爸爸和林妈妈。只是具体回报是什么，大家暂时还没有研究出来罢了。

    林锦麒在将江南省忙完之后就取道上海市返回美国新泽西州的普林斯顿市。不过当林锦麒一行人从纽瓦克国际机场要过关的时候，海关检查人员表示联邦调查局的探员正在等候林锦麒。海关人员的话让林锦麒有些吃惊，不过随后他也平静了下来。如果联邦调查局要逮捕自己的话，一下飞机自己估计就被机场的警察给逮捕了。

    自从911事件之后，美国机场的安保等级就提高了许多，特别是纽瓦克国际机场还是纽约市三大机场之一，这里的警察能力自然也是相当厉害的。不过不管联邦调查局是不是针对自己，林锦麒对这个部门找上自己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只是人家已经在这里蹲守自己了，自己想要躲避也不是办法。林锦麒吩咐自己的助理联系律师，如果联邦调查局的人问话时间过长或有想带离自己的举动，那么这个时候就需要律师出面了。

    别看美国司法制度的确严苛，但是如果人家真想要找几个漏洞进行规避，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林锦麒担心联邦调查局就是假借问话为名，最后却是套取自己的证词就麻烦了。美国□□修正案保证了公民可以不用“自证其罪”，但是美国各州的警察却都有自己的办法进行“钓鱼执法”或“套取供词”，因此为何才有美剧里反复强调的那样，没有看到自己律师之前，最好就是闭紧嘴巴不说一句话。

    大约是为了消除林锦麒的敌意或警惕心，联邦调查局的三名探员都身着便装，而且谈话的地方也是在机场附近的一间星巴克咖啡厅里。此时咖啡厅的人并不多，林锦麒和联邦调查局的三名探员占据了角落里的一个位置。原本林锦麒还打算请他们喝一杯咖啡，结果发现林锦麒如果要给三人买单的话，那价格就超过了20美元。20美元是美国政府规定公务员是否受贿的标准线，因此林锦麒只能遗憾地表示大家必须AA制了。

    “林先生，首先我们这次拜访您并不涉及任何司法方面的问题，因此您不用担心。”三人当中的黑人女性开口了，她似乎是三人的头儿。“其次，我们这次拜访您是带着极大的善意和诚意，所以我也希望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内容能顺利进行下去。”

    “没问题，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回答的，我会尽量满足你。遵纪守法是每个美国公民应尽的义务，虽然我没有入籍，但是既然在美国生活，我也会尊重这点的。”林锦麒轻松地回答道。不过林锦麒内心的警惕却没有放下，他时刻注意着三人的表情变化。

    “我们注意到，林先生前段时间收购了一家名为雷古勒斯的私人实验室，并将其改组扩大。我很好奇，林先生是普林斯顿大学的理论数学研究者，为何忽然对一家化学实验室感兴趣？而且我们如果没有弄错的话，现在的雷古勒斯实验室主要从事材料学、计算机科学和生物学方面的研究。这似乎和林先生本身的研究方向并不相符吧？”黑人女子问道。

    “在我说明我的理由之前，我可能必须纠正您的一个错误观点。科学研究是没有领域的，没有谁规定数学学者不能研究其他学科。历史上，牛顿、爱因斯坦他们可都是横跨数个研究领域的科学家。或者我举的例子有些夸张，但就在我们普林斯顿大学内部，数学、物理、化学、计算机科学等学科都有诸多跨学科研究的学者，我并不是一个个案。-而且材料学实验室严格来说是计算化学实验室，它和计算机科学实验室都与我所研究的数学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因此您可以当做是我精力旺盛下用来打发时间的玩具吧。”林锦麒解释道，“至于生物学实验室，这或许和我的家人有关。

    我的外祖父和父亲都是矿工出身，而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则是一个矿区，矿区的污染对我来说是切身体会，因而我才有通过生物学领域来解决污染的构思。你们也知道，早在我的‘超级嗜污细菌’研究成功之前，日本、德国都有相应的发现。所以我才想沿着这条路继续往下走，比较幸运的是，我比他们更早获得了成功。”

    对于自己涉足生态学和医学，林锦麒早就编造好了理由。这些理由是可信的，任何人去林锦麒的家乡调查一下就能知道。既然林锦麒的目的是帮助家人和家乡父老，那么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林锦麒就处于不败的地位了。难道你不许人家回报家人和家乡？

    黑人女性听完林锦麒的理由之后，沉默了一会。事实上，美国是一个非常矛盾的国家。首先美国推行的教育是精英教育，他们信奉只有最好的孩子才能去最好的学校。这里的“最好”不仅指你的智商，还包括你的情商，乃至于你的家世。至于其他资质平庸的孩子，那么就可以继续享受美国政府安排的“快乐教育”，最后在社区大学学一个技能，然后谋一个能勉强糊口的教育。

    正因为美国推行精英教育，所以美国人并不奇怪天才这种奇特的人类物种。在美国人看来，天才做什么事情都是合理的。但与此相矛盾的是，美国的“反精英主义”也非常盛行。不仅美国的中小学对权威非常蔑视，只会读书考试的孩子更是被排挤；甚至到了美国最优秀的大学，教授们往往要求学生的第一件事就别太将你的教科书当一回事。

    事实上，“反精英主义”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正确的，毕竟华夏也有句老话叫“尽信书不如无书”。但“反精英主义”在美国走到极端就成了“反智主义”，作为全球科技力最强的国家，美国同时也是全球相信天使是真正存在的人数最多的国家。而且在量、计算能力这些代表国民素质的平均指标上，美国不仅没有和工业国家相提媲美的资格，因为能和美国放在一起比较的国家大多是非洲或加勒比海地区的一些极端落后国家。因此对于联邦调查局的探员来说，他们一方面觉得林锦麒的话是可信，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又觉得林锦麒似乎藏了什么秘密在其中。

    不过联邦调查局对于林锦麒的关注也不是最近的事情，但就他们搜集的情报而言，林锦麒对于美国的危险程度非常低。尽管美国主流社会在敏感领域是排斥华人和华裔的，但是总不能因为林锦麒是华人就对他进行没有任何征兆和前提的无限制侦查吧？从某个方面来说，美国政府还是要脸面的。一旦这件事被媒体坐实为“种族歧视”，那么联邦政府要面对的压力就大了。

    黑人女探员在和林锦麒又交谈了十几分钟之后就让林锦麒离开了，而此时林锦麒的律师已经出现在星巴克。他看了看联邦调查局的探员，然后又和林锦麒确认了几个问题之后，他走到联邦调查局的探员面前，语带不善地说道：“如果以后联邦调查局有任何事情找我的当事人的话，要么带着法官签发的逮捕令，要么就请离我的当事人远一些。而且不管你们有没有法官的授权，只要你们想和我的当事人谈话，就必须通知我在场。这次是我的当事人不想追究你们的责任，但如果有下次的话，我一定会告到你们局长引咎辞职为止！”

    离开星巴克之后，林锦麒的律师跟林锦麒抱怨道：“林先生，你对联邦调查局的家伙们太客气了！虽然你不是美国公民，但是你像美国公民一样纳税。而且就你和你的公司所缴纳的税款来说，你可比一般的美国公民更尽了义务。既然你是纳税人，那么联邦调查局的人应该是保护你而不是质问你。如果下次还有什么政府机关的人不识好歹的话，不管是市政府、州政府还是联邦政府，都请你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到场。如果我没有在场的话，你可以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如果他们想带你离开的话，你可以要求你的助理全程跟随。”

    “谢谢你，杰弗逊先生。”对于律师的好心提醒，林锦麒还是很感激的。虽然林锦麒不知道杰弗逊律师的话里到底有多少真心，毕竟他在为林锦麒服务的这段时间里，林锦麒还是需要按小时付费的，而且还是从杰弗逊离开的办公室那一刻开始计费的呢。

    林锦麒和杰弗逊在车上聊了一会之后，杰弗逊就从林锦麒的车上下来了，然后搭乘自己的车返回纽约了。而在杰弗逊离开之后，林锦麒的助理李婷婷有些局促地问道：“老板，我是不是太小心翼翼了？我是不是应该挡在那些人面前才对？”

    “你又不是神奇女侠，我还不需要一个女孩子挡在我面前呢。”林锦麒有些好笑地说道。

    李婷婷是一家猎头公司推荐给林锦麒的私人助理，她父母都是华人，而她则是在美国出生的华人。李婷婷原本在强生制药的行政部从事文书工作，因为一些职场矛盾，李婷婷接受了猎头公司的邀请而跳槽。林锦麒之所以选择李婷婷在于看重李婷婷的独立性，职场女性其实比职场男性需要承担更大的压力，所以李婷婷的性格比较得到林锦麒的肯定。不过因为李婷婷并没有接触过公司高层的事务，所以李婷婷有些事情还没有习惯，但是林锦麒乐于给她时间成长。

    “我有保镖，他们的责任才是保护我。你的工作是协助我处理一些日常事务，同时负责记录和安排我的行程。”

    说完，林锦麒就没有再说话，而是思考起联邦调查局的目的。

    林锦麒的实验室里有没有美国政府觊觎的东西？当然有，无论是阿尔法实验室的超级计算机还是伽马实验室里的超级嗜污细菌，哪怕是贝塔实验室里还处于研究过程中的新型锂电池，哪样成功不是美国政府想得到的？但是林锦麒很清楚，这些东西虽然重要，但毕竟没有捏住美国政府的命根子，所以美国政府还不至于拉下脸皮来夺取这些东西。不过未来的话，林锦麒可不敢保证，看来自己还是得尽快在美国念完博士，然后卷铺盖回国才安全呢。

    从华夏重返普林斯顿大学之后，林锦麒又一次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闭关起来。萨奈克教授自从上次接到了林锦麒有关孪生素数问题的强证明和波利尼亚克猜想两篇论文之后，对于林锦麒的“闭关研究”也是持相当肯定的态度。本来就对华夏态度友善的萨奈克教授甚至还向自己了解华夏文化的朋友了解过，原来华夏古代的哲人和科学家们都是通过“闭关”来获得各自伟大的发现和发明的。可惜“闭关”是华夏人所特长的一种技能，尽管这种技能看上去并没有多少门槛，但是萨奈克教授相信其内核只有华夏人了解，否则为什么自己也学着闭关却没有什么进展呢？

    不过现在萨奈克教授也没多少时间去研究闭关到底是什么样，因为林锦麒那两篇论文不仅被《数学年报》刊载了，连《自然》和《科学》两本杂志也非常给面子地进行重点转载了。林锦麒这个名字算是在国际数学界彻底打开了名气，原本大家以为林锦麒最多在有关孪生素数问题的弱证明基础上完成强证明，没想到他还顺带将波利尼亚克猜想给证明了。别说年轻的学者看了眼红，连不少已经成名的数学家也嫉妒不已。一个数学家一辈子能解决一个著名猜想就足以名垂数学史，结果到了林锦麒这里，解决数学猜想就跟吃饭一样简单。

    如果是别的东西，或许还有人会阴恻恻地说林锦麒有抄袭嫌疑什么的。但是这种开创性的论文，你说别人上哪去抄？如果是冒用别人的名义，那又是哪位高人能够让出如此显赫的荣耀给别人？既然没有办法给别人挑毛病，那就乖乖放下自己的嫉妒心来高唱《征服》吧。于是无数邮件飞向普林斯顿大学，希望林锦麒专门做一次学术报告。

    “这位林教授又一次在国际数学界狠狠地录了一回了，就是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能接受自己的专访呢？”此时对这林锦麒的那张嫩嫩的脸却忿忿不平就是国家电视台驻北美分台的记者彭多丽。

    早在上次林锦麒发布有关孪生素数问题的弱证明时，彭多丽就发出了专访请求。可惜普林斯顿大学以林锦麒工作繁忙而婉拒了，结果不到半年这个林锦麒又爆出这样的大新闻。而且让彭多丽更生气的是，自己再次请求专访的要件不仅再次被婉拒，而且还被普林斯顿大学的人提醒要称呼林锦麒为教授，因为林锦麒现在已经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系教授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才19岁吧？19岁的教授，放在国内怕是要吓死一片人吧？可惜国家台不做这种‘抢眼球’的新闻，否则我能一个星期做一个呢。算了，既然不愿意接受专访，我就将上次的内容翻出来再修改修改，应该可以再上一次专题吧？”

    彭多丽一边想着一边将上次的专题报道内容找了出来。彭多丽上次给林锦麒做的报道在国家台主频道、新闻频道、中文国际频道和科教频道都播出了，不过播出长度和最终侧重方面不同。

    与此同时清华大学数学系的几位教授也提到了林锦麒这位名义上属于“清华大学和普林斯顿大学联合培养”的准博士生，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林锦麒在普林斯顿大学放出的“卫星”可是一颗接一颗。清华大学的数学专业虽然在国内不是顶尖，但好歹也是第一军团的，因此对于林锦麒的研究方向还是有所了解的。基本上和外国学者的猜测差不多，那就是林锦麒挑战的终极方向是“哥德巴赫猜想”。

    对于华夏人来说，“哥德巴赫猜想”实在是一个太熟悉和太有纪念意义的数学猜想了。从民族情感上来说，绝大部分华夏人都希望最终解决“哥德巴赫猜想”的人是华人，因为这样才算完满了当年陈景润先生的含辛茹苦。不过科学界的竞争是公平的，越来越多的华夏人也已经在理智上接受华夏人可能距离解决哥德巴赫猜想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不过林锦麒的横空出世，让华夏人再度燃起了希望。

    “一年前，林锦麒还是咱们学校计算机学院的学生，现在人家可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系教授了。这命运，还真的是捉弄人呢。”一位比较资深的教授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数学年报》上林锦麒论文署名背后的机构名。“如果这机构名是咱们学校，那就太好了。”

    “你也别为难孩子，人家毕竟是在普林斯顿大学的地盘上求学，何况这本杂志的编辑部在哪里，你又不是不清楚。”另一个资深的老教授开解道，“只要名字是咱们的人就行了。”

    “我不就是这么一说嘛。”开头说话的老教授有些尴尬地说道，不过他很快找到一个话题，“对了，老徐，我听说你名下有个弟子打算申请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生？他似乎和林锦麒是同一届的吧？啧啧，这一届还真的出了几个好苗子呢。”

    “是呢。他不仅和林锦麒同一届，还一起参加过国际数奥赛，算是朋友吧。我听说，林锦麒在普林斯顿大学帮他寄送了不少资料回来。这次听说他要申请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生，他还特意辅导了他如何写申请材料。”徐教授有些满意地说道。

    不过他似乎想到什么，有些担心地说道，“可惜普林斯顿大学每年的国际招生名额都非常少，整个亚洲地区也不过是个位数罢了。新加坡、日本这些地方的学生素质可不低呢。就算在国内，香港和台湾也是领先的。不说其他，隔壁学校就稳稳压过我们一头。所以到底情况如何，还不确定呢。”

    “林教授，下学期你就该带研究生了，这是一些申请本校研究生的□□，您可以看看并从中挑选你感兴趣的学生。”负责行政工作的安妮大婶将一叠打印出来的资料放在林锦麒的办公桌上。

    虽然林锦麒在闭关，但是林锦麒的办公室还是允许拜访的，只是林锦麒没有那么多时间与人闲谈罢了。安妮大婶看着凌乱且近乎废纸堆的办公室，眉头不可觉察地皱了一下。不过好在普林斯顿大学有怪癖的学者教授不少，安妮大婶也是见过世面的。

    “麻烦您了，安妮大婶。资料先放到这里吧，我会在截止日期之前将资料提交给你的。”林锦麒好不容易从解题思路中回过神来，对安妮大婶说道。

    安妮大婶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而林锦麒则开始看这些申请学生的资料。既然暂时没有解题的灵感，那就换个事情做吧。林锦麒坐到办公桌之后，开始审阅起这些资料来了。这些申请普林斯顿大学研究生资格的资料都做得非常漂亮，好在现在全球绝大部分大学的本科绩点还不像后世那么注水严重，因此各位□□上的本科成绩还是能够当作重要参考标准的。

    除了大学绩点之外，林锦麒更关注的是他们有没有发表过什么论文。对于这些人所发表的论文，林锦麒都会搜索过来一下。数学专业到研究生这个阶段，其实教授能够起的作用就是点拨一二。而最终自己能走到什么地步，这要看是自己的天赋和态度了。或许是照顾林锦麒的国籍，林锦麒拿到的资料中有三分之一是亚洲学生所申请的。

    林锦麒笑了笑，他并不会因为学生的国籍而放松标准，因为这是对自己和对学生的不负责。在基础教育阶段推行平等教育是说得过去的，因为这是确保所有人的基础都达到一定的标准。但是如果到了大学，甚至研究生教育还要讲究平等教育的话，那就是侮辱教育了。按照林锦麒的理念，优秀的学生去优秀的大学，普通的学生去普通的大学，这样才不会浪费大学的教育资源，同时也不会让一些资质并没有那么优秀的学生在不适合自己的大学里饱受折磨。

    “没想到他真的递了申请材料，而且还通过初审了？”林锦麒看着刘畅的资料有些意外。

    林锦麒对于刘畅的天赋是相信的，但是对于刘畅的态度和努力却有点怀疑。或许是因为念书的时候年纪偏小，刘畅性格里还带着孩子的那种“爱玩”的天性。虽然数学研究是看天赋，但是天赋决定的是数学家的上限；而决定数学家下限的却是态度和努力。不过既然刘畅能通过普林斯顿大学的初审，那就证明他的优秀程度是得到了肯定的，剩下的就是他是不是这批优秀申请者中更优秀的那个。

    林锦麒对于刘畅所发表的论文都是有所了解的，虽然都是集中在国内的刊物上，这也和国内的学术研究环境有关，也不怪刘畅本身。刘畅的论文当中有几篇甚至对林锦麒都所有启发，如果刘畅是在普林斯顿大学就读，那么他这几篇论文的深度和质量肯定会提高许多，就算上不了四大刊，刊登在国际一线数学期刊上也是没有问题的。林锦麒既不会因为学生的国籍而放宽标准，也不会因为刻意避嫌而将刘畅从录取名单里刷下去。

    按照林锦麒的审核，刘畅是符合录取标准和奖学金标准的。于是林锦麒在审核材料上写下了自己的意见，同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忙完这一切之后，林锦麒忽然笑了起来。等秋季开学之后，自己这个小老弟就成自己徒弟了，这辈分降得可真的是太快了点吧？

    忙完了新学年的录取工作之后，林锦麒抽空去了一趟雷古勒斯实验室。现在的雷古勒斯实验室算是在美国国内打开了局面，算得上是实验室的第二军团领头羊之一吧。阿尔法实验室的超级计算机终于卖出去几套了，虽然订购的国家都是一些经济发展态势良好的发展中国家。这些国家在经济取得长足进步之后也开始注重国内的科技发展，但是一些领先技术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达到的，所以要从先进国家进口也是必然的。

    超级计算机作为科技强国的代表技术之一，在一些经济新贵国家眼中还是非常有价值的。可惜超级计算机的售价都不便宜，而且一般的超级计算机单位还不愿意提供最先进的超级计算机。于是雷古勒斯阿尔法实验室的超级计算机以其先进性和高性价比成为了这些国家的最终选择。超级计算机这种产品虽然不至于“开张吃三年”，但是每售出一台的利润还是非常高的。

    无论是林锦麒，还是雷古勒斯实验室，亦或者地平线网络技术集团都在超级计算机研究方面投下了大量的成本，现在终于到回收成本的时候了。雷古勒斯阿尔法实验室的超级计算机被命名为“狮子座系列”，到算是既切合了实验室名字（雷古勒斯是狮子座第一亮星）。

    狮子座超级计算机里内置的林锦麒所开发的“龙系统”，这是脱胎自凤凰操作系统的服务器操作系统。不过超级计算机使用的龙系统和一般服务器用的龙系统是有所区别的。最简单和最明显的区别就是开机画面上的龙，一般服务器的龙是四爪，而超级计算机用的是五爪。

    对于林锦麒这个设定，不懂华夏文化的人肯定是不能理解的。不过林锦麒也不打算说明，算是个小彩蛋吧。虽然龙系统备受好评，不过林锦麒却表示那是你们没有见过丹尼波拉。不过由于丹尼波拉已经符合当下所定义的人工智能，而且还是很聪明的那种，所以林锦麒并没有对外公开过这个系统。

    而就在林锦麒到雷古勒斯实验室没多久，移民署的官员也找了门。对于移民署官员的拜访，一般手持签证的非美国籍人士都会有些担心。林锦麒也不例外，要知道移民署在美国的执法权力非常大。比如某些犯罪行为还不用法院裁定，移民署就将你驱逐出境了。就算你官司赢了，下次移民署要拒绝你入境也非常简单。

    而且即便移民署不立即递解你出境，那么将你羁押在移民署的看守所里也非常麻烦。移民署的看守所里可是鱼龙混杂，普通人进去了不死也要脱层皮。而且最麻烦的是，要从移民署的看守所里申请保释或转狱，你需要专门另起一个移民律师和移民局在移民法庭打官司。

    移民法庭对于非美国籍的人士非常不友好，因此想在这个法庭上占到移民署的便宜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正因为移民署的人如此麻烦和不好招惹，所以林锦麒立刻打电话给了自己律师，同时让行政人员尽量拖延这些人。

    当移民署在会议室看到有律师陪同的林锦麒时，心里顿时苦笑不已，看来移民署的坏名声还真的是传播深远啊。其实这次移民署来找林锦麒真的不是因为林锦麒犯了什么事，而是移民署在打击非法移民和管理入境移民之外还有一项职责，那就是想外来移民介绍和推广美国。简单来说，就是要让那些有着特殊技能的外国人成为美国人。

    很显然，林锦麒这样优秀的人才还没有申请入籍，甚至还没有申请绿卡就是移民署的办事不利了。因此移民署这次上门纯粹是想体现他们的诚意，结果反倒将林锦麒吓了个够呛。好在移民署的人也经验丰富，在开场的尴尬之后，他们立刻就将话题转移到欢迎林锦麒入籍的事情上来了。

    “入籍的事情，我可能需要和我的父母再商量一二，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林锦麒压根就没有想过入籍美国的事情，但是人家移民署上门诚邀自己入籍，如果自己不稍微表示下，天晓得他们会不会在别的地方找自己的麻烦。

    “不过绿卡申请事宜，我最近倒是真的有这个想法。只不过我最近在忙着做研究，因此将事情落下了。”林锦麒倒是对绿卡的兴趣很大，因为这样自己往返华夏和美国会方便许多，同时从美国前往其他国家也会方便。

    “我们知道华夏的习俗，林先生大可与自己的父母多商议商议。以林先生的能力，入籍美国是一件相当轻松的事情。而且根据我国的归化法律，林先生的父母也可以在林先生入籍之后申请入籍。”

    移民署的官员微笑着说道。移民署算是美国政府体系里真正接触外国人最多的机构，因此对于全球五花八门的风俗习惯也是见怪不怪。他们知道华夏乃至整个东亚文化圈里，父母对于孩子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哪怕孩子成年也会遵从或咨询父母的意见。所以他们对于林锦麒的这个说法是丝毫不怀疑的，反倒是提出一个解决方法来供林锦麒参考。

    “至于绿卡申请问题，林先生大可找一个移民律师帮忙递交文书就可以了。以林先生的条件，我想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你的申请。”移民署官员的这番话几乎是赤|裸|裸地暗示了。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与我的律师沟通并聘请一名资深的移民律师来处理这件事。”林锦麒决定将申请绿卡当作自己的缓兵之计，免得移民署又上门推广美国，邀请自己入籍。

    送走移民署官员，林锦麒看着自己的私人律师问道：“杰弗逊先生，我想我需要你帮忙介绍一名资深的移民律师了。我可能没有太多时间与他沟通，所以他要很厉害的那种。”

    “林先生，在纽约市，没有富兰克林（美元）找不到的优秀律师。”杰弗逊笑道。

    将雷古勒斯实验室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林锦麒再度回到普林斯顿大学的办公室继续闭关。不过在林锦麒闭关的时候，普林斯顿大学也开始向新学年录取的学生发出了邮件。

    第126章 刘畅和文艺复兴

    如果没有林锦麒的存在, 那么刘畅或许将是最近五年内清华大学数学专业收获的最大骄傲。不过正是因为有了林锦麒的存在，刘畅就不得不存在于林锦麒的阴影里。一般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早就有了“瑜亮情结”, 但刘畅却没有, 因为他是林锦麒的头号迷弟。用刘畅自己的话说，如果不是知道林锦麒会考清华大学的话，他早就选择北京大学去了。毕竟单纯讨论数学专业的话，清华大学在北京大学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刘畅这话虽然耿直, 但是刺得数学系不少老教授的玻璃心都碎了, 莫非现在搞数学的天才孩子都点亮了“毒舌”天赋？先是那个打死不来数学系的林锦麒, 后是这个因为林锦麒才勉强来清华的刘畅，这个世界顿时就没有那么美好了, 哪怕林锦麒和刘畅被称为清华数学年青一代的“双壁”。

    虽然刘畅还没有收到普林斯顿大学正式发送的录取邮件, 但是他从林锦麒的电子邮件里已经知道自己被录取的事情算是落实了, 所以他也就没有那么着急和学校讨论在本校保研的事情了。尽管录取的事情不用担心了，但是出国留学并不是一件特别简单的事情, 无论是签证还是住宿什么的，这都需要操心。好在林锦麒已经早刘畅在普林斯顿大学念了快两年书了，所以很多事情林锦麒这边还是能帮上忙的, 故而刘畅倒是心情比较愉快，开始整理一下自己的研究课题什么的，看能不能在秋季入学之前发表一篇重量级的论文。

    虽然普林斯顿大学从来没有说过论文的数量、质量与学位有什么关联, 但是傻瓜都知道手上握有的高质量论文越多，那么从普林斯顿大学拿到学位的速度也就越快。这次刘畅没有再通过清华的老师来讨论论文了，而是直接找的林锦麒。用刘畅的话说, 最多半年后你就是我的导师了，早点胜任就当作是练练手吧。看到刘畅这耍赖的举动，林锦麒也知道答应了。

    “现在3G网络技术已经非常成熟，而且AT&T、威讯无线这些主流的美国移动通讯公司都开始推广他们的3G服务了，那么苹果手机的下一代产品就应该出来了。”在雷古勒斯阿尔法实验室的每周例会上，林锦麒在投影仪上调出了最近美国一些科技媒体的报道。在林锦麒穿越的时候，乔布斯已经过世多年，因此社会舆论对于他的评价也趋于理智。

    业界公认乔布斯是电子产品界最伟大的“产品经理”，无论是苹果Ⅱ型电脑、MacBook、iMac，还是后来的iPod、iPhone、iPad，苹果公司在乔布斯的领导下用自己的产品定义了行业标准并甚至引导了消费潮流。因此林锦麒在无线时代第一个要跟紧的目标就是乔布斯和他的苹果，故而阿尔法实验室就有一个专门针对苹果的情报搜集部门。

    在外人看来，阿尔法实验室主要是做超级计算机的，但是内部人士却知道阿尔法实验室的真正目的是移动设备及其软硬件，而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芯片与操作系统，同时林锦麒还希望阿尔法实验室能参与到4G技术标准的制订并在5G技术时代成为标准制订的领导者。不过这些目标林锦麒并没有对外公开，因为现在的阿尔法实验室还不是林锦麒心目中的阿尔法实验室，只有等未来将雷古勒斯实验室全部搬迁到华夏之后才是林锦麒心中的完整版实验室。

    “或许在乔布斯重返苹果之前，没有人能想到苹果公司还能够东山再起。他们的电脑业务几乎已经死了，但是乔布斯却另辟蹊径从移动娱乐设备入手，靠着iPod重新定义了唱片工业市场。而就在大家以为乔布斯要继续在唱片行业兴风作浪的时候，他却抛出了iPhone这款定义了智能手机的移动通讯产品。我不希望大家将iPod和iPhone区别看待，因为这两个设备在事实上是可以统一的。谁规定了手机不能听歌的？诺基亚的手机早就做到了这一点，难道以乔布斯的性格会在iPhone上放弃这个功能么？

    既然可以听音乐了，那么为什么不能看电影？而且随着移动网络带宽和速度的增加，手机为什么不能成为电脑的辅助端乃至替代电脑？你们还记得我在上半年出售的iCare Health公司么？如果运动手环和智能手机结合会怎么样？如果HomeShield与智能手机结合会怎么样？如果手机可以控制你的家电产品会怎么样？这些事情，iPhone都可以做，所以你们以为苹果公司只是想在娱乐市场和通讯市场分一杯羹么？好了，同样的，既然苹果公司可以做，我们当然也可以做。我们的下一个产品就是SmartPad，一款移动办公电脑。”林锦麒在投影仪上展示了平板电脑的设计图。

    在移动电脑这个概念出现之前，其实也有很多人想过如何让笔记本电脑更加轻便化，因此其实在1990年代后期，“掌上电脑”和“手持电脑”的概念就兴起了，同时还诞生了一款名为“个人数字助理（PDA）”的产品。PDA在华夏也曾经短暂流行过，当时还是《快乐大本营》当红女主持的李湘就曾经为“商务通”这款国产PDA代言过，深得不少自诩成功人士的中年男子的喜好。同时国人也充分发挥了“微创新”的作风，将原本过于昂贵的商用PDA进行功能分拆和降级，于是就出现了针对学生的学习型PDA。当然，也能称之为“电子词典”。不过以文曲星为首的电子词典除了有查阅词典功能之外，还附带了一部分的教学互动、日程安排、记事、计算、游戏等功能，也算是PDA的弱化版吧。

    而在欧美市场，一家名为PALM的计算机公司堪称是PDA市场的霸主企业，它旗下的Palm OS甚至垄断全球PDA操作系统市场八成以上的份额，几乎就是PDA界的微软。重要的是，它不仅制作针对PDA的操作系统和工具软件，它自己还生产出品PDA产品本身。可以说，假如苹果和谷歌掀起智能手机及智能平板大战，PALM公司还能活得很滋润的。

    饶是iOS和Andriod都已经将Palm OS给挤出了主流操作系统市场，PALM公司还是以一个不错的身价卖给了惠普公司。只是惠普买下PALM之后就一直没有什么作为，眼看着平板电脑市场彻底沦为双雄争霸的时代。不过现在乔布斯还在布局手机市场，无暇估计平板电脑市场；而谷歌尚没有意识到移动市场的重要性。因此给了林锦麒一个打时间差的机会，便于他抢先布局。

    “不可否认，SmartPad的确是一款惊艳的产品设计。但是产品从设计图变成原型品，最终成为量产品，这两个过程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现在负责执掌阿尔法实验室的希恩伯格教授说道。

    “我看了下产品的技术指标，基本上，我们的所有硬件和软件都必须为这款产品单独订制才行，而且还必须是这个时代最好的产品。这样算下来，我们产品的价格可就不低了。一款产品的定价一旦超过市场的承受能力，那么就会失去销售意义。同时还需要注意的是，由于我们所需要的软硬件都不是量产产品，那么我们的品控就非常麻烦了。”

    希恩伯格教授不是那种只会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的教授，相反他自己有多款专利成功商业化，同时还经营着一家属于自己的小公司。林锦麒通过猎头公司发现了这位特别的教授，在经过几番谈判之后，林锦麒以全资收购希恩伯格教授公司和实验室为条件，成功招募了这位在移动通信设备领域颇有建树的专家。希恩伯格教授的话直接指出了林锦麒目前产品的两个致命点，一个是缺乏自己的供应商，二个则是缺乏有效的品控机制。

    缺乏自己的供应商等于就是将自己的心脏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敌人随时都可以给予你致命一击。为什么苹果公司要投资自己的配件工厂？就是要确保自己的供应商不会被敌人拉拢。为什么三星手机跟不死的小强一样坚强？那是因为三星手机背后的三星集团拥有完整的产品供应链，我随时可以切断三星手机敌人的供货渠道，然后再给三星手机各种优惠来帮助三星手机打价格战。

    此外品控也是很多电子产品生产商们头痛的问题，哪怕是苹果公司这种公司都有品控问题，遑论其他公司？虽然很多电子公司都有品控问题，也知道这是行业的通病，但是消费者不会在乎这些理由的。对于消费者来说，他只要求我手里的产品是好的就足够了。这个看上去挺简单的要求，事实上却不是那么好实现的呢。

    “系统方面不用太忧虑，自从凤凰开源操作系统公布之后，全球的程序爱好者们为这个系统贡献了许多有益的代码和对应的工具软件。而基于凤凰操作系统的麒麟操作系统在更加适合移动设备，因为麒麟系统更加轻便和能耗低，而有凤凰开源社区的支持，麒麟系统普及的速度不会太慢。”林锦麒说道。

    林锦麒走的路子是以安卓为主，苹果为辅的道路。苹果的封闭代码必然是要被时代给慢慢淘汰的，但是苹果的封闭代码却保证了系统的安全性和稳定性。相反，安卓虽然是开源并凭借这个在短时间内获得了极大的支持，但随着安卓的发展，安卓阵营里开始各行其道，安卓系统的碎片化已经到了让程序师发指的地步了。但凤凰系统的开源却不一样，官方会根据程序师们所提供的代码进行优化和整合，发布新的版本，而不是像安卓那样一股脑儿地吸收进来，这样就保证了系统的稳定性。也不会因为开源而导致编程过度自由致使系统本身过于碎片化。

    “至于硬件这方面，我的想法是在华夏国内投资兴建一个芯片厂和一个特种玻璃厂，同时其他硬件则通过参股或控股的形式在华夏及周边国家寻找合适的厂商。”

    其实芯片生产的问题在华夏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后世正是趁着安卓开源的东风，在联发科和台积电的廉价芯片支持下，国产智能机一举翻盘，将苹果和三星从国内手机市场冠亚军的宝座上给拉了下来。但是联发科也好，台积电也罢，他们的芯片技术都是通过授权而获得的，并非他们自己研发的。之所以能够打出价格战，说白了还是占了华夏人力资源低廉的便宜，靠压榨劳动力而获得的。林锦麒并不像走这条快捷、稳定的“血汗工厂”路线，相反他是真的有兴趣建立一家集研发和生产为一体的国产芯片生产商。毕竟系统商城里可是有不少领先这个时代的芯片，问题就是在于生产工艺的问题。很多芯片制造的核心设备，欧美国家是对华夏实施禁运的。

    因为自己还在美帝的土地上，林锦麒还是不敢太放肆，所以最后说道，“我们一方面和英国的ARM公司谈谈看，看能不能参股他们的公司，获得他们的芯片制造授权。此外也不要放弃对冶天（ATI）公司的关注，他们现在好像和超微（AMD）勾搭在一起了，如果我们能够收购冶天也是不错的。”

    或许冶天的A卡总是被玩家诟病不如英伟达的N卡，但是就芯片技术来说，两家的差距并不是很大。特别是冶天与超微合并之后，A卡不仅绝地反击，而且还从N卡手里抢夺下了半壁江山。林锦麒现在的想法就是一边和ARM谈判，一边和即将合并的超微和冶天谈判，总之要从他们手里敲下入股和授权的协议，然后就前往国内开设芯片制造企业。芯片是关系到国家安全的产业，想来自己的举动会收获到一些关注吧。

    在林锦麒决定之后，雷古勒斯团队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前往华夏，组建只属于地平线国际控股的地平线技术开发有限公司，公司的总部就定在深圳，暂时和地平线游戏公司一个办公地点。地平线技术开发有限公司的目的就是在国内组建芯片研究实验室和芯片制造厂，等到雷古勒斯拿到授权之后就开始进行研究和生产。此时新组建的地平线电子还是一个新生儿，和联发科、台积电这两个庞然大物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好在地平线科技开发公司早就拜访过这两家公司的高层，表示地平线电子的存在目的是为自身集团服务的，没有意图和两家公司在商用芯片领域内进行竞争。对于地平线的示好，两家公司还是很满意的，甚至在地平线电子实验室成立的时候还送来了花篮以示祝贺。

    而另外负责谈判的部分则似乎有点出师不利，因为林锦麒最先看好的合作商还是ARM。毕竟ARM作为苹果旗下iPhone和iPad的主要CPU及GPU供应商，林锦麒对这家的技术和品控还是很看好的。可惜此时ARM已经和苹果打得火热，压根看不上雷古勒斯，特别是听说还要去华夏设厂更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将林锦麒的谈判团队给请走了。听完自己团队的抱怨之后，林锦麒沉默了一会就让他们去和超微以及冶天谈判了。

    相较于在ARM那边的一肚子气，超微和冶天对于地平线的介入那是报以了极大的热情。超微收购冶天并不是一起恶意收购，相反这是一次“郎有情妾有意”的收购。冶天想推翻英伟达的统治地位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当年收购巫毒显卡公司开始，冶天就想从技术、销量等方面超过英伟达。但是奈何英伟达有WinTel（微软与英特尔的联盟）支持，冶天自然是被打得很惨。

    于是冶天也学乖了，既然你找芯片商合作，我也很找芯片商合作，于是冶天就找到了英伟达盟友英特尔的死敌超微（AMD）。而超微也觉得和冶天合作之后，自己等于在显卡方面也有了实力，那么在整个主板标准方面就有了自己更大的话语权。于是两个干柴烈火的人互相聊了一会之后就迫不及待要结婚了，但是问题在于嫁妆不便宜啊！现在听说有公司愿意入股新公司，并承担部分合并费用，两家公司自然来了兴趣。一调查不要紧，哎哟，还真的是个有钱的金主爸爸啊。于是两家公司的合并变成了三家公司的股权分配。

    经过一番谈判，地平线国际控股公司终于拿下了新超微公司15%的股份，成为公司内的第二大股东。不过地平线国际除了保留一个董事席位和要求拿到相应的授权文书之后就不再管超微和冶天的事情了，而是立刻和地平线电子的人接头，开始在国内布局芯片生产。由于一些关键设备被欧美国家禁运，因此地平线电子生产的芯片其实算是淘汰的产品。好在林锦麒只是锻炼公司的身长能力，况且这些芯片还是可以销往第三世界国家。华夏低廉的人力成本和超微相对便宜的授权费用让地平线电子这些“落后”的芯片在非洲和东南亚地区居然还能有一些盈利。

    “果然关键技术被人拿捏的时候真是不爽呢。”林锦麒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华为拼了老命也要有自己的核心技术，也明白了为什么中兴一被美国公司威胁一句就萎靡了，实在是自己的命运不受自己掌控的局面太难受了。

    林锦麒看着自己从系统商城兑换出来的全新芯片技术就冷笑，这套技术无论从材料还是工艺，几乎都绕开了现有芯片技术的专利壁垒。这可是号称传统芯片向量子芯片和生物芯片过渡的最佳产品，在黑科技位面，这套芯片技术当年也是价值连城呢。不过身在美国的林锦麒可不敢将这套技术拿回国内生产，万一美国政府扣住自己怎么办？别以为美国政府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美国政府守法的时候是因为法律站在他那边。如果法律不站在他那边怎么办？那自然就是不遵纪守法咯。

    尽管林锦麒没有在SmartPad问世之前达成芯片自产的目标，但是他还是依靠自己超微的股东地位获得了超微在CPU和GPU产能上的极大倾斜，也因此有了SmartPad这款划时代的产品。虽然SmartPad在雷古勒斯实验室和地平线科技开发公司不算秘密，但是对于外面的人来说，并不是有人看过SmartPad的样品。尽管微软、苹果这样的业界巨头探听到了有关雷古勒斯实验室和地平线集团正在制作掌上电脑的的消息，但是想到PDA现如今的尴尬的地位，几家大公司都齐齐一笑就没有再放在心上。而在6月底的地平线技术开发大会正式举办的时候，业界的媒体和公司都拿着林锦麒的邀请函想着要不要去捧个场。

    后世的苹果和谷歌都有自己的技术开发者大会，于是林锦麒也想搞一个。这种技术开发者大会对于后世这两家公司的粉丝和仰慕者来说无疑是一次朝圣大会，同时也是两家公司向媒体和公众宣传自己的最佳平台。不过现在只有苹果搞了技术开发者大会，因此听说地平线集团联合雷古勒斯实验室要搞技术者开发大会的时候，正意气风发的乔布斯自然是嗤之以鼻。正因为是瞧不起林锦麒“山寨”自己，于是连同方位自己的邀请函都打算撕掉扔掉。

    不过就在乔布斯打算动手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林锦麒毕竟也是互联网产业的一个小奇葩，他力主推广的博客产品现在在全球都非常受欢迎，特别是在北美地区和东亚地区都形成了使用风潮。而作为互联网第一家提供博客服务的网站，地平线旗下的WordPress.com现在访问量颇为喜人，特别是后来启用Blog.com这个新域名之后，访问量更是跃居全球前三，仅次于Google和MSN。连老牌网站Yahoo和AOL都给超过了。

    最可气的，地平线现在北美市场除了博客之外，还有YouTube和维基百科两款产品，都是非常热门的爆款。想到这里，乔布斯内心居然有那么一丝丝嫉妒了。看在这三款产品的份上，乔布斯决定排自己最信任的助手前去探探风，同时还带去自己的祝贺信吧。

    其实乔布斯不清楚的是，林锦麒除了用WordPress给Blog.com带去了极大的流量之外，还特意制作了一款WordPress的优化轻便订制版。这个版本的WordPress让林锦麒给开发成了一个全新的内容聚合网站，USPost.com。Blog.com体现的草根文化，因此内容是五花八门，无所不包。但是USPost却被林锦麒定位在新闻博客和自媒体上，对文章的质量有了一定的门槛。林锦麒的USPost其实就是后世的《赫芬顿邮报》，一个从博客聚合网站出身并逐步成为美国主流媒体之一的产品。

    由于林锦麒一开始就让USPost（美国邮报）引入了《赫芬顿邮报》的标准和管理方法，因此USPost的点击量在一个季度内就成为北美前十，全球前50的存在。可惜现在很多传统媒体还没有看到USPost的杀伤力，对于这款类似“小报”的网络产品都带着一丝审视和调笑的意味。

    在地平线技术者开发大会上，地平线集团主要是正式发布了麒麟操作系统和SmartPad。原本乔布斯只是打算了解下情况，结果看到自己助理发回来的SmartPad照片时，乔布斯差点没晕过去。这款产品为何和自己的iPad如此相似？iPad可是苹果战略级的保密产品，为什么林锦麒有产品的设计图？

    不过看了细节之后，乔布斯不得不承认SmartPad比iPad更加先进。比如SmartPad就真的实现了乔布斯只要一个按键的想法，因为SmartPad全身就只有一个“HOME”键，而iPad目前的原型却还必须在iPad的周围放置声音控制按钮、锁定按钮和电源按钮。

    乔布斯看着自己助理带回来的SmartPad之后，抚摸着这款被誉为“全球首款平板电脑”的产品仿佛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不对，对于乔布斯这种偏执疯狂的天才级产品经理来说，产品远远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也更值得自己珍视。乔布斯睁开眼睛，开始试用起SmartPad起来。越使用，乔布斯越感到心惊。

    乍看之下，乔布斯可以毫不犹豫地怒斥SmartPad在抄袭自己的iPad，尽管自己的iPad还只有设计图。可是在使用了之后，乔布斯不得不承认SmartPad已经超过了自己对iPad的构想。比如那全身只有一个“HOME”键的设计，那可是乔布斯最渴望的设计样式啊。可是自己的工程师却说无法实现，因此他才不得不妥协地加了那么多按键上去。结果地平线居然做到了！乔布斯有种想将自己的工程师全部开除的冲动，自己的公司里到底有多少蠢货啊！

    作为一款连乔布斯都征服了的产品，SmartPad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席卷整个美国。饶是林锦麒已经开足马力备下了许多存货，但是美国人的消费能力还是吓住了林锦麒与地平线电子公司的人。SmartPad分为纯WiFi和WiFi+3G两大版本，而两大版本旗下又各有16G、32G和64G三种存储容量版本。定价的话，林锦麒就直接抄袭苹果iPad在后世的定价，从最便宜的499美元到最贵的829美元，总共六个价位。

    除了网络连接方式和存储量不同之外，外壳的颜色则比iPad要丰富许多。除了星空黑和金属银这两款经典的苹果配色方案之外，林锦麒还放出了活力橙、可爱粉、运动蓝和青春绿四种配色。和星空黑和金属银两种主流配色相比，剩下的四种配色就要少许多。倒不是林锦麒做饥渴营销，而是工艺水平问题。

    而当黑色星期五购物狂欢节到来的时候，地平线电子居然真的推出了一款限量色，那就是针对圣诞节和新年的“圣诞红”配色。不过让地平线电子没有料到的是，圣诞红虽然在美国畅销，但是真正爆款却是华夏。没办法，华夏人太爱红色了。

    时间先回到八月，SmartPad的销量是节节攀升，这让雷古勒斯实验室和地平线电子两方面都非常高兴。而且有趣的是，美国媒体和华夏媒体都将SmartPad视为自己国家的产品。按照美国媒体的说法，SmartPad是我们国家的雷古勒斯阿尔法实验室设计的产品，同时芯片啥的也都是我国公司多提供的，那自然算是我们美国货。但是华夏媒体也会算账，SmartPad的生产商可是地平线电子，这可是真真正正注册在华夏深圳的企业，难道不算是我华夏的国货？好在两国的媒体在地平线电子和雷古勒斯实验室各自的安抚下倒是没有真正死命掐，因此各自炒作一番来带动下销量也就渐渐地平息了下去。

    林锦麒此时正在纽瓦克国际机场的出站口等人，好在今天机场人不是特别多，否则林锦麒都在考虑要不要打印一张纸拿在手上。按照林锦麒的嘱咐，刘畅订的是飞纽瓦克机场的机票。除了刘畅本人之外，刘畅的父母也自然跟着自己的儿子来美国看看。

    在林锦麒的帮忙下，刘畅顺利地订到了一间还不错的学生宿舍。和林锦麒订公寓不同，刘畅选择的是双人间的宿舍。和刘畅住一起的室友是一个来自日本的学生，今年已经研三，马上就要毕业了。双人间虽然是双人间，但是两个人的床位隔得还是蛮远的，而且各自还有各自的衣柜和书桌，卧室看上去没有那么拥挤。

    和公寓不同，宿舍只有卧室和卫生间，而且卫生间只有很简单的淋浴设备。洗衣服可以去公用洗衣间，而饮食则可以在校内食堂或周围的餐厅里解决。林锦麒特意将宿舍、公寓的优缺点都说了，刘畅最后选择的还是宿舍。如果选宿舍的话，普林斯顿大学提供的奖学金刚好能将宿舍租金给包下来，刘畅只需要和室友分摊水电费了。用刘畅的话说，都成年了，再问家里要那么多钱念书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刘畅的飞机没有晚点，这对于纽约大都会圈的机场来说真的是太难得了。刘畅一家人通关的速度也不算慢，很快林锦麒就在出站口看到正推着行李车，后面站着两个大人的刘畅。刘畅的服装非常美国的街头嘻哈风，因此出现在美国机场居然没有什么违和感。看到林锦麒之后，刘畅就推着行李车跑过来给了林锦麒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介绍了自己的父母。

    对于林锦麒，刘爸爸和刘妈妈也是只听说过名字而没有见过本人。对于自己儿子能认识林锦麒，刘爸爸和刘妈妈还是挺高兴的。这倒不是“跪舔”，而是人脉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稀缺资源，自己儿子能凭自己的本事得到这样的人脉，难道当父母的还不高兴？

    林锦麒带着刘畅等人到了停车场，然后将行李搬上车后备箱之后，林锦麒就带着刘家三口人朝着普林斯顿大学出发。和纽约大都会不同，普林斯顿是一个小小的美国市镇。不过对于传统华夏人来说，在美国看到具有美国特色的乡镇风景也是别有风味。

    林锦麒轻车熟路地将刘畅带到了他所在的宿舍，然后帮忙将他安顿了下来。林锦麒也想当年被提醒的那样提醒刘畅，尽快将自己的华夏护照换成美国护照，同时买一辆代步车。在美国，没有车是万万不行的。刘爸爸和刘妈妈也见识到了普林斯顿这边的“荒凉”，也认可了林锦麒的话。在得知了美国车辆的售价之后，刘爸爸顿时表示要赞助儿子买辆“好车”。

    除了安置好刘畅，林锦麒还带着刘爸爸刘妈妈到附近预订的酒店入住。随后，林锦麒给刘畅介绍了普林斯顿大学的一些设施，以及他认为好吃的餐厅。最后，林锦麒就将自己的车暂时借给了刘畅。林锦麒很清楚，刘爸爸和刘妈妈跟着一起过来肯定是打算到美国走走看看的，所以就让刘畅去陪着吧。将车借给刘畅之后，林锦麒难得遇到一辆公交车。

    美国的公共交通是由纳税人缴纳的税金所支付的，好在普林斯顿市还算富裕，因此这里的公交还是存在的，只是车次不是那么多罢了。至于跨市的长途运输，那就全由私人公司在负责了，比如著名的美国灰狗公司。灰狗的长途车其实挺舒适的，座位可以放下去半躺，座位前有液晶电视可以看电视或电影。重要的是费用不贵，算是中产阶级和工薪阶级的出门首选吧。

    就在刘畅陪着自己父母在美国旅行的时候，林锦麒则在公司研究着语音控制技术。后世的Siri其实算不上是人工智能，充其量就是自带大数据和云计算能力的语音交互控制软件。林锦麒的开发方向就是Siri，但是他会赋予Siri一定的人工智能，这样它除了作为助手出现之外还可以作为管家出现。

    原本看到林锦麒的产品设计需求时，阿尔法实验室的众人是拒绝的。好在阿尔法实验室有地平线网络的部分技术在内，于是林锦麒将地平线网络的两大项目之一，普罗米修斯项目拿了出来。普罗米修斯项目就是地平线网络的人工智能项目，虽然开发进度不及超级计算机的雅典娜项目，但是也绝对不是一片空白。

    林锦麒提出的“价值网络系统”、“蜂窝智能系统”都让阿尔法实验室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们觉得眼前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蜂窝智能系统是一种基于云基础的人工智能，由于硬件条件还没达到，所以这个系统被当做候补计划。价值网络系统由于其容易实现的原因，于是被列为的优先开发计划。好在被林锦麒命名为“小智”的智能电子产品管理系统还不需要太高的人工智能，所以“小智”的研发被认为是价值网络系统的应用雏形。

    “老板，外面有一位自称是文艺复兴科技公司创始人的詹姆斯·西蒙斯想见您。如果您时间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让他另外约时间。”林锦麒的助理李婷婷在办公室里说道。

    “詹姆斯·西蒙斯？他怎么来了？请他到隔壁的会客间等我一会。”林锦麒虽然诧异但还是吩咐道。

    詹姆斯·西蒙斯算是数学界和投资界的一个奇葩，他可以说是数学界里最会投资的，同时也投资界里数学最好的。他非常迷信数学，他的所有投资都是基于数学模型分析之后做出的系统投资。詹姆斯·西蒙斯的文艺复兴科技公司旗下有三支投资基金，每支投资基金的年回报率都是全球领先的。特别是他的大奖章基金，那回报率在历史上都是排得上名号的。

    正是这位数学界投资前辈的启发，林锦麒的地平线投资公司也是采用数学模型的形式进行投资。只不过林锦麒的模型更加先进，同时又有人工智能在辅助搜集数据并实时优化模型，所以林锦麒的地平线投资基金在这一年的回报率已经是230%。好在林锦麒的地平线投资基金不需要上市，所以也就没有公开财报的义务。否则林锦麒的财报一公开，地平线投资基金的大门都要被挤破去。不过林锦麒知道这个瞒不过有心人，但自己的地平线投资基金的存在目的倒不是真的在赚钱，而是验证自己的模型和人工智能。

    因此以林锦麒那么小额的投资，大部分的投资机构还是看不上眼的。但是西蒙斯突然上门拜访，这还是让林锦麒有点小小的紧张。不过林锦麒知道避不见面也不是办法，所以他在会客间外深呼吸了一口子，就面带微笑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西蒙斯这次上门也不是无的放矢，他越来越确认林锦麒是和他一样的人，一个信奉数学可以给自己带来投资财富的人。所以和林锦麒寒暄了一会之后，他就开门见山地说道：“林先生，我对你用于投资的数学模型非常感兴趣。我想知道一个问题，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可以带走你身边的这只‘金毛羊’呢？我可是太喜欢她了！”

    “西蒙斯先生，我明人不说暗话。我的投资理念来自于您，因此对于您的请求我并无不可。但是我需要告诉您的是，我的投资之所以如此成功并不是因为数学模型这一方面的缘故，这还和我的人工智能有关。”林锦麒想西蒙斯先生展示了人工智能修正电脑和补充数据的能力。“事实上，没有这套人工智能辅助，模型的不完美就会被放大，届时导致更大的风险。所以，西蒙斯先生，你觉得这套系统值多少钱的投入呢？”

    詹姆斯·西蒙斯没有说话，而是细细地思考着。最后西蒙斯同意以增发股票的形式接受林锦麒投资文艺复兴科技公司，给予林锦麒背后的地平线国际控股集团的投资。而在地平线国际入股文艺复兴科技公司之后，文艺复兴科技公司宣布推出他们的第四支基金，而这支基金的名字也非常特别，叫“新未来基金”。

    既然人家的基金都起过名叫“大奖章”，那么“新未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文艺复兴科技公司没有特意推广这条新闻，于是也就是财经媒体转载报道了几家而已。而直到一年后，他们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大的新闻；而到了十年后，大家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大的一笔财富。

    第127章 赚钱和基地计划

    文艺复兴科技公司从名字一听就知道人家当年的主业不是做投资的, 而事实上他们最赚钱的大奖章基金也真的是内部员工的私募基金。-毕竟当年也没有多少人觉得数学学得好就一定能赚钱，因此对于文艺复兴科技公司推荐的那种数学模型搭配系统投资的大奖章基金自然是敬谢不敏。

    因为最初的大奖章基金实在找不到多少愿意投资的人, 于是詹姆斯·西蒙斯将募资的目光转向了自己公司的员工。好在自己公司的员工都是被西蒙斯的理论给说服或洗脑的, 因此倒是不少员工不仅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储蓄，还从亲朋好友那里借款入资。结果始料不及的是，大奖章基金红了，赚钱了, 而且赚得比一般的基金还要多。资本都是逐利的, 别看我当年瞧不起你, 只要你能赚钱，我回来说句“真香”又如何？

    可偏偏西蒙斯和公司员工们不服气啊, 当年你对我爱理不理, 现在你对我就是高攀不起！何况人家大奖章基金的管理条例里也写了, 只接受本公司员工在任职期间内的投资，因此所有机构投资者就被这个规定给挡在了大门外。

    不过过了一段时间之后, 西蒙斯和员工们的怨气也消解了，心想赚谁的钱不是赚钱？干脆还是对机构投资者开放投资通道吧，横竖赚了钱我们是要抽佣的。于是文艺复习科技公司又推出了“文艺复兴机构股票基金”和“文艺复兴机构多元阿尔法基金”, 自然是惹来一大堆机构投资者挥舞着美金说我要投一笔。虽然这两个基金的年回报率不及大奖章基金，但是好歹每年都是赚钱的啊，而且比很多投资都要稳健和赚得多, 于是文艺复兴科技公司也渐渐从籍籍无名成为全球最好的投资管理公司。

    而林锦麒这次和文艺复习科技公司合作的“新未来基金”却出乎意料地没有被太多的机构投资者看好，这让西蒙斯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虽然机构投资者给出的说法是对林锦麒所建立数学模型的不信任，希望能在运行几年之后才投资。但是西蒙斯觉得你这是在侮辱我！我看好的投资模型, 你们居然还叽叽歪歪？当年你们是怎么求着我要投资的？是不是忘记了当年打着CALL喊“真香”的场景了？西蒙斯的毒舌将各大机构投资的投资总监们羞辱了一番，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只有钱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这点羞辱算什么呢？当然，倒是有几个中小型投资机构被西蒙斯那信誓旦旦地话给说服了，心想就闭着眼睛来投一笔吧，没准真的赚到了呢？

    虽然西蒙斯最后从华尔街里还是圈了一笔钱，但是明显没有达到西蒙斯的期待，于是西蒙斯过来安慰林锦麒道：“这是华尔街的蠢货们缺乏长远目光的原因！我准备去中东、印度及巴西试试看，那边的资本其实是非常渴求分享美国财富的。”

    看着西蒙斯这么一把年纪还要全球飞来飞去来募集资金，林锦麒忽然有点小感动。他感动完之后决定让小黑对投资模型多费点心，确保模型的算法能够跟上经济潮流。毕竟投资模型能赚更多的钱不仅能带给自己名声，还能带来实打实的财富，这可是面子和里子都赚到的事情呢。

    在送走西蒙斯之后，林锦麒接到了普林斯顿大学教务处的电子邮件，询问林锦麒什么时候和自己的研究生见面，同时也邀请林锦麒能开设一门针对本科生的选修课。林锦麒想了想，决定将见面就定在本周五，地点就是自己的LOFT公寓。至于给本科生开课的事情，林锦麒决定咨询了萨奈克教授之后再答复。

    普林斯顿大学的本科阶段教育在全美其实算是非常严格的，不仅入学难度大，毕业难度也非常大，每年都有不少普林斯顿大学的本科生因为受不了如此强大的学习能力，或是选择转学，或是选择退学，或是因为绩点不够而被开除。因此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自嘲，在本校会学习不算天才，真正的天才是会学之外还得会玩和会睡觉。

    因为普林斯顿大学除了学习要求严格之外，其余方面和美国的一般大学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做得更好。比如普林斯顿大学的社团活动可是丰富多彩的，至于体育运动方面在全美也是排得上名次的。因此会学习之余还会玩才会让你成为同学眼中的“红人”。特别是当你在学习和玩耍至于还能保持足够睡眠乃至睡懒觉的习惯，那你会成为无数同学仰慕的对象。

    不过普林斯顿大学在对学习严格要求的同时，为学生提供的学习便利条件也是无与伦比的。首先普林斯顿大学的老师学生比是全美大学最低的，这意味着几乎每个大学生都能得到老师的专业辅导，而不用担心老师需要操心的学生太多而自觉不自觉地忽视了某个学生。其次普林斯顿大学的实验室和图书馆都是免费向学生提供的，当然某些昂贵的实验或珍藏图书还是会酌情收取一定成本维护费用，但是即便如此，普林斯顿大学实验室的级别可绝对不是一般科研机构比得上的。最后，普林斯顿大学任教的所有教授，哪怕你是诺贝尔奖得主都会针对本科生开设课程，所以普林斯顿大学学生接受大师教诲的机会是非常大的。

    对于林锦麒要开设哪个方面的本科课程，萨奈克教授的建议是这门课必须是林锦麒自己非常熟悉的，免得教坏了学生；然后就是课程难度不要太大，毕竟学生压力已经很大，选修课就不要再增加额外的压力；最后就是这门课程的目的是要给予学生启发，而不是将知识填塞到学生的脑袋里。有了萨奈克教授的建议之后，林锦麒决定开一门和数论有关的课程，然后将自己的课程名及相关要求发给了教务处。

    其实导师们和研究生见面一般都选择在办公室，除非是特别亲密的研究生才有可能前往导师的住家拜访。一般这种程度的弟子在国内就可以被称为“入室弟子”了。不过林锦麒不是那种传统的导师，从年龄上来说，林锦麒几乎比九成九的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生年纪都要小，所以如果林锦麒可以要装出那种威严感和疏离感就有点可笑了。既然年纪差不多，所以林锦麒干脆就以同龄人的标准来对待自己的学生们。对于年轻人们来说，去哥们家蹭个饭什么的叫事儿么？

    林锦麒的虽然是单身公寓，但好歹是LOFT公寓，有挑高半层的样子。何况这是美国地盘，美国人最爱的就是“大”。如果是东亚地区的LOFT公寓，其实住起来就比一般单身公寓略微矿场点，真正住了一段时间还是觉得逼仄。但是美国佬设计的LOFT就不同了，不说空旷得像那种顶层公寓，起码和国内那种三室一厅的标准户型面积差不多，何况人家有挑高的阁楼还不算公摊面积。

    “老林，你来美国才几年啊？居然就买房了？这房多少钱？”刘畅是第一个到林锦麒家的。

    按照刘畅的心思，自己虽然降格成林锦麒的弟子了，但起码也要是首席大弟子才行。林锦麒和刘畅的关系一直很好，而且也知道刘畅家境在国内算是小富的那一种，所以林锦麒就直接将房价告诉他了。

    “什么？才这点钱？”刘畅爸爸是某地产集团旗下的物业公司老总，所以刘畅对国内户型的售价是比较懂行的。-“啧啧，难怪是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呢！这么大的房子才这么点钱。而且还是终身产权，不算公摊不算绿化，啧啧。”

    “傻孩子，钱不是这么算的。”林锦麒原本也觉得美国佬太幸福了，这么点就能买个这么大的房子还是带精装修的。后来住了快一年，看会计给自己的报税单时，才发现美帝的房子压根就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一回事。“

    房价虽然便宜，但是交易税呢？以后我每年还要缴纳土地税好么？而且如果我要再次交易的话，又是一笔交易税；如果我控制太久，当地政府是会收取闲置费用；日后我要维护老旧的房子，还需要交钱。其实七七八八算下来，大概也不必国内二线城市中心城区的房价便宜了。此外，你就算是终身产权，但你能保证你房子在70年后不要大修或翻盖？你以为大修和翻盖不要钱？不要交税？想太多了！”

    林锦麒一边做菜，一边和刘畅聊着美国的生活。国内很多人都喜欢在美国超市拍美国物价，说美国物价多便宜多便宜。事实上，美国东西真的不算特别便宜。当然，你要那美国人的消费水平和国内贫困山区去比，那自然是贫困山区落败；但如果要和北上广深一线城市相比的话，那就真不见得能赢了。最简单来说，别看美国沃尔玛的价格比国内沃尔玛价格便宜，等这个价格在收银处算上消费税的时候，你还能微笑夸奖美国物价便宜的话，那你真的就是个缺心眼儿了。

    单从消费税税率来说，加州和纽约州堪称美国的东西双雄。而林锦麒所在的新泽西州虽然本身经济没有那么发达，但是谁让他挨着全球最大的都会区——纽约市呢？纽约市有很多人都是选择白天纽约上班，晚上新泽西住宿。因此新泽西州的消费税水平也被带了起来，所以林锦麒才不会跟着一群从来没有来过美国的人吹嘘美国物价多么便宜。

    当然，美国也有消费税便宜的地方，比如在加州和华盛顿州中间的那个俄勒冈州。俄勒冈州的消费税是全美最低的，但是这个州依然没有太多去居住。为什么？消费税低其实意味着当地政府的收入就低，当地政府收入低的话就意味着公共建设跟不上。简单来说，这里公交车可能一天都等不到一辆；方圆几十里只有一家公共医院，急诊大门都能排上近百米的队伍……亦或者，整个州都没几家沃尔玛之类的大型超市。你会因为这个州消费税和个人税低就去么？所以，很多事情是要两面性的。可惜华夏人尽管从高中就开始学辩证法什么的，但是真正学以致用的又有几个呢？

    林锦麒和刘畅聊了一会天，剩下的研究生也陆陆续续赶到了。林锦麒今年只能带了四个研究生，两个本土大学考进来的，两个海外大学考进来的。本土大学的这两个人，一个是来自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他是美国人，爱尔兰裔；另一个人却是货真价实的非洲某国人，只不过他的大学是在德州大学奥斯丁分校念的。两个海外大学的则分别是来自华夏清华大学的刘畅，和一个来自西班牙巴塞罗那大学的学生。

    让林锦麒有点郁闷的是，除了刘畅比自己小之外，其余三个学生的年纪都比自己大。特别是来自UCLA的这位，由于大学阶段转了三次学，所以来普林斯顿大学念研究生都已经25岁了；而且学校安排给自己的四个学生都是男生，居然连一个小姐姐都没有。林锦麒让刘畅带着他们先坐了一会，然后林锦麒就开始上菜。等菜肴都摆好之后，林锦麒开了一支红酒，然后邀请大家自我介绍一下。

    “首先，感谢各位最后都选择来我这里就读研究生。”虽然林锦麒知道这四个人当中只有刘畅是首选自己，但是好歹其他三个人在二选的时候还是选择了自己。“我对大家的研究课题没有任何限制，只要是数学相关就可以。如果我发现我没有办法指导你的话，我也会推荐你去其他老师那里学习。其次，我也遵循普林斯顿大学的教学原则，只要你的论文能说服我，那么我在你们一年级的时候就给你们硕士学位让你们毕业也不是不可以。最后，不管你们在学习上或生活上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来商量。”

    不得不说，华夏菜在任何地方都是征服他人的好工具。一顿饭吃下来，另外三个学生对林锦麒也开始信服起来。作为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最年轻的教授，愿意选择林锦麒的研究生其实不多。这三个学生也是在没有什么选择的情况下才同意选择林锦麒的，因此多多少少对林锦麒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要知道，做学问和传授学问那是两码事，自己是天才但是却不会教书的人是大有人在，因此大家担心林锦麒的教学水平是应有之义。

    但是现在大家发现，林锦麒不仅是学问做得好，同时自己对学问的理解程度远超普通人。除了数论方面的问题之外，其他三人也在其他方面试探了林锦麒的数学能力。结果林锦麒都能信手拈来，哪怕是其他数学领域的难题，林锦麒也能提出自己的看法。虽然林锦麒没有去解决这些问题，但是大家现在觉得只要林锦麒有兴趣和有时间，去解决这些问题不算难事。

    和自己的学生吃完一顿饭之后，大家就开始聊其各自擅长的领域。林锦麒的数学是由系统培养的，因此基本上算是数学全通。虽然林锦麒现在的功夫是放在数论上，但是不代表他在数学的其他领域上没有能力。林锦麒听过他们的能力和兴趣之后，就开始为四个学生圈了一些研究方向，然后还列了书单。林锦麒让他们头半年不要做任何研究，先将自己列的书单看完一遍再说。

    林锦麒这套方法还是借鉴《红楼梦》里林黛玉教香菱作诗的法子。虽然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但是真要作出好诗来，诗人胸中的沟壑是不能缺的。因此林黛玉才点了诗单让香菱先去揣摩，等眼光和胸怀有了，再写诗就不会那么小家子气了。

    林锦麒也是如此，首先要学会如何看待问题，再去想如何解决问题。同样是解决问题，有人只会“头痛医头”，有人却会全面治疗。虽然最终都是解决了问题，但是谁高谁低却是一目了然。因此林锦麒不希望自己的学生早早落了窠臼，因为一个人的眼光一旦受限，那么这个人的成就就被束缚在那了。

    指导完学生之后，除了刘畅，另外三个学生都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林锦麒看着正躺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的刘畅，没好气地说道：“你也吃饱喝足了，还留在我这里做什么？”

    “林教授，我发现你的阁楼也是可以住人的。如果你没有背着嫂子在这里乱搞的话，不如留我下来和你一起住吧？”刘畅非常不要脸地建议道，“学校食堂没有中餐可以吃，我那个日本室友又是一个重度游戏宅，我觉得我快要窒息了！”

    林锦麒哪里不知道刘畅这小子说白了就是一个“巨婴”，当然这主要是说刘畅在生活上是个白痴。除了这个问题之外，刘畅到真的没啥缺点，相反是优点多多。不过林锦麒有点不明白，以刘畅的性格、相貌和家世，应该喜欢他的女孩子不少啊。虽然可能最后这个女孩子需要为照顾刘畅而辛苦一点，但是刘畅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如果女生肯下手好好调|教一二，最多一年之后就能收获一个“二十四孝”的好老公。

    于是林锦麒直截了当地问刘畅为啥没有交女朋友，结果刘畅一句“女朋友有什么好玩的”将林锦麒差点没给憋死过去。看着如此纯洁到傻的好孩子，林锦麒当然不能大肆谈闺房之乐吧？男孩子一旦在这方面不开窍的话，他会直接认为苍老师啊、泷泽老师啊这些老师很脏。

    要知道林锦麒小时候曾经被一群大哥哥带着去看过三|级|片，结果哥哥们是看的面红耳赤、鸡儿动不已；但林锦麒却觉得又无聊又脏。林锦麒猜测当年那些哥哥听自己说这话的心情就和现在自己听刘畅说这话的心情差不多，一定会认为眼前这小子肯定是傻了。

    想到自己当年的单纯，林锦麒也只有一声叹息。果然纯洁这东西对男孩子来说，一旦失去就再也追不回了。

    不过林锦麒并不打算惯着刘畅，毕竟自己又不是刘畅的亲爹妈，没有这个义务。于是在刘畅哀怨的眼神里，刘畅被林锦麒塞到车里，然后果断地送回了学生宿舍。而将刘畅送走之后，林锦麒忽然在自己邮箱里看到了一封加密邮件。

    看了下邮件的加密风格，林锦麒就知道是哪里来的邮件。让小黑用密码本解密了邮件内容之后，林锦麒发现许久没有联系自己的徐易立居然又联系上自己了。林锦麒还以为他想了不少办法将自己运作出国之后，就不打算回收自己了呢。

    徐易立的邮件的开头部分抱怨林锦麒在海外实在是太出风头了，居然引起国家外交部门的注意，而外交部门对林锦麒所整理的报告也自然被国内一些机关看中了，于是现在就有不少部门都对引进林锦麒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特别是林锦麒这人的爱国心还是很强的，毕竟林锦麒申请绿卡是源自美国移民署的“强烈建议”，所以国内对林锦麒这种没有一出国就想着拿绿卡然后又想着归化入籍的人还是很有好感的。再仔细研究下林锦麒的科研方向，没想到这孩子手里居然还真有东西啊。不说那个“超级嗜污细菌”了，单单是他在超级计算机方面的研究成果就值得国内很多科研机关学习了。

    一来二去之下，林锦麒就成了“金疙瘩”，而这也让徐易立感到头痛起来。徐易立的部门属于保密部门，而且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如果真让科研人员选择，可能回国的科研人员也会优先选择其他机关。于是徐易立有些自闭，故而才有了这封邮件。徐易立到最后就是询问林锦麒大概想要研究的方向和大概的归国日期，以及需要他这边做好什么准备。

    看完徐易立的邮件，林锦麒也能理解他的焦虑。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头上顶着一个大哥的时候，小弟们的日子总是不好过的。美国就是现在全球的大哥，这是任何国家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要承认的。现在美国大哥对华夏这个小老弟还是挺怀柔的，毕竟拉登还在中亚地区乱窜呢。美国大哥虽然号称“布武全球”，但绕了大半个地球去打拉登还是有些吃力的。虽然美国也拉上了英国这个姘头，但是美国也知道要在中亚地区得到更大的支持是少不了华夏的支持。

    别看华夏兔子总是闷不做声地窝在家里搞经济，美国鹰打死都不信这只兔子会对自己家门口的事情不操心。阿富汗这个“帝国主义坟场”的存在价值就是让兔子躲过了无数西方帝国从陆地直接攻击自己老窝的关键，所以鹰酱确信兔子在阿富汗肯定有自己的势力。

    此外拉登的另外一大据点就是巴巴羊的部落地区，而全世界和巴巴羊关系最好的国家是谁？当年鹰酱也是很爱巴巴羊的，结果当中有任总统觉得与其押宝巴巴羊还不如找阿三，结果将巴巴羊给彻底得罪死了。现在巴巴羊对鹰酱的态度就是“当初你对我爱理不理，现在我让你高攀不起”。

    为了让巴巴羊别拖自己的后腿，鹰酱只好通过怀柔兔子，然后再让兔子去找巴巴羊说点好话。诚如七零年代拉拢兔子对付北极熊一样，这次鹰酱对兔子的怀柔也只持续到金毛总统上台就结束了。所有人都明白，鹰酱和兔子必须倒下一个，哪怕当年一起纵马驰骋，高唱着“海可枯、石可烂、天可崩、地可裂，我们肩并着肩、手牵着手”，终究两人是命中注定的死敌，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21世纪的国家支柱产业莫过于材料、能源和信息三大产业，其中信息产业倒是蓬勃发展，那材料和能源却几乎陷在20世纪没有太大的进展。如果不是看到信息产业还在发展，林锦麒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三体》世界，这个地球已经被三体星人进行智子锁死了。

    林锦麒将自己的一些看法跟徐易立说了，希望他能够帮忙居中协调。毕竟自己未来涉足的不少产业都牵扯到国家敏感行业，如果没有国家队的背书，林锦麒可不确定自己能够办起来。而林锦麒这封邮件经过加密之后回到徐易立手里之后，徐易立也被林锦麒的想法给吓到了。且不说林锦麒想涉足的产业的确是国家梦寐以求想要突破的地方，可问题在于林锦麒有这个能力么？好在林锦麒知道要说服国家就必须拿出干货来，故而林锦麒在邮件里提及了自己在某些领域已经取得的成功和即将取得的成功。

    这些内容其实还是写得比较保守，毕竟有些东西如果全部坦白了，只怕是国家也要怀疑自己的科技出处了。徐易立将林锦麒的邮件打印出来之后，就用专门的清理软件将这份电子邮件的存在痕迹彻底抹去了。徐易立拿着这份打印出来的邮件副本，上了一辆不起眼的车就离开了。

    “小徐啊，你觉得这个林小子信里所说的东西到底有多少是可信的？”在一个并不显眼的办公室里，一个老人看完邮件内容之后，非常认真地询问着徐易立。

    “按照我对这个小子的认识，以及最近各处汇集的情报显示，这封邮件里提及的技术只怕都是他已经消化并马上可以大规模应用的。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这小子手里应该还藏着几项足以镇住我们的关键技术。比如，可控核聚变。”徐易立忽然想起自己和林锦麒的一次谈话，林锦麒比较念念不忘的就是可控核聚变技术。

    毕竟可控核聚变一旦成功的话，那么作为全球数一数二的能源消耗大国，华夏就再无能源短缺的问题。最为重要的是，华夏从此彻底掌握了自己的能源安全，不用被几个东南亚小国捏住航道安全而与他们虚与委蛇；同时也极大地解决了华夏在国际碳排放问题上的压力，免得被工业国家天天诟病。不够徐易立没有想到的是，林锦麒手里的确还捏着几门关键技术，但是可控核聚变他还真没有彻底解决。

    “这小子希望我们能在江南省、深圳以及晋省各批一个基地给他，其中晋省主要是解决能源、航天等重工业问题的；江南省则是解决生物及医学问题的；深圳则是信息技术的。说起来，他倒是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没有将鸡蛋放在一起呢。”

    “可控核聚变技术啊。”老者感叹了一声，“这还真的是让我不得不跟牌了呢。你按照他的要求，帮他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对了，他准备什么时候返回国家？我记得他的那个雷古勒斯实验室现在可被美国FBI盯得很紧，他能想办法将这些东西转移出来么？”

    “他还真的有提出建议，但是需要我们这边配合。”徐易立说道，“他的想法是将雷古勒斯实验室的超级计算机和人工智能部分转移到京城。他准备和清华大学合建一个‘狮子座计算机工程与应用实验室’，专门来接受这部分技术；此外他还准备和江南工业大学、江南科技学院共建一个‘金牛座生物基因与遗传工程实验室’，这是用来接受他雷古勒斯实验室有关生物学部分的实验室。剩下有关材料学及其他方面的实验室部分，他会分拆之后转移到晋省，最后并入到他在晋省成立的地平线工业科技集团内。”

    “他想得倒是简单啊，要知道美国政府可不一定会如他的愿啊。”老者还是有些忧心。

    “没关心，林小子自己说了，实验室里值钱的无非是人才、设备和专利三样东西。”徐易立倒是对林锦麒有信心，“人才不一定能百分百带走，所以他已经想办法招募国内的学者去他的实验室接受培训，同时也让雷古勒斯实验室的学者来我们这边的实验室进行交流。这种学术来往，即便是美国最敌对我们的议员也不好说什么的。至于设备，既然设备都已经到手了，那么怎么转移走难道是个问题么？”

    说到这里，徐易立自己都笑了。东西都放到兔子手边了，兔子如果没办法带走才是有问题呢。

    “而专利部分，这小子自己太精明了，全部转移到离岸公司去了。至于核心技术的文件，我想那小子应该有自己的保密措施。”

    “那就成了，你帮忙下，我也会让人尽量配合他。”老者终于是点头了，“你还别说，他的那个‘超级嗜污细菌’还真的是厉害。我看了江南省那边提交的报告，也看了记者实地采访的录像，那个甜水村现在终于是山清水秀了。真难想象，一年前还是那个模样。对了，甜水村的翡翠稻和小蜜橘都出产了第一批，环保检测全部达标，而且全部符合有机食品的标准。当然了，有机食品认证需要连续观察三年，所以暂时还只能给他们一个绿色食品的B标。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可是听说日本有不少高端食品厂商已经开始联系甜水村了。有了甜水村这个范例，全国开始整顿环境污染的压力也小了许多。毕竟很多地方担心的是，一旦整顿环境污染，那么当地的收入就会受到影响。现在好了，优质的环境本身就是一种优质的资源。至于如何将这种资源变现，那就要看当地官员的智慧了。”

    得到老人的支持之后，徐易立也放心了许多。原本徐易立布局林锦麒纯粹是看好林锦麒的未来，但是林锦麒现在就给了自己如此大的惊喜，天晓得他以后还会有什么样的惊喜给自己呢。不过林锦麒的成功也就是自己的成功，更是这个国家的成功，哪怕自己的名字最后湮灭在历史当中又如何？天空没有飞鸟的痕迹，当我却已经飞过。

    “莫瑟教授，我想你现在应该明白这个产品的意义了吧？”当林锦麒拿着这块名为“超级锂电池零号”的实验室样品给莫瑟教授看的时候，他语气中的兴奋是不言而喻的。

    虽然林锦麒已经折腾了不少发明出来，但是在材料学上的重大突破还是首次。无论是超级锂电池还是石墨烯电池，那都是林锦麒未来所追求的基础。“

    可惜零号还只能实现对现有锂电池蓄电量的五倍提升，距离我期待的十倍还有很大的差距呢。对了，成本大约多少？”

    林锦麒很快就拿到了相关数据，同时吩咐实验室将数据封存到实验室的保密资料库。等实验室将这次数据封存之后，林锦麒就让小黑开始分析这次的制作工艺有没有改进的地方。林锦麒要尽量压榨出零号超级锂电池的全部潜力，同时还要将成本降到最低。而在小黑通过计算机模拟技术进行工艺优化的时候，林锦麒已经让实验室将相关实验成果以论文的形式投给了《科学》杂志。

    由于林锦麒将大部分的工艺流程给保密了，所以论文的结果着重是在介绍超级锂电池本身。而这样一篇短小精悍却不简单的论文登上《科学》杂志之后，雷古勒斯实验室媒介与公关部的电话就开始响个不同，电池厂商不是傻瓜，他们自然看出这个技术会带给自己多大的利润。

    同体积的锂电池的蓄电量至少提升五倍，这新电池只要一发布，以前的锂电池的价格那就瞬间崩盘啊。现在的问题就是新电池的成本是多少，能让自己获得多少利润。特别是对那些电池业巨头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可以送自己对手去死的机会，因此他们更是挥舞着钞票而直接找上了门。

    现在锂电池行业的领头公司都在日韩，特别是日本的松下和韩国的LG及三星。说起来，三星集团还真的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公司。尽管林锦麒有点鄙夷三星集团，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很羡慕三星的。一家电子集团能够做到全产业链覆盖，这样的集团难怪能够影响韩国政府呢。林锦麒不会将超级锂电池技术独家授权，因为这不符合他的利益，而且林锦麒还想扶持一家华夏的企业呢。

    可惜现在宁德时代还没有诞生，能和松下、LG及三星掰掰腕子的也就只有BYD了。林锦麒和雷古勒斯实验室的首席执行官交代清楚了，锂电池技术会最多授权三家，其中有一家必然是BYD。至于为什么授权三家，林锦麒的理由是不想被反垄断委员会找上门。而内定BYD的原因则是林锦麒自己的私人自由。

    虽然高层们有分红权，但是全部股权都在林锦麒手里，所以作为完全私人企业的雷古勒斯自然是林锦麒的一言堂。事情吩咐好之后，林锦麒就懒得管谈判的细节问题了。林锦麒最近的行程都比较满，因为今年是他在国际奖项上收获的一年。虽然三大奖暂时还无缘，但是国际数学圈里一些比较有名的针对青年学者的奖项倒是一个没落地都颁给了他。

    林锦麒首先要回国领奖，同时领取清华大学授予自己的数学博士学位。以林锦麒现在的数学成就，清华大学不授予他博士学位才奇怪呢。除此之外，江南工业大学和江南科技学院也准备授予林锦麒荣誉博士的学位。此外就是国内针对年轻学者的三大奖，林锦麒也要回来领奖。最后，清华大学邀请林锦麒无论如何举办一次数学讲座，无法推脱的林锦麒只好应承了下来。看看行程安排，哪怕是再精简，在国内也至少要待一个半月了。

    第128章 回国和计划开始

    这次从纽瓦克机场飞回首都国际机场所选择的航班是阿联酋航空公司, 虽然现在阿联酋航空还没有彻底展示出未来“土豪航空”的特色，但是目前隐约透露出来的气息已经是一股子美钞的味道了。

    受限于现在飞机的尺寸, 阿联酋航空还没有推出后世傲视全球航空的“超级豪华舱”。对于飞长途航班的旅客来说, 能够得到头等餐那种可以半躺的躺椅就很满足了，而阿联酋航空的超级豪华舱却能给你一个真正的床，而且尺寸还比很多华夏大学的学生床要宽许多。因此这所谓的“超级豪华舱”其实就相当于一个小型卧室了，这可是飞跨洋航班的旅客最羡慕的待遇了。

    不过阿联酋航空虽然还没有如此阔气的配置, 但是他们的头等舱也已经是全球领先了。毕竟人家头等舱用的拖鞋和毛巾毯都是爱马仕的, 可见土豪航空就是要金光闪闪地闪瞎旅客们的眼睛。当然, 如此奢华配置之下，阿联酋航空的头等舱票价自然也是不便宜的。但是作为一位新晋的亿万富豪, 林锦麒还真没将这票价放在眼里。

    由于最近几天林锦麒都在忙着对哥德巴赫猜想做最后的冲刺, 因此林锦麒上了头等舱就要空服人员给自己毯子和妥协, 然后拉上独立的门帘就呼呼大睡起来。从纽约飞到北京可是十几个小时的旅程，不趁着这个时候好好的休息, 林锦麒估计就没机会了。

    等林锦麒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睡了快十个小时了，看来最近这段时间还真的是没怎么睡觉了。阿航此时的头等舱座位全部放下的时候, 其实已经是一个小小的睡眠舱了。舱内的灯光并不明亮，既不影响人的睡眠，又不会刺激刚睡醒人的眼睛, 同时又足以让人看清楚舱内的情况。舱内的温度非常适合睡觉，同时空气循环系统也保证了舱内的空气不会那么浑浊。舱门的饮料固定位上摆着一瓶来自捷克的矿泉水，据说长期饮用有利于身体健康。

    林锦麒喝了一杯水, 然后按下了召唤灯。不多久，就有一个阿航的空服过来询问林锦麒的需求。在林锦麒表示想起床之后，阿航的空服立刻拿过来一个欧舒丹品牌的洗漱包，然后将林锦麒引向头等舱专用的卫生间。不得不说，资本主义社会真的就是服务有钱人的，头等舱卫生间的面积虽然不说能比别墅的那种主卫，但是和普通户型的卫生间面积真的差不多了。甚至，只要林锦麒乐意的话，在这里冲个澡都是没问题的。不过林锦麒现在只是忙着洗脸刷牙，然后再用欧舒丹的保养品做了个基础护理。

    用完之后，林锦麒忽然觉得欧舒丹这种走自然路线的保养品其实也挺好闻的。虽然有香气，但是香气不是那种很暴烈很刺激的工业香精味道，反而是那种很自然很舒缓的天然香味。看来自己以后可以考虑买点他们家的产品试试了，横竖龙媛也在说自己最近有点太糙男人了。

    从卫生间回来之后，自己原本成睡眠舱的座位也调回到原来的座椅形态。林锦麒刚一落座，空服人员就咨询林锦麒是否要用餐，并且将菜单给了林锦麒。阿航的头等舱菜单不仅有牛排这种常见的西式餐点，也有中东特色的菜品。当然，这家航班既然是美国飞华夏的，那自然也少不了华夏一些经典的菜色。

    于是林锦麒颇为恶作剧地点了宫保鸡丁、火锅肉等菜式，而让林锦麒意外的是，这些应该是半成品的原料经过机舱厨房烹饪之后，味道居然还可以。如果非要和那些知名餐厅相比，那当然是不及人家；可绝对比大部分普通人家和普通餐厅要好吃许多。用完餐之后，林锦麒就坐在座位里开始看起了飞机上提供的影视作品。靠着几部港产的老电影，林锦麒总算是坚持到了首都国际机场。

    飞机着落之后，林锦麒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就从VIP通道优先离开了机场。不过在VIP出口的地方，林锦麒碰到了华夏数学学会来接自己的人。林锦麒这次的回国，其实华夏数学学会就费力不少。毕竟林锦麒要领取的三个奖杯都是归属在华夏数学学会名下的，因此华夏数学学会出面接待林锦麒并没有什么不对。除了几个工作人员，带队的领导的一个是华夏数学学会的副会长，还有一个则是学会下高校数学教育理事会的副理事长，也刚好是清华大学数学系的副主任。

    除了华夏数学学会的奖项之外，林锦麒还要回来拿清华大学颁发给自己的理学士、数学硕士和数学博士等三个学位的证书。林锦麒在普林斯顿大学已经拿到了数学博士学位，只是学位要等到这学期学生毕业的时候一同授予罢了。既然林锦麒已经确定拿到了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博士，那么清华大学这边卡着不给林锦麒学位也没有什么意义。难不成在数学这个领域上，清华大学还能和普林斯顿大学叫板？

    给了林锦麒学位，林锦麒还能铭记清华大学的香火情；不给的话，那等林锦麒真的国际数学界成名的时候，人家直接不承认自己在清华大学的求学经历怎么办？毕竟他也就是在清华大学计算机系念了那么一段时间，林锦麒的早期学术成就基本都是在普林斯顿大学拿的，国际上要给林锦麒算母校也是算普林斯顿大学才对。到时候清华大学说林锦麒是自己校友，结果林锦麒不肯承认，那就真的很尴尬了。君不见，林锦麒宁可带着自己的技术去找江南省的大学合作也不愿和清华大学合作，天晓得下次会怎么样。

    因此经过商量之后，校方最终还是决定将属于林锦麒的学位证、毕业证等什么证件都给发了。虽然以现在林锦麒的能力和地位已经不需要这样的证件，但是好歹也算是母校的表态不是么？

    林锦麒和清华大学的这位校领导代表聊了很久，他这才发现清华大学居然以为自己有打算脱离清华大学的想法。对于母校的这种患得患失的怀疑，林锦麒也有些哭笑不得。说到底，还是国内的科技人才还没有进入井喷期，所以每个人才就显得难能可贵了。

    不过林锦麒可没有抛开清华大学的打算，不管自己承认不承认，自己的大学的确就是被清华大学录取了的，哪怕自己后来去普林斯顿大学念书了，那么清华大学在自己的求学经历上也是不能抹去的一段经历。相较于国外，国内对于师承门派更是看重。林锦麒哪怕是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到学阀们的争斗当中，自己也必须站在清华大学这边。有了清华大学这个招牌顶着，想找自己麻烦的人也要掂量下是不是犯得着得罪清华大学。

    “吴主任，您真的是想太多了，我之所以在江南省组建我的生物科技公司纯粹是因为我家乡本来就是一个保守环境污染的地方。既然我有这门技术，我肯定第一件事就是造福乡梓；其次自然是家乡人好说话，换个别的地方可没有那么大魄力支持我搞实验呢。”林锦麒将江南麒麟的事情归到自己对家乡回报和家乡对自己的信任。

    对林锦麒的这个解释，吴主任也觉得是说得过去的。如果林锦麒真的找清华大学合作这件事，清华大学也不见得能做得更好。何况吴主任也知道林锦麒的父亲就是江南科技学院的副院长，儿子给爸爸站台这没啥好职责的吧？

    “不过我这次回来倒是真的有些事想和母校这边商量下。-想必您也知道我在美国有一家私人实验室，但是这些个东西放在美国那边我是有点不放心的，但是彻底搬过来肯定会被美国政府阻拦，所以我才在想要不要将其中一些不那么敏感的实验内容放到国内与母校的对应院系来合建实验室呢？比如人工智能实验室和计算化学实验室？虽然这两个实验室有点偏向计算机系和化学系，但是和数学系还是有一定的关联，都属于交叉学科。

    而且我个人会向母校捐一笔款项，除了一部分用于改善母校的科研条件之外，另外一部分会放在数学系这边，专门设立一个针对理论数学的奖学金。现在的人对于基础学科越来越不重视，但是数学如果没有足够的基础，想要厚积薄发是基本不可能的。既然别人不看好理论数学研究，那只好我这个受惠于母校理论数学的人来做了。”

    “林教授，您说的这都是真的？”吴主任有点小激动。

    之所以学校安排他特意来接待林锦麒，不就是来“化缘”的么？为什么学校对于校友会那么看重，就是希望能够从校友会募集资金。这不是学校势利眼，而是学校在科研和学校建设方面需要的资金绝对不是一点两点。如果单单依靠政府拨款，那绝大部分大学都是很难支持下去的。

    事实上，林锦麒也知道不少大学可都是当地银行的欠债大户。比如林爸爸所在的江南科技学院，因为既要忙着抹平被合并进来学校的债务，又有对校园的基础建设做投资，所以江南科技学院欠下的债务可是上亿的。当然，银行也不是毫无风险地贷款，毕竟江南科技学院的那大片土地升值之后的价格可是完全能抵消债务的。

    而林锦麒算是清华大学口袋里几个重点劝募的校友之一，要知道林锦麒的资产虽然不至于全部公开，但是大家还是能知道一二的。单说林锦麒那个地平线游戏公司就是现金奶牛，而旗下的那几个网站虽然没有游戏那么大的现金流，可那也毕竟也是盈利的。除了在华夏的产业之外，他在美国的YouTube已经是可以叫板美国主流媒体的网站了，而投放的广告商自然也不输给那些主流媒体。而且就在这几天，林锦麒的超级锂电池技术才授权给松下、LG化学和BYD，授权金额估计在2亿美元以上。因此对于清华大学来说，林锦麒还真的是一个是实打实的大富豪。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不过受限于美国政府的政策，我能提供给这边实验室的器材可能不是最新的，但是我能保证在国内绝对属于超一流的。”林锦麒说道，“同时我也会安排两个实验室之间进行人才交流活动，确保我们这边的研究员能接触到最新的技术。”

    听到林锦麒这样的安排，吴主任更加高兴了。既然林锦麒对这两个实验室如此上心，那么未来的投入就一定不会断。而且清华大学有了这两个交叉学科的前沿实验室，对学校科研能力的提高自然又是一个利好的条件。林锦麒和吴主任聊了一路，直到车子抵达华夏数学学会安排的一家酒店。

    到酒店之后，接待的人都知道林锦麒刚刚飞了一个长途航班，因此就纷纷在酒店大堂告别了。林锦麒拿着自己的身份证登记了之后，就拿着房卡上楼了。林锦麒略微打量了下这家酒店，居然还是一家五星级酒店，而且还是那种建成不久的酒店。没想到华夏数学学会居然能和这样的酒店签订合作合约，看来学会里还是有几个公关人才嘛。就在林锦麒胡思乱想的时候，电梯将林锦麒送到了23层。

    林锦麒看了下房卡上的房间号，就朝着房间所在的位置走去。这一层因为是行政套房所在的楼层，所以有专门的管家和门童在这里服务。在门童的带领下，林锦麒很快就到达了房间号。按照国际惯例，林锦麒支付了小费。其实林锦麒内心还是有所抱怨的，国外门童收小费是因为他帮你拿了行李，而国内很多星级酒店的门童仅仅是给了指了路就理所当然地要小费。

    林锦麒打开自己的套房，结果居然在起居室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徐易立。

    林锦麒皱了下眉头，“你这样突然出现很吓人的，难道不能事先通知一声么？还有，你自己不都说不要轻易直接见面么？我们的见面地点不是要在那家咖啡店么？”

    林锦麒将徐易立当初交代的保密规则全部说了出来，直说得徐易立都有些老脸通红了。

    “其实，我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不需要那么拘泥于规则的。”徐易立清了清嗓子。“这家酒店其实是隶属我们部门的，所以我来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同时这家酒店还有几条撤离密道，如果有危险的话，我也可以非常顺利地离开，因此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主要是你的保密手机出了国就没有用了，再使用保密手机联系那只是暴露我们自己而已。而这次你回国之后，我又不确定你什么时候开机，所以干脆来这里和面对面谈比较好。”

    “好吧，我想知道我跟你说的计划有没有得到批准？你要知道，我最多还在美国呆两年到三年的样子，然后我就会辞职回国。按照我的估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回国最多两年内就能在石墨烯电池方面有个重大突破。”林锦麒说道，“我不仅可以能拿出完全量产级别的石墨烯电池，重要的是我还有一套在石墨烯开采和加工方面的工艺可以拿出来。只要我们能够消化这套工艺，未来华夏将彻底垄断石墨烯原料市场。”

    林锦麒这次绝对不能让国家想当年为了一点外汇就贱卖稀土资源了。全球稀土资源最丰富的国家就是华夏，但是时至今日，华夏自己都缺稀土资源了。为什么？日本人趁着华夏当年非常渴望外汇的时候，愣是将稀土价格打下来，然后大肆进口稀土资源。要知道，日本人进口的稀土资源压根消耗不了，最后干脆当成战略储备给藏起来了。

    后来华夏发展起来之后，也觉得这种资源换外汇的做法不行，何况开采稀土资源还给当地环境造成了不可逆的严重破坏。由于华夏政府决定不出口稀土资源了，结果全球稀土价格是打着滚地往上翻。然后欧美国家就不干了，认为华夏政府在搞垄断。

    华夏政府被投诉的时候还一脸懵逼，心想我又不是卖高价，我纯粹是不想卖了，难道你还要我强卖么？结果欧美国家就是要华夏政府强卖给他们，而且还要恢复当年的廉价。结果兔子呵呵笑了几声之后，就懒得搭理这群疯子了。

    而林锦麒的想法则是等华夏控制了石墨烯市场之后就要去敲诈下脚盆鸡了，不但要卖高价，而且还要将当年的稀土资源给我换回来。林锦麒的石墨烯加工工艺不仅能提高石墨烯的产量和品质，重要是不在乎原料的品相。此外，林锦麒还特意设计了一套环保措施，确保工厂排放的废水废料都不会对环境造成污染。

    不过这种技术已经属于国之重器的级别了，如果脚盆鸡和鹰酱知道被自己掌握了，估计他们绝对会动手的。别看美国人风度翩翩地表示自己是守法的绅士，那是因为法律支持他们而已。等法律不再支持他们的时候，美国人就有无数的办法规避法律。为什么美国要在关塔那摩建立监狱？那是因为美国的法律限制在本土监狱使用暴力，可关塔那摩可不是美国境内，那么我拷打犯人就是合法的了啊。而且如果规避不了的话，美国人就会当作那条法律不存在，完全不理会其他人的抗议。

    “你放心好了，老领导对你的计划还是很看重的。”徐易立也不知道老头子是哪里看上林锦麒了。

    如果不是自己老爷子和老头子是相交多年的世交了，徐易立都要怀疑林锦麒是不是老头子当年留在外面的种所生下来的后代了。不过徐易立不会将这些事具体跟林锦麒说，因为老头子交代过，林锦麒是个很纯粹的学者，那就让他纯粹地活在他的世界里就可以了。

    “江南和鹏城的基地你反正是要土地和政策支持就行，我已经给你基本批下来了，大概下个月你就可以安排施工单位动工了。但是你在晋省的基地因为牵扯到很多东西，现在军方也有兴趣掺和一下，我想问你的意思是，你需要他们么？军方介入的好处在于基地的安全性会提高很多，而且未来你的产品也有固定的销售渠道。但是如果他们来了，那么很多保密规定就要符合他们的要求，而且他们也会排除管理人员过来监督。最为重要的是，你手上有没有能吸引军方参与的东西？你也知道，军方预算也是有限的，他们现在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哪怕没有成品，样品也可以，或者实验室原型啥的？”

    “徐主任，你觉得我要是闲着没事在美国研究出一项能打动军方的产品出来，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你聊天么？”林锦麒冷笑着说道，“别说原型或样品了，我连设计图纸都没有呢。”说到这里，林锦麒忽然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有需要的话，空天飞机、军用战斗外骨骼、便携式电磁武器、单兵战甲什么的，我倒是能给你几张设计图。”

    “我还以为什么好东西，这些设计图在军方那怕是有一堆吧？”徐易立摆摆手道，“我们还是现实点，那些好莱坞超级英雄电影的武器就别拿出来了，太不真实了！”

    “谁跟你说不真实了？”林锦麒笑着反问道，“不说其他，类似钢铁侠那样的单兵战甲我现在就能给你弄一套来。不过受限于材料和动力设备，你别指望能和斯塔克那样飞来飞去并大杀四方，还保证现役大部分武器对他不构成伤害。我现在能够达到的水平就是保证使用者除非面对重型火|炮或穿|甲|弹的直接打击，否则基本会有致命伤害；同时我的战场分析系统搭配装甲上的探测设备，可以协助士兵更好地全面掌握战场。不过，售价不便宜。按照我的估算，大概一套单兵战甲的成本应该在300万美元左右。”

    “那太贵了！”徐易立摇了摇头，“美国单兵的装备成本也就是几十万美元，你这上百万想吓死军方的采购部门啊？而且按照你的说法，这套战甲太鸡肋了，没多大用处。”

    “你要开发成钢铁侠那样的也可以啊，但是我需要全产业的配合了。而且成本估计会提高到600万美元甚至更高。但是我能保证他们具有全球同步打击能力。”林锦麒蛊惑道，“如果再搭配电磁武器，单兵的战斗能力基本相当于一个火|炮|团了。你觉得呢？”

    “我只知道，如果你胆敢欺骗军方的话，那是要上军事法庭的。进了军事法庭的话，我就劝你自求多福。”徐易立压根不相信林锦麒能折腾出这玩意来。如果有的话，徐易立宁可相信会出现在美国。倒不是徐易立这人媚外，而是他自己清楚华夏的家底，这种近乎科幻的武器对于华夏现在的军工产业来说真的是科技不足、幻想有余。

    “这样吧，你明天这个时候来找我，我将设计图给你。只要是懂行的，就明白这个设计图的价值有多大。”林锦麒微笑着说道。

    笑话，以黑科技位面来说，歼星舰才是他们的入门武器。这种钢铁侠一般的武器，对于他们来说就相当于人类在看石器时代人类用石斧了。这种对黑科技位面来说几乎是历史文物的设计图当然不值什么钱，只是要实现上面的材料及功能，那就需要极高的工业水平来支撑了。好在林锦麒现在的能力还是能基本满足的，虽然帮国家打造一支机甲大军是不可能，但是武装一个小分队却不是问题。

    虽然徐易立觉得林锦麒的话不太靠谱，但还是鬼使神差地在第二天找到林锦麒。而林锦麒也非常慎重地将一个U盘递给徐易立，并表示里面有一个加密软件。必须运行安装加密软件之后才能读取U盘的内容，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旦选择解密，那就必须在30秒内输入解密码。否则U盘会启动自毁程序，对U盘和使用U盘的电脑进行逻辑上和物理上的双重摧毁。

    最后林锦麒还说了句，“我这个可没有输入三次的机会，输错一次就是自毁。”

    “有这个必要么？”徐易立或许对林锦麒的其他话会表示怀疑，但是对于林锦麒的计算机技术是绝对拜服的。

    徐易立曾经拜托林锦麒攻击美国军方的网络，因为徐易立想要求证一个资料。结果林锦麒不到半小时就从美国军方数据库里倒腾出一个几十T的资料，将徐易立吓个半死。毕竟搞间谍的首要任务就是要保护自己不被发现，这种几十T的资料失窃事件，徐易立觉得五角大楼肯定会将全球翻个遍的。但是林锦麒却告诉他，不会有人知道的。而且他的信息流是裹在五角大楼的正常数据流里，压根不会被人发现。除非美国人已经狡猾到给每个服务器装一个用电记录仪，否则是无法暴露的。事实上，这件事过去了这几年，美国军方都没有啥反应，所以徐易立才确定美国人或许真的没有察觉到。

    “这里面的绝大部分材料和关键技术如果放在美国人手里，我估计最多十年就能破解。也就是说，美军最迟在十年后就拥有超越这个时代科技水平至少50年的单兵作战武器。你觉得到了那个时候，谁来阻拦美国人？所以，徐主任，你觉得我这么小心有没有必要？”林锦麒提醒道。

    倒不是林锦麒吹捧美国人，实在是美国人囤积的很多技术在这个时代看起来就是黑技术了。而且重要的是，全球顶尖的军工企业和高科技公司几乎都集中在美国，美国人一旦发了疯要干嘛的话，林锦麒还真不觉得他们干不成。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徐易立立刻明白这份文件的重要性了。“好了，我就不打搅你了，横竖你的手机也开机了，不是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我就打你手机好了。”

    送走徐易立之后，林锦麒通过酒店前台又预定了三套房间，同时还预定了两辆出租车跟着自己去火车站接人。虽然林爸爸等人去美国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没有问题，可是林爷爷、林外公等四位老人就不行了。以他们四人的年纪和目前的健康状态来说，除非是医疗包机，否则没有一家航空公司会允许他们上飞机的。虽然去不了美国参加毕业典礼，那么在北京的这个毕业典礼就必须参加了。

    所以，林爸爸和林妈妈就带着林爷爷等人一起上京了。原本林小姨也要来凑热闹，结果青春广场在江南省南部某个市的建设工作出了点小问题，于是林小姨只好前去那边处理问题，故而最后就是一行六人搭乘火车到北京站。

    且不说林锦麒在火车站顺利接到自己家人的事情，单说徐易立将U盘上交之后，军方那边也是被惊出一身汗来。因为林锦麒给的这套设计图的可行性实在是太高了，而且上面涉及的材料和关键技术其实在现在都能找到雏形，只是性能没有设计图标注的那么好罢了。难怪林锦麒表示美国人拿到最多十年就能做出原型，现在军方也相信自己卧薪尝胆20年到30年也差不多能做出原型。如果真的做出了量产版，那华夏的国防实力可以说立即飞跃了一个档次啊。不过这套战甲的可行性分析还是请老专家们分析分析，把把关才行。

    何教授在自己的办公室看到军方送来的一个保密盒之后，眉头皱了起来。按照保密条例，这种东西不应该送到自己的办公室来才对，虽然自己办公室的保密等级也算很高。

    就在何教授要发火的时候，负责押运保密盒的一位军官说道：“何教授，这是特批的。由于这次保密盒中的物件比较特殊，所以即便是在您的办公室也不会有泄密风险的。”

    “希望如此。”何教授冷哼了一声。

    他掏出自己的身份识别卡，将它插到保密盒的卡槽里。然后保密盒提示输入密码，何教授输入自己的密码之后，保密盒就打开了。盒子里是一台军用笔记本电脑，这种电脑是没有任何网络接口，同时外壳还是用了绝缘和抗电子战材料，这样能最大可能保证电脑不会被窃密。至于如何转移材料，那就是利用军方自己设计的一种特殊U盘，具体方法就不想说了。

    何教授打开笔记本电脑，然后点开放在桌面上的一个文档。何教授起先觉得文档的内容有些匪夷所思，但是看了一半却被深深地吸引了过去，等全部看完之后，何教授的脸色都变了。

    “这难道是你们从美国人手里拿到的东西？美国军方都已经有能力开发这样的武器了？我的天！这简直是太糟糕的消息了！”

    “何教授，您放心，这套设计图不是美国人的，而是我们自己这边有人弄出来的。现在我们的问题就是，按照设计图上的这些参数，我们大概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得到原型机？同时，我们又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实现量产化？”军官非常严肃地问道。

    “其实这套战甲的很多部件现在我们就可以量产，剩下也有部分在实验室里也能找到差不多的原型件。比较麻烦的是，动力系统、战斗辅助系统、攻击武器系统和装甲部分。”说到这里，何教授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刚刚还觉得我们大概能完成这套装甲大约一半的制造能力，但是忽然发现所有的核心系统和关键部件都不能制作，那做出来就是个大玩具罢了。

    电|磁|炮，我们实验室里有原型，不过要做到小型化，特别是成为单兵武器，我估计起码还要5年到10年的时间；装甲部分，如果材料学没有特别突破的话，未来10年内估计没戏；动力系统是基于电力驱动，最近美国那边有所谓的‘超级锂电池’技术，但是对于单兵装甲还是太小了，不过我觉得未来5年应该能推出符合这套设备的门槛级电池；至于它的战斗辅助系统，这是人工智能领域，我觉得至少要过10年我才能判断有没有可能实现。因此，我个人觉得能在未来15年内做出原型机就算成功。至于量产，不确定了。”

    “您的评估基本和装备部的专家评估是差不多的，但是为我们提供这套设计图的人却说他们有能力在5年内实现量产。但是成本可能不太便宜，不过我们也评估过，大约拥有50套到100套装甲就足以保障我们的国家安全了。而且由于现在技术还不完备，后期的维护费用也不低，所以领导那边觉得我们还是按照50人到100人的规模建制就可以了。”军官说道，“何教授，对方正在晋省那边兴建一个名为玄武的基地，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加入？从我们搜集的情报显示，对方在材料、信息、能源及生物科技这四个方面还是有不少领先国际的技术。而且对方也不排斥我们安排年轻人进去学习，所以？”

    “所以你们就打算卖了我老头子咯？我好好地在这边教书，打算颐养天年。结果，现在一句话又要跟着你们折腾？”何教授板着脸说道。“罢了，反正也没几年好活了，能在最后岁月做点贡献就做点贡献吧。不过你们可是说了，允许年轻人进去学习。刚好我也带了几个研究生，你就安排一些名额给我吧，我带着这些小家伙们进去观摩观摩。”

    “这不是问题，只要他们的政审合格并通过我们的保密培训就可以了。”军官说道。

    送走了军官之后，何教授在自己的办公室想了一会，然后忽然站起身拨了一个电话。虽然军事院校里是不许使用手机的，但是对于一些已经进入研究生课程的学生还是可以使用军方配发的保密手机，否则导师如果有紧急事情要联系学生也很麻烦。何教授这次就是和自己最得意的研究生联系，何教授基本上已经将他视为自己的关门弟子了。

    何教授算是国内少有的材料学大拿，只是长期服务于军方故而名声不显。材料学是一门非常考验研究者的学科，因为这门学科不仅耐得住寂寞，更要忍得了富贵。材料学常常是很多年都没有进展，但是一旦突破，这带来的财富和名誉那是非常夸张的。不说其他的，林锦麒就是在锂电池材料上有个改进就让他进账2亿多美金。如果何教授愿意从商的话，全球有的是公司愿意以首席技术官的职位招募他，而且全球富豪榜前百名也绝对有他的名字。不过何教授选择了幕后奉献，临到退休了就回到大学返聘到了一个教书育人的教授。

    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时候，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走进何教授的办公室。他看着何教授，问道：“教授，您找我有事？平时您可是很少打我的手机的。”

    “是的，的确有个很重要的事情想咨询你的意见。现在有个国家级项目可以让你们这群年轻人去一边参与一边学习。但是这个项目的保密级别很高，一旦进去了，估计未来十年乃至更长的时间里都可能要处于绝对保密的情况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如果你想跟这我一起去的话，我就将你的名字报上去。毕竟报名之后还要审查和接受保密培训，只有全部合格之后才能进入这个项目。你的决定呢？”何教授定睛问道。

    第129章 毕业典礼和演讲

    “我当然愿意参与这样的项目！”年轻人掷地有声地说道。-对于军队系统培养出来的科研人员来说, 一辈子能参加一个国家级项目就基本能光荣一生了。至于进保密单位什么的，以年轻人未来可能的那几个接收单位来说, 哪个不是保密单位？只是保密的级别不同罢了。既然都是进保密单位, 那就干脆进最高保密单位好了。哪怕可能未来五十年，甚至一百年都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贡献，可那又怎样呢？为名为利就不会来参军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想去。”何教授颇为满意地笑道。他拿出一沓表格给年轻人，“你也知道填表的要求, 实事求是, 绝对不能对组织有任何隐瞒。等你的表格递上去之后, 估计还需要三个月的审查和保密培训。记住，我今天和你说的事情不能对外泄露。不仅是你的师兄师姐和同学, 连你的父母和最好的朋友也不能透漏。”

    “我明白！”年轻人敬了个礼, 然后拿着表格就离开办公室了。

    且不说何教授那边的事情, 林锦麒这两天正忙着带几位老人家再游一次北京城。对于林爷爷那辈老年人来说，北京城有着太多太多的特殊含义了, 因此那几个经典的景点是再去看一次也不够。不过除了再游北京城之外，自己孙子（外孙）的毕业典礼也是非常重要的。

    这次毕业典礼是清华大学单独为林锦麒举行的，毕竟现在又不是毕业季。虽然只是一次个人的毕业典礼, 但是校长和林锦麒相关的两个学院院长都到齐了，同时林锦麒当初所念的班级也赶来了。曾经和林锦麒同寝室的室友看到林锦麒即将获得清华大学的博士学位，都忍不住表达各种羡慕嫉妒恨。毕竟他们还在忙着本科毕业, 而林锦麒已经是博士了。

    和室友及同学寒暄了几句之后，毕业典礼就正式开始了。尽管这次毕业典礼只是为林锦麒一个人所举办，但是流程还是一点没有含糊。当林锦麒换上红色缀以黑色的博士服时, 林妈妈立刻拿出录像机开始拍摄。校长宣读了林锦麒的表彰话语之后，就为林锦麒颁发了博士学位证书，同时拨穗。

    计算机学院院长比较酸酸的是，林锦麒博士服的垂布是代表理科的灰色，而不是代表工科的黄色。毕竟数学是理科，而计算机则是工科，这算下来林锦麒还是归到数学系那边去了。计算机学院院长决定等典礼之后暗示下林锦麒也折腾几篇计算机专业的论文出来，然后自己也能要求给林锦麒再颁发一个计算机学的博士学位。

    和校长、院长及几位教授合影之后，校长他们就将场地留给林锦麒的家人和同学了。毕竟这样的场合有他们在的话，大家都有些玩不开。果不其然，等校长等人退场之后，整个场地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了。博士服这东西虽然在学校附近的照相馆都能租到，但是真博士服和假博士服大家还是看得出来的。

    至少学校附近的照相馆所出租的学位服是打死都不敢放真正的流苏，博士的红色、硕士的蓝色和学士的黄色是绝对要规避开的。一般他们给的都是橙色或靛色，有点相似但绝对不同。否则你真要穿着正规博士服来清华园拍张照片，这可真的不是留念了，感觉就有点沐猴而冠与哗众取宠了。

    和同学们闹了一会之后，林锦麒和他们约了吃饭和唱歌的时间，然后就带着几位长辈在清华园里比较出名的地方拍了照片。其实博士服这衣服穿起来还是满有气质的，但实际上穿着不方便而且由于袍子下中空还满尴尬的。所以拍完几个主要的经典景点之后，林锦麒无论如何都不愿再穿着博士服合影了。因为实在是太像是动物园的猴子了。毕竟现在又不是毕业季，忽然在学校里出现一个穿着正规博士服拍照留念的人，绝大部分的清华学子都会以为是哪里来了个疯子。

    好在林锦麒的名气在清华还算可以，等认出林锦麒之后，少不了有希望合影的。要知道清华大学这边也挂出了林锦麒演讲的时间，所以林锦麒最近这段时间在清华园的曝光度还是很高的。因为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林锦麒只好带着林爸爸等人撤退了。等回到酒店之后，林爷爷等几位居然还意犹未尽，表示不够过瘾。

    “那爷爷你们最近就还在北京城住几日呗，我随后还有个三个数学奖要领。”林锦麒说道。原本林爷爷等人是打算先回去了，不过林锦麒又以数学奖颁奖礼为由留下林爷爷等人。林爷爷等人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等林锦麒拿完奖之后再回去，顺带还提醒林妈妈要将林锦麒的博士学位证书连同数学奖杯都带回家里收好。

    这次林锦麒要领取的三项数学奖，除了陈省身数学奖是由华夏数学会主办的之外，另外两个奖项则是一个由数学会承办，而另一个则和数学会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这次林锦麒要在北京领取陈省身数学奖，然后再去广州领取钟家庆数学奖，最后前往香港领取晨星数学奖。因为要领三个奖而必须飞三个不同的城市，林锦麒也觉得有点累呢。

    由华夏数学会颁发的陈省身数学奖当然没有国际数学家联合会颁发的陈省身奖那么出名，但是在年轻学者这个范围内，陈省身数学奖还是非常有名的。陈省身数学奖的获得者要求是在45岁以下，奖项是每两年颁发一次，每次颁发两人。每位获奖者的奖金是10万元整，在晨星数学奖出来之前，这算是国内最高奖金的数学奖了。而且陈省身数学奖在80年代就开始颁发了，对于早期那批获奖者来说，这笔奖金真的是巨款了。

    林爸爸等人跟着林锦麒前往陈省身数学奖的颁奖典礼，和文体圈的颁奖典礼相比，学术圈的颁奖典礼就低调了许多。除了专家学者之外，就只有获奖者的家属朋友了。而来的媒体也大多是国家级媒体，地方媒体一般很少涉及这方面的报道。不过江南电视台因为林锦麒获奖的缘故也派来了记者，而且还在林锦麒进场前采访了林锦麒了一下。对于自己家乡的电视台，林锦麒还是给了面子，和他们在场地外聊了十几分钟，直到组委会过来催促才结束。因为林锦麒是领奖人，所以组委会给林锦麒的位置自然在前面。

    看着林锦麒意气风发地坐在前排，后面少不得有不少学者开始讲酸话了。任何学科在国内都是有派系的，数学也不例外。不幸的是，清华大学在数学学科内可不是什么大派系，所以看不惯林锦麒拿奖的人是大有人在。好在这个时候的学术圈还是比较“崇洋媚外”的，林锦麒身上除了有清华大学的烙印之外，更大的标签可是“普林斯顿大学”。国际数学界对林锦麒的认识就是这小子是普林斯顿大学这些年倾力培养的数学学科在的年轻接班人，为的就是保证普林斯顿大学在未来五十年不至于失去国际数学界的地位。正因为林锦麒头上还盯着普林斯顿大学的光环，国内一些看不惯他的人才没有下什么黑手。毕竟普林斯顿大学里那些诺贝尔奖、菲尔兹奖得主可不是吃素的，你要断人家香火，人家不抄你门派才奇怪呢。虽然不能下黑手，但是说几句酸话还是可以的嘛。

    “躲在这里说别人的坏话有意思么？”就在几个人越说兴致越大的时候，另外一个年轻学者皱着眉轻声责问道。“陈省身数学奖本来就是为了奖励年轻数学学者的奖项，以林博士的年纪和研究成果，他有哪点不能拿这个奖了？你们倒是说说看，你们手上有哪篇论文能和他相比？你们是解决了‘庞加莱猜想’还是解决了‘波利尼亚克猜想’？别忘了，人家可是被誉为距离完全解决哥德巴赫猜想最近的人。等他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你觉得他还会在乎这样的奖项？那个时候就算是菲尔兹奖都要求着他拿奖了，否则就是组委会有眼无珠。搞科研可不是论资排辈，谁有本事谁就上，谁没本事就只能干着急？”

    那几个正在讥讽林锦麒的学者看到这个为林锦麒出头的年轻学者，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有人要开口的时候，但是却被另外一个人拉住了。年轻学者冷哼了一声，也懒得搭理这群柠檬精了。原本想开口的那个学者瞪着拉自己的人，低声问道：“你怕他什么？”

    “我的好哥哥，他可不是好惹的家伙。”拉他的学者低声说动，“他可是复旦大学数学系的教授，别看他年纪轻轻的，他可是复旦大学培养出来的嫡系弟子。而且他除了复旦的博士学位之外，还在巴黎高师拿了一个博士学位，惹不起的！”

    巴黎高师就是巴黎高等师范学院，欧洲重要的数学研究基地之一。和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不说是国际数学圈的“少林武当”，那也至少是“东邪西毒”的级别。对于普通学生来说，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可能有些名声不显，但是放到研究生严重，特别是理学相关学科，那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就是一所非常值得追求的学院。和普林斯顿大学一样，在巴黎高师任教的数学界大拿也是一抓一大把。如果敢招惹他们家的弟子，就等着这群老家伙出山集体教你做人吧！故而原本还说要教训的那个学者也闭了嘴，他可惹不起这样的名门弟子。

    等学会的领导总结发言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轮到颁奖仪式了。林锦麒和另外一名年轻学者一同站上了主席台，虽然那位学者也被称之为年轻学者，但是和林锦麒这种才20岁的小嫩草相比，他这位30岁出头就有点略尴尬。在领奖致辞的时候，他还用年纪打趣了一下自己。不过和台下的柠檬精相比，他倒是是一位非常有心胸的学者。

    他笑着说道：“当我看到林博士这样年轻的学者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不年轻了。我的心中是又感叹又高兴，感叹的是我在林博士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一事无成，真是蹉跎了岁月；可我又高兴的却是我们国家出了林博士这么年轻有帅气的数学学者。每一位从事基础研究的学者都知道，愿意报考我们专业的人是越来越少，而愿意沉下心来从事基础研究的年轻人更是越来越少。但是幸亏我们有了林博士，希望以后的领奖台上有更年轻的年轻学者来领奖。像我这样年纪的‘年轻学者’，我希望能少一些才叫好。”

    林锦麒在这位学者之后也发表了自己的致辞，“非常感谢华夏数学会将如此重要的一个奖项颁发给我，这让我感受到了激励与压力。诚如孙博士所说的那样，现今愿意基础研究的人是越来越少，也让我们有了一种人才断层的紧迫感。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基础理论研究意味着科学技术大厦能够搭建多高，因此希望能够这一系列鼓励年轻学者的举措来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到基础理论研究当中来。数学可谓是所有自然学科研究的基础，但是如此重要的数学基础研究却又是相当枯燥的。

    或许很多人觉得，一个20岁不到的乳臭未干的小子也能得奖，那么是不是数学基础研究很简单呢？对此，我的回答是‘是’也‘不是’。我认同的理由是数学基础研究的门槛很低，其实任何有兴趣的人都可以参与到其中；但是想要在这个领域有所建树的话，天赋、态度和幸运，那都是缺一不可的。我们在从事数学基础研究推广的时候总爱夸大入门的难度，这导致了很多小学生、中学生望而却步。

    当我们只能从大学生中甄选适合的后备人才时，其实我们已经晚了。美国很多高中生对于数学的热爱程度超乎我们的想象，或许大部分美国人的数学成绩不是很好，但是却有那么多孩子愿意去尝试研究。等到大学阶段的时候，他们当中甚至已经有了自己的研究成果。比如在梅森素数研究领域，多少人是业余的数学学者，多少人只是大学生。因此我觉得在各种数学考试、夏令营、培训班之外，我们需要激发孩子们自己来学习数学的兴趣。”

    林锦麒将致辞的重点放在了普及数学上，而他的讲话也的确吸引了一些数学学者的注意。在绝大部分小学生和中学生的印象里，数学就像是他们学习道路上的大魔王，所以导致很多人在进入高等教育阶段纷纷避开了数学。可数学真的需要那么难么？其实数学也是可以很有趣的。就在林锦麒说完这段致辞之后，学霸系统居然发布了一条任务，林锦麒可以选择写作一本数学科普类教材或专业类教材，然后系统会根据教材对数学的普及程度和贡献程度给予奖励。

    林锦麒看完任务描述之后，不得不说这个学霸系统还挺符合华人思想的。华人讲究“立德”、“立功”和“立言”，因为这代表了人的“三不朽”。立言是三不朽里最简单的一个，也就是创立属于自己门派或思想流派，简单来说就是写下一本能在人类历史中留下痕迹的书。立功则是不立言要高一个等级的不朽，就是为人类立下功绩，对人类的传承有重大的帮助。至于立德那就是三不朽的最高等级，也就是让人类遵从自己的规定，为人类的传承做出了方向性的指示。

    在华夏的历史里，华人中大概有两个半做到了这三不朽。第一自然是开创了儒学和儒家的孔夫子，这个人物虽然有争议，但是争议不大；第二个则是王阳明，相较于孔子，王阳明的争议就比较大，但还是能说服大部分人；剩下的半个则是曾国藩，对于曾国藩是否做到了“三不朽”，那争议就太大了，故而只能算“半个”。

    系统的这个任务算是给自己定下了“立言”的要求，看来这系统也有点华夏人的人文情怀嘛。至于剩下的两个不朽，林锦麒觉得立功还是可以做到的。无论是可控核聚变还是行星际飞船或是月球、火星殖民都足以让他立下对人类“立功”的不朽功绩。至于立德，林锦麒就只能苦笑了。能做到立德的，哪个不是思想家、哲学家？人家都是人文学科里修炼到满级的最强王者，自己在自然学科领域里还是各自安好吧。

    领完奖之后，林锦麒在组委会的带领下在媒体区接受了记者们的集体采访。其实科技类新闻在国内的收视率是不高的，但是国家台毕竟不是全靠收视率过日子，把握舆论导向也是他们的重要职责。按照林锦麒的估计，一套估计就是短讯；四套和新闻频道大概能混一个正规的新闻；比较值得期待的就是科技频道了，少不得是条小专题新闻了。

    作为国内知名的数学奖，陈省身数学奖的颁发还是在国内引发了一些热度，而这些热度很大程度又来自于林锦麒。很多人看到林锦麒的年纪时，第一反应就是“造假”。此时微博已经在国内出现，而运营商正好就是林锦麒旗下的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因为有了微博这个可以即时宣泄观点的网络平台，关于林锦麒的讨论瞬间就冲上了话题的热度榜。可惜那些个质疑林锦麒没多久的人就很快被人丢出来的林锦麒简历给抽得脸都肿了。如果你非要说清华大学不要脸地给林锦麒学历造假，那普林斯顿大学犯不着吧？作为全球最顶尖的大学，他们给林锦麒学历造假的理由和目的是什么呢？再加上林锦麒在普林斯大学的导师又是萨奈克教授，一位备受尊重的国际知名数学家，他干嘛要毁掉自己的名誉帮林锦麒造假？

    何况林锦麒在“庞加莱猜想”和“波利尼亚克猜想”的研究论文难道还能造假到骗过全世界的数学家？最为搞笑的是，其中有人提醒质疑林锦麒的人，“其实最重要的是，微博这个产品也是林锦麒的。而且伴随很多人接触网络游戏的地平线游戏也是林锦麒的公司，并且他们最经典的那几款游戏的主策可是林锦麒。对了，你用的企鹅聊天软件的母公司也有林锦麒的股份。所以，即便林锦麒在学术界一名不文又如何？故而，他造假的动机又是什么呢？”这个反问一出来，关于林锦麒造假的讨论顿时终止了。林锦麒又不是非要在学术圈混不可，所以他完全没有造假的动机。既然没有了动机，再怀疑下去就是搞笑了。

    而林锦麒本人倒是丝毫没有受到网络言论的影响，虽然现在网络舆论的确可以影响到现实生活，但毕竟还没有到后世那么夸张的地步。何况林锦麒在推出华夏微博的时候早就考虑到监控问题，该控制的言论林锦麒是丝毫不会客气的。虽然现在微博还没有强制要求实名认证，但是同一邮箱只能注册一个账号，同一IP在24小时内只能注册一个新账号……这些举措的推动下，让垃圾账号的注册难度提高了许多，同时也让用户学会珍惜自己手里的账号。

    同时微博运营官方针对违规账号还有所谓的屏蔽、禁言、封号等等惩罚措施，特别是那些在网络上动不动就人身攻击的戾气大的账号，一旦投诉被查实那就至少禁言一周起处罚；遇到屡教不改或直接发布死亡威胁、仇恨言论的，那子安就是彻底封号。林锦麒愿意乃至支持在尽可能的情况下给予网民批评和监督社会的权力，但是批评不是谩骂，监督不是诅咒。

    网络的匿名性放大了人性的阴暗面，林锦麒要做的就是不让人彻底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至于林锦麒本人，他表示自己是不用社交媒体的，他在网上的唯一站点就是自己的博客。独立域名的博客给了林锦麒极大的自主权，凡是自己看不惯的人就拒绝其登陆便是了，横竖我的地盘我做主。

    林锦麒在清华大学的演讲说白了就是心灵鸡汤大派送，顺带吹嘘一番母校。针对新生和毕业生，或许这样的内容是最适合他们的吧。新生还不知道社会有多邪恶，而毕业生则需要一点正能量来支持他们面对这个现实的社会。林锦麒风趣幽默又热血沸腾的演讲让礼堂爆发了一阵又一阵的热烈掌声，当演讲结束的时候，甚至还有人希望能再延长一段时间。

    林锦麒在内心苦笑着表示心灵鸡汤是要提前熬制的，哪有那么多鸡汤能当场实时派送？林锦麒从后台离开礼堂的时候，刚好又遇到了负责学校宣传的校长助理。林锦麒表示自己打算写一本有关趣味数学的科普读物，想问问清华大学名下的出版社有没有兴趣。华夏大部分的高校都有自己的出版社，特别是211、985这样的高校附属出版社在非虚构图书领域都有不错的表现。清华大学自然也是如此，除了面对校内所需之外，它出版的一些科普图书、教辅图书也在市场上有不错的销量。

    听到林锦麒的合作提议，校长助理立刻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合作项目。以林锦麒在学术界刚刚起来的名声，他撰写的专业科普书籍自然有自带的光环，唯一的问题就是林锦麒的文笔如何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出版社不是有编辑么？实在是编辑都修不过来，那就找人代笔便是了，大不了让代笔的作者挂名第二作者就是了。如果能和林锦麒在这方面达成合作协议，那么未来林锦麒所有图书的中文版岂不是都由清华大学出版社负责了？

    很多人都以为畅销作者的才是赚钱的书，殊不知华夏图书市场真正的大头乃是教辅材料，其次就是各种工具书或心灵鸡汤类书籍。林锦麒前世有位从事图书出版的编辑同学，她戏称自己主编的一部教辅书系让她在25岁的时候就赚下了自己的养老金了。或许这位同学的话有些夸张，但是可想其中的利润绝对不低。所以很多专家学者愿意写，而出版社也乐于出。当然前提是主笔者的名气和功力，毕竟教辅材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想想市场上流行的“三五”、“密卷”什么的，那都是多少年名气攒下来的？林锦麒和助理校长聊了聊这个项目就离开了，剩下的工作自然会有人接手的。

    完成在清华的演讲之后，林锦麒就要出发前往广州领取钟家庆数学奖。这次钟家庆数学奖是由中山大学所承办，而中山大学是教育部数学学科考察中南方所有大学中唯一还在A级的。全国开设数学专业的大学非常多，但是能评到A级的却只有18所大学而已。其中北京大学、复旦大学和山东大学是前三名，也是A+的评级；清华大学是A级评价，排在第四名；中山大学是A-评级，排在第17名，算是吊车尾的成绩了。

    由于数学专业发展较好的大学基本都集中长江以北，长江以南的A级数学专业就只有浙江大学、华夏科技大学和四川大学。但是浙江大学所在的长三角区域倒还有复旦大学、同济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南京大学、上海交通大学等数学名校，所以还不算孤独；真正孤独在外的就是华科大和中大了。为了拉抬一下自己数学专业的知名度，中山大学特意向华夏数学会申请承办；而华夏数学会也为了激励南方的大学重视数学专业，因此也特别批准了这次承办申请。

    钟家庆数学奖是一个针对各大科研机构和高等院校的博士论文奖，由于和陈省身数学奖一样是两年颁发一次，所以钟家庆数学奖是允许博士毕业三年之内的博士生参赛的。但是如果博士论文已经拿过教育部或中科院的优秀论文奖的话，那就不能再获得这个奖励。钟家庆数学奖的奖金只有15000元，因此基本是象征意义的奖金罢了。

    尽管中山大学数学系相较于北大和复旦并不算多出名，但到底是南方数学专业的重镇，因此各所大学都还是给面子，安排了各自大学的中生代学者过来捧场。至于那些老教授，一般俗事都不会打搅他们，这种给博士生颁奖的数学奖自然也不需要他们出面。而对于中山大学来说，举行好这次钟家庆数学奖也有利于自身学校的招牌更加响亮。因此作为受奖人之一的林锦麒，从白云机场出来就感受到了中山大学那积极的热情。无论是接送的车辆，还是入住的酒店，中山大学可谓是拿出了最高的标准了。

    虽然颁奖礼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但是中山大学接连举办了不少讲座、研讨会等活动，倒是将原本一个只是数学界的颁奖典礼办成了一次高校间的交流。作为压轴的颁奖礼自然是安排在最后，而受奖人的林锦麒也少不得被安排参加了几次研讨会，也聆听了好几位知名学者的讲座。虽然这些讲座让林锦麒受益匪浅，但是奈何都不是自己的研究方向，林锦麒也就权当是扩大自己的知识面了。

    到了最后一天的颁奖礼，林锦麒和另外三位博士生都在第一排等待颁奖。期间自然少不得各位领导及大学者的讲话，于是林锦麒就和三位博士闲聊了起来。三位博士其实只有自己和北大的一位博士是刚毕业的，另外两位都是毕业两年或三年了。国内虽然有学阀，但是只要不是触及到根本利益，各山头之间的交流也是满频繁的。特别是对这些年轻学者，有的时候上面的老板可能矛盾比较大，但是底下的年轻人反倒是交流的很顺利。趁着还没上台领奖，林锦麒倒是和大家互相交换了企鹅聊天号码。

    拿完钟家庆数学奖之后，林锦麒又要赶往香港去领取晨星数学奖。和前两个奖项是由华夏数学会颁发不同，晨星数学奖的颁奖机构是全球华人数学家联合会。虽然全球华人数学家联合会不像华夏数学会是一个很严格的协会组织，但是它的影响力还是要胜过华夏数学会的。

    晨星数学奖的颁奖规则很独特，提名人是全体华裔数学家，但是最终的评选人却是非华裔数学奖，为的就是避免这个奖项成为华人数学圈里自娱自乐的奖项。也正因为这种开放的心态，晨星数学奖在国际上的知名度还是颇高的，对于那些还没有得过什么重要大奖的年轻数学学者来说也是颇具有吸引力的。晨星数学奖分为金奖和银奖，而金奖有区分成数学金奖和应用数学金奖，分别表彰理论数学和应用数学的研究学者。

    其实有些尴尬的是，拿晨星数学奖的人基本都是华人或华裔，但是内地大学或科研机构的获奖者却寥寥无几。往届的金奖得主不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华人学者，就是香港或新加坡大学的华人学者。只是到了最近的几届，北大和复旦的学者才在银奖方面有所斩获。林锦麒是因为解决了“庞加莱猜想”和“波利尼亚克猜想”而拿了金奖，其中解决“庞加莱猜想”的时候，林锦麒还在清华念书，因此林锦麒在受奖人介绍资料上也带上了“清华大学”的名字。故而林锦麒也算是晨星数学奖颁奖以来，第一个以内地大学学者身份而获奖的人。

    因为晨星数学奖基本都在香港、新加坡或台湾颁奖，再加上这次的承办方是香港科技大学，所以整个颁奖仪式非常类似于西方的颁奖典礼。主办方介绍一下受奖人的成就和获奖理由，然后受奖人上台领奖并致辞。等所有奖项都颁发完之后，就是一个内部的冷餐会。如果大家有什么想聊天的，都可以在冷餐会上讨论。冷餐会是不对外公开的，所以算是数学圈子里的小聚会。

    有点出乎林锦麒意料的是，他似乎在餐会现场还满受欢迎的，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在得了不少名片之后，冷餐会也进入到了尾声。由于在场的年轻学者颇多，于是有建议去酒吧或咖啡馆略坐坐的，但是林锦麒借口要赶飞机而婉拒了。

    回到酒店之后，林锦麒去冲了个澡，然后换了一套干爽的便服。就在林锦麒刚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电子邮件的时候，自己的保密手机忽然响起来了。

    “我估摸着你还没有离开香港，所以特意给你打这么一个电话。”徐易立说道，“你的‘玄武计划’已经基本没有问题了，相关部门已经在你选定的地方开始建立相应的机构了。要知道，你的那套战甲设计方案可是惊动了方方面面，你可千万别跟我说是‘空中花园’啊。对了，你回美国之后最好低调一些，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你小子不仅惊动了FBI，连CIA那边也对你产生了兴趣。你如果落在CIA手里，我可是没有办法捞你的。最后，你还记得如何启动这台手机的自毁程序吧？离开香港之前就将这台手机给毁了，然后别带出国了。以后我们联系可以通过加密的电子邮件，但还是尽量少联系比较好。老头子那边可能会安排一个专门的联络人兼你的保护人到美国去，谁让你小子现在是宝贝了呢。等他到了美国之后，我会想办法联系你，以后你在美国有什么重要情报就走他那条线了。”

    “我怎么感觉我现在有种当间谍的感觉了？”林锦麒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好了，我明白了。以后我的联络人就是那个人了，你只是我的紧急情况下的最终联系人，对吧？”

    “好了，你明白就好。你千万不要不当回事，注意安全！”徐易立挂断了电话。

    林锦麒在电话系统里找到了自毁程序，不多时，手机就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林锦麒用水冲了下手机，然后将手机里的主板、芯片都分拆了出来，再物理破坏了一次。最后，他将这些已经彻底毁坏的零件分批丢进马桶里，然后冲了下去。做完这一切之后，林锦麒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CIA对自己的盯梢还是让林锦麒有些紧张，他立刻让小黑仔也关切起CIA那边的举动了。FBI办事的时候多多少少还会顾及下美国的法律，但CIA可就没那么规矩了。从CIA诞生开始，暗杀、颠覆、策反就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林锦麒可不想自己某天在度假的时候，一枚悄无声息的毒药丸就溶解在自己的果汁里，然后自己就挂了。

    从小黑仔那边收获的消息显示，CIA对于林锦麒的关注也是基于他是一名有潜力的学者。对于美国政府来说，他们巴不得所有的学者都留在美国或者起码保持一个亲美的态度。但是林锦麒似乎是个特例，他对移民美国的意愿不大，同时对美国的态度又过于理智，因此CIA才对林锦麒建立了一个档案，以观察未来林锦麒会不会成为一个对美国有潜在危险的人物。

    看到小黑仔盗出来的档案，林锦麒忍不住撇撇嘴。只要CIA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真实想法，那么自己就还是安全的。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大意不得，现在可是FBI和CIA都盯上自己了，自己也算是美国情报系统里的一个小人物了吧？

    第130章 商业间谍和写书

    从华夏回来之后, 林锦麒又将自己陷入“闭关”状态，除了每周的选修课之外, 其余人都几乎在公共场所见不到林锦麒。至于林锦麒所带的四个研究生目前还在研读林锦麒圈定的书单, 如果有问题都是通过电子邮件联系。别看林锦麒回电话或短信的速度不快，但邮件基本都是秒回的。

    不过林锦麒这段时间倒是没有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研究思路似乎被挡住了，所以干脆就将自己写书的计划提了上来。林锦麒这本书叫作《数学的趣味》, 是一本针对初中生和小学高年级的数学科普读物。当然, 高中生和成年人也是可以的, 毕竟林锦麒留在书后面的几道习题还是有些难度的。用中学生的知识点可以解答，用大学生的知识点也可以解答, 甚至利用一些生活常识和经验也能大致做出来。之所以没有将这些题目弄得那么中规中矩, 林锦麒就是想打破数学给人刻板的印象。

    除了习题部分之外, 《数学的趣味》主要是由“数学简史”和“有趣的数学”两个部分组成。数学简史部分，林锦麒是以全球通史观来撰写的, 既介绍了华夏在数学发展上做出的贡献，但也点出了华夏在近现代数学研究的落后以及古代人对数学研究的不重视。至于有趣的数学部分，林锦麒则是将一些听上去高大上的数学定理或公式的来历给大家做了讲解, 同时还配合一些有趣的小题目来让大家对这些定理和公式理解得更加融会贯通。

    整本书的学术性其实不高，但是科普价值却还是有的。林锦麒主要是想激发一些孩子对数学的兴趣，毕竟从某种程度来说, 数学门槛不高，但是想要走到最后却是需要靠祖师爷赏不赏饭吃。你想数学史那些诸如高斯、欧拉这样的神一般的天才简直就是用来鄙视其他人类智慧的，因为一见到他们在数学方面的贡献, 很多人都会生出“我们”和“他们”其实不是一个物种的错觉吧？对于那些祖师爷赏饭吃的数学学者来说，数学简直就是他们手里的玩具，动不动就有惊天动地的发现；而对于那些祖师爷不怎么赏饭吃的学者来说，可能穷尽一生他们连数学这座大山的山脚都没有抵达。

    如果非要说数学界有神袛的话，林锦麒觉得她的性格应该是宙斯相似，因为她是非常偏爱年轻人的。在数学界，越是年轻的数学学者往往越有可能做出伟大的发现，所以林锦麒希望这本书能让一些天才儿童早早进入数学的探索领域，或许他们其中就有被数学之神宠爱过的孩子。

    林锦麒这次在华夏的时候还思考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对自己旗下目前最大的现金奶牛——地平线游戏进行了分拆和重组。林锦麒之所以对地平线游戏进行大规模动作，实在是这家公司的发展太让自己失望了。按照自己以前给地平线游戏铺下的道路，地平线游戏早就应该发展成全球TOP3的游戏公司才对。但是网络游戏带来的丰厚利润让整个公司的人都失去了进取心，不仅全球TOP3的目前没达成，甚至在亚洲TOP3都有点算不上。日本的任天堂、索尼、世嘉、南梦宫继续维持着他们在单机游戏的霸主地位，韩国的NEXON、娱美德、NCSOFT居然也凭借着自己开创的“泡菜游戏风”开始分割华夏游戏公司在网络游戏公司的市场份额。

    即便是在华夏内部，企鹅、三石、SNDA、PW这些在原本时空风生水起的游戏公司也开始发力，虽然暂时无法挑战地平线游戏公司的领导地位，但是也足以撼动地平线游戏公司的基础。特别是9C公司宣布代理暴雪旗下的《魔兽世界》之后，地平线游戏的“MMORPG之王”的称号也不再被玩家和媒体提及。对于自己一手创下的公司沦落到这般地步，林锦麒不愤怒是假的。

    在连续和公司高层及中层开会之后，林锦麒也不得不承认当年自己分拆公司不彻底，导致公司内部官僚主义作风盛行是导致地平线游戏开始没落的重要原因。林锦麒反思了自己当初的操作之后，一口气将现在的地平线游戏公司改组成地平线游戏集团之后，再设立了七家子公司。

    地平线游戏集团将统一负责游戏的运营和宣发，并且作为母公司对旗下七家子公司的研发和财务人事进行监督；同时目前现有的游戏都归在集团公司旗下，并且集团公司要负责未来游戏平台和单机游戏的研发。七家子公司分别以北斗七星命名，天枢工作室位于广州，距离深圳总部不远，未来将着力于传统大型MMORPG游戏的开发，主打修真和玄幻题材；天璇工作室位于上海，将着力于休闲类游戏的开发，音乐题材和体育题材将是天璇工作室的主打题材；天玑工作室位于苏州，将主要负责网页游戏的开发，这将是地平线游戏集团未来的蓝海市场之一；天权工作室位于成都，和集团总公司一样着重于单机游戏开发，不过集团公司总公司的北极星工作室主要是做3A级别的单机大作，而天权工作室则是着重沙盒题材游戏的开发；玉衡工作室位于东京，主要是从事卡牌游戏和日系恋爱冒险游戏的开发，单机游戏、网络游戏和手机游戏都会涉及；开阳工作室则位于汉城，主要从事MOBA游戏的开发；摇光工作室则位于洛杉矶，主要从事冒险游戏的开发，特别侧重密室逃生和动作冒险两大类。

    除了明面上的七个游戏工作室和隐藏在集团总公司的北极星之外，林锦麒又以地平线游戏集团在旧金山分别注册了辅星网络科技公司和弼星游戏技术公司。辅星主要从事游戏平台的开发，林锦麒对未来Steam平台还是有所觊觎的；而弼星公司则是从事游戏引擎的开发和运营，虽然现在地平线游戏的那套游戏引擎还不错，但是林锦麒打算将这个游戏引擎的应用范围扩大，确保未来单机游戏、手机游戏和网页游戏都能够使用。

    “这是我们今年的一款重点游戏，我们要用这款游戏确立地平线游戏集团的地位。”林锦麒将一份策划书放在了集团高管会议上。

    “除此之外，七大工作室和以及北极星工作室也拿出你们的策划案来。我不需要你们在半年内做出成绩，但是你们最起码要在未来一年到两年内拿出一款我能满意的游戏出来。另外我也需要告诉各工作室的同仁们，虽然重组过程中给你们规定了各自研发的范围，但是这不代表你们不能超出这个范围。我的希望是，在完成集团交给你们的任务之后，其他的研发任务由你们自行决定。不过在确定研发前，必须经过集团的‘绿灯系统’才行。

    ‘绿灯系统’不是为了制约你们的创意，而是避免重复开发。比如，A工作室已经做了一款西幻题材的MMORPG，那么我不希望在未来两年内会有其他内部工作室去跟风；或者市面上已经对某一游戏题材或风格出现厌倦，结果我们还有人提议开发此类游戏。总之，‘绿灯系统’就是为了降低公司内部研发的风险。”

    “林总，您的意思是，我们接下来做一款网页游戏？”有人看了下策划书，问道。

    网页游戏在现在还是一个非常尴尬的存在，虽然基于FLASH技术研发的小游戏目前在小游戏网站或社交媒体平台内还是很受欢迎，但是受欢迎的仅限小游戏，而且基本都是休闲题材为主。林锦麒这次抛出来的网页游戏居然是一款传统MMORPG，而且还是西幻题材，因此无论如何看都应该是属于大型MMORPG游戏的策划案才对。

    “如果抛开技术难度不提，你们觉得网页游戏与客户端网游的最大区别在哪里？”林锦麒问道。

    林锦麒也清楚网页游戏在华夏网络游戏发展史上的尴尬地位，似乎很多游戏从业人员都不愿意承认网页游戏术语网络游戏这个大家庭。但是单从盈利能力来说，不少网页游戏的年收入是稳超大型客户端网游的。很多大家都没怎么听过的网页游戏运营商，他们的利润居然丝毫不逊于完美、盛大、巨人这样的游戏巨擘公司。

    只是网页游戏的门槛实在太低，大量同质化及劣质游戏的进入，导致整个网页游戏市场就泥沙俱下。因此在不少眼里，网页游戏应该针对是那种民工市场或十八线小乡镇的待业青年们。甚至网页游戏的广告也大多以“色|情擦边球”或“赚钱”为噱头，更加拉低了网页游戏的观感。

    林锦麒听了很多观点之后，他说道：“其实你们还是没有理解网页游戏与客户端网游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其实是他们所针对的目标客户。你们想想看，到底是谁在玩网页游戏？对于我们现在最大的客户群体来说，学生及社会新鲜人来说，他们显然不是。事实上，网页游戏为我们挖掘的是25岁到35岁的白领消费群体。对于他们来说，重复枯燥的工作之余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呢？听音乐、看或许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听音乐和看游戏可以满足他们的社交需求么？

    也许你们会说，不是有企鹅聊天么？可问题在于，又有多少公司允许员工上班的时候聊企鹅聊天？即便你的工作性质是对外的，但是你在工作时用的企鹅聊天上又有多少私人朋友呢？这个时候，社交网站或小游戏网站上的各类FLASH小游戏就填补了他们的娱乐空白，特别是社交小游戏，还补充了他们在社交上的需求。因此，我才想着做网页游戏。

    和以往的网页游戏不同，我们这次推出的网页游戏和MMORPG一样，有着丰富的故事情节和副本，但是我们在游戏内却植入了大量的内挂及付费点，为的就是让玩家可以利用碎片时间来玩游戏。简单来说，玩家只要有游戏金币或付费充值，那么游戏自己就可以升级。同时为了避免多人副本给网页游戏玩家带来困扰，我们会允许多开等等。简单来说，这其实是针对白领玩家的收费游戏。”

    林锦麒并不觉得游戏内设置收费点多就是坏事，毕竟林锦麒针对又不是收入相对贫乏的学生族群。对于学生来说，CK或许就算是奢侈品了；可是到了白领阶层，CK就真的是只是日常消费品。白领玩家早就习惯了用付费的方式来享受额外的便利，因此网页有内这种相对较多的收费点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而对于那些有时间的玩家来说，那大可利用游戏的经济系统将多余的金币出售之类。只要经济系统和商城系统没有大问题，付费玩家与非付费玩家的矛盾是可以平衡的。

    林锦麒的网页游戏开发计划说服高管之后，地平线游戏集团内部也提出了有关单机游戏发行的问题。虽然地平线游戏手里没有握有“仙剑奇侠传”、“轩辕剑”、“古剑奇谭”和“剑侠情缘”这样的经典单机IP，可是凭借着地平线游戏在网络游戏的这几年发展，也有一些比较有价值的网游IP。地平线游戏也利用这些IP制作了单机类游戏，但是目前也就是在国内及港澳台地区发行一些，销量也不是特别好。林锦麒知道在未来十年内，实体游戏碟片市场还是存在的，数字发行平台至少要到2010年代才算成熟。所以林锦麒决定组建一下发行公司，然后专门找合作渠道就行了。

    至于单独组建渠道，林锦麒心里是觉得不划算的。地平线游戏发行公司分为大中华区、亚洲区和海外区三大部分：大中华区主要负责内地与港澳台市场，这部分将由地平线游戏发行公司主动来组建发行渠道；剩下的亚洲区和海外区则是通过代理发行的形式进行发行。因此，地平线游戏集团也需要来海外寻找合适的代理发行公司。就目前的发行市场来看，索尼、微软、威望迪、育碧和任天堂堪称五霸。

    不过随着后续单机市场逐渐被XBOX系和PS系跟占据，微软和索尼就成了双雄争霸了。其实从制作公司和玩家来说，数字版下载其实是最划算的，因为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基本上，刨除游戏开发成本不算，一张碟片的压制费用就在3美元左右，这还不包括所谓“典藏版”、“纪念版”里的那些周边、原画集等等，这个3美元就是所谓的简版包装碟片的压制费用；然后发行渠道大约要赚一倍的价格，于是碟片的价格就到6元；发行商也要赚一成到两成，因此碟片的价格到了7元；如果算上宣发成本是碟片成本3倍的平均价来说，碟片到玩家手里至少就要28美元。注意，这28美元还没有算上制作公司的研发成本。所以各大发行渠道动辄30到50美元的游戏价格其实已经算是良心价了。后来随着网络贩售平台及数字发行平台盛行，玩家们才真正不用为圣诞节买什么游戏而犯愁了。

    在美国成立发行公司之余，林锦麒又想办法让地平线游戏跟索尼和微软两大平台商建立了合作关系。现在的单机平台基本就是XBOX和PS系列的天下；WII虽然还有口气，但是平台的定位限制了开发商的热情。微软倒是好说，林锦麒和盖茨的关系还算可以，尽管两人在操作系统领域有所竞争，但是现在凤凰系统的占有率和视窗系统相比是完全不具备可看性，而且盖茨还巴不得市场上多几个这种没啥威胁却还有一些占有率的操作系统，否则视窗就背负着“垄断”的原罪被美国和欧盟追杀。

    当时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盖茨要借钱给自己的死敌乔布斯，而且乔布斯还非常没压力地找盖茨拯救苹果。理由很简单，因为如果苹果倒下了，那么微软的死期就不远了。当时微软正处于美国商务部的反垄断案调查的最关键时刻，当时新闻都报道法官差不多就要做出裁决，甚至煞有介事地表示微软将会被分拆为操作系统、办公系统和网络服务三大公司，结果盖茨给乔布斯的苹果续了一波命，顿时让微软抓到了最关键的证据。你们看，苹果的OS系统还没死，我视窗哪里算是垄断？所以等后来苹果渐渐恢复元气，从手机、随身听市场又杀回电脑市场的时候，微软丝毫不在意，估计几个公司高层还在内心放鞭炮庆祝苹果回归。只要苹果的OS系统还有市场份额，那么微软就一天也不会构成垄断，自然也就不会有被分拆的风险了。

    既然林锦麒和盖茨没有深仇大恨，对方又是找游戏部门合作，盖茨还是很给面子的帮忙引荐了一下。有了微软大佬的引荐，林锦麒很快就和微软游戏部门谈妥了合作协议，不仅拿到了一个比较好的销售分成，同时还带走了好几台XBOX原型机。为啥要带原型机？难道开发出来的游戏不要在机器上试试稳定性啥？至于为啥有些游戏公司没有这么好的待遇，那这就官方合作游戏开放商和非合作游戏开发商的区别了。可为什么还没有发行过任何一款XBOX单机游戏的地平线游戏集团能够得到这个待遇呢？难道你不知道朝中有人好办事么？

    搞定微软之后，索尼那边就更好搞定了。索尼和地平线游戏完全没有任何商业冲突，而且作为一个主机商，索尼巴不得PS的游戏越多越好，况且地平线的游戏质量还是有保证的。通常一款游戏看的就是画面和可玩性，而可玩性又可以细分成情节和创意。一般情况下，一款能够大卖的作品至少要做到上面三个要素要全部及格而至少两个要素达到优秀；如果三个都优秀的话，那就是史诗级作品了。地平线游戏的游戏画面是绝对业界第一，不仅华丽而且还原度高，特别是他们对显卡能力的压榨堪称极致。以致于现在英伟达和冶天在推出针对游戏玩家的高品质显卡的时候，无一不是拿地平线游戏的画质来做讲解。

    地平线的所有网络游戏创新性质地在画面上出现了五个档次让玩家选择，高网速和优质显卡自然能挑战所谓的超清画质；而低网速和贫民网卡则可以选择顺畅画质来保证游戏可以玩下去。除了游戏画面之外，地平线游戏的情节也是一等一的，所以在索尼看来，地平线游戏打算进军单机市场等于就是为自己的游戏库增加优质作品。唯一让索尼觉得遗憾的是，地平线游戏婉拒了成为索尼游戏“独家供应商”的邀请，表示还是要和其他游戏平台合作。

    林锦麒对地平线游戏的改组计划并没有引起媒体的关注，毕竟地平线游戏目前仍然是一家私人性质的公司，财务报表什么的都不需要公开。何况林锦麒对于地平线游戏本身是极少炒作的，所以除了少数关注业界新闻的媒体有报道之外，其余媒体都只是一笔带过罢了。唯一引起重视的反倒是和地平线游戏集团同属一家母公司的好玩网，毕竟林锦麒组建的若干个工作室里对于单机游戏市场的觊觎已经不是特别保密的秘密了。好玩网为此做过一个专题，就是对于地平线游戏进军国产单机游戏市场的看法。

    不过好玩网对于地平线游戏的这次改组持悲观态度，毕竟国产单机游戏此时正处于最低谷的市场。最近几年国产单机游戏的年出产量只有几十款而已，简直让无数游戏业界专家跌破眼镜，甚至有专家喊出“国产单机游戏已死”的悲观口号。好玩网虽然不是特别认同这个观点，但是他们也对地平线游戏在这个时候进入单机游戏市场是不是找错了时机？

    但是好玩网的编辑也在后面提出一种可能，那就是地平线游戏的单机游戏压根就不针对国内市场，专门做海外市场，或许这也是一条出路。林锦麒对好玩网的这篇报道还是很赞扬的，好玩网坚持了林锦麒的“中立”和“客观”立场，虽然因此在业界有了“不好合作”的名声，但也因为公信力而得到了读者的认可。

    林锦麒知道现在真的是国产单机游戏市场的最低谷，而且黑夜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仙剑奇侠传四》点燃玩家的情怀牌，最终以年销量150万份将差不多只剩一口气的国产单机游戏市场从悬崖边拉了回来。在《仙剑4》续了一波命之后，《仙剑5》紧接着以年销量120万份重新点燃市场对单机游戏的热情。正因为《仙剑4》和《仙剑5》这逆天的销量，终于让《轩辕剑6》和《古剑奇谭》得以活下来。虽然这两把“剑”的销量没有“仙剑”那么逆天，但是好歹让开发商赚到了钱，不至于等着被裁员。

    而随着三把剑的发力，以及Steam、App Store等数字发行平台的成熟，国产单机游戏总算是活过来了。只是这次国产单机游戏的低潮期几乎将绝大部分早年的国产游戏厂商给玩死了，除了少数靠着手里IP能吸到一点投资的老王牌公司外，其余几乎都是新公司了。

    林锦麒之所以这个时候跳下去做单机市场，为的就是抢“仙剑”爆发之后的第一波市场红利。那个时候支持国产单机游戏几乎是所有玩家的“政治正确”，甚至连玩家最爱的盗版站都不得不打出“销售期头三个月绝不盗版国产游戏”的幌子来“支持”国产游戏。

    林锦麒知道，从今年开始，大量单机游戏公司倒闭，许多团队不得不面临重新就业的问题。林锦麒当然是趁着这个美好的时候赶紧圈一波人才囤着，然后只等有复苏的信号就开始推出自己的单机作品。林锦麒敢下场主要是他的网游收入实在是太庞大了，哪怕单机事业部未来五年都是亏损都无所谓。

    何况林锦麒的单机游戏开发工作室除了针对国内市场之外，也有针对欧美和日本这两大市场的工作室。日本和欧美的版权管理可是非常严格，林锦麒从来不担心赚不到钱的。正因为林锦麒已经做好了止损，所以才敢如此大胆地下场。

    “主人，最近雷古勒斯实验室的数据库有可疑数据变动。”林锦麒忽然收到了来自小黑的警告邮件。

    小黑目前长期蹲守雷古勒斯实验室，一方面是协助实验室做开发，另一方面自然是充当实验室的数据库保卫。虽然小黑仔也是实验室的网络安全守卫，但是小黑仔还有很多林锦麒的个人事务要处理，所以小黑管理的时间更长一点。从收购雷古勒斯实验室之后，林锦麒对于实验数据和实验报告的管理就是非常严苛的。由于是无纸化办公，所以除非是从数据库里拷贝文档，否则雷古勒斯实验室的很多东西是没有办法带走的。

    “知道是谁在无授权使用数据么？还有，使用的是哪部分数据？”林锦麒立刻要求小黑开始调查。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间谍活动从来没有停止过，而公司与公司之间的商业间谍行为也从来没有停止过。特别是林锦麒很清楚自己的雷古勒斯实验室不仅会招致同行的嫉妒和觊觎，同时也会惹来一些国家层面的监视和调查。

    林锦麒不相信CIA和FBI在对自己进行调查的同时，就不会对自己的雷古勒斯实验室产生兴趣。既然美国佬有了兴趣，美国佬的盟友和对手们呢？俄罗斯和以色列在美国的间谍恐怕是各国最多的吧，他们不会对林锦麒熟视无睹的，所以林锦麒才非常在意到底是哪方势力对自己的什么东西有兴趣。

    “主人，无授权查看资料的是这位威廉姆斯先生。”一个黑人的照片被小黑展示在林锦麒的电脑桌面上。“他是贝塔实验室的助理研究员，是我们人事部门通过社会招聘来的。根据当初的背景审核，他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因此才获得了相应的授权。这次他所使用的U盘是来自其他机构所研制的破解盘，他在贝塔实验室资料室的一台电脑上找到了U盘接口。

    这台电脑是和我们的‘保密级’数据库相连的。U盘上的破解程序帮他获得了我们的一个蜜罐程序所衍生出来的账号密码，因此才促发了我们的密保程序。按照处理机制，我们给他们开放了一个和我们数据库相似却完全造假的数据库。他从我们的数据复制走了有关‘超级锂电池一号’和‘石墨烯电池α测试版’两项技术的材料，不过材料的数据和工艺全部被我们进行了伪造。如果他们按照这个材料试验的话，估计会诱发爆炸。”

    “爆……爆炸？”林锦麒被小黑的报复心给吓到了，“不用这么狠吧？”

    “主人，电池技术本来就容易引发爆炸，只要一些关键步骤或核心数据出错的话。”小黑倒是毫无压力地回答道，“不过主人放心好了，我评估过，只要他们的实验室符合标准，同时他们的操作规范，并且没有一上来就做大剂量实验的话，所发生的爆炸最多就是炸掉他们几个烧瓶罢了，也算是我们给他们的警告，避免他们继续在错的路上狂奔下去。”

    “可万一他们的安全保障不符合规定或操作不规范呢？”林锦麒提了一个啥问题。

    “那这是他们活该了。”小黑冷冷地回答道，“不遵守实验室操作规范，那么他们迟早都会收到教训。只不过他们为他们的贪婪而提早收到教训罢了，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毕竟我们可没送一颗炸|弹给他们，而且炸|弹的破坏性和它的当量有关，这都和我们无关。”

    “好吧。”

    林锦麒也知道实验室的所有操作其实都是带有风险性的，因此实验室才有那么多严苛而复杂的操作规范。很多研究员在进实验室的第一步就是背熟所有操作规范，因为这不是对自己的负责，更是对所有其他研究员的负责。如果窃取林锦麒技术的实验室自己作死的话，那林锦麒的确没有办法拦住他们。

    “对了，继续关注这起间谍事件，我要知道幕后人员是谁。”

    林锦麒对自家的人事审核机制还是很有信心的，能绕过自家人身部门的审查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真的遇到国家情报单位的间谍或者那种资深级别的职业间谍；另一种就是这个人是在入职之后才被收买的。无论是那种情况，林锦麒都要给那支幕后黑手一个教训，要让他们知道伸手到自己这里偷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安排小黑秘密监视位于实验室的商业间谍之后，林锦麒也让自己的四个研究生到自己的办公室集合。因为按照要求，他们应该将林锦麒的书单给完了。于是林锦麒将四份试卷分别递给他们，希望他们在24小时之后交上来。

    “你们的试卷内容各不相同，所以不需要互相讨论。”林锦麒说道，“同时你们也可以将这次考试视为开卷考试，因为我的题目你们是找不到相似题目的。最后，这次考试不会计入你们的成绩，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掌握了多少知识，这样才便于我后面安排对你的教学工作。好了，找个地方去答题吧！”

    打发走自己的四个学生之后，林锦麒又开始关注国内几个实验室的建设。林锦麒投资国内实验室的事情很快就被曝光了，除了玄武实验室因为是绝密级实验室而没有人知道之外，其他实验室说白了都是林锦麒联合雷古勒斯实验室和国内几所大学联合投建的。有合作的大学自然少不得要主动推广下，这可是自己吸引生源的一个招牌呢，特别是合建实验室还有前往雷古勒斯实验室交流学习的名额。雷古勒斯实验室现在国际上的名头也渐渐打了出来，特别是在超算和电池技术方面几乎算是国际一流实验室，而生物和人工智能技术也是国际领先的实验室。

    不过林锦麒有些郁结的是，超级嗜污菌居然没有获得诺贝尔生物学奖的提名，这让林锦麒怀疑是不是对自己的种族和肤色有所保留。超级嗜污菌虽然没有拿到诺贝尔生物学奖的提名，但是却得到了很多环保组织的好评，同时也拿到了不少老牌工业国家的订单。最为殖民国家和最早完成工业化的国家，这些国家的资本自然是非常充裕的，于是林锦麒在宰他们方面也没有多少含糊的。

    虽然几个国家被林锦麒的报价给弄得心痛，但是看到最终效果之后还是忍忍吞了下去。毕竟虽然国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国民对于生活质量的要求也是越来越高。当年工业化积攒下来的环境污染让不少老牌城市渐渐沦为破产边缘，因为没有富裕人士的入住，税收和消费自然起不来。而富人们的逃离当然只有一个理由，“惜命”。既然有钱了，谁不想生活中碧水蓝天之下，享受绿树鲜花呢？而超级嗜污细菌完全无污染地解决了这一切难题，甚至有些国家的国民开始抱怨自家政府为啥不采购。

    对此某些国家表示，麒麟华南公司以产能不足婉拒了。至于想难道超级嗜污细菌的专利授权？那是不可能，这可是独家生意呢。对于这些高呼“知识共享”的西方圣母，林锦麒才不会上当呢。将超级嗜污细菌交给你们之后，随便做下基因改造再换个名字就说是自己发明了吧？当初华夏政府没有将青蒿素的提取工艺申请专利，结果海外制药公司就恬不知耻地换几个无关紧要的手续之后就申请了专利，然后躺着赚钱。

    商业间谍案很快就有了进展，因为一家位于萨拉门托的私人实验室发生了爆炸，虽然爆炸规模不大，但是还是惊动了当地的消防部门和警察部门。根据小黑的分析，这家实验室应该就说盗取林锦麒电池技术的实验室。既然找到了幕后对象，小黑就去追查这家实验室的资本构成和资金往来。

    果不其然，它的确通过其在海外的离岸公司向一家注册在内华达州的财务公司转入了一笔资金，然后这笔资金就通过一次□□奖励落到了商业间谍手里。内华达州的注册公司是不需要公开很多财务报告的，因此哪怕是美国国税局都查不到太多资料。好在是林锦麒有针对性追查，否则林锦麒还真找不到这条线索。尽管实验室的上家还没找到，但是报复下这家财务公司还是可以的。

    按照林锦麒的吩咐，小黑仔潜入到这家财务公司的服务器，然后一堆财务报表就出现在林锦麒的案头。美国的电脑起步时间比华夏早，所以当华夏还在提倡无纸化办公的时候，美国的很多公司都已经实现了这个目标。无纸化办公固然有解决办公成本和提高办公效率的作用，但是泄密的风险也无疑提高了。根据小黑仔的筛选，林锦麒很快找到了这家财务公司涉嫌洗钱的相关证据。林锦麒冷笑一声，一封举报邮件就通过加密方法寄送到美国国税局的邮箱。

    在美国，联邦政府和州政府之间是平等的，双方的权力和义务是通过《美国□□》来平衡的。内华达州对注册在本地公司的财务保护说白了就是要吸引某些游走在灰色边缘的公司来本地注册，借此拉动税收和就业。这当然触犯了联邦政府的利益，但是碍于□□规定而没有办法。不过林锦麒已经将刀子递过去了，国税局应该不傻吧？

    第131章 基因研究的突破

    美国的经典名言就是“惟有死亡和课税是不可避免的”, 由此可见美国国税局的力量。根据美国联邦政府各大机构的设立顺序，美国联邦政府最早具有联邦执法权的机构就是美国财政部, 而财政部当时的执法权就集中在国税局手里。

    在1900年到1930年的时候, 美国是个黑帮横行的社会，黑手党占据着纽约、芝加哥等美国的重要大城市。美国各城市的警察早就被这些黑帮收买，而少数几个有良心的执法者也不是美国黑手党的对手。就在美国人民陷入水深火热的时候，美国国税局出动了。某位差点一统整个美国黑手党的教父就是因为偷税漏税被国税局抓住把柄而送进监狱, 而等他出狱的时候已经是一身梅毒而不得归隐山林。

    正是因为美国国税局的这次行动, 彻底打乱了美国黑手党的布局, 也让美国社会开始从黑手党的控制下走了出来。可以说，如果没有美国国税局, 美国或许早就成为一个类似墨西哥的国家了。因此当林锦麒这封匿名保密举报邮件寄送到国税局之后, 国税局第一时间展开了行动。紧接着, 国税局又察觉这家财务公司还有洗钱嫌疑，于是美国财政部旗下的金融安全办公室也参与了进来。经过一番调查, 自然是好几个关联公司和人物都被逮捕。不过这些事情已经和林锦麒无关，他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再这方面了。

    在完成超级嗜污菌的研发工作之后，雷古勒斯伽马实验室的工作重心就转向基因和遗传技术了。准确说, 林锦麒是打算做癌症的基因检测。对于进入21世纪的人类来说，癌症就是一柄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会给人类这个族群造成毁灭性的冲击。从理论上来说, 人类的细胞是可以进行无限制的复制，因此人类的生命应该是无限的。

    但是实际上，端粒子的存在控制着细胞的复制次数, 也就决定了人类的生命上限。但是癌细胞从某种程度上摆脱了这种控制，因此癌细胞可以不受限制的疯狂复制，最后一面挤占人类正常细胞的存在，另一面也快速消耗着人类的能量。

    正因为是癌细胞和正常细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人类相信癌细胞的出现应该是正常细胞某个或某几个基因表达出现了异常。如果人类能抓住这个异常，那么人类就可以对癌症进行早期预防和治疗。所有人都知道，任何癌症只要发现得早，那么治愈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同时如果抓住了这个基因表达，那么同时就可以研制出专门针对这种癌细胞的药物。只要不出现癌细胞转移，那么在基因靶向药物的治疗下，罹癌患者的治愈率或存活率都可以提高许多。因此后世对于癌症治疗的新热点就是基因筛选和靶向治疗，现在林锦麒打算提前这个进程。

    “老板，我无法想象我们居然在十几个基因组里就找到了三个类型肝癌的基因表达？”伽马实验室的负责人激动地说道。人类的基因表达浩如烟海，要找到那个癌症的基因表达其实无异于大海捞针。而让他觉得幸运的是，他们居然就这样捞到了。“老板，你是如何猜到出问题的基因表达式会出现在这里？”他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林锦麒。

    “我如果说我是做梦梦见的，你相信么？”林锦麒微笑着回答道。其实内心林锦麒想说的，这是我从系统奖励的知识里找到的，但是我没办法解释这些知识是如何得到的。

    “我相信！”实验室负责人重重地点点头。也不怪他不相信，毕竟作为基因学的祖师爷，DNA双旋结构的发现者也表示他是在梦中得到的启示。既然祖师爷都有这样的奇遇，为什么后世的弟子不能有这样的奇遇？“老板，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发表论文？”

    “再搜集一些数据，不同的人种都需要。”林锦麒吩咐道，“对了，针对这些基因表达的速筛药剂研究得如何了？”找到了基因表达仅仅是第一步，如何让医生快速地检测到这些基因表达才是林锦麒需要走出的真正第一步。即便这样距离治愈癌症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但是只要相关领域的研究者都知道这个研究成果已经指出了治愈癌症的方向，剩下的或许就是时间问题。“哈里斯教授，做好准备拿下下一届诺贝尔医学奖了么？”

    “老板，我想这还只是我们的希望罢了。”哈里斯教授虽然激动，但还是谦虚地说道。

    “不，哈里斯教授。超级嗜污菌没有我们就算了，如果这个我们还是没有的话，那么我想会有很多人质疑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权威性的。”林锦麒非常有信心地说道。

    有了诺贝尔医学奖这个胡萝卜的诱惑，哈里斯教授的数据补充和检测器具及药剂的制造速度顿时提高了许多。就在圣诞节即将到来的时候，身为全球三大科学期刊之一的《细胞》刊出了哈里斯教授等人的发现及相关论文。医学界和生物学界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顿时对哈里斯教授的研究报以了极大的热情。

    哈里斯教授的实验结果是可以复制的，很快好几个著名科研机构就完美复制了哈里斯教授的实验，并得出了一致的数据。第一次，癌症变得像是其他疾病一样可以提前检测出来了。全球的媒体都疯了，无数人将关注镜头对准了哈里斯教授。

    而哈里斯教授也拿出了伽马实验室委托地平线生物科技公司制作的检测设备及药剂，对目前几个特定癌症的检测成功率高达99.999%以上。同时还能根据基因表达的程度对罹癌的几率进行一定的预测，同时发现早期癌细胞。

    哈里斯教授的成果主要是针对肝癌，而肝脏又是人类体内一个非常特殊的器官。首先，肝脏本身是没有痛觉神经的，因此等人类察觉到肝脏不舒服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中晚期了。其次，肝脏是人类体内唯一可以再生的器官，也就是检测到肝癌细胞之后，只要在早期进行彻底清除，哪怕是切除了部分肝脏，最后对人类的健康和生命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害。

    哈里斯教授的这个发现无疑对大部分的肝癌患者和潜在患者都是一个福音，于是一些高端体检机构已经开始联系地平线生物科技公司，他们要第一时间拿到相关检测设备。至于价钱？这种体检中心服务的顾客都是百万富豪以上，他们还在乎钱么？

    林锦麒也不是一个绝对的理想主义者，他也明白医药及医疗科技公司为什么需要暴利，因为每种药物或每种设备的研制费用那都是非常高昂的。就像在《白宫群英》里，两位白宫幕僚就抗艾滋病药物的价格进行辩论的时候所说的那样。第一粒药物价值2亿美元，而第二粒之后的药物才是0.5美元。只有从这行富裕阶层手里尽快赚到钱，林锦麒才能将成本给压下去。至于富裕阶层会不会生气？没关系，稍微改造下，将升级后的1.1版本给他们使用就是了。

    哈里斯教授在癌症基因检测的发现让他彻底成为全美最红的学者，不仅有专业的机构和大学邀请他前去讲学，甚至一些谈话节目也希望能采访到哈里斯教授。林锦麒并不排斥学者上电视宣传自己，“名”与“利”本来就是人类的追求，因此凭什么要求学者必须清贫和默默无闻呢？只要学者没有学术不端并且他的发明是有利于人类的，为何不能成就他的大名并让他享受荣华富贵呢？于是在公关部门的筛选下，哈里斯教授也上了几个口碑不错且收视率靠前的谈话节目。在这些谈话节目里，哈里斯教授对基因检测做了科普介绍。

    “事实上，我们在发现了癌细胞在基因表达之后，检测只是第一步而已。”在《艾伦秀》上，哈里斯按照林锦麒的建议，放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要疯狂的研究方向。“事实上，我们目前正在研究的方向就是以癌细胞的特定基因表达为标靶，然后针对这个标靶研制靶向型药物。和传统的化疗相比，靶向药物依旧是目前比较安全和对患者身体负担最小的癌症治疗方法，同时靶向药物对正常细胞的损害在理论上趋于零。这就意味着，靶向药物对癌症的治疗将和抗生素对炎症的治疗一样简单有效，甚至安全性比抗生素更高。”

    “哇哦！我刚刚听到的内容是不是意味着你们已经找到了彻底根治癌症并且不会对患者造成任何伤害的方法？”

    身为《艾伦秀》的主持人，艾伦并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主持人。相反，她对每次录节目的嘉宾所在的领域都有所了解。虽然艾伦的描述从医学专业角度来说不是那么精确，但是从科普推广角度来说，她的理解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而当艾伦转述了哈里斯教授的话之后，现场观众的气氛全部被调动了起来。《艾伦秀》的节目主要收视群就是中产阶级家庭主妇，她们身边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罹癌的朋友。因此当她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个情绪激动的观众就当场泪流满面，这真的是个好消息。

    “从理论角度来说，艾伦，你的话没有错。但是，”哈里斯教授的话让现场原本喜极而泣的部分观众又担心起来，“癌症的成病原因非常复杂，因此它不可能像某些传染病那样通过注射疫苗或罹患一次痊愈之后就不会再得；同时我们目前研制的靶向药物只针对特定癌症有效，如果发现癌症转移或癌症末期，我们的药物事实上也帮不了多少忙；最后，我只能说我们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但到底什么时候能生产符合FDA标准的临床药物，我们无法保证。”尽管哈里斯教授给目前的研究加了非常多的前提，但是在观众提起来却是哈里斯教授他们已经有了靶向药物并已经在做测试，现在的问题就是能不能通过FDA批准罢了。

    嘉宾访谈只是《艾伦秀》节目的一部分，因此录制的时间并不长。等艾伦送走哈里斯教授会后，艾伦立刻和制作组商量，要将这个访谈部分尽快列入到播放内容中去。毕竟话题最先爆出来才有人关注，如果等大家都知道了，你再说得详细也没有多少人关心。艾伦非常清楚观众需要看什么，故在艾伦的提议和催促下，节目组准备将这段访谈就放到下下期的播出节目内容里。虽然《艾伦秀》还要几天才能播出，但是网络上已经有了哈里斯教授所述内容的转载。

    起先大家还以为这只是个噱头，等节目正式播出之后，各大新闻节目就纷纷邀请医学专家接受采访。按照绝大部分医学专家的说法，哈里斯教授的说法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实际操作上能不能够实现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毕竟药物研究和基因研究是不一样的，专利局通常是不会授予基因发现以专利权的，因为这是本来就存在的，人类只是发现了它。更为重要的是，如果专利局敢给基因专利权，以后生孩子的时候你长一个鼻子或长几个鼻子都要专利费，估计专利局会被其他人给踩烂去。但是药物研究就不同了，药物专利是有十年到二十年的专利权的；而且在美国这种药物专利保护大过天的国家，只要对A药物稍微调整下配方提高下效果就能当作B药物申请专利，然后继续享受新的专利保护期。

    美国专利法对于药物的这种过于保护的条款自然促使了美国的药物研究稳居全球前列，同时也让全球很多病人的钱财被美国医药公司给榨干了。正是担忧美国这种药物专利保护条款，国际上才有“强制授权”和印度、巴西这样的国家存在。

    “强制授权”的条款就是一个国家的公共卫生遭到极大威胁的时候，国家可以无视药物专利保护的法律强制药物公司授权给自己生产药物。至于印度和巴西也不是完全没有药物保护专利，只是他们对新药的认定非常复杂，很多医药公司被认为是新药的药物在印度会被认为是已经过了保护期的老药物，于是印度的制药公司就会光明正大地生产这些药物。

    至于这个做法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林锦麒觉得还是交给法律专家和社会学家去讨论吧。如果这里讨论得太多，管三估计又要手拿黄牌气冲冲地抚摸服务器三下，然后大家就不能看文了。

    “老板，这回咱们是真的出大名了。”哈里斯教授苦笑着对林锦麒说道，“现在很多媒体都认为我们已经攻克了癌症，殊不知我们才在这条路上迈出了第一步。甚至有人开始询问一些拥有诺贝尔医学级提名资格的专家和学者，询问我们是否在‘大名单’上。”

    “有些研究本来就需要造势，否则我们哪里来的这么多科研经费呢？”林锦麒也有些无奈地回答道。身为雷古勒斯实验室和地平线生物科技公司两家机构的所有者，林锦麒的压力丝毫不比哈里斯小。根据小黑的报告，现在雷古勒斯实验室的数据库遭受的攻击是越来越频繁；而小黑仔的报告更是夸张，据说俄国人和日本人非常有兴趣‘邀请’自己去他们的国家长住。但是压力之下，雷古勒斯实验室接收到的相关捐款也越来越多。毕竟癌症算得上是人类目前最大的健康敌人，盼望着科学界挑战癌症成功的人是大有人在。美国医学会和美国癌症研究所都对雷古勒斯实验室的研究表示了关切，也愿意提供协助。

    “老板，我们怎么答复美国医学会和美国癌症研究所那边的请求？”哈里斯有些头痛地问道。

    雷古勒斯实验室的人都知道自家老板有诸多优点，但唯一的缺点就是在研究方面是非常保守的，大量实验数据不仅不对外公开，甚至内部不同项目组想调阅都要额外写申请。林锦麒除了对来自华夏的学者还稍微宽容，允许他们接触保密级别在B级以下的实验外，其余非雷古勒斯实验室的学者连D级保密实验都无法查看。

    但是美国医学会和美国癌症研究所实在是不好得罪的机构，首先这美国医学会就是美国最大的医学从业人员协会，而且他们手上还掌握着号称全球四大医学期刊之一的《美国医学期刊》。而美国癌症研究所则是全球最早同时也是最大的癌症研究机构，在雷古勒斯实验室爆出基因标靶疗法之前，全球大部分的学者都认为美国癌症研究所是最有可能治愈癌症的机构。并且他们家的《美国癌症研究期刊》堪称癌症病学研究的最高期刊了。

    同时最让人纠结的是，美国癌症研究所背后是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和美国国立健康研究院。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就相当于华夏的卫生部，如果说美国医学会还只是专业协会的话，那卫生与公共服务部就是货真价实的上级主管部门了。至于美国国立健康研究院则是全球赫赫有名的生物医学研究机构，人家的研究成果可以说是造福人类无数。比如大家知道含氟牙膏可以预防龋齿，这就是它们的研究成果；而且最重要的是，它们发现了针对肝炎、流感嗜血杆菌和人类□□瘤病毒的疫苗。单就医学成就来说，雷古勒斯实验室真的要跪在人家面前喊“爸爸”了。

    “同意美国医学会和美国癌症研究所派专家来我们这边参与研究，但是他们必须签署保密协议和弃权协议。他们在这边的所有发现和发明，专利权都归实验室所有，他们可以享受和我们研究员一样的专利收益分享。”林锦麒知道雷古勒斯实验室如果还要在美国混下去，那么就肯定少不了要和这样那样的科研机关和部门打交道，这两家就算是提前预备了吧。不过林锦麒对美国医学会的看法是有些复杂的，身为科学家，他觉得美国医学会实在是太保守了；但是身为一个普通人，他也必须承认美国医学会的保守实际上是有利于社会的。

    按照一种理论，“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因此推断出只要科学发现或发明是有利于社会的就应该直接实施。对于这种想法，林锦麒其实是有些恐惧的。比如基因学其实发展到一定程度，基因编辑和基因改造就是不可避免的了。但是，在人类没有达成共识之前，你从事基因编辑和改造就是违背了伦理。单纯从技术上来说，基因编辑及改造并不是邪恶的，它的初衷也是为了人类。但是可有谁能保证在发展和时间过程中跑偏呢？

    最简单的一个案例就是DC漫画里超人的家乡——氪星，这就是一个人类在出生前就被基因改造好的案例。于是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足够健康和聪明，但是每个人的职业前景和人生道路在出生的那一瞬间就决定好。谁是科学家，谁是军人，谁是律师等等，在你还没有决定好之前就有人帮你决定了。你会喜欢这样的社会么？即便你可以成为超人。

    “很高兴能见到您，卡格尔先生。”在普林斯顿大学内的一间咖啡馆里，林锦麒与《人物》杂志的主编杰西·卡格尔见面了。

    这是《人物》对林锦麒的专访，而且专访将以封面人物的形式予以推荐。作为时代出版公司旗下的人物类期刊杂志，《人物》在北美乃至整个英语地区的受欢迎程度还是有的。尽管档次可能不及同门的《时代周刊》，但是其对采访人物的挖掘程度却要略胜一筹。

    这次来采访林锦麒的人除了主编卡格尔之外，还跟着一个摄影记者。和华夏许多杂志喜欢在人物的办公室里采访受访人不同，国外的大部分杂志都喜欢在一些比较生活化的场景里采访受访人。因为这样采访者和受访人都处于一个比较放松的状态，所以大家能够谈及的内容会更多，也容易让受访者卸下心防，比较坦诚地面对。

    “也很高兴见到你，林博士。”卡格尔带着摄影师坐到了林锦麒的对面。在林锦麒的推荐下，卡格尔点了这里的榛果拿铁。而他品尝了之后，笑道，“其实直到品尝到这杯咖啡的味道，我才意识到林博士的年纪。事实上，对于我们这些已经上了岁数的人来说，咖啡还是原味的更好喝。这种带着果味、奶味和甜味的咖啡，我的感觉更像是一种甜品了。”

    “如果我是在写论文或做研究的时候，我也更喜欢浓浓的原味咖啡或酽酽的乌龙茶。”林锦麒说道。“而在平时的时候，我还是喜欢这种偏甜的咖啡，让心情愉快。”

    卡格尔和林锦麒从咖啡开始闲聊，然后话题渐渐转移到林锦麒的身世和研究上面来了。其实不仅是西方人，连华夏都有很多人对林锦麒的成长史是很感兴趣的。可惜在林锦麒高中之前，他的很多事情都是不太为人知的。毕竟林锦麒所成长的地方算是一个有些闭塞的小镇，同时小学和初中时代的林锦麒除了会念书之外，也没有多少事迹可以和人说的。甚至单纯只会念书的林锦麒在那个时候不算是特别讨喜，毕竟“别人家的孩子”给同龄人的压力很容易导致他们对这个“别人家的孩子”的反感。

    林锦麒在聊自己的成长经历的时候，主要是讲述自己的普通和平凡，因为有太多关于林锦麒家世的猜测让林锦麒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比如林家的财富，事实上，林妈妈和林小姨等人的财富在双星市或许算得上名次，但是如果放到整个江南省那就不算什么了，充其量也就是小富人家而已。至于林爸爸这边，林爸爸给人的感觉还是一个有些严厉的大学教授罢了。

    而对于自己的成就，林锦麒也只能笑着说这是天赋。虽然这个解释不是让人特别满意，但是卡格尔也是采访过许多学者的人，他很明白有些学者就是天赋型选手，你就算变成一颗大柠檬也只能是在一边嫉妒得发酸。

    不过在聊到林锦麒的研究方向时，林锦麒只表示自己对人工智能及计算化学有兴趣，生物基因学方面真的是运气特别好而碰上了而已。而当林锦麒的话题料到基因学的时候，卡格尔也提出了两个非常尖锐但是也是非常受关注的问题。

    “林博士，现在有很多人都在认为基因学领域属于上帝的领域，而很多批评你的人认为你是因为没有信仰而无知无畏地闯了进去。他们认为你在基因学方面的研究无异于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势必会摧毁整个人类。”卡格尔说完这段话还特意查看了下林锦麒的表情，见林锦麒表情平静，他又继续说道，“同时也有其他一部分人认为你在生物研究方面的成果售价过高，对于人类的福祉没有任何帮助。那么，您是如何看待这两个问题的呢？”

    “我觉得我首先必须更正一个说法，‘无神论者’不是‘无信仰者’。我的确不是任何宗教的信徒，所以我应该归类到‘无神论者’范围里。可是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并非没有信仰。我信仰科学、历史，以及人类本身，所以认为我是‘无信仰者’就未免有些偏颇了。当然，我也承认，我的确不信仰他们口中的‘上帝’，所以我不认为基因学是什么‘上帝的领域’之类的说法。

    任何一门学科的存在就是应该被人类所发现和研究的，当然，我们也必须对这门学科和人类自己抱有敬仰之心，用伦理约束我们的双手，否则我们的确会因为我们的好奇给整个人类带来危险。”林锦麒平静地回答着问题，“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因为一旦我们完成了人类基因的了解，那么对人类基因的编辑就基本只是时间问题了。

    你要问我对人类基因编辑持什么态度的话？我只能说在目前的情况下，我持保留态度。我既不支持，也不会反对，但我自己是不会去主动从事这方面实验的。

    至于你说的第二个问题，超级嗜污细菌和癌症靶向检测技术在目前的价格的确是非常昂贵，但是我们也在努力地降低成本，这不是一天或两天可以实现的问题。同时为了帮助一些急需的贫困国家，我们也允许在一定价格范围内基于他们各种优惠方案。

    事实上，我们与联合国的粮农组织、环境署，以及世界银行、亚洲开发银行达成了一个针对贫困国家的‘环境援助计划’。相关费用将由世界银行或亚洲开发银行垫付，然后由粮农组织和环境署代为执行，以帮助那些遭受环境破坏的贫困国家尽快恢复生态，同时确保他们的基本农业生产。”

    采访完成之后，林锦麒在摄影师的要求下，在附近几个场景拍摄了几张照片。然后，林锦麒就和《人物杂志》一行人告别。《人物》对于这次的采访是非常重视的，没多久就刊登了这次的采访，而林锦麒也以《人物杂志》封面人物的形象出现。

    就采访立场来看，《人物》算是偏向林锦麒的，还帮林锦麒在一些比较尖锐的问题上做了维护，因此也算缓和了林锦麒在公众舆论当中的一些刻板印象。而在《人物》专访结束之后，林锦麒就暂时不再接受采访，除了和自己的研究生讨论问题之外，其余时候都在思考哥德巴赫猜想。

    而在林锦麒闭关的同时，3G网络在全球的普及也在加速，因而苹果公司在推出快时代的iPhone之后又推出了适应3G网络的iPhone 3G，也就是第二代iPhone。尽管iPhone的第一代和第二代在欧美市场掀起了热潮，但是在华夏市场却还是只属于极少数人的狂欢。真正让苹果手机被华夏民众注意到应该是iPhone 3GS，而等到iPhone 4的时候，华夏也和欧美诸国一样陷入了狂热。

    不过让林锦麒觉得遗憾的是，iPhone的成功居然没有引起诺基亚、摩托罗拉和索尼爱立信这一些传统手机巨擘的警惕，特别是诺基亚居然还认为iPhone撑死就是手机市场的苹果电脑，那是属于小众的审美和偏好。诺基亚的不知所谓不仅让它失去了手机的霸主地位，甚至到最后还因为站错阵营而沦落到不得不出卖品牌而最后被微软冷藏的结局。

    尽管别人没有嗅到智能手机的商机，林锦麒却知道。他准备韬光养晦地跟在苹果后面赚钱，苹果安安心心地做它的高端机，那么林锦麒就针对中低端智能手机市场发力。相较于后世那些匆匆上马的国产智能机，林锦麒至少在系统和大部分硬件上已经布局，唯一被人捏在手里的供应线就是屏幕玻璃。好在林锦麒上次透过超级锂电池技术的授权拿到了LG化学母公司LG集团的股份，LG旗下的光学公司也是光学玻璃的生产商。虽然质量和产能不及三星那么好，但是如果用于中低端手机却还是够用的。于是，地平线电子公司在继续推出SmartPad第二代的同时，也加紧了麒麟手机的研发。

    原本林锦麒恶作剧地想起名叫“小米”，结果遭到了高管会议的反对，理由是个名字太不“高大上”了。林锦麒后来想想也是，现在还不是全民恶搞的时代，这种过度接地气的名字反倒按照当时的审美来看就有点上不了台面，于是林锦麒就选择了麒麟手机这个名字。

    林锦麒不准备走安卓阵营的“机海”战术，而是两年一款旗舰机的速度推出自己的手机型号。麒麟将作为主打旗舰型号命名，售价大约控制在2999元人民币以内；同时还推出一款名为麒麟S的运动款只能手机，主要针对学生族群，将售价控制在1999元人民比以内。未来等硬件大规模降价之后，或许还会推出999元以内的麒麟C，也就是普及款智能手机。

    至于手机的外型，林锦麒只好抱歉地将iPhone 4的经典造型给抄过来了。反正SmartPad已经抄过一次了，麒麟手机就再抄一次吧。如果苹果撑不住了，大不了我就来当白武士好了。林锦麒自我安慰道。

    地平线电子将麒麟手机的研发列为最高机密，同时也在和华夏联合通讯公司接洽。林锦麒很清楚，在华夏推广3G的时候，华夏移动被主管部门给坑了一笔。当然，从国家通讯安全来说也不算坑，身为国有企业，那么就有义务为国家承担一些开发任务。于是移动被派去做国产3G的研究，同时囤积4G、5G的相关技术和专利。因为移动此时暂时蛰伏，而电信又没拿到3G牌照，于是一直是国内苦逼小弟的联通顿时爽了，我再也不是弟弟了！可惜等到4G时代，电信和移动联手杀了回来，联通顿时又明白了你哥哥永远是你哥哥的道理。

    不过现在距离4G时代还很远，作为国内做有前途的3G厂商，地平线电子将宝全部押在了联通这里。而联通看到地平线电子提出的合约机计划时，顿时惊为天人，毕竟国内的通讯公司还算单纯，暂时还没有想出这么多五花八门的促销手段来。而当地平线电子将麒麟手机的原型机和定价也拿出来的时候，联通顿时心动了。

    3G的推广不是只有3G牌照就够了，你得有适合3G时代的手机才行。联通在全球找了那么久，发现就只有苹果的iPhone是真正的3G时代智能机。可问题是，iPhone的价格不便宜，而且仅仅一款手机也不够消费者挑选啊。现在地平线电子拿出一款国产3G智能手机，不仅漂亮，而且还便宜。重要的是，地平线电子保证只要麒麟手机的销量还行，更便宜的麒麟S就会在暑期配合联通针对大学生客户来一次针对性的大规模推广。

    大学生客户可是联通最在意的客户，要知道在3G时代之前，大学生（包含部分中学生）市场都被移动的动感地带给垄断了，联通是看着一锅的肥肉下不了筷子。大学生的消费能力虽然比不上商务人士，但是他们的忠诚度是最好培养的。移动的打算就是你毕业前用动感地带，毕业后就用我的全球通，完美衔接。看到移动这种连汤都不分的做法，联通是早就想去砸场子了。可问题是，你砸场子也要用东西砸吧？就靠联通那“时刻无法联通”的信号去争取客户？

    “这是我们觉得非常适合我们的代言人。”地平线电子连包装计划都做好了。

    林锦麒其实很想签周杰伦，但是奈何周杰伦现在是移动动感地带的代言人，要买断他的合约的花费太高，而且由于周杰伦的那首《我的地盘》已经将他和动感地带捆绑在一起了，挖过来代言可能适得其反。就好像当年雅虎在华夏投放的一支狗年广告，叫“狗年搜狗”，结果所有消费者都以为这支广告是搜狗公司拍的，气得雅虎公司立刻就撤掉广告了。

    所以林锦麒不想冒险，他转而决定启用SHE来做代言人。三个人不就刚好是3G么？而且林锦麒知道这三人也没啥丑闻，如果可以的话，他觉得和她们做长期代言也不是不可以。就像王力宏和娃哈哈纯净水那样，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好在SHE此时已经在华夏内地大红，所以联通对于这个代言人计划也不反对，于是双方敲好了代言合同费用之后就准备邀请SHE成为联通3G和麒麟手机暑期联合推广计划的广告代言人。

    第132章 时代的风云人物

    无论是新闻媒体还是科技媒体, 在总结今年科技界的十大新闻的时候，超级锂电池、基因检测技术这两项都是不可绕开的, 而和这两项技术有着密切联系的雷古勒斯实验室也成为了全球最受瞩目的私人实验室, 而这间实验室的绝对控股者——林锦麒也开始成为科技媒体、新闻媒体和财经媒体追逐的目标。

    美国很多媒体都将林锦麒视为新世纪之后的“新美国梦”的代表，全然不顾林锦麒现在拿着的还是华夏的护照。在很多美国人，乃至不少华夏人看来，林锦麒拿着美国的绿卡就代表他未来是必然要入籍美国的, 只是碍于美国的归化入籍规定罢了。对于这种猜测, 林锦麒不屑去回应, 毕竟他也需要这个去麻醉FBI和CIA这两个情报机构。

    美国政府对华裔或华人科学家的监控和排斥那可不是一年两年了，毕竟美国政府也很明白一个真理, 那就是华人或华裔的确要聪明一点、勤奋一点, 然后如果不受控制的话, 华人和华裔控制整个美国科技领域不是不可能的，就像犹太人控制了美国的金融领域一样。有些人就奇怪了, 为什么允许犹太人控制美国的金融领域，却不允许华人来控制美国的科技领域

    首先，相较于华夏人对祖国的情感, 犹太人没有那么深刻。犹太人想向来缺乏“母国”概念，这也是为何很多西方古典作品会将犹太人描写成“背叛者”的由来。因为犹太人没有母国，所有犹太人认同美国的可能性远远高于华夏人, 因此美国政府对犹太人的反叛担心程度也远远低于华人。

    其次，犹太人对美国金融领域的控制也不是一天就达到的，美国的银行业曾经属于爱尔兰人, 后来属于意大利人，最后才慢慢转移到犹太人手里。犹太人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很庞大的。但是华人缺乏犹太人的那种抱团反抗精神，所以华人也就没有最终控制美国的科技界。

    正因为美国政府对华人的不信任，因此很多华人一旦进入到某些敏感的高科技领域，那对不起，FBI和CIA就要给你建立小档案了。华人只要在这些机构内稍微行差踏错一步，轻则解雇，重则起诉，然后终身背负着“叛国者”的印迹在么过苟且。现在林锦麒的名望正在上升期，而且相关发明的主要人就是他自己，所以美国政府想从学术伦理上抹黑林锦麒是不可能的。再说林锦麒不是申请了绿卡么？不也在和移民律师积极沟通么？

    因此林锦麒现在和美国政府正处于蜜月期，所以FBI和CIA也只是例行监视林锦麒罢了。若是美国方面知道林锦麒是铁了心打算离开美国，而且正在转移自己的研究资料和器材返回美国，估计美国政府立马就会给林锦麒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先丢到移民署的监狱里关几个月再说吧。

    就在全世界目光都被雷古勒斯实验室给吸引住的时候，位于晋省一个不知名的山区，这里忽然变成了一个异常繁忙的工地。和一般的工地不同，这里的工地外围1公里处就拉起了戒备程度极高的警卫措施。由于工地地处茂密的山地，地形有格外复杂，所以给施工方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但同时也骗过了天上的间谍卫星。

    或许有几张晋省繁忙的照片会被卫星拍到，但是联想到华夏正在大力推进基础建设，因此这些照片自然而然地被想成是华夏的基建罢了。因此这些照片被情报人员稍微看了几眼之后就封存到档案库，直到几十年后，美国的情报机构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么重要的情报，但那时已经悔之晚矣。

    “教授，这是实验室最近几次实验数据，需要您过目一下。”一个年轻的军官推开一间简陋的办公室，将一沓实验数据放到了案头。“目前的实验虽然顺利，但进展却不理想。”

    “不能说我们没有进展，至少我们排除了很多条路是走不到终点的。”教授微笑着打开军官递过来的实验报告，然后查看起最近几次的实验数据。

    他看完之后，闭目沉思了一会，随后正色道，“虽然科学家是不相信‘神’的，但是我有种奇妙的预感，我总觉得我们距离最后的结果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了。可惜，我们还是不知道该走哪个方向才是对的。——对了，你们在这里还过得怎么样？和大学实验室比起来，这里的环境可是差多

    授透过窗户看了看不远处工地，“老汪那边给我带了个话，说是第一期工程能在春节前完成。这样你们的居住条件就能提供许多了。不过主体工程说是至少要两年才能完成，真不知道最后整个玄武项目基地会是什么样呢。”教授有些神往地说道。

    位于晋省的这个玄武基地是“凤凰计划”的一部分，当然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在华夏的图腾崇拜中，凤凰虽然也是其中之一，但是明显没有龙那么重要。而这个事关华夏国运的计划却罕见地以“凤凰”命名，其实取的就是“凤凰涅槃”的含义。

    整个“凤凰计划”包含当代诸多最新科学技术的研究和应用及量产化，相对比较偏向民用的生物和医疗技术领域的研究基地放在江南省，被称之为“麒麟基地”；人工智能与超级计算机领域则放在北京，被称之为“女娲计划”。剩下的由于比较偏向军事或绝密级，则全部集中在玄武基地这里。

    玄武基地目前的一期工程主要是针对材料学和能源学；二期工程则是针对航空航天及太空领域；第三期工程则是偏向军事领域。由于整个基地的保密程度非常高，因此地下建筑和山体内部建筑特别多。按照设计图纸，整个基地在非启用状态下其实就相当于一个小型集镇罢了。

    只是国外的情报机关万万想不到的是，这里蕴藏多少黑科技。不说其他，这次基地建造所使用的建筑材料基本都是高科技产品。不仅坚固程度远超当下所有同类产品，而且还有极高的防辐射、反侦察的效果。如果不是这些建筑材料目前量产程度不高，军方都恨不得全部拉走将自己的所有基地全部翻修一遍。

    “虽然现在的条件有点艰苦，但是基地只要逐步完善起来之后，大家的条件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年轻人微笑着说道，“至少我们现在的实验室的软硬件环境在国内已经是最顶级的了，据几个在海外留学的前辈说，国外能达到我们水准的实验室怕也是没有几个呢。”

    “是啊。”何老教授忍不住点点头，“现在的科研环境可不是我们哪个时候能比的了。我们那个时候总说咬咬牙坚持过去就行了，现在如果软硬件达不到最低门槛，再咬牙也是没有用的。也亏得国家能想办法将这么先进的设备弄到手，国际上对我们的禁运可是没有放松过呢。不过他们禁运他们的，我们要是连点手段和办法都没有那才真的麻烦呢。”

    就在何老教授和年轻人聊天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年轻人一眼，然后径直跟何老教授说道：“老何啊，你们这边对工程的要求也太苛刻了吧？按照我们的估算，现在工程的整体质量是完全能抵抗一次核打击啊！结果工程项目书上要保证我们至少能接受三次核打击。听听！现在这个地球上有哪个国家能连着给我们国家三轮核打击？就算有人阴到我们，第一轮让我们没有发现，但第二轮之前我们肯定就反击回去了啊？三次核打击？我看这负责的人是不是看美国电影看多了，以为有外星入侵呢？”

    “汪工，当初拿项目书的时候，我看你可是没有说一句废话，只是拍着胸脯说保证按质按时完成工程的。”

    何老教授本来就是人老成精，他猜汪工程师是看上这批建筑材料了。实在是这批材料太稀缺了，除了玄武工程能用之外，就只有国家另外几个同样保密级的工程的核心项目可以使用。另外就是还有极少量的材料被军方拿去做实验了，想来实验数据应该将军方吓到了，巴不得尽快将这些材料分一批。汪工程师毕竟是军方的人，估计背后的压力也有些抗不住了。

    “玄武工程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多说了，既然项目书上规定了相应的要求，那你就必须全部达到。这不是你和我讨论几句就能修改的，不想日后站在军事法庭上的话，那些个小心思就全部收起来。你想要这样的建材，我理解，但是现在我们的量产数据并不理想。按照估计，大约在明年年底就能基本满足需求了。如果你们真的需要自己尝试研制的话，我可以赞助你们一批建材作为实验材料。但是多了也不可能，明白吧？”

    汪工尴尬地笑了笑，“有一些也好，实在是这些材料带给我们的惊喜太多了啊。”

    看到汪工见好就收地离开了实验室，何教授摇摇头，然后看着年轻人说道：“我们的朱雀一号组建工作的进度如何了？我听说有人对我们的朱雀一号指手画脚的？”

    朱雀一号就是玄武工程中能源项目中最关键的工程“可控核聚变项目”的核心组件，和目前国际流行的托卡马克（Tokamak）设备不同，朱雀一号走的是仿星器（Stelrator）路线。可控核聚变设备基本分为两大流派：惯性约束和磁约束。经过人类不断的研究发现，磁约束更加适合人类的需求，因此惯性约束渐渐成为了可控核聚变研究中的“隐学”。

    而在磁约束设备研究中，仿星器是最早诞生的，大约在1950年被发明，并且在1950年代到1960年代是国际研究可控核聚变的主流设备。但是随着托卡马克设备在1970年代的异军突起，因此托卡马克设备逐步取代了仿星器而成为国际研究的主流。

    由于华夏并不是一个特别富裕的国家，因此在可控核聚变的研究上就押宝在托卡马克上。当然，美国、欧盟和日本也纷纷押宝托卡马克，甚至华夏在后世还在托卡马克的研究上走在了全球的前列。不过托卡马克也有它本身不可调和的缺陷，例如：磁力线分布不均。而仿星器刚好能完美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仿星器的研究在新世纪之后又有了复苏的迹象，德国的文德尔施耐因7X、美国的螺旋对称实验和日本的大型回旋场装置都是仿星器设备。甚至按照某些二次元爱好者的破解，钢铁侠用的方舟发电器也是一个仿星器。正因为仿星器本身就有一定的优点，再加上国际上重新研究仿星器又有了不少进展，所以“朱雀一号”才定位成仿星器。

    当然，这也和林锦麒的学霸辅助系统里兑换出来的资料大多和仿星器有关也有联系。由于林锦麒将财力全部砸在仿星器的研究上，自然导致国家原子能研究中心的不满。本来他们可是国家未来能源工程的亲儿子，现在又来了个弟弟，而且这个弟弟似乎还不甘心当个弟弟，这让当哥哥的如何能安心？虽然兄弟阋墙的事情不能发生，但是给弟弟下绊子还是可以的。由于学界内部有这么多专家学者对仿星器研究指手画脚，这也让负责决策的领导们感到忧心。于是支持仿星器研究的人自然希望何教授这边赶紧来个大进展，这样好让他们说服其他人，免得仿星器研究像现在这样“千夫所指”，各种指责的言论不绝于耳。

    “‘朱雀一号’目前的进度正符合我们的预期，如果说要赶进度的话？”年轻人有些疑惑地看着何教授。

    他算是何教授的入室弟子，甚至可以说是关门弟子，他可是太熟悉何教授的脾气了。何教授一直强调科学研究就是科学研究，不会因为谁的个人原因而导致科学研究成果或失败，也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加速。但是年轻人也的确知道“朱雀一号”对于国内原子能研究的冲击有多大，这感觉就像是一个小丑闯进了某个衣冠楚楚的上流聚会。不过身为高能物理学的硕士学位获得者，年轻人对于专业人士也如此讥讽和嘲弄仿星器的研究感到不满。

    什么时候“大家都在研究托卡马克”能成为放弃研究仿星器的理由？特别是还有人说“我们已经在托卡马克的研究花了那么多钱”，因此仿星器的研究就不能进行。科学研究说白了就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如果不能将仿星器彻底论证为错误的，那么为什么不允许别人研究呢？何况越来越多的实验结果显示，仿星器有着托卡马克所不具备的优势。

    “如果按照我们既定的计划，我们会在春节之后进行第一次测试性点火实验。何教授，我们对这次点火实验是充满了信心的，根据我们的测试计算，我们的‘朱雀一号’其实已经算是工业原型机了，完全可以尝试实验性并网发电。当然，我们还是要求稳的。”

    “其实不仅仅是求稳的问题，而是一旦‘朱雀一号’成功，那么从实验室到工业应用还需要多久时间呢？我国可是可是一个能源消耗大国，为了满足国内的能源消耗，我国在煤炭、石油以及发电行业的从业人员有多少？特别是我国一旦摆脱了煤炭、石油作为化学燃料发电的桎梏，那多余的煤炭工人如何安置？还有我们国家手里持有的海外油田的股份又该如何处理？”何教授问道。

    煤炭工人是一个技术门槛不高的工种，这就意味着他们转行的难度就更高。一旦国家需要大量裁撤煤炭工人，对于一个劳动力密集行业可是非常可怕的。大量失业的煤炭工人一旦进入社会，对社会安定的冲击也可想而知。除此之外，当年国家为了掌控自己的能源命脉，可是又花钱又花人情地买下了不少海外油田的股份，如果国家不再需要，那么这些股份也该早日处理吧？否则可控核聚变实验成功的消息传出来，第一个暴跌的行业怕就是石油行业呢。因此国家求稳的原因之一就是要留下足够的缓冲时间，否则这种重大产业进步其实也是一种灾难。

    学过华夏高中历史和政治课本的人都知道发生在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的“英国‘羊吃人’事件”，这就是一次工业进步带给社会的重大冲击。用蒸汽纺织机取代人力纺织机这是不是进步？但是因为生产力发生极速解放，结果导致英国大量纺织工失业，结果生产力的进步不仅没有带给劳动者更美好的生活，反而在短暂的时期里让大量劳动者陷于失业破产境地，并有大量失业纺织工家庭因此家破人亡。

    正因为有这样的惨剧在惊醒世人，所以国家对于可控核聚变也是非常慎重的。单从理论上来说，七座大型可控核聚变发电厂就能解决国家在未来二十年的电力需求，那么其他电厂的工人怎么办？以及为电厂提供化学燃料的煤炭行业、石油行业怎么办？而且核聚变电厂的安全性远远高于核裂变电厂，于是核聚变电厂的安全半径不需要太长，所以核聚变电厂不需要躲在边远地区，于是电厂的位置也成了国家需要思考和布局的点。

    “刘星你准备下，估计上面在点火实验前会召我们进京进行一次汇报，你要将方方面面的工作都准备好，务必要让领导真正明白我们在做什么以及我们做到什么地步了。”何教授的话不是无的放矢。

    因为现在国家高层的确也在考虑同步进行两个核聚变项目到底有没有这个必要。现在的华夏可不是2010年代的华夏，现在的华夏才刚刚有了腾飞的架势，但是家底子还不是那么富裕的。华夏除了自己家有个托卡马克项目之外，还参加ITER项目。不过ITER项目真的是个泪，华夏花高价买了进场门票，结果待遇还不及印度这些国家。

    正因为国家在ITER上面被其他成员国联手排挤，所以国家才咬了咬牙，勒紧裤腰带又做了EAST项目。虽然华夏在ITER项目上总是被欺负，但好歹有了接触最新技术的渠道，因此从ITER得到的成果之后又促进了国产EAST项目的进步。就目前情况来看，EAST超越ITER似乎只是时间的问题。因此有专家提议将拨款给“朱雀一号”的钱全部拨给EAST，争取在未来五年内彻底超越ITER。不得不说，专家的这个提议的确让领导层非常动心。

    不过大家也知道这样就将“朱雀一号”彻底否决也说不过去，所以大家决定抽空让“朱雀一号”的人来做个汇报。双方比较下，如果“朱雀一号”的确不争气，那也不能怪国家狠心了。

    刘星点点头，他自然明白能让自己教授如此慎重交代的汇报工作绝对不仅仅是工作汇报那么简单。不过作为何教授的关门弟子，刘星能够接触到的东西还是比较多的，他很清楚玄武工程的所有项目其实是一个生态闭环，能保证主要项目自给自足。这对于很多科研项目来说是难能可贵的，因为国产科研项目普遍有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不重视商业化。因此很多科研成果听起来好像很先进很高端，但最后却发现是个“屠龙之技”。而且还有大问题就是这些项目不能转换成商品，或者转换成商品之后不能养活项目本身，和在海外是难看到的。

    国外很多公立或私立的科研单位虽然是非营利机构，但是不代表他们是不赚钱的，而是他们赚的钱基本都投在自己设备升级和人员待遇上面去了，所以实际上他们是赚了很多钱的。虽然国外的科研机构也有不少是国家拨款，但是绝大部分还是依靠各种基金会的赞助和自己的科研项目的营利能力。国内的科研单位负责人一般是两种来源，一种是空降而来的行政人员，他们只管出成果让自己有政绩就好；另一种则是科研人员晋升上来，他们并不擅长经营，因此往往很多项目的商业化结果是很难看的。

    但是玄武工程不同，玄武工程预留了很多民用项目，这些民用项目就是未来玄武工程的造血器官。按照玄武工程的项目书估计，在未来五年到十年之后，玄武工程的资金有一半以上将有自己筹集；未来二十年之后，玄武工程的资金最多只有两成来自国家拨款。

    就在刘星和何教授等人准备上京的时候，林锦麒也从自己的办公室闭关出来了。林锦麒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钟，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林锦麒忽然想起一个好玩的梗，你见过普林斯顿四点的太阳么？不过随后林锦麒就是自己笑笑，毕竟科比似乎还没说过四点的洛杉矶呢，自己四点的普林斯顿估计就更没人知道了。

    林锦麒走到走廊的尽头，用咖啡机给自己冲泡了一杯热热的浓咖啡，然后他从旁边的器皿里拿了一个奶球和一包砂糖就离开了。别看林锦麒此时一副淡定如佛的模样，其实他那咖啡杯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因为他居然完成了对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

    只不过论文还静静地躺在自己的电脑里，他现在还在思考着，因为他现在有点迷茫了，他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完成对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基本就意味着林锦麒在数学领域里是封神了，哪怕此后林锦麒再无建树，历史书都必须留下他的名字。可是现在林锦麒还未满22岁，放在华夏还是一个真的可以被称为孩子的年纪，因为大部分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还在校园里求学，而林锦麒居然要在学术界封神了。

    “系统，你说我的人生是不是到这里算是巅峰了？”林锦麒有些不敢置信地问系统。

    “巅峰？宿主怕是对巅峰有什么误解吧！”系统那冷嘲热讽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的确表明了宿主在数学上的天赋，但是数学前进的道路上只有这座山峰么？黎曼猜想，宿主不打算了解下么？宿主不想知道黎曼猜想之后有什么么？是整个数学界的新纪元，还是引发数学界的大崩溃？甚至牵连到量子物理学领域，让人类现代的科学体系在一夜之间成为笑话？宿主，别以为科学的道路这么容易就能走到底，你所认为的巅峰对于科学神祗看来不过是路上的一块土坷垃罢了。就算我们从理论学科走出来，宿主认为自己在应用学科也达到了了理想的期待？你现在绝大部分产品都是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你所做的事情不过是逆推技术罢了。苹果公司能弄出Siri，谷歌公司能弄出AlphaGo，你呢？就连你那个金融投资数学模型都是在我的帮助便建立的，所以，宿主你是哪里来的勇气觉得可以躺在功劳簿上了？我可不认识梁静茹，所以肯定不是她给你的勇气。”

    “好吧，我错了。”林锦麒被系统怼得毫无脾气，“我还是将论文投稿出吧。”

    林锦麒按照惯例将论文投给了《数学年报》，谁让大家都公认自己是普林斯顿大学派系的数学学者呢？既然如此，不投稿给《数学年报》才有问题呢。完成投稿之后，林锦麒又给自己的导师萨奈克教授发出一封电子邮件，邮件里很简单地写道，“我完成了。”

    发完电子邮件之后，林锦麒将杯子泡在冷水里，然后离开了办公室。想了想，大概自己有快三个星期吃住在办公室里了吧？作为一个新陈代谢还很旺盛的男孩子，林锦麒也察觉出自己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已经有些可以当做“生化武器”了。从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林锦麒开车回到自己的房间。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了个澡，然后泡在浴缸里闭目养神。

    说是闭目养神，林锦麒主要还是查看自己的各项数值。按照系统给出的参考值，林锦麒的数学已经达到了这个世界目前在世的数学学者的第一军团了，不说是领袖，但绝对算得上是“真·数学专家”了。而作为和数学关联最密切的物理和化学两门学科，林锦麒的排位也在当世学者的第二军团领先；紧接着，由于林锦麒的兴趣而一直专注的计算机和生物两门学科，林锦麒也在当世学者第二军团中间偏上的位置。

    而如果用系统的“称号”系统评价的话，林锦麒的数学已经达到了评价的最高级，也就是大师级，而且还属于大师级的最高等，高级大师；物理、化学和计算机则在专家级内，但是化学有计算化学加成而获得高级专家称号，物理和计算机则都只获得中级专家称号；生物则在学者级，评价为高级学者。其他科目也大多留在学者级，只是评价多为初级，偶尔有几个中级。最差的则是体育、音乐和美术这三门功课，连学者级都没有评上，留在了学徒级；特别是音乐这门更是被系统划到未入门级，这可是系统能给出的最低评价了。尽管林锦麒看到这个评价有些黑脸，但是想到自己那五音不全的唱腔，也只能说系统还是很公正的。

    等林锦麒泡完澡之后，看着镜子里已经没有腹肌的自己，林锦麒忽然发现自己是不是有段时间没有锻炼了？要知道男孩子身材的巅峰时刻就在20岁左右，基本过了25岁的男生身材就会开始走样。除了专业的运动员或那些刻意保持身材的男性，25岁之后就需要想尽各种办法掩饰自己的身材了。而一旦过了30岁的时候，男生的身材跳水水平简直女生的皮肤松弛程度更可怕。所以以后女孩子被嘲笑皮肤有皱纹的时候不妨反嘲讽男孩子的腹部脂肪都能炼油了。但是林锦麒现在距离30岁还有很长的时间，现在应该正好是穿衣显瘦而脱衣有肉的美好身材年纪才对。“看来我应该找个健身教练和营养师了。”说着林锦麒做了一个肥宅们最爱玩的游戏，拍拍自己的小肚肚。看到肚子微微泛起的波澜，林锦麒的脸更黑了。“应该是马上要找一个了，而且最好尽快展开减脂和塑性的训练才行了。”

    不过林锦麒还没来得及咨询有关锻炼身体的事情就被萨奈克教授的电话给吵到了，林锦麒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萨奈克教授中气十足地在电话里吼道：“上帝啊！林，你做到了！我没有想到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对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林，我相信你的证明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只需要等待，等待国际数学家大会对你的承认，然后我们就会看到‘哥德巴赫猜想’这个名词变成‘哥德巴赫-林定律’。上帝啊，你做到了难以置信的事情！”

    萨奈克的电话结束后没多久，普林斯顿大学和普林斯顿高级研究所里和林锦麒相熟的数学学者都打来了了电话，对林锦麒的证明感到好奇并表示祝贺。原本打算休息下就睡觉的林锦麒不得不一次次表示感谢，然后又一次次地接起电话再重复刚刚的话语。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媒体关注，毕竟林锦麒的证明在没有得到其他数学家认可之前，媒体是不敢太炒作的。万一林锦麒的证明没有被认可，那岂不是自己白白地丢掉了公信力？

    和新泽西州的清晨相反的是，北京此时已经深夜。但是一辆低调的黑色商旅车悄悄地驶入一座王府改建的建筑物里。何教授带着刘星等人下了车，然后就看到一个身着黑西装的男子带着众人朝着一间看上去并不起眼的房间里走去。等刘星等人进去之后，发现不大的办公室里已经挤满了不少人物。这些人当中有不少人都在《新闻联播》里出现过，甚至有几个是几乎天天都会出现。何教授带着刘星等人坐到一旁，而对面就是华核能、原子能研究所及EAST项目的人。当然，从某个程度来说，华核能、核能所和EAST本来就是有着密切的关系；哪里像朱雀一号，不晓得是哪里蹦出来的，弄得核能所和华核能非常不满。

    EAST项目那边首先做了报告，当EAST项目表示最近即可测试“60秒点火实验”的时候，核能所和华核能的专家都忍不住鼓掌了。目前的核聚变都必须在高温高压下进行，因此核聚变设备本来就是要消耗大量能量的。现在主要的核聚变设备的原理都是做到打火需要输入一次能源之后，其余促进核聚变进行的能源都由核聚变自己产生。如果连这个都无法做到的话，那这个设备就没有任何商业意义了。毕竟你输入的能源比输出的能源要多，那投资这个做什么呢？虽然这样的说法有些简单粗暴，但是谁家的核聚变设备在点火之后能运行越久，那就表示该家的核聚变设备就越厉害。

    “目前‘朱雀一号’的调试和检测工作都业已完成，随时都可以进行点火实验。”刘星紧接着代表玄武工程开始报告。他一上来就丢出一枚震|撼弹，别以为你们EAST可以做，我们朱雀也可以做。“根据我们的理论数值推算，‘朱雀一号’已经完全具备100秒以上的点火运行能力。”刘星看了看大家，所有的学者和专家都仿佛在看上帝一般地看自己。“此外我们还有一件事需要汇报，朱雀一号除了能进行‘氘氚核聚变（DT聚变）’之外，‘氘氘核聚变（DD聚变）’也是没有问题的。根据系统的理论数值估计，哪怕是‘氘氦3（DHe3）’，甚至‘纯氦3（He3）’这样的聚变，我们也是可以做到的。”

    如果是真正以氦3为原料做核聚变的话，那的确是不会产生任何污染。但是现在主流的“氘氚核聚变”还是会产生高能中子，这个还是具有极强的辐射污染。当然，这个污染比核裂变还是要小许多。之所以选择氘氚核聚变是因为氚的反应面积足够大，而氘和氦3则是一个比一个小。简单来说，要实现核聚变就需要两个原子核发生碰撞。其中一个的反应截面越大，那么难度就越小。假设氘氚聚变是相当于乒乓球撞篮球的话，那么氦3聚变就相当于芝麻撞芝麻，这难度提升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呢。

    不过氘氚聚变也有问题，氘氚聚变的高能中子比氘氘聚变要强许多，同时相较于氘元素可以从海水提取而相对便宜，氚的提取可是需要消耗大量的锂，这其中的花费就有点COVER不住了。至于最安全的氦3，地球含量可不是很高，但是月球上却遍地都是。也难怪在“朱雀”之后，“青龙”飞船也在项目里。此外还有一个“广寒宫计划”更是让人觉得仿佛在看科幻。广寒宫可是华夏未来位于月球表面的永久基地，这里不仅将是华夏人开采月球矿藏的基地，同时也是科学家们生活、研究的地方。如果在月球开发氦3资源成功并符合成本控制的话，那华夏真的是在未来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什么能源危机了。

    “老何，你们的‘朱雀一号’可还是停留在数据推断方面，话不要说太满了。”

    “孙老头，难道你们EAST项目有相关实验数据了？大家都是猜测，为什么不许我猜测？我们能不能做‘氦3聚变’，让我们测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何教授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不妨抽空来看看。”

    第133章 点火测试和迷雾

    何教授平淡无奇地表示“朱雀一号”可以在近期接受点火测试, 而且不仅是常见的“氘氚聚变”，甚至是“纯氦3聚变”都可以做一做。-何教授的说法让EAST项目组那边大惊失色, 他们原本赌的就是朱雀项目组这边组的进度没有他们那么快, 所以国家在抉择的时候肯定会优先照顾到自己这边。可现在朱雀一号不仅进度没有落后，而且人家还走到了最前列。假如何教授的话没有任何水份的话，那就意味着华夏真的在可控核聚变领域里是远超任何一个国家了。

    看到何教授那云淡风轻的表情，孙教授咬咬牙道：“那好, 我们就抽空去看看你们那个‘朱雀一号’到底有多先进。老何, 不如你给个时间吧？”

    春节是国定长假, 我们的放假计划已经公布出去了，所以春节前后肯定是没有办法做点火测试的。”何教授非常平静地说道, “不过大家在初十前后都会基本归队, 因此我们就将点火实验定在元宵节吧。一方面我们这边的前期工作也能准备好, 另一方面我们也沾沾元宵节的气氛。老孙啊，你看这个时间如何啊？不过我们现在的条件还满艰苦, 所以前来指导工作的各位同行们还要克服克服才行。老孙，你手下的人没问题吧？”

    “这有什么问题？我们这边不是没有吃过苦的。”孙教授不服气地答应了下来。

    既然“朱雀一号”已经可以进行“氘氚聚变”的点火测试，而且还能进行更好的聚变测试, 那么不如先看看“朱雀一号”的最终成功如何，然后再考虑国家到底是扶持“朱雀一号”还是“EAST项目”。毕竟对于国家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时候, 那就必须有个能绝对说服大家的理由。而谁最接近终点线，这显然是个非常客观且直接的标准数据。于是几位与会的领导就决定等两个项目的点火实验数据出来之后，再做最终的决定。

    尽管玄武项目在未来是要自力更生为主, 但是毕竟此时玄武项目还是一个刚出生的新生儿，如果没有国家扶持那就只可能半路夭折。所以素来与世无争的何教授才怒了，大家在科研项目上争取费用本来无可争议，但是你这一来就要断我的根那就没啥好说的了。而且何教授也很清楚，国家未来肯定要在“托卡马克”和“仿星器”中做出一个选择的，就好像不会有那个国家会钱多到既在本国推行交流电又推行直流电一样。

    如果对方的托卡马克已经成功，那何教授只能感叹仿星器生不逢时；可问题是，对方的托卡马克也是停留在数据表面，他们居然就敢要求国家对仿星器拒绝扶持。既然EAST吃相这么难看，那就别怪朱雀一号将原本属于你们的拨款都要过来。

    定好点火测试的时间之后，何教授也懒得和对方寒暄下去了，径直带着刘星等人就离开了。EAST项目组的人倒无所谓，他们和朱雀项目组已经算是死敌了；但一旁看戏和敲边鼓的核能所及华核能就尴尬了。

    核能所的人尴尬归尴尬，但是事后算账的时候也没什么太大的麻烦，充其量就是未来在科研拨款上设点小麻烦，等怨气过去了，事情也就解决了。

    但是华核能不同啊，按照公司的经营范围，华核能是未来负责国内核电厂建设及对国外核电项目参与竞投的主体。如果这次得罪了朱雀项目组的人，人家以后不跟你合作怎么办？虽然华核能有号称全国最好的核电厂建设团队，但这是针对现在的核裂变电厂，未来是要建设核聚变电厂。因此华核能和华夏其他基建公司的起步是一样的，而且关键的建设数据还都在朱雀项目组手里，可以说朱雀项目组愿意和谁合作，那这家合作企业就会成为华核能在国内最大的竞争对手了。

    如果朱雀项目组搞定了基建工作，来未来朱雀成立自己的专属电厂也没有问题。到这个时候，电厂只要和国家电网公司谈妥电价，那么最后就完全没有华核能的关系了。一想到自己不仅在基建方面赚不到县，又无法成为核聚变电厂的电价总代理，华核能的人此时觉得心都碎了。

    何教授带着自己这边的团队连夜搭飞机飞回了晋省，虽然自己拍着胸脯说点火实验没有问题，但是实际上自己还是没有完全的把握。“朱雀一号”目前所有的数据都是停留在数据和计算机推导之上，完全没有任何真正的实验数据可以参考。而且仿星器这种可控核聚变设备能够公开的数据都是半个世纪前的数据，那个时候的仿星器和现在的仿星器差的可不是一代、两代产品了。

    何教授想了想，忽然问刘星道：“你那高中同学到底什么时候回国？我听说他是打算最近两年回国吧？他现在一直在想办法转移他实验室的设备和数据，而且也帮我们培养了一批青年学者。说实话，我还没和他单独见过面呢。对了，你们当初是同班同学，你就没劝说他来我们学校念大学啊？结果现在倒好，跑国外去了。”

    “我可是劝过他好几次的，但是他那性格是受不了约束的，来我们学校的话，估计半年就会被劝退吧？”刘星笑着说道。“而且清华那边也是挺郁闷的，原本是数学系想招他，结果他愣是自己去考了高考，然后填专业的时候去了计算机系，将清华那边气得够呛。”

    “还真是个不省心的孩子呢。”何教授笑着摇摇头道。自己是军事院校的教授，自然晓得军事院校的规矩。和普通大学鼓励学生们的自由精神不同，军事院校还是秉承着军队的风格，一切以“服从”为最优先。“不过这几天还是需要他回来帮帮忙，毕竟整个‘朱雀一号’的雏形是他设计的，相关基础数据也是他提供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来确定才可以。”

    国内的这一变化，徐易立也以最快的渠道联系到了林锦麒。林锦麒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顿时变得非常糟糕。学术界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是林锦麒一直犹豫要不要回国的桎梏，只是国外学术界也有这些麻烦事，再加上自己的民族情感召唤，林锦麒才下定决心回国。

    结果回国的决定才做出来没多久，这种内部倾轧的事情就找上门了。如果EAST项目当真距离商业化只有一步之遥了，那么EAST项目想拿走全部科研拨款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甚至林锦麒也愿意让出来。但是现在EAST项目和自己的朱雀项目进展程度差不多，甚至还可以说是有点落后。可偏偏人家现在就担心自己的项目不保，于是就先下手为强想掐死还在襁褓里的朱雀项目。这就让林锦麒觉得过分了，为国牺牲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为了某几个人的私欲而牺牲的话。

    林锦麒越想心里越难平静，虽然徐易立也希望林锦麒能“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是林锦麒可不是那种“别人打了自己左脸还要凑上自己右脸”的人。他和徐易立通话结束之后，他就让小黑仔去搜集那些EAST项目里的猫腻事情了。林锦麒知道华夏不缺那些纯粹的学者，但同样也不缺那些硕鼠。既然对方惹到自己了，那么自己就帮对方清理下门户好了。

    苍蝇不叮无缝蛋，如果参与EAST项目的人在操守上毫无瑕疵的话，林锦麒也不会故意编造材料去泼脏水。结果小黑仔这么一查，学术不端的、挪用公款的都不算什么了，让林锦麒诧异的是，EAST项目组居然还蹲着美国和日本的间谍。不过好在EAST项目的安保工作还算到位，这两拨间谍现在还只摸到门，尚没有渗透进去。如果再等段时间的话，这两批间谍真的进入EAST项目组，那国家的损失还了得？

    林锦麒也没想到能拿到如此猛料，他让小黑仔打包之后就直接匿名发送给了华夏的国家安全部门了。而华夏的国家安全部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邮件给吓了一跳，因为林锦麒没有规定小黑仔如何发送邮件，结果小黑仔居然直接黑了国安部门的内部邮件系统，用部门长官的邮箱给执行部门的主管发了这封邮件。主管起先被这封来自领导的邮件给吓了一跳，心想自己这是接到什么了不起的大案子了，居然是领导亲自督办的。

    结果主管汇报工作的时候，领导一副“你在说什么的”的表情。两人愣了一会神，然后立刻意识到整个情报部门的网络被攻陷了，对方还大喇喇地用自己的内部邮件系统玩了个恶作剧。顿时领导就怒了，网络安全办公室和内部保密办公室的主管都被骂得狗血淋头。而且最重要的是，邮件举报的内容经过初步调查，居然还是真实的，那么这个黑客到底是谁呢？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位黑客对我们还算是友好的。”负责内部调查的人对领导说道，“以他的技术实力，我觉得他攻陷我们整个网络系统都不是问题，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详细排查，他攻陷我们的防火墙之后就直接接管了我们的内部邮件服务系统，最后发了一封邮件之后就走了。期间他并没有窥探我们其他服务器的任何内容，同时他也没有在我们的系统内植入任何木马和病毒。一切现象显示，他仿佛真的只是进来发这封匿名举报邮件而已。除此之外，他没有其他任何目的和意图了。”

    “所以，我们还应该给这位黑客发一封致谢邮件么？”领导忍不住讥讽道。“现在对于这个黑客的调查，你们有没有任何进展？不管怎么说，这样一个能力危险且完全不受控的黑客对我们来说就是隐患！除非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工作，否则他就是危险人物！”

    “对于这个黑客的调查，我们目前并没有特定的目标。”负责调查的人叹了一口气道。

    心道这个黑客的本事实在是太强了，从攻陷防火墙到发出邮件只花费了几分钟的时间。由于时间太短，内部的监控追踪系统压根没有追踪到这个黑客的来源。而服务器的登陆记录也被这个黑客在撤退的时候打扫干净了，可以说自己压根查不到对方到底是何时来又何时走的。

    好在对方举报邮件里涉及的人物都是EAST项目组的人，根据“谁得利最大谁的嫌疑就越大”的准则，他倒是在EAST项目里圈了几个目标人物出来。可是细细分析之后，这些人物不见得讨厌所有被举报的人，而且他们也没有能力去搜集到这些情报并充当黑客来自己这里举报。

    而将怀疑范围放宽之后，和EAST项目有过利益冲突的朱雀项目也落到了他们的眼中。可问题是目前朱雀项目所在的玄武工程本来就是重点监控目标，如果朱雀项目的人在那里使用黑客程序的话，那么还不需要自己动手，玄武工程的内部保密组就行动了。所以他们调查来调查去，发现自己手里居然没有一个合格的嫌疑人形象。

    “第一件事，内网的安全系统必须进一步升级，特别是保密级别的资料必须和外网进行物理区隔，同时要保证内网电脑和外网电脑之间不能随意互联。第二件事，这个神秘黑客必须继续调查下去，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只出现这么一次就算了。”领导吩咐道。

    林锦麒当然不知道因为小黑仔的一次恶作剧居然惹出了那么多的事情，他此时正在数学系内部的讲座上讲解他对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过程。让林锦麒吃惊的是，但凡他能叫得上名字的数学系大佬们都纷纷到齐了。不得不说“证明哥德巴赫猜想”这个成就在数学界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如今再介绍林锦麒就不会是“青年数学学者”了，而应该是“国际知名数学专家”了。

    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之所以要林锦麒举办这个讲座，目的就是为了帮林锦麒把把关。毕竟林锦麒的论文即便在《数学年报》上刊登出来，也是要经过国际数学学者和专家们的审查之后才可能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得到承认。而这个过程最快也至少要一年的时间，如果慢起来就不晓得要多少年了。不过林锦麒身后有整个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做后台，因此国际数学家大会不会卡林锦麒的研究成果太久。

    何况林锦麒提出的证明方法正是他这一两年一直在科普和推广的证明方法，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引用林锦麒的证明方法解决了不少数学难题。所以，林锦麒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宗师”了。对于这种已经开门立派的数学大家来说，就算他自己不争，他的徒子徒孙也会出面的。毕竟搞研究的人都巴不得自己的门派有位大神撑场面，这也就是为什么学阀总是屡禁不止的根源所在。

    “林教授，首先恭喜你完美地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虽然这个证明要得到国际公认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我确信这个时间一定不会太久。”林锦麒的讲解结束后，数学系主任起身鼓掌道，“非常清晰又直接的证明方法，这让我们数学王冠上的这颗宝石更加熠熠生辉。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林教授能在明年举办一次大型讲座，就证明哥德巴赫猜想举行一次国际演讲，同时也邀请一些国际数学专家对你的证明进行一些探讨，你看如何？”

    “没有问题。”林锦麒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林锦麒很明白，这是普林斯顿大学为自己造势呢。要知道这种国际性的数学家大会可不是一般的学校能够主办的，必须要到了普林斯顿大学这种国际数学界里已经是少林武当级别的学校才有可能发出足够有号召力的“英雄帖”。当然，这也和他们有林锦麒以及他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的作用。如果没有足够的噱头，别人派上门的学者估计就是二线学者过来刷刷脸熟罢了。

    由于这次出席讲座的学者教授都是高级别的，因此对于国际数学界更快接受林锦麒的证明方法也有好处。毕竟在任何一个专业学科，只有处于权威阶层的教授们都接受了，那么才有可能慢慢带动专业内其他学者接受。而说服一个人接受的最佳方法莫过于由证明人当面讲解，然后大家有什么疑问就现场讨论。如果这个讲座弄完了，估计林锦麒就能得到一半乃至三分之二国际数学界的认可了。

    不过这样一个讲座需要准备的时间也是漫长的，首先是要将那些大佬级的专家教授集中到一起就需要组织方废不少心血；其次，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林锦麒要将自己的讲座资料准备好。在这样的讲座上，起码有一半的学者是来挑刺的。如果没有经受住他们的质疑，那么林锦麒的证明方法肯定要被延后几年的时间才能被学界肯定。

    而就在林锦麒和普林斯顿大学决定好讲座的举办日子之后，林锦麒又接到了徐易立的电话。这次是有关朱雀一号点火测试的事情，由于何教授他们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所以他们才想到让林锦麒回来主持点火测试。而借口也是现成的，那就是清华大学数学系打算授予林锦麒荣誉教授的头衔，因此林锦麒需要返回华夏参加这个仪式。林锦麒自然明白国内学者对“朱雀一号”的犹豫，毕竟这整套技术来自黑科技商城，然后林锦麒在结合现有的技术让它降级成现在的朱雀一号。

    如果真的算起来，现在的朱雀一号只能算是朱雀可控核聚变试验机。不过饶是如此，朱雀一号在仿星器上所展现出来的科技水准至少领先现有仿星器在50年以上。面对太过先进的身背，人往往会产生一种怯弱的感觉。就好像人类刚刚掌握火的时候，原始人类对火的感觉更多是“敬畏”；至于现在，应该没有这个感觉了。

    回国之前，林锦麒将刘畅等人的硕士论文看了一遍，然后列了点修改意见让他们趁这个时候修改天。或许等林锦麒回来之后，这帮人就可以申请硕士学位了。至于博士学位，林锦麒还是打算再带他们一下，同时林锦麒还会再带两批到三批硕士生和最多一批博士生。因为林锦麒知道自己回国的计划必须加快了，一方面是包括玄武工程在内的整个“凤凰计划”必须由自己回来主持，否则越到后面不可控的风险就越大；另一方面就是林锦麒在雷古勒斯实验室的一些举动引起了美国有关部门的怀疑，尽管他们还没察觉林锦麒在转移实验室，但是他们已经对林锦麒过多地引入华夏学者表示了不满。林锦麒不会去赌美国情报机构有多弱智，不管多少影视剧和在黑FBI和CIA，但都不可否认这两个依然是全球最厉害的两大执法或情报机关。从任何角度来说，林锦麒都不想落在他们手里。

    抵达北京机场之后，林锦麒借口有私人事务处理就从公众眼中消失了。事实上，林锦麒正搭乘一架军用飞机朝着玄武工程附近的临时机场飞去。相较于民用飞机，军用飞机的舒适度对于常人来说绝对是非常难以接受的。好在林锦麒的体质还算不错，最近这段时间在学霸系统的督促下又开始了健身和养生，因此林锦麒不说和那些兵王比较了，但是和一般刚从新兵营出来的士兵还是差不多的。

    由于这是一辆运输机，自然就没有座位安排给林锦麒，好在林锦麒手里还有一张在纽瓦克机场买的《纽约时报》。林锦麒的行李也比较简单，随身背着的电脑包里除了那台黑科技笔记本电脑之外，就是林锦麒的一些文件和书籍；而行李箱里则是林锦麒随身替换的衣物和一些比较大部头的书籍。

    席地而坐的林锦麒闭目沉思着事情，比如这次朱雀一号一旦点火成功，那么国家势必就要对国内的能源产业进行调整了。同时也必然启动探月工程了，而其中的一个问题就是未来的天宫空间站放在哪里？按照林锦麒的想法，最好是放在对月静止轨道上，这样这个空间站不仅可以成为华夏在太空的实验室，也能成为华夏“地球-月球运输线”的中转站。

    更为重要的是，林锦麒对这个空间站的期待可不仅仅如此，他希望能够搭建一个供实验、生活以及生产的太空基地。是的，未来的行星际飞船乃至恒星际飞船最好是在这里组建，乃至生产。同时这里不仅是地月中转站，也将是地火中转站。未来前往火星探险可不再是从地球发生飞船，而是直接从天宫出发。未来的天宫或许要从天宫太空站更改为天宫太空基地才行。

    “果然军用飞机不是一般人能体验的啊。”随着飞机降落在临时机场，林锦麒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边走边吐槽道。由于林锦麒的身份还是保密的，因此护送林锦麒的人只知道他是来临时调配过来的专家。不过看到林锦麒那还略显稚嫩的脸，护送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从飞机下来之后，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就直接将林锦麒接到了现在的临时指挥中心。未来指挥中心将位于地下，而玄武工程的大部分地面建筑不是伪装建筑就是一些从事边缘支持和后勤的部门。玄武工程的绝大部分核心内容都在地下，毕竟这才是对付太空中间谍卫星的最佳方案。看着窗外已经略具规模的小市镇，林锦麒不得不感叹华夏不愧为“基建狂魔”。现在基建狂魔还没有变完全体就有如此能力，等日后修炼成完全体还不知道怎样呢。

    穿过市镇，抵达山脚下一个看似是学校的建筑之后，商务车就走了。而林锦麒则在校门口看到穿着便服的刘星，按照徐易立的介绍，这里给人就是一个经济刚有所发达的市镇，大部分人都是以当地的服装出现。故而刘星穿着的也是现代年轻人会穿着的品牌，只是为了适合这个市镇的经济定位，刘星的服装品牌只是国产二三线运动品牌。

    “没想到，我们俩毕业之后还能再见面呢。”林锦麒当时看到工程名单的时候，对刘星的名字还愣了下。后来看了刘星的资料才确定是自己认识的刘星，故而林锦麒还是有点感叹的。

    林锦麒知道，以刘星所学的专业，最后铁定是要进那种保密级别极高的军工厂或实验室的，基本上这辈子想再见面就得等刘星退休且他的保密期过了才行。结果现在万万没想到的是，刘星居然跟着自己教授来到玄武工程。刘星的教授何老是整个玄武工程的顾问团成员兼副总工程师，因此何教授基本上就是驻扎在这里了，而作为何教授的得意门生，刘星肯定也是需要长期在这里工作了。而且如果整个团队磨合得好，那么下个工程国家还是会优先启用这些老成员，毕竟这些已经磨合好的团队是一上场就能开工的。

    “我也是到了这里之后，才知道玄武工程背后的负责人居然是你。”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刘星故意压低了声音。“不过现在整个指挥中心条件有限，而且为了不暴露你的身份，所以只能委屈你和一起住双人间了。希望在美国享受了资本主义生活的你，不要嫌弃。”

    “别说得我好像有多腐化堕落一般，我可还是很艰苦朴素的。再说了，和你住又不是第一次了，高中我们都住了那么多年了。”林锦麒笑着说道。“其实这里挺山清水秀的。”

    “你怕是睁眼说瞎话吧？”刘星不客气地讥讽了林锦麒一句。的确，这里以前是一个破败的矿区，所以才能依靠以前的老建筑慢慢建立成一个欺骗外人的小市镇。由于长年累月的开采，所以这里的环境并不是那么好。再加上最近又是大量的工地在这里建设，饶是这里距离工地也有些距离了，但是噪音、粉尘污染什么的，还是可以影响到这里的。

    刘星戳破林锦麒的瞎话之后，就拎这林锦麒的行李箱走进了这个看似是学校的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是个“冂”字型，正对着大门是花圃和过道；而再过去就是一栋三层楼的建筑。刘星说那里就是指挥中心的办公楼层和主要负责人的办公室。而在三层楼建筑后面则是食堂和公共澡堂。两侧都是两侧楼的建筑，这里就是一些宿舍，提供在指挥中心的人居住的。在宿舍后面就是晾晒衣服或被褥的水泥坪，同时还有几个篮球架在这里。

    刘星分配到的宿舍是在东楼二层的最南面，也就是楼梯上来之后走廊的最尽头。房间有点类似国内商务酒店的标准双人间，进门之后右手边就是包含浴室、厕所的卫生间；而左手边则是内嵌式衣柜、杂物柜和鞋柜。穿过一条不长的过道，然后就是两张大约1.5米宽、2米的床；床的对面则是两个小型写字台，墙壁上则是悬挂式书架。然后再过去就是个小小的起居室，一个双人沙发，对面是电视机，后面则是摆放着一个小小的茶几和两张椅子。

    “如你所见，条件很简陋。”刘星笑着说道，“不过我看了未来的宿舍设计图，那还真的是羡慕很多人呢。对了，听说你攻克了‘哥德巴赫猜想’？我是不是应该表示下？”

    “不能叫‘我’攻克了‘哥德巴赫猜想’，而是我在许多前辈所开拓的道路上，终于走到了终点。我只是比他们幸运一些，但不代表我比他们伟大。”林锦麒颇为谦逊地说道。他将行李稍微归置了下，然后对刘星说道，“不介意的话，带我去‘朱雀一号’那看看吧？”

    “没有问题。”刘星知道林锦麒的权限比自己还高，而且何教授也提醒刘星要尽早带林锦麒去朱雀一号那看看。如果能在正式的点火实验之前进行那么一次或两次测试性点火那就更好了，毕竟任何事情做第一次都会太紧张，但是有个两、三次经验就会好很多。

    朱雀一号的地址距离指挥中心大约有3公里距离，其实按照可控核聚变电厂的安全标准，即便可控核聚变电厂发生重大事故，疏散半径也只有1公里而已。所以距离3公里对于核聚变电厂来说，已经是个非常安全的距离了。朱雀一号的外观像是巨蛋体育馆，只是面积没有那么大而已。查验过身份卡之后，刘星带着林锦麒进入到朱雀一号的核心部分。说实话，这还是林锦麒第一次看到朱雀一号的真实模样。

    从学霸系统里兑换出来的“真·仿星器”的体积大概相当于一个汽车发动机大小，不过上面提及的材料大部分在当下是没有办法获得的，而且还有几项关键技术对于现在的人类社会来说还有点过于科幻。所以林锦麒只好让小黑结合现在材料水准和目前仿星器的研究标准，将黑科技仿星器降级成现在的朱雀一号了。不过和小黑画出来的设计图相比，这个朱雀一号的外形似乎有点……林锦麒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刘星，刘星立刻领会了林锦麒的意思。

    他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你那边提供的图纸我们研究了很久，发现有些部位没有办法达到你要求的施工标准，所以只好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进行了修改。不得不说，被我们修改了之后，整个朱雀一号的美感的确下降了许多。不过我可以保证，相关参数绝对没有比设计图差多少。但到底我们是修改了原型图，因此何教授那边才有些担心。”

    林锦麒拿过刘星提供的最终设计图，发现几个修改的地方是因为暂时没有合适的材料而导致的，并且修改后的地方也没有对整个仿星器造成重大的安全隐患，因此林锦麒也没有继续追究这件事了。

    不过他还是表示道：“我觉得在这次点火实验之后，我们还是必须对朱雀一号现在的设计进行修正。你们所提到的那些材料，其实雷古勒斯实验室已经做出来了，相关数据和实验过程也发到地平线北京材料实验室了。我想最多在年后就应该有结果了，届时你们可以使用他们提供的实验室来完善朱雀一号。我们的目的不仅是要保证朱雀一号能够点火成功，也不仅仅是保证第一个可控核聚变发电器能够成功并网发电，重要的是我们要实现朱雀一号的小型化和轻型化。毕竟仅仅利用朱雀一号发电，这可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林锦麒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是刘星很快就想到后续的航天工程。氘氚核聚变是会产生强大的中子流的，虽然这对于人类来说是个很危险的存在，但是它却可以用作宇宙飞船的推动。从某个程度来说，假如曲速引擎这个设想不能成功的话，中子流推进可能就是人类能掌握的最佳恒星际飞船推动方式了。毕竟中子流推进大约可以达到光速的十分之一，已经算是人类的某个极限了。

    除了可以研究中子推动器之外，还能研究电磁推动器。电磁推动器的缺点就是启动速度慢同时航行速度也很一般；但优点却很明显，比如完全不挑地点起飞，甚至你在海底起飞也是可以的；同时载重量大。特别是载重量大这个优点就足以抵消很多缺点了，要知道从地球表面运送东西去太空站，那是想尽办法要精简体重的。如果电磁推动器成功的话，那工程师就再也没有这个苦恼了。至于速度问题，谁会要求一辆载重卡车有超级跑车的速度？那不是搞笑么？没有这样比较的。

    而且现在的朱雀一号在颜值方面的确有点太尴尬了，完全没有EAST项目组的设备好看。不可否认的是，华夏人算是这个星球最会过日子的民族，所以几千年的历史培养出来的审美还是有的。现在的朱雀一号拿出去真的是太难看了！好在这个设备目前还是保密的，即便央视的记者都不许直接拍摄这个设备，只能在外围拍拍画面。为了不膈应父老乡亲们，林锦麒觉得自己应该抽时间督促他们尽快将这个有些非主流的外形尽快修正回来。

    林锦麒利用超算模拟了一次点火测试之后，发现并没有任何问题，同时在确认了安保措施之后就同意进行一次点火实验。由于这是朱雀一号的第一次点火，因此大部分项目组的成员都到了主控室。林锦麒此时还不能露面，所以就以顾问的名义出现在主控室里。

    此时林锦麒身边有个研究员说道：“你说这次实验能成功么？万一出现啥重大事件呢？”

    “你这人就爱胡思乱想！朱雀一号的安全措施是全球最领先的，如果这样还出问题的话，我只能说你可以去抽奖了。”他旁边的研究员没好气地回答道，“而且我也告诉你，以我们距离反应炉的距离，爆炸的瞬间我们就因为体内水分在极高温下汽化而爆炸了！”

    “其实你们还感受不到汽化。”林锦麒说道，“一旦有任何泄露，实验的庞大中子流就足以在我们身体感知到我们死亡之前已经杀死了我们。也就是说，在你还没有感受到你死之前，你已经死掉了；然后才会出现你身体因为高温爆炸的情况。所以，别担心了。”

    “哇，你了解得真详细。在感知死亡之前就已经死亡，这简直可以算是一道经典哲学命题了。”刚刚白眼了自己同伴的那个研究员对林锦麒的说法感到万分有趣。

    第134章 华夏太阳和闲话

    “原来你还研究哲学啊？”林锦麒用揶揄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有些傲娇的研究员, 不过他显然并没有理解林锦麒话语中“哲♂学”的含义，毕竟在这个时代, 菊花真的只是菊花, 所以哲学也和日暮里的王没有任何关系。见对方无法领略到自己话里的梗，林锦麒也失去了继续开玩笑的兴趣。

    好在现在点火实验已经进入到倒计时阶段，然后就看到何教授按下了点火按钮。没过多久，控制台上的各个记录仪就收到了相应的数据。可控核聚变发电的问题在于两个大方面, 一个是要可控；另一个就是能产生足够的电量。

    可控是很好理解的, 核聚变一旦不可控那就是氢|弹了。而“产生足够电量”的标准则很麻烦, 因为维持可控核聚变是需要庞大的能源，如果这样产生的能源还不如输入的能源, 那自然没有必要建核电厂了。同时还要考虑到电厂的建设成本以及其他方面的费用。所以如果可控核聚变设备不能持续产生足够的电量, 那么这套设备就没有商用化的前途。

    而且“持续供能”也是个让科学家们头痛的问题, 因为核聚变是在超高温和超高压下进行的，所以设备的坚硬度和耐热度是有极高的要求, 同时因为目前核聚变是采用“氘氘聚变”，为了屏蔽对人类有致命危险的中子流，设备的材料还要具有屏遮和吸收中子流的能力。

    虽然“氘氚聚变”、“纯氦3聚变”可以减少乃至完全不产生中子, 但氚的提取成本极高，而氦3的工业级矿藏更是远在月球上，并且要实现“氘氚聚变”和“纯氦3聚变”的温度、压力和电磁力要求更高, 所以意味着成本就是数量级的往上翻。所以在目前的情况下，绝大部分可控核聚变设备还是追求“氘氘聚变”，毕竟氘可以从海水里大量提取, 成本要低很多。

    不过朱雀一号可不是那种只能做“氘氘聚变”的初代可控核聚变设备，只需要修改相关设定，朱雀一号完全可以进行“氘氚聚变”，乃至“纯氦3聚变”。不过目前实现“纯氦3聚变”的前提是华夏能够登陆月球开采氦3，否则以地球的储量来说，成本太高了。不过饶是不能实现“纯氦3聚变”，但是“氘氚聚变”是没有问题的。

    氘氚聚变的成本相对较低，特别是林锦麒还提供了一种全新的氘元素与氚元素开采提炼技术，完全将这两种原料的价格腰斩了。如果对比煤炭和石油的价格，那更是非常低廉了。此外氘氚聚变还有个好处就是产生的中子流相对较少，未来即便发生什么事故，对环境造成的伤害也相对较低。可以说，半径1公里的疏散距离对于朱雀一号这样的可控核聚变发电厂就足够了。虽然听起来半径1公里的疏散距离还是有点骇人，但是看看一些化工厂规定的疏散距离就知道朱雀可控核聚变电厂的安全指数已经非常高的。特别是为了预防某些特殊事件，朱雀项目的抗核打击能力也是一等一的。

    根据刘星提供的数据显示，哪怕直接遭受核|弹攻击，朱雀一号的操控人员也能从容地关闭所有设备并安全撤离，并且确保停机之后的朱雀一号是无法发生不可控事件的。也就是操控人员只要按下紧急安全按钮，朱雀一号能够在十分之一秒内中断所有聚变反应；并且在没有外部安全程序的确认下，朱雀一号是绝对不会启动任何聚变反应的。

    何教授按下朱雀一号的点火按钮之后，朱雀一号就开始运转起来。经过60秒的预订点火测试之后，程序自动切断了核聚变反应。在朱雀一号停止之后，所有检测设备开始运转，准备测试朱雀一号的损耗程度以及可能的被破坏程度。能够运转起来不算难事，能够持续运转不算难事，重要的是运转的时候损耗必须是在可控的……经过半个小时的初步检测之后，朱雀一号一切正常，损耗度完全在预计范围内。

    按照朱雀一号的设计强度，朱雀一号完全可以稳定持续地运行“氘氘聚变”长达几十年。根据林锦麒的预估，朱雀一号大约每运行十年才需要做一次彻底的安全检查和维护；而保守估计的话，朱雀一号在运行七十年之后算进入报废期。到即便是所谓的报废期，朱雀一号还是可以稳定运行三十年左右。尽管百年的寿命听上去很长，但是如果放到恒星际飞船上来说，那就不算长了。因此以黑科技位面来说，这样的可控核聚变设备简直和儿童玩具差不多了。

    “这些数据没有问题？”何教授虽然对朱雀一号是很有信心的，但是看到现在反馈的数据，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因为这个数据显示朱雀一号已经完全具备商用化的性能了，那么自己还在这里辛辛苦苦地做测试干嘛？现在不应该通知一家基建公司，然后就等着国家选址建立相应的可控核聚变发电厂么？

    不过何教授脑袋发热了一会之后，还是冷静地说道，“接下来24小时内，我们还需要对朱雀一号进行第二次和第三次检测。如果发现数据有出入，那么就立刻进行第四次、第五次的检测，我要看到绝对准确的数据。”

    吩咐完之后，何教授就到朱雀项目组这边的办公室里开始等相应报告去了，而刘星也找到林锦麒，并带着他到办公室去看何教授。当刘星带着林锦麒出现在何教授的办公室里时，何教授正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然后两眼有些迷茫地看着墙壁。直到林锦麒和刘星的出现，何教授原本失神的眼睛里才恢复了光彩，然后让两人坐下。

    何教授对着林锦麒说道：“林博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数学专业的博士吧？即便你在国际高中生物理奥林匹克竞赛中拿过最高分，但是你这份‘朱雀一号’的设计图纸未免也太详细了吧？这其中除了物理学的很多分支学科之外，还牵扯到化学、材料学等等。虽然世界上和历史上不乏天才，但是我们必须承认的一个事实就是，随着科学大爆炸式的发展，科学界越来越难诞生一名全才式的学者了，哪怕他是天才也很难。所以，我对你很好奇。”

    林锦麒心头一凛，他很清楚，何教授的困惑恐怕是很多人的困惑。全才型天才或许有，但是绝对很难达到林锦麒这样每个领域都能在最高精尖的方面达成相应成就。简单来说，数学界和物理界的互相跨界不算问题，但是如果你说一个数学家一边可以解决哥德巴赫猜想，另一边还能玩转可控核聚变，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重要的事情是，仿星器不是对核物理学有所了解就能玩转的，这其中包含的材料学、工程学只是也是非常丰富的。

    如果林锦麒手下有个超级团队的话，何教授倒是不觉得稀奇。要知道美国人不仅脑洞开得大，动手能力也是吓死个人。前几天不是还有报道么？某个美国中学生闲得无聊在家里造了颗核|弹出来，结果将当地警局和FBI吓得半死。经过专家评估，只要有足够的铀浓缩原料，这个少年造的核|弹是可以爆炸的。这实在不是一个多美好的消息，但是也由此证明了美国人在执行力方面还是有一些优点的。

    不过林锦麒也不是没有预防这样的情况，他回答道：“何教授，你应该知道我有一家私人实验室和一家科技投资公司吧？如果你有关注美国的科技新闻和财经新闻的话，你应该能发现我在最近两年投资和收购了不少美国的高新科技公司。虽然有些核心科技公司对我这样的华人有所阻碍，但是一些周边科技公司还是能收购的。做科学研究最难的过程是从‘0’到‘1’，但是从‘1’到‘100’就没有那么复杂了。我收购的公司中，仿星器技术就是其中之一，虽然比不上现在的朱雀一号，但是差距也没有那么大。除了这些技术储备之外，雷古勒斯实验室的赫赫大名想必何教授在华夏也应该有所耳闻了吧？根据《科学》杂志去年评估的全球十大综合实验室，我们雷古勒斯实验室可是排名第九，而且也是十大实验室里最年轻和唯一一家没有政府或财团资助的实验室。此外，何教授，您对人工智能怎么看？我记得您的大学似乎也在研究这个？”

    “人工智能？”何教授虽然专业领域在核物理学，但是他对人工智能也是有所了解的。虽然不算人工智能领域的专家，但是也关心过相关技术的发展，算是个比较熟悉该领域的人吧。“你手上有通过‘图灵测试’的人工智能？这不可能吧？比‘深蓝’如何？”

    深蓝是IBM旗下的人工智能计算机，曾经两度挑战国际象棋大师，并在第二次挑战中险胜，并因此引发媒体对“人类未来”的担忧。不过深蓝并没有通过最关键的“图灵测试”，因此只能算是人工只智能，而且相较于后世的阿尔法狗，深蓝的智能程度还只能算是入门而已。至于真正的人工智慧，林锦麒当然有。小黑的智慧程度已经相当于美国高中优等生了；小黑仔虽然差了点，但也基本和美国小学生的平均水平差不多了。当然，这里说的是他们的智慧程度，而不是他们的应用能力。否则单单比赛一下计算能力，任何一台单片机做成的计算器都能秒杀绝大部分数学专家呢。

    不过雷古勒斯阿尔法实验室倒是真的折腾出了一个人工智能，完全基于林锦麒的“价值网络体系”构建的。不过林锦麒起的名字因为太拗口而被工程师们给内部否决了，新的名字就叫“卡俄斯”。卡俄斯的名字出自古希腊神话，也就是“混沌”的意思，用来形容天地还未诞生前的样子。按照工程师们的想法，卡俄斯就是人工智慧诞生前的混沌状态，所以他们决定这样命名。

    同时，在卡俄斯之后，工程师都已经为未来的真正人工智慧起好了名字，就叫“埃忒尔”。埃忒尔同样出自古希腊神话，是在卡俄斯之后诞生的原始诸神之一。埃忒尔代表了“世界的灵魂”，被誉为是“天空之神”，所以工程师决定用这个美好的名字赋予给那个真正的人工智慧。

    “好吧，何教授，我要说明的是，等我从这个办公室离开之后，我所说过的话我都不会承认的。”林锦麒说道，“目前雷古勒斯实验室的阿尔法部门已经研究出了‘卡俄斯原型机’，卡俄斯是一个具有主动学习和判断能力的人工智慧。当然，它的主动学习能力和判断能力都源自我们构建的‘价值网络体系’以及配套的一系列的算法。它的聪明程度远超IBM公司的深蓝，但是很遗憾的是，它依旧未能通过‘图灵测试’。而且我们一直期待卡俄斯能具有自我进化和修正的能力，但是目前为止它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但是它的确可以在我们的安排下进行一些非常复杂的计算和测试，就好像是一个具有超级预算能力的助手一样。朱雀一号的很多细节设计都是我们在卡俄斯上完成的，而且相关模拟测试也是卡俄斯完成的。正是因为卡俄斯的强大能力，它是我们实验室的最大保密项目。”

    “你们的人工智能已经有学习和判断能力了？天！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实验室？美国人都强大到这个地步了么？”何教授脸色有些苍白。虽然他忽略掉了林锦麒所说的“主动学习”和“自主判断”这两个前提，但是他还是被雷古勒斯实验室所展现出来的科技能力给折服了。

    在何教授及大部分人的眼里，雷古勒斯实验室代表的还是美国的技术和科研能力，毕竟这里的主要研究员都是美国人。虽然这些核心研究员都表示核心设计和关键构思都是林锦麒完成的，但是大部分的人都将这个视为对自己老板的吹捧，没有人真的相信。

    “林博士，卡俄斯能想办法弄到国内来么？这对国内的计算机产业发展太重要了！”

    “您觉得联邦调查局和美国海关能允许我将这件东西带出美国么？”林锦麒苦笑道，“虽然卡俄斯目前还是保密项目，但是FBI和CIA应该是知道的，相信他们对这个东西的关注程度也非常高。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排清华大学超级计算机实验室的‘女娲项目’前来学习，至于能学习到多少，就只能看那些学者的能力了。”

    其实如果不是林锦麒私底下放水，清华大学的这批学者连核心技术的边都摸不到。但即便如此，林锦麒也不敢太过分。作为一家非营利性质的实验室，林锦麒还是要受到联邦政府和州政府的监管的，特别是FBI和CIA在暗中的监督更是让林锦麒很难越雷池一步。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何教授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一个平民去承担更多的责任，“但是我希望你能在他们学习的时候给予他们更大的协助，我们需要。”

    林锦麒没有泄露太多的东西，实际上，他和徐易立已经在想办法将雷古勒斯实验室的核心设备和技术进行复制转移。只是这些东西牵连得太广，所以两人的“仓鼠搬家”计划进展的速度不是特别理想罢了。不过徐易立也交代了，宁可慢点也不能出事。相较于这些设备和技术，徐易立更看重的是林锦麒的才华。

    林锦麒在玄武基地呆了大约三天之后又搭乘军用飞机飞回了北京，为了不让这三天的“失踪”显得格外特别，林锦麒是和龙媛一起出现在清华大学的。龙媛是林锦麒未婚妻的消息基本算是公开了，而且现在龙媛也已经是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的研一学生，小两口聚一聚有什么了不起的？由于林锦麒的身份比较特殊，在徐易立的建议下，林锦麒选择性地将一些事情向龙媛透露了，其中就是希望龙媛不要出国留学同时也不要随意出国旅游。

    毕竟林锦麒这样的科学家会越来越受到各国政府乃至恐怖组织的重视，所以林锦麒及身边终于亲属的安全也是非常重要的。假如有恐怖组织在龙媛旅游的时候将其绑架，借此勒索林锦麒提供某些关键技术，那林锦麒是选择做还是不做呢？所以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林锦麒和家人都交代了尽量少出国的建议。同时徐易立也在安排一些人在附近对林家人进行暗中保护，毕竟在国内还好，一定程度的保护和监视就足以保证安全了。

    不过林锦麒觉得最对不起的还是龙媛，按照龙媛的成绩和兴趣，她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学校，甚至还可以成为某个方面的专家。但是因为林锦麒的缘故，龙媛放弃了去国外求学的打算，同时也变更了自己的兴趣，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管理方面的人才。要知道，龙媛的天赋可是在语言学方面。如果按照龙媛的兴趣发展，她未来成为一名翻译家也不是不可能的。

    “虽然清华这次给的是名誉教授的头衔，但是听说你只要回来教书，计算机系和数学系都愿意拿正教授的头衔聘请你呢。”龙媛帮林锦麒稍微整理了下领带，“你是怎么想的？按你的说法，你其实很难有时间出来教书，就算是挂一个教授的头衔，估计你带研究生的数量也不能太多。既然如此的话，你肯定是要在数学系和计算机系两个选一个了。”

    “是啊，我也为这件事头痛。”林锦麒忍不住皱眉道。

    在清华大学授予自己名誉教授的同时，学校也在暗暗试探林锦麒是否愿意回清华教书的意愿。以林锦麒目前在国际数学界的成就，和他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教授头衔，清华大学自然也是要给予对应的教授头衔才行。可问题在于，计算机系和数学系为哪个系能得到林锦麒而争吵不休。早知道当初那个有些恶作剧的决定会导致清华内部的不安定，林锦麒就乖乖地选数学系算了。原本数学系的人想说林锦麒在计算机方面的科研项目不多，就在数学系更好。

    结果计算机系还真的将林锦麒发表的一些计算机论文找了出来，虽然大部分是偏向计算机基础的，但是刊登这些论文的期刊影响因子高啊。如果是国内的学者有这个成就，211级别的大学恐怕都要找他去当计算机系的系主任了。虽然在清华不至于得到系主任的位置，但是教授级别还是没有问题的。

    何况林锦麒名下的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可是全亚洲最顶尖的互联网与计算机软件公司，计算机系早就想抱住这条大腿，以后也算是为自家毕业生找工作打通一个捷径。其实如果林锦麒不计较的话，两个教授都拿了也没关系。可问题在于林锦麒觉得自己占了一个教授的位置，又没有培养几个人才的话，那真的太对不起这个头衔了。所以，林锦麒觉得自己可能只能两个教授取其一，要不然自己的精力可能就顾不过来了。

    “你也别太头痛了，教授这件事不算你的主要任务，到时候你可以跟校方再商量商量就是了。”龙媛倒是觉得林锦麒考虑得有些太多，“比如哪怕你真的两个教授都接下了，你可以要求你的授课强度减半或更少；作为补偿，你在科研经费方面可以降低自己的优先级什么的。反正我想你也不差钱吧？而且你自己手上的实验室有那么多，你还担心你手上的研究生到时候没有地方学习么？或许这样算得上是两全其美了，不伤哪边的面子。”

    “成吧，到时候我将你的建议给清华那边提一下，看他们最终的决定是如何。”林锦麒觉得还是将选择权踢回去算了，免得自己做决定来得罪人。“这果然是个好主意！”

    清华大学对于这次授予林锦麒名誉教授的事情看得非常重要，早早就邀请了各路媒体前来报道。结果让清华大学没有料到的是，这个节骨眼上居然爆出了林锦麒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的消息，这让清华大学方面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林锦麒的成就赶不上他们的想象速度；喜的则是前来申请报道的媒体记者数量是翻了一番，除了国家级媒体和科技媒体之外，海外的主要新闻媒体都纷纷递交的采访请求。不仅是平面媒体，电视媒体和新媒体也来了不少。原本计划用的礼堂居然不够了，因此清华大学不得不临时将地点换到大礼堂去了。

    而清华的学子也赫然发现今天校园里挂着各家台标、报标的采访车多了许多，几条主干道都有堵车的迹象了。除了常见的国内大媒体之外，连CNN、BBC这样的海外知名媒体也是悉数到场。于是乎，也引起了不少学子的关注，以为学校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后来才知道是清华大学准备授予名誉教授的林锦麒在《数学年报》上刊登了一篇论文，该论文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于是两件事结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非常大的新闻了。

    授予仪式倒是相对简单，清华大学介绍了林锦麒的成就，然后授予了名誉教授的证书。林锦麒自然就是发表一番感言，对清华大学表示感谢。事情到这里都进行得非常顺利，不过进入到记者采访阶段的时候，有些记者故意提出一些挑衅性的问题让清华大学方面冷汗淋漓。好在林锦麒在主持雷古勒斯实验室的时候也接受过欧美记者的挑衅和诘问，所以对于这些问题他都用巧劲化开，免得气氛太尴尬。如果是自己的主场，林锦麒绝对敢将这些记者怼得下不了台，很多欧美跑科技线和财经线的记者都知道林锦麒算得上是博学家，而且在语言方面又极具天赋。如果记者事先不做好功课而提问一些烂问题的话，林锦麒可以在记者会上将提问的记者嘲讽到恨不得回家重新念小学；而一些态度不够友善的记者，林锦麒那嘲讽人的功夫更是引经据典，而且还时不时地用法语和拉丁语。故而一些记者开玩笑道，如果学识不够的话，那么你是听不懂林博士是如何骂你的。

    “林教授，我是《南方城市新闻报》的记者，我有个问题想问林教授。”此时一个记者举起手来，然后负责现场的工作人员将一直麦克风递给了他。

    “林教授名下的地平线生物科技公司早在半年前就公布了有关部分癌症的靶向基因检测手段和对应的治疗药物，这给许多罹患癌症的人提供了一条生的希望。但是我想问的是，林教授将这样的药物定价这么高，是不是表示穷人就没资格获得救治的机会？同时，为什么这种诊断方法和药物还没有进入我国，是因为林教授认为我国平均收入较低，没有足够的市场容纳这种新方法么？”

    《南方城市新闻报》记者的提问顿时点燃了现场的气氛，由于这种采访都是事先打好招呼的，大部分的记者提问都是和“名誉教授”、“哥德巴赫猜想”两个方向有关，而且绝大部分问题都是善意和祝福的，因此整个会场就显得有些沉闷。不过此时这个如此恶意的问题被提了出来，记者们都想看看林锦麒该如何回到这个尖锐的问题。

    “药物如何定价，这是一个商业行为。任何一家医药企业在研究药物的时候，需要承担的风险是非常巨大的，甚至我们能看到一些原本还效益不错的医药公司因为研究某个药物失败而不得不宣布破产。如果我们侥幸成功研制了某种药物，难道我们前面付出的成本不应该计算进来么？如果按照你的逻辑，医药机构研制出来的任何药物最好都是免费的或者是只收一个材料成本价的话，那么还有哪家医药公司愿意去研制新药？你难道认为我们现在的药物就足以对付所有的疾病了么？或者你能保证未来没有新的疾病出现？”林锦麒平静地反问道，“至于你说道的穷人的医疗权问题，我觉得医药公司能做的反而有限。首先，医疗权问题应该是由国家保障的，一方面提高国民收入，另一方面将我们的药物和治疗方法列入到国家医疗保障体系里。当然，我们也愿意为一些低收入国家提供定向优惠。至于国内为何没有引进的问题，那是因为我们的药物和检测手段还在走国家检验程序。”

    “林教授，您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根据我们的调查，您拥有丰厚的家产，为什么您不捐助那些穷人呢？”《南方城市新闻报》的记者不依不饶地问，“这叫为富不仁么？

    “好吧，我想知道的是，您捐助了多少？”林锦麒忽然有兴趣地反问道，“我以及我名下公司每年都有向美国、华夏或国际的慈善机构捐款，有医疗性质的，也有自然环境保护性质的，还有其他类型的。说起来我都没有整理过，你这个提问倒是让我来了点兴趣，我会吩咐我的资产管理经理和公司的财务部门，就相关慈善公益捐款列个表出来想公众公示。虽然这样做有些沽名钓誉的味道，但是总比人怀疑我们‘为富不仁’要比较好。”

    《南方城市新闻报》的记者还想提问，但是他手中的麦克风已经被拿走了。小小的波折之后，大家的新闻又恢复到常态。很快，半个小时的记者招待会也技术了，林锦麒跟着清华大学的领导们到了旁边的贵宾室休息。在休息室的时候，清华大学又提出了关于聘请林锦麒当正式教授的事情。林锦麒首先表示了自己要接受聘请最快也是两年后的事情，最近是不大可能的；其次林锦麒说了自己的一个提议，也就是两个教授都接，但是他的研究生人数和针对本科生的授课数必须要相应的减少一半以上，同时林锦麒也愿意让出自己申请科研基金的优先权。林锦麒的提议让清华这边倒是有些惊喜，因为这个提议的确能解决很多问题，于是清华这边表示要考虑一二，然后提议继续保持密切联系。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从贵宾室里吹来，龙媛皱着眉头问道。虽然龙媛还是研一的学生，但是研究生的课程并没有那么多满，所以龙媛倒是有不少时间陪着林锦麒。既然北京呆久了，龙媛也养成了一个对风吹草动都有所感应的天赋。“通常情况下，这些受邀的媒体犯不着得罪主办方来刁难你才对。毕竟在一个会场会砸主人招牌，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其他地方砸其他主人的招牌，所以这人和他背后的媒体算是被封杀了。如果是媒体还好，封杀个把月也就过去了。但是刁难的记者此时此刻怕早就上了所有公关公司的黑名单了，最近两三年内恐怕在北京是接不到任何一个记者会的邀请了。他犯得着么？”

    林锦麒也觉得这个记者是不是有点犯傻，记者的公开收入其实不会特别高，但是这种记者招待会给的所谓“车马费”就是记者们的最爱了。平面记者至少500元起，电视记者则至少是1500元起。如果是那种国家级媒体，或者是垂直领域的领袖媒体，那车马费至少是同行三倍到五倍左右。

    《南方城市新闻报》虽然不算国家级媒体，但是他们所在的传媒集团在全国都是赫赫有名，《南方城市新闻报》在华夏南部地区的覆盖率是极高的，因此这个记者的车马费至少在3000元左右。想想看，参加一次招待会就是3000元，一个月跑大概10个会就差不多算是高级白领的收入了。但是这样做一次，那就意味着未来一年内都不会有招待会再联系他；至于一年之后，还要看清华大学和负责这次活动的公关公司还记不记仇，就算是不记仇的，那他之后的车马费也不会有这么高了。

    这个世界上或许有无缘无故的爱，但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只是林锦麒现在也想不到什么由头，所以只好暂时放过。将记者会的事情抛开之后，林锦麒和龙媛在北京城度过了温馨的两天。

    在华夏逗留了一个星期之后，林锦麒搭乘飞机飞回了美国。华夏主流媒体对自己的报道都是“解决哥德巴赫猜想”和“受聘清华大学名誉教授”，虽然网络上有一些关于《南方城市新闻报》的报道，但是现在网民还不想后世那么容易煽动。尽管也有因此反感林锦麒的，但是很多人还是看过就忘记了。而林锦麒也遵守了记者会的约定，在自己的个人博客上公开了自己以及自己旗下各主要公司最近三年的捐助对象。

    林锦麒个人的捐助对象主要是针对癌症、艾滋病和心脏病的医疗基金，同时也对LGBTQ平权和未成年人保护的相关基金会进行了捐助。而林锦麒的公司则是主要针对各自所在领域的慈善基金进行捐助，此外就是一些体育类、平权类的基金会。林锦麒看了下捐助总额，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为富不仁的人。而林锦麒公布的捐助列表倒是引来记者们对林锦麒旗下资产的好奇，毕竟林锦麒的公司绝大部分都是非上市公司，而且很多又注册在离岸国家，所以林锦麒的资产一直不好把握。

    因此林锦麒这次主动自爆，倒是吸引了不少财经媒体的兴趣。结果经过几个权威财经媒体的估算之后，林锦麒的身价赫然从全球年轻富豪百强变成全球富豪百强了。现在可不是高科技行业称霸富豪榜的时代，所以从“年轻富豪榜”晋级到“富豪榜”还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情。按照几个权威媒体的估算，林锦麒的财富在华夏富豪榜是前十的存在，在亚洲富豪榜也是前20的存在。这条消息公开之后，一直没什么关注的“林锦麒为富不仁说”顿时喧嚣尘上。不仅网络媒体在讨论，不少平面媒体和电视媒体也加入了。

    虽然林锦麒聘请的公关部门也在第一时间放出了林锦麒历年捐助的资产，但是网友们的“选择性无视”可不是在2010年代才养成的。虽然现在的网民还没有后世网民那么极端，但是很多后世网民的性格毛病在此时就能窥见端倪了。公关公司为林锦麒的辨白不仅没有得到网民的认可，反而在某些人的带动下成为了林锦麒“心虚”的表现。

    “小黑仔，这件事有些不大对劲啊。”林锦麒看着电脑，自言自语地说道，“你去调查下这些针对我的人和媒体背后之间到底有怎样的利益联系，然后查查看，能不能找到幕后黑手。如果找到了幕后黑手，那就尽量搜集下他们有没有什么违法材料。”

    “其实我可以一下子将这些人的主板都烧掉，何必还一个个调查？”小黑子不满地说了一句，但还是乖乖地去调查了。这种需要大数据对比的事情，还是交给电脑去处理比较，人工处理起来太麻烦了。

    第135章 许先生的招待所

    许先生在这一带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 或许年轻人不大记得这个有些佝偻清瘦的老头子，但是这边但凡有了些岁数的老爷子老太太都知道许先生。-他们对许先生有两个评价, 一个是说许先生“活好”；还有一个则是说许先生“好人”。但凡能在邻里乡间有这样的名声, 就知道这人断不是什么坏人。不过因为许先生的“活好”，早几十年许先生也吃了不少苦头。只是周遭的人都受过许先生或许先生父亲、爷爷的好，故而那些日子虽然难熬，但好歹是熬了过去。

    许先生曾经是一名“阴阳先生”, 也就是华夏很多地方最后帮丧主送死者最后一程的那个人。其实算下来, 由于家学的缘故, 许先生不仅是一名“阴阳先生”，还是一位“地师”。也就是说, 许先生除了帮丧主家主持丧礼之外, 还会帮死者挑选墓地。当然, 随着华夏精神文明建设的不断提高，许先生这样的职业也渐渐地被淘汰了。除了那些老人家还是坚信不疑地嘱托自己的子女等自己过身后务必要请许先生来, 每当说起许先生主持的丧礼，老人家都流露出一丝向往的神情。在他们看来，自己死后能享受这样一场体面的丧礼, 那真的是不枉自己活一遭了。

    虽然许先生的活少了，但是许先生现在也不完全依靠那些手艺过活了。1980年代，许先生就拿着家里攒下的家承包了一家招待所, 虽然条件比不过后来的那些商务酒店，但是在小圈子里还是很有名的。只不过，这家招待所可不是一般人回来住的。无他, 因为招待所里住的都是一群被家人抛弃的癌症晚期患者。

    许先生也不记得自己这家招待所为啥会成为一群被家人所抛弃的癌症晚期患者聚在一起取暖的地方，他只知道距离自己这家招待所不足1公里的地方就是这个城市几家著名大医院扎堆的地方，其中一家名叫某某肿瘤的医院更是赫赫有名。有人开玩笑道，别的医院进去了还能出来，惟独这家肿瘤医院进去了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出来。而且肿瘤医院旁边的另外几家医院住院部都非常有默契地将朝向肿瘤医院的窗户做成了磨砂玻璃或者是那种常年不打开的窗帘。每当有人问护士原因，护士们也只是叹一口气不说什么。

    而当地的老人都知道，因为肿瘤医院隔三差五就有病人熬不住而选择轻生，久而久之，附近其他医院的住院部的病人也会开始胡思乱想。因此才有了这个起因并不美好的小默契。虽然肿瘤医院的住院费用相较于那庞大的治疗开支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这些苦苦挣扎在生死线上的病患来说，能省一笔则是一笔。很多病人最终都会选择从肿瘤医院的住院部搬到附近的民房，但是因为不少房东嫌弃出租给癌症病人太晦气，所以最后就剩下许先生的招待所还收留他们。

    这些住进来的病人一般都还会额外交一笔钱给许先生，用略带慎重又讨好的表情说道：“许先生，后面的事情就拜托你。钱不多，别嫌弃。”

    “张教授，你确定我们要找的地方在这里么？”一个穿着时髦的金发女郎跟随者一个白发老头和两个年轻男人出现在这个有些破旧的巷弄里。和巷弄外的繁华比起来，这里仿佛时间已经静止了。无论是建筑物，还是居住在这里的老人，都让女郎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女郎是地平线生物科技公司的美方负责人之一，她的出现就是为了尽快推动癌症基因测试和癌症靶向药物治疗在华的审核过程。目前这个过程已经卡在临床测试阶段，因此美方也有些无奈。因为临床测试是需要比较大的样本，但是相关测试机构能够提供的样本数量只有那么多，而且又要符合靶向药物治疗的样本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好在有人提出一个不算方法的方法，虽然有些游走在灰色边缘地带，但是这样的案例并不是唯一，所以在女郎的拍板下，这个方案得到了实施。

    老教授和两个年轻学生都来自这里的一所大学，而附近还有家医院属于这家大学的附属医院。当张教授听到地平线生物医药希望能和自己合作基因检测及靶向治疗的时候，他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在任何一个国家，某个治疗方案或药物获得审批都必须经过临床测试，而这个过程从三年到七年不等。

    之所以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一方面是要搜集到足够多的样本，另一方面则是需要进行追踪检测。因为一些药物的毒性具有潜伏期，可能会在很多年之后再爆发。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所以新药物上市其实是很麻烦和繁琐的事情之一。

    这种临床测试除了可以提交给药品监督机构来做之外，也可以由医药公司委托第三方具有资质的科研机构来做。刚好张教授所在的大学就有这个资格，而且他们的大学还有附属医院，故而很多医药公司都和他们合作。张教授身为医学院的副院长，一般很少和这些医药公司解除，但这次却是个例外。按照张教授的说法，这或许和五年前的事情有关。

    五年前的一天，身为医学院副院长，同时也是医院大内科主任的张教授正从公交站下来，慢慢朝医院走去。不过就在进医院的瞬间，一个少年撞了下张教授，然后张教授就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他立刻明白了，那个少年就是个小偷。张教授顿时追了上去，别看张教授此时已经年逾五十，但是长期坚持锻炼的他在体力方面和三、四十岁的壮年男子差不多。

    而让张教授感到奇怪的是，眼前这个少年应该正处于人类最敏捷的年龄段，为何他跑步的速度居然还比自己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糟糕？当张教授抓到少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到了一家明显带着六、七十年代风格的破旧招待所。招待所里格外安静，虽然不时有人走动，但是大家都很安静。但是张教授在医院工作那么多年，一眼就看出这些人都身患重病，而且很多人估计都是晚期了。

    就在张教授诧异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小毛子，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又去偷钱了？我是怎么说你的？”

    一个清瘦的老头走了出来，盯着气喘吁吁的少年道。他看了看跟在少年后面的张教授，作了个揖道：“这位先生，我让小毛将钱还给你，能不能看在孩子还小的面子上就算了？”老人陪着笑说道，“孩子还小，如果送到警察局就毁了，我让他给你磕头？”

    少年不情不愿将钱包还给张教授，然后跪下来就要磕头。张教授连忙拦住，“事情我不追究了，你也别磕头了。只是你年纪不大，为什么不去上学？”张教授除了医生的身份之外，还有个身份就是老师。看着少年消瘦的模样，再看看少年那一头乱糟糟的金发，顿时有些不喜。“老人家，这孩子的父母呢？养不教，父之过。我不和孩子计较，但是我必须跟他父母说几句才行。这么大点的孩子，应该在学校里好好念书，而不是这样不管不问。”

    少年不愿谈及自己的父母，张教授也知道再追问下去也有点尴尬。既然自己拿到了钱包又承诺了不再追究少年的偷窃，于是张教授和许先生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离开这间有些古怪的招待所之后，张教授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而回到医院之后，张教授也将这件事当作一个见闻和护士长闲聊了一句。结果护士长颇为惊讶地说道：“张主任，您居然也知道老许的招待所啊？唉，住在那里的人都是一群可怜的人，那孩子估计也挺可悲的。”

    张教授听护士长话里似乎有话，于是就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在护士长的介绍下，张教授才知道许先生的招待所已经开了快三十年了，但是其中有二十年都是为招待那些癌症病人而开的。这些癌症病人基本都是中晚期病人，而且家境贫寒或干脆被家庭所抛弃，所以住在老许的招待所基本就是等死。这些病人如果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就会给老许一笔钱，让老许帮忙操持他们的身后事。

    老许据说是阴阳先生出身，而且这二十几年也没有贪墨一分钱。不管钱多钱少，他都保证给离世的人一个体面的丧礼，并且尽量将他们送回家乡安葬。而住在老许招待所的其他病人之间都有一个默契，就是一旦有人“走了”，那么但凡能动的且没有和逝者属相相冲的，都要过来帮忙。同时老许还会指定几个人当逝者的“孝子贤孙”，给逝者上路的时候摔盆子。因为大家都是被“家庭”抛弃的人，所以就自愿在这里结成了新的家庭。也没有人因为平素不相识而拒绝帮忙，因为你不知道哪天你走了，会不会有人帮你。一来二去之后，老许的招待所就没有普通客人了。

    “我也是听几个年轻护士聊天的时候才知道的。现在附近几家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会时不时地给老许的招待所捐点钱，算是帮助他替我们开了一个临终关怀中心吧。”护士长说道，“我估摸着您说的那个孩子也是个病人。既然住在老许那里，我想他也没几天好日子了。”

    “不至于吧，那还只是个孩子呢。”张教授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身为医生，他当然加过很多孩子少年因为各类疾病不得不匆匆告别世界的例子，虽然他也告诫他自己要淡然面对这一切。可每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张教授内心还是有些不好受。

    自从知道老许的招待所之后，张教授总会在有时间的时候带着自己的研究生过来帮忙。由于这里居住的人绝大部分已经是癌症末期，大部分的药物对他们已经没有效果，所以张教授只能尽自己所能让他们在最后的日子里过得尽量舒服点，同时也尽量选择一些国产药物来缓解他们并不宽裕的荷包。有了张教授的帮助，老许的招待所一度有了一些人间的温暖，只是小毛一直不乐意和张教授见面。张教授从老许那里拿到了小毛的病例，“直肠癌晚期”。张教授顿时不晓得该说什么，尽管他不是肿瘤科的医师，可他也知道直肠癌带给患者的痛苦有多可怕。这种痛苦足以摧毁一个成年汉子，何况还只是一个孩子。

    “老张啊，我这不适合你。你要是真的有心，平时他们去医院的时候，你多照顾照顾；再不济，你就让你的学生过来帮我打扫下卫生啥的就好了。你这把岁数，就别来了。”在一个难得的冬日暖阳天里，许先生对张教授说道，“看看你的样子！你才来我这帮忙两个月出头吧？你的脸色就跟住在我这里的人差不多了。我知道你同情他们，但你也别将自个儿搭进去。大家伙都承您的情，否则也不会跟我说，让我提醒你注意身体。”

    “是吗？”张教授摸了摸自己的脸，“看来我到底岁数大了，受不得累了。老许啊，我看小毛这孩子不是挺听话的么？怎么上次居然会去偷人钱包？这可不是好事啊。”

    “我就知道你心里这疙瘩放不下。”许先生平静地说道，“那孩子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结果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张他刚上高中时拍的学生证照片。那孩子嫌弃这照片不像自己，说自己的遗照不能这么难看，所以想给自己拍一张好看的遗照。我也不知道这孩子从哪来的，你也知道我不过问这些事，如果他们想告诉我，他们自然会告诉我。毕竟这后面谁知道有没有其他糟心的事？大家日子都不多了，何苦呢？那孩子房钱就是给我‘打工’赚来的，然后他的医药费都是那帮年轻医生护士想办法凑钱的凑钱、减免的减免，零零碎碎给攒起来的。所以，他那里有多余的钱去拍遗照。”

    张教授顿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已经五十好几的自己都还没想着拍遗照，结果这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居然在想拍遗照的事情了。张教授想开口，但是觉得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话来。他最后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元现金，递给张先生，“你带那孩子去剪个头发，买件好衣服，按他的想法拍张照。”他终归是没有将“遗照”两个字说出口。

    时隔半年后，张教授在半夜接到许先生的电话，电话里许先生说了句，“小毛不行了。”然后张教授就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打了辆车就朝老许的招待所赶去。等赶到那间破陋的招待所时，原本早早就熄了的灯此时都亮着。张教授走了进去，老许摇摇头。

    小毛的病情终究是恶化了，就在今天晚饭后出现大出血症状。急救医生来了之后，当场宣布死亡。由于小毛是癌症末期病人，所以急救医生也没有怀疑其他死因。但是让人不知道觉得欣慰还是遗憾的是，小毛的父母在急救医生离开之后才找到这里，现在正在小毛的房间里痛哭失声。根据许先生说，小毛并不是被家里人抛弃，而是他不想拖累家里人而“逃”了出来。在小毛离家出走的这两年里，小毛的父母是一边打工一边寻找自己的孩子。大约在一个多月前，小毛可能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于是就跟老许说了自己家里的事。在几个社会善心人士的帮助下，小毛的故事很快上了新闻。但是新闻传开却需要时间，等小毛的父母获悉消息之后，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要进去看看那孩子么？”老许知道张教授对小毛的感情不一样。或许是那天早上结下的缘分，张教授对小毛有种对自家子侄的感觉，所以老许才提议道。

    “不去了，徒增伤感罢了。”张教授的神情非常落寞，“对了，他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别的帮不上，至少让这孩子走得体面还是能帮上忙的。”

    “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这里有这里的规矩。既然那孩子最后将事情托付给我，那就是我的事儿了。”许先生道，“你说这癌症为啥就没办法治呢？人得病了，吃药不就行了么？再不济开刀子啥的也行啊。可偏偏这癌症，啥方法都用了，人还是走了。”

    张教授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虽然他知道很多权威文献可以证明癌症是多么难以治愈的疾病。可是身为医生，如果不能治好病，这不是自己的无能么？

    经历过这件事之后，张教授就将“治愈癌症”和“老许的招待所”放在心上了。虽然张教授是大内科主任，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却在肿瘤科方面下了很大功夫，据说都能出论文了。这让肿瘤科主任大为惊讶，还以为张教授临退休了还打算换个专业领域突破一下。不错张教授都没有对任何人说出他的想法，他只是为了心中的执念而已。可惜医学的进步速度远远不及张教授所期待的那样，直到远在大洋彼岸的雷古勒斯实验室宣布他们基于基因检测手法提出了“癌症基因检测”及“靶向药物治疗”手段之后，这才让张教授看到了一丝曙光。不过很快张教授又被检测费和治疗费给吓到了，按照他对美国医药公司的了解，这种能够救命的新药物不在欧美等市场圈个五年钱是很难向诸如华夏等发展中国家市场扩散的。当然，他也知道对方肯定会在国内申请上市检测，但是价格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这还真应了那句话，“用钱换命”。想到这里，张教授就忍不住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

    不过张教授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有机会接触到地平线生物医药公司的人，同时自己接触到的项目还是基因检测和靶向药物这个自己梦寐以求的治愈手段。除了常规向肿瘤医院和其他医院肿瘤科发出“志愿申请协助”之外，张教授也想到了老许的招待所。张教授其实对这种定向寻找样本的做法是有些不屑的，严格来说，这是一种学术不端。但是从程序上来说，这又符合规定。因此到底做还是不做，纯粹就是看操作者的“本心”了。以往张教授是绝对不会采取这种手段的，但是这次他却忍不住动了私心。

    “老张，你给我说句实话，这洋鬼子的治疗方法，到底能治好多少人？”听完张教授的介绍，许先生沉默了一会之后，忍不住问道。他也知道自己招待所里有些人也的确参加过有些药物测试实验，以此来换取不多的补贴来维系自己接下来的治疗。

    “你要说百分百的治愈率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张教授说道，“但是目前他们研制的靶向药物对于集中特定癌症的治愈率还是非常高的。据说早期治愈率接近100%；晚期的治愈率也接近70%。如果摒弃一些并发症等因素，他们的治愈率真的是无限接近百分百。不过他们也强调了，靶向药物对癌症类型非常敏感，只有特定的癌症才有如此高的治愈率。其他癌症的治愈率就不一定了，并且他们并不能阻止二次复发等等。”

    “这也算不错了。”许先生虽然没受过高等教育，但是招待所开久了，和这些癌症病人接触长了，他对癌症的一些基本知识的了解程度已经不输普通人了。“不过检测费用和治疗费用要怎么算？如果从实验里被排除了，又该怎么算？”

    “具体可能要他们自己去看协议了，但是我知道的是检测和治疗全免，这还包括在治疗期间内的住院费和基本生活费。基本上吃住和医药都由他们负责，一些特殊病人的护工费用也是他们负责。如果是在检测阶段就被排除的病人，貌似是提供500元以内的费用；而如果是在治疗期间被排除的病人，最高可提供50000元的补贴。但是他们也有许多规定，如果是病人主动违反他们的规定而被排除的话，那么他们是不会支付补偿的。”张教授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老许，“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出钱让你去请律师，你找律师过来审查这些协议，看有没有问题。如果这次临床试验通过的话，那么这款药物的上市就指日可待了。虽然我听说这药物不会太便宜，但总归是个希望不是么？”

    “成吧，我这边尽量配合你。不过我也就是帮你通知通知大家伙，至于大家愿不愿意参加测试，我不干涉。我也希望你们那边的人别强迫他们，有些人真的是已经失去了信心，只想最后这段日子安安静静地过。”许先生想了想，最后还是应承了下来。“如果你打扰了他们，我就只好请你们离开这里了。”许先生最后补充了一句。

    因为得到了许先生的配合，张教授也很快说服了地平线生物医药公司的代表。于是在常规操作之外，他们也派人前往老许的招待所来考察实际情况。张教授带着金发女郎来到老许的招待所，老许依旧是冷冷地和众人打了个招呼。金发女郎也不怎么介意，只是询问他们需要检测的病人在哪里。

    第136章 破天荒的好消息

    洁西卡是地平线生物医药公司的美方代表之一, 她的主要任务就是尽快推动“癌症基因检测技术”和“靶向药物治疗”两个专利在华夏的通过。虽然现在欧美的医药市场依旧庞大，但是华夏作为新兴市场也越来越受到国际制药公司的青睐。虽然按照地平线生物医药公司的估算, 这两个专利在未来五年内在华夏的利润不会太高, 但绝对数字还是值得期待的。何况按照公司的计划，两套技术每隔五年就要升级一代，而上代产品自然会有大幅度降价。尽管上代技术不如新一代技术那么优秀，但是也足够使用。因此尽早让自己的品牌在华夏国内得到承认和认可也是洁西卡的一个任务, 故而洁西卡才会出现在这里。

    和美国人传统认为的“金发女孩无脑”刻板印象不同, 洁西卡可是少数拥有法学院和医学院双博士学位的医药公司管理人才。为了挖到这个人才, 地平线生物医药公司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而洁西卡对于地平线生物医药公司专注于基因技术也感到非常满意，因为所有的医学界和生物学界的人都认为医学级生物学界的未来就在基因技术。

    毕竟基因技术一旦臻于完美, 那么就等于拥有了“上帝的手段”, 这想想都让人觉得激动。而大部分的基因技术研究还停留在实验室乃至论文上, 但是地平线生物医药公司却拥有了雷古勒斯实验室的两套基因应用手段。一个用于快速准确地筛选癌症病精准定性定量，相较于普通癌症的确证, 这套技术可以在癌细胞尚未出现的时候就发现这个趋势，同时快速检测出癌症的类型。另一个则是用于治疗癌症，按照理论预估, 这个方法可以治愈绝大部分癌症，特别是早期癌症的治愈率可以达到百分百。基本上，如果靶向药物研究能够持续进行下去的话, 那么在可以预期的未来，治疗癌症也许就和治疗一些常见疾病一样简单方便了。

    洁西卡等人的到来给老许的招待所还是带来一阵冲击，虽然住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处于“等死”的状态。可是一旦有希望到来, 这些人身处绝望深渊的人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来。老许请来的律师代表大家查看了相关的协议，从法律上来说，这份协议还是非常公平和严谨的。得到律师的认可之后，老许就让大家去和洁西卡等人去聊。洁西卡介绍了检测方法和治疗方法，但她同时也警告，对于多数晚期癌症患者来说，靶向药物虽然也可以进行治疗，但是最终结果还是会因为这些患者自身脏器衰竭等原因而死亡。因此洁西卡提醒大家，这次实验并不意味着百分百的治愈，同时也会有死亡等风险。而且为了规避这样的风险，在检测阶段，已经出现脏器严重衰竭的病患将会被剔除出实验性治疗人群。

    洁西卡说完之后，就安排自己的助手进行初步的基因筛选。由于详细的基因筛选费用非常昂贵，所以地平线生物医药公司才发明了这套“两步筛选”的方法。第一步主要是筛选掉那些完全不符合的人群；第二步才是筛选出那些匹配度达标的病患。第一步筛选倒是非常简单，利用随身仪器就能检测了。不过因为老许招待所里罹患癌症的类型特别复杂，而目前地平线生物医药的靶向药物能够治愈的癌症又非常有限，因此单单在第一步测试里，将近一般的人就非常遗憾地落选了。洁西卡对通过筛选的人宣布，希望他们能够在这个星期内前往张教授所在的医院进行全面体检，以确定他们的身体能够承受接下来的治疗。说完这些话之后，洁西卡等人就离开了老许的招待所。而随着他们的离开，招待所里也是两重天。初步筛查合格的人自然是高兴的，毕竟有关癌症治疗的各种消息在病友圈里是传播最快的。地平线这套方案在美国达到了非常好的治愈效果，那么没理由在华夏达不到好的治疗效果。而那些没有通过筛查的人则无异于又一次被人踹进了深渊。

    经过体检和第二次筛查之后，张教授的医院总共接受了近百名癌症患者。不过来自老许招待所的病患大约只有十几人，毕竟靶向治疗虽然有效但是它非常具有针对性。不是同一类型的癌症，那么它的治愈率就会大幅度降低，甚至没有任何治疗效果。为了达到最好的理想治疗效果，所以杰西卡这次只允许匹配率达到最佳的病患获得治疗机会，其他只有合格分数的病患都被她剔除出治疗范围。按照杰西卡的计划，她打算等第二次做扩大试验的时候，再考虑这些合格分以上但是达不到最佳分的病患们。

    靶向药物的治疗速度非常好，基本服药一周左右就能看到效果，对于一些早期罹癌的患者来说，其治愈时间可能也就是一周到两周的时间。所以就在大家接受靶向药物进行治疗的第一次检测结果就出现了非常大的惊喜，八成的服药人群出现了癌细胞停止扩张乃至衰退的迹象；剩下的两成服药人群虽然还没有出现好消息，但是他们的相关检验结果却显示他们的身体情况的确在好转。而在服药满一周之后，几乎所有的病人的癌细胞都无一例外地出现了衰竭现象，甚至几个早期罹癌的病人身上已经检测不到癌细胞。由于对应的基因检测还需要一天出结果，所以最终是否治愈还不能确定，可即便是这样的效果都让整个实验组兴奋不已。原本总是有些低沉的肿瘤科居然变得有些轻松起来，特别是那几个疑似痊愈的病患几乎都成了全肿瘤科的“锦鲤”。但凡还能走动的其他病人都要来他们身边站站，希望能借此吸收一点点好运气，以便下一批得到痊愈消息的人就包括自己。

    “好了，根据我们刚刚得到的基因筛选结果，你们体内的癌细胞已经彻底被杀死。”第二天，在肿瘤科的小会议室里，医院特地为这几个痊愈的病人举行了小小的欢送会。“接下来的三年里，记得每隔半年做一次检查，同时要随时注意身体变化。如果没有复发的话，那就算彻底治愈了。作为你们的医生，希望我们这之后就再也不要在医院里碰到了！”

    听到医生们半开玩笑地祝福，这几个第一批治愈的癌症病人脸上也露出了一种重获新生的微笑，而他们身边的家人也是露出笑容。由于这还是实验性治疗，所以医院并没有对外公布他们的成果。可是这种事情岂能瞒住那些苦苦寻找治疗手段的病友们，他们在得知有几位病友经过短短一周治疗就痊愈的消息之后，就不顾一切地朝着这家医院赶过来。仅仅三天不到的时间，医院的肿瘤科接诊率就翻了三倍，同时也引来了记者的报道。

    “洁西卡女士，您看贵公司是不是应该对外发表一个声明才好？”院长现在是急得满头大汗。平时医院的接诊率不高，他着急；现在接诊率翻了几倍，他更着急。毕竟自己是综合医院，单单肿瘤科就快将全院的住院床位给挤占了，这是逼着自己转型当肿瘤专科医院么？而且这些病人也不都是普通人，各种找关系的电话都将自己的两台手机给打爆了，可自己也没有办法安排啊。最重要的是，现在记者们都来了，那就更麻烦了。

    “马院长，您应该知道，我们公司现在处于缄默期，我们是不能回答任何与这次实验有关的问题。”洁西卡笑着回绝道，“我觉得贵医院大可以程序规定为由，不予回应的。”

    而就在洁西卡和马院长为如何应付记者而扯皮的时候，林锦麒居然也接到了一通电话。徐易立在电话里非常尴尬地问道：“小林啊，我听说你手上有个治疗癌症的药物正在国内接受临床试验对吧？能不能帮我个忙，让我这边插队放几个名额进去？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几位都是国宝级的科学家，早年因为接受核材料辐射过量，所以现在情况不大好。”

    林锦麒听徐易立一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国家早年在研究核|弹氢|弹的时候，因为防护设备有限而导致很多参与实验的人员其实超标准暴露在辐射下。现代医学已经证明，核辐射是导致癌症的一个重要原因。所以国家有不少当年从事这方面研究的老科学家们都罹患了癌症，对于这些人，林锦麒于公于私都不能放任不管。他回答道：“你将他们的名单给我，我这边会安排他们进入实验性治疗名单。然后你想办法安排通过正常的手段转院到我们的合作意愿就可以了。不过老徐啊，我也跟你说句实话，目前靶向药物的研究速度并不是特别理想。我们能够治愈的癌症数量大约只有五种而已，就算算上实验室里比较靠谱的药物，也就是八、九种。可能很多癌症，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能治愈一部分就至于一部分，其他的，老先生们也都看开了。”徐易立道。

    虽然地平线医药采取了保密实验的方式，但是无所不能的记者还是挖出了不少消息，特别是第一批百余人的试验团全部治愈出院的消息那是震惊了整个华夏。起先媒体在报道雷古勒斯实验室的这套癌症检测和治疗方案时，国内很多人都是持谨慎乐观的态度。毕竟东西方人体质上的差异还是很明显的，比如很多抗艾滋病药物在欧美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但是在东亚或东南亚地区却差强人意。因此对于这次的发现，大家也是有疑虑的。不过当此时将治愈率真真切切地摆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整个舆论圈都兴奋了。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之下，公众都误以为“癌症已经彻底治愈”，可事实上现在地平线生物医药公司能够治愈的癌症不过只有五种而已，而且还要全部符合基因检测才行。现在之所以有如此高的治愈率，那是因为在基因匹配分上，地平线之选择了最高匹配度的病人。现在在高匹配率病人身上有如此上好的表现，现在地平线开始要针对较高匹配度乃至较低匹配度的病人进行实验性治疗，以便检测靶向药物的对于多低的匹配度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了。

    “主人，华夏社交媒体上又出现了很多针对你的□□。”小黑仔忽然跳出来说道，“而且经过我的追踪显示，这些报道基本都来自《南方城市新闻报》或它的母集団南方城市传媒股份有限公司。除了在传统媒体上进行抹黑之外，一些认证是南方城市传媒公司的账号也在其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们对于你的□□主要集中在地平线生物医药公司这次临床测试的科学性，同时也对你不尽快公布诊断和治疗费用进行攻击。”

    “他们还真是死性不改，对了，小黑仔让你去调查他们抹黑我的原因，有结果么？”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人家恨你肯定是因为你挡了人家的财路。南方城市传媒公司和不少美国资本及美国基金关系密切，甚至他们还接受过一些来自美国官方的资金。不过他们这次抹黑你倒是和美国官方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是你的癌症药物研究让很多美国大型制药公司感到了威胁。这次下黑手的公司是辉瑞和罗氏，不过葛兰素史克、诺和诺德这些公司也有参与。他们的主要目的是阻止你的药物登陆华夏市场，同时最好抹黑整个地平线品牌。主人，需不需要我对他们进行报复？只要您愿意的话，我分分钟将他们研究数据库里的相关核心数据全部取出来公开？”小黑仔在电脑里兴致勃勃地建议道。

    “我们暂时不动这些幕后黑手，先惩处下这些在台前兴风作浪的小喽喽。”林锦麒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碰这些医药巨头。在美国的资本市场，除了银行、能源、军火三大巨头财阀之外，估计排在后面的就是医药巨头了。高预期寿命相伴的就是医药保健业的发达，而事实上美国的医药零售市场和研究经费也的确是全球最大的，所以难怪美国医药巨头在那搞三搞四的，美国政府居然常常就是听之任之。“既然这些人可以为了钱制造我的□□，难道他们以前的手都是干净的么？黑仔，你查查看，如果有什么资料就通知我。”

    不出林锦麒所料，小黑仔很快就搜集了一批资料。林锦麒看了看，一些涉及严重刑事犯罪乃至国家安全的，他让小黑仔打包之后匿名寄给警方和国保局，剩下一些不那么严重的犯罪记录则通过小黑仔建立的账号上传到了微博之上。互联网就是眼球经济时代，谁能吸引到关注谁就能获得成功。小黑仔虽然还不懂如何制作一个让人惊掉眼球的标题，但是他甩出来的内容实在是是吓到了不少人。要知道华夏的传统让所有的华夏人对能够将自己文字变成铅字的人都带着一种天生的敬意，因此华夏很多传统媒体人天生就比其他媒体人高一等。特别是此时的记者公信力都基本还在，大家对于记者还是很信任的。记过小黑仔的账号就爆出了不少记者涉嫌收钱做假新闻的内容，这些假新闻不仅有和经济金融有关的，甚至还有一些和民生医药相关联，因此顿时成为全社会关注的目的。

    在全社会的舆论关注下，被小黑仔点名的这几个记者纷纷被请去调查。而与此同时，更大的案件也随着爆发了。有关南方城市传媒集团接受海外资金，故意抹黑国内的报道立场顿时引起了全民的愤怒。尽管南方城市传媒集团上上下下换了一大波人。但是集团名下的报刊却依旧无人问津。一个失去了公信力的媒体，实在是没有人愿意继续相信。

    对于这批记者的落网，林锦麒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而就在林锦麒继续准备数学讲桌的时候，雷古勒斯实验室那边打来一个电话，说是来自国家疾控中心的一名官员前来拜访，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林锦麒商量。林锦麒看了看自己的进度表，叹了口气之后就同意见面，然后驾驶着自己的车子赶到了实验室。而那名官员则是非常严肃地说道：“林博士，我希望你记住，接下来我要和你谈话的内容涉及国家机密，在没有解密之前，你必须对接下来的所有谈话内容保持沉默。不能泄露任何内容，也不能承认或否认。”

    第137章 来自外星的病毒

    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是隶属于美国联邦政府卫生及公共服务部的一家旨在保护公众健康安全的机构, 在美国诸多联邦机构中属于曝光量比较高的。毕竟一到美国流感季的时候，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所发布的“流感报告”就成了各大媒体最权威的数据来源。当然, 他们的职责不仅仅是监控流感, 几乎所有流行型疾病或其他重大疾病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下。不过林锦麒想不到他们和自己有什么联系，毕竟自己要打交道的机构应该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才对。

    不过既然对方找上了门，林锦麒看了看对方的工作证件，微笑着说道：“很高兴认识你, 汤姆逊博士。不知道您找我们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么？”

    “林博士, 鉴于您的雷古勒斯实验室是目前全美乃至全球最好的基因检测实验室, 我们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支持。”汤姆逊博士说道。

    “我们需要您提供一个安全程度最高的独立实验室，因为这次需要你协助检测的一个病毒非常危险。根据我们目前所知道的信息显示, 这种病毒可以通过目前已知的任何形式对人类进行感染, 同时在耐热性和耐寒性已经超乎了我们对以往病毒的认知, 并且没有任何一种抗生素能够对它构成威胁。

    人类一旦感染，30分钟之内就会出现感染症状, 并在最多24小时内陷入深度昏迷，然后无一例外地会在72小时内死亡。因为没有任何药物能对它产生效果，所以我们可以理解为它的致死率目前是百分之百。尽管我们已经配合国民警卫队对感染地区进行了彻底的封锁, 但是由于它的传染途径实在是太多，所以我们的封锁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人类和病毒的战争应该是从人类诞生开始就有了，甚至人类的远祖——古猿人也和病毒战斗过。按照现代考古学的发现, 古猿人进化成古代人类在全球各地区其实是差不多时间进行的，但为什么最后只有来自非洲的那支古猿人最后成功了呢？

    按照考古学家的估计，恶劣的气候或许是主要原因之一, 但是流行病恐怕就是另一个主要原因了。人类历史上曾经有过多次差点全族覆灭的病毒灾难，比如欧洲的黑死病大流行，以及让世界大战都打不下去的西班牙流感。

    虽然人类为了保存自己而让医学有了长足的发展，但事实上，我们与病毒的战斗都处于守势。因为绝大部分时候，人类对于病毒的防治方法就是尽量阻断人类接触到病毒的可能性。而一旦人类接触到病毒，那么药物事实上能帮助的范围是相当有限的。特别熟遇到某些超级病毒的时候，那人类就基本是用人命在填，以期望在牺牲部分人类的性命来换取人类获得这个病毒抗体的时间。

    好在绝大部分病毒因为结构简单而比较脆弱，所以无论多么可怕的病毒袭来，人类最后还是能挺过去。结果现在听到一个能快速发病并致死，同时还能通过诸多途径进行传染的病毒，林锦麒哪怕不是生物学、医学领域的专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样的病毒用“超级病毒”称呼它都是委屈它了，这应该是传说中的“末日病毒”了。人类能不能扛过去就真的要看上帝旨意了。

    “我这边有辆安全级别极高的流动基因测试车，安全级别是得到相关认证的。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将这辆车提供给你们。毕竟将那么危险的病毒带离原地，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冒险。而且不要忘记的是，我们这里距离纽约大都会圈实在是太近了。如果发生任何意外的话，那结果就是不可设想的。”

    林锦麒忍不住提醒对方这里距离人口稠密的纽约市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万一这种末日级别的病毒在这里发生泄漏，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在林锦麒的提醒下，汤姆逊博士也发现己方这边的提议实在是太不经思考了。这种病毒极其难杀死，在人体内几乎就是没有办法在不伤害人体的情况下杀死这种病毒；只有单独存在这种病毒的的时候，才能在极其苛刻的情况下进行灭活。但是实际上CDC和FDA的医学专家也不敢保证完全灭活成功，万一这里真的出现泄漏时间，那真的是灾难了。

    “林博士，非常感谢你的提醒，同时也感谢你的提议。”事到如今，汤姆逊博士也接受了林锦麒的好意，准备借调实验室的人手和实验车即可。

    毕竟雷古勒斯实验室在基因方面的研究已经是走在大家的前列，如果连雷古勒斯实验室也没有办法对付这种病毒的话，那或许人类真的要面临一次“上天的审判”，而到底有多少人能幸存？无人知晓。

    “此外，我还有个建议就是希望这次我能陪同你们一起前往事发地点。”林锦麒现在也对这种末日级别的病毒有了兴趣。

    “请相信我的专业程度，我可以将我的相关证书给你看。”林锦麒的确在普林斯顿大学也选修了生物学相关专业，再加上他的应试能力和雷古勒斯实验室在生物学领域的刷论文频率，因此林锦麒的确从专业程度上符合了CDC顾问专家的资格，所以CDC的确可以邀请林锦麒一起参与研究。

    不过看到汤姆逊博士的犹豫程度，林锦麒忽然冷笑道，“莫非美国联邦政府打算将这批末日病毒变成‘生物武器’储存起来？如果你们有这样的打算，那么我们实验室拒绝提供任何形式的协助。”

    根据美国的法律规定，在没有获得法院的授权之前，美国政府是没有权力在非战时或战时征用任何民用机构的。而且按照美国政府签署的一系列协议，美国政府在法律上是禁止从事生物武器研究的。所以CDC只能从事公共卫生安全方面的研究和行动，如果和公共卫生安全方面无关，那么林锦麒拒绝合作，他们也没辙。也正是有恃无恐，所以林锦麒才敢如此提出要求。

    “好吧，如果林博士真要参与到这次行动中来的话，那么我必须得到我上级主管的许可才行。而且我还必须提醒林博士，您在参与行动前必须签署一系列弃权协议和保密协议。这次行动极有可能丧生，所以以林博士目前的身家，我觉得您还是再考虑一下比较好。”汤姆逊博士一边提醒，一边掏出电话和自己的主管联系起来。过了大约十五分钟，汤姆逊博士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林锦麒，问道，“如果林博士现在还执意前往的话，那么我可以将相关协议打印出来，只要林博士愿意签字就可以陪同我们一起前往事发地点了。”

    “我自然是没有问题。”林锦麒对在这次行动充满了好奇，所以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汤姆逊博士见林锦麒已经确定了想法，于是就在一台打印机里将相关协议全部打印出来，然后吩咐林锦麒签字。林锦麒扫了下协议，其实大部分内容就是联邦政府为了规避天价诉讼而要求参与者放弃诉讼的规定。

    林锦麒见没什么陷阱，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汤姆逊博士将签好的协议交给自己的助手，吩咐他带回CDC总部归档。

    然后汤姆逊博士对林锦麒说道：“如果林先生还需要收拾下自己的私人物品，那么我们还有大约半小时的时间。我们半小时后将前往附近的一个空军基地，然后我们会从那里搭乘一架飞机出发。”

    林锦麒的秘书在林锦麒的办公室里早就准备了若干个行李箱，标准装备就是洗漱用品和贴身衣物；稍有不同的就是外衣的厚薄程度。按照汤姆逊博士的提醒，这次的目的地在非常寒冷的地区，因此林锦麒选择了那个相对较大的行李箱。

    拎好行李箱之后，林锦麒和汤姆逊博士，以及雷古勒斯实验室里志愿参与这次行动的学者和实验车就朝着附近的空军基地出发。抵达基地之后，林锦麒发现居然是一辆“大力神”运输机在等着自己，这让林锦麒不由得大吃一惊。他起初还担心自己的实验车该如何运过去，看到大力神这种连坦|克、装|甲|车都能装好几辆的超级运输机之后，林锦麒发现自己的担心有点太多余了。

    这架大力神是临时改装过的，底层装的是实验车和相关设备，而第二层则是有简陋的座位可以供这些学者乘坐。虽然舒适度不及客机，但是座位的宽敞程度还是足够的，大家都半躺着睡觉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汤姆逊博士将一对耳塞连同U型枕和毛毯递给林锦麒，“我们这次大约需要飞行十几个小时，这飞机的噪音足够让你憋出一肚子的火。我给你的建议就是戴上耳塞，再戴一副耳罩，然后好好地睡一觉。可能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将很难有这样的睡觉环境了。虽然这里不是很舒服，但是比起那里来说已经是天堂了。”

    “谢谢你的建议。”林锦麒收下了汤姆逊博士的礼物，然后也在位置上找到了那个耳罩。

    当飞机开始发动的时候，林锦麒终于领教到了汤姆逊博士所说的“火”是怎么回事了。此时汤姆逊博士早就全副武装地躺在位置上，似乎已经睡着了。其他人也纷纷学汤姆逊博士的做法，戴耳塞和耳罩。林锦麒也跟随大流，将耳塞和耳罩戴好之后，顿时感觉周围的环境安静了许多。然后林锦麒又套上了U型枕，将薄毯盖在身上。看来美军还算照顾这些学者，给原本的运输机加了暖气。虽然并没有暖和多少，但是盖上毛毯之后还是有点温度。林锦麒见大家都纷纷选择了闭目养神，他也只好拿出自己的眼罩准备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林锦麒被人摇醒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一位美军装束的人过来给打击发放美式冬季作战装备。

    林锦麒看了看汤姆逊教授，汤姆逊教授道：“我们的目的地是美国政府位于南极点的‘阿蒙森-斯科特站’，但是我们现在降落的地方是阿根廷火地省的南极属地。这里是各国科考人员前往南极大陆的起点，当然也是我们的中转站。”

    阿根廷火地省南极属地是一个主权很特别的地方，从法理上说，它应该是阿根廷的国土。但是根据阿根廷所签署的《南极条约》所规定，南极属地的主权处于冻结状态。也就是说这里虽然在名义上和实际上都属于阿根廷政府，但是阿根廷政府不得单独在这里行使主权，这里的主权在实际上归国际政府负责，但又不同于所谓的“托管领土”。总之，这里在国际法上属于一个非常特别的主权案例，而这个特殊案例也让这里成为国际知名的景点。

    基本上，位于南极大陆及附属岛屿上的夏季站或常年站的补给基地都在这里。大家基本是通过轮船进行补给，毕竟这相对安全而且运输量比较大。当然，一直将拉美地区视为自己后花园的鹰酱肯定还有自己的运输方式，那就是小型运输机或直升机。除了鹰酱能这样壕无人性之外，毛子和约翰牛也会时不时地来一回，再就是脚盆鸡之流偶尔靠这个刷刷存在感。

    至于兔子嘛，看看自己的小荷包，叹口气还是觉得用轮船比较划算了。再说兔子自己也会做生意，我的船装自己的货还有剩余，你们要不要也装一装？于是兔子每次的运输成本就这样省下来了，对于兔子如此“小气”的做法，鹰酱哼哼唧唧装没看见。

    “其实现在这里的港口已经全部封锁了，毕竟南极洲的事情已经算是大家都知道了吧。”约翰逊博士带着林锦麒等人在有些萧条的街道上匆匆走过，“否则现在正是大家前往南极探险的最佳时机，这里应该是人山人海的样子才对。”

    随着科技的发展，前往南极其实已经不算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了。只要天气情况不错，人人都能去南极附近的海域转转，甚至还能去其中几个岛屿看看风景。但是要登陆南极大陆还是有着非常严苛的限制，至少就林锦麒看到这些禁止携带物品列表就有点眼晕。

    特别是上面还用醒目字体标注，严禁携带任何犬只进入南极大陆。林锦麒以为大家在南极也是靠雪橇三傻来拉雪橇，没想到为了防止南极生态遭到破坏，所有犬类都被禁止登陆了。当然，禁止汪星人不是代表喵星人就可以上去了。之所以特别禁止汪星人是因为早年南极大陆的主要畜力就是汪星人，所以才需要特别标注一下罢了。

    约翰逊博士将大家带到一个小型机场之后，就吩咐大家听从安排。没多久，就看到有美国海军及海军陆战队的人出现了。说起来挺有趣的，美国的空军和陆军感觉都是在保家卫国，但是海军和海军陆战队却是忙着全球布武。

    美国的海军其实还是很嚣张的，完全不甩国内的陆军和空军。毕竟人家有直属的海军航空队，同时又和海军陆战队关系密切，所以人家只要和海军陆战队配合下就可以打全面战争了。至于海军陆战队，虽然只是他们内部自己宣称，但是也得到了不少美国国民的认可，那就是海军陆战队是美军的精英部队。不管外界怎么评价，这一白一黑两个军人走过来还蛮有气势的。

    “诸位，我想你们已经知道你们这次前来的目的是什么了。我必须提醒诸位，前面非常危险，所以请诸位务必听从我们的指挥。目前事发地点已经被相关国际组织以‘军事管理’的名义接管，希望你们接受所有禁令。相关规定在你们登机之后，可以在你们的座位上看到。这不是演习，更不是游戏，一旦违背这些禁令，我们是有权直接击毙诸位的。”

    白皮肤的海军陆战队上尉严肃地交代道，“抵达目的地之后，你们会领取到属于你们的身份识别卡。请无论何时都将这张卡片佩戴在醒目地方。如果我们的士兵没有看到识别卡，他们是有权立刻拘禁你的。一旦被拘禁，你们将有很大可能上军事法庭，所以不要当作儿戏！同时，如果你的识别卡不能通过某个门禁，那请你们不要尝试突破这个门禁，否则我们将视为危险举动对你采取强制措施。如果没有问题，那我们就准备出发！”

    从这名美军海军陆战队上尉的话里，林锦麒判断出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末日病毒这件事恐怕已经不是美国政府一个人能够解决的事情了，虽然还没有上升到整个国际社会，但是仅仅是《南极条约》缔约方就足以代表国际社会了。

    虽然国际法里都说大国小国一律平等，但是除了冈比亚之外，其他国际事务还不是五大常任理事国搭配七大工业国就决定了？顶多再问问阿盟的意见。至于什么东盟、非盟、泛美联盟啥的，你们就乖乖坐好便是了。至于冈比亚这个认为两千陆军就能干倒兔子的夜郎自大国家，或许他们压根不能理解啥叫国际事务。第二件事就是末日病毒的可怕级别还要再提高几个级别，毕竟到了军控军管的地步，那就意味着这里距离人类社会解体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在美国军方的安排下，约翰逊博士级随行的学者分别搭乘两家小型飞机起飞；而实验车则通过美军的运输直升机运输，只见两架直升机通过吊索将实验车拉起，然后飞向大海。

    “我们今天运气不错，不需要等太久就可以直接出发了。”约翰逊博士道。

    由于整个环南极洲海域没有大面积的陆地阻隔，再加上这里又是非常出名的西风带，因此早在大航海时代就有了风暴带的可怕称号。时至今日，想要穿越西风带前往南极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南极大陆内部更是气候多变，所以飞行前往位于南极洲大陆深处的科研站其实算是比较冒险的行为。即便现在有诸多天气预报和侦测手段，但是南极大陆的气象条件一旦发生变化，往往人类是来不及做出反应的。

    从阿根廷南极属地飞到位于南极点的阿蒙森-斯科特站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林锦麒干脆在飞机上看起阿蒙森-斯科特站的介绍了。能够在南极最深处建立常年科考站，这也不得不承认是美国科技的发达之处；要知道此时的华夏还只在乔治王岛（非南极大陆）上建立了一个常年站。

    阿蒙森-斯科特站目前由三个区域构成，分别是：新高架站、穹顶和旧站。旧站是老阿蒙森-斯科特站点所在地，目前已经被废弃。但是在南极夏季的时候，阿蒙森-斯科特站管理方还是允许一些探险者借宿在旧站。穹顶是个复合式模块化建筑，属于半地面建筑。穹顶一方面承担了整个科考站的电力和热力供应，同时另一方面也是科考站的车库及仓库所在地。新高架站则是新站点所在地，由两个“凹字形”的两层建筑构成，同时两个建筑之间有一条走廊相连接。之所以叫“高架”是因为整个站点通过数个立柱架空立于南极大陆上，有点类似华夏少数民族的吊脚楼设计。除了这三个主要部分之外，阿蒙森-斯科特站还有诸如南极点标志及一些临时性或半永久建筑组成。当南极大陆位于夏季时，这里会驻守超过150名的科研工作者；而即便在严酷的动机，这里依然会有45名工作人员进行留守。

    “我们到了！”约翰逊博士提醒道，“大家系好安全带，着陆的时候可能会有些颠簸。”

    林锦麒一边系好安全带，一年朝着窗外看着真是的阿蒙森-斯科特站。旧站是木制结构，但由于南极洲常年干燥，所以保存得很完整；穹顶则是半透明的；至于最主要的新高架站则是采用铝合金结构，同时建筑的颜色是黑色。黑色有利于吸收本就不多的太阳热能，同时也能在白茫茫的南极大陆上起到醒目导航的作用。在站点的附近有一块相对平稳的冰地，两家小型客机先后在这里着陆。虽然此时的天气对于南极大陆已经是非常好了，但是下飞机的时候林锦麒还是感受到了强风吹袭的感觉。好在很快就有几辆雪地车开了过来，工作站的人员将大家陆续载回到新高架站。

    等所有人都集合之后，有人将大家的身份辨识卡发给了大家，然后嘱咐道：“为了节省宝贵的能源，科研站内的温度其实也不会超过10℃，所以建议大家还是穿上保暖服比较好。大家的卧室也已经安排好了，卧室的温度相对会较高，但是睡觉的时候还是穿保暖内衣会更舒适。虽然以南极的严寒是很难有感冒病毒的，但是我们也不排除会有冻伤等情况发生。卧室和食堂、浴室、休息娱乐区是在一起的，无论吃饭还是洗澡都是需要用你们的身份卡确认。注意，无论是在站内还是站外，请不要随意丢弃垃圾。在南极大陆丢弃垃圾是非常严重的犯罪行为，我想大家也不希望因此被起诉吧？最后，大家可以去休息室放置自己的行李，稍事休息之后，我们会安排会议室与大家沟通这起事件的经过。”

    约翰逊博士带着已经领到身份卡的大家朝着休息区走去，休息区其实包括公共区和卧室区两个部分。休息区有几台电视机，正播放着美国的几个主要频道的节目；同时还有几个长条桌或若干小圆桌，可以坐在这里办公或聊天。

    卧室区则是有点类似日本的胶囊公寓，林锦麒看了下，居然还挺奢华的。床位可以从内部锁上，大约比一般的单人床大，但又比双人床要略小。床内有暖气、排气扇、加湿器、电灯等基本设施，还有电视机和DVD可以收看电视或播放光碟。同时休息区都覆盖了无线信号，笔记本是可以移动办公的。可能这样的条件放在发达城市不算如何，可这里是身处南极点的科考站啊。每个人除了分配到自己的床位之外，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柜子，可以放置属于自己的衣服和物品。

    半个多小时之后，约翰逊博士提醒大家前往会议室开会。林锦麒自然也是跟着大家一起移动到了会议室，而会议室里此时已经有三个人正在等着大家。为首的人看到约翰逊博士之后，就示意大家坐下。而待所有人都落座之后，他就直接关闭了房门与灯光，然后播放起演示文稿了。

    “大约在两周前，我们在距离南极点5公里的地方探测到了一颗陨石。由于南极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我们在陨石上发现了疑似生命存在的迹象。”他播放了当时的考察图片，以及考察点与科考站的距离演示。

    南极是一个极低温和极干燥的地区，因此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的生物材料储存地。也正是因为如此，南极所发现的陨石陨铁都具有更高的价值。因为科学家都认为，假如能够在天外陨石陨铁中发现生命痕迹的话，那么极有可能就是在南极所发现的陨石陨铁。

    “很快，根据我们的生物监测设备显示，这块距今约50万年前的陨石上不但有生物存在的痕迹，而且还有正处于休眠状态的类生命体。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惊喜不已，但是让我们始料不及的是，这种类生命体居然快速苏醒并很快就感染了当时所有接触这块陨石的人。24小时后，接触者有大约九成出现低烧、腹泻和意识紊乱的症状；4时后，所有接触者都出现了症状，重症者已经开始出现濒死状态；72小时之内，第一批感染者全部死亡。”

    说到这里，讲解者有些哽咽。待他的心情略微平复之后，他继续讲道，“我们针对外星生物接触是有着严格作业规范的，但是它们的感染途径实在是太超乎我们的想象了。根据我们的观察，除非与它们保持绝对的物理隔绝，否则都会有可能被传染。先生们，你们可以选择留在科考站做支持研究；也可以跟随我们前往当时的考察点进行近距离观察。但是一旦前往考察点，那么在我们可以确定已经消除这种病毒的危害性之前，你们是不能离开的。假如你们死亡了，我们甚至无法带回你的遗体。所以，先生们，你们有一天的时间思考你们在这里的贡献。详细资料，你们可以透过你们的身份识别卡从科考站中心数据库里获取。明天这个时候，我们会安排志愿者出发去考察点。”

    从会议室出来之后，林锦麒也召集来自雷古勒斯实验室的科研人员在休息区的公共区域开了个小会。“先生们，现在的事情有些出乎我们的预料了。”林锦麒说道，“我以及雷古勒斯实验室并不强制大家前往观测点进行现场研究，甚至我们也接受大家在此时提出回国的申请。如果你们想留在后方或离开，都可以及时与实验室的律师沟通，我们会尽量协助大家达成自己的意愿。当然，如果你们选择成为无畏牺牲的志愿者，我也会对你们致敬。因此，在今天到明天此时的这段时间里，大家务必思考清楚，因为这个决定攸关生死。”

    林锦麒没有让大家立即做决定，自己也没有马上下定决心。他先是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缓解这一路上的疲倦。然后他窝在自己的床位里，一边听着神秘园的New Age音乐，一边和龙媛写着电子邮件。他在邮件里写清楚了这次可能会遇到的危险，甚至包括可能会客死他乡；但他也强调了这次调查的意义所在。“如果我们最终失败，那么会有大量的人类死去，乃至整个人类都会灭绝。我不想将我的行为描绘得多么高大，我只是想保护你和我的家人。最起码，在你们遇到危险之前，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你们了。不过我有个很特别的预感，我觉得我会毫发无损地回到你的面前，同时解决这次病毒危机。”

    不多时，林锦麒收到了龙媛的回复邮件，她只写了一句，“我相信你，你会成功的！”

    林锦麒其实有这个把握的原因在于林锦麒在系统商城购买了所谓的“万能抗生素”和“黑科技基因分析仪”。“万能抗生素”足以让他逃过感染，而“黑科技基因分析仪”则能让他有彻底分析这个末日病毒基因组成的工具。只要能够对病毒进行基因层面的彻底分析，那么就等于将它彻底了解，也就是距离杀死它只有一步之遥。

    第138章 人类最后的防线

    事实上, 这次除了雷古勒斯实验室之外，美国联邦政府还通过联合国向其他国家秘密发出了求援信。发生在南极洲的这件事其实瞒不过那些大国, 因此美国政府也不打算隐瞒。毕竟这件事已经不是美国政府一家能够独立解决了, 而且一旦解决不好就会导致人类灭绝，所以美国政府觉得还是大家一起来承担责任吧。所以，但凡在医学界和生物学界有一定地位的国家都派出了自己最顶尖的科研人员。

    现在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了，因为一旦南极洲的这道防线崩溃, 那人类灭亡就可以挂出倒计时的时钟了。在和雷古勒斯实验室人员宣讲事件重要性和危险性的同时, 其他科研机构也得到了同样的内容, 所以大家都在思考要不要接受接下来的任务。

    而在大家思考的同时，阿蒙森-斯科特站的技术人员也正忙着对大家的科研车或实验车进行改装, 因为要在南极大陆这种极端天气条件下行使可不是一般二般的麻烦。例如车子的轮胎都被换成了履带；而且还要加上固定器, 避免狂风来袭的时候, 整个车辆被吹倒乃至吹走。同时车辆的封闭性要加强，一方面是担心病毒泄露, 另一方面也是确保在其中的工作人员不会被严寒天气给冻麻木了。最重要的就是车子的动力系统，在南极大陆使用的车辆基本是油电混合，同时汽油的排放是有严格标准的。而南极大陆丰富的太阳能和风能也让车辆能够在行使和停止的时候补充到足够的电力, 所以油电混合相对是更环保及更适合南极大陆的动力系统。

    “林小子，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多么危险的事情？我现在命令你立即放弃这个任务，马上返回美国国内。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医学或生物学方面的专家？”就在林锦麒和龙媛联系完之后, 徐易立的加密电子邮件就发送到林锦麒的私密邮箱里了。

    “你现在不仅仅只属于你自己，更属于国家！你要知道，国家围绕着你的构想组建了多么庞大的一个团队, 一旦你发生任何意外，这些前期准备的花费都会打了水漂。更为重要的是，我们围绕你的计划所制订的国家复兴计划也会被打乱，那时你就是民族的罪人！”

    “老徐，你的担心我岂会不明白？但是我现在已经是不得不这样做了。”林锦麒在邮件里回复道，“当欧洲殖民者登上美洲大陆的时候，原本在美洲结出灿烂文化果实的印加文明为什么一瞬间就崩溃了？除了殖民者的可怕炮火之外，更为重要的是殖民者所带来的病毒。这些病毒对于殖民者来说已经产生了抗体，不足以构成生命危险；但是对于封闭了数万年的美洲大陆人类来说，这些病毒无疑是全新的，因此自然是致命的。这还是新世界人类和旧世界人类同属一个人类的前提下都会造成如此可怕的结果。

    如果不是我们星球的病毒呢？虽然这款病毒还没有被命名，但是我想‘末日病毒’可能是最适合它的名字。相信卫生部那边应该有了有关这款病毒的相关报告，我建议你可以并咨询一下专业人士，你就知道这款病毒有多危险了。

    如果我们不能尽快解决这个病毒的话，那么人类的存续都已经是个问题，其他的事情也就没有必要再谈了。至于我的专业水平，这点不用您担心，无论是‘超级嗜污细菌’还是‘标靶基因测试及标靶药物疗法’都是在我的主持下完成的。值此全体人类生死存亡之际，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拿出一些国际主义精神来才对。”

    又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徐易立的加密邮件又发送了过来。“林小子，我将你的意见和卫生部那边的意见做了比对，发现你的观点似乎比我们这边更加悲观。国家目前打算在几个封闭海岛建设避难所，以应对万一发生最糟糕情况的时候，我们还能有少部分人能够存活下去。

    不过你说的话也没错，如果我们的能力到最后只能保障少数人继续存活的话，那么我们的那些构思和计划再伟大也没有了意义。我跟领导汇报了你的事情，领导觉得这个情况下，以你个人的判断为优先。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平安回来，这至少代表我们人类都迈过了这道坎。因为知道你即将踏上征程，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就不主动联系你了。”

    看完徐易立的邮件之后，林锦麒仅仅回复了一句“谢谢”。

    从私密邮箱里退出之后，林锦麒在桌面上看到了一份文档。文档的内容是小黑仔在阿蒙森-斯科特站的数据库，以及美国疾控中心等几个数据库搜集到的有关这次末日病毒的情报内容。这块带有末日病毒的陨石疑似来自柯伊伯带，大约在50万年前造访地球，然后就被冰封在南极大陆的永久冰层里。

    柯伊伯带是一个小行星或矮行星聚集区，位于海王星轨道的外侧，属于传统太阳系的边缘地带。和太阳系主小行星带的小行星多为岩石和金属构成不同，柯伊伯带的天体虽然也有金属或岩石核心，但是外面全包覆着厚厚的“冰”。

    根据长期的观察，这些“冰”的主要成分是甲烷、氨和水的冰冻状态。因此柯伊伯带天体被视为是太阳系内最主要的生命播种机，比如地球和火星早期的水等重要资源相信就是来自柯伊伯带天体的撞击所遗留下来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假设，天文学界对于柯伊伯带天体的兴趣是越来越大，他们都相信在柯伊伯带天体上应该可以发现有机体乃至生命体。

    不过柯伊伯带距离地球非常遥远，再加上中途又有土星、木星等巨行星的强大引力，所以最终能够抵达到地球的柯伊伯带天体应该就不多了。再加上柯伊伯带天体的特殊构成，所以柯伊伯带天体留下的陨石或陨铁则更是稀少。因此也难怪美国这次对这块陨石是如此重视，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地开采出来。只是他们没有料到的是，这块陨石上不仅有他们预想中的有机体，更是一种可能导致人类灭绝的末日病毒。所以说，好奇心可能最有可能成为害死整个人类的幕后凶手。

    经过24小时的充分休息和思考之后，所有被美国政府邀请到阿蒙森-斯科特科考站的科研工作者们都做出了自己的最终决定。没有人选择离开这里，或许大家都知道如果这道防线失守的话，哪怕逃到天涯海角都躲不过死神的追杀。但同时还是有两成的人选择留守后方，这个数字倒是在大家的估算范围之内。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直面死神，能够在这道防线参与防守就已经是非常勇敢的行为了。因为愿意前往前线的人比较多，所以美国方面将大家分成了两个队伍。除非第一批前去支援的队伍已经减员到必须补充人的时候，否则第二批支援的队伍就在基地里留守。

    林锦麒抽到了第一批出发的签，他对此没有什么意外。而陪同林锦麒前往的约翰逊博士也抽中了第一批出发的名单，这反倒让林锦麒有些好奇了。在准备出发的等待中，约翰逊博士看到了林锦麒的好奇，他笑着说道：“其实我的很多同事已经在前方了，虽然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但是依然有人牺牲或被感染了。我继续留在后方也没有意义了，所以我是特别请求参与到第一批队伍中来的。不过你抽到第一批名单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安心，因为我觉得你的运气不错，没准我们这次会有好运照顾！”

    到了这个时候，哪怕是再坚定的科学家也变得有些迷信起来。约翰逊博士的话让房间里正在等候出发的大家都露出一个还算开心的笑容，面对死神，有好运眷顾还是有必要的。因为这个好运眷顾，大家都开始攀谈起来。第一批前往支援的人有二十几人，绝大部分是美国或加拿大的学者，少部分来自英国、德国、法国，然后还有一个是来自日本。林锦麒依稀记得有来自华夏的学者，想来他们抽中了第二批出发的名单吧。大家在聊了十几分钟之后，有人进来提醒大家，说是运输车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准备上车。

    在南极大陆外部行动所需要的服装绝对不是几件羽绒服就够了，这里的服装都是特别制作的，加入了大量新工业和材料。除了内裤可能自备之外，其余的服装都是由阿蒙森-斯科特站点所准备的。贴身的内衣是吸汗和透气功能相当好的衣服，能保证皮肤的热量不容易散发，同时又能避免汗水导致衣服变得粘腻。在贴身的保暖内衣之外就是另一套保暖内衣，这套保暖内衣具有一定的加温效果，能够持续稳定提供热量而又不会导致皮肤被低温烫伤。

    通常情况下，这两套内衣之外再套个毛衣或略厚的外套就足以在基地内行动了，但是如果在外界行动则还要套一件加厚的羽绒服。这羽绒服的外表材料是阻风隔水的，同时长度一般会到膝盖上方左右。除了衣服和裤子之外，口罩也是两层。里层的口罩是保持嘴部及面部皮肤热度和湿润度的，而外层口罩也是隔水阻风的。然后是结合太阳镜和防风镜功能全覆式眼镜，这一方面是保证眼镜在大风中能看清前方，另一方面也是防止雪盲症。

    而大家的袜子也是至少三双，最内的一双是吸湿保暖的，中间的一双有一定的加热保暖，最外的一双则是阻风隔水的。严格说起来，最外的那双袜子其实就和一双塑底鞋差不多了。但是这样的脚还要塞到一双长筒雪靴里，雪靴要套在裤子外面。

    雪靴的下方有防滑和降低足部对雪层压强的设计。要将这样一套衣服穿起来，一个新手压根没有办法完成，所以好几个大老爷们只好互相帮忙穿衣服了。听到要出发了，林锦麒在自己的手套外套上了防风手套，然后将风帽带好并系紧，最后就随着大家登上了运输车。

    雪地运输车类似于装甲运兵车，当然因为这是民用所以没有那么强的防御能力。车上的舒适度并不是很好，虽然封闭的车厢隔绝了外界的寒冷和狂风，但是为了节约宝贵的能量，车厢里是没有任何供暖设施的。大家只能依靠自己的体温来给自己供暖，好在车厢里挤的人够多，所以很快温度大约在零度左右徘徊，虽然不是很暖和，但至少不是特别寒冷。

    大家呼吸出来的二氧化碳，通过车顶的排气设备排放到外界；然后又有几个小型进风口将外界的新鲜空气缓缓地输入进来，尽快还是冷空气，但是并不剧烈。南极大陆虽然看上去是一马平川的地方，但是这里确实全球平均海拔最高的地方，因此空气中的氧气含量比起平原那是少了许多。

    不过能够来南极进行科考工作，那大家的身体素质还是过关的。不说人人都能保持龙精虎猛的状态，但是基本的行动状态还是没有问题的。因为是在车厢内，大家都摘掉了口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尽管大家很勇敢地选择去面对死神，但是内心还是有写恐惧的。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五公里的路程大概驾车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吧。但是在风大的南极大陆，这五公里的路程却消耗了大家快一个小时的时间。正当大家在车厢内已经快没有什么话题可聊的时候，驾驶员终于提醒大家，临时基地到了。大家重新将口罩、风帽戴好，同时也将无线电装备好。南极大陆的狂风让你即便是面对面的对吼也不见得能听清对方在说什么，所以无线电设备就成了非常关键的联络方式。

    此时有人在无线电里嘱咐道：“所有新来的人员请务必注意以下内容，这将关系着诸位的生命安全。前方的穹顶设施就是我们发现病毒并出现第一批感染者的隔离区，如果没有经过授权并接受严格消毒，任何人禁止出入。一经发现，我们将不得不将你隔离在隔离区内。距离隔离区的不远处是研究区和指挥中心；而在我们旁边就是生活区。现在请大家前往生活区稍事休息，稍晚会给大家安排各自的工作。最后，根据隔离措施，我们不能过度靠近这块隔离区域，剩下的路程可能需要大家步行前往了。感谢大家对人类做出的贡献，希望能够尽早听到好消息。”

    大家下车后，按照五人一组排好了队伍。同时按照出发前的培训，大家将彼此身上的系带扣在前面队友的身上，而最后一名队友则还需要负责拖拉一个运货雪橇。之所以选择这样的前进方式，就是为了避免发生冰层断裂的时候，大家还有机会营救掉入裂缝中的队友。

    当然，如果发现事情已经不可违，那么队友是有权力斩断联系带的。这就跟攀登珠峰的时候，能够继续前行的人有权力拿走已无法行动者的氧气瓶那样。这属于极端世界的生存法则，或许很残酷，但这就是现实。当然，作为一个临时基地的所在地，这里附近的冰层还是非常稳固的，所以大家非常顺利地抵达了生活区。

    生活区其实就是休息区、起居区、餐厅和盥洗室四个部分，感觉上很像日式那种胶囊公寓酒店。生活区内虽然也有划区，但是除了单独一个区是保留给女性工作人员的之外，其余区都是混居的。林锦麒和约翰逊博士找到了C区的两个床位，然后匹配了自己的识别卡。在生活区内是不需要穿那么厚重的衣服，因此大家的防风羽绒服及雪靴都放在出发预备区各自的衣柜里。

    在生活区里，大部分人只需要在两件保暖内衣之外再套个厚点的毛衣就差不多了；或者有些体质偏寒的人会再加一件薄款的羽绒服。此时生活区的人并不多，除了轮班的人在休息区各自的床位内睡觉之外，就只有几个轮休的人在起居区里看着各自的笔记本。

    根据介绍，生活区里只有几台公共电脑和公共电话可以对外联系，内部的无线网络是无法对外的。而那几台电脑和电话的使用是需要报备，同时也会被监控，为的就是避免有关末日病毒的情报会提前泄密。林锦麒等这笔支援者的电脑经过备案之后，一个主管模样的人给大家的邮箱里统一发送了末日病毒的介绍文档，已经最近一周的工作日报。他表示，以后大家每天晚餐前都会收到当日的工作报告，同时大家也要养成在截止时间提交自己的工作报告，以便负责后勤支持的人员能够及时统计相关内容，制作工作日报。

    “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在隐瞒。”看完临时基地提供的说明文档，林锦麒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

    不过林锦麒也明白美国政府的苦衷在哪里，毕竟如果不是林锦麒通过小黑仔知道美国政府有个所谓 “寻找创世主项目”的的话，他也觉得美国政府太小家子气了。但是看完美国政府的“寻找创世主项目”，林锦麒倒有点佩服美国人的脑洞了。有关地球生命是如何诞生以及人类文明是如何出现，学界有很多说法，而“外来说”算是一种比较主流的说法，虽然它也是颇有争议的。

    简单来说，“外来说”认为地球的生命并不是直接从地球上诞生的，而是通过外来天体的撞击而来的。因为如果生命完全起源在地球的话，那么生命的出现应该是一个从低级到高级，从少到多的缓慢而平稳的过程。可就在距今5.42亿年前的寒武纪，仿佛是大家约好了一般，所有现在人类已知的物种种类几乎都出现了。虽然类似哺乳动物这样的高等生物还没有出现，可一些较高等的生物却出现了，同时物种的丰富程度到了学者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地步。

    基于“寒武纪生命大爆发”这个现象，有学者认为这个时期绝对有外来物种对地球原生物种进行了补充。至于这是自然出现的偶然现象，还是有更高级生命的“播种行为”，那就不得而知。此外就是有关人类的诞生，虽然目前的主流观点还是人类是由远古猿人进化而成的，但是迄今为止，几个进化过程的关键环节依旧缺乏考古证据。此外就是人类的古文明阶段，为什么会出现外星人的迹象？甚至部分古文明还疑似有利用核能的迹象，这是一个无法解释的现象。所以才有人提出一个假设，在人类文明的出现和进化过程中，人类是不是从外星人身上学到了什么？所以美国才有了这个“寻找创世主项目”，他们希望找到人类文明的创世主。至于找到之后要干什么，林锦麒觉得那就不言而喻了。难道找到了爸爸之后，只是演出父子相认的情节？

    新人员休整之后，临时基地的主管找到了大家谈话。由于这里已经被军方接管，所以主管也是一位军人。在他的介绍之下，大家才知道目前这里的研究方向就是制作出有效的抗体。而抗体又是两个方面，一个是常规疫苗，另一个则是用于注射治疗的活性抗体。“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我只是想告诉大家，这里每天都有人死去。也许下一个就是你的伙伴，所以为了你和你的伙伴，拿出你的全部能力吧！”这个主管说完就走了。

    病毒抗体是生物应对病毒入侵而产生的自然反应，通常情况下，病毒抗体的产生就是一场生命和时间赛跑的过程。如果生命体能扛到体内产生抗体，那就是生命体获胜，从此产生该病毒；反过来就是病毒获胜，生命体死亡。而在现代医学中，为了确保抗体能产生，给生命体注射的病毒是经过灭活以降低毒性的。这其实就是一个作弊行为，让生命体能百分百跑过病毒而获得最终的抗体。至于最终是用体内法还是体外法来生产疫苗都是后续问题，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灭活降毒。

    这种用于产生抗体的病毒的毒性是有要求的，太低不足以刺激淋巴细胞认真面对，也就是没有抗体出现；毒性太强就是淋巴细胞还没完成全动员，生命体就挂了，然后淋巴细胞含恨而死。偏偏末日病毒就是一个奇葩，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灭活的方法来确保其毒性在安全范围内。

    不过由于这些研究都是别人做的，在雷古勒斯实验室没有做完相关测验之前，林锦麒并不想评价事件的难度。事实上，林锦麒已经提出了申请，希望能由雷古勒斯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单独组成一个小组来使用雷古勒斯实验室捐赠的实验车，这样可以最大效果。临时基地的主管虽然批准了林锦麒的申请，但是却将日本研究员鸠山康夫给塞了进来。对方的理由也非常光明正大，鸠山康夫在组队的时候被大多数的队伍给排斥了，希望林锦麒看在同为亚裔身份上予以收留。

    林锦麒对此呵呵两声，然后也选择了收留。能来这里的科研人员在操守和专业上肯定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他们背后有没有第二身份呢？林锦麒自己就有第二身份，天晓得这个鸠山康夫是不是替日本情报机关工作呢？甚至有没有可能是美国安插在日本情报部门的双面间谍呢？不过林锦麒并不担心泄密，身为一个科研组的老大，他有太多的办法让这个日本人接触不到任何核心机密。所以林锦麒就答应了下来，算是回报基地管理方的善意。而鸠山康夫也非常会做人，在得知自己被分配到林锦麒这里之后，立刻就和大家吃住在一起了。

    临时基地对于末日病毒的研究也不是完全没有进展，他们倒是研究出了一种“酶”。如果接触到活性足够的末日病毒，这种酶会从非常好看的嫩绿色变成非常吓人的血红色，同时散发出一种没有危害却非常刺激的气味，并且这种酶还会从绝缘体变成导电体。由于这种酶的敏感性非常高，所以现在临时基地就利用这种酶制造成报警器，安放在任何可能会泄露的地方。

    封闭区目前只有一个出入口，进出都要经过反复消毒，并且还要穿非常厚重的生化服。而为了安全，新来的科研设备也被划入了新的封闭区，虽然这里不需要穿特别严格的生化服，但是一般的保护措施还是需要做的。林锦麒带着自己的科研组进入封闭区查看了那些感染的病人和他们的尸体，根据目前的病例和尸检报告显示，他们感染后的症状非常类似肺炎，但是其严重程度确实远超肺炎。

    说起来，在磺胺类药物被发现之前，肺炎也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健康杀手之一。但好在肺炎的传染途径没有那么多，否则肺炎真的搞不好也可以灭绝人类。有了第一手的接触之后，林锦麒等人就在实验车里针对末日病毒进行基因测序。在基因测序方面，雷古勒斯实验室的很多设备放到现在就已经属于黑科技级别了。

    所以仅仅在三天之后，雷古勒斯实验室就拿出了末日病毒的基因测序图。让临时基地和阿蒙森-斯科特科考站的科研人员惊讶的是，末日病毒虽然确定是来自外太空的病毒，但是它在本质上和地球上很多病毒是没有区别的。之所以它对人类造成的危害程度如此之大，主要是人类的免疫系统从来没有接触过它，连相似的抗体都拿不出来凑合用一下；同时这个病毒的毒性太大，在人类的淋巴细胞还没来得及制作出对应的抗体之前就整个GG了，于是这个病毒就变成了大家口耳相传而闻之色变的“末日病毒”。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居然在一颗柯伊伯带天体的陨石上找到我们地球生物的同伴？”一名古生物学家忍不住惊叹道，“这几乎是‘外来说’的最直接证据了，我觉得我们的生物学课本可能需要重写了！这可能是最近最重要的考古发现了吧？”

    “不仅是生物学课本要重写，我们人类对整个地球的认识都要被颠覆了！”有人道。

    “林博士，既然你们已经完成了对病毒的基因测序，那么是否找到这种病毒的相似病毒？同时有没有造出可以降低病毒活性毒性同时又能刺激淋巴细胞生成抗体的办法？”基地的负责人非常紧张地问道。

    算起来，林锦麒的雷古勒斯实验室算是最近基地最大的进展了。能够完成病毒的基因测序等于将病毒的身份给彻底掌握住了，知己知彼虽然不一定百分百打胜仗，但是打胜仗的前提之一就是知己知彼。

    “你们有什么进度表么？”

    “很抱歉，威廉姆斯教授，我这边对于末日病毒的基因测序也只是刚刚完成，对于这个病毒的了解也只能说刚刚开始而已。”林锦麒说道，“就我们目前所知道的情况来看，这种末日病毒具备多种病毒的原始形态，或者我们将末日病毒视为某一大类或某几类病毒的原始形态。严格说起来，这种病毒并非我们经常遇到的那种‘超级病毒’。

    超级病毒是在我们人类的追杀之下加快了进化脚步，进而诞生的。而末日病毒反而相对退化或复古的病毒，如果是比较原始的生物或许有更好的办法对付它们。但是随着物种的进化，现当代生物的免疫系统也越来越专门化，所以面对这种可能涵盖多种类型病毒风格的末日病毒，现当代的生物免疫系统反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打个比方，我们的超级计算机已经能够协助我们破解一些电子加密锁了，但是你用这个工具去对付古代的铜锁却毫无办法。”

    “林博士，你的意思是由于我们太先进了，所以我们反而没有办法找到或培育这种病毒的抗体么？”威廉姆斯教授的心情顿时不好了。虽然他不完全相信林锦麒团队的结论，可他又不得不承认或许目前为止，林锦麒团队是最权威的团队。“我们只能等死么？”

    威廉姆斯教授的话让原本因为破解末日病毒基因序列而高兴的学者们都低沉起来，再没有事情比你努力到最后却发现你其实无能为力那么悲催。林锦麒对于大家的悲观情绪能够理解，但是他并没有说不能对付这种病毒啊。

    通常情况下，对付病毒的办法就是抗体击杀。抗体除了利用人体免疫系统经过定向刺激而获得之外，也是可以体外培育的。体外培育虽然也牵扯到现代物种的免疫系统问题，可是林锦麒是谁，他是手握黑科技系统的人啊！

    在黑科技位面，人类这种培育抗体的方法简直是弱爆了。如果遇到某种不知名病毒的突然大规模爆发，按照人类的抗体培育方式，那么牺牲一些人的性命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黑科技位面却很简单，他们直接利用超级计算机获得病毒基因序列之后，然后模拟免疫系统产生抗体的基因序列，然后再培育这种抗体就是了。可以说，只要拿到病毒样本，制造抗体几乎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在黑科技位面里，这种设备基本是小镇医院都会标配的产品。

    当然，这种设备在商城的出售价格非常高，但是林锦麒却有其他办法制造。首先系统是有所谓的体验机会的，花费一定的价格就可以获得几次试用机会；同时系统商城里有所谓的DNA复制设备，虽然复制动物植物花费极高，但是复制病毒抗体却不算多昂贵。重要的是，即便林锦麒不用上述方法，他还可以利用现有人类的克隆技术和基因编辑技术，制作出远古生物的免疫系统出来，然后再利用这个免疫系统来量产抗体就是了。只不过最后的方法需要时间比较长，林锦麒担心剩下不多的幸存者等不到。再说了，除了利用T淋巴细胞之外，人类还是有干扰素这种大杀器用于对付病毒的呢。

    “威廉姆斯教授，我虽然说现在的钥匙可能打不开古代的锁，但是我们除了开锁之外，难道不能直接将锁摧毁掉么？”林锦麒有些无奈地说道。

    林锦麒发现大家似乎进入了思维误区，统统去钻牛角尖了。对，获得抗体的确是一了百了地解决某个病毒的最佳方案。比如经过长期不舍地注射天花疫苗，人类终于使得天花成为人类历史第一个被消灭的病毒。

    “我们既然已经获得末日病毒的基因序列，那么我们完全可以针对它的逆转录酶制作干扰素就是了。如果我们阻断了末日病毒在人体内的增殖，再加上被感染的细胞是有存活周期的，我们只需要等待一定的时间就可以痊愈了。虽然干扰素的费用比抗体要贵，但是就目前来说，干扰素的制作是相对比较可行的。甚至，我这里就可以直接生产。”

    威廉姆斯教授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在死胡同里转圈了太久，都忘记了其实还有一条路是可以走的。在林锦麒的提醒下，威廉姆斯教授立刻同意林锦麒开始制作干扰素。当第一批干扰素给感染幸存者注射24小时之后，大家意外地发现被感染者的体征居然没有恶化。

    当挺过所谓的“死亡72小时”之后，大家终于确信这种干扰素是有效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被感染的细胞逐渐在体内凋亡，被感染者的身体状况也开始逐步恢复。经过最后三周的观察，终于确定了感染者在临床症状是痊愈了。

    为了确保万一，这些痊愈的被感染者被转移到另外一个隔离区里进行为期三个月的隔离观察，如果三个月之后没有症状的话，那么就可以回归人类社会了。尽管要面临三个月的“软禁”，但是这些被感染者都没有异议，能够活着从死神手里逃出来已经是大幸了，其他的事情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林锦麒的团队很快就将这次的事件处理过程整理成论文投稿给了《细胞》，同时也将对应的干扰素工艺免费提供给了世界卫生组织。这让美国方面有些尴尬，因为美国政府的确对干扰素的专利起过心思，想说服林锦麒的团队同意共享。结果林锦麒一个“大公无私”地转让给了世界卫生组织，表示“面对末日病毒的威胁，希望人类能拥有自己的武器”。

    对于林锦麒的慷慨，世界卫生组织自然是特别发函表示感谢，并表示这支干扰素全球任何国家都可以无偿生产。世界卫生组织的感谢函一公开，华夏政府立刻发文对林锦麒的行为表示赞扬，认为这是一名华夏公民的“国际主义精神”。顺带华夏政府还宣传了有关青蒿素及人工胰岛素等功绩，另外再暗讽了某发达国家的药企利用华夏青蒿素工艺申请专利并圈钱的无耻行为。

    看到兔子那不怀好意的冷笑，鹰酱只能含泪吞下苦果，然后对林锦麒及其雷古勒斯团队予以致谢。根据美国政府官员的说法，小树丛总统准备授予林锦麒杰出总统自由勋章。总统自由勋章是与美国国会金质奖章并列的最高授予平民的奖章，不限国籍。只不过国会金质奖章强调要对美国做出贡献，所以林锦麒这次的行为不在范围内。

    “林博士，总统阁下会在今年圣诞节假期前向你授予总统自由奖章的最高等级，杰出总统自由奖章。”美国白宫办公室主任给林锦麒打来了电话，“同时还将邀请您出席白宫圣诞晚宴，请您务必参与。另外，拥有自由奖章的人可以更便捷申请我国国籍的。”

    第139章 白宫的圣诞晚宴

    白宫圣诞晚宴作为美国总统每年最重要的公关活动, 自然是要非常慎重地举行，每一个步骤都有非常严谨的仪式感。-从心理学角度来说, 越严格越神秘的仪式感对于观众的影响力也就越大。在古代, 无论是帝王还是宗教，都少不得要用这种仪式感来震慑旁人。

    即便到了现代，民智开化也到了一定的地步，但是仪式感这种东西还是有着非常特殊的作用。在白宫圣诞晚宴上, 一个最重要的仪式就是总统为今年的总统自由奖章获得者颁发奖章。通常情况下, 总统自由奖章都是领绶级；但是林锦麒获得的却是比较少有的最杰出总统自由奖章, 因此他的奖章大绶章。

    襟绶、领绶和大绶是同一种奖章的三个不同等级，襟绶是最常见也是最低级的, 这种奖章就是别在胸口的衣襟上即可；领绶则是相对高一级的, 需要系在脖子上, 故而叫领绶；至于大绶则是最高级，同时也是比较罕见的, 虽然大绶章也是别在胸口上，但是它的造型明显要比襟绶章大许多。

    除了这三种区别之外，奖章还会以是否搭配绶带、缎带来进一步区分等级。不过现在除了少数君主制国家还有如此繁琐的等级之外, 其他国家一般是襟绶章单独是一枚奖章；领绶章则是一枚奖章以及有可能搭配缎带；而大绶章则是奖章搭配绶带。至于什么是绶带？如果你们家附近有超市开张的话，迎宾小姐斜挎在身上的红色彩带就是。好在美国政府的绶带是蓝底白边，否则林锦麒真的会考虑拒绝那条绶带的。

    “林博士, 请您再将刚刚的动作做一遍，您刚刚做得太轻浮了。”来自公关公司的礼仪培训师正在教导林锦麒的白宫礼仪。

    虽然林锦麒觉得没必要太重视，但是奈何身后的雷古勒斯实验室和地平线科技集团都希望林锦麒能够借助这个场合进行一次针对美国国内的形象公关。大概是从乔布斯、盖茨时代开始, 很多高科技公司都希望用自己公司的创始人或CEO作为形象代言人，仿佛这样才显得自己与那些传统公司有所区别。虽然高科技公司都讲究自由和随意，但是在正规的严肃场合，该有的礼仪还是必须要遵守的。

    在突击接受了好几天的礼仪培训之后，林锦麒的礼仪终于符合了公关公司的需要。而与此同时，林锦麒也拿到了白宫方面给的活动行程单。林锦麒看了看，24日大部分活动都与自己有关。

    24日上午的时候，所有获得总统自由勋章及其他荣誉奖章的人就要进入白宫，然后在白宫东厅这边接受授勋仪式；授勋仪式之后是午餐会，午餐会之后则是总统、国会议员与授勋者们的座谈会；晚上则是几个代表出席白宫圣诞晚宴，而林锦麒作为杰出代表还要和总统一起参加白宫圣诞彩灯的点亮活动。整个活动就是从上午九点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随后持续到晚上十点的After Party则是随意了。

    看完行程单，林锦麒发现白宫居然没安排自己的住宿，看来自己还要找个酒店入住才行。好在这些琐事不用林锦麒操心，林锦麒现在烦恼的是如何应付美国移民归化署的热情邀约，人家是巴不得自己立刻入籍美国呢。

    其实不仅是联邦政府的移民归化署在“热情”地招徕林锦麒，新泽西州州政府、纽约州州政府、加利福尼亚州州政府和内华达州州政府也通过特使或相关人员在热情地游说林锦麒前来定居。美国的个人所得税分为联邦税和州税两部分，联邦税部分由国税局（IRS）征收，而州税部分则是有居民所在州的政府来征收。除了德州、佛州这种不征收州个人所得税的州政府，其他州的州政府都巴不得自己州里的富裕人士越多越好。尽管富人会有各种办法避税，但是他们实际缴纳的税金还是最多的那部分人。

    何况林锦麒除了有个人所得税之外，他的公司还有相关州税是可以征收的。目前林锦麒本人和他的雷古勒斯实验室都在新泽西州；而地平线科技投资公司则是注册在内华达州；地平线网络科技公司则是在加州；而最后的地平线医药科技公司则是在纽约州。由于林锦麒一直没有兴建公司总部，所以这些州都认为林锦麒应该会在移民规划之后将他的相关产业总部整合放在某个周，那这就意味着一大笔州税收入啊。

    为了游说林锦麒来本州定居，四个州都开出了非常优渥的条件。虽然听上去有点不可思议，但这在美国却是很常见的事情。纽约市市政府和纽约州州政府素来是不合的，但是为了让亚马逊公司在纽约市落户，纽约州州长和纽约市市长居然可以摈弃前嫌，携手游说。而且州政府和市政府给出的优惠退税条件比亚马逊公司全年要缴纳的税金还高！这看上去似乎是州政府和市政府吃了大亏，但是他们很清楚，这种巨无霸公司一旦入住进来，对当地的就业和消费提振可是长远的。当年的硅谷、山景城可都是荒芜一片，如果不是有了甲骨文、谷歌等一大批科技巨擘在这里诞生，这些地方真的是可能一、两百年都发展不起来呢。

    原本这些行为只是私下的，但是没想到美国记者的嗅觉实在是太灵敏了。首先是新泽西州当地的一些小报用花边新闻的形式报道了出来，结果没想到居然在新泽西州和纽约州两地引爆了销量，于是其他媒体纷纷加入进来。连林锦麒都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纽约邮报》这种三流小报过来凑热闹就算了，连《纽约时报》居然在本地版上信誓旦旦地讨论起有关林锦麒入籍和未来定居的分析。然后还不到一个星期，《华尔街日报》、《福布斯》这样的财经报刊也有模有样地拿出了分析报告，分析林锦麒入籍及他的相关产业确定总部之后能给所在地带来多少税收以及就业等等。林锦麒看着这些正儿八经的分析数据，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因为各大媒体将焦点对准了林锦麒，倒是没有人发现林锦麒的地平线医药公司在靶向药物上的从肝癌扩展到了肺癌、胃癌等两大类癌症。虽然目前肺癌和胃癌的治疗类型还比较少，但是疗效还是非常不错的。从临床治疗来说，只要没有出现转移，靶向药物是可以达到临床治愈的。至于未来会不会在复发，那没有任何医生能够保证了。因为从生物学上来说，只要一种生物活得足够长，那么它最后罹患癌症的几率是会提高的。如果要从根子上对癌症进行治愈的话，那么就必须对人类的遗传基因进行编辑。而编辑人类遗传基因，无论从医学伦理还是技术上来说，那就基本是一个禁区了。林锦麒知道科技一旦发展到了一个境界，这个所谓的禁区也就不是禁区了。虽然林锦麒不知道这样的发展是给人类带来全新的世界，还是如《美丽新世界》所描述的那样可怕世界。

    12月23日下午，林锦麒搭乘飞机赶到了华盛顿特区。说实话，到了美国之后林锦麒才知道美国的航空业已经发达到了一个让人很难想象的境界。对于美国人来说，虽然汽车是他们的主要出行工具，但是飞机却是最重要的长途出行工具。美国的机票不仅便宜，而且支线航班特别发达。稍微重要一点的市镇都有自己的机场，当然这些机场主要起降的是那些20人座到50人座的小型支线飞机。

    和美国其他城市不同，华盛顿特区是个彻头彻尾的政客城市。在这里，除了政客之外，剩下的就是政治掮客了。当然，美国人给政治掮客们起了个比较好听的名字，“游说者”。美国政府是允许“游说”的，娱乐圈的游说就算了，连政治圈也是可以游说的。一般资深政客到了一定年限，除非能混到议长、党鞭、党团主席这样的职位之外，其余的资深政客往往会急流勇退，然后留在华盛顿特区开一家咨询公司或干脆加入某某公关公司。在华盛顿特区的K街那扎堆的大大小小的顾问公司、咨询公司、公关公司等都是所谓的“游说公司”。他们背后代表着某些利益集团，为了各自的利益劝说国会的议员们推动符合自己利益的议案，或将某些不利于的议案给否决或搁置。利益集团里的保守派中最出名的莫过于美国步|枪协会，这可是美国共和党的铁票仓。几乎可以说，共和党员如果得不到这家协会的支持，那基本就政途无望了。同样的，教师工会就是民主党的铁票仓，每个试图更进一步的民主党员必然需要得到教师工会的支持。林锦麒因为自己公司的属性，一向被视为是高科技行业和医药行业的利益者，所以负责接待林锦麒的公关人员少不得拿了一堆民主党人的名片过来。没错，高科技行业和医药行业基本是民主党的支持者，所以林锦麒这个大富豪自然也被民主党人视为自己的“金主”。对于这些政客来说，找“金主爸爸”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甚至在民主党和共和党内部，考核一个党员的能力之一就是他们的募款能力。所以美国的总统们，没有一个穷光蛋，基本都是某个富豪圈子的人。至于林锦麒这个民主党的潜在金主会不会被共和党的小树丛总统排斥？答案当然是否！只要是富豪，不管你在民主党还是共和党，你都是受欢迎的。特别是你钱越多，你受到的欢迎也就越热烈。

    林锦麒将这些名片收了起来，但是不准备去拜访他们或接受他们的拜访，自己赶飞机提早过来就是为了好好休息一番，毕竟明天还有许多流程要走。林锦麒简单地吃了个晚饭，泡了个澡就早早地休息了。而第二天起床之后，公关公司安排的造型师带着他的团队赶了过来。于林锦麒这些公众人物来说，他们的脸蛋就是最大的卖点，所以不能有任何问题。同时，他们的一举一动也是有讲究的。

    比如，林锦麒不能头发凌乱、眼睛泛红地出现在公众面前，否则肯定有人认为林锦麒的公司要破产了；至于西装邋遢，衬衫穿两天的事情那是更不可能发生，这可是要影响投资者对公司的信心的。甚至连林锦麒是打网球还是高尔夫球都有讲究的，按照美国人的观感，高尔夫球就是老年人的运动。如果林锦麒出现在高尔夫球场，或谈及自己喜欢高尔夫球的话，那么别人就会认为林锦麒已经失去了进取心；相反，如果林锦麒说自己喜欢网球然后时不时在网球场挥拍的话，大家就会解读林锦麒有着年轻人的体魄和头脑。林锦麒初次听自己公关公司这么介绍的时候，自己还有点不相信。\\\\

    \\甚至公关公司对细节已经到了领带是什么颜色、袜子该如何搭配了。比如，林锦麒要表现自己热血的时候，那领带一定要红色的，这代表一种进攻心态；而如果林锦麒要表现自己随和，那就要应该用蓝色领带；至于黑色领带，对不起，那是去参加葬礼的时候才会佩戴的。

    经过两个小时的捯饬之后，林锦麒满面春风地走出了酒店。从林锦麒一走出酒店门开始，就有狗仔开始拍摄林锦麒的照片和视频。所以公关公司才会带着造型师来酒店里做造型，这样才可以给公众一个充满活力的林锦麒形象。林锦麒入住的酒店是美国当选总统在正式入住白宫之前会住的酒店，所以距离白宫的距离并不遥远。因此当白宫礼宾人员和林锦麒碰面的时候，活动的流程大约还需要半个小时才会开始。

    “林博士，没想到您会来得这么早。”礼宾人员有点不敢置信。从某种程度来说，今天授勋的人员当中，最大牌的人物就是林锦麒。按照一些人的习惯，那是掐着迟到的点来的。

    “我不喜欢浪费时间，最起码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在浪费他们的时间。”林锦麒当然明白礼宾人员想说什么，于是他干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何况自己早点来还能稍微熟悉下流程，免得到时候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情。至于大牌不大牌，林锦麒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情。

    美国人的颁奖礼都很奇葩，哪怕是金球奖这样的娱乐圈大奖都只是大家一起吃吃喝喝顺带将奖项颁了，而白宫的授勋仪式就更简洁了。除了总统及总统家人及国会重要政客之外，就只有授勋者及授勋者亲朋好友参加了。当然，或许还有一些刷脸熟的政治掮客也会进来凑热闹。这不，林锦麒就碰到后世的一个奇葩了。之所以称呼他为奇葩，实在是这位真的将美国那最引以为傲的司法撕破脸还按在地上摩擦。

    政治掮客拉拢政客的方法有很多，最常见的方法就是在你离职之后给你安排各种演讲、出书以及进入某些公司担任闲职，将当年你帮忙的事情酬劳变现给你。但是也有些见不得人的方法，比如贿赂等等。而在所有的贿赂当中，性贿赂无疑是最让人诟病的。可眼前这位杰弗里·爱泼斯坦先生就是性贿赂高手，而且人家提供的还是未成年少女。这位爱泼斯坦先生在美属维尔京群岛、纽约曼哈顿都有豪宅，经常举办各种不可明说的派对；同时人家还有一架改装的727飞机，你想要在空中体验刺激也是可以的。爱泼斯坦的性贿赂对象包括奥利奥、特金发两位总统和某位英国王子，甚至金发总统还恬不知耻地表示他和爱泼斯坦的爱好就是“年轻的美女”。

    令人发指的是，在海地遭受海啸的时候，这位爱泼斯坦先生派出14名传教士以慈善援助的形式从海地带走若干名未成年少女。如果不是美国海关发现异常，这些女孩很可能会沦为□□。但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最后没有被起诉，而迎接他出狱的就是那位“女权斗士”——希国务卿女士。

    林锦麒对于希国务卿的感觉非常糟糕，丝毫不觉得她和女权有一毛线关系。要知道希女士除了是这位爱泼斯坦的好友之外，她也是好莱坞那位潜规则女星之王——韦恩斯坦的好友。林锦麒觉得如果某人的好友中有一个是性罪犯或许能用巧合来形容，但是有两个，而且还是全美史上最出名的两个性罪犯，林锦麒不由得对这位希女士的属性产生一丝丝好奇了。

    好在林锦麒和爱泼斯坦之间没有什么瓜葛，虽然林锦麒看得出这个爱泼斯坦很想认识自己，但是林锦麒觉得自己还是别和这臭狗屎有啥联系比较好。由于林锦麒领的是最杰出总统自由勋章，故而白宫也邀请了华夏驻美大使参加。在受奖之前，林锦麒还和大使先生聊了一会。可惜大使先生并不知道林锦麒的特殊身份，所以只是按照常规和林锦麒寒暄了几句。

    受奖之后就是午餐会，然后下午还有一些公关活动。直到晚上的舞会，小树丛在点灯仪式之前特别邀请林锦麒在一间房间里碰面。能和一国总统私下会面，这放到哪里都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但是林锦麒却知道小树丛这么隐秘地找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情。

    “林博士，首先恭喜你获得了最杰出总统自由奖章，其次我也感谢你为美国和世界人民所作出的贡献。”小树丛微笑着对林锦麒说道。别看小树丛在任期内被各大电视网的深夜脱口秀当吉祥物一般地“嘲讽”了八年，但是小树丛绝对不是外界所想象的那种“牛仔式”的愚蠢总统。相反，

    小树丛非常聪明。所谓“牛仔形象”不过是他的公关团队为他量身打造的造型，结果这个形象得到了南方保守州的鼎力支持，将他送上总统宝座，而且一坐八年。要知道小树丛不仅有哈佛大学的工商管理硕士学位，还有耶鲁大学的历史学学士学位。知晓历史，又会管理，明显小树丛就是树丛家族培养起来做政客的。你敢说这样的人“愚蠢”？人家不过是“大智若愚”罢了！要知道根据美国民调显示，美国人不喜欢他们的总统太聪明，所以人家才故意树立这个形象。因此也不难理解为什么那个疯疯癫癫的金发总统也能当选。“不知道林博士对于我们国家是如何看待的？同时我们也好奇林博士未来会去哪里呢？”

    “美国是一个美丽的国家。”林锦麒知道戏肉来了。因为小黑仔的关系，林锦麒看过美国情报体系里各个情报机关对自己的评价。按照美国情报体系的评估，自己属于“最好留在美国的人”。也就是说，如果自己要执意离开的话，那么美国政府肯定会想办法阻拦的。当然，那种简单粗暴的扣留肯定是不会发生的。毕竟现在华夏也不是当年的华夏，而且国际社会也不容许美国这么不要脸。但是随便给自己扣一个罪名，然后拖在美国还是有可能的。“我在美国的学习和生活都很愉快，未来我也会留在美国一段时间，继续享受这样的日子。”

    “既然林博士这么喜欢美国，为什么不直接申请归化美国呢？”小树丛略带疑惑地问着。

    “既然已经有了绿卡，又何必强求入籍呢？何况我对竞选美国公职又没多大的兴趣。”林锦麒故意打了个太极。美国绿卡和美国国籍的最大区别就是在美国公职的竞选上，美国绿卡是没有投票权和被投票权的。至于其他方面，绿卡和国籍的相差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小树丛总统一愣，他知道林锦麒听明白了自己的话，但是没有料到他居然用这样的话来搪塞自己。既然林锦麒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小树丛再往下说就有点尴尬了。于是小树丛果断转移话题，开始聊起了互联网。互联网产业是在克林顿手里起飞的，但是真正发展成熟却是在小树丛手里。树丛家族虽然是美国共和党，但是他们家族属于比较温和的共和党人，比起后面的金发总统真的是要中立许多。看到小树丛总统转移了话题，林锦麒也顺着小树丛聊起了互联网。林锦麒略微谈了下互联网金融和商业，由于听上去有点玄幻，小树丛居然没有放在心上。看到小树丛总统兴致缺缺的样子，林锦麒也只好将话题变成恭维美国互联网产业。

    第140章 暗中到来的报复

    从白宫晚宴返回新泽西州之后, 林锦麒就知道自己和美国政府的蜜月期正式结束了，接下来自己就要迎接来自美国政府或明或暗的报复了。不过林锦麒也不是手无寸铁地应付, 他让小黑和小黑仔两个人工智能一内一外地保护着自己。小黑被林锦麒下令加快重要数据的转移, 同时也要提防外部入侵，特别是美国某些执法机关为了嫁祸自己而故意植入进来的“情报”。

    而小黑仔也被林锦麒要求24小时盯住美国各大情报机关和执法机关，特别是FBI和普林斯顿警方。由于林锦麒目前定居在新泽西州的普林斯顿市，因此如果美国政府要对自己动手的话, 无论如何也绕不开联邦调查局和普林斯顿警局这两个执法机构。除此之外, 林锦麒更是吩咐自己的私人律师必须24小时跟随在自己身边, 即便为此增加开销也无所谓。

    “老徐啊，我这次可是将美国政府得罪死了。”下了飞机之后, 林锦麒用保密线路联系上了徐易立。他将自己在白宫上的事情跟徐易立说了一遍, 同时也说了自己的担心。“随着时间点推移, 美国政府方面就能布局更从容，他们也有更多的办法让我‘留’在美国。”

    “其实如果你想要离开的话, 你随时都可以撤退了。”徐易立听完林锦麒在白宫晚宴的见闻之后，就知道美国政府已经失去了耐心。

    不过好在两人早就林锦麒撤退做好了准备，林锦麒所需要的一些非敏感试验器材早就通过各种渠道光明正大地送回了华夏；而一些比较敏感的器材, 也被林锦麒和徐易立通过一些灰色渠道送了回去。至于一些核心数据和关键资料，有小黑这个人工智能在，早就被转移到位于华夏晋省的国家西北数据中心了。因为林锦麒几次三番强调了大数据和云存储的重要性, 国家也拨款在京沪穗三个重要商业城市的周边修建了国家数据中心，而唯一单列的国家西北数据中心则是为林锦麒回国后所准备的。

    徐易立并不是很担心林锦麒被扣留，因为徐易立早就安排了人在林锦麒身边, 同时也设计好了林锦麒的紧急撤退路线。只要林锦麒不被即刻羁押，那么徐易立就有的是方法将林锦麒带回国。不过徐易立和林锦麒都觉得这个方法是最后方案，毕竟林锦麒不能背负“逃犯”的身份，因为他以后还是需要在国际科学界继续出现，这个逃犯身份就不适合林锦麒的未来发展了。

    “我这边还需要拖延一段时间，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会想办法保证这段时间的安全。”林锦麒回答道。

    林锦麒也和小黑、小黑仔推演过自己如何应对美国政府的方案，方案的第一步自然是通过律师向移民规划局申请入籍。美国的入籍其实没有那么快，而且各种资料审核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林锦麒向移民律师表示要尽量拖延，于是律师自然知道如何在不触怒移民规划局的同时将申请时长尽量延长。第二步则是要尽量保全林锦麒在美国的资产，毕竟这些钱也是钱。

    好在林锦麒的绝大部分公司都是通过离岸公司控股的，而且这些离岸公司看上去又毫无关联性，想必美国政府要在这方面找麻烦还是挺困难的。同时林锦麒还有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就是将这些公司推动上市，一旦成为上市公司的时候，美国政府想要罚没这些公司就是和广大投资者及其背后的资本家作对了，那肯定是没有好果子的。而且林锦麒也不打算长期持有这些公司的股票，因为对他来说，这些公司的核心价值都被转移走了。

    圣诞假期结束之后，林锦麒明显就感受到了对自己的监控似乎加强了许多。林锦麒的工作生活非常简单，他不是在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办公室就是在高等研究所那边和大家讨论一些数学方面的问题，要不然就是在雷古勒斯实验室。正因为林锦麒的行程相对简单，再加上普林斯顿市并不是一个非常热闹的市镇，所以林锦麒的保安们很快就察觉到了有人对自己的雇主不利。

    美国的保安公司还是非常资本主义的，他们只为钱服务。即便他们很快察觉到跟踪林锦麒的人不是联邦调查局就是其他美国情报机关，但是他们还是如实地汇报给了林锦麒，然后提出了好几套反制的方案。林锦麒看了保镖的建议之后，表示他可以遵守深居简出的提议，但是对于情报机关的反制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尽管自己和美国政府的蜜月期已经结束了，但是双方还没有到彻底撕破脸的时候。不过留了个心眼的林锦麒还是吩咐自己的保安们记录情报机关对自己的监视，如果到要掀桌的时候，这也算是一个美国政府的把柄吧。

    “那小子还舍不得离开美国么？”在一间简单朴素的办公室里，一个老者看着徐易立问道。徐易立则是将林锦麒的理由再说了一遍，老者听完之后淡然地笑道，“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他在美国的那些坛坛罐罐嘛。不过他那些东西也太值钱了，换做是我也不见得能痛快地割舍呢。对了，那小子不是和你一直在琢磨国内的事情么？现在国内的前期准备如何了？”

    “我们最核心的项目自然是位于晋省的玄武基地，玄武基地三大核心实验室：材料实验室、信息实验室和能源实验室目前都已经完工，而且人员都派驻完毕并开始从事一些前置性研究了。就目前进度来看，能源实验室方面的可控核聚变基本快要完成，仿星器商用版‘朱雀核聚变发电器一号’的研发已经到最后阶段，不出意外的，今年元旦就可以完成。而且作为接受仿星器商用‘朱雀核聚变发电器一号’的夸父工程就要完成，如果顺利的话，春节前后并网发电的机会很大。因此有关我国能源转型的事宜，可能需要您多操操心了。

    同时，超超级电池的实验版也研制完毕，已可以量产。这方面的应用我会提交专门的报告。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和军方联合研究的‘雷神’系列武器居然已经完成单兵版的研制，现在他们正在研究雷神的大型化，比如在舰|炮和岸基或陆基火|炮系统上的应用。”

    说到这里，徐易立忍不住抽搐了下嘴角。因为雷神单兵武器的实验他是参与了的，虽然目前雷神单兵武器系统还处于实验版，但那强悍的战斗力和轻便的携带性已经让军方对这套武器爱不释手，正在争取尽快列装化。

    “材料实验室目前除了支持超级电池和雷神两大计划之外，此外就是有关我国的外太空探索计划和下一代计算机研究项目。其中下一代计算机项目是和信息实验室合作的，而信息实验室单独研发的项目包括人工智能和人工辅助系统。”徐易立捡了重要的说。

    “没想到你们俩这几年居然搞出这么多东西来了？”老者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事实上这和林博士的规划有关系。”徐易立知道这种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完全没必要。且不说别人信不信自己，万一日后国家又要自己再主持这样一个项目，那就很容易泄底的。因此徐易立干脆将功劳都推到林锦麒身上，也算是结一个香火缘。“林博士将有关联的项目集合到一起，然后逆推基础项目。等基础项目都完善了之后，那么最后的成果也就没有问题。”

    “看起来，未来五年到十年是我国一个高科技的爆发期呢。”老者笑了起来。不过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有些忧心地说道，“我们执行‘韬光养晦’的政策已经很多年了，估计不少人都快忘记了我们也曾经是军事强国。我现在忧心的一方面是外部势力对我们的打压，另外一方面则是内部某些人对我们的‘唱衰’。有些人，总觉得我们不应该是世界第一才对。”

    “其实我们离开世界第一的位置也才两百年不到，但是很多人仿佛就不记得我们曾经领先整个世界快两千年。”徐易立也有些感叹地说道。“不过对于外部势力我倒是不忧心，毕竟玄武基地开发的那些武器真的不是拿来唬人的。只要能组建一支特种部队，我敢保证全球再也没有敌对势力敢对我们指手画脚了。但是国内的压力，我也没有好的方法了。”

    “好了，这些事不需要你操心。”老者站起身道，“你和那小子的责任就是将你们的事情做好，其他的事情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来做就是了。那小子素来是有成算的，但是这次他要面对是一个国家，你还是要帮他多把关下。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那么宁可损失一些钱也要将他给带回来！他还缺钱么？他那个SmartPad不是在全球畅销么？而且我还听说，他打算推出SmartPhone，售价也是现在手机的2倍到3倍，他有那么缺钱么？”

    “玄武基地有三成的资金需要自筹呢。”徐易立苦笑道，“而且财政拨款和军方投资也不是那么及时到位的，很多时候还需要那小子垫付。好在雷神系列让军方看到了希望，现在军方没有以前那么拿捏我们了。要不然，玄武基地今年的年终奖我还不知道上哪儿去筹款呢。”

    “你们的困难我理解，我会让财政那边给你们建立一个专项账户，免得到时候到处挪钱。”老者想了想回答道，“名义就用‘国家高科技开发计划’吧，反正骗骗外国人的。”

    “那可是太好了！”徐易立喜不自禁地说道。由于玄武项目是个保密级别非常高的项目，所以很多资金的流入都需要拐着弯的进来。也是因为保密级别太高，导致有些部门压根就不知道玄武项目，所以偶尔挪用或滞留下资金，因而弄得整个玄武项目组是欲|仙|欲|死。现在如果有了专项账户，那就不用担心资金的流畅问题了。

    第141章 诡异的神秘劫案

    在SmartPad在北美市场成功推出第二代之后, 地平线电子的SmartPhone也到了登陆北美市场的时候。-倒不是林锦麒对国内市场有什么歧视，实在是SmartPhone需要3G网络支持, 否则买回家就有很多功能不能使用。目前3G在全球最成熟的市场就是美国、加拿大和墨西哥, 因而苹果公司在成功发售iPhone 3G之后也在推出升级版iPhone 3GS。

    林锦麒的SmartPhone就是为了狙击iPhone 3GS而准备的，所以林锦麒筹划了许久。虽然苹果的iPhone系列真正惊艳到全球用户靠的是iPhone 4，但是不可否认的是iPhone 3GS已经是一款足够优秀的产品了，只是它后面的升级版是iPhone 4而已。就好像一个学霸自以为自己已经很优秀了, 结果发现班上又转来了一个学神一样。林锦麒的SmartPhone完全就是参考iPhone 4而设计制作的, 因此当第一款工程机做出来的时候, 整个地平线电子都快要疯了。

    参与项目的设计师们纷纷觉得这款手机的设计完全可以去德国角逐一下“红点”大奖，这可是工业设计的最高奖。往年的红点大奖基本就是七大工业国轮流坐庄, 华夏连凑热闹的资格都没有。林锦麒听到这个说法之后, 也认可了这个方法。毕竟当年iPhone 4可谓是定义了“智能机”的标准, 可想乔布斯这家伙倾注的心血有多少了。

    对于自己的拦截，林锦麒并没有什么觉得好羞耻的。横竖在整个电子产品行业里, 有关“抄袭”或“借鉴”的问题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讨论下去了。连被誉为是“最具设计感”的苹果也干过不少“抄袭”的事情，所以反正只要律师函没有寄过来，大家就呵呵一笑当作业界的小笑话听了。

    “这次SmartPhone在北美市场的推广不会像SmartPad那么孤立无援！”在动员大会上, 林锦麒兴奋地说道。

    SmartPad虽然是一款跨时代的优秀产品，但是美国国内敌视亚裔的势力还是存在的。因为他们的干扰，SmartPad初期在北美市场的推广并不是那么顺利。好在SmartPad在欧洲和远东市场都大红大紫之后, 美国的媒体才好好审视SmartPad，结果被惊艳到才疯狂推荐。

    这也让林锦麒重新审视了自己当初走苹果直营店的路线是否正确，毕竟苹果在北美本身就是地头蛇, 而且还是那种有不少铁粉的地头蛇。因此苹果直营店策略压根不用担心失败，只要她的那些铁粉还存在，它的直营店就不会倒下。但是地平线不行，地平线是过江龙。哪怕地平线再强势，客场作战就意味着很多麻烦。

    所以林锦麒将后世国内推销智能机的所谓“合约机方案”拿了出来，然后和美国、加拿大及墨西哥的主要电信公司去谈。

    “这次站在我们SmartPhone阵营的有来自美国的威讯无线、AT&T移动；来自加拿大的贝尔移动、罗杰斯无线和来自墨西哥的Telcel。这五家移动通讯公司占据了整个北美和加勒比海地区高达八成以上的市场，他们已经和我们签署了合约，将通过我们的‘合约机计划’来全力推广我们的SmartPhone。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保证供货量以及售后服务质量！”

    林锦麒知道后世的iPhone还没有这么快联合移动通讯公司做“合约机”，甚至苹果的“合约机”还是各大移动通讯公司求来的。现在有了质量和设计都不输给iPhone 3GS的SmartPhone，各大移动通讯公司对于追求苹果iPhone 3GS的热情顿时下降了不少。而苹果公司也没有察觉到移动通讯公司的异常，在他们看来，没有“合约机”更好，那么直营店销售就更好了！

    苹果公司是骄傲的，尤其是他们拥有乔布斯这个前无古人恐怕也很难后有来者的“第一产品经理”，这更加将苹果公司的骄傲推上了顶点。其实林锦麒仔细研究过乔布斯时代的苹果公司营销策略，毕竟苹果公司的成功是所有相关产业都觊觎的。但是很多研究学者到最后纷纷表示虽然可以模仿，但是能成功到什么程度却没有人能保证。因为经过这么多年的“造神运动”，乔布斯已经成了信息产业的神祗。神的产品你敢说不好？你能用上就是神对你的恩宠了。特别是每年的“苹果开发者大会”，那就是一年一度的对神的参拜大会啊！只有乔布斯死后，库克的那一系列经营策略才算回归正常。

    既然知道乔布斯时代苹果公司的“宗教式营销”是不可模仿的，林锦麒也难得去学习了，他干脆就回归市场最本质的方式就好了。我没有乔布斯，但是我可以“价廉物美”啊！我产品比你苹果更炫酷更好用，但是价格却更便宜，只要不是那种被洗脑洗得非常彻底的“脑残粉”，绝大部分消费者还是会理智地选择自己。于是林锦麒干脆拿出模仿iPhone 4的SmartPhone来狙击苹果的iPhone 3GS，而价格方面除了华夏的人力成本更低廉之外，还有各大运营商的贴补。运营商也不是真的非苹果不可，他们其实也是消费者，当他们看到更加“价廉物美”的SmartPhone之后，自然知道如何选择了。同时运营商还知道林锦麒背后还藏了一把刀子，那就是林锦麒的中低端智能机。

    在抄了一把苹果之后，林锦麒也没放过后世的三星，甚至将三星的Gaxy和GaxyNote两个商标也注册了，分别成为地平线智能手机的低端线和中端线。运营商们不是傻瓜，虽然SmartPhone有各种优点，但是那高昂的价格就注定它的用户群体有限。所以，必须有相应的中低端产品来配合才行。

    可惜苹果走了很多弯路之后，直到乔布斯谢世之后，库克才拿出了iPhone的C系列来争夺中低端市场。只是那个时候的中低端智能机基本都被安卓集团给垄断了，iPhone此时推出C系列不仅没有吸引到其他中低收入客户，反而让购买苹果机的核心用户觉得iPhone掉了身价，故而库克玩了一段C系列之后就不玩了，反而以所谓的“价格补贴”形式让旧款iPhone变相成为中低端智能机来和安卓手机打对台。

    在和运营商达成“合约机计划”之后，林锦麒又笑眯眯地拿出了“合约机推广计划”。“酒香也怕巷子深”，林锦麒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弄出来的产品因为推广没做好而夭折。除了地平线自己投放的广告之外，林锦麒也要让参与合约机计划的运营商拿出相应的广告和广告推广计划。

    整体来说，地平线自己的广告以“品牌广告”和“形象广告”为主，要维持SmartPhone的“逼格”；而运营商的广告就是告诉消费者，我们在促销！我们在促销！我们在促销！双管齐下，自然会让消费者觉得占了便宜。只要消费者觉得自己比商人精明，那么这款产品成为爆款就绝对不是问题，甚至时间都没有办法阻拦这个情况的发生。

    “林博士，其实我们威讯集团更在意的是你的斯玛特公司是否接受入股？”就在与运营商的联席会议结束之后，威讯无线的负责人找到了林锦麒。

    美国的无线通讯公司往往都会有自己的母公司，而母公司除了经营无线通讯之外，通常还会经营本地固话、长途电话、互联网接入和有线电视服务等业务。而威讯集团刚好是全美领先的通讯集团之一，他们的销售额不仅领先美国很多通讯公司，而且它们的投诉率也是最低的那一批。威讯除了通讯产业之外，他们也会投资一些商业领域。而斯玛特公司则是地平线电子公司在海外的马甲公司，明面上斯玛特公司是SmartPad和SmartPhone的所有公司，实际上只是营销公司而已。不过即便如此，威讯通讯集团还是非常看好斯玛特公司的未来，故而才有了今天的这档事。

    “斯玛特公司在美国已经注册满三年了，我们正在谋求上市。”林锦麒现在巴不得有人来入股斯玛特公司。

    只有斯玛特的股东够多够有力量，美国政府才不敢对斯玛特公司有什么非分之想，更不敢查封SmartPad和SmartPhone在北美的销售。很显然，威讯集团是个非常值得合作的对象。林锦麒不仅同意了威讯集团的提议，而且还打算借他们的口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威讯集团从来没有想过要全资收购或控股斯玛特公司，而且以斯玛特公司的体量，威讯集团只打算跟风投资吃点原始股的花红罢了。既然林锦麒这么上道，威讯也愿意推一把。

    在筹备了三个月之后，SmartPhone终于跟在iPhone 3GS发布一个月之后上市了。因为有SmartPhone的广告轰炸，所以iPhone 3GS显然没有前世那么轰动。而当SmartPhone真正上市之后，销售风暴立刻点燃。各大运营商那里的合约机销量惊人，直接让运营商乐开了花。尽管他们为SmartPhone贴补了部分售价，但是转换过来的客户可比贴补值钱多了。而斯玛特的直营店更是大排长龙，一度成为纽约、洛杉矶等各大城市的当地热门新闻。

    就在SmartPhone销量上涨的时候，一则消息却让林锦麒感到了不可思议。由于SmartPhone都是在华夏组装完成之后运到美国销售的，所以斯玛特公司的货柜最近出现在美国东、西海岸的频率还是很高的。但这次，一个斯玛特公司的货柜被窃了，这就意味着一个集装箱的SmartPad和SmartPhone都被拿走了。而最让林锦麒觉得吊诡的是，这个货柜里的SmartPhone是所谓的“限量版”，也就是在白银灰和星空黑两个版本之外推出的热情红、浪漫粉和香槟金三个颜色版本。为什么刚好失窃的就是这个货柜呢？

    第142章 扑朔迷离的发展

    斯玛特公司货柜失窃的案件很快就被媒体曝光了, 谁让斯玛特公司旗下的SmartPhone占据了北美各大媒体的新闻热点快一个多月了呢？林锦麒看着监控拍摄的画面，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斯玛特公司挑选的物流公司和仓储公司都是北美赫赫有名的专业公司, 这种公司的安保措施岂能弱智到让一群小贼如此轻而易举地将这些货物运出仓库？

    算起来, 这次失窃案件对于斯玛特公司的影响并不大，毕竟美国保险行业也是非常发达的，斯玛特公司早就为这批货物提供了意外保险。不仅保险公司有赔偿，连负责运输的物流公司和仓储公司也早早派来了谈判人员, 希望能够达成和解协议。所以, 除了耽误一点交货时间之外, 林锦麒并不觉得斯玛特公司有什么损失的。事实上，斯玛特公司私底下甚至还赚了一笔赔偿金。

    “林先生, 按照标准流程, 我们已经在数据库里彻底锁死了这批失窃产品的识别码了。即便这批产品被再次出售也无法激活, 它们最终只会成为一个昂贵的音乐播放器而已。而且如果他们胆敢插入电话卡进行激活尝试的话，我们的技术人员只需要1分钟就可以锁定他们的地址。”斯玛特公司的代表将公司的处理方案告之了林锦麒, 这也是当初就设计好的既定流程。

    SmartPhone为了预防手机失窃特意做了个正版激活的流程，也就是用户购买SmartPhone之后必须在斯玛特官网激活后才可以使用，否则是无法使用任何电话及网络功能。而且相较于后世iPhone只是软件锁死不同, SmartPhone的锁定程序是以硬件的形式固定在芯片上的。如果有人尝试要剥离这个防盗硬件的话，那么就会导致芯片和主板出现不可修复的损伤，也就是整台手机彻底报废。为此每台SmartPhone的包装盒和说明书上都以醒目字体提醒用户不要在非授权维修点或私自动手的情况下对SmartPhone进行拆解。

    林锦麒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对于商业运营的具体工作，林锦麒都是交给职业经理人去负责的。术业有专攻，尽管学霸系统可以辅助自己成为财政或经济方面的理论专家, 但林锦麒不相信实际的商业操作会有如此简单。所以林锦麒只是负责公司战略方面的决定，细节都是交给公司高管们去负责。

    至于高管们的能力如何，林锦麒一方面通过猎头公司选择最优秀的人才加盟，另一方面也通过财务、法务和人事三方面去制衡高管们；同时公司内部还有所谓的“委员会”，这是内部的横向管理机制，让更多的人参与到决策中来，避免独自决策带来的风险。SmartPhone的防盗机制和被盗处理方案既是李锦麒参考后世苹果手机的方法，同时也是斯玛特公司最后的决定，故而林锦麒不会对这个处理意见有任何质疑。

    尽管盗窃案发生的莫名其妙，但是林锦麒还是没有对这件事有太大的关心，毕竟自己成立一个斯玛特公司还雇佣那么多的人员上班也不是白花薪水的。林锦麒现在关心的就是朱雀商用机的定型工作，在林锦麒的干预下，仿星器终于成功成为华夏新一代核能的选择。

    不过随着可控核聚变发电商用化序幕的拉开，国家的能源政策也必须要做重大调整。目前国内主要的电力来源基本集中在火电、水电和核电三块，剩下的风电、潮汐能、太阳能什么的基本都只是小范围的补充，因此影响不大。而且作为补充发电来源，风电、潮汐能和太阳能等保留下来并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就是火电、水电和核电三块，特别是火电这个重中之重。且不说那么多火电厂的员工该如何安置，单单为火电而设置的煤矿以及国家购买的油田又该如何处理就够烦人了。

    华夏地大物博不假，但是又在某些矿产方面或捉襟见肘或不尽如人意。例如华夏的煤矿大部分属于含硫煤或其他高杂质煤，这些煤用于火力发电其实并不是特别划算，特别是燃烧后的大量排放物更是头痛。至于石油，那华夏人均下真的是贫油国，所以华夏不得不在海洋上找石油以及去中东北非地区买油田。因为买油田的事情，欧美国家可是坑了华夏不少外汇走。

    现在可控核聚变发电一旦商业化，再加上超级电池的出现，那么华夏完全可以变成一个以电力为主要能源的国家。石油、煤炭等化学燃料基本可以淘汰出局了，但是石油产业和煤炭产业可是或曾是华夏的支柱产业，要对支柱产业进行调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然后就是水电，水电虽然算是清洁能源，但是由于水电需要修建大坝，这对生态造成的影响一向备受环保人士的诟病。

    至于目前的核裂变发电，除了安全性风险较大之外，还有就是核废料的处理。按照一些环保人士的估计，可能等人类文明毁灭了，这些核废料的危险还是存在的。因此如何安全地处理掉这些核废料，其实也是个很头痛的问题。

    尽管前路有很多曲折，但是可控核聚变发电和超级电池的出现的确为华夏腾飞奠定了基础。从工业革命开始，能源就成了制约各个国家发展的锁链。特别是二战之后，随着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崩溃，超级大国美国干脆用美元绑架石油之后，全球其他国家就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无论你赚了多少钱，最终钞票都是美国的。

    八零年代的日本都已经富到可以买下“美国”了，结果一个“广场协议”就将日本打回原型，让日本陷入长达三十余年的经济滞涨；九零年代的四小龙和四小虎带动东南亚经济起飞，结果一个九七金融风暴就将整个东南亚打成现在这个惨样；零零年代只是撞上了本拉登狠狠地捅了美国一刀，让美国没时间出来收割韭菜；结果一到一零年代，次贷危机继续逼得全球为美国的信用破产买单。

    有人或许会说，我不给美国打工怎么了，你美国能奈我如何？林锦麒记得敢这样说话的还有点身份的人大概有两个，一个叫萨|达|姆，一个叫卡|扎|菲，然后你看他们怎么了？

    为什么兔子和脚盆鸡等新兴经济体只能捏着鼻子一次次买入鹰酱家的国债来替鹰酱的信用“擦|屁|股”？

    很简单啊，鹰酱已经绑架了整个全球经济体系外带石油产业。

    每次鹰酱在跳楼的时候都会带上约翰牛、高卢鸡、汉斯猫等等，然后站在摩天大楼的边缘冲着兔子喊，“兔子，你要不买我家国债，我就带着我的朋友一起死！等我们死了之后，看你的产品谁来买？”

    于是兔子只能打开钱包给鹰酱买国债。兔子好歹有蘑菇蛋能让鹰酱割韭菜的时候稍微温柔点，如果碰上脚盆鸡和高丽棒，那就是连招呼都不打的。

    九七金融风暴谁死得最惨？高丽棒啊！脚盆鸡至少在八零年代“广场协议”的时候还保住了“国家金融独立”这个遮羞布，高丽棒可是连中央银行都交给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去管了。你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是国际组织？这可是按照国家出资比例成立的基金会，说白了就是股份公司，谁股份多谁就老大。那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股份谁最多？鹰酱会告诉你他的股权占15%以上么？而且它还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里唯一一个有“实际否决权”成员。

    之所以鹰酱敢这么霸气，就是人家在二战之后的黄金储备占据了全球六成以上，随后又间接地控制了全球几乎所有的产油区，于是靠着石油和黄金的双重背书，鹰酱就敢印钞票来当钞票。简单来说，鹰酱欠债不用还。一旦兔子摆脱了石油对自己的束缚之后，那么肯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当鹰酱最根本的“美元体系”完蛋之后，那么鹰酱摔落凡尘就只是时间问题。这是鹰酱不愿意也不想看到的，所以兔子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军事保障，可控核聚变和超级电池交给兔子反而是害死了兔子。

    “好在做超级电池的时候顺带帮忙开发了一下电磁武器，否则还真是悬乎。”林锦麒摸着下巴想到。“其实单兵战甲也可以提上日程了，‘钢铁侠’没准都能现实化了呢。”

    就在林锦麒这边对仿星器和超级电池做最后检查的时候，网络上忽然流出了斯玛特公司被盗SmartPhone的购买方法。尽管斯玛特公司第一时间联系了FBI，也在最快的时间内切断了大部分的SmartPhone的贩售渠道。可是还是有一批限量版SmartPhone流落了出去，而就在这批被盗SmartPhone出现不到两天，一个科技博客贴出了一篇文章，《SmartPhone的防盗功能到底是保护消费者还是监视消费者》。由于这个科技博客在业界还算有名，于是《连线》等业界杂志进行了转载。

    很快就有嗅觉灵敏的新闻媒体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那就是斯玛特公司有能力在消费者不知情或未授权的情况下阻止消费者正常使用手机，甚至消费者的地址都会被斯玛特公司所窃取。于是《纽约时报》立刻捅爆了这个消息，紧接着，全球所有知名媒体都跟了进来。对于欧美国家来说，公民的隐私权和自主权都是非常重要的。现在斯玛特公司居然接连踩中这两点，这让消费者如何接受？SmartPhone的销量不仅立刻断崖式下跌，甚至许多消费者纷纷要求退货。而更让斯玛特公司觉得头晕的是，已经有消费者和NGO向法院起诉斯玛特公司。而雪上加霜的是，联邦调查局、联邦通讯委员会等机构也纷纷表示已经对SmartPhone“窃取用户隐私”的问题进行立案调查。

    “这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吧？”林锦麒看到回报之后，立刻察觉到了这才是阴谋！

    第143章 项庄舞剑意沛公

    林锦麒不是傻瓜, 斯玛特公司的高管们也不是蠢货，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一个针对SmartPhone乃至整个斯玛特公司的阴谋。-什么“货柜失窃案”！人家就是要逼出斯玛特公司处理失窃手机的应急方案罢了。然后等斯玛特公司启动失窃手机的应急处理方案, 再通过媒体放话和带节奏, 将SmartPhone钉死在“窃取用户隐私”的耻辱柱上。一旦背上了这个罪名，那么SmartPhone还有谁会用？即便斯玛特公司承诺在日后的产品里取消这些“窃取用户隐私”的设置，可是有过前科的公司还值得信任么？这已经不需要找调查公司去做市场调查了，SmartPhone和SmartPad现在的销量和退货量就说明了一切。

    “现在的问题是危机公关该如何开展了。”斯玛特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 “我们不仅要安抚消费者, 更重要是如何应对FBI和FCC这两个机构的调查。”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林锦麒从高管会议离开之后, 他的私人助理祝王斌忍不住提醒道。祝王斌是徐易立派到林锦麒身边的人员，一方面负责保证林锦麒的个人安全, 另一方面也是保障徐易立和林锦麒之间的联系顺畅。虽然祝王斌是从事情报工作, 但是他的嗅觉也发现了事情没有那么普通。“会不会是为了阻止你回国？这件事来得实在是太蹊跷了。”

    “我也不知道, 因为就我的消息渠道显示，这件事情应该不是针对我。”林锦麒平静地说道。不过他看了祝王斌一样, 继续补充道，“但是我相信你的直觉，这就是个阴谋！”

    “其实我很好奇, 到底你的消息渠道是从哪里来的？”祝王斌淡笑道，“你的消息准确度让我感到吃惊，我甚至怀疑你雇佣了军情六处或摩萨德这样的专业情报机构为你服务。但是就我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来说, 你的生活简单到了极致。别说军情六处了，我怀疑你恐怕连雇佣一般的商业调查机构的次数都不多吧？不过这是你的秘密，我们之间的界限。”

    林锦麒没有回答祝王斌的话, 自从祝王斌被徐易立派到自己身边之后，自己被祝王斌套了不少话去。特别是一些关于美国在高科技方面研究的情报，林锦麒一直都让小黑和小黑仔两个人工智能在跟进搜集。可以说，单单在科技情报方面的丰富度，林锦麒这里绝对是第一的。而且因为科技情报多多少少会牵扯到其他方面，故而小黑和小黑仔也建立了情报数据库，将相关的情报也进行了分门别类，然后每天都会提供一份简报给林锦麒。

    某次祝王斌看到林锦麒的情报简报之后惊为天人，因为他估计美国总统在白宫看到的简报也不过如此了。既然知道林锦麒有特殊的情报来源之后，祝王斌就想着法子从林锦麒这里套情报。林锦麒也不傻，一些无伤大雅的情报他可以提供，但是一些涉及到太核心以至于自己无法解释出处的情报就恕难提供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祝王斌对林锦麒的好奇心也越来越大。

    斯玛特公司和地平线电子公司虽然都是林锦麒的产业，但是在专业的财务人士和公司律师的建议下，单单从公司的股权架构和高管名单上是看不出和林锦麒有什么关系的。特别是林锦麒在美国的产业从公司文件上是看不出任何与林锦麒有关的联系，而国内的几家公司或许能看到林锦麒的信托公司的影子。

    林锦麒是全球知名的几个科研大亨之一，除了在瑞银集团旗下的资产管理公司有负责管理其庞大资产的一部分之外，其余的资产都是分散在几家注册在离岸避税区的信托公司或投资基金上。因此就算要牵连，林锦麒大可一句“我是被动受益人”而将所有责任撇清。所以林锦麒非常好奇，对方到底要如何将自己给牵扯进去。

    就在林锦麒小心提防暗中敌人出手的时候，CBS最新一期的《60分钟》就将节目重点放在“SmartPhone窃密门”上。《60分钟》是美国公信力最高的新闻杂志节目，也是全球少数几家还在坚持做新闻调查的新闻节目之一。虽然《60分钟》的收视率不是同时间段或同类节目中最高的，但是《60分钟》的收视人群却是北美的精英人群，特别是在那些意见领袖和政治人物当中的影响力非常高。

    尽管在《60分钟》的漫长播出历史上也有过一些争议和丑闻，但是就节目质量和民众信任度来说，《60分钟》无疑还是有很高可信度的。当林锦麒看到《60分钟》都下场的时候，哪里还不知道这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60分钟》的新闻调查通常要持续一个月到三个月左右，遇到一些特别的策划会调查数年的例子都有。像这种新闻爆发出来才一周不到，《60分钟》就做好调查主题的例子几乎是闻所未闻。

    而且让林锦麒更为惊讶的是，《60分钟》的调查记者团队不仅深入到SmartPhone的物流渠道，甚至还采访到了斯玛特公司几个中层的事务官们。这种中层事务官的证言一般更可信也能更反映这家公司的一部分，毕竟底层员工所知晓的事情有限，高层高管们知道的虽然多但是对于细节又往往不甚了解；而这种中层的接触具体事务的管理者就知道的足够多又对细节有所了解。

    《60分钟》的采访对象不仅正面出镜，而且都是署名并且最后还提交了一份经过宣誓的证词。在美国这个契约社会，任何人的实名言论都是有非常高的可靠度，除非这个发言者曾经有什么欺诈行为；而宣誓后的证词那就更可靠了，甚至可以在法庭上当作证据使用了。

    “需不需要联系你的律师和公关宣传？”祝王斌小心翼翼地建议道，“还需要联系？”

    “让你那边准备执行‘敦刻尔克计划’吧！”林锦麒已然明白自己身处阴谋当中，一时半会是没有办法脱身了。现在唯有将一些重要的人先转移出去，同时将一些可能危害到自己的证据先处理掉才行。“同时让我的私人律师，公司的法务以及我的公关顾问都来这里吧。”

    CBS的《60分钟》是一档收视率比较稳定的节目，不会特别好，也不会特别差，基本是同时段前五的存在；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拿个季军或亚军的位置，但是冠军一年到头怕是没有几次。但是这次《60分钟》因为刚好贴上了时下最热的“SmartPhone窃密门”事件，同时它也是所有媒体报道中最详实的，所以《60分钟》当期的收视率直接在监控后台拉出了一条诡异而让人兴奋的直线。看到最后的平均收视率和巅峰收视率，制作人立刻就知道这期节目大火特火了。这期《60分钟》哪怕角逐本周地面电视网收视冠军都没问题，或许年度收视前十都会有这期节目的位置。

    仿佛是《60分钟》吹响了对斯玛特公司和林锦麒的进攻号角，次日的《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芝加哥论坛报》、《华尔街日报》等北美销量和影响力前30的报纸纷纷都以头版或专版的形式对“SmartPhone窃密门”进行了深度报道。在新闻界，深度报道和一般报道的份量是不同的。一篇优秀的深度报道不仅可以让撰写者拿到普利策新闻奖，更可以让刊登的报纸一举封神。所以每份报纸的深度报道一般都是本报社的资深记者主笔，主编审稿并最后由出版人点头之后才能发表的。一份深度报道不但是报社记者们心血的积累，也是这份报纸的态度和立场。

    “林博士，现在媒体和大众舆论对你的印象可谓是非常糟糕。”负责林锦麒公关顾问的是一家来自洛杉矶的知名公关公司的王牌顾问，林锦麒除了每年需要支付这家公司近百万美元的顾问费之外，这位顾问的时薪还需要另付。

    不过她倒是对得起她的时薪，毕竟她是全美少数几个能横跨娱乐和政治的公关顾问。虽然她不至于一口断人生死，但是她的分析九成九还是有可信度的。她将今早欧美各主要媒体对于林锦麒和斯玛特公司的报道都收集并整理好了，贴着绿色标签的是持偏向林锦麒的；贴黄色标签则是偏向中立的；贴红色标签自然是反对林锦麒的。同时绿标和红标的报道里还有绿色的笑脸和红色的怒脸，脸越多就表示倾向性月明显。可惜现在绿标的报道只有寥寥几份，而且都是一个到两个绿色的笑脸；想法红标的报道是厚厚的一沓，不少都是四个或五个红色的怒脸。

    “通常情况下，这个时候我们对于客户的建议就只有一个，祈祷上帝给一个更重磅的丑闻来拯救你的新闻吧。”

    “凯瑟琳，你每小时的收费可是666美元，是美国律师平均时薪的10倍，所以我想你应该不仅仅是让我祈祷上帝吧？何况从你的收费标准来看，你对上帝似乎也没那么虔诚吧？”林锦麒淡淡地回答道。美国的律师属于美国的中高收入阶层，而他们的平均时薪也就是65美元左右。但是凯瑟琳的时薪却是666美元，一个属于恶魔撒旦的数字。

    “虽然目前绝大部分的新闻主播对你的观感不是特别好，但是他们应该不排斥你去上他的节目。毕竟在自己的节目鞭笞一个‘全民公敌’是可以带来极高收视率和名望的。”凯瑟琳说道，“不过让我意外的是，NBC的卡森·达利对你的印象非常不错，他表示愿意在他的深夜谈话节目《最后通知》里给你一个辨白的机会。他的提问会很刁难你，可他愿意给你时间解释。前提是你是真的解释，而不是顾左右而言他。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接受挑战？”

    第144章 形势已急转直下

    “我当然没有问题。-”林锦麒正愁没有地方可以发言呢。虽然在林锦麒的推动下, Twitter、Facebook等社交媒体已经开始在北美出现，但还没有形成大流；而自己最新的产品, “赫芬顿邮报”则还在发展中, 尚没有后世“互联网第一报”的架势。可以说，现在的主流民意还是操控在电视台为首的传统媒体手里。电视台或电台的金牌主播、报纸或杂志的王牌专栏撰稿人几乎可以一手将一个名人捧上天再摔到十八层地狱。而此时的林锦麒正好就是这些主播、撰稿人的眼中钉，巴不得用自己的嘴巴或笔将林锦麒送到撒旦面前去忏悔。

    “凯瑟琳，我们在白宫和国会山的那些朋友没有托你带什么话给我么？”林锦麒语带讥讽地问道。

    凯瑟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的顾问公司虽然总部在洛杉矶, 但是在华盛顿特区等重要城市也是有办事处的。特别是在华盛顿特区的办事处基本上已经算是分部总部了, 而林锦麒的政治捐献也是透过凯瑟琳去做的。林锦麒对于美国的政治献金制度并不是特别排斥，毕竟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真的就不是问题。林锦麒给予凯瑟琳的献金预算非常大, 因此除了基于林锦麒所处行业的属性支持赞助了民主党之外, 还因为目前总统是共和党人而对一些温和派共和党人也捐献了政治献金。

    正因为林锦麒的大方, 凯瑟琳一度是美国政客募款晚会上最受欢迎的人。但现在林锦麒身处危机当中，那些曾经反复表示林锦麒是他们的好友并盛情邀请林锦麒来他们家参加晚宴的政客们都消失了, 甚至很多人连凯瑟琳的电话都不愿意接了。

    “我理解有些人担心牵连到自己而保持沉默，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每年捐献的3000万政治献金的民主党却是这次麻烦的制造者！”林锦麒冷笑着将一份厚厚的文件甩到桌面上, “我养的狗没有保护我就让我很郁闷了，现在它还胆敢来咬我这个主人！凯瑟琳，我想你必须对你的工作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了！这里是美国, 而我是一个亿万富豪！”

    在很多时候，林锦麒表现出来的都是一个精英知识分子的儒雅和谦和，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记了林锦麒手里所掌握的财富。尽管林锦麒的大部分资产都潜伏在水面之下, 但是仅仅一个雷古勒斯实验室的资产就足以让林锦麒在“《福布斯》全球富豪榜”上露脸了。作为《财富》杂志公布的全球十大高科技私人企业之一，雷古勒斯实验室的估价在百亿美元左右。而作为雷古勒斯八成以上股份的持有者，林锦麒的基本身价就在80亿美元左右。但是根据《福布斯》的调查，林锦麒的另外一家公司，也就是地平线网络科技公司在北美市场也是相当活跃。地平线网络科技公司旗下的主要产品目前包括YouTube、Facebook、Twitter、Instagram和Huffpost等，其中YouTube的估价也是百亿美元左右，只是YouTube内的投资者较多，地平线网络大概只占到30%的股份左右；而其他产品目前还处于烧钱发展中，所以地平线网络的估值大概只有30亿美元。

    不过尽管如此，林锦麒可是地平线网络的唯一股东，所以林锦麒的身价早就突破100亿美元。因此他不仅称霸了《福布斯》全球富豪榜名下的“40岁以下富豪榜”和“30岁以下富豪榜”两个子榜的冠军，同时也主榜前20的存在。在美国，有个基本的共识就是“千万不要得罪富豪”，而林锦麒其实还是一个亿万富豪。

    凯瑟琳看了下林锦麒所提供的文件，看了一半之后她就脸色苍白了。她不知道林锦麒是如何拿到这些本应该是绝对保密的民主党内部文件的，但是她知道林锦麒已经对她的工作非常不满了。凯瑟琳并不担心林锦麒会动手杀了自己，毕竟没有哪个亿万富豪会愿意和一个年薪不到30万美元的高级白领同归于尽。但是，只要林锦麒透露出那么一点点心思出来，想杀自己的人可以将金门大桥给挤满的。或许，今晚回家之后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而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只能在太平洋海底寻找自己的尸体了吧？想到这里，凯瑟琳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原本是一副救世主的模样进来的，现在她才明白，自己才是最需要被拯救的那个。

    而一直沉默着看完这些材料的两个律师则是分别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虽然民主党内部文件并不受法律保护，但是要从民主党总部将这样的文件拿到手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

    汤姆和杰瑞两个都是哈佛法学院毕业的，只是比较老实的汤姆选择进入了一家大型律所，然后慢慢熬资历成了这家律所在洛杉矶办事处的初级合伙人；而素来狡黠的杰瑞则是选择了独立创业，经过这十几年的摸爬滚打，他所创立的律所也成了洛杉矶赫赫有名的中型律所之一，而他则是这家律所的唯一冠名合伙人。汤姆的律所被林锦麒旗下的公司聘为法律顾问，故而汤姆来到这里帮忙处理事务；但杰瑞则一直是林锦麒在美国的私人律师，甚至林锦麒还没有到美国之前，很多美国事务都是由杰瑞代办的。

    相较于凯瑟琳的自以为是，杰瑞对林锦麒的了解程度要深许多。虽然林锦麒有些事情可能游走于美国的司法灰色地带，但是杰瑞并不觉得又是什么了不起的，如果人人都遵守法律，美国早就成人间天堂了。而且越是美国富裕阶层，对美国法律的尊重程度就越低。

    例如从依法纳税这个问题上来说，一般美国中产阶级的个人所得税纳税比例在45%左右，就是中产阶级大约有一半的财富需要缴税。但是美国的富裕阶层呢？平均纳税比例只有22%而已。也就是说，比尔盖茨每年交的个税其实可能还不如一个有点闲钱的中产阶级呢。那国税局去找他的麻烦了么？可惜盖茨有更庞大的律师团可以为自己挡灾。所以，在杰瑞看来，林锦麒这点麻烦根本就不叫麻烦。现在被媒体如此大肆炒作，反倒是显得有些不正常，故而林锦麒反倒成了最后的受害者。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在追究，但是我希望在我反击的时候，你能拉住几个朋友站在我的身后。”林锦麒冷冷地都会凯瑟琳说道，“如果这个都做不到的话，我想我只能另请高明了。”

    “您放心，林博士，我保证从明天开始，媒体的报道风向会有所改变。”凯瑟琳狼狈地说道。她手上当然也有自己的王牌，只是她原本觉得林锦麒不值得她动用王牌罢了。

    和律师、公关见过面之后，林锦麒就前往NBC的演播室准备录制全新一期的《最后通知》。如凯瑟琳所说的那样，节目主持人利达对自己的确有一定的好感，林锦麒终于得以将自己的观点和立场阐述清楚。

    他首先表示他只是被动受益人，同时他也只是防盗系统的设计者，并不能知道防盗系统最后是如何作用的。其次他也展示斯玛特公司内部的监控流程，一台SmartPhone或SmartPad被合法激活之后，那么这台设备的终极管理权就交到了用户手里。用户可以决定是否启用防盗和定位，斯玛特公司并不会保存这些数据。林锦麒最后还表示，如果用户对此还是存疑的话，那么斯玛特公司未来会订制没有防盗和定位的新版本。

    林锦麒其实对这次危机公关并没有太大的信心，说白了，后世的苹果、谷歌和脸书等互联网公司，哪个没有出过泄露隐私的事情？结果呢，不就是媒体骂几句，用户卸载几天，然后又天下太平了。事实上用户又不是傻子，哪有既保护了自己的隐私又能远程防盗的功能？至于不要这个功能那就更傻瓜了，这么贵的手机如果掉了怎么办？

    其实只要用户想明白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但问题是现在偏偏有人在带节奏，而人就是一种处于狂热状态下就无法理智思考的生物。如果民主党继续玩下去的话，那么林锦麒的产品真的只有退出北美市场了。

    不过让林锦麒始料不及的是，自己刚刚离开NBC电视城，结果就看到FBI的车子将出口包围了。为首的人走过来说道：“林锦麒先生，根据新泽西州联邦法院签署的逮捕令，你被逮捕了！我是新泽西州联邦检察长布鲁托，在此宣告你的权利，你有权保持沉默……”

    “我是林博士的律师，不用再宣读权利了。”杰瑞打断了布鲁托的发言，然后拿过逮捕令检查了一会。他对林锦麒说道，“林，可能需要委屈你了，我会立刻赶过来的。”

    在布鲁托带着林锦麒离开之后，杰瑞对自己的助理说道：“马上开车过来，我们立刻跟着他们。苏珊，你立刻去普林斯顿市地方法院申请人身保护令，我担心他们会将林先生安排到移民署的监狱。”吩咐完之后，杰瑞就上了一辆黑色的车，然后跟着FBI的车出发了。

    “林博士，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一个场合见面。”FBI的车子大多是雪铁龙公司出的车子，后排座位按照美国人的体型做了加宽。好在林锦麒和布鲁托的身材都不算魁梧，否则这个小小的后车厢还真没办法让布鲁托做出一个侧身说话的姿势来。“如果你同意这份认罪协议的话，联邦可以考虑放弃对你其他罪名的豁免权。这份协议在抵达目的地之前有效。”

    “控辩交易”在英美法系并不算罕见，但通常情况下控方绝对不会拿出有利于被告的交易协议。林锦麒扫了下协议的最后认罪项目之后，顿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了，我们还是等我的律师来了再说吧。”林锦麒笑着回答道，“我是不会签署这份协议的。”

    第145章 急眼的新泽西州

    如果说林锦麒被联邦政府带走最着急的一批人非林锦麒团队成员莫属, 那么第二着急的会是谁呢？那就是新泽西州政府和普林斯顿市政府了。根据美国的□□规定，美国的联邦政府和各州的州政府是平等的, 只不过根据□□及修正案等法律、法案的规定, 州政府会让渡一部分权力由联邦政府管辖。但是《美国□□第十修正案》又明文规定了，“本□□未授予联邦政府、也未禁止各州行使的权力，保留给各州行使，或保留给人民行使之。”这条修正案除了引申出“法无明文禁止即可行使”这个惯例之外, 也给了各州州政府挑战联邦政府的权力。

    对于新泽西州来说, 林锦麒本人和他的雷古勒斯实验室一直在这里, 所以州政府和普林斯顿市政府得到的税收和就业可是非常多的。在美国，选民考核政府的基本选项就有“就业”和“福利”两大项；而“福利”这一项又和该地的税收情况有关。因此从某个程度来说, 林锦麒可以说是新泽西州和普林斯顿市的“金主爸爸”。

    要知道在新泽西州旁边可是全球最大的都会圈——纽约大都会圈, 这样一个庞大的都会圈在旁边是有好处也有坏处的。好处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但是坏处却是整个纽约大都会圈周边的城市都会被纽约吸血，最后沦为纽约的卫星城。特别是对新泽西州州政府来说, 纽约简直就是一个趴在自己身上放肆吸血的牛虻。因为纽约将新泽西州的高阶劳动力全部吸走，并榨干了他们的税收；而新泽西州政府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相反还要接受被纽约淘汰的低阶劳动力乃至无家可归者。同时随着纽约市大量工薪阶级和中低收入者的涌入, 等于是变相抬高了新泽西州的物价水平，于是原本在新泽西州生活得好好的普通人忽然发现自己的收入变得不值钱了。

    这些人不会去怪罪纽约市，只会将怒火发泄在新泽西州政府身上。所以, 新泽西州才那么需要林锦麒和他的公司。因为这是植根于新泽西州的公司，它的税收和就业都是州政府的。正如联邦政府和州政府是平行平等的，联邦司法体系和州司法体系也是平行平等的。

    通常情况下, 只要不是涉及到联邦重罪，绝大部分案件都是在州司法体系内解决。当然，随着被告的不断上诉，自然也会进入到联邦司法体系中。但是这种绕开州司法体系直接进入联邦司法体系的案件就有点打州司法体系的脸面了，因此当杰瑞让他的团队在普林斯顿市地方法院申请人身保护令的时候，法官们批准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尽管美国的司法体系是独立的，而且法官们一般都是超然物外的存在，可他们也知道林锦麒对于新泽西州的重要程度，特别是联邦司法体系办案如此不干净，州司法体系自然就不会帮忙兜底了。而拿到人身保护令的律师们，立刻联系到了杰瑞。

    此时杰瑞正在联邦调查局纽约办公室里和联邦检察官们争执着，由于林锦麒这次是被联邦司法体系审理，所以负责公诉的自然也是联邦检察官们。因为林锦麒拒绝签署认罪协议，而那份协议被杰瑞看过之后也是嗤之以鼻。从现有的证据来看，林锦麒压根达不到联邦政府所控告的“阴谋罪”，甚至杰瑞都怀疑提诉的联邦检察官和签署逮捕令的联邦法官都是脑袋被门夹了。而当联邦检察官威胁要将林锦麒投入到移民署监狱的时候，杰瑞都被气笑了。

    “检察官阁下，你难道忘记了我的当事人是持有‘永久居留权’的外籍人士么？他既不是偷渡来美国的，也没有在美国滞留超过规定时间，你有什么权力将他投入到移民署的监狱？”杰瑞冷笑道，“我们将一切都放到台面上来吧，你无非是想借助移民署监狱是一个传唤、会面极其不方便的地方而已。而且移民署里关押着什么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检察官阁下，你们利用移民署监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听说过也有一些证据。我并不想在这方面和你纠结，但是如果你胆敢违背规定将我的当事人投入移民署监狱的话，那我可不敢保证明天《纽约时报》和CBS电视网会收到什么样的爆料。想想看，在美国本土上，被人民知道有这么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你觉得人民会怎么想？一旦这件事成为一个大丑闻，你觉得你的老板会将谁推出来当‘替罪羊’？阁下，我们已经有证据证明这是一起政治迫害事件，如果你不想同流合污的话，我建议你最好现在就开始想一下，如何将自己从这次起诉里摘出来。一旦你的履历打上了‘政客帮凶’之类的标签，你的律师生涯也就差不多该结束了。”

    面对杰瑞好不退让的指责，联邦检察官这边也有点退缩。既然辩方都抓到这是政治迫害的证据了，那么控方自然更清楚。这些检察官都是最近两三年新加入的成员，从他们被分配到这个案件开始就已经被自己的老大当作炮灰牺牲了。只不过他们不甘心成为炮灰，故而才在上司的纵容下想利用法律的灰色边缘来给自己找一条生路。可惜他们面对的是在洛杉矶为各类人士辩护了十余年的杰瑞，他对政府玩弄的那些手段早就门儿清，故而他才不最不在意。在杰瑞看来，只要林锦麒不脱离他的视线，政府就没有任何方法能迫使林锦麒认罪。

    就在检方和辩方陷入尴尬的时候，杰瑞派去申请人身保护令的初级律师们终于赶到了。杰瑞将普林斯顿市地方法官开具的人身保护令拍在桌上，要求FBI立即释放林锦麒。虽然FBI和联邦检察官都隶属于联邦司法部，但毕竟是两个平行的部门且互不隶属。FBI这次冒着极大风险配合联邦检察官去抓捕林锦麒已经算是极力配合了，现在自然不会违背法官签署的人身保护令。负责逮捕的警官拍了拍布鲁托的肩膀，就叫让去办理释放手续。

    此时林锦麒正在杰瑞团队的另一名律师陪同下坐在审讯室里和检方大眼瞪小眼。由于《美国□□第五修正案》规定了“公民可不必自证其罪”的“沉默权”，所以林锦麒在律师的陪同下正合理地使用这个权利。如果律师不在场，FBI的探员或许会使用一些法律边缘地带的刑讯手段。但是这些手段落在这些老油条一般的律师眼里就是各种违法，稍不留心就会被内务调查部门请去喝咖啡。之所以美国警察敢对有色人种使用暴力，那是因为有色人种要么穷得请不起优秀律师，要么就是还不清楚美国警方内部的弯弯绕绕。别看美国警察挺霸气的，面对危险可以随时拔枪射击。但是他们也害怕他们内部的内务调查部，一旦被内务调查部找上，轻则这几年升职加薪的希望全部泡汤，重则可能要脱下警服连养老金都拿不到了。

    “林博士，我们现在可以走了。”杰瑞和FBI警官打开了审讯室的门，杰瑞说道，“博士，他们没有对你进行任何身体或精神上的迫害吧？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立刻投诉乃至于起诉他们。我保证，在场的这几个在官司结束后就不用再穿这身警服了。”

    杰瑞的话让在场的几个警员都一阵紧张，美国虽然公认的高收入阶层是所谓的律师、医师和会计师，但是像警察这样的公务员其实也不差。公务员的收入虽然不高，但胜在稳定，福利和养老金都是杠杠的。而且警察这种高危职业，市政府一般还要额外给一些补贴。比如警员家属如果没有工作的话，可以享受更高的退税额度和住房补贴；警员的子女就读公立学校有特别赞助等等。所以对一些学历不是特别高的人来说，警察反倒是个不错的岗位了。而且美国人极少储蓄，如果一旦被解雇那就不到一个月必然会有破产危机。特别是警察的医保、养老各种潜在福利那么高，绝大部分警察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愿意被开除的。

    “没事，我们就这样干坐了快一个小时，然后我还喝了他们两杯速溶咖啡。可惜味道不怎么样。”林锦麒揶揄了几句。虽然林锦麒肚子里有火，但是他犯不着跟这些小喽啰生气。

    “那我们走吧。”杰瑞也是顺口说一句，免得这群FBI警员下次还那么不开眼地找自己麻烦。“其实您应该多喝几杯咖啡，那些咖啡可是用你的税金买的。”杰瑞开了个小玩笑。

    林锦麒上了杰瑞团队的车，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此时汤姆和凯瑟琳也回来了，凯瑟琳看到林锦麒有点拘谨地说道：“先生，共和党有几位资深议员愿意在媒体上为我们说话，但是他们想知道我们需要抨击的点是什么。如果随便乱说的话，反而对事态发展不好。”

    “政治陷害和种族迫害。”林锦麒冷冷地将两个关键词丢了出来。

    虽然美国所谓的平等也就是糊弄下老百姓，但是好歹在法律上还是有诸多明文规定的。特别是种族问题基本就是高压线，哪怕再保守再极端的政客也不敢在公开场合挑战这个红线。对于林锦麒的政治陷害倒是真的，而且蓝色驴子这次做得极不干净，故而很快就被林锦麒方面抓到了把柄。相信红色大象方面也是乐见其成，故而将蓝色驴子推到前面当刀子使。至于种族迫害倒是不至于，可是现在是种族问题是绝对政治正确的时候，而林锦麒也刚好是个亚裔，故而这个说法对于美国政府来说真的是黄泥巴掉□□了。

    “全美有色人种协进会和美国公民自由联盟那边呢？”

    “全美有色人种协进会（NAACP）和美国公民自由联盟（ACLU）那边当然没有问题，毕竟我们赞助最大的几个公益组织就包括他们。”凯瑟琳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第146章 开始启动的反击

    林锦麒被FBI带走的新闻最早是在Twitter和Facebook这两个社交媒体上曝光的；然后Huffpost上就有相关专题, 好几个热门博主都发表博文对此事进行分析和评论。林锦麒原本所期待的“自媒体”取代“传统媒体”的大幕居然是因为自己的“丑闻”始，事后林锦麒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还有点哭笑不得。不过就在林锦麒从FBI驻纽约办公室出来之后, 林锦麒的团队就授权在社交媒体上通过官方账号发布消息。

    作为Twitter、Facebook和Huffpost三大社交媒体的创始人, 林锦麒自然也透过自己的团队在经营自己的官方账号。由于林锦麒的官方账号是最早出现又最早认证的，再加上林锦麒在现实里也是个非常受关注的热门人物，所以林锦麒的官方账号的关注度素来都是非常高的。

    林锦麒的官方声明里驳斥了FBI和新泽西州联邦检察官办公室对自己的指控，林锦麒通过一系列美国政府或权威机构出具的官方文件证明自己和斯玛特公司只是投资关系, 同时自己还只是小股东, 并且自己并非公司的管理层也没有担任任何董事会职务。随后林锦麒就斯玛特公司“泄密门”中的“防盗系统”公开了一份会议记录, 林锦麒表示自己仅仅只是在董事会上提议要加一个保护消费者利益的防盗系统。但是这个提议是得到了董事会全体同意，同时系统的最终选择是由管理层确定, 这个责任和林锦麒没有任何关系。

    最后, 林锦麒表示FBI和联邦检察官找上自己的原因是政治迫害和种族歧视。林锦麒的资产绝大部分位于加州、新泽西州和纽约州, 而这三个州都是著名的“蓝州”，也就是蓝色驴子的铁杆营地。尽管现在是红色大象执政, 但是这三个州的大部分权力还是属于蓝色驴子，甚至在联邦政府在这里的代表机构也是由蓝色驴子把持。

    林锦麒的团队公开了这次执行逮捕任务的联邦检察官和FBI驻纽约办公室高级代表的政党归属，他们都是铁杆的蓝色驴子党员。而签发逮捕令的那位联邦法官虽然碍于法官身份是没有任何政党属性的, 但是从他过往发言中，大家还是得出他是亲蓝色驴子的。且随后得出的另一个结论则不仅证明了林锦麒的声明，同时也让蓝色驴子陷入尴尬中。那就是林锦麒团队采用大数据分析法, 将这位法官所有的法律论文及相关判决进行分类分析，结果发现他对有色人种定罪比例要高过白色人种，同时他对有色人种量刑的刑期要平均比白色人种高出2年到3年。这就是个很尴尬的问题了, 因为这些判决结果无疑在说这个法官是有种族歧视的。

    其实林锦麒知道这种歧视不是这个法官的问题，而是整个美国司法界的问题。如果细细分析的话，几乎全美所有的法官都会对有色人种（特别是非裔）采取更严格的刑罚。同时美国很多罪名在定罪的时候，也是不利于黑人的。例如在有关“毒|品管制”的相关法律上，A药物和B药物的成瘾性其实是差不多的，但是美国在立法的时候对A药物的滥用归类到了重罪，而对B药物的滥用则属于轻罪。原因归咎起来其实很简单，因为A药物主要是黑人在使用，而B药物则主要是白人在使用。所以这个法官或许会有一点点种族歧视，但是并不明显。可是在整个大数据有针对性的分析之后，这个法官的名声立刻就臭了。而素来标榜自己是有色人种平权运动支持者的蓝色驴子更是尴尬，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个法官进行切割。

    在林锦麒的声明公开后不久，Huffpost的专题内忽然出现了好几篇热门文章。原本有关林锦麒的这个专题就是现在网络上关注度最高的，这几篇异军突起的文章自然也受到了网络读者的关注。这些文章自然就是林锦麒养的“水军”，不过和那些无脑点赞的低级“水军”不同，这些“水军”都是林锦麒养的高级货。用传统媒体的观点来看，这就是林锦麒的御用文人。

    这些“御用写手”平时都是电子产品、时政讨论及社会分析等方面的“意见领袖”，在得到林锦麒团队的授意和提供的材料之后，一篇篇为林锦麒和斯玛特公司“洗白”的文章开始陆续出现在网络上。然后在林锦麒的指示下，针对这些文章的搜索优化也在进行中。于是这些文章不仅成为Huffpost的专题热点，同时也在搜索引擎上成为第一搜索结果。

    例如几个电子产品频道测评达人对斯玛特公司旗下的SmartPad和SmartPhone进行了各种拆解分析，发现SmartPad和SmartPhone的防盗系统在经过消费者正常激活之后就会将管理权全部交还到消费者手里，消费者是可以选择为了保护自己的隐私而彻底关闭防盗系统。而即便打开防盗系统，也只有用户在产品被盗之后启动防盗系统之后才会开始暴露隐私。但这个时候产品所暴露的隐私并非用户的隐私，而应该是小偷或购入赃物的非法用户他们的隐私才对。

    并且测评达人们表示，这种防盗理念不是斯玛特公司的独创。甚至斯玛特公司的这套防盗系统也是购入加拿大某安全保护软件公司的产品之后进行整合的，而加拿大这家公司的同类软件在北美及欧洲的许多公司里都有采用。测评达人所列举的产品里很多都是消费者日常见过或使用过的产品，以此来证明斯玛特公司并不是唯一这么做的公司且这款产品是得到了业界公认的。

    而时政和社会热点的博主们则纷纷起底那个签署逮捕令的法官，甚至有博主还拿到了这个法官在中学时期写给女友的情书，情书里的几段内容表明他自小就有种族歧视的倾向。

    当林锦麒团队在社交媒体上打响反击战之后，很快传统媒体也有了反应。作为一直与CBS竞争的电视网，NBC很快就在他们的早间新闻节目《今天》对昨天的声明和相关报道进行了汇总分析。既然NBC的卡森·达利敢邀请林锦麒上节目，那就表示NBC的态度至少对林锦麒算是友好的，所以在《今天》播出之后的日间谈话节目《今日谈》里，主持人凯西·李和霍达都对林锦麒的遭遇表示了同情，并认为在现在的美国还出现政治迫害和种族歧视是不可原谅的。

    而由凯瑟琳联系的那几位红色大象资深国会议员没有料到林锦麒团队还有如此猛料，因此他们在接受C-SPAN的早间新闻节目《华盛顿新闻》采访的时候更是拿出自己在国会开会时的火力，将蓝色驴子从总统候选人到国会少数党领袖及党鞭都痛斥了一顿。

    美国三大新闻频道中，CNN和MSNBC因为是亲蓝色驴子的，所以在报道林锦麒的时候也不遗余力。现在新闻开始翻盘，为了不陷入太深，两家新闻频道居然对今天最大的新闻热点——林锦麒采取了选择性失明的态度。而作为红色大象的铁杆支持者——福斯新闻频道则是拿着林锦麒团队的爆料轮番报道，同时也对自己同行CNN和MSNBC“自甘堕落”感到“痛心”和“可惜”。

    如果说这些反击还算平和的话，可当全美有色人种协进会（NAACP）和美国公民自由联盟（ACLU）两个全美最有名的平权组织都发表声明谴责 “对林锦麒的迫害和歧视”之后，美国的舆论这才爆炸了。虽然《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华尔街日报》和《洛杉矶时报》的确是全美大报，但是全美25家知名大报中还是有本来就不那么反对林锦麒的。

    于是在NAACP和ACLU吹响进攻号角之后，本来就位于加州、新泽西州和纽约州的《纽约每日新闻》、《纽约邮报》、《橘郡纪事报》、《费城询问报》和《波士顿环球报》就立刻跟进了这次“政治迫害和种族歧视”的报道。于是林锦麒立刻成了受害者，公众形象立刻触底反弹。

    民意沸腾之下，不仅是红色大象趁胜追击对蓝色驴子进行抨击，连一直沉默的白宫也发表声明对这次事件感到惊骇并责成司法部对此事进行调查。其实蓝色驴子这次事情是得到了白宫的部分支持，别看白宫现在是红色大象人掌管，但是按照惯例，只要胜选白宫那么党派色彩自然就会适当淡化。而且由于这是小树丛最后一个任期，为了不让蓝色驴子抓住把柄，小树丛大部分时间都很沉默。不过这次蓝色驴子被林锦麒翻盘然小树丛看到可以推选继承人来继续参选总统的可能性，故而小树丛也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当红色大象将蓝色驴子逼到悬崖的时候，蓝色驴子内部就这件事也产生了分裂。蓝色驴子内部大致有四个派系，主流派系是自由派，他们并没有参与到这次针对林锦麒的事件中来；而第二大派系则是拉链总统时代崛起的中间派，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客观上是赞同并默默推动了；除了这两个大派系之外，还有一个就是比自由派更“左派”的进步派，而另一个则是保守到堪比红色大象的保守派，也就是所谓的“蓝狗联盟”。

    这次针对林锦麒的事情就是蓝狗联盟所推动的，他们和红色大象关系密切，甚至和小树丛都有关系。虽然蓝狗联盟和蓝色驴子基本是相左的，但是由于历史原因，蓝狗联盟一直都是蓝色驴子内的派系。因为蓝色驴子最早其实美国南部“蓄奴州”的代表，原本是保守派系党。蓝色驴子一直到“罗斯福新政”之后才成为“自由主义”政党，因此在这个自诩“进步”、“自由”的党内出现一个“蓝狗联盟”也不稀奇。大部分时间，蓝色驴子主流派系和蓝狗联盟是相安无事，甚至容忍他们投票反对蓝色驴子所推动的议案。不过这次闹得实在有点大，蓝色驴子内部都在考虑要不要切割蓝狗联盟。

    第147章 修栈道却渡陈仓

    “小林啊, 你在美国的这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把戏真的是表演得太精彩了！我在国内看得都是目瞪口呆，连老头子都差点被你吓到。你要知道, 老头子可是找到我, 嘱咐我随时要启动‘逃生舱计划’，务必将你从美国安全带回来呢。”对于林锦麒在美国这段时间的表现，徐易立也是惊为天人。

    作为彼此是对方最大的合作伙伴和潜在敌人，兔子和鹰酱自然都将对方当做最重要的研究对象。可惜此时还不是信息大爆炸时代, 故而兔子这边对鹰酱的很多事情还是看不明白。等到了2010年代, 随着“棱镜计划”的曝光和“维基解密”的泄密, 鹰酱很多台面下的东西都被人扯出来分析得干干净净。

    而且随着兔子国力的增长，为了避免鹰酱过于嫉妒, 兔子一度取代脚盆鸡成为华盛顿特区K街（美国最大的政治游说公司集中地）的最大客户。故而林锦麒现在玩的这些招数在这个时代看上去挺炫目, 但是如果放到十年后, 大概稍微一个对时政有些关心的首都出租车司机大叔都能给你分析出一二三来。林锦麒不知道的是，徐易立已经将这件事整理成报告上报给了有关部门, 希望能成为兔子未来在鹰酱那遇到麻烦之后的一个标准处理预案。

    “目前来看的话，你在那边应该还算安全，那么我们是继续按照预定计划执行撤离, 还是需要加快速度？”

    “还是加快速度吧。”林锦麒想了想，觉得还是早离开比较安全。

    自己横竖已经向普林斯顿大学提出了辞职，除了几个亚裔留学生自己还打算带到他们毕业之外, 其余的留学生则已经转到其他教授手里了。不过同时为了隐瞒美国政府，林锦麒最近增加了不少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的行程。因此在外界看来，林锦麒是打算将以后的重心放在研究上, 未来是打算以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为工作重点了。

    不过这些人没有料到的是，林锦麒之所以做这个转变纯粹是因为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辞职比较方便，而且高等研究所研究员的身份有利于林锦麒在接触某些敏感项目的时候不至于立即触发美国政府对自己的关切。不过不管怎么预防，美国政府对自己的不信任已经种下了，就看他们什么时候会抓住机会再对付自己一次了。

    “我明白了，那你也要注意。如果一旦发生了什么，你可以立即执行‘逃生舱计划’。”徐易立再次提醒林锦麒道。

    和林锦麒挂断电话之后，徐易立吩咐了自己的一个特工小组再次演练一次“逃生舱计划”，他必须要确保林锦麒能万无一失地从美国土地上撤退。而吩咐完这件事之后，徐易立则起身去向自己的老板汇报，某些事情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几日后，埃克森美孚公司内部正在召开一个小规模的秘密高管会议。主持会议的正是公司CEO达伦，他说道：“根据我们和壳牌、BP以及道达尔的伙伴们确认，中国人最近这段时间不仅放弃了几块油田的认购，同时也在高位上放掉了数个石油期货。我们现在的疑问是，中国人这么操作的目的是为了对冲风险，还是真的有其他什么秘密计划在推行？”

    随着几个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发展处于滞涨期，全球经济发展的两个马达一个在东亚，而另一个则在南美。南美地区因为有委内瑞拉这样的产油国，因此东亚目前就成了全球最大的石油输入地区。这些地区的国家为了平衡油价，除了会购买石油期货之外，同时也会购买一些油田用于自行开发。

    其中兔子就是中东和北非主要的油田采购国家，现在的兔子还没有盯上北极熊和南美的是有，所以在国家石油市场上就被美孚等老牌是有企业给坑惨了。这些老牌石油巨头要从兔子身上吸血，而巨头背后的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则不希望看到兔子崛起，于是资本意志和国家意志有了共同利益，于是才学会玩期货的兔子就交了不少学费。

    直到后世兔子和北极熊、南美等新兴石油出产国搞好关系，同时又靠着鹰酱到处打战而跟在后面捡了伊拉克和利比亚的漏，再加上兔子海域的海洋产油也跟了上来，兔子才没有被这些人给玩死。但是现在兔子忽然不打算买油田和石油期货了，原本被美孚等公司推上去的油价就没有人接盘了。

    兔子反正靠着这一波对冲了不少当年的损失，但是美孚却为了不让油价崩盘而不得不高位吃进。对于兔子这种砸盘式的玩法，美孚等公司是有苦叫不出。总不能自己赚钱的时候不让兔子说，现在兔子赚钱了自己就说三道四了吧？当然，如果兔子手里没有蘑菇蛋的话，这几个公司说不定会说兔子破坏全球经济规则要制裁兔子。

    “秘密计划？中国人在能源方面还能有什么秘密计划？”一个白人冷笑道。“中国人的主要能源就是石油和煤炭，难不成他们还能有其他发现？别说中国了，连伟大的美利坚都必须臣服在石油之下。不管是太阳能、水能、核能，还是其他什么潮汐能、风能等等，他们都只能作为石油的补充，谁也取代不了石油在全球经济的核心支柱地位！在我看来，中国人不过是虚晃一枪，希望通过这次对冲来获得一部分利润罢了！达伦，联系我们的盟友们，将油田和石油期货的价格再推高一成，我们要让这群中国人将吃进去的利润全部吐出来！”

    其实也不怪这些白人狂妄，自从二战之后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之后，石油就成了维系全球经济的核心了。冷战结束之后，美国几乎所有的军事行动都是针对中东和北非地区，为什么？除了地下的石油，还能用什么解释？而且美国为啥要扶持一个仿佛“中东搅屎棍”的以色列？还不是要用以色列去制衡中东的其他国家么。控制了石油，其实就等于捏住了世界经济的命脉。

    看看全球这些知名的老牌资本主义工业强国，谁手上没有一个全球规模的石油巨头公司？美国有埃克森美孚、英国有BP、法国有道达尔；而号称全球第一个资本主义国家的荷兰也有皇家壳牌……因此新兴的工业国家要追上这些老牌工业国家，要么就是在石油产业上和这些老牌国家斗个你死我活；要么就是尽快布局新能源产业，以期望在新能源崛起之后实现弯道超车。

    可惜科技发展到了21世纪，能源产业中尚未能出现和石油一较高低的新能源。故而在老能源体系尚没有崩盘之前，想要让鹰酱认输还没那么容易呢。

    “会不会中国人在可控核聚变方面有了重大突破？要知道，中国人还是很聪明的。”另外一个比较持重的白人似乎想起了什么。

    虽然目前已知的新能源对石油的挑战不大，但是可控核聚变就不同了。从理论上来说，可控核聚变的能源产出极大，但是原料价格却非常便宜，同时安全性能甚至比水电站的大坝还高。可以说，只要解决了技术问题，人类在能源方面就能有一个极大的飞跃，其历史价值完全不逊于原始人驯服了天然火。

    “别开玩笑了，现在全球研究可控核聚变的中心在欧洲，中国人掏了那么多‘门票钱’，现在才刚进了‘大门’，哪里有本事接触到那些核心研究成果？”有人反驳道。

    欧洲的ITER应该是林锦麒在研究仿星器之前最接近“商用可控核聚变设备”的实验装置了，但是他们没有料到林锦麒的“朱雀”已经成果超越ITER完成了对可控核聚变的商用化了。虽然这个位面兔子因为有了朱雀而没有在ITER吃太多的亏，但是在另个位面上，兔子可是被这个ITER弄得快崩溃了。

    原本ITER因为差点没钱而要破产了，结果是兔子在关键时刻出资将ITER给奶了一把。但是ITER却丝毫没有考虑过兔子这个恩人的恩情，不仅每年兔子交的费用是最多的，但是ITER对兔子的封锁的却是最高的。连每年没花几个钱的印度和韩国都能接触到比兔子更高级别的机密资料，这让兔子憋了一肚子火，最后一怒之下自己弄了个EAST不带别人玩了。结果在那个位面EAST最后创下了不少纪录，成了比ITER跟接近可控核聚变的项目，也不知道ITER的人有没有“打落牙齿和血吞”。

    “除了欧洲之外，其余两个还算不错的可控核聚变研究项目不是在美国手里，就是在日本手里。你觉得美国人和日本人会让中国人插手到这两个项目里去么？所以，你们对于中国人手里握着高科技项目的猜测是错的！”

    其实不仅美孚公司在担心兔子的石油计划，白宫也是如此。此时小树丛总统正带着自己的幕僚长、国务卿和安全事务顾问在那里听取来自能源安全顾问和金融安全顾问的报告。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兔子不仅在石油期货市场上腥风血雨，也在国际债券市场上搞三搞四。兔子现在和脚盆鸡并列为美国国债的最大持有国，也就是美国最大的债务国。

    对于兔子投资鹰酱的国债，林锦麒倒是没有那么偏激。由于美国目前还是全球最大的工业国，同时还是“石油美元”的掌控者，所以美国国债其实算是一笔优良投资。全球绝大部分的投资顾问都会建议购买美国国债来降低一部分风险，所以兔子的投资并没有错。而且兔子手里的国债还有一种连鹰酱都头痛的使用方法，那就是兔子一旦被鹰酱逼急了就威胁要大规模出售美国国债。虽然这种方法会让兔子损失惨重，但也足以拖鹰酱下水，所以每次鹰酱都被威胁得乖乖的。

    而这次兔子莫名其妙就开始出售部分美国国债，这不得不让美国政府起疑心，虽然兔子对此的解释是“优化投资组合来降低国际投资风险”，听上去似乎好有道理的。

    “你们对于中国人最近的投资意图有什么看法？”小树丛并没有像他在外界表现的那么“蠢笨”，一个出身美国政治家庭同时还拥有哈佛大学工商管理硕士学位的总统哪里会是个笨蛋？或许小树丛在政治方面还没有那么圆滑世故，但是对于经济他还是有很多看法和理解的。“我可不认为中国人忽然在石油期货和国债市场上搅风搅雨只是为了平衡风险。”

    “其实中国人不仅在石油期货和美国国债上有动作，他们在煤矿方面也有一些动作；同时他们似乎还在针对国内的产业结构进行调整。”现在说话的是美国情报总监。

    美国的情报体系非常庞大而复杂，这就意味着美国总统完全没有办法一手掌握，故而设立了美国情报总监这个职位来整合和统领美国所有的情报机构。

    “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中国人除了在石油期货市场大规模出清中长期石油期货之外，也在出清部分煤炭中长期期货。按照目前的出货趋势来看，中国人大概是想出清所有的石油期货，然后大概持有目前一半左右的煤炭期货。除此之外，中国人没有在其他产品方面有大规模的举动。而在他们国内，他们对于石油开采行业、石油冶炼行业以及煤炭开采行业进行大规模的关停，同时也压缩了石油化工、火电等产业的规模。他们对外宣称的理由是‘减少碳排放’和‘环境保护’。”

    “还真是个好理由。”小树丛总统忍不住笑道。

    “碳排放”也好，“环境保护”也罢，说白了就是老牌工业国家对新兴工业国家的压迫而已。兔子早就看穿了其中的猫腻，你要说碳排放规模，兔子就立刻祭出“人均大法”，顿时将欧美诸国打了回去。现在兔子忽然说我要降低碳排放了，那么就意味着兔子真的有办法降低碳排放了，否则兔子绝对不会做这种“打自己嘴巴”的事情。

    小树丛想了想，说道，“这是不是意味着中国人找到了可替代的新能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约是半年前还是一年前，我收到过一份有关中国人在可控核聚变方面似乎有重大突破的情报？谁将那份情报找出来看看，然后找找有没有后续的新情报？”

    不得不说美国的情报机构很多时候还是有本事的，并不像美国电视剧和电影那么无能。他们不见得能马上挖到最重要的情报，但是一些流于表面的情报稍微进行整理和分析的本事还是有的。兔子并没有对“朱雀可控核聚变项目”进行保密，因为兔子本来就打算要拿出来用的。既然要拿出来用，总不能忽然就拿出来吧？兔子只是兔子，又不是哆啦A梦。所以在一些不怎么受重视的科技新闻版块，时不时就有朱雀项目的一些进度出来。反正不涉及核心数据，这些东西就算公布也没有人能逆推项目。

    不过根据这些进度来分析，坐在白宫的这几个人忽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是不是意味着中国在‘可控核聚变’研究里已经走到了最前面？甚至他们已经完成了整个研究？”国务卿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恐怕是的。”小树丛总统现在苦笑不已。

    如果说全世界有一个国家最不希望看到兔子崛起的话，那就是鹰酱了。无论是在政治世界，还是动物世界，一个新王的登基势必意味着老王的衰落。鹰酱能有今天的地位那可是踩着“日不落帝国”的尸体起来的，而“日不落帝国”的崛起可谓是踩着无数老旧帝国的尸体而起来的。现在兔子要起来了，那最好的垫脚石岂不是自己？

    可是小树丛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和兔子撕破脸，毕竟在中东及西亚地区剿灭恐怖主义分子还需要兔子帮助呢。哪怕鹰酱现在的国力是全球第一，也是唯一的超级大国，但是小树丛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同时打赢两场战争，特别是其中一个对手还是核国家。

    “从现在开始，密切关注中国的能源政策调整，我必须比我们的报纸要先知道相关情报！还有国务卿方面立刻召见他们的大使，就中国的新能源政策试探下他们的口气，看看有什么风声。”

    就在鹰酱对兔子的“可控核聚变计划”进行全方位探查的时候，兔子在半年后忽然公布了一条消息。不过兔子还算给鹰酱面子，这条消息比新华社要提前半小时出现在小树丛的办公桌上。

    “中国可控核聚变研究项目在近日出现重大突破，‘朱雀一号’核聚变发电设施目前已经研制完成并进行了商用化测试。根据测试结果，目前一个‘朱雀一号’机组的年发电量可以满足苏省全年的用电总量。而根据华夏核能集团的计划，全球第一个商业核聚变发电厂，也就是苏省氢能股份有限公司将在年底建成，预计会在建成后三个月实现并网发电。按照华夏核能集团的计划，苏省氢能股份有限公司第一期工程将兴建三个‘朱雀一号机组’，预计可以满足苏省、沪市与徽省全年用电，并可以输出支援鲁省与浙省的用电。”

    兔子的这条新闻可谓是点爆了全球，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纽约商品期货市场和英国国际石油期货市场的石油期货价格双双重创。新闻公布后不到一分钟，中长期石油期货价格直接腰斩，而短期石油期货市场更是跌破近二十年的最低价。

    全球最大的商业电视频道——彭博电视的评论员评论道：“今天可能是全球石油期货交易员的噩梦之日，而更为可怕的是，我们知道这个噩梦可能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当中国宣布可控核聚变已经进入商业发电市场的那一刻，意味着石油作为全球最主要能源的地位已经终结。如果在可期待的未来里不能发现石油的更多价值和应用的话，那么石油价格或许从此就将一蹶不振。”

    而在公布苏省氢电厂之后，兔子紧接着又宣布了一个新闻。只不过这个新闻表面上看是一条来自华夏的公司新闻，但是兔子内部人士都知道这家公司其实就是“玄武项目”的皮包公司之一。

    “鲲鹏电池股份有限公司宣布发布两款全新电池，‘鲲鹏超级电池’是基于‘超级锂电池’基础上的第二代产品，其储能能力是第一代产品的十倍以上，但售价却只有第一代产品的七成左右；‘鲲鹏未来电池’则是全球首款可规模化商业生产的石墨烯电池，该电池的储电量是现有‘超级锂电池’的百倍左右，同时售价估计也是‘超级锂电池’的百倍左右。随着鲲鹏电池股份有限公司在电池技术方面的突破，这对于我国未来电能的广泛使用有极大的影响力。”

    新闻播报员严肃地说道。而观看新闻的商业人士立刻敏锐地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兔子可能要全面布局电动汽车行业了。电动车的优点是不胜枚举，比如环保安全等等；但是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由于电池的限制导致电动车的速度和续航能力一直无法突破。而现在随着鲲鹏超级电池和未来电池的发布，那么这个限制势必就会被打破。

    要知道，随着超级锂电池的出现，电动车就有了快速发展的势头；而现在被誉为是“超级锂电池”二代的鲲鹏超级电池不仅储电量更高而且价格更低，那么电动车的速度、续航和售价都会有所变动。至于未来电池的售价虽然没有那么友好，但是那些针对高端市场的超级跑车可以用啊，或者某些用于特殊用途的特殊车辆也可以用啊。而且现在未来电池价格那么贵，你敢确保它未来的价格就一定还这么高？如果说超级电池是电动车快速发展的加速器，那么未来电池就是电动车彻底突破燃油汽车限制的最终钥匙。

    “氢电厂、超级电池、电动车……难怪前段时间放肆抛售石油和煤炭期货，原来这里是早有埋伏啊。”某汽车公司总裁正看着几份财经类和金融类的报纸说道，“这就意味着国产车的春天到来了啊！由于品牌认知度的问题，国产车很难在高端车乃至中端车市场与外国车一较高低，但是在低端车市场呢？现在只要等着国家在充电厂上多倾斜一点，那么电动车的春天就真正到来了。未来的电动车不再是受限于城市的‘汽车玩具’了，而是真正和其他类型汽车一样是交通工具了。不知道鲲鹏电池那边对于大规模采购有没有大客户价格呢？”

    兔子公布的两条新闻虽然震惊了世界，但是这种产业调整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看到效果的，故而新闻在热闹了半个月之后也就慢慢沉寂下去了。伴随着新闻热潮的退烧，国际原油期货又慢慢涨了上来，但是已经没有办法恢复到新闻公布前的高价位了。而让美孚公司吐血的是，兔子趁着原油期货在低价位的时候居然又入手了一批期货。这个“骚操作”的逻辑也很简单，兔子的产业转型需要时间，在转型过渡期还是需要石油的；同时在未来是有不再作为化石燃料还是可以作为化工原料的嘛。兔子这一进一出让荷包里的小钱钱是丰裕了起来，但是各大石油公司的脸色却是不大好看，毕竟这波收入可是从他们身上割肉的。

    相较于石油公司亏钱来说，美国政府只觉得一个大大的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脸上。论全球在核物理学方面谁第一？美国人自信自己喊第一是没有问题的。而且美国在可控核聚变方面可是双保险，一边参加ITER，另一边自己还搞了个NIF。结果呢？居然让兔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超了过去。特别是兔子现在还是鹰酱的盟友，因此小树丛还不得不捏着鼻子给兔子发去贺信，这让小树丛情何以堪！总统一怒之下，能源部自然只能过来做解释了。

    “部长先生，我现在希望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无论是在ITER还是在NIF，我国到底还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实现属于我们自己的可控核聚变？”小树丛总统问道，“我们其实比中国人更急迫，因为他们对能源的大规模需求还停留在未来，而我们对能源的大规模需求就停留在现在。虽然我们现在还能有效地控制中东及北非地区，但是我们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现在随着中国的朱雀项目开始进入商业化阶段，石油的价格已经不值得我们再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可是一旦我们失去中东，我们还能靠什么能源？”

    “总统先生，首先我必须告诉你一个很残酷的现实，根据我们的科学家的分析，我们要实现可控核聚变乐观估计至少还需要五十年的时间。”说出这个残酷事实后，能源部长觉得自己等会就可以提交辞呈了。“但是，”好在能源部长觉得自己这个位置可是捐献了不少政治献金才换来的，就算自己愿意交出去也不代表自己背后的那些势力乐意啊。如果自己破坏了那些金主爸爸的计划，随便给自己扣几个“偷税漏税”或“卖|淫|嫖|娼”的罪名就足以让自己的政治生命终结顺带去牢房里坐到菊花残了。“如果我们可以得到中方的技术支持，那么可以在半年实现可控核聚变的商用化，同时不逊于中方的氢电厂。”

    “‘得到中方的技术支持’？”小树丛的眼睛眯了起来，“部长先生，你觉得中国政府会愿意在这个技术方面给予他国支持么？或者你认为我国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换来对方的支持？”

    小树丛总统简直怀疑他的能源部长是不是大学毕业的，这智商恐怕说小学毕业都没人信吧？虽然现在国际舆论上有一群“圣母党”的人正在呼吁中国政府为了全球人类的福祉而贡献出他们的可控核聚变技术，但是所有头脑正常的人都知道这群“圣母”纯粹是脑袋被门板夹了顺带小时候罹患过脑膜炎而没有治愈。这种可以改变全球能源结构并促成产业升级的核心技术是可以“贡献出来”的？估计谁敢将这个技术偷出来，还没有出中国国境就会被中国政府给拍死吧。即便过了三五年，第一代技术被第二代技术所取代，想必要从中国政府里换取第一代技术也需要付出沉重代价吧？按照小树丛设身处地的想法，哪怕中国政府要美国政府打包芯片技术、航天技术等高科技，他也会同意这次交易吧。

    “先生，如果没有外部支援的话，那也不能怪我们不努力啊。”能源部长叫屈道，“无论是ITER计划，还是NIF项目，我们投入的资金都是非常有限的。”

    能源部长没有说明白的就是，实际上，国内是有一股势力阻止着美国政府对新能源的开发和研究。美国自立国后不久，美国政治就陷入到洛克菲勒家族和摩根家族两大势力中，而洛克菲勒家族的立身之本就是标准石油公司。哪怕是时至今日，石油集团也一直美国最重要的利益集团之一。为了自己的利益，石油集团当然希望美国人越来越依赖石油才是好事，所以不管是核能还是氢能，石油集团都是非常反对的。据说当年三里岛核电厂泄露灾难背后就有石油集团的影子，他们的目的就是阻止美国政府和美国人转向对核能的依赖。

    美国的利益集团可是敢刺杀总统的，林肯和肯尼迪可都是死在白银集团的手里。原因很简单，就是这两位总统打算推行“金本位制”而严重损害了白银集团的利益。而美国人在二战时期对日本的纵容也是源自白银集团的唆使，如果不是随后到来的金融危机将所有的资本家都打趴在地上，小罗斯福总统估计也没有办法改变美国的“孤立主义”政策。最后亏得是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崩溃，才将白银集团给彻底赶出了美国政坛。可现在是白银集团消失了，但石油集团却崛起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们现在是一个国家的领导者！”小树丛阻止了能源部长的抱怨。相较于能源部长还只是石油集团的人推到前台的代理人，小树丛自己就是石油集团的既得利益者。但是身处总统高位，小树丛这人还是有点国家领袖的觉悟的。“石油总有用完的那一天，如果中东的石油都用光了，我们该如何？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等着那天的到来吧？”

    “我们不是有页岩气技术么？”作为美国能源领域的政府最高负责人，能源部长对于美国国内的能源技术研究还是有所了解的。“不是传闻这个可以再用200年么？”

    “成本！”小树丛有些头痛地看着自己的能源部长，“页岩气虽然可以开发，但是那开发的成本远远高于现在的是有开采。而且重要的是，当大家都转型到新能源时，我们的页岩气还能持续多久？美国要永远走在全世界的前面才行！”

    就在小树丛正在了解美国国内新能源开发进程的时候，华夏国内目前也在进行能源政策的调整。目前明面上的可控核聚变发电厂只有位于苏省的苏省氢能能源股份有限公司，但是私底下华夏还在罗布泊沙漠修建了“新罗布泊发电厂”。新罗布泊发电厂就位于新罗布泊城的东北角，而这里是一个绝密级的高度戒备军事基地。在玄武项目上马后没有多久，军方就在这里推出了同步的新罗布泊项目。鲲鹏电池公司的“鲲鹏未来电池”的实际成本其实只有售价的10%左右，之所以如此高的售价是希望用这个价格来贴补军方的武器开发项目而已。

    鲲鹏未来电池目前的主要采购方就是军方，一方面是海军最新的“公牛鲨型”潜艇将采用这类电池，另一方面则是陆军的电磁特种部队会采用这个电池。公牛鲨是一种生活在大陆沿海的鲨鱼，虽然不是淡水鲨，但是却可以在淡水河里短期生存。公牛鲨性情残暴，是近海许多鲨鱼袭击事件的元凶。而公牛鲨潜艇则是一种近海型突击潜艇，由于这款潜艇在设计的时候采用全电能驱动，因此噪音和散热将非常接近于大海的自然环境，做到一种海底的隐形。

    同时未来电池的强大储电量可以给公牛鲨潜艇的长时间续航及短时间爆发提供极强的支持。至于电磁特种部队则一直是军方想试验的特种部队，除了这次的电池武器之外，未来像军用外骨骼或单兵装甲等等技术也会在他们身上实验。虽然后续实验还没有开始，但是这个电磁武器就已经足以让军方惊喜不已了。有了这次合作，想必未来玄武项目可以更好地推进。

    新罗布泊城除了在实验氢能发电之外，他们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进行“生物圈”实验。

    生物圈实验是任何一个有志于从事外太空探索的国家所必备的实验之一，因为这个实验关系着这个国家是否具有外星殖民的能力。别看大家都签署了不对外太空进行殖民的协议，但是只要有任何一个国家具有了这个能力，那么那纸协议也就只剩下在厕所擦屁股的作用了。华夏国内进行生物圈实验的地方还有两处，但这处是配套玄武项目的。

    玄武项目除了对新能源、新材料和新信息三大技术有所涉及之外，另外一个就是对太空和生物的探索了。不过玄武项目所研究的航天载具和传统的宇宙飞船或航天飞机有很大的区别，因为林锦麒的目的是研制一种可以直接在陆地起降的航天飞机，或者称为“太空穿梭机”会更为恰当。虽然也有一部分人在研制更经济和更高载重能力的运载火箭，但这不是玄武项目的重点。

    未来会被命名为“青鸟号”的太空穿梭机将采用电离驱动，因此如果能将朱雀核聚变设备小型化和更高效化的话，那么青鸟号实现恒星际飞行都不是问题。当然，要解决恒星际飞行不是解决驱动就可以了的，所以青鸟号只是一艘往返地面基地和太空站之间的穿梭机，它的最终目的地就是月球。而基于青鸟号的设计，同时还有孔雀号和大鹏号的研究。孔雀号是一艘行星际飞船，她的目的地是火星；而大鹏号则是一艘货运飞船，她主要是给月球基地和火星基地运送物资的。

    至于终极型号——凤凰号，那是一艘目前还存在讨论中的恒星际飞船。这艘飞船的最终目的地是距离地球23.6光年的格利泽667Cc行星，这是一颗类地指数达到0.84（地球是1.00）的行星；同时它的行星指数是Warm Terran（即气候温暖且星球质量类似地球），且它的宜居指数为M（即温度变化范围在0℃到50℃之间）。如果还要选一个更适合的星球那就是开普勒296e和开普勒438b，但是这两颗星球距离地球的距离远达737光年和470光年，已经超出了人类目前技术可以想象的距离了。正因为如此，格利泽667Cc就成了目的地。

    虽然外面风云变化，但是林锦麒却安心在普林斯顿大学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之间穿行。由于研究和教学课程变得沉重起来，因此林锦麒已经很少返回自己的公寓居住了。而在林锦麒不在的时候，FBI和NSA的特工们偷偷摸摸地对林锦麒的寓所进行了搜查。可惜林锦麒早将敏感资料全部带走，连小黑和小黑仔的本体也被林锦麒带到自己位于高等研究所的办公室里。高等研究所的办公室虽然没有比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所更大，但是好歹自带一个洗漱间，同时面积多出来的地方足以放下一张行军床。于是林锦麒干脆就扎根在办公室里，好在高等研究所这样做的人并不少，故而林锦麒也不算多特别了。林锦麒对外宣称他这次闭关的目的在于研究黎曼猜想，不过林锦麒的大部分同事和好友都不是很看好他的这次闭关。

    第148章 复仇女神和怀疑

    非洲, 按照现行主流的人类起源学说，现代人类源自非洲的古代人类的某位女性。因此在很多的报道里, 非洲都被称之为“最古老”的大陆。而与她的历史相匹配的是, 非洲其实是一个矿藏丰富且土地富饶的地方。可惜经历过殖民时代和战乱时代的劫难之后，现代非洲已经陷入到一个贫困的境地。自从二战结束之后，许多国家都在非洲有过援建。

    当然，这些“援建”并不是无偿的, 非洲国家需要付出的代价往往是非常高的。而随着华夏国力的提升, 华夏对于非洲的兴趣也越来越大。相较于欧美殖民国家的“援建”, 华夏的“援建”往往是比较厚道和实际的。华夏极少干预非洲国家的内政和外交，华夏感兴趣的只是非洲国家的矿产。但是华夏在想非洲国家索取矿产的时候, 不仅会按市价支付报酬, 同时还愿意为非洲国家兴建许多基础建设。甚至不少非洲国家的第一条铁路、第一条公路、第一座电站都是来自华夏的援助。正因为华夏是拿非洲国家当朋友对待, 故而华夏在非洲的地位开始逐步提高，甚至不少非洲国家成了华夏在国际组织的铁杆支持者。

    看到华夏在非洲的影响力提升, 欧美国家自然不高兴。特别是一些来自欧美的白左圣母们纷纷指责华夏带领非洲国家进入工业化、现代化是破坏非洲国家的“民族特色”。在这些“悲天悯人”的圣母们看来，非洲人没有资格过上现代化的生活，他们应该永永远远茹毛饮血才对。可惜不管这些圣母如何在媒体上群魔乱舞, 得到真正实惠的非洲人民却不会在意。

    当然，某些非洲国家里的精英分子还是愿意与欧美的白左圣母一同共舞的。在他们看来，只要“民主”了“自由”了, 一切都完美了。至于老百姓在“民主”和“自由”之后能不能吃饱肚子，和精英们有什么关系？如果老百姓的生活都像精英们这般美好，那精英们的幸福感又从哪里来呢？

    此时非洲某国的国土深处, 一支来自华夏的勘探队探查到了一个金矿的所在。黄金除了作为储备货币之外，它还是非常重要的工业原料。这个勘探区是华夏跟这个国家达成协议后进行勘探的，华夏不仅支付了勘探费用，同时也承诺在发现矿藏之后承担所有的开发费用并向所在国支付一部分分成。对于这个不算富裕的国家来说，这个条件无疑是非常优渥的。

    如果这金矿落在欧美殖民国家，估计这个所在国政府最多捞点勘探费和土地费罢了，想分成？做梦！想顺带帮忙做下基建？做大梦！而华夏政府除了帮忙兴建金矿之外，还承诺会雇佣当地人上班，并且保证会修一条高等级公路到附近的火车站。看到华夏政府开出如此多的优惠，当地政府和所在国政府都乐得合不拢嘴。

    既然华夏政府拿自己当朋友，那么自己也不能太小气不是？虽然该国还处于军阀混战的阶段，但是中央政府和当地政府都打了包票，绝对保证华夏人的安全。如果谁敢和华夏人作对，那就是挖他们的祖坟，他们绝对不会放过的。

    “最近华夏政府又拉拢了一个国家，华夏人在非洲的势力还真的是越来越强了。”在南非开普敦的某个咖啡馆里，一个金发中年男人同一个白发老者抱怨着。“以前撒哈拉以南非洲也就是法国、英国和我们美国三家的势力罢了，现在华夏人也掺和进来了。”

    “这有什么好抱怨的？这可是个富饶的大陆，哪个国家不对这里埋在地下的矿藏垂涎三尺？”白发老者淡淡地说道，“说起来我们美国人还是后来进入这里的呢。既然我们能够进来，华夏人为什么不能进来呢？你啊，不要老是盯着华夏人的那点资源不放弃！现在华夏算是我们的重要盟国，所以不要随意去破坏我们与华夏的友好关系。总统阁下现在正想着打赢一场反恐战争，为红象党争取下一次的总统竞选胜利呢。”

    “如果不是我们动手，而是那些雇佣军呢？”中年男人嘴角浮上阴测测的冷笑。

    非洲由于长期动乱，导致很多国家的政府武装、反政府武装以及军阀武装的士兵素质及武器质量堪忧。而为了打赢那么一两场关键战役，这些人往往会雇佣那些私人武装为他们打仗。横竖非洲金矿、钻石矿不少，支付不了美金还可以支付黄金和钻石呢。正因为非洲军阀们的大手大脚，故而非洲一直全球雇佣兵的主要市场。

    不过雇佣兵幕后的老板，其实多多少少都和美国人有点关系。全球雇佣兵市场大概三分之二属于美系公司，剩下三分之一则是法系和英系公司。毕竟雇佣兵公司成立的条件之一是能采购到军火，而全球能卖军火的国家也就那么几个，所以很快就能推断雇佣兵公司都在哪里注册了。除此之外，美国人和英国人在干一些“脏活”的时候也会外包给雇佣兵，故而这几个国家雇佣兵公司发达也是应有之义。

    “别傻了，都出动了雇佣兵，人家还猜不出他们的幕后是谁么？”白发老人笑道。

    “就算知道又如何？没有直接证据，他们敢对伟大的美利坚反击么？”金发男子是个典型美国鹰派，同时还有些白人至上主义。

    对于他来说，美国被恐怖分子袭击就是一件极其屈辱的事情了，而为了复仇居然还要向远东的那群黄皮猴子妥协就更加让他难受了。作为中央情报局在非洲的几个高管之一，他自然清楚华夏在非洲的布局是为了什么。他也曾经私底下动手过几回，但是基本上只是让华夏损失点钱财而已，害人性命这件事还是有点风险的。毕竟美国某位前任总统已经签署了法案，禁止美国政府所有机构对他国领导人或公民使用“刺杀”手段。也就是说，除非是在交战状态，否则我们美国人不随便在国际社会上乱杀人了。

    只是何谓“交战状态”，美国政府一副“最终解释权归我”的态度。这个态度顿时让全球政府都蛋疼了，因为是否是“交战”状态，各个国家都有宪法规定，而国际上也有《日内瓦公约》等国际法进行约束。可美国人经常玩“不宣而战”，也就是我们已经在交战状态，但是美国人却没有走宣战这个最重要的第一步。如果没有“宣战”，美国人和交战国就不算“战争状态”，那么互相之间到底要不要遵守有关“国际法”呢？总之美国人靠着这个方法坑了不少国家，但那毕竟是国家行为，金发男子还是没有那个胆量以个人行为来推动。不过现在怒火已经麻痹了他的双眼，他恨不得立刻联系雇佣兵，给那些勤劳的华夏人一个教训。

    听到金发男子的反问，白发老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到。那个远东国家已经“韬光养晦”很多年了，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记了他们在朝鲜战场上的勇敢了。不过白发老人也觉得华夏政府应该不会因为一次小小的军事行动就对美国如何吧？于是白发老人淡淡地说道，“记住，这件事和我，和美国政府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事情曝露，你知道该如何处理的。”

    有了白发老人的默许，金发男子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和老人又聊了一会天之后，男子起身离开了咖啡馆。站在街边，看着曾经繁华的开普敦大街，金发男子嘴角又浮上一丝冷笑。在南非放弃种族隔离政策之后，南非整个国家在种族政策上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在现在的南非政府和社会，仿佛不歧视一下白人就“政治不正确”了。但长期的种族隔离政策导致黑人的素质普遍低于白人，当优秀的白人在就业、竞选公职上惨败给毫无能力的黑人时，南非的精英分子就开始蠢蠢欲动。金发男子知道，南非不仅在大量流失优秀的白人，同样其他非黑人的优秀人群也在离开南非。

    经历了大航海时代之后，南非早就变成了一个和美国差不多的多民族熔炉国家。在这样一个多元国家里，非要强调黑人才能担任高管或高官，这就只会导致黑人不用努力就能“躺赢”。这看上去是对当年黑人的补偿，可实际上对黑人的发展没有一点益处。南非在独立的时候还算一个经济大国，但是自从种族隔离政策解除之后，南非的经济就一落千丈。当然，这和种族隔离政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却和南非的种族政策有莫大的关系。“明明躺在金矿上却不知道如何致富，活该一辈子被歧视！”金发男人愤愤道。

    金发男人在大街上步行了一段距离，然后拐入到旁边的小巷，紧接着在几个小巷弄里穿行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的眼前就出现一栋平淡无奇的三层楼房。虽然楼房看上去有点年代，但是安保措施却非常先进。金发男人朝着一个摄像头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就看到楼房旁边的一道钢门打开了。金发男人走进楼房，这里看上去仿佛是一家美国咨询公司。冷艳高挑前台小姐用礼貌却没有温度的语气说道：“史莱姆先生在三楼的总裁办公室等着阁下。”

    金发男人点点头，走到旁边的一个电梯。他按了下三楼，然后电梯就缓缓地升了上去。电梯门打开之后，入眼的就是挂在墙壁上的绘画作品。他知道这些绘画作品的价格虽然不是特别昂贵，但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全世界的雇佣兵公司里，恐怕也只有这位史莱姆先生才特别爱附庸风雅吧？金发男人抬脚踩在这柔软的波斯纯羊毛地毯上，整个三楼可真的是安静无声。波斯羊毛地毯虽然昂贵，但是吸音效果还真的是无与伦比呢。金发男人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总裁办公室，然后敲了敲门就走了进去。

    “哦，我亲爱的菲利普，是什么风将你吹到我这里来的？”坐在办公桌之后的魁梧男人站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到金发男人面前。“要喝一杯么？我这里有20年的道地苏格兰威士忌。”

    “兑苏打水就好。”名叫菲利普的金发男人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然后坐到昂贵的小羊皮沙发上。“我来找你自然是有一笔生意想和你谈谈，不过这个生意有点特殊就是了。”

    “是么？”史莱姆在两个玻璃杯里倒入琥珀色的威士忌，他给其中一杯加入了一个冰球，而给另外一杯里则兑入了一点苏打水。他将兑苏打水的杯子递给了菲利普。“你知道我的脾气，我喜欢有挑战的生意。不过，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同样喜欢有挑战性的报酬。”

    “放心，这次我让你们对付的不是什么武装力量，只是一支不知好歹的科研队伍罢了。”菲利普从怀里拿出一个U盘，“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任务的报酬是五十万美金，按规矩，我会预付七成。”说完菲利普拿出了一枚钥匙，“这是南非标准银行的保险柜钥匙，这里是委托书。你拿着钥匙和委托书就可以拿走保险柜里的钻石，产自南非的极品原钻。”

    “哦，菲利普，我们只收美金和黄金。”史莱姆摇手指道，“你也知道，德比尔斯公司搞了一个什么钻石协会，凡是没有经过他们认证的钻石就会被打上‘血钻’的标签。血钻在市场上可卖不出什么价格，你所谓的价值35万美元的原钻可能最多能卖出20万美元罢了。而且我还需要承担出售‘血钻’的风险，我们可是一家有社会责任感的公司。所以，……”

    “你放心好了，这批原钻有国际钻石与宝石鉴定联合会的证书，你不用担心有任何风险。如果不是我方便直接露面的话，我早就支付你美金了。”菲利普愠怒道，“为了给这批钻石洗白，我付出的代价也很大。史莱姆，我希望你能够帮我这个忙。”

    “哦？能让你主动付出代价，看来这个私人恩怨很大咯？”史莱姆好奇地说道。他将U盘插入他的电脑，然后检阅起资料来。他看了一会，皱眉道：“菲利普，你应该知道一个佣兵圈的默认规则吧？那就是我们雇佣兵一不进入华夏的国境；二不招惹华夏的公职人员。”

    “史莱姆，他们只是一支来自华夏的勘探队罢了。”菲利普故作轻松地回答道。

    “菲利普，我们是认识十几年的朋友了，我也帮你解决了不少‘脏活’，这种傻话你还是去欺骗别人吧！”史莱姆冷笑道，“没有自己国家的背书，哪支勘探队敢来非洲找黄金？”

    对于自己的谎言被拆穿，菲利普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身为一个特工，撒谎都已经是本能了。“好吧，史莱姆，这是来自联邦政府的一个‘脏活’。”菲利普又换了一个说法，“你知道的，我不能透露太多，但是我确保这是来自政府的指示。怎么样，史莱姆？”

    史莱姆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但是很快他还是选择相信菲利普。毕竟自己和菲利普合作了那么多次，其中也有不少是来自美国政府的“脏活”。这种“脏活”自然是不可能体现在任何文本上的，同时自己还必须背下这个锅，否则怎么能叫“脏活”呢？当然，“脏活”也有“脏活”的好处，除了报酬高之外，同时还能得到美国政府的友谊。有了美国政府的友谊，去美国军方购买武器的时候就能买到更好的武器同时花更少的钱。史莱姆能够在短短十年之内成长为非洲最优秀的雇佣军公司之一，靠的就是和菲利普的关系。他想了一会，最后开口道：“虽然我不是美国政府的外交官，但我也知道现在华夏是美国反恐政策的重要盟友。菲利普，你确定这个指令是来自政府，而不是某个脑袋发昏的政府官员？”

    “当然不是。”菲利普义正严词地说道。“我希望你能够将他们全部处理掉，要悄无声息。”

    “那这件事的目的呢？如果仅仅只是除掉一个没有任何武装力量的勘探队，你大可雇佣当地的军阀动手就是了。”史莱姆还是有自己的骄傲，“需要动用我们么？”

    “你能不能将情报看完之后再提问呢？当地政府派出了武装力量对他们进行了保护，否则你以为华夏人能够单枪匹马深入非洲内地？好了，史莱姆，这个任务你们接不接？如果你没有兴趣的话，我去找三个街区外的胡迪和巴斯兄弟就是了！”菲利普有些恼怒地说道。

    “接！当然接！”史莱姆笑着拿过菲利普手里的钥匙和授权书，“两周后给你消息。”

    “尽快吧！”菲利普知道雇佣兵执行任务还是有一定规范和流程，所以速度比较慢也是有的。“史莱姆，你要记住，这件事和CIA或美国政府没有一点关系。”

    “宋教授，我们这次的发现真的是太惊人了！”虽然这群刚刚从非洲内陆走出来的勘探员看上去仿佛是逃难而来，但是他们脸上的兴奋表情却无法掩饰。黄金是地球上最宝贵的矿藏之一，它除了可以直接提炼用来当做货币之外，它还是很多工业流程所需要的重要金属原料。简单来说，在航空领域内，黄金就有着非常广的使用途径。

    “是的，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藏着这么一个蕴含丰富且品位极高的金矿。”宋教授虽然已经年逾五十，但是发现这么一个超级金矿的兴奋还是溢于言表。“国家一旦动手开发，我们的黄金储备就能提高至少5个百分点，而且还能满足国家各行各业的黄金需求。我们国家虽然也有金矿，但是这样高品位高储量的金矿还真是没有见到过呢。可惜地球上的黄金总体储量还是有限的，如果我们未来能去外太空开矿的话，那黄金的价格估计要崩盘了。”

    听到宋教授的玩笑话，勘探队里唯一的女性何静笑着说道：“宋教授，我听说距离我们地球不远的一颗小行星几乎都是铂金。如果我们能将这颗星球的铂金运回来的，我估计我可以用它们给我家做个整体装修了。想想看，所有的墙壁和地板都是铂金啊！”

    “何静啊，我这里就要批评你了。爱慕虚荣就算了，你的专业知识放到哪里去了？”宋教授故意板着脸说道，“铂元素的几个特点你都忘记了么？铂的密度极高，如果你用铂来铺地砌墙的话，那你房间的重量可不是现在的建筑标准所能承受的。估计你还没装修完，你家所在的楼就要倒了吧？就算你家是平房又不在乎地基，铂的导热性可是极强的。那你家夏天就是全方位烤箱，而你家冬天又是天然冰箱。我就问问，你还住得下去？”

    宋教授打趣何静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阵笑声，而就在大家兴致极高的时候，几声枪响打破了大家的欢愉。虽然来非洲的时候就被警告过这里的安全情况不如华夏，但是一路上得益于当地政府的强力协助，因此大家并没有真正遇到交战的情况。现在这突如其来的枪声自然让大家有些不知所措，而一直负责保护他们的卫队队长也赶了过来。他用法语说道：“教授，前面伏击我们的是一支装备精良且经验丰富的雇佣军。从他们的情况来看，他们并不是打算挟持你们为人质。我的士兵已经牺牲几个了，如果继续纠缠下去的话，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我明白了。”宋教授的法语也非常熟悉。他快速地想了想，然后将一个U盘塞到何静手里。“何静，你现在听我说，我们被一支雇佣军盯上了。他们的目的可能是要杀死我们，所以我们必须保证一个人逃出去。你是唯一的女孩，而且我还知道你练过长跑，所以你是我们的选择。不要推辞什么，你现在不是为自己而逃，你必须将这份资料带回去！”嘱咐完何静之后，宋教授对队长说道，“先生，我希望你能将我的这个同学带回去！至于我们，我们会选择在这里留到最后，为你们争取时间。”

    “教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队长抓过何静的手，将还处于懵懂的何静带进了密林。

    大约10个小时候，队长带着何静终于遇到政府军的一个驻地。当抵达驻地之后，队长第一时间向自己的政府汇报了情况，同时他也联系了华夏方面。通知完所有人之后，队长来到何静的宿舍。此时何静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远方，脸上全是泪水。队长叹了口气，将一杯热可可递给何静。“喝点这个，你心情会好过一点。”他将热可可放在何静的身边，“我不想安慰你，因为我的兄弟也可能死在那里。但是你要明白教授的意图，你不能这样辜负教授对你的期望。如果你对你的同学同事有所愧疚的话，那就想办法说服你的国家为他们复仇吧。我可以告诉你，袭击我们的人是一支雇佣军，而通常雇佣军背后会有一些其他国家的影子。”

    而就在勘探队袭击事件震惊当地使馆的同时，一封绝密的情报也飞到了新罗布泊基地的电磁特种部队这边。这支部队的对外代号是“雷神”，除了表明他们的武器是电磁武器之外，更表示他们的出动速度是极快的。这种部队虽然组建时间不长，但是他们都是来自各支部队的兵王。尽管全新的武器让他们有些不适应，但是他们还是很快就投入到对新武器的训练中了。

    目前玄武基地能够提供的电磁武器主要是电磁手|枪、电磁步|枪、电磁狙|击|枪、便携式电|磁|炮和电磁炸|弹。经过这几个月的特训，队员们都爱上了电磁武器。电磁武器由于采用了新材料，因此重量变得非常轻。同时没有后座力的影响，让士兵们的命中率提高了许多。更为重要的是，电磁武器的速度极快，因此对付运动目标也不用计算前置时间。目前电磁武器的缺点可能就只有超长距离的时候会因为地球磁场的影响产生偏转，但是设计的时候通过人工智能结合定位卫星数据的计算进行主动补偿，所以这个问题也不算什么问题了。

    “同志们，我们有任务了。”就在雷神小队进行常规训练的时候，队长走了进来。“根据我们刚刚收到的一封情报显示，非洲一支名叫‘史莱姆军事服务公司’的雇佣军在某国对我国的勘探队进行了攻击。除了一名队员在当地政府的协助下得以逃离之外，其余队员都以身殉职。根据高层的意思，我们会对这支雇佣军所在的营地进行报复性打击。现在我们来看看作战计划！”说完，队长将作战计划投影到了基地的空地上。雷神战队不仅是华夏首支装备电磁武器的作战部队，同时也将是华夏进行军队武器超科技化的试验部队。除了电磁武器之外，现有的实验室技术都会在这里进行实验性应用。

    “队长，我们这次的目的是将他们全部逮捕，还是？”其中一名队员问道。

    “全歼！既然敢对我国公民动手，那么就必须承担责任！”队长回应道。“还有，你们现在使用的武器可是绝密级的，除了这里的人可以知道之外，其余知道的人对必须是死人！”

    “明白！”所有队员回答道。他们知道他们的武器非常先进，所以也知道这种武器的保密级别特别高。不过当确切知道这款武器的保密程度之后，他们还是有些惊讶和骄傲的。

    大家领取了任务之后就开始整理各自的单兵装备，如果美国军方在这里的话，估计会被这支部队的装备给吓到。由于电磁武器是可以折叠的，所以武器和护甲等物品都放到一个中号行李箱里。而当武器装备好之后，这个行李箱又可以变形成一个战术背包，总之是妙用无穷。而当任务时间抵达的时候，队长带着队员们来到距离新罗布泊基地约3公里的一个更高级别的秘密基地。当大家看到眼前这架造型有些夸张的飞机时，大家都露出惊讶的眼光。

    “本来这架原型机是绝密级别的，但是既然你们等会要搭乘它，我也可以事先透露一点给你们。”一个驾驶员走了过来。“这是我们正在秘密研制的太空运载飞船的原型机，同时他也将是我国未来运输机的原型机。由于最终型号还没有确定，故而这架飞机暂时没有编号。因为这次是临时任务，所以这架飞机也获得了一个临时编号，你们可以称呼她为‘猫头鹰’。”

    听到这个并不怎么霸气的名字，参与行动的队员都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但是驾驶员却丝毫不在意，“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不是越霸气的代号就意味着越优秀的飞机！这架飞机的巡航速度可以达到3倍音速，而极限速度则是7倍音速。最为重要的是，当飞机在超音速飞行的时候，飞机内部没有任何加速度重力影响。这就意味着超音速飞机可以常态化，否则你以为我们要将运输机做成超音速干嘛。顺带和你们确定下任务，我们将你们带到目的地5公里的地方开始下降，并投放你们。由于我们的飞机没有武器，所以将你们投放到预计地点之后，我们就要升空脱离区域。你们的返程应该有另外的计划，这就和我们无关了。”

    “我明白。”队长点点头。他看了看这架体型略显庞大的飞机就知道这飞机应该没啥武器，毕竟空战讲究的是灵巧。所以虽然也有轰炸机这种体型庞大的机种，但人家都是在歼击机、强击机等兄弟机种搞定制空权之后才出动的。或者是干脆飞到对方防空武器够不着的高空，进行超高空打击。而歼击机、强击机那可都是苗条身材，否则打空战是很吃亏的。虽然这架飞机只是运输机，但是听到巡航速度能够达到3倍音速的时候，他还是吃了一惊。如果真有这种巡航3倍音速，极限7倍音速的运输机投入实战，那华夏未来完全可以比美国的24小时进军地球上任何一个目标都更快呢。

    不过此时不是讨论飞机的时候，雷神战队进入飞机的机舱，而飞行员也带着他的助手进入了驾驶舱。猫头鹰起飞之后，立刻就以极限速度朝着预定目标飞行。而抵达目的地之后，猫头鹰将速度降了下来，然后就开始处于悬停状态。此时机舱内响起了驾驶员的广播，“同志们，我们已经抵达目的地了。虽然猫头鹰采用了先进的反雷达设施，但是这里距离目标太近，我担心他们可以肉眼发现我们的行踪。所以接下来需要你们尽快跳伞，我们在你们跳伞完成之后就会脱离这块区域。以后就完全靠你们自己了，祝你们好运！”

    雷神战队降落在距离史莱姆雇佣兵基地大约5公里的地方，而此时的史莱姆基地正处于最高警戒状态。史莱姆再愚蠢也知道自己屠杀华夏科考队必然要惹来华夏的报复，哪怕华夏不将报复放在明面上，但私底下派遣一支特种部队过来将自己端掉也不是不可能。雇佣兵再厉害也只是一群为金钱和利益战斗的人，在任何战争中，一旦目的变得不单纯了，那么就必输无疑。为了预防华夏方面的报复，史莱姆甚至暂时离开了自己位于南非开普敦的老窝。

    “队长，我们已经攻陷了对方的安全系统，现在他们的安全系统和其他系统都被我们接管了。”士兵报告道。“我们的设备和人工智能辅助技术实在是太具备碾压能力了！”

    “那是因为这套设备的价格！”队长笑着说道。他看了看自己的武器和装备，简直是科幻电影才有的。可惜这些东西的价格还是太贵了，要列装下去起码还要五年的时间才行。“作战计划和撤退计划大家都记清楚了吧？好了，大家准备采取行动！”

    大约三日后，白发老头将一份文件丢在菲利普的桌子上，愤怒地吼道：“菲利普，我想你需要提交一份报告给我了！史莱姆他们全部死了，甚至连尸体都没有看到！”

    菲利普战战兢兢地打开文件，文件里的照片正是史莱姆基地。基地的大门似乎遭受到了极大的攻击，完全变形。基地里除了一些血迹之外，然后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你知道你惹了一个什么可怕的存在么？”白发老头问道，“整个现场除了史莱姆这边的弹壳之外，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人的武器痕迹。但是现场所造成的破坏来看，这种武器的破坏力已经超过了我们现有常规武器的破坏力！菲利普，你搭乘飞机马上回国！”

    “怎么，难道华夏人还敢来暗杀我不成？我可是美国政府公务员！”菲利普尖叫道。

    “但你也是一名美国特工，而且还是一起涉及华夏人屠杀案的幕后黑手，你有什么资格认为华夏人不会对你展开报复？”白发老头不解地看着他，“这里是南非，每天死个把人是太正常的事情了。华夏人甚至不用自己动手，花点钱就可以让你的脑袋开花！看在你妈妈和我关系还不错的份上，我已经为你申请了回国机票。回国之后，如果你脑袋还没有全部进水的话，你应该知道如何躲开华夏人的追杀。等事情平息了之后，你再回CIA吧！”

    菲利普在非洲给美国政府捅的篓子自然也层层上报到了美国情报总监这里，而当他看到这份来自CIA的简报时，他顿时有种自己被自己人捅刀子的感觉。他心想你们CIA搞暗杀不都搞了几十年了么？怎么这次还被人抓到把柄？被人抓到也就算了，结果还是被华夏人抓到了！你们难道不知道华夏现在是美国反恐的重要盟友么？算了，猪队友也是队友，还是想办法去总统那边解释一二。不过当总监看到简报后半部分的时候，他也被惊到了。

    “是的，总统阁下，我们认为华夏已经掌握了成熟的电磁武器。”美国情报总监一脸震惊地汇报道，而小树丛也是一脸震惊地听取着。同时感到震惊的还有旁边的美国国务卿以及国家安全事务顾问。他们现在的感觉就是今天从床上起来之后，CNN告诉大家，我们已经被奥特曼给殖民了。“就目前的表现来看，他们的武器威力是我们的数倍。”

    “这，这怎么可能？电磁武器又不是舒芙蕾，你在家里实验几次就能做出来啊？”小树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情报总监，“给我一个理由，难道每年的情报预算都去喂猪了么？”

    “我想这一切都和这位有关系。”情报总监将林锦麒的照片拿了出来。“根据FBI的分析师分析，林锦麒应该是华夏可控核聚变研究的重要人员。虽然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一点，但是我们从林锦麒在普林斯顿大学的一些研究方向可以看出，他一直游走在可控核聚变关键技术的周围。如果他不是故意不涉及的话，我没有其他理由解释了。虽然他在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故意不涉及，可他在雷古勒斯的试验却涉及了。虽然他实验室的保密程度很高，但是我们的情报人员也足够优秀。根据我们得手的证据分析，他手里恐怕有不少关键技术。”

    “通知FBI和NSA，将林博士请到我们这边来。”小树丛现在意识到林锦麒的价值了，“如果他有任何反抗的话，那就击毙他！如果我们得不到，那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华夏得到。”

    “我明白了。”情报总监立刻离开白宫椭圆形办公室，开始给FBI和NSA下达命令。

    而此时的林锦麒刚刚向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提交辞呈，正在和老同事们寒暄呢。

    第149章 秘密逃亡与抓捕

    林锦麒微笑着和同事们告别之后, 刚一离开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他就拿出了自己那台看上去非常朴素的老式手机。手机上只有一句中文，“你已暴露”。林锦麒看完之后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的运气, 没想到自己紧赶慢赶地将事情处理完之后, 美国政府对自己的抓捕才刚开始。他将存在手机里的一段短信发给了预定的号码，然后按下了手机上唯一一个红色按钮。

    他按下手机的红色按钮之后，立即将手机丢到附近的一个下水沟里。没多久，一股电子元件烧糊的味道传了出来。林锦麒在停车场找到自己最常开的那辆SUV, 然后开着它不紧不慢地回到自己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林锦麒从副驾驶的杂物柜里找到一个小盒子, 他用指纹打开盒子之后, 将一块类似U盘的设备插在控制面板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然后又在主驾驶座位的头顶上仅仅地贴上一个电子元件, 最后他拿出两个腕带、一副墨镜和一部看上去非常类似《黑客帝国》里救世主里奥所使用的那款老旧诺基亚手机。林锦麒将腕带系在手腕上, 然后戴好墨镜, 最后将手机打开。

    他一边将原来的SUV车门锁死，一边打着电话朝着停车场的另一边走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话筒里传来林锦麒非常熟悉的那个电子音。

    “主人，‘归途计划’现在已经启动！”话筒里正是小黑的声音。

    事实上，在徐易立为林锦麒打造“逃生舱计划”的时候, 林锦麒和小黑也推演出了“归途计划”。相较于徐易立的计划，林锦麒更相信自己的计划，毕竟自己的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安全的。

    “您的车已经准备好了, 同时傀儡车会在10分钟后会朝着您预定的优胜美地度假营地出发。”

    “我明白了。”林锦麒回答道。

    没有人知道林锦麒在这个地下停车库里还放着一辆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福特皮卡，而这辆皮卡在停车场里又如此地不显眼。对于大部分的美国人来说，福特皮卡几乎就是他们生命中的第一辆车, 所以这辆车在美国的普及率是非常高的。或许在纽约市这种大都会的商业区很少看到，但是只要一到近郊城市就非常常见了。

    林锦麒选择这款车作为自己的逃跑用车也是因为这车完全不打眼，但是这辆车的动力系统到驾驶系统都被林锦麒找黑市的人手修改过了。其中不少关键地方还是林锦麒自己动手，所以确保了这辆车的性能没有人知道。

    林锦麒上了这辆貌似普通的福特皮卡，然后在副驾驶席的杂物柜里找到了自己伪造的好几份身份文件及信用卡。这些身份都是林锦麒通过小黑在这几年里慢慢培养出来的“伪造身份”，虽然身份文件对应的人是不存在的，但是这些人却活跃在社交网络和信用卡消费记录上，甚至这里还有Huffpost上的意见领袖和某家南方州银行的金卡用户呢。

    林锦麒将诺基亚手机插入驾驶面板的一个卡槽里，然后就看到原本的车窗上出现了各种数据及画面，同时驾驶台上还出现了一个虚拟的3D形象。虽然这些技术看上去挺黑科技的，但是实际上林锦麒已经在实验室里将它们发明了出来。之所以还没有大规模商业应用，主要原因是基于成本等问题。驾驶台上的3D形象是小黑为自己选的，一个看上去非常稳重的中年男人。

    “主人，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此匆忙地执行‘归途计划’会为计划的最终执行效果带来不可预估的风险。此外还有一个消息要附送给你，FBI似乎正在赶来的路上呢。”

    “他们来得速度还真的是慢呢。”林锦麒轻笑着说道。他启动了车子，然后开着皮卡离开了车库。“小黑，你继续关注FBI那边的行动，同时让我们的傀儡车出发吧。对了，这套‘裸眼全拟真3D技术’确定没有问题吧？我还没有进行大规模测试呢。”

    “放心好了，主人。”小黑非常郑重地回答道，“在距离5米之外，99.999%的人都无法分清虚拟形象与真人的区别。除非观察者距离虚拟形象的距离小于1米，否则观察者是无法非常肯定地进行判断的。当然，如果观察者采用红外技术或雷达技术进行观察，那被识破的几率还是非常高的。——嗯，刚刚已经攻陷了FBI的指挥系统，现在我可以确保傀儡车在行驶的时候尽量避开FBI或警方的路障，为你的逃跑掩护更长的时间。此外我必须提醒主人，这次归途计划需要主人不眠不休地驾车60个小时以上，为了安全我们在路途当中安置了6间安全屋，建议主人至少要在其中4间安全屋内休息。另外，我们与祝王斌先生的汇合地点暂时定在位于科林斯堡西郊的‘阿拉帕霍与罗斯福国家森林公园’内的安全屋。”

    “我明白。”林锦麒当然也知道长达60多个小时的驾车是几乎不可能的，所以对于小黑的贴心安排还是颇为满意的。“小黑，其实我们这条路也是前往优胜美地的，安全么？”

    “主人，华夏的兵法不是说过‘虚虚实实’么？等我们的傀儡车失效后，FBI那边肯定会认为我们前往优胜美地是一个烟雾弹，他们势必不会再继续追查这条路线。”小黑说道，“按照常规逻辑，您要出逃的话，最好的目的地就是纽约，其次就是马里兰州的巴尔的摩，再次也应该选择佛罗里达州的迈阿密吧？穿越整个美国大陆跑到西海岸离开美国？想想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但是傀儡车偏偏向优胜美地出发，所以他们只能将信将疑跟着走。等傀儡车曝光之后，那么他们就必定确认这是一个幌子，你真正的目的地还是东海岸。所以再有你的疑似行踪在西海岸路线曝光，他们相信的可能性也不高了。况且我们这条路线是特意避开所有的高速公路，那就意味着我们被发现的几率大大降低了。”

    林锦麒点点头，此时他已经驾驶着皮卡离开了普林斯顿市镇。根据小黑从FBI那里获取的情报得知，美国政府对自己的抓捕属于秘密抓捕，故而他们也不敢布置太多的路障。林锦麒看过FBI和NSA对自己的评估报告，报告中都认为林锦麒的武力值很低，没有反抗能力和反侦察能力，因此属于比较好抓捕的对手。可惜他们没有料到的是，这只看上去非常无辜的小白兔居然是一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了。

    林锦麒不仅筹划好了一条非常稳妥的逃跑路线，同时还有不少烟雾弹来迷惑美国政府，并且他还给自己打造了一些武器。当然这些武器都不是致死的，毕竟林锦麒和这些追捕自己的美国特工没有生死大仇，犯不着杀人。而且如果自己一旦动手杀人，那么整个事件的性质就彻底变了。

    现在美国政府还不敢明目张胆地说自己是华夏特工或间谍，而一旦自己杀了美国警察或其他执法人员，那么间谍的帽子就肯定摘不掉了。别看美国民众平时对警方或执法人员的印象不好，但是一旦有警察或执法人员被杀，那么民意肯定会沸腾的。届时美国政府假借着民意对自己下死手的话，林锦麒都没法解释。

    “你是说，林博士已经辞职离开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了？他为什么要辞职呢？”此时一名名叫科林的FBI探员正在和林锦麒原本所属的团队负责人谈话。-“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不是号称全世界最优秀的研究所之一么？为什么林博士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呢？”

    “这位探员先生，请注意你的措辞，难道你在怀疑我们高等研究所在全球学术界的地位么？”被问话的行政主管非常不高兴地说道。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的管理层分为行政和学术两个系列，学术高管们一般不掺和这种事情来，所以自然是行政高管们负责。尽管自己是行政官员，可自己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双料博士啊。搞学术的多多少少都有些清高，哪怕是负责行政这块也不是特别喜欢和政府机构，特别是暴力机关的人打交道。

    “林博士在本研究所已经工作长达五年，他想换个地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林博士未来也不见得不会重返本研究所，不知道探员先生有什么好奇的？高等研究所每年都有人离开，也都有人加入，这在任何研究机构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吧？林博士表示他最近在基础数学和物理理论方面的研究有些陷入瓶颈，因此他打算给自己放个长假休息一下又有什么不可？至于林博士的行踪，我已经告诉你了。林博士辞职之后就驾车返回他所居住的公寓小区了，他最近几日会前往优胜美地露营。我也很推荐他多多接触下大自然，这对放松自己的大脑很有帮助。”

    “谢谢你接受我的问话，刚刚我的同事已经确认了林博士正在前往优胜美地的路上。”科林收起了自己的文件并将它们放入自己的公文包里，“那么，我这就告辞了！”

    “我给你们一个提醒，林博士可能是爱因斯坦之后这个星球上最伟大的科学家，所以如果你们敢伤害他的话，你们将被整个科学界唾弃。我劝你和你背后的那些大人物慎重地思考下我的话，一个伟大的科学家如果不想让你们抓住他的话，那么你是肯定抓不住他的。”

    “是吗？能惊动我们FBI、CIA、NSA三大机构还能全身而退的人，我可是没有遇到过。”科林自信满满地笑道，“而且历史上也似乎没有。放心好了，我们也需要他的大脑。只要他没有太过分的话，我们是不会打爆他的脑袋的。但是如果他不愿意为伟大的美利坚服务的话，那么我们只能拧断他的脑袋，免得他为我们的敌人服务了。”

    “这是目标的SUV，目前正在高速公路上。”一辆飞驰的厢式货车里，几个联邦调查局的特工正在看着眼前的液晶显示器。这是FBI常用的工作车之一，货厢早就被改成了办公区域了。“根据我们目前的调查分析，他的目的地的确是优胜美地。他不仅在优胜美地预订了露营地和露营设备；同时他还在沿路预订了酒店，毕竟去自驾去优胜美地还是需要时间的。”

    “先生们，我们要不要在前面将目标截停？毕竟越快完成任务越好。”有人提议道。

    就在FBI自以为是地在跟踪林锦麒的时候，身为林锦麒的私人助理同时也是徐易立派驻在林锦麒身边保镖的祝王斌却是惊起了一身冷汗。就在他还在林锦麒名下的办公楼里照常上班的时候，他首先接到了林锦麒发来的紧急联络口令。按照他和林锦麒的约定，如果祝王斌接到这个口令就表示林锦麒的身份已经暴露且暂时无法执行“逃生舱计划”，林锦麒会想办法先潜伏下去，然后会联系祝王斌想办法。

    而就在收到林锦麒示警短信没多久，一队FBI探员在普林斯顿警方的协助下将林锦麒的办公楼全部封锁了起来。来办公楼里上班的人还大有人在，故而所有人都被FBI集中起来要进行问话。由于祝王斌是林锦麒的贴身助理，所以FBI对他的问话也格外严格。

    好在祝王斌的身份经得起查验，同时祝王斌也接受过反讯问培训，所以查问没有任何问题。于是祝王斌被警告短时期内不许随意离开普林斯顿市之后，就暂时获得了自由。自然，整个办公楼都被FBI查封，因此祝王斌只能返回他的租住地。

    通常来说，美国的市郊或小城市里的住宅区还是以独栋别墅为主，不过作为纽约大都会区的卫星城市之一，普林斯顿市涌进了不少在纽约工作却没有能力在纽约生活的上班族。为了安置这些上班族，普林斯顿市当地的地产商也兴建了不少单身公寓式的住宅区。

    由于这些住宅区的住宿条件不及独栋别墅，故而租房价格也相当便宜。特别是相较于纽约市的租房价格，这里简直天堂了。特别是纽约的出租屋还特别老旧，普林斯顿市的租屋简直就是良心了。祝王斌也是住在这里，按照他的身份设定，他是一个在华夏出生却爱慕美国的年轻人。大学毕业之后就想尽办法考到美国某所还算名校的大学，拿到了全额奖学金。为了攒够念博士的钱，祝王斌现在打算工作一段时间。作为家境不富裕又要存钱的苦逼工薪族，这样的租屋显然就特别适合祝王斌的定位了。不过这间租屋和别人的租屋并不相同，甚至祝王斌知道这片住宿区里还有几间非常特别的租屋。

    这些租屋是华夏特工在美国执行任务所使用的安全屋，之所以会建立在这里，除了这里的人流量够大不便监控之外，更重要的是这片住宿区当年的建筑商就是华夏公司。而那几间安全屋就是当年特别建造的，目前物权属于一家看上去和华夏毫无关系的公司手里。

    而祝王斌的这间住屋虽然没有安全屋那样的级别，但是还是有一些小秘密的。比如房屋的隔音效果特别好，而房屋所采用的玻璃也能隔绝一般手段的探测。不过整个房间最特别的地方却是卫生间，这里的安全措施足以保证哪怕是FBI出动也无法探查到任何消息。祝王斌回到家就立刻将房门锁死，同时将所有窗户都落锁。这样的行动在美国并不奇怪，这样的小区由于人流量过大而不便监控，故而就是警方的盲区之一，所以这里入室抢劫或偷窃的事情就特别多。

    祝王斌的房门不仅是特别的安全门，同时还有好几道锁来确保安全。锁好门窗之后，祝王斌就躲进了卫生间。他坐在浴缸边缘，然后从马桶的水箱里扯出一条电话线，然后将电话线与一台古老的转盘式电话连接起来。祝王斌回忆了下电话好吧，然后拨动了转盘。

    拨完号之后，话筒里传出声音，“感谢您致电嘉丽服装公司客户服务部，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非常标准的客服声音，客气却异常冷漠。

    “我购买了贵公司的一套晚礼服，但是我的妻子发现礼服的袖子的缝线有些问题。”

    “很抱歉让您的妻子遇到这样的问题，我马上将您的电话转接给我们的投诉部门。”

    过了大约一分钟，徐易立的声音在话筒里出现，他非常紧张地问道：“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会用这个方式联系我？难道‘逃生舱计划’出问题了？林博士在哪里？”

    “今天FBI突袭了林博士的公司，在此之前我收到了林博士的示警消息。根据我们的约定，这是林博士暂时无法与我汇合执行‘逃生舱计划’而发出的警报。虽然我目前暂时联系不上林博士，但是我想他应该是安全的。”祝王斌也觉得非常羞耻，作为全球最顶级的特工，他居然失去了他保护对象的联系方法。“因为我一直觉得林博士在和我们配合执行‘逃生舱计划’的时候，他自己也有一套临时的潜逃计划。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林博士在安全之后就会第一时间联系我。现在我们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耐心等候。”

    “祝王斌同志，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这话的意义！林博士对于国家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无论是在高科技领域还是国防科技领域，林博士都是我们最不能失去的那个人之一！”徐易立非常慎重地同祝王斌说道，“如果林博士现在已经落到FBI手里，我们该怎么办？”

    “我还是相信林博士的，就以FBI的装备想逮捕林博士几乎是不可能的。”祝王斌接触过林锦麒私人实验室里的一些武器，知道这些武器的威力。“根据我的评估，除非美国政府出动‘三角洲部队’并且做好大规模牺牲的情况下，才有可能逮捕林博士。”

    “将你的评估报告给我发一份过来，我这边也有一些人需要说服。”徐易立最后说道。

    就在祝王斌紧急联系徐易立的时候，FBI和NSA的特工们终于截停了林锦麒的SUV。而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他们在截停SUV之前，SUV内部就发生了一起小规模的爆炸。惊讶之余的特工们赶紧拿出了救火设备并开始呼叫最近的消防队，但是这起爆炸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火，仅仅依靠特工车上的几瓶车载灭火器就扑灭了。但是扑灭火之后，特工们却发现车上其实早就空无一人。“给我查清楚，我要知道人是怎么在车上消失的！”一直在监控画面背后观看一切的美国情报总监怒吼道。他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居然就功亏一篑了。

    “先生，我觉得我们更重要的人物是必须查出目标现在在哪里并且他的目的地在何处。”在美国情报总监办公室里，一位助理模样的人小声地提醒着总监。

    “我知道！”总监不耐烦地说道，“吩咐联邦调查局、国家安全局、中央情报局和海岸警卫队情报处的人到我这里来开会，我需要知道林锦麒这个家伙到底去哪儿了！”

    “主人，我们的傀儡车已经被发现了。”小黑也将最新的情报通知给了林锦麒。

    “现在美国人那边怎么样了？还在继续追捕我们么？”林锦麒颇为好奇地问道。

    “他们的大部队暂时没有动作，但是还是有一支小分队沿着高速公路继续朝优胜美地进发。不过我们特意绕开了所有的高速公路，所以他们是没有办法发现我们的。”小黑回答道。“另外主人，我们今天稍晚准备在哪间安全屋休息？我可能需要提前激活才行。”

    所谓的安全屋其实就是小黑以一些伪造身份提前预约的度假屋，美国的国家公园颇多，而这些国家公园内都有不少露营区或度假屋出租。特别是这些出租屋的所在地特别偏僻，好满足美国都市人想亲近自然的想法。之所以需要激活是需要提醒物业公司将一些必要的食物、水都送过去，毕竟在美国钓鱼和打猎都是需要额外申请许可证的。对于一些不擅长打猎钓鱼却又享受亲近自然乐趣的人，物业公司自然会将食物等基本物资补充完整，让游客即便“与世隔绝”也不至于感到饥渴。

    林锦麒思考之后，选择了位于克利夫兰南部的库雅荷加谷国家森林公园的安全屋。这个国家森林公园有数条公路经过，如果林锦麒需要临时紧急撤离的话，他可选择的道路就比较多了。而在林锦麒做出选择之后，小黑就联系了物业公司。

    晚上七点的时候，美国的天就开始慢慢地黑了下来。美国的公路其实很少有路灯，除非是靠近城区或者所经过的市镇特别富裕，否则经常是开上几公里也看不到路灯。由于这里已经接近国家森林公园，为了避免遇到大型野兽，林锦麒也放慢了车速。他拐下这条公路，沿着小黑提供的导航顺着一条山路朝着森林深处开去。半小时后，一个简单的木屋出现在林锦麒的视野里。林锦麒从副驾驶席后拿出一支步|枪，同时将一把手|枪别在腰带上。他拿着放在副驾驶席上的登山包，同时将插在驾驶面板上的诺基亚手机也拿了过来。

    他下了车，然后将车门锁死，紧接着就按照小黑的提示在木屋正门旁的鞋垫下找到了钥匙。他用钥匙打开门，借着手机的灯光找到了蜡烛。林锦麒点燃了蜡烛，然后又将几盏煤油灯给点燃了。煤油灯主要是在客厅兼餐厅、住房里有两盏，然后卧室里有一盏，最后就是餐桌和床头柜上各有一个烛台，上面插着若干只蜡烛。林锦麒也将烛台的蜡烛点燃，现在房间里就比较明亮了。安全屋虽然有些简陋，但是木屋那特有的香气还是让林锦麒觉得安心。林锦麒从屋外抱了一些柴火进来，然后利用炉灶旁的汽油引燃了木材。

    由于森林公园内的气温比较低，所以新鲜的食物放在室温下也可以短暂存储一两天。林锦麒开始准备自己的晚餐，然后将电台扭开。这台老式电台恐怕是这栋木屋里唯一的电器了吧？由于地处森林公园，这里自然收不到音质较好的调频立体声广播，只能听到一些中波电台。

    随着电台收听率的下降，很多广播公司都不愿意再维持成本较高但是音质却比较差而导致很多听众不愿意选择的中波电台了。目前美国国内还在维持中波电台并进行全国广播的大概就只有公共电台性质的NPR（全国公共广播）了。连老牌的ABC、NBC和CBS三大广播公司都纷纷剥离自己的电台业务，或进行改组成调频或网络电台，或干脆就出售了。

    林锦麒在炖汤的时候特意调转了下电台的频率，结果发现除了NPR之外，还能接收到的就是来自纽约的西木广播1台的节目。至于其他电台，大多是本地的一些公共事务电台，压根没有什么可以收听的。无奈之下，林锦麒只好又调回NPR。

    吃完饭之后，林锦麒用诺基亚手机给祝王斌打了个电话。这个模仿《黑客帝国》造型的手机本身就是一个黑科技，它在接入电话网的时候会随机生成一个号码，而电话公司是没有办法追踪到这个号码的。林锦麒等了一会，然后电话就接通了。按照约定的流程，林锦麒要用暗话确认是否是祝王斌本人以及他所在的环境是否安全。

    “祝先生，我现在很安全，我目前已经远离新泽西州了。但是我具体在哪里还暂时不能告诉你，我大概会在明天告知你我们汇合的地方。”林锦麒通告完消息之后，就立即挂断了电话。作为一台通讯设备，越短暴露在环境内则泄密的可能性就越小。

    祝王斌通过前面的暗语已经确认了是林锦麒本人，所以和林锦麒联系完之后就默契地挂断了电话，同时在电话里删除掉了这条通话记录。既然确定了林锦麒已经安全，祝王斌也放下了心。他没有主动去联系徐易立，越是危险的时刻，越是保持沉默才能活得更久。

    次日凌晨五点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林锦麒起床洗漱了一番，然后按照小黑的指示将房间弄乱了一些。带着昨晚的装备，林锦麒返回到皮卡上。同时用物业公司提供的汽油给皮卡加满了油，然后林锦麒就驱车朝着下一个安全屋进发。“小黑，FBI他们都讨论了一个晚上了吧？他们现在的最新动态如何？”林锦麒问道。由于天还是曚曚亮，林锦麒一边听着车载电台的乡村乐，一边和小黑聊着天，顺带还喝了一口自己放在保温杯里的浓咖啡。

    “根据他们开了一晚上会的分析，他们认为你的逃跑方向大概有两个，一个是北上加拿大，另一个则是南下佛罗里达州。”小黑回答道，“北上路线的话，他们觉得你极有可能从利维市跨国圣劳伦斯河而进入魁北克市。你也知道，魁北克地区和加拿大中央政府的关系一直尴尬，美国情报分析师认为华夏政府会利用这种不合想魁北克省政府许诺一些条件，然后换取你从这里安全撤离。而南下路线的话，自然是从迈阿密通过偷渡船前往古巴。有古巴政府和华夏政府的良好关系，他们认为你从这里顺利离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他们就没有猜到我们会从旧金山离开么？”林锦麒有些疑问地问道。

    “他们认为这个可能性比较小，所以他们并没有特别重视。”小黑回答道。

    “好吧。”林锦麒有些无奈地说道。因为美国人没有在林锦麒的计划路线上对林锦麒围堵，故而林锦麒的心情好了许多。在经过渥太华市的时候，林锦麒还特意到麦当劳得来速买了一份套餐。不得不说，美国快餐店在美国本土的套餐标准真的要比华夏大许多。

    第二天所安排的度假屋条件要好许多，至少是通电的。林锦麒跟祝王斌再次取得联系，林锦麒将汇合地点告诉了祝王斌，然后就中断了电话。由于整整两天没有找到林锦麒，美国情报总监的压力已经非常大了。毕竟以美国情报机构的庞大预算，要找一个没有经过任何间谍培训的科学家居然花了两天还毫无音讯，总监觉得自己应该要考虑准备简历了吧？可惜这位美国情报总监不晓得的是，林锦麒私底下通过小黑接受的反侦察和反跟踪培训的强度虽然不及CIA和FBI，但是绝对不是一般素人可以企及的。同时林锦麒的这条撤离路线也是反复推演，并且还筹备了若干个假身份帮助林锦麒甩掉任何可能的追踪。可以说，除非林锦麒自爆，或者祝王斌检举，否则美国政府的确没有办法找到林锦麒。

    第三天依旧很顺利，林锦麒在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在汇合地点接到了祝王斌，然后带着他朝着第三晚的安全屋进发。等祝王斌跟着林锦麒到了安全屋一看，顿时对林锦麒这几天的逍遥生活感到了嫉妒。“我和徐长官担心得不得了，你倒是在享受着自然无污染的闲暇生活啊！”祝王斌虽然嘴上说着，但还是动手帮忙整理起房子来。由于预计好了会和祝王斌在这里碰面，所以小黑预定的是双人房。不过这里条件还是简陋，双人房不过是上下铺而已。

    林锦麒将饭菜端上桌之后，忽然问了句，“为什么美国人忽然要找我了？”

    “我也不大清楚，但是根据最近几天得到的消息分析，应该是非洲的一个任务将你暴露了。”祝王斌知道这件事瞒不了林锦麒多久，他干脆就直接告诉林锦麒了。他将CIA通过雇佣兵算计华夏派往非洲的勘探队之后，华夏政府果断派遣雷神战队对雇佣兵组织进行歼灭式报复打击。但是由于幕后黑手趁乱逃离了南非，再加上这次行动曝露了电磁武器的存在，故而美国政府就联想到了林锦麒手里。毕竟和华夏有关又能和电磁武器有关的科学家，也就林锦麒了。如果是单独分析林锦麒，恐怕抓不到把柄。但这次事情联系起来，再加上美国人对林锦麒又有怀疑，于是就很快将千丝万缕串联到了一起，林锦麒自然就暴露了。“好在‘逃生舱’已经准备妥当，明天我们只要登上逃生舱，后天清晨我们就脱离了美国的管辖了。”

    “祝，我想知道，那个策划对我国勘探队进行谋害的CIA特工会怎么样？”林锦麒问道。

    “他？如果在美国境外的话，我们会想办法干掉他。但是他已经回国了，按照间谍圈的潜规则，我们不会对回到母国的特工出手。即便我们要找他的麻烦，也必须在他离开美国境内的时候。”祝王斌说道。“不过按照我们的估计，他这几年大概会选择在美国国内沉默下去。等他的新身份激活之后，他就会消失而获得新生。所以，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能将他的资料给我么？我看看我这边能不能查到一些资料。”林锦麒说道。

    “这是他的资料。”祝王斌拿出一个储存卡说道，“我知道你有一些特殊手段可以追踪到他，但是我不会允许你对他做什么的。我的任务是保证你安全离开美国，不要节外生枝！”

    “其实你将他的资料交给我的时候，你就希望我能帮你做点什么。”林锦麒笑道。林锦麒将储存卡塞入到自己的诺基亚手机里，很快小黑就通过美国的情报网络锁定了菲利普。“他昨天还在拉斯维加斯花天酒地了，真的是便宜他了！不过他今天回到了旧金山，他的姑妈就住在旧金山。哇哦，难怪他能被紧急征调回美国，他父亲这边可是美国加州的政治家族啊。他祖父是加州在联邦参议院的两个参议员之一；他父亲是前任加州州长，现在正在竞选联邦众议员；他哥哥是加州州检察官，而他的姑妈则是旧金山地方法院的法官。祝，如果你希望我能将这个家伙抓走的话，估计你也要出点力才行了。否则，我独木难支呢。”

    “我不能动用我的力量，但是我有认识几个旧金山的本地朋友，我想他们会有能力的。”祝王斌说道。祝王斌将他的资源拿了出来，而林锦麒则利用小黑对这些资源进行了推演。经过林锦麒和祝王斌的讨论，他们将其中两个方案拿出来进行了更详细的推演，确保没有漏洞。当小黑最终将方案拿出来之后，祝王斌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我们真要绑架这个家伙？”

    “放心好了，即便我们绑架失败，我们也有安全的撤退方案。我们不会耽误‘逃生舱计划’的执行，不过你要事先瞒着徐易立那家伙才行，否则他肯定会反对。”林锦麒说道，“我还有个疑问，如果我们顺利将他逮捕回国，国内会不会利用他和美国做利益交换？”

    “可能性有。”祝王斌没有否认。其实很多国家所逮捕的间谍最后都会用来做利益交换，或换回本国的间谍，或者是敲诈一些技术之类。“不过我们回国之后，接待我们的就是玄武基地的人。他们应该没有兴趣和美国人做交易，何况新罗布泊城和玄武基地的关系紧密，他们如果知道这个人在我们手里，他们绝对有兴趣将他带走。只要落到他们手里，他的命运就决定了。因为雷神战队的人对上次未能干掉菲利普可是一肚子的火呢。”

    “我明白了。等于我们不仅要瞒着徐易立将这个菲利普带上船，还要瞒着徐易立将他顺利带回国。直到新罗布泊城的人和我们交接之前，他都不算是彻底在我们手里。”林锦麒道。

    “就是你说的这个意思！”祝王斌点点头道。

    第150章 彰显正义和回家

    “嘿, 这就是你在湾区的安全屋？”林锦麒此时和祝王斌正在一个储物货柜保存区里。美国的大型垃圾处理费用是非常昂贵的，因此美国人大多选择作为二手货低价出售, 如果遇到实在没有办法处理的废弃物, 有些美国人就会打法律擦边球，比如存放在这种储物货柜里。这些人会缴纳大约一年到三年的基本费用，然后就不再缴费，于是废弃品的所有权就会按照合同自然让渡到货柜经营公司手里, 等于这些垃圾处理费需要货柜公司来负责。

    不过“道高一尺”就会“魔高一丈”, 货柜公司也有自己的规避方法。例如他们会查验租户资质, 对于那种没有长期纳税记录的租户，他们会选择拒绝或干脆提高价格和起租年限。而且即便遇到租户弃权, 货柜公司也会在每年做所谓的“货柜寻宝拍卖”。也就是货柜公司每年会将过期的货柜集中起来拍卖, 此时有些“货柜寻宝猎人”就会根据自己的经验来买下这些货柜。通常起拍价都是1美元, 毕竟如果买到纯垃圾货柜的话，寻宝猎人是要自己付钱处理垃圾的, 因此货柜公司不会将风险设置太高。

    当然除了某些美国人会利用法律漏洞在这里处理一些废弃物之外，大部分租用储物货柜的美国人还是真的用这个东西来保存一些家里比较古老的纪念品或和装修风格不符的家具。所以这些东西才是寻宝猎人们的目标，在新泽西州的时候, 林锦麒就听说有个寻宝猎人在普林斯顿市附近的货柜里找到了一对1900年代的卡地亚经典台灯。就是这对台灯让寻宝猎人直接晋级百万富翁，成为一大传奇了。

    “你知道，我的级别没有那么高, 所以我的补贴没有那么多。”祝王斌倒是不介意自己的安全屋设置在这里。

    对于间谍特工们来说，他们除了会使用自己所在组织提供的安全屋之外，也会自己发展一些安全屋。毕竟他们无法保证组织内部会不会有一天泄密, 因此命运放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安全的。何况这种储物货柜也有它的有点，比如一般的货柜安置地点都会靠近城市，但是周边又比较安静。再加上现在人工智能技术的提高，很多货柜安置地点压根就是无人管理，毕竟安置地点的电网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货柜本身的坚固程度也注定绝大部分小偷是没有办法来顺手牵羊的。

    “而且这家货柜公司是可以用现金的。”祝王斌补充了句。在美国，愿意接受现金的除了餐厅的侍者和宾馆的门童之外，其余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不一定是黑|社|会背景，但也绝对不是那么奉公守法的好人。

    祝王斌出示了自己的门卡之后，无人管理的大门就慢慢地升了起来，林锦麒开着皮卡就直接进去了。在祝王斌的指引下，林锦麒在这里的停车区将车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之后，林锦麒发现这个停车区居然要另外收费，虽然比市区的停车点便宜多少，但是这种二次收费还真的是不友好呢。不过祝王斌倒是无所谓，他说他有一张其他身份注册的信用卡，是和这家货柜公司的账户绑定的，到时候直接从那张信用卡扣费就是了。

    祝王斌跟着下车之后，带着林锦麒在这个颇大的货柜区左转右转，终于转到了属于祝王斌的那个1309号货柜。这个货柜的位置大致位于货柜区中心，但是又不怎么显眼。打开门之后，祝王斌先是确认这个货柜没有人进来过，然后就让林锦麒也跟着进来。等林锦麒进入这个货柜之后，才发现这个货柜和他想象中的那种集装箱货柜有所不同。虽然外形也是集装箱，但是明显是有过修改的。例如货柜本身距离地面是有距离的，同时货柜周围就是排水沟，显然是为了防潮的。

    祝王斌进入货柜之后，打开了货柜的电源开关，然后货柜里就有昏黄的灯光，然后位于货柜两个角落的排气扇也开始工作，顿时货柜里的空气好了许多。祝王斌将或柜门关上，然后拉出一个落地扇放在林锦麒旁边，然后他做到一个办公桌的后面，办公桌上也有个小小的台扇。

    “你居然将这里改建成了一个安全屋！”林锦麒对于祝王斌的脑洞也是佩服不已。

    集装箱的容积其实不是很大，特别是靠近门的周边还要特意堆放一些东西来伪装，所以整个集装箱的实际容积就更小了。一个小办公桌和一把椅子，以及一个档案柜和一个破旧沙发就是这里的一切了。货柜里除了自配的排气扇和电灯之外，大概就只有两台风扇和藏在办公桌里的一台笔记本电脑。之所以要尽量减少电气产品，就是因为担心用电量太大而引起运营公司的怀疑。

    林锦麒甚至估计祝王斌会不会将这里的线路做了调整，将部分用电量转嫁到隔壁的货柜上去了。不得不说，经过改装之后，这还真是个可以秘密办事的地方。难怪后来好莱坞曾经拍过一部电影，男主角就是在货柜改装的办公室里帮黑帮份子处理会计事务。

    “还好这里是旧金山，移动互联网的普及率明显高于美国其他地方。”祝王斌打开笔记本电脑之后，发现居然可以连上AT&T的网络。

    AT&T的网络虽然不是美国电信服务商里最好的，但是毕竟AT&T曾是庞然大物，即便分拆之后也是各个地区的小霸王。正因为AT&T的覆盖率，所以AT&T的网络质量虽然不好但是却在很多地方都可以用。要知道美国的电信服务商都是私人公司，他们可不会在那种荒郊野外的无人区架设网络，因为成本收不回来。估计全世界也就只有华夏这个国家会在无人区架设网络，因此移动费用虽然不那么厚道，但是想想人家为网络普及做的贡献也就算了。

    祝王斌登上网络之后就立刻拨入一个虚拟网络，然后就连入到一个暗网中。互联网的资讯大概只有10%在明面上，剩下的九成资讯都藏在暗网里。要连入暗网就必须有他们的VPN服务，而某些暗网的连入复杂程度几乎都可以用来做博士入学测验了。

    虽然媒体和对暗网的风评不高，但是作为一个工具来说，暗网本身还是中性的。林锦麒承认暗网里有很多内容会涉及到儿|童|色|情、暴力、谋杀，乃至人口贩卖、人体器官走私等等令人发指的内容，但是也有部分人纯粹是不希望他们讨论的内容被他人知道而已。至于祝王斌这种本身就是游走黑暗中的身份，使用暗网就更正常了。

    间谍们虽然是各为其主，但是在冷战结束之后，国际关系还是趋于缓和的，所以大部分间谍之间的关系还是比较客气的，不至于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而且就算在敌对国被捕，绝大部分间谍还是能享受到基本的保障，等待自己的国家将自己赎回去。

    而就在这样的趋势下，一些情报掮客就开始干起了一些中介的活，比如祝王斌现在访问的这个间谍论坛。大家的身份都是匿名的，然后利用诸如瑞士或瑞典这样的中立国银行来支付报酬，于是这里就成了一个获取情报和交换消息的好地方。查一个暂时冻结身份的CIA特工难度并不算大，特别是这个特工目前还在加州花天酒地。支付了几千美元之后，祝王斌就拿到了菲利普这段时间在加州的全部行踪，甚至连菲利普和某些小姐姐进行深度交流的秘密公寓地址都拿到手了。

    “林先生，你真的觉得我们要对这个家伙出手么？我觉得他背后的人应该很快就能猜到这是来自华夏的报复，而以他家的政治势力，给美国国|务|院（美国没有外交部）施加压力也不是不可能的。”祝王斌对于菲利普的家世也调查了个底朝天。

    虽然菲利普所在的家族是典型的“反华家族”，但是这种政治家族往往在美国的势力还不小。特别是菲利普家族还是反华家族中最极端的鹰派，也难怪这个小子脑袋一热就找雇佣兵对华夏科考队下手。说起来华夏政府要计较的话，这几乎都是可以引发两国外交灾难的问题。但是双方默契地保持了冷静，华夏干掉了雇佣军作为报复，而美国则将菲利普召回美国以示事情不会再发生。

    “我不是政治家，所以我不会妥协的。”林锦麒回答道。

    林锦麒倒是不歧视政治家或政客，因为妥协本来就是政治的常态。如果没有妥协的话，很多事情往往就没有办法办下来了。作为两党政治的代表，美国政界对于妥协是玩得炉火纯青。在美国的期间，林锦麒甚至遇到一个红象党政客来游说自己捐款。虽然新英格兰地区算是蓝驴党的票仓，但是遇到个把红象党的政客也不稀奇。但是林锦麒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他是个出柜了的同性恋者！

    在美国，红象党是保守主义政党，因此在同志平权方面一直是消极乃至反对的。不管是同性婚姻还是同性领养，红象党都是最大的反对派。如果在蓝驴党里有同性恋政客不算稀奇的话，那在红象党里有同性恋政客几乎就和遇到大熊猫一样稀奇了。对于林锦麒的疑惑，这个政客的回答很简单，他说他与红象党的分歧只有同志平权问题，但是他在控枪、税收政策等等方面与蓝驴党的分歧更大，所以他才选择了红象党。他认为即便加入了红象党，他也可以在推动同志平权方面与蓝驴党合作，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祝王斌并不担心这件事会给林锦麒惹来什么麻烦。

    华夏之所以对菲利普睁只眼闭只眼主要是他已经回到美国，单独为了他追杀到美国显然不符合华夏利益。但是如果有人能将这家伙带到华夏手里，那华夏政府是绝对愿意装个糊涂收下这份礼物的。而且在祝王斌看来，林锦麒的价值远远大于这个只会在酒吧嗑|药泡妞的花花公子。

    “不过我需要提醒你的是，我们不仅不能使用致死武器，而是任何武器都不能使用。一旦我们在美国本土使用了武器，那么整件事情的性质就变了。”祝王斌非常慎重地说道。

    “事实上，我也没打算使用常规武器。”林锦麒笑着说道。“送件礼物给你，我觉得你明天用得上。”

    林锦麒从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了两把手|枪出来，只是这把手枪与常规手枪比起来要小巧许多，很像那种专为女士设计的那种略带装饰风格的手|枪。

    “这是一把改进型的莱|瑟枪。”林锦麒介绍道。

    莱|瑟枪早在1990年代就在美国警界普及了，由于它能够快速制服对方且几乎不会对对方造成任何致命性伤害，因此莱|瑟枪不仅风靡美国警界，更成了很多大厦保安团队的标配武器。美国的确是不禁枪的，但是各州的控枪法规却是五花八门。特别是经济特别发达的加州、纽约州等地方的控枪法规更是严格，所以要获得持枪证非常麻烦。而且即便申请到了持枪证，某些区域也是不许配枪的，所以莱|瑟枪就广受欢迎。

    莱|瑟枪的原理就是射出两枚到多枚带电的导体，这些导体会附着在人体身上并短暂高频放电，而被射中的人会因为触电而立即失去行动力。在“复仇者联盟”里，黑寡妇在《钢铁侠2》里攻克汉默工业大厦时对保安使用的武器就是莱|瑟枪。只不过她的莱|瑟枪被改装到手腕上，所以看上去就不像一把枪了。而林锦麒也是基于这个灵感，将黑寡妇的腕带给复制出来了。林锦麒的腕带里大概各有10发莱|瑟子弹，大约可以对付20人左右。

    因为林锦麒采取了更好的材料，所以才能做出比常规莱|瑟枪更轻便小巧的子弹，因而林锦麒给祝王斌的莱|瑟枪小巧到可以方便地藏在前臂并用衣服罩住，但是枪内的莱|瑟弹却多达20发。由于和常规手|枪不同，这两把莱|瑟枪的材质都是特种塑料，所以根本不会被安检设备查出来。

    “哇哦，这可是个好动心。”祝王斌不客气地收下了。除了特别安排刺杀任务的间谍之外，绝大部分间谍都是避免手上沾血的。因为一旦在敌方区域沾了血，那么敌方就有很多理由扣押自己，平白无故给己方的营救增加了难度。

    “我们今晚不用在这里过夜吧？”林锦麒忽然问道，“这里明显没有办法睡觉的。”

    “当然。”祝王斌一脸“你傻了”的表情看着林锦麒，“这里不说多热了，单单那些蚊虫就足够你烦恼的。”美国可没有像华夏那样进行全国规模级别的灭蚊运动，因此美国的郊区蚊虫还是非常烦恼的。不仅有蚊虫的烦恼，美国近郊还有不少毒蛇。美国的毒蛇虽然没有澳洲那么致命，但是被咬一口也起码要在医院呆上半个月左右的。“这附近有一家汽车旅店，可以现金结账。”祝王斌用“你明白的”表情看了看林锦麒。“这家汽车旅店的老板和湾区的一个黑帮有关联，所以足够混乱也足够安全。我已经用假冒身份的信用卡预订了两个房间，等会我们就过去入住就是了。他们那的人嘴巴都很严，所以在地下世界也有点名气。”

    美国的汽车旅店和华夏地区的汽车旅店不同，华夏的汽车旅店十有八、九就是所谓的“炮房”，因此装修得还算不错，风格也是走那种浪漫风，同时还有那种带有特殊道具的特别房。但是美国的汽车旅馆就基本是美国旅馆业的最低一等酒店了，通常的快捷酒店是二星级到三星级左右，而这种汽车旅馆则基本是一星级以下了。房间了除了一张大床、两把沙发和一个茶几及电视柜之外就没有其他家具了，所谓的电视机也就是能收到美国的四大电视网及当地公共频道的节目。好一点的汽车旅馆或许还会自带洗漱间，差一点的汽车旅馆连厕所都是公用的。至于洗澡和吃饭的地方，旅馆一般都会附带收费浴池、收费洗衣房和一家快餐店。

    好在林锦麒也知道现在的身份压根没有办法入住正规酒店，所以只好选择了委屈。只是在公共澡堂洗澡的时候，一个对着自己身体不怀好意的墨西哥小子被林锦麒用莱|瑟枪给放倒了，然后将他丢到浴室后的草地上。至于这小子的菊花能不能保住，林锦麒就懒得操心了。林锦麒将换下来的衣服丢到投币式洗衣机里洗干净并烘干，然后就躺倒床上开始思考明天的事情。不过林锦麒还没有想多久，就看到祝王斌给自己拎着外卖上来了。这家汽车旅馆附属的快餐店是墨西哥风味的，这在加州算是非常普遍的一家的连锁快餐店。

    “刚刚老板娘跟我抱怨，说在她那里打工的那个墨西哥黑户小子洗澡就洗得消失了。”祝王斌当作一个笑话讲给林锦麒听。由于加州的移民政策相对宽松，所以不少墨西哥人偷渡过来之后就会在加州定居下来。不过黑户打工的价格往往很低，所以餐饮业很喜欢雇佣他们。加州的餐饮业服务人员里，墨西哥人和华人几乎占据了大半壁江山了。

    林锦麒听祝王斌一说，立刻就联想到那个在公共澡堂觊觎自己身体的墨西哥人。林锦麒忍不住吐槽道，“也许他正在哪里享受生活呢！没准已经嗨晕过去了。”

    祝王斌倒是点点头，因为祝王斌也知道美国的毒|贩主要就是墨西哥人（还有少数是俄罗斯人和意大利人），而这种偷渡过来的墨西哥年轻人很多就是自己也吸的。

    林锦麒和祝王斌都不会关心一个墨西哥毒贩的人身安全，特别是林锦麒对那个墨西哥毒贩就更有意见了。祝王斌留下外卖之后就嘱咐林锦麒早点休息，然后他就回他的房间去了。

    次日清晨，祝王斌早早地退了房。对于祝王斌这对顾客的早起，前台的服务员一点都不稀奇。既然在这样的旅馆上班，她自然就知道自己旅馆的主要客户是什么人了。通常来说，半夜离开的，多半是有麻烦的；清早离开的，多半是要去惹麻烦的；只有那些耗到中午退房时间，然后还要去隔壁的墨西哥快餐店吃顿午餐的才是正常的顾客，也就是那些收入不高但是又希望来加州游玩的人。她对那些有麻烦或找麻烦的客人是装傻的，在这个环境下，只有足够傻才能活得好好的。否则不是被人灭口，就是被警方找去当污点证人。

    祝王斌带着林锦麒开车到了一家规模不大的二手车交易中心。说是“交易中心”，这个规模简直比《变形金刚》里男主角他爹带男主角去买大黄蜂的那个二手车市场还小。但是祝王斌向林锦麒介绍道，“这里的车在DMV（美国车管局）都有一个合法身份，所以上街不用担心被警察找，同时丢弃之后也找不到你。不过这里的车都不便宜，你看你要啥车吧。”

    林锦麒点点头，如此小规模的二手车交易公司能在旧金山湾区这个竞争激烈的地方活下来就肯定有自己的独门生意。既然是独门生意，那么价格肯定就不便宜了。林锦麒一边将自己的皮卡给出手了，另一边选购了一辆黑色的厢式货车。同时林锦麒提出了自己的改车需求，那就是将驾驶席和后座彻底隔开，同时后座必须全封闭，不能透光，隔音效果也必须好。虽然林锦麒提出的改车需求不算少，但是对方也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对方在交车的时候还拍了拍车门道，“这部车的发动机我是改过的，只要你技术足够，跑出超跑的速度也不是问题。此外，这部车还有氮气加速系统，足够你加速五次的。怎么样，没多收你钱吧？”

    林锦麒对于老板的吹捧只是笑笑，他将信用卡递给了老板。刷卡签单之后，林锦麒和祝王斌就离开了。而看到林锦麒两人离开之后，老板摇着头道：“啧啧，旧金山又要不平静了。”

    “老板，你怎么知道旧金山要不平静了？”一个跟着老板的白人小伙问道。

    “也给你说说，免得你以后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老板想了想，跟小伙说道。“后厢座位全部拆掉，同时还要加固，车锁需要双重验证才能从外面打开，你觉得这个后厢是干嘛的？肯定是绑架用的！而且还要避光隔音，啧啧，看来对方要绑架的人还不是小人物呢。你再看看那两个华人，全程将棒球帽帽檐压得那么低，还戴着墨镜和口罩，连衣服也是沃尔玛最常见的打折衣服。人家为啥要搞得如此低调和神秘？就是不想让人认出他们来。”

    “老板，如果是绑架案的话，我们要不要联系警察？”小伙有点担心地问道。

    “你要是不担心过几天被沉到金门大桥底下，你就去联系警察是了。”老板冷哼了一声，“他们的车又不是从我这卖出去的，我干嘛要自寻烦恼地告诉警察？警察来我这上门上多了，以后谁还找我买车？更重要的是我这几十年的信誉，如果我主动报警，你觉得以前我的客户会不会觉得哪天我也会出卖了他们呢？所以，管好嘴巴，如果你还想活到七十岁的话。”

    老板和他手下的谈话自然不会传到林锦麒的耳朵里，林锦麒和祝王斌正驱车朝旧金山湾区的北湾区而去。北湾区属于旧金山湾区的“老钱们”住的地方，这里是旧金山最早开发的地方，再加上这里农业发达，故而城市化程度高又风景优美。因此最早落户旧金山的富豪们纷纷在这里置产，而菲利普的家族就在北湾区的纳帕县。纳帕县是旧金山湾区重要的农业区，同时也是新世界（相对于法国和意大利）的几个极品葡萄酒产地之一。对于热衷于葡萄酒收藏的人来说，纳帕县的葡萄酒虽然还不及法国的波尔多，但也是最近绝对值得入手的。而根据调查，菲利普家族就在纳帕县拥有一片不小的葡萄酒庄园。

    “那小子不会也跟着他家里人住在庄园里吧？”林锦麒有些头痛地问道。葡萄酒庄园的面积一般都非常庞大，而这种政治家族无论是国家安排的特勤人员还是他们自聘的保安团队肯定都不少。再加上人家的庄园已经经营了近百年，安保措施怕是已经做到极致了。别说是林锦麒和祝王斌两个人了，林锦麒觉得哪怕让007的詹姆斯配合《谍影重重》的伯恩也搞不定。不过庄园生活在小资们看起来是浪漫的，但实际上是辛苦的。就像B站的人都觉得李子柒的生活简直是神仙一般，但是真让他们去农村干几天活儿估计就只会觉得是地狱了。

    “他哪里能在庄园里憋得住？”祝王斌轻笑道，“身为旧金山新晋的第一花花公子，庄园式的养老生活对他的距离太遥远了。不过现在他也知道自己小命有点问题，所以住在纳帕县城区一栋安保措施还不错的公寓里。可惜这几天的安稳生活下来，他又有点飘了。”祝王斌觉得这个家伙还真是不怕死，然后他忽然问道，“——你知道加州是性|交易违法的吧？”

    “嗯，我知道。”林锦麒疑惑地点点头。美国对于性|交易的法规制定是交由州政府和地方政府的，因此联邦层面的法律倒是没有规定成年人之间的性|交易是否违反，但是美国绝大部分的州都有立法禁止性|交易。内华达州是少数允许性|交易的州，但是具体到内华达州的每个县市的法律又不同。比如被认为是花花天堂的拉斯维加斯是禁止性|交易的，但是它周边的好几个县是允许性|交易的。所以在拉斯维加斯赚了一大笔钱想要爽一把的话，那只能开车去其他县了。“你忽然问这个问题干嘛？难道你有这个需求？”

    “你想多了！”祝王斌翻了个白眼道，“我们的菲利普可是热衷于欢场，除了在酒吧夜店钓妹之外，更喜欢去妓|院找点刺激。你也知道，专业的服务更好嘛！不过加州的法律禁止性|交易，所以他们大多打着私人会所的名义。而且会所一般都开在比较便宜的地方，比如我们这位菲利普最近热衷的会所就在纳帕县北部的一个荒郊野外。比较有趣的是，菲利普似乎觉得去嫖|娼有损他的形象，所以他都是孤身前往。”

    “他还真是‘勇敢’啊！”林锦麒都不知道该如何“夸奖”这位仁兄了。

    祝王斌和林锦麒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出现在菲利普常去的会所的不远处，祝王斌提醒道：“‘逃生舱’会在明天凌晨两点准时出发，所以不管行动是否成功，我们都必须在午夜十二点之前离开这里，否则我们无法在凌晨一点半赶到旧金山港。”

    “我明白。”林锦麒点点头，“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固执的人。”

    十一点的左右，一辆火红的跑车出现了。林锦麒和祝王斌立刻从车上下来，然后朝着会所跑去。会所是没有迎宾的，甚至大门还特意做成灯光昏暗的样子。这里的会员都有门卡，刷门卡就可以直接进去。林锦麒和祝王斌看着菲利普正摇摇晃晃地朝会所走去，祝王斌立刻拔出他的莱|瑟枪开枪。强大的电流立刻让菲利普失去意识倒地，而林锦麒和祝王斌则马上围了过去。两人立刻用手铐和脚铐将他的手脚困住，同时有给他戴上了眼罩和口枷。两人将昏倒在地又被彻底捆住的菲利普搬上了车，为了避免他在车上自残，祝王斌又用绳索将他固定好。而林锦麒则在菲利普的几个穴位上贴上了一个小小的东西，然后两人就回到了驾驶席。

    祝王斌发动车子之后，然后就将后厢与驾驶席的隔板放了下来。他问道：“你贴在他身上的东西是啥？我貌似没有见过，又是你的特别发明吧？”

    “其实就是基于莱|瑟枪子弹而制作的。”林锦麒说道，“只要我按下控制器的按钮，那些东西就会立刻放电。电量虽然不及莱瑟弹那么强烈，但是因为在关键穴位上，会立即导致对方失去行动力。基本上可以说，只要他没有安装起搏器，那就是没有任何安全风险的。”

    “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你要套装备才行。”祝王斌开玩笑道，“你的装备比我的还好。”

    “没有问题，我这套装备就是拿来和徐易立做交易的。”林锦麒笑道。

    祝王斌开车开了两个小时，终于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赶到旧金山港附近的一个山头。由于此时菲利普已经醒了过来，所以两人都没有讲话。按照两人彩排了好几次的路线，两人绕口旧金山港的安保进入到码头区，然后找到一艘注册在巴拿马的货轮。在接头人的帮助下，两人带着菲利普就上了货轮，然后在货轮的集装箱区找到目标集装箱。

    接头人说道：“这人是谁？密码你们应该自己知道。我等会就要离开，你们注意安全。”

    “这个人是我们需要引渡的罪犯。”祝王斌含糊地回答道。“其他的我们都知道了。”

    “那好。”接头人也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因此完成任务之后他就离开了。

    货轮的货仓非常大，不过此时也塞满了集装箱。祝王斌在其中一个集装箱的侧边打开了个一个盒子，然后输入密码，集装箱就打开了一扇门。两人进去之后，发现这居然是一个伪装成集装箱的房间。房间里除了没有卫生间之外，其余的设备都有。祝王斌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囚笼的东西，然后将菲利普丢了进去。两点半的时候，货轮一个颤抖，然后就明显赶着货轮缓缓地离开了港口。或许是感觉到了货轮在离开美国，菲利普挣扎着发出声音。

    “别费心机了，这个集装箱的隔音效果很强的。”祝王斌淡淡地说道。

    “这里食物和水能维持一周左右，但是我们横渡太平洋至少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啊。”林锦麒检查了下冰箱，大部分都是速冻食品和一些新鲜蔬果。而且这个集装箱客房也只有微波炉和电热水壶，剩下的电器就是收音机了。好在有个秘密管道是接在货轮的空调和排气设备上，否则林锦麒还要担心他们仨在这里会不会被热死或闷死呢。

    “食物会有人提供，我们按照排练的那样，每周去取就是了。”祝王斌说道，“而且货仓在十一点之后只会巡逻一次，我们只要在那次巡逻之后就可以在货仓内自由行动。无论是每周取食物，还是去货仓对面的浴室洗澡都没问题。不过上厕所你最好算准时间，如果不能在巡逻时间内赶去上厕所，那就只能用这里的尿壶了。”

    “还真是麻烦呢。”林锦麒叹息道。为了不让美国人怀疑，这艘货轮不仅是巴拿马籍，而且和华夏还没有任何直接关系。唯一的联系就是货轮的小股东之一是个明珠市人，同时货轮上还有几个是华夏安排的工作人员。不过这些工作人员只知道自己的任务，对于整个大任务却是一无所知。尽管安排得非常妥帖，但是要在茫茫大海上漂近两个月也是听苦逼的。

    两个月后，这艘巴拿马籍货轮停靠在明珠港，而徐易立则是带着人马在货轮人员都离开之后，接到了林锦麒等三人。关于菲利普的事情，林锦麒在货轮离开美国境内的时候就告知了徐易立。徐易立自然是对林锦麒的“先斩后奏”感到不满，但是在林锦麒表示赞助几套装备的设计图纸之后，徐易立立刻接受了这个交易。菲利普自然是要被军用飞机立刻送到新罗布泊城，经过军事法庭审判之后才执行死刑。而林锦麒则需要在明珠市露面，顺带宣布他回归华夏的消息。“现在就是你的护照和出入境记录很麻烦，美国人那边是瞒不住的。”

    听到徐易立的抱怨，林锦麒笑着说道：“我伪装好了。虽然美国人他们一查就知道是假的，但是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我的护照离境记录是在温哥华，我对外解释就是我在优胜美地度假完之后去了温哥华，最后从温哥华离境。反正我有美国绿卡，美加边境也有我的出入记录，至于机票什么的更是真实的。”

    “你的人工智能完成了？”徐易立一听就知道林锦麒肯定是通过他的人工智能完成的。虽然小黑和小黑仔没有曝光，但是徐易立也知道林锦麒的团队的确在研究人工智能。

    “嗯，女娲计划的第一步差不多就算完成了。不过我们对外用的商用版本要稍微落后大概三代到五代技术的样子。”林锦麒说道。虽然是落后女娲一号大约三代到五代，但是实际水准是不亚于谷歌后来开发的AlphaGo，比起苹果的Siri那就是不知道要聪明得到哪里了。

    “这真是太好了！”徐易立当然知道人工智能的意义。“对了，我们兴建的第一个氢电厂在元旦就要并网发电了，国家在能源行业的调整算是完成一多半了。同时国家也在扶持电动车行业，并且统一了充电桩标准，并成立了一家公司负责全国的充电桩站的兴建。”

    林锦麒点点头，他知道这个就国家铁塔公司一样，亏本只为普及而已。

    “等位于冀省的第二家氢电厂也并网发电的时候，雾霾天就是历史了啊。”

    “这还只是我们的第一步而已。”林锦麒笑着对徐易立说道。

    第151章 燃烧的华夏太阳

    当林锦麒再次来到玄武基地的时候, 这里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小的集镇和大片的建筑工地了。经过这几年的建设，玄武基地已经有了一个中等城市的规模, 大致相当于一个县级行政区的规模了。不过由于玄武基地对人口进出限制非常严格, 故而玄武基地的人口规模还不足以称呼为“市”，所以在国家行政规划上，这里的官方称呼叫“玄武县”。但是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这恐怕是全国级别最高的一个县了，直接归属国|务|院管辖, 因此被一些内部人士戏称为“直辖县”。同时玄武基地也有军方的项目在, 所以玄武县实际上是一个“军政共管”的特别地区。玄武项目的主要部分都落在玄武县, 但是也有部分内容是在非玄武县的地方。例如人工智能实验室和新材料实验室就在燕京市，毕竟燕京是国内科研气氛最好的地方；同时江南省则是玄武项目生物科技部分的所在地；而距离玄武县不远的新罗布泊县则是航天项目及军火项目的所在地。和玄武县比起来, 新罗布泊县的安全级别更高, 这个地名和地表甚至没有出现在任何国家出版的官方地图上。也就是玄武县内部会称呼新罗布泊县, 外面知道这个地方的人都称呼为“503地区”。

    “你这次应该是要长期蹲守这里了吧？”林锦麒此时正坐在刘星的车上，而祝王斌作为林锦麒的贴身保镖则坐在后座上。本来这不是符合规矩的, 但是奈何林锦麒和刘星的关系实在是太好，再加上玄武县的保安措施非常严格，祝王斌倒是不担心林锦麒会出什么事, 故而就听之任之了。而刘星则是一边开车，一边和林锦麒介绍着。“按照基地的规矩，你在生活区那边是有一套别墅的。随着科研人员和驻军部队人数的增加, 基地也开放了生活区。相比较而言，生活区那边的安保没有我们这边严格，但是保密条例也是生效的。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别墅, 挺漂亮的！有山有水，修建的时候都尽量保持了原生态。”

    “不用去别墅了，我们直接去科研区吧。那边应该有我的单身宿舍吧？”林锦麒对别墅倒是没有特别的期待，在美国的日子里，林锦麒也没有委屈自己。他也在纽约最豪华的顶层公寓举办过派对，所以对豪宅什么的兴趣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现在林锦麒觉得有“家”的感觉最重要，房子的面积、装修什么的都没那么重要了。“给我建别墅简直是浪费。”

    “那可不能这么说。”刘星笑着说道，“基地领导都说了，以后你媳妇嫁过来了，难道还跟着你在单身宿舍里瞎混么？你是重要人才，要留住你这样的人才就要给你一个相称的家。——对了，你好像是直接来这里的吧？龙媛知道你回来了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现在还暂时不能公开露面，特别是在玄武县这边露面。你也知道我在美国惹的事情挺大，突然在明珠市开记者会就很打美国政府的脸了。如果我再在这里高调现身，那么玄武县肯定会吸引一堆的海外间谍。我现在对外的行程是暂时在家陪父母，龙媛也配合这个幌子而特意从燕京飞回了江南省和‘我’团聚。”林锦麒说道，“对了，你呢？我不算体制内的人缘，晚点结婚没什么。你可是体制内的，你的领导还没有帮你安排相亲啊？”

    华夏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套儒家哲学思想影响非常深刻，因此很多人都会觉得如果你没有组建家庭就代表你这个人还不够成熟，还不足以担当大任，故而升迁什么的暂时也不会考虑你。特别是在体制内，如果到30岁还是单身的话，那连你的直属领导对要关心你的个人生活了。尤其是那些优秀的人才一进入到体质里，本系统内的催婚相亲要求那就是时刻会在。因为在领导看来，只有结婚了你才会沉下来，才能好好完成任务。军队或许不会催得那么早，但是刘星也毕竟是年近30岁的男人，林锦麒不相信他的领导不着急。特别是刘星这么优秀的人才，自己的领导肯定担心别的领导用自己系统里的美女将刘星给拐跑了。于是林锦麒果断将刘星的箭反射回去，反正自己不是单身狗，伤害值没那么高。

    “我可没有青梅竹马的小学同学可以当未婚妻呢。”刘星酸溜溜地回答道。“其实这段时间也被领导和老师逼着去相了几次亲，但是不知怎么的，我觉得我和他们好像没有啥感觉。我甚至觉得和她们呆在一起，还不如和你一起聊聊天呢。”

    “哇，你不是‘弯’了吧？”林锦麒打趣道，“我可是要马上结婚的男人了，就算你觊觎我，我也不能给你什么了。但是我允许你在YY的时候，可以想象我，但是我要在上面！”

    “得了吧，就你现在这体型，在床上我分分钟压倒你。”刘星第二次丢了林锦麒一个白眼。“我是觉得我的真命天女还没有出现，所以老天爷提醒我要继续耐心地等待。”

    “我支持你，婚姻这档子事情绝对不能将就。至于万一如果等到五十岁才遇到真命天女又生不出孩子的话，我们可以在你三十岁的时候冷冻你的精子。我最近看了几篇生殖医学方面的论文，现在辅助生育的技术又提高了不少了。”林锦麒一本正经地说道，“万一你妻子也年纪大了，那我大不了浪费几年的时间研究下人造子宫的问题，一定会让你有后代的！”

    “呵呵！”刘星冷笑两声，“锦麒，在美国这段时间你是不是憋坏了？因为没人让你毒舌，所以你一回来就找我火力大开是吧？我可告诉你，朱鹏那小子现在可在燕京市创业，他那互联网公司还开得不错。小心我帮他追龙媛，看你到时候到哪里去哭！”

    “你放心，我对龙媛很有信心的。”林锦麒笑着回答道，“朱鹏那小子在燕京开什么公司？这都多少年了，他对龙媛还没有死心啊？”林锦麒心中顿时响起了警报。毕竟前世这小子可是等龙媛一直等到他35岁，可谓是一片痴心。但这辈子龙媛是自己的，敢对龙媛的痴心的人就是自己的敌人；而对敌人那就不能太仁慈了，林锦麒已经开始在计划如何报复了。

    “哈哈，我终于知道什么人能制住你了！”刘星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你放心好了，朱鹏都已经结婚了。他老婆是他在大学时认识的学姐，在娱乐圈混了一段时间，后来为了朱鹏就退隐娱乐圈了。现在他俩在燕京开了一家智能家电公司，他们的第一款产品是一个智能扫地机器人，在国内的销量还不错，大概算得上行业前三的品牌了吧？”

    “那还做的不错嘛。”既然朱鹏已经放弃了龙媛，那林锦麒也不介意将他当作高中的校友。“在这个时候进军国内的智能家电市场，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只有一款产品估计也过得很难吧？”在穿越回来之前，国内的智能家电市场已经呈现出乱相了。严格来说，除了智能扫地机器人算是被大众接受了，其他产品或是由于技术不成熟，或是由于干脆是欺骗消费者，所以智能家电一度沦为业界的笑话，甚至不得不到三四线城市去欺骗当地的消费者。林锦麒就有个初中好友结婚的时候特意装了一套所谓的智能家电，结果大家去暖屋的时候，所谓的智能家电频频出错，直接弄得林锦麒的初中同学两口子黑了脸。

    就在林锦麒和刘星你来我往的吐槽中，刘星将车开到了一个挂着“电力研究所”招牌的院子里。院子的门口有军人站岗，看上去虽然有些平淡无奇，但是林锦麒却知道这里可是全球可控核聚变研究的前沿阵地。虽然朱雀原型机是林锦麒设计出来的，但是朱雀正式版还是由刘星的导师何教授带着人一起确定下来的。现在朱雀一代已经发展出了A型、B型和C型三个亚类型了。A型等于是一代的改进型，对原料的利用率更高，同时安全程度也更高；B型是基于A型研究出来用于青鸟、孔雀、大鹏三艘宇宙飞船作为“电驱动”的电源；C型则是用于潜艇，也是目前唯一的军款。不过林锦麒也知道，D型目前也在紧急研究中，这是为了华夏未来的航母所使用的。按照国家的计划，国家在制造两艘到三艘常规动力航母之后就会上马核动力航母，而华夏的第一代核动力航母就将直接采用可控核聚变技术。

    “现在苏省氢电厂二期工程也在紧急施工中，未来的苏省氢电厂将不仅满足华东地区的用电量，还将支援华北和华南地区。”在研究所里，刘星将国内核聚变发电的情况给林锦麒说明了下。“而冀省氢电厂一期工程在半年前就完成了，试发电目前没有任何问题，元旦前后就能正式并网发电了。上次苏省氢电厂并网发电的时候，没有多少媒体直播，所以这次冀省氢电厂会由国家电视台直播。届时，何教授会前去参加点火仪式，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我现在还处于‘缄默期’呢。”林锦麒说道，“况且我回来没几天就去这样重要的场合抛头露面，我担心会有人说闲话。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体制里的这种作风，但是既然进来了，我就只能选择适应了。而且我听说玄武项目的资金有些不足了？是拨款不够，还是其他地方出问题了？我们都拿出可控核聚变发电了，难道还有人认为我们不重要？”

    “国家拨款和追加拨款方面倒是没有问题，主要是我们自己的消耗太大了。”刘星叹了口气道。现在玄武基地的主要负责人就是何教授和汪将军，而自己则是何教授的关门弟子，所以自然看到了不少财务方面的报表。“现在玄武基地的主要收入就是SmartPad和SmartPhone，但是现在美国方面有苹果和谷歌两家公司推出了同类产品在狙击我们；而亚洲市场也有三星想和我们分庭抗礼；即便是国内市场，不少中低品牌也起来了，我们的收入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原本还希望‘超级噬污细菌’和‘癌症标靶药物’这两块能支援下我们，结果看了那边的报表才晓得，他们的研发开支也够庞大的，那些利润刚好能兜住。”

    “你这是又要我给玄武项目找几个‘开源’的方法咯？”林锦麒问道。

    林锦麒和祝王斌在刘星的带领下进入到电力研究所的核心区域，然后就看到何教授和汪将军正在那讨论什么。当何教授看到刘星将林锦麒带来的时候，他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说道：“总算将你给盼回来了，我们先找个会议室说说现在的一些问题。从下个月开始，你可是要正式承担整个项目基地的运营和管理，这些情况你也必须了解清楚才行。”

    说完，何教授就带着刘星和林锦麒进了一个小会议室，而汪将军也跟了进来。至于祝王斌，由于他的保密级别不够，所以他只能站在门外看门。而何教授等林锦麒落座之后就直接开口说道：“现在我们在可控核聚变发电以及航天两个项目上有比较让人高兴的进度，而其他项目的进度就不尽如人意了。国家核能集团目前已经建设了苏省和冀省两个可控核聚变发电厂，而现在在建的氢电厂还有东北氢电厂和西南氢电厂，并且我们还将位于鹏城的小冠湾的核电厂改制成氢电厂。你也知道，小冠湾层级出过一次‘乌龙安全事故’，结果吓得明珠市与鹏城这两个大城市的居民几乎全部撤离这两个城市。正因为如此，鹏城市政府和明珠市政府都希望将小官网核电厂搬离出去。但是如果换成可控核聚变发电厂的话，两个地方政府表示还就可以考虑下。而在航天那边，‘青鸟穿梭机’已经定型，并且我们已经测试了大气层内的飞行状况，一切正常。而‘孔雀飞船’和‘大鹏货运飞船’则还在组装原型机。除此之外，我们暂时没有在几个主要的研究项目上有重大的发现。”

    “氢电厂的事情我们后续制作更新迭代的开发工作，具体运营就交给国家核能集团去负责吧。”林锦麒知道可控核聚变这件事算是结束了，剩下就是国家的推广和对能源产业的调控了。“我们接下来的主要任务将在航天方面，同时以航天为龙头来带动信息产业、能源产业和材料产业的发展。不过过几天何教授和汪将军都要出远门，所以这件事我们暂时方到一旁，等您二位回来之后，我们再一起研究下。今天刘星跟我说，说基地的资金有些紧张，需要我在找几个营利的项目回来。我觉得我们可以在电动车和智能家电方面努力下！”

    “电动车么？现在好像除了特斯拉公司之外，还没有几家公司纯粹在做电动车，国内就更是如此了。除了几个比较大的汽车集团因为有政治任务压着，所以也做了下混合动力车的研发，但是纯电力驱动车的话，目前还没有谁在研发。”汪将军说道。

    “智能家电？小林说的是那种扫地机器人么？那个研究门槛不高，而且市场已经被瓜分殆尽，我们现在进入这个市场的话，其实是和自己人抢饭吃，没有这个必要。”何教授则是分析了下国内智能家电产业的情况。当时玄武项目计划做商业开发的时候就承诺过，在国内企业占优势的行业，玄武项目旗下产业是不会涉足的。所以何教授才特别提醒道。

    “扫地机器人那个太幼稚了，简直就是个玩具而已。”林锦麒现在对扫地机器人的水准压根看不上。“我说的智能家电将是一整套解决方案，我们除了做核心系统之外，其余就是做标准。因为智能家电平台是开放接口的，只要符合我们标准的智能家电都可以接入到我们的平台，由我们的平台统筹管理。而我们主要是在个人健康和家庭安全两个方面下功夫，这可是考验我们能力的。”林锦麒解释道，“现在国内的家庭主要结构是‘4-2-1’型，一对上班赚钱的夫妻需要抚养四个老人，同时还需要照顾一个或两个幼儿。这其实就给家庭埋下了安全隐患，毕竟老人和孩子永远是家庭里各种危险的受害者。特别是现在老年病越来越普及，如果老人家突发心血管疾病，家里有没有专业的医疗保健人士的话，那结果就很可怕了。”

    林锦麒的话是打在了何教授和汪将军的心上，他们两个还算是注意保养和运动的老人家了，但是老年病还是不可避免地找上了他们。好在他俩是国家功勋人物，所以国家是有安排专门的医疗保健团队在24小时贴身照顾他们。但是普通家庭呢？心血管疾病一旦发作，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而孩子就更让人担心了，现在家庭还是独生子居多，部分或许是两个孩子。但是随着城市化的加速，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孩子们的安全隐患是越来越多。高空坠下、气管呛噎等等，几乎是家长一不留心孩子就可能就有大麻烦了。更让父母师长担忧的就是“儿童拐卖”问题，这种事摊到谁头上那都是家破人亡的节奏，也难怪社会上要求对“人贩子”采取死刑的呼声越来越高。正因为老人和孩子的居家安全问题越来越凸显，这才给了智能家电发展的市场。可惜无论是国内还是国际，整个行业都跑偏了。这其中当然有技术不过关，而资本等不及就将这个行业催熟的问题存在。

    “你的意思其实就是利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给千家万户做普及版的贴身安全和健康团队？”何教授立刻猜到了林锦麒想要研究的方向是什么，“但是成本不菲啊。”

    “人工智能方面我这边已经有着落了，现在的问题就是材料的成本如何下压的问题了。”林锦麒微笑着回答道，“我这几天会抽空看看有没有办法在功能和材料方面进行‘加减法’，然后按照用户的需求和负担程度，将整套系统拆分并按不同功能进行定价。”

    “这倒是个值得涉足是应用科学项目。”何教授点点头表示认可林锦麒的看法，“毕竟家庭就是社会的最小单位，只有家庭安稳了，我们的社会才能算是安定呢。——对了，看时间的话，小林是直接就来我们这里了吧？小刘，你就没带小林去他的别墅看看？”

    “锦麒说给他一个单身宿舍就足够了，横竖他现在还没结婚，别墅暂时用不上。”刘星笑着跟何教授说道，“我记得他的单身宿舍是申请了的，而且就在我的隔壁。不过锦麒现在有个贴身的保镖，好像是国家方面派给他的，您看我该如何安排他呢？”

    “那你等会带小林去宿舍休息下，我们这虽然工作紧张，但也不至于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何教授吩咐道，“至于小林的那个保镖，你查验下他的保密等级，然后在适当的区域给他安排下宿舍吧。另外小林的车也让他去挑一下，安全保卫的工作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林锦麒和刘星陪着何教授及汪将军寒暄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会议室，然后刘星就带着林锦麒和祝王斌朝林锦麒的宿舍走去。林锦麒的宿舍距离电力研究所不远，这里有一片宿舍区，大部分都是七层楼高的建筑。“我们住的地方在A区，也是整个宿舍区安保程度最高的地区。一张识别卡只能进去对应的一个人，如果脸和指纹和识别卡对应不上的话，那就会触发报警机制。原则上，A区宿舍是不允许带外人上去的，如果要带的话，必须要何教授和汪将军两个人共同签字才可以。所以，我不建议你带龙媛来这里。”刘星一边开玩笑一边林锦麒和祝王斌的识别卡给他俩，他又对祝王斌说道，“按照你的保密级别和工作责任，安排给你的宿舍在Q区。Q区虽然编号比较后面，但实际上就在A区后面。基本上，你可以护送林锦麒到A区之后再回Q区。整个玄武县的安全还是有保证的，A区更是如此。接下来我带林锦麒回宿舍，你也回你的宿舍休息下。你的宿舍里有个黑色的密码箱，必须用你的识别卡才可以打开，里面的东西是你在玄武县用得上的。如果你发现密码箱的物品被开启过，那立刻按下门边的报警按钮，到时候会有安全人员和你确认的。”

    祝王斌听完刘星的吩咐之后就拿着识别卡往Q区去了，而刘星则带着林锦麒继续朝A区大门走去。刘星演示了如何刷识别卡通过之后，林锦麒也照着做。整个A区其实只有一栋楼，而楼层入口和电梯也是需要刷识别卡的，否则人是没有办法进去并抵达到所在楼层的。

    “现在将识别卡插入到门锁的插缝里，输入默认密码即可。”刘星继续给林锦麒讲解，“默认密码可以在你进入房间之后再修改。”刘星帮林锦麒输入默认密码之后，林锦麒的房间打开了，房间是个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单身公寓户型，然后还带了一个阳台。

    “你先打开你的密码箱，你自己去开。”刘星示意林锦麒用识别卡打开箱子。林锦麒打开箱子，箱子里只有一个手机、一张卡和一沓文件。“手机是在科研区及生产区使用的，这个手机网络是不和移动、联通及电信的网络相连的，仅限内部使用。同时任何非内部手机的通讯器材在生产区和科研区是无法使用的。这张卡就是你在这里的消费卡，因为需要给你保密，所以卡是不记名的，同时消费记录会故意加混淆并定时销毁，因此掉了就有点小麻烦哦。至于那些文件就是如何在玄武县生活的指南，我建议你洗完澡之后好好看一遍。剩下我也没有需要什么交代的了，估计你也不想留我在这里看你洗澡睡觉吧？因此我就回隔壁了，如果有啥事，可以打我电话。电话号码你在那份文件里可以查到，也可以直接记下来，739。”

    “成。”林锦麒打开这台手机，虽然功能简单，但是通讯簿还是有的。“我等会洗个澡再打个盹，晚饭的时候你叫我下。我还不知道这附近有啥好吃的，就靠你了。”

    “没问题。”刘星答应了下来，“我就在研究所那边，你要是想吃晚饭了就直接出来联系我便是了。这里虽然没有米其林餐厅，但是这里汇聚五湖四海的同志，所以不缺美食的。”刘星和林锦麒说完之后就关门离开了，而林锦麒则是打量起自己的这套房间。

    房间开门之后就是个小小的玄关和短短的过道。玄关旁边是鞋帽架，然后还有灭火器等东西。过道左手边是个杂物间，目前是空空的；右手边则是一个干湿分离的盥洗室。盥洗室进去的右手边是洗脸池，而前方和左手边各有一扇推拉门。左手边的推拉门后是马桶；前方的推拉门后是个浴室，除了有浴缸之外，也有个可以淋浴的花洒。

    过道尽头就是客厅、厨房与餐厅的混合体，其中三分之一大约是厨房，而厨房和客厅则是吧台式的餐厅进行区隔。厨房是开放式的，使用的是燃气灶，然后烤箱、微波炉、洗碗机等等厨房家电都很齐全。厨房和餐厅的色调是乳白色为主，配合一些黑色，显得非常现代化；而客厅的色调则是浅灰色与米白色搭配，干净、简单又不显得特别冲突。客厅靠近阳台的旁边是小小的办公区，电脑、办公桌和书架都不缺。阳台的面积不大，纵深就是两步不到。

    客厅沙发的背后就是卧室的入口，卧室的色调是浅蓝色搭配鹅黄、淡粉和嫩绿，都是充满活力却不过分刺激的颜色。卧室里就是一张床、两个床头柜和一个衣柜，非常符合整个单身公寓的定位，简单。不过让林锦麒有些意料之外的是，衣柜里居然有他的衣物，从秋冬装到春夏装都不缺，正装、休闲装、运动装，每套款式都有。让林锦麒觉得有些尴尬的是，连内裤和袜子都有，而且看了下尺码还真的是自己的尺码。

    单身公寓的面积虽然不大，但是浴缸却很大，而且还有按摩功能。林锦麒开着按摩功能，然后躺在浴缸里闭目养神。林锦麒的学霸辅助系统显示林锦麒的绝大部分学识都在专家级了，少数比较不常用的学识也在硕士级了。可能只有音乐这个实在是太为难林锦麒了，毕竟林锦麒可是拥有绝对音感的周杰伦的相反面，那就是五音不全。林锦麒一直认为自己唱歌很好听，但是自从去KTV唱了一次之后，林锦麒就获得了“音波杀手”的美名。

    林锦麒之所以将回国的工作重点放在航空业上，一方面是人类也的确到了该步出地球这个温暖摇篮的时候了，另一方面则是航空业本身就是各种高科技行业的集大成者，并且航空业对相关产业的拉动是非常明显的。按照西方一些经济学家的分析，航空业对于相关产业的拉动高达9倍左右。也就是加入航空业产生1元钱收益，哪怕整个航空公司最终还是亏损；但是就是这1元钱就可以给国家整个工业带来9元的利润。所以航空业不仅是锻炼一个国家科技和工业水平的最佳试卷，同时也是拉动国家经济与科技发展的最佳火车头。不过华夏虽然算得上是航天大国，但距离航天强国的还是有段距离的。至少现在，国际公认的航天强国还是美国、俄国和欧盟，华夏还是被划归在日本、印度、加拿大这个等级。正因为大家不认为华夏够强，所以美国、俄国、欧盟在搞国际空间站的时候，并不打算带着华夏玩。甚至连韩国、新西兰这样的国家都可以进来一起玩耍，华夏却只能远远的看着。直到后来华夏在运载火箭和运载飞船技术有了长足的进步，再加上华夏是有钱了，国际空间站才在后来允许华夏进来掺一脚。不过那个时候华夏已经有了自己的“天宫计划”，对国际空间站的兴趣其实也没有那么大了。而林锦麒觉得既然自己将华夏的科技已经带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全新的天宫计划可不会那么简单。林锦麒决定将天宫打造成一个真正的地球轨道基地，这里未来不仅将成为华夏的宇宙飞船前往火星或其他行星的出发港，更会成为一些华夏人生活、工作的地方。一个太空基地和一个空间站可不是同日而语，简单来说就是航母与舢板的区别。

    泡完澡后，林锦麒擦干净了身体。只不过他在衣柜前穿衣服的时候，通过镜子发现自己的确胖了。年近30岁的林锦麒虽然还能自称年轻人，但是身体机能不可避免地开始衰退。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十几二十岁的时候减肥简直就是玩儿一样，一个暑假下来就能将八块腹肌和人鱼马甲线弄出来。但是等到大学毕业之后，只要一个月不健身，八块腹肌就立刻变成一块腹肌。而到了三十岁的时候，健身的时候都不求马甲线了，只求没有啤酒肚就好。林锦麒拍了拍肚皮，他赫然发现自己的肚子居然微微泛起了波澜，林锦麒有啤酒肚啦！这不行啊！自己还没结婚啊！啤酒肚和地中海是毁掉一段婚姻的两个大杀器，地中海毁掉了是老公在妻子心中的英俊会议；而啤酒肚毁掉的则是老公在妻子心中那伟岸雄壮的表现啊！

    “你没休息好么？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你可是唯物主义科学家，不会对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也感兴趣吧？”刘星再次见到林锦麒的时候，忍不住吐槽林锦麒的状态。

    “你不知道，我发现我的身体出大事了！我觉得我需要悄悄跟你说下？”林锦麒道。

    “你不会是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包|皮过长需要去做手术吧？这就是个门诊小手术，我陪你去就是了。”刘星有些好笑地看着林锦麒，“多大的人了，做个小手术还要人陪。”

    “是啊，两人同行，一根免费好不好！”林锦麒毒舌道，“你和我住了差不多半个青春期，长不长你还不知道？不要趁着机会对我打击报复！我是说，我发现我有啤酒肚了！”

    “我以为什么大事呢？”刘星也有些无语了，“谁让你在美国吃得好又不锻炼呢？从明天开始，我会找营养师给你重新设计菜单，你就不要再追求口腹之欲了。此外，明早开始跟着我锻炼身体。不对，你高中的时候不是天天晨练和夜跑么？你现在不这样了？”

    “哪里有时间啊？我就偶尔有空去跑步机上跑个半小时而已。”林锦麒道。

    因为啤酒肚危机，林锦麒被刘星要求去做了个彻底的体检，虽然血脂、血糖和血压都在正常范畴内，但是明显算高的。同时林锦麒的BMI指数已经处于“偏胖”的范围，而体脂率也比普通正常成年男性要略高，还好器官脂肪没有超标。医生看完体检结果之后，安慰林锦麒道：“到了这个年纪，代谢水平就会下降，所以发胖是不可避免的。如果要继续保持健康身体和获得比较完美的体型，那么就需要找营养师对摄入的热量进行控制，同时也需要找专业的健身教练帮你做一下减脂计划了。当然，如果没有这个时间的话，坚持每天跑跑步也是有帮助的。林博士，按照规定，我们每个月都要对你进行常规体检和血检；而每半年则要对你进行彻底的体检。以后这方面还请你多多配合，毕竟你也算是我们的同行，知道体检的意义。”医生微笑着将林锦麒送出了病房，然后还给林锦麒做了个加油的姿势，给他鼓励。

    就在何教授等人出发前往冀省氢电厂参加庆典的时候，林锦麒已经重新开始晨练和夜跑了。好在玄武县里有驻军，林锦麒直接向他们提出申请，希望能够参加他们的晨间和夜间训练，于是林锦麒就开始跟着他们一起跑步和做常规健身训练了。

    当林锦麒和啤酒肚做着艰苦斗争的时候，龙媛刚好看到了冀省氢电厂并网发电的庆典活动。由于当初国家电视台错过了苏省氢电厂的并网庆典，故而他们对这次庆典就格外重视，直接进行了一场长达十小时的特别直播。在特别直播里，节目回顾了华夏在可控核聚变道路上所走过的艰辛历程。而在历程的后半段，林锦麒的名字和形象就仿佛出现了。林锦麒确定了仿星器技术，同时也成功利用仿星器实现了可控核聚变。当看到林锦麒的形象出现的时候，龙媛的眼眶也忍不住湿润了。她知道林锦麒的工作需要保密，她也愿意配合林锦麒的保密工作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她只觉得现在自己是如此地想念他。

    “你不会是真的担心龙源嫌弃你的啤酒肚才这么努力吧？”刘星此时坐在林锦麒的背上。林锦麒为了加重自己的训练压力，故而在联系俯卧撑的时候让刘星坐在自己身上。

    “废话！”林锦麒的确感受到了刘星带来的压力，“这叫爱情，你这个单身狗不懂的。”

    “现在你全身上下都弥漫着恋爱的腐臭味，我真应该烧死你这个异性恋才对！”

    “你还是嫉妒！你这条可悲的单身狗！”

    第152章 未来战争是怎样

    林锦麒在玄武县休整了两日之后就开始投入工作, 只不过他发现玄武基地有个问题让他觉得必须修正下，那就是玄武基地的全自动化程度并不高, 同时对于人工智能辅助办公的介入程度也不高。不过之所以出现这个局面的原因也很简单, 那就是华夏的人力资源成本实在是太低了。在欧美，拥有专业技能证书的蓝领工人收入其实是非常高的，算是一个不错的就业方向。但是在华夏，绝对没有父母希望自己的子女成为一名水电工、木工。

    因为华夏过于丰厚的人口红利将人力资源的价值给彻底打到了最低, 培养一个优秀的水电工或木工的确不容易, 可问题在于华夏能够培育成千上万足够优秀的水电工或木工。在欧美, 可能一个小镇就只有一个到两个水电工，所以他们可以获得丰厚的报酬。但在华夏呢？可能你小区里就有好几个水电工了, 所以他们的服务价格自然就没有办法提上去了。

    而到了科研领域, 华夏的科研中心也习惯是能依靠堆人力就堆人力的解决方法, 反而很少想过如果将人力资源从那些简单重复的劳动中解放出来。有人开玩笑说华夏人的“创造力”都用来搞“微创新”也就是山寨去了，可“创造力”也需要“创造力”诞生的资本。能从事发明创造的人不说百分百都是家境优渥的人, 但至少有八成以上处于衣食无忧的状态。

    想象一下，当你忙于养家糊口的时候，你有心思去创新么？对于互联网公司来说就是当你逼着你的工程师和程序员去996的时候, 你的工程师和程序员还有心思去主动发现程序或项目里的缺点么？在林锦麒看来，那些逼着员工996的所谓高科技公司简直侮辱了“高科技”这三个字，这样的公司一辈子都做不出任何与“高科技”有关的产品来。

    为什么有人哀叹华夏的高科技公司或互联网公司总是跟在欧美同行后面“捡垃圾”？那就是华夏的高科技公司和互联网公司迄今都采用当年日本企业压榨初级工人的所谓的“KPI绩效考核方法”在考察自己的员工。“KPI绩效”这种东西只对那种从事重复简单劳作的低级工人才有价值, 因为他们的工作的确需要这样考核；但是对于从事创新的高科技从业人员来说，难道你非要逼着他们坐在办公室里朝九晚五，然后每周完成多少份报告才能体现价值么？

    殊不知, 这种高科技从业人员只要有灵感的那一秒，那么公司支付给他的所有薪水都值得了。可惜华夏的高科技从业人员现在都被KPI以及996两大魔咒困扰着，所以国内的程序员才会沦为“码农”一样可悲可叹的存在。

    “按照你的计划，你是打算将整个玄武基地打造成一个科幻城啊？”刘星看了林锦麒的计划书，忍不住说道。

    按照玄武项目现在的领导架构，林锦麒是名义上的最高负责人。不过为了给林锦麒护航，同时也防止林锦麒太过激进，国家才会将何教授和汪将军安排进来。再加上玄武项目在建设初期一直是何教授和汪将军在负责，所以玄武项目如果要类比成一个现代公司的话，那么国家就是公司总裁，负责整个项目的大方向和重大决策；汪将军就是首席执行官，整个项目基本就是由他实际负责；何教授则是首席运营官，他主要负责基地在科研方面的全部工作，也就是业务方面的工作；林锦麒则更像是首席技术官与首席策略官的混合职位，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就是向总裁以及执行长、运营长提供意见和建议。

    “其实我只是想在不增加人力资源的前提下尽量挖掘基地的效率。”林锦麒说道，“比如我们的安保系统如果由统一的人工智能进行统筹管理的话，那么我们的巡逻和保安工作就不用这么被动了。而且搭配基地的监控和识别卡，我们完全可以构建一个24小时全天候无死角的监控体系。并且如果配合大数据对比的话，甚至我们可以在犯罪嫌疑人真正动手前就将他带离危险区域。比如某个陌生人被我们的系统识别成间谍的时候，他还没有潜入到我们基地就可能被我们带走，而不需要等他给我们造成破坏的时候才能抓捕。还有，在急救和火灾这种突发事故上，我们的系统可以进行完美规划，避免资源重复和冲突。”

    “其实你就是想将你研制的那个人工智能——女娲拿出来测试吧？”刘星道。“我其实也同意你的看法，我觉得让我们的科研人员总是浪费时间在一些重复工作上没必要。”

    “既然你也觉得可行，那么我这边就开始动手了。”林锦麒笑着说道，“我们基地的电脑网络系统覆盖就很高了，我不需要太多的改动就能完成大部分的工作了。”

    林锦麒首先是对基地的保安系统进行了升级，而一直负责保卫基地的军人们是最早感受到变化的。当军官将一套套单兵设备拿进来的时候，这帮子士兵的眼睛都瞪直了。因为林锦麒开发的这套单兵装备看上去很像是美国作战部队所使用的那种，感觉上科技感十足。不过如果林锦麒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要嗤之以鼻，他的这套单兵系统的科技程度领先美军主力作战部队至少一个世代以上。只不过是这套装备的价格有点偏贵，也就是玄武基地这种不差钱的土豪单位能够负担得起。

    “这个新版的作战偷窥除了更加坚固之外，我们还增加了一些小功能，比如夏季可以调控头盔里的温度，这样也让大家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稍微舒适点。当然，我们最主要的新功能可不是这些。”林锦麒拿着作战偷窥在军营的大礼堂里向保卫驻军的士兵们讲解着，“首先，大家发现到头盔旁边有一个针孔摄像机，这个摄像机除了能在可见光下拍摄距离10公里内体积不小于一只苍蝇的目标；同时还具有夜间成像功能。更重要是，它是防水的，哪怕你们在20米的水下，也是可以正常工作的。以往我们的战斗主要是靠人眼来辨识，但现在开始，我们会有一整套辅助设备和人工智能在后方支持大家。例如，大家启动头盔前方的目视镜功能之后，你们会发现在你们的眼前出现一个大约会遮住你们半边脸的全透明玻璃。这块玻璃不仅可以投射你们头盔上摄像头上所拍摄的画面，同时还可以接受我们后方制作的地图。”

    林锦麒演示了战术头盔的诸多功能，特别是在战场上，因为有后方的技术支持，前线作战的士兵完全可以将自己的视线覆盖到整个战场上。同时在操作一些高科技武器时，头盔还能与后方系统连线对士兵提供现场技术支持。

    随着高科技在现代战场上的广泛使用，士兵的技能也越来越专精化。可能一个优秀的士兵大约会擅长三到五种武器，但是他没办法去操作诸如导弹发射架之内的武器。但是万一仅剩某个士兵可以执行这个任务，那怎么办？这个战术头盔就可以通过图文并茂的方式临时教会士兵一步步来操作这个导弹发射架。

    林锦麒才将战术头盔讲解完，下面就是一片惊叹声，因为林锦麒带来的战术头盔实在是太黑科技了。特别是这个头盔配合下发的电磁武器简直是珠联璧合的最佳拍档，打战几乎都被弄得跟打游戏一般了。而林锦麒还特别讲解了现在正在部署的监控网，以后系统发现可疑人士之后就会直接通知就近的巡逻队员前去查看。而且在发生了交火等升级事态之后，系统还能根据现场状况一边疏散附近的平民，一边调拨支援部队；同时还能呼唤消防队和救护队前去支援。当一些简单事务交由人工智能去完成之后，指挥官就能考虑更重要的事情了。

    “林博士，你的这套单兵作战装备简直是太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在国内部队进行列装呢？”负责接待林锦麒的李少校在林锦麒讲解完毕之后，特意找了空子和林锦麒聊了起来。

    李少校原本是一支特种部队的团长，但是因为玄武基地的重要性而安排他来负责保卫部队。这让李少校很气愤，毕竟在军队内，作战部队还是更受尊重一些。这种在后方担任保卫的队伍虽然同样辛苦同样应该受到尊重，可是在军队内部还是觉得要憋屈一点。不过随着玄武基地的落成和一些产品的流出，李少校才发现玄武基地几乎是国家科技发展的驱动机之一了。而今天看了林锦麒的这套单兵设备之后，身为前作战部队指挥官的他哪里还看不出它真正的价值。如果这套装备能够在国内列装，不说超过鹰酱，但是和鹰酱平起平坐还是可以的。

    “李少校，你觉得我这套装备可以在国内列装么？”林锦麒笑着反问道。

    “我知道这套装备的价格很昂贵，但是我也知道如果大规模生产的话，那价格一定可以降下来的。林博士，国防订单永远是你难以想象的。”李少校不仅是一个优秀的作战部队指挥官，同时他也是一个勤学好问的人。

    对于华夏最大的敌人，李少校是下了很多苦功夫去研究的。所以他对于美国的国防订单系统是一点不陌生，也知道美国那些超级工业大企业为什么活得那么滋润，因为他们背后都有数个国防订单在支撑。波音公司卖再多的飞机，也没有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利润高，因为洛马公司只要完成一个国防订单就基本可以舒舒服服吃五年。波音可不行，飞机卖出去了，客服还得好好伺候着呢。

    “李少校，我虽然自称我是一个商人，但我也是一个华夏人。如果仅仅是成本的问题，我宁可不赚钱也愿意这套装备被列装。但真正的问题是在于战场情报的获取，没有充分的数据支持，这套装备其实就是一把‘屠龙刀’，不过长得比较有科幻美感罢了。”林锦麒说道，“李少校，随着现代战争的不断进步，高科技不断介入战争，你觉得打战致胜的关键是？”

    林锦麒的问题让李少校有些糊涂，他想了好几个答案但是都被自己否认了，于是他看向林锦麒，非常诚恳地问道：“林博士，那您觉得打战最关键的东西是什么呢？”

    “其实老祖宗的兵法书里就写着呢，‘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林锦麒回答道，“李少校，其实现代战争鼓吹的‘制空权’也好，‘制海权’也罢，说白了就是认为武器的重要性。因为按照这些理论，只要我的武器比你优秀，那么我一定可以打败你。但是事实上呢？李少校，我听说你也是一个军事理论家，那么你觉得真的拥有了优秀武器就一定获胜么？”

    李少校自然是摇摇头，别说武器不一定具有碾压基础，连“以少胜多”的案例也不是没有。“武器或兵力优势只是战场取胜的重要条件，但绝对不是必要条件。”

    “没错！”林锦麒肯定了李少校的答案，“情报或战场资讯的获得才是必要条件。李少校，你试想一下，如果我知道了你的兵力部署，甚至是你指挥大本营的所在地，你觉得这场战争还有必要打下去么？虽然我不是一个军事家，对军事方面的了解也可能进局限于一些书本和资料，但是我觉得未来的战争规模只可能有两个趋势，要么很大，要么很小，现在这种中等规模的战争会越来越少，因为不划算。

    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趋势，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利益也是千丝万缕地联系到了一起，因此国与国之间解决问题都希望能不战争就不战争。如果非要战争的话，那么就是强国利用自己在情报上的优势，直接采取‘斩首行动’。其实美国人早就这么干了，我如果看你这个国家不爽，我就直接干掉这个国家反对我的领袖，然后一切就结束了。

    你看，这种战争规模不大吧？可能就是一支特种部队外加几个小时的事情。另外一种就是我们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死敌，那么战争肯定就会打得天翻地覆，甚至连地球被顺带摧毁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这种大规模战争是没有人愿意看到的，强国之间也会尽量避免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未来常见的战争可能就是这种以‘斩首行动’为代表的‘手术刀式战争’。

    要在这种战争中获胜，优良的军事装备和优秀的军事人才是不可缺少的，而情报也是非常重要的。比如我要干掉敌对国家的总统，那最起码我要知道他在哪里，被多少人保护着吧？看看美国人，打一场战争他们会准备多少间谍卫星和侦察飞机？哪怕我们现在和美国关系还不错，美国的间谍卫星不照样跟着我们拍么？还有那些侦察飞机、侦察舰艇也时不时地过来转一转。只有手上的情报多了，李少校，我的那套装备才有存在的意义。”

    李少校就是林锦麒口中的军事人才，他听完林锦麒的话之后自然就明白了。林锦麒的这套单兵装备不是成本问题而无法列装，而是它在目前的军队里没有存在的基础。就好像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拿着一把倚天剑，你觉得这把倚天剑就能帮这个孩子打赢架么？对于孩子来说，你给他一把倚天剑还不如给他一块石头，所以在华夏也能想美国那样动不动就随时随地在你家上空盯着你，一定要盯得你穿什么颜色内裤都知道的那种能力具备后，这套装备才有意义。

    看到李少校有些失落的眼神，林锦麒安慰道：“你也别太失望了，现在虽然不行，不代表将来不行啊。总之，我觉得我这套单兵装备估计在三年后就应该有作用了。——对了，有兴趣来我的实验室看看么？保证有些东西会让你觉得有趣的。这算是我回报你帮我减肥吧。”

    “这不打搅林博士吧？”李少校顿时神采飞扬了。李少校知道林锦麒的私人实验室里有不少宝贝，但是林锦麒很少邀请人去参观，所以李少校顿时来了兴趣。

    “每月最后一个星期天，算是我对你的开放日。不过我有个要求，看到了啥，不要到处说。”林锦麒加了些条件，“有些东西我还是需要保密一段时间的。”

    “这没有问题！”李少校自然知道林锦麒那些研究的价值有多高。

    就在林锦麒忙着给玄武基地升级的时候，国内各大社交媒体最热的话题就莫过于氢电厂了。毕竟苏省氢电厂的成功就在那，现在又有冀省氢电厂的加入，再加上国家电视台联合其他媒体这段时间的高密度报道让大家不得不将关注的目光投向氢电厂。

    “我原本以为氢电厂建好之后，电价会下降许多，但是好像不明显嘛？”有网友说道。

    “那是生活用电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工业用电那可是真的下降了许多。而且再也不会有什么‘错峰限电’了，这对我们办工厂的人来说可是天大的福音呢！”另一个网友说道。

    “其实生活用电也有变化，你们没发现阶梯电价做了很大的变化么？首先是阶梯的起始点就高了许多，其次就是阶梯差也拉开了许多。”某个晒出电费单的网友评论道，“我家以前在夏天的时候都会用到第三档乃至第四档的电费，但现在我们家连第一档都没超过呢。”

    “不过我总觉得氢电厂很可怕呢，那个□□不是爆炸起来很危险么？”有小白说道。

    “□□和氢电厂是两件事好吗！高能物理专业毕业生感到国家很有必要加强这方面的科普了！”有人起来反驳道，“氢电厂的安全性比核电厂更高，首先是氢电厂几乎没有聚变失控的问题，这就不用担心氢电厂自己会出大问题。而且大家看看氢电厂的安全撤离半径是多少？只有1公里好么。很多化工厂或炼油厂的安全撤离半径就不止如此，更别提核电厂了。”

    “我现在希望冀省氢电厂并网之后，对华北的空气污染减轻有帮助呢。”

    林锦麒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通过电脑观看着社交媒体上的评论。基本上，大家对于氢电厂的态度还是支持的，毕竟国家也就氢电厂的安全性和存在意义做过一段时间的科普，大家对于氢电厂的排斥还是比较轻的。当然，网络上什么人都有，那种知道一星半点就以为自己是专家的人也大有人在。毕竟那种认为辐射太强会导致小孩变异而反对小区附近建无线铁塔或家里有人怀孕就要全小区停用WIFI的“环保专家”也是存在的，面对这种人大谈特谈辐射什么的，自以为自己马上就要稳定诺贝尔物理奖的民科们，林锦麒只能长叹一声。

    “我走之前还没有这套安全系统的吧？”何教授回来之后，发现基地的安保措施居然升级了。“还有人脸识别技术啊？这套技术行不行啊？我听说国内做这个的闹了不少笑话呢。”

    “您放心好了，这可是小林子折腾出来的。”刘星给何教授及汪将军等人带上了一个手环。“小林子的这套安保措施是一种被动式的安保，它能快速地通过人脸识别和声音识别确定您的身份，再加上您手上的这个手环，安全系统在您靠近门禁的时候就已经判定了您的权限是否能够通过。如果权限不够，在接近门禁100米的时候就会提醒您无权前行。”

    “那我们做的识别卡不就没用了么？”汪将军忽然有点心疼，那识别卡花了不少钱呢。

    “在核心区域，除了这套系统之外，还需要我们的识别卡进行双重确认。”刘星解释道，“非核心区域就尽量要让大家觉得方便，就通过我们的安全系统去主动识别了。”

    “双重验证机制？这个想法不错，本人和本人的识别卡都对应上了才能通过就能最低限度避免有人假冒了。”汪将军做过情报工作，所以对于内部保卫也有自己的心得。

    “而且这个手环还有健康提醒的功能。”刘星讲解道，“这个手环可以实时监控佩戴者的脉搏、心率和血压；同时您在食堂吃了什么，在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什么，有没有去健身房做运动，手环都会记录下来。这些数据会反馈到医生那，配合您的体检数据，医生就会对您的身体健康情况了然于心了。最重要的是是，如果您突发心脑血管疾病的话，手环就会报警。”

    “好嘛，这简直比我的那个生活助理还要烦我了。”汪将军大咧咧地说道。

    “大家既然在玄武基地工作，那么玄武基地就要为大家负责嘛。”刘星说道。

    “你别告诉我，小林那家伙这段时间就做了个手环和门禁吧？”何教授问道。

    “这套系统是有原型的，锦麒以前在美国就卖过类似产品，他只是拿过来重新升级和修改罢了。”刘星回答道，“他最近做了个新东西，鲲鹏电池公司那边都被吓到了。国家电网公司听了消息之后，表示希望能尽快和他接触下。据说只要这个东西通过验证，国家电网公司表示未来三年的产能他们全包了，而且他们的开价可不低。”

    “是吗？我们才抱怨钱不够，他就立刻想到赚钱的法子了？”汪将军笑道。

    鲲鹏电池公司其实也是玄武基地的马甲公司之一，现在它的超级电池和未来电池在全球的销售额还是非常喜人的。现在即将拥有的第三款产品已经让国家电网这样的能源巨头公司放下矜持，想来又是一款类似摇钱树的产品吧。

    第153章 电力产业的革命

    华夏的电力产业基本是国家队, 特别是渠道商就一个国家队，也就是国家电网包场了；而生厂商方面则是按照电厂组建了若干个国家队, 比如水电领域有三峡集团、火电领域有大唐集团、核电领域有核能集团, 而新能源领域，比如风电、太阳能除了有国家队之外，国家也鼓励私营成本进入。-

    不过电力产业做一个国家的支柱产业，还是只有国家队才玩得转。这次林锦麒对国家电网以及其他主要发电企业的邀请函让整个电力产业还掀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波澜, 毕竟这封邀请函是以玄武集团的名义发出去的, 而这个集团在国内国际都是无人知晓, 差点就让各大企业给忽视掉了。好在和玄武集团共同联名的两个单位，一个国级单位, 另一个则是军方背景, 这才让人对玄武集团起了一丝尊敬。

    这个由玄武集团发起的“未来电力产业发展研讨会”在镐京市召开, 毕竟这里距离玄武县最近的一个省会城市了。作为六朝古都的镐京市在全国省会城市及副省级城市里排名并不靠前，所以镐京市政府看到这个研讨会的时候还一度以为是哪个诈骗分子举办的。只是看到国家发来的协办公函之后才确认这个研讨会的级别是真正的国家级, 大家这才动员起来。

    参与研讨会的单位中，鲲鹏电池和玄武集团是熟悉的，严格算起来, 玄武集团在法律上是鲲鹏电子的母公司。而国家电网及核能集团与玄武集团也是有联系的，朱雀氢能发展公司也是玄武集团的子公司。只不过玄武集团作为玄武基地放在明面上的半公开马甲，国家对它的宣传是比较少的, 因此几个国家队的老板都是被背后的大佬打过招呼之后才知道这个研讨会也是一次吹风会，表示华夏对本国的国家能源政策的确有调整的打算了。

    “看到上次国家电视台对冀省氢电厂并网发电的报道规模就猜到国家对能源政策有重大调整，只不过没有料到这么快就开始了。前些年国家就已经在严格控制煤炭开采和石油开采, 现在看来就是对我们火电厂要下手了。”大唐集团的老总有些悲哀地说道。事实上，他也明白火力发电的诸多缺点，但是自己就是做这一行的，总不能自己人说自己人的坏话吧？“以前国家是火电为主，水电、核电为辅，风电等为补充。估计这次吹风会就是要将核电拿到第一位，然后水电作为辅助，估计我们火电要沦落到第三等级去了。”

    “牛总，您也别妄自菲薄，不管核电、水电、风电怎么发展，我们其他三家和你们火电比起来就有一个天生不足。”三峡集团的老总安慰道。“您也知道，目前的发电技术中，也就只有你们火电和核电能够控制发电的规模。遇到用电高峰，你们能提高发电量；遇到用电低谷，你们可以降低发电量。但我们风电、水电、太阳能、潮汐能就做不到这些了，我们的输出规模是一定的。电网需求高了，我们也没辙；电网需求低了，我们就要空转浪费。而且虽然核电在理论上也是可以控制发电量，但是他们在控制程度上没有你们火电那么自由。”

    三峡集团老总的话让几位火电集团的老总倒是觉得内心舒坦了许多，毕竟火电这个可以随时控制发电量规模的优点还真的是其他几家模仿不来的。电力产业可以区分生产和输送两个大环节，每个大环节都有自己需要解决的难题。

    输送方面，国家电网一直在研究超高压和超超高压输电技术，为的就是长距离传送对电力的消耗。学过电学的同学都知道，电力在通过电线传送的时候会由于介质的电阻而产生热量，每年电网消耗的热能其实就是对电力资源的极大浪费。而要解决电线发热的问题，治标的方法是不断提高输电的电压，但治本的方法还是寻求常温超导体。

    超高电压输电虽然可以降低发热的消耗，但是超高压点的危险性就决定了这些线路必须避开用电需求极大的大城市和超大城市。而且电力传输从升压到降压，其实也是有消耗的。虽然比起输电消耗不算多少，但是积少成多之后也的确让人可惜。

    除了长距离输电这个问题之外，国家电网还有个头痛的问题就是如何解决电网到用电设备的最后这段距离。电力是非常清洁高效的能源，但是任何用电设备都不可避免地需要拖着一个电线。就是这条不怎么美观的电线成了拖累电力发展的最大桎梏，所以国家电网一直在研究无线充电。如果无线充电能够满足到电力车的快充需求，电力车就基本不会有制约的条件了。

    而在发电这头，电能储存就是个很大的问题。有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我国发电技术明明这么强大，可为何到了夏季用电高峰期还是需要“限电错峰”呢？这其实就和发电厂的设计发电规模有关了。通常情况下，一个城市的电网的需求值并不等于这个城市的用电高峰，而是约等于这个城市用电中位置稍高的数值。也就是说，任何一个城市的电网其实最终是不能满足这个城市的最高用电需求的。

    这就会让人感到奇怪，为什么不让电网的电量达到满足这个城市用电峰值的需求呢？大家又不是交不起电费，国家也不是发不出电。这就和电能有关了，电能在电网内如果不能被消耗掉的话，那就是浪费掉了。假如一个城市的用电峰值是每天1千万亿度，如果电网满足了这个数值，那这个城市每年到底有多少天能达到这个数字？如果没有达到，那多出来的电力就彻底浪费了。

    为什么国家电网要搞“阶梯电价”和“晚间闲时电价优惠”？说白了，国家电网就是希望能拉平峰值与谷值之间的差值，这样才能降低电网的浪费。当然，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真正治标的方法还是如何在用电低谷阶段将发电厂的多余电力储存起来，然后在用电高峰期再提取出来。有人说，这不就是电池可以解决的么？事实上，电池虽然是一种储能装置，但是相较于电网和发电厂来说，电池的储能能力有点不够看。因此储能技术被列为一中单独的技术，独立在电池技术的外面。

    就在各位老总揣测这次吹风会的内容时，几个国家智囊团的老教授们也纷纷找到了玄武集团的总工程师，也就是林锦麒。这几位老教授初看到林锦麒的简历时还大吃一惊，深深为国家培养出了这么一个妖孽级的天才而高兴。看看，高中阶段就是IMO和IChO的双料金牌得主；大学保送清华；然后在普林斯顿大学念了两个博士学位；最后还是普林斯顿大学最年轻的数学教授兼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最年轻的高级研究员。这简历华丽得几位老教授恨不得拿回去敲打自己的关门弟子，瞧瞧你们一大把年纪算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不过回过味来的几位教授觉得不对劲，林博士的确是数学博士和物理博士不假，但是你和电力产业有啥关系？电力产业改革凭什么由你这个小子来主导？“术业有专攻”，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教训！并不是说你是天才你就无所不能，每个专业都有自己的天才，但是跨专业的天才，那就少见了。

    “林博士，对于你和你身后的玄武集团召开这么一次产业大会，我们也是感激的。毕竟电力产业身为关系着国计民生的重要产业，多聚聚也是有好处的。但是我有点不明白，贵集团说有‘改变电力产业未来五十年格局之新技术’到底指的是什么？做产业不是做文化娱乐，更不是像你从前的那些互联网产业，吹一吹就有收入，这可是要看真正成绩的。”一位出身清华的老教授向林锦麒责问道。

    他最近也知道教授团里有不少人对林锦麒不是很看得上的，总感觉他是外行人插手内行。特别是林锦麒的互联网出身让这些习惯实业报国的教授们更看不上了，在他们看来，互联网就是“吹牛皮产业”。只要是头猪站在风口都能起飞，那这样的产业对国家发展有什么帮助？与其等其他教授责难，还不如自己先来。好歹也是清华出来的学生，大不了自己事后帮他兜一下，免得被其他学校的教授给欺负坏了。

    “黄教授，您好。”林锦麒非常客气地和这位教授打着招呼。媒体和学术界都喜欢称呼林锦麒为“博士”而不是“教授”，其实原因就在于林锦麒的年纪实在是太年轻了。

    按照华夏人的大众印象，45岁称教授都可以归到“青年教授”范畴，所以林锦麒这个未满30岁的学者被称呼教授就有些让人觉得“怪怪的”。除了年轻这个重要因素之外，还有个原因就是林锦麒目前还没有被哪所大学聘请为“正式教授”，尽管他在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担任过教授，但那属于“特聘教授”。从某种程度来说，那就是林锦麒只能在聘用期间内在普林斯顿大学内部被称呼为“教授”。当林锦麒离职或离开普林斯顿大学，那“教授”的头衔就不适用了。

    “我知道这次研讨会一定会惹来学界和产业界的质疑，所以我这边也的确准备了一些东西。很多东西都是我在美国主持雷古勒斯实验室就研发的，但是因为很多原因我没有将这些东西做成最终产品，同时也没有发表相关论文。但是在这次研讨会之后，我们就会刊发一系列论文。这些论文的学术单位除了玄武集团研究中心和华龙实验室之外，清华大学的新材料实验室也会在其中。黄教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先睹为快？”

    “是吗？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黄教授一听顿时就来了兴趣。

    他知道清华大学的那个新材料实验室以及人工智能实验室都是林锦麒当年投资的，里面的人才也都在雷古勒斯实验室进修或工作过。说来雷古勒斯实验室也真的算是北美科研界的一个奇迹，在林锦麒主持的短短几年间就成为全美实验室排行榜的前20名；同时也被誉为是全球新晋实验室的第1名。那个20名在很多人看来似乎有点可笑，但是如果知道全美有多少知名实验室的话，那这个20名的含金量就足以吓死一片人。

    美国知名的实验室随便数一数就能数出诸如：喷气推进实验室、冷泉港实验室、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橡树岭实验室、费米实验室、贝尔实验室等等，雷古勒斯实验室能和这些实验室并列就可想它的科研能力。而且这家期刊在统计美国实验室的时候可是将NASA排除在外的，如果说喷气推进实验室是学霸们的战争，那么NASA就是全球独一无二的学神。

    有个科学家曾经开玩笑道，NASA到底藏了多少黑科技，我觉得NASA的负责人自己都不清楚。总之林锦麒觉得自己如果是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指挥官的话，那么他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要彻底干掉NASA才行。

    黄教授花了大约半天的时间参观完林锦麒为这次研讨会所准备的技术材料之后，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有些不够用了。看完这些材料之后，他觉得林锦麒说的那个“改变电力产业未来五十年格局之新技术”还太保守了，这简直是第三次工业革命之后人类在产业技术方面的最大一次飞跃了。以电力产业为代表的能源产业是整个工业的基础，没有能源就不可能发展工业，因此如何打破电力的桎梏就成了工业强国谋求本国再次发展的最大困扰。但是在林锦麒这里，这些问题似乎就不再是啥问题了。联想到朱雀一号的研制，黄教授真的想感叹，原来一直套在华夏发展身上最大的金箍圈儿在今天就算彻底拿下来了。

    从林锦麒那里回来之后，黄教授顿时心满意足了。以前黄教授只能算是林锦麒的“路人粉”，但是在林锦麒那里饱览各种黑科技之后他立刻化身“铁杆林蜜”了，甚至有朝着“林吹”发展的道路。他现在见到教授团的人就是，“你们不知道，我们学校毕业的那个林教授真是有两把刷子。他算是将发电和输电两个环节的大难题都给解决了，这还真是改变电力格局的新技术和新发现啊。具体我要保密，反正过两天大家就能看到了，我剧透了就没意思。”

    听完黄教授吹捧的人都是一个想法，哦，您也知道“剧透”不好，但是您给我“透”一半是怎么回事？现在整个人心里都痒痒的好么！不过这些教授不像黄教授那样和林锦麒有同校校友这个香火情，故而也不好意思上门说我要看看你的新技术啥，故而只能憋着。

    好在研讨会在大家休整了两日之后就开幕，镐京市作为主办城市也派来了一位分管科教文卫的副市长来坐镇。可惜这种基础工业的会议注定不讨媒体喜欢；再加上电力公司也很少做推广，故而连招待媒体的车马费也不多，所以弄得最后就只有国家电视台的经济频道和科教频道连同晋省广电旗下的都市频道和镐京市当地电视台来了一下，最后也只有国家电视台的科技频道留守会场。不过与会的人员都觉得无所谓，在他们看来，这种过于硬核的会议让媒体报道也报道不出什么来。现在谁看新闻没事还看那么多繁杂的数据，观众绝对换台的。

    “首先感谢镐京市政府对本次研讨会的大力支持，我想大家也不希望这次研讨会沦为一个形式，所以在稍微介绍下玄武集团之后，我们就展示玄武集团的这些结束。”林锦麒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贴身的阿玛尼高级定制西装让林锦麒展现出一股子学术精英范。

    这套形象是林锦麒在美国的公关公司为他设计的，因为林锦麒很容易被媒体拿来与乔布斯做比较。因此林锦麒的公关公司在为林锦麒设计形象的时候故意与乔布斯有差别，乔布斯走的是技术宅男路线，那林锦麒就走学术精英路线。不过林锦麒心里清楚，别看自己这套阿玛尼西装是乔治·阿玛尼公司的高级定制，但是售价还真比不上乔布斯的那套衣服。高级定制的价格当然高于成衣，可乔布斯那可是专门的设计师和裁缝单独为他设计制作的，独一份儿！

    “鲲鹏电池和朱雀氢能开发是玄武集团旗下的全资子公司，”当林锦麒公布了这两家公司的名称之后，下面就是一片惊叹声。鲲鹏电池和朱雀氢能可是最近电力行业里最火的两家公司，没想到它们背后居然是玄武集团。“除此之外，地平线集团是玄武集团的投资企业，占据着重要股东的地位。”

    林锦麒说完这句之后，下面的惊叹声更大了。相较于鲲鹏和朱雀，地平线已经发展了五年多，已经树立起华夏高科技创新企业标杆的旗帜。虽然地平线集团没有涉足电力行业，但是人家旗下的现金奶牛多啊。地平线游戏出品的游戏你玩不玩？地平线视频上的影视作品你看不看？再加上那几家红得发紫的社交网站和在青少年群体中倍受欢迎的网站，整个大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成为华夏第一家被估值超过千亿的高科技公司。

    如果有人认为互联网产业过于虚拟的话，那么地平线生物和地平线医药呢？前者拥有超级噬污细菌和超级芨芨草两项专利产品，一个是对付各类污染的金牌清洁工，另一个则是目前有效对付沙漠化并逆转荒漠趋势的王牌植物，这两个产品每年从各国那里拿的国家订单就不计其数了；而后者开创的“基因标靶药物”更是成为人类目前对抗癌症的最有效方法。

    “难怪地平线集团每年赚那么多钱却没有人敢下手呢。”有人在下面嘀咕了一句。

    “是啊，谁知道人家是套着马甲的国家队。啧啧，如果我们公司又能这样赚钱又能这样给国家刷脸面，国家还不拿我们当亲儿子？不对，我们已经是亲儿子了，应该是最小的那个亲儿子疼啊。”另一个国企老总忍不住酸溜溜地说道，“唉，比不过啊比不过啊。”

    “这次研讨会我们要展示的第一个产品就是这个。”林锦麒掏出了一个最新款的SmartPhone手机，“SmartPhone手机是由地平线电子出品的智能手机，当然所有权归注册地在美国的斯玛特公司所有，这其中的纠葛我们就先不说了。”林锦麒的话让会场哄堂大笑，谁都知道当初斯玛特公司跟美国商务部的那段公案。“我们的这款手机尚未上市，但是拿出来给大家看的目的在于，这款手机将是全球第一款无线充电的手机。”

    这次会场的大家是真的惊到了，电线一直被视为是电器产品最大的制约。对于电器或电子产品来说，这跟电线就好像婴儿的脐带一般。如果不剪断这跟脐带，那么婴儿就永远无法成为一个独立的人，而电器和电子产品也将永远受限于电线的长度和电池的电量。不过无线充电技术不算是什么新技术，发展到现在也有了所谓的四大门派。

    “林博士，你们的无线充电技术是哪个方向的？”立刻有相关的研究员提问道。

    在无线充电技术方面，电磁感应和微波谐振两个方式基本都已经成熟并可以投入商用，但是这两个充电方式的缺点也很明显。电磁感应要求充电器与充电设备的距离必须足够近，基本超过10厘米就没戏了，所以电磁感应的无线充电技术更多被视为一种“接触式无线充电”。也就是虽然没有电线的束缚，但是却有距离的制约。微波谐振充电方式倒是距离可以比较远，但是能耗却大得惊人，所以除非是土豪家，否则用这个充电基本能被电费弄哭。

    除了这两家之外，剩下两家的优点明显，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好在这些缺点都是可以修补的。比如电场耦合的方式就不错，但是在于研究者太少，所以这个也被林锦麒抛弃了。毕竟他希望自己的产品能够支持更多的电器，所以他不会选一条曲高和寡的道路。剩下的最后一个无线充电方式就是电磁共振方式，而这个方式的有点非常多，而且特别适合商业化。例如：电磁感应的无线充电设备可以一台对多台，只要大家的设备可以匹配就可以充电；而且这种充电设备的最远充电距离可以到数米，基本上可以满足家庭用户的使用。唯一的麻烦就是这种充电方式的能耗太大，大约会有40%左右的电能给白白浪费掉。

    “我们采用的方式是电磁感应方式，但是我们对目前的技术进行了一次提升。”林锦麒在讲台上展示了一个PPT，上面列举和对比了许多数据。

    “首先，我们提高了电能传送的效率。目前通用的标准能耗是在40%到60%之间，而我们已经将能耗压到了5%之下，并且还能进一步压缩。其次，我们将电能传送最长距离从5米提升到了20米；同时如果使用我们的工业版无线充电技术，最长距离可以达到50米左右。最后，我们将无线充电的电磁辐射降低到了最低，不仅符合华夏标准也符合欧盟和北美的标准。基本上，现有的电器或电子设备只要加载一个无线充电设备，那么它们在房间内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直接充电。”

    “啧啧，玄武集团这次布局很大嘛。”有人低声道，“虽然他展示的无线充电场景都在室内，但是那个最长50米是什么意思？他就是在暗示，只要有足够的充电桩，那么电力驱动的自行车或汽车都不是问题了。现在电动车的最大问题就是充电难，因为电池的容量有限，所以电动车常常是开不了多久就要充电，而且充电时间还很长。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PPT上有个数据，就是他这套充电技术除了有常规充电之外，还有一个快速充电功能。我觉得他这个功能就是为电动车准备的，只要道路上有足够的充电桩，未来电动车哪怕一天不充电也能在城市里行驶。因为它在行驶过程中就通过充电桩无线充电了，所以电池都不重要了。”

    而在所有的听众当中，国家电网那边的兴趣是最大的。电动车如果能被推广，那么整个电力行业都会受益，而其中的最大一块肥肉无疑就落在电网的嘴巴里。无线充电桩的投入虽然需要钱，但是这属于国家基建的一部分，国家肯定有补贴。一旦无线充电桩和其他无线充电设备被普及，那么消费者用电的积极性也就会快速提高，那么未来的电费收入肯定要提高。不过这位负责人早就与林锦麒见过面了，林锦麒表示这次研讨会有好几项技术对电网未来的发展有极大的帮助。所以他才耐住性子在这里听，没想到这第一个技术就是大惊喜。

    “如果说无线充电技术是解决近距离电力传送的难题，那么接下来的这个技术就是针对长距离电力传送的。”林锦麒的这番话让电网的负责人立刻竖起了耳朵。

    华夏是一个幅员辽阔的国家，因此电力传送从来就是个难题。由于国家目前的发电主力军还是火电厂，所以这些发电厂就不可避免地建立在煤炭资源丰富的地方。可这些地方距离电力消耗大户——沿海城市的距离可不近。于是架设长距离输电线就成了一大解决方案，可是长距离和超长距离输电很容易造成电力的浪费，因为电线的电阻会成为消耗的电力的一大原因。

    “下面的这个成就来自我们在材料学方面的一个发现，那就是常温超导体。”

    当“常温超导体”这个名词出现时，会场真的乱成了一团。“常温超导体”的出现几乎不亚于可控核聚变，这种技术除了可以用于架设超长输电线之外，它在其他产业也有很大的作用。例如建设“电子对撞机”之类，常温超导体也是非常重要。

    “常温超导体在-20℃到30℃之间能达到超导体的标准，我想这个温度范围已经适合我国绝大部分地区的气温了。当然，即便偶尔温度超过了，只要最低温度没有低于-50℃，最高气温没有高于70℃的话，超导体还是能保证比铜线好许多。”

    “真的？假的？”此时国家电网的负责人已经不顾风度和会场纪律，他大声地问着。

    “无论是我们的无线充电技术还是这种常温超导体，我们都会交给合作方交由第三方进行检测。”林锦麒颇有信心地回答道，“而且，我们也没有欺骗你们的理由。”

    林锦麒此时又翻开了一页PPT内容，现在会场上听林锦麒发言的人也越来越认真了。玄武集团到底是怎么诞生的，大家已经没有兴趣去知道了。他们现在只要知道玄武集团是背靠国家的一家高科技公司就足够了，就是刚刚的一个技术和一种材料就足以震慑住大家了。无线充电技术虽然已经有商业化的趋势，但是那都是国外的公司，国内公司连边都没有摸到呢。至于常温超导体，华夏倒是占了稀土资源全球第一的好处，在超导材料的研究方面一直走在前列。可是到目前为止，华夏也没有哪家科研机关宣布自己发现了常温超导材料啊。

    “由于朱雀氢能发展公司在可控核聚变方面的贡献，我想国内有很多发电企业对我们还是有点意见的。”林锦麒的话惹来现场不少哄笑声，“但是我要说的是，可控核聚变被掌握并不是不可能的，即便我们没有掌握，但它终究会被人所掌握。因此电力产业格局的调整迟早会发生，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蒸汽机的应用带来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电力的广泛应用带来了第二次工业革命，计算机的普及则带来了第三次工业革命。

    每次工业革命的结果是什么？先进的生产力和生产方式被保留并得到极大的推广，而落后的生产力和生产方式则退出主流舞台而只能在某些落后地区苟延残喘。大家都是手握重权的电企领导者们，难道国家任命你们就只是为了让你们在一亩三分地上不思进取么？前三次工业革命，我们已经落后于世界。如果我们不能在即将到来的第四次工业革命实现弯道超车的话，难道我们还要继续落后于世界？

    很多人认为我们的可控核聚变发电技术砸烂了大家的饭碗，可大家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基于国家的能源安全和国情复杂两个因素，我国可能只保留一种发电技术么？

    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那里丰富的日照时长，为什么我不利用太阳能？对现有的太阳能技术进行升级改造？还有我国那漫长的海岸线和幅员辽阔的海域面积，潮汐能和风能明明是大有可为啊！还有，我国是一个饱受洪水灾害困扰的国家，所以水力发电存在的另一个原因是调控水资源在时间上的分布。

    当然，火力发电作为一种污染大的发电方式是肯定要被控制和减少的，但是这代表火力发电就要退出历史舞台么？目前国外有种基于垃圾燃烧的火力发电技术，它一方面可以大量消耗城市所产生的生活垃圾，另一方面它利用更先进的燃烧方式和环保技术让它的污染排放几乎为零。所以，不是我砸烂了你们的饭碗，而是你们自己一直没有将饭碗端好！

    根据我们的研究可以得出，在未来五十年内，我国会形成以可控核聚变发电为主；风力发电为辅；太阳能发电、水力发电与潮汐能发电因地制宜以补充；同时保留部分以焚烧垃圾为主的环保型火力发电为主的发电格局。而在这个格局外的其他发电方式，可能会逐步被淘汰，这就包含了核电厂。”

    林锦麒说到这里的时候，底下核能集团的老板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在可控核聚变发电技术诞生之前，自己应该是国家队里最受宠的那个吧？现在呢，还真是尴尬。不过好在这次研讨会之前，上面也有一些吹风。朱雀氢能发展公司未来可能主要转向氢能技术的研究，而核能集团将负责氢电厂在国内国外的兴建和运营。算下来，似乎没吃亏呢。

    “林博士，您前面提及的很多内容我都是信服的，但是关于风能发电这块，我们自己都没信心啊。”现在发言的是风电集团的老总。

    说起来，国家这些发电企业的手里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核心技术，没有将命根子交到外国人手里。惟独他们风电集团的关键技术都在外国人手里，外国人说往东，他们真的不敢往西。而且风电集团自己都觉得难堪的事情就莫过于国家掏了大把银子让他们学习外国技术，结果他们不仅没有学会还自吹自擂要搞一个全“国产”的风电田。结果国家将资金、政策都给到位了，风电集团交给国家的却是一个建设了五年却没有发出一度电的大烂尾工程。而且为了这个烂尾工程，风电集团每年还要交给位于瑞典的生产商一笔钱，让他们帮忙维护。现在这块风电田还立在苏省与沪市相接的近海，进出长江口的轮船都能看到这个让风电集团面子里子都没有的工程，所以他们才这么不自信。

    “下面来说一个技术，这是我们上次在度假的时候听到一个旧闻所想到的风力发电技术。当然，从技术研究层面来说，我想已经有很多人走在我们前面了。但是因为某些关键技术和关键材料的问题，所以这个风力发电技术应该还停留在实验室阶段，但是我们这里已经成型了。”林锦麒展示了下一张PPT。而林锦麒的霸气再度震慑全场，什么叫“度假听旧闻的时候想到的发电技术”？“什么叫别人虽然走在前面但我们已经走完全程”？这种默默装的风格真的是现在年轻人的流行么？在场的中年企业家和老教授们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陌生。

    “卡门涡街效应新型风力发电技术。”林锦麒说道，而PPT上展示的风力发电设备摧毁了大部分人对风力发电的印象。

    在很多人看来，风力发电不就是风对着风车吹，风车带动电磁线圈转动进而产生电么？当然，这是基本原理，但是很多风力发电已经不是那种荷兰的大风车了。甚至有不少风力发电机和风车的形象已经相去甚远，可毕竟还是有所谓的“风叶”的。但是林锦麒的这套风力发电设备却好像一根根矗立在水平面上的电线杆子，怎么看都和风力发电是真的“风车牛马不相及”。

    “‘卡门涡街效应’是一个流体力学名词，这个效应之所以和风力发电牵扯到一起是因为一场事故。在这场事故中，一个悬索桥在一场风速并不惊人的大风中被毁了。原因就是‘卡门涡街效应’将风的作用在物体上的动能放大了，具体放大的原因我在这里就不赘述了，关于这个效应的研究报告和科普文章太多，大家搜一搜就可以了。之所以有很多人研究‘卡门涡街效应’和风力发电的联系就是因为这样的风力发电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风力资源，毕竟以传统风力发电的要求来说，我国合适的地方不多。而且重要的是，卡门涡街效应风力发电可以小型化，我们不需要修建那种风力发电田，甚至某个小岛树立几根卡门涡街风电设备就足够了。你们知道，我们在南海不是有一些岛么？那里通电不是很方便，但是如果普及卡门涡街效应风力发电设备的话，电力资源就充沛了。”

    会场里其实也有军方的代表，林锦麒最后的那几句话落在他们耳朵里就不一般了。随着华夏军力的提升，华夏对于南海岛屿的控制也势必要加强。但是要控制那些岛屿并不是派几艘军舰过去巡逻就够了的，必须在关键的岛屿上有常备驻军，这样才能震慑周围的宵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伟大的，但是有了岛屿的兔子也发愁如何在大自然贡献的岛屿上生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电力资源不够啊！现在兔子在岛上的电力资源优先保障关键军事设备，然后就是士兵们的基本生活条件，其他的……兔子暂时做不到了。

    兔子也知道岛屿驻兵辛苦，想给他们按空调和提供24小时的热水淋浴，但是电力资源真的满足不了。铺海底电缆的成本太高，而且很容易被周围那些猴子搞破坏。而且重要的是，这些岛屿可谓是华夏对抗外部入侵势力的堡垒，堡垒的坚固程度和它的自给能力是有很大关系的。就好像打战的是，如果对方法围了城又切断你的粮食、水等资源的供给，那被围城的投降可能性就大了；但如果被围城有充足的资源，那人家被你围个一年半载都不着急，反倒是围城的要着急了，因为兵力被拖在啥事都不能干那就基本跟被消灭了一般啊。

    所以林锦麒这个风力发电真的有那么强大的话，那肯定要给南海的岛屿上都配上。届时各种军事设备都能上了，而且海水淡化设备也能上了，那海岛的驻兵就可以继续增加。这件事，想想就都挺美好的呢。

    “其实除了用于常规发电和海岛供电之外，我们还思考过将卡门涡街效应风力发电设备做成舰载型。”林锦麒此时展示了一张示意图，“我觉得可控核聚变发电作为驱动用于航母或大型战列舰方面可能比较划算，但是一些轻型舰或民用船呢？”林锦麒知道以国家对朱雀仿星器的保密程度，起码最近五十年里是不可能有民用船能装备这个的。“甚至我们还可以像空中加油机那样做一个海上充电船呢。”林锦麒又展示了一张图，“如果我们的电力驱动船队没电了，就让我们的充电船给它充充电。理论上来说，这支船队可以永远地航行下去。”

    军方代表此时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加油机那是空军标配，那充电船就是海军配置了嘛。电力驱动船虽然现在还停留在设计图上，但是海军方面一直对舰载电磁炮兴趣颇大。电磁炮其实也是眼前这位林博士的发明，目前国家已经在秘密兴建路基和岸基电磁炮，想必舰载电磁炮也不是问题。电磁炮对于军方来说简直是用料超省的大杀器，哪怕是一枚铅球被电磁炮加速打出去之后，那杀伤力也不是一般武器能够比拟的。

    重要的是，射程远。如果在青藏高原架一排对准印度；再在广西架一排对准越南，保证这两个最反华的猴子立刻就乖了。至于鹰酱因为隔着太平洋而暂时打不过去，但没关系啊，我们可以开着船凑过去打嘛。打电磁炮需要耗电，但是仅仅为电磁炮就装一个朱雀仿星器又有些划不来，此时充电船就有作用了。如果在战场上打|炮打得没电了的话，没关系，叫充电船过来“奶一下”就没事了。

    “这林博士兜里到底还藏着多少东西没有掏出来啊？这个研讨会上单单就这个啥效应发电机就太有价值了。如果风电集团没兴趣的话，我们接手过来做。”一个军方代表凑在另一个代表的耳边小声地说道，“还有那电磁炮，到底现在的研究进度如何了？我可是听说你们已经完成电磁单兵武器了，什么时候送几个样品过来让我们帮忙测试测试呗？”

    “嘿嘿，你知道我们的保密条例，我什么都不能说的。”另一个军方代表神秘莫测地笑道，“不过林博士那里的东西可是挺多的，但是能够列装的却不多。毕竟我们综合军力还跟不上，现在用林博士的武器就感觉是三岁小孩舞大刀，不仅杀不到敌，还会伤到自己。”

    “难怪上面最近反复强调要提高士兵的素质，以后征兵都要高中生起步了，初中生原则上都不考虑了。不过也是，现在好多武器的说明书我看得都头痛。当年就是不爱读书才跑来当兵的，现在倒好，书读不好估计以后也当不好兵了。”他颇为叹息地说道。

    “打仗最后打的还是人，如果当兵的素质不高，再高科技的武器也是摆设。”

    “现在来讲这次研讨会的最后一项技术。”林锦麒换了一张PPT，“我称之为‘超级电容器’。”

    当林锦麒说出这个名词的时候，会场忽然发出一阵低笑声，林锦麒也难得脸红了。对于林锦麒的起名废的属性，估计全球就没几个人不知道了。看看林锦麒发明的那些东西，动不动就是“超级××”或“未来××”，要不就干脆将学名当商品名用，弄得服务林锦麒的市场营销部门非常头痛，因为这些名字的要么是区别性不大，要么就是太专业，简直是和消费者为敌啊！

    “现有可行的电能储存手段无非是物理或化学两大派系，物理方法虽然简单，但是消耗大；化学方法虽然麻烦，但是胜在消耗低。超级电容器其实也是化学储能的一种，只不过我们在材料方面做了极大的优化，可以有效协助发电厂处理的多余电量。”

    “林博士还真的是将整个电力的产业链给全部覆盖升级了一次，从发电方法到发电之后的储能方法，再到传输方式，乃至于到用户端的最后1米距离也解决了。看来这次国家对林博士的倚重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这次研讨会的内容公布出去，估计全国人民都会震惊吧？”

    事实上，就在大家还在讨论林锦麒所公布的这几项技术的重要性时，社交媒体上还真的形成了讨论热度。唯一还留在会场的科教频道就瞬间成了大家最关注的媒体账号，毕竟第一手的资料都是从这里出来的。作为全国负责科学教育和科普的专业频道，频道编辑们还是知道如何用最简洁通俗的话语让老百姓理解玄武集团这几项技术的重要性和开创意义。

    “虽然我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理解玄武集团的发明有什么作用，但是听上去似乎好厉害的。可我的问题就是，如此牛逼哄哄的玄武集团怎么一夜之间就出现了？难道是我们国家忽然捡了一艘外星飞船？或者是未来的华夏人穿越回来帮助我们搞科技发明了？”有人吐槽道。

    “那是你没有仔细看玄武集团的介绍，他们本身可能不出名，可是它的子公司和投资公司出名啊！知道朱雀氢能么？苏省和冀省的氢电厂就是它建的。知道鲲鹏电池么？现在席卷全球的超级电池和未来电池就是他家的。这两家公司就是玄武集团的子公司。还有，你一直在玩的地平线游戏，在看的地平线视频，还有你现在用的这个社交网站都是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的，而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的母公司叫地平线集团，它是玄武集团的投资公司之一。”

    “我忽然觉得玄武集团就像历史上的那个‘三年不鸣’而‘一鸣惊人’的楚庄王。”

    玄武集团的这次研讨会内容自然也作为重要情报反馈到了美国情报总监办公室，而情报总监看完这些资料在给总统的简报上说道：“现在应该可以确认，这个玄武集团和林锦麒博士必然有密切联系。甚至我们怀疑，这个玄武集团就是华夏政府与林博士早就准备好的。”

    “我们每年花那么多钱监视华夏，然后你到今天才告诉我，华夏政府和林锦麒有联系，甚至双方早就合作了。所以，这些预算的意义在哪里？还有，即便我知道了这些联系又有什么价值，难道我可以凭借这份情报就要求引渡他么？而且即便我提出引渡了，华夏政府会同意么？”小树丛总统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情报总监，“最让我感到绝望的是，一个学者居然能将我们的专业CIA特工悄无声息地绑架去了华夏！总监阁下，你又该如何解释？”

    “总统阁下，我们可以借此宣布林锦麒是‘恐怖分子’，然后光明正大地查封他的雷古勒斯实验室。”此时总统安全事务顾问出声了，间接帮情报总结解了围。

    “宣布一位重要盟国的知名科学家是‘恐怖分子’？顾问先生是认为我们和华夏的外交关系过于密切而需要降降温么？”国务卿忍不住插嘴道。他知道安全顾问和情报总监都是对华的鹰派，但是现在为了维系这个反恐联盟，美国必须对华夏采取更温和的政策。“而且顾问先生和总监阁下还认为现在的雷古勒斯实验室有多少值得我们下手的技术么？如果你们的情报能有效一些的话，应该可以知道他们早在三年前就在转移他们的技术和资料了。现在的雷古勒斯实验室早就大不如前了，而且重要的是，林博士已经出售了这个实验室的大部分股份。据我所知，这家实验室大约只有不到一成的股权还在他手里，你威胁不到他的。”

    “那斯玛特公司呢？”安全事务顾问又提出一个目标，“这可是下金蛋的母鸡。”

    “没错，这的确是一头现金奶牛，但是这家公司早在年初就已经在NASDAQ上市了。”国务卿耐心地说道，“如果你有兴趣去看他们的招股书的话，你就会发现，林锦麒的公开股份不到5%，这家公司的大股东包括通用、康卡斯特、美国人寿等大财团，顾问先生如果不怕得罪他们的话，你就动手吧。不过请说明是你的私人行动，不要牵扯我们。”

    “好了，这些没必要的话就不要说了！现在我们想想该如何应对这些技术！”小树丛道。

    “我这边会安排间谍重点针对玄武集团的。”情报总监立刻说道。

    “我这边也会动员科学家对他们的技术进行逆向工程的。”国务卿也说道。

    “去吧，别让我们伟大的美利坚在这场能源变革中落后了。”小树丛点头说道。

    而在能源产业烧了一把火的林锦麒正在被汪将军缠住，因为有太多问题需要他解答。

    第154章 改变未来的决策

    “玄武项目这次拿出来的一揽子技术及解决方案的确为我国未来五十年的电力产业乃至能源产业的发展指明了一个发展方向, 但是风险依旧是与机遇并存。”

    在首都某个不起眼的会议室里，一个参加了研讨会的教授不正向会议室里的几位老者做着会议汇报。其实他此刻的心情还是非常激动的, 不是因为他正在为这个国家的权势最高的几个人讲课, 而是因为林锦麒给大家描绘的未来实在是太宏伟了。

    “不过根据我们这几天的评估，风险远远小于我们可能获得的收益，而且我们认为这将是我们超越老牌工业国家的最佳机会。‘氢电为主，风电为辅, 水电、火电及其他新能源因地制宜为补充’的电力架构在目前看来是非常符合我国国情的, 氢电因其高效且大规模的发电能力将成为我国未来的能源核心；而新风电因我国国土面积辽阔且方便高效的原因而将成为我国未来能源结构中的次核心；水电、潮汐能、太阳能和火电等等将因地制宜作为某个区域的能源补充来源。这三层架构将基本确保我国能源体系的安全和自给自足, 这也就意味着地球上将不再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在能源上对我们施加影响力。特别是林博士这次提出的新风电设备，对我国的未来军事战略部署也有着重大意义。”

    这位教授展示了几张效果图, 分别是在几个重要海岛上布置卡门涡街效应风电设备之后的模样。

    “如果我们在这些海岛布置一定规模的新风电设备, 那么这些岛屿将彻底实现能源的自给自足。充沛的能源不仅能满足军事设备的使用, 同时也将满足海岛官兵的日常生活，甚至我们能够扩大驻军规模。如果加上我们最新研制的岸基电磁炮的话, 我们的这些海岛将成为我们在南海和东海上的海上军事堡垒，构建起我国的近海防卫阵地。”

    “李教授，这个设想如果要成为现实的话, 大概需要多少时间？”为首的老者问道。

    到了他这个级别，花费多少已经不是需要考虑的关键因素了。一方面华夏的确有了花钱的底气，另一方面构建近海防御阵地也是华夏近期梦寐以求的事情。毕竟要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需要太多的时间, 而敌人会不会给华夏这么多时间，还是一个问号。所以华夏必须有备选方案，而利用华夏临海的丰富海岛资源构建近海海岛岸防基地, 将华夏的防御圈从沿海推远到近海，这将让华夏本土更加安全，同时也为海军的建设争取更多的时间。因此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个必须要做的事情。哪怕现在牺牲一点其他方面的利益，未来也会因此而得到弥补。

    “目前军方那边反馈的消息是玄武集团下的雷神军工已经完成了近程和中程电磁炮的定型工作，大约下个月就可以开始量产；再过两个月就是完成产量爬坡。至于远程和超远程，目前只是试制了几尊，而且都是陆基型号。”李教授回答道，“而新风电装备的话，玄武集团那边应该是完成设计和定型工作了，量产应该不是问题了，但是具体还需要确认。”

    “海岛方面以布置近程电磁炮为主，然后保留几尊中程电磁炮作为主炮就足够了。远程好超远程还是布置在我们本土比较好，放在海岛上怕是美国人那边就坐不住了。”另一老者笑了起来。

    他是有军方背景，对武器的了解程度自然是最深的。如果在南海的岛屿上布置远程和超远程电磁炮的话，那美国的第二岛链乃至第三岛链的安全都无法保证了。美国绝对不会容许自己的太平洋防线门户大开的。与其过度刺激美国人，还不如自己松一松比较好。

    “你和玄武基地那边的人确认下新风电设备的量产进度。如果没有问题了，那就先找个地方测试下。我觉得苏省那个风电田就不错，上次风能集团在那跌了个大面子，这次让他们自己找回来。如果要是完不成任务的话，那就不是丢掉位置那么简单了，这是国家级任务！”

    会议室除了几位老者和李教授之外，还有几个化身隐身人的秘书们。这些秘书都是某位大佬的大秘，自然对会议纪律非常清楚。在这样的会议上，他们素来只带耳朵而不带嘴巴的。只有大佬们吩咐了，他们才会将某件事记录下来，然后再口头传达下去。

    现在一位秘书离开了会议室，在隔壁的房间里拨通了风能集团老总的电话，将大佬的话传达下去了。意思传达完了就立即挂断了电话，他是不会向任何人解释这些内容的意思。如果连大佬话中的意思都参透不了，那还混什么官场，趁早找个空闲职位去养老算了，别耽误其他人的晋升之路。

    “果然上面的人都没忘掉那个风电田带来的羞辱啊。”风能集团的赵总挂断电话之后，自言自语地叹息了一句。

    虽然这件事是他的上上任捅出来的，但是只要那个风电田还在那里，那就是整个风能集团的耻辱。要知道这个风电田可是国家砸了多少钱修建的，同时国家还为此向相关国家输出了多少利益才换来他们的技术支持，结果呢？一个新的“烂尾工程”，还时不时被海外的敌对媒体翻出来羞辱一番，弄得整个风能集团都恨不得来长超级台风将这个风电池吹到外太空去算了。可惜这些玩意除了不能发电之外，坚固程度还真的是杠杠的。

    要部署卡门涡街效应风电设备就必然要和玄武集团取得联系，但是这个集团实在是太神秘了，就算是他们这些国家队的高层想找到他们的联系方式都不好找。赵总现在很想和林博士聊一聊，看看能不能将那个东海风电田改成使用卡伦涡街效应风电设备。这样那个风电田就不再是风能集团的耻辱了，没准还能成为风能集团锐意进取的标志呢。想到这里，赵总托人给玄武集团的林锦麒带话，希望能够在哪里见一面，聊聊新风电设备的问题。

    就在赵总找人带话的时候，汪将军此时正出现在林锦麒的私人实验室。实验室的对外称呼是“神龙实验室”，但是内部的代号却是“蝙蝠洞”。可惜汪将军是不看DC漫画的，所以对于这个代号一直有些诟病，认为不够大气。好在他也找了一个理由安慰自己，那就是既然是保密代码，那么低调一点又让人看不懂一点，其实还是不错的。

    林锦麒的蝙蝠洞属于玄武工程里的保密项目之一，保密级别在绝密。按照国家的想法，这个地方可能会永不解密。甚至整个玄武工程项目组里，知道蝙蝠洞存在的只有林锦麒、何教授和汪将军三个人。后来增加了祝王斌和刘星两个人，祝王斌知道是因为他是林锦麒的贴身保镖，就算他不能进入蝙蝠洞的核心实验区，他也可以在蝙蝠洞外围带着等候林锦麒。刘星则因为是林锦麒将他招募了进来，而何教授也知道这两个是从小玩到大的死党基友，配合起来也有默契，所以刘星也被授权知道了蝙蝠洞的存在。

    整个蝙蝠洞就是复制雷古勒斯实验室，而且后来随着林锦麒对雷古勒斯实验室的秘密搬迁，蝙蝠洞的科研能力早就超越了雷古勒斯。按照林锦麒的自我评估，蝙蝠洞如果要去参加全球实验室评比的话，前15名还是有希望的，但是保底也是前20名。蝙蝠洞的科研人员数量比雷古勒斯实验室要少许多，这是因为林锦麒在实验室里采取了大量机器人辅助工作，同时也让人工智能协助科研人员做研究。可以说，蝙蝠洞真的有点蝙蝠侠秘密基地的味道，只不过这里没有那么阴暗罢了。

    “林小子，这还是我第一次踏足你这个蝙蝠洞呢。”汪将军一直知道蝙蝠洞的存在但是却没有实际来参观过。

    他是一个军人，对科研事业并是特别了解，所以他从不干涉基地里的科研人员。在他看来，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处理就对了。

    “如果不是你给李少校看了几件东西，我还真不知道你这藏了那么多宝贝。对了，你没有向李少校泄露这里吧？”

    “怎么可能？保密条例我也是学习了的。”林锦麒说道，“如果李少校知道蝙蝠洞的位置了，那么他就必须搬去零号区居住了。我只是拿了几件未来的设备给他看了看，没想到他被惊到那个地步，还特意跑去和您汇报。怎么了，汪将军，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我听说你这里有所谓的‘未来战士’装备，我来开开眼界。”汪将军不客气地说道。

    “您说的是那套‘军用辅助外骨骼系统’吧？”林锦麒想了想，就知道李少校说的是啥东西了。于是他带着汪将军到了一个闲置的房间，房间里放着许多零件。“您要不要体验下？”林锦麒示意了下，看到汪将军点头之后，林锦麒就将这些装备装配到了汪将军身上。

    整个“军用辅助外骨骼系统”包括战术头盔、护甲、仿生外骨骼、动力背包和战斗武器五部分构成。战术头盔是整个系统的智慧枢纽，同时还能外接指挥系统；护甲除了保护使用者本人之外，同时也是与仿生外骨骼的接口部分；动力背包里有石墨烯电池和维生系统；仿生外骨骼则是在动力背包的电力输出之下，使得外骨骼发生作用。即便没有武器，外骨骼可以使得士兵的体力和移动速度成倍增长。同时配合战术头盔的战斗辅助系统，战斗武器的命中率也会提高许多。汪将军测试了一会之后，有些余兴未了地将装备摘了下来。

    “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力大无穷了，无论奔跑速度还是跳跃，都是超人一般。”汪将军兴致勃勃地点评道，“但是整套装备又非常轻，连我这样的老头都能轻松驾驭。林小子，你别跟我说这套装备又要过几十年才能列装下去，我看美国人那边都有点苗头了。”

    “整套装备里最高科技的就是碳纤维和石墨烯电池，这两样东西在玄武基地早就可以量产了，所以你真要列装下去也就是一两年的时间罢了。但是你要发挥这套装备的最大效用还是指挥系统的升级迭代，特别是我们要在外太空拥有足够多的监视‘眼睛’。汪老将军，我应该给你看过一个我模拟的未来战场影像吧？上面所有的技术都是现在的科技能够实现的，只是我们没有去整合罢了。但是我们没有整合不代表其他人没有整合，就我所知道的情况而言，美军那边大概至少实现了我展示给你看的那套模拟战场中起码八成的技术。也就是说，他们虽然没有视频中那么华丽科幻，但是他们却可以实现这样的战斗方式。”林锦麒提醒道。

    “说到底，你还是希望我去说服上面的人加快军队现代化，然后装备升级你说的那个C3I系统对吧？”汪将军问道，“你给我看的演示视频我已经给上面的人看了；你附录里的美军技术和视频演示技术的对比，他们也看了。你的确震撼了我们，但这毕竟是和平年代，想要让国家在军事方面做出这么大的变革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林锦麒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他还是高兴至少国家已经察觉到了差距也有了追赶的心思，只不过现在国家的重点不在这里，所以只能暂时搁置罢了。林锦麒与汪将军又聊了聊蝙蝠洞里的其他先进武器装备，此时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林锦麒按下接听键，玄武集团的接待办转达了一个电话，说是风能集团的赵总想和林锦麒聊聊有关新风电设备的事情。林锦麒问到了赵总的电话，然后看了看汪将军，而汪将军自然而然地表示他应该告辞了。

    林锦麒很快就与赵总取得了联系，林锦麒虽然知道自己是拥有系统的男人，但是他并不认为有了金手指就要和全世界作对才是正确的。还是一代伟人说得对，朋友要越多越好，敌人要越少越好。因此林锦麒并不介意结交盟友，而且市场那么大，一家公司是绝对吃不下的。重要的是，林锦麒如果想在某个领域有所作为的话，带头大哥身边没有几个小弟摇旗呐喊也是不对的。电话接通之后，赵总就跟林锦麒大倒苦水，希望林锦麒能够拉自己一马。

    林锦麒虽然没有学过政治学和心理学，但是这些课程在学霸辅助系统里也是有的。尽管林锦麒没有将这两个专业刷到专家级，但现在至少也是博士级了，故而听出了赵总的话外音了。赵总这是代表风能集团递上投名状了，那么当大哥的肯定有义务帮小弟度过难关。林锦麒和赵总聊了几个小时之后，就约定在东海风电田碰面，探讨下解决方案。

    林锦麒现在出行基本都被要求是尽量以陆路为主，所以林锦麒也享受了一把专列的待遇。好在现在全国火车已经提速，动车和高铁已经覆盖了绝大部分城市，故而林锦麒搭乘火车的速度也没有比飞机慢太多。风能集团当初与瑞典公司合作的东海风电田就位于长江口靠苏省的那边，这里是近海风速较大的地方，同时也是台风较少侵袭的地区。并且还有一个私心就是这里是华夏最重要的港口，所以也算是个面子工程，类似纽约港的自由女神像那样。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风电田顺利发电，可这个风电田折腾了好几年还是没有发出一度电，反倒是政府还要持续丢钱进去请瑞典的厂商对这些设备进行维护。

    “这些设备其实到现在都是全球最领先的风电技术，但是偏偏就是发不出一度电，真的是将我们风能集团的工程师们都愁死了。我们也找过瑞典的厂商，结果他们非要说是我们在运输和安装的时候出问题了。可运输公司和安装公司都是他们联系并监督的，而且如果真的是这两个环节出问题，我们是投了保险的，只要他们生产商开出证明来，我们就可以立即索赔。可到现在为止，他们既没有解决问题也不愿意为我们索赔提供支持，真的是愁死人了。”赵总和林锦麒站在一艘小游轮上，看着那些矗立在东海临海的白色柱子发愁地说道。

    “当初你们是怎么签的合同？难道你们没有找律师帮忙鉴定合同？”林锦麒有些不理解。如果过错方不在自己这边的话，那就找厂商要求赔偿就对了。如果不是厂商的错，那就找运输环节和安装环节便是了。“你们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不会拿了对方的好处吧？”

    林锦麒的一席话让赵总无话可说，这件事虽然没有公布出来，但是他身为后面继任的领导当然知道前任和前前任是因为什么原因进去的。也难怪这件事让华夏方面忍气吞声，毕竟是有把柄捏在对方手里。要不然，大家直接上法院打官司等待判决就是了。

    看到赵总那尴尬的脸色，林锦麒又问道：“如果我现在将这些东西全部拆掉，应该不违约吧？我也不找厂商退货，更不找运输公司和安装公司索赔，我纯粹就是看这些东西不顺眼要拆了总可以吧？而且我也要为我的卡门涡街效应风力发电机腾地方不是？”

    “既然林博士觉得可以拆除，那我们就拆除便是了，正好也能节省一笔维护费用。”赵总其实也看这个东海风电田不爽很久了，毕竟这是风能集团上上下下的耻辱标志。“不过咱们的新风电设备大概需要多久才能进场安装？然后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安装完成呢？毕竟我这里需要提交一个报告给上面的领导，领导也要知道咱们的进度不是？”

    “我这边已经在改装施工船了，估计一个月就能完成至少六艘施工船。如果你这边能在一个月内拆除完毕的话，我们在一个月之后就能开工。以这块风电田的规模和施工船的理论安装速度来讲，我们大约需要两个月可以完成第一期工程，也就是现在这片地方全部换成卡门涡街效应风力发电机；然后在接下来的半年里，我们会将风电田剩下的第二期和第三期工程完成。”林锦麒脑海里飞快地计算着施工速度。“第一期工程完成之后，我们就基本可以在半个月内并网发电了。不过这个风电田原本设计是向华东地区输电的，但是现在华东地区已经有苏省氢电厂了，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些多余的电力往哪里输送？”

    “主要还是浙省。”赵总说道，“国家对长三角的开发已经在进行中了，整个长三角的用电量在明年年底大概会翻一倍，本来我们还担心苏省氢电厂不够用，我们还规划在浙省或闽省各修一个氢电厂作为补充。但是就目前情况来看，如果这个东海长江口风力发电厂能够达到预期规模的话，我们可以将浙省和闽省的氢电厂工程向后放了。”

    玄武集团和风能集团就东海长江口风力发电厂的改建工程达成了合作协议，然后就报备国家审批。国家在确认了可行性之后，就签字同意了这个协议。当协议落实之后，风能集团第一件事就是去拆除原来的设备，并按照合约要求瑞典公司支付一部分费用。因为当初的协议虽然让华夏吃亏不少，但好在留了一个有利于华夏的条款。如果设备在五年内退回瑞典公司，那么瑞典公司需要向华夏返还30%的产品费用。虽然最后只能讨回三成的费用，但聊胜于无啊。不过瑞典公司方面倒是大吃一惊，对于华夏方面连招呼不打就要求退货的行为提出抗议。但是奈何这条协议对华夏有利，所以瑞典公司除了称呼华夏是“野蛮国度”之外也无话可说。玄武集团和风能集团懒得和瑞典公司打口水战，只是赶紧催出瑞典公司尽快赔偿。

    “华夏人准备在东海长江口附近修建全新的电力发电设备？确认这份情报的真实性了么？那我们马上派人去施工现场附近蹲点，我希望能够搞到他们风力发电设备的图纸！实在不行，我也要看到样图，最起码我们能够利用样图进行逆向工程！”美国情报总监说道。

    其实不仅是美国，几乎所有的工业国家和对风电有兴趣的国家都派遣了特工前往华夏。一时间，苏省的外国人和入境外籍人士的数量激增，让国安和国保顿时感受到了压力。可惜玄武集团和风能集团早就做好了应对措施，旧设备当然是交给瑞典公司去拆除。等瑞典公司带着设备离开之后，整个海域连同附近的海域和海岸都被清场了。岸上驻扎着不对，附近海面游弋着巡逻艇，任何人都只能在远远地方迷迷糊糊地看上一眼。

    “其实我倒是一点都不怕他们来看，只要他们不登上我们的施工船就行了。”林锦麒此时正和祝王斌等人搭乘一艘巡逻艇在施工海域游走。“整个卡门涡街效应风力发电设备的关键装置是联动轴和阻尼器，它们的设计和材料才是保证这套发电设备可以产出电能且不会被卡门涡街效应摧毁的关键。这两个关键设备都被易毁装置包覆着，如果有人想强行拆开研究的话，整个装置都会被破坏掉，同时材料上也会被一些迷惑材料跟侵蚀。如果这样还能有人能够逆向工程的话，我只能说这位工程师真的是‘工程师之神’了。”

    “杰克，你觉得就凭那些柱子就能利用风力发电？”在距离东海长江口风力发电厂较远的一处丘陵上，一对假扮新婚夫妻前来华夏沪市度蜜月的小两口此时正在这里。为了切确这套技术，两人还特意接受了有关风力发电的只是培训长达三个月，算是小有成就了。但是眼前这个白色的柱子完全不符合两人所看过的任何一种风力发电设备啊，于是女孩萝丝忍不住问男孩杰克这个问题。“你说这不是华夏人在故弄玄虚，故意给我们下套呢？”

    “应该不是。”名叫杰克的男孩摇了摇头道，“林博士的这篇论文已经发表在国际知名的学术期刊上了。如果是一个错误的观点，那最近由他发表的论文还不被国际同行给骂死啊？我觉得关键设备都在柱子的基座下面，可惜我们不能太靠近，否则我们就能成功了。”

    “我们不要太冒险了，那些驻军可不是吃素的。”萝丝心有余悸地说道，“最近城里也加强了管理，不仅警方上门查证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而且国安局和国保局两个保密单位也上街调可疑人群了。如果我们有什么把柄的话，那我们可能就回不去了。你不要忘记菲利普那个蠢货了，在南非当他的土皇帝不好么？非要去找华夏人的麻烦，现在还是生死不明呢。”

    听萝丝提到菲利普这个名字，杰克也忍不住摇了摇头。说起来，CIA在全球分为多个区域，比如什么中东及北非地区、亚太地区等等；但是唯独华夏和俄罗斯是两个单独以国家划分的区域。

    就重要和危险程度来说，杰克和萝丝所在的华夏地区要远远高于菲利普所在的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而且因为菲利普出身政治豪门世家，故而他在南部非洲地区也是个大大小小的官员，基本是不用出外勤的，因此只要不作死就是绝对安全的。即便偶尔出了点小问题，他也是美国优先赎回的特工。可惜他偏偏在南非呆的脑袋进水了，勾结雇佣军对华夏科考队下手。

    这件事发生了之后，CIA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一来CIA早就被美国总统签署命令禁止对他国非军事人员使用致死武力；二来对纯平民性质的科研队伍动手，CIA也是要脸面的。事情闹大之后，被美国接回去就低调地过日子，一般躲个三年五载就过去了。结果这个菲利普还非要到处浪，最后不就被华夏特工抓走了。按照CIA的评估，菲利普应该是上了华夏的军事法庭后被判决死刑了。所以CIA干脆也不找华夏要求赎回菲利普了，因为华夏政府铁定不会承认菲利普在自己手里，最后还是自己被被弄得没面子。

    “我们再搜集一些资料就离开吧。”杰克到底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按照他的资历，再过几个月就要升级了。等升职之后就不需要执行外勤了，他犯不着在这个时候将自己搭进去。“明天你先离开，如果明天晚上没有收到我的消息，你就立即撤离。我在安全屋里放了我们的新身份，届时我们在那里碰面。如果我在预定时间没有回到安全屋，那就表示我出事了，你立即带着情报用新身份离开华夏。放心好了，我们就算被抓到了也是遣送出国。”

    萝丝点点头，她和杰克所搜集的情报并不算多敏感，而且极少涉及华夏军方并且也没有牵扯到贿赂、谋杀等其他罪行，所以即便被华夏的反间谍机关抓获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我明白了，你也要注意安全。”萝丝和杰克虽然不是情侣关系，但是两人长期搭档又是不是地扮演情侣，所以偶尔也会假戏真做地打个友情炮什么的，因此萝丝对杰克也是有点真感情的。

    林锦麒虽然知道有很多间谍在关注着自己的新风电设备，但是具体有多少间谍就不清楚了。不过林锦麒对这些事情也不是特别关心，他能确保自己的设备是不能被拆解的，但是如果这些设备在华夏境内都被间谍盗走的话，那丢脸的一定不是自己。其实就在风能集团在东海长江口风力发电厂装备新风电设备的时候，军方也在南海的某个岛屿上实验这套风电设备。

    “班长，你说咱们岛上装了这个棍子就能有电了么？”一个正在帮忙的新兵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班长白了新兵一眼，“让你干活就好好干活，说有电就一定有电。你们这群新兵就是心态不稳，自从知道我们岛要来电了，你们一个个就浮躁起来了。”

    “班长，来这岛之前我也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没想到比我想象中还艰苦嘛。”新兵说道。

    他其实上岛也有半年多了，但是驻岛的习惯是没有满一年就不能算老兵。虽然驻扎海岛也会轮换，每隔几个月会去条件稍微好点的海岛换防。但是再好的海岛条件也就是那样，电力受限导致海岛的条件上限就永远无法提高。目前海岛的电力来源主要是两个，一个是柴油发电机，但是这个是供给给军事设备的；生活用电则是通过太阳能和老式的风力发电机。太阳能发电受限于海岛的土地面积，所以虽然海岛日照时间长，但是产生的电力还是有限；老式的风力发电机必须对准风向，风太小或太大都不行。士兵说这种风力发电机比女朋友还难伺候，所以有些老兵干脆就不用风力发电机了，反正也没有多少电可以用。

    “基本上，我们在这片近海安装的卡门涡街效应风力发电机足够你们生活用了，而且也可以保证新旧军事设备的使用。”技术员倒是挺和气地说道，“过几天我们会将海水淡化机给你们装上，那味道虽然比不上矿泉水啥的，但是绝对比你们现在喝的水要好很多。”

    海岛缺乏几乎所有的生活物资，特别是水。每次船队运送的生活物资中，水就要占很大的比例。如果遇上天气不好，物资船没有准时到来，那大家就得喝掺了化学试剂的水。这种化学试剂可以确保水质，但是水的口感就无法保证了。

    “以后你们用水就不用那么窘迫了，洗脸刷牙不要算每天的份额，每天想洗几个澡就洗几个澡。”

    其实很难想象，对于普通人来说，海水浴是多么充满向往的游乐方式。但是对于长期被海水包围的海岛驻岛士兵们来说，洗澡却是非常奢侈的事情。你以为天天都去海水里泡澡么？海水泡完澡如果不用淡水冲洗干净的话，那会诱发许多皮肤疾病的，还不如不洗澡了。所以在淡水资源缺乏的海岛上，每天用水是有定额的，洗脸刷牙都要用量杯算额度。洗澡？那简直就是中福利彩票一般的大奖了。

    “那敢情好！能天天洗澡我就满意了。”新兵的条件倒是不高，不过在此之前很难满足。

    海岛的这边在修建风电站，而海岛的某个阵地则在架设全新的火|炮系统。相较于风电站那边轻松的气氛，这里的陡然紧张了许多。因为所有参与的人都晓得，这是这种电磁炮第一次部署在海岛上，所以对于这种电磁炮的伪装就不能马虎。

    “这电磁炮能让咱们测试一下不？”有人眼神放光地说道。关于电磁炮的介绍，他已经看了许多，所以很想亲眼看看这个电磁炮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

    “放心，肯定会给你们测试机会的。”负责安装的人笑着说道，“这种口径的电磁炮基本不会产生太大的噪音，所以就跟装了消音器一般。而且电磁炮的炮|弹价格也低，唯一贵就在外面的涂料上。毕竟电磁炮的初速非常快，一般的金属都耐不住这么高的高温。所以我们就研究了这种新涂料，它本身是极耐高温的，并且它在蒸发的时候能快速地带走大量热量，这样就能确保炮|弹本体不会出问题。不过你们在试炮的时候不要朝着固定物体打，因为痕迹分析的话还是能分析出这是电磁武器。要知道，这在国内还是高机密武器呢。”

    这只是一个岛屿上发生的故事，在未来半年的时间里，东海和南海上将有许多岛屿都会发生这样的故事。虽然美国人也察觉到了华夏人在海岛布置风电站的举动，但是美国人的抗议直接被华夏人无视了。在华夏人看来，我在自家装个发电厂关你什么事儿？当然，美国人举出了很多和我有关的理由，比如生态环保啊！海洋环境啊！睦邻友好啊！……可惜美国人理由举了很多，兔子只是吹着口哨就抛开了，鹰酱只能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这些军事上的部署和政治上的斗争，林锦麒自然是不清楚的。他从长江口风力发电厂离开之后就到了燕京，一方面他要对他在燕京的两个实验室进行视察，确保大家的进度没有问题；另一方面他则是找到了朱鹏，准备和朱鹏谈谈一个项目合作。

    “朱总，有个名叫林锦麒的先生想约您明天见个面，这边需要您确认下你的时间安排。”秘书走进朱鹏的办公室，轻声地问着。虽然她已经为这个男人工作多年，但她还是对这个男人的魅力感到无可抵挡。从身高外貌上来讲，朱鹏哪怕进入娱乐圈发展也绝对是先天条件最好的那一批；而从事业能力上来说，不满三十岁的他就创立了一家估值超过十亿美元的高科技公司就足以证明一切了。“他说他和您是高中同学，他想和你聊聊有关智能家居的事情。”

    “林锦麒？”朱鹏先是一愣，但是听到他俩是高中同学之后就知道是哪个林锦麒。想到高中时代两人争女友的事情，朱鹏倒是笑出了声。当年两人为了龙媛可是闹得不可开交，现在自己已经结婚，而他和龙媛也将步入婚礼殿堂，少年时代的那点“恩怨”的确是应该找个时间化解了。“你给他回个电话，就约他明天到我们大楼旁边的星巴克坐坐吧。对了，顺便帮我在那家我常去的私房菜馆订一个中午的位置。然后，我明天的行程都推掉吧。”

    “我明白了。”秘书点点头，就离开了。她回到座位上后就给林锦麒打了电话。

    此时朱鹏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想着什么，或许明天的见面会很有趣吧。

    第155章 相逢一笑泯恩仇

    对于燕京市, 林锦麒其实是比较陌生的。虽然他从高中开始就因为参加数学或物理训练营而会在燕京市住上一个月到两个月，但是训练营是紧张和单调的, 除了能在清华附中转转之外, 其他地方也是不允许前往的。而到了大学时代，尽管林锦麒的大学是念清华大学，但是当时自己主要的活动范围也就是海淀大学城附近。等自己有想去其他地方看看的时候，林锦麒就参加了普林斯顿大学与清华大学的联合培训计划, 然后林锦麒就忙着修学分和整理签证资料准备前往美国。后来虽然有好几次在燕京市停留, 但都是来去匆匆。故而对于这个城市的认知, 林锦麒觉得自己大概和绝大部分国人差不多吧。

    因为林锦麒在归国的时候得罪了美国政府，再加上菲利普事件是彻底惹怒了美国的情报系统（特别是CIA）, 所以林锦麒和他的家人都被禁止离开华夏前往其他国家旅游。好在祖国山河不仅壮丽而且丰富, 故而林爸爸和林妈妈的旅游计划倒是没有太大的损失。林锦麒则是被管控得更加严格, 一些靠近边境的城市被限制前往，甚至林锦麒出行也被禁止使用飞机。

    好在燕京是“首善之都”, 所以林锦麒在这里倒是相对自由了许多。在和祝王斌报备了自己要和高中同学见面的事情之后，祝王斌就去调查朱鹏的资料和见面场所的安全性。等过了半个多小时，林锦麒终于被批准可以前往。不过林锦麒必须与祝王斌随行, 同时还会有便衣安保人员在暗中保护林锦麒。

    朱鹏的这家公司在景山这边，燕京不少高科技公司的总部都在这里，因此这里也形成了一个高科技创业园。在这个创业园的拉动下, 原本挺荒凉的地方也慢慢变得繁华起来。不过相较于热闹非凡的三环内，景山这边算是比较安静，有种大城市边的郊县感觉。

    朱鹏约的这家星巴克在创业园内部, 或许这里是宅男居多，因此大部分人都是通过外卖来订咖啡。偶尔有来买咖啡的也是买完就匆匆离开，很少看到城区星巴克那种一边喝咖啡一边敲打着MacBook，顺带还翻翻新买的《经济学人》杂志什么的。

    林锦麒很快就在星巴克的角落里看到了朱鹏，他正拿着一份报纸在看着什么。林锦麒走了过去，然后笑着说道：“倒是好久不见了，如果不是刘星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在燕京呢。”

    “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呢。”朱鹏放下报纸，打量了下林锦麒。“你要喝什么？”在确定了林锦麒要一杯摩卡拿铁之后，朱鹏向服务员下了单。然后朱鹏问道，“你什么时候碰到刘星的？我听说他好像在军队吧？而且他家里人也不大清楚他在做什么，估计是保密单位吧？”

    “嗯，的确是个级别很高的保密单位。”林锦麒含糊地回答道。玄武工程的保密级别怕是在未来100年内都不会解密，所以林锦麒不会透露太多这方面的事情。“我和他算是一个单位，只不过他在军队部门，我在民用部门。”林锦麒大概讲解了下他和刘星的关系。

    “哦，我明白了。”朱鹏也不是傻瓜，何况在燕京城里做生意，除了懂生意之外其他很多事情也是要晓得一二。“看样子我也不能打听你在干嘛了？所以，我们今天就是纯叙旧？”

    “叙旧是一方面，我找你还有另外一方面的事情。”林锦麒说道，“我手里有一份你的‘新世代科技事业有限公司’的报告，我对你现在从事的智能家居这方面的工作还是挺有兴趣的。比较直接的说法就是，你愿不愿意接受玄武集团的在资本和技术两个方面的投资？玄武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有两种形式，一种是我们全资购下你的公司，然后再聘请你作为公司的管理层负责公司的日常运营和管理；还有一种就是你将你的薪酬福利待遇等等结合你公司的估值与玄武集团组成合资子公司，你可以按照估值获得一定比例的股份并行使你的股东权益。”

    “不是吧，你一找到我就是要收购我的公司，也太不给我这个老同学面子了吧？”朱鹏喝咖啡的时候被林锦麒的一番话给噎到了。

    朱鹏并不反对有资本对自己的公司进行投资，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对公司控制权的掌握。因为朱鹏对资本的好感是有限的，他对自己的公司还是有些理想的。智能家居虽然是最近一年才兴起的概念，但是奈何国人的山寨能力实在是太强，原本还是蓝海的新兴市场就在一堆假冒伪劣产品的冲击下变得泥沙俱下，瞬间就化身红海市场。好在新世代的“新酱”品牌走的是中高端路线，所以利润还算不错。不过是这行的门槛实在是太低，一旦低端市场的品牌打价格战的话，他这个行业里的知名品牌也有点受不了。特别是整个产业被那些中低端产品弄坏了名声之后，这个产业估计就完蛋了。

    “最近半年里，全国大约新增了300余家所谓的智能家居公司。每个月大约会有十余款新的智能家居产品投放市场，不过能在市场砸起一丝水花的产品却没有几个。”林锦麒说道，“事实上，仅仅就在景山这片，大概就有五家和你规模差不多的同类公司。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合作么？虽然我承认老同学这是个加分项，但是绝对不止这一个加分项。”

    “我会认为我们公司在人工智能辅助处理方面是全国最好的一家公司。”朱鹏颇为骄傲地说道。“新酱”是朱鹏公司最核心的产品，为了打造这个“新酱”，新世代科技公司注册了百余项专利，同时也向其他公司购买了近百项专利。虽然新酱是个虚拟的人物，但是朱鹏为了养这个虚拟人所花费的钱财基本上可以让数十个华夏孩子非常幸福富裕的成长了。

    “人工智能是我最不在乎的一项技术。”林锦麒严肃地说道，“朱鹏，我看你用的手机是SmartPhone的最新款，那么你觉得内置其中的‘精卫’是否好用？我可以透露一个消息给你，SmartPhone的项目经理是我，‘精卫’的首席程序师也是我。但是‘精卫’并不是我这里最好的人工智能，我们最强大的人工智能叫‘女娲’。和‘女娲’比起来，‘精卫’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而‘女娲’则已经是大学教授了。所以，你的新酱对我的吸引力并不大。”

    林锦麒的话让朱鹏有些尴尬，他的新酱的确算是国内一流的人工智能了，但是放到全球的范围来看就有些不够看了。而SmartPhone的“精卫”则被誉为是目前最优秀的人工智能模式，因为搭载“精卫”的硬件只是一台手机，因此很多人工智能方面的专家都表示斯玛特公司或地平线电子公司内部应该有“精卫”的完整版。但即便是精简版，“精卫”的人工智能算法也已经让不少走在前列的国际知名人工智能公司表示了极大的兴趣。

    “我看重的是你的‘平台策略’，你在走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道路，而且还矢志不渝。”林锦麒说道，“很多人所谓的智能家居可能就是一个能感应房间内温度和湿度，或干脆就是通过WIFI联网获得本地天气数据，然后粗暴判断这些数据之后就自动加湿功能的‘智能加湿器’；亦或者干脆就是加入了最简单‘运营互动’功能的家电，让你可以通过说‘开机’、‘关机’和‘调整音量’来部分摆脱遥控器的操作。-但是这种‘智能电视’最多就是你说你要看《甄嬛传》，它就帮你调整到这个频道；可这算真正的智能么？真正聪明的‘智能电视’应该知道这个时候你想看什么频道，在你说想看电视的时候，它就主动帮你定位到了这个频道；而你因为加班或约会错过你最爱的节目时，它会主动帮你录下来并提醒你观看。可是，在你的印象中，你觉得国内或国外有哪家公司的智能电视机能做到这个地步？”

    在朱鹏看来，林锦麒提出的这套智能电视标准才是真正的智能电视，那种会随着人的语音开机关机的电视机简直就是侮辱“智能家电”这四个字了；而那种会根据人所提出的关键词来搜索相关节目的电视机才勉强算是“智能家电”。在这方面，朱鹏是认同林锦麒的观点的。不过朱鹏没有发言，他想听听林锦麒对他公司的分析。

    “你们的智能家居是一个整体解决方案，核心产品只有一个手环和一个中央处理器。”林锦麒拿出一张纸，在纸上涂涂画画道。

    “其实你这个理念和我当初在美国做的iCare Health公司差不多，不过你走得比我更远，这点我很佩服。因为当初我虽然看到了这个方向，但是我没有勇气往前走。你围绕着你的核心平台打造了一个半开放的生态平台，然后你将一些产品以订单的形式委托加工，最后贴牌成你们公司的产品进行出售。不过你的这个方案有两个问题，第一就是你的平台应该更开放，如果单单由你们来做全套产品，那么可能在十年后你连三分之一的华夏市场都无法占领，更别提进军海外市场了；第二就是你的平台核心定位很模糊，让消费者找不到消费的‘痛点’。高科技是一个‘痒点’，但不足以刺激大多数消费者拿出他们的荷包。如果你愿意接受玄武集团的投资，那么我们可以来解决这两个问题。”

    “既然你有比我们更强大的人工智能，又有比我们更完善的解决方案，那为什么你不自己去做呢？林锦麒，别告诉我，你的玄武集团是专门从事慈善事业的。”朱鹏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不要怪我多心，大家都在商场上，我这边也只是在商言商。”

    “当然，看上去我的确没有必要投资你们，我们另外开一个品牌出来就是了。”林锦麒也不否认朱鹏的说法。“不过玄武集团并不像做太直接面向消费者的产品，因为如果我们也从事这块的话，很容易形成一个可怕的托拉斯集团。所以我们基本是集中在基础工业和高新科技两大块。而对于其他产业，我们更希望通过投资的形式进行扶持。”

    “我想我需要和我的创业伙伴以及投资人们聊聊这个问题。”朱鹏说道，“你说服了我，但是我的公司也进行过融资，所以投资人的利益也是我需要保证的。”

    “这没有问题，如果你决定好了，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我。”林锦麒将自己的一张对外名片交给了朱鹏。名片上写着林锦麒的两个公开的头衔，玄武集团首席执行官和地平线集团总裁。看到朱鹏有些诧异的脸色，林锦麒说道，“有些事情碍于保密条例我不好解释。”

    好在朱鹏也没有继续追问，两人放下这个话题之后就聊了聊大家在高中时代的趣闻，然后一起吃了个午餐。午餐结束之后，林锦麒就跟着祝王斌到了燕京周边一个不起眼的火车站。燕京城区及郊区有不少火车站，大火车站就好几个了，而中小规模的火车站就更多了。

    不过随着国家对火车线路的调整和调速，很多小火车站或改造成无人管理站，或就干脆裁撤了。但是还是有几个小火车站在地图上是裁撤了，但实际上却被用作保密用途。祝王斌带着林锦麒所到的火车站就是一个有保密目的的车站，不过此时在车站那过闸的旅客倒不少。

    “这是新一批前往玄武县援建的人员。”祝王斌低声说道。

    林锦麒点点头表示明白，他也知道国家不大可能单独给自己安排一列动车专列，所以肯定是有一列有专门保密目的的动车会搭上他。不过林锦麒没有料到这列动车居然是给玄武项目补充新人的，但是自己和祝王斌所持的车票是商务舱票，故而两人是从另外一个闸口通过了安检。

    林锦麒和祝王斌进入了商务舱，看起来这里的五个座位就只有自己两人了。商务舱的座位是按照飞机头等舱的座位进行改建的，所以也可以放下去好好地睡一觉。这几天林锦麒的休息并不是特别充足，每天也就休息大概两个小时到三个小时。

    虽然林锦麒在学霸辅助系统的帮助下可以快速进入深度睡眠，所以他的两小时睡眠质量远远高于别人的八小时睡眠。只是大脑的休息得到了保证，但是身体和器官的休息却没有得到完全的保证。于是林锦麒一上动车就开始呼呼大睡，等他醒来之后已经在玄武县的高铁站了。玄武县的高铁站是从镐京西站引出来的一条秘密线路，国家发布的铁道线路上是没有这条的。

    林锦麒刚从高铁站出来，一个内部电话就打到了他的保密手机上。林锦麒一看，是自己的幕僚办公室打过来的。由于林锦麒需要管理和涉及的事情太多，为了帮助林锦麒处理这么多事务，玄武基地干脆就成立了一个林锦麒幕僚办公室。他的办公室里的高级幕僚就有七、八人，再加上那些初级幕僚和助理幕僚就多达三十多人了，完全占据了一层办公楼。

    祝王斌虽然目前的工作职位挂在幕僚办公室，但他属于特勤处和林锦麒本人的双重管理，幕僚办公室对他没有管理权。

    林锦麒按下接听键，就听到自己幕僚长冯勃非常着急地说道：“林博士，根据我们情报部门刚刚获得的一个消息显示，苹果公司和三星公司打算联合欧美及日韩的手机厂商在手机摄像头上对我们国产手机进行围剿。他们已经跟全球几个主要的光学公司达成了采购协议，他们几乎包揽了未来三年所有高端镜头的出货量。而且根据我们在苹果公司的人报告，苹果公司将有限对其他手机厂商开放苹果独家的摄像头软件技术。”

    “还真不是一个好消息。”林锦麒低声嘟哝道，“对方准备什么时候公布这个消息？另外将这个消息对国内的厂商吹吹风，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林锦麒挂断电话之后，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他当然知道SmartPhone对苹果和三星造成的冲击有多大，特别是林锦麒还特别无耻地将三星未来的手机品牌名“Gaxy”给直接盗用了。从某个程度上来说，手机产业算是我国学习国外先进技术后结果在产业领域内反超欧美企业的一个代表例子。在后世，国产手机几乎占据了国内手机市场的半壁江山，而且还有继续扩大的趋势。

    华为、小米、OPPO、VIVO这号称国产手机四大天王的品牌从中低端产品开始发力，最后在高、中、低端市场对洋品牌进行全范围覆盖式打击。欧洲人直接被华夏人的手机风暴给吹得不知所措，诺基亚挣扎了一段时间之后卖身给了微软；爱立信更是早早就委身日本索尼，转身就变成了一个日本品牌；而法国人的骄傲阿尔卡特则是被TCL收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此后世手机就基本是四大阵营，苹果公司因为iOS的封闭性而单独一个阵营；安卓旗下则是华夏、韩国双雄争霸，然后还有一个日本在旁边放冷箭。

    但是今世，国产手机还没有做到后世那么强大，而且现在三大阵营早就划分完毕。苹果依然是孤家寡人的iOS阵营；谷歌幕后推动，三星幕前拉动，一个横跨美国、日本和韩国的安卓阵营算是目前全球第一；而还有一个阵营就是地平线电子和斯玛特公司所带动的麒麟阵营，麒麟手机操作系统和安卓系统一样是开源，但是地平线电子提供付费解决方案，所以在地平线电子的推动之下，国内大部分手机厂商都是麒麟、安卓两大阵营都涉及。

    不过根据最近的数据反馈，麒麟系统因为有地平线电子提供解决方案和技术支持，因此稳定性和流畅性要远胜安卓，所以就成了国产手机高端线的首选；部分针对年轻白领的中端线也会选用麒麟；而安卓就基本成为低端线和入门线产品的选择了。

    原本三大阵营各有优劣又各有地盘，所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无事了大约三年。没想到现在苹果和三星就撕破面皮，要在摄像头上搞国产手机一把。说起来这刀子捅得还真是地方，国产手机在针对男生和女生市场有两种宣传策略。

    针对男生市场就是CPU和GPU速度和数量，总之就是告诉男孩子们，用我的手机玩游戏保证比找女友还好！所以，女朋友什么的就不需要了，你需要的就是我们的手机！而针对女生市场则是主打摄像头，像素啊！美图啊！总之就是让女孩子们知道，拿我们的手机拍了照片之后，哪怕是西门大妈也可以和小鲜肉拥有交集。

    如果从摄像头入手的话，那等于就是断掉了国产手机市场的一半销量。而且从消费数据上可以看出，男孩子对手机的忠诚度要高于女孩子，所以女孩子换机速度更快，因此如果真的让国产手机连续三年买不到高端摄像头，估计所有的女性消费者都会选择洋品牌手机了。

    “你们有没有分析出或找到洋品牌结盟的原因？别说他们只是心血来潮。”林锦麒此时已经出现在玄武基地地下建筑的某个角落里，这是林锦麒的“战情室”。

    不过刘星他们称呼这里是“头脑风暴中心”，而且还像模像样地做了个铭牌挂在会议室外面。和别的会议室比起来，战情室简直就是混乱的。厚厚的地毯，大家或赤足或穿着袜子在这里。会议室靠墙绕了一圈软软的沙发，同时会议室里也散落着许多“懒人沙发”。大家可以席地而坐，也可以坐在懒人沙发或沙发上。会议室里各种高能零食以及咖啡、可可和茶都是无限量供应的，只是整个基地是禁烟火的，所以会议室里的唯一一条禁令就是“不许抽烟”。

    “这大概和他们的手机销量在传统市场及新兴市场节节败退有关。”一个负责情报搜集和分析的幕僚说道。

    她将会议室的大屏幕调用了出来，然后展示了她临时做的数据对比图。手机的传统市场一般指的是北美、欧洲、日本和韩国；而新兴市场则是华夏、东南亚、印度、巴西和非洲。她将这些地区的手机品牌按占有率进行排列，最后还按国籍分析整体占有率。

    “华夏手机经过这几年的厚积薄发，基本上已经形成了和国外手机品牌相竞争的实力了。在华夏本土市场，我们依靠主场优势已经拿下了六成多的市场份额，未来占据七成到八成都不是问题。而在新兴市场，印度和巴西被视为是美国人的地盘；而东南亚则是日韩的禁脔。但是最近一年的情况确实，华夏手机品牌在东南亚占据了畅销榜的冠军、亚军、第四名到第七名；我们的销量是整个东南亚市场份额的一半还要多。而在印度和巴西，我们的手机品牌所占的份额分别是45%和30%。这些都让我们的友商感到了恐惧，特别是非洲市场。

    非洲市场和大洋洲市场的整体销量虽然并不过，但是它们被认为是新一代的新兴市场。大洋洲市场我们姑且不说，这里被美国和它的小弟澳大利亚、新西兰经营了多年，我们的手机品牌并没有占据明显的优势。可是在非洲市场，特别是撒哈拉以南非洲的市场占有率上，我们的国产手机几乎达到了九成。廉价、可靠、续航时间长这三个有点让我们在黑非洲拥有了最忠实的用户，未来我们在非洲是大有可为。即便在欧洲、北美和日韩这三大传统市场，我们的手机品牌也占据了三成到三成半；哪怕是最排外的日本和航宇哦市场，我们的手机品牌也有差不多三成左右的销量。所以，这恐怕是他们集体联合起来反对我们的原因。”

    “真的是不看不知道，原来华夏手机产业已经如此强大了。”林锦麒有些感叹地说道。

    “正是因为华夏手机产业的欣欣向荣，以及大量麒麟系统手机的出现导致了我们和他们的关系彻底决裂。”这个幕僚提醒道，“这个矛盾是根本上的，我们无力缓解。”

    林锦麒点点头，他认可了幕僚的分析。在前世，美国人并不介意华夏手机有多畅销，但是他们绝对不允许华夏手机对美国人的根本产生动摇。一个就是未来新通讯标准的制订，另一个则是操作系统。

    华为之所以被美国人抓来当典型杀鸡，就是因为华为在5G标准上的作为让美国人感到害怕。原本在标准制订上，美国人靠着“美帝良心企业”某想背后成功捅了华为一刀，但是没想到华为居然愈战愈勇，而将太|祖的“农村包围城市”战略发挥到极致。等鹰酱注意到华为的时候，华为已经拉拢了一帮小弟并且占据了新一代通讯标准的制定权。但是鹰酱也有鹰酱的玩法，既然快输了，我就掀桌子啊！就好像鹰酱在运动场上老是被人摩擦，为了确保它拿到第一，鹰酱就制订规则说“我们禁止华为参赛”吧。然后规则还没来得及投票，鹰酱就先将华为给抓了。能让鹰酱如此不顾脸面地耍赖，就知道华为是真的戳到它的肺管子上了。

    而这一世，鹰酱不仅要面对可能失去下一代通讯标准的制定权，同时地平线集团的麒麟操作系统还成功打破了安卓和iOS的联手封杀，成为全球最大的手机操作系统。这可比戳肺管子严重多了，地平线这把刀等于是直接插在鹰酱的心脏上了。好在此时鹰酱还算要脸，同时也是因为事情还没有彻底恶化，所以他还是在商业规则内对付兔子。

    “我们现在不仅要担心美国人在光学产品上动手，也要担心他们在芯片等方面动手。”林锦麒吩咐道，“严格上来说，所有手机上不能国产而必须完全依靠国外的部件都会成为未来桎梏华夏手机发展的关键。现在我们做个调查看看，我们要将所有隐患排除掉，确保未来手机即便全换成国产部件也不会对国产手机的质量和水准造成任何伤害。”

    有了林锦麒吩咐之后，幕僚办公室的人就开始行动起来。而林锦麒则暂时离开战情室，摄像头问题他还是有办法解决的，但是芯片问题就是个老大难问题了。华夏不是没有生产CPU的能力，只是产出来的 CPU实在是很难让厂家们满意，所以华夏的芯片基本是没有人买的。现在美国人先是在摄像头上动手，下次就肯定是CPU了，林锦麒也必须未雨绸缪起来。

    在林锦麒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刘星也赶了过来。他一过来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国外的企业打算垄断未来三年高端摄像头的产量来打压我们国产手机？你想到解决办法了么？”

    “摄像头的问题倒是好解决，毕竟我国也有不错的光学元件基础。现在制约我国光学企业未能涉足高端摄像头无非是一些零部件的问题以及相关驱动程序的问题。这些问题都是很好解决的，我们只要找到足够的国产光学元件公司，我们就有办法在未来一个月内恢复对国产手机的供货。”

    林锦麒手里就至少有数个解决方案可以让国产光学元件公司的质量上若干个台阶，哪怕是直接对上徕卡、索尼这样的老牌光学企业也没有什么好虚的。

    “但是你要明白一个问题，这种事情可一就可二，我们不能像个救火员那样到处扑火。从麒麟系统诞生开始，我们和美国人的矛盾就彻底不可调和了。这次是摄像头，下次就是CPU，再下次呢？现在整个电子产业都是基于美国人开发出来的，整个产业的基础都是美国的。我们做出了CPU又如何？CPU的指令集是美国人的，他们要搞我们就是几秒钟的事情。我们做出了操作系统又如何？从机器语言到汇编语言乃至高级语言都被美国人掌控着，我们哪怕舞跳得再好看，我们的舞台、灯光、舞服都是美国人的。甚至这些动作都是他们设计的，我们只是重新编排而已。阿星，何教授和汪将军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盘古计划’和‘女娲计划’是两个并行计划被提交给玄武工程的，为什么现在‘盘古计划’都没有启动？”

    林锦麒的责问让刘星有些尴尬，刘星想了想只好回答道：“有人觉得发展一套和现有技术完全无关的电脑标准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因为我们可以从底层对现有电脑进行屏遮，足以保证我们的秘密不会泄露出去。所以，他们觉得有些浪费钱。”

    “这才是最应该花钱的地方，他们居然觉得浪费？”林锦麒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刘星，“为什么我们要天天想着如何防备美国人在电脑上对我们捣鬼？为什么我们不能干脆甩开美国，我们自己做我们自己的，以后没有任何顾虑地用我们自己的电脑？而且我真的要对华夏造成损失的话，窃取秘密只是其中之一。为什么我不能在两国交战的时候，突然让我国的指挥系统全部失灵？比如我只要让CPU的指令集稍微出点错，过度超频的CPU就会被烧坏。一台电脑失去CPU会怎么样就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如果在战场上，我方的电脑全部这样了，那会怎么样？目光短浅！真的不怕贻害千年么？”林锦麒完全愤怒了。

    “何教授和汪将军那边的压力也很大，但是他们也帮忙做了一些前期工作。”刘星安慰道，“如果你真的着急‘盘古计划’的话，你可以利用这次欧美日韩联合在手机产业对我国施加压力这件事做一个分析报告递上去。我知道已经有人对这次针对我国手机产业的打压感到非常不满，你如果将这件事的严重性分析给他们听的话，我想他们会明白的。”

    “好吧，我这边会提交一份报告上去的。”林锦麒也知道有些事是他不能着急的。

    “我这边还有个事情要和你确认，有人向上面报告说你的地平线生物技术公司在搞‘超级士兵’？”刘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林锦麒，“你不会真的在做改造人吧？”

    “呵呵，这些提交报告的人到底有没有生物学和医学方面的相关专业知识？‘超级士兵’计划？他们是不是看《美国队长》看多了啊？对，我不仅要做冬日战士，还打算做个浩克出来呢。”

    林锦麒都有些哭笑不得了。冬日战士和浩克的相关技术的确也存在于学霸系统里，但是这些技术和地球的技术差是非常大的，林锦麒就算花费重金兑换出来也要面临很多前置技术和基础技术完全达不到的窘境。简单来说，冬兵和浩克的技术是有点，但是基本就是“屠龙之技”。领先是领先，但是你没办法在现代的技术背景下进行实际操作和应用。

    “其实在研究癌症的基因靶向治疗手段的同时，我们也在想如何通过增强人体抵抗力，利用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对癌细胞进行灭杀。而在这个研究当中，我们将目标对准了线粒体。线粒体这个东西在高中物理就讲解过来，它存在的主要目的就是为细胞提供能量；其次它还有控制细胞增殖和灭亡的作用。不过根据最新的一些研究报告，某些特定细胞，比如肝细胞的线粒体是有着清理对细胞有害物质的能力。同时控制细胞凋亡和增殖的这个能力也很强大，癌症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它的凋亡程序出问题了，所以我们在想能不能帮癌细胞关上这个开关呢？

    当然，在研究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个副产品，我们可以通过激活线粒体来激活人体潜力。具体过程比较复杂，但是你需要知道的是最后结果就是我们可以让一些病人彻底痊愈并且恢复成同年龄段最健康的那个。比如他昨天可能因为某个感染而奄奄一息，但是经过我们的线粒体干涉治疗之后，他能在疗程结束之后康复成跟那些坚持每天锻炼和健康饮食并规律生活的人那样，甚至超过他们。但是这和‘超级士兵’有天差地别，至少他们也就是比一般人健壮，比起那些经过职业训练的运动员是差很远的。”

    林锦麒耸耸肩，“我猜某些人以为这是万能灵药或延年益寿的产品吧？我承认它的确具有一定的延年益寿的效果，但是年纪越小才越有效。超过25周岁就基本没这个效果了，而且为了达到这个效果需要注射超出我们目前认为安全剂量的药物。这种药物的典型副作用之一就是会升高人体体温，所以我们需要配合降温治疗。因此我们才划定了一个安全剂量，超过这个剂量的话，常人基本都会死，要么就是大脑出现不可挽回的损伤。你可以将这个警告报告上去，免得某些人总是打我的算盘。”

    刘星和林锦麒聊完之后，将两件事都汇报给了何教授。何教授看了那个线粒体疗法的报告之后，冷笑道：“某些人真的是觉得自己与普通人不一样，连活都要比一般人多活几十年么？你将线粒体疗法以及林小子的警告都整理成报告提交上去，同时也附上哪些人对线粒体疗法动了心思。这些人啊，没有撞到南墙是不知道回头的。至于‘盘古计划’，你让林小子那边做好准备，我们过段时间会请智囊团和长老团的人过来一起评估下。”

    就在刘星离开后不久，冯勃拿了一份名单给林锦麒。“这是我们筛选出来的国产光学元件公司，我们对他们的技术实力以及资本构成做了全方位评估，认为他们是适合我们的盟友企业。如果您觉得没有问题的话，我们会通过一些渠道和他们取得联系。对了，公关事务那边的同事接到一个邀请，落款是华夏手机产业协会，希望邀请您前去参加一个行业聚会。”

    第156章 手机的世界大战

    《华尔街日报》是一家总部位于美国纽约的金融与财经类日报, 除了美国版之外，《华尔街日报》还会发行欧洲版和亚洲版, 而它的亚洲版也会针对华夏市场印刷中文版。作为美国最具影响力的报纸, 它用它所获得的37樽普利策新闻奖奖杯证明了自己的新闻报道是极其专业的。虽然《华尔街日报》在经济立场是趋于保守主义，但是它的整体报道风格对于华夏还算中立。正因为如此，《华尔街日报》的亚洲版和美国版都在华夏有不错的发行量。

    而今天《华尔街日报》的亚洲版和美国版罕见的采用了同样一条新闻作为头版头条，《闪击战！由镜头引发的全球手机大战》。在报道中, 《华尔街日报》援引德国蔡司公司的一名知情者的话说, 苹果、三星、索尼等全球知名手机厂商向德国、日本及韩国的全球主要镜头厂商订购了未来三年的全部产量, 这就意味着华夏及其他非该手机联盟的厂商将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购买不到任何高端镜头。

    由于《华尔街日报》中文版严格来说其实是《华尔街日报》亚洲版的中文版本，所以这份报纸其实并不是在国内采编的, 因此发行的时间相较国内的主流日报要晚了半个小时。不过对于这份报纸的主要读者来说, 这个延后的时间差反而显得这份报纸与众不同。不过今天因为这个时间差, 几乎华夏所有的主流传统媒体都错过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因此当《华尔街日报》站在延后5分钟登出今天报纸的全文之后，全华夏的所有报社主编都在那骂人！心说美国鬼子坏死了, 连新闻方面都要摆我们华夏一道。

    好在网络媒体和社交媒体的即时性就在这里体现出来了，各大网站在10分钟内就撤下了各自的头条新闻，这条关于“西方手机厂商联盟在镜头上联合封杀华夏厂商”的消息就成了新的头条。而几家专做新闻的新闻网站更是在半小时内就推出了相应的新闻专题, 然后彻底引爆了流量。

    作为华夏的用户自然还是华夏手机厂商的天然盟友，虽然华夏用户经常吐槽华夏手机，也不见得是华夏手机的用户, 但是华夏人的特性就是我家孩子我怎么打都可以，你们外人欺负了就不行！华为、小米等时常被华夏用户吐槽的官方社交账号下都收到了一波来自华夏用户的支持和祝福，甚至不少人表示等会就去买一台手机支持国产厂商。

    如果是平时, 各大国产厂商看到国人如此捧场就可能要做一波营销活动来拉拢销量。但是今天这突然暴增的关注度和好评度并没有让这些厂商感到高兴，因为他们已经接到了全球各大主流镜头厂商的通知，他们将在接下来的三年内无法向华夏厂商提供任何产品。同时他们也预测在三年之后不一定有充足产品供应，如果需要预定三年后的产品，那价格可能需要提高50%到100%。采购部那边接到这样的通知之后都直接飚了脏话，这分明是在根子上挖了自己一锄头，还要找自己要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华尔街日报》的新闻铺开之后，林锦麒这边也通过一些渠道联系到了华夏手机产业协会。虽然这个协会有点不怎么管事，但是透过这个协会还是能联系到国内绝大部分的手机厂商。再加上林锦麒的地平线电子也是手机产业协会的常任理事，所以多多少少也是能讲得上话的。

    其实林锦麒也有点郁闷，明明自己都提前半个月给这些厂商放了消息过去，结果他们居然还一个个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应对策略。手机厂商是各大媒体的主要广告客户，而它们本身在社交媒体上也十分活跃。但是镜头事件爆发之后，这些厂商都保持了沉默，而广告也暂停了投放，反复华夏手机厂商一瞬间都消失了。这不仅让媒体感到不可思议，也让那些关心华夏手机未来的国人感到一丝不妙。

    由于华夏手机厂商的沉默，媒体对于华夏手机的未来也越来越不看好。一些分析家悲观地认为，这次事件对于华夏手机产业是伤筋动骨的，甚至有可能导致华夏手机产业的覆灭。而对于如何解决这次事件，一些法律专家表示或许可以通过“反垄断官司”来逼迫海外手机联盟与海外镜头联盟的合约无效。

    但是法律解决事件通常是非常延后的，哪怕未来就算打赢了官司，对方赔偿几十亿就能挽回一个曾经欣欣向荣的产业么？同时手机产业也关系到一个国家的通讯安全，算得上是一个国家的脸面产业。如果这样一个重要的产业被欧美厂商联合给掐死了，那这对华夏的国际形象也是个不利因素。

    “产业协会那边还没有消息反馈回来么？产业协会他们自己有什么应对策略么？”林锦麒想自己的幕僚们提问，结果幕僚们纷纷摇头。

    林锦麒眉头皱了起来，看来华夏手机产业繁荣之下的问题还真不少。这次出现海外手机厂商联合绞杀国产手机的事情之后，这些问题就立刻曝露出来。这个事情虽然符合商业规则，但明显不符合法律。一个成熟的产业协会应该第一时间对这个行为表示抗议，然后立即向华夏的商务部申请“反垄断调查”并立即要求禁止所有涉案手机厂商和光学厂商的产品在国内销售。

    这种鱼死网破的结局虽然不是大家想看到的，但是却是可以震慑这些海外厂商。作为全球最大的消费品市场，如果自己的产品被禁止进入还要面临未来的高额罚款，这个依靠利益维系的联盟肯定会出现裂痕。

    “既然产业协会和其他友商暂时没有消息的话，我们就公布我们自己的消息好了。”林锦麒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无奈地宣布道。

    “希望我们开了这第一枪之后，友商们不要太让我失望就好了。”林锦麒对国内的厂商其实不是抱太大的希望，既然有某想这样的“美帝良心企业”，天知道手机厂商里会不会也有二五仔存在。

    在镜头事件发酵了两天之后，地平线集团委托一家财经网站发布了消息。“地平线集团于近日收购了国内三家光学公司并改组成地平线光学技术有限公司，新组建的地平线光学技术有限公司将负责为地平线电子技术有限公司提供摄像头产品及解决方案。”

    消息虽然很短，但是在有心人眼里却看出了端倪。SmartPhone和SmartPad其实也算是全球最大的特种玻璃和光学镜头采购商，虽然关于斯玛特公司的属性一直备受争议，但是这次海外手机联盟没有带上斯玛特公司就意味着SmartPhone的真实属性是国产手机，故而也在海外手机联盟的封杀中。地平线电子公司对于SmartPhone的属性并没有隐瞒，国家商标局里完全可以查到SmartPhone的商标是归地平线电子公司所有。只是SmartPhone在欧美的销售商斯玛特公司为了营销策略而模糊了SmartPhone的产地属性，故而不算是地平线电子欺骗用户。

    这次在国产手机被海外手机联盟摆了一道的前提下，一直低调并游离于国产手机之外的地平线电子倒是第一个开枪应对这个问题的人。不过一些关注手机产业或光学镜头产业的人却无不担忧地表示，国产光学镜头在技术上是落后国外公司的，而且一枚优秀的手机摄像头并不是光学技术过关就行了。-

    例如苹果手机所搭载的手机摄像头从来就不是最好的，但是没有人否认苹果手机的拍照效果就是好。而华为公司在采购了全球最好的手机摄像头之后还要邀请莱卡公司的人前来做技术顾问，就是希望能从莱卡手里学走镜头的“调|教”技术。虽然大家并不看好地平线公司的这次收购，但是大家还是本着鼓励的态度表示这也是国产手机摆脱海外公司束缚的一个方法，是值得长期投入和经营的。

    “看样子，大家并不是特别相信你的这次收购嘛。”刘星拿着一份报告来找林锦麒的时候，正好碰上林锦麒正在隔壁的会议室里与地平线光学技术公司的人开视频会议。

    “这是上面对‘盘古计划’和‘线粒体激活疗法’的批复，你先看看。”

    刘星将报告递给林锦麒，“这次你递上去的报告让上面的几位长老都拍桌子了，我听说他们表示要对那几个伸手干涉地平线生物公司的人进行彻查，想问问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想再活五百年’。此外就是‘盘古计划’，军方对于你的忧虑是深有体会，他们也在进行全新的电脑架构研究，但是成果方面几乎没有。

    这次你大包大揽地将‘盘古计划’提了出来，军方刚好打算将他们的那项目组和‘盘古计划’合并到一起。好消息就是你的这个项目组瞬间就有了架子和人手，而且都还是熟练工；而不算好消息的消息就是整个项目组的研究费用都归到我们‘玄武工程’这里了。所以何教授和汪将军感到非常不高兴。

    如果下个月的财务报表还没有起色，我觉得你可能就要接受汪将军‘吹风机’的效果了。顺带，‘女娲计划’一切顺利，我们什么时候对外公布？汪将军的意思是最近手机产业的□□对民众的信心有所打击，需要一个好消息。”

    “这个你可以和市场营销部的人去商量。”林锦麒道，“对了，我们的女娲不是化名‘烂棋篓子’在亚太围棋对战平台上找人下棋么？她的战绩如何？”

    “当然是百战百胜。”刘星有些好笑地看着林锦麒，“你提出的那套‘价值网络体系’实在是对人脑的碾压。‘烂棋篓子’的数据库里几乎包含了人类所有已知的棋谱，你觉得又有几个人类能够在竞技围棋上对‘烂棋篓子’构成威胁？现在它在亚太围棋对战平台已经是第一名了，不仅日本棋院、关西棋院和韩国棋院的职业选手被炸了出来，连华夏棋院都有好几个高手被‘烂棋篓子’虐得不要不要的。甚至我还听说华夏棋院好几位已经封盘的老前辈都带着自己的徒弟来组团应对‘烂棋篓子’，但是迄今没有打破‘烂棋篓子’的连胜。”

    “这其实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宣传切入点。”林锦麒立刻想起后世谷歌利用AlphaGO踩着中日韩三国的围棋高手上位，将谷歌的人工智能好好地宣传了一把，甚至让很多外行人都以为谷歌的人工智能是全球第一了。

    “你可以在‘烂棋篓子’获得百连胜的时候宣布它其实只是一个人工智能，同时再以玄武集团的名义举行一个围棋挑战赛，邀请东亚四大棋院（日本拥有日本棋院和关西棋院两个棋院）的挑选五名高手与女娲进行十番棋赛，看人类大脑和人工智慧谁会笑到最后。如果有人能在十番棋中战胜女娲，玄武集团将重奖100万美元。此外，所有获得挑战权的选手，我们都将支付10万美元的出场费。”

    十番棋是古代竞技围棋的一种比赛，一般是在两个顶尖高手之间展开。由于两个棋力差不多的选手要连续进行十局对弈，因此对局中的偶然性较大，所以最后的结果也会颇具戏剧性。和现代竞技围棋规则最大的区别是，对弈的棋手采取“互先”的方式下完十局棋，同时执黑的选手不需要贴目，并且对长考的限制较少。按

    照十番棋规则，一方只有取得六盘胜局才算彻底获胜；而如果对弈双方的胜负差超过四局（即出现“四比零”或“五比一”的情况），那胜局较少的选手会被判定为“降半格”，也就是他可以在后面的两局对弈中享受“低段棋手”面对“高段选手”的优待，连续两局执黑。

    其实如果某位棋手真被打到要“降半格”的时候，通常也会主动认输，因为后面基本没有翻盘的几率了。而在现代的几次十番棋对弈中，其实一般下到“三比一”这个赛况的时候，主办方都会主动叫停后续的比赛。因为十番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下的，能下的绝对是围棋领域的最强者。如果真的被对方打到“降半格”，那简直比输棋还丢人。所以主办方一般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而继续下棋，而是比较体面地终止比赛。至于和人工智慧要不要真的执行“降半格“，林锦麒觉得还是临场发挥吧。

    “十番棋？这倒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噱头。”刘星说道，“当年人工智慧在国际象棋领域战胜特级大师们的时候，很多人说围棋是人工智慧唯一一个不能挑战人类智慧的领域。不过，如果我们真的在这个领域打败了人类智慧，会不会激起某些人的对人工智慧的反感？”

    “当然会啊。”林锦麒毫不含糊地说道，“你想啊，某天你们家的冰箱比你还聪明，你怎么想？平时你邻居是清华毕业，而你只是三本毕业都会让你郁闷半天。现在你发现你们家冰箱都可以辅助你家孩子做初中数学题了，而你却发现你的初中数学已经彻底还给了老师，你不觉得恐惧么？当人类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事物时，天生就会产生恐惧感的。

    我们只要适当引导就可以了，比如我们可以揭示‘女娲’的工作原理，证明它的本质还是一种人工智能算法，和真正的‘智慧’还有很长的距离；又比如我们可以将竞技围棋与传统围棋进行区隔，竞技围棋天然限定了很多条件，这不利于人类智慧的发挥。”

    就在SmartPhone被质疑的时候，地平线电子又公布了一条消息，“搭载地平线光学技术公司出品镜头的全新SmartPhone 5将在月底上市。除了SmartPhone之外，Gaxy系列也将全数搭载国产镜头。有关这几款手机的镜头评测结果，我们邀请了公正独立的第三方机构负责。有兴趣的消费者可以关注我们明天发布的新闻，大家明天上午八点见！”

    “你们觉得地平线电子这次是虚张声势还是确有其事？”三星集团的李总裁看着地平线电子发布的这条消息，非常狐疑地在海外手机联盟的联络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如果技术代差能够这么快就被抹平，那我们美国的超级大国地位早就被人取代了。”现在说话的是摩托罗拉的总裁。

    现在的摩托罗拉虽然没有当初那么招摇，但是作为美国的手机品牌还是有一批死忠粉存在。只是让摩托罗拉心痛的是，当初自己明明是高端手机的象征啊，没想到现在居然沦落到要到中低端手机争夺市场。不过这一世的摩托罗拉虽然走错了很多路，但是他们在关键时刻投入安卓阵营还是给自己续了一把命。

    摩托罗拉总裁的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三星的李总裁此时也放心了不少。他笑着说道：“等将地平线电子逼得破产了，我一定要得到他们的‘Gaxy’品牌。或许你们不相信，我当初给三星手机寻找智能机商标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名字就是‘Gaxy’，结果后来发现地平线电子居然在全球都注册了商标，弄得我不得不改名叫‘Nova’，这听上去就没有‘Gaxy’那么有号召力。如果这次吃下了地平线电子，我就希望能够得到这个商标。”

    “是的，地平线电子的确有些邪门。”乔布斯在群里是极少露面的，甚至听苹果的人说他几乎是不会看这些社交软件的。但是这次他居然露面，而且还和人谈起地平线电子，倒是将不少潜水的人给吸引了过来。

    “每次我看到SmartPhone的新产品时，我总有种看到我自己产品的错觉。我不是说林博士这人抄袭，而是我发现他的灵感似乎和我总能在某个地方契合起来。假如没有林博士这个人，地平线电子就是一家不起眼的华夏破手机公司；但是因为他们有林博士，而他是一个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人，所以大家要务必重视他！别忘了，他的雷古勒斯实验室可是全美20大私人实验室之一，‘超级锂电池’可是他的作品。”

    乔布斯的话让大家又陷入了沉默，毕竟林锦麒这人的逆天履历大家还是很清楚的。明明是数学专业和物理专业的双料博士，但是却一直在能源和材料领域发展，而且还颇有建树；除此之外，他据说在人工智能方面也有涉及，只是产品没有另外两个领域那么逆天罢了。虽然林锦麒得罪CIA的消息算是华夏和美国双方有默契保持的小秘密，但是对于这些财阀来说，这些秘密哪里还算秘密？此时有人已经在想了，莫非地平线电子还真的有续命的招式？

    地平线电子手里握有SmartPhone和Gaxy两大手机品牌，其中SmartPhone走的是高端路线，而Gaxy则是走中低端路线。Gaxy本身是商务机型号，属于中端机；而Gaxy的U系列、L系列和G系列则是有着各自领域的低端机，U系列针对的是大学生和高中生，主打的是造型年轻和功能全面；L系列则是针对年轻女性群体，主打的是美颜和社交功能；G系类算是这三个系列中较贵的一款，主打的是游戏手机概念。

    这次地平线电子不仅会发布SmartPhone 5，同时也会发布Gaxy 3、Gaxy U301、Gaxy L201和Gaxy G1O1四款机型。这五款手机不仅会搭载地平线光学出品的国产镜头及采用它们的解决方案；同时还将预装名为“精卫”的手机智能助手软件。

    “精卫”除了有后世Siri的所有功能之外，它本身还是一款优化软件。根据地平线电子的评估，“精卫”能够将麒麟系统手机的运行速度提高30%到50%左右；而能够将安卓手机提升大约20%左右。由于iOS系统是封闭性的，很多权限并没有开放，所以地平线电子在林锦麒的提议下就放弃对该系统的优化测试。

    次日八点，被无数媒体和国人关注的地平线电子贴出了一张图，配图的文字就是“今日起，SmartPhone 5，与Gaxy 3、Gaxy U301、Gaxy L201、Gaxy G1O1正式发售！”

    正当读者要骂地平线电子做广告的时候，有人指出了配图不简单。地平线电子发布的这张图来自DxOMark Mobile榜单的截图，而DxOMark Mobile是全球对手机摄像头评测最客观最公正的第三方网站，同时也是很多手机宣传必然要提及的一个网站排名。截图上的榜单看上去略微有点夸张，因为地平线电子推出的五款新手机的测评居然刷榜了！从冠军到第五名都是他们，这让不少人都有些发愣。

    一些内心阴暗的人就立刻抨击地平线电子是花钱买榜单，结果立刻有专业人士出来打脸。“DxOMark Mobile榜单的评选规则是厂商提交自己的手机型号及100万美元的测试费用给DxOMark网站，他们会安排专业的人士和专业的机构进行数次交叉评测而得出最终结果。是的，他们的确是收钱，但是整个榜单都是收钱的。很简单，你没那个信心就别来浪费那100万美元了。而且他们只要手机型号，具体的手机产品都是他们通过各个渠道随机购买来的，如果手机品控做不好的话，这就够你喝一壶了！”

    有了专业人士的科普之后，大家就立刻明白了DxOMark Mobile榜单的牛逼之处，于是这张截图立刻被大家到处转帖，然后其他上榜但是排在地平线电子之后的手机品牌就被国人各种吊打并花式嘲讽。特别是夏普手机官方前几天非常小人得志地表示，没有海外镜头的配合，国产手机的镜头估计连人都拍不清楚。

    结果现在DxOMark Mobile榜单立刻出来为地平线电子手机站台，特别是地平线电子旗下的Gaxy U301基本就是一款入门级，售价甚至不及千元。但是就这样一款“廉价手机”，其摄像头得分远超海外无数手机厂商的旗舰手机，甚至连公认拍照效果第一的苹果手机都被Gaxy U301压到了第六名去了。

    不过也有人质疑地平线电子是合理作弊，毕竟DxOMark Mobile评测的参数都是公开的，只要是提高参数，大家都有很多方法。可是摄像头好不好，参数只是一个参考数据，真正还是要看相片的。结果质疑消息出来还不到半小时，地平线电子官网直接来了个□□，将新款手机各自拍摄了若干张照片，而且挑的还是超微距、夜晚等等极端环境。结果这些照片出来之后，很多人都说几乎和高端单反相机的拍照质量差不多了。而看到实图的消费者们则是纷纷表示自己的手机应该换了，并对地平线电子能够在这个时候提振人心表示欢迎。

    看到地平线电子一跃成为国产手机的救世主，友商们的心理自然也是酸溜溜的。但是嘴巴又不好说什么，地平线电子可是早就通报过海外手机厂商会结盟垄断海外光学镜头的产量，但是自己没有听并以为是危言耸听。

    等到海外手机联盟真的买断光学镜头的产量后，地平线电子又发来邀请，希望大家能够坐下来一起商讨解决方法，结果自己认为对方份量不够而拒之门外。现在好了，既然队友们一个个和猪一样带不动，那人家干脆自己单打独斗好了。

    就在人家独自对海外手机联盟发起挑战的时候，自己似乎还嘲笑过它的不自量力。现在人家不仅赢了，而且还赢得非常漂亮。据说地平线电子这一战不仅得到了民众的肯定，也得到了高层的点名表扬。国家一直强调产业安全和国产化，而地平线电子刚好就做到了这两点。

    听说有个不知趣的手机厂商居然还跑去工信部投诉地平线电子，说地平线电子垄断。结果那家厂商被骂得狗血淋头，直接说他是吃里扒外的汉奸厂商。虽然这骂人的话没有公开，但是业界里都传遍了，想来这家没脸色的厂商估计就要“凉凉”了吧。

    就在地平线电子旗下的五款新手机一骑绝尘地在销量榜上碾压各大手机品牌的时候，地平线电子透过华夏手机产业协会再度向全国各大手机厂商发出共商大计的邀请。这次大家都没有拒绝，而且与会的层级直接从副总裁或高级总监这个级别变成了总裁或首席执行官来出席了。

    当这些手机厂商高层在燕京市风云际会的时候，各大媒体也是闻风而动。只是手机产业协会表示这是一次闭门会议，除了在会议结束之后会有一场记者会之外，其余时候是不接受媒体采访的。虽然如此，会议举办酒店的附近酒店都被媒体们给住满了。

    作为地平线电子首席执行官的付正鸿现在是格外解气，当初自己三番四次地请这些厂商来参加会议，结果要么是没有兴趣，要么就是派个市场经理来凑数，将自己是气得够呛。结果现在呢？还不是一个个上门了。如果不是董事会和总裁严令自己必须和这些厂商结盟，他真的会在会议上好好地羞辱他们一番，毕竟当初自己受的气还没有发泄出去呢。

    在休整了一天之后，产业大会在第二天就正式举行了。其实说是产业大会，基本上就是付正鸿在台上讲，大家在台下听。反正董事会也说了，这次的要求就摆在这里，愿意签就留下，不愿意签那就等海外的镜头什么时候开卖吧。只怕是等到天荒地老都没戏。

    “这次地平线电子旗下手机所使用的光学镜头除了地平线光学技术公司有售之外，我们还联合了国内其他大型光学公司组建了华夏光学镜头技术联盟。这个联盟将对非参加我们这次手机联盟的其他手机品牌采取禁售政策，理由也很简单，产能有限。”付正鸿说道。

    “我们并不打算在光学镜头上赚钱，只要是加入技术联盟我们就免费授权，所以你们也不用想着去挖墙角了。毕竟我们的做法是针对海外厂商的，希望不要误伤到国内友商。这次的光学镜头售价是统一的，我们不会从中抽取任何费用。我们的收费项目主要是在解决方案上，相信你们对我们的镜头能拍出如此完美的相片很感兴趣吧？”付正鸿诱惑道。

    有了镜头只是硬件上的优势，只有获得解决方案才是软件上也取得了优势。这种专门针对某种镜头的解决方案是手机厂商最喜欢的，因为这意味着已经将镜头本身的能力挖到了极致。“只要是本次会议上加入华夏手机联盟的厂商，我们一律不收取解决方案的维护费用；而未来加入的，我们则会收取相应的费用。作为华夏手机联盟的成员，如果是麒麟系统的手机，不管是商用版麒麟系统还是免费版麒麟系统，我们统统只收取一台手机10元钱的授权费用；但是安卓系统或其他系统，我们则要收取50元一台的授权费用。这点我想大家也应该理解，毕竟我们和麒麟系统是同一家母公司。”付正鸿微笑着说道，“不过时至今日，我觉得国内的友商们还是考虑抛弃安卓系统吧。你们真的认为海外手机联盟对我们的攻击就这有这一招么？”

    付正鸿的话让大家心中一凛，其实大家都知道海外手机厂商肯定不会一击脱离，但是现在大家故意没去想这个问题，好让自己的内心觉得舒服一点。只不过一直居安思危的地平线电子很明显不想大家就这么快便“好了伤疤忘了痛”，因此付正鸿下狠话道：“大家不要忘记了，安卓系统可是从来没有承诺过免费的。而且根据谷歌公司和我国政府达成的协议，谷歌公司只承诺在未来五年内对华夏手机保证免费。但是，明年年底就是五年期限到期的时候，你们觉得按照现在的趋势，谷歌公司会继续对安卓免费？”

    大家不是傻瓜，安卓系统当初靠着谷歌公司的免费开源策略才有了后来的“百万安卓机型围剿苹果”的盛况。但是随着安卓系统开始站稳全球手机操作系统第一的位置之后，开源的问题也越来越多。比如安卓的碎片化导致系统的不稳定性和性能提升被约束，同时安卓的系统安全也是个很大的问题。所以谷歌公司必然会在某个时候宣布安卓闭源，并收取授权费用。只是现在温水煮青蛙，大家似乎有点不想想太多罢了。

    “如果大家愿意放弃安卓系统而使用麒麟系统的话，地平线电子愿意将‘精卫’手机助手以1元钱一台手机的价格授权给大家使用。想必大家手里应该有‘精卫’的反馈报告了吧？‘精卫’的聪明已经让手机可以一定程度的摆脱双手的操作，同时‘精卫’对现有手机的硬件能力的优化的成绩也是非常惊人的。我可以直接告诉大家，麒麟系统的手机，‘精卫’大约能提升50%的性能优化；但是安卓系统只有20%而已。”付正鸿让人发给大家一份报告。

    查看完报告之后，终于有人举手道：“任老板，我们其实对麒麟系统或安卓系统都无所谓。可现在的问题是麒麟系统的应用软件环境似乎并不是特别好吧？我承认麒麟系统平台也有不少优秀的应用，但是一些普通却免费的应用就十分稀缺。以往麒麟系统针对的是高端用户，他们有为正版付费的习惯，同时也能付得起这笔费用。可未来麒麟系统也要面对中低端系统，你能保证他们有足够的应用使用？还有，任老板，你家的Gaxy现在还是安卓吧？”

    “是的，目前还是安卓系统，但是我们在年内打算全部更新成麒麟系统。和SmartPhone采用商用版麒麟系统不同，Gaxy将采用免费版的麒麟系统。不过我们会付费申请做定制，这个麒麟系统公司也有解决方案出售，你们可以咨询。”付正鸿解释道，“而且根据我从麒麟系统公司那里得到的消息显示，他们已经开发了一种软件，可以将iOS、Android、Windows Phone系统下的应用转换为麒麟系统下的应用。这款工具软件将免费发布，你还担心么？”

    听到付正鸿这么说，会场里顿时一片“嘶”的声音。一个手机操作系统成果与否，除了本身要足够强大之外，还有就是围绕这个系统的平台生态如何。安卓之所以能战胜黑莓、塞班和微软的操作系统就是安卓平台上的应用足够多，所以用户自然而然就转到安卓那去了。现在麒麟开发出可以将苹果和安卓的应用自动转换为麒麟系统的应用这般逆天的工具，而且还免费发布，这等于是在根子上挖苹果和安卓。

    虽然苹果和安卓可以通过合约禁止一部分应用发布麒麟版，但是对于绝大部分的开发商来说，仅仅是用工具软件转换一下，这有什么难的？而且即便是有合约禁止的那部分，大不了就是官方商城不上架，可用户私底下自己转换下又怎么了？只要人家不传播又不盈利，你想起诉人家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正是我们认定安卓必然会和国产手机有一战，所以我们才布局了这么久。那么，我想知道，这个产业联盟，大家还有没有兴趣加入？”付正鸿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自信地问道。

    “我们这次组建华夏手机产业联盟的目的就是为了对抗国外手机对我们的封杀，同时也是为了提高我们自身的质量。产业联盟除了会对加盟厂商进行扶持之外，同时也会对部分达不到标准的厂商进行劝退。我们会在未来三年内对全国和全球的手机厂商进行清场，我们会确保华夏手机品牌占据全球销量的三分之二乃至更多！”

    第157章 来自华夏的反击

    以地平线电子为首的华夏手机巨头在欧美手机厂商结盟的一个星期之后也宣布成立了“华夏手机产业同盟”, 这个同盟相较于原来的华夏手机产业协会要更加具有约束力, 同时产业同盟将国内一些品质不佳和产量较低的手机厂商主动排除在外。因此整个产业同盟更加具有战斗力，而和同盟成立这条新闻一起震惊了国内外媒体与消费者的消息就是产业同盟与包括地平线光学元件公司等在内的国内数家光学镜头公司成立了“产销联盟”。

    其实单纯从产量上来说, 华夏光学公司的规模在全球都是能排进前十；而即便从技术上来说, 国产光学元件也并没有落后海外公司多少，部分技术参数甚至在国际上还具有领先的水准。但是为什么别人一提高端光学镜头却没有多少人提到国内的公司呢？

    一方面是国内光学镜头公司的确处于部分技术领先但整体技术还落后的尴尬局面；另一方面就是国内公司重硬件轻软件，单单有质量过硬的镜头却没有相配套的解决方案也是让很多用户看不上国产镜头的一个重要原因。不过现在地平线光学元件公司又是出技术又是出解决方案, 这几家本身产量和技术在全球还不错的公司也算“知耻而勇”。不但动员全公司的技术人员来吸收地平线光学所提供的技术和解决方案, 同时在品控方面也加强了控制，确保同批次镜头的瑕疵率低于十万分之一。

    有了国产光学镜头公司的保证之后，国产手机厂商们终于跟着硬气了一点。毕竟他们也明白了一个残酷的现实，现在就是站队的时候, 任何墙头草都会遭致两边阵营的无差别打压。如果向海外阵营投降，那只怕是自己就不要在国内混了。毕竟真·美帝良心·想现在还能在国内混是因为这家公司和国内军方及学术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再加上他们的行为还没有触及到国家的红线，因此国家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但是即便如此，舆论方面的压力也迫使美帝良心不得不每年拿出巨额的广告费来做公关形象

    一些原本立场没那么坚定的手机厂商想到自家的靠山似乎没有美帝良心那么硬，估计自己真要站错队就等着被收拾, 所以还是选择了华夏的阵营。华夏手机产业同盟除了宣布和国内光学镜头公司结盟之外，他们还公布了另一个让技术界震惊的消息, 那就是华夏手机产业同盟内的所有成员厂商的手机自即日起全部更换操作系统为“麒麟系统”；对于以前生产的非麒麟系统手机, 厂商的系统更新也将在近日推送，实现安卓系统到麒麟系统的无缝转换，并且本次升级及后续都是免费服务。

    对于华夏手机厂商的结盟, 国内媒体自然是一片欢呼。毕竟外国人都拉帮结派地上门了，自家人再不团结到一起那肯定就要被各个击破。华夏人素来讲究“兄弟阋于墙却外御其侮”，平时大家内部吵吵没事，但是如果外人欺负上门了还窝里斗那肯定是华夏人不能接受的。现在华夏手机厂商平时在国内竞争惨烈那是大家各凭本事吃饭，现在外国人打上门却能放下成见而结盟对外，自然是得到了国内消费者的好评。

    相较于国内媒体由于民族情绪占了上风而有些报道过于倾向华夏手机产业同盟，海外的媒体则相对中立。排除那些一直对华夏崛起不满的媒体不提，其他一些时政或财经媒体就华夏手机产业同盟的成立以及同期发布的两条的决议进行了分析和点评，大家算是各有意见。

    总部位于英国的《金融时报》由于自家没有公司参与到这次的“手机世界大战”，因此基本就是抱着吃瓜的心态进行分析。《金融时报》对华夏的经济状况算是比较了解的西方媒体，在华夏也有安排不少记者和分析师。综合这些人的观点，《金融时报》认为华夏手机结盟其实就在根本上决定了海外手机想踏平华夏手机产业的企图算是破产了。

    《金融时报》甚至用当年的“日本侵华战争”做类比，认为海外手机妄图三个月摧毁华夏手机的计划已经流产。但是华夏手机想要彻底打赢这场战争，需要付出的时间和代价也会非常庞大。《金融时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华夏手机将会“惨胜”，虽然能保住华夏本土手机市场和东南亚部分手机市场，但是却会失去欧洲和北美这两个最大的手机消费市场，并且在非洲和南美这些市场也将失去现有的垄断地位而一蹶不振。

    不过和《金融时报》同属英国媒体的《经济学人》就不看好华夏手机产业同盟了，他们认为华夏手机厂商结盟算是一个不错的起手式，但是紧接着却是和华夏本土光学元件公司达成供货关系并且彻底同安卓阵营撕破脸皮就非常不智了。

    《经济学人》认为华夏手机产业同盟应该和欧美手机联盟进行法律战，迫使欧美厂商让步，再透过横跨两大阵营的安卓阵营内部进行调节，最终达成和解。《经济学人》的看法在欧美也算是一种主流意见，一方面他们打心底就看不起华夏的厂商，觉得华夏的厂商就是欧美资本喂养的猪。你们这些猪已经养肥了，我们欧美国家过来收割下财富怎么了？你说你们疼？那你们忍忍呗，我们可是欧美爸爸呀。等真的割狠了，我们也会轻一点的，大不了剩下的下次再割就是了。谷歌利用安卓系统打得什么算盘，如果说普通消费者没有看出来就算了，《经济学人》的不少专栏作者可都是经济领域的大牛，甚至有拿过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这些人昧着良心在那为谷歌吹嘘，林锦麒只能评价这些“糟老头子坏死了”！

    就在欧美很多媒体都在吹嘘安卓阵营将成为调解西方和华夏两方面手机厂商的关键时，《华尔街日报》又捅出了一条新闻。林锦麒知道在华夏内部强推麒麟手机系统的确遭到了一些反弹，特别是谷歌又放话说要调解大家的矛盾，更让一些内心不坚定的厂商起了别的心思。当林锦麒看到《华尔街日报》的这条消息时，林锦麒心中夸奖《华尔街日报》不愧是“普利策新闻奖”上拿奖最多的报纸，这种“不畏强权”的报道气势真的太勇猛了。

    林锦麒不知道《华尔街日报》是不是在谷歌公司里埋了间谍，居然拿到了好几份谷歌公司的高层内部会议的会议记录。这几份会议记录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情报，但偏偏提到了关于安卓收费以及收费日程表。按照会议记录推测，《华尔街日报》大胆报道谷歌公司已经为安卓收费制订了详细的日程表，而且收费日应该就在最近一年到两年内。

    这份报道的出炉算是让国内那些骑墙派彻底死心了，麒麟系统虽然强势了点，也有点趁火打劫。但是人家说了，免费版依旧免费，收费的只是商用版。商用版的好处就是可以根据具体的手机配置和需求进行深度订制与优化，如果不介意这点的话，免费版其实和商用版也没啥区别。再说了，用免费版也有“精卫手机助手”嘛。“精卫手机助手”是国产手机厂商们目前非常默契地没有提到一个点，因为这将是一个杀手锏。

    5月10日，这其实是个非常平常的日子。不过这一天却成了华夏媒体和国际媒体非常关注的一个日子，因为华夏手机产业同盟的新一代旗舰手机将在这天集体上市。相较于往常的旗舰手机，这次大家的旗舰手机都非常“默契”地选择了两个共同点。首先大家不再是麒麟系统和安卓系统“两开花”，而是非常统一地选用了麒麟系统。

    由于是旗舰机，大家还是很客气地用了商用版麒麟手机系统，这样能挖掘手机配置的更多潜力。未来的中端机和少量的低端机也会使用商用版麒麟系统，但是剩下的低端型号和入门型号就是采用免费版麒麟系统了。毕竟免费麒麟是真的免费，各大厂商也有控制成本的压力的。其次大家的手机镜头全部都采用了国产镜头，虽然大家都看了测评，但是手机镜头好不好还是要自己拿到手才知道。

    “小姐姐手机评测工坊”是国内诸多手机评测自媒体中的一朵奇葩，和其他手机自媒体都是直男团的属性迥然不同的是，“小姐姐手机评测工坊”居然是三个女孩子运营的手机评测自媒体。而且最让大家觉得诧异的是，这三个女孩子居然没有一个是从事电子或通讯行业专业人士，反而是一个英语专业、一个中文专业和一个美术专业。

    看起来这三个女孩子的评测无论如何都有点不靠谱，而她们的评测的确也是有点那么与众不同。和其他自媒体关注手机配置和参数不同，“小姐姐手机评测工坊”关注的是手机的外观漂亮不漂亮、手机系统好看不好看、手机镜头拍照美不美……在一众硬核手机评测稿中，突然出现这么一股清流也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而让手机厂商们惊讶的是，“小姐姐手机评测工坊”的评测稿在男性读者那基本被嗤之以鼻，但是在女性读者这里的量极高。毕竟对于大部分的女孩子来说，她只要手机流畅漂亮，拍得照片美美的就足够了。那些配置、那些参数，实在是太为难可爱的女孩子了。所以“小姐姐手机评测工坊”很快成了女性的购机指南，于是“小姐姐手机评测工坊”也成功成为不少针对女性用户开发手机的厂商最爱。这次“小姐姐手机评测工坊”就拿到了国产某拍照手机厂商全新旗舰产品，于是小姐姐们就第一时间开始评测了。

    “这次他们还真的是换了个系统然后升级下镜头就啥也没干啊？”评测工坊的小姐姐甲扫了下说明书上的配置单，忍不住吐槽道。

    虽然“小姐姐手机评测工坊”不以手机的配置和参数为重点，但是并不代表她们不了解这些配置和参数。虽然很多手机评测自媒体都告诫消费者，过度迷信“配置”和“参数”这两件事是不对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手机的配置和参数决定了手机性能的基础。

    “就这样的配置，真能拍出官宣图那样的照片效果？他们怕不是用专业的单反机拍了之后假装是手机拍的吧？要不然就是做修图了。”

    “你也别太阴谋论了，不管是用单反机假冒还是手机拍照后期修图都是作弊和欺骗消费者的行为，除非他们家不打算做手机产业了，否则哪里敢这么玩？而且他们家的手机素来就是以拍照为卖点，如果他们在自己的核心卖点上作假的话，我只能默默地说，秋天已经快到了，他们也该凉凉了吧？

    ”小姐姐乙拿出手机端详了下，从外表和配置单上来看还真的没啥变化。她按下了手机开机键，让她有些惊喜的是，手机的启动速度居然很快。

    “他们的系统是不是做优化了？启动速度都赶上最新款的iPhone了，感觉上和SmartPhone都差不多了。”小姐姐乙稍微在手机上操作了下，又去看了看手机的系统版本，她感叹道，“原来用的是商用版的麒麟操作系统，难怪启动速度和SmartPhone都不相上下了。而且这个版本还是深度订制的，所有的界面，包括背景、按钮这些前台可见的元素都做得很精致漂亮，有种淡淡奢华感呢。最近轻奢元素还满流行的，他们也算是抓住时下的卖点。来，我试试拍照功能。”

    小姐姐乙尝试了在几种不同场景和灯光下的拍照效果，最后不得不说，“看来我对国产镜头的误会是太深了，我原本以为用了国产镜头的国产手机就等着以后在拍照效果上被嘲笑吧。但是现在看起来，用了国产镜头的国产手机在拍照效果上不仅没有退步，反而以前在夜景和超微距拍摄下的一些瑕疵都得到了修正。——欸，这是啥功能？貌似没有提及过。”

    小姐姐乙忽然将“精卫”给启动了，而精卫的语音互动功能让小姐姐乙很快就了解了她的用法。

    小姐姐丙在手机说明书的最后找到了有关“精卫”的介绍，手机厂商表示这是基于麒麟系统的一款手机优化软件，同时具备一定的语音操作能力。但是小姐姐丙参与经营“小姐姐手机评测工坊”也已经有快两年了，虽然达不到手机工程师的地步，但是也已经是高手了。就“精卫”刚刚的那几个表现来看，她哪里只是一款“手机工具软件”？在小姐姐丙看来，这简直是一个全能的手机辅助软件，而且有一定的智慧。

    “小姐姐手机评测工坊”在今天想读者们推送了两篇新闻，主要的新闻还是对这款手机拍照功能进行了点评。“小姐姐手机评测工坊”认为这款手机的拍照功能有了极大的进步，同时还分享了不少手机拍照的小窍门；而另外一篇新闻则是对“精卫”的评测。

    事实上，除了“小姐姐手机评测工坊”之外，很多手机自媒体和用户都注意到了“精卫”。在“精卫”发布之前，苹果、三星等手机都发布了自己的语音功能，虽然这个功能还有点不尽如人意，但是使用者却仿佛有了一种手握高级人工智能的科技感，时不时就在外面炫耀起来。

    根据大家的评测稿显示，“精卫”的功能要远超苹果和三星的同款功能。首先是“精卫”的语音识别技术要更加先进。“精卫”对语音的识别率要高于其他手机，特别是在方言的处理方面，“精卫”能处理大部分的方言，除了某些比较古老或流传范围较小的方言，其他方言精卫基本都能听懂。其次就是精卫对麒麟系统的熟悉程度非常高，因此在优化方面做得更加彻底。特别是精卫能够理解用户的需求，会带着麒麟系统朝着用户期待的方向优化。也就是在精卫的控制下，任何一款麒麟手机会随着时间的变迁而更加适合用户的需求。

    到了5月11日，华夏手机厂商向老用户推送新系统。原本谷歌公司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着华夏手机厂商出错的。你在A系统上升级B系统，这个风险要远远高于将A系统从1.0升级到2.0。其实一般的手机系统版本推送都是从1.1升级到1.2，甚至只是1.12这样。敢直接从1.0升级到2.0的都没几个，何况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手机系统。

    但是谷歌显然没有看到笑话，因为到了5月13日，华夏手机产业联盟发布的报告显示，目前联盟手机厂商的旧手机的升级率高达99.8%，而其中出现错误的几率只有0.13%而已。即便是出错的用户也不是啥大问题，基本上通过技术人员的电话咨询或在线求助都解决了。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因为升级失败需要更换手机或申请售后服务的。这让原本打算看笑话的谷歌公司百思不得其解，不得不安排自己的技术人员对升级补丁进行专门的研究。

    在华夏手机厂商结成同盟之后，三星公司和苹果公司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打赢这场手机世界大战的机会了，但是他们还是想趁乱从华夏市场咬下一块肉。但是他们没有料到的是华夏光学摄像头居然在这一刻崛起了，不仅帮华夏手机度过了难关，顺带还帮助海鸥和凤凰这两个在国内都已经没啥消息的国产相机公司居然“复活”了！

    海鸥和凤凰曾经是国产相机的“双鸟”，一个是来自沪市，一个是来自赣省。特别是来自赣省的凤凰，那可曾是赣省的骄傲。凤凰205相机曾经创下全国销售400万台的记录，那还是在国民生活并不怎么富裕的七、八十年代。这400万台的销量放到现在，也足以让佳能和尼康羞愧不已。

    可就是曾经在国内辉煌无比的海鸥和凤凰在进入新世纪之后基本就算退出市场了，毕竟国产镜头不给力也是一个重要因素。现在随着国产光学镜头市场的恢复，再加上地平线光学元件公司在其他器材和技术方面的支持，海鸥和凤凰两个品牌也渐渐地复苏起来。虽然现在的销量不仅比不过佳能和尼康，甚至连韩国的品牌都不及，但是至少在相机这个领域了，华夏人又回来了！

    对于国产相机的复苏，苹果公司倒是感受不到什么压力，可三星就着急了啊！在华夏相机市场里，佳能、尼康、索尼等日系相机是走量的，他们一向是国内摄影爱好者的首选，所以他们不怕销量被海鸥和凤凰分润一点点；而徕卡这种欧系相机，人家走的是高端路线，你看范思哲什么时候在乎你们家隔壁的百元一件的西装突然受欢迎了？但是三星不行啊，三星走的是中低端路线；而且销量还抗不过日系相机，等于它就是直面海鸥与凤凰冲击的第一批。三星现在郁闷死了，没有在手机市场搞死华夏的公司，反而在相机领域被华夏公司咬了一口。

    对于三星公司的着急，美国爸爸丝毫没有在意。在美国爸爸看来，你们韩国和日本一样，就是我在东亚养的两条狗。爸爸要你们去对付华夏，结果你们没成功，现在还找爸爸哭诉？这是什么道理？输了就要好好反省，别没事来烦爸爸！于是韩国三星就被美国踢到一边，反倒是那哭诉的丑态落在日本人眼里让日本媒体一阵讥讽，说韩国不愧是“三姓家奴”！作为华夏文化圈的一部分，韩国人哪里不知道“三姓家奴”的意思，于是反讽日本“趋炎附势”。于是华夏老百姓一脸震惊地看着韩国和日本用华夏的历史典故互相嘲讽，兔子心想要不是版权保护最长只有五十年，你们这几天报纸上引用的典故都够我造几艘航母了！

    就在日本和韩国互相伤害的时候，一款神奇软件悄悄地在全球流行了。这是一款免费软件，而且几乎包含全球所有国家的语言，重要的是安装空间也不大。大家发现这款软件的巧妙之处可以将iOS、Android、Bckberry OS等智能手机系统平台上的APP转换成麒麟系统平台上的APP，成功率高达百分百。重要的是，哪怕是付费的APP转换过去就是免费的了。

    这款软件出来之后，以及凉透了的Symbian和正要凉透的Bckberry OS，以及快要凉透却死活不肯凉透的Windows Phone三个系统的所有者就是抗议了一下也就没声了。但是苹果和谷歌却仿佛是祖坟被挖了一般地大呼小叫，一边要美国政府出面，另一边是重金悬赏要抓到做这个软件的“缺德鬼”。本着“谁受益最大谁就是凶手”的原则，谷歌和苹果将矛头对准了地平线集团，称地平线集团破坏了软件产业的基石，是对知识产权的最大侮辱。

    对于苹果和谷歌那气急败坏地声明，作为麒麟系统的所有方，地平线软件技术有限公司也发了一封措辞严厉的声明。地平线软件表示自己这这个转换软件毫无关系，他们也在第一时间禁止这款软件转换的无版权APP在麒麟官方商城上架。同时警告谷歌和苹果，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而毁谤地平线软件的话，地平线软件不排除采取进一步法律行动的措施。

    看到地平线软件发出的律师函之后，苹果和谷歌的表态立刻软了。毕竟没有证据还恶意毁谤他人的话，这可不是受“言论自由”保护的。真要打名誉侵权官司的话，谷歌和苹果就等着交罚金吧。不过谷歌和苹果却私底下嘲讽地平线软件，认为在官方商城封杀有啥用？和谷歌的安卓一样，麒麟系统是允许通过第三方安装APP应用的。官方封杀了这些无版权APP，用户大可从其他渠道安装，丝毫不受影响。不过手里既然没有证据，苹果和谷歌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刚刚捅了华夏手机一刀，结果背后立刻被其他人捅刀，这也算是报应不爽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很难想象国家能够在短短几年之间就在一个不毛之地兴建出一个如此繁荣的县级城市。我以为这样的奇迹只会诞生在建国初期，毕竟那时搞大建设和大三线啥的。”

    朱鹏搭乘飞机从燕京市飞到镐京市，然后在专人安排下买到了唯一一列可以进出玄武县的火车车票。玄武基地分成生活区和工作区两个大区域，生活区就是所谓的玄武县，而工作区则是以玄武集团旗下子公司或子公司的附属工厂等形式存在。乍一看，还真有点八十年代工矿企业驻地的感觉。因为邀请朱鹏的是林锦麒，所以朱鹏倒是入住了玄武集团旗下的招待所。

    别看玄武集团招待所这个名字好有历史感，但是里面装潢设计却是非常先进的，丝毫不逊县内的唯一一家四星级酒店——玄武大酒店；并且只有入住了招待所才有可能进入更加保密的科研区。本来工厂区的保密就非常严格了，科研区就更胜一筹。而当朱鹏在这里见到林锦麒和刘星两个少年时代的好友时，他还是非常激动的。特别是刘星，他和刘星可是从幼儿园建立起的深厚友谊。只是刘星坚持要念军校，然后军校毕业之后又进了保密单位，所以两人才渐渐失去了联系。除了偶尔在刘星探亲假的时候碰到过他之外，然后聊了几句现状，其他时候两人还真的没有什么联系了。

    “老林啊，这个招待所里的很多东西都践行了你的‘智能家居’理念吧？看上去没有任何监控，但是监控却无处不在。”

    “没想到你一眼就看透了我们的监控。”林锦麒也没瞒着。

    从招待所这里开始，这里就是玄武集团内部保卫处的监控范围了。而内保处的这套监控设备就是林锦麒设计的，采取脸部特征、声纹和身份腕带的三重认证来确定访客的身份和权限。而某些保密程度更高的区域，那还要采用虹膜、掌纹并配合密码才能进入。但是在其他区域，脸部特征和身份腕带就足以判定访客身份了，所以很多人觉得玄武基地似乎没有什么监控。殊不知在他们领取身份腕带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一言一行就都在监控范围之内了。

    “其实我这套设备的民用版并不是着重安全保卫，当然，安保和健康监控也是基础卖点，但特色卖点却是我们能帮助人们从繁重的家务中解放出来。随着未来工作压力的增加，同时又因为华夏没有全职妈妈或爸爸的分工，那么家务就会越来越成为家庭的压力之一。而我们的智能家居就是要让爸爸和妈妈们在下班之后感受不到压力，同时又享受到智能家居带给他们的快乐和健康。我敢保证，未来十年之内，健康和快乐将是华夏人民最会掏钱购买的两大类服务和产品。”

    “是啊，互联网和高科技行业里有句话叫‘四十岁之前，拿命换钱；四十岁之后，那钱换命’。健康的确将成为未来白领族或高收入群体的刚需！”朱鹏点点头。

    林锦麒前世也听过朱鹏的这句话，也见过互联网行业里多少青年才俊的奋斗。可惜很多青年人只知道“拿命换钱”，却没有熬过四十岁之后来“拿钱换命”。林锦麒的联络群里，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传某某某去世了，然后病症基本不是风卒就是心梗。说起来，风卒和心梗本来应该是60岁以上的老龄人群才会得的疾病。

    但是随着互联网产业的发展，整个社会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压力又越来越大，于是风卒和心梗的发病年龄也越来越年轻，甚至爆出了十几岁的少年郎中风的新闻！每年林锦麒的公司做体检，明明是平均年龄没过30岁，基本以85后和90后为主力的公司。大家的常见病居然是高血压、血糖偏高、脂肪肝……而最让林锦麒心惊胆战的一次就是自己的一个同事居然在上班到公司的那一刻倒下了，然后一个小时后宣告不治。林锦麒知道这个同事比自己还年轻快五岁，也是家中的独子。当他的父母从遥远的新疆赶来借走孩子的骨灰时，整个公司的人都不好受。毕竟在行业里，林锦麒所在的公司压力并不是最大的，甚至还被行业很多人戏称为“养老院”。

    “我们的目的就是保护用户的人身安全和身体健康，同时减轻他们在生活中的压力。”林锦麒说道，“不过我们要打通整个产业链还满复杂的，例如我们需要成立一家全国性质的连锁体检中心或健康咨询公司。因为我们需要用户的体检数据，这样我们才能在用户的日常生活里提醒他们应该吃什么、应该尝试什么样的运动并坚持多久才有效果。例如你的体检结果显示你有轻度肥胖，同时你又想塑形。于是我们的智能家居中心才知道你的目的之后，从你进入超市购物开始，我们就会在你的手机上提示你附近的超市有哪些既便宜又符合你需要的健康食物购买；同时我们还会推荐你去好的健身所找优秀的健身老师，或者安排你进行一些日常的运动。而等你进了厨房，我们会帮你寻找好的餐厅，也可以通过冰箱、抽油烟机或煤气炉上的某个区域给你显示健康食谱，指导你如何做菜。当你坐在电视机前，电视机会自动找到你爱看的节目。而当这是某些特殊日子的时候，电视机还能播放一些特别的影片。”

    “这还真是一个庞大的项目呢？虽然听起来实在是非常吸引人。”朱鹏皱眉道。

    “这是以后，我们的初期目标没有那么复杂。”林锦麒将初期的目标说了之后，同时又讲解了如何在未来拓展到超市、医疗领域等等。

    “核心系统我们要掌握在手里，所以你的新世代公司将专注这个智能家居核心人工智能的升级与优化。而其他家电及家居设备则需要你联系厂商进行合作生产呢。我的意思是，找那么几家顶尖的合作伙伴合作，可以透过建立合资公司的形式实现利益互相捆绑。除此之外，你还需要建立一个平台去搜集相关生活资讯供我们的智能系统进行筛选。总之，这都需要钱和人力，因此投资计划在这里。你放心，这不是一次性注入。我知道你还是想保留部分股份的，所以我并不想将你的股份给彻底洗掉。同时我也保证，公司的日常管理我们绝不插手。我们只负责财务审查和大方向把控，如何？”

    “给我一天的时候，我明天这个时候答复你。”朱鹏说道。

    “成。”林锦麒也不着急在一时，“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刚好我和刘星今天都比较闲。”

    在和朱鹏谈妥了有关智能家居的合作之后，这件事就被林锦麒放到了一边。他现在更关注的是电驱动太空穿梭机的建造工作，这件工作目前看起来有些延后了。青鸟、孔雀和大鹏将是未来华夏太空计划的重要载具，除此之外就是天宫太空基地以及广寒宫月球基地两个大项目。这两个基地未来将要能至少容纳百余人在太空和月球生活与工作，所以国家对这两个项目的重视程度也非常高。不过一切都要等载具完成之后才能考虑到后续工作，而且有关地球圈的测试现在也在加紧进行中，相关数据也在搜集和分析中。

    “除了天宫和广寒宫之外，其实我们还有两个算是比较小但是也很重要的项目要完成。”林锦麒吩咐道，“一个是嫦娥遥感卫星，这将是我们监控整个月球为身处月球广寒宫基地的工作人员提供相应支持的工作卫星；还有一个就是玉兔通讯卫星，它将是我们地球总部或天宫基地与广寒宫基地保持正常通讯的转播卫星。我们在月球的这些经验将帮助我们在火星的计划能够顺利展开。当我们能够移民火星的时候，人类的太空时代才算真正地到来。”

    “话说这既是青鸟的原型机啊？”身为林锦麒的贴身保镖，祝王斌倒是也见过了很多国家保密项目。这次他又见到了青鸟穿梭机，但是这架穿梭机有点颠覆他对航天飞机的认识。毕竟全球当年做航天飞机的只有美国和苏联，而真正飞上去的只有美国。所以大家对航天飞机的认识对来自美国，故而眼前这个有点像雪茄的东西还真的不像航天飞机。

    “青鸟号的定位是用来往返太空基地之间或太空基地与地面基地之间的宇宙飞创，所以我们对青鸟号的要求就是速度够快，同时够轻便，而且还要有一定的载货量。所以这个造型还真是工程师们经过最优设计之后得出的样子。”林锦麒也有点吐槽青鸟号的造型，但是它的确是最优设计了。“但是你被小看它这个样子，它可以直接在基地起飞，而不需要获奖推送。它从准备到起飞，只需要3个小时就可以准备完成。同时我们在减震和外壳防热方面也做了极大的优化，虽然暂时达不到大型客机的舒适程度，但是比早期的飞船要好很多的。”

    就在林锦麒将工作重心转到太空项目的时候，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必和必拓、力拓和淡水河谷三大铁矿石公司忽然宣布提价，这可是一个让华夏感到肉痛的消息。华夏的铁矿石属于贫铁矿，工业利用的价值不大，有点时候开采提炼成本还高于国际钢铁定价了。虽然太空项目用的主要金属以铝合金制品居多，但是某些特种钢材也是需要的。煤铁可是工业原料的大户，一个铁矿石涨价果然刺激到了华夏，大家纷纷都不淡定起来。

    “我记得现在不是有成熟的贫铁提炼技术么？”林锦麒吩咐小黑仔搜索查找了以后，发现这项技术的专利都集中在日本钢铁公司的手里。日本公司愿意转让这个技术，但是转让费和后续的顾问费、技术升级费却丝毫都不便宜，有种宰大户的感觉。

    第158章 上天去转悠转悠

    林锦麒依稀记得自己在小学上《常识》课的时候, 提及华夏这个国家的地理时候都会用到八个字来形容, 那便是“地大物博”和“资源丰富”。随着林锦麒年纪的增加和学识的增长，这八个字就没有那么准确了。

    “地大物博”倒是勉强算得上, 毕竟华夏也是全球国土面积第三大的国家, 然后各类资源都很齐全，算是一个基础不错的国家。但是“资源丰富”这四个字的争议就很大了，因为华夏的确在某些资源方面很丰富, 但同时也在某些资源方面却很匮乏。

    比如就单单说高科技工业常用的稀土资源来说, 那华夏的确是“得天独厚”，惹得全世界都嫉妒不已。没办法，谁让华夏的国土上集中了全球已探查清楚稀土资源的六成还要多呢？记得华夏曾经有段时间禁止稀土出口，不打算做这门生意了, 结果国际稀土价格是应声上涨。最后涨得美国和日本都受不了了，直接上世界贸易组织投诉华夏不做生意。

    但是在基础工业应用最多的两种矿产资源——“煤”和“铁”方面却有点尴尬, 这两种资源在华夏国内并不算稀少，但是却难在开采难度上。

    例如煤炭资源方面，华夏的煤炭资源大部分都是深埋地下，于是开采成本和开采风险就直接提升了许多, 重要的是华夏很多煤炭资源含硫较多，无论是作为燃料还是化学原料, 都需要脱硫才行。但是脱硫是一门复杂的工艺, 同时很容易对环境造成污染，所以在玄武集团将稳定的可控核聚变发电技术拿出来之前，火力发电造成的污染有一大部分就来自华夏的高含硫煤炭。

    可说来也有趣, 如果华夏的工艺足够好的话，华夏不仅能将高硫煤降为工业生产中极爱的无硫煤或低硫煤，同时还能将提炼出来的硫也用于工业生产。但问题是，这项工艺在美国、日本这种发达国家都是高精工艺，人家哪里愿意便宜了华夏？

    而铁资源也差不多是这个问题，品位低且伴生矿复杂。虽然从某个情况来说，伴生矿复杂算是一种优势，因为你在挖铁矿的时候还同时附送你其他矿产资源，听上去很美好是不是？但问题在于，你如何在冶炼的时候将其他资源提炼出来呢？或者提炼出来的成本又是不是划算呢？因此国内很多钢铁厂已经很少使用国内铁矿，都是花钱买国外的铁矿石。

    而国外的高品位铁矿石基本在必和必拓、淡水河谷及力拓三大公司手里，其中必和必拓和力拓两家公司的主要铁矿场在澳大利亚；而淡水河谷在在巴西境内。从运输成本来说，必和必拓和力拓是华夏各大钢铁公司的主要供货商，所以这次两家公司的联手涨价顿时就直接逼得华夏境内的钢铁期货价格直接上飚。尽管国内钢铁公司也紧急联系淡水河谷，但是淡水河谷也跟着顺风涨价，虽然没有必和必拓和力拓那么夸张，但是算上运输成本有够呛。

    玄武集团现在也是国内的钢材消耗大户，所以铁矿石涨价的消息对于玄武集团算得上是一件重大消息了。

    林锦麒看完相关部门送来的分析情报之后，说道：“必和必拓和力拓两家公司想涨价我倒是能理解？虽然澳大利亚是英联邦成员，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它一直以美国在太平洋西岸代理人的身份自居。不仅喜欢对我国指手画脚，甚至对隔壁的阿三家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从这点来说，还真的是继承了约翰牛家身为‘欧洲搅屎棍’的属性呢。可惜约翰牛在欧洲还真的能挑起事来，澳大利亚的大洋洲身份就决定了它对亚洲的影响力有限。只不过这次主动跳出来，怕是背后也有某些澳大利亚政客受了美国人的蛊惑呢。”

    澳大利亚一直是对华态度非常矛盾的国家，你要说它是“反华”的话，每次在两国关系就要降到冰点的时候，澳大利亚政府就恬不知耻地来跪舔华夏，然后带着两国外交温度开始恢复；就当你要以为澳大利亚即将变成“我国老朋友”的时候，它就忽然展露出身为美国狗的属性，对着华夏就是一顿撕咬和狂吠。

    所以很多外交人士对于澳大利亚的对华政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林锦麒倒是能理解他们一二。对于整个太平洋区域来说，能在这里具有统治力的国家只有华夏和美国，连俄罗斯都因为他们的主要部署在欧洲，因此只能算半个。在这两个半的霸主之后，自然就是日本、韩国、加拿大、智利这样的区域强国了。但是澳大利亚呢？

    别看澳大利亚国土面积大，但是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它和新西兰就算一个等级的。所以澳大利亚很不甘心自己在太平洋以及印度洋的利益被边缘化，所以他的政策就是要给美国看到它在这两个地方的影响力。于是它对待华夏和印度都是差不多态度，一会友好，让美国担心他会不会被华夏、印度拉走成为一个啥太平洋西岸国家联盟，然后来对抗自己。一会敌对就自然是要给美国爸爸表忠心，意思是我的心理还是只有您的。

    华夏历史上的“朝秦暮楚”说的就是澳大利亚这样的国家。现在美国主导的国际手机联盟被华夏的华夏手机产业同盟打得彻底打败，而且谷歌公司还丢掉了依靠安卓来和苹果两分天下的可能。所以澳大利亚政府自然要给爸爸报仇，顺带也通过这次涨价来为自己攫取利益。

    说起来，这个地球上的高品位铁矿基本都集中在西澳大利亚和亚马逊河谷，所以就让必和必拓、力拓和淡水河谷三家公司成了全球的铁矿石巨头。但是将自家的工业命脉随便放在他人的手里可不符合各个国家的利益，再加上中低品位的铁矿石毕竟还是占大头，所以对于这些铁矿石的冶炼工业一直都在进步。比如日本人手里的冶炼技术真的是领先全球，毕竟人家就在一个自然资源极度匮乏的岛屿上，如果不能通过技术来最大限度榨取铁矿石的利益，日本也不会一度成为全球仅次于美国的经济强国。

    而且华夏有好几家老牌钢铁公司的技术都是在1980年代从日本引进的，虽然对于日本来说算是淘汰了的技术，可对华夏来说还是很先进。但是现在华夏和日本的关系早过了蜜月期，再加上日本政坛集体“右转”，华夏还想从日本手里拿到钢铁冶炼技术基本是不大可能的。国内某钢铁巨头在日本活动了快三年，终于说服一家日本钢铁冶炼公司同意转让他们在1990年代晚期的冶炼技术。听起来这个冶炼技术已经有点落后了，但是对于华夏来说，这意味着可以从低品位铁矿石里提炼到更多铁。

    “老孙啊，总算是不负公司和国家的期待，马上就能签下这份技术转让协议了。”在日本大阪一家普通商务酒店里，一个中年男子对另一个中年男子说道。“有了这项技术，我们不仅可以提炼国内出产的绝大部分铁矿石，还能考虑购入东南亚的铁矿进行开采了。我们也不用天天提心吊胆地担心那三家铁矿石巨头忽然涨价，然后国内钢铁供应就出问题。”

    “没错。”被称为老孙的人重重点了下头，“为了这个技术，我们过去三年几乎每个月都要来大阪出差半个月。而最近这半年，我们几乎就住在大阪这个酒店里了。等明天我们签署了最终协议，我们这些付出才算真正没有白费呢。老王，我们还要坚持最后一班呢！”

    就在老孙和老王正在预祝明天签约顺利的时候，大阪新关西钢铁株式会社的会议室里却秘密召开了一次特别会议。不仅会社的社长（总裁）出席了这次会议，甚至连最近甚少露面的会长（董事长）都亲临会议现场和负责主持这次会议。于是原本不大的会议室里就挤满了新关西钢铁株式会社的重要股东和重要高管，一时间会议室里就满满当当了。

    “会长阁下，您看我们要不要换个会议室？现在这里实在是太拥挤了？”负责组织会议的后勤部长半蹲在会长身边，轻声说道。“新会议室马上就能准备好，您要不要？”

    “换什么会议室？不怕惊动那些华夏人么？”会长低声训斥道，随后他高声道，“除了与会者本人之外，其余什么秘书、助理的统统给我到隔壁区域去休息！难道你们现在没有秘书和助理就开不了会了？如果有这样的人，麻烦明天找人事部门的经理辞职！”

    在助理和秘书都离场之后，会议室顿时空松了许多。会长继续板着脸往下说道：“根据我们收获的消息是，必和必拓、力拓和淡水河谷三家功底对华夏的钢铁动手了，铁矿石价格大幅度上涨。既然如此，那么对于华夏的钢铁公司来说，提升低品位矿石的冶炼技术就成了必要的一项技术。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华夏人愿意花多少钱来采购我们的技术？”

    会长的消息让与会者都激动不已，在商言商，谁不愿意多赚钱呢？只要能赚更多的钱，脸面又值多少钱？只要和华夏的合约没有签订，那我在签订前毁约都不算违反。至于那些备忘录啥的，那都是没有法律效力的，也就是双方并没有缔结权利义务关系。

    次日，老王和老孙就收到了新关西钢铁公司发来的一份文件，表示双方有必要就这些低品位铁矿石演练技术进行重新谈判，理由是国际形势发生了重大的改变。老王和老孙也是有关注国内新闻的，他们立刻就知道新关西钢铁是拿着必和必拓等三家钢铁公司集体涨价的新闻而“狐假虎威”地要求华夏钢铁公司必须涨价不可。老王和老孙自然气得鼻子都歪了，但是双方没有缔结合约，那么也谈不上“毁约”，更指望不上“法律解决”。看到华方代表如此愤怒，日方也知道不要再刺激下去了。新关西钢铁公司的负责人笑着说道：“既然我们双方的分歧这么呢大，不如我过几天在再继续谈判如何？”说完新关西的都笑了。

    铁矿或其他矿产的提炼方法其实就是利用不同元素的不同熔点将各种元素进行分离，当然这是最原始的提炼方法。现在一般会加入催化剂和融合剂来加快反应，比如催化剂可以加速反应，从而节省燃料和时间。而融合剂则是利用自身比较活跃的特点将目标元素或非目标元素给“拽出来”，剩下就是对融合剂产生的化合物或剩下的矿物进行进一步提炼，进而得到需要的产品。日本人的冶炼工业核心就是融合剂，它们研究出来的融合剂能够将低品位铁矿的铁元素给提炼出来，进而是后续的加工变得更加便捷。

    当然，除了融合剂之外，他们的设备和催化剂方面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工业发展到了现在，已经越来越难进行简单模仿了。比如法国人的核电技术就多达200多款工业软件，如果你不是拿到人家的技术转让而想简单模仿的话，单单是这200多款工业软件的开发就能吓死一群人。所以日本人想转让的这套冶炼技术虽然已经落后日本自身的需求，但是华夏人想山寨一套出来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老王和老孙黑着脸回到酒店，然后立即打电话给上级汇报。上级自然也是气得在办公室里砸杯子，但是砸完杯子之后又只能冷静地安抚老王、老孙。现在是咱们需要这套技术，所以不管卖家多么瞧不起买家，买家也只能舔着脸上去。特别是现在三大铁矿石公司集体涨价，更让国家看到了国家的钢铁产业不能完全依靠铁矿石进口，我们自己内部也要撑得起来。于是老王和老孙只能在酒店盘算，看要如何才能重新和新关西钢铁接上头。

    “既然铁矿石涨价涨得如此凶猛，那么我们就减少青鸟号等航天载具的金属构件的使用量吧。”

    林锦麒现在有学霸系统辅助，同时又有小黑和小黑仔的协助，他还真不觉得自己缺了王屠户就只能吃带毛猪了。在传统的观念里，坚硬等等印象都是属于金属器材的。但是随着现代工业的发展，很多化学合成物的硬度、熔点等等都要超过特种钢材，而且重量方面却更轻。虽然林锦麒的电驱动使得航天载具有了相对高性价比的推动器，但是航天器材还是秉承“越轻越好”的原则。

    “材料实验室那边刚好有几个新材料出来，大家测试下在太空环境下使用会如何。青鸟一号机能尽量摆脱传统金属就尽量不使用，新材料有的是！”

    “小林子，我听说你打算大量使用非金属材料来取代现在青鸟原型机所使用的金属材料？虽然铁矿石涨价了，但是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国家在这方面的开支不用节省！”汪将军找到正在航天中心办公室的林锦麒。“新材料好是好，但是你能保证它的质量和效果么？”

    “汪将军，你总不会以为我们研究出了一个新材料，然后测试都不测试就用吧？”林锦麒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现在测试一种新材料我们不见得非要到真实环境里才行。一方面我们可以利用超级计算机模拟环境，然后进行参数方面的计算，看这种材料是否符合需要。只要通过计算机的模拟测试之后，我们才会安排现实模拟测试。我们航天中心有个外太空环境模拟实验室，大部分用在航天领域的材料我们都是要在这里进行严苛测试的。经过这双重确认之后，我不敢保证材料百分百不会出错，毕竟外太空环境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极其陌生的。但是我能保证的是，大家曾经在外太空遇到的问题都无法对这些新材料构成威胁。”

    林锦麒特意给汪将军展示了一个测试视频，“将军，您看，这是我们模拟的外太空碰撞测试。您也知道随着人类对地球轨道使用的增多，大量太空垃圾将我们的地球轨道都要淹没了。美国的NASA甚至不得不拨出巨款对部分太空垃圾进行归档和长期监测，但是这部分太空垃圾还占不到所有太空垃圾的一成。虽然大部分的太空垃圾是对我们的航天器构不成威胁，但是却会减少他们的使用年限，同时增加我们平时维护的成本。但是我们现在使用的这种材料对于目前九成以上的直径小于10厘米的太空垃圾的撞击都可以视若无物；只有直径超过半米的太空垃圾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当然，如果有这么大的太空垃圾，我们也有应对方法。”

    林锦麒展示了未来华夏航天器的“矛”与“盾”。“这个是利用电磁技术产生的电磁护盾，大部分的物体会被我们的盾给推开，因此能直接撞击到我们航天器外部的太空垃圾是少之又少。至于遇到大型太空物体的撞击，那就是用我们的矛。我们有两种口径的电磁武器装备在航天器上。一种类似激光切割刀，可以瞬间大型太空垃圾给分割乃至汽化；还有一种就是小型电磁炮，一炮就解决所有问题。”林锦麒笑着演示了这两种武器的使用方法。

    “这不违反了联合国‘和平利用外太空’的规定了么？我们会有外交压力的。”

    “激光刀算什么武器？”林锦麒笑着说道，“我们只要不将功率提高到一定限度，这就是一般的辅助工具。至于电磁炮嘛，我们不让他们看到就行了。等哪天不得不使用了，那就表示是十分紧急的时刻了。我们在紧急避险的时候使用防御性武器难道不行么？反正外交部的高手那么多，打嘴战什么的，我们怕过谁么？反正我们已经占到便宜就行了。”

    汪将军自然是被林锦麒说服了，他本来就是军人出身。在汪将军看来，前往外太空这么陌生危险的地方探险，如果连把武器都不带才是真的傻瓜。只要林锦麒知道如何不让外国人发现就行了，于是汪将军和林锦麒又聊了聊其他小问题之后就点头让林锦麒放手去做了。

    在林锦麒的推行下，青鸟号、孔雀号和大鹏号都是采用模块化设计和搭建。所以从某个角度来开，修建青鸟号等航天载具的现场有点像是在搭积木。除了这些载具之外，未来的太空基地和行星基地也都是模块化设计。林锦麒对模块化设计有种痴迷的态度，因为模块设计虽然开头困难，但是一旦成型就是一了百了的事情了。相似的载具和基地完全可以用相似的模块替代，这就不用担心因为某个配件缺乏而耽误事情。同时模块化设计可以让事故发生之后不至于蔓延整体，这对于在外太空工作的人们来说几乎是保命措施了。同时一个模块发现了纰漏，那就对这个模块进行优化下次再替换就行，不用导致整体工程的延后或失败。

    正是因为青鸟号是模块化设计，在林锦麒决定使用新材料之后，相关的改进工作就有条不紊地推了下去，而完成改进也就是一周不到的时间。等林锦麒看着青鸟号原型机进化版之后，对新材料的颜色还是很喜欢的。原版的青鸟号颜色是暗青色，哪里有青鸟的感觉？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青鸟号未来是要进出大气层的。在大气层摩擦下所产生的高温足以让所有的颜色都洋化成暗色调，因此绝大部分航天器材最后都是跟煤疙瘩一个颜色。但是新材料不怕高温氧化，同时还覆盖了同色系的降温瓦。这是当年美国人设计航天飞机时候的发明，就是在航天载具外面再覆盖一层材料。这层在大气层摩擦的时候会起到阻燃和吸热的效果，而等它们消耗完的时候还能带走大量的热量，所以可以保证航天器内电子元件和人员的安全。不过现在的青鸟号用的正是那种非常中国风的“天青色”，一看就觉得心旷神怡。

    在看完外部之后，林锦麒带着几个人走进了青鸟号。由于青鸟号主要是用于载人，所以货舱并不是很大。同时青鸟号也借鉴了美国航天飞机的设计理念，采用的是七人编组的形式。航天飞机的驾驶舱内是三人座，驾驶员和导航员分列驾驶台两侧，而指令员（也就是指挥官）则是坐在两人的后侧。

    在驾驶舱外就是乘员舱，成员们面对面坐在两侧。乘员舱后面是生活舱，成员不仅可以吃饭、睡觉、娱乐，还能洗澡！在太空中，水资源是极其宝贵的。只有那种长期驻扎的太空站才会安排淋浴设备，航天飞机是不会提供如此奢侈的设施的。不过青鸟号因为采用电驱动，能源由朱雀动力提供，所以并不需要额外搭载化学燃料和助燃剂，故而能够携带更多的生活物资，于是这点洗澡水就不算浪费了。生活舱之后就是货舱和工作舱，这两个部分占了整个青年号快一半的体积。其中工作舱是可以打开的，里面有工作手臂、工作支架以及轻便式太空行走助力设备等等。最后面就是动力舱，朱雀动力设备就在这里了。

    “青鸟号的起飞和一般的飞机差不多。”林锦麒和大家讲解道，“所以大家不用像美国宇航员那么辛苦，整个人要躺在工作椅上。而且在进入太空轨道之前，驾驶员能操作的按钮就是‘失败逃生’。事实证明，这个按钮就没成功过。而我们是从朱雀动力设备的启动那刻开始，所有的操作都可以认为干预。我承认人为操作或许风险更大，但是有超强人工智能进行辅助就没有那么危险了。而且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我更相信人自己的判断。”

    “林总工，我们是不是要安排下青鸟号的试飞？”有人忽然问道。

    “这就看我们的驾驶员、导航员和指令员三个人什么时候到位了。”林锦麒笑着说道。

    在青鸟号设计的同时，国家也在抽调空军中的精英进行培训。驾驶员、导航员和指令员关系着国家每一次航天任务的安全和顺利，所以林锦麒也不会大包大揽地说自己负责。虽然林锦麒自己不想当兵，但是这不代表他不尊重军人。林锦麒觉得在某些高危险任务或极端任务的情况下，他更相信自己国家的子弟兵。所以这件事他就交由军方负责，自己这边只提供模拟机和相关培训要求。现在青鸟号原型机已经完成了，那么首批航天员是不是也该来了？

    在青鸟号原型机升级版完成之后，刘星就在汪将军的指派下离开了玄武基地。军方也有自己的秘密基地，但是林锦麒不是军队成员，所以他是没有资格前往的。当然，非要为林锦麒破例也是可以的，但是汪将军却认为不要将所有的秘密都放到一个人手里，这也是符合保密要求的。正因为如此，身为军人的刘星就自然接受了这个前往秘密基地的任务。

    而在刘星搭乘火车离开玄武县的时候，林锦麒也在这边将青鸟号进行拆解打包。因为玄武基地并没有发射场所，而且也不具备保密发射的条件。因此青鸟号要转移到位于玄武县西边百余公里的新罗布泊基地进行测试。因为运输的高精部件，所以火车的行驶速度并不快。林锦麒就在火车最后搭载的客车车厢里跟着几个工程师无聊地看着外面的风景。虽然车厢里有空调，但是毒辣辣的太阳透过玻璃窗射进来还是能灼得人皮肤发疼。

    除了林锦麒、工程师和几位负责航天事业的教授专家之外，剩下的就是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保证林锦麒的人的安全，所以他们颇为严肃地看着四周。年纪大点的人就在那看书，年纪年轻点的则在那用着平板电脑。当然这些平板电脑都是特制的，保密性能极佳，同时只能连入专门的网络。列车车厢有专门的保密无线网络，而这个网络则是通过卫星与玄武基地连接的。

    这颗卫星就是玄武基地发生的专用保密通讯卫星，主要是保证玄武基地、新罗布泊基地与位于燕京和江南的几个实验室之间的通讯。这个通讯网络基本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有军方或国家高层偶尔可以加入。因此这个网络的保密性极高，但是内部也有一些娱乐产品的。比如有帮助驻地士兵进行射击训练的枪战游戏；也有帮助科研人员放松大脑的益智休闲游戏。

    在一架军用飞机的帮助下，刘星出现在国家东北的某个空军秘密训练基地。这个基地目前被征用为玄武基地的太空项目培养各类太空人员，而来到这个基地人员才知道这个基地存在目的。对于自己有机会前往外太空为国家服务，大家还是非常惊喜的。但是培训课程非常枯燥而繁多，同时淘汰机制也非常残酷，几乎每隔一个月就有人红着眼被送走。只有能最终完成七轮培训的人才有机会成为真正的“太空人”，但是他们不见得每个人都有真正进入外太空的机会。

    太空人的培养成本是非常高的，但是他们的工作年限也是非常短的。通常情况下，40岁在太空人领域就是需要退役了，而35岁才是太空人的黄金年龄。也就是国家砸下和太空人体重差不多的黄金所培养出来的人才，其实通常情况下就只能服务5年而已。而即便是最宝贵的5年，其实有一大半的太空人连参与发射计划的资格都没有。

    “同志们，玄武基地负责挑选学员的人已经到了。我在这里公布下需要的人员数量，”教官看着眼前这三十几个已经是千万里挑一的精英，眼中还是有很多遗憾。

    “这次任务需要两个任务组，也就是6个人。”说出这个残酷的数字时，教官自己的内心都仿佛被揪住了。眼前这三十几个真的是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能站在这里，但是他们最后只有六个人才能被选中。下次再来挑选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或许他们都已经要退役离开了。

    “大家要拿出自己的全部本事，选上了，要不骄不躁，好好执行上级交给你们的任务。没有选上的，也不要遗憾，国家这几年对于外太空的重视程度是越来越高。也许明年就会有好几次任务需要同步进行，到时候大家都机会去外太空看看！”到最后，教官还是画了个大饼给大家。

    刘星查看了大家的训练视频和测试成绩，最后确定了十个人。他将在十个人中面试出最后的六个人，而这六个人将分为甲组和乙组两个任务组。不过最后只有一组会成为真正的青鸟号任务组，成为青鸟号首次飞行的机组成员。

    “嚯，新罗布泊这里居然不是我想象中的大荒漠啊，还是个小绿洲呢。”黄老下了火车之后，看着四周绿树葱葱和鲜花盛开的样子，有点不敢置信地说道。“但是我记得这里明明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部分了啊？难道现在还有沙漠绿化的新技术？”

    “黄老，这里的技术是采用地平线生物科技公司的超级芨芨草绿化的。”林锦麒介绍道。“当初选址的时候，我们发现这里有地下水，同时这里的沙漠下面不深就是土壤。虽然土壤的肥力不足以支撑一般的植物，但是我们的超级芨芨草却不怕。超级芨芨草是非常耐旱的，同时对日夜温差大也有一定抵御能力。超级芨芨草的根系非常发达，不仅能够固定土壤，还能吸收地底的地下水。

    超级芨芨草是多年生植物，同时每半年就会进入一次循环。在它们枯萎之后就能成为土壤的肥力来源，这里的土壤在经过两年的超级芨芨草改良之后，从可以种植胡杨木到常规的数目都能种植。同时再配合节水灌溉和水循环工程，我们终于在这里算是修建了一个小小的绿洲。这套技术和方案现在已经交给其他荒漠治理项目组才使用了，我相信我国荒漠化将在未来三年出现一个重大拐点，那就是荒漠及沙漠面积开始出现明显下降。”

    “如果真的做到了，林博士你们就真的是功德无量了！”黄老感慨地说道。

    其实黄老不知道的是，在没有超级芨芨草的时代，华夏也成了地球上唯一一个工业时代之后绿化面积在增加的国家。没有黑技术的帮助，华夏人就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用“愚公移山”的精神将荒漠变成绿洲。整整三代人的努力，这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在这个位面，既然有黑科技的帮助，林锦麒觉得让黄河变清或许不是不可能的。

    就在林锦麒带着工作人员正在新罗布泊基地忙着青鸟号的组配工作时，刘星也完成了任务组成员的挑选工作。共计五男一女将和刘星一起搭乘一架军用飞机直飞新罗布泊基地。对于这个保密级别极高的陌生基地，大家还是有些好奇和忧虑的。新罗布泊基地一听就在罗布泊沙漠那，而一提到沙漠就想到漫天黄沙。其实这种沙尘暴天气对于航天器的发射是极其不利的，但是为啥新罗布泊基地会建设在那个地方。

    或许是看到了大家的好奇，刘星笑着说道：“你们不要带着书本上的老眼光去看到新罗布泊基地。虽然那里的天气的确有点热，但是却远远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风沙漫天的不毛之地。至于现在的新罗布泊基地是什么样？我觉得还是给大家留点悬念。毕竟大家未来会在这里生活一段比较长的时间，有些惊喜还是好的。”

    刘星的话的确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而当军用飞机在新罗布泊基地降落时。虽然已经是华夏标准时临近傍晚的时间，可这里的时差却还是下午最热的时间刚刚过去的时候。从飞机下来的时候，热浪就给了大家一个下马威。由于太空人对视力有严格要求，而强光对眼睛是有伤害的，所以大家在临下飞机的时候都戴上了太阳镜。

    而等车子将大家接离机场的时候，大家发现这里热归热，但是风沙却看不到。整个基地的绿化是做的非常好的，绿树鲜花是不缺的，而基地边缘看过去仿佛就是一个小小的树林。大家顿时有些懵懂，这是在沙漠？好在刘星发给大家的平板对基地的绿化也有介绍，大家才知道基地的绿化技术已经是一门先进技术并在全国推广中。

    车子将大家送到了住宿区，飞行员的住宿标准还是很高的，每人都是那种带独立卫浴的单人公寓式住房。房间里有空调，也有电视机和影碟机。甚至按照公寓管理说明，住户可以申请专门的加密电脑和游戏机。对于执行太空任务的人来说，娱乐和休闲也是有必要的，毕竟他们的压力是非常大，不能放松就要出问题了。

    “林博士，您的申请是肯定不会批准的，所以请您不要递交这种无用的申请来浪费领导的时间了。”祝王斌看了看林锦麒的申请，直接冷冷地就拒绝了。“你现在连搭乘飞机都需要特别申请，你还居然想搭乘青鸟号前往外太空？没有人敢担保你的安全，所以死心吧！”

    “我对我的飞船有充分的信心，而且我不上去体验一番，我怎么知道如何改进？”林锦麒颇为倔强地表示道，“再说了，我们的逃生舱是非常先进的，几乎能确保所有人安全撤离。”

    “林博士，‘几乎’和‘绝对’是两个量级吧？如果没有‘绝对’，您是绝对上不去的！”

    林锦麒被祝王斌这么一逼，顿时愤怒地离开了。看到林锦麒气急败坏地走出办公室，祝王斌只有苦笑地耸耸肩。祝王斌非常清楚高层的意思，林锦麒是国家绝对不能损失的人才。按照徐易立的说法，如果有人对林锦麒开枪，祝王斌哪怕是当场牺牲也必须确保林锦麒能安全离开。所以说林锦麒不知道的是，在他身边有许多人都可以为他死，因此他必须阻止林锦麒的任何作死行为。

    第159章 华夏的空天飞机

    祝王斌原本以为自己要花费很大的精力才能打消林锦麒的作死念头, 他甚至想过请领导下一道军令, 暂时软禁林锦麒都好。但是他没有料到的是，林锦麒第二天起床之后就将自己非要搭乘青鸟号飞天的想法给放弃了。如果不是知道昨天林锦麒那要死要活的样子, 祝王斌完全无法想象现在正在青鸟号试飞准备大会上心平气和对青鸟号本身及试飞流程进行复检的人正是林锦麒。

    看到祝王斌那仿佛见了鬼的样子, 林锦麒很平静地说道：“我这个人的优点之一就是‘听人劝’，所以我才能‘吃饱饭’。哪天我真要去外太空转转，我大可等青鸟号技术成熟后, 乃至我们的天宫太空基地完全建成之后再去。再说了, 除了青鸟号，我们还有孔雀号和大鹏号，以及我们终极的‘凤凰号’。反正现在这个项目都在我手上，我还怕没机会飞一次么？”

    林锦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祝王斌觉得很欠揍, 但是他又不好动手。

    经过整个技术团队的再三确认之后，青鸟号的试飞日期就确定了下来。作为一架真正意义上的空天飞机和近地太空穿梭机, 青鸟号对于天气没有通常航天载具那么严苛。只要不是极端恶劣天气，青鸟号都可以起飞。青鸟号的起飞流程大约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从基地起飞爬升到平流层；第二阶段则是从平流层加速穿过整个大气层而进入外太空。青鸟号的设计极限是可以进入月球同步轨道，不过一般情况下不需要青鸟号飞那么远。实际上青鸟号未来的实际飞行距离只要抵达距离地球平均海平面400公里的位置即可, 这里将是未来天宫号太空基地的安放位置，和目前的国际空间站的距地距离差不多。

    青鸟号及后续的太空探索计划在华夏国内目前都是保密的, 甚至华夏航天局那边都成为了一个辅助机构。不过从青鸟号试飞成功之后, 后续的工作将会交由华夏航天局来负责，而玄武基地这边主要负责技术开发、定型和支持的工作。因为后面的太空计划的主导者是华夏航天局，因此青鸟号的试飞也通知了华夏航天局。

    不过他们的技术人员赶来的时候还有些懵懂, 因为他们没有料到国内居然已经解决了空天飞机的定型工作，而且还是采用国际上并不怎么热门的电驱动。但是联想到这里也是可控核聚变发电设备的诞生之地，所以这里采用电驱动也是应有之义。电驱动虽然不是热门的讨论方向，但却是公认的未来驱动方式。

    “林总工，试飞组成员——飞行员张智、导航员刘国喜，以及指令长单春阳已经进入青鸟号零号机驾驶舱，目前正在进行起飞前的系统自检和人工自检流程。”指挥室里是指令员宣读流程进度，而林锦麒则是通过大屏幕注意着试飞组成员的神色。而其他工作人员则是透过各自的屏幕同步检测青鸟号零号机的相关数据。

    由于这不是正式的青鸟号空天飞机，所以肯定不能命名为“青鸟一号机”，于是恶趣味发作的林锦麒就给了“零号机”的编号。反正这个编号在试飞结束之后就会撤销，所以大家也就听之任之了。

    十分钟之后，青鸟号驾驶舱给出系统自检正常的结果，而同步检测的指挥室各检测员也给出了同样的结论。在系统自检完成之后，调度员则在复查附近空域，同时气象检测员也在检查附近天气会不会有突然变化。其实青鸟号的坚固程度已经可以抵御很多极端天气了，只要没有被龙卷风给卷入或者被雷暴击中，青鸟号都可以安然应对。不过这只是一次试飞，林锦麒不想让青鸟号的性能泄露太多，所以还是选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起飞。在调度员和气象员都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林锦麒就开始宣布倒计时开始。

    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发射航天器要倒数那么久，其实在倒数的同时，航天器和地面会对航天器进行再次复查，同时也会再检查发射条件是否合适。正是有这个倒计时的缓冲，才不会让航天员冒大风险飞天。当宣布“10秒倒计时”的时候，林锦麒的心脏也被掉了起来。

    理论上来说，青鸟号可以在起飞之后都宣布任务中止。但是林锦麒明白，如果真那样的话，那就意味着试飞任务的失败。每一次太空探索都是非常冒险的，旁人只能看到宇航员在太空漫步的潇洒，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一刻的背后意味着什么。

    作为人类第一次载人探月项目，阿波罗1号在发射前忽然起火，三名宇航员被烧死在指令舱。虽然当年负责发射阿波罗1号的34号发射中心已经被拆除，但是当年的混泥土发射平台却保留了下来。在这个平台上镶嵌着两块纪念当时执行这次任务而罹难的三位宇航员的铭牌。其中一块铭牌写的是，“纪念那些做出最后牺牲的人们，因而他们能让其他人踏上天上的星星。越过坎坷，直达星空。祝阿波罗1号的队员一路平安！”

    “发射！”当林锦麒说出这个指令时，青鸟号沿着新罗布泊基地的专属跑道开始加速，然后迅速地腾空而起。随着青鸟号的顺利腾空，指挥中心爆发出第一阵掌声。林锦麒忙安抚大家道，“这才是第一步！大家还是再等等。——青鸟号，报告一下飞机现状。”

    “飞行姿态非常平稳，加速非常顺利。顺带说一句，驾驶舱比我想象中要安静。”

    “为了达到这个安静效果，我们可是实验了不少材料和设计呢。”林锦麒顺着指令长单春阳的笑话也开了个玩笑。

    “在抵达平流层之后，你们有5分钟的时间进行第二阶段的起飞准备。你们这次飞行可是占了民航中心的一条航线，估计有不少要晚点了。还有，我忘记帮你们申请国际航线了，所以你们要在飞出国境之前爬升到卡门线以上，否则隔壁的国家又要抗议了。”林锦麒笑着说道。

    按照青鸟号的试飞计划，肯定不会出现飞到他国领空的情况。

    “我们对流程已经很熟悉了，我们保证在别的国家发现我们之前就到了外太空。”

    从地面起飞到平流层是绝大多数大飞机和部分支线飞机都能抵达的技术高度，所以对青鸟号的感觉就是NBA球员跑到小学去玩小学生篮球一般简单。但是从平流层之后进行二次点火进入外太空就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了，而且几乎没有先例可以参考。正是因为如此，林锦麒才不希望大家过早庆祝。由于青鸟号通过内部增压的方式来抵御飞行时加速度施加给驾驶员的重力，所以青鸟号的巡航速度都可以达到3倍音速，而当再次点火起飞的时候，那可以朝着第二宇宙速度而来的，这可相当于33被音速。也就是青鸟号的极限速度在巡航速度的10倍以上，其实到了这个速度，人类的反应能力就很难应对一些细节操作了，所以这时需要人工智能来辅助操作了。青鸟号所搭载的人工智能就是女娲，虽然女娲的大部分功能需要超算作为基础才能实现，但是目前青鸟号上的女娲作为辅助操作已经足够了。

    航天器在飞出大气层的时候会因为摩擦产生高温，而高温会导致大部分的无线通讯中断。虽然通过遥感船和遥感基地还能检测到青鸟号的试飞一切正常，但是大家也明白，即便在无人操作下，这也是可以做到的。如果不能安全将人带出大气层，那么青鸟号就算彻底失败了。

    在通讯中断了一分钟之后，青鸟号终于主动发来了通话请求。根据青鸟号的回报，目前青鸟号已经脱离了大气层，正处于外太空之中。青鸟号周边有安装一些摄像头，这些摄像头其实主要是便于青鸟号进行太空作业时，让机内的人员可以即时看到机外人员的操作。不错现在这些摄像头也能拍摄下外太空的美景，顺带证明青鸟号真的成功了。

    “好了，现在大家可以鼓掌了！”林锦麒总算是放下了心，而指挥中心则是欢呼声一片。

    在结束完发射测试之后，紧接着青鸟号又要测试收回过程。说起来，从地球上将航天器发射出去的难度要低于从外太空收回航天器，这也是为啥可回收式卫星技术只有几个国家掌握。而到了载人航天器，那只有华夏、俄罗斯和美国三个国家才能做到。

    “青鸟号大约需要5分钟进行姿态调整，然后即可启动返航程序。”单春阳回答道。

    青鸟号是采用电驱动，故而灵活度比传统航天器要高许多，不需要为了调整一个姿态就需要几个小时。除了位于青鸟号尾部的主发动机之外，青鸟号身上还有若干个姿态调整器。在这些调整器的整体协作之下，青鸟号实际只有了3分钟不到就完成了返航姿态。在调整了入轨角度和降落路线之后，青鸟号启动了返航程序，然后就朝着地球高速飞了过来。

    “我怎么感觉我们就是上天打了个招呼就回来了？”单春阳在通讯器里笑着说道。

    “我们就是要实现这种随来随走的方便。”林锦麒解释道，“以后还有机会飞出地球的。”

    “说实话，我觉得青鸟号给我的操作感太像普通的飞机，甚至比一般的客机操作还简单，我估计大部分民用飞行执照的人训练三个月也能操作了。这让我太受伤了，丝毫没有那种征服高科技怪兽的感觉。”单春阳吐槽道，“航天器不应该是无数按钮和面板才对么？”

    单春阳的吐槽引来了指挥中心的哄堂大笑，参与设计的人则是笑得更欢。让航天器变得更加容易操作也是大家设计青鸟号的目的之一，毕竟只有将操作难度降下来，未来能够飞上太空的人才能多起来。按照大家的终极设想，以后太空飞行基本都由人工智能接管，人工操作仅限起飞和降落的时候就可以了。只不过要达到这一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单指令长，高科技不是让事情变得复杂，而是让事情变得简单。我希望以后大家能够像开车一样开航天器，那才是航天事业真正巅峰的时刻。”林锦麒说了一句道。

    当青鸟号平稳降落在新罗布泊基地之后，试飞组成员立刻被医疗组的人带走进行身体检查，而青鸟号则被技术组的人带到车间进行检查，而林锦麒则是颇为轻松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透过小黑仔开始搜集全球情报机关对于这次试飞的报告。

    林锦麒并没有指望青鸟号的试飞能够瞒过地球上的其他国家，至少那几个工业发达国家是绝对知道的。俄罗斯、美国和欧盟有多少间谍卫星在头上飞来飞去，连日本、印度都有自己的间谍卫星呢。根据小黑仔的报告，新罗布泊基地的存在早就被美国、俄罗斯和日本等国知道了。只是这个基地的目的还没有被他们发现，而且他们的关注重点也被基地周围那慢慢出现的绿洲而惊到了。

    俄罗斯和日本倒还好，他们国内的沙漠或荒漠的面积还算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国民经济；但是美国境内的沙漠、荒漠却不少。严格算起来，美国是地广人稀的国家，对耕地的需求没有华夏这么紧迫。但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嫌弃自己境内森林的覆盖率或可耕地面积的提高，所以美国一直在通过相关方面向华夏政府打听这套绿化技术，而华夏政府则是一直吊着美国政府。

    “主人，七大工业国连同俄罗斯、印度、巴西、南非等国家的情报机关已经接到了他们航天部门的报告，确认了我国有一次发射航天器的举动。但是目前只有美国和俄罗斯拿到了相对详细的情报，比如是从哪里发射的，航天器的大致模样。其余的国家所拿到的情报还只是知道我们发射了，然后就是发射时间和着落时间这些数据。”小黑仔通过笔记本回答道。

    “详细跟踪美国、俄罗斯、欧洲和日本的报告和评论，记得做份简报。”林锦麒吩咐道。

    而此时的美国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正被白宫的电话催到椭圆办公厅，而等他赶到的时候 ，联邦政府的几位重要阁员都到场了。通常情况下，国务卿、国土安全部长和国防部长如果都在这的话，那就意味着有一件影响美国国家安全的重大事件发生了。除了国务卿、国土安全部长和国防部长这样的重要阁员外，中央情报局、国家安全局、北美防控指挥部和国家航空航天局的官员都在这里聚集。奥利奥总统看到所有人都到场之后，就宣布会议开始了。

    “根据我们从北美防控指挥部得到的消息确认，华夏人就在刚刚完成了一次航天器的起飞和降落测试。”国家航空航天局的局长一边汇报事情，一边拿出手帕擦拭自己的汗水。“根据我们检测的数据显示，这应该是一艘已经定型的‘空天飞机’。”说到这个名词的时候，局长还露出一丝尴尬的微笑。毕竟“空天飞机”就是他们的研究防线，可他们却落后了。“华夏人的空天飞机飞出外太空仅几分钟之后就返航了，就此推断，他们的空天飞机不仅完全成功了，而且实际飞行能力还超过我们的设计稿至少五年以上的时间。”

    “他们是在哪里研制和试飞的呢？我们怎么一点情报都没有呢？”奥利奥不解地问道。

    “华夏人早在数年前就制订了一个名叫‘玄武计划’的项目。根据我们目前获取的情报显示，这个项目的提议人就是曾在我国留学的林锦麒博士。由于华夏政府对于这个项目保密的程度非常高，所以我们直到玄武基地自己公开了一些事实之后才知道他们的。”中央情报局的局长认真地回答道，“根据我们所知道的情报，这个基地主要是对能源、材料、信息、外空等高科技产业进行研究和投资的半商业化机构。玄武基地的科研能力到底有多强？根据我们的评估，应该比当年林博士所主持的雷古勒斯实验室还要领先很多。而这次试飞的基地则是在罗布泊附近的一个新建基地，我们关注这个基地很久了，但是一直以为是一个进行荒漠绿化的试验地。我们现在必须对玄武基地和这个基地提高关注度，我觉得华夏人正在利用这两个基地试图在科技和工业方面对我们进行冲击。”

    “你编列一份特别预算报告上来。”奥利奥拍板道，“但是我要尽快知道华夏人的秘密！”

    “没有问题，总统阁下！”中央情报局长喜形于色地回答道，能获得追加预算真是太好！

    青鸟号试飞成功之后，林锦麒就就接到了长老院的消息，要求国家电视台的《新闻晚七点》栏目对这次试飞进行专门报道，同时还要介绍下即将进行的“天宫太空基地”。林锦麒当然没有问题，因为这两件事其实可以过保密期了，真正需要保密的还是华夏的外太空采矿计划。不过这个需要等太空机器人、太空工厂和大鹏号完成之后才能实施，而实施的第一个对象就是位于火星周围的小行星带，那里有好几颗小行星所蕴含的贵金属或工业原料金属特别丰富。

    如果能实现太空开采和太空冶炼的话，那么运回来的成本足以支付发射费用了。太空冶炼有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很多理论上的合金都可以冶炼，同时单种金属能提炼的纯度也是非常高的。特别是其中一颗黄金小行星那可是华夏必得的，因为国际货币体系之所以是以美元结算为中心，就是因为美国人的黄金储备占了全球的六成以上。根据一些经济组织的分析，美国的黄金储备甚至达到了全球的九成。虽然现在的货币早就放弃了“金本位制”，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黄金作为储备货币，你想要自己的货币获得国际支付地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现在美国还没有放下世界霸主的觉悟，那么华夏就不得不多一个心眼。

    国家电视台的《新闻晚七点》号称地球上收视率最高和播出时间最长的电视节目，很多初来乍到华夏的外国人每到晚上七点的时候会以为华夏的电视机坏了，因为几乎所有的电视台都在播《新闻晚七点》。这虽然是个段子，但是由此也能知道这档新闻节目在华夏的覆盖率有多厉害了。

    今天的《新闻晚七点》在常规性地播报了几位长老的动态之后，新闻女主播以一副喜气洋洋地语调报道了我国研究的全球首架空天飞机在今天试飞成功。在介绍了空天飞机的特点和华夏在这个领域的领先之后，《新闻晚七点》播放了青鸟号在外太空遨游的图像。当青鸟号仿若翩翩仙子在太空中变换姿态的时候，无数刚刚换台过来的外国航天学专家都惊掉了眼镜！

    从镜头里看，青鸟号仿佛是停止在外太空中的，但是只要学过物理学的人都知道实际上青鸟号正在高速运行，只是由于它的运行速度和地球自转速度同步，所以看上去仿佛没有运动一般。在这样的高速运行之下，任何一次姿态调整都意味着航天器要承受非常可怕的重力加速度。为什么别人家的航天器的姿态调整都小心翼翼，仿佛一个蹒跚老人？那是因为如果速度太快了，几个力相互交叉下就直接将航天器给“撅折”或“撕裂”了。

    青鸟号这种程度的姿态调整除了要有足够灵便的姿态调整器进行配合之外，最重要是青鸟号要足够坚固。可惜这些专家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新闻晚七点》就将画面切掉了。青鸟号不是秘密，但是青鸟号本身是秘密，所以一般人就看看青鸟号的外貌大概就成，想了解细节？没门！

    在青鸟号之后，男主播也是语气激昂地宣布了国家即将动工兴建“天宫太空基地”，然后就展示了一张概念图。此时男主播化身很多八卦媒体的记者，开局一张图，故事全靠编。而且让国外很多专家诟病的是，你给看概念图就算了，居然还是小图！大家只能看到天宫基地是一个环形太空基地，然后剩下就啥也看不到了，这不是欺负人么！

    在《新闻晚七点》播报其他新闻的时候，“青鸟号”和“天宫”瞬间就冲到了各大社交媒体的搜索热词。网友们对于国家忽然涉足如此高科技领域纷纷表示“不适”，甚至有网友开玩笑道，“是不是我现在睡一觉，明天祖国就告诉我，去月球过暑假不是梦了？”

    当然，在网友们热议的时候，也有泼冷水的。按照小黑仔的调查分析，泼冷水的大概有两类人，一类是真的收了某些机构的钱而故意控场的，另一类则是悲观主义者或那种死活不相信自己的祖国其实很强大的人。

    根据小黑仔的统计，第一类人其实比例不高，反倒是第二类人比例较高。想来也是，以华夏的人口基数来说，随便一个比例下来在绝对数值方面也是挺惊人的。哪怕真的是只要“5美分”或“8000日元”，总体算下来也够美国政府或日本政府头痛了。

    好在第二类人其实也是能改变的，除了少数极端人士之外，这类人多出门走走就知道了。青鸟号和天宫基地当然也少不了来泼冷水的，一个个仿佛是千年柠檬精，嘲讽为啥这钱不给贫困山区的孩子吃饭啊，或者给那些没低保的病人看病之类。其实林锦麒很想说，我们除了发射航天器之外，癌症靶向药物和线粒体强化治疗也是我们做的啊！不过这类人肯定会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为了避免成为爬行动物，林锦麒就不和他们计较了。

    “小黑仔，将这些人的账号和发言都搜集起来，然后给网监部门举报一波算了。”林锦麒表示自己才不会下场和这些键盘侠对战呢，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部门去处理吧。

    等小黑仔回报这些账号都被查封之后，林锦麒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然后一脸幸福地离开了办公室。看到林锦麒这诡异地笑，基地的人都以为林锦麒又有什么抽风的举动，故而纷纷避开。只有汪将军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巴掌将正以为自己甄嬛出巡的林锦麒给拍醒了。

    “我有事找你，你到我办公室来！”汪将军说完就回头，林锦麒立刻跟了上去。

    汪将军的办公室号称一般人都不想来的地方，因为他的办公室隔壁就是内部保卫处和保安处，一般去上述两个地方的人都是犯事的。由于玄武基地的保密程度很高，去了这两个地方的最轻处罚都是调离此地，然后去某个偏僻的地方呆上三年以度过他的保密期。即便是这最轻的处罚，也意味着在军队生涯的结束。军队不是一个刻板的地方，一些错是允许的，但是另外一些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而在绝对不被允许的错误当中，泄密显然就包含其中。

    “坐。”汪将军指了指沙发，然后径直坐到林锦麒对面。“我这里没有什么茶叶、咖啡的，所以就不给你准备什么饮料了。我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一句，你那单兵作战装甲到底开发到什么程度了？能不能形成战斗力？如果我现在就要，你大概能在半年内量产多少？”

    “汪将军，我不是跟您说过么？现在装甲的最大的问题在C3I，也就是作战指挥系统的问题。如果我们要将这个列装下去，我们要就将军队现有的指挥系统从上到下全部换掉。就算我马上安排相应的通讯卫星和侦察卫星的发射，要达到作战能力起码要三年到五年的时间。”林锦麒苦笑道，“早知道就不给您看我的那套装甲呢，这可不是《钢铁侠》电影。而且就算是《钢铁侠》电影，美国也就托尼一个钢铁侠嘛。这玩意，哪怕是国家都玩不起的。”

    “列装全军当然是不可能的。”汪将军当然晓得这个装甲的成本多高，而且要配套C3I系统就更贵了。别说华夏政府了，哪怕将华夏连同七大工业国捆绑到一起，估计也做不了太多。“我的想法很简单，一个特种团或特种营呢？列装这个规模应该有可能吧？甚至我们可以先装备一个连试试。如果只是指挥团级部队，那么相应的指挥系统成本也要下降对吧？而且用于特种部队的卫星其实也可以对其他部队开放，是不是？”

    “一个连倒是有可能，而且配套的设备也不需要那么多。”林锦麒稍微想了想，表示还是有可能的。“但是现在我们发射的侦察卫星主要是覆盖我国周围地区，对于较远的地方其实覆盖还是不够的。同样，我们的加密通讯卫星主要集中东北亚、东亚、东南亚、中亚和南亚这一块。汪将军，说实话，是不是国家有什么重大任务需要执行？”

    “有些人在南海那边搞小动作，算是对我们在南海、东海部署‘岛屿堡垒’的反击吧。”汪将军将能够说的内容告诉了林锦麒。

    在新风电设备和岸基电磁武器的帮助下，华夏已经在南海和东海不少重要岛屿上都建立了岛屿堡垒，提高了华夏对这些岛屿及其附近海域的控制。前段时间有个南海周边国家在美国人的怂恿下故意挑衅了华夏的驻岛士兵，顿时一发电磁炮教会了他们做人。不仅没有找兔子索赔，反而主动登门道歉。虽然这只猴子被吓住了，但是更多的猴子不安分了，他们觉得兔子应该没有胆量和大家一起打群架吧？

    兔子也的确不想和猴子们打群架，而且电磁炮这种武器用太多了就失去保密性了。按照兔子的想法，电磁炮来一下吓吓猴子就足够了，这东西主要还是来对付鹰酱的。可现在猴子们一个个自告奋勇地要来挑衅兔子，弄得兔子在南海有些疲于奔命。所以兔子才想有没有新招对付猴子，而且这次不仅要吓住猴子，还要吓到猴子后面的鹰酱不敢再跳出来说三道四。

    “所以，上面希望能有一直机甲特种营，然后在南海执行一次任务，顺带再安排一次阅兵，对吧？”林锦麒大概明白了上面的想法，“那我也有个请求，就是希望能够让玄武集团或地平线集团兼并几个工业机器人公认。机甲这玩意还是用机器人来生产能在保证精度的同时保证产量。你放心，收购了工业机器人公司之后，我最多在三个月形成产量，半年之内保证让你能看到一个特种营所需的单兵机甲。不过，如何培训和磨合就不是我能做的了。”

    “那没事，我们这边有专人负责，你就提供机甲和指挥系统就足够了。”汪将军道。

    从汪将军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林锦麒遇到了人工智能项目组的人正在那开会。原来他们筹备的由地平线计算机科技公司赞助的“地平线杯‘人类智慧对决人工智能’十番棋大赛”已经完成了前期预备工作，华夏棋院和韩国棋院各派遣两名棋手，日本棋院和关西棋院则合派一名棋手出战。

    目前媒体对于这次赛事还是非常关注的，首先三国选手还是第一次联手作战，其次就是人工智能与人类智慧到底谁更强，这两个话题很快就引爆了民众的关注。而由地平线集团（实际是玄武集团）开发的女娲人工智能也首次出现在公众面前，而她当时的马甲身份“烂棋篓子”所下的棋谱更是成了不少围棋爱好者的分析对象。

    当公众知道女娲在网络围棋平台百战百胜，创下“108场对弈不败”的记录时，大家还是震惊了一下。这108场的不败纪录中前面几场或许有些水份，但是越到后面的对弈棋手就越强，甚至好几位华夏、韩国和日本的棋生乃至新生代棋手都已经下场过了，可惜无一例外地被女娲击败。

    算下来，也就是华夏名人头衔获得者郭哲、华夏天元头衔获得者张文翀、韩国天元头衔获得者崔永浩、韩国国手头衔获得者金大仁等棋坛绝对高手没有下场过了。这次四大高手都会下场，而日本方面的代表则是拥有日本七大头衔其四的伊田直树。由于五位人类代表的含金量极高，所以各大体育频道都买下了这次系列赛事的转播权。算下来，地平线集团反而是捞了一笔不错的收入进来。而且赛事火爆起来之后，厂商们也是纷至沓来，想拿下赛事的赞助权。

    这次赛事被安排在临安市举办，毕竟临安市和姑苏市可是华夏国内公认的两大天堂级美景城市。而之所以二选一选中临安市的理由则是林锦麒打算和龙媛在这里度假，然后两人想起了儿时看过的一部经典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嗯，断桥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赛事资金充裕，所以干脆直接将西湖旁边的一个临湖别墅给包了下来。五位围棋高手在发布会联袂出席之后，其余时候除了对弈选手需要留在这里完成十番棋之外，别的选手是可以自由前往其他地方的。不过郭哲和张文翀两人最近没什么活动，于是也在别墅里各要了一个房间，准备观看女娲对战伊田直树的十番棋大赛。

    作为日本围棋的顶级高手，伊田直树对战女娲的赛事基本吸引了所有媒体的关注，甚至是NHK旗下的卫星频道决定全程放送十番棋大赛，算得上是NHK的大举动了。比赛的场地是在别墅里一间临湖的幽静小屋里举行，这个小屋一面靠湖，另一面则是在别墅的花园里，算得上是让心旷神怡的地方。房间的布置都是按照选手的要求布置，甚至连光线强度和饮料的温度都绝对满足。人类这边是伊田直树，而女娲这边除了电脑显示屏之外，还有一个助手代为下棋。而除了这两人和一台电脑之外，现场还有三个裁判和一个记谱员。

    其实自从竞技围棋兴起之后，日本大概只在1970年代到1980年代占到过便宜；而华夏则是在1980年代全面复兴，1990年代就取代日本成为世界第一；到了2000年代，韩国又拿下了第一的位置；而目前则是华夏和韩国为第一大打出手，日本则在一旁吃瓜。虽然日本的围棋头衔是最多的，多达七个；而华夏和韩国则一直只有两个，并且韩国到了2010年代的时候还将仅有的两个头衔取消了。这些围棋头衔的含金量都差不多，但是知名度略高的可能就是天元了。毕竟三国的天元之间还有对抗赛，其他头衔则没有这种赛事了。

    “伊田直树下得太保守了，这反而是女娲的强项呢。”林锦麒对围棋的了解比较有限，但是基本对弈还是能看懂的。日本围棋自从跌下世界第一之后，日本的棋手仿佛走入了一个奇怪的怪圈，那就是他们距离国际主流棋坛似乎越来越远。日本围棋界一直纠结到2010年代才算想明白，重新拥抱国际围棋界，也算是让日本棋坛获得一丝新生的机会。

    女娲与伊田直树的十番棋第一局只花了6个小时就结束了，伊田直树中盘投子认输。比赛结束之后，伊田直树没有接受媒体的采访，仅是透过经纪人表示这一局对弈过于大意了。不过林锦麒却知道伊田直树已经尽力了，按照女娲的评估，如果女娲的棋力是100分的话，那么伊田直树大约只有80分左右。这种棋力别说战胜女娲了，连对女娲构成威胁的可能性都不高。听的女娲的自我评估之后，林锦麒就对伊田直树失去了兴趣。现在青鸟号已经完工了，剩下就是孔雀号和大鹏号了，还有就是天宫基地的事情了。

    第160章 东方夜谭般计划

    十番棋在围棋界是一件大事, 可以说, 整个围棋发展史上也没有几次十番棋的对局，所以无论是媒体还是主办方, 大家其实对于赛事需要多长都没有把握。但是按照一周对局一次的速度计算, 一场十番棋下来最长也就是两个半月的样子。但是伊田直树显然没有实现这个大家的预估速度，因为伊田直树在前三战中已经全输，也就是再输一场就要“降格”了。

    这让伊田直树和日本棋院方面感到非常尴尬和屈辱, 因为严格来说, 女娲身为一台电脑是没有围棋段位的。一个成名已久的围棋九段被未入段的选手在十番棋中被“降格”，如果是早年的日本，伊田直树只怕要切腹谢罪了。不过即便现在的日本人不会极端到要伊田直树切腹，但舆论对于他的压力还是非常大的。作为日本围棋头衔拥有最多的棋手, 伊田直树堪称“日本围棋第一人”也不为过。而且在他前两年的国际战绩来看，日本媒体称呼他为“日本棋坛目前唯一能与华夏、韩国棋手一战的日本棋士”。

    但媒体能将你捧多高, 自然也能将你摔多惨。日本棋院和关西棋院却默契地保持了沉默，要知道这对欢喜冤家平时是多巴不得对方倒霉，但这次不一样。尽管伊田直树是关西棋院的王牌，但是日本棋院也知道这位有多强, 而且伊田直树和女娲的对弈棋谱也是实时公布和更新的。日本棋院内部对这三局棋不知道复盘了多少次，大家都知道伊田直树输得不冤。如果是自己上场的话, 估计还撑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大家都是职业棋手, 所以对于伊田直树的遭遇也是有种“兔死狐悲”的感受。

    “伊田先生，剩下的比赛我们弃权吧！”关西棋院理事长中川和雄小心翼翼地劝解道，“您就说因为我们这几天照顾疏忽, 导致您感冒有加重为肺炎的趋势，所以不得不放弃剩下的对战。请您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们头上，这才能保全您的名声。”

    “输了就是输了，找这种无稽的理由可不是我的风格！”伊田直树直接拒绝了。

    和刚来临安相比，伊田直树觉得自己老了许多。作为一个遵循日本围棋传统的人，伊田直树是一个非常注重锻炼和养生的人。他从六岁开始下围棋开始，就杜绝了任何有可能干扰到自己未来下棋的生活习惯。等长到十六岁的时候，他就前往深山修炼，端坐于瀑布之下冥想；并修炼来自华夏的传统武术。因此伊田直树年轻的时候曾被体育记者笑道，如果单看身材会以为是田径选手或柔道选手。

    正因为伊田直树懂得节制和锻炼，故而即便现在年届六十，看上去仿佛还是一个四十岁刚出头的中年人。但这三场棋下下来，伊田直树脸上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多了。几个贴身伺候伊田直树的弟子都不忍，这才有了中川和雄的拜访。

    而此时日本棋院的理事长是小林觉，这位可是正宗的围棋世家出身，不仅兄妹四人均为职业棋手；同时他还拜入木谷实门下，是木谷道场七大弟子之一。小林觉曾是日本棋圣和碁圣头衔的所有者，也曾在国际赛事三星火灾杯和东洋证券杯两个赛事中拿下亚军，算得上是1990年代日本围棋的门面人物之一。虽然现在转为日本棋院的最高管理者，但是他的棋力并没有因此衰退，他在2005年的时候还获得日本围棋名人战的挑战资格。

    所以相较于其他人，他对伊田直树的状况是更加了解。伊田直树不仅输了，更重要是在棋道上败了。在现代竞技围棋崛起之前，古人下围棋是为了追求“道”；而现代人下围棋则主要是追求胜负了。不过即便如此，绝大部分职业棋手在思考输赢的同时也会思索自己的围棋之道，特别是随着年纪的增长，棋手的胜负心渐渐熄灭之后，对于棋道的执着反倒是越发强烈起来。

    伊田直树就是这样一个棋手，他鼎盛时期拥有日本围棋七大头衔中的六个，就差“王座”这个头衔就一统日本棋坛了。不过在最近半年的赛事中，他接连丢了“十段”和“碁圣”两个头衔。若是按照伊田直树以往的性格，早就爆炸了。可是伊田直树反倒是对胜负看得很平淡，而且棋风也越发圆润。没想到这次和女娲一战，直接让伊田直树的心境都受损了。心境这玩意看起来很玄妙，但是在围棋历史上却不稀奇。为何围棋棋谱中有著名的“呕血谱”？那就是对弈的棋手心境受损，一口心血被逼了出来。通常如果下到这个地步，对寿命都有妨碍。

    “伊田先生，你莫非想下新世纪第一场‘呕血谱’？”小林觉皱眉道，“连旁人都察觉出来了，我不信您本人没有感觉。不过是一场对弈而已，难道因为对方是电脑就不同了么？您在早些时候输掉‘十段’和‘碁圣’头衔的时候都能云淡风轻，难道对上电脑就起了执念？我看了你们三局的对弈，我觉得无论是谁来都不可能比您下得更精彩了。因此，这不是您能力不够的问题，而是对方的等级太高了。如果真有这么一位高人，他会将围棋下得这么难看么？”小林觉喝声问道。

    古代围棋称之为“手谈”，所以是很讲究对手的。一局精彩的围棋是一个人下不出来的，只有两人势均力敌才会下出“神之一手”的妙招。如果对弈两人在实力上有差距的话，那下围棋的时候则会采用“让先”、“倒贴”等方法来弥补两人的差距；即便实力相当，执黑之人因为占了先机，所以需要“贴目”来抹平与执白之人的优势。而真到了差距甚远的地步，通常高手就会下“指导棋”了。指导棋的目的就是通过对弈让实力较低的人明白布子的意义，等于是高手一边布局诱新人入局，同时另一边又要指导新人如何破局。而像女娲这样下起来只求胜负不顾脸面的做法，小林觉这种老派棋手还是看不上的。

    伊田直树没有说话，静默了片刻之后，他忽然笑道：“倒是我执着了。小林先生，多谢指教了！中川阁下，对组委会说，我认输了。接下来的赛事已无意义，我是赢不了了。”

    伊田直树在第四局对弈开始前宣布退赛，并承认自己无法战胜女娲。消息出来之后，日本棋坛是哀鸿一片，不过伊田直树倒是心平气和。在宣布退赛的当天，伊田直树就飞回了日本。不过伊田直树在回到日本之后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宣布他放弃他所有的四个头衔，暂时性退出日本围棋界。对外的说话是，伊田直树在与女娲的对局中发现自己对于棋道的追求有问题，因此需要自我修行。为了不耽误其他棋手获得头衔，他才宣布让出头衔。

    林锦麒此时和龙媛正在西湖游玩，反正两人也不是什么知名人物，所以玩起来也不用担心被人围观。只是苦了祝王斌，不得不安排人手在各个地方设防，深怕林锦麒出事。林锦麒对祝王斌的多疑感到可笑，这里是华夏，全球控枪控得罪严格的地方。别说绝大部分雇佣兵都没有办法进来，就算真正进来的又有几个人能找到那种重型武器？

    为了应付可能的危险，林锦麒自己在材料实验室里研制出了一种轻薄贴身的纳米技术安全布料，不仅比普通防弹衣的防弹级别要高出数倍；同时还有隔绝人体红外辐射的作用，这就意味着在夜视仪或红外设备里几乎看到穿戴者。不过真要达到这个需要做到全身覆盖，身体部分倒好说，无论是做成连体衣还是衣服、裤子再配套袜子和手套都没问题，但是头部覆盖还需要再研究。不过这种纳米级的布料也颇为昂贵，所以还只能在实验室里少量试制。然后林锦麒就给自己还有自己的父母和龙媛制作了一套贴身马甲，足以保护躯干内的脏器不会受伤。

    “你最近在地平线教育集团做得如何？”林锦麒忽然问道，“你觉得这种网络教育有没有可行性？”

    地平线教育集团算是林锦麒创立的一个试水公司，毕竟现在网络教育还没有彻底兴起，所以仅有的网络教育还局限在外语或留学两个类别上。但是林锦麒显然走得要远一些，除了外语和留学这两个大热类别之外，林锦麒还将公务员考试、司法考试和注册会计师考试等热门国考类别辅导也放了上来；并且还将一些热门技能培训也引入了。不过都没有外语培训和留学辅导两个热门，收入也算是地平线集团中垫底的存在。

    “怎么？被集团董事会的人给烦到了啊？”龙媛笑着问道。

    地平线教育集团是地平线集团子公司序列中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这个集团林锦麒在创立当初就是告诉董事会，我是给我女朋友，也就是你们未来的老板娘用来练手和玩的，你们少掺和进去。所以整个地平线教育集团内地平线控股有限公司（地平线集团的实体存在）只占股15%，如果是其他子公司，地平线控股的占股比例至少是51%起，多的话甚至可能是100%的全资子公司。

    剩下的股本则是由林锦麒、林锦麒父母、龙媛和龙媛的父母，以及林锦麒建立的属于他和龙媛的夫妻共有基金四方分摊，其□□有基金和林锦麒占股最大。但是根据共有基金章程和林锦麒所签署的授权协议书，龙媛就成了地平线教育内拥有75%绝对投票权的超级大股东。

    因为林锦麒发现龙媛对地平线教育非常上心，所以只在公司建立初期稍微帮忙下外，之后就全部交给龙媛负责了。还别说，龙媛在接手之后倒是颇有些看法，只是她稳扎稳打的方法让林锦麒觉得有些头痛。虽然林锦麒提醒过龙媛，地平线教育未来是互联网教育的领头羊。

    但是龙媛却领悟成在各地兴建线下教室，然后大家一起来教室一方面接受在线名师辅导，另一方面还是现场的辅导老师提供指导。由于聘请的老师多了和租用的教室多了，地平线教育集团的开支非常庞大。若不是地平线教育集团在外语辅导和留学指导两块已经做出了口碑，林锦麒都有点担心地平线教育集团的资金链要崩溃。

    “不过地平线教育的业绩的确让人头痛呢。”龙媛有些郁闷地说道，“你是不是有好的办法？如果有好办法的话，就说出来给我参考下嘛。”

    “好吧，既然你如此诚恳地发问，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指导你一二吧。”林锦麒带着龙媛到了附近一家茶坊，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座位坐下。

    林锦麒嘴上虽然戏弄着龙媛，但是立刻点上了龙媛喜欢吃的点心，还特意要了一壶明前的龙井。虽然不知道这里的明前龙井有多少真实性，但是价格贵啊。和女孩子约会吃东西，甭管东西好吃不好吃，但起码要是这里最贵的。看到林锦麒那又是叫最贵的茶，又是点自己最爱的点心，龙媛只好露出一副我难得和你计较的表情。

    看到龙媛那表情，林锦麒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孺子可教”的模样说道，“当初我说我们要做互联网教育公司，这就意味着我们不应该走线下路线。按照我的想法，我们搭建起平台之后，有能力的人会主动来申请线上教室，而也自然会有学生去感兴趣的教室上课。我们的收入来自两个方面，一个是‘在线教室’的‘租金’；另一个则是学生赠送给老师的‘礼物’。如果是我们签约的名师，那自然是收取学费，而学生赠送的礼物则全归名师所有。

    但是结果你想成了线下网络教室，平白增加了无数开支。如果按照我当初的构思，将用户数累积起来，然后开始A轮融资；紧接着在网页端教室的同时开发客户端教室和APP端教室，然后开始B轮融资；最后拿到C轮投资之后，我们开始清场，将和我们模式差不多的网站都挤死。等我们的竞争对手减少并没有多大威胁之后，那就是我们谋求上市的时候了。可惜你的想法打乱了我的构思，但是却也走出了另外一条有趣的路来了。”

    林锦麒原本的想法是带着龙媛圈一波钱之后就离场，然后两人夫唱妇随去玄武基地得了。但是龙媛则是买下或租借了不少线下场地开教室，而线下品牌也开始有了知名度，再加上那些固定投入，如果现在割舍掉就有些可惜了。所以林锦麒就想着在地平线教育集团里增加O2O业务，也算是赶上一波互联网热潮。

    “线下教室你要进行优化，未来的线下教室将是线上课堂的补充，主要是推出精英化的小班教育和私教课。而且线下教室的课程项目不要复杂，小学生英语、留学英语和出国英语，然后再配合公务员考试、司法考试和注册会计师考试，这六门就差不多了。

    而线上的部分除了收费课程之外，你可以和华夏以及国外的名校申请公开课资源。他们的公开课资源一般都是免费的，而我们转载到网站上以‘免费教育’目的也能规避版权风险，但是为了显得我们‘高大上’，我们就要和这些名校达成授权协议，哪怕需要我们付费也行。

    你想想看，在我们教育网站的下方开辟一个授权合作院校，将什么哈佛啊、耶鲁啊、剑桥、牛津、清华、北大的校徽放上去是不是很吸引人？特别是在教育行业，这些校徽带给我们的隐性帮助会更高。还有就是，客户端要加紧时间开发。哪怕不出桌面客户端，手机客户端也必须有！”

    龙媛从毕业之后就被林锦麒安排到地平线教育做事，对于这家公司还是很有感情的。她也知道地平线教育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否则未来就只能靠总公司输血来苟延残喘。龙媛不善经营，但是她懂学习，所以她才能将地平线教育从无到有带了出来。虽然她现在看上去面临失败的可能，但是她的能力还是摆在那的。哪怕她不是林锦麒的未婚妻，这样一个女性经营人才也有的是公司愿意招募。

    不过现在有了林锦麒的点拨，龙媛立刻明白了自己的缺点在哪了。做实业的确是好，但实业属于重资本行业，没有足够的钱是玩不转这个项目的。线下教室的确是赚钱的好渠道，但是教室租金、名师佣金和其他开支都压得公司有些喘不过气。特别是那些没有用的课程摆在线下教室，那是极大地积压了赚钱课程的收益。

    简单来比较的就是，对于那些路边小炒店来说，他们赚钱的最大秘诀就是提高翻桌率。翻桌率是餐饮行业的一个名词，意思就是一定时间内一个桌位能够接待的顾客批数。因为餐饮店接待新顾客等于是将原来的餐桌要翻过来重新铺垫，所以就有了翻桌率这个名词。大饭店的翻桌率一般很低，但是他们的菜价足够赚钱了。

    但是小炒店不可能靠精品菜来赚钱，它们只能让有限的店面来接待更多的顾客。所以小炒店提供的菜色绝对是那种炒菜为主，煎炸为辅。就算有炖煮菜，那也肯定是老板做好了半成品而只需要稍微加工了。至于看功夫的熬制类菜品，概不提供。所以，你很难在小炒店看到老板卖佛跳墙或开水白菜吧？有这功夫弄这两道菜，老板至少能出几十道小炒肉或番茄炒蛋，等于是招待一个顾客的时间人家已经招待了几十人。算算成本，老板就知道如何选择了。而在教育行业，学校自然就是大饭店，而龙媛这样的私人教育机构就是小炒店了。

    尽管龙媛的“小炒店”比较有钱，但是想要弄成“大饭店”那样的经营模式就是不可能的。起码学校找政府申请土地资源的时候不仅价格低而且审批速度快，私人教育机构显然不行。因为龙媛想做口碑，所以“小炒店”模式也不行，故而林锦麒才想到了“私房菜”模式。

    “私房菜馆子”说白了也是“小炒店”的一种，但是它的特殊点在于它本身已经有了名气，可以吸引到中高端客户；其次它就是相对于比较有钱，可以在前期熬得住。林锦麒将线下课程中赚不到钱的课程排除掉，也就是相当于私房菜馆专注自家的特色菜；同时将低收入群体转移到线上课程中去。于是线下教室就有了主打方向，这样才不会走错路。做生意最怕不清楚自己的客户是谁，因为做到破产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休假结束后，我会召开高管会议讨论这次改革的。”龙媛想明白了就同意了。

    两人相聚的时间总是有限的，虽然林家和龙家长辈都在催促两人正式结婚，但是龙媛表示自己还有事业心。林锦麒尊重龙媛的看法，在林锦麒看来，将女人局限在家庭里才是对女性最大的迫害。林锦麒认为一部分女性想成为家庭主妇是可以的，但是如果所有女性都主动或被动成为家庭主妇就太可怕了。家庭主妇只是女性在成长过程中若干的选择之一，不应该成为唯一的选择。

    至于孩子的问题，林锦麒打趣道，大不了两人分别去冷冻精子和卵子，万一到时候不好生就做人工辅助受孕便是了。而且林锦麒也向龙媛保证，孩子并不是他们婚姻的唯一选择。如果想要孩子，那就生；如果不想要孩子，那就两个人携手到老也是可以的。

    而至于龙媛取笑的林家亿万家产，林锦麒表示大不了捐出去就是了。钱到了一定程度就真的是数字游戏了，林锦麒喜欢钱但不代表他是守财奴。他可以将自己的生活过得很精致很高档，只要是自己的合法收入可以承受。至于多出来的部分，他是决定捐赠出去的。

    享受生活和热心公益从来就没冲突，林锦麒佩服那些破家纾难的那些善人。在林锦麒看来，他们称得上是“圣人”了。但是圣人总是少数，用圣人的标准要求普通人的结果就是好人越来越少。从慈善来说，捐一元和捐一亿元都值得鼓掌。而无论是一元钱的善款还是一亿元的善款，其中包含的爱心都是一样的。如果非要给爱心做个比较，林锦麒觉得这些人的心都黑了。

    返回到玄武基地之后，林锦麒第一个碰到的就是何教授和刘星这对师徒。刘星说道：“你还舍得回来啊？我以为你陷在温柔乡里都不记得还有工作要开展呢？”

    “啧啧，你怕是喝了好几公斤陈醋吧？”林锦麒立刻反驳，“我说阿星，算起来你比我还大几个月，你怎么着也要结婚在我前面吧？别我结婚了，结果你还有当伴郎的资格啊。”

    “就是，阿星你也要考虑你的个人情况了。”对于林锦麒的说法，何教授是非常赞同的。

    刘星是何教授的关门弟子，而且在玄武基地这段时间都是刘星贴身照顾，何教授基本就拿刘星当小儿子在看了。对于自己小儿子不想结婚，何教授也着急啊。刘星长得是一表人才，而且年纪轻轻就是中校了。以前说没有安定下来不想耽误姑娘，但现在呢？不出意外的话，刘星这辈子就是在玄武基地了。本来玄武基地基本都是理工男扎堆，让何教授想介绍人都不好介绍。

    但是随着玄武基地落成和玄武县的成立，一些支援单位也纷纷搬迁过来落户。这些单位的女孩不少，也有不少是军队里的女孩。但是刘星就是看不上。何教授原本以为自己这个小儿子没开窍，所以干着急。结果等林锦麒来了之后，何教授才知道自己儿子的“理论驾驶”水平不低啊，嘴巴上开起车来那是自己都有点头晕的。于是何教授就怀疑刘星是不是将开车兴趣都转移到玩摇杆上了，几次暗示刘星要节制，弄得刘星都有些糊涂了。

    “何教授，我老婆现在在做教育集团，手上有不少女老师的资源。您看要不要挑几个您掌眼下，然后介绍给星仔。”林锦麒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笑道，“如果星仔看上了，两人有进一步的可能，我安排那女孩来这里工作也不是不行啊。——说吧，星仔，你喜欢啥类型的？清秀的？狂野的？闷骚的？”林锦麒拼命忍笑道，“喜欢什么样就要大声说出来才行。”

    “呵呵。”刘星眼看林锦麒和何教授结盟对付自己一个人，干笑了几声就离开了。

    “林博士，我们很华夏航天局的技术转移进行得怎么样了？”何教授看到刘星一如既往地在这个话题上逃避了，所以摇摇头也不再追究了。

    “按照国家的计划，我们年底就要开始‘天宫基地’计划了，核心舱可能是要交给传统火箭去发射了。毕竟我们的大鹏号起码要到明年夏天的时候才能完成原型机，完全赶不上国家的计划。”

    华夏有三大卫星发射中心，其中酒泉是华夏卫星发射中心之母，剩下的西昌和太原都是源自这个发射中心。现在酒泉发射中心的工作重点已经转移到火箭测试方面，同时还要承担航天器或航天器残骸的回收，以及宇航员的紧急救生任务。太原中心主要是负责卫星发射，几乎不参加飞船发射。再加上太原中心的发射轨道不高，所有太空任务不会交给它。西昌中心则是华夏目前的主力发射中心，特别是西昌中心下的文昌发射场由于靠近赤道，所以火箭的获得的初速度较大，故而可以在节省燃料的情况下发射重型火箭。所以这次天宫基地的主要任务是交给文昌来做，西昌做支持，酒泉则负责处理意外，剩下的太原则是后备。

    “核心舱应该运输过去了，目前就是组装工作了。”林锦麒回答道。

    “天宫基地”的设计其实林锦麒等人参考《星际穿越》中“永恒号”而制作出来的，不过这个时空位面并没有这部电影，所以大家都以为“天宫基地”是个环形结果，实际严格来说应该是一个蘑菇型结构或伞形结果才对。

    核心舱位于伞柄的部分，未来将对接所谓的港口舱，港口舱将能对接两艘大鹏号和一艘孔雀号，同时还有两艘青鸟号会停靠在这里。核心舱的另一侧会加挂两个辅助舱，基本是实验使用。核心舱加挂辅助舱的这头会通过路口舱与动力舱连接，动力舱将负责整个基地的电力供应，同时还将负责提供动力促使基地旋转以产生中立。从路口舱会有一条通道与伞盖部分中十二舱中的子鼠舱相连接。

    伞盖部分的十二舱都有自己的太阳能设备，在出现动力舱失灵的情况下，这些太阳能足够维持舱内设备运行十年以上；同时舱内还有高能电池组，所谓第三道能源保证而存在。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十二舱可以自行解体成为逃生舱。天宫基地不仅是华夏人探索宇宙的第一步，也是华夏人移居外太空的第一步。

    林锦麒构思的华夏人太空殖民的路线有两条，一条是前往火星，毕竟火星是里地球最近同时最近似地球的行星，并且目前已经探测到火星上有液态水，所以现在只是如何开采的问题了。另一套则是所谓的“月球二号”，也就是组建一个超大太空基地而成为太空城，这有点类似《星际特工：千星之城》里的阿尔法太空城或《极乐空间》中的极乐世界太空城。不过按照林锦麒的想法，要兴建一个太空城，这恐怕已经不是一个国家的能力能够达成了。也许只有地球人都放下成见而组建大统一的联合政府才有可能实施这个计划了。

    “你最近炒作的人工智能十番棋大赛倒是帮我们吸引走了不少目光。”何教授说道，“据我所知，很多人都去调查你的那个人工智能了，倒是对我们青鸟号的关注有所下降。估计美国那帮人认为空天飞机的价值不如人工智能吧？可惜他们找错了地方啊。”

    林锦麒也是狡黠一笑，没有接话。女娲也好，青鸟号也罢，美国间谍没有料到他们都在玄武基地这边。如果美国间谍再认真点的话，没准还真能让他们察觉到玄武基地的重要性呢。不过对方既然走错了路，林锦麒也巴不得他们多兜兜圈子，最好永远别察觉这里。

    “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你的电力推广计划在国家电网他们的推进下，国家算是批准了。”何教授将一份文件递给林锦麒，“国家计划在三年内在沿海城市、省会城市和其他重要城市市区完成对无线充电桩的安装；同时也会在三年内覆盖到所有主干高速公路。五年内则是扩散到所有地级以上城市和所有高速公路。十年内完成对全国的基本覆盖。”

    “这还真是一份雄心勃勃的基础建设计划呢！”林锦麒有些失神地说道。“如果按照这个速度铺设下去，五年之后，电力车就将成为我国国民出行的重要交通工具。十年之后，传统动力汽车就将在华夏被淘汰了。这个听上去，我怎么觉得有些太玄幻了？”

    “你都是参与其中的人，别人岂不是要认为华夏在讲神话故事了？”何教授反问道。

    不过何教授的猜测倒是没有错，当国家电视台、华夏通讯社发布这项宏伟计划的时候，国内是有些被吓住了，而国外则是一片看衰的声音。几个素来对华不友好的媒体甚至将这个计划讥讽为“东方夜谭计划”，意思是这个计划估计就只有华夏人在做梦的时候才能做到。这种看法很快也传回了国内，并且也得到了一部分国人的看法。持这种观点的国人很多既不是拿钱的，也不是真心觉得国家不行的，而是觉得这个计划听上去真的有些太像传说了。

    就在怀疑声四起的时候，有人剪辑了一个名为“基建狂魔”的视频在社交媒体上流传开了。视频中列举了华夏在最近十年于基础建设方面所取得的成绩，比如全球第一的高铁运营线路总长……华夏就是在很多人看不起的情况下独自完成了许多不可思议的建设。就好像现在这个被讥讽为“东方夜谭”的计划，当年很多计划不也是看上去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最后呢？有了这个视频的激励，很多人开始回归理性，认真地看待这个电力推广计划。

    “很多人都在怀疑这个‘东方夜谭’一般的电力推广计划到底能不能成功？我们就来看看这个计划的成功到底需要多少条件。”一张分析贴出现在了社交媒体上，“首先，我们必须有充沛的电力来满足这些需求。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国家已经决定在未来五年完成七座核心核聚变电厂的兴建，同时新型风力电厂也在部署中。如果再算上还在使用的水电厂和太阳能厂，即便我们会大量关停火电厂和现有的核裂变电厂，但是我国的电力总量却是异常丰富的。甚至国家需要操心的不是电力短缺的问题，还是如何消耗掉这些多出来的电。

    不过我听说目前已经有个技术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被称之为‘电力银行’。这个银行可以将电厂在用电谷时发出来的电储存起来，然后在用电峰时补充进电网。

    其次，我国的超高压输电技术一直领先全球，所以压根就别担心没有我国不能将电送到的地方。如果真的有，我估计那地方的开发价值也不大，就让它保留原始风貌吧。而且除了常规的超高压输电技术之外，我国最新研制的常温超导输电技术你们关注了没有？这套技术相较于超高压输电技术的最大优点就是省电，至于为什么省电？你可以问问你的高中物理老师什么叫‘超导’。不过这个技术现在还有个小缺陷，就是太贵了，估计主干电网用得起，但是支网就暂时不能升级了。

    最后，充电桩这件事几乎是最简单的事情，你们去查查前段时间国家公布的无线充电技术之后就知道了。综上所述，我们有相应的技术又有对应的施工能力，为什么这是东方夜谭呢？”

    当这张分析贴被传播开之后，很多人也经历过了自我的独立思考，发现其实西方媒体的质疑似乎并没有什么道理，他们只是按照他们的习惯在质疑华夏的发展而已。而想明白了之后，大家就没有那种急躁，开始淡定吃瓜。华夏人其实是个很奇妙的人群，当自己越有信心的时候，这个人群面对质疑的时候就越淡定，仿佛就是你爱信不信。当国内社交媒体的反驳声量下去之后，一些对华夏不甚了解的媒体还以为他们说服了华夏国民，纷纷弹冠相庆。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质疑，兔子的基建大军已经开始对国内的充电桩进行布局，而国外媒体也将目光对准了这个计划。很多媒体决定长期追踪报道，等到失败的那天再拿出打兔子的脸。而就在海外媒体没有注意的地方，文昌发射场忽然宣布进入警戒状态，切断了与外界的非保密联系。

    而在组装中心，一群工程师们正对着“天宫基地”的核心舱的组件进行研究。核心舱是天宫基地的中心和基础，代号为“泰山号”。由于“泰山号”的重量是超过目前火箭的载荷上限，所以泰山号必须分三次发射升空，最后在太空完成自动组装。这次自动组装的变轨和姿态调整都由人工智能进行操作，而地面指挥中心只负责前期指令和后期支持。

    “这个核心舱的容积就够大的啊，基本上相当于将一个小户型的客厅给发射上去了。”有工程师看完设计图纸之后说道。“未来还有华山号这个生活综合舱也是庞然大物呢。”

    “现在也就咱们的七号火箭能送上去，别的发射场还没这条件呢。”另一个工程师说道。

    “真不知道当初负责设计的人是怎么想的，这么大，是不是太超强了？”

    “我听说他们有更先进的发射方式，只是现在还没完成测试，所以才交给我们发射。”

    “啧，还有比咱们七号更大的火箭？我的天，这得多少燃料才能上去啊？”

    第161章 南海的风还在吹

    南海是位于华夏南部的陆缘海, 属于西太平洋的一部分, 海域面积达350万平方公里。从太空中看，南海像是一个从东北缓缓拐向西南的“大口袋”。这个大口袋一般的海域上, 岛、礁等星罗棋布。这里不仅是东北亚、东南亚前往印度洋的重要航线, 同时也是全球知名的石油、天然气的产地。正因为拥有诸多利益，所以这里也是全球最敏感的几个区域之一。

    在华夏韬光养晦期间，南海诸岛逐渐被周边一些不知好歹的猴子给侵占。但随着华夏海军实力的加强, 南海诸岛也在慢慢回归华夏的控制。到目前为止, 东沙群岛、中沙群岛和西沙群岛已经基本都在华夏的控制范围内了；而比较有争议的地方就在南沙群岛。

    南沙群岛是南海诸岛中所占海域面积最大的群岛，同时也因为远离华夏本土较远而导致华夏的控制相对薄弱。目前南沙群岛中南部在马来猴子的控制下；东北部在菲猴子的控制下；西南部在越猴子的控制下；而中北部则是华夏与南海周边诸猴子的主要竞争地。虽然目前华夏在岛屿的控制数上并不占优，但是却在关键位置上打下了自己的钉子。

    渚碧礁、永暑礁和美济礁等礁因为大自然鬼斧神工而进化成了岛屿，从最初连灯塔都难以立足变成了拥有了机场、营地、医院等军用民用设施的永久定居岛。而且更妙的是, 这三个新岛屿构成了一个大三角形，因此军事上可以互为犄角。有了这三个岛屿构成的实际控制区之后, 新的岛屿又在大自然的奇妙之手下慢慢诞生。然后勤劳的华夏人会用旁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在这些新生岛屿上修建房屋、机场和灯塔。

    面对华夏和大自然如此默契的配合，东南亚诸猴们只能使用“大召唤术”——召唤鹰酱。不过对于兔子的修岛行为，鹰酱虽然看不惯但也不好说啥。毕竟修岛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可是鹰酱在亚洲的忠实走狗——脚盆鸡所开创的。而且脚盆鸡还在当年利用自己的经济优势，说服了国际社会, 承认这是“合法”的。结果鹰酱不满的是，脚盆鸡虽然是“鬼斧神工派”的开创者, 结果现在完全落后于兔子。不仅速度方面落后, 甚至技术也落后了。

    当年脚盆鸡之所以开创“鬼斧神工派”就是为了将冲之鸟礁变成冲之鸟岛，然后好名正言顺地跑到东海和南海分一杯羹。但是时至今日，被脚盆鸡花重金保护起来的冲之鸟礁浅滩还是没有变成冲之鸟岛, 反而还有衰退的迹象。然后一查，不知道谁丢了些爱吃珊瑚虫的海星在这里。

    一艘刚刚从永暑礁补充完物资的巡洋舰正在南海上缓慢地航行着，他们此时正在执行一个秘密的军事演习。根据他们获得的演习资料显示，“敌方”三艘潜艇正在南海海域潜伏，而他们的任务就是将这三艘潜艇给揪出来。早期华夏海军由于在资金和技术上有许多桎梏，所以侧重发展潜艇。

    毕竟潜艇在海军当中属于性价比比较高的武器，特别是对于无法获得制海权的海军弱国来说，潜艇简直就是保护自己海防线的重要屏障。毕竟当年德国人发明的“群狼战术”时至今日还是被认为是有效的，尽管现在的反潜技术已经升级了好几代。虽然《孙子兵法》也强调“兵以正合，以奇制胜”，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潜艇对上航母战斗群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所以华夏的海军除了继续对潜艇升级换代之外，同时也加强了对军舰的修建。

    “舰长，以前都以为他们驻岛的都辛苦，没想到现在他们过得还挺滋润的嘛。”一个传令兵见现在没有啥任务，于是就和舰长开始闲话起来，“上了岛才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那是现在，早一年来你就知道有多辛苦了。”舰长鼻子里哼了一下。

    “你没看到岛上修建了风电设备么？那可是国家最新研究的风电技术，小小几个设备就足以满足整个驻岛官兵和其他人员的需求了。有了电，岛才能好好开发。特别是淡水，现在岛上的淡水都是靠电力驱动的反渗透膜海水淡化技术获得的。如果不是有充足的电力，哪里能修建海水淡化厂？以前这玩意都是中东那些狗大户才用得起的。现在咱们不仅用得起，还比他们用得好。我们的海水淡化之后会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生活用水，比如浇灌、洗澡等等；另一部分则是饮用水，这些水还要进行一次离子净化作用，以便让水的口感更像是我们在陆地上所引用的水。对了，为了保证驻岛官兵和老百姓的身体健康，这些水最后还要人工添加矿物质。所以咱们喝的那些水虽然没有矿泉水那么稀罕，但也是矿物质水。以前啊，别说矿物质水了，能有口淡水喝就不错了。如果碰上台风天，补给船上不了岛，那种都坏了的淡水也得喝！”

    “还是国家科技进步之后才有这些好处啊。”传令员感叹了句。“对了，舰长，我听说又有新的军舰要下水了？咱们部队有没有资格列装啊？听说，新舰都挺威风的？”

    “怎么，你小子想从我的舰上下去了？”舰长白了传令员一眼，“我可告诉你，那新舰的确威风凛凛，我看了都眼馋。啧啧，那巡航速度都能达到30节，极限速度跑到45节都没问题。这速度用来追核动力航母都没问题，它压根爬不过我们啊。还有那些新式武器，至少有一半估计连美国人都没听过。不过我也告诉你，这新舰的科技含量太高，虽然有人工智能系统辅助，但是上面还是规定了。想上舰？本科学历起。小子，我记得你是高中就来当兵的吧？你要真想去，明年我推荐你去上军校。但是如果你考不上的话，那就别怪我了。”

    “上舰的基本要求是本科啊？这也太高了吧？”传令员其实就是因为不想念书，所以才在高中毕业之后就选择了参军。没想到进了部队之后，发现部队对高学历的兵也很渴求。以前高中兵还算有点优势，但是现在随着大量军校生和大学生兵的加入，高中兵自然就不稀罕了。“那岂不是新舰的舰长都得博士毕业了？那上哪儿找那么多舰长去啊？”

    “不仅要博士毕业，而且还要两个博士学位。”舰长举着两个手指道，“我可告诉你，你现在还年轻，还读得进书。所以赶紧给我好好去准备考试，要不然以后你就真的要被淘汰了。”

    就在舰长和传令员在讨论的时候，三艘潜艇仿佛幽灵一般悄悄地贴近这艘战舰。潜艇作战和反潜作战一直都是海军战术研究的热门，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潜艇就仿佛是海军的刺客，只有在悄无声息地贴近敌人并能瞬间暴起斩杀敌人才是好潜艇。

    特别是“悄无声息”这个四个字对于潜艇来说更是关系到性命的根本，毕竟潜艇要在海底航行就肯定会有声音。特别是华夏早年的柴油动力潜艇被美国人嘲笑了好几年，戏称“华夏人的潜艇只要一开机，整个太平洋都会被吵醒”。所以如何降低潜艇驱动设备的噪音和减少潜艇航行时的阻力噪音，就一直是各国研究潜艇升级的关键。相较柴油动力潜艇，核动力潜艇的噪音就小了许多，虽然还是会被反潜设备发现，但是不至于“一开机就吵醒整个太平洋”。但是这三艘潜艇是海军的实验潜艇，从动力设备到潜艇涂装都经过升级，完全是一款全新的潜艇。

    “那群傻瓜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我们呢。”潜艇里，一个士兵悄声说道。

    潜艇在作战前的静默期中，不仅所有动力设备要停机，甚至所有人员都不能发出声音和移动。要知道，现在反潜声呐可是非常敏感的，任何一丝异动都逃不过它们的耳朵。士兵的话惹来了他的长官不满，长官瞪了士兵一眼，士兵立刻将嘴巴闭上了。

    不过艇长倒是老神在在，关于潜艇的性能他都已经研究透了。由于潜艇采用的艇载朱雀动力设备，所以产生的噪音比核动力设备还小。由于海水中氘和氚资源丰富，所以朱雀动力设备可以透过氢同位素采集器自动从海水中获取相应的原料，如果不是人类需要吃饭，这种新型潜艇完全可以在海底无限制地潜伏下去。至于淡水和氧气，由于朱雀动力设备产生的电力非常充沛，所以潜艇可以自己生产淡水和氧气。

    由于淡水资源不再紧张，新款潜艇对于艇员的生活水准也有所提高。以前除了苏联的台风级超级核潜艇因为电力充沛且内部空间巨大，居然十分奢侈地在潜艇里修建了桑拿室！别人家的艇员只能苦逼地偶尔用水擦个身子，苏联的潜艇艇员居然能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泡个澡！

    不过华夏的新潜艇虽然电力丰富，但是艇内面积比不上台风级，所以潜艇里的公共澡堂只有淋浴室，泡澡池估计还得再等等。但是即便只有淋浴室，艇员们还是稀罕得不得了。虽然新潜艇采用了不少新设备和新材料，让潜艇里很多设备的体积都缩小了许多。但是空出来的艇内空间自然是优先储存武器和生活物资。所以艇内的实际空间并没有扩大许多，再加上艇内的排气设备也无法完全模仿空旷的草原，所以感觉有点闷热。故而大家对淋浴间是非常喜欢，而设计者估计也知道公共澡堂会大受欢迎，因此潜艇的生活娱乐区就放在澡堂旁边。洗个澡出来可以玩玩电脑，或者看看电视啥的。

    除了朱雀核聚变动力设备之外，潜艇的螺旋桨及艇身设计也是国内仿生学的顶峰。艇长知道这艘潜艇模仿的是一种常见于太平洋的鲸鱼，这种鲸鱼在太平洋沿岸都有分布。绝大部分声呐照过来的时候，只会感觉是一头鲸鱼罢了。由于这种鲸鱼在太平洋颇为常见，偶尔还见于印度洋和大西洋，所以不会有引起敌人军舰的紧张。

    除此之外，艇身外壳多达数层。比如最外层的外壳主要是能够应付海底的极端天气，同时能够吸收大部分声音，在声呐前有一定的隐身功能。接下去的外壳则主要在坚固性、坚韧度和隔音隔热性方面各有特点。水的热容量比土地大，所以在夏天，即便岸边已经有些冷了，但是海水里却依然温暖。同样的，随着潜艇的下潜深度增加，除了要应付水压强之外，更要应付海底的低温。

    虽然潜艇方和战舰方在演习中是“敌我”，但毕竟这是演习，所以按照固定就是只要由一方被对方的火控雷达锁定就算失败。现在潜艇不敢太靠近军舰，因为军舰已经放下了拖弋声呐，这算得上军舰反潜的杀招了。拖弋声呐的作用就是能够在海平面下形成一个立体式的监控网络，虽然潜艇可以在声音纹路上模拟鲸鱼，但是一旦被立体式的声呐罩住的，那个形体一出来就能立刻判断出是潜艇还是鲸鱼。

    看到对方放出这样的大杀器，三艘潜艇非常有默契地散开了。拖弋声呐的确强，但是它能监控的面积还是有限的，所以三艘潜艇都选在了主动回避。不过三艘潜艇对付一艘军舰，军舰这边的确不占优势。潜艇战术就是这样的，只要在前期让它们占了优势，后期就能滚起雪球将地方碾压死。所以前期占了数量优势，在三艘潜艇的艇长眼里，这艘还在苦苦寻找自己的军舰简直就是马上可以下口的猎物了。

    “舰长，我们被锁定了！被三道火控雷达从三个方向锁定了！”雷达兵立刻发出警报。

    “啧！”舰长知道这样就没法打了。

    在实际作战中，一旦军舰被三艘潜艇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攻击，那基本就是死路一条了。所以演习里，这样被三道火控雷达锁定也算自己失败了。因为如果只是一道火控雷达，武器从雷达锁定到发射需要时间，被锁定方还是能利用规避动作进行逃避。这在演习里也是允许的，但是被三道火控雷达锁定，舰长也只能升白旗了。

    按照战败的标准处理程序，舰长将所有火炮的炮口对准天空，然后关闭所有雷达、声呐，同时停下动力设备。

    “这群鬼家伙到底躲在什么地方呢？”舰长有些纳闷。虽然他知道新潜艇在防噪音和动力系统上进行了升级，但是不至于连一点声音都探听不到吧？

    这次小规模的演习测试结果自然上报到了军机处和元老院，大家看到这近乎碾压式的战胜效果都有些不敢置信。潜艇一直是华夏海军的主力，同时也是美国人最烦心的一点。但是潜艇的缺点还是有的，例如潜艇的远海作战能力是受限的。并且随着反潜技术的升级，常规潜艇已经越来越难在美国海军这样的海军强国面前隐匿身形了。特别是遇到的航母战斗群，华夏海军并不认为自己的潜艇有太大的优势。因此以潜艇为主力的华夏海军被认为是岸防海军，主要是利用潜艇的数量和对临海海况的了解可以击退来犯的敌人。

    但是如果要从岸防海军升级到近海海军，乃至于深海海军，不仅潜艇要升级，军舰也要升级，同时航母和战列舰也需要。如果美国情报机构知道华夏海军在开发航母战斗群的同时还重启了战列舰计划，肯定会认为华夏疯了。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几乎所有的海军强国都认为战列舰作为一种“老旧”、“过时”的舰种应该被淘汰了；而航空母舰及航母战斗群才是未来海军主力形态才对。因此包括当年最爱兴建战列舰的英国和德国也接受了这个说法，甚至英国在二战之后还主动拆除了许多还在服役期的战列舰。但是华夏海军重启战列舰计划是基于华夏掌握了新能源和新材料技术之后，才打造的全新战列舰。

    通常情况下，战列舰给人的印象就是“重甲巨炮”。也就是在海军的战场上，战列舰就是一个肌肉发达的维京壮汉，他不仅体格健硕而且还身披重甲，用的也是巨剑和厚盾。所以战列舰不仅战斗力强大，同时生存能力也厉害。基本上，一艘重型战列舰就足以让一个小国的海军屈服了。但是为什么战列舰却被各国海军抛弃呢？原因很简单，战列舰的造价和消耗太过庞大，同时最要命的就是战列舰的速度不够快。如果对方派出几艘潜艇来个狼群战术的话，战列舰基本就要栽了。

    对比航母，航母本身速度就够快，而且抗打击能力也够强。重要的是，以航母为中心的战斗群可以海陆空立体配合航母的攻防。并且航母所搭载的飞机，有防御型的、有攻击型的；而且人家近攻远攻都没问题。

    如果要类比的话，战列舰就好比是狂战士，航母则有点召唤师的感觉。一个优秀的狂战士好在装备和药水的花费要远远高于召唤师，同时召唤师的敏捷又比狂战士高。一旦召唤师一边放风筝，一边不断召唤来消耗狂战士。即便航母是单独应对战列舰，战列舰失败的几率也会高许多。而华夏的新战列舰除了继续给这个海军狂战士堆肉装和输出之外，还发明了许多新装备来降低战列舰的成本。最重要的是，由于新动力设备的使用，华夏的战列舰等于给狂战士点了极高的敏捷。

    你想象下，打《魔兽世界》的时候，对方的狂战士忽然拥有了刺客的速度和隐身能力，这是不是很可怕？而且除此之外，电磁炮的使用使得战列舰的作战半径得到了极大扩展，完全可以实现超视距打击。所以，在修正了战列舰的缺点之后，战列舰的优势也就出来了。单单是人家单兵的作战能力就足以碾压大部分国家的海军，华夏肯定要装备起来。以后华夏看东南亚哪只猴子不爽了，巨舰大炮往它家门口一摆，这就足够了。

    “这就是单兵机甲的装配工厂？”林锦麒返回到玄武基地没有多久，就带着汪将军到了一个新建的工厂厂房。和别的厂房相比整个厂房是全封闭的，没有任何窗户。几个排气出口被放在颇为隐蔽的地方。因此整个厂房在汪将军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水泥棺，他有些不解，皱眉道，“我说小林子，虽然这个东西的保密性很高，但是你也不用苛待工人同志吧？你这种全封闭式的加工厂方，你们的工人同志怎么受得了？”

    “之所以修建成全封闭式，保密是其中的原因，但绝对不是最主要的。”林锦麒心想等你进去之后才知道有多黑科技呢，“由于整个机甲部件都需要一体成型，所以对于机甲本身及所搭载设备的精密性有很高的要求。整个工厂不仅是无尘，甚至还是真空。”

    “真空？那工人怎么做事？”汪将军立刻脑补出一群工人戴着氧气瓶上班的情景。

    “老将军，干脆我带你进去看看吧。”林锦麒带着汪将军到了工厂的入口处。

    入口处经过检查之后，前面就是一个岔路口。

    “我们朝观察处走。”林锦麒指了指左边的路，“走观察出就不需要换衣服洗澡了；如果是维修处的话，进去要经过七道除尘，还要更换专门的工作服。”

    林锦麒略微解释了下。走到观察处这边，没多久就是一个电梯在大家面前。林锦麒打开电梯，然后和汪将军一起走了进去。电梯快速却平稳安静地上升者，很快就到了工厂的顶部。工厂的顶部有专门的通道让人在这里巡查，而工厂里基本都是机械手臂和机器人在进行全自动加工。

    “除了可以加工单兵机甲之外，任何设备都可以在这里加工，所需要的只是让人工智能知道图纸并给它一些时间让它对工厂内的机器人和机械手臂进行调整即可。”

    从高处全透明的走廊看下去，机器人行色匆匆，而机械手臂也是忙碌不已。汪将军一种仿佛看到未来的模样，他惊讶地问道：“这个工厂可以推广么？成本大约是多少钱？”

    林锦麒报了一个数字给汪将军，汪将军顿时沉默了。从价格上来说，真的是是良心价。但是国家最近需要开支的地方太多，如果再兴建几个机器人工厂那可真的太吃力了。最后，汪将军叹了口气，“看来最近几年里，这样的工厂就只能在我们这里有了。”

    “将军，要不要试试我们的机甲？”林锦麒知道汪将军心情不好，于是转移话题道。

    “我可以试穿？不是说驾驶机甲都需要专门选拔学历高且体力优秀的士兵么？”

    “那是针对作战目的的。”林锦麒和汪将军从远处返回之后，就步行到附近的保密库房。“不过虽然我们采用了很多新材料，但是机甲的重量还是有的。因此在穿戴的环节是需要有人辅助的，我们还做不到像《钢铁侠》那样自动穿脱。同时，如果没有启动动力系统，那么想要驾驭这台机甲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整个机甲的重量在3吨左右。”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汪将军换上了一套单兵机甲。机甲穿戴完成之后，位于头盔顶部的扫描仪扫描了穿戴者的虹膜和脸部；同时机甲掌部部分也读取了穿戴者的掌纹和指纹。在所有数据确定之后，人工智能就提示汪将军启动动力设备。机甲的操作基本以声音操作为主，同时人工智能会提供辅助。启动动力系统之后，汪将军穿着3吨重的机甲就轻轻松松地站了起来。穿着好单兵机甲的汪将军身高在190厘米作用，但是体型却并不臃肿。

    从机甲出来之后，汪将军有些气喘吁吁，但还是非常兴奋。“我还能扛得起3吨的东西？”

    “那是因为有外骨骼替你支撑这些重量。”林锦麒解释道，“所以没有启动系统之前，您可没有这样玩的超能力。老将军，对这套单兵设备还满意吧？”

    “非常满意！已经完全超乎我的想象了！”汪将军满意地说道。虽然因为环境受限，没有安排汪将军测试装甲所配备的武器。但是这些武器的原型，汪将军都见过，也知道他们的测试成绩，所以汪将军很清楚一个机甲单兵的作战能力。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汪将军脱下了机甲。然后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工作人员对这些组件进行检查，然后再打包入库。不过汪将军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对林锦麒说道，“我记得外骨骼是可以帮助瘫痪的人站起来的吧？”

    “基本上可以，但是需要具体分析。”林锦麒给汪将军解释道，“瘫痪的根本原因就是大脑无法指挥身体，而这样又分为三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大脑自己出问题了，比如中风。如果是这个情况，我们只能想办法做康复治疗，想要恢复到以前的情况基本是不可能的。

    第二种情况就是信号传输通道出问题了，比如脊柱受损或肢体末端神经出现大问题。而第三种情况就是肢体出现问题，导致无法执行大脑的命令。第二种情况和第三种情况都可以考虑外骨骼来帮助病人重新站立起来并恢复一定的劳动能力。

    但是以往对外骨骼的诟病在哪里呢？主要是材料比较重，如果采用航空级的材料，那么成本又无法控制住，想制作针对普通病人的外骨骼就难度很大呢。另外就是外骨骼所搭载的人工智能不够智能，无法辅助人类完成对骨骼动作的命令。因此医用外骨骼现在的研究前景还不甚明朗，无法进行那种大手术。”

    “林小子，如果我需要你帮我订做一套外骨骼的话，你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将军问道。

    “我需要这个人的病例报告，特别是脑内科和脑外科的医生的诊断结果。”林锦麒说道，“我要看完这些资料之后才能判断出到底能不能制作。”

    “我明白了，我这就安排人将他的病例报告发一封给你。”汪将军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林锦麒点点头，和汪将军告别之后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很快，一封内部邮件发送到了林锦麒的邮箱里。林锦麒点开一看，的确是某个人的病例和体检报告。体检报告最近是在上个月；而最古老的病例的报告都能追溯到1980年代了。根据病例显示，这人应该是被一枚弹片击伤了腰椎，导致腰部以下全部瘫痪。对于医用外骨骼来说，这像是一个非常好应付的案例。经过两天的分析，林锦麒和对方医院了解了治疗流程，然后确定了整个方案。

    林锦麒拿着医疗方案和汪将军讨论明白之后，汪将军也同意了这个方案。

    “这个受伤的人是我部队里的一个连长，当年在对付越猴子的时候，不幸踩中了一枚跳雷。他为了保护其他战友，腰椎被弹片击中了。虽然我们想过很多方法，但是都没有办法让他重新站起来。他以前可是一个健壮无比的汉子，现在……”汪将军不忍心说了。

    某个休息日，汪将军带着林锦麒赶到了位于桂省的某军区疗养院，然后见到了汪将军所说的那个人。虽然见到汪将军的他笑得非常高兴，但是眼神中的落寞是骗不了人的。他说道：“将军，您怎么又来了？您补助不多，别浪费钱在路上了。我在这里挺好的，你将我安排得挺不错的，您看，我又比您上次来看我胖了几公斤呢。”

    “我这次来是带着一个人来看你的。”汪将军指了指林锦麒，“这位是林博士，他的有些身份需要保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公开的身份。你应该听说了那个地平线生物科技公司和地平线医药科技公司吧？这两家公司的老板就是他，而这两家公司最引以为傲的几款产品的总开发工程师也是他。所以，我带他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看看能不能帮你站起来。”

    地平线生物和地平线医药的大名当然被他听过，毕竟对一个失去行动能力的人来说，每天最多的事情就是看电视和上网。关心着国家发展的他当然知道这两家公司的厉害之处，当癌症靶向治疗技术被公布之后，他就开始畅想自己什么时候能站起来。可惜等了很久，并没有相关技术出现，这让他有些失望。现在能见到这两家公司的总负责人，那么自己到底能不能站起来也就有个最终结果了。如果站不起来，那就站不起来吧。他这样安慰自己道。

    “我看了你的病例和最近几次的例行体检报告，帮你站起来其实不难。”林锦麒说道，“甚至我们的实验室里也有帮助神经细胞再生的技术，只是还不成熟罢了。因此我没有办法通过重建你的腰椎神经来实现你站起来和行走，但是我却有一套辅助系统可以帮你做到这一点。你要不要试一试？但我必须提醒你，它的初期效果可能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小林啊，那个神经细胞再生和外骨骼到底有啥区别？”汪将军有些小糊涂了。

    “外骨骼就是在他体外再建一套运动系统，然后利用人工智能来感应他的行为目的，从而判断出起立、坐下、行走、跑步和转弯等等运动。我只能解决他运动方面的问题，但是他的其他一些问题，比如排泄。”林锦麒说得非常隐晦。他知道这个伤者的腰椎伤势不仅影响了他的下肢运动能力，同时也让他无法控制大小便。“而且他要达到像原来那样的运动能力，他需要不断和这个系统磨合。一方面，他要教会人工智能如何理解他的操作命令；另一方面他的肌肉其实在休养的这些年也出现了萎缩，所以还需要通过大量的运动和按摩来恢复。”

    “林博士，在你和我说这些话之前，我甚至觉得我能哪天坐起来就是最大的幸运了。现在你告诉我，我不仅可以起立坐下，还能走、跑、转弯、跳，你知道这个幸福有多大么？我不是贪心的人，我知道这其中肯定还有很多不完美。但是我不在乎，我现在想的是站起来！”他诚恳地说道，“我可以像那些学走步的孩子那样重新学，哪怕我摔得鼻青脸肿我也不后悔。”

    “如果你有这个恒心的话，那我们就先从第一步开始吧。”林锦麒找来了医生，决定对他的身体情况做一个详细的检查，一边对外骨骼系统进行订制化微调。而在正式穿戴之前，他还需要进行一些恢复性治疗和按摩，以保证几个关键肌肉能够起到作用。由于林锦麒和汪将军都是行程非常紧张的人，所以吩咐完细节并留下相关说明之后，两人就离开了。

    五日之后，在桂省的军区疗养院里，好几个神经内科和骨科的大夫都在准备见证奇迹的时刻。按照过往的医学常识来说，脊柱神经受损所造成的瘫痪是不可逆的。随着生物的进化，越高等的生物之细胞就越专门化。低等生物的细胞通常没有那么多专业分类，故而一部分组织受损之后可以交给任何一部分来复制重生。但是就人类来说，人类身上可以再生的器官就只剩下皮肤和肝脏。如果其他器官也能如此再生的话，人类就真的要超神呢。不过眼前这个案例倒也不是通过神经细胞再生而实现自由行动的，而是利用外骨骼技术，算是外挂作弊吧。

    在一间病房里，一个瘦弱却不服输的男子支撑自己的身体，他身上不着一缕。一方面是有些监控仪器需要直接和他的皮肤接触，另一方面就是这个外骨骼设备也是需要的。医生先帮忙将外骨骼的腰部组建与他的腰部皮肤接触，然后两条外骨骼及关节分别与左腿和右腿绑定，最后就是一个仿生足套在脚上。由于需要感应皮肤下肌肉的生物电，在外骨骼与人体之间还有一种用特殊材料制作的裤子。看上去很像是运动员穿着的紧身长裤，但是上面似乎还有一些类似电路的东西存在。一切都安装之后，医生说道：“等会我需要将这个东西与你的脊柱直接接触，过程会有点疼，所以你要忍一下。”

    “没事！其实对我来说，我更烦恼的是穿着这条裤子不好上厕所。”他开玩笑道。

    医生笑了笑，然后将探测器接触在他的背部中央。探测器启动后，几个细小的触角立刻刺入到皮肤之下，然后代替下半身的神经系统直接与脊柱相连。和瘫痪的下半身不同，这里可是有感觉。虽然这么细小的金属丝的刺痛感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一想到这些东西从外面钻进身体然后与脊柱想接触，饶是上过战场的他也忍不住哆嗦了下。好在一切都很顺利，探测器上的绿灯表示探针已经与脊柱相连，然后医生提示他想着如何走。

    他有些尴尬地回忆自己如何行走，其实行走这个动作对于生物来说是个非常复杂的动作。当年古猿可是费了多少万年才学会直立行走而成为类人猿再进化成古人类。这不仅是腿部肌肉和腰腹部肌肉共同努力的结果，人的上半身也需要配合来维持平衡。对于已经快三十年没有行走过的人来说，这一切的肌肉记忆已经消失了。所以当他放开辅助器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就像那些周岁婴儿，正在努力学会行走。可惜和那些婴儿相比，自己的学习能力已经衰退了。但是，他不能认输，他不会比一个周岁婴儿还不如。

    就在这个老兵蹒跚学步的时候，一枚七号火箭从琼岛的文昌发射场特空而起。对于这次发射，国家通讯社仅仅发了一个简短的消息，并表示在未来一个月内还会连续发射两次到三次。对于华夏这次不同寻常的发射，有能力的人纷纷将目光对准了那并不遥远的地球轨道。这是人类的摇篮，但人类已经到了该离开摇篮的时候了。

    第162章 我在太空修房子

    “NASA那边的报告显示, 华夏人最近通过他们的七号重型运载火箭将一个立方体送到了地球高轨道上。而且根据CIA的情报的显示, 华夏人最近在文昌发射场活动频繁，据说接下来还有三次到四次的发射计划。”美国情报总监此时正站在白宫的总统椭圆办公室对这奥利奥总统汇报着, “那个立方体我们用了很多办法, 都没有办法窥探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华夏人不会纯粹是闲得无聊吧？”国家安全事务顾问有些疑惑地说道，“卫星不像卫星，空间站不像空间站, 不会是华夏人最新研制的秘密太空武器吧？”

    “不会的。”情报总监否定了顾问的猜测, “我们已经动用了NASA和军方的所有已知手段对那个立方体进行了观测。我们可以确定的是，那个立方体没有任何能量活动，同时也没有和地球有任何无线电沟通。重要的是，整个立方体是完全封闭的, 没有看到任何有成为武器的可能性。但是根据华夏最近的发射计划安排来看，这个应该是华夏某个太空计划里的组件之一。虽然我们无法直接获得这个计划的详细内容, 但是我可以透过舆论压力来迫使华夏的航天部门出来解释一二。”说完，情报总监将一份行动策划书放到了总统的案前。

    奥利奥总统翻完计划书之后就点头同意了情报总监的计划，而拿到授权的情报总监就直接离开了办公室，他准备返回他的办公室, 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备。

    事实上，除了美国政府察觉到这件事之外, 西方的工业国家和其他具有卫星发射能力的国家其实都已经看到了华夏发射到高轨道太空中的立方体。于是他们也透过正规的外交途径或其他合法及不合法的办法想要了解这个立方体内的物体, 但是华夏航天局却始终保持沉默，只透过外交部发言人说了一句，“这次太空计划符合现行所有相关规定, 故不做特别说明。”

    在接下来的快两个月里，文昌发射场和西昌发射中心有各自执行了好几次发射任务，此时在原本的立方体旁边又多了五个立方体，其中两个立方体最大，剩下的四个立方体就相对小了一些。六个立方体就这样漂浮在外太空，弄得地球上的人民都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西方媒体自然是少不得新闻评论节目或晚间脱口秀节目里对华夏一阵嘲讽，但是华夏政府选择了沉默。

    不过在沉默了个把月之后，国家电视台晨间新闻节目《早安华夏》忽然授权公布了一条消息，“我国自主研发与设计的‘天宫基地’核心舱——‘泰山号’的全部组件已经在日前通过我国七号重型火箭陆续送入制定轨道。今日，我国将在西昌发射中心、酒泉发射中心和文昌发射场一次性将六艘‘青鸟号’空天飞机送入太空。这次将有42位太空人联手在地球高轨道组建泰山号，这将是人类第一次在地球以外的地方修建人造建筑。下面让我们连线本台驻西昌、酒泉和文昌基地的记者，让我们了解下这次发射任务准备得怎么样了？”

    由于华夏对这次任务保密的级别特别高，甚至《早安华夏》节目组也是在开播前不到一分钟才知道这条消息的。之所以还能让他们提前1分钟知晓，那是因为连线记者和编排播出画面需要时间。正是因为这条新闻猝不及防地发布出来，全球各大新闻频道也几乎是在国家电视台播出不到10分钟的时间内全部将正常新闻转成了“突发新闻”。

    对于华夏这次神秘的太空任务，俄罗斯和美国都表示了关注，私底下也表示了不满。现在全球能够执行这种级别太空任务的国家也就剩下三个国家而已，所以大家私底下都会互相打个招呼。但是华夏这次突然宣布要修建太空基地，又突然拿出已经研发成功的空天飞机，饶是俄罗斯和美国事先从别的渠道得到了一点风声，但他们还是被这条消息给镇住了。此时奥利奥和弗拉基米尔也正和自己的安全团队一边观看着国家电视台的直播，一边与自己的安全团队进行评估。

    “林博士，我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让你逮到了飞入太空的机会。”看着换好太空服的林锦麒，祝王斌是一肚子的气。

    由于这次泰山号核心舱的组装工作非常重要，再加上青鸟号空天飞机的安全性已经得到了确认，于是元老院终于批准了林锦麒作为总工程师一同前往并现场监督的请求。不过祝王斌也因为是林锦麒的贴身助理而获得了一个飞行名额，但是祝王斌对这个名额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在他看来，林锦麒又一次违反了他的安全保护计划。

    “祝少校，青鸟号都秘密试飞了十几次了，哪次出了问题？”林锦麒对祝王斌的谨慎表示了一点点不满，“甚至我们还认为制造故障来测试青鸟号，青鸟号不也顺利化解？哪怕是最极端的弃船逃生演习也表明我们有非常大几率可以在事故中逃生么？”

    林锦麒虽然是总工程师，但是也没有获得在驾驶舱就坐的资格，他此时正乖乖地坐在乘员舱的位置上，而祝王斌就坐在他的身边。这次执行飞行任务的青鸟号空天飞机分别是位于文昌的青鸟一号和二号，西昌的青鸟三号和四号；而在酒泉的却是青鸟改进型一号和二号，任务编号则是五号和六号。林锦麒他们所达成的改进型青鸟空天飞机其实只是更大了一些，这样在货仓里可以搭载更多的东西。

    既然是一次发射任务，华夏航天局也乘着机会让六架空天飞机负责带点东西上去。青鸟一号和二号搭载的全新研制的“千里眼”军事侦察卫星四颗；三号和四号则是分别搭载了两颗“千里眼”军事侦察卫星和两颗“顺风耳”军事通讯卫星。而改进型的五号和六号则是搭载了体积较大的“侍卫”型多功能预警防御卫星。这种卫星是具有一定战斗力的，主要是用来拱卫未来的天宫基地的。而“千里眼”和“顺风耳”则是军机处升级C3I智慧系统的辅助卫星，同时也为组建机甲士兵部队提供基础。

    青鸟空天飞机的起飞相对于航天飞机或宇宙飞船来说要舒服许多，因为不用一下子就让宇航员们感受到那么大的重力加速度。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电影里宇航员在飞船起飞降落的时候需要穿宇航服，那是因为宇航服是有抵抗重力加速度的作用，否则以宇宙飞船那样的起飞速度，绝大部分人都死掉。而青鸟号的起飞是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飞升到平流层，虽然已经是接近3倍音速，但是还是能够接受的。同时青鸟号内部也有反重力加速度的装置，可以减轻重力加速度带来的压力。当青鸟号进入平流层后，稍微进行姿势调整之后，速度顿时加速到第二宇宙速度，然后就看到青鸟号开始朝着位置的外太空飞去。

    随着青鸟号逐渐摆脱地球的引力，宇航员开始在舱内漂浮起来。因为没有引力，自然就没有重力，于是人类的大脑就是去了判断“上”与“下”的坐标物，这也就意味着，人类的大脑开始失去方位感。因此对于一些空间想象能力不够好的人来说，在飞离地心引力的那刻就会陷入头晕目眩的感觉。虽然空天飞机的出现极大地降低了宇航员的标准，但是一些基本测试还是有的，这种没有空间想象力的人自然是早早被淘汰了。

    “同志们，我们已经抵达了预定轨道。现在在我们左手边是执行这次任务的一号青鸟和二号青鸟；右手边则是刚刚和我们一起从酒泉起飞的五号青鸟。而三号青鸟和四号青鸟还需要几分钟才能与我们汇合，大家可以趁这个时候欣赏下太空的美景。”指令长说道。

    由于是在空天飞机机内，所以大家都摘下了头盔，开始通过小小的窗户看着外太空。这次大家执行任务的太空服也是来自玄武基地的新设计，这款新太空服也已经在外太空进行了好几次测试，得到了宇航员们的好评。新太空服和旧太空服比较起来最大的改变就是轻便了许多，因为新材料的采用，所以太空服的厚度仅仅只有0.5厘米而已。同时太空服是紧紧贴附在皮肤上，因此灵活性很强，丝毫不会妨碍人的动作。太空服内的电子元件可以直接监控宇航员的心跳、心率、血压等基本数据，同时还能保持人类皮肤的温度和湿度。重要的是，则薄薄的太空服的仿穿刺性极强。哪怕是经过训练的壮汉近距离以锐器刺、劈、砍等都无法破坏，而且如果被子弹击中，不仅可以阻挡子弹，也可以将子弹带来的动能给分散掉，丝毫不会对穿着者的器官造成任何伤害。除了新的太空服之外，玄武基地也在这段时间开发了小型太空载具。比如有太空摩托，这是可以搭乘两人的载具；还有太空背包，这是单人推进器等等。不过在林锦麒搭乘的六号青鸟上，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保密工具。

    “同志们，接下来展示给你们看的东西是国家高度保密的一件产品，这将是为来天宫基地的维护者。希望同志们能够遵守保密条例，关于这件产品仅限本机上的七位乘员才获权知晓。包括这次任务的其他同志，我们都不能告之。”林锦麒带着大家到了实验舱，将一个大约1米高的金属箱子拿了出来。他非常慎重地宣读了一次保密须知，大家都点头表示明白。

    林锦麒在箱子上输入只有他才知道的密码，然后插入自己的身份识别卡，箱子才被打开。等林锦麒将箱子完全打开之后，一个可爱的机器人出现在大家面前。“在大家面前的是全球第一个具有自主智慧的高级人工智能机器人，代号‘哪吒’。”林锦麒平静地说道。

    这个机器人的原型是林锦麒从黑科技商城兑换出来的，灵活性和稳定性几乎超过地球上机器人水平至少百年以上。目前玄武基地机器人工厂的机器人就是这台机器人逆向工程产品，只是完美性大不如这台。而这台机器人加载的人工智能自然就是小黑仔，小黑表示要留在地球上帮助林锦麒，而天□□玩的小黑仔就自然主动接过了这个任务。当然为了不让其他测试人员被吓到，小黑仔表示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扮“弱智”。但即便如此，哪吒的聪明还是让测试人员感到不可思议。不过联想到女娲，大家到时理解了哪吒。

    按照那些测试人员的猜测，哪吒应该是女娲的二代，毕竟在《封神演义》里，哪吒和女娲也是有传承关系的。如果林锦麒知道这群理工男的猜测，肯定会吐槽，你们理工男都有这么高的文学修养了？都看“封神”了？林锦麒当着青鸟六号任务组成员的面，测试了哪吒的相关功能，看得大家都有些目瞪口呆。即便是青鸟号的驾驶员那也是有着两个博士学位的高级知识分子，而且常年呆在航空基地受训，什么样的高科技没有看到过？但是哪吒的技术实在是有种不在一个次元的感受。难怪很多前辈都说国家最近投资的那个科研基地都快成为黑科技研发中心了，今日一看，果不其然。

    测试完哪吒之后，青鸟六号接到了其他青鸟们的通讯请求。因为青鸟三号和青鸟四号也抵达了预定轨道，所以按照计划大家要准备组装泰山号。这次太空任务预计要逗留十天到十五天左右，主要任务是负责泰山号的组装和调试；而次要任务则是要将大家带上来的卫星放入预定轨道，然后等地面中心启动成功。组装泰山号按照计划预估至少需要七天，所以大家自然是尽快将卫星放入轨道，这样飞机内的货仓才能空出来安装机械臂和太空支架等设备。

    林锦麒和几位指令长对过各自的任务表之后，就下令大家首先去放置各自的卫星。而此时国家电视台也顺利和青鸟一号取得了连线，青鸟一号这次还有个任务就是对外展示华夏的太空能力，所以连线直播也是有必要的。并且这次国家电视台还获得了对乘客舱和生活舱的拍摄权，毕竟这两个舱设计的科技含量是相对最低的，并且在拍摄前还对一些敏感设施进行了遮挡。而对于地面上的观众来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国产空天飞机的内部呢。特别是主持人反复强调青鸟号是目前全球首款也是唯一一款可以量产并正在服役的空天飞机，对于华夏人来说，“第一”和“唯一”什么的，太有面儿了！

    在指令长的摄像机里，大家看到了类似飞机客舱的乘客舱。和飞机的客舱相比，空天飞机的乘客舱座位大概相当于头等舱座位，不过舱内面积并不大，那是因为这里有不少逃生设备等等。而生活舱则相对要空旷许多，不仅有吃饭的桌椅，还有卧室、卫生间等设计。

    传统飞船是不设计卧室的，因为太空人睡觉就是进入一个睡袋，然后挂在生活舱的某个角落里。由于太空中是没有重力的，因此太空人有种漂浮感，而这种漂浮感对于刚上太空的人并不适应。不过青鸟号由于体积较大，所以设计了卧室。但是卧室大概就和胶囊旅店的卧室差不多，由于太空人穿着的睡衣采用了特殊材料，因此可以在卧室里产生一点重力，让太空人有睡在地球床上的感觉。并且卧室关闭后，灯光会调整到适宜睡觉的亮度。而为了弥补太空中的绝对寂静，卧室还会播放一些白噪音来安抚太空人的情绪。

    而卫生间也配有少见的太空淋浴间，之所以少见除了水资源宝贵之外，重要的是需要让水从“上”冲到“下”也是个问题。不过好在太空中的环境相对洁净，太空人冲澡大部分其实是照顾情绪罢了

    。最后的直播时间就是向大家展示了太空美食，随着航天技术的提升，太空餐的丰富程度要提高了许多。早期很多太空人是只能吃牙膏状的食物，再好吃的美食做成婴儿食品那样的糊糊都会变得可怕。而现在的太空餐这可以吃大部分的华夏美食，但一般都是做成一口一个的样子；而汤则可以做成饮料那样喝。当然，为了照顾太空人的健康和维持太空舱的环境，重口味的食物自然是不会有的，比如想在外太空涮个火锅还是暂时不现实的；而且大部分太空餐还是以清淡为主，同时还要保证各种营养的摄入。特别是太空中容易流失钙质，所以太空人的补钙是非常重要的。

    这段直播结束后，镜头回到了国家电视台的直播间，而国内的社交媒体上则是热议纷纷。或许华夏真的是全球的“吃货大国”，因为大家讨论到最后纷纷跑偏到太空餐去了。至于空天飞机的科技程度，大家就是“哦”一声之后便过去了。反倒是太空餐的问题成了大家最爱的讨论话题，甚至有营销号做出了诸如“宇航员必吃的十大太空营养餐”、“绝对禁止！你知道哪些华夏美食是与空天飞机无缘的吗？”虽然很多内容都是拼接黏贴，但是大家还是看得不亦乐乎。最搞笑的是，有人建议外卖服务也要拓展带外太空，因为宇航员的可选范围太窄。

    “接下来的直播就是看我们利用太空行走在空天飞机上发射卫星。”趁着进广告的时候，导播和主持人说道，“虽然这个技术美国人早就有了，但是我们的这次发射会展示几种我们所发明的太空轻型载具。那些载具的资料已经放在你们的文稿里，呆会记得熟悉下。”

    这种利用太空载具发射卫星的技术早在航天飞机研制出来之后就被美国人捣鼓出来了，起初美国人只是用航天飞机“捕获”某些需要维修的卫星，然后就意识到，我既然能“抓住”卫星那就表示我能“放飞”卫星啊。相较于火箭发射，这种发射的方式就是入轨的时候非常方便调整，几乎不会有入轨问题。当然，航天飞机带一颗卫星上天，自然其他东西就要少带，久而久之，NASA干脆就将轨道差不离的卫星集中到一起，然后让航天飞机一次性付带上去，然后便飞便放。看上去就跟野鸡下蛋差不多，走到一个地方，然后放一颗卫星出来。

    而华夏的技术虽然是源自美国的技术，但是由于有轻便太空载具可以搭乘宇航员就近观察，所以稳定性和安全性提高了许多。所以在这段时间的直播中，国家电视台就将直播的重点放到了太空摩托上。而且最让大家意料不到的是，巴巴羊刚好有颗委托华夏发射的卫星出了点小故障，于是青鸟号的工程师们就现场直播了如何在太空修卫星，经过几小时的抢修之后。卫星不仅恢复了正常，同时也被工程师送入了正确的轨道。毕竟在出故障的这段时间，由于姿势反复调整，卫星的轨道都出现了偏差，严重影响了使用寿命。

    “剩下的任务就不会直播了，毕竟泰山号是绝密的。”林锦麒看着大家执行完了卫星发射任务，就宣布了下一阶段的任务。“现在是地球华夏标准时间晚上八点半，大家可以稍事放松。除了值守任务的同志外，其余同志可以早点休息。我们明天早上九点开工，由于任务比较紧，可能今天就是大家最后一点清闲时间了。好了，我们明天开工前十分钟再见！”

    青鸟号给大家的休息时间是八个小时，因此安排了两组人负责值守。每组人是两个人，都在驾驶舱里监督空天飞机的相关性能。林锦麒和指令长自然是青鸟六号第一批值守，在补充了点食物之后，林锦麒和指令长就进了驾驶舱。指令长坐在驾驶员的座位上，他负责对各种数据进行检查和监控，而林锦麒则是坐在导航员的位置上。他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然后调出数据进行分析。这种在太空中进行组件组装的经验不多，毕竟那些太空站的舱都是完成好了的，发射到太空之中只要进行接口对接就好了。但是泰山号只是半成品，有些加工还要在太空完成，所以复杂程度要麻烦许多。

    “林博士，以后我们还需要这么麻烦地飞上天来组装基地么？”指令长忽然问道。

    “可能华山号还需要我们来一次，毕竟它是动力舱。再下次的嵩山号就没有这么麻烦了。等我们将衡山号和恒山号都组建完成了之后，我们的加速器也完成了。而且有了这些基地的中心部分导航，应该大部分工作就不需要我们操心了。”林锦麒说道。

    “加速器？”指令长忽然来了兴趣，“难道未来还有更新的运输方式？”

    “当然啊。”林锦麒知道这个东西并不需要保密，因为很多国家都在研发。“其实你就当我们在修建一门大炮，然后以后我们就将其他舱安放在一个炮弹内，最后将它们打上来。”

    “这能行？”指令长不敢置信地问道，“做一门超级大炮？我咋感觉有点不对头呢？”

    “为什么不行呢？”林锦麒反问道，“你也应该知道任何物体只要它的速度加速到第二宇宙速度以上，它就可以摆脱地球的地心引力而飞入太空吧？如果我们的加速器可以让物体获得这个速度，为什么不可以呢？至于大气层的摩擦，我们的‘炮弹’外壳就是起保护作用的。使用这个技术可以减少我们往返太空的次数，而且节约很多成本。”

    “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呢。”指令长想了想，觉得在科学原理上是说得过去的。

    “等未来我们在月球基地修建成功之后，我还想在月球上兴建一个更大的加速器。这样我们往火星运送物资就不用派遣飞船了，直接用加速器打过去，对方进行捕获即可。”

    碍于保密要求，林锦麒没有和指令长进行展开讲解，只是点到为止。指令长也不傻，知道林锦麒规避的地方肯定是不宜告诉自己。但是能知道这么多事情，他也颇为满意了。他忽然问道：“林博士，您觉得我儿子有没有可能去火星基地？他马上要上初中了？”

    “刘指令长，其实如果我们进展顺利的话，也许你最后一次执行的太空任务就是前往火星。”林锦麒笑着说道，“还等你儿子干嘛？难道你自己不想去火星看看？”

    “嘿嘿，希望那个时候领导们还能想起我去执行任务呢。”指令长颇有些遗憾地说道。航天员培养起来不容易，但是航天员的黄金时期又非常短。这种首次前往火星的任务肯定是要交给当时的最强航天员才行，而那时的自己只怕已经进入退役倒计时了吧？

    “你不仅要有信心，也要有梦想，没准就实现了呢？”林锦麒眨了眨眼睛。

    任务第二日，地球华夏标准时上午八点五十分，除了少数值守人员还在补充睡眠，其余人员都全部在通讯线上。林锦麒宣读了今天的任务需求，然后工作人员分成留守组和执行组。留守组自然是留在空天飞机内，他们一方面要统筹全部工作，另一方面则是需要进行遥控。而执行组则是带着相应的设备，搭乘这太空摩托靠近这些立方体。

    “我们第一步就是回收保护装置外的特殊覆盖物。”林锦麒搭乘着太空摩托就在泰山号的一个部件附近，而驾驶太空摩托的则是祝王斌。“大家首先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此时你们应该能和这几个装置的无线端口连接了。密码已经在地面时发送给相关人员了，现在输入你们的密码。通过验证后，选择‘撤销伪装’。”林锦麒一边说着，一边也在自己的平板电脑上操作着。当“撤销伪装”指令得到执行后，立方体外的黑色覆盖物慢慢地脱落了下来。由于太空中是没有重力的，所谓的“脱落”其实是几个小小的回收器正在将覆盖物回收回去。“等伪装覆盖物全部回收完之后，大家务必将那些回收装置带回来。这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材料，可以屏蔽目前绝大部分已知技术的窥探，保密级别是非常高的。”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林锦麒和所有执行回收任务的人确认回收完毕并返回到安全地带之后，林锦麒就开始执行第二步任务。其实很多人都以为整个立方体的外壳就只是包装，但是在伪装撤去之后，他们才发现这其实是太阳能电池板。在动力舱华山号还没有到来之前，泰山号就必须依靠这些太阳能电池组来获得电力。不过未来有了华山号，这些太阳能电池组也能作为补充能源的来源。相较于组装泰山号，搭建太阳能电池组要繁琐许多。因为泰山号毕竟是采用模块化设计，最后基本就和搭积木一样进行组装，最后对接口部分进行密封处理就可以了。但是太阳能电池组就完全需要大家自己在太空中搭建了，尽管现在新太空服要方便许多，但是在太空中由于重力的缺乏，导致很多时候需要一些特殊发力技巧，故而最后工作起来还挺累的。

    大约花费了五天的时间，大家在合力将太阳能电池组组建完成。而在太阳能电池组完成之后，大家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对泰山号的组装工作。整个组装完成只花费了一天多的样子，然后就是对接口处进行密封处理。大家在太空逗留到第八日快结束的时候，终于完成了对泰山号的组装，明天就是进行太阳能电池组与泰山号的对接，然后泰山号将启动系统自检。最后除了青鸟六号，其余空天飞机就会返航，而六号则要进入泰山号内部测试。

    “这次的模块化设计还真的是太方便了，原本我以为我们组装完泰山号需要五天以上的时间，还担心我们在任务预计时间内无法完成呢。”通讯频道上，有太空人如此感叹道。

    “是啊。而且没有想到的是，等整个泰山号搭建完成后，居然是如此的雄伟。”

    青鸟号的体积其实就已经很大了，但是泰山号的体积是青鸟号的三倍左右。核心舱前期需要提供各种服务，所以算是多功能舱。等后期基地建成之后，核心舱的主要作用就是接待非华夏的太空人。按照华夏航天局的计划，核心舱在后期会改建成以住宿和生活为主要目的的舱，同时将衡山号和恒山号利用起来作为科学实验舱，一些国际合作的科学实验就在这里完成。至于子鼠舱等环形舱区的太空舱，华夏航天局并不打算让外国人进入。因为那里涉及的技术更加保密，这些都是华夏还需要暂时隐藏的一些东西。

    组建好的泰山号已经被青鸟号用检查器检查过了，确保接口的地方没有外漏的地方。于是第二天的太阳能电池组的接入就相对比较容易，只要将电池支架固定在预留的接口上，然后将电缆和插口连接上就万事大吉。不过因为几个电池组的体积都很大，所以运输起来花费了点时间。好在大家都在任务计划时间内完成了电池组的接入，剩下就是等太阳能电池产生的电力达到系统的安全值之后，系统就会自动启动并开始自检。只要自检完成并确定没有问题，那么大家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而大部分宇航员就可以返航，只有六号有后续任务。

    在等待了半小时之后，遥控设备提示泰山号系统已经启动并且开始进入自检程序。由于是第一次唤醒系统，因此系统要进行三次完整自检，故而等完成后已经是六个小时后。三次自检结果进行比对之后，系统判定泰山号一切正常。此时无论是太空中的宇航员还是地面中心的后勤人员都高兴地拥抱在一起，而俄国和美国则神色复杂地看着太空中的这个庞然大物。

    青鸟一号到五号的任务完成之后，他们就开始返航程序自检。等自检通过后，他们就开始调整姿态，然后开始执行返航程序。等其他青鸟都返航之后，林锦麒就吩咐道：“同志们，让我们开始执行返航前的最后一个任务，也就是对泰山号的实际性能进行测试。我们需要在泰山号内生活4时，只要一切顺利，后天我们也可以回家了！”

    虽然泰山号是核心舱，但是也是有预留对接口。事实上，整个天宫基地都有标准对接口，所以才能像搭积木那样组装。太空载具与太空舱的对接是最考验太空载具驾驶员的功底，就跟考驾照的时候倒车入库总是容易刷掉一大批准司机一般。虽然青鸟号与泰山号之间有自动导航，同时还有导航雷达等等辅助工具。但是在最终对接的那一刻，靠的就是驾驶员的手感和经验。青鸟六号的驾驶员自然是不俗的，非常顺利地就与泰山号对接成功。在系统确认无误之后，指令长打开对接舱的舱门，然后陆续进入泰山号。林锦麒自然是和指令长前往指挥室检查核心系统，而其余人员也有各自的检查区域需要检查。早在登舱前大家就分派好了各自的任务，因而大家都有条不紊地前往自己的任务地然后再处理起自己的任务来。

    和俄罗斯的和平号空间站以及后来美、俄、欧盟等国联合打造的国际空间站相比，天宫基地采用了大量的新材料和新技术，特别是在人工智能辅助方面。也正是因为如此，指挥室也不像传统科幻电影里所拍摄的那样，都是密密麻麻的按钮和数不清的各类面板及读表器。除了几个核心数据之外，其余数据没在操作者需要查询之前是不会展示的。林锦麒将自己的身份识别卡插入之后，系统核对之后自然对林锦麒开放了最高权限。

    对于华夏国组建自己的泰山号空间站一事，有航天能力的国家酸溜溜的，没航天能力的国家也只能酸溜溜的。特别是看到泰山号空间站的规模之后，他们才真正想到华夏当初公布的天宫基地并不是虚言。而就在泰山号空间站地面发送通讯信号不久，国际空间站也向泰山号发来了贺电。尽管地球上各国之间都有龃龉，而且美国和俄罗斯还默默地将华夏排除出国际空间站的阵营，但到了太空中，大家都是地球人，所以国际空间站方面也想泰山号释放了善意。而林锦麒也代表泰山号发去了回电，对国际空间站的善意表示感谢。

    就在大家都确认泰山号工作一切正常的时候，泰山号忽然发出警报。众人连忙赶到指挥室，泰山号给出的消息是附近的一颗报废卫星忽然发生爆炸，爆炸随便大约会在3小时后与泰山后发生碰撞。由于其中有数块直径超过10厘米的碎片，所以泰山号将这次碰撞定义成“灾难级”并启动了泰山号的红色预警状态。对于任何在太空中的飞船、卫星，乃至空间站，这种太空垃圾就是最致命的杀手。但是通常情况下，各国之间都有默契，如果自家的卫星发生了不可修复的故障，一般就会主动将这颗卫星降低轨道到一个名为“死亡轨道”的地球轨道上。这里集中了大量报废的卫星，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卫星会慢慢滑入大气层烧毁。经过这样的“无害”处理之后，不会产生大量的碎片对其他正常工作的卫星、飞船造成破坏。但是一颗报废卫星忽然爆炸，这件事就让大家觉得不大对头了。

    “这是谁丧心病狂了？”能入选宇航员的人自然知道大家在外太空会遵守的一种潜规则默契，报废卫星忽然爆炸？这说出去也就是骗骗普通人吧。“我们要不要尽快撤离？”

    第163章 奇迹发生才有用

    “泰山号, 请判断如果我们尽快撤离的话, 能成功返回地球的几率。”林锦麒询问道。泰山号的电脑主机内储存了诸多应急策略，同时还可以通过刚刚发射的侍卫卫星和地面指挥中心的超级电脑联系进行评估。相较于美国NASA宇航员一出问题就翻出厚厚的《应急策略手册》, 泰山号的这套应急辅助系统不仅智能了许多, 也更加人性化了许多。

    “青鸟空天飞机有电磁护盾，如果在外太空足以抵御这次撞击。但是在返回大气层阶段，电磁护盾是无法开启的, 因此如果在这个时候发生撞击, 机毁人亡的几率相对较大。泰山号给予的建议是开启本太空基地的电磁护盾，并将除生命维持系统之外的全部能源都集中到护盾上，生存的几率将大大提升。”泰山号评估了几秒钟之后，给出了它的建议。

    就在泰山号给出建议之后, 地面指挥中心也发出了指示，“按照泰山号的建议执行！”

    得到指示之后, 所有宇航员按照在地面基地培训的那样进入逃生舱，然后开始准备接受撞击。林锦麒忽然想到什么，询问地面中心道：“目前知道出事卫星是属于哪个机构的么？”

    “非常复杂。”地面中心回答道。

    太空中的卫星归属其实是很容易查出来的，国际卫星管理机构就有备案。但是这颗卫星的复杂归属权让华夏航天局明显感受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这颗卫星的所有权归印度航天机构所有，但是设计和制作却是在欧洲航天局完成的, 而发射则是委托俄罗斯航天局发射的。最有趣的是, 这颗卫星目前的最大客户是一家位于美国的巴西企业。这家巴西企业负责卫星的日常管理，拥有所有权限。”

    “好家伙，这不是将全球所有数得上名字的国家都装进去了, 就日本是‘无辜’的？”有人忍不住吐槽道。由于林锦麒和地面中心的通话是公开的，所以同在逃生舱内的其他人员也都听到了，所以才有人被惊讶到发出这般言论，而他的发言也自然逗笑了原本紧张的大家。

    “事实上，这家巴西企业的大股东是日资。你们不要忘记了，日本人在南美洲的最主要据点就是巴西和阿根廷。特别是巴西，日资和日裔对于他们国家的经济和社会有着重要的影响力。“地面中心也忍不住笑着回答道。

    对于这次撞击的后果，其实地面中心也单独评估了一次。结果就是泰山号的电磁护盾足以抵御这次撞击，何况泰山号的外部结构也足够坚固。即便有漏网之鱼，最多也就是对泰山号造成一些凹坑和擦伤，不会伤及泰山号的整体。既然确定了泰山号和宇航员都没有危险，地面中心也轻松了起来，大家就将这次意外撞击事故当作一次演习对待了。

    “撞击结束后，你们要去舱外搜集下撞击的数据和图像，别忘记了。”

    宇航员们现在的情绪也很轻松，逃生舱里虽然狭小了点，但是舒适度还是能基本保证的。而且由于大家都挤在一起，于是大家就在外太空唠嗑起来了。而地面中心为了缓和宇航员的情绪，也时不时地插科打诨一下。

    而在大家都在一边闲聊一边等待撞击的时候，通讯器里忽然接到了来自国际空间站的求救信号。因为大家在刚刚已经打过招呼，所以就建立一条通讯频道。虽然大家的立场不同，但是都在外太空，没事聊聊天还是可以的。

    刘指令长按下了接通按钮，结果国际空间站发来了紧急求救信号。根据NASA和俄罗斯航天局的计算，国际空间站几乎会在泰山号被撞击之后10分钟内也被撞击。也是因为不确定逃生器进入大气层的稳定性，NASA和俄罗斯航天局都否决了使用逃生器逃离国际空间站的提议。

    而在若干提议接连被否决之后，NASA不得不通知国际空间站向泰山号求助。因为根据NASA从美国情报机构获得的一份情报显示，华夏航天局目前掌握了一种更先进的防撞击技术，足以保障泰山号及位于泰山号内宇航员的安全。于是国际空间站向泰山号发出了求救信号，这让林锦麒等人陷入了沉思。

    刘指令长表示他们需要等待指令，而林锦麒已经让泰山号的中央电脑评估救援的可能性。中央电脑的答复是，如果顺利的话，可以利用青鸟空天飞机救援回泰山号。不多时，地面指挥中心表示基于人道主义考虑，华夏航天局允许泰山号对国际空间站实施救援。但是国际空间站的所有人员不得携带包括摄像、录音设备在内的任何物品登入泰山号。同时在避难结束之后，这些宇航员必须先返回华夏，经过华夏的谈话之后才能返回美国。

    “我们同意你们的要求，我们目前留守在国际空间站的宇航员除了身上的衣物之外，不会携带任何物品登陆泰山号。感谢你们对我们的援助！”国际空间站的宇航员自然是很快就答应了。毕竟如果不能及时赶往泰山号的话，他们就要命丧外太空了。

    得到国际空间站的回应之后，刘指令长将带领他的驾驶组前往国际空间站救援，而林锦麒和其他宇航员会对这几位宇航员抵达之后在泰山号的行进路线沿途进行一些遮掩和伪装，确保一些敏感机密不会泄露。当林锦麒等人开始动手的时候，青鸟六号已经顺利和泰山号脱离，然后朝着国际空间站飞了过去。

    此时地面一些知名国际新闻频道已经收到了国际空间站将遭受太空垃圾强烈撞击并有被摧毁的危险。于是美国境内的CNN、MSNBC和FOX NEWS都中断了日常节目，开始报道特别节目。甚至位于时报广场的大屏幕也开始转播起CNN的画面。差不多是同样的时刻，国家电视台在综合频道、新闻频道、中文国际频道及各外语频道都开始直播起华夏航天局对国际空间站的救援行动。兔子才不会放过这个宣传自己的机会，特别是当年国际空间站对自己的羞辱更是要大书特书。当初你侮辱了我，现在我还不计前嫌的施以援手，这就证明了我们兔子都是爱好和平的，只有你们鹰酱总是带着冷战思维看待我们！

    “詹姆斯，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将那个东西带在身上。”此时国际空间站上，来自俄罗斯的宇航员卡斯帕罗夫冷冷地说道。

    “既然华夏人提出了他们的条件，我劝你最好就好好遵守。如果你不想遵守的话，那你可以留在这里。你们的NASA不是说了，也有1.3%的几率可以保障站内宇航员的性命么？如果让华夏人抓到你在窃取他们的机密，你觉得他们就算将我们丢到外太空中，谁有能报复他们？而且别忘记了，这颗报废卫星爆炸得莫名其妙，而其中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的祖国！詹姆斯，我们在这里共事了快两个月了，我喜欢你，我不希望你因此丢掉性命。华夏人看上去是谦逊和温和的，但是一旦触犯到他们的底线，他们的报复有多可怕是你不想知道的。听我劝，在这里，没必要事事都听你上级的。”

    詹姆斯在成为美国宇航员之前是美国空军第24特种战术中队的成员，而这支战队是美国精锐中的精锐，因此这支部队的忠诚度是非常高的。在CIA透过秘密渠道联系到詹姆斯，希望他为祖国拍摄华夏的泰山号内部时，他几乎是没有思考就答应了。但是在卡斯帕罗夫的提醒下，他犹豫了。

    他已经从军队退役了，他已经为美国服务过了，完成了一个公民对国家的义务了。而且身为美军精锐，他除了忠诚度极高之外，荣誉感也是非常高的。如果两国在交战中，那么用任何方法和手段去窃取敌国的情报都是应该的。但现在的问题是，华夏和美国正处于和平状态，就算需要情报那也是间谍和情报人员的职责，和他无关。

    重要的是，在自己遭受生命危险的时候，华夏伸出了援手，而自己一边接受华夏的帮助，另一边则试图窃取华夏人的秘密，这违背了一个军人的荣誉感。詹姆斯想到这里，将那台微型相机丢进了垃圾桶。他重新整理了下衣服，将埋在衣服下的录音设备也取了下来。

    在国际空间站的引导之下，青鸟六号完成了与国际空间站的对接。为了便于国际航天事业的合作，绝大部分国家的航天航空设备标准都是互通的。留守在国际空间站的宇航员只有三人，分别是来自美国的詹姆斯，来自俄罗斯的卡斯帕罗夫和来自加拿大的约瑟夫。三人在刘指令长的指引下快速地进入青鸟六号，然后在乘员舱落座。

    等他们刚刚绑好安全带，青鸟六号就启动了脱离程序，然后朝着泰山号赶过去。由于两个空间站的实际距离并不算遥远，再加上青鸟六号一切顺利，所以比预定时间还提前了5分钟赶回泰山号。由于距离撞击时间很近了，大家快速躲回了逃生舱。泰山号的逃生舱是按照10人的容量设计的，算上国际空间站的三位仁兄，大家刚好坐满。由于所有人都返回到了逃生舱，林锦麒对泰山号中央电脑下达了命令，将除维持逃生舱的生命系统的能源之外其余电力全部转移到护盾系统上。

    泰山号的护盾系统开始张开，然后卫星的碎片就如同暴雨一般砸了过来。由于电磁护盾不断被撞击，由此造成的电磁干扰导致泰山号与地面的卫星连线已经中断。而泰山号内部也是漆黑一片，只有几个必须的系统面板还亮着；逃生舱内的光线已经切换到昏暗的红灯，但生命维持系统却还在正常运作。整个撞击持续了大约5分钟不到的样子，随着撞击的结束，泰山号也由应急状态转换为正常状态。同时中央电脑也以语音提示，“撞击已经结束，所有人员可以离开逃生舱了。

    有关本次撞击的评估报告，相关授权人员可以前往指挥室的授权电脑上调阅。同时，泰山号与地面中心的通讯也已经恢复。——林博士，地面中心的孙指挥想联系你。”因为知道泰山号内有外部人员，中央电脑没有贸然接通通讯。

    “我去指挥室接，你让孙指挥稍微等等。”林锦麒回答道，“祝少校，你带国际空间站的朋友们去休息吧。我顺道联系下NASA，看能不能拿到国际空间站的破损报告。”

    林锦麒说完就朝着控制室飘去，而詹姆斯等人也知道那边是核心保密区，所以很坦然地跟着祝王斌朝着相反的方向飘去。在控制室门外，中央电脑确认了林锦麒的身份之后才打开门。林锦麒飘到一个座位上，用安全带将自己固定到座位上，然后接通了电话。

    “林博士，你们还好吧？泰山号的破损情况如何？”孙指挥颇为紧张地问道。

    “孙指挥，您放心，不仅我们这次执行任务的七位同志全部安全，连我们前去国际空间站救援的三位国际友人也很安全。”林锦麒一边说着，一边将泰山号的损伤报告调阅了出来。“由于电磁护盾的作用，泰山号主体以及太阳能电池组，包括对接的青鸟六号都没有任何损伤。原本围绕在泰山号附近的侍卫号卫星已经事先启动发射装置好劈开了撞击区域，目前它们已经返回到原来的轨道。我现在正在安排侍卫一号前往国际空间站看看情况。”

    “很好！这次突发性事件证明了我们的泰山号的设计完全没有问题，也给未来天宫基地留下了宝贵经验。”孙指挥听完林锦麒的汇报之后，自然是喜上眉梢。地面中心监控CNN等欧美新闻频道的电视画面上，忽然看到了被撞击之后的国际空间站，可以看到主体已经被破坏得非常严重，甚至被撞离了轨道，预计会在未来几个月内坠毁在地球上。看到这个消息，孙指挥忍不住一声叹息，他将消息告诉了了林锦麒，而林锦麒也是沉默了一会。尽管国际空间站曾经排斥过华夏，甚至责难过华夏航天局。但是林锦麒和华夏航天局都不希望未来的太空探索中，只有华夏一个国家在孤独地向前行进。

    而就在这个尴尬的沉默时刻，侍卫一号抵达了国际空间站附近，它的光学摄像头已经能够清晰地拍摄国际空间站的画面。画面中的国际空间站再也没有那种傲立太空的风采，而仿佛是一个被龙卷风袭击过的破旧农场。左舷的太阳能电池板阵列全部被击毁，而且碎片都找不到了；右舷的太阳能电池板阵列保存算是比较完成，但是破损的线路显示这里要花费出作用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位于后方的星辰好、曙光号及其节点舱都被摧毁；前方的哥伦布舱、命运号等舱位也就是保留了大概的形状，舱外的金属板都被撕破了。当如此清晰和惨烈的照片展示在林锦麒和地面中心的眼前时，大家都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按照这样的破损程度，国际空间站完全没有任何修复价值。估计最终只能报废，而国际空间站计划也中能终止了。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泰山号及天宫基地都是寂寞的。

    “伙计们，既然你们是国际空间站的宇航员，我想你们有权力知道这一切。”林锦麒用英文和詹姆斯等三人说道。

    他在大屏幕上播放了侍卫一号拍摄的高清照片及视频，曾经骄傲的国际空间站现在就想一堆破烂被丢弃在太空里，连苟延残喘的可能都没有。

    “我的上帝！”詹姆斯身为美国宇航员是执行国际空间站任务最多的那批，他对国际空间站以及产生了一点类似“家”的羁绊。他哽咽着问道，“她还能活过来么？她太惨了！”

    “我不知道NASA方面会如何评价，但是根据我们的评估，修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林锦麒回答道，“且不说很多技术方面的问题无法解决，单单是那庞大的预算开支就几乎相当于修建两个国际空间站了。我想，没有哪个国家会批准这样的预算。”

    “所以，我们就只能这样看着她孤独地飘在太空里？”卡斯帕罗夫有些不忍地问道。

    “这次撞击已经将国际空间站撞出了轨道，如果NASA没有方法调整她的姿态的话，我们估计她将未来四个月到五个月的时间之后滑入大气层，最后残骸会坠入大西洋靠近非洲几内亚湾附近。就目前的坠毁轨道来看，基本是安全的。否则可能需要出动空对空导弹，对她事实摧毁性打击。毕竟，我们要保证在地面人的安全。”

    “我理解。”詹姆斯揉了揉自己的脸，“我以为我在死之前不用和她告别的。NASA跟我说，即便她结束了使命，她也将成为太空探索博物馆的一部分被保留在太空中。”

    “对此，我表示很遗憾。”林锦麒知道宇航员对于太空站的感情非常深，有些人会视为子女，有些人会视为爱人，总之，太空站是宇航员生命的一部分。“然后我还有一件事需要通知你们。根据我们华夏航天局和NASA达成的协议，明天华夏标准时间上午八点会有一艘青鸟号空天飞机从文昌发射场起飞。大约会在下午一点左右与泰山号对接，然后你们就可以回家了。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是没有任务的一天。中午我们会安排一顿欢送午餐，然后吃完午饭之后就可以返回地球了。当然，基于你们的身体健康，可能需要在文昌发射场逗留一段时间。但是我想你们应该会很快回到你们的家人身边，然后好好地度过你们的幸福时光。”

    “谢谢！谢谢你们拯救了我们的性命。我和我们的家人都会对此终生感激！”詹姆斯说道，“我知道我们的上级曾经拒绝过与你们的合作，我想他们现在应该很后悔那个决定。”

    林锦麒对此笑而不语，因为他已经从地面指挥中心那里知道最近有不少欧洲国家的副总理级别以上的高官正排队申请来华夏访问。理由很简单，太空计划不能终止，这是拉动一个国家高科技往前发展的重要驱动器。但是随着国际空间站的损坏，现在全球目前能用的就只有华夏的“天宫基地”了。虽然天宫基地目前才刚刚打下第一根地基柱，但是以华夏的速度，这些国家相信也许今天晚上睡个觉，明天天宫基地就完工了。

    就算没有完工，那也早点上船啊！大家都不是傻瓜，这种高科技产品都是藏着掖着的，谁会没事准你上去看啊？当年俄罗斯靠着和平号空间站从全球航天大国手里榨了多少科研经费？甚至靠着和平号的残余价值逼着国际空间站允许自己入伙。要知道，国际空间站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对抗俄罗斯的和平号。所以俄罗斯和华夏是国际空间站黑名单的前两位，但是俄罗斯就是放话，你不让我参加国际空间站，我就不关闭和平号。反正老毛子的东西瓷实，凑合凑合没准又能用十年。为了确保未来的太空里只有美国主导的国际空间站，美国人终于和俄国人达成协议，只要俄罗斯愿意关闭和平号并终止后续的太空站计划允许俄国人入伙。于是俄国人付出的代价就是永久停止和平二号空间站兴建计划，同时将即将完工的礼炮八号改名为星辰号并入国际空间站。

    不过俄罗斯人也在后面留了一手，以预防国际空间好退役在设计所谓“OPSEK”，也就是“轨道导航组合及实验设施”。虽然这个设备没有挂着太空站的名头，但根据俄罗斯人的设计图来看，却是新一代的空间站。只是这个计划目前还停留在图纸上，毕竟俄国人预计这个计划最早也要到2017年才能启动。他们没想到因为国际空间站的出事，整个计划必须提前五年进行了。至于NASA（美国航空航天局）和ESA（欧洲航天局）都没有候补计划，于是这两个地区才是最着急的。

    欧洲人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两边倒不是一天两天了，连华夏都习惯了他们的墙头草作风。美国人则没办法拉下面子，毕竟当初国际空间站不带华夏玩是美国主导的，现在美国没得玩了又有找华夏一起玩，就算华夏不计较，美国人自己也觉得尴尬啊。林锦麒倒是无所谓，因为“天宫基地”本来就是预留了国际合作的部分，不仅可以允许其他国家的太空舱与天宫基地对接并成为其中的一部分，也可以让其他国家的宇航员上来一起做实验。只不过，相关经费问题，林锦麒觉得华夏航天局要订出标准来。而且，这笔费用还要和玄武基地分成，毕竟天宫基地的后续开发和维护还是玄武集团在做的呢。

    执行带国际空间站宇航员返回地球任务的是青鸟二号，他们在对接完成之后就带詹姆斯等人离开了。而林锦麒他们则是在青鸟二号离开之后，才开始动手对泰山号进行检查，最后将哪吒放置在泰山号。在没有人停驻泰山号的期间，哪吒将负责泰山号的安全。而将哪吒留在泰山号之后，大家也搭乘青鸟六号返回酒泉发射中心。

    从青鸟六号下来之后，所有宇航员都被安排前往医疗中心接受体检和心理评估。只有体检和评估合格才能离开中心，同时这些资料都要存档。下次能不能再飞，这些存档资料也是重要参考。在获得离开许可之后，林锦麒和祝王斌搭乘一列从酒泉中心开除的军列前往玄武基地。军列的条件比较辛苦，但好在两人也不是第一次乘坐，所以一边先聊着一边打发时间。

    林锦麒在基地休整了一日之后，就被汪将军和何教授叫去开会了。会议室里只有两位老者和林锦麒三个人，汪将军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次差点就回不来了！”

    “您是指这次的卫星爆炸事件么？您已经查到了幕后黑手了？”林锦麒颇为感兴趣地问道。林锦麒没有想到玄武基地这次如此厉害，居然短短几天就能查到敌人是谁了。

    “到我们这个层级，你觉得还需要明确的证据去指证别人么？谁的嫌疑最大，谁就是罪犯！”汪将军冷笑道，“全世界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招惹华夏并且还拥有这样技术的国家有几个？特别是你最近得罪的国家又有几个？你自己想想，难道还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哇，美国政府为了搞死我也太下本钱了吧？连国际空间站都不要了呢。”林锦麒其实也猜到和美国有很大的关心，但是他没有料到美国政府真的如此下重本来针对自己。

    “你放心，不是美国想干掉将你，是美国的某些利益集团想干掉你，所以他们才没有统筹全局。”汪将军冷笑道，“你干掉人家一个政治家族的后代，虽然不算什么精英，但也是储备人才。人家不给你点教训怎么行呢？还有你在石油产业、通讯产业和医疗产业搞三搞四，搞得美国相关产业都对你怨恨不已。这些利益集团纠结在一起之后就想到这个愚蠢的计划，而偏偏有个NASA的傻瓜在拿了钱之后觉得还能顺带搞掉我们的太空站，所以就帮忙完善了这个计划。只是这个计划是瞒着NASA的，所以他不敢找人核算他的公式，然后就出了这个大纰漏。这个大胆的傻瓜已经被FBI逮捕了，各个利益集团也交出了替罪羊。我想很快就会有个说法发布出来吧？不过你是怎么想的？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么？”

    “难道你们支持我报复回去？老将军，你应该知道我造了些小东西，只要你睁只眼闭只眼，我将美国折腾回石器时代有点难度，但是折腾回工业革命之前还是没问题的。”

    “那是不可能的。”汪将军拒绝道，“我来告诉你这件事也就是通知你事情到此为止。美国政府已经通过某些渠道跟我们表达了歉意，并表示他们会为此事负责。同时他们也承诺，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希望我们能够向你转达他们的意思，也希望你能够接受。”

    “总之，我不接受也必须接受，那我就接受呗。”林锦麒笑着回答道，“还有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如果没有的话，我要去实验室一趟。我们在线粒体研究方面又有全新的突破，我想我们距离解决艾滋病可能只有临门一脚了。老将军，不介意我在这方面赚美国人钱吧？”

    “去吧！提到钱你就兴奋了！”汪将军挥挥手，林锦麒自然是立刻起身就离开了。

    “老汪，你觉得小林会这样就放过美国那群人么？”何教授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他肯定不会放过的。”汪将军说道，“你知道我最喜欢林小子哪点么？就是他的‘报仇不过夜’。如果他哪天也不愿‘快意恩仇’了，我才会觉得失望呢。你放心好了，他的所有攻击性武器都转交军方做后续研究了，他手上压根就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至于那批机器人，你也可以放心，没有我的授权，那群机器人是不能离开基地的。”

    “你也是促狭，既然你断掉了他所有报复的可能，又何苦告诉他谁是仇人？”

    “老何，林小子手上有一条我们都不知道的情报线。根据祝少校他们那边的报告显示，林小子的这条情报线可以直通美国最高层。几乎是他愿意的话，他能搞到很多我们的情报机构都垂涎三尺的资料。只是每次提及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闪烁其词并回避这个话题。根据徐易立少将的判断，林锦麒的情报来源应该极有可能是暗网。那是互联网世界最隐秘也最没有规则的世界，那个世界里你可以买到任何东西。我想，林小子会透过这个渠道去报复吧。”汪将军有些出神地想道。“而且既然他有办法获得这些情报，我们瞒着他也没意思。”

    林锦麒回到自己的实验室，让小黑关掉所有的监控之后，林锦麒才非常恼火地将自己用来发泄情绪的枕头人给捶打了一遍。虽然这个方法很幼稚，但是对于宣泄负面情绪却是非常有用的。等林锦麒心情平复之后，林锦麒让小黑恢复了监控。

    “主人，你今天的情绪似乎并不稳定。根据你手环传来的心律和血压显示，你在压抑你的情绪。”小黑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我推荐你暂时休假并找个心理医师聊聊。”

    “没事的。”林锦麒长舒一口气道，“将那份有关线粒体的研究报告传给我看看。”

    林锦麒面前的超薄LED屏亮了起来，原本像是玻璃的屏幕上显示着报告、数据和相关视频。林锦麒现在的生物科学和医学方面的知识也是大师级了，再高就只有宗师级了。林锦麒一直没有找到晋升宗师级的方法，估计真要到了开门立派的那时才能晋级吧？

    林锦麒默默地吐槽了下学霸辅助系统，然后就开始看线粒体免疫激活疗法的进展。线粒体免疫激活疗法在原理上可以对抗任何疾病，但是前提是人类能够耐受高体温。线粒体在激活免疫细胞的时候会同时提高人体的体温，体温越高，免疫细胞的活跃度就越高。当然，细胞的活跃度在进入到一个极高的温度时也会死亡，所以不是越高越好。但是，在免疫细胞自己觉得“太热”之前，脑细胞就会因为忍受不了这样的高体温而死掉。

    为什么旧式的水银体温计只有最高42℃的刻度？因为体温一旦超过40℃，那就意味着人体开始要出问题了。比如身体为了降温会拼命排汗，这就会导致电解质紊乱。通常情况下，电解质紊乱喝点生理盐水就快速解决问题了。但是高温患者即便即时补充生理盐水，但是输入的速度是远远慢于排泄速度。当电解质紊乱到一定程度，人体就会开始抽搐。电解质是维持人体生物电平衡的重要物质，肌肉收缩，特别是横膈膜、心脏这些东西的收缩都需要生物电。一旦生物电出现问题，那就是呼吸停止、心脏骤停等等问题就来了。最为可怕的是，长期维持在高体温，即便人救回来了，大脑也会因为长期处于高温状态下而挂掉。

    所以很多奶爸奶妈最怕的就是幼儿高烧，因为适合幼儿的安全降温药不多。一旦物理降温控制不住，孩子未来的智力或感知系统都会受到影响。而这次的解决方案则是让脑细胞暂停工作而陷入昏厥，同时配合冰帽及单独的脑部供养等等措施来降低或减缓高体温带来的负面作用。昏厥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措施，就相当于电脑的热重启。很多电脑问题可以通过重启来解决，人也是如此。当然，人类只有昏厥这种重启方式，但一旦重启失败就真的是启动不过来的。林锦麒看完方案之后，还是觉得风险太大，建议生物实验室那边再想其他方法。“就没有控制体温的前提下激活免疫系统活性的方法么？”

    詹姆斯等三人在文昌发射场基地呆了一周之后，他们终于获得了可以离开的许可。基地的负责人笑着说道：“很感谢三位国际友人的配合。作为我们对你们配合的感谢，你们未来如果愿意在琼岛逗留一段时间的话，我们会负责你们在琼岛的酒店开支。这可是一个迷人的亚热带和热带风情海岛，而且不少地方都是国际知名的旅游区和度假区呢。”

    “不了，虽然这里很美丽，但是我觉得我的家才是最美的地方。”詹姆斯等人婉拒了。

    负责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他们送到琼岛的一个国际机场，然后分别来自美国和俄罗斯的包机将他们分别接走。在美国的包机上，CIA的华夏办公室主任找到了詹姆斯，像他询问情报。詹姆斯平静地回答道：“俄国人发现了我的工作，他阻止了我。他威胁会向华夏人告密，为了保证我的安全，我只能终止了计划。”詹姆斯将锅甩到卡斯帕罗夫身上，他相信CIA可没胆子去俄国领土上找卡斯帕罗夫确认。要知道，KGB在俄国的土地上就没有消失过。

    “那还真是遗憾。”办公室主任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那么，詹姆斯先生，你在泰山号和青鸟号的期间里，有没有记住他们的某些设备的秘密？你的祖国需要你的奉献。”

    “先生，我已经在伊拉克和阿富汗为国奉献过了，而现在我依旧还在为国家服务。”詹姆斯有些口气不善地反驳道，“华夏人不是蠢货，他们当然会将某些敏感设备都遮挡起来，并留下一些伪装设备让我们故意记住。而且我们在泰山号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他们的休息室里，难道先生会认为休息室里有什么特别科技么？好了，先生，我要享受属于我的假期了！”

    “好吧！”虽然他有点恼火，但现在詹姆斯可是美国媒体捧起来的“美国英雄”，甚至有人还高呼他是新世纪的“美国队长”。只要他还想在美国政坛有所企图，那么詹姆斯就是他必须讨好而不是得罪的人。“那就希望詹姆斯先生在飞行期间好好地睡一觉吧。”

    看着这个不知所谓的主任离开好，詹姆斯才神色一松。虽然华夏方面并没有苛待自己，但是心里有鬼的詹姆斯在华夏的这段日子显然过的不是很轻松。只有等回到自己妻子的身边，他才觉得这个世界是他熟悉并可以掌控的那个。现在，他还是觉得自己漂浮在不确定上。

    詹姆斯的飞机还在穿越太平洋的时候，林锦麒这边已经整理了许多图纸和资料。他看了看这些文件的厚度，他忽然笑道：“就让我们对美国展开一个小小的报复吧！”

    第164章 野心勃勃的计划

    由于华夏政府同意华夏航天局对困在国际空间站的宇航员实施救援, 故而华夏政府在美国刷了一波好感。但是与此同时, 很多美国人也在疑问，为什么这次拯救世界的不是我们美国人么？不是应该是其他国家的宇航员在太空遇到困难, 于是美国人将他们从危难之中解救出来么？这才是标准剧本才对啊！因为时至今日, 绝大部分美国人都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美国的“伟大时代”早已经过去了，而且美国从来就没有那么伟大过。

    每每提到美国为何而伟大, 都会有无数美国人骄傲地告诉别人, “我们美国有□□”，“我们美国保障人类的言论自由”，“我们美国人特别聪明”诸如此类的。事实上，全球这么多国家中, 没有确立□□的国家是极少数；而且绝大部分国家的□□里都有“保障言论自由”的条款，所以这根本不算是美国的伟大之处。

    经过这么多年的“快乐教育”, 美国的中低阶层人士压根不知道美国之外还有其他国家。对于很多美国人来说，他们的出国就是去加拿大或墨西哥；他们所认知的“世界”连南美洲都不包括，遑论亚、欧、非和大洋洲了。如果说加勒比海地区对于美国人来说已经是另外一个星球的话，那么华夏就已经是另一个次元了。哪怕是在互联网极其发达的新世纪, 很多美国人还是相信华夏人是绑着辫子或裹着小脚的。因此在这样一个街上没有公共厕所的文明未开化之地，怎么会比我们骄傲的美国更先进呢？

    其实在苏联解体之后, NASA在美国的关注度和受重视度就直线下降。当年美国在1960年代至1990年代搞的“太空竞赛”说白了就是要拖垮苏联的经济, 既然目的达到了，那么美国也不需要花费更多的钱“浪费”在太空探索上了。基本上可以说，从1990年代之后, 国际航空探索主要是在欧盟和日本的拉动下才进步的；而华夏也是从2000年代之后开始参与进来，并在2010年代之后成为主要的拉动力之一。但是在前一世，由于华夏的航空航天技术距离美国还有一段距离，所以美国人并没有被华夏刺激到。但是这一世就不同了，原本“天宫基地”还只是一个构想，美国人可以学鸵鸟将脑袋埋在沙子里当不知道。

    可“泰山号”和“青鸟空天飞机”就不同，这可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并且美国新闻频道还直播过。当美国封存了他们的航天飞机，华夏却捣鼓出了他们的空天飞机，一款比航天飞机更厉害的太空载具。当美国的精英知识分子看到青鸟空天飞机和泰山号太空舱的时候，他们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当年那个无比觊觎自己技术的华夏似乎已经在科技方面开始有超越自己的可能了。

    “詹姆斯·莫德先生，很高兴能够在这里碰到你。”在通往美国白宫西翼的总统行政办公室的走廊上，一名干练的女士拦住了一名急匆匆赶路的男士。“我是美国空军部部长希瑟·威尔逊，不知道莫德先生现在有没有时间呢？放心，我只耽误阁下10分钟的时间。”

    美国空军部隶属于美国国防部，是一个负责美国空军的行政部门。按照美国军政分离的远离，希瑟·威尔逊为了当选这个职务，而选择了从美国军队中退役。和其他部门不同，美国国防部和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都是由退役军人或军官负责。

    “威尔逊部长女士，我不知道您和我要聊什么？”莫德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位退伍女军人。美国航空航天局作为美国联邦政府的独立机构，不仅要奉行军政分离原则，同时也和美国内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样才能作为一个独立机构给政府提供独立意见，而不会想其他部门因为总统具有直接领导权而在一些时候需要妥协。“我可以给您十分钟的时间。”

    “我知道莫德先生这次前来白宫是希望能获得奥利奥总统的支持，在下个财年的财政拨款上得到更多的预算。请莫德部长放心，我和整个国防部都是站在阁下的身后，但是我希望能够得到阁下的一个小小的帮忙。”威尔逊女士平静地说道，“您放心，我不需要您做出任何违法或违反您道德准则的事情。据我所知，华夏在航天事业取到长足进步的同时，相应的技术也惠及了他们的军事力量。这里是我们所得到的部分情报，希望局长阁下能够提及一二。”

    希瑟·威尔逊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到莫德的手里，然后就转身离开了。詹姆斯·莫德打开这些文件，然后快速地了一遍。看完之后，他明白了威尔逊女士和空军部的意思了。由于华夏人已经取得了一些优势，那么空军也希望获得更多的预算来提高他们的武器先进性。这些东西放到自己的报告里也是提醒美国总统必须加强航空投入的佐证，而且未来还能收获整个国防部和美军的友谊，想想也不是吃亏，于是莫德将这沓文件放到了自己的报告中。

    “总统阁下，各位先生，这是我们目前综合现有情报得出的华夏在航天技术方面已经领先我国的部分。其中标注红色字体的技术项目代表我们目前还没有展开研究，一切需要从头开始；绿色字体则代表我们已经展开了研究，目前实验室有了相关成品；蓝色字体则表示我们已经研发成功，而且也有了工业成品，但因为种种原因还不能执行任务。”

    莫德将投影仪打开，然后播放着一张张技术分析内容。根据莫德的分析，华夏的航天科技不说领先美国一大步，但是领先一小步还是做到了。

    “众所周知，航天技术是整个科技行业里最高精尖的部分。随着航天技术的进步，通常也能带动下游产业的升级换代。这里是华夏人利用青鸟空天飞机研制的新一代战斗机。该战斗机继承了青鸟号的绝大部分优点。例如速度快、爬升也快，而且爬升的高度也高。并且这款战斗机的灵活度几乎超乎想象，而且它们的装甲足以应付绝大部分的重型机枪的直接攻击。同时，我们确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华夏的单兵装甲已经基本研制成功了。”

    莫德展示的照片不甚清楚，大概的位置是东南亚的某处密林中。

    “这次应该是华夏出动特种部队对周边毒贩集中地区的一次打击。”

    美国人知道华夏人对于毒品的政策非常严苛，很多问题上华夏人本着务实的态度都可以妥协，但是唯独对于毒品是绝对没有妥协的地方。欧美很多国家虽然还没有彻底的“毒品除罪化”，但是却对很多毒品开始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同时欧美国家只打击制毒，对于贩毒的打击力度就比较有限了。

    这些照片并非来自专业人员，所以拍摄效果非常欠佳。而后面的几张照片则明显是来自间谍卫星，他们拍摄到一名士兵从机甲内出来的照片，那名士兵穿着的正是和华夏新式太空服差不多的操作服。

    “根据我们的宇航员回忆，华夏的新式宇航服是可以贴身穿着的，所以方便性极高。并且这种宇航服连肌肉的生物电信号都能监控，因此根据我们的判断，这种机甲的操作一部分是通过人工智能完成的，而人工智能则是通过人体生物电的变化来做判断。”

    NASA除了是美国航天事业的负责部门之外，它还有个功能就是科普，因此莫德的这份报告是深入浅出，与会的绝大部分阁员都听明白了。在选举制国家，官员分为政务官和事务官两种。政务官是通过选举产生的，他们对他们部门的事务是没有那么熟悉和清楚的，因为他们只需要对他们的选民负责就可以了。但事务官则是在本部门经历多年，慢慢升上来的，所以他们对于本部门相关事务就非常熟悉了。美国内阁的所有阁员都是政务官，除了国防部部长因为是退役军人算是对军队事务有所了解之外，其余阁员对于本部门事务都是一知半解，遑论其他事务。所以莫德的这份报告总算让大家明白了，再不奋起，我们就不是超级大国了。

    “在上个世纪，我们用‘阿波罗计划’提振了国民信心，同时也拖垮了苏联人，更重要的是奠定了我们美国在全球科技界独一无二的领先地位。现在，我们必须要重启我们美国人的太空计划了，因为我们的国民在看着我们！当‘阿波罗计划’带领我们登上了月球，那么我们的‘阿瑞斯计划’将带领我们美国人登陆火星！”奥利奥总统正色道，“除了‘阿瑞斯计划’外，我们还将启动‘阿尔忒弥斯计划’，我们将重返月球。我们不仅要征服更遥远更陌生的火星，也不能放弃我们美国在月球的利益。‘阿尔忒弥斯计划’除了尽快返回月球之外，我们也将在月球兴建属于我们美国的月球基地——狄安娜基地。”

    詹姆斯·莫德听到奥利奥总统的如此保证就知道NASA在未来数个财年都将是美国政府的重点拨款对象。只要有了钱，别说征服火星和重返月球了，哪怕去冥王星建立哨所都是可以的。莫德巴不得未来太阳系的所有行星、矮行星和小行星都插上美国的国旗呢。

    在莫德离开之后，白宫花了大约一周的时间进行整理和吹风，然后在周六晚间的总统谈话里，奥利奥宣布了美国即将启动的“阿瑞斯计划”和“阿尔忒弥斯计划”。随着这两个计划的公布，奥利奥的实时民调居然上涨了几个百分点，同时民主党也得到了不少航天产业相关公司的询问，纷纷表示愿意捐助政治献金。而到了周一，相关公司的股票更是纷纷上涨，纽交所和纳斯达克的交易员们都高兴得仿佛自己中了头彩一般。

    第165章 走适合自己的路

    美国宣布重返太空的新闻成为次日全球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 在CNN等美国媒体的造势之下, 哪怕是身处非洲内陆或巴西热带雨林身处的人都知道“阿瑞斯计划”和“阿尔忒弥斯计划”了。身为最关心美国局势的“精神美国人们”自然开口就是“我大美利坚如何如何”，说到动情处, 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这热泪盈眶的模样就盼美国移民局能看到, 让自己从“精神美国人”变成“实质美国人”。想到这里，纷纷在社交媒体上为美国的太空计划点赞，并且想其他华夏人号召“今天我们都是美国人”, 让大家都为美国的“计划”而欢欣鼓舞。

    而与此同时, 为了让美国爸爸看到他们内心深处的“美国魂”，于是少不得就要在各种场合嘲讽华夏本国的太空计划。其实随着华夏太空计划的逐步实施，林锦麒身为总工程师的身份也已经对外公开。林锦麒在社交媒体上也有账号，只是林锦麒更喜欢写博客而不是微博, 所以林锦麒的微博极少发言。但是在几个“精神美国人”的带动下，越来越多华夏人跑到林锦麒的微博之下, 各种攻击言论和侮辱言论层出不穷。

    好在社交媒体的负责人知道自家大老板就是林锦麒，所以少不得要将一些过度尖锐的言论给删除掉。不过这些人除了在网络上闹腾之外，也通过传统媒体或学术界向玄武基地施加压力，意思就是华夏人也应该参与到与美国人火星计划当中去, 和美国人展开一场太空竞赛计划，以彰显我国的科技实力。

    “这些人还真的是拿着美国人的钱就当美国是亲妈了。”林锦麒在一次玄武基地与长老院、军机处的联席会议上激烈地嘲讽道, “我们还没有踏上月球, 就开始肖想火星。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谁能一口吃个大胖子？美国人比我们早多少年登月成功？就算他们后来中断了‘阿波罗计划’，但是美国的太空探索一向都是走在全球的前列。可能他们现在的技术没有进步太多, 但是也领先我们不少！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是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路才重要。不是抄捷径就一定能取胜，小心捷径走得太多就迷了路，最后还不如人家老老实实走到终点！”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小子发火呢！”会议结束后，汪将军颇为欣赏地拍了拍林锦麒的肩膀。

    对于汪将军来说，林锦麒唯一让自己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他没有军方背景而且平时也没有军人的那种脾气。汪将军私底下说林锦麒像商人多过像知识分子，而几乎没有一点像军人的气质。但是这次，林锦麒用他的专业和脾气警告了那群胆敢将手伸到自己项目里的人来。

    林锦麒已经说了，有本事自己去单独开个项目来做，别想着来摘桃子。而且林锦麒最后还非常刻薄地讥讽道，若是学猴子来摘桃子也就算了，可偏偏有些人桃树没有种，也不想吃桃子，就是不想我们华夏人好好地吃桃子，所以干脆就毁了这些桃树，然后他或他的家人就可以成为一个从精神到物质都货真价实的真·美国人了。其实林锦麒的指责也不是无的放矢，林锦麒背后可是让小黑将这些叫得最欢的人的家庭资料查了查，结果家人无一例外地都在国外。

    林锦麒想了想，让小黑用匿名邮件的形式将这些人的资料混在小黑最近监控的间谍资料里一起发给了国安局。这些人最后是什么下场，林锦麒一点都不在意。林锦麒不是那种觉得你生在某国就非要热爱某国的人，你喜欢或不喜欢都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不喜欢然后帮助别的国家来折腾你所生活的国家，那林锦麒就觉得非常过分了。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想得美！

    “实在是这些人闹得太过分了。”林锦麒现在情绪也平复下来了，“其实我觉得对一件事有不同的意见是可以的，甚至只会批评而不会建议也是可以的。但是我不能接受你一方面享受着国家带给你的好处，另一方面却拿着别国的钱来攻击自己的国家。如果你已经放弃华夏的国籍，那你拿任何国家的钱来批评华夏都不会让我生气。但是这种自诩华夏人，拿着外国前攻击和侮辱华夏的人，我就觉得有些生气！”

    “这种人啊，枉称为人！”汪将军也认同林锦麒的观点。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上次你提供的机甲非常好！我们这边进行了几次实战测试，非常符合特种作战的需求。不过就是太贵了！”想到这里，汪将军都有些心疼。装备一个机甲特种连的军费都足以造两艘巡洋舰了，弄得海军那边意见非常大。而且这还不算后续的维护费用，毕竟机甲战斗完之后的损耗也挺大的。虽然不至于像空军那样动不动就干掉几辆法拉利，但是干掉几辆奥迪还是有的。

    虽然外界对于华夏航天局和玄武集团的批评声音没有减少的，但是华夏航天局还是按照玄武集团制订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了“华山号”的发射工作。在整个“天宫基地”修建计划里，“泰山号”是第一期计划的核心舱，而“华山号”则是动力舱。当这两个舱透过连接舱连接完毕之后，天宫基地一期就算是完工了，这个基地也具备了长期停驻人员的能力了。当然，如果要让天宫基地能够生活得比较舒适并且具有预计中的中转站功能，那么还要等衡山号、恒山号和嵩山号都发射完毕之后才行。

    而这些都发射完基本需要到年底，期间还需要青鸟号搭乘宇航员前往协助组装。在天宫基地没有人驻留的这段时间，小黑仔所扮演的哪吒就成了主要的工作人员。而当华山号也对接完毕之后，地面中心又发射了几个工作机器人上来。只是这些机器人的智商远远不及哪吒，而哪吒也成了这些机器人的“头儿”。

    因为太空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中，林锦麒倒是有点时间来刷刷自己在冶金学方面的知识。林锦麒和国内一些矿业大佬都聊过，如果从品类上来说，华夏的确是矿业大国；但如果从品相来说，那华夏的排名就要直线下滑了。简单来说，华夏不缺矿，缺的是如何将这些矿提炼出来的方法。按照目前传统工业来说，不是污染过于严重就是成本过于高昂，因此很多矿业公司也是叫苦不迭。

    正因为华夏在一些关键矿产方面没有办法时间自给，导致一些高精尖合金的冶炼技术也提不上去。林锦麒当时给的建议是两条，一条是用新材料来取代现在的传统合金，另一条就是想办法提高我们目前的提炼和冶炼水平。用新材料取代自然是一个大趋势，但是新材料的开发需要金钱和时间，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所以另一条路才是现在的重点，故而林锦麒才想着有没有改良工艺。

    虽然林锦麒兑换了一些工艺流程出来，但是这些流程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天书。所以他才不得不临时刷刷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免得大家对他的“突然开窍”感到奇怪。而且在工艺流程拿出去之前，他要将前面的一些前置技术以论文的形式发表。在矿业领域给自己刷刷专业存在感，以后去说服这些大佬才有底气。

    “这就是‘绿色电力推广计划’第一阶段的产品么？”林锦麒有些意外地收到了国家电网发来的一个包裹。

    包裹非常大，结果打开却是两种非常熟悉的交通工具：电动单车和电动平衡车。这两种交通工具都经过了改良，配备了超级电池，同时还搭载了无线快充技术。目前国内的无线充电桩已经在一线城市、临海城市和省会城市及周边郊县布局完毕，所以依靠这两种交通工具在市内代步或前往郊区旅行都是非常方便的。而且根据国家电网那边的消息显示，国家将会再一次提高国内汽车排放标准，同时对纯燃油车开征碳排放税。燃气车和混合动力车可以享受一定见面，而电力车或其他人力驱动车则没有这个方面的税收。

    不过因为考虑到电力车在国内的覆盖程度，所以国家表示会有三年的缓冲期，而且三年缓冲期结束只有也会在首先在一线城市及沿海城市进行两年的试推行。由于真正在全国实施要在五年后，虽然也有批评的声音，但是并没有特别激烈。毕竟电动单车和电动平衡车还是很不错的，由于无线充电桩已经遍布大城市各个角落，所以不用担心会没有电。

    “这是目前在华夏国内流行的全新公共交通方式。”BBC记者在临安市西湖边的一个公共电单车租赁点说道，“只要你有一部华夏国内电讯运营商的智能手机，然后下载临安市政府公交管理部门制作的‘绿色出行’APP就可以了。

    根据临安市政府的规定，电单车的租赁价格是1元钱一次，只要你的租赁时间没有超过1小时或形式距离超过5公里，那么是不会再征收后续费用。即便超过了，那么每小时或每5公里的费用也只有0.5元钱而已。而且由于现在正处于推广期，政府将承担您使用绿色出行交通工具费用的一半。现在，让我们来试试吧！”

    记者将手机的APP打开，然后扫描了二维码之后，就成功领取了一辆单车。记者骑着单车，边骑行边继续报道，“电动单车不仅可以使用你自己的力气前行，如果你有减肥或健身的需求，这无疑是非常棒的出行方式。但如果你下班很累了，那就可以调到‘电动档’。据说电动车的最高时速可以达到25公里，这当然和汽车无法相比，但是对于代步的你足够了。重要的是，充电桩和租赁点到处都是，你丝毫不用为大城市的加油站和停车点而烦恼。你看，我们前面就有一个租赁点，要知道平素开车来这里可是非常不好停车的。”

    第166章 环保我们来真的

    对于BBC这家电视台, 华夏人的感受很微妙。西方媒体中, 对华夏好感值较高的是BBC，它可是不遗余力地向全球推广华夏的文化和美景, 几乎都要算是华夏人民的老朋友了；但是如果要黑华夏, BBC又是出了名的“无脑黑”。不过在了解了BBC的体制之后，其实也就理解了为啥这家电视台“精分”得如此严重。

    BBC是英国唯一的公共广播公司，也是全球最早的广播公司和公共广播公司。正因为BBC是公共广播的定位, 所以BBC是不播放广告的, 同时它的电视节目也是不能进行任何商业植入的。但是一家广播公司，你制作节目要钱吧？运营频道要钱吧？那BBC的收入在哪里呢？

    当年建立BBC的那群人也真的是天才，他们想过这个问题，我们不做广告又不做商业植入, 那么BBC就不会成为公司和企业的傀儡；同时我们也不接受任何政府拨款，这样政府也不能控制我们。可BBC的财源在哪里呢？BBC的财源就在皇家特许状上！因为英国是君主立宪国家, 所以君主是有一定权力的。

    在建立BBC的时候，英国国王就颁发了一份特许状，但凡在英国国土上的每一台收音机或电视机，都必须每年向BBC支付一笔费用。不管你听不听BBC的电台或看BBC的电视, 你都要交。BBC对此的说明就是，我的电台和电视节目都没加密啊, 而且还全英国到处修转播台。所以你买了电视机和电台就完全可以无门槛地收听或收看我的节目, 因此你先交钱给我。至于你看不看或听不听，那我不管，反正我觉得你既然能如此简单地收听收看, 那你就肯定干了。按照收音机和电视机在英国的普及程度，等于英国国民都得交一笔“BBC税”。

    有了这笔“BBC税”之后，BBC当然是谁都不搭理，我想做什么节目就做什么节目。正因为如此，BBC内部有喜欢华夏的，也有讨厌华夏的，于是大家都拿钱做有关华夏的节目。你爱华夏的，做出的节目当然是华夏人民也喜闻乐见的；你讨厌华夏的，做出来的节目自然也是华夏人民恨之入骨的。由于BBC是不允许审核节目内容的，于是夸华夏和损华夏的节目都变成了BBC出品。这点和隔壁的NHK也差不多，毕竟NHK就是仿BBC建立的。NHK有时候能做出来让日本政府都尴尬的“二战揭露节目”，但有时也会时不时地黑华夏一把。

    BBC的这档有关临安市电动公交的报道让BBC在西方世界备受争议，在很多西方人看来，华夏是一个文明尚未开发的国家，一群拖着辫子的猴子居然知道搞环保？不要以为随着传媒业的发达和网络的兴起，这个星球就变成大家一家亲的“地球村”了。很多西方人看待华夏人都是带着非常强烈的“歧视”，他们不仅不愿意睁开眼睛了解一下华夏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子，反而要华夏人和他们一起活在他们对华夏的“臆想”中。

    如果有人去访问过Quora这个网站，然后搜索下欧美人对华夏的相关提问，就知道这群人已经对华夏无知到什么地步了。更为可怕的是，这群人还是非常年轻并且成长在网络时代的新一代。正因为他们以为华夏不是生活在原始社会就是生活在地狱当中，所以当BBC将风景优美的临安市展现给他们，并且还展示了正在临安市推广的环保交通工具，他们都认为BBC在欺骗他们。经历过“快乐教育”和“反智教育”的美国年轻人觉得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骗局，可他们一方面拒绝相信这个世界，另一方面又不愿意去探索这个世界，所以BBC的这档节目在欧美被骂得很惨。

    好在也有一些欧美的年轻人愿意用自己的眼睛去探索新世界，他们起初或者是怀抱着“冒险家”的精神来华夏的，结果发现自己似乎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天堂般的世界。虽然纽约市的曼哈顿、法拉盛之类的地方不至于真的晚上出去走一趟就立刻出事，但是芝加哥、底特律或者纽约的布鲁克林区，晚上出去走走还是要担心身上不会被开个洞。可在华夏，晚上十一点出去撸个串似乎是件太常见的事情了。

    如果非要给华夏找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在这里太容易发胖了。无数洋妞羡慕华夏妞那吃不胖的身体，心想大家都在高热量的奶茶，为什么华夏妞就不胖呢？这些人看到了欧美人那种几乎无知的傲慢时也觉得可笑，于是大家纷纷拍摄起自己所在的华夏城市里正在普及的电力绿色环保公交来。这样的视频在网络上多了起来，很多欧美人又开始质疑了，咱们不是走在环保的前列么？为啥华夏都推广电单车了，我们这里还在烧汽油呢？特别是美国人最爱的肌肉车，那排放量简直能吓死日本的汽车商。

    就在大家羡慕华夏国内的电动车时，和BBC有着相似性子的NHK也做了一部纪录片。和BBC只是一档新闻节目不同，NHK的这档纪录片长达3个小时，最后在NHK综合频道及NHK国际频道播出的时候不得不拆成三集播放。

    对华夏环保事业最关注的国家其实是日本，因为日本和华夏一衣带水，华夏的沙尘暴其实是足以吹到日本国土的。不过相较于南棒子只会冷嘲热讽不同，日本倒是提供了华夏不少用于治理荒漠化的低息贷款，同时也有不少日本友人前往华夏植树造林。NHK就是从这里切入，然后向全球观众展示了华夏这几十年在治理荒漠化的成就。

    特别是随着超级芨芨草的出现，华夏终于相对性地控制住了荒漠化。在全球森林覆盖面积下降的趋势下，华夏的森林覆盖面积却逆势上扬。这样的成绩在任何一个国家看来都是足以自傲的，要知道，在荒漠里种活一棵树的难度远远高于在普通土地上种活一棵树。

    华夏除了不遗余力地治理荒漠，同时也在退耕还林和退耕还湖，同时还在治理当年开采矿产所造成的生态破坏。英美国家在破坏了环境近百年之后才想到去偿还，华夏却早早开始了偿还行动。同时NHK还强调了华夏在生物技术方面的突破，促使华夏的环保工作也比其他国家更有成交。而作为“超级噬污细菌”和“超级芨芨草”的研究者，林锦麒的名字又一次出现在国际媒体上。不过此时林锦麒去没有心情去关注国际舆论对自己的看法，因为自己正努力向国内外冶金行业的专业期刊投稿刷存在感呢。

    “说实话，像你这样批量式投稿，很容易被怀疑的。”刘星看着林锦麒一次性寄出去十几篇专业论文，眼角抽搐地说道。刘星自己也是双料博士，他自然晓得一篇优秀论文需要的是时间去打磨。哪里像林锦麒这般写论文的，仿佛是批发出来的。“好在你现在的名头也足够大，否则直接就在期刊编辑那拒稿了。不过学术圈子就那么大，你这样大批量投稿的话，估计冶金学界那边又要被你林博士的赫赫大名给惊到了。”

    “我巴不得他们尽快记住我的名字，要不然我去跟国内那些冶金大佬、矿业大佬讨论问题就没有底气。”林锦麒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水论文的写法，我的每篇论文都是言之有物的。虽然每篇论文都是大体系的某个方向，但是每个方向其实都值得我们去深挖。”林锦麒之所以将这个体系画出来，就是希望能够吸引其他学者投入研究，这样他在说服别人的时候才更有信心。而且重要的是，华夏最近在铁矿石定价方面的谈判再度受挫，必和必拓以及力拓两家公司完全不愿意降价，而淡水河谷也不会违背董事会的利益。

    大阪大学是日本和东京大学并列的一流大学，但是相较于东京大学侧重医科和文科，大阪大学的优势更集中在理工科，这也和大阪是日本最早的重工业城市有关。大阪大学的冶金工程专业在全球都是排的上名次的，特别是他们对低品位铁矿的提炼技术以及多伴生矿的开采技术都有很高的技术研究水平。所以，林锦麒的几篇论文所找的评审专家就落在了这里。

    “松阪教授，最近《国际冶金通讯》找我评审一篇论文，这篇论文的观点带给我很多启发，我都想要邀请这位学者前来我们大学做交流学者了。”桥本教授笑着说道。由于他所参与评审的这家期刊是采用双盲制，所以他并不知道论文撰写者的名字和国籍，但是在他的印象中，这个研究方向的学者屈指可数，而能走到这个程度更是可以说没有。

    “能让桥本教授都起爱才之心的学者可不多呢。”松阪教授说道，“不过最近是不是我们冶金工程方面忽然出现天才大爆发了，学校里好几个担任期刊学术编辑的教授都发现了不错的论文。我跟他们说，等论文最后过稿了，不如直接找期刊社要来联系电话。大阪大学不仅可以提供教职，大阪的若干钢铁公司或其他冶金公司也愿意提供高级研究职位呢。”

    “虽然天才多，但是绝对不够我们分的。而且欧美那些鬼畜国家肯定会开出更高的条件，我们要趁早下手才行呢。”想到这里，桥本教授起身道，“我看我还是现在就下手比较放心。”

    学术期刊的双盲制只存在学术论文在评审期时，只要专家完成了学术评审，那么投稿者的姓名就没必要保密了。很多在学术期刊担当编辑的教授其实都有个小小的目的，那就是趁早发现那些有潜力的学术新秀们。在他们成为大牛之前赶紧挖到自己帐下，以后等他真的成名了，自己也能享受一把“伯乐”的吹捧。

    第167章 更省钱且更好用

    所有国家都知道自然界的矿产资源都是有限的, 而且随着工业革命到现在, 这些有限的矿产资源就变得更加珍贵了。曾经的产油国——美国不仅限制了本国的油田开发，甚至还在墨西哥湾开辟了战略储备区, 将从中东采购的廉价石油保存在这里；而自然资源一直匮乏的日本更是将买来的煤铁等资源要储藏一部分作为战略物资, 而且作为全球一次性筷子使用率最高的国家，日本的一次性筷子都是从华夏进口的。

    正因为自然资源是不可再生并且有限的，所以几乎所有的国家都在研究如何提高这些矿产的使用率。例如美国人的页岩油、日本人的低品位矿技术都是在这种趋势下发展出来的, 一些原本被视为“废物”或“垃圾”的物品在这个时代也开始被重视起来。

    林锦麒最近在冶金行业投下的一系列论文几乎都与这个有关, 不过更多是侧重在“低品位矿石的提炼技术”和“多伴生矿的分类提炼技术”，这些论文陆续通过专家评审开始在冶金相关期刊上刊载。国内的相关专业和企业也会订阅这类杂志，作为华夏的冶金产业从业人员，他们比其他华夏人更知道华夏矿藏的“刁钻”。

    而这些论文的出现让他们忽然发现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要知道有关低品位矿石的提炼技术基本掌握在日本人手里，而日本愿意出售的技术基本都是1980年代应该被淘汰的技术, 而且售价还不便宜。至于多伴生矿的分类提炼那就更麻烦了，目前美国、加拿大、德国等全球冶金强国也不过是能将几种比较典型的伴生矿中含量比较大的元素提炼出来，剩下至少要浪费三分之一强以上。

    “小林啊，这几篇论文是你发的吧？”某次早会之后, 林锦麒被何教授拦住问了一句。

    “你也别奇怪，江南省那几所大学都有出名的能源专业或采矿专业, 所以你这几篇引起轰动的论文自然也引起他们的关注了。而且你在论文的单位上署的又是Taurus Lab, 这不和你在玄武集团组建的那个半私人性质的‘金牛实验室’一个名字么？何况你写论文的时候，刘星也在旁边。所以我在询问的时候，他就直接告诉是我了。按照刘星的说法, 你手上已经有一套已经成熟的冶炼工业了？我想知道，你这套工艺打算如何处理呢？”

    “论文是我写的，工业我也有，不过，何教授又想干嘛呢？”林锦麒轻松地问道。

    “虽然我不是这个专业领域的，但是我们多多少少还是要和原料企业打交道，所以对于国内冶金行业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你的这套技术放在日本、美国也是领先起码10年以上，如果能够给国家使用的话，那么对于国家的钢铁行业等产业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何教授回答道，“但是我也知道这是你费尽心思做出来的科技成果，所以叫你‘上缴国家’那未免太不尊重你的劳动了。可我希望你在转让这套技术的时候，能优先考虑本国企业。”

    “何教授，我在您和汪将军眼中就这么爱钱么？”林锦麒有些生气地问道。

    不过看何教授的眼神，林锦麒显然知道对方的确觉得自己的商人属性太重了。没办法，华夏的社会还是将知识分子视为一群“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人士。所以大教授、大博士必须要耻于谈钱，而且还要获得比普通人清贫才行。

    但林锦麒觉得这种做法根本就是从根子上抹杀了国家爱的创新基础，因为老祖宗也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所以谈利益不应该是种耻辱。在国家利益和集体利益之后，个人利益也是应该得到保证的才对；而且也不能随随便便假借国家利益和集体利益就将个人利益抹杀掉。比如某个技术的改进可以为国家带来数百亿的利益乃至整个产业结构的升级，那么改进这个技术的人不应该重奖么？为什么那些拍戏只会瞪眼睛或面瘫的人（称呼“演员”是侮辱那些真正的演员）能拿几千万，而这些给国家带来数百亿财富的科技工作者只能住在十几平米的房子里就着咸菜喝稀粥？

    “我的每一笔收入都是合法的，而且都是缴够税金的，甚至我还主动放弃了国家对科研工作者的减税优惠。此外，我在满足自己开支外，其余收入不是被我用于资助某些科研机构就是慈善单位。‘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八个字我自信我是做到了。

    至于有关‘低品位矿石提炼技术’和‘多伴生矿分类提炼技术’我可以转让给国有企业，甚至还可以在转让费上给予优惠，乃至于对非本国企业进行全球范围的排他性授权。但是我有个建议，这个建议可能需要高层和专业人士的推动。何教授，如果您能帮我解决这方面的问题，授权费和授权对象都是可以谈的。”

    林锦麒之所以现在没有将自己的冶炼技术工艺授权出去的问题在于他的确不想将这套工艺授权给外国，比如授权给日本的话，那么日本就真的可以摆脱资源贫乏的帽子了。依靠这两套技术，日本人在全球采购各大矿业巨头当垃圾扔掉的矿渣都能提炼出满足自己需要的钢材等其他产品。如果日本失去了原料和能源这两大桎梏的话，林锦麒觉得日本人一定会飞起来。

    作为日本的邻居，林锦麒当然不希望华夏身边多一个乱飞的日本。但是给国内某些厂商，林锦麒内心有很想呵呵。华夏人都站起来多少年了，但是某些华夏企业的膝盖骨似乎比“我大清”的某些官员还软。华为被美国制裁的时候，第一个跳出来居然是某想。要知道某想当年在国内圈钱的时候，打的可是“爱国企业”招牌啊！好吧，其实某想是“爱国”的，只是它的“国”和我们的“国”并非一个国。

    而在钢企里，也曾经有个非常著名的国内大钢企，就在其他钢企联合其他与必拓等公司谈原料价格的时候，它偷偷摸摸地背叛国内同行而签下大单。从此之后，国内钢企就再也没联合起来过，大家都互不信任了。由于国内钢企不能拧成一条绳，所以在国际铁矿石价格的定价权问题上，身为全球最大的铁矿石进口国之一的华夏居然没有话语权！

    林锦麒的这些冶炼工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华夏的钢企们拜托对铁矿石巨头们的依赖，一方面国内也有品相相对不怎么好的铁矿，这些就足以我们自己消耗了；另一方面，全球优质铁矿石主要集中在西澳大利亚和巴西，而其他中低品质的铁矿石则是全球很多国家都有出产，如果华夏不计较矿石品位，那多的是进口国家。只要华夏的钢企能在这方面联合起来，完全可以将这些铁矿石的价格压得很低。毕竟这种中低品相乃至低品相的铁矿石只有华夏愿意采购，这就是典型的买方市场了。

    但是林锦麒可没法保证这里面有没有白眼狼，万一拿了好处又事后捅刀子，最后去高层那哭一哭就躲过一劫，那就该林锦麒找地儿去哭了。所以林锦麒决定让国内的冶金行业巨头们组建一个产业联盟，他可以向这个产业联盟授权。但是国家必须加入这个联盟的管控，谁如果敢朝三暮四，不仅会被立刻踢出同盟，同时相应的惩罚措施启动起来也足以让这个巨头伤筋动骨了。

    至于林锦麒会不会担心相应的工艺技术被某些有心人士偷偷摸摸卖到海外去。对此，林锦麒表示工艺你去模仿就是了，当中的添加剂、催化剂的生产可是抓死在自己手了。只要自己断了这两种东西的供应，哪怕你全套抄袭自己的工艺，最终结果也是天壤之别。

    “你的报告书已经交上去了。”何教授最后还是找到了自己在相关行业的朋友们，将林锦麒的报告递了上去。林锦麒的报告，何教授已经通读过了。作为一个从特殊年代过来的人，何教授哪里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不能试探的东西就是人心。人可以很高尚，也可以很低贱，所以用道德和情感来约束一个人是不怎么显示的。而公司和人比起来，它连道德和情感都没有，所以天天和它们念“爱国”啥的是不行的。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告诉这些企业，跟着国家走，吃香喝辣、天天有肉吃！所以林锦麒的这份报告就是国家以利益为枢纽，将这些企业栓到一起。

    “你对他们的不放心，我也理解。不过，我还是比你有信心一点。”

    “何教授，我素来是先小人后君子。别看我的要求中有那么多苛刻的规定，但是只要没有人触犯，大家都是能通过这个协议吃饱喝足并成为全球数一数二的大型巨头企业。但是如果做错了，那就必须接受惩罚。做错就要挨罚，这是幼儿园的老师就交给我们的一条最基本的准则。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等我们长大了，这条准则反而没有人愿意提了。”林锦麒道。

    “是啊，我记得网络上有人说，如果大家都遵守《小学生日常行为规范》，我们的社会起码能美好一百倍。”何教授顺着林锦麒的话往下说，“只是，人心啊……”

    大约半个月后，国家在燕京市举行了一次行业高峰会议。会议期间曾经有个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闭门会议，与会者在会议结束后对会议内容是非常保密的。但是有个行业内的相关人士向媒体透露道：“我国的冶金、钢材行业会在最近三年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国内很多企业纷纷中止了和必拓等公司的谈判，转而向其他国家爱进口。而在日本逗留的好几个钢企代表团也陆续撤离，原本天天被围堵日本钢企高管们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了，怎么那些天天来找自己的华夏人就这么消失了？

    第168章 挖了日本的根子

    任何一家公司的生产工业调整或升级都是需要时间的, 何况林锦麒所开发的这套工艺基本就是全新的。即便林锦麒这边备下了充足的货源, 但是各家公司从安装到调试都需要时间。好在根据大部分企业的调试结果来看，林锦麒的这两套工艺所带来的产量还是非常喜人的。不管是低品位矿石的加工, 还是半生矿的分离提炼, 林锦麒的技术都相对于旧工艺提高了数倍以上。

    不仅如此，成本相对也降低了许多，并且污染物的排放也减轻了许多。再搭配末端的污染物处理器, 原本作为重污染类型的冶金企业的污染程度顿时下降了许多, 几乎达到无污染的级别了。既然测试的结果如此喜人，原本还有戏保守的各大企业顿时将第一期工程扩大了许多，几乎是新工艺的第一期规模相当于原本企业的一半以上。

    按照这些企业的估计，大约三年之后, 原本的旧工艺基本就可以淘汰完毕。不过一些中小企业由于无法承担工艺升级的费用，林锦麒也不会好心予以减免。本来冶金、钢铁这样的行业就应该提高准入门槛, 没有雄厚的资本进入这个行业就是来拖行业后腿顺带制造污染的。因此这些企业被就应该被淘汰，所以林锦麒不会“滥好心”。而且在组建全国冶金产业同盟的时候，林锦麒就划下了一个门槛，低于多少产量或公司资本总额低于多少是不允许加入这个同盟的。

    而国家也乐得如此, 要知道国家早在1990年代就开始整顿小煤矿、小钢厂这样的规模小却污染大的企业。只是当时地方保护力量过强，而且中央也体谅地方政府需要财源才睁只眼闭只眼。不过随着经济的发达, 这些小企业应该的道路是或联合成大企业, 或就应该被淘汰和吞并。但事实上还是因为地方保护主义，这些本来就没什么出路的企业却苟延残喘下来。所以国家干脆借着组建产业同盟的机会，通过经济手段完成这些小钢厂、小冶炼厂的自然死亡。

    大阪制铁株式会社算是大阪钢铁行业里的百年老店了, 它也是华夏特种钢材和普通钢材的主要供应商之一。作为和华夏一衣带水的国家，日本的产品天生相较于其他国家产品就具有优势。再加上大阪又是国际知名海港，对于钢材这种重量级的出口产品来说，海运显然是最划算的方式。正因为如此，大阪制铁株式会社常年和西日本国际远洋运输会社签有大量运输协议，大阪制铁的钢材在新日本远洋运输的协助下，源源不断地向津口港、东海港等港口输送着。然后再从华夏手中换取大量的美元或日元，毕竟特种钢材或高端钢材的单价可不便宜。

    时至今日，华夏只敢称自己为“钢铁大国”却不敢自称“钢铁强国”是为何？华夏的钢产量早就超过了当年雄霸世界的韩国和日本，但是在高端钢材和特种钢材方面，华夏的钢企们显然就没那么自信了。高端钢材和特种钢材一直是军工、重工业和高科技行业的重要原材料，所以单价自然是让国内钢企垂涎，但奈何自己技术达不到而只好看着国家花大量外汇从日本、韩国或美国手上进口。

    不过这次产业同盟的联合升级除了在冶炼技术方面有大幅度提高之外，也在特种钢材技术和高端钢材技术方面有了突破。原本有家钢企想不自量力地吃下所有的相关技术，结果会议上那厚厚的流程说明书、相关设备和对应的工业软件直接让这家钢企的老板怂了。因为同盟可以在转让技术给国企优惠并绝不转让给外企，故同盟也在其他方面有非常严苛的规定。比如禁止同盟成员私下向非同盟成员转让或泄露技术；同盟成员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升级和优化；同盟成员的产量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达到规定的数值；诸如此类，弄得大家在签字的时候都有种“杨白劳”的感觉。

    因为规定了必须在相应的时间内完成相应的产量，所以几个“国字号”或“央字号”的巨头也不敢乱来了。大家私下划分好利益之后，然后领走了属于自己的相关技术。好在产业同盟也说了，五年之后，大家可以根据实际的情况在同盟内部进行技术转让，这也是给大家留下了一定的念想。

    西日本国际远洋运输会社的一位本部长来到大阪制铁株式会社的总部大楼，望着这栋颇有历史的大楼，他也是有些感慨的。大阪制铁株式会社虽然是日本的百年老店，但正如二战战败之后所有日本企业面临的困境那般。如果不是因为朝鲜战争爆发和美国为了制约苏联的发展，大阪制铁株式会社或许就会成为一个历史名词吧？

    想到这里，高桥本部长忍不住摇了摇脑袋，心想自己怎么会联想到大阪制铁株式会社当年的困境？大阪制铁当年靠着朝鲜战争的订单从破产边缘重新崛起；而现在有来自华夏那源源不断的订单，想来大阪制铁要迎来自己的第二次崛起吧？如果是日本的企业能成为世界第一，大家都会觉得与有荣焉呢。

    就在高桥本部长按照事先的预约来到大阪制铁株式会社的前台时，大阪制铁株式会社的高层会议室里，低气压却压抑得大家说不出话来。因为根据大阪制铁株式会社在燕京和东海的两大分公司发来的消息显示，华夏的几大钢铁公司居然在半年内完成了一次重要的产业升级。现在这些钢铁公司不仅摆脱了必和必拓、力拓和淡水河谷三大铁矿石巨头的勒索，并且他们的钢材品种也和自己产品产生了竞争。

    原本分公司还以为华夏推出的质量低劣的山寨品，但是在发现自己同类产品的销量下降后，他们也采购了部分同类钢材进行测试。测试的结果不仅是华夏的产品全部质量达到日本的标准，甚至少数几个关键指标还超过了日本的标准。这让分公司的管理层惊讶不已，因为华夏的钢铁工艺之所以一直没有办法提高，说到底还是日本连同欧美国家在关键技术上对华夏的封锁。虽然分公司这边并不瞧得上华夏的钢铁工艺，但是人家现在突飞猛进到连日本都要被甩到后面去了，那么还是需要警惕一二的。

    “说说看吧，华夏人手里的技术到底是来自何方？韩国人么？”岩桥玄树社长问道。

    相较于日本一直乖乖地当美国人在亚太地区的看门狗；韩国人还真的是无愧它的“三姓家奴”的称号，一直游走在美国和华夏的手里。而且日本也不大瞧得上韩国，毕竟韩国有很多技术都是山寨日本的。当然，日本当年也是山寨美国起家的。所以，大家就不要互相攻击了，真的将内裤撕破的话，大家都差不多。不过如果能抓到韩国人将技术偷卖华夏人的话，想来美国爸爸应该有奖励的。所以岩桥玄树社长的话到也不算无的放矢，顿时大家思考起来。

    “社长阁下，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内部出了内鬼？”大阪制铁株式会社研究院的神宫寺勇太院长忽然提出一个更可怕的猜想。

    实际上，韩国人虽然首尾两端，但是论胆子却完全不及日本人。日本人可是在冷战时期将一台战略级的数控机床偷偷卖给苏联人，引发美国人的暴怒。而且神宫寺勇太也知道韩国的炼钢技术在亚洲或许算是老二级别，但是在国际上就连前五都进不去了。华夏能拥有超越日本的技术和工艺，那么这些只可能是从日本或美国、加拿大流失出去的。而且作为一个日本人，神宫寺勇太对于自家人的操守可是不放心的。

    “不管是韩国人还是我们自己人给华夏提供了技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在华夏的产品已经处于滞销的阶段。除了一些剩余合同还在执行完，目前并没有看到什么大订单进来。诸位，大阪制铁株式会社已经面临了自二战结束之后最大的危机！”岩桥玄树社长郑重地说道。“从现在起，我希望大家能够众志成城地团结一起，想出一个让公司摆脱危机的办法。”

    岩桥玄树社长说完之后，一个秘书凑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他眉头略微皱了下，随后吩咐道：“西日本航运的高桥本部长到了，估计是来谈我们的华夏航线的合同的。我现在必须去和这个家伙周旋一下，否则一旦外界知道我们的困境，银行的那群吸血鬼就要扑上来了！”

    说完，岩桥社长暂时离开了会议室。他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准备会会高桥本部长。

    “高桥君，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啊？快请坐，我让他们给你准备好狮峰龙井。”

    “不敢当，岩桥桑。”虽然岩桥玄树用了伴语（平语）称呼自己，但是高桥海人可没有胆子用伴语称呼回去。且不说岩桥玄树的年纪，单说岩桥玄树在商界的资历就足以压自己一头。不过对于岩桥还记得自己挚爱狮峰龙井，高桥本人还是很受用的。

    岩桥和高桥在办公室闲聊了半个多小时，但谈及到新运输合约的时候。

    岩桥社长笑着说道：“高桥君真是太性急了呢！最近我们收到了太多来自华夏的合约，所以市场部门还在筛选，故目前我们还没有确定最终的销量呢。不过请高桥君放心，肯定比今年多就是了。”

    “没关系，岩桥桑，这是我太性急了。”高桥本部长道，“不过还请岩桥社长务必将明年的运输合约全部交给敝社。敝社一定会给贵社最优惠的报价的。”

    岩桥玄树看着高桥海人颇为满意地离开之后，脸上就重新挂上了冰霜。明年的产量？呵呵，如果被华夏人如此冲击的话，别说扩大了，连如何自保都是问题呢。华夏的钢材一向以量大价廉畅销国际，如果他们还拥有了日本这样的高品质和高技术，那问题就大了！

    第169章 要死大家一起死

    大阪制铁株式会社在开了三天的闭门会议之后, 还是没有任何应对政策。虽然在外界看来这是大阪制铁正为来自华夏的源源不断的订单而担忧自己的产量, 这种幸福的烦恼一度成为关西电视台在晚间新闻节目调笑的素材。不过大阪制铁的高层们看着这样略带恭维的笑话可是高兴不起来，他们现在只能感谢日本的媒体对发生在华夏的事情还一无所知, 否则明天东京证券市场上的大阪制铁估计就要跌成垃圾股了。

    “诸位同僚们, 这就是我们这几天闭门会议的最终结果么？”岩桥玄树社长虽然还想给自己的下属们灌心灵鸡汤，但现实让他不得不屈服了，他此刻不过是最终挣扎一下罢了。

    “岩桥君, 我们俩加入大阪制铁已经是快五十年了吧？还记得我们俩第一次来公司的时候, 你对我说的话么？”作为高层中资历和岩桥玄树一样的研究院院长神宫寺勇太颇为感叹地说道，“你说要让大阪制铁成为全日本的骄傲！而我说我会尽力帮助你实现这个目标。

    但是，岩桥君，我不得不告诉你这个残酷的现实, 我们已经在滑向破产的悬崖边缘了。我们现在不是要想着如何对抗来自华夏的钢铁公司，还是想着如何不被我们的同行给生吞活剥了。如果我们倒下了, 那些为我们服务了几十年的员工怎么办？我们该如何支付他们的养老金？”

    神宫寺勇太的话让岩桥玄树身体猛地一颤，如果不是旁边的副社长及时扶住他，或许他就这么倒下了。看着这个被誉为是大阪制铁象征的“大阪铁人”岩桥如此脆弱的一面，在会议室里服务大家的年轻秘书们都忍不住眼睛红了。

    日本是个经济发展极度不平衡的国家, 东京都会区将全国绝大部分的工业、商业都吸了过去，导致东京都的经济总量都快约等于日本经济总量这样一个怪物来。正因为东京都这样的强势, 因此日本各地方政府对东京都的不满也是非常强的。

    特别是被认为是西日本之都的大阪, 一直想在各个方面压过东京。所以大阪人极度排斥来自东京的一切事物，而大阪制铁则是大阪人的骄傲，因为这是大阪战胜东京的象征和代表。对于大阪人来说, 从小听到的话就是长大以后去大阪制铁，然后跟着岩桥社长去战胜东京人。可现在，这个大阪的图腾居然就要倒下了，这让大阪人很难接受。

    “诸位，我不会让大阪制铁就这么简单地倒下的。”岩桥玄树眼中闪出精芒道，“哪怕全日本的钢铁企业都倒下了，大阪制铁也必须是最后倒下的那个。岸君，我记得你和华夏那几家大钢企都有不错的私人交情，现在是我们需要动用这些交情的时候了。

    如果能从华夏手里获得这些工艺，那么不管多大的成本，我们都愿意付出。但如果华夏人没有出售工艺的想法，那就询问他们有没有兴趣和大阪制铁组成联合体。作为一家注册在日本的百年钢企，我们的招牌可以帮助他们的产品进入日本和销往欧美国家。我们可以放弃这家联合企业的控股权和欧美地区的独代权，但是我们必须获得他们的产品在日本的独家销售代理权。”

    “岩桥桑，我们不是在出卖日本的利益么？”一个小部长有些胆怯地问道。

    “松田君，你觉得即便没有我们，日本的钢铁企业能否对抗来自华夏的钢铁巨兽么？”岩桥玄树平静地问道，“他们可以从低品位矿石里提炼出铁矿来，这就意味着他们的铁矿成本已经低得令人发指；何况传闻他们的提炼技术连矿渣里的铁矿都可以提炼，他们还担心任何铁矿石公司的威胁么？

    最重要的是，华夏和日本不一样，华夏是一个物产丰富的国家，他们可不缺铁矿石。只是他们的铁矿石存在着品相低和伴生矿复杂的问题，而现在他们的提炼工艺已经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在铁矿石进口谈判上，华夏已经拥有了绝对的定价权。

    他们的成本低、产量高，现在还拥有超越我们的技术。请问，如果你是一个钢材消耗客户，你是愿意购买来自华夏的物美价廉还量大管饱的钢材，还是选其他公司的呢？”

    岩桥玄树提问之后，大家都没有回答。大家都不是傻瓜，有华夏这个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还要选择其他公司呢？

    “松田君，既然我们都知道答案和最终结果，那么我们为什么非要成为华夏钢企登陆日本的第一个牺牲品呢？我们完全可以和华夏人结盟，成为他们的探路先锋。这样，我们不但可以继续存活下去，甚至我们可以赚取更多的钱财。松田君，你忍心看着公司那些退休和即将退休的员工在下个月领到的不是支票而是我们的破产信么？”

    “对不起，岩桥桑！”这个叫做松田元太的部长立刻站起身，鞠躬90度道。

    前文已经提及过，日本的地方政府体系中，对东京都政府和中央政府的不满情绪非常大。而且二战之后美国在改造日本的时候，日本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的关系非常类似美国州政府与联邦政府那样。而且日本地方政府的地方分离主义更强，经常有地方政府完全不遵照中央政府命令的时候。甚至有的时候还不是大阪府这样的一级行政区会与中央政府对抗，连大阪府名下大阪市的某个郊县市也会时不时地怼一下中央政府，所以大阪人对于坑东京人是没有任何精神负担的。

    而且这种地方分离主义几乎是在江户时代就有了，毕竟大阪府曾经是作为日本第二首都存在的，而当年的日本首都还是京都。京都当首都的时候，大阪还稍微怂一下，毕竟论历史底蕴真比不过京都。和京都比起来，大阪更像是暴发户。但是等江户改名东京成为日本首都之后，大阪就彻底不爽了。论历史底蕴和经济发达程度，大阪都是超越东京的存在。

    于是大阪和东京的矛盾就在那个时候埋下了，甚至在日本侵华战争时期，很多大阪人的部队在侵华战场上都比较消极，甚至还干过向抗日武装出售日本列装武器的事。有段时间，日本指挥部非常不理解，为什么华夏抗日武装的手里有日本的最新列装武器。后来才发现，这些武器居然是大阪人在战场上卖给华夏人的！

    在大阪制铁众人的殷殷期盼下，岸优太几乎是连夜从大阪关西国际机场直飞东海江东国际机场的。看着东海市完全不逊东京的夜景，岸优太的内心是百感交集的。1980年代的时候，当时华夏和日本正处于建交蜜月期，他当时就是代表日本的钢企来华夏从事援建工作的。也是因为那段时期的工作，所以他与华夏国内绝大部分大型钢企的高层都有私人情谊。

    虽然后来他所供职的大阪制铁在华夏市场攻城掠地，但好在大阪制铁并不涉及任何政治或意识形态方面的事务，故而大阪制铁在华夏的眼中就纯粹是竞争对手，没有上升到敌人的等级。或许是当初的克制，也为今天大阪制铁联系昔日的老朋友留下了一丝可能。

    在东海市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岸优太就和东钢的副总裁在一家私房菜馆会面了。因为在华夏生活了一段较长的日子，岸优太对华夏美食还是情有独钟的。特别是东海本帮菜，那更是让岸优太有种遗憾没有生长在华夏的感觉。

    而这位东钢的副总自然是清楚岸优太的癖好，故而早早定下了这家以本帮菜为特色的私房菜馆。酒过三巡之后，岸优太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他见东钢副总在出售工艺技术方面的为难神色之后就抛出了备选方案。

    听完大阪制铁的备选方案之后，东钢副总的神色才好了许多。

    东钢副总说道：“岸先生，现在我国包括钢企在内的冶金行业已经组建了产业联盟，这是我国第二个产业联盟。如果岸先生有关注我国的媒体报道，想必就不会奇怪了。这两个产业联盟都是来自同一人的推动，而且相关技术也是来自他。联盟成员不能向非联盟成员转让技术，否则联盟总部会在产业内部和法律上对违规者进行惩罚，而且国家高层也不会允许‘叛徒’的存在。

    所以，技术转让是不可能的，除非您能说服联盟高层，虽然我觉得这个难度会非常非常大。但是大阪制铁像成为我们在日本的独家代理商，这个却是可以谈的。不过具体方案，我想等贵公司有计划之后，我们双方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岸先生，这个世界已经到了需要改变的时代了。”

    东钢副总的话让岸优太有些戚戚然，他喜欢华夏，但是前提是华夏没有日本那么强大。现在华夏已经超越了日本，并且开始各个细节方面来领先日本。虽然岸优太知道华夏崛起是必然的，可是当华夏真的崛起时，他还是有些感慨。在华夏穿梭飞行了半个月之后，岸优太飞回大阪向岩桥玄树社长当面汇报道。岩桥玄树听完之后，就吩咐再次召开高层会议。

    这次的高层会议让公司的普通员工有些人心惶惶，因为华夏钢企在华夏本土战胜日本、韩国钢企的新闻已经传回日本。作为华夏最大的钢铁日企之一，大阪制铁受到的冲击自然也是最大的。大阪制铁的股价在东京证交所已经是风雨飘摇，甚至公司内部都传出要裁员的消息。大阪的好公司可不多，东京人从A公司离职之后还有同等级的B、C、D公司可以选择。但是大阪人不行，如果大阪制铁倒下了，那么大阪府受牵连的家庭就太多了。大阪府和大阪市政府都成立对策小组，希望能帮大阪制铁走出困境。

    第170章 美国开始紧张了

    在美国总统奥利奥公布“阿瑞斯计划”和“阿尔忒弥斯计划”之后, 美国的民众自信心和市场信心指数都有了明显的提高, 连同奥利奥本人的民调都有所提高。可惜这已经是奥利奥总统的第二任任期，但是奥利奥总统身后的蓝驴党一定可以凭借奥利奥总统的高人气成为美国政府的执政党。

    不过相较于美国“太空概念股”的突飞猛涨, 美国相对传统的支柱产业, 钢铁股、汽车股以及通讯股和互联网股都有一定程度的下挫，特别是汽车股的跌幅让不少股民都感到了绝望。其实在底特律破产之后，美国的汽车产业就以及被日本人打得差不多了。好在靠着“广场协议”给强行续了一把命, 没有在1990年代导致美国汽车工业彻底关门大吉。

    而随着华夏汽车市场的开放和兴起, 美国的汽车工业立刻找到了新的市场。在改革开放的前期，华夏人对美国货还是特别喜爱的，特别是美国货后面所代表的美国生活一度被华夏人认为是“最现代化的生活方式”。

    就是在这种潮流迷思的带动下，美国车在华夏绽放了第二春。而且和林锦麒前世的时空有所不同, 林锦麒这个时代的汽车是美国车、日本车和欧洲车三分天下的局面。欧洲车走的是高端市场，主要是针对富豪权贵；日本车走的是经济便宜, 针对是工薪阶层或市郊市场；而美国车却成为华夏新兴中产阶级的首选，也成为相对富裕的年轻人的心头所好。中产阶级的财富拥有量虽然不及富裕阶级，但是中产阶级的人数和消费欲|望却将美国车给撑了起来。以至于华夏国产车的首选模仿对象就是美国车，而不是日本车了。

    随着美国车企在华夏开辟了第二市场, 美国汽车股也开始回暖，而原本已经破产的底特律居然也有开始复苏的迹象。正是因为如此, 美国车企对于华夏市场的重视程度远超林锦麒重生前。但是随着华夏能源政策和环保政策的调整, 美国车企的第二春马上就要面临严冬了。

    华夏对于燃油汽车的污染标准提高到与欧洲一般严苛，并且还要征收对应的污染税。而华夏车企因为抓住了电动车这个弯道超车的机会，再加上国家的扶持, 现在国产车的市场占有率开始稳步上升。根据华夏政府发布的报告显示，无线充电桩即将明年年底实现全国无缝隙覆盖，而电动车续航路程短的问题基本算是解决了。何况现在的电动车大多采用多能源系统。例如车顶的太阳能、无线充电的电能和超级电池组储备的电能，基本上可以说，只要驾驶者没有开车电动车去青藏高原的无人区撒欢，基本上不会出现缺电而车子无法使用的问题。

    在林锦麒的前世，常规动力汽车被戏称是“买得起而用不起”，但电动车就是“买得起就一定用得起”，因为相较于油价，电费还是便宜不少呢。所以只要买得起电动车就不愁动力方面的开支，但是常规动力汽车就不行了。如果那个油站打折，那肯定附近的路段就要彻底堵死。而这个时代的电动车因为有了政府的大力扶持，再加上林锦麒和玄武基地这个BUG的存在，所以电动车的售价基本上和同档次同马力的燃油车价格差不多。如果算上电费这个加分项，电动车最近三年在国内的普及速度那就是非常快的。

    国产电动车的出现，自然就挤压着国外燃油车的市场，而原本三分天下的洋品牌中，首当其冲的就是美国车。欧洲车走的是高端路线，只要燃油汽车还允许上路，欧洲车的市场就还在。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哪怕燃油车被禁止上路了，欧洲车还能作为收藏品出现呢。日本车则是针对中小城市及郊县地区，这里早年的充电桩普及率不高，故而日本车还顽强地保持着销量。所以，美国车的份额下降速度是最快和最明显的。

    随着美国车在华夏市场的风光不再，美国车企不得不削减产量和减少开支来应对可能到来的“寒冬”。对于一家企业来说，减少开支而采用得最多方式就是裁员。通用、福特、克莱斯勒和AMC四大车企开始关闭一些不必要的分支工厂，同时裁员。美国的工会势力特别庞大，特别是汽车工人工会是美国工会联盟“劳联-产联”内公认最难对付的工会组织。

    在和四大车企的高管谈判破裂之后，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宣布集体总罢工。如果是以往，遇到劳方如此激烈的罢工，资方大部分会选择妥协。但是美国四大车企可是从底特律没落中爬出来的幸存者，他们太了解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的性格了。

    当年美国车企被日本车企逼死的一半责任就要归在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手上，他们的无休止罢工和抗议让美国汽车工人拿着全球最高的薪酬和最好的福利，却享受着最低的工时。同时为了保障汽车工人能够如此“好吃懒做”地生活下去，汽车工人联合会还禁止美国车企将工厂搬迁到墨西哥或波多黎各这种拥有廉价劳动力的国家，并且还禁止美国车企在美国聘请非工会工人。正因为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的作梗，导致美国汽车企业是雪上加霜。最后不仅导致了整个美国汽车市场对日本车企的沦陷，也导致了曾经繁华一时的底特律走向没落。

    现在历史居然再一次重演，有过教训的四大车企经过内部沟通之后拒绝了汽车工人联合会的提议。四大车企联合发出一份声明书，表示如果汽车工会继续对车企“勒索”的话，那四大车企只有选在前往墨西哥和菲律宾开设总装工厂，然后关闭所有位于美国本土的工厂。

    四大车企“鱼死网破”的表态不仅吓住了汽车工会，连美国政府和四大车企所在的州和地方政府都被吓到了。虽然现在车企的自动化程度非常高，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还是一个劳动密集型企业。汽车企业需要大量的工人，同时对工人的学历没有太高的要求，这就意味着一个车企的破产或关闭就意味着一个工薪家庭或中产家庭会立刻滑入破产便于。一个地方如果破产的家庭太多，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联邦政府和国会都向车企和汽车工会发出邀请，希望他们能够再谈一谈。

    “华夏那边不愿意推迟他们的电动车计划么？”奥利奥现在觉得自己的头又痛了起来。

    他看着自己的商务部长，用探询的口气询问道，“如果失去华夏这个市场，那么美国的汽车工业将再一次步入黑暗。现在车企资方与劳方的对立情绪有多严重，不需要我再废话了吧？如果这些车企被逼得关闭美国工厂，那么我们的失业率可就难看了。而且工薪阶级一向不是我们的支持者，但是他们可以影响的人却很多，我们可能会失去总统大选！”

    “总统阁下，你觉得华夏人会放弃么？”商务部长反问道，“随着可控核聚变发电在华夏的普及，现在华夏的电价已经腰斩一半有余了。再加上他们的新型风电、常温超导输电线路、电力银行等等项目的完工，华夏的电价应该还有进一步下降的空间。而且华夏电动车的技术水平和设计水平已经不逊于我们的燃油汽车，同时还有来自华夏政府的补贴。您觉得华夏的消费者为什么要放弃便宜的电动车而选在昂贵的燃油车呢？”

    “那么我们有没有办法迫使华夏政府在这个方面妥协呢？我们手上有什么可以交易的筹码么？”奥利奥总统将目光投向他的内阁成员以及智囊团成员们，“先生们，给我建议！”

    “或者我们可以从华夏的手机产业找麻烦。”商务部长想了许久，终于给出了一个建议。

    “华夏的手机不仅在他们本国市场很受欢迎，在东南亚、拉丁美洲及非洲等新兴市场也表现卓越。甚至他们的手机企业还在上个月完成了法国知名手机制造商——阿尔卡特的收购，现在欧洲市场的半壁江山也在他们手里了。或许只有北美和日韩市场，他们还讨不到便宜。不过别看华夏手机畅销全国，但是他们的国产化率并不是特别高，尤其是关键芯片的采购还是要看我们美国的企业。目前华夏的四大手机厂商中，国产率化最高的应该手机华荣手机，国产化率超过了一半，可是它的芯片依然需要采购国外。至于大米、琥珀、喔唯这三个牌子的国产化率就更低了，他们比华荣更依赖国际采购。所以，如果我们控制他们的芯片进口……”

    “这是我们的底牌，先不要放出去。你还是和华夏政府进行谈判，如果他们不能解决我们的车企问题，那么我们只能对他们出口到我国的产品加征惩罚性关税。”奥利奥说道。

    美国和华夏也曾经有过蜜月期，那是在苏联对美国处于进攻状态的时候。为了减轻美国在太平洋西岸的压力，所以美国对当时的华夏是尽力扶持，甚至还出口了很多当时敏感技术。不得不说，因为这段蜜月期，华夏在工业和高科技领域有了一次大飞跃。但是随着苏联的解体，虽然华夏和美国的关系是起起伏伏，但是两国都很清楚，彼此只会是竞争对手。至于双方的竞争是仅限于经济等非军事领域呢？还是会激烈到军事领域也被迫加入呢？其实双方都没有底，好在大家现在都很理智，仅仅是将竞争局限在经济、文化、科技等软实力方面。

    对于美国来说，每年华夏从美国攫取的美元是华夏拥有和美国竞争的实力所在，所以这让美国很不舒服。你赚了我的钱然后再欺负我？所以美国时不时地祭出“加征关税”的大棒，也算是某种程度的平衡。但是这次华夏负责关税谈判的人却发现，美国人似乎要的东西不一样呢？而且这次关税谈判似乎是他们故意放出的□□，美国人的真实意图在哪儿？

    第171章 为什么需要妥协

    一架青鸟号改进型空天飞机从玄武基地旁的玄武机场起飞, 这家青鸟改进型是走民用机路线。巡航速度和极限速度下降了许多, 但依然是协和号之后唯一准备服役的民用超音速飞机；同时这也将是飞行高度最高的民用飞机，最高高度可以抵达大气层边缘。除了这两个大卖点之外, 还有一个值得宣传的地方就是这架飞机支持垂直起降和空中悬停。

    正因为这款民用飞机集合了诸多高科技元素, 所以这款飞机注定无法成为全民普及型飞机，而是针对高端人群出售的商务飞机。这款飞机对外的型号为“X100”，将由华夏商业飞机公司负责销售。虽然华夏商业飞机还没有正式接受订单, 但是国内外客户对于“X100”的兴趣还是很大的。想想看, 在大气层边缘以超音速速度飞行，然后在这样的飞机上举办一场空中派对，这无疑是很多钱多得没有地方花的富豪们新的刺激选择。

    不过X100虽然还没有正式接受订单，但是玄武基地已经有好几架用作自己的商务飞机。这次林锦麒搭乘X100前往燕京也是因为元老院的再次召唤, 毕竟美国人在关税谈判上的咄咄逼人已经让华夏内部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寻常。而且国内也有意见认为华夏此时不应同美国撕破脸，可以适当妥协下。

    X100降落在燕京西郊的一个小型机场, 然后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就带着林锦麒快速离开了。在车上，接待人员将一份简报递给林锦麒，同时他张嘴说道：“领导们想了解的是，如果我们减缓在电动车方面的普及速度来换取和美国政府的和解对我们未来是有利还是有弊？同时领导们还想了解的是, 如果这轮谈判失败了，美国政府的下一步举措将有可能是什么, 而我们又将如何应对美国政府的下一波打击。”

    林锦麒一边翻阅着简报, 这是最近今天谈判的分析，以及相关机构搜集的来自美方内部的一些咨询。另一边林锦麒也认真听着接待人员的话，然后大脑开始快速运行, 他在猜测美国人的打算到底是什么。华夏和美国之间的贸易战并不算多稀奇，双方给对方加征惩罚性关税也有好几回，但最后还是选择了互相妥协。

    从国际贸易上说，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就必要顺差也不要逆差，然后又达成了国际分工。但是这在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最早的国际贸易上，工业国家就利用“剪刀差”从非工业国家手里攫取了大量的资源，这种吃相难看的国际贸易体系自然是很难长期维持下去的，而为了确保本国的国际贸易市场，西方发达国家终于决定在国际贸易上稍微讲究点吃相。于是就有了“关贸总协定”和后来的“世界贸易组织”，虽然即便这样还是有很多不公平，但是至少给了欠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一个机会。

    华夏对美国的国际贸易是出于顺差地位，因为华夏低廉的消费品几乎占据了美国绝大部分市场。对于储蓄不多的美国人来说，价廉物美的华夏商品自然是最佳选择。而美国对华夏的国际贸易则是逆差，这在于美国人对华夏比较有吸引力的商品还是高精尖方面。可是美国政府因为要遵守对华夏的“禁售”，所以真正吸引华夏的商品不许卖，而能卖的又没有多少吸引华夏。

    面对本国大量美元被华夏赚走，再加上华夏的廉价劳动力又将美国的工厂吸引走，所以美国和华夏之间的经济矛盾也越来越严重。在美国，可能只有农产品利益集团和消费品利益集团才热爱华夏，因为他们需要华夏的市场并且他们也在这里赚得盆满钵满，而其他的利益集团对于华夏可没有那么喜欢了。且不说那些意识形态方面的冲突，美国各大工会组织和华夏的关系就非常糟糕。为什么美国一到总统选举或国会选举的时候，所有的候选人都将“反对华夏”当作自己的招牌？因为这样才能得到美国工人阶级的支持，同时也得到精英阶层的欢迎。

    当林锦麒抵达元老院的开会场所时，元老们正在召开另外一个会议，所以林锦麒就在隔壁的休息室里静静等待他们的结束。休息室里有无线网络，林锦麒通过虚拟专线网络连接上了自己的人工智能小黑，他让小黑立刻整理一份文件给自己，然后用邮件发给自己。

    交代完小黑之后，林锦麒就开始自己查阅资料起来。等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秘书打扮的人走了进来。他说道：“让林博士久等了，领导们正在隔壁的会议室等着你呢。”

    林锦麒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拎着自己家的SmartPad走进了隔壁的会议室。元老们的会议室并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么奢华，也不像某些影视剧里表现的那么科幻，事实上就好像是一个书房改建的适合大约十几人聚在一起商量事情的房间罢了。

    除了几位元老之外，相关部会的首长和其他一些智囊也在这里。由于会议室的面积本来不算大，所以这么多人挤在这里之后，会议室里显得越发拥挤。不过会议室虽然看上去很复古，但是里面的设备却非常先进。至少排气设备足够强大，因为会议室内的空气流通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呼吸的空气里还带着一丝雨后森林的感觉，看来空气调节系统里还增加了其他设备呢。

    “这位就是林博士，这次让美国政府头痛不已的电力普及推广计划就是他主导的，而且相应的许多设备和技术也是他开发的。”一位元老向其他与会人员介绍了林锦麒。毕竟和那些长期留守燕京的智囊成员来说，林锦麒的相貌还是非常陌生的。“来，林博士，既然是你的计划让美国抓住我们不放，那么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应对美国政府的关税威胁？”

    “我的意见是不予理会。”林锦麒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意见，然后会场内顿时有些细碎的讨论声。林锦麒找到一个秘书，通过他的帮助将自己的SmartPad投放到了会议室的大屏幕上。

    “美国政府提出的交换条件就是四大车企来华夏设厂，借此希望我们放慢电动车的推广速度。听上去，美国政府似乎这次非常讲道理，在撕破脸之前还是决定和我们做一次‘平等交易’。但问题是，这次交易是‘平等’的么？

    首先，来华夏设厂并不是对我们的施舍或援助，而是他们必须做的选择。大家应该知道最近美国汽车行业内部资方和劳方的矛盾吧？很显然，经历过底特律危机之后的美国车企已经不想再继续和汽车工会妥协下去了，他们已经决定‘鱼死网破’了。这是最近三个月美国主要车企的一些动态，大家注意到了没有？他们已经在转移他们的工厂了，虽然墨西哥和菲律宾是他们的首选，但是华夏难道不也是一个可选项？

    其次，美国车企来我国设厂之后，生产出来的车就一定是我们需要的么？国家电网已经全国的基本布局，覆盖面积已经达到90%左右。除非是某些地质条件极端恶劣的地方，我们的充电桩可以满足所有电动车的充电需求。既然可以使用更廉价和更环保的电力，为什么我们还要使用燃油车？

    大家不要忘记了，我国可不是富油国。一旦我们开始增加对石油的需求，那么欧佩克等组织又有了钳制我们经济的手段。我们这才摆脱了外国在能源和原料对我国压榨的日子才多久，大家又想退回去了么？”

    “普及电力是我国重要的能源政策，这个不能变。我们已经有了更便宜和更安全的能源，为什么要以危害国家安全的方式去使用传统能源？”有元老认同林锦麒的观点，并且也得到了其他元老的点头认可。

    “林博士，你觉得美国政府这次到底是佯攻？还是真的？如果是佯攻，那么他们下一步真正要进攻的是我国的哪个方面？你又有如何应对建议？”

    “美国政府不会为了保护他们的传统汽车产业就和我们在经济上全面开车的，因为这会得罪太多的利益集团。即便在汽车产业内部，传统汽车行业已经是夕阳产业，电动车和混合动力车都在挤占传统汽车的市场。

    传统汽车的销量虽然在我国受阻，但是我国现在已经是全球最大和最具潜力的电动车市场。目前我国国产电动车产量不足以满足国内用户的需求，所以美国的电动车就为我们填补了高端市场的需求。因此，即便是美国汽车行业内部也不希望彻底得罪我们，因此美国政府的关税威胁绝对不是为了他们的汽车行业。”林锦麒说道，“我认为美国政府虚晃一枪之后，真正的杀招将是我们的手机行业。

    华夏手机产业联盟与美国人发起的国际手机生厂商俱乐部之间已经有过一战了，此后更是龃龉不断。现在我们的手机已经在华夏、非洲和东南亚市场占据了绝对份额；在欧洲、南亚、中东也占据了领先地位；目前美国人的手机俱乐部大概只能保持美国、日本和韩国三个市场的份额了。甚至我们的手机厂商已经攻入了澳洲、加拿大、拉美等被美国人视为后院的市场。

    手机关系的产业实在是太多了，比如半导体产业，这是全球目前最高精尖的产业，可以说是整个科技产业的火车头；然后就是移动互联网，移动互联网是互联网的下一个形态，因而谁掌握了移动互联网的通讯标准，谁就是下一代互联网的霸主；最后就是操作系统，在互联网和智慧终端如此普及的今天，操作系统的归属权就意味着谁才是真正的世界领袖。既然关系到世界领袖的归属问题，我想美国政府上上下下都不会随便应对的。”

    第172章 幻想要趁早丢弃

    听着林锦麒口中说出“芯片”、“通讯标准”和“操作系统”这三个关键词, 大家的脸色就变得沉重起来。当智能手机出现之后, 手机就普通的通讯器材变成了一种互联网智能终端设备。而且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兴起以及大量智能设备的出现，一台手机所能承担的功能就越来越多了。

    按照一些科学家的设想, 未来的手机将是一种可以区分人类身份特征并承担人类绝大部分工作的随身终端设备。在可以预见的未来, 如果你遗失了你的手机，那么就相当于在这个时代同时遗失了你的钱包、身份证、钥匙和手机。稍微想象一下，你就知道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而如何成为那个时代的强国呢？芯片、通讯标准和操作系统显然就是关键。

    半导体产业的烧钱程度已经不是一个国家能够负担的, 所以半导体算是全球分工最成功的产业之一。但是在半导体的全球分工中, 华夏所处的位置还很低。华夏并非不能生产芯片，只是生产出来的芯片远远落后国际主流的芯片需求，所以华夏芯片企业在全球的知名度并不高。但这不代表华夏的芯片产业是整体落后的，华夏的部分芯片还是具有国际竞争力的, 只是在核心芯片或关键芯片领域，华夏的芯片企业似乎还没有那么强大罢了。

    和落后国际的芯片产业相比, 华夏通讯企业在国际通讯产业里的影响力是越来越大。这其实和华夏通讯企业的设备价廉物美有着极大的联系，所以华夏通讯企业的通讯设备在非洲或其他中小国家是非常畅销的。甚至很多发达国家也会选购，毕竟财政预算有限，价廉物美的产品谁不爱呢？

    而通讯标准制订一般要看两个数据, 一个是相关协会里你的专家数，因为专家多了才能给你背书, 证明你的标准是领先其他国家的；另一个就是你的设备的市场份额, 份额越大自然是话语权越重，否则别人辛辛苦苦制订了一个标准，结果全球通讯设备的最大制造商说我不支持, 那就成了一个笑话。

    而通讯标准这东西一直就是美国和欧洲两大联盟对抗的地方，在1G到2G时代，美国的CDMA标准和欧洲的G.S.M.标准是斗得你死我活，最后在2.5G转3G的档口，美国的CDMA终于将欧洲标准踢了出去。到了4G时代，作为全球最大的电信市场，华夏以电信运营商为切入点，从3G时代开始布局，终于在4G时代拿到了话语权。

    而在即将到来的5G时代，华夏的通讯商可不是索要更大的话语权了，而是要和美国争夺主导权了。如果赢了，那么华夏至少在5G和6G两个世代拥有领先权，甚至在7G时代都还能有一定的优势。但如果输了，那么华夏就必须继续忍受美国在通讯标准的领导者地位。这对华夏的崛起和国家安全是不利的，所以华夏必须要争才行。

    而在软件行业领域，由于这个时代多了地平线互动娱乐集团这个变数，所以华夏在软件方面倒是有了和欧美国家掰一掰腕子的实力。即便是在操作系统这个领域，地平线公司的麒麟移动操作系统已经和安卓、iOS三分天下，而且还有进一步蚕食后面两者市场的趋势；但在桌面操作系统软件领域里，麒麟系统则明显被微软的Windows家族打压，只能和苹果的OS系统以及Linux系统比比高低；好在服务器系统了，麒麟系统的亲兄弟龙系统倒是将Unix等系统打得找不着北了。

    不过整个软件行业除了操作系统和应用软件两个大分块之外，应用软件还可以细分成娱乐软件、专业软件、办公软件、工业软件等等领域。而在这些子领域里，工业软件无疑是最重要的，因为这关系着一个国家工业的发达程度。

    在1980年代，华夏曾经想办法弄来一台当时最先进的数控机床，那几乎是全国人民都将它当宝贝供在那里了。结果仅仅为这台机床对应的工业软件出了问题，结果就难道了当时的华夏人民。后来仅仅是为了解决这个软件问题，国家就花费了大量宝贵的外汇。

    而到了现在，基本上大部分的大型设备制造商或大型工程都有自己的专属工业软件。比如一条汽车生产流水线，其中附带的工业软件可能就是十几套乃至几十套。虽然大型企业可以自行研发专属自己的工业软件，但是随着国际分工的加深和中小企业的需求增加，因此通用型工业软件也开始兴起。由于这类软件针对都是重工业客户，故而利润是非常高的。并且，由于这类软件可以决定一个企业的标准，所以一个大型工业软件商其实是可以影响某个产业的行业标准的。

    而在所有的工业软件里，制造业最看重的某过于所谓的“4C工业软件”了。这4C工业软件就是：CAD（计算机辅助设计）、CAE（计算机辅助工程）、CAPP（计算机辅助工艺过程设计）和CAM（计算机辅助制造）。基本上从四类软件的名字上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4C工业软件是囊括了一个工业产品从设计到制造的全过程。

    对于简单的制造业来说，4C工业软件的价值的确不大。但是如果到数控机床、航空母舰这种级别，4C工业软件的价值那就非常大了。在这四种软件的配合下，制造厂商完全可以在电脑上模拟出一台数控机床或一艘航空母舰的制造。他们可以在计算机上随意修改和测试，而不用真正制造出来。要知道数控机床或航空母舰的成本是多高，没有任何一家厂商能有多余的预算让你去测试。可以说，在开始实际建造前，所有的设计都已经被测试过是可行的了。甚至如何制作，计算机都帮你模拟确定下来了。

    而且工业软件除了这4C之外，后续包括物流等等领域都有相应的工业软件。正因为工业软件如此强大，所以工业软件才是整个应用软件行业里的“王者”。可惜，华夏在这个领域近乎空白。地平线软件开发公司虽然也在开发此类软件，但是相较于操作系统和其他应用软件来说，地平线软件公司的工业软件在全球工业软件商眼中，那还是个弟弟。

    “既然我们已经得出了美国人的真正目的，那么我们是选择妥协来给我们的手机商们再争取一点点时间，还是干脆放弃幻想，直接做好和美国人真枪实弹地打一回？”有人问道。

    “我的看法是，放弃幻想。”

    林锦麒知道后世美国人突袭中兴公司，几乎将中兴公司给弄破产；随后又突袭华为，如果不是华为早有准备，美国人在通讯设备领域的这两次“闪击战”就几乎要将华夏用了几十年才累积下来的一点点优势给彻底抹掉。只是华为的准备还是不够充分，所以即便华为顶住了美国的闪击战，但是付出的代价也不低。

    “既然我们都知道彼此的矛盾在哪里，也知道这个矛盾最终是要解决的，那么我们又何必心存幻想呢？这是一场必然会发生的战争，与其想着牺牲部分利益来绥靖，那还不如做好‘战备’来抵御入侵。”

    元老院的诸位不会因为林锦麒的一番热血讲话就做出最终决定，但是林锦麒觉得自己已经做了自己可以做的一切，所以在宣布散会之后就立即搭乘X100返回了玄武基地。而何教授和汪将军两个人也是彻夜没有休息，等着林锦麒回来汇报情况。林锦麒讲了会议上的事情，也说了自己对于华夏和美国在手机领域“必有一战”的观点。

    “如果说计算机开启了人类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序幕，那么智能手机或许就是第四次。虽然智能手机的广泛应用并不像蒸汽机和电力的广泛应用那样成为第一次和第二次工业革命的象征，可是这也代表了我们在这个领域不能输。因为表面上输了这一点，背后可能就输了一大片，最后就是整体都败了。”何教授对于林锦麒的看法非常认同。“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手上的牌并不好，这场牌局如果贸然开赛的话，我们失败的几率实在是太大了。”

    “其实也没有何老您想得那么糟糕，虽然台面上的牌不够好，但是我们却还是有几张王牌的。”

    林锦麒很清楚，这个位面的华荣和大米除了做手机之外，对于和手机及通讯器材相关的产业链兴趣也很大，因此两家企业都有布局。所以就算美国突然发动闪击战，这个位面的华夏至少还有两支主力军可以抵抗。而剩下的喔唯和琥珀也在某些关键原件上有自己的底牌，所以这两支也算得上是预备役了。

    除此之外，林锦麒还知道在四大国产手机品牌之外的另外一支生力军。这算得上是国产手机品牌的奇葩了，因为人家基本不做国内市场。众所周知，华夏的智能手机其实诞生于中低端手机，只是随着自身的发展而慢慢摆脱了“山寨机”或“低端机”的印象。但是偏偏这家品牌却乐于做中低端手机，因为人家的主要客户是并不富裕的非洲人民。

    这家几乎垄断了非洲三分之二手机市场的创元手机也有自己的采购链，尽管他的采购链的产品质量相对比较一般，但是作为一只关键奇兵还是挺有效的。重要的是，创元的供应商基本都在熟练工人相对较多但薪资比较便宜的地区，如果能帮他升级下技术的话，其实创元的供应链还是很能打的。

    “其实地平线电子除了专注于碳基芯片的开发之外，也在对现有的硅基芯片技术和工艺进行升级。无论是光刻机还是配套的光刻胶等等产品，我们都有在研发。只是我们一直没有拿出来罢了，而且我们本身在被动元件方面也是优势极大，只是我们在采购的时候没有整合国内的供货商罢了。”

    第173章 电能才是未来的

    “我倒是希望你小子准备的那些王牌一张都不要打出去。”汪将军虽然没有详细了解林锦麒的实验室里到底有什么技术, 但是毕竟他管理着整个基地的内部保安部门, 所以林锦麒的一举一动他是非常清楚的。

    林锦麒实验室里的那些宝贝在汪将军看来就仿佛是“核|武器”，而“核|武器”永远是在使用之前最有杀伤力。一旦林锦麒将那些王牌丢出去了, 虽然打赢了这场战争, 但是整个华夏与美国的战略博弈却输了一城。真正的军事高手永远都会给自己留下一张王牌，这张引而不发的王牌才是真正震慑对方的“真·王牌”。而现在面对咄咄逼人的美国人，汪将军也知道林锦麒不打出这些王牌的后果会更严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林锦麒亮了王牌, 我们可能会输了明天；但是如果不亮王牌，那么今天就必然会输了。

    “将军，我晓得您老的意思，您担心这次对决之后就掏出所有王牌, 接下去的对战又该如何面对，对吧？”林锦麒笑着说道, “您放心，我们实验室里的东西不说领先美国人50年，领先20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我们先拿领先10年的东西吓唬吓唬他们，看看美国人有没有藏着掖着一些宝贝。”

    林锦麒其实对美国还是有些忧心的, 作为这个星球上科技水平最高的国家，美国成为唯一的超级大国不是没有道理的。美国那些实验室里的旮旯角落里, 说不定都藏着一些宝贝, 因此林锦麒对美国的科技底蕴还是信服的。也许人家台面上只是三条A，结果逼急了美国人，人家将藏在实验室里的A也掏了出来, 直接来个“A炸”你就没地儿哭了。因此林锦麒必须要诈一诈美国人，将自己手里的“K炸”丢出来吓唬下人，看美国人手里有没有揣着“A炸”。如果有，没关心，林锦麒手里还压着一个“王炸”呢；如果没有，那就对不起了，接下来的出牌时间里，林锦麒非将美国人打得自闭不可。

    “嗯，你心里有数就行。”汪将军也知道林锦麒这人属狐狸的，不说别人算计他了，只要他不主动算计别人就算不错了。

    “对了，我在军机处那边也听到一些风声，说你收了国家电网的钱，所以才如此积极热心地推动电力普及事业。当然，我知道收钱一事对你来说纯粹子虚乌有，因为你的钱已经多到大概看不上钱了，而且你真的需要钱的话，搂钱的方法估计一抓一大把。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这么看重电力的普及？毕竟柴油机、汽油机这些家伙比电动机要便宜许多，当然，我指的是同等马力和同等质量的情况下。”

    电动机的基础设计其实不算复杂，乡镇举办的那种小玩具企业都能做。但是，那种用于工业、运输等行业的电动机就没有那么简单了。电动车之所以受到诟病的原因除了续航能力不够之外，输出功率不行也是个关键原因。毕竟消费者选中汽车就是看中它比自行车、步行有更快的速度和更多的运载量。但如果你发现电动车的速度比自行车快不了多少，甚至稍微多拉一个人就开始罢工，你觉得这电动车还能卖得出去么？因此一台好的车用电动机的设计难度和科技含量并不比柴油机、汽油机低多少，因此售价方面自然要高出一筹。

    不过这只是技术问题，当解决问题之后自然就会迎来电动机的降价。但是电能驱动比化学能驱动有太多的好处了，首先安全性和环保性就不提了，单说电能驱动并不需要助燃剂就足以让化学能从未来的载具中排除掉。氧气是一种非常宝贵的资源，不管是宇宙飞船还是深海潜艇，如果使用化学能驱动的话，那还需要携带差不多的氧气。那么为了携带氧气，飞船和潜艇就必须专门空出空间来储存，因此完全是对有限空间的无谓浪费。

    “其实从眼前利益来讲，核聚变和风能已经满足了我国目前的电力需求，并且在可以预见的一段时间内不会有能源危机的出现。这其实就是一个最大和最关键的原因了，我们实现了能源安全。”林锦麒回答道，“同时电能本身算是比较安全的能源了，例如电动车不用担心像化学能燃烧那样可能引发爆炸，而且更没有化学能燃烧所造成的污染。既然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能离开地球也暂时找不到适合移民的外星球，那么保护地球就是必须要做的一件事了。我不是极端的环保主义分子，但是我还是认同和自然和谐共处的理念。”

    汪将军没有说话，现在军方已经在飞机、舰船和潜艇上开始使用电力驱动，而且实际效果还不错，未来极有可能进行大规模换装。而在武器方面，电磁武器已经让军方尝到了甜头，虽然目前电磁武器的造价还不算便宜，可军方也是勒紧了裤袋开始进行小规模生产了。因此汪将军还是能体会和理解电能的优点，因此对一些泼脏水的说法是嗤之以鼻。

    在经过长达一个多月的谈判之后，华夏方面还是拒绝了美方有关减缓目前华夏国内电动车补贴力度和普及速度，来换取美方在关税方面的妥协。消息传出来之后，民众的评论是有褒有贬。支持的一方认为美国人用关税来挟持华夏并迫使华夏修改国内政策的做法太粗暴；反对的一方则认为国际政治本来就是互相妥协，如今华夏的强硬等于给了美方征收惩罚性关税的借口，不利于华夏的出口并会在日后影响华夏经济的发展。

    说来有趣，随着事情的发酵，支持方的赞同数越来越少，反倒是反对方的赞同数越来越多。其实细细分析下，也很容易理解了。曾经有个传媒学家说过，在网络上，除非事件涉及到读者的自身利益，否则娱乐新闻永远比政治新闻受关注。同样的，切身利益才是决定读者投票的根本动力，无关立场与是非。因为反对方祭出的反对理由是“损害国内经济”，而这一条正好踩中了所有读者的关心点。

    国内经济受损就意味着大家的荷包受损，因而大家就天然地选择赞同“反对方”的观点。觉得在电力推广和电动车普及上妥协一下又怎么了？所谓的能源结构升级和能源战略安全等等名词听上去实在是太遥远，远远不及“损害国内经济”这六个字啊。正由于这种感同身受的人忽然多了起来，让反对方觉得自己似乎站在民意的制高点，于是媒体上的反对意见忽然多了起来。再加上某些别有用心人士的推动，似乎反对电动车的推广成了一种“政治正确”，这种反对潮也的确对某些人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我们在我们自己的国家推广电动车关美国什么事？”就在大家都对华夏的电动车普及政策产生质疑的时候，微博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热门长微博。

    微博的发布者并不是网络红人也不是什么意见领袖，仅仅是一个毕业不到两年的社会新鲜人。他在自己的微博里讲述了自己购买电动车的心路历程，并且将他身边的案例拿了出来。

    “就国内目前的情况来看，燃油车或混合动力车已经到了要退市的边缘。既然已经要告别市场了，为什么我们非要为了美国人民能活得更好来牺牲我们的利益呢？做生意，合则来；不能够‘强买强卖’吧？消费者有自主权，难道上升到国家反而没有了？如果我们这次妥协了，下一次呢？”

    这篇其实措辞不算严厉，而且甚至算不上多么严谨的驳论微博居然得到了很多知名人士的转载，大家纷纷都在询问“下一次呢？”华夏人是一个与人为善的民族，也是全球少数愿意牺牲自己利益来换取双赢的民族。但这不代表华夏人是没有原则和底线的，特别是对于某些历史信誉不大好的国家，很多人都觉得这次妥协只会让美国觉得华夏是软弱可欺的罢了。

    作为一个在近代史上备受欺凌的国家，华夏人的民族荣誉感非常强烈。对于民族荣誉感这种东西，林锦麒一直认为是“双面剑”。如果引导得好，这种荣誉感会化为一种激励，激励华夏民族向前奋斗。但如果陷入极端化，那就会变成民粹主义，这会导致人们失去理智，不愿意用客观的态度去面对自己的敌人和对手。不过在目前看来，这种荣誉感让很多华夏人幡然醒悟，觉得华夏在贸易战中完全没有必要妥协。

    当民众的支持度出现反转的时候，一直被压着的电能支持派们纷纷公布了一些数据和报告显示。在华夏大力发展电能和推广电动车的这几年，华夏的空气污染程度有了根本性的好转。而且配合着这些数据和报告也是来自民众的感受，大家纷纷表示今年的艳阳天格外明媚；而下雨天也格外的清新。有了这些切身的体验之后，大家也开始明白了电能的意义。特别是有人展示出青鸟号空天飞机拔地而起冲向太空的照片的时候配了一段文字，“或许大家忘记了，我们的青鸟其实也是电动的。”这个略带搞笑的配白居然在社交网络上大火起来，因此大家也渐渐转移了美国人在汽车方面对华夏的勒索。

    “华夏政府拒绝了我们的提议，并表示如果要打贸易战的话，他们奉陪到底。”商务部长在给奥利奥总统做简报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因为这次谈判的失败让蓝驴党的民意支持率下降了不少，而身为红象党总统候选人的金发普则在各种场合抨击现任政府。他表示如果他当选总统之后，一定会让华夏人付出代价，他会让美国更伟大！

    第174章 真正的人工智能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这位就应该是美国下位总统了。”林锦麒看着美国那边的新闻, 摸着下巴说道。

    虽然这个位面已经和林锦麒重生前的位面有了很大的区别，但是历史的惯性还是存在的。蓝驴党推出了纽扣夫人作为下届总统候选人, 而红象党则是破天荒地将金毛普选为了候选人。很多媒体, 包括蓝驴党内部都认为纽扣夫人赢定了，但是林锦麒却知道真正的赢家是金毛普。

    纽扣夫人的失败并非大意失荆州，而是她自始自终都估错了情势。根据小黑掌握的数据分析, 美国自二战后, 大约每隔20年就会出现一位“非典型美国总统”。这位“非典型美国”或者是出身平民家庭，或者是非政客身份，或者是非常年轻。例如：肯尼迪总统就是以年轻的花|花公子形象成为美国总统；里根总统则是以好莱坞演员身份成为美国总统；克林顿总统则几乎是肯尼迪二代形象成为总统。

    按照小黑的分析，这其实和美国选民的年龄有关。20年其实就相当于一个世代, 让新世代开始拥有话语权和主要投票权。而他们为了对抗旧世代就会选一个不那么“旧世代标准”的总统出来，于是就有了这些“非典型总统”。不过随着这些新世代对美国政治的失望, 接下来的总统选举又会恢复正常，直到下个新世代成长起来并掌握话语权。

    其实就蓝驴党和红象党的属性来说，红象党是更加保守的，而金发普能从这么一个保守团体里脱颖而出, 可想新世代对于旧派政治家们有多不喜欢了。可偏偏旧派的政治家们还按照他们的“政治正确”打造出了一个纽扣夫人，将“女权”、“同志平权”等等光环加在她身上。

    林锦麒不反对平权运动, 甚至他是支持的。但是对于美国的工薪阶级和中产阶级来说, 平权主义并不是他们首要支持的，他们首要的需求是吃饱饭。纽扣夫人的经济政策基本是传承自奥利奥，而奥利奥的经济政策其实在他的执政后期已经破产。

    在广大工薪阶层和中产阶级的眼中, 奥利奥就是大资本家和富裕阶级的代言人；而尴尬的是，富裕阶级和大资本家又将奥利奥视为“社会民主派”，于是纽扣夫人就只能在演艺界和知识分子这里得到支持了。可偏偏演艺圈和知识分子掌握了极大的话语权，于是纽扣夫人就错以为自己胜选定了。

    等到金发普大翻盘的时候，纽扣夫人还以为是选票投错了呢。其实当一个国家的经济出现衰退的时候，这个国家必然会选择一个强势和“民粹”的总统出来。希特勒当年是怎么上台的？人家也是德国人民一票一票选出来的；甚至在二战的前期和中期，德国人民都坚信他们的战争是正义的，他们的元首是代表民主和自由的。

    所以林锦麒不会傻到和美国的主流民意去对抗，除非林锦麒能找到金发普的叛国证据，否则金发普的胜选几乎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不过随着金发普的上台，华夏和美国的关系寒冬期才算真正到来呢。

    虽然林锦麒不打算暗算金发普，但是金发普最近在美国媒体上的发言也越来越极端。当然，华夏只是他的靶子之一，他的主要靶子还是“经济全球化”。作为“经济全球化”最早兴起的地区，美国及其他主要工业国家早就吃饱了相关红利，而现在却不得不承担各种义务了。因此这些国家内部早就有退出的打算，只是碍于一些政治方面的目的而不得不硬扛着。

    但是金发普的这些说法很快得到了美国工薪阶层和低收入族群的支持，因为在他们看来，正是经济全球化导致华夏和东南亚地区的廉价劳工抢走了他们的生意。看着这些高中没毕业，中学忙着嗑|药、滥|交的低收入群体对着媒体的镜头哭诉华夏和东南亚国家的“残忍”时，林锦麒很想说，有本事你就别买啊！拿出你身上的美金支持美国货啊！哦对了，你们没有钱，你们身上只有救济券。而美国慈善组织为了确保救济券有更大的购买力，所以救济券能买的大部分商品都产自华夏。

    说句不好听的，这群哭着喊着华夏害了他们的人一旦碰上美国海关给华夏商品加税的话，美国死的第一批人就是他们。果然，不读书在哪个国家都只能当炮灰。

    不过就在美国总统大选占据着美国乃至全球主要媒体的重要报道时段的同时，华夏人工智能完成了与华夏、日本、韩国三国围棋大手们的“十番棋”挑战，战绩自然是全胜。围棋在全球是一门非常小众的运动赛事，但是在人工智能圈内，围棋却是一个非常热门的项目。按照很多研究者的说法，当电脑可以在围棋领域战胜人类的时候，这个时候才能算是人工智能的元年。而现在，华夏的人工智能“女娲”完成了挑战，成为全球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

    当然，“人工智能”一天没有通过“图灵测试”就一天不能算是“人工智慧”。华夏在人工智能领域的突破自然要归在华夏在信息技术领域的成就，算下来，华夏已经在信息和能源两大领域有了突破，而即便是材料技术领域，华夏也在石墨烯方面突飞猛进。算一算，21世纪的三大支柱技术方面，华夏都做出了让人惊艳的成绩，反倒是美国有些落后了。

    “天宫基地第一期工程已经完成。作为青鸟号的升级版，孔雀号和大鹏号的定型工作业已完成。广寒宫计划目前进展顺利，嫦娥系列舱、吴刚系列舱和月桂系列舱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细节调整；月兔号月面运载工具完成原型机设计。”

    玄武基地的年度总结会议正在玄武的一号会议室里召开，同时会议信号也同步通过信鸽一号通讯卫星传送到元老院。千里眼、顺风耳和信鸽三大系列卫星构成了目前华夏的军用或特殊用卫星系统，而基于这套卫星系统上的C3I系统已经与机甲特种部队进行同步。

    军方除了继续在研究单兵装甲和单兵机甲之外，也在研究相对廉价的单兵辅助机械骨骼。机械骨骼技术源自林锦麒的医用外骨骼技术，这种技术除可以帮助肢体残疾者获得更便利的生活之外，重要的是加载士兵身上之后，可以提高单兵的负载、运动速度等体能数据。

    而孔雀号和大鹏号则是更加让人咋舌的设计，孔雀号是大型载人行星际航天飞船，可以保证大约50人到70人在船内的生活。虽然设计上可以进行冥王星的往返飞行，但是鉴于目前推动速度还是个问题，所以暂时主要用于火星往返。大鹏号的设计容积比孔雀号略大，但是大鹏号主要是货运飞船，因此上面的载人限额在10人。

    由于两种飞船的自身重量超出了目前所有航天器的想象，再加上反重力引擎还没有设计出来的可能，所以这两种飞船未来将通过电磁加速器进行推动。简单来说，就是利用一个类似电磁|炮的的工具将它们打上天去。

    至于广寒宫基地则是由嫦娥、吴刚和月桂三种类型的基地舱与连接舱组成，嫦娥系列舱主要是用于科学研究和日常工作；吴刚系列舱则是工厂基地，用于在开采和提炼月球矿藏；月桂系列舱则是生活和农业种植舱，未来这里会对普通公民开放。

    至于现在的天宫基地已经有了初步的模样，一个粗又长的柱状体在太空漂浮着。剩下的工作就是将十二个各具作用的功能舱发射上去并连接组装即可。虽然目前只完成了一期工程，但是很多太空实验已经可以开始了，因此现在天宫一期上大约常驻了5名宇航员。对于哪吒这个辅助机器人，太空人们都给了好评，认为足够聪明又能帮忙处理很多日常琐碎工作。

    “玄武基地在过去5年的表现是杰出的，给我国不仅带来了国际声誉，更在各个方面促进了国家的发展。”元老院那边对于玄武基地的功劳还是肯定的。

    不说玄武基地在能源、太空、材料等领域带给华夏的荣誉，单单现在华夏是电能的全国普及和电价的廉价化，就无疑造福了多少老百姓。而这些技术同时也在军事方面促进了华夏的安全。新型的电力潜艇和电力军舰，让华夏海军不仅可以突破第一岛链，更是具备穿越第二岛链而成为真正“深蓝海军”。

    南海那边的纷争少了许多，大部分岛屿都已经归还了回来，少部分岛屿因为暂时没有太大的经济价值也不构成军事战略目的，国家就选择了临时搁置的方案。现在南海乃至印度洋诸国对华夏客客气气的原因当然是华夏的第一艘核聚变航|空|母|舰已经下海，而配套的舰队战斗群都有最先进的电磁武器。

    以前华夏航|母出去一趟，美国人总会安排第五舰队或第七舰队贴身跟踪，但这次却没有了。除了现在航母战斗力已经不是美国人可以随便小觑之外，位于深海底下的核聚变潜艇也带给了美国海军巨大的阴影。美国海军部已经数次警告美军和国防部，以美国海军目前的科技水平，他们完全无法监控来自华夏的潜艇部队。也就是，这支藏匿于深海的狼群，随时都可以给美国海军致命一击。

    而最让美国海军头痛的是，华夏人居然将重型战列舰这个老古董拿出来了。可是当美国人看了华夏重型战列舰“共工号”所参与的军事演习之后，顿时不敢说重型战列舰已经被淘汰了。华夏的共工号抛弃了重型战列舰巡航速度慢，变向不够灵活的缺点；同时加强了重型战列舰装甲厚、炮火猛的优点。

    有美国军事分析人士指出，如果华夏拥有大约10艘这样的重型战列舰，那么太平洋将成为华夏的太平洋。对于鹰酱的哀叹，兔子安慰道，我们是爱好和平的，希望所有爱好和平的太平洋沿岸诸国一起开发太平洋。如果你不爱好和平，那兔子会好好教育你到爱好和平。

    第175章 棱镜计划的泄密

    随着年度总结会议的结束, 玄武基地也进入到年假时段。或许有人会奇怪, 这种国家重点项目也有假期的么？事实上，大部分的国家项目也是有假期的。当然, 某些时候因为前期工期延误而导致整体进度落后的时候, 这些项目会牺牲假期来进行抢工期。但是，这种情况并不是多，而且玄武基地已经进入正常运营期, 所以大部分人的工作时间和普通上班族差不多, 只是他们的保密层级比较高而已。

    对于玄武基地这种工作人员非常庞大的项目来说，统一休假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人事部门会安排大家轮流休假。随着大家陆续开始轮休，基地的效率会开始一定程度的下降, 而林锦麒等管理层的压力和工作饱和度也会下降一部分。这让紧张了一年的林锦麒等人倒是有种舒口气的感觉，甚至下班了还有时间找刘星打一盘游戏。

    林锦麒的这款游戏是基于VR技术开发的, 是一款军事战争游戏。原本是打算给军队平时演练使用的，但是奈何VR技术还不是特别成熟，无论是清晰度还是便携度都备受诟病，所以目前开放给军队演练的还是那种类似大型街机版的射击游戏。不过基地里倒是保留了一台原型机, 实验室将VR眼镜的清晰度和轻便度都提高了，但是报价太昂贵, 故而暂时只能当做测试机用了。不过这台测试机是基地的一大宝贝, 得到了广大技术宅男的喜爱，因此弄得实验室不得不给这台测试机加个限制，每人每个月都有限玩时间, 免得机器超负荷运作。

    “听说，龙媛打算过完年就来基地报道了？”打完一局之后，刘星将林锦麒的保温杯递给他。不过看到保温杯里的枸杞之后，刘星忍不住吐槽道，“你现在就开始喝枸杞泡水了啊？”

    “养生啊。”林锦麒无所谓地说道，“我不像你，你反正打算下半辈子都献给基地，我还是打算要个儿子的。男人啊，到了30岁就要知道如何爱护自己了，否则很容易老的。”

    “呵呵。”刘星非常鄙夷地看了林锦麒一眼。

    作为一个军人，刘星的生活是相当规律有节制的，所以每次在澡堂的时候，刘星还是能用自己的八块腹肌嘲笑林锦麒的一块腹肌。

    “不过你将龙媛尽早接过来也好，我听说最近发生了好几起泄密事件。泄密的原因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出来，虽然泄密的秘密等级不是很高，但是多了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组织上都在询问我，是否要考虑将我的母亲接过来。我想了想，我的身份基本没有曝光，而且我母亲他们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职业是什么，所以就婉拒了。倒是你，整个基地里相关讯息公开程度最高的就是你。你是不是要考虑你父母他们？现在玄武县的生活条件已经好了很多，和一般的二线城市差不了太多了。而且放在玄武县，也便于你就近照顾和尽孝啊。”

    林锦麒知道刘星妈妈和继父有了另一个儿子，而且那个儿子现在也应该大学毕业了，所以刘星这个念大学就入伍的儿子反倒是没有那么在意了。刘星除了每月固定寄生活费回去之外，似乎也极少回家了。前世，林锦麒就记得刘星在结婚前回来过一次，通知他父母有关他的婚讯。而在此之后，刘星就带着他三岁的儿子回来过一次，然后似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刘星的生母和继父对刘星不错，但也仅限于让他吃饱穿暖和可以上学，但是情感方面的照顾，刘星似乎和他的外祖母关系更密切。也差不多是他的外祖母过世之后，有关刘星的消息就越来越少了。正因为了解刘星背后的这些事情，所以林锦麒对刘星倒是多了一份疼惜。

    “我父母怕是很难过来，至少这几年很难。”林锦麒想了想，回答道，“我外公外婆的身体不是特别好，每年固定需要前往医院做定期体检和身体疗养；至于我爷爷奶奶那边就更麻烦了，我爷爷以前积累的那些伤病现在都发出来了，基本上需要长期疗养了；我奶奶被查出肺癌，虽然是早期，但是我奶奶现在的身体情况也只能采取保守疗法。当年搞的癌细胞基因标靶疗法没想到现在对我奶奶倒是有用，医生估计有相当高的几率可以治愈。但是即便我奶奶最后治愈了，但身体估计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所以我爸妈肯定是没有办法离开的。”

    刘星点点头，他也明白林锦麒这个情况只能等到老一辈都寿终正寝之后，父母辈才有可能跟着过来。“我这边还要去处理泄密事件，就不和你玩了。”刘星拉伸了下自己的肌肉，感叹道，“出来放松下也好，我都快被那一堆的事情给烦死了，有空再见！”

    刘星走了之后，林锦麒也回到了自己办公室。他打开自己的电脑，将小黑召唤了出来。“最近的泄密事情，你这边有没有消息？还有，对玄武基地有没有构成威胁？”

    “这次泄密事件应该是美国政府主导的，他们在谷歌、脸书等知名网站的服务器上加载了专门的‘后门’和‘木马’。特别是谷歌旗下的Gmail，那更是监控重点。Gmail算是民用领域里安全级别最高的邮箱了，所以也是全球最大的电子邮件服务商，因此被美国政府盯上也没什么奇怪的。

    除了常规互联网之外，美国政府也利用他们的‘木马’在移动互联网领域对智能手机实施监控。除了华夏这样的竞争对手和北棒这样的敌对国家之外，美国政府的这个监控计划连美国盟友以及美国本国公民都列入在监控范围内。”小黑非常认真地回答道，“由于这个监控几乎是漫天撒网的，所以我国也有人掉入监控范围内也不稀奇。

    不过玄武基地还是很安全的，因为玄武基地内所有通讯设备基本都是国产，并且我们的核心网络是不与互联网有任何物理接触的。即便拥有互联网权限的这部分网络，我们的防火墙也是足够安全的。不过根据我的监控，我们附近应该有人已经落入美国人的监控陷阱了，只是他们和我们的联系不深，所以美国人想通过他们获得玄武基地情报的可能性不大。”

    “可能性不大，并不代表没有。”林锦麒说道。

    如果林锦麒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个监控计划就是美国史上最大的监控计划——棱镜计划。棱镜计划当时爆出来的时候，在国际上引发了极大的抗议潮。美国的盟友们纷纷惊诧莫名，他们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也名列美国的监控名单。而美国公民更是惊恐，因为按照美国的法律，美国政府是无权监控本国公民的；即便《爱国者法案》撕开了一道裂缝，但是相关监控也是必须由法庭批准才行。但这次的无差别大规模监控显然没有得到美国法庭的授权，而且这也将奥利奥和蓝驴党的“民权保护者”形象给彻底撕破了，同时也逼得纽扣夫人不得不和奥利奥做切割。

    不过在这个位面，棱镜计划还没有被泄露出来。虽然林锦麒有很多方法可以通过匿名渠道将“棱镜计划”透露给全球知名媒体，但是这种匿名举报的可信度会被质疑，所以林锦麒决定找到“爱德华·斯诺登”，看能不能说服这个人出面将“棱镜计划”泄露出去。

    “小黑，帮我在美国检索一个人。他现在应该是CIA的外包人员，正好从事这监控计划的系统管理员。他应该是叫爱德华·约瑟夫·斯诺登，是一个佛教徒，年纪大约在33岁左右吧。”

    “明白。”小黑简单地回答了之后就开始在美国的网络上寻找起这个人来了。

    在等待小黑的结果同时，华夏航天局方面联系到了林锦麒，表示美国、俄国、欧盟及日本等国希望华夏方面能够开放天宫基地，让这些国家共同参与到太空的开发和利用中来。对于这些国家的请求，华夏航天局自然是非常爽的。当年我们找你们，希望能参与“国际空间站”，结果被美国强势拒绝，甚至俄国为了利益也背后出卖了华夏。现在你们的国际空间站因为你们自己的误操作被太空垃圾给毁了，然后就知道找我们了么？你们不是说我们的航天技术落后么？既然如此，那你还来我这里干嘛？华夏航天局知道整个基地的最终决定权不再自己这里，所以第一时间联系到了林锦麒，想询问下林锦麒的意见。

    “拖着他们，别同意也别直接拒绝。”林锦麒答复道，“就说内部需要沟通。”

    林锦麒不信美国和俄国没有后备计划，虽然从后世的情报显示似乎真的没有，但是这两个国家手上没点压箱底东西就真的别怪林锦麒不相信了。不逼得这两个国家妥协，林锦麒是不会同意合作的。尤其是美国人，不仅启动了“阿瑞斯计划”，准备登陆火星；还同步启动了“阿尔忒弥斯计划”，准备重返月球并修建月球基地。那么，顺带再做个空间站怎么了？NASA又不是蠢货，无论是阿瑞斯计划还是阿尔忒弥斯计划，都需要一个空间站作为中转站。现在装得这么可怜，不就是想登上天宫基地，看看华夏的航天技术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么？

    对于华夏航天局那不冷不淡地态度，美国和俄国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美国这边正如林锦麒所猜想的那样，他们的确有Pn B，只不过现在想占华夏便宜而已。所以对于华夏的冷淡，NASA内部还是有点不满的。但是俄国却真的被美国人坑惨了，所谓的Pn B早就自我废除了。

    看到美国和华夏都在航天领域突飞猛进，俄国真的不能在一边熟视无睹。想到这里，弗拉基米尔忽然问道：“看看华夏人对我们的军|火库里什么东西有兴趣吧？”

    第176章 斯诺登准备出逃

    作为全球最早普及互联网和“无纸办公”的国家, 只要你拥有足够高的网络权限, 那么在美国要找到一个人是非常简单容易的事情。何况林锦麒还帮小黑提供了诸多的筛选条件，所以在林锦麒和华夏航天局的通话结束之后, 小黑就将斯诺登的资料展示给林锦麒看了。

    仅仅从照片上来看, 斯诺登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宅男，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林锦麒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有勇气面对整个美国情报机构，以公开的身份泄露棱镜计划。不过从小黑给出的性格分析来看, 斯诺登本质上还是一个很单纯的人。纯技术身份出身, 同时又信仰相对平和的佛教，因此斯诺登带着那么一丝天真的理想主义也不奇怪了。

    对于这样的人，林锦麒还是有些钦佩的，毕竟随着全球对经济的越来越注重, 理想主义作为一种“不切实际”的主义已经被绝大部分的人所摒弃了。现在能看到一个理想主义者还知道他将来愿意为自己的理想而行动并不惧牺牲，林锦麒倒是有些感动了。

    根据小黑搜集的斯诺登最近的一些电话留言内容和他在自己网络空间中的贴文, 小黑估计斯诺登对于自己从事的工作越来越感到厌恶，只是他现在还缺乏勇气，需要有人在他背后推他一把。

    按照前世的发展历程，斯诺登假借旅行来到HK, 然后在HK向英国媒体透露了有关棱镜计划的全部内容；同时为了安全起见，斯诺登还将这些内容给了维基解密。事件爆发之后, HK顶住压力没有将斯诺登送回美国。最后斯诺登被俄罗斯接走并给予政治庇护, 直至林锦麒重生前，他依旧生活在俄罗斯一个高度保密的地方。

    按照斯诺登的出逃路线来看，北极熊显然是幕后的最大BOSS, 但是兔子和约翰牛也不是那么“无辜”。北极熊和兔子出手的理由是显而易见，毕竟鹰酱从来没有将这两个当朋友，那么时不时给对手下绊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不过约翰牛这个搅屎棍的出手倒是有些出乎大家所料，不过联想到它一直信奉的“光荣孤立”政策也能猜出大概了。毕竟约翰牛一方面要和欧洲大陆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同时另一方面也需要和美国保持欲说还休的距离，因此借着斯诺登向欧洲表明自己和美国并没有亲密到穿同一条裤子也是应有之义。

    “主人，我发现斯诺登一直通过暗网与一些极端自由主义份子有联系。其中有个ID一直鼓励斯诺登公开美国的这些秘密，而这个ID似乎和英国军情六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需要我进一步追查么？”小黑在电脑上向林锦麒汇报道。

    英国军情六处是英国秘密情报局的俗称，其性质相当于美国的中央情报局。原本林锦麒还以为斯诺登的出逃的主要鼓动着是北极熊，没想到最后居然是约翰牛。约翰牛在前世的确拿到了斯诺登的全部情报，但是最后却迫于鹰酱的压力没有给斯诺登政治庇护。而北极熊最后给了斯诺登政治庇护，想必是斯诺登后来又拿出了一些让俄罗斯感兴趣的情报。

    虽然林锦麒有点瞧不上约翰牛的“怯弱”，但是他却不打算破坏约翰牛的这次行动。没办法，谁让整个英语新闻圈里，除了鹰酱之外，就只有约翰牛还有一战之力呢。毕竟舰队街（代指英国新闻界）那帮家伙是连唐宁街（代指英国政界）的面子都不给的，他们只要新闻有爆点，哪怕先逼死了戴安娜王妃再为她哭泣也可以。

    “小黑，将斯诺登和军情六处ID的聊天记录筛选一下，将有关‘棱镜计划’的内容提炼出来，然后再将斯诺登可能会去HK与军情六处碰面的消息也放在里面发给我们国家和俄罗斯的安全部门。我觉得，斯诺登的这次HK之旅会很热闹呢。”林锦麒吩咐道。

    此时正在美国弗吉尼亚州麦克莱恩的博斯艾伦咨询公司上班的爱德华·斯诺登没有料到，自己在深网的聊天已经被全球几个著名的情报机构盯上了，而那个一直在网络上安慰自己和鼓励自己的好友居然还是英国的情报人员。

    作为CIA的外包工作人员，斯诺登也参加过CIA和NSA组织的“反间谍培训”，但是这个和自己“气味相投”的朋友是自己在参加工作前就认识的。而且斯诺登所混迹的这个社区是个所谓的“深网社区”，这里虽然没有暗网那里传说的神秘，但也绝对不是如一般的网络公开社区那样可以随便加入。“深网”是一个相对于搜索引擎的概念，一般多服务于那种小众社区。

    有些小众爱好者不愿意自己的交流社区被人发现或窥视，因此会采用一些技术屏蔽搜索引擎的抓取；同时这种社区的登陆口和网址一般也不会公开，基本上是某个社区成员认可了你之后，才会通过邀请形式请你加入。所以，相对于暗网来说，深网不过就是网络上的私人会|所罢了。

    斯诺登在这个社区已经呆了快十年，所以对这个社区的人还是非常信任的。因此斯诺登并没有觉得这个和自己聊得来的ID对自己有什么企图，而他今天也是一如既往地和自己的网友抱怨自己的工作。

    “你有没有想过将你现在所知道的一切都曝光出来？”网友忽然问道，“如果你想的话。”

    “我想有什么用？自从颁布了《爱国者法案》之后，《纽约时报》都堕落了，和政府蛇鼠一窝！”斯诺登抱怨道，“就算我现在将所有情报都放到他们报社门口，他们也不敢登的。”

    “如果不是美国国内的媒体呢？”网友循循善诱道，“欧洲也有很多国际知名媒体的。特别是英国，不仅在欧洲影响力颇大，而且在国际上的公信力也不差。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安排《镜报》的一个记者和你见面。你可以相信他，他是我哥哥，他的报道素来都是自由主义倾向。我可以将他过去的报道都发给你看看，你自己决定。”

    看到网友发来的报道链接，斯诺登有种被信任的感觉。之所以他没有在那些热闹的社交网络上聊天，而是选择这种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的深网论坛就是因为这里是彻底匿名的。而且来这里的网友都很自觉，不主动曝光自己的隐私，也绝对不过问每个ID背后的故事。

    但就是这样谨慎保守自己隐私的世界里，一个网友主动坦白自己的公开身份，可想这个人对自己是多么信任了。可惜斯诺登没有想到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对方对自己有所求呢。理想主义者看完网友哥哥的报道之后，也坦白了自己的身份，表示愿意和对方见一面并提供资料。

    “主人，斯诺登已经决定前往HK了。”小黑的提醒出现在林锦麒的智能手表上。

    看完小黑发来的邮件之后，林锦麒微笑着自言自语道：“好戏终于开始了！”

    古人曾经曰过，臣不密则失其身，君不密则失其国。很多时候，一件事情的失败往往都是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出了纰漏。NSA（美国国家安全局）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们构建了快十年的“棱镜计划”居然一夕之间就曝光了。而且并不是自己单位有什么高级官员叛变，仅仅是自己的合作单位CIA的外包公司的一个小小的网络管理员外逃到了HK之后，向英国的《镜报》和美国的《华盛顿邮报》提供了大量有关棱镜计划的情报，并且这些情报的未删节版也在几乎同步的时间出现在维基解密上。

    一时间，美国成为全球所有国家的众矢之的，美国□□每分钟都能接到无数国家或国际组织打来的抗议电话。奥利奥的民调数据也是肉眼可见的直线下跌，而纽扣夫人不得不与同党的奥利奥做切割并出面抨击奥利奥。

    “这件事背后到底是谁做的？”奥利奥在白宫椭圆办公室里恼火地问道。

    严格来说，奥利奥总统算是美国历任总统中比较平庸的一个。但是任何一个坐上总统宝座的人还是想流芳百世，所以奥利奥一直在营造自己“民权先锋”和“平民代表”的形象。但实际上奥利奥这个人真的是嘴炮之王，别看金发普也是嘴炮王，但是金发普至少还会去做几件事。可奥利奥呢？承诺从中东和阿富汗撤军，结果一直到金发普觉得军费开支太大才撤军；承诺要推动同婚，结果到最后还是同志自己通过上诉到最高法院而通过相关判例来获得婚姻权。

    唯一算是奥利奥留下的政治遗产就只有所谓的“奥利奥医保政策”，但这个医保政策的效果如何呢？富裕阶级压根不关心，连参与的兴趣都没有；中产阶级则发现自己缴纳的医保费用高了，但是享受的医疗服务却少了，因为他们的钱被“劫富济贫”去救助贫困阶级了；而贫困阶级呢？从中产阶级那里“敲诈”来的钱还不够他们看一场感冒的。于是等到红象党开始掌握参众两院多数席位之后，就开始慢慢清算“奥利奥医保政策”，弄得奥利奥下台之后非常郁闷。

    “应该是英国人推动的，但最后被俄国人占了便宜去了。”CIA局长汇报道。

    “俄国人能同意将那个家伙交给我们么？我们可以付出一些代价。”奥利奥提议道。

    “难度太大！”国务卿表示不打可能，“俄国人不可能拿了好处就转手卖了斯诺登，这会让俄国人在情报市场上变得毫无信誉可言。而且斯诺登也不傻，据说他手里开扣着一些底牌和俄国交易。所以除非我们能开出让俄国人心动的代价，否则俄国人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我明白了。”奥利奥知道除非自己同意北约从东欧地区撤兵，否则俄罗斯是不会同意这笔交易的。“你们尽量追踪那个人的下落，找个机会让他永远地闭嘴吧！”

    第177章 登月计划的开始

    在得到俄国政府的庇护之后, 斯诺登透过俄罗斯的媒体又放出了一批有关棱镜计划的情报。如果说以前大家只知道棱镜计划是对敌对国家或有竞争关系的国家进行监控的话, 新出现的情报却显示棱镜计划同时还对美国的盟友乃至美国公民进行了监控。

    这个情报被俄国媒体报道出来，全球一片喧哗, 特别是德国人第一个炸了。虽然日本和韩国也不爽, 但是日本和韩国是美国在亚太地区的看门狗，还算不上“友”这个级别，所以他们默契地没有抱怨什么。但是德国人不干了, 欧洲的主要国家基本上就是德国、法国和英国。英国是搅屎棍, 所以欧盟诸国对它并不是特别感冒；但是剩下的德国和法国就算得上是欧洲盟主级别的国家了。

    法国一向和美国不对付，甚至算是欧洲最“反美”的国家；但德国可不一样啊，德国算得上是美国最亲密的盟友了。德国人甚至觉得自己和美国的亲密程度就算超不过以色列，但是也应该差不多吧？结果现在倒好, 德国总理的电话都在美国人的监控当中，你到底有没有拿我们当朋友？而至于棱镜计划对美国公民的监控更是将一干民权组织给炸了出来, 连续好几天，美国联邦法院和州法院都收到了无数针对棱镜计划及其实施机构的起诉书。

    就在美国政府被自己的棱镜计划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华夏通讯社忽然公布了一条消息，华夏的载人探月工程将于近日正式启动, 华夏第一次载人登月将在今晚稍晚从文昌发射场发射。对于华夏通讯社忽然爆出来的这条消息，华夏人纷纷一脸吃惊的表情, 表示为啥这么大的事情到今天才知道？不过联想到华夏的办事风格, 众人又纷纷淡定吃瓜。

    这次执行登月任务的飞船是大鹏号，除了安排登月之外，同时还将放下广寒宫的核心舱, 也就是“嫦娥一号舱”。同时由于广寒宫月球基地位于月球背面，所以为了确保广寒宫基地与地面的实时通讯，大鹏号还携带了一颗中继通讯卫星——“常羲”。常羲是华夏古代传说中的月神，所以用来命名这颗通讯卫星也是符合其名字含义的。而为什么将大鹏号的起飞地点选在文昌发射场，这则是因为文昌发射场是华夏四大宇航中心中最接近赤道的。

    由于地球的自转因素，越靠近地球赤道的发射场越容易获得更快的初速度。本来大鹏号的发射就要配合电磁助飞器了，如果不利用下地球的自转速度，那么一次的发射费用还是挺昂贵的。当然，这个昂贵程度是和青鸟号相比较的，毕竟大鹏号的登月成本只有阿波罗号登月成本的三分之一不到的样子。文昌发射场未来将成为大鹏号和孔雀号的主力发射场，而酒泉和西昌则是以发射青鸟号为主。青鸟号未来的目标就是起辅助作用，同时负责可能的应急救援任务。

    因为这是华夏第一次载人登月发射任务，所以国家电视台、国家公共广播电台和华夏国际广播电台三大国家级媒体都悉数到场，至于华夏通讯社、《华夏日报》等平面媒体此时正在文昌发射场的媒体中心等待着相关消息。作为唯一获准拍摄的国家电视台，早在发射前半个月就进驻发射场了，只是基于保密原因而不得不保持沉默。但也是因为早早进场，所以在直播的时候就有许多第一手资料。文昌发射场是华夏四大宇航中心中最年轻的一个，因此国人对它的熟悉程度并不高。

    在国家电视台的报道专题里，国人第一次知道文昌发射场是位于琼岛省南部略微偏东的一个沿海县——文昌县内。不过由于发射场的特殊原因，发射场距离文昌县城还是很远的，而且整个发射场周遭都是无人区。由于发射场处于一片热带雨林地区，国家电视台的记者特别强调了发射场的环保工作也是非常到位的，并没有破坏这篇雨林的瑰丽。发射场大约三分之一的面积是在琼岛上，而剩下的三分之二面积则是通过填海将附近的几个小海岛囊括了进来。而这次为了大鹏号和孔雀号的进驻和未来发射，文昌发射场又扩大了大约四分之一的面积。虽然文昌发射场临海，但是这里却极少收到台风的正面冲击。

    “大家现在看到的就是这次为大鹏号运输型空天飞机而专门设计的发射场。”国家电视台的记者站在发射场前侃侃而谈。

    不过这些内容都是事先录制好的，由于国家电视台都是采用4K的高清摄像机，为了不让关键部位泄密，所以拍摄的画面都被文昌发射场的内部保卫部门检查过，该删减的删减，该模糊的模糊；还有几个部位特意被林锦麒吩咐用假画面取代，如果能带歪一下美国人的科技树也是不错的嘛。

    “或许大家会觉得这个设计有些滑稽，因为记者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一个巨大的蜗牛雕塑，还很好奇为什么在发射场里要树立一个蜗牛雕像。”

    前来报导的记者是国家电视台的王牌记者之一，不仅容貌姣好，同时报导的节奏也控制得非常妙。要知道，这种科技类的报道往往会因为“曲高和寡”而被观众排斥，但是这个记者却非常巧妙地将发射器说成是蜗牛雕像，进而引发观众产生为什么发射场要有这个雕像的好奇心。

    “经过专家的解释之后，我才知道这是专门为大鹏号以及孔雀号特别设计的发射器。后面这个蜗牛壳的部分是电磁动能产生器，它能产生多大的动能呢？专家给我打了个比方，说一个质量和我差不多的金属物体可以被它产生的动能给直接送到地球同步轨道上去。但是，即便这么强大的推动力，对于大鹏号来说还是有点小。只有配合了大鹏号自身的动力和地球自转的动能，三股力量结合在一起才足以让大鹏号轻松地飞起来。

    于是大家就好奇了，为什么大鹏号那么重呢？那是因为大鹏号内搭载了一颗中继通讯卫星和‘嫦娥一号科研舱’。这颗通讯卫星大概相当于大家冰箱的三分之二大小，重量则相当于两个装满食物的大冰箱；而嫦娥一号的话，简单来说，它几乎就是一套100平方米的中小户型公寓了。这就表示，我们的大鹏号将背负着一套房子飞向月球，并在月球将这套房子给搭好。”

    起初观众对于嫦娥一号还没啥印象，等这个记者说到相当于一套100平米的房子是，整个社交媒体都炸了。有观众问道，“我愿意捐献我的小别墅，能带我去月球么？”

    “这个记者的报道水平还真不错，我觉得我们倒是可以和他长期合作了。”林锦麒在控制中心旁边的休息室里看电视。

    因为整个发射过程都演练过好几次了，所以有没有林锦麒坐镇都没有关系。基于保护目的，林锦麒就没有在媒体集中的控制中心露面；不过为了预防突发情况，林锦麒则还是没有远离控制中心。这个休息室除了可以看电视之外，同时还有一个控制台和控制中心的主控台是同步的。而在休息室里确保林锦麒安全的则是祝王斌。

    “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刘星被你们派去执行任务也有一个多月了吧？他到底在干嘛？”

    “林博士，你也知道按照你的保密权限是不足以知道刘少校的任务详情的。”祝王斌苦笑着回答道。

    林锦麒和刘星的关系是他非常清楚的，所以将心比心他也会像林锦麒那样担心刘星的情况。特别是刘星并不算是作战人员，因此这次任务对他来说就是风险更大。而为了确保林锦麒不至于分心，上级特意要求祝王斌不得透露任何和刘星任务有关的情报。

    看到林锦麒开始变黑的脸色，祝王斌不得不解释道，“林博士，并非我们对你的忠诚有任何怀疑，而是你也清楚，秘密一向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不是？我现在唯一能告诉你的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刘少校会在两周后结束任务。届时，你又可以没少作弄他了。”

    “大鹏号现在开始最有一次系统自检。”坐在驾驶舱指令席上的指令长下达命令着，而接收到指令长语音信号的系统电脑就开始了自检工作。

    与此同时，驾驶舱驾驶席和导航席上的驾驶员和导航员也在对自己的操作系统做最好的检测。而在驾驶舱后方，一个可以容纳10个人的乘员舱里坐满了人。大家在自己的座位上或闭目养神，或正在对自己的工作平板做一些调试。和飞机一样，空天飞机的起飞和降落属于事故高发段，因此大家都穿着航天服，并随时做好撤离的准备。虽然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极低，但大家还是按要求做好准备。

    “大鹏号一切正常，现在开始进入发射前30分钟倒计时。电磁动能助推系统开始蓄力！”

    “助推系统蓄力完毕，倒计时10秒，大鹏号准备好同步点火。”

    随着倒计时结束，大鹏号在一股强大的推力协助下沿着发射轨道朝着苍穹深处飞了过去。由于空气阻力的因素，驾驶舱和乘员舱都有轻微的摇晃。如果是以前的发射，这摇晃就足以让大部分航天员欲|仙|欲|死一回了。

    大鹏号等空天飞机采用了新材料和新的平衡系统，所以摇晃程度完全在大家的接受范围内。驾驶员和导航员正密切地关注着自己的操作面板，虽然有人工智能辅助驾驶，但是驾驶员和导航员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大鹏号目前已经脱离大气层，正朝着天宫基地飞去。本次任务将在天宫基地逗留大约4时，然后再继续前往月球。国家电视台综合频道和中文国际频道的直播就到这里结束了，新闻频道将在随后的整点新闻里密切关注本次登月任务。”

    第178章 改变历史的时刻

    “好了, 大家现在可以稍微放轻松一会, 大约90分钟左右之后，大鹏号就要与天宫基地对接。这是我们第一次使用天宫基地的码头舱, 所以会有点辛苦。等积累了经验后, 我们就完全可以依靠自动对接了。”林锦麒在休息室的主控台发布了命令。

    而随着林锦麒下达命令之后，整个指挥中心的乙类、丙类人员纷纷离开去休息了，而甲类人员也趁着这个空档在座位上喝杯咖啡或浓茶来放松下神经。迄今为止, 太空探索依旧是人类最危险的工作之一。哪怕现在的太空技术已经进步了这么多年, 而且还有林锦麒的黑科技加持，但是每次太空探索都是一次大冒险。因此不管是空天飞机里的乘员和驾驶员，还是指挥中心的地面人员，每次发射都是神经极度紧张。根据NASA方面的统计数据, 大部分超过40岁的人员就不适应在太空探索的一线岗位了，因为他们的神经和脏器已经很难负担这样的压力了。

    “这还是我们天宫基地第一次使用码头舱吧？”而在指挥中心的外围区域, 几个记者正凑在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这些记者都是报道华夏太空探索事业许多年的资深记者了，否则他们也没有资格参与这次报道，毕竟这样的报道需要的专业知识实在是太多了，绝对不是那种入行三、五年的菜鸟记者能够应付的。

    “说起来, 我们的天宫和美俄的空间站画风不同呢！我记得去年美国还在联合国投诉我们推行太空殖民，希望国际社会能反对我们。”

    “这还不是嫉妒我们的太空技术, 如果美国佬有这技术, 你看他们还在那投诉我们‘太空殖民’么？他保证是第一个跑到月球或火星上挖矿的国家！”另外一个老记者嘲讽道。

    “不过人家的叫‘空间站’，我们的叫‘太空基地’，其实从名称上就知道我们的是人家的升级版。‘空间站’只能半永久性地让人类在太空居住, 几乎所有的物资都需要依赖地面供给；但是我们的‘太空基地’可不同，它是为了实现人类永久性定居太空而设计的。

    根据我们的计划，一旦天宫基地全部完成，那么它未来不仅不需要我们从地面供给资源，它甚至还具有一定的生产能力。宇航局那边一直有一个‘凤凰号’项目，你们知道这是啥么？这将是我们人类第一艘恒星际宇宙飞船。按照宇航局的构想，这艘凤凰号将在火星同步轨道上进行组装；而它的生产工厂将在火星。

    美国佬以为我们的目的只是在月球上挖挖矿，其实我们的目标早就到了开发火星了。你们也知道，华夏是全球人口最多的国家，所以我们势必是第一个需要向外太空移民的国家。现在航天局希望是在未来五十年的时间里，在火星上建设出一个小型市镇出来。这个市镇将类似我们以前的那种钢铁城，整个城市都是为某个工业项目服务的。”

    华夏航天局的这个计划并不是严格保密的，除了细节和相关技术没有对外公开之外，相关的计划书和概念图早就在华夏航天局公开了。还记得当初公开的时候，全媒体都疯了，以为华夏航天局是在为某个愚人节做科幻企划。

    毕竟华夏航天局是华夏诸多机构里比较接地气的那个，和普通网民的互动也特别多；再加上华夏航天局还承担了一部分科普责任，所以华夏航天局时不时都有“下基层”和“进校园”等活动。正因为如此，华夏航天局的宣传部门也是非常靠谱的，有人戏称挖掉半个华夏航天局的宣传部门，基本上就能组建一个科幻创作部门了。

    所以，当时计划被公开的时候一度被以为是航天局的宣传策略。等到这个计划被官方媒体确定为正式计划之后，民众才被吓了一跳。我们不是还没登陆月球么？怎么就想着去火星上修建城市了？结果华夏航天局对此的回应就是，太空探索事业从来不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事情，很多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其实早在几十年前就决定了。

    媒体根据华夏古代典籍《尚书·舜典》中的记载“木曰岁星，火曰荧惑星，土曰镇星，金曰太白星，水曰辰星”而将这个计划称为“荧惑计划”。由于“荧惑计划”涉及对地球以外行星的开发，因此遭到了美国的强烈反对。美国早在1980年代就在联合国促成了一系列条约，意图就是禁止任何国家在地球以外的星球上建立非科研性质的基地或实验站。

    美国当时迫不及待地推广这一系列条约的目的自然就是为了束缚苏联，毕竟当时苏联的航空技术可是领先美国的。为了不让苏联去外太空开矿，所以暂时没这个技术能力的美国当然也不许苏联可以这样做。等到苏联解体之后，美国发现没有其他国家的太空技术超过自己，于是就开始想尽各种办法绕开当初制订的条约。现在发现华夏人有这个技术了，而自己还没有这个技术，于是美国人又将当初都丢到废纸篓的条约拿出来要华夏人遵守。

    签条约这档子事情，华夏政府太有经验了。先是摆出态度，非常诚恳。你看，华夏政府派出来的谈判团队不仅有高官领衔，同时还有专业人员参与，然后还特意到你们美国人的地盘和你们美国人谈。至于谈多久？慢慢来呗。反正按照现在的进度来说，华夏政府和美国政府就外太空开发相关条约的谈判现在才连签约主体都没谈妥呢。

    这次华夏发射大鹏号货运空天飞机的事情在海外媒体也有重点报道，不过他们只是播发了一下发射成功的画面之后就结束了。这种宣扬华夏多么先进的新闻一定不能播太多，否则自己国家的人民怎么会相信华夏人民现在还留着辫子裹着小脚呢？

    不过这条新闻虽然没有太大的动静，但是地平线软件开发公司的一条通告却震惊了整个西方世界。因为地平线软线宣布，它们旗下的通用版工业软件自即日起免费试用。这条新闻公布之后，受到了广大中小企业的欢迎。因为工业软件的授权和技术支持费用实在是太昂贵了，绝大部分中小企业都不得不忍受传统工业软件开发公司的“吸血”。

    这次地平线软件的“免费”新闻无疑是对他们的最大的福音，因此地平线软件的通用版工业软件的下载量顿时出现一个飞跃。不过地平线软件也没有亏钱，因为地平线免去的费用只是“授权费用”，“技术支持费”和“定制费”还是需要支付的。不过“技术支持费”本来的价格就不算特别贵，特别是选择“线上支持包年”之后，价格比起一般的工业软件完全是良心价了。至于“定制费”，这个本来就是赚大企业的，中小企业哪里需要定制版的工业软件？所以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都是个好消息。

    “为什么我觉得你这次的‘免费计划’里透着一股‘搞事’的感觉。”看到林锦麒正在搜索海外媒体对于地平线工业软件套装免费新闻的报道，祝王斌带着审视的目光问道。

    “你这人能不能不要这么阴谋论呢？”林锦麒反问道，“我承认我很多时候不喜欢美国政府或西方某些国家的政府。但那是基于政治方面的原因，但如果抛开政治呢？我们都是人类，我们所做的这一切最终还是要造福全体人类的。是，我这样说你也许会觉得我是不是‘白左圣母思想’发作了？但你必须要承认一个现实，尽管在冷战时代，政治交锋那么激烈的时刻，全球的科学家们还是尽可能地团结在一起，让我们所有人的生活更美好一点。

    一个真正的科学家会热爱他的祖国，同时也会关心全体人类的福祉。既然我有能力让这个世界更美好一点，那么我为什么不做呢？如果我真要赚钱的话，‘超级噬污细菌’和‘超级芨芨草’这两个专利就足够我到我的孙子三代人吃喝不愁了。但是你看看，这两项专利的授权费用我才要了多少？特别是在治理撒哈拉沙漠的时候，我不仅没有要授权费用还倒贴了多少善款进去？我毕竟生活在这个星球上，也毕竟是人类的一员，你不要将我想得太腹黑了。”

    “好吧，我对我刚刚的话表示道歉，我的确误会了你的博大胸怀。”祝王斌被林锦麒说得哑口无言。

    其实仔细回想，林锦麒的确是一个挺爱财的人，但是祝王斌也必须承认林锦麒信守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承诺。林锦麒的生物技术公司是全球最大的环保类企业，本来这家公司应该是林锦麒的现金奶牛才对，但现实情况却是这家公司的盈利除了保证后续开发和运营之外，绝大部分收入都用来支持华夏和全球的环保事业。哪怕是最被诟病的地平线医药公司，很多人都忽视了这家公司可是《福布斯》全球慈善榜捐款前十的公司之一啊。

    “指挥中心全体人员请注意，大鹏号将在10分钟之后与天宫基地码头舱对接。现在请对接双方就对接程序进行最后一次自检，地面人员也注意自检程序。”林锦麒没有继续和祝王斌聊天，而是开始关注大鹏号与天宫基地的对接。

    所有登月人员会在这里休整12小时之后再度出发，并且还将测试码头舱的使用。过去的空间站对接口其实不大，所以大型货物是无法直接进出空间站的。但是码头舱的却巧妙地将人员进出口和货物进出口分开，同时还学传统码头修建了所谓的货物堆栈区。在进出货物的时候，堆栈区将暴露在太空环境里；而进出货物完毕之后，堆栈区将关闭所有进出口，然后重新成为空间站的一部分。其实按照林锦麒的构思，如果能通过电离技术生成一个电离膜来进行分个就好了。可惜这个技术对于地球目前的科技水平来说，太过科幻，而要实现则需要付出非常巨大的代价。

    第179章 登月时刻的来临

    大鹏号和天宫基地对接之后就看到一个类似登机桥的装置和大鹏号的人员出入口对接, 同时还有两条绳索对大鹏号进行固定。然后就看到由机器人驾驶的摆渡飞船从码头舱飞出来, 然后从大鹏号的货舱门进入。由于货物上都有非常明显的条形码，因此机器人的扫描装置很快就定位到这次天宫基地需要补充的货物, 然后通过摆渡飞船将这些货物运回码头。此时大鹏号飞船里只有指令长和驾驶员还在留守, 其余成员已经进入天宫基地休息了。

    “你说咱们飞船上也装备这些机器人就好了，能省好多事呢。”驾驶员看着那些有些呆萌的机器人在那认认真真地操作摆渡船搬运货物，有些感慨地说道。

    “我们的飞船上也有机器人啊, 不过你肯定不想见到他们。”指令长笑道。

    “为啥？”驾驶员不解, “如果有机器人协助的话，我还巴不得它们出来给我干活呢。”

    “我们飞船上装备的机器人叫‘紧急救援机器人’。当飞船遇到重大险情时，可以由我主动开启或由主控电脑开启。”指令长说道，“它们是折叠式充气机器人, 具有抢险和急救能力。如果我们遇险导致飞船驾驶出现问题，它们就会出现来接管飞船, 并对我们实施急救。”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还是请它们继续休息吧。”驾驶员听到如此，忙改口说道。

    等机器人将大鹏号上的补给物资搬运完毕之后，码头舱关闭了出入口, 大鹏号驾驶员也关闭了大鹏号的货舱出入口。驾驶员将飞船驾驶系统关闭之后，指令长也将大鹏号的主控系统设置到“待命”状态。两人都处理完最后的事情之后, 就从人员出入口踏上登机桥, 然后进入天宫基地。

    天宫基地泰山藏等中心部分是没有重力的，因此还是和在宇宙飞船那样处于失重状态。但是子鼠舱等十二舱由于处于转动状态而获得了一定的重力，所以那边的环境会更接近地面情况。不过大鹏号等人只是在天宫基地休整12小时, 所以就没有进入到子鼠舱。

    “孙指令长，欢迎进入天宫基地。”天宫基地的留守负责人郭毅笑着说道。

    “老郭啊，你这环境还挺不错的啊，难怪你躲在这里大半年不肯回去。我可是被郭阿姨天天念叨得烦了，说你啥时才回家相亲呢？”

    大鹏号指令长孙品和郭毅是一起进入华夏航天局受训的宇航员，同时两人还是老乡，因此两人的关系格外密切。和别家的太空站满眼都是以白色不同，天宫基地的舱内配色更加符合各舱的需求。比如休息间的颜色就是比较宁静的深蓝色或大地色；而娱乐休闲舱的颜色则是比较鲜艳活泼的糖果色系。同时一些太空植物的出现，也让冷冰冰的太空基地多了一些生命的感觉。也难怪国家计划在十年内尝试向外太空的基地进行第一次移民，这些移民会在太空基地居住五年到十年，然后被轮换下来。

    “结婚啊，这个再等等。”郭毅有些尴尬地说道。

    随着华夏宇航员的候补数量的增多，航天局里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发射任务优先考虑未婚人士；留守任务原则不考虑已婚人士。太空探索任务是个高危任务，所以宇航员每次发射都是命悬一线也不为过。如果宇航员出了事，那他的家庭怎么办？尤其是宇航员的年纪决定了他正式他那个年轻家庭顶梁柱的时候，家中的柱子倒了，国家给再多的抚恤也只是安慰罢了。

    至于留守任务就更好说了，现在天宫基地的留守任务起码是一个月起；等到月球基地和火星基地建立后，那留守任务就会从一个月拉长到一年乃至数年。人家异地夫妻好歹每年还能想办法凑个探亲假坐飞机或高铁团聚一下，但是在火星留守就没辙了。

    就算航天局有心送你上去团聚，但是由于地球和火星的公转周期各不相同，比较合适的发射周期每几年就那么一次。就算现在采用电推动而可以稍微浪费点，但是从火星回来还是需要好几个月乃至十几个月的时间呢。特别是宇航员因为曝露在外太空，接受的辐射也比较强。即便有宇航服的保护，但是医生一般也会建议宇航员在执行完太空任务后半年内不要怀孕，避免孩子未来有一些不可控的基因突变类疾病。

    就在大鹏号在天宫基地进行休整的时候，地面指挥中心也非常忙碌。因为月球的自转周期和它的绕地公转周期是一样的，因此月球有一面会永远地背对地球，也就是所谓的月球背面。这次华夏选中的广寒宫基地就在月球背面，选择这里也是基于保密目的。

    毕竟在月球正面的话，只要有个天文望远镜就能天天观察广寒宫月球基地在干嘛，这自然是不行的。但是在月球背面也是有一个弊端的，那就是无线电波是沿着直线传播的，所以一旦大鹏号进入月球背面轨道，那么就无法和地球指挥中心及时联系。因此必须等到大鹏号将常羲通讯中转卫星发射成功之后，大鹏号和未来的广寒宫基地才能凭借这颗卫星和地球及天宫基地取得联系。为了演练可能的问题，地面指挥中心正在进行各种推演。

    “美国佬这也太无耻了吧？”林锦麒收到来自华夏手机产业联盟内部的一份通报邮件，顿时就火了。

    随着华夏手机产业联盟的建立，其余国家的手机品牌几乎都被碾压得只能在本国市场苟延残喘。特别是在北美市场，原本被视为是美国手机骄傲的摩托罗拉居然被华荣、大米等手机品牌打得节节败退。现在就剩下依靠iOS及自身逼格的苹果手机，和家大业大不怕亏的微软诺基亚手机还能扛得住来自华夏手机的进攻。作为半导体等高科技行业的终端产品，手机虽然不是美国政府特别在意的产品，但是这样被碾压也未免太丢面子了。而且华夏的手机一不采用美国的操作系统，二来华夏手机的国产化比例越来越高，这让美国政府开始不满了。

    为什么同样是所谓的国产品牌的某想在美国几乎快要垄断电脑市场美国政府都无所谓，但是华荣等手机才刚刚占据点优势就让美国跳脚了呢？某想的资本构成上的确是华夏品牌无疑，但是有趣的是，某想在美的销售额不比华荣在美的销售额少多少，但是为什么某想在美的纯利润却比华荣少了一大截呢？原因很简单，某想只是组装上，从电脑的芯片到机箱，再到操作系统、办公软件都是采购美国厂商的产品。因此某想卖一台电脑其实就赚了点最低级的手工组装费而已，而且还要为此搭进去大量的宣传费用。对于这样不遗余力帮美国厂商卖货的某想，美国政府当然要稍微关爱一二，所以某想即便卖得再好也无所谓。

    但是华荣不行，华荣的销售所得大部分都归自己，因为华荣的国产化比例高啊。而且华荣还拥有下一代通讯标准的核心技术，一旦华荣真的成为下一代通讯标准的制定者或核心制定者，那么美国控制了三十余年的互联网就要落到华夏手里，这是美国政府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见到的。所以美国政府对华荣出手是大家早就料到的，而且大家内部也做好了准备。

    但是不得不说，大家还是低估了美国政府的无耻程度。美国政府居然严令美国联邦快递和联合包裹服务将华荣在全球各分公司发回总部的机密邮件给直接截获，然后送回美国本土。林锦麒自己也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美国政府居然会在邮递服务上给华荣设卡子，而且邮递服务也的确是华夏的一大软肋。全球排名前五的邮递服务商，第一的联邦快递和第二的联合包裹服务都是美国的，第三的DHL是德国的，剩下的马士基是丹麦的、日本运通则是日本的，基本都是日本的盟友。看来以后寄文件也要做点保密措施了，万一哪天被美国政府要求查看就完蛋了。

    “这应该是台风登陆前的征兆吧，大家要做好美国政府全面针对我们的准备。”林锦麒快速回复了邮件，然后在邮件里补充道，“不过大家也不用太过担心，目前除了芯片我们还需要仰仗西方世界之外，其余部件已经完全可以国产化。而且即便是芯片，给我们最多半年的时间，我们也有信心实现国产。只要整个手机产业链都在我们自己手里，美国政府的制裁和打压就全部是笑话。而且由我们手机产业的遭遇给所有产业发出警报，小心美国人！”

    “你认为我们和美国会有经济方面的战争？”祝王斌看着林锦麒发完邮件之后问道。

    “军事方面的对抗也会有，但会不会上升到战争就不好确定了。毕竟华夏也是拥有核|武器的，特别是我们的常规武器又多了电磁武器这个选项之后，美国人就必须考虑发动一场对我们的军事战争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尤其是我们的海军其实已经突破了第二岛链，完全可以将制海权战争退至第三岛链。而对于美国人来说，在第三岛链发生一场和美国海军势均力敌的海战是不明智的。

    特别是，他们的敌人还拥有战略核潜|艇。”林锦麒说道，“但是经济战争就不一定了。美国人有资本和我们打，即便我们打赢了，它还能再组织第二场、第三场。而一旦我们打输了，那我们这些年的努力就全白搭了。虽然不至于沦落到日本那样的境地，但是没个五年、十年也是很难缓过劲儿的。等我们休养了五年、十年，美国人又在哪里呢？

    所以说，如果我们要打的话，不仅要打赢，而且还需要彻底打痛才行。就像我们养的狗，如果不给它足够的教训，它是不知道如何尊重主人的。”

    第180章 再访阿尔忒弥斯

    “我们的大鹏号货运空天飞船经过12小时的休整之后, 已经脱离了天宫基地。根据几次姿势调整之后, 大鹏号已经进入再启动准备倒计时。”在国家电视台的演播大厅里，主持人正在介绍着这次华夏载人登月航行的过程, 而电视画面里的大鹏号已经和天宫基地保持了足够远的距离, 正在朝着月球蓄势待发。而电视画面的小画面里则是文昌发射场指挥中心，现场依旧是非常忙碌。随着地面指令员的倒数，大鹏号的推动器开始晃动起来。

    “好了, 我们的大鹏号再次启动成功, 它正朝着月球疾驰而去。需要请观众朋友注意的是，由于这次大鹏号的着陆点是在月球背面，因此当大鹏号进入到月球轨道之后会暂时和我们失去联系。等到大鹏号上搭载的‘常羲一号’中继通信卫星入轨成功之后，我们就可以再度和大鹏号及未来的广寒宫月球基地取得联系。

    按照预定计划, 大鹏号在登陆月球成功之后将在月球停留大约一周的时间，完成对广寒宫月球基地初期工程的修建。而在未来的数月里, 我们还将陆续发射数次大鹏号，以在年底之内完成对广寒宫一期工程的兴建。等到广寒宫一期工程完成之后，我国将成为目前拥有月球半永久驻人基地的国家。按照一期工程的设计规模，我们可以保障10名宇航员在月球长达一年的生存。而在完成二期工程和三期工程之后, 广寒宫月球基地将成为真正的永久地外驻人基地。因为二期工程和三期工程里包含的农业和简单畜牧业所产生的物资将足以供给我们的宇航员，并在广寒宫月球基地行程一个相对简单的生态循环。

    而根据我国航天局的消息表示, 在广寒宫三期工程完成之后, 我们将尝试推出‘月球旅行计划’。未来的太空旅客不仅将能搭乘全球最先进的载人型行星际空天飞船——孔雀号；还将在天宫基地逗留两天一夜，感受我们太空基地的魅力；同时还能在广寒宫居住三天两夜，提前感受外星移民的生活, 并且可以前往我国的月球采矿区目睹我们对月球资源的开发。而且在身体和条件的允许下，太空旅客还能体验到诸如驾驶玉兔号月球车和月球漫步等项目。

    不过这些具体项目还没有最终确定，最重要的是，这趟旅行的费用还没有公布。不过根据我们从航天局得知的消息，在月球旅行项目推出的前十年内，我们只针对持有华夏国籍的华夏公民开放。至于外国公民的话，可能还需要多等待十年或期待他们的国家也有这样的项目。”

    这次华夏载人飞船登陆月球除了得到国内观众的关注之外，国外也有很多媒体予以了报道。同华夏友好的国家或中立的国家对于这样的新闻不会排斥，毕竟这的确是一个大新闻，因此他们也给予了一个重要新闻的报道力度。

    而对于某些同华夏关系不好的国家来说，一方面他们身为媒体不得不报道，但另一方面基于他们的立场则是在那不停地酸华夏的航天技术都是“剽窃”美国或欧盟的。但是现在很多国外的观众也不是傻瓜，互联网都普及到这个程度，只要有点耐心，想从网上找出真相并不是麻烦的事情。而且，就算没有兴趣搜索真相，但是很多人还是有基本逻辑的。

    你说华夏的航天技术是“剽窃”的，那么为啥“剽窃者”都准备登陆月球了，而“被剽窃者”还在地球上打转转呢？对于如此有深度又有内容的提问，欧美很多主持人都选择性无视了。身为媒体人明明比普通人知道得更多，可他们现在却像是将脑袋埋在沙子里的鸵鸟，除了在心里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之外，也不能说啥了。

    大鹏号此时已经进入了月球背面，然后大鹏号与天宫基地及地面指挥中心的通讯就全部中断了。而大鹏号的货舱舱门已经打开，两名宇航员驾驶着一辆太空搬运车并拖着常羲一号卫星离开了大鹏号。太空车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就达到了预定地点，现在就是要将常羲一号送入轨道。送入轨道不仅要将卫星放到预定的轨道上，而且角度不能错，同时赋予的初速度也不能出问题。角度错了，那么这颗卫星的中继功能就要降低效果乃至完全没有效果。而赋予的初速度慢了，那卫星极有可能没有达到设计寿命就坠毁；而赋予的初速度快了，可能卫星就放飞自我和大家拜拜了。

    好在现在这些工作都由计算机计算并交由机器人完成，所以说毫无瑕疵。即便真的出现一些意外，华夏航天局的卫星都自带姿势调整器，只要不出大的篓子，这些卫星都可以通过后续的补救程序恢复正常。

    “常羲一号已经正常入轨，卫星主控程序及其他程序正在启动中。”太空车上的宇航员与大鹏号的通讯员说道，“太阳能电板张卡顺利。通讯天线角度正确。卫星程序启动完成并在自检中。”此时常羲一号如同月球上空的精灵正在慢慢展现自己的神采，“系统自检完成，目前测试信号已经发出，请确定是否收到？”

    常羲一号通过设计的信道发射出加密测试信号，只要接收到这个信号并回应正确的授权码，那么信号链就算建立成功。

    “大鹏号建立信号通道成功！”大鹏号通讯员确认道。紧接着，天宫基地和地面指挥中心也确认建立了信号通道。在新的信号通道建立好之后，国家电视台的画面也再度出现了从大鹏号角度拍摄的月球背面。

    此时月球背面正处于日落状态，由于月球没有大气层，所以不存在大气衍射，故而月球的夜晚格外黑。大鹏号朝着预定的着陆点飞行过去，因为大鹏号的体积和重量，所以大鹏号暂时还没有实现垂直期间，所以是需要滑行降落的。而当大鹏号在几个姿势微调之后就顺利降落在月球之后，全世界都被惊住了。

    相较于当年美国人的登陆，华夏人的登陆方式要先进了许多。首先华夏人的登陆整个过程是可控的，而美国人当年的登陆就好像是从高处扔了个石头下来。尽管根据计算，石头下落的轨迹和地点也是可以预先确定的。但是如果过程中有任何外力影响的话，那失败的几率就非常大了。而华夏的大鹏号却有相应的自我调节，哪怕遇到突发情况也是能够主动解决的。

    大鹏号的乘员出入口有两个，一个是所谓的标准出入口，这个出入口可以和所有符合标准的对接口对接成功之后成为出入口；另一个则是特殊出入口，相当于一个升降机落在月球上，然后乘员通过升降机进出大鹏号。当然，还有一个出入口就是货舱出口。

    除了驾驶员之外，所有乘员分成了两拨，人数较多的一拨连同指令长兼船长前往货舱；人数较少的一拨则连同导航员兼大副通过升降机首先降落在月球表面。大副等人在升降机里通过划拳决定，由其中最年轻的一名宇航员第一个出舱，由他代表华夏宇航员在月球上落下第一个脚印。而当这枚脚印清晰地出现在月球上时，在演播厅主持的女主播眼眶都有些泛红。

    而大副这波人员出舱之后，大副将一面由特殊材料制成的华夏国旗插在登陆点附近。而完成这些事情之后，大家就集中到货舱口。船长与大副通讯确认安全之后，货舱口缓缓打开。几辆玉兔号月球车缓缓驶了下来，这种两人载具还可以通过附加的拖车成为载货工具。而除了玉兔号月球车之外，还有几辆漂浮在半空中的太空车。这些太空车被定名为“金乌号”，它们不仅算是飞行载具，而且还是具有一定进攻能力的护卫工具。

    在确定直播结束之后，船长开始下令搬运货物，同时也启动了货物中的工作机器人。整个广寒宫基地的嫦娥一号部分是采用模块化设计，因此有不少大型构件需要搬运。尽管月球上的引力比地球小太多，但是这些大型构件也不是人力可以搬运的。而在放置这些构件之前，大副等人正在那勘测广寒宫预定地点的月质环境如何。

    虽然月球已经没有太多的月核运动，但是建房子还是要建在坚固的地方。在确定了月质环境没有问题之后，机器人将几个核心构件搬运了过来。搬到预定地点之后，一些机器人在搭建构件，而另一些机器人则在加固与月球表面的连接程度。而宇航员们或是在研究附近的矿藏，或是在监督和审查机器人的施工情况，亦或者在附近布置一些警戒点。

    “先生们，华夏人已经成功登陆了月球，而且估计他们的月球基地也将很快完成了。而我们的‘阿尔忒弥斯计划’和‘阿瑞斯计划’呢？还有，谁去阻止华夏人对月球的矿产开发呢？特别是宝贵的‘氦3’资源！华夏人手中已经彻底掌握和消化了可控核聚变技术，一旦他们垄断了月球的‘氦3’资源，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而且现在华夏人已经开始向它的周边国家输出氢电技术，这会让我们的石油控制力下降的！”

    奥利奥拍着桌子质问道，“现在‘石油美元’已经越来越不值钱，甚至很快就要破产了！如果不是我们手里掌握着全球八成的黄金储备，也许现在的美元就已经是废纸了！你们知道国际市场是如何称呼华夏币的么？‘氦元’！现在不仅是华夏在要求我们兑换黄金，连欧盟乃至日韩都在这么做了。

    为什么？需要我解释给你们听么？如果你们找不到遏制华夏的手段，在我被弹劾下台之前我会将你们都开除掉的！所以，现在回到你们的办公室，用你们的大脑给我想一个法子出来！”

    第181章 突然的国际压力

    最近的这段时间里, 全球最受关注的热门新闻自然就是华夏航天局在月球背面兴建广寒宫月球基地的事情了。虽然“广寒宫”是非常绕口的华夏词语, 但是在媒体海量的报道之下，很多外国人都学会了如何发这三个华夏字的读音。和传统的宇宙飞船、航天飞机相比, 空天飞机具有发射方便和场地适应性强的优点。

    根据华夏航天局的测试, 青鸟号完全可以在高速公路上起降；而大鹏号和孔雀号可以在一些机场的跑道起降。当然，这是做最恶劣情况的测试，通常情况下, 这三种类型的空天飞机还是在专门的起降跑道发射。

    同时随着玄武集团对这三款空天飞机的动力系统的改进, 现在这三款空天飞机的最高巡航速度已经接近光速的十分之一，这个速度被视为是行星际飞船的入门速度。虽然华夏制造的空天飞机保持十分之一光速的航行时间不能太长，但是这个突破已经足以笑傲全球的航天技术领域了。

    除了青鸟号这款最初的实验机放在一边不谈，载人型的孔雀号和载货型的大鹏号带给全球航天产业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大鹏号目前的载货量是当年号称大力士的俄罗斯“联盟号”货运飞船载货量的20倍以上, 而且相较于联盟号不能同时载人又载货的这个缺陷，大鹏号可是能在货物满载的情况下保证15人的乘员配置。而孔雀号的满载数额是77人, 但是孔雀号目前的载人额度是33人，理由是要保证航天员的舒适程度。因为如果是33人的载人限额，那么没人都能有个类似胶囊公寓的卧室，同时还能有公共浴室等配置。

    正是因为有了如此优秀的空天飞机, 华夏在月球背面兴建广寒宫基地的速度才能如此惊人。在短短一个季度的时间里，广寒宫基地的第一期工程就已经完成了, 并且已经驻扎了25名宇航员。从月球背面的空中俯拍广寒宫基地, 就像是洒落在灰黑色月球表面的白色蒙|古包。

    这些蒙|古包就是诸如科研舱、生活舱等等基地的组成部分；蒙古包之间又类似半圆柱型的连接通道将他们连接起来；而在这些蒙古包的不远处，则是华夏航天局设立在月球上的空天飞机起降场；如果再往更远处的地方看看，那里则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因为那里是华夏月球矿业开发公司的采矿区。

    整个采矿区从采矿、提炼到打包基本实现了完全自动化，大量工业机器人的使用，让人类得到了解放。除了派遣几名宇航员进行监督之外，其余时候完全不用操心。每天机器人都会通过月兔号月球卡车将打包好的矿产资源送回广寒宫基地旁的仓库，再交给大鹏号空天飞机运回地球。即便机器人或设备出现了问题，宇航员只要下达相关指令就会有维修机器人去进行维护。

    月球的矿产资源极其丰富，基本涵盖了地球上所有的矿产资源，同时还有几种地球在自然环境下所不具备的矿产资源。而在这些矿产资源里，氦3无疑是最让大家发狂的资源。尽管目前全球只有华夏掌握了可控核聚变发电技术，但是没有一个国家敢无视这种被誉为是“未来石油”的最适合用于可控核聚变发电设备的矿产。

    事实上，华夏月球矿业开发公司在月球上主要采集的矿产就是氦3。虽然目前华夏的氢电厂升级工作还没有全部完成，因此有大量的氦3被华夏政府秘密囤积起来，作为战略储备物质。对于这种“松鼠过冬”行为，有专家指出这是许多国家都会做的一项战略工作。比如美国将原本采空的油田又回灌石油是做什么？比如日本在东京湾海底挖了无数储煤仓库又是做什么？还不是希望自己的国家能在极端时刻到来的时候比其他国家活得更长一些么？

    虽然这样的比喻很残酷，但是面对极端环境时刻时，就像一群人在赤手空拳的时候遇到了饥饿的美国棕熊。在这个时候，你并不需要跑成第一名，你只需要比倒数第一名跑得更快就可以了。所以，看上去储备的这点资源有点杯水车薪，但是只要我熬得比你久，那么你留下的那些资源最后还是要归我所有的。

    除了氦3之外，月球上还具备开采价值的矿产资源就包括铁。月球表面的铁矿主要是氧化铁矿或钛铁矿两种，而氧化铁矿的提炼是最简单的；剩下的钛铁矿则是伴生的钛矿资源太重要了，这可是非常宝贵的航空金属。除了铁，月球上还有适用于现代工业的铝矿资源；适用于半导体产业的稀土元素；此外还包括钴、镍、铬等现代工业中的重要元素。

    而其他一些资源虽然不适合运回地球，但是留在月球本身也有很大的价值。比如一些可以用于制造玻璃或水泥，这就对未来兴建月球基地可以就地采矿。并且月球上也有丰富的氮、磷、钾元素，这三种元素或许听上去有些陌生，但是对于现代工业化肥来说，这可是最基本的标配。既然华夏打算进行月球移民，那么在月球兴建农场就是必须的。要开发农业就少不了肥料，仅仅依靠人类粪便发酵得到的自然肥肯定是不够用的，所以月球上的氮磷钾资源足够修个化肥厂在月球种田了。

    而就在华夏人如火如荼地建设月球基地的时候，原本宣称要“重返月球”和“登陆火星”并行的美国此时仿佛卡壳了一般没有声音。原本美国政府宣布“阿尔忒弥斯计划（重返月球）”和“阿瑞斯计划（登陆火星）”的时候，美国人民还精神大振，而且华尔街还很快就给出了积极响应，只要是和太空科技相关的股票连续好几天大涨。

    但是随着宣传的热潮过去，美国航空航天局却迟迟没有下一步举动。原本大受追捧的航空航天股此时也被投资家们纷纷抛弃，股票价格也开始恢复理性。正当奥利奥为了这两个计划游说国会拨款的时候，唐纳德正在为竞选下一届总统而努力。

    在美国，每当总统大选或国会选举的时候，总有一个套路是百试不爽的，那就是“怒怼华夏”。因此每到美国选举年，原本一直吃瓜看戏的兔子就要被鹰酱各路人马扯进来当作反派进行批判。除了兔子能享受这个待遇之外，北极熊、北棒子、波斯猫也能享受这个待遇。只不过相较于兔子，另外三位反派的重要程度就没那么高了。

    作为全球第一经济强国的美国现在已经越来越感受到来自老二“兔子”的威胁，无他，实在是兔子发展的速度太快了。犹记得二、三十年前，鹰酱还将兔子看成弟弟，心想能不能在东亚地区将兔子给驯服了，这样北极熊再厉害也没有用了。毕竟兔子比起南棒子和脚盆鸡的战斗力实在是强大了太多倍，连鹰酱自己都被兔子狠揍过几次。

    记得兔子刚刚打开国门的时候，兔子们对于鹰酱的生活那是羡慕得不要不要的。在当时的兔子眼里，美式生活就是他们未来幸福生活的标准。甚至当鹰酱的第一家麦当劳餐厅在兔子家开业的时候，这条新闻都上了国家电视台的《新闻七点钟》。如果是现在，恐怕只有麦当劳倒闭的新闻才有机会再上了吧？

    对于兔子的发展，鹰酱是又拉又打，只希望这个弟弟能懂哥哥的心。可惜兔子从来就没有认人做老大的习惯，当年被北极熊那样欺负都没有低头，现在鹰酱这点欺负算什么？眼看兔子不肯为了五斗米折腰，鹰酱只能默默地将兔子从自己的“好友名单”挪了出去。看着那只白白乖乖的兔子和自己越来越形同陌路，鹰酱忽然觉得悲从中来。弟弟什么的，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呢。

    而随着互联网在华夏的普及速度开始加快，华夏的整体经济和科技水平在互联网产业的拉动下居然实现了弯道超车。现在的华夏不仅开始在经济体量上威胁了美国的地位，甚至在美国最引以为傲的科技领域也开始迫近美国的地位。

    和日本、韩国的科技威胁不同，日本和韩国的科技发展其实相当地不平衡，因为他们的国土面积和国家经济总量无法承担成体系的科技发展。但是华夏不同，华夏不仅有全球第二的经济总量，同时它也是全球少数几个拥有完整工业体系的国家。只有工业体系是完整的，科技研究才能依附在上面发展。所以华夏的科技研究不仅是在高精尖领域对美国构成了威胁，在基础研究领域也让美国越来越头痛。

    虽然由于华夏起步的时间有点晚而导致华夏的整体科技水平还是落后于美国，但是美国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在某些关键领域，华夏不仅超越了美国，甚至是达到了彻底碾压美国的水准。例如在无线通讯领域，当年的华夏在1G和2G时代还是学生，到了3G才有了一点的话语权，结果经过4G时代的洗礼之后，华夏已经在5G领域彻底领先了。并不是说华夏的5G技术比美国强；而是华夏有了成熟可商用的5G技术，但美国的5G技术却还在实验室。这个差别不是18岁少年和20岁成年的区别，而是18岁少年和8个月婴儿的区别。美国当然不可能将自己家8个月尚在牙牙学语状态下的5G技术丢出去和华夏这个已经年满18岁正身强体壮的5G技术硬碰硬。

    既然光明正大地赢不了，那就下黑手呗！鹰酱如是说。

    “这是来自国际外太空探索与开发联合会的抗议信，然后还有美国航空航天局、欧洲航天局、俄罗斯航天局、日本航天机构等相关国家航天组织发来的抗议邮件。”

    在一间会议室里，充满高科技的装修环境里，林锦麒正在与华夏航天局以及来自军机处、元老院的几位代表举行会议。会议室里只有林锦麒是真正在这里的，其余的人都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通过虚拟成像技术投射在会议室里的。

    而现在正在会议上发言的是来自外|交部的一个代表，他苦笑道，“随着我们月球开发计划的深入，抗议邮件的数量和严重程度都在提高。”

    “他们无非就是要我们遵守那写外太空开发和利用协约对吧？”林锦麒问道，“不过我有个疑问就是，首先，那些协约我们当初签字了么？其次，我们有加入那个国际外太空探索与开发联合会么？为什么我身为国家航天计划的总工程师都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加入？”

    “这些条约，没有一份条约是我国签字的。”外|交部的代表首先表示道。

    这种国际间条约有没有签字，他们是最清楚的，毕竟这是他们的本行。至于没有签字的条约嘛，兔子一向不认为这个比厕所里的草纸高贵多少。所以外|交部的同志的表情是一副轻蔑的模样。

    “至于那个国际外太空探索与开发联合会，其实我们曾经很想加入。我国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曾经非常积极地申请加入，但是他们一直不肯批准我们加入，甚至连观察员国家地位都不肯给我们。”说到这个什么联合会，航天局的同志们就是一肚子的火。

    华夏当年的航天技术虽然起步晚，但是在国际上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但是这个劳什子国际外太空探索与开发联合会就是不肯同意华夏加入，甚至连最低的观察员身份都没有华夏的份儿。要知道，华夏隔壁那个发射火箭跟放烟花一样的阿三国居然是国际外太空探索与开发联合会的常任理事国！这简直太欺负兔子了！

    后来兔子自己也看开了，这不是人家看不上兔子的技术，而是人家摆明不愿意带兔子玩。既然你当初对我爱理不理，那就不要怪我以后让你高攀不起。结果在进入新世纪之后，兔子的航天技术已经可以和俄罗斯比肩；而到了现在，连鹰酱都被兔子甩到脑后。

    现在兔子发达了，那个国际外太空探索与开发联合会就找上门了，说希望兔子能和他们一起玩。大家都是相亲相爱的地球人，所以要共同承担风和雨。兔子对此呵呵一笑就没说啥了，结果国际外太空探索与开发联合会却恼羞成怒，现在还因爱生恨地发抗议邮件。

    兔子才不在乎这些抗议邮件呢，无论是工业领域还是科技领域，谁老大谁就可以制订规则。这是一个赢家通吃的世界，还真以为一群蝼蚁团结起来就可以挑战大象了？反正华夏的太空基地和月球基地就在那里，有本事你将它们打下来啊！如果这些蝼蚁敢在太空先一步动手的话，兔子会教会他们什么叫“雷霆之怒”。

    或许别的部门还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华夏航天局内部却早就知道那几颗伴飞在天宫基地附近的侍卫系列卫星本身是有攻击武器的，只不过没有对外宣布而已。而华夏敢大喇喇地在月球上修基地，你真当兔子不给这些外星殖民地准备武器么？由于华夏在电能技术的领先程度，兔子的外太空武器都是以电磁类或激光类为主，这类武器的好处就是干净。干净的意思就是一方面让人抓不到把柄，另一方面就是可以将对方的太空设备破坏干净，不会给地球轨道留下任何垃圾。兔子，是爱环保的。

    “既然我们又没有签字，也不是他们组织的成员，他们管我们干嘛？”林锦麒有些好笑。

    林锦麒虽然没有在明面上修过政治学或国际关系学，但是依靠着学霸辅助系统还有什么知识学不到手的呢？所谓的国际组织在一定程度上就是维持强国利益的。为什么在国联时代，华夏就是被欺负的？而到了联合国时代，华夏就能不被欺负呢？难道真的是“联合国”比“国联”进步么？如果你真要这样以为的话，伊拉克和阿富汗人民肯定要戳死你的。真正的原因并不是联合国更进步或更同情弱国，而是华夏强大了，在国际社会上从“棋子”变成了“执棋者”。

    其实但凡学了点国际政治的人都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联合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关贸总协定（后来的世贸组织）都是为了维持美国等国家在战后的利益的。如果你以为这三个组织是为了帮助世界上的弱国、小国的话，那真的是你太天真了。

    比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看上去就是帮弱国解决自身财政问题并帮助它们实现国内货币政策改革的。但是它实际干了什么呢？苏联解体之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给俄罗斯开出的药方是“休克疗法”，结果呢？堂堂一个庞大的俄罗斯居然衰落到连波罗的海三国都能当着面欺负它！如果不是后来上台的弗拉基米尔足够强势，或许俄罗斯真的要从休克变成死亡了。

    如果你说俄罗斯是美国的死敌，所以美国人才下死手的话，那韩国呢？韩国可是美国人养的一条狗，结果在97年金融风暴之后，美国人通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彻底玩垮了韩国的国家经济体系。亏得韩国人还算爱国，自己捐金子硬是搬回一局，否则现在的韩国就和日本一样成为美国的养猪场了。不过即便韩国人最后硬了一把，但三星等集团却纷纷被欧美资本掌控，也算是半个养猪场了。

    很快华夏外|交部就这些抗议信件发了一份不痛不痒的新闻通稿，大意就是华夏不反对任何国家对外太空进行非军事目的的开发，所以也请其他国家尊重华夏基于和平目的的开发太空行为。这封通稿落到那些组织眼中，好歹没气出血来。我们就是因为没这技术才不希望你们垄断外太空资源啊！如果我们能去外太空挖矿，我们还和你抗议个毛啊！

    就在航天领域里暗潮涌动的时候，华夏手机产业联盟又到了一年一度年终大会的时候。今年的年终大会规格非常高，因为身为产业联盟常任理事长的地平线电子早早就发了邀请函。这次的邀请函上特意备注了，希望与会公司派遣本公司总裁或首席执行官出席；同时邀请函上还特意强调了地平线电子总裁林锦麒博士将会在会上公布一系列重大消息。对于这么明显的暗示，国产手机厂商当然看明白了。

    几年前，国产手机遭遇日韩手机与欧美手机联合打压的时候，正是地平线电子绝地反击，带领国产手机将这些外国手机赶出了华夏市场。然后再组建华夏手机产业联盟，不仅规范了本国手机品牌的有序竞争，同时也将一些不合格的手机品牌给清场出去。

    因此现在的华夏手机品牌不再是前世“山寨”的代名词，而是成为真正的手机。并且在产业联盟上，几个主要手机品牌都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例如华荣手机主打的就是高科技；斯玛特手机则是主打时尚与人工智能；大米手机则是主打年轻；琥珀手机主打的是拍照；维沃手机则是主打音质；创元手机则是主打廉价。因为主要的品牌都有了自己的核心用户，所以大家都有充足的资金开始做自研。这点是让林锦麒最高兴的，前世的国产手机真的是到了中兴被重创、华为被封杀之后才想到自研，但那时真的已经有些晚了。

    华夏手机产业联盟年终大会依旧选择在豫省的洛阳市举行，这让这个曾经的古都焕发出了全新的风采，让古都的历史中带上了一丝科技感。由于每年年终大会都会在这里召开，所以每年这个时候各大科技媒体及手机媒体都会集中在这里参与报道。特别是这次会议级别之高让不少媒体都嗅出了不同的味道，因此参与报道的记者也都是工作三年以上的资深记者。

    由于会议最初几天都是闭门会议，所以等待报道的媒体也是想尽各种办法套消息。以往为了媒体的曝光量，主办方或参与方都会主动放一些消息给媒体。但是今年有严格的保密规定，所以与会者都纷纷表示不便透露。甚至负责会议承办的牡丹大酒店方面也表示今年会议大厅都是由主办方雇佣的第三方服务公司进行会议承办，它们仅仅是提供场地而已，所以对会议内容也是一问三不知。

    最让记者和关心手机产业的吃惯群众抓心挠肺的是，除了手机产业联盟的高管齐齐到场之外，还有很多相关产业的大佬也受邀出席会议。原本记者还希望能从这些大佬手里挖点消息，但是这些大佬的嘴风也非常严，只是笑着说是绝对的好消息，值得等待。看着这些大佬这样的笑容和回答，记者和吃瓜群众的兴趣也就更高了。

    会议好不容易到了最后的大会，这个大会按照惯例是对媒体开放的，并且会在最后安排媒体问答。由于这次会议的层级和规模都特别出乎意料，因此不仅国内媒体齐齐到场，连CNN、BBC、NHK等国际知名媒体也纷纷派来了采访团队，想第一时间了解这个折腾的全球手机厂商噩梦连连的华夏手机产业联盟的最新动态。

    华夏手机产业联盟年末总结大会在牡丹大酒店的富贵荣华厅举行，今天的富贵荣华厅依旧采取了金色和华夏红为主调的富贵色，同时会厅内大量点缀着牡丹花。尽管华夏并没有颁布国花，但是华夏人民都默认梅花和牡丹是华夏的“双国花”。梅花象征华夏人民的品德，而牡丹则代表了华夏人民的生活。

    牡丹是一种娇而不魅、色彩端庄大方的观赏花，自古就被华夏人民赋予了“富贵”等等美好的寓意。所以用牡丹来表现华夏人民所期许的生活也代表了华夏人民那最质朴的追求。牡丹花除了寓意美好之外，她的另一个特色就是她的美丽是很难被压下去的。

    一般情况下，这种金黄色和正红色为主色调的场合，很多鲜花的颜色会显得有些黯淡。但牡丹不同，也是富贵热烈的场合，她的花色就越发艳丽，可谓是相得益彰。为了这次大会，牡丹大酒店可是早早采购了许多极品牡丹，故而会议虽然还没开始，但是与会的记者和参会者们纷纷拿出自己的拍摄工具，对这些牡丹大拍特拍。

    此时林锦麒正在会议厅后面的休息室内和几位国产手机的大佬们开心地聊着天，经过这几天的闭门会议，大家认清了现在国产手机可能要遭遇的危机，但是也高兴能在危机发生之前有了解决方案。而且重要的是，林锦麒带来了军机处和元老院的消息。国家在一定程度上保证，如果华夏手机真的遭遇了封杀，那么国内市场一样会用封杀策略来保护国产手机的根基。

    有了这个保证之后，大家才吃下了定心丸。为什么华夏不会想日本、韩国那样恐惧美国的关税封杀，理由就是华夏的国内市场能够撑起一个足够的消费市场。虽然可能会少赚钱，但是绝对不会让这个产业活不下去。

    但是日本和韩国不行，失去美国市场就意味着他们的饭碗没了。而且这两个国家国内市场体量不大，和美国对打关税战的时候，压根压不住美国人。但是华夏不怕，大不了互相伤害就是了。只要美国的领导层没有集体抽风，那么在双方互相伤害到不可挽回之前，一定会达成妥协政策。所以如果美方胆敢封杀华夏手机的话，那么华夏市场自然也会同样的政策来针对美方或和美方有关的手机厂商。

    “各位先生，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请各位先生按照流程，分别登台。”有人来说道。

    为了营造华夏手机产业联盟内部大团结的气象，这次会议的几个重点就交给联盟六位常任理事来讲述。这六大常任理事的手机产量和销售额联合起来占据了全球市场的60%以上，所以由他们来代表华夏手机产业联盟倒也让其他加盟者无话可说。

    “大家，首先感谢所有媒体朋友能够参与我们的这次产业聚会，想必你们已经期待了很久，对我们这几天到底谈了什么感到好奇吧？不过在介绍我们这次联盟成功之前，我想我可能需要介绍下我自己。毕竟和接下来登场的那几位大佬比起来，我在国内手机市场应该算是籍籍无名之辈吧。”

    首先登场的是创元通讯公司的总裁。创元手机的市场主要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也就是所谓的黑非洲市场。因此对于国内消费者和媒体来说，创元手机这个品牌实在是太陌生了。但是在创元的总裁展示了他们连续五年取得黑非洲手机市场销售额和占用率第一的成绩时，在场的媒体都纷纷鼓掌起来。连续五年在非洲市场拿下销售与占有双第一，这个成绩无论如何都是值得钦佩的，特别这还是一家默默在非洲打拼的华夏企业，那同胞的自豪感就立刻起来了。甚至几个多愁善感的女记者还脑补了不少创元在海外起步艰难、备受打压才发展到如此地步的苦难故事，结果自己将自己感动了。

    “作为一个长期在外打拼的国产品牌，我们深刻知道华夏品牌这四个字在海外将会面对的际遇和挑战。经过这些年的努力，我们的华夏品牌终于洗掉了诸如‘盗版’、‘廉价’、‘品质低劣’等等负面印象；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们的华夏品牌还远远没有像德国品牌、英国品牌那样能够立刻给予人许多正面印象。

    因此，我们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华夏手机是我们对外销量最大的大宗商品之一，同时也是我们能够在国际市场占据领先地位的高科技商品之一。所以，在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能砸了‘华夏手机’这个属于我们的大牌子。为了不让某些劣质品牌对‘华夏手机’造成冲击，我们这次华夏手机产业联盟达成的第一项决议就是成立行业内部的自律组织。对于质量达不到标准的手机厂商，我们只能请他离开手机产业。我们愿意承担相应的损失和赔偿，因为现在的一些损失会换来未来的大收益。这是我们公布的联盟第一号决议！”

    创元老总的讲话引来媒体的一阵惊叹，要知道华夏手机产业联盟曾经弄过一次类似的清场活动。但那次清场活动主要是从技术手段上对一些不合格的厂家进行劝退，但这次显然产业联盟和产业监管机构达成了协议，对于不合格或不达标的厂家将进行政策上的劝退了。

    “大米手机的消费者主要是学生族群，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游戏和社交工具是年轻消费者们最热衷的智能手机应用软件。但是这些手机软件都有一个共通的问题，那就是耗电量极大。”大米手机总裁也紧跟着上了台，“因此很多消费者通过我们的客服中心或粉丝论坛向我们抱怨，为什么不能让我们的手机电池再大一些呢？可是，再大些就很难看了，届时你们肯定不会买我的手机了。”

    大米总裁故意展示了一个电池巨大的超大大米手机，然后苦笑着对媒体说道，“这样的大家伙，你们会买么？”

    会场顿时一阵爆笑，不少人纷纷摇头表示拒绝。毕竟从手机工业设计上来说，大米手机算是走在国内手机领先的，即便和苹果公司的产品比起来也是伯仲之间。

    “你们看，我做个大电池你们就嫌弃了不是？原本我们的建议就是买个充电宝，但是现在我们也越来越认同充电宝对于越来越轻便的手机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因此在玄武集团和其他电池厂商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的超大容量手机电池诞生了。注意，是超大容量而不是超大体积。”

    大米总裁在手里展示了新款的手机电池，“看见没有，比我们现在的大米手机电池的体积还减少了三分之一多，但是电容量却增加了5倍有余。我们可以保证，起码让消费者玩四五个小时不需要充电。但是，电池总归是需要充电的，此时就需要我们的无线充电技术来帮忙了。”

    大米总裁又展示了一个无线充电器，“根据我们的测试，一个小小的无线充电器足够我们在一个半径100米的圆形空间内充电了。不过需要注意的是，水泥墙壁和金属隔板会降低无线充电器的效率。同时，理论上只要符合我们无线充电标准的手机都可以在半径100米内自动获得充电连接。但是由于我们的家用插头是有负荷上限的，因此我们无线充电器内的智能芯片会限定同时允许不超过5台手机充电。不过我想大家在家里也最多就是5台左右的手机，而且大家也不可能同时没电吧？”

    在大家的欢笑声中，大家接受了新的手机电池和新的无线充电技术。其实无线充电手机已经在国内有了相应的产品，但是充电效率和售价并没有那么让人满意。但是大米总裁目前公布的售价来看，这种配有高容量的电池和高效无线充电设备的新手机手机不会比同配置的现有手机贵超过100元。因此价格是相当的亲民，并不需要消费者哀叹自己的肾不够用。

    事实上，这次年度大会也是有线上直播的，同时也有一些科技自媒体将重点内容给转发到了社交媒体上，于是引起的讨论和关注也非常多。当创元代表联盟宣布要进行“清场”的时候，网友们纷纷表示了欢迎。毕竟这次清场行动意味着那些劣质手机将大规模退出市场，这对买家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而在大米老总拿出新电池和新无线充电器时候，消费者的情绪立刻被点燃了。

    有消费者调侃道，“大家猜猜看，有多少充电宝的厂家老板此时已经哭晕在厕所了？有了这样的通配型无线充电器，真的不再需要充电宝了呢。”

    在大米手机总裁离开之后，琥珀手机的老总也微笑着走上了台。

    “对于琥珀手机的第一印象，你们觉的是？”他提问道，而现场立刻想起诸如“拍照好看”之类的答复。对于消费者如此认同琥珀手机的定位，他还是有些高兴的。

    “是的，琥珀手机给予消费者的最重要印象就源自我们的拍照功能。但是大家也知道，我们华夏手机到现在还被海外的镜头厂商或其他光学元件厂商所封杀着。他们不是说供货不足，就是对我们的售价是他们平均出货价的数倍以上。但是好在我们的国产光学产业并没有消沉，经过这几年的卧薪尝胆，我们将向大家展示我们新一代的光学镜头及配套的驱动软件。”

    琥珀老总在投影仪上展示了好几张照片，特别是暗处路灯下的拍照、夜晚拍摄月亮、超微距拍照，同时还展示了动态拍照、3D拍照等等技术。而当琥珀老总表示新一代的光学镜头可以拍摄出4K电影画质的视频时，很多人都发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4K画质是基本配置，而我们的旗舰配置则是8K级别，这已经是人类眼睛的极限了。可以说，用我们的旗舰手机完全可以拍摄一部电影了。”

    “我的天，琥珀的老总是不是说下一代国产手机的旗舰级能够普及8K画质了？”有网友在网络上不敢置信地说道，“这都赶上BBC和NHK的超高清纪录片的画质了。”

    “镜头清晰度上去了有什么用？镜头最重要的是调|教！”有人不服气地反驳道。

    “谁不知道镜头需要调|教？你敢说这一代的国产手机镜头调|教得不够好？先不看拍照的真实结果，单单是相关数据就足以证明国产手机在这一块已经走到了最前面。然后再对比看看国产手机和洋手机在同样环境下的拍摄结果。”

    反驳的消费者列举了好几张对比照片，“只要眼睛没有问题，就能看出国产手机的拍照效果已经吊打国外同配置的手机了。可以说，除了苹果家的手机还和华夏手机在拍照功能上有一战之力，其他都是战五渣。另，这些照片的拍照者都是我女朋友，她可连摄影爱好者都不算，所以不要表扬她拍照技术。”

    大家看完对比图之后，都纷纷点赞。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真的看完国产手机的拍照效果和洋品牌的对比之后，难怪国产手机这么有信心。

    第182章 提高国产化比例

    一个国家的工业能力高低不一定全部体现在某些大产品上, 德国作为一个全球公认的工业强国, 其最引以为傲的工业产品反而是他们国家出品的一些小产品。当全球将目光投放在数字机床、大飞机等等项目上，德国却在默默地做着轴承等等这样看上去似乎并不那么高端却是许多高端产品无法离开的小产品。虽然这些产品没有那么打眼, 却默默地帮助德国确立其工业强国的地位, 同时也为德国在国际市场收获大量外汇。

    而在电子行业领域里，主动元件和被动元件也同样属于那种小但却非常重要的产品。而两者相较而言，自然是主动元件更受关注。主动元件中最具代表性的产品就是集成电路；而被动元件的产品比较复杂了, 例如：电阻、电容、电感器、记忆电阻等等都是被动元件。

    当将这些被动元件列出来的时候, 很多人就觉得这些东西似乎没有那么重要吧？但是大家需要知道的是，一台智能手机里的被动元件数量高达六成以上。如果六成以上的元件质量不够格，那么你觉得你的智能手机还能用么？华夏虽然在电子产业领域方面起步比较晚，因此在芯片和集成电路这两块方面被压制得比较厉害, 但是偏偏在被动元件方面确实全球出货量第一。如果不看品牌而只看产地的话，华夏产的被动元件几乎已经垄断全球市场了。

    不过为什么国人没有这种感受呢？因为大部分智能手机所使用的被动元件是进口品牌, 但它们绝大部分都是国产元件的贴牌。这件事本来还没有引起华夏手机产业联盟的注意，结果林锦麒这边的地平线电子因为一直在考虑国产化比例的问题，所以特意调查了被动元件市场。

    别看被动元件的单价比不上芯片什么的，但是奈何被动元件采购数量大, 所以也属于需要控制成本的项目。根据地平线电子的调查，国产被动元件厂商的产品无论在质量、产量, 还是品控方面其实和国外品牌并没有差别, 甚至还有小小的领先。但是国产被动元件的价格只有进口被动元件的三分之二左右，而且根据调查，如果地平线电子愿意大规模采购的话, 这些厂商还愿意给予一定的优惠。

    “敢情我们国产手机厂商白白交了这么几年的‘智商税’啊？”

    在产业联盟的闭门会议上，地平线电子将这份电子报告拿出来和大家分享。看完报告之后，所有老总的脸色都不好看，特别是大米老板忍不住自己都吐槽起来。

    “智商税”通常是用来嘲讽某些买东西只顾品牌而不顾品质的消费者，宁可多花钱去买有品牌的劣质货却不愿少花钱没品牌的优质货。当然，这种消费心理也不全是消费者自己的错，这也和国货的品控有很大的问题。

    在国内企业的发展道路上，很多企业都认为我的产品只要达到60分就可以，甚至59分、58分也是可以接受的。而外企比国企要早发展几百年，他们对品牌会更加在意，所以他们会要求品牌下的产品必须达到90分以上才能出货。于是对于消费者来说，你是愿意多花点钱买品牌家的90分产品，还是少花钱买没品牌家的60分产品？特别是没品牌家的60分产品还有一定几率是59分或58分产品呢。

    国产手机也是如此，在国产手机品牌化的早几年，国产手机的质量虽然不说部部吊打三星、索尼爱立信、摩托罗拉等洋品牌，但是八成吊打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问题就出在这另外两成上，人家三星的手机不管你买哪部，质量都是有保证并且是一致的。但是国产手机当时做不到，可能你和你同事一起买同一品牌的国产手机，结果人家的手机吊打三星，你的手机三星期不到就返修，这对消费者的观感就非常不好了。

    “其实现在明白还不晚啊。”林锦麒说道，“一方面我们要追求更低的价格和更高的品质，这样才能扩大我们在全球的市场份额；另一方面则是我们要尽力提高我们的国产化比例，我们绝对不能将我们的命脉交到外国人手里。并非我对外国人有敌视，而是他们做的事情太不地道了，我实在是不放心。

    80年代末期，他们将日本给废了；90年代中后期，他们又将韩国给废了；进入新世纪之后，他们甚至狠起来连自己人都不放过，现在欧洲所谓的‘金猪四国’还不是他们自己搞的事情？特别是次贷危机是怎么发生的？还不是美国人自己骗美国人，结果骗不下去就信用崩盘了吧？资本是毫无感情的东西，所以我们不要太高估这些资本主义国家了。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养在猪圈里的肥猪，现在差不多要过年了，你想被宰么？”

    林锦麒在闭门会议上讲述了美国政府现在对于华夏的经济政策已经趋于收紧，同时现在又是美国大选时刻，这意味着美国政坛不会有人替华夏说话。而最让人头痛的是，无论上台的是纽扣夫人还是唐纳德都并非是愿意对华友好的总统。

    纽扣夫人是美国最为典型的自由主义精英分子，这类人对于华夏的意识形态是非常看不惯，可以说是从根子上讨厌华夏；而唐纳德则是传统的保守经济主义份子，如果华夏能够让他宰了过年，那么唐纳德可能还会愿意世界经济体系里存在一个一如当年苏联解体后俄罗斯那样半死不过的华夏。

    但是，华夏自己对于上述两条路是都不想选择的。而根据元老院和军机处的分析，华夏的手机产业无疑是美国政府攻击华夏经济的一个关键。所以林锦麒直接在闭门会议上跟大家讲清楚了，这次如果背叛联盟就不仅仅是产业界的敌人了，沦为“国贼”也不为过了。

    随着创元、大米和琥珀三家老总讲话完毕，紧接着上台的就是维沃手机的老总。维沃手机也是走年轻消费者族群，不过和大米靠设计感、琥珀靠拍照美颜不同，维沃走的路线则是音乐。维沃最早的手机就叫“维沃音乐手机”，音质几乎堪比苹果家的iPod，直接将各大MP3、MP4厂商的产品摁在地上摩擦。然后结果就是，维沃手机面世一年之后，国产MP3和MP4在中等规模以上城市几乎销声匿迹，只能去一些偏远地区的小城市或农村寻求市场了。

    作为消灭一个成熟产业的手机品牌老大，维沃的老总其实是一个非常儒雅的人，慈眉善目而且据说还是佛教徒。他缓步走上舞台中央，给所有人打了个稽首。

    “说起来，维沃手机在各位友商当中可能是最尴尬的一个品牌，毕竟我们真的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术。可能让全球消费者还记得我们维沃手机的音频解码能力和耳机，毕竟维沃手机的配套耳机被誉为是国产性价比最高的耳机。”

    维沃老总的这个自嘲引来不少记者和消费者的善意笑声，因为曾经有条报道是全国最大的耳机生产商居然是维沃手机！因为维沃手机的耳机质量丝毫不逊苹果，甚至可以比肩森海塞尔和铁三角这些顶级大牌，故而很多消费者不见得会买维沃手机，但是一定会买维沃的耳机，这一度让维沃这家手机商很郁闷。

    “不过既然来到这里，我总要说点让大家振奋的消息不是？我这里有两条消息，一条是代表我们华夏手机产业联盟，另一条则是代表我们维沃手机自己。首先是华夏手机产业联盟在这次闭门会议上达成一个协议，我们将从明年1月1日起，联盟内所有手机的被动元件将优先采购国产元件；而在三年内实现彻底全部的采购国产被动元件。或许大家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们要选择国货呢？下面来看我们的调查报告。”

    维沃老总一挥手，一份调查报告PPT就投射到大屏幕上。根据PPT上的数据不难得出，我国被动元件其实已经碾压全球市场，惟独缺乏的就是一点名气而已。而华夏手机产业联盟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行业，主动与被动元件产业携手，为国货被动元件打开本来就应该属于他们的市场。对于华夏手机产业联盟的这个举动，现场的人都鼓掌叫好。毕竟是华夏人，大家希望的还是华夏自己的厂商能越来越好。

    “接下来的消息就是我们维沃手机自己的了，很多人都说我们维沃手机的耳机是华夏最好的。所以我们在想，那什么时候我们能成为全球最好的之一呢？我们知道，单靠我们自己是需要很长时间去实现这个目的的。但是我们不差钱啊！”

    维沃老总的这句“不差钱”让在座的与会者又笑了起来，华夏人和公司的消费能力的确让全球都吃了一惊，“我们想了想，所以我们在昨天正式完成了对森海塞尔公司的控股，并且我们还在致力于实现对这家公司的彻底私人化。”

    维沃老总爆出的这个消息让全场都兴奋起来，森海塞尔可是全球耳机品牌中的佼佼者，位列“四大王者”耳机品牌之一。在四大耳机品牌里，AKG由于主要是针对电台、影视公司做监听设备，追求的是音质的高度还原，所以并不特别适合音乐爱好者。因为音乐说到底都是经过处理和美化的声音，所以需要具有美化能力的耳机来强调这点。

    而剩下的三大品牌则是各有特点，森海塞尔耳机以声音冷冽出名，带着一种特别的金属美感；拜亚耳机则是古典发烧友的挚爱，因为拜亚耳机里有一种来自胡桃木的特殊质感；而歌德耳机则和森海塞尔刚好相反，歌德耳机带着浓厚的温暖感，有一种绝世名伶在你耳边低吟浅唱的感觉。在维沃的收购名单中，一度纠结是歌德还是森海塞尔，但是最后倒向森海塞尔的原因是歌德是美国品牌。如果维沃要收购的话，就要面临美国政府的刁难，所有维沃还是在最后时刻放弃了歌德。

    “是不是从现在开始，森海塞尔就是国货了？以后我戴着森海塞尔耳机出门是不是就算是国产耳机消费者了？为啥我觉得有种莫名的喜感呢？”有网友在新闻之后评论道。

    “我也有种很莫名的感觉，总感觉维沃手机玷污了森海塞尔的清誉呢。”有人到。

    “‘玷污’你个鬼哦！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维沃手机？”针对上面的发言，立刻有人反驳道。“维沃手机暂且不说，它家的耳机的确无愧华夏最好耳机的评价。单单是它家的设计，就拿过德国红点设计奖三次！德国红点设计奖的逼格有多高，请自己去搜索，搜索完你就乖乖跪好就行了。至于维沃手机家耳机的音质，全球十大耳机品牌能居其一就足以说明其地位了吧？重要的是，敲黑板，维沃手机它是手机厂商，做耳机只是顺带的啊！”

    “‘顺带做耳机’笑死我了，随便做做就碾压了那么多品牌，可见维沃是有真本事的！”

    “看完德国红点设计奖的介绍和历年获奖者之后，我已经跪好了，大佬看看可标准？”

    “楼上让让，空个地方让我跪跪。以后谁再说我们华夏产品没有设计感，我就将维沃手机的耳机拍出去，我要让那些人跪着唱征服才行！维沃收购森海塞尔这叫‘强强联手’才对！”

    维沃老总在全场的鼓掌声中走下了舞台，而华荣的老总则是快步来到舞台中央。他笑着说道：“看样子，如果我不拿点压箱底的东西出来，你们估计是不会满意的了。”

    华荣和地平线电子被誉为是华夏手机产业两门的科研双驱动，不过地平线电子的研究更趋于基础产品，而华荣的研究则趋于实用化，因此华荣给外人的印象就是一家“科研能力超级强”的手机厂商。而且华荣除了手机公司之外，也有其他通讯器材公司，同时涉足通讯器材的上下游产业并且自己家还有相应的实验室等等公司。所以华荣手机也无愧它一直所树立的“高科技”形象。

    同时华荣手机是国产手机最早走出去的品牌，现在欧洲约有三分之一的用的就是华荣手机。很多欧洲人一度以为华荣手机是欧洲本土品牌，毕竟华荣手机的科技值和时髦值和欧洲人民想象中的华夏有太大的区别。“这是华荣即将在年底发售的新款旗舰手机，虽然现在拿出来有点做广告的嫌疑，但是我要讲的干货全在这款手机上了。”

    华荣的老总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类似手机样的玻璃块，很多人以为这只是一个玻璃疙瘩。但是在华荣老总完成手机开机之后，所有人都惊到了。这块浑然天成的水晶居然是一台手机！虽然苹果公司已经发布了一款全屏覆盖手机，但是因为无法做到镜下摄像的技术，所以这台手机有了一个人人见了都恨不得诛之的“刘海头”。

    但华荣这款手机却没有“刘海”，整个手机仿佛是整体的一块水晶。不仅如此，所有人都从视觉感受到了华荣这款手机的屏幕似乎大有玄机，因为手机桌面的那束红玫瑰非常真实。即便座位比较靠后的消费者也能清晰地分辨出玫瑰花瓣之间的纤毫，同时那玫瑰的真实度并没有因为这个距离而衰减。

    “神奇吧？”华荣老总笑着问道，得到的回应自然是山呼海啸一般的掌声。

    “其实我一度想将这个手机命名为‘神奇系列’，但是我看了地平线电子实验室的产品之后觉得还是继续叫‘水晶系列’吧。这块手机屏幕所采用的玻璃是华荣材料实验室历时两年的时间才研究出来的，期间还得到了地平线电子和大米手机的无私帮助，在此我想两家公司的慷慨表示感谢。

    苹果公司有一项他们引以为傲的发明就是‘Retina屏’，翻译过来就是‘视网膜屏幕’的意思。他们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他们的手机屏幕所产生的图像是最接近人类眼睛所接受视觉信号。但是，Retina屏真的是对自然界的百分百复制么？因为担心侵权，我这里就不做对比试验，我只告诉消费者，你们用苹果的手机拍摄一朵花，但是你觉得你的眼睛不能区分屏幕上的花和自然界的真花么？但是，我们可以做到这样的以假乱真。”

    华荣老总打了个响指，顿时舞台上的灯光就全部暗了下去。然后就模糊看到有人在舞台上搬运和搭建什么，大概过了快20分钟，舞台上的灯光就全部亮了起来。舞台的正中间出现了一条长桌，长桌上用白纸遮住了什么东西。白纸板上开了一个小口子，透过小口子可以看到后面的鲜花。

    此时华荣老总说道：“首先我要请大家注意，现在舞台上的灯光是请专业的灯光公司所调配的，并且经过三家独立的光学实验室验证过的。这些灯光出来的效果大约相当于正午12点太阳的光线，同时光线正处于我们的头顶。如果大家有基本的拍照尝试，这样的灯光是最完美的自然打光。

    基本上，拍摄者只要手别发抖或对焦错了，这种状况下拍出来的照片一定是好看的。那么在这个灯光下，你们能分别我们的白纸板上这两个小方框的背后，哪个是我们华荣的手机，哪个则是真正的一盆花。大家请不要故意变化你们的视线，毕竟我们的照片是假的，只能保证在某几个角度上以假乱真。”

    华荣老总的补充条件也没错，照片拍摄的再真实，其实只要观察者变化几个角度就能分辨出来。但是如果能在某些角度上让人区分不出来，那就足以证明这个屏幕的效果已经无限趋于真实化了。经过一个小小的调查之后，华荣老总看着调查结果，颇为满意地说道，“看来我们的手机屏幕已经成功欺骗了在场65%人的眼睛啊！”

    华荣老总拍了拍手，工作人员立刻上台现场拆解这个装置。果然，一个白纸板上只放着一个华荣的手机，而另一个白纸板后面才是真正的鲜花花瓶。

    “除了超高清的完美还原自然之外，我们还首次实现了镜下拍照的功能。”华荣老总拿起手机，用前置摄像头给自己拍了一张照片。这个摄像头位于屏幕下方，所以要实现拍照非常困难。但是华荣做到了，而且拍摄效果还非常不错。

    “除此之外，我们让镜下指纹读取得更加准确。”镜下指纹技术倒是早就有了，但是一直被诟病不已。不是被抱怨没办法开机，就是抱怨随便抓个啥都能开机，甚至有消费者表示他们家喵星人的爪子都能开机。

    “除了这些技术之外，还有一件事是大家最担心的，就是这屏幕的强度如何。我知道很多买了这种全覆盖手机的消费者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一挤一压，得，手机屏幕坏了。如果要换一块原装手机屏的话，那么维修价格起码相当于手机售价的一半以上。那么，我们华荣手机的屏幕如何呢？”

    华荣老总将手机放在地上，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直径在5厘米的小钢球，然后毫不犹豫地在超过150CM的高度做了一个自由落体。小钢球正好砸在手机的屏幕上，现场不少人都露出一丝惋惜的表情。因为这样砸下去，基本上这块屏幕就毁了，甚至手机内部元件也会受损。但是华荣老总将手机捡了起来，不但屏幕丝毫无损，而且内部元件也没有任何问题，开机依旧流畅。

    “事实上，这种钢球砸屏幕的测试不能完全代表手机屏幕的强度，因为消费者都会知道，真正容易出事的是这些手机的边边角角。有时，我们的手机整个砸下去反而没事，结果边边角角磕一下就碎屏了。那么，华荣手机会不会呢？”

    华荣老总将手机竖着拿在手里，然后随便抛到舞台下方。要知道舞台的高度就在1米以上了，再加上华荣老总的身高和抛物线高度，这台手机实际上是从3米多的高度砸下来，而且还砸在现场高硬度大理石地板上，特别还是一个角磕在那。很多人心想，这多多少少要碎了吧？但是前排一个观众捡起手机一看，居然没有丝毫裂纹，他一脸不敢置信的将手机还给了华荣老总。

    而华荣老总也像大家展示了丝毫无损的华荣手机，然后笑着对那个人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还不相信，等会我送你一台这样的手机，你在家砸着玩。只要不是故意搞破坏，日常条件下，你真的很难破坏这块屏幕的。”

    听到华荣老板要提前送出一款华荣旗舰手机，现场许多人无比嫉妒地看着那个幸运儿。华夏手机品牌里，华荣和地平线电子家的斯玛特被公认是高端品牌，所以旗舰系列的最高配置基本都要迫近万元了。但是即便如此，追捧他们的还是很多。

    “我们华荣手机的这块屏幕是百分百的国产屏幕，因为我们在研发过程中得到了友商们的无私援助，所以我们愿意将这块屏幕出售。只要是华夏手机产业联盟的友商们，你们都可以用近乎成本价得到这块屏幕。我华荣手机想用这块屏幕告诉那些外国人，华夏人也能做出让你们惊艳而无法复制的产品！”

    华荣的这块手机屏真的是惊艳了所有人，特别是这块手机屏还是百分百的国产货，这顿时激起了消费者的爱国情。林锦麒不反对利用消费者的爱国情绪来营销，因为对于正常的市场来说，消费者喜欢或优先选择国货是常情。

    就好像林锦麒家所在的小县城，很多牛奶品牌愣是卖不进去，因为本地的一家牛奶品牌是当地的首选。多少小孩子从出生之后喝的第一杯牛奶就是这个牌子，所以这品牌忠诚度让蒙牛、伊利等公司也束手无策。再加上这个品牌质量过关且骨气又硬，反正我靠着本土市场就活得很滋润，压根不接受融资。所以，很多奶厂在这里折戟之后就干脆放弃这个地方了。所以，只要国产货的质量和价格不出问题，消费者对国货的热爱其实是一直不会磨灭的。如果国货有啥领先的地方，那自来水就更多了。

    当林锦麒走上讲台的时候，大家的情绪已经到了最高点。既然维沃和华荣都拿出了如此梦幻的产品，那么地平线电子应该有更好的东西吧？毕竟地平线电子的斯玛特手机和斯玛特平板是连苹果公司都嫉妒的产品，而且斯玛特系列是得到了国外消费者承认的高端华夏产品。别看斯玛特在国内的售价不便宜，但如果算上消费税和汇率，斯玛特的产品在欧美的价格更是夸张。但即便如此，斯玛特在年轻人和高级白领的品牌忠诚度是最高的。

    《华尔街日报》甚至感叹道，“可能对于新世纪出生的这群年轻人来说，最能代表美国的品牌已经不是可口可乐，而是来自华夏的斯玛特。是的，来自华夏的斯玛特！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悲哀的。我们的年轻人将来自外国的品牌当成自己的信仰，这多么可悲可叹啊！”

    “我想你们都在期待地平线电子会拿出什么惊艳的产品？事实上，这些产品也对得起华荣老总的‘神奇’评价。我们先来看斯玛特手机的一款概念机，这款手机已经成功在我们的实验室里被研发出来，但是商用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林锦麒将自己的袖子撸了起来，而他左手手腕上佩戴着一个宽度大约在5厘米左右的白色腕环，而且这个腕环的材质也很特别。厚度的一半大约是白色的塑料材质，而另一半则似乎是水晶或玻璃的透明材质。林锦麒将这个腕环取下来，然后掰直。

    “你们放心，地平线电子没有转行去做珠宝配饰，这依然是一款手机。”林锦麒说着就打开了手机，这个刚刚还是腕环的东西居然变成了一款手机。

    “和华荣手机一样，我们也有镜下拍照和镜下指纹等技术。不过我们的实现方式和华荣的方式不一样，毕竟我们使用的材质不同。——除了可以完全成一个腕环之外，我们还可以对折。”林锦麒毫不犹豫地将手机折成原本一半的长度，然后轻而易举地丢到自己的口袋里。

    随后他又拿了出来，对手机念了华荣老总的名字。然后就看到手机开始拨号，不多时就看到华荣老总接起了电话。“即便处于对折的情况下，我们的手机依然还是手机，打个电话是很简单的。”

    如果说刚刚的华荣手机还是大家想象中的手机，那么斯玛特的这款手机就完全超乎了大家的想象。甚至连在苹果总部观看直播的乔老板也被吓了一跳，因为这个想法曾经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但是受限于现在的材料水平，这个想法基本就是空中楼阁的一般的存在。

    可就在乔老板以为不可能实现的是会后，位于华夏的地平线电子却成功研究出来了。哪怕这款手机还要几年才能上市，但消费者对斯玛特的崇拜和信任却不会有丝毫的降低。甚至因为这款“神一般手机”的存在，消费者对斯玛特的忠诚度还会提高许多。

    可以说，斯玛特的品牌营销走的就是苹果当年的路线，用科技感和设计感将自己的品牌神化，进而让消费者顶礼膜拜。对于苹果的信徒来说，他们购买的不是消费品，而是他们为信仰献上的贡品。所以要打败苹果是很难的，因为“宗教战争”从来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而苹果就已经是一个宗教，这是乔老板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可现在，斯玛特也开始有了苹果的趋势，成为另一个科技宗教。

    林锦麒将折叠手机放到口袋里，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类似打火机样的银色物体。他说道，“你们以为这是打火机么？错了！我个人是反对吸烟并赞同在公共场合全面禁烟的。因此，这肯定不是打火机，而是另外一款手机。”

    林锦麒说着，将那个物体从上下拉开，然后一个薄膜出现在两个金属物体的中间。

    “你们没有看过用塑料做的手机屏幕吧？这就是全球首款用类塑料材料做的手机屏幕，而其他的手机元件都集中在这两个金属物体里。大家或许会有疑问，这个塑料屏幕会不会比玻璃屏更脆弱呢？”

    林锦麒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瑞士刀，然后直接拿刀狠狠地扎向塑料屏幕，但是屏幕居然任何问题。紧接着，林锦麒又借来一个打火机，对这手机屏幕烧了快半小时，屏幕依然没有问题。

    “其实我们已经在实验室里测试过了，它的硬度接近钻石，一般的生活环境下很难找到能够破坏他的存在。”

    随着林锦麒的介绍完毕，这次华夏手机产业联盟年终大会就全部结束了。各家手机厂商不仅拿出了自己的新款手机，同时也对华夏手机产业的未来发展指出了方向。首先，小品牌和劣质品牌肯定是要被清理出产业了；其次，华夏手机产业会和其他国产行业加大互动力度，促进国产手机的元件国产化；最后就是各大手机自身也有相应的科研投入和收购，华夏的手机厂商不再甘心做一个组装商，而是要打通产业上下游形成产业链。

    而且这次闭门会议之后，除了地平线电子和华荣早就在江南省和粤东省构建各自的通讯产业园之外，大米也打算联合维沃、琥珀及创元四家共同投资一个产业园。毕竟地平线和华荣都是财大气粗的主儿，背后还有母公司源源不断的现金输入，所以打造产业园对他们来说轻松不过的事情。但是大米联合其他三家之后，大家的资本总额也是非常庞大的。特别是通讯产业和无线网络产业都属于高科技行业，那是国家重点扶持的产业，因此各地方政府都纷纷对这个“四国联盟”发出了考察邀请。

    甚至连粤东省也占着大米和琥珀的总部在粤东省，也希望四国联盟能来粤东设立产业园。至于地点，华荣在鹏城，你们四国联盟可以选择省城羊城或者鹏城隔壁的百岛市也可以。不过就在粤东省以为自己占据优势的时候，没想到四国联盟却被沪市与苏省组成的跨省联盟给击败了。

    沪市和苏省的承诺就是产业园在苏省设点，沪市和苏省都会给予扶持。之所以有跨省联盟的出现，纯粹就是沪市有点看不惯鹏城都快成为全国高科技产业的代言人了，于是半路截胡。不过跨省联盟的优惠条件的确丰厚，再加上长三角本来就是华夏的经济中心，四国联盟于是就被吸引过去，并决定在姑苏市的郊区建立属于他们是手机通讯产业园。

    “林小子，你们手机产业联盟做的事可真的是太好了！我原本还以为这个小小的东西为啥让那么多人关注，现在我才知道这个东西本身或许简单，但是它背后设计的产业却没有一个简单的。特别是，你为国产被动元件厂商正名的事情真的是做太好了！”汪将军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表扬林锦麒了。

    现在两人正在前往一个高度机密的地方，这个地方的代号就是“二号中心”。这个中心是军机处与元老院的指挥中心，当国家遭遇入侵式攻击而必须疏散的时候，二号中心就会承担起国家指挥枢纽的作用。当然，二号中心有若干个，林锦麒和汪将军前来拜访这个是玄武基地作技术支持，由军机处名下的某保密建设组织兴建的新型指挥中心。林锦麒和汪将军来这里是给元老院和军机处的代表做讲解的，同时两个机构也要为这个新指挥中心建立应急处理方案。虽然这些方案可能很难用上，但是有备无患更重要。

    华夏的地形非常复杂，有平原也有许多东西向的山脉。这些东西向的山脉算得上是华夏的福地，因为正是由于这些东西向的山脉存在，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才没有那么容易下来。不仅华夏冬天不会像同纬度的美国那样动不动闹寒潮，更在冰河时期庇护了诸多物种。比如，国宝熊猫。

    而这些山脉的存在也给华夏留下了许多藏兵的地方，毕竟你间谍卫星再厉害也没有办法看到地下吧？当年华夏与苏联交恶同时和美国关系也没多好的时期，华夏就是靠着挖山洞愣是骗过了苏联和美国，吓得这两个国家不敢下死手。

    毕竟以华夏的兵力来说，如果第一波没有摁死的话，那么肯定就是无休止的消耗战了。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最怕就是在别国的土地上打消耗战。瞧瞧盛极一时的苏联，结果愣是在阿富汗将自己的国力给消耗一空，随后就解体了。美国在越战和阿富汗战争也被消耗得够呛，好在美国人非常务实，搞不赢就搞不赢，自己打自己的脸也无所谓。因此美国和苏联是绝对没有信心和华夏这样的国家在华夏国土搞消耗战，因为上一个这么搞的国家已经被揍趴下了。嗯，我说的是脚盆鸡。

    二号中心位于华夏的某处深山里，一条看上去是山路的道路却非常坚固，估计是特殊材料制作的。林锦麒没有去打听，军机处手里肯定捏着压箱底的东西，人家愿意分享是一回事，自己上杆子去问就有点不识抬举了。车子在某个拐弯处进入到一个山洞里，但是山路却依旧向前。

    这个山洞和拐弯的设计真是太绝了，除非是知道这里有个山洞的老司机，否则开车开到门口都找不到进去的地方。山洞内应该是装有扫描仪，在确定了车辆身份之后，眼前这个伪装成山壁的大门缓缓打开，然后车子缓缓驶入。

    随着大门关闭之后，车道里的光线并不是很明亮，洞顶有冷冷的LED灯，但是要隔一段距离才有，而路旁大约半米的高度有类似夜灯的灯亮着。大部分路灯是黄颜色的，只有到了拐弯的地方才是红色的。在这条车道里盘旋了十分钟之后，终于驶入到一个车库。不过一下车就是一堆荷枪实弹的士兵将林锦麒等人保卫，等汪将军掏出自己的证件和文件之后，对方经过验证之后就才放行。

    “他们是可以开枪的，如果我们有任何不恰当举动的话。”汪将军说了一句，“所以你小子在基地的那些散漫作风别带到这里来，要不然我就只能带着你的尸体回去了。”

    第183章 突如其来的袭击

    林锦麒当然不会将汪将军的这句话当作一个笑话, 虽然林锦麒并非军方的正式人员, 但是和军方有长期深度合作的他对于军方的人员编制还是有所了解的。眼前这支部队属于一支内部保卫与调查部队，他们的保密级别和安全权限都非常高, 而且的确如汪将军所说的那样, 在遇到冲突和威胁的时候，他们有临机处断权限。也就是林锦麒只要做出任何他们认为的威胁行为，他们就可以开枪击毙。

    能够驻扎这样部队的地方, 本身就是一个保密级别极高的地方了。即便是玄武基地内部, 也只有他的实验室和一些核心项目所在的区域能够享受这样的保卫。因为有和他们打交道的经历，所以林锦麒也摆出了非常严肃的模样。

    在这群人的指引下，林锦麒和汪将军进入到“二号中心”的内部。中心的内部倒是灯火通明，明亮的LED灯将并不狭窄的通道照亮得如同外界。同时为了不让人长期因为处于这种封闭地下空间而产生心理疾病, 墙上是不是还有大型屏幕，屏幕上播出一些自然美景；而且一些地方也会拜访一些绿植或鲜花。总之, 林锦麒在这里倒是没有觉得特别幽闭。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其他观摩人员将陆续抵达。”为首的军官对汪将军说道，“等大家都到齐之后，我们再护送你们前往指挥室。这是你们的身份识别手环, 佩戴激活之后可以让你们在这里的一些区域自由行动。这附近有茶水室，那里有饮料、零食和水果；如果需要方便的话, 茶水室对面就是厕所。需要注意的是, 如果手环提示你们没有获得进入授权的话，请不要再靠近该区域。否则在一次警告无效之后，我们的内卫部队就会出动逮捕了。”

    “我们明白的, 你们去忙你们的事情吧，不用担心我们。”汪将军挥挥手道。

    等到这些人离开之后，林锦麒就起身去茶水间给自己拿了一瓶纯净水，然后给汪将军拿了一杯乌龙茶。最后在回休息室的时候，还挑挑拣拣拿了一份水果盘回来。汪将军看到林锦麒如此心大的表现也只能笑笑，他接过林锦麒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就闭目养神起来。

    其实林锦麒对于二号中心还是非常感兴趣的，但是他的手机在进入二号中心车库的时候就被没收了，想来已经放置在一个隔绝信号的地方。而智能手环上就有通讯功能，所以他也没有理由要回自己的手机。

    而就在林锦麒百无聊奈地吃着水果的时候，休息室里陆陆续续地来了一些人。看这些人的着装，虽然有部分人并没有穿军装，但是从气质上还是可以看出是军方相关部门的人员。由于大家都是军队出来的，对于保密条例那更是耳熟能详，所以大家只是互相点点头就保持了沉默。而在这群人当中，正吃着水果的林锦麒似乎就有那么一些扎眼。

    大家没有等多久，就看到一个中将级别的军官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大家，然后特意关注了下林锦麒。不过林锦麒的行为也没有违反基地的规定，所以他也没有说什么。

    “首先，感谢各位同志能够在百忙当中来到二号中心参与这次‘边境突袭’军事行动的演示。我们将在这里展示一次军事行动的指挥全过程，大家可以就此了结下我国在指挥系统方面的一些进步。同时需要提醒大家的是，关于‘二号中心’内的一切和有关‘边境突袭’行动的事情都属于国家机密。大家都是有学习过保密条例的，因此我就不在这里复述相关条文了。”

    他看了看大家，看到大家严肃的表情后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好了，大家请跟我前往指挥室。”

    二号中心的指挥室其实可以叫指挥大厅，虽然面积没有文昌发射场指挥大厅那么大，但也相较于一般的指挥中心来说算是很大了。整个指挥大厅非常简洁，明亮的LED灯在头顶亮着。和以往的指挥中心那种粗笨的设备相比，二号中心的设备显然要轻便许多。

    同时这些设备明显经过工业设计，故而还有一种特殊的美感。这些设备大量采用了触摸屏和虚拟键盘功能，因此非常具有科幻感。而在第一排指挥区和第二排指挥区之间还有个全息拟真沙盘系统。林锦麒之所以认出了那个沙盘系统，是因为这个沙盘系统就是玄武集团的产品。

    和传统的沙盘系统相比，玄武集团研发的这个全息拟真沙盘系统具有实时推演功能。根据侦查卫星、无人机和其他侦查设备所获得相关数据，经过系统分析之后可以得到一个3D的沙盘系统。而且瞬间还可以同步我军所有队伍数据到沙盘上，并且可以实时获得通过侦查手段所有获得的敌军所有队伍数据。因此仅仅凭借沙盘就可以一览整个战场的全部形势，对于临机指挥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相较于其他设备只是一些改良不同，这个沙盘系统算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变革性产品了。几个军衔较高的军官纷纷凑在沙盘系统，然后低声交流着，显然对这个系统是眼馋不已。不过林锦麒也知道这个沙盘系统的受限性也极高，需要一个完整的战场情报信息链来支持才行。例如，最起码要有一个能24小时覆盖这片战场区域的高清军事侦查卫星实时同步战场的相关数据；除此之外，还需要出动大量侦察机对战场细节进行把控，虽然现在有无人侦察机可以高频次起飞侦查，从而降低侦察机及驾驶员的负担，但是大量的无人侦察机也不是一笔便宜的开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这需要单兵系统的设计，比如单兵军事头盔上有军事级别的摄像头，同时还要有定位系统来定位士兵位置。

    就在大家对指挥大厅的设备进行研究的时候，原本是纯白色的LED灯中有几盏闪烁出红色，然后就听到现场的喇叭里传出警报声。紧接着是人工智能的声音提醒道：“请注意，‘边境突袭’行动已经开始！突袭队伍已经从我军基地起飞，现在开始信息数据连接。”

    不多时，大屏幕上就切换到了一架“蜻蜓”多用途军事飞机的内部；而现场一些工作人员的个人屏幕上是具体参战人员军事偷窥上的画面，并且所有人员的相应生理数据也在监控当中。蜻蜓多用途军事飞机是军方根据青鸟号进行修改的一系列军事飞机之一，蜻蜓摒弃了青鸟号的高空飞行能力，但是保留了青鸟号的快速灵活的特点；同时还家在垂直起降及空中悬停功能。当然，由于蜻蜓是军事用途飞机，自然蜻蜓上也加载了电磁武器。

    这架蜻蜓军事多用途飞机从西北某机场拔地而起，然后以五倍音速的速度朝着西北边境某个山地快速飞行着。根据华夏所获得情报得知，这里突然进驻了一支军事武装。这支军事武装的武器装备非常先进，同时还有一个雇佣兵机构为他们提供军事培训。这支军事武装不仅骚扰所在国的人民，甚至还跨境对我国边境人民进行骚扰。面对这支不安定音素，国家下达了快速处理的命令。蜻蜓飞机外表喷涂了最先进的隐身材料，几乎可以防御目前已知的所有探测设备。除非视距内被人类肉眼发掘，否则一般雷达是压根找不到蜻蜓飞机的。

    进入到这篇山地区域之后，蜻蜓飞机发射出几家无人机，同时还有几个地面探测设备；然后就提醒行动队准备离机。而与此同时，指挥中心内部已经接收到这些无人机和无人车的相关数据。无人机除了有摄像机之外，还载有雷达、红外线等探测设备；而体积和玩具车差不多大小的无人车内还有更先进的生命探测设备。根据测试，这些生命探测设备可以探测深度达50米的地下生命迹象。因此这些无人车除了用于军事用途之外，在救灾用途也有作为。

    由于这片区域早就被千里眼军事侦查卫星给锁定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无人机和无人车很快就找到了这支武装力量的所在位置。这片山区地形复杂，同时山洞众多且内部四通八达，因而当年美军在这里打反恐战争的时候曾经付出过惨痛的代价。但是很显然，华夏的这次军事行动准备明显要充分许多。对于华夏的士兵来说，此时敌人的一切行动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那么接下来的战斗自然就简单了许多。而且这次行动的士兵都是用了军用外骨骼，这些外骨骼让士兵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奔跑速度几乎人人都能跑进9秒100米。而他们所使用的电磁武器也因为有智能系统进行修正，所以命中率是百分之百。

    总攻前，行动队朝敌人的巢穴投掷了电|磁弹、烟|雾弹和震|撼弹。电|磁弹让敌人的所有电子设备全部失灵，同时也切断了他们呼叫外援的可能；烟|雾弹则彻底让敌方失去视野，并且刺激性气体也让他们的战斗力大大下降；震|撼弹则是从听觉和视觉上剥夺敌方的感觉能力，使得敌方人员的战斗力几乎全部丧失。在经过前期清理之后，我军行动队快速剿灭了这支战斗部队，同时带走了位于敌方巢穴的电脑主机硬盘以及一些资料。

    在指挥大厅的人只觉得大家好像看了一部军事电影一般，我军不仅没有任何损伤，甚至感觉就像打一场真人CS游戏一般。不过现在还是有很多人是识货的，我军之所以打得如此轻松自然是整个战场指挥系统的鼎立配合。没有侦查卫星和无人机、无人车的前期侦查和定位，我军哪能如此轻松快速地找到敌人的巢穴并制订出相应的战斗策略？同时，我军武器装备的升级也让这场战斗完全是一场碾压式战斗。而且很多人还看出了这套战斗方式的其他应用方法，比如针对地方指挥首脑的“斩首行动”等等。

    汪将军和林锦麒前来二号中心主要是感受下指挥系统和协同作战的效果，以便他们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因为两人不会参与对这次军事行动的分析，所以两人在观摩完军事行动之后就被送出了二号中心，然后驱车前往附近的一个秘密机场，再搭乘飞机回到玄武基地。

    “怎么样，林小子，看着自己设计的东西在战场上发挥出这么大的作用，很高兴吧？”

    汪将军自己是特别高兴。身为一个军人，没有什么事情比看到我军军事力量提高更让他高兴的了。而且他也看出来了，如果我军能够全面普及这些东西的话，那么我军未来的战斗力量不仅能大幅度提升，同时还能有效降低伤亡率。虽然战场上难免“马革裹尸”，但是所有军事指挥人员都知道，如果能降低战场的伤亡率，那么军队的优秀士兵比例才能得到提升。

    不管一个士兵在和平环境下训练得多么完美，但是只要没上过战场并从战场上存活下来，那么他就永远是个“新兵”。一个能够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士兵对于任何部队来说都是宝贵的财富，因此如何提高战场存活率就是很多人在研究的目标。机甲、单兵装甲都是非常不错的选择，但是成本方面让这样的装备必然只能在少数精英部队推广。但是汪将军在林锦麒的医用外骨骼的基础上，结合单兵装甲的部分功能做传递的军用外骨骼装备倒是成为一个相对廉价的选择。

    虽然这套系统要全军推广的可能性也不大，但是至少能从特殊部队普及大大部分的作战部队。不过这套装备的普及还是需要时间，因为士兵和军官要适应这套设备带来的全新作战方式。毕竟装备了这套装备的士兵相当于半个超人了，无论是奔跑速度、负荷重量、弹跳高度和耐力都有极大的提高。而且由于关键部位还有特殊材料做的装甲，所以士兵在战场的死亡率或重伤率都会有大规模地下降。当然，在这么多优点的背后，士兵要适应自己身体上多出来的这些东西也需要时间。而且如何配合战术头盔里的指示，这也是对士兵们的考察。

    就在林锦麒和汪将军在闲聊的时候，何教授的通讯频道忽然接入了进来。林锦麒是第一次看到一只温文尔雅的何教授如此失态，他颇为紧张地说道：“小林博士，你在老汪那里吧？我记得你给我提过，你的实验室方面有一台外科手术机器人对吧？然后你还有一些极端治疗方法，可以在某种程度起到‘起死回生’的作用吧？是不是，小林博士？”

    “何教授，出什么事情了？我现在在汪将军这里。”林锦麒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手术机器人目前已经有原型机，但是适合的手术不多，不过我可以临时调整。然后，我们这里的确有一些极端的治疗方法，然后的确有一些效果，但都只是理论当中。”

    “刘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遭到了袭击！”何教授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眼泪都控制不住了。对于何教授来说，刘星不仅是他的关门弟子，更是他小儿子一般的存在。“整个行动队牺牲了九个人，刘星和另外两个人重伤。重伤的两个人目前已经处理完伤口，但是他们还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可能是中毒了。刘星身上中了三枪，其中两枪是穿透伤，目前已经处理完了。但是另外有颗子弹卡在他心脏与肺动脉之间，位置非常微妙，没有医生敢动手。同时，他身上也有中毒症状，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可能连今晚都熬不过去了。”

    “何教授，您别急，您先告诉我刘星在哪里？我现在将他接回基地！”林锦麒也是心急如焚，但是他知道现在必须镇静下来。可能自己是唯一能救刘星的那个人，如果自己也惊慌失措的话，那么刘星就真的没有救了。林锦麒一边和何教授沟通，一边通过小黑下达了一系列命令。首先是自己的私人实验室被临时改造成了一个手术室，机器人正在那整理实验室，同时进行消毒和无菌处理。其次，三台类似鸡蛋的设备被送上了位于基地停机坪的小型飞机上，并且几个机器人正在那抢修，因为他们要做一个固定这个设备的装置出来。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接刘星回基地。”从何教授那里拿到刘星目前的留置医院地址之后，林锦麒就立刻拿着自己的证件，然后带着祝王斌朝着停机坪赶过去。

    “林小子，我这边给你联系紧急航线，同时帮你搞定转院申请。”汪将军说道。

    林锦麒和祝王斌是疾跑着朝基地里停机坪赶去，而等到两人赶到的时候，机器人已经将三个设备固定好。这三个鸡蛋型设备不仅可以非常稳定地固定在飞机上，同时再解除固定装置之后还可以自动跟随林锦麒前往目的地。林锦麒和祝王斌所搭乘的这架飞机代号“小蜻蜓”，单从名字上就能听出它和蜻蜓多用途军事飞机的关系。小蜻蜓同样具有垂直起降和悬停能力；同时飞行速度可以达到3倍音速，略逊于蜻蜓；并且小蜻蜓主要是用于飞行运输，所以武器系统也全部拆除；最后，小蜻蜓的体积比蜻蜓小了大约一半，故而得名小蜻蜓。

    林锦麒做到驾驶位之后，祝王斌也做到了副驾驶位上。两人将安全带系好，然后林锦麒通过自己的权限启动了小蜻蜓。此时基地上方的临时飞行通道也清理了出来，何教授和汪将军已经赶到指挥室，并通过无线电和林锦麒、祝王斌取得了联系。林锦麒将医院的地址输入之后，小蜻蜓立刻生成了一条便捷飞行航线。航线通过汪将军上报，再得知这是一次紧急救援之后，航线很快就获得特批。在得到航线授权之后，小蜻蜓就垂直升空，然后朝着目的地疾驰而去。由于小蜻蜓并非民用飞机，同时两人也没有穿抗压服，所以饶是小蜻蜓本身有抗压功能，但是两人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两人平时都是有锻炼身体，这种不适感很快就解决了。由于现在是自动飞行状态，林锦麒在无线电询问道：“何教授、汪将军，我想知道刘星是因为执行什么任务而受伤？我不需要知道所有详情，我希望能够在我的保密权限内知道这件事的过程。最起码，我想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对刘星下手。”

    “你应该知道棱镜计划曝光的事情吧？”何教授想了想就开口道，“刘星被借调去除了国内军方的泄密评估并对棱镜计划的影响做一个应急处理。原本我们以为棱镜计划仅仅是美国人在互联网上搞得一个无差别监控而已，但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是，棱镜计划除了具有无差别监控之外，同时针对性也非常强。他们通过收买、威胁等方法让我们的一些人变节，在国内某些机关的通讯器材使用了棱镜设备。刘星就是在处理这些设备的时候，和潜伏在国内的特务发生了冲突。原本我们以为已经将敌人的这个特务组织连根拔起了，但是没有料到的是居然有漏网之鱼。就在刘星带领工作队在做时候保密处理的时候，他们进行暗杀。”

    “开枪的人呢？是CIA还是哪个就够直接负责的？”林锦麒压抑着怒火问道。

    “开枪的人目前已经逃往东南亚，我们还在追捕当中。”何教授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极大，因此军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人。“这件事应该是CIA直接负责的，但是负责人有武官身份。在没有获得绝对证据之前，他是有外交特权的。而且，小林你也应该知道，他是有外交豁免权的。国家最后可能除了驱逐他出境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何教授，你觉得我会让他安然无恙地离开么？”林锦麒冷笑道，“你放心，他不会在华夏境内出事；同时，他的出事也和华夏人没有一丝联系。”

    小蜻蜓已经抵达了刘星等三人所在的医院，在机场附近的空地降落之后，林锦麒就带着三个鸡蛋设备离开了小蜻蜓，而祝王斌则将保密覆盖物覆盖到飞机上，并同时在附近留守。这种覆盖物可以快速遮盖需要保密的设备，同时覆盖物的材料可以防止任何方式的窥探。并且在最后解除覆盖的时候，这种覆盖物会快速反应成完全无害的水蒸气。由于林锦麒等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故而没有人在附近，所以也没人拍到小蜻蜓的模样。不过一架类似飞机的东西降落在附近，很快还是吸引到了不少人的注意。有人居然还大着胆子想要掀开覆盖物进行拍照，祝王斌不得不拨打报警电话，联系当地的警察帮忙疏散这些好奇的围观群众。

    “不行！他们三人的生命体征非常危险，我不同意他们转院！”刘星的主治医师看到林锦麒的转院报告之后，立刻拒绝道，“并且你这个玄武县人民医院是什么等级的医院？你确定你们有能力救治这三个人？哪怕你现在的转院手续是合法的，但我必须为病人负责！”

    “冯医生，对于你的责任心我深表佩服。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个残酷的现实，你和你所在的医院并没有能力可以治疗刘星等人。既然你们没有能力，那就将他们交给有能力的我们不可以么？”林锦麒对眼前的医生观感颇好，毕竟愿意为病人负责的医生基本算是好医生了。“我既然能申请到转院文件，就表示我有能力治疗他们，同时我也有能力保证他们在转院过程中是比较安全的。冯医生，我希望你明白一点，我可以申请更强制的措施。但是我尊重你的专业和责任心，所以，我希望你能在转院文件上签字！”

    林锦麒在说法的时候，将自己的证件递给了冯医生。这个证件是某个国家保密部门的证件，冯医生看到这个证件是全身冷汗。但他还是倔强地说道：“林博士，他们是病人，他们目前对于国家安全没有任何威胁，因此你的证件并没有管辖他们的权力！如果你现在还不离开的话，我只有报警请警方强制带离你了！”冯医生说着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林锦麒顿时脸都黑了，刘星等人性命危在旦夕，结果这个固执倔强的医生还在和自己争管理权。万般无奈之下，林锦麒只好将情况跟何教授和汪将军说了。过来大约五分钟，大概是院长的人跑了过来，他在冯医生耳边说了几句，冯医生顿时脸都白了。他打量了林锦麒几眼，然后最终在转院文件上签字了。看到冯医生肯签字，林锦麒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刘星等三人都在重症监护病房，因此即便是深夜也有专门的护士贴身观察。林锦麒首先走到刘星的病房，他打开自己的多用途医疗检测仪扫描了下刘星的身体，然后相关生理数据和初步诊断结果就出现在了屏幕上。看到如此黑科技的设备，冯医生的眼睛都瞪直了。这样随便一扫描，瞬间出诊断结果，这太超出自己对医学设备的理解了吧？而林锦麒在确认刘星生理情况稳定后，就让其中一个鸡蛋设备移动到刘星身边。林锦麒打开鸡蛋设备之后，大家发现内部其实就是一个医疗舱。林锦麒让护士将刘星身上所有的监控和管线都拆掉，然后再将刘星的衣服全部脱掉。等林锦麒将赤|裸的刘星放入鸡蛋内之后，几个管线主动探入刘星体内。林锦麒关上鸡蛋舱，此时鸡蛋舱外面的LED屏上就显示着刘星的相关生理数据。

    “病人体内心脏与肺动脉发现金属异物，该异物有极大的风险导致病人心脏破碎或肺动脉大出血，建议立即实施手术取出；病人体内血液发现不明毒物，该毒物有破坏病人神经中枢导致病人最后窒息而亡，建议立即分析毒物成分并注射解毒剂；病人身上有两处穿透枪伤，目前已经处理完毕，没有发现其他问题；病人身上有几处刮擦伤，建议消毒处理即可。”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鸡蛋舱里传了出来，这再度震撼了冯医生。但是林锦麒选择了“目前暂无医疗条件”选项，于是系统继续说道，“建议启动低温深度睡眠，降低病人的体循环；同时启动体外循环系统，以缓解毒物对病人神经系统的持续破坏。”

    “批准，实行吧。”林锦麒说道。在将刘星放进鸡蛋舱之后，林锦麒又在护士的协助想，将另外两名伤者放入了另外两个鸡蛋舱。做完这一切之后，林锦麒就带着鸡蛋舱离开了。

    到了小蜻蜓着陆的地方，此时警方已经拉开了警戒线，禁止无关人士的围观和拍照。看到林锦麒到来之后，祝王斌和警方说了几句话。林锦麒将我覆盖物撤销掉，然后带着三个移动的鸡蛋舱进入飞机内部。他在驾驶席上坐好之后，祝王斌也回来了。等祝王斌坐好之后，林锦麒就启动了起飞程序，然后小蜻蜓就按照返程路线朝着玄武基地飞去。

    “我怎么感觉今晚看了一部科幻片？刚刚那个带着三个漂浮鸡蛋的家伙是外星人吧？”看到飞机垂直起飞之后，其中有个警察颇为诧异地看着漆黑的天空说道。

    “什么外星人？什么科幻电影？”为首的警察说道，“人家就是地球人，还是华夏公民好吧！他们的那些设备也都是华夏研究的，只不过还在保密阶段！好了，今天晚上看到的时候不要到处乱说，保密条例大家都是学习过的，违反了就别怪我到时候不讲情面啊！”

    林锦麒带着三名病患抵达了他的私人实验室，说起来，他们中的毒倒是最简单的。小黑很快就分析出了他们的毒物成分，然后配置出了解毒剂。按照小黑的说明，解毒剂每时注射一次，连续注射三次就没有问题了。同时美国人研制的这种中枢神经毒物并不算成功，因为它的最终效果只有麻痹而没有破坏。如果能够破坏中枢神经的话，那么即便配置成功解毒剂，对中枢神经的破坏却也是不可逆的。听到小黑这么评价，林锦麒就多了一个心眼，让小黑顺着美国人的研制思路继续往下研究，尽量达到美国人起初想要达到的效果。

    “刘星先生体内的子弹的确不好取出，因为它的位置太过靠近心脏和动脉了，同时附近的血管也过于丰富，随便碰到什么，风险都是极大的。”小黑研究过三维解剖图像之后回答道。“即便采用目前我们最先进的手术机器人，我也只能保证一半的成功率。”

    如果是常规医院，面对如此复杂和危急的病患，50%的成功率也是值得医生动手的。但是这是刘星，林锦麒绝对不愿意冒一半的失败率。他问道：“我允许你采用任何极端治疗手段，但是我要求提高成功率。现在给我一个方案，尽快！”

    “手术的最大风险是大出血，因为肺动脉和心脏有任何破损都会导致这个风险的产生。由于人体血量是一定的，大量失血必然导致病人的死去。所以我给的建议就是，干脆让病人死掉。”小黑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我们将刘星先生体内的所有血液抽离体内，然后在体外进行循环、储存。同时，我们强行停止刘星先生的心跳，然后在刘星先生‘死亡状态’下实施手术。这样即便对心脏或肺动脉造成损伤，我们也可以及时修补。在手术完成后，我们再回复刘先生的心跳，并将血液输回体内。如果顺利，手术的成功率在90%以上。”

    “你应该知道对于我们人类而言，血液的最重要功能之一就是输送氧气到我们全身。如果我们的大脑缺氧10分到15分钟，脑细胞就会大量死亡，而脑细胞死亡是不可逆的。所以，如果我们的手术不能在10分钟内完成的话，那刘星就算救过来也有极大的可能会出现智力衰退、瘫痪，乃至干脆成为植物人。”林锦麒严肃地说道，“这10分钟我们不仅要取出子弹，而且还要确保他的生命体征立即恢复。小黑，你自己评估下这个手术的风险有多高。”

    “林博士，10分钟到15分钟是通常情况下，如果在超低温情况下手术呢？”小黑提问道，“我知道人类没有办法在超低温下实施手术，但是我们手术机器人可以做到。根据我的计算，我们最多只需要15分钟就可以完成全部手术，所以在超低温的环境下，几乎不会对刘先生的大脑造成实质性伤害。林博士，请你决定是否要执行这个手术？”

    林锦麒想了一会，最后吩咐道：“我同意你的手术方案。不过你要明白一点，刘星是这个星球上对我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如果他有任何意外，我或许会做一些极端的事情。“

    “林博士，您这是在提醒或威胁我么？”小黑说道，“我没有人类的感情，所以我并不能理解你的‘威胁’有什么作用。不过即便如此，但我想我能明白刘先生对于林博士的意义，所以我会尽我最大的可能完成这个手术。同时我也要‘提醒’林博士，作为一个绝对理智的智能体，如果这个星球上有我做不到的事情，那么就没有人能够做到了。”

    林锦麒退出了实验室，毕竟在超低温环境下，他作为一个人类也是无法忍受的。而何教授也在这个时候来到林锦麒的实验室，他透过玻璃看着机器人正在做着一些前置工作。

    “小林，你选择相信你的这些机器人么？”何教授语带深意地问道。

    “何教授，你知道作为人类的我们，始终会受到感性和理性的双重判断影响。因此我们最终得出的结果只能说是最合适的，但不是最正确的。但是小黑不同，他是绝对理智的。如果他说可以，那就是可以；如果他说不可以，那就是不可以。他说手术最终结果有90%的成功率，所以我只能赌刘星不是那倒霉的10%。虽然刘星的运气的确不怎么样，他和我一起念高中的时候，我们会一起买张福利彩票玩玩。大概在有限的几次购买里，我至少中了一次三等奖，但是他连安慰奖都没有中过。”林锦麒忍不住苦笑道，“不过我想他的所有运气应该会攒到这次手术里，所以我选择相信小黑的理智和刘星的运气。”

    “上面知道你要对CIA和美国武官动手，他们让我劝你，要以国家利益为重。”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林锦麒平静地说道。

    “如果你此时和我大闹一场，我或许会相信你大概不会做什么。但是你这个表情，我相信你肯定会做点什么。小林，我必须再次慎重地提醒你，对方是一名外交人员。如果他在我国境内发生任何意外，或者他的任何意外与我国有牵连的话，那么这就是一次巨大的外交灾难。即便是美国政府，他们至少在官方层面已经禁止暗杀行为了。”何教授提醒道。

    “我知道啊，我不会暗杀他的。”林锦麒平静地说道，“您放心好了，他在华夏绝对没事。”

    何教授还想说什么，但是想到汪将军的话，他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默默地等着手术消息。

    手术进行了十分钟之后，小黑就表示顺利取出了子弹，同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在15分钟不到的时候，小黑就成功唤醒了刘星。虽然“复活”的刘星还在深度昏迷中，但是经过检测，基本确定大脑没有受到伤害。

    第184章 重生刘星之野望

    大概是在高中的时候, 刘星就听林锦麒说过一句话, “三流企业做产品，二流企业做品牌, 一流企业做标准”。事实上, 国家也是如此。真正的强国才有权力和能力制订标准，然后再利用手中的标准控制某个领域或某个行业。全球手中掌握标准最多的国家是谁呢？无疑就是这个时代唯一的超级强国——美国。

    有关美国在自己国家出产的芯片、操作程序预留“后门”的说法从1980年代就喧嚣尘上，但是即便大家都知道了又如何？因为美国制订的标准告诉你, 只有符合这样的标准才是合格的产品。如果你不这样生产产品, 那对不起，你的产品就在小范围内自娱自乐吧。

    正因为如此，当美国政府爆出“棱镜计划”之后，大家惊讶了一阵子之后就平静了下来。因为大家都知道, 你看，我们当年的猜想是真的吧。但是, 我们又能如何呢？就好像等了许久的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但是也就没有然后了。

    这次刘星被任命负责国内排查保密单位内棱镜计划的影响就是因为刘星所在的玄武集团无论明面上还是暗地里都是华夏最强大的科技公司，同时刘星是这家公司里算是比较有空闲时间的人，故而这个任务就落到了刘星的头上。

    在刘星的调查中, 保密单位的泄密情况倒是不算严重。毕竟我国各保密单位的保密条例可是战争时期先烈们用鲜血换回来的教训，因此在高科技时代继续成为一道拱卫祖国秘密的防火墙。而在有泄密情况的那部分案件中, 其中有一部分的确属于操作不当, 那么他们自然要为自己的疏忽承担相应的责任；但是剩下的那些案件中，背后却有这他国间谍的影子，其中尤以鹰酱和脚盆鸡家的间谍最多。

    鹰酱和脚盆鸡对于华夏的情报工作都会单独设立一个办公室, 而不是放在某个分区办公室下，由此可想这两个国家对华夏的重视程度。既然牵扯到间谍，那么刘星自然就要下黑手。

    那些操作不当的人还算是自己的同志，送到监狱里教育一段时间还是可以重新做人的。但是这些与他国间谍勾结出卖国家利益的人，那就不能再算是自己的同胞了。既然这么想叛国，那就等着上军事法庭便是了。不过让刘星稍微郁闷的是，鹰酱的CIA华夏办公室里居然雇佣了大量华人或华裔，将“以华制华”的手段是玩得炉火纯青。对于CIA和美国政府来说，反正又不是美国公民，我不需要为你的安全负责。

    这还真的是很美国的做法，毕竟全世界又立牌坊又那么不要脸的国家还真的只有CIA。二战后期，欧洲还没有复苏，苏联为首的华约还没有成立，CIA在国际上可是搞风搞雨。今天去暗杀某个国家的高官，明天去颠覆某个国家的政府，总之只要是鹰酱看不惯的国家就必须乖乖接受“鹰酱爸爸的爱”，乖乖地接受改造。可等到昔日的强国纷纷从二战的废墟中复兴，各国的情报机构也足以与CIA对抗之后，美国立刻发布总统令，禁止美国政府机构参与任何暗杀或颠覆行动。意思就是，我美国政府以后不玩了，你们也不许玩；谁玩我就代表月亮消灭你！

    经过连续几个月的排查之后，大部分受棱镜计划有泄密嫌疑的设备都被移除到保密网络之外，而几个涉嫌故意在保密网络内安装相关设备的人员和公司自然有后续的安全部门接手处理。就在刘星以为事情快要结束的时候，结果却爆出一个更大的消息。

    两家与玄武集团有业务往来的公司居然被棱镜计划给彻底入侵了，好在两家公司对保密条例遵守得非常严格，内部网络都是使用国产保密设备，否则玄武集团的秘密估计就要被美国人全部拿到手了。但饶是如此，玄武基地的外围机构差点泄密的事情还是惊动了元老院和军机处。要知道玄武基地被国内定义成重要程度在五十年内是不可替代的，保密程度是百年内绝不解密的。结果玄武基地现在才运行了几年就被敌人摸到了门口，这简直是个大笑话。

    刘星这边清理了所有与泄密有关的人员之后，自然就是要报复美国的情报机构了。刘星将自己这边通过小黑搜集的美国间谍人员的真实资料主动泄露给了维基解密，而维基解密果然不怕死地将所有资料全部公开，甚至一点涂改都没有。这份资料的曝光让CIA和NSA几乎彻底断送他们在海外的情报组织，诸多高级间谍的身份纷纷曝光，让各国狠狠地抓了一批美国间谍。

    CIA在尽量拯救自己的海外组织之后也开始寻找泄密者，虽然并没有抓到相应的证据，但是包括刘星在内的几个美国竞争对手国家的人员都上了CIA的报复黑名单。因为CIA纯粹是打算报复，所以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对刘星展开了暗杀行动。刘星原本以为在国内不需要那么提心吊胆，而且再加上美国政府也没有抓到自己的把柄，可他没有料到的是美国真的有时候霸道到完全不顾国际法和证据，直接就在路上对刘星展开了暗杀。

    暗杀小组执行完任务之后，居然集体服毒自尽了。尽管高层都知道背后的黑手是谁，但是奈何没有证据，故而只能暂时当作不知道。而这次暗杀行动完全是一次必杀行动，除了动用国际上禁止的达姆弹之外，还在弹头内放置了特殊毒药。如果不是刘星等三人身上的防弹衣起了效果，那么就彻底没救了。

    在昏昏沉沉中，刘星只觉得眼前仿佛是明亮的白光。莫非自己已经死掉了？虽然他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但是一些科学研究表示濒死的人都会看到眼前有明亮的白光。但是就在这炫目的白光里，刘星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自己，“醒醒！刘星，你已经睡了一个星期了。”声音是那么熟悉，好像陪伴自己很久了。终于，他想起这个声音是属于林锦麒的。他应该没有事啊，为什么自己会在去天堂的路上听到的声音？或者，我还没死么？

    刘星缓缓地张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特殊的仪器里，一些贴片贴在自己的身体上，然后还有一些软管插在自己身体上。“你不会将我改造成生物机械人了吧？”

    “嗯，还能胡思乱想就证明脑袋没有问题。”林锦麒白了刘星一眼，然后他看这设备外的监控屏上的相关数据，“你小子真是命大，达姆弹正面击中胸口都没有立即死亡！然后一枚弹片埋在心脏与肺动脉之间，随时都会要你的命！还有，子弹上还有中枢神经剧毒。”

    “我的那些战友呢？”刘星听闻自己如此危险，那么他的那些战友肯定不会比他轻松。

    “牺牲了九个，只有你和另外两个人活下来了。他们的手术也成功，而且他们的情况比你好许多，所以早就转到普通病房去了，估计再观察两周就能出院了。”林锦麒说道。

    “你应该知道是谁下的手，但是你不能动手对吧？”刘星问道，“没办法的事儿。”

    “是啊，没办法的事儿。”林锦麒也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还要在这里观察几天，毕竟为了给你动手术，我可是将你先‘弄死’了。你在整整十分钟内是没有呼吸心跳的，也就是你在生理学生死亡了十分钟。虽然我们重新启动你的身体没有发现问题，但是你也知道，大脑的复杂程度是我们现在的医学也就能窥探一二罢了，所以你还需要做一些检查才能去普通病房。不过就冲着你还能异想天开和伤春悲秋，我觉得你脑子应该没有坏掉才对。

    对了，最近几天你只能喝室温温度的纯净水，同时不能进食任何事物。下周开始，你就可以进食一些流质食物了。但是我有个不是很好的消息告诉你，因为弹壳毕竟是留在你的心脏附近，即便我们使用的微创手术也很成功，可你以后不能做太过激烈的运动，也就意味着你可能需要退伍了。不过何教授和汪将军还在为你争取，希望你转入文职序列，你暂时不用太着急。”

    嘱咐完刘星之后，林锦麒将环境调至适宜睡眠的状态。对于大病初愈或术后的病患来说，睡眠是最佳的康复手段。离开监控室之后，刘星躺在医疗舱内有些茫然，真的要离开了么？

    “何教授，刘星刚刚已经醒来了。根据我和他聊天情况来看，他的脑部应该没有受到什么损害，同时他的意识很清醒，想来应该再观察段时间就可以进入普通病房了。不过我想知道的是，您这边和汪将军是否想出办法解决刘星的问题了？对他来说，军人是他的信仰和梦想，如果让他退伍那无疑是非常残酷的打击。

    我承认微创手术会有一些后遗症，但是绝对不会导致刘星的体质连军人的基本水准都达不到。或许培养现在的刘星成为特种兵的兵王是不亲切实际的，但是让他成为一名普通的军人却是没有问题的。我明白军队有军队的管理准则，但是就不能有一些人情存在么？法律都不外乎人情呢。”

    林锦麒非常诚恳地看着何教授。

    “我当然知道对于刘星来说，那身军装意味着什么。但是根据规定，他负伤如此严重是必须退伍的。一方面这样的负伤即便康复也很难达到军队的体测标准；另一方面，让我们的英雄继续服役是不是不够人道呢？国家和军方需要考虑的东西有很多，希望你明白。”

    “负重伤的军人如果想退役，我们当然要尊重他的选择，毕竟他已经为祖国付出了这么多。但是，如果负伤的军人本人有继续服役的打算呢？国家也不能无视他们的爱国热情吧？至于体测标准什么的，在100年前，肺炎都还是不治之症呢，现在呢？如果负伤的军人在痊愈后能够达到军队的平均体测标准，那么他是不是有资格留下来呢？毕竟医学在发展，现在很多看上去不适合服役的病例在未来也许并不算什么呢？比如在军用外骨骼的辅助下，一个身体有残疾的人都能表现出比一般军人更强大的身体素质。”

    林锦麒非常认真地说道。因为林锦麒知道从医学的发展来说，3D打印器官、断肢再生技术都是有可能突破的，如果这些技术实现了，那阻止残障人士服兵役的理由就不存在了。所以，标准必须跟随大流才对。

    何教授皱眉思考起林锦麒的话，的确，随着现代医学的发展，越来越多不治之症在现当代就变成了一些非常容易治疗的常见疾病。而且医学的发展是继续的，可能再过几年很多病都不再是让人头痛并有可能导致家庭倾家荡产的疾病。例如癌症的基因靶向治疗终于吹响了人类反攻癌症的号角，虽然靶向治疗的方法还是有些昂贵，但是相较于其他治疗方法已经是非常亲民的了。而且如果癌症没有转移的话，靶向治疗方法几乎可以彻底治愈癌症。而且医用外骨骼也的确帮助残障人士获得了不逊于普通人的身体机能，所以一些标准的确需要修改了。

    何教授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说道：“我会就你反映的情况写一个报告提上去。既然起初退役是担心受伤的病患在心情上有所失落和体力上跟不上而做出的选择，如果未来这些病患能够通过生理和心里的双重检测，他们的确也应该有资格继续服役才对。”

    从何教授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林锦麒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林锦麒的办公室其实很大，除了办公室之外，还有他专属的小会议室和会客室；并且和他的私人实验室连接；同时还有个小小的休息室在这边。林锦麒先是让小黑将监护室的画面调取到办公室的投影墙上，同时也附上了相关生理数据。刘星此时因为是重病初愈，故而现在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观察到刘星入睡之后，监护室的人工智能自动将灯全部调暗，只保留了一盏呼吸灯。同时原本为了促进刘星入睡的白噪音也关掉了，所以监护室里现在非常安静，也非常适合人进入深度睡眠。看完相关数据并确认刘星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林锦麒和龙媛打了一个电话。

    “哟，我的大忙人居然会在工作时间跟我打电话呢？”龙媛此时正在东海市，地平线教育集团的总部就在这里。

    经过林锦麒的建议之后，龙媛对地平线教育集团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地平线教育集团的总部现在有两个，东海市的总部主要是用于推广和宣传；而燕京市的总部则是用于教育资源的搜集和整理。现在的地平线教育集团是亚洲最大的线上教育集团，同时也是华夏最大的教育机构之一。

    地平线教育集团的线下教育资源主要集中在外语培训、升学辅导和公务员等国考考前培训，这是整个东亚与东南亚地区收益最高的教育市场；而地平线教育集团的线上教育出了外语培训、升学辅导和公务员等国考考前培训之外，还有诸如兴趣教育、职业教育等等。

    同时地平线教育集团还模仿TED推出了面向亚洲的“公益知识论坛”，着重挖掘亚洲的确在人文历史方面的知识内容。因此现在的地平线教育集团不仅拥有非常稳定和庞大的收入，同时还成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国际合作伙伴。

    因为现在地平线教育集团的事情非常繁多，再加上林锦麒在玄武集团也是忙碌异常，所以两人的联系都固定在周末晚间。故而龙媛在工作时间接到林锦麒的电话还颇为吃惊，但是她感觉到有事发生。

    “刘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遭到敌人的枪杀，如果不是他的防弹衣起了作用，估计就命丧现场了。”林锦麒说道，“但是虽然他侥幸没有当场丧生，但是一枚弹片却恰好卡在他心脏靠近肺动脉的地方，没有医生敢做手术取出这枚弹片。但如果不取出这枚弹片的话，他的心脏或肺动脉总有一天会大出血。而且敌人还在弹片上淬毒，这是一种麻痹中枢神经系统的毒素。随着中毒时间的延长，对中枢神经的破坏就越深，而且几乎是不可逆的损害。”

    “星星没事吧？”刘星和龙媛也是高中同学，同时他是最早知道林锦麒和龙媛关系的人。在龙媛的眼中，刘星就是那种非常适合谈心的“蓝颜密友”。而且刘星的性格一直很好，在龙媛的印象里，他几乎没有与任何人红脸过。但是现在却命悬一线，这让龙媛非常忧心。

    “我直接从医院里将他抢回了基地，然后做了手术并注射了解毒剂。他今天稍早的时候清醒了过来，目前看来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你也知道，大脑方面的事情没有办法确定，所以我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定。对了，刘星受伤的事情不要在同学群里说。”林锦麒提醒道。

    林锦麒的高中同学组建了一个群，而且还相当活跃。不过刘星因为身份需要保密，所以没有在群里，但是大家都知道朱鹏、龙媛和林锦麒这三个人可以联系到刘星，所以他们三个人也成了刘星的发言人。虽然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刘星和他家里的关系有些尴尬，但是如果刘星重伤的消息被传开之后，他们应该还是会传给刘妈妈知道的。林锦麒暂时还不确定刘星是否愿意让他妈妈和继父知道他的事情，所以他才叮嘱龙媛注意保密。

    “我明白的。”刘星和他家里的事情，龙媛也是知道一二的。“你打电话总不是来告诉我刘星重伤然后又被你治好的事情吧？难不成你还想因此让我表扬你一下么？”

    “其实你是可以表扬表扬我的。”林锦麒笑着说道，“你愿意嫁给我么？”

    “啊？”龙媛差点没有抓住自己的手机。随着自己和林锦麒的感情趋于稳定，两个人也没有了高中时代那种“激情燃烧”的感觉。相反，两人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像一对老夫老妻。甚至连龙媛自己都觉得，这种状态也不错，结不结婚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不过面对林锦麒这突如其来的求婚，龙媛觉得自己脑袋有些发晕，“你不会打算就这么简单地求婚吧？”

    “哎呀，我要知道你的心意嘛，万一我策划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求婚仪式，结果你说‘不愿意’，我还要不要面子啊？”林锦麒在电话里开玩笑道，“你，愿意嫁给我么？”

    “等你策划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求婚仪式之后再问吧。”龙媛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还要想一场惊天动地的求婚仪式，果然很有挑战性呢。林锦麒自言自语地说道。

    “华夏方面目前还没有对我们的暗杀行动展开任何报复行动的迹象么？”CIA华夏办公室主任有些不解地说道。

    华夏在国际上的形象虽然一向温和，但前提是你没有侵犯到华夏的利益和颜面。这次CIA在华夏的国土上对一名华夏高级军方人员及其随扈进行了刺杀，并导致多人死亡和重伤。根据CIA方面的判断，重伤人员也极有可能在毒素作用下死亡，因此可以说是全灭。华夏政府如果能在这件事上忍耐下来，那才是有问题呢。可偏偏让这位主任不明白的是，华夏政府似乎并没有任何举动，甚至连想美国政府提出抗议的举动都没有。

    “华夏政府害怕了，你还不明白么？”说话的是NSA这次派来华夏处理间谍泄密事件的。“他们害怕我们伟大的美利坚政府和军队！如果他们还敢乱来的话，我们就派第五舰队和第七舰队从东海北上，看他们怕不怕！就华夏海军的烂家底，能挡住我们么？”

    “约翰，首先请你不要忘记，华夏是一个核国家，他们有能力将他们的核弹头丢到我们的国土上。所以如果你不想你家的农场变成一片废墟，最好闭上你的大嘴巴。”CIA华夏办公室的主任在华夏从事情报工作已经快十年，他对华夏的军事实力有更深刻和直接的认识。

    “你以为我们的第五舰队和第七舰队还能开进华夏的临海？他们的海军不仅有三艘航母，同时在建的还有两艘航母，并且最新的这艘航母和在建的两艘航母都是可控核聚变动力航母。无论是巡航速度还是电磁武器的威力都远超我们！而且华夏海军的超级战列舰计划也已经对外公布，华夏海军现在至少拥有十艘超级战列舰。再加上他们升级之后的新型潜艇，你真以为我们还能从华夏临海登陆？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当我们的海军进入他们的临海那刻起，就基本全灭了。

    否则去年南海危机的时候，为什么我们的舰队不敢出动？最后以东南亚那群猴子主动和华夏妥协而结束危机？原因很简单，华夏海军仅仅让他们的超级战列舰分别在越南以及菲律宾的专属经济区做了一次军事演习，他们的海军到政府都立刻屈服了。

    最后，根据我手上一份没有得到完全证实的情报显示，华夏已经有了自己的机甲部队和单兵装甲特种部队。配合他们的蜻蜓多功能军用飞机的运载能力和反雷达能力，在我们宣战的那刻起，他们的机甲部队和单兵装甲特种部队可以在30分钟内空投至华盛顿特区。你觉得我们已经做好打一场核战争的准备了么？

    因此，约翰，用你那可怜的大脑想想，为什么华夏政府没有抗议？因为他们知道抗议也没有用，所以他们决定自己动手来解决这个问题。我想，我亲爱的约翰，你应该是华夏政府报复的黑名单第一位吧？毕竟，这个暗杀计划可是你策划和推行的。”

    “你不要乱说！你这是胡诌的！我可是来自美利坚的荣耀，他们华夏人哪里敢碰我？”约翰心虚地说道，“我要准备回国，你立刻安排人护送我回国！”

    “感谢各位参加这次地平线医药科技有限公司的新闻发布会。”

    江南省的芙蓉市虽然已经步入冬天，但是热情的记者和与会者却将地平线医药公司的发布会烘托得如同热烈的夏天一般。此时站在主席台上代表地平线医药公司发言的是来自江南广播公司的王牌主持人，而江南广播公司已经是华夏五大电视网之一，所以这位主持人的形象可谓是家喻户晓，而且出场费却不便宜。不过他此时颇为激动，因为能够代表地平线医药主持今天的记者会，代表着自己地位又有了提高。

    地平线医药公司是江南省的明星企业，它所创造的利润和税金就不用赘述了，单单它所推出的那些旗舰药物就为江南省带来了许多关注。江南省一直是农业省，虽然后来因为传媒业发达给它带来一定的服务业，但基本上江南省的经济在全国是中位线靠后的后段班成员。

    但是自从江南省出身的林锦麒将地平线医药和地平线生物两家公司放在这里之后，江南省的经济就开始腾飞。特别是这两家公司又是高科技公司，在和本省的高校合作中将高校的科研水平推上了一个新档次。本来江南省是没有一所国际知名大学的，但是在和地平线集团的合作中，江南科技大学已经成为了一所在医药和生物领域享誉国际的大学；而原本的江南大学、江南师范大学也纷纷晋级成为亚洲一流大学。所以在无论是在江南省老百姓眼里还是江南省各级地方政府的心中，地平线医药和地平线生物就是亲儿子。

    何况身为主持人，他已经被告知今天公布的消息将成为全球头条新闻。一想到自己的形象会出现全球各大知名媒体的头条新闻里，他更加激动了。他稍微平静了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说了一下发布会的会场记录。

    “在地平线医药公司宣布相关消息的时候，请大家保持安静。如果需要提问的话，在宣读完消息之后会有半个小时的记者提问时间。现在，让我们欢迎地平线医药技术有限公司总裁杜星翰先生、地平线医药技术有限公司首席执行官孙舸杨女士以及地平线医药技术有限公司首席技术官兼科研开发中心高级总监顾琛先生。”

    首先上台的是地平线医药的总裁杜星翰，他走到讲台前，笑着说道：“其实我也很激动，所以我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今天我们要宣布的消息就是，地平线医药技术有限公司已经在临床上彻底治愈了获得性免疫功能缺陷症，也就是大家所熟知的艾滋病。”

    当杜星翰宣布治愈艾滋病的时候，现场发出了惊叹声，顿时闪光灯闪个不停。杜星翰伸出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不要太激动。

    等现场气氛略微缓和之后，他继续说道，“下面我们请我们的首席技术官顾琛先生上台为我们讲解我们是如何‘治愈艾滋病’的。”

    在杜星翰离开讲台而顾琛走上讲台的这个时间，几个在线直播新闻发布会的媒体都感受到了来自网络上的巨大流量。虽然他们临时加开了若干服务器来分摊压力，但是庞大的流量还是让网络直播变得越来越卡顿，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选在退出。

    “众所周知，艾滋病难以治愈的问题在于艾滋病病毒也就是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是一种基于核糖核酸（RNA）进行自我复制的病毒。RNA复制的一个最大麻烦就是它没有DNA复制那么稳定，所以RNA病毒极易产生各类变异。

    由于HIV极强的变异性，使得我们想从根本上阻断HIV的复制变得非常困难，所以即便我们能杀死大部分的HIV病毒并将人类体内的HIV病毒降低到机器都难以检测的浓度，可我们并没有彻底杀死它。一旦它再次爆发，那么我们前面所做的所有工作就全部白费。并且随着我们手上可用的抗病毒药物越来越少，而HIV的抗药性却变得越来越强，因此曾经有人怀疑，我们到底能不能战胜HIV？”

    顾琛向公众科普道，“地平线医药的艾滋病治疗药物是一个‘2+1’的联合药物组，其中后面的‘1’是可选项。前面的‘2’是两种药物，其中一种药物可以有效辨识参与HIV复制的RNA的核糖核苷酸序列序列，从而对此类RNA进行定向清除和阻碍，使得HIV没有办法复制，从根本上解决HIV问题；而另外一种药物则是一种复合抗HIV病毒药物，它对HIV的杀死效果极佳且对人体的损害却极小。根据目前的临床实验来看，绝大部分HIV感染者在服药两周后基本无法检测出HIV病毒；而在持续追踪三年的时间里，无一复发。

    剩下的‘1’是我们基于线粒体研究得出的一种药物，它可以快速地激活我们的免疫再生系统，尽快恢复我们的免疫功能。众所周知，HIV病毒的危害在于它对人体免疫系统的攻击，最终导致人体会感染其他病毒死亡。而我们的这种药物却能快速再建人体免疫系统，即便艾滋病晚期患者，在服用药物24小时之后也能恢复绝大部分的免疫功能。”

    此时各大媒体已经对地平线医药攻克艾滋病的新闻进行了报道，同时也有一些媒体通过采访专业的医学人士，对地平线医药的新闻进行分析。虽然也有媒体曾经怀疑过地平线医药是假消息，但是很快就有人发现地平线医药的抗艾药剂已经分别在华夏药监局（CFDA）和美国食品药品监督局通过了检测。

    美国食品药品监督局（FDA）虽然是一家美国国内的联邦独立机构，但是FDA的认证在全球都具有很高的地位。一般来说，通过FDA认证的药物在一些国家就不用再申请认证；或者即便需要认证也比单独申请认证要快许多。

    但媒体将这些消息报道出来之后，华夏和美国的艾滋病人是最激动的。因为通过CFDA和FDA的认证就意味这些药物在美国和华夏的上市时间已经是倒计时了，也就意味这两个国家的艾滋病人即将告别那种“朝不保夕”的不确定感。不过从实际情况来看，就算拿到了相关认证可以开始生产，药品公司也至少需要三个月时间才能达到预计的生产量。故而头三个月的出货量肯定是远远低于市场需求的，所以要怎么尽快拿到药物就成了这些病患最烦心的事情了。

    “你身体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吧？”林锦麒拎着一个银色的密封箱出现在玄武县第二人民医院。玄武县第二人民医院其实是玄武基地的内部医院，是不对外开放的，保密级别也颇高。刘星的病情在确定无碍之后，就解除了重点监护，进而转入到这里进行康复。

    “如果不是你不许医院给我签出院文件，我早就离开这里了。”刘星几次出院申请都被驳回了，所以他也知道肯定是林锦麒或刘教授等人在背后阻止的。“你几乎天天都看了我的相关生理数据报告，难道你还对我的身体没有信心？虽然你要我现在和你打一场拳击是不大现实的，但是我们现在去外面慢跑10000米是肯定可以的。所以，让我出院吧！”

    “其实我今天来就是通知你出院的，衣服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洗完澡就可以换好衣服离开这里了。”林锦麒将出院文件递给刘星，同时又将一套衣服递给刘星。“你去洗个澡，然后我们去外面执行个小任务，算是庆祝你回归基地吧。”

    “太好了！”看到自己的出院文件，刘星是喜上眉梢。他拿着自己的衣服冲向病房隔壁的浴室，然后很快就听到花洒洒水的声音，以及刘星那魔音贯耳的歌声。不多时，洗完战斗澡并换好休闲衣服的刘星就出来了。他一边用干毛巾擦拭头发，一边询问道，“什么任务？保密级别很高么？我现在还处于停职阶段，和你一起执行任务没有问题么？”

    “这不算是什么保密任务，甚至可以说是我的一个私人任务。不过你放心，所有程序都走过了。”林锦麒带着刘星从第二人民医院的侧门出来，然后进入一个小型的空地。林锦麒按了一个按钮，顿时一家小蜻蜓就出现在两人眼前。

    看到刘星惊讶的神情，林锦麒解释道，“这是材料实验室最新研究出来的一种新型材料，它可以干涉光线的折射，进而是人类的眼睛产生隐身的错觉。但是这个仅仅只能欺骗下人类的眼睛，如果你有雷达等探测设备，那么还是能很快发现它的。而且基于这种材料的造价，所以这只是一次小规模实验罢了。”

    林锦麒和刘星分别坐在正副驾驶席上，林锦麒将一份文件递给刘星，“这是我们的任务目标。其实也算是我们的熟人，我们高中隔壁班的康萍同学。”

    “她啊？我记得她挺漂亮的，你不会起了什么心思吧？”刘星揶揄了一句，但是看完材料之后却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康萍从高中毕业之后就升入东北师范大学，她主修的专业是师范英语。同时她还拿下了法语、德语、日语、朝鲜语和俄语的相关证书，并且辅修了法学。可以说，康萍的大学阶段堪称完美。但是以优秀毕业生身份毕业的康萍却婉拒了国内许多知名中学的邀请，孤身前往藏区支教。她这一支教就是五年，虽然薪资微薄，但是她却没有放弃。

    可是老天爷似乎还是觉得这个姑娘经历过的磨难不够，在一次她护送学生回家的路上，他们忽然遭遇了突发性泥石流。她努力将孩子都送到安全地带，但是她却被裹挟着冲到几公里之外。等被发现的时候只有一口气，好在送往医院急救还算成功。

    或许所有人都觉得姑娘好心得到了好报，但是随后的消息却告诉大家，老天爷并没有放过这个女孩！

    第185章 芯片领域的变革

    “原本大家以为康萍能够从这次泥石流里捡回一条命算是老天爷的恩赐, 但是这才是噩梦的开始。你应该看了材料, 康萍手术中所使用的血液制品是不合格，里面的HIV病毒侵袭了她的身体。”林锦麒一边驾驶着小蜻蜓一边说着, “国内的新闻报道对于艾滋病的污名化有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以致于在很多人的观念里，感染艾滋病的人都是有私德问题。比如滥|交、卖|淫，或者吸|毒。其实他们都忘记了, 在我国感染艾滋病的人群中, 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人都是因为意外导致血液感染而罹患艾滋病的。康萍在被确认感染HIV之后就被解雇了，是的，她为之奉献了数年的NGO是第一个抛弃她的。而且在康萍与这家NGO的诉讼里，这家NGO的负责人非常无耻地向媒体泄露了康萍罹患HIV并暗示她在支教过程中有道德问题。于是你也知道我们的新闻媒体就为康萍编造了一个充满了谎言与羞辱的所谓‘支教艳|情故事’, 即便康萍最后胜诉了与NGO的官司，她也被媒体贴上了‘荡|妇’的标签。当初龙媛找到她的时候, 她已经万念俱灰，因为她的朋友、同事和家人都抛弃了她。所以她决定捐掉她与NGO官司胜诉得来赔偿金之后就前往她当年支教的地方自杀。”

    “还真是一个‘好人没有好报’的故事。”刘星其实已经看完了资料，所以他心底也很郁闷。“不过这件事既然被你知道了，你应该没那么简单放过那些造谣的媒体吧？”

    “其实就算胜诉了又怎么样？我的确告到这些媒体都快破产了, 但结果又如何？其他媒体还不是将主角名换成‘康某’或‘某支教女老师’继续报道？”林锦麒冷笑道，“我之所以一直在推广社交媒体, 就是希望将‘媒体’那高高在上的形象给撕掉。现在又不是十八世纪了, 那些人还真以为握着一个笔杆子就能为所欲为了？——康萍现在被安置在一个比较偏僻的疗养所里，我专门请人照顾她，希望能够在我们研制出抗艾滋病药物之前尽量延长她的性命。其实, 艾滋病在我们研制出彻底解决的药剂之前已经没有那么可怕了。通过定期检查和服用合适的‘鸡尾酒药物’，大部分HIV感染者都能再获得5年到10年的生存期，少数感染者甚至在20年的理想存活期之后还继续存活。所以HIV更像是糖尿病、肿瘤之类的慢性病，只不过HIV是具有一定感染性的。但是只要适当服药，HIV的感染几率还是可以降到最低值的。甚至现代已经有手段让感染HIV的母亲得到一个完全健康的宝宝。因此如果人类能够像看待糖尿病患者那样看待HIV感染者的话，这个世界会美好许多。”

    “我忽然想起我们上高中的时候，你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我估计你应该差不多忘记了。”刘星将档案放到一旁，“你说你是一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现在看起来，我发现你其实挺了解你自己的。你擅长鼓动人心，而且给人喂鸡汤的本事也是无人能敌。但是你做一切的本质是因为你不相信你所做的事情有一个完美的结果，因此你才尽量让过程看上去好看点。所以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你对你自己真的这么没有信心么？”

    “我对自己倒是挺有信心，但是我对人性却没有一点信心。”林锦麒平静地回答道，“千万不要考验人性，因为我们永远都不知道人性有多么肮脏。——好了，我们马上就要抵达目的地了。这个疗养所里有一些特殊病例，或特殊病人，都是地平线医药公司出资维持他们的生命特征。我们希望能够找到研究这些特殊病例的方法，虽然这样的投入有些巨大，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们永远不知道这些特殊病例哪天会不会成为一种普遍病例。因此，地平线医药和地平线生物必须对一些特殊的基因特征进行记录。希望我们永远不会用到这个特别基因库的时候，因为如果到了必须开启这个基因库的时候，人类应该就没多少天日子了。”

    林锦麒驾驶着小蜻蜓缓慢地降落在疗养院的一个平台上，然后就看到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过来。“林博士，我已经听到了消息，我们已经完成了对艾滋病的攻克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要挑战的疑难杂症是什么呢？我们实验室里可是有许多发现，正希望能够集中力量来解决其中一个呢。”和林锦麒握完手之后，他又和刘星握了握手，“我是刘健，地平线医学研究中心的负责人。上次我们还负责了你体内的解毒剂研制呢，没想到美国人的毒剂水平这么差。如果是我们研制的毒剂，保证你当场就去世了。”

    “老刘，怎么说话的？”林锦麒拍了下刘健，然后对流行说道，“刘教授这人的嘴巴有点得罪人，你别放在心里。”林锦麒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这个医学研究中心算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所以他才放心让刘健呆在这里。否则以刘健这个嘴巴，估计在任何公司不到半个月就能被人赶出门。而在这个研究中心，大部分人都是技术宅，只要你技术够厉害，那么大家就完全不在意你的其他行为。何况技术宅们自己的情商也大多不高，所以刘健在这里倒是混得挺自在的，并逐渐成为这里的负责人。而且林锦麒对刘健在医学和生物学方面的天赋也是惊为天人，因为有些很多还只是林锦麒从学霸系统里找到一些黑科技理念，但是刘健却有本事将这些理念的一部分或全部给折腾出来。有了刘健的帮忙之后，林锦麒从学霸系统里购买医药或生物技术的需求就降低了许多，同时也为林锦麒节省了不少开支。

    “没事的，我明白。”刘星知道刘健教授没有恶意，刘健这种人看上去智商极高，但是他的情商水准可能就和孩子差不多。孩子的话总是很直接，因此对于成人世界来说会很受伤。

    “接下来我们可能需要研究的是针对类风湿性关节炎的药物。”林锦麒说道。林家其实属于类风湿性关节炎的高危人群，因为不管林锦麒的父亲这边还是母亲这边，都有罹患这种疾病的亲属。只是由于此类疾病的女性发病率更高，所以林爸爸和林锦麒本人倒还算安全，可林妈妈却不幸中标。虽然目前还可以通过常规药物缓解并且依靠一些物理疗法来维持本人的劳动能力，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而且最让林锦麒感到忧心的是，林锦凤由于前段时间发现指关节和膝关节不舒服，所以特意去医院做了检查。然后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就是林锦凤罹患了类风湿性关节炎，只是发现得比较早而可以控制得比较好罢了。目前对于类风湿性关节炎的常规治疗就是消炎镇痛，而最常见的莫过于糖皮质激素。作为一种类固醇药物，糖皮质激素副作用可谓是“罄竹难书”。单单是一个会造成“发胖”估计就能让很多女生对这种药物恨之入骨了，但它的更可怕的副作用还包括会诱发胰腺炎、癫痫和精神分裂。早年的类风湿性关节炎病患多会采用这种药物治疗，但是现在的病患在资金允许的情况下会使用非类固醇类药物，比如吲哚美辛和依托考昔，这两类药物的副作用要轻许多，主要是对肠胃比较刺激。不过再好的消炎镇痛药物对于类风湿性关节炎来说都是“治标不治本”，这些药物除了缓解疼痛和僵直之外，对于病症本身没有任何改善效果同时也没有缓解关节损伤的作用。因此当下对于类风湿性关节炎药物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控制类风湿性关节炎药物”上，而这类药物由于都处于研发或研发出来不久的状态，所以价格自然是非常感人的。而这类药物又分为以硫唑嘌呤、环孢素为代表的异源生物体制药和以依那西普和利妥昔单抗为代表的生物工程制药。这两类药物都能有效地缓解病症并且保护关节，并且越早使用越好。特别早期使用控制类药物的好处可以阻止免疫细胞对关节的破坏，因为类风湿性关节炎最大的危害在于它会让人体关节的腔体内长时间充满免疫细胞，使之处于长期的慢性发炎状态，进而破坏关节。但是异源生物体制药有个很大的缺陷就是这类药物的效果越好，那么它的副作用就越强。而且这类药物的副作用全部是针对人体的免疫和解毒系统，比如：肝脏、肾脏、骨髓等。而生物工程制药的毒性就要远远低于异源生物体制药，虽然生物工程制药也有极端的副作用病例出现，但是总体上还是比较安全的。因此目前全球的类风湿性关节炎治疗方法都在朝这条路走，而如何发现安全性更高却疗效更好的药物就是各大公司的战场了。

    “你今天来是看望康萍的吧？我带你过去。”刘健看到林锦麒手上的铝制手提箱之后，就知道了林锦麒的目的。这种手提箱是用来保护一些特殊制剂的，不仅极其坚固和密封，同时抗冲击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并且内部有超级电池持续功能，可以控温控湿长达30天。

    “她一直在持续使用鸡尾酒疗法，效果还是不错的。”刘健稍微介绍了下康萍目前的状况，“不过你也知道，目前的主要抗艾滋病药物都是西方制药公司生产的，而西方流行的HIV亚种和我们亚洲这边流行的不是一样，所以疗效一直备受诟病。即便现在西方制药公司推出的几款抗HIV病毒药物也开始针对亚洲这边的流行亚种，可是毕竟研究时间不长，效果也就那样。好在鸡尾酒疗法搭配线粒体激活疗法还算有点效果，不过每次接受线粒体激活疗法都无异于在炼狱里走一趟，我倒是佩服康萍这小姑娘能熬过来。”

    林锦麒作为线粒体激活疗法的发明人之一，他自然知道这个疗法是多么痛苦。激活线粒体之后，人的体温会极速上升。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人类的极限体温就是42℃。而事实上，超过40℃就会对大脑和其他脏器造成永久不可逆的损伤；而超过41℃基本就是生命垂危阶段了。但是线粒体激活疗法经过多次改良之后，它所造成的体温温度也是超过45℃的。既然暂时没有办法继续降低体温，那么林锦麒的团队就另辟蹊径，那就是研究如何在如此高体温之下保护人体脏器不受损伤。人类长时间处于高体温的状态下，人类体内的酶就会失去活性，从而导致人体循环被中断，这其实发烧致死的主要原因之一。虽然林锦麒的团队最后拿出了一套解决方案，但是过程却是极度痛苦。对于康萍来说，她几乎是每三个月就要接受一次线粒体激活疗法，从而使自己被HIV病毒破坏的免疫系统能过得到一次“重启”的机会。

    林锦麒在花园旁的一栋病房里看到了康萍，她此时正在一张画纸上画着一副水粉小品。在接受治疗的这段日子里，康萍学会了用画画来打发时间，而本身就具有一定绘画天赋的她居然越画越出色。龙媛都忍不住要了好几副她所绘制的水粉画及油画，这些作品目前就张挂在地平线教育集团的总部大楼里。作为一家备受关注的公司，龙媛所选择的这些画自然也落到了一些艺术品投资公司的眼里，而他们也的确感受到了这些作品的价值。只是康萍拒绝出售自己的作品，所以这些作品暂时只有地平线集团的几家公司有收藏罢了。

    “今天你怎么来了？”林锦麒和刘星的脚步声惊动了康萍，她于是搁下画笔笑道。她看了看刘星，朝着林锦麒问道，“你身边这个人是不是我们高中时和你同班的刘星？”

    “哟，你还能认出他啊？当时龙媛带你来见我的时候，你可没认出我呢。”林锦麒笑道。

    “没办法啊，谁让刘星同学是我们那届里最帅的几个男生之一呢？而且在那些帅哥中，他成绩又是最好的，而且性子也不错。你要知道，私底下我们都说他是‘优质校草’。”康萍打趣道。然后她伸出手对刘星说道，“自我介绍下，我是来自你隔壁班的康萍。”

    “你好。”被康萍打趣过的刘星都有些不好意思，颇为腼腆地和康萍握了握手。

    “你们现在在一个单位上班？”康萍隐约知道林锦麒的工作单位似乎有些特别，再联想到刘星传言进了保密单位的说法，所以她现在也大概猜出了点什么。“我上次听龙媛说，你连个仪式都没有就打算求婚？我真的不知道龙媛是看上你哪点了？还有你，刘星，结婚了？”

    “我发现到我们这个年纪，老同学见面就是‘结婚了’？或许再过几年，就该问‘生了吗’？”林锦麒打趣地说道，“不过我们的刘星同学现在还是单身贵族，钻石王老五一个。”

    “他条件这么优秀，估计看女孩的眼光也高点吧。”康萍笑着说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算起来，今天可是工作日，你俩不会是迟到早退了吧？”

    “我发现你似乎很抗拒接受外界消息呢。”林锦麒看了看，电视机似乎很久没开了，房间里的电脑也积了灰，唯一能和外界保持联系的收音机则似乎一直固定在一个音乐频道上。“我上次跟你说过，我们地平线医药技术公司一直在研发抗艾滋病药物。而现在，我们不仅成功了，而且还产生了一种名为‘2+1新生疗法’的全新艾滋病治疗方案。这个方案已经得到CFDA和FDA的审批，目前可以在华夏和美国境内销售和使用。不过由于产能爬坡等问题，现在的产量还没有办法大家的需要，但是我稍微帮你插了一个队。”林锦麒让护士将康萍扶回病床，然后打开了手提箱。其实地平线医药公司原本的抗HIV药物都是无色的，但是市场营销部门觉得无色无法凸显药物的特殊性。于是在不损害药效的前提下，研发中心稍微妥协了下，对药物进行了染色。“新生一号”是这组药剂中针对HIV复制所起作用的药剂，需要在第一时间主色。药剂选择了平和的浅蓝色，因此在玻璃瓶里也颇为好看。护士将浅蓝色的新生一号注射进康萍体内之后，开始长达半小时的观察。只有确定新生一号没有不良反应，才能继续注射接下来的药剂。新生二号是专门针对HIV病毒的药剂，因此颜色选择了略带血腥的红色，不过为了不让病人感到恐惧，红色也是颇为寡淡的淡胭脂红色。最后的结果就是看上去有点像是稀释的草莓汁，完全没有体现出市场营销部门所期待的高大上效果。最后的新生三号是可选药剂，同时也是三支药剂中最贵的一支。如果不使用新生三号，那么整组药剂的价格可以便宜一半以上。于是新生三号被研发中心吐槽式地弄成了淡金色，也就是所谓的香槟色。新生三号的作用其实快速帮助患者重建免疫系统，事实上即便不注射这支药剂，病患在康复后三周左右也会逐步恢复免疫系统。只不过有些富人希望更安全，所以林锦麒也乐意提供一些差别服务。毕竟为了更多的人能够使用药剂，林锦麒对一号和二号的定价基本是成本价了，真正的利润点都在三号药剂上呢。

    “理论上，你体内的HIV病毒会在72小时内全部清理干净；而你的免疫系统大约会在4时后开始重建，但真正完全建立好免疫系统可能需要一周到两周的时间。基本上，三周后你就可以出院了。”看着护士将三支药剂注射完之后，林锦麒微笑着说道，“你出院后有没有什么打算？是继续支教呢？还是应龙媛的邀请去地平线教育集团担任一名讲师？”

    “我父母家人及朋友都以为我死了，所以我不想再出现在他们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康萍此时非常平静，她淡淡地说道，“你能不能帮我伪造一个身份？康萍这个名字估计已经臭大街了吧？然后我会找个小城市的小学去当一个美术老师，所以，还需要你伪造其他东西呢。”

    “你这是在教唆犯罪。”林锦麒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但是我会帮你想办法的。”对于林锦麒来说，帮康萍重新制造一个身份并配上合适的教室资质其实一点都不麻烦。“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地考虑下龙媛的邀请，反正还有三周的时间，你不妨好好地想一想？”

    康萍点点头，“我会好好地想一想的，不过我希望你最后能帮我。”

    “没问题。”林锦麒答应道，“好了，药剂注射后的不良反应包括嗜睡，所以你好好休息吧。我带着你心目中的‘优质校草’就先回去了。你有我的电话，有事联系我。”

    林锦麒带着刘星离开了病房，然后搭乘小蜻蜓返回了基地。回到基地之后，林锦麒联系了龙媛，首先讲了已经给康萍进行治疗的事情，同时也讲了康萍有些想隐世的想法。龙媛沉默了一会，最后她还是觉得如果是康萍的决定，那我们大家就尊重她的决定好了。毕竟如果给康萍一个全新的身份，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也不一定呢。

    “前段时间，我回了一趟家，然后被康萍父母请到他们家做客。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家一点康萍的东西都没有了。甚至那些有康萍的合照都被精心地PS过了，仿佛康萍这个人就从来没有出生过。啧啧，她曾经是她们家最大的骄傲呢。”龙媛有些感叹地说道，“你猜他们找我干嘛？康萍爸爸的意思是，我和康萍的关系还不错，希望我能够像帮康萍那样帮康萍的弟弟。我当时就不明白了，我和康萍的关系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因为你们是康萍的父母，所以我愿意给你们尊重。但是如果你们这么不知道何谓‘自爱’的话，那就别怪我这个当晚辈的看不起你们。而且，我和康萍是朋友，我愿意帮她是因为我和她的友情。我和康萍的弟弟也好，康萍的父母也罢，没有任何关系，我为什么要帮？你以为康萍抽了个大奖放在我这里，然后你们想来兑奖不成？”说到这里，龙媛颇为丧气地说了句，“他们连康萍的名字都不愿提，直接就说‘那个人’。我算是对他们家寒了心，人怎么能这样呢？”

    “人性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林锦麒说道，“你还是别纠结这个事情了，反正康萍都打算重新开始，你也就当真的不存在康萍，你和她们家人的关系也就不存在便是了。”

    日子又平静地过了几日，然后刘星忽然来找林锦麒，还带来了一份招聘启事。看到如此纸质化的传统招聘，林锦麒忽然有些好笑。他开玩笑道：“现在还会在大街上看招聘启事的年轻人应该不多了吧？大家应该都是在招聘网站找合适的工作吧？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个东西的？难不成你打算跳槽？你就算退役了，以你的保密级别也是没有办法离开基地呢。”

    “扎心了啊！明明知道我还在争取不退役，你就朝我心口捅刀子。我发现从我俩成为朋友之后，你就随时带了一把匕首好扎我的心。我可告诉你，你这样会很快失去宝宝我的。”大约是最近一段时间被放假，刘星倒是看了不少和网络流行文化有关的东西，卖起萌来是张口就来。重要的是，刘星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所以卖萌对他是毫无压力。“这是玄武县第四小学招聘老师的启事。你知道四小吧？其实就和二中一样是我们玄武集团的子弟学校。如果运作一下的话，其实将康萍弄进来是没有问题的。我和四小的校长比较熟，我可以说服他留下这个职位。反正老师要暑假之后才正式入职，康萍完全可以来得及的。”

    “是吗？”听刘星这么一说，林锦麒将招聘启事拿到手里看了起来。玄武县本来就是挺偏僻的一个地方，如果不是因为修建了玄武基地及配套的产业，这里压根就是一片荒地。即便现在玄武县的发展已经不逊沿海的一些省会郊县，但是外界对于玄武县还是知之甚少。再加上这里本就是保密单位，所以大家的印象里估计这里是个极其贫困的贫困县吧。而四小是专门为玄武集团服务的，所以四小的老师其实也是要进玄武集团的编制，接受保密教育的。玄武集团因为是个军事化的科研导向公司，所以公司内部其实还是比较单纯的。即便是四小这样的后勤支援单位，勾心斗角的事情也很少见到。如果为康萍建立一个新身份并在玄武集团内部使用的话，那么被泄密的可能性就小很多了。而且以林锦麒和刘星现在的职位，让四小留一个美术老师的编制就压根不算事儿。林锦麒想了想，似乎可操作性还挺强的。不过，刘星如此上心一个女孩子的事情就让林锦麒好奇了。刘星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即便现在你说他是个大男孩也是可以的。因为刘星简单，所以刘星很少会考虑别人的事情，而这次对康萍的事情这么细心，那就表示康萍在他的心理不简单。想到这里，林锦麒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心脏，痛苦地说道，“星星，你是不是要背叛我了？你不是说好要当我的小老婆么？”

    “醒一醒，我国婚姻法规定可是‘一夫一妻制’，你就别成天胡思乱想了。如果不是龙媛从小跟我们一起长大，别的女孩非要以为你是同性恋不可。”刘星说道，“我只是觉得康萍很可怜，心想能帮她一把就帮她一把，你不要联想那么多好不好？”

    “你对康萍没别的意思？”林锦麒仔细地看了看刘星的神色，“不对，你心底对她肯定有想法。我跟你说正经的，康萍是个不错的选择。性格好而且独立，对于我们这种职业来说，这样的女孩子可能就是最好的选择了。而且康萍的身份比较简单，审查也容易过。如果她真的愿意在四小上班的话，你们俩未来定居玄武县的几率就无限大了，领导也乐于这样的。”

    “我们先回到四小美术老师这件事上来好么？”刘星说道，“首先你要说服康萍接受这个建议；其次我们要得到领导的许可，一方面要让领导同意康萍入职，另一方面则是要让领导同意康萍换个新身份；再次，我们还要让四小留下这个职位；最后，康萍能够在这里长期工作下去。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我觉得才考虑我们的问题比较好。否则，将一个女孩禁锢在这个地方，我觉得太残忍了。我们可以牺牲自己，但是我们没资格要求别人也牺牲。”

    “你果然是个情商零的家伙。”林锦麒对于刘星的顾虑有些无可奈何，“很多客观条件我们都可以忽视掉，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她留下来。如果你们真的谈上了，以康萍的性子她就肯定会衡量自己要不要留在这里。如果她继续和你谈，那就表示她愿意留下。你的问题不是去想康萍到底会不会留下，而是思考你要如何吸引到她的注意并开始追求她。客观的那些麻烦，我都能想办法解决。但是你和她主观上的事情，那就不是能操心和解决的了。”

    和刘星畅谈了一番之后，林锦麒将相关事情和何教授及汪将军做了汇报。两人很快就看到了康萍的档案，看完之后两人也是唏嘘不已。康萍的政治审查自然是没有问题，帮她建立一个新的身份也没有问题，甚至帮她入职四小也是很简单的事情。问题就是好不容易开窍的刘星，到底有没有的胆子去追求康萍，这才是大家所担心的。

    “他总算是开窍了，我本来都打算让他的师兄给他准备一些小电影了。”何教授吐槽道。

    “是啊，我一直以为他和林小子真的有啥问题。所以还特意关注了下，最后才确定这两个家伙就是嘴巴上互相占便宜而已。”汪将军打量了林锦麒一眼，“其实我不反对同性恋的，而且你俩也挺般配的。特别是你小子还那么聪明，说不定你还能顺带解决下男人生娃的事情。如果等你将男人生娃的技术折腾出来之后，我觉得以后结婚就没那么多麻烦事情了。”

    “理论上，让男性怀孕产子是可以的，但是要实现起来比较麻烦。”林锦麒倒是知道未来有人工子宫，如果移植到男性体内，男性也是可以生娃的。“我觉得与其这样弄，还不如做一个工厂，然后将父母的遗传基因复制进去。然后优化这些基因，将一些先天疾病或因为基因缺陷导致的疾病都剔除掉，并且给孩子输入一些特定基因，让他们可以更强壮、更敏捷或更聪明。通过培养槽培养孩子，大约只需要三个月就可以得到一个近似满月生产的婴儿。”

    “别，我觉得这个技术让我瘆的慌！”何教授反对道，“如果我们连孩子的特征都能控制，那么我们和万能的神祗还有什么区别？而且如果遇到发育不良或基因改造不如预期理想的孩子该怎么办？直接中断培养，将这个胚胎或胎儿给做无害化处理么？他们也是人啊！”

    “你放心好了，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呢。”林锦麒笑着说道，“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吧。如果两位领导觉得可行的话，那我就想办法劝这个女孩来上班；同时我也会当个i辛苦的月老。给这对鸳鸯牵一牵红线的。”说到这里，林锦麒有些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这里没有什么问题，你尽早提流程吧，我会审批的。”汪将军说道。

    此时位于燕京的地平线半导体研究室忽然发布了一条重磅消息，由地平线半导体实验室开发的第四代光刻机及配套技术业已实验完毕，目前已经可以进行量产。这条消息发布出来不到10分钟，就彻底让全球的媒体发疯了。华夏的半导体技术一直受限于光刻机技术，而此时华夏的机构却说他们已经成功研制出了第四代光刻机。这仿佛就是隔壁家的那个穷小子一夜之间就成了世界首富，这让大家如何接受。而且根据地平线半导体实验室所公布的相关数据，第四代和第三代之间简直是一个质的飞跃。而就在第四代光刻机成功面试的消息刚刚公布，华芯、东芯和亚芯这华夏三大芯片厂表示已经下单订购。华芯、东芯和亚芯是由华夏历时两年对国内芯片产业进行重组和并购所形成的三大芯片商。

    “你们觉得这个第四代光刻机的消息是真的么？”英特尔公司召开了紧急会议。不怪英特尔公司着急啊，这个消息一公布出来，英特尔的股价就应声狂跌。

    “以华夏的芯片能力，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条消息是假的。但是鉴于这条消息是地平线集团旗下的实验室所发布的，我反倒是觉得可信度很高。而且重要的是，华夏芯片产业的三巨头华芯、东芯和亚芯都已经下单，那就代表华夏国家层面已经涉足。你们也知道华夏的独特体制，如果这件事已经得到国家的认可，那消息几乎就是真的了。”有一个董事分析道。

    “这可真是我们英特尔公司成立以来所听到最糟糕的消息！”英特尔董事长忍不住说道，“诸位，如果不想我们沦为AMD甚至更悲剧的存在，现在请务必想出一个办法来。”

    “比较理想的方法就是我们与地平线半导体实验室合作，我们可以像华芯、东芯和亚芯那样，直接向它们采购光刻机就是了。”英特尔总裁分析道，“但是比较现实和比较可能的方法却是我们必须要让新上台的唐纳德总统明白一个现实，华夏马上就要成为全球科研的巨头了。如果他不想美国的荣光在他手里终结，他现在就必须对华夏及地平线动手了。”

    “我们两个方法都选择。我们可以一边通过我们在华夏的分公司向他们申请购买，另一边我们需要联合美国的半导体产业向政府施加压力！”董事长很快就整合了方案。

    国内的老百姓当然还不知道英特尔公司已经开始要搞幺蛾子了，他们现在纷纷了解第四代光刻机到底是什么。结果有人非常形象地科普道，只要材料能够接受，一台手机里哪怕弄个128核的CPU都没有问题。想想看，一台128核的手机，那几乎能媲美一个高端工作站了，甚至和入门级的超算相比都没多少逊色。如果是这样的手机，那手机还是手机么？而且第四代光刻机不仅可以继续挖掘硅基芯片的潜力，同时还可以考虑石墨烯芯片等新型芯片。同时有了这些新型芯片，量子计算机还远么？人类的科技就仿佛打开了基因锁，充满想象。

    “但是外国人愿意接受我们的光刻机么？”有人非常担心地说道。

    “不接受又能如何？当我们用我们的第四代光刻机生产出新一代的芯片的时候，你是打算继续用那些注定要淘汰的英特尔、AMD芯片，还是用我们华芯、东芯和亚芯的芯片呢？当一个人拥有绝对的领先时，任何阴谋诡计就都失去了它们的意义。”

    “是的，就好像现在有一台英特尔i7电脑和最早的80386电脑，你会选择哪台？消费者不是傻瓜，就算西方政府再怎么封锁华夏的技术，他们最后也必须妥协。因为拒绝进步的唯一结果就是灭亡，我想欧美领导人没有那么愚蠢吧？”

    第186章 开采小行星矿产

    “这是我们设计中的祝融空间站, 其位置在位于月球轨道附近。”林锦麒此时正在玄武集团内部会议上讲解着, “和天宫基地、广寒宫基地不同的是，祝融空间站将是全球第一个太空工业基地。天宫也好、广寒宫也罢, 我们的目的是用于太空移民和外星殖民, 因此它们在设计时是朝着综合化空间站的目的而设计的。

    但是在设计的时候，曾经有人提问过，既然我们能设计出综合化的空间站, 为什么不尝试设计专业化的空间站呢？事实上, 专业化空间站就是我们最初的空间站，不过当时的空间站主要是专业在科研上。但是我们这个主要是用于工业化目的，准确来说是用于冶炼。

    想必大家都知道，有一颗富含铂金属的小行星将在明年的时候距离地球最近。如果我们能够捕获这颗行星使之成为地球的卫星, 或者干脆直接进行采矿会如何呢？当然，我个人是绝对不应该将这颗小行星过度推进到地球轨道, 毕竟我们要担心万一我们对这颗小行星的控制失败，它是不是有撞击地球的危险呢？”

    林锦麒向所有人展示了这颗富含铂金属的小行星的太空望远镜照片，同时还计算出了相应的轨道数据。“事实上，我们的月球矿业开发公司就已经在月球进行了大规模的采矿与金属提炼。但是祝融与广寒宫的不同在于, 祝融空间站基本都是通过机器人和人工智能进行自主管理，我们的宇航员只需要定期巡视即可。

    从技术上来说, 没有任何问题, 因为这样的封闭开采提炼设备我们已经在月球实验成果了，我们现在只需要将这样一个设备放置到太空轨道就好了。祝融空间站同时拥有解体和再组装功能，同时解体后的个体设备都有各自的驱动器, 可以在其他地方再组合起来。

    其实就有点类似我们在大海上的开采平台，需要的时候就移动到某个地方开采石油即可。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到底要开采多少铂金属？同时，随着铂金属的开采，地球的铂金价格连同其它贵金属价格肯定要发生波动，我们又该如何应付这样的情况？”

    “铂的应用性我就不多说了，单单就是它的稳定性就足以胜任很多工作。特别是目前全球主要的铂产地是在南非，该国垄断了全球80%的产量，但是实际数字却只有几百吨而已，由此大家就知道铂的确是典型的‘物以稀为贵’的贵金属。”何教授起来补充了几句，“如果我们忽然开采出上万吨乃是十万吨、百万吨的铂出来，国际铂价格肯定要崩盘。

    同时我国也持有不少铂，作为贵金属货币进行储备；而铂的不易腐蚀特点，让它和钻石成为了我国人民结婚时最喜爱的贵金属之一。因此国家和民间其实都持有很多铂，一旦我们造成铂价格崩盘的话，国家和人民的损失也是非常惨重的。如何回收这些铂，尽量减少国家和老百姓的损失也是我们必须考虑的。这件事我们需要上报元老院，听从国家的统一安排才行。”

    “没问题，在没有国家的最终命令之前，我这边只会进行可行性实验。不过我必须说一句，这颗小行星真的别浪费了，铂在实验室、电子工业和医疗行业的应用还满广泛的，某些设备或治疗方法就是因为铂的价格过高而不能大规模推广，实在是很可惜呢。”

    林锦麒补充了一点。铂因为稳定性高，所以耐腐蚀性自然也高，所以在实验室里有很广泛的应用。单单是运用在储存器材上，就能对付很多化合物不耐储存的问题。而铂电导性极佳，所以电子工业领域也非常需要铂。

    即便是医学上，铂的应用范围也不小。比如牙科，由于牙齿的坚固性和口腔唾液的腐蚀性，所以铂制的牙科器材是大有可为。只不过铂的价格导致这类牙科器材只能在那些高档牙科医院才有人买单使用，大部分老百姓是消费不起的。而且铂的化合物“顺式-二氯二氨合铂(II)”（俗称“顺铂”）是一种对小细胞肺癌、淋巴癌、卵巢癌、生殖细胞癌等恶性肿瘤有不错治疗效果的药物。同时顺铂在抗癌领域的成功，也让医学家将目光投向了其他铂化合物，例如：卡铂、奥利沙铂、耐达铂等。

    玄武集团的这份报告很快就递交到了各位元老的案头，而元老们看完之后自然是开始思索起来。铂的重要性，报告里都提及了，所以元老们觉得开采是非常有必要的。但是如何降低国家和人民的损失却是一个让大家头痛的问题，一方面要让老百姓手上的铂保值，那最好就是国家以规定价格进行限时回收；另一方面，这种限价限时回收非常不符合市场经济规律，在国家还必须对“太空开采铂”进行保密，所以这种回收肯定会在国内和国外引起争议。

    特别是现在兔子和鹰酱正在国际贸易上争端四起，一旦这个事情被鹰酱抓住大做文章的话，那么鹰酱指责兔子是“非市场体制经济”的谣言还真有可能被大部分人相信。

    “其实除了少部分用于首饰或装饰品的铂金之外，老百姓手里的铂金大多是银行发行的‘纸铂金’。当然，也有少量实质铂金的确被老百姓持有，但是大部分还是被银行、金融或投资机构持有。”分管经济的元老说道，“对于国有银行、国有金融或投资机构，我们可以直接要求回购铂金，并在国际市场上出货。但是对于非国有机构及老百姓手里的实质铂金，我们却没有太好的办法。当然，我们可以动员，但是效果有多好却无法保证了。”

    “国有机构我们来想办法，但是其他的就交给玄武集团来弄。”首席元老笑着说道，“你们怕不是知道小林子手下有家地平线投资基金，这可是号称全球回报率最高的私募基金公司。他用这家公司帮玄武集团弄到了不少宝贵资源，而且玄武集团的确也有很多不好公开的支出也是走的这家基金公司。因此我们对这家公司就睁只眼闭只眼，而且他也只在海外市场转悠。这次关于铂金回收如果要走市场化路线的话，还是让他去头痛吧。”

    “所以，这件事转了个圈子又回到我头上了？”林锦麒在汪将军的办公室里看到了元老院的批文。

    林锦麒看完详细的内容之后，心想还好国家将国有部分的事情自己拿去办了，所以剩下的事情就不算很多了。华夏对于金融投资是有很多限制的，即便是黄金、铂金这样的贵金属投资，绝大部分银行发行的都是“纸质贵金属”。说白了，这和货币的性质差不多，只不过这种纸质贵金属存在与贵金属进行互相兑换的“可能性”罢了。

    当然，这也就是可能性。只要不是实质贵金属，那么国家要兜底进行保值的难度就不大。难的地方就是国家最近开放了小规模的实质贵金属投资，但好在老百姓因为华夏习俗的原因而更热爱黄金，实质铂金在民间持有量不算特别多，只要多花点功夫还是能回收回来的。但是如何对这批铂金进行保值和升值，那才是真正让林锦麒头痛的。

    毕竟让玄武集团赔本去收购铂金那是不可能的，玄武集团的预算可是非常紧张的，甚至有不少开支还是透过一些非公开渠道来平衡的。好在批示上面也有一些说明，相当于给了林锦麒和玄武集团极大的授权。

    林锦麒将收购方案丢给自己的智囊团去分析，毕竟现在玄武集团的重要项目有两个，一个是外太空的开发，另一个是新电脑的设计。外太空的开发倒是相对顺利，无论是天宫基地还是广寒宫基地，目前都非常安全且平稳地运行着。

    特别是广寒宫基地，由于月球上的矿藏和月球上的吸引力，华夏航天局已经决定要在月球上兴建一个航天中转站了。未来发射大型和超大型航天器都选择在月球发射，毕竟月球的矿业开发公司和吴刚工业舱都能制作出大部分的设备和器件，所以完全没必要将这些东西转运回地球，而是可以直接在月球上进行组装。

    但是另一个问题在于新电脑，林锦麒原本打算是直接上量子计算机，但是这条路却被没有太大的进展。所以林锦麒只好走另外一条路，那就是对现有计算机，即“超大规模集成电路计算机”进行再升级。毕竟有了第四代光刻机之后，集成电路计算机还是有再升级的可能性。因此玄武集团在量子计算机研究中心的基础上分了一个“特大规模集成电路计算机”研发中心。

    按照国际惯例，超大规模集成电路计算机被归类在第四代计算机行列，而第五代计算机则被认为是具有人工智能的计算机。因此林锦麒只好将这个特大规模集成电路计算机称之为4.5代计算机，算是过度产品。不过按照小黑的评估，第4.5代计算机其实已经能负载一个初级人工智能了。

    毕竟现在玄武集团的女娲智能不是一台个人电脑或个人终端能够承载的，而现在很多人工智能则是不仅智力水平远远低于女娲智能，而且还需要让终端设备进入网络之后，透过网络的数据中心来分摊智能的计算需求。虽然林锦麒规划的4.5代计算机也需要网络环境来分摊计算需求，但是相较于现在的大部分人工智能，4.5代计算机可以提供单独运行的个人终端。

    而4.5代计算机的战略目标则是要打破英语对计算机的垄断，实现汉语进入计算机语言的目标，并且计算机的国产化最好能在95%以上。由于林锦麒的地平线电子一直带动功能电子产业和半导体产业进步，所以国产化的问题倒是没有多麻烦，但是为这台新电脑搭载什么样的智能系统才是林锦麒头痛的。

    第187章 纯华语超级电脑

    “这家玄武计算机技术有限公司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们国家什么时候又出现了这么一家电脑公司？”国家电视台科技频道编辑部的资深记者彭多丽看到这份简朴却郑重的邀请函, 自言自语道。

    她顺手带开了电脑, 在工商部门的官方网站搜索起这家公司的名字。一家在华夏合法注册并运营的公司肯定在工商局或税务局有登记备案，而且还必须按照相关法规公开一些公司数据。彭多丽很快就找到了这家公司的相关资料, 这家公司是在三年前才注册的, 这让彭多丽就觉得有些好笑了。

    国内但凡有点名气的电脑公司哪个不是十几年前乃至二十几年前就注册的，三年前注册的电脑公司能有什么技术储配，只怕又是一家组装公司。但是想到“组装”两个字, 彭多丽也颇为感叹地叹了口气。国内计算机公司起步算晚, 再加上国家又侧重在超级计算机的开发，因此无论是个人电脑还是商用电脑，国内的电脑公司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个组装公司。

    虽然主板等一些元件可以实现国产化，但是CPU这些关键设备都还是被欧美企业所控制。好在玄武半导体技术公司已经推出了第四代光刻机, 想必国内在这些关键元件的国产化追赶道路上要快许多了吧？

    “玄武半导体？玄武计算机？这两家公司莫非有什么联系？”看到如此雷同的名字，彭多丽立刻对比起两家公司的股东构成, 果然发现这两家公司都是玄武集团旗下的子公司。

    “既然是玄武半导体的兄弟公司，那应该手上有点技术吧？不过现在的电脑技术都已经走到快极致了，说白了就是在美国人的基础上玩花样罢了。不过好歹也是国产公司，就去捧个场吧。”彭多丽终于在自己的工作日程中排下了采访安排。

    其实不仅是彭多丽这边有些犹豫, 事实上接到玄武计算机公司邀请的所有媒体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很多媒体甚至不打算去，但是就在他们婉拒后不久便立刻收到上级主管部门的命令, 于是大家便不得不开始思考起这家玄武计算机公司的背景了。

    好在林锦麒也没有邀请多少媒体, 除了一些国字号的媒体之外，剩下的都是计算机领域的垂直媒体。而这次记者会的现场被安排在燕京市郊区的一个剧场里，并且这个剧场在半个月前就被封闭起来。有记者特意去发布会现场看了看, 结果发现剧场外面居然有警察提供的安保措施。

    记者们的好奇就在各自的圈子里流传起来，然后慢慢也扩散到社交媒体上。虽然有不少网友对玄武计算机公司的背景感到好奇，但是对于这家公司的产品却并不抱有任何希望。甚至有很多网友都在嘲讽，现在都是移动互联网和便携终端的时代了，居然还有人在研发计算机，太可笑了！

    不过不管记者如何揣测，也不管网友如何嘲讽，玄武计算机公司的新闻发布会还是如期举行了。记者们陆续赶到了这个位于燕京市市郊的剧场，剧场整个已经被改造得科技感十足。暂且不说这家公司的产品质量啥的，单单这包装营销还是很到位的。

    国货不会包装和营销已经成了无数消费者无力吐槽的地方，因为很多国货其实在技术上和质量上已经追赶上乃至超过国外品牌，但就是那看上去廉价无比的包装和完全没有目标的营销让国货就仿佛是“三无产品”，结果国产品牌明明不少应该是高档货，但就是被包装和营销拖累而成为廉价品了。但玄武计算机这发布会现场丝毫不逊于苹果、谷歌，一副高科技的样子。于是担心等会发布会上没啥好拍的记者们纷纷在外面拍起来了，至少这些内容也足够凑一篇新闻稿了吧？

    剧场内部则被改建成一个类似太空飞船内部的感觉，甚至连大家的座位都非常有太空感。文字记者们颇有兴趣地坐了下来，而图片记者则集中到舞台下方，摄影记者们则被安排在中间靠后的一个专门搭建的阶梯式摄影平台上。看到如此贴心的安排，大家对玄武计算机的好感度又提升了一点。

    能找到如此专业的公关公司来安排各种记者的座次，可想这家公司在业内还是有点背景的。随着记者们陆续到场，剧场内的灯光逐渐暗了下来，但是舞台上的灯光却明亮了起来。舞台上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可以放置物品的小桌子，小桌子旁边有一个酒吧椅；剩下就是舞台背后那超宽的LED大屏幕。

    LED大屏幕算得上是记者会的标配，但是见多识广的记者却知道这么巨型的LED大屏幕的造价可不便宜，国内可没有啥新闻发布会能租借到如此昂贵的设备。看来这家玄武计算机公司手里还真的有两把刷子，不能小瞧了呢。

    此时林锦麒手里拿着一个四方形的小盒子走上了舞台，盒子的体积并不大，大约相当于两个古早的MD播放器叠加在一起的样子。而林锦麒的装扮也非常技术宅，一件印有国产经典动漫角色的白色T恤，搭配一条纯黑色的运动款长裤，鞋子也是某个国产运动品牌旗下的慢跑鞋。

    林锦麒将那个黑色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舞台前方，自我介绍道：“大家好，首先感谢各位媒体朋友能够在这个炎热的夏日赶来参加我们的新闻发布会，希望大家觉得我们室内的空调还算凉快，同时也希望大家喜欢我们提供的饮料。可能有很多媒体朋友并不认识我，我叫林锦麒，是玄武计算机技术有限公司的总裁。今天我们之所以召集大家来到这里，是想向大家展示玄武计算机公司的首款产品——魁星一号。”

    彭多丽看到林锦麒的样子就大吃一惊，虽然现在距离林锦麒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快十年，但是这十年里，林锦麒的样子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看到林锦麒的样子和装扮，你要说他是大学生，估计没有人会怀疑；甚至你硬说他是高中生，估计也有一半人会相信。但是对于林锦麒的简历，彭多丽可是倒背如流。即便现在自己没有再在美国常驻，林锦麒也渐渐不在公开场合露面，但是彭多丽还是实时更新着林锦麒的资料。

    “魁星一号是一台计算机，但它又不是一般的计算机。”林锦麒微笑着讲解道。此时背景大屏幕上展现了计算机发展到现在，四代计算机的代表形象。

    “魁星一号是一台国产化达到了100%的计算机，甚至包括其中所有的新片都是由玄武半导体公司利用第四代光刻机为我们量身订造的。”

    林锦麒的这番话立刻引起了记者们的惊叹，大家都知道华芯等三大国产芯片巨头已经引进了第四代光刻机及配套设备，因此国产芯片预计在下半年就能上市。但是大家没有料到的是，玄武半导体居然抢先做出了商用化的芯片了。

    “从计算机的发展来看，魁星一号应该是第4.5代计算机。是的，很抱歉，我们也没有料到我们居然做了一个过渡产品出来。因为按照很多计算机专家的估计，第5代计算机应该智能计算机。但是遗憾的是，我们的魁星一号暂时还不能实现真正的人工智能，不过我们可以确保的是，魁星一号所搭载的人工智能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可商用的人工智能。

    假如我们将我国自主研发的‘女娲智能’的水平定义在大学毕业的话，那么魁星一号的智力水平大概在高中二年级左右。当然，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之后，魁星一号的智力水平应该可以近乎到高中毕业乃至大学一年级的水平。或许大家会觉得奇怪，我们如此小的设备里如何搭载一个如此复杂的人工智能呢？这就是因为第四代光刻机为魁星一号量身打造的石墨烯芯片，这让我们的魁星一号比现行的第四代计算机能集成更多的电路，因此我们称之为‘特大规模集成电路芯片’。”

    背景上此时出现了国际上最先进芯片所能集成的电路数，而魁星一号的芯片却完全碾压了这个芯片。同时林锦麒也在技术上讲解了魁星一号与传统计算机的本质区别，特别是强调整个底层系统都是基于华语开发的时候，现场的记者发出了第二次集团惊叹声。

    “为了让大家更好地理解魁星一号作为一台计算机和其他计算机有什么不同，我们来搭建一个家庭环境来展示一下魁星一号的能力。”随着林锦麒的话音落下，舞台上顿时有不少人上来搭建。很快舞台上就出现了一个简单公寓样子，客厅、厨房、卧室，乃至卫生间都有了。

    “大家需要注意的是，公寓绝大部分的电子设备都进行了一定的改造，这个改造主要是符合魁星一号的控制。但我们会在会后公开我们的接入标准，现在绝大部分的智能家电厂商只要略微调整下自己的生产线就可以完全兼容我们的魁星一号了。其实，魁星一号的第一个功能大家此时都应该感觉到了。在入会场的时候，我们给大家都发了一个小小的智能手环。”说着林锦麒也展示了自己的智能手环，

    “它能监控很多数据，其中之一就是你们的体感温度。魁星一号能够感应到你们所有的体感温度，并调节出风口的温度和风向。所以，你们不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抱怨我们的空调温度太高或太低呢？我知道在很多公司里，由于男生和女生的体质不同，空调的温度设定和风向设定可是一个需要讨论很久才能达成共识的事情呢。”

    林锦麒的话逗得大家哄堂大笑，的确，对于处于开放式办公室的男性和女性来说，如何分配空调温度和风向就足以大家讨论好几个月了。没想到这个颇为麻烦的时候，魁星一号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区别了。看起来，这台计算机真的非常与众不同呢。

    第188章 电脑发展的未来

    林锦麒继续向大家展示了魁星一号在生活中的几个应用环境, 例如：魁星一号可以根据使用者的身体情况制定更健康的食谱, 同时比对附近超市的特价消息来和使用者沟通采购目录。而在展示完几个经典的场景，让在场的记者有种进入未来时代的感觉之后, 林锦麒又说道：“这些功能看上去都充满了未来感, 但其实这就是我们在今天已经实现的功能。而魁星一号不仅能带给大家刚刚看到的这些新功能，还可以优化现有电脑的一些功能。比如我们家庭电脑在很大程度上其实承担了家庭娱乐功能，而娱乐功能之一就是观看影视剧。下面我们来让魁星一号来播放下刚刚下档的国产科幻大片《全频带阻塞干扰》。请大家放心, 我们对播放的片段已经申请了版权, 大家可以进行录制和再转播。”

    林锦麒话音一落，魁星一号上面就悬浮出《全频带阻塞干扰》的制片方、发行方的厂商标志，并且还配有身临其境的声效。最让人神奇的是，林锦麒还能四处移动, 而无论他移动到哪里，画面都会自动调节并正对他。《全频带阻塞干扰》是一部3D电影, 但是通过魁星一号之后居然变成了一部裸眼3D电影。

    “你们是不是觉得播放画面太小了？那么这么大的画面，你们满意么？”林锦麒一拍手，整个舞台就变成了电影场景。而林锦麒居然此时就站在电影场景里，丝毫没有嵌入的感觉。只有当他和场景内的人物、建筑或动植物交错的时候, 才能察觉林锦麒并不属于电影。

    “IMAX电影号称能让观众进入电影，但是‘进入电影’和‘身处电影当中’, 你们觉得哪个更惊奇呢？当然, 这些效果都是通过魁星一号自动生成的，虽然魁星一号会尽量修补瑕疵，但是绝对没有真正拍一部互动电影更真实。——同样的, 电视剧和电视节目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而游戏虽然也有这样的效果，但是我并不建议大家用这种模式去玩游戏，因为你会不好操作。”

    林锦麒打了个响指，魁星一号将画面收回到合适的大小，同时切换成了地平线游戏公司旗下的一款“大逃杀”类型的游戏。“大家或许觉得，难道地平线游戏已经支持脑电波控制了？虽然脑电波控制技术的确在实验室里有所突破，但是距离这种商用还有段距离，所以我们还是需要键盘和鼠标。”

    林锦麒的话音落下，就看到魁星一号又投射出一道光，然后在林锦麒的手下就出现了一个虚拟键盘。林锦麒用这个虚拟键盘为大家试玩了一盘游戏，只是林锦麒的游戏操作并不算优秀，大概登场不到五分钟就被人一枪送回了老家。对于林锦麒并不高明的操作，观众们都报以了礼貌的微笑。

    “其实这种虚拟键盘的操作感并不是很好，所以我们就产生了一个疑问，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让魁星一号变得像现在的传统电脑呢？事实上，没有问题！”林锦麒让工作人员将显示器、音响、键盘和鼠标都拿了上来，“只要你想，并且你的设备和魁星一号兼容，那么这些外接设备都可以通过蓝牙技术连接起来。不仅是这种专业的显示器和游戏音响，你也可以直接和家里的电视机及音响进行连接。相关接入标准，我们会在官网上公开。最后，也是大家最感兴趣的一个话题，那就是售价。”林锦麒笑着说道，然后背景屏幕上就出现了售价。

    “魁星一号将同步在华夏、美国、欧盟和日本上市，所以我们标注了全球主要货币的售价。在国内，魁星一号的售价是4999元华夏币；在美洲市场，售价是799美元；欧洲及中东、北非市场售价为699欧元；东亚、东南亚及南亚市场售价为79999日元。如果没有贵国的货币，可以直接参考贵国所在区域的报价。注意，华夏地区的魁星一号为特别订制机型，在其他区域是无法使用，仅限华夏公民在境内购买。”

    发布会结束之后，记者们的提问将林锦麒彻底包围了起来，因为魁星一号上涉及的技术实在是太厉害了。林锦麒也对魁星一号所采用的技术进行了深入浅出的讲解，而与此同时，各大科技媒体的官方社交账号上也纷纷发出了玄武计算机公司推出“魁星一号”的消息。几个现场实拍的视频让不少吃瓜群众纷纷感到震惊，相关消息的点击和转发数也直线飙升。

    “我怎么忽然觉得我和这个社会都脱节了，每次都是睡一觉这个世界就大不同了。”有网友写道，“特别是这次，我一觉醒来之后结果计算机就从第4代进化到了第4.5代，特别是这第4.5代计算机的全部技术专利和相应元件都是国产的。这是不是代表着我国的计算机产业以后都不要看外国人的脸色了？还有这4999元的价格太亲民了，玄武能赚到钱么？”

    “前些日子，我国发布了第四代光刻机，我还说我们国家的计算机产业就要摆脱国外公司的束缚了。结果今天就出来一台纯国产的计算机，连系统都是采用华语编码完成的，到底我国的各大科技公司还藏着多少黑科技准备隔三差五地丢出来惊吓我们啊？”

    相较于网友们惊叹魁星一号的“纯国产计算机”身份，业界却看到了第四代计算机的消亡已经真正地开始了。随着硅基芯片越来越接近极限，第四代计算机的潜力已经基本挖掘一空。虽然第四代光刻机在一定程度上帮第四代计算机续了一波命，但同时也在根子上成为了第四代计算机的掘墓人。

    第四代光刻机和石墨烯芯片的出现让芯片上的集成电路数量得到了极大地提升，特别是运算设备与存储设备之间的传送障碍被打破，使得魁星一号已经无限于接近计算机科学家们所设想的“第五代智能计算机”。按照玄武计算机公司的说法，魁星一号之所以是第4.5代计算机而不是第5代计算机的原因就是其能够容纳和承载的人工智能有限。不过即便如此，搭载在魁星一号上的魁星系统还是让不少人工智能研究学者感到汗颜。

    “其实我和我的同事们都认为玄武计算机公司所推出的‘魁星一号’已经是第5代计算机，它符合我们对第5代计算机的所有定义。”一位美国的权威计算机专家正在CBS电视网的晚间新闻节目时段接受该台记者的采访。

    魁星一号的面世不仅震撼了华夏，也震惊了全球的计算机产业。魁星一号的产品是货真价实的，甚至已经开始接受预订。一些背景大的公司早就拿到了工程机，并试图对这款电脑进行你想开发。但是玄武计算机公司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些公司的打算，一些敏感设备直接设计成不可拆卸，一旦暴力拆解就必然破坏里面的关键元件；而更为关键的魁星智能操作系统则是彻底闭源，而且代码的加密程度是第4代计算机用亿万年都难以破解的。

    虽然华夏有些公知曾经呼吁玄武计算机公司要有造福全人类的觉悟，要将魁星智能操作系统开源。但是这种愚蠢之极的煽动性言论直接被所有人无视了，公知们也只能哀叹华夏人的普世觉悟太低了。

    “虽然这还只是人类在第5代计算机上的第一次尝试，但是我们已经在这个尝试上看到了无限的可能。至于包括美国在内的其他国家在什么时候才能推出自己的第5代计算机，我想最快可能也要在5年后吧。但是我们那时推出来的第5代计算机可能还不及魁星一号，因此我们在计算机工业领域已经彻底落后华夏了。”

    专注新闻和纪录片的CBS电视网在全美的收视率自然比不上以情景喜剧和各类体育节目著称的NBC电视网，但是CBS电视网毕竟是美国三大电视网之一，同时CBS电视网的新闻节目以公信力著称，对美国知识分子和精英阶层的影响颇高。所以CBS电视网的这段采访播出之后，美国各大报刊的评论专栏里都充斥着对美国计算机产业落后的哀叹，以及对美国政府不作为的抨击。

    当然，抨击美国政府算是美国媒体的一种“政治正确”。不过对于新上台的唐纳德总统来说，他很不习惯这样。作为曾经的跨国公司老板，他每天享受的都是来自同事和下属的夸耀。忽然看到媒体对他的攻击，这让唐纳德觉得很丢面子。他仔细研究了一番之后，发现居然是华夏成为自己被攻击的主要原因。

    “我们必须报复华夏，我要让华夏付出代价！”在紧急内阁会议上，涨红脸的唐纳德总统像一头暴躁的发|情期公牛，他用沙哑的嗓子咆哮着，并且还用自己不多的金发舞动着来凸显自己的愤怒，“报复！我要报复！我要让华夏和华夏人都知道我唐纳德是不好欺负的！”

    “总统阁下，我想知道的是，我们报复的理由是什么？”国务卿询问道。

    虽然美国一向霸道惯了，真要欺负一个小国家还真不需要什么理由。但华夏毕竟不是一个小国，所以多多少少都要找个理由。哪怕说华夏人口太多影响地球转速让美国有国家安全问题都可以啊。

    “他们侮辱了我！华夏侮辱了自由世界的领袖，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总统唐纳德阁下！”唐纳德骄傲地将一份《纽约邮报》放到大家面前。“所以，我们要教训华夏人！”

    看到《纽约邮报》的刊名，内阁的阁员们都露出尴尬的神情。其实作为一份八卦娱乐小报的话，《纽约邮报》还是挺不错的，所以它在纽约地区很流行，甚至华盛顿特区也能买到。但是作为一名政客，你不应该是手拿《纽约时报》或《华盛顿邮报》么？哪怕是拿《今日美国报》也好，虽然这也是娱乐八卦类报纸，但好歹人家是面向全美的报纸啊。

    第189章 踏出摇篮第一步

    “你这个计划还真的是让我感到吃惊！”刘星将一份厚厚的文件给阖上了, 文件的封面上写着《人类联合太空探索及外星殖民计划》。

    “我想不仅是元老院和军机处的老大们会被这个计划给吓到, 而是全体人类都会被你的计划吓到。要知道，你的‘凤凰号计划’就已经被誉为是人类迄今为止最大的项目了。要不是你对人类科技进步, 特别是华夏国力的提升有太多太大的卓越贡献, 你的‘凤凰号计划’根本不会被通过。甚至在你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高层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们甚至觉得这是不是‘郑国渠’的现代版应用。

    可即便‘凤凰号计划’得到了批准, 但是所有的计划都只能以我们玄武基地的名义进行。我知道你为了推动‘凤凰号计划’而成立了‘凤凰太空探索基金’, 你现在为这个基金积累的资金已经快赶上华夏半年的GDP了吧？但是，距离你启动凤凰号计划的首期资金还差多少呢？

    你自己也估计过，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凤凰号计划最快也要到你45岁的时候才能启动。然后假设后面一切也没有问题的话, 凤凰号大概在你100岁左右的时候才能建好。此后呢？你还要招募志愿者。锦麒，我知道探索太空是你的最大梦想, 但是你真的觉得这很值得么？或者，你能不能放慢一点脚步，你可以在你的时代为后来者奠定好基础，然后将后续工作交给你的继承人。”

    “对于外星文明, 我们一无所知。但是我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觉得‘造物主’特别优待我们地球人。你知道我所说的‘造物主’并不是哪个宗教的神祗, 而是整个宇宙的规律。”林锦麒将那份报告收了起来, 然后将收报告的抽屉给加密锁起来。

    “地球是造物主恩赐给人类的摇篮，这个摇篮实在是太舒服了，舒服到我们人类压根不愿意长大。因为对于我们人类来说, 只要我们人类不作死，那么地球文明似乎就能永恒地存在下去。当然，随着科学的进步，我们也知道了地球文明无论如何也躲不掉宇宙的‘坍缩’或‘寂灭’；然后我们又发现太阳的寿命似乎也是有限的；紧接着我们又发现我们的太阳似乎还有个神出鬼没的兄弟，而每次当这个被我们称之为‘复仇女神’的太阳伴星再出现的时候，就是地球生态重启的时候。

    这些虽然吓人，但是我们的科学也告诉我们，无论是宇宙的‘坍缩’、‘寂灭’还是太阳的‘死亡’都距离我们实在是太遥远了，而那颗‘复仇女神星’迄今都没有被我们观察到，所以我们是不是又可以继续狂欢起来呢？但是现在的天文学研究又给我们挂上了两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第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就是船底座η星，我们华夏人习惯称呼为海山二。根据目前的观察结果，海山二将由可能在它的生命末期成为一个极超新星，所以在它爆发的那一刻，其产生的能量和伽马射线那可能是人类有天文观察以来的最大值了。更为重要的是，海山二距离地球只有7500光年。以宇宙的规模来说，这个距离的极超新星爆炸无异于就在我们隔壁丢了一颗原|子弹。

    而且最让我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颗恒星的自转轴已经对准了我们太阳系。你也应该知道，当老年恒星爆发成新星的时候，它的伽马射线爆发点就在它的自转轴附近。简单来说，海山二已经变成了海山二恒星大炮，而这门大炮的炮口对准的正是我们太阳系。

    根据估计，海山二极有可能在未来10000年到20000年爆发；当然也有可能在昨天就爆发了，但是我却还需要等待7800年才知道它有没有爆发。而等我们知道它爆发的时候，它的伽马射线就已经横扫了整个太阳系。当然我们可以赌海山二的爆发没有那么强烈，也可以赌海山二的自转轴和太阳系之间还是存在着偏差，甚至可以赌伽马射线在半路衰减乃至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但是，你觉得整个地球文明用赌的方式面对宇宙是否正确呢？

    海山二这件事我们暂且放到一边，毕竟这属于自然事件，我们着急也没啥办法。但是第二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也就是KIC 8462852恒星呢？这可是目前天文学界公认最有可能发现高级智慧外星生命的星球。我们已知KIC 8462852并非变星，而作为一颗恒星，它的光谱不会因为它本身发生任何变化。但是根据国际天文学界的持续观察，KIC 8462852有非周期性的亮度骤降。如果是周期性的亮度骤降，我们可以解释为有环绕它的行星对它进行了遮挡。但问题是，它是非周期性的，而且下降之后就没有回升。所以比较靠谱的假说之一便是KIC 8462852附近有一个庞大的人造工程。而这个人造工程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地球人所猜想的‘戴森球’。

    戴森球可能是人类最大胆的能源搜集计划，即用一个庞大的人造工程将一颗恒星包围起来，使这颗恒星所产生的能源都被搜集使用。当然，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和工业水平来说，戴森球只能是想象。可就在距离地球1480光年的KIC 8462852恒星附近，一个真正的戴森球正在兴建中。

    星仔，你不觉得可怕么？对于一个可以兴建戴森球的外星超级文明来说，1480光年的距离就相当于从我的办公室到你的办公室那么简单。而且相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可能连猴子都不如，或许我们只是他们眼中的草履虫吧？星仔，你会在意一个草履虫的生命么？虽然我不认为KIC 8462852的外星文明会故意抹杀地球文明，但是万一哪天人家不小心犯了个错误，你觉得他们会考虑我们的存在价值么？就好像小孩子用火柴烧死蚂蚁，他们会怜悯那些蚂蚁么？”

    刘星沉默了一会，最后他还是说道：“我觉得你将这个计划作为‘末日计划’保存起来吧。也许等人类真的到了那一天的时候，他们就会想起你这个项目来。至于到时候还能不能执行这个项目，那也真的不是你我能够操心的事情了。我们努力发展现在，这就对得起未来的人类了。至于未来人类的未来，那是他们该操心的事情了。”

    “也对，其实我与其担心海山二的极超新星爆发或位于KIC 8462852的超级智慧文明，还不如烦心一下地球的核|战争呢。”林锦麒笑着说道，“自从美国换了新总统之后，我总觉得美国仿佛进入了第二次青春期，一切都在荷尔蒙的作用下乱来。你也知道，成年流|氓并不可怕，可怕的永远是那些没长大的小混混。毕竟成年流|氓动手前还会思考下利益，但是那群小混混可是动不动就敢动刀子的。而美国这个小混混总统不仅有刀子，还有核|弹，所以没准我的凤凰号还没有提上议事日程，我们就不得不应付他发动的第三次世界大战了。”

    对于唐纳德成功上位，绝大部分国家的政治家们都没有太多的准备。当然，作为备选方案，大家也试图模拟过唐纳德成为美国总统后会推行的相关政策。林锦麒自然看过相关的报告，但是却在内心默默地吐槽，你们将这个总统想得太简单了。

    和小树丛总统一样，唐纳德将自己伪装一个愚蠢而自大的典型美国白人。但是对于美国的中产阶级和低收入群体来说，这样的美国总统才符合他们的期待。很多人都说唐纳德智商低、情商低且没有管理经验，但是大家却似乎忘记了他可是美国的大富翁之一，同时拥有全美最大的地产公司之一，而且他在情场上好像还挺厉害的。所以他肯定不缺智商情商和管理经验，他现在展示给外界所看到的一切只是他想展示给外人看的一切。

    不过唐纳德的很多行为还是有迹可循的，比如他爱出风头，喜欢和强者站在一起，所以不难看出唐纳德对俄罗斯、华夏领导人的观感还是很好的。毕竟在美国人眼里，能和美国总统并排站的也就是俄国领导人和华夏领导人了。同时爱出风头还体现在哪里呢？他一方面挑战了历任美国总统都没有解决的朝鲜问题；另一方面他又决定破坏历任美国总统还不容易稳定下来的伊朗问题。

    或许对这位商人兼电视名人出身美国总统来说，这就是一场超大规模和难以复制的超级真人秀。不仅他要卖力演出，所有其他国家爱的政治家、企业家们也要进来一起表演。同时这场真人秀将在全球所有的电视频道播出，这恐怕是传媒史上空前绝后的一次真人秀了吧？至少，唐纳德心中差不多是这么想的。

    “你别忘记了，关于铂金回收的任务呢。我听说你最近在铂金期货市场里做了不少事情，弄得芝商所的贵金属期货报价波动幅度很大呢。”刘星提醒道，“别玩脱让美国证监会找到你。”

    “你放心好了，这点投机如果就能惊动美国SEC的话，那芝商所就趁早关门算了。”林锦麒回答道，“而且除了芝商所之外，我还在伦敦金属市场和新加坡期货市场做了对冲，没有那么高的风险。毕竟我这是为国家积累财富，我选择的方式都是相对比较保险的。”

    “还有个事情，我想你可能需要知道一下。军机处那边有人拿出了一个什么‘超级士兵计划’，说要利用现代生物工程培养在身体素质上更加优秀的‘兵王’。所以他们正试图将玄武集团生物实验室的‘线粒体研究项目’拿走。不过这个申请被汪将军驳回了，而汪将军也因此被军机处叫去做详细解释了。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因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一直是你。”刘星说道，“不过我比较疑惑的是，为什么这个研究项目的进展速度这么慢？这就是对方那个超级士兵研究项目组诟病我们最大的地方，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第190章 来自内部的敌人

    “关于‘线粒体研究项目’的报告我不都是上交了么？根据目前的生物学发展情况来看, 我们对线粒体的研究还有点为时过早, 因此实验室那边才开始退回到动物实验的。如果他们想在短时间内有所突破的话，除非他们违背医学伦理道德来进行大规模人体测试。等等, 违背医学伦理道德？”林锦麒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科学界从来都不是纯洁无暇的，哪怕是医学界也是有许多肮脏无比的角落。美国公共卫生局是全球最早建立的公共卫生管理机构，这个机构在医学史和公共卫生史上留下了不少美名。例如全球最早的疾控中心和食品药品管理机构都是由它所建立的, 而且这些机构迄今依旧是各自领域的权威机构并为保护美国乃至全球人类的健康和公共卫生发挥着作用。但是就是这个看上去像是天使的部门, 它也干过无比恶魔的事情。

    1932年到1972年这四十年期间，美国公共卫生局展开了一个被认为是最残酷和最不人道的医学人体试验，那就是研究梅|毒与黑人人种的关系。从1932年开始，美国公共卫生局在危地马拉进行梅|毒人体实验, 其中实验体不乏有孤儿。这项实验项目到底造成了多少人被感染乃至死亡已经无法查证，但是根据一些公开的资料显示, 这个实验的最早期就有600个无辜的黑人被美国政府密谋感染了梅|毒。

    要知道长效青霉素治疗梅|毒还是在1940年代才被发现，所以可以知道的是这600名最早的实验者肯定是无一例外地死去了。林锦麒可不敢高估某些人的人性，这种尚没有被确定安全的实验就贸贸然进行人体实验，这违背了林锦麒的操守和认知。

    “小黑, 立刻封锁所有有关线粒体研究项目的数据、报告及其他资料。所有内容全部转移到我的私人数据库，然后将其他地方存放的相似相关数据全部清空。是的, 我授予你最高权限！”

    林锦麒没有避讳刘星, 因为按照权力划分，林锦麒的确负责整个玄武基地的所有科研项目。终止一个科研项目并封存相关数据是他权限范围内的事情。至于小黑这个人工智能，刘星知道他是女娲的实验版, 目前是林锦麒的私人数据助理。但是刘星不知道的是，小黑其实是目前玄武基地人工智能的最初起源。

    “你这样会惹怒军机处那边的。”刘星提醒道，“我从汪将军的口气中得知，军机处那边对于超级士兵计划还是非常看重的。在他们看来，就算我们培养不出美国队长那样的超级英雄级别的士兵，多培养几个兵王级别的士兵也是好的。上次医用外骨骼的事情你就让他们不满了，他们认为这种技术应该先进行军事应用，但你却浪费在医学治疗上了。”

    “我为他们研发了战斗机甲、单兵战术装甲、电磁武器等等还不够么？他们从我们这里吸收了多少技术，看看他们现在各种装备的升级换代速度，还不满意么？超级士兵？”林锦麒冷笑道，“我看他们是看多了漫威电影了吧，真以为这个世界上有九头蛇和超级士兵血清么？虽然从生物工程的理论上我们的确可以培养超级士兵，但这牵扯到对基因的选择和强化，是需要对人体基因进行编辑的。这在目前的医学伦理上还属于禁区，特别是我们对人体基因的研究还只是皮毛，任何针对人体基因的编辑都有可能对整个人类种族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他们居然敢涉足这个领域，不怕百年后成为后人们咒骂的对象么？”

    “我认同你的观点也支持你的立场，但是军机处那边的压力，你要做好准备。”刘星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办公室，不过他在关门的时候，忽然说了句，“其实你只要呆在基地里，别人就拿你没有办法。汪将军和何教授联合起来足以保护你了，你也不用太过忧虑了。”

    “谢谢！”林锦麒对刘星的安慰还是感激的。

    在刘星离开之后，林锦麒就让小黑去调查那个鼓动军机处进行超级士兵研究的蚩尤科技到底是一家什么公司。作为生物和医学相关领域的领头公司，地平线生物科技公司和地平线医药技术公司的资料库里有全球所有相关公司的资料。但是蚩尤公司这家公司的资料却查不到，要么是这家公司的保密级别太高，对外的公司可能全是马甲公司；要么就是这家公司本身就是皮包公司。

    但是林锦麒不觉得一家皮包公司有胆量去欺骗军机处，并且还能拿出这么具有说服力的研究报告。让小黑去调查这家蚩尤科技公司之后，林锦麒则是开始关注起以玄武集团为首的新材料研发情况。有很多人认为，当我们掌握了可控核聚变发电技术之后就能摆脱石油对华夏经济的束缚。

    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石油除了作为燃料之外，它更是重要的化工材料。如果没有石油的话，那么单单是衣服的价格和产量就要让政府头痛了。所以除了要在燃料领域降低使用石油的比例之外，在其他领域也要如此，因此新材料的研究也就非常急迫了。

    而在玄武集团的带领下，国内的确发现了很多具有应用前景的新材料。比如一种基于二氧化硅的新材料，这种材料的原料就是随处可见的沙子，因此价格并不高。而这种新材料一旦制作出来，其坚固程度远超现在的钢筋水泥。目前全球最高的人造建筑就是位于迪拜的哈里发塔，其高度约为828米。

    如果运用华夏研究出来的这种新型建筑材料，那么高楼大厦至少是千米起，修到2000米以上也不是多大的问题。而且重要的是造价问题，根据玄武集团的估算，如果换新材料修建一栋哈里发塔的话，那么造价只有原哈里发塔的八分之一不到的样子。正因为新材料有如此价廉物美的效果，国内很多大城市都规划起修建全球最高摩天大楼或全球最大规模摩天大楼群的计划来了。

    “玄武基地拒绝了我们的请求？我们的请求可是通过军机处传达的，他们有那么大的本事拒绝军机处？”在东海市的某个繁华的写字楼留，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看着正满头的大汗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难道你们没有采取其他办法么？”

    “玄武基地又不是军机处的直属基地，军机处在那不过是个合作单位罢了。”此时，办公室里另外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个有些纨绔的年轻人走到中年人面前，平静地说道，“玄武基地是元老院的直属基地，但是实际管理权已经下放到基地那三个人手里。只要他们没有在基地做任何危害国家安全的事情，那么元老院就不会插手。

    至于军机处，那只不过是基地用技术来换取军机处的支持和保护罢了。军机处自己也很清楚，他们从基地拿不到任何东西，所以才怂恿我们去试试。但是没想到就直接被那个老头子就给顶了回来，然后另外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将线粒体的研究资料全部封存了。如果不是这小子躲在基地里深居简出，我早就找人将他杀了。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不是你们华夏的国宝么？你杀了他，不怕你爷爷打你屁股啊？”中年男人调笑道。

    “我爷爷？”年轻人冷笑了一声，“杰森，你又不是我知道我爷爷的为人。明明是早年留美归国的博士，结果当了教授之后是越来越古板。还好我妈妈心疼我，高中的时候就将我送出了国，让我呼吸到了美国土地上的自由空气。”

    年轻人眼中闪着仇恨的光彩，他早就受够了在家里的约束。不过自己的爸爸、爷爷是知名学者，自己就一定要当好学生么？明明家里已经不缺钱了，为什么他不能当个自由自在的纨绔子弟呢？不过是高中搞大了同班女生的肚子，自己的爷爷就恨不得将自己打死，自己到底还算不算是他的孙子啊？

    “凯文，你别忘记了，你爷爷可是我们任务中的关键人物。”名叫杰森的中年男人正色道，“CIA那边帮我们设计这些身份可不是无偿的。如果让他们知道你已经失去了价值，我想你应该知道你的后果会是多么严重！所以，为了美利坚，你必须好好地利用你的爷爷。”

    “他也就这点价值了。”凯文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我今天会回去吃饭，顺带会向我爷爷和我父亲介绍你，我的博士导师先生，美国医学会与美国生物学会成员，李杰教授。”

    “这才像话！到了华夏，还是称呼我的华文名字，李杰。虽然我并不喜欢，但是我们不能让人怀疑。还有，郭凯，你最好收敛下你在美国养成的那些坏习惯。特别是你吸大|麻的事情，这里可是华夏，他们的禁毒力度可是非常严格的。”李杰认真地叮嘱道。

    “真是一个不自由的国家啊！”郭凯有些遗憾地叹息道。“我这边还有几个想投资我们公司的人要会面，你要不要一起去见见？毕竟你可是我们蚩尤科技的董事长兼总裁呢。”

    “我就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算起来是在美国出生的美国公民了，华夏这边的风俗习惯我可不熟悉。如果我去了，估计没办法配合你的。”李杰摇了摇头，“你现在可是我们的首席执行官，这些事不就该你费心么？而且那些会所不是你的主场？你还害怕什么？”

    “好吧，那就先走了。”郭凯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就离开了。

    看到郭凯离开了，李杰对自己的秘书说道，“吩咐下去，对我们的小鸟监视不要马虎。他这个样子，我还真担心会耽误了我们的大事！也不知道总部那边怎么想的，把他派来了。”

    第191章 来者从来都不善

    玄武县作为玄武基地的对外名字存在于华夏许多公开的文件里, 但是这些文件里都没有提及的一件事就是玄武县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够随随便便拜访的城市。即便是住在玄武县县城（即玄武基地的外围支援单位）的人进出都需要专门审批的, 因此来这里的人真的是怀抱着极大的理想和爱国思想。

    按照基地的规定，哪怕是基地最低权限的E级人员在退休之后也必须继续在玄武县隔离五年才能获得自由身份。像林锦麒、刘星这种S级的身份的人员, 那是他们的配偶、子女都不能轻易离开玄武县的。事实上, 这样的城市在华夏的历史上有好几座。有无数曾经意气风华的莘莘学子来到荒漠戈壁，在这种人类绝境建设出一个个城市并以这些城市为掩护从事着事关国家安全的重要研究。

    这些人绝大部分不会在历史上留下任何名字，甚至他身边的亲人都不知道他们从事着如此伟大的事业。正是华夏这个很少诞生个人英雄的地方, 其实一直有许多英雄默默地将自己的姓名与功绩掩藏起来。对他们来说, 英雄不过是个虚名，他们更在乎的是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人民明天会更好。

    正因为如此，林锦麒对这些人是非常尊重的，也对玄武县的简单是极力维护的。但偏偏是今天, 几个不速之客打破了玄武县或玄武基地的宁静，让这个地处华夏腹地的偏僻山城变得有些躁动起来。

    小黑对于李杰、郭凯以及他们身后的蚩尤科技开发有限公司的调查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单从表面上的情报来看，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李杰是华裔移民二代，但是李杰的父母却是在特殊时期对我国有好感并给予过帮助的海外人士，算得上是“华夏人民的老朋友”, 所以国家对于李杰这样的华裔二代回国创业虽有些吃惊但并没有太多怀疑。

    华夏人是极其善良的，你的父辈、祖辈帮过他, 他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他的子辈、孙辈也是自己的恩人。因此李杰在华夏的创业几乎是一路绿灯, 甚至国家还在背后稍微帮了点忙。毕竟李杰的父母当年是华夏吃过苦和亏的，那国家就将这笔恩情记在李杰头上给予回报。

    郭凯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是其祖父、父母都是国内知名的学者, 因此背景上是没有什么好怀疑的。郭凯和李杰的相识是因为两人都是美国某大学的校友，并且李杰还是郭凯的讲师。在郭凯认识李杰之前，郭凯的确是纨绔气息浓厚，但是认识李杰之后就改变了许多。虽然还是有点贪玩，但是大毛病没有多少。

    而两人创办的蚩尤科技开发有限公司也是一家原本从事过期药仿制起步的药企，后来通过几次兼并之后成立了蚩尤制药。蚩尤科技是负责药物及相关医疗技术的研发，蚩尤制药则负责推广和运营。根据小黑的报告显示，蚩尤科技之所以成为军机处的合作机构是因为蚩尤科技利用他们在美国的关系网将一套美军尚处于研制阶段的军用外骨骼战术装备给秘密偷运到了华夏，算是他们给军机处的“投名状”。

    虽然这套技术在美国是领先，但是在国内却比不过玄武集团的技术。但毕竟只是美国货，在不少人眼里似乎应该比国货要有一些优点吧？于是蚩尤科技就成了军机处的功臣，也开始成为华夏军方的合作单位。林锦麒对于华夏军方有没有其他合作单位，有多少合作单位并不感兴趣，但他现在比较恼火的是，军方那边居然鬼将蚩尤科技的人带到了玄武县。要进玄武县，那可不是军方普通人员就能办到的，最起码要军机处那几位大佬签字才可能放行。

    “不知道诸位前来这里做什么？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不兜圈子，这里的保密级别有多高？这本身就是一个需要保密的是。所以，你们怎么来的，现在马上就怎么离开，我可以不计较你们冒失闯入的责任。”林锦麒在火车站堵到了李杰等人。

    毕竟他们这些人一上了这趟出入玄武县的专列，身为玄武基地的最高负责人之一的林锦麒当然就知道了消息。何况李杰等人还是林锦麒重点关注对象，小黑肯定是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所以林锦麒立刻带着玄武集团内部安全保卫处的人员赶了过来，直接将他们堵在火车站。

    随后林锦麒又看了看那个带着李杰前来的军方代表，冷冷地说道，“既然你是军方的人员，难道你不知道进入玄武县的人员资格是怎样么？请告诉我，他们符合哪一条？到底是谁不负责地签了这个字让他们进来的？这里是直属元老院的保密单位，你们军方只是合作单位，有什么资格改我们的规矩？”

    林锦麒的指摘的确是有理可循，但是军方这个代表却似乎是在地方骄傲惯了，冷冷地说道：“这是来自上级的命令，你必须服从上级的命令，否则我就要就地枪决你！”

    “哦？那你试试啊！”林锦麒看着这个人，觉得他既然敢带着李杰等人前来想必也是军方内部的有心人士推他出来做替死鬼的吧。他如果真的敢在这里掏枪指着林锦麒，跟在林锦麒身边那几个暗卫绝对会在他拔枪之前就将他打成马蜂窝的。

    “如果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这里的归属问题，那么我请你们离开之后，好好请示完你们的上级再说！”

    林锦麒一拍桌子，林锦麒这边的安保全部掏出了枪。刚刚还说要枪毙林锦麒的人立刻怂了，自己手里不过是把小手|枪，对方可是标准的野战精英部队装备。而且看对方的眼神就知道对方是有合法杀人执照的。若是自己刚刚掏了枪，只怕现在就已经被击毙在当场了吧？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这趟任务是不是来错了？自己不过是想讨好几个人升个职罢了，何必这样对待自己呢？

    “林博士，这是个误会，我只是久闻玄武集团的大名，不过想前来拜访罢了。”李杰看到现场气氛已经剑拔弩张，他立刻出面缓和道。“林博士，大家都是搞研究的，不要动刀枪！”

    “李先生，谁和你是一起搞研究的？你那个什么西太平洋国际大学是什么货色，不要我戳破吧？好歹我也是在普林斯顿大学呆了好几年的人，美国知名的几所大学我也是有所耳闻的。您就读的西太平洋国际大学，我可在美国教育部的官网上查不到相关认证资料呢？”林锦麒冷冷地说。

    他现在虽然没有抓到太多有关李杰和郭凯的把柄，但是他们的毕业大学实在是……用华夏人的话说就是“野鸡大学”。在美国申请成立一个教育机构的难度并不大，但是要获得美国教育部资格认证就比较难了。

    而有没有美国教育部认证就代表你的学历能不能得到美国官方背书，简单来说，那些有美国教育部认证的大学出来的学位证在全球基本是被认可的，但是能认可到什么程度就要看这所大学的知名度了；但是那种没有教育部认证的教育机构所开具的毕业证啥的，那就是忽悠普通人的，基本上就和你在街口那个计算机暑期培训班拿到的结业证书差不多。但是林锦麒也知道这个只能算是这两人的道德瑕疵，想要彻底扳倒两人是自然不够的，但是这个消息丢出来也足以让李杰和郭凯感到羞愧和尴尬了。

    李杰和郭凯在林锦麒看来就是诈骗犯，但是诈骗犯和抢劫犯还是有着本质不同的，人家诈骗犯好歹还是吃脑子饭的。而且两人现在在正经生意场混了段时间，居然还有点羞耻心。和林锦麒攀学术关系，那你好歹也要是哈佛耶鲁的博士生吧？一个野鸡大学的本科生和普林斯顿大学的双料博士兼普林斯顿高级研究所的教授谈学术关系，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而且对林锦麒来说，这无疑就是对自己学术声望的侮辱。一个享誉国际的知名博士，和一个野鸡大学的毕业生在学术上有合作，这让其他人怎么看待林锦麒？会不会认为林锦麒也有学术道德瑕疵？学术界是一个非常讲究名誉的地方，基本上大家都会默认彼此在学术道德上是毫无瑕疵的。比如某某学者说他发现了某某定律，通常大家不需要他证明是他发现的。除非有人提出相反的证据，那么大家在需要他自证。但是，一个人只要有了学术道德瑕疵，哪怕他未来学术成就再高，他在学术界内部始终会被视为异类。正因为学术界对学术道德是零容忍，所以学术界的纯洁才得以保存。因此林锦麒听到李杰要和自己攀关系才格外愤怒。

    “林博士，别给脸不要脸！你一个人在国内吃了多少独食还不清楚么？小心吃撑了给当肥猪杀了。”郭凯忽然插嘴说道，而他这番话落在李杰的耳朵里就大叫不好。

    玄武集团背后的真正身份是什么，李杰还不清楚么。这可不是那种地产公司，靠的是国家政策捞钱。人家是典型的科技实业型公司，放在哪个国家都是要供起来的公司。玄武集团明面上是在独食，但是人家在产业链上下游拉动了多少就业和利税？哪怕玄武集团不赚钱，就凭玄武集团的研发能力和对国家产业结构调整的帮助，国家就绝对要保护玄武集团。现在这个郭凯居然威胁要搞掉玄武集团，只怕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实施，蚩尤科技就要先被人端了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趁火车还没发车，你们走吧！”林锦麒手里没有足够的证据，就算扣下这些人也不过就是扫了他们的面子而已。

    对林锦麒来说，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然是要致命才行。而且这次出手必须要打疼某些人的脸，让他们知道不该伸手的地方就最好不要伸手。玄武集团看上去是个人畜无害的公司，但不代表它们真的是好欺负的。

    第192章 星际矿业的开发

    林锦麒憋着一肚子的火回到玄武基地的办公室, 一路上无数人看到了往日风度翩翩的林锦麒极其罕见的黑脸的模样。而玄武基地的另外两个负责人, 何教授和汪将军也立刻收到了消息。对于玄武火车站发生的冲突，何教授和汪将军肯定是坚定站在林锦麒这边的。

    玄武基地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 而保密性这么高也是肯定的。元老院和军机处也是三番五次督促玄武基地要做好保密和保卫工作, 结果这次军机处那边就出了事，有人居然拿到军机处某位大佬的签字，带着一干无关人等堂而皇之地上了玄武特快这趟保密级别极高的火车, 然后居然还顺利地抵达了玄武火车站。如果不是林锦麒带人堵住他们, 真让他们在玄武基地转一圈，那就是玄武基地自成立以来的最大泄密事件了。

    至于某人的大放阙词，何教授和汪将军更是觉得可笑。连玄武基地的底都没有摸清楚就来找茬，看来有些看不惯玄武基地的人是真的着急了, 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至于林锦麒的这肚子火，何教授和汪将军是不会插手的。年轻人嘛, 不气盛还叫年轻人？不让林锦麒发完这通火，估计林锦麒就要寒心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林锦麒先是让小黑给自己将工作简报整理出来。玄武集团作为国内领先的高科技公司，早就实现了无纸化办公和扁平式管理。大部分工作都是通过电子邮件来沟通和确认, 同时邮件的重要程度也会在内部形成一个共识，而且最重要的是内部电子邮件有独一无二的电子签名。这个内部电子签名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如果在内部电子邮件予以确认的事情就相当于是在文件上签字, 故而林锦麒对集团内部的邮件系统是专门进行过升级开发的。

    对于林锦麒来说，最近最优先的工作就是有关铂金的回收工作。按照下面的工作进度来看，基本上已经完成了九成左右, 但是剩下的一成却是最关键的，因为他们手里掌握的铂金数量是相当多的。林锦麒不用猜就知道这是一群特殊利益集团，他们或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故意囤积铂金想从国家手里捞更多的钱。其实林锦麒已经给了他们时间，但是奈何这群人实在是太过贪婪。

    林锦麒想了想，就回复邮件，宣布终止铂金的回收，并吩咐尽快完成铂金在国际市场的出售。除了这件事情之外，有关星际矿业的开采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对铂金小行星的开采只是其中之一，未来的华夏星际矿业集团还有很多很多星球值得开发。不说其他，木星和土星就是人类未来的能源仓库。如果人类能够顺利进入星际文明时代，那么身为气态行星的土星和木星将是人类探索星际的氢能原料的主要来源。这里的氢能原料是极其纯净的，而且开采起来也非常方便。

    而木卫二和土卫六就是就近开发的最好的工地建设星球，木卫二是目前太阳系内除地球之外最有可能诞生生命的星球。木卫二是一颗冰球，表面覆盖着几百公里的冰层，而且这些冰是淡水资源！而在冰层下则存在咸水海，可能会有生命存在。同时木卫二地质情况稳定，大气层中还有氧气存在，所以修建星际开采基地是最佳选择。

    土卫六虽然没有丰富的淡水资源，但是却拥有丰富的甲烷及其他有机物资源，重要的是，土卫六应该是存在海量石油的。虽然人类可以在能源方面抛弃石油，但是在化工原料方面却不行。在人类没有在新材料上取得翻天覆地的进步之前，石油还是工业不可抛弃的重要原料。所以土卫六建立基地不仅能开采土星的氢能源，也能顺带开采土卫六的甲烷及石油资源。当然，比较值得吐槽的事情就是顺带去土卫六看看有没有灭霸的影子。

    不过在完成对铂金星球及其他几颗小行星或陨石的开发之前，对于木星和土星的开发还只是远期规划。按照元老院的估计，华夏预估要到50年之后才能开始兴建针对木星或土星的资源开采基地，而要真正实现开采估计已经是百年之后的事情了。不过这次铂金小行星的开采倒是牵动了元老院的注意，毕竟这是人类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太空采矿，而且这次采集的资源将直接用于地球的产业。月球的大部分资源都用在月球基地和太空基地，只有少量反哺地球，因此元老院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而且这次铂金小行星开采也关系到另外一个重要项目，那就是“太空电梯”计划。林锦麒是打算在现在南沙群岛的岛屿上修建太空电梯的地面基地，而太空电梯是一个投资大但是未来收益也大的太空项目。作为人类目前所知的最省钱的进入太空方式，太空电梯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比如以前认为的一些不适合进入太空的中老年人就可以通过太空电梯进入同步轨道的太空站，然后再从这里出发前往太空其他地方。太空电梯不会有那么大的重力加速度，所以大部分人的体质是能够负担的。

    虽然太空电梯和星际矿业集团还暂时没影，但是采矿基地站却修建得差不多了。因为采矿基地站基本都是机器人和人工只能再负责，不用考虑针对人类的维生设备，所以开发和修建速度还是挺快的。按照林锦麒的想法，人员搭乘大鹏号前往的时候，就直接将大鹏号作为临时生活舱便是了。这样不仅节省了采矿冶炼基地的体积，同时也方便了人员轮换工作。

    尽管现在玄武基地已经做得足够好，但是太空工作和生活还是有非常危险的。单单是宇宙辐射就足以让很多人吃不消，航天员上太空执行任务一般是选择有过生育的，因为这些辐射很容易对下一代造成畸形或者干脆导致航天员不孕。如果是未婚未孕的太空人，那么一般是尽量不安排出舱任务以减少被辐射的可能性。但饶是如此，还是需要口服药物来降低辐射伤害，同时任务后半年到一年都是不宜怀孕的时间。除了辐射问题，长期失重还容易导致骨质疏松和肌肉萎缩。当然，这些都可以通过补充钙质和加强锻炼来治疗。

    不过失重也会带来一个好处，由于太空中没有重力，所以人类直立给脊椎骨之间的椎间盘的压力就完全消失了。可以说，在失重环境下对椎间盘突出的治疗是非常有效。此外，由于脊椎和其他骨骼都处于没有压力的状态下，只要钙质能补充及时，哪怕已经过了发育期，再增高5厘米左右也是没有问题的。因此想再长高的读者朋友们，可以努努力去当宇航员，实现再长高的梦想哦。

    “华夏政府忽然停止对铂金的收购了？”某个私人会所的会议室里，几个华夏人正在那聚会。

    虽然他们都是华夏人的外表，但是他们的国籍早就不是华夏了。或者，还有少数几个人还保留华夏国籍，但是他们的内心还属不属于华夏就真不知道了。他们是铂金的操盘团体，他们通过他们的情报线抓到了华夏政府打算回购铂金的计划。只是他们没有获得更详细的情报，只以为是华夏突然出现铂金大缺口，所以才用这种向国民回购的方式以比较廉价的方式来弥补铂金缺口。

    大部分的老百姓对于国家的回购价还是满意的，既能赚钱又能帮助国家，何乐而不为？但是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贪心的人，而他们在一些别有用心人的鼓动下往往就激发起心底最阴暗的欲|望。在他们的眼里，华夏就是一盘美味的蛋糕，等着他们去分食。

    “不好了，大家赶紧看华夏国家电视台的新闻！”此时有人接到了一条消息，然后惊恐地吩咐大家看新闻。

    会议室是国际化的，因此配备一台大屏幕的电视机是很正常的事情。同时国家电视台也是华夏覆盖面最广的电视台，所以大家一打开电视就就是国家电视台。

    国家电视台此时正在播报的新闻就是华夏隶属的月球矿业开发公司已经研发出新型的饕餮太空采矿冶炼基地站，而该基地站的首个开采冶炼目标就是有着“铂金之星”的某某小行星。由于此时小行星的轨道与地球距离最近，所以是最佳开采时机。国家电视台紧接着介绍了基地站的日产量，并且表示预计第一期饕餮将为华夏带来多少铂金。

    新闻看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他们是最优秀的投机者，他们当然明白这么庞大的铂金砸入市场对于铂金期货价格冲击有多大。如果这批期货是未来半年不能兑现的话，他们还可以慢慢地低价处理手里的期货。可问题是华夏国家电视台说了，第一批太空铂金将在三个月后运抵地球，那就意味着三个月后的铂金价格将与普通白银的价格持平，甚至更低。对那些铂金有需求的公司，自己的仓库里至少储备了一个季度到半年的需求。既然再多等三个月就有廉价铂金可以购买，那么为什么非要现在买这些高价铂金？

    “完蛋了，我们要破产了！”有人立刻捂住自己的心脏，“银行要找我们了！”

    他估计得没有错，作为喜欢在晴天将雨伞借给你却在雨天收回的银行家们，他们那里不知道这个投机集团已经彻底没戏了。现在这群银行家几乎和秃鹫一样正在冷冷地看着这群即将死去的投机者们，它们巴不得他这些投机者快死去，这样它们才能从尸体上抢到第一口肉。

    贪婪的人终究因为贪婪死去，理想者却继续向前。很多华夏人对于这条新闻感到的更多是高兴，因为大家都响应号召出售掉了自己手里的铂金，铂金价格再跌也不心疼。当然，买了铂金钻戒的小夫妻们可能会有点失落，是不是要考虑换个其他戒指呢？

    第193章 扯出萝卜带出泥

    “这倒是让我意外了, 算不算是扯出萝卜带出泥？”林锦麒在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收到小黑的一个紧急消息提醒。

    等林锦麒打开一看之后才发现, 那群炒作铂金的所谓华人投资集团其实就是美国国家安全局扶持的一个商业间谍集团。随着经济在一个国家的地位越来越高，国与国之间的破坏行动就不仅仅局限在政治与社会方面, 经济领域也是重点照顾与攻击方向。

    但是由于华夏对于金融投资的管控非常严格, NSA和CIA便联合起来以重利诱惑一些华夏人背叛了祖国，成为这些美国机构在华夏的代理人。这些人一直想办法破坏华夏一直利好的经济形势，而这次结成铂金联盟也是因为得到了美国方面的授意。

    只是CIA对于玄武基地的情报一直掌握不够充分, 然后就导致这次的误判事件, 不仅将这群SA辛辛苦苦培养的经济汉奸给损失掉了，更让NSA和CIA的活动经费大受损失。而最让林锦麒意外的是，小黑居然抓到了李杰与美国CIA的联系。原本以李杰这种高保密级别的间谍应该是单线管理才对，但是让林锦麒没有想到的是, CIA居然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低级错误。

    蚩尤科技的利润居然透过美国人控制的海外洗|钱渠道转入到铂金联盟的手里，而且这条资金链被小黑非常清楚而准确地给抓了出来。既然已经找到了蚩尤科技的突破口, 林锦麒自然是让小黑从这条线紧跟下去。

    果不其然，林锦麒很快就从CIA的档案库里找到了李杰和郭凯的加密档案，而且还知道了郭凯是李杰在美国发展的对华间谍。而且最让林锦麒觉得意外的是，李杰的私人秘书马涛居然明面上是李杰在CIA的同事和这次行动的搭档, 暗地里却是MI5（英国军情五处）的双面间谍。

    这倒是让林锦麒有些诧异，毕竟英国人一直是美国人小弟的事情已经传遍天下, 甚至美国的情报部门还和英国等情报部门搞了个“五眼联盟”。没想到, 英国人背地里对美国人还搞了这么多小动作，如果告诉美国情报部门的话？

    “小林子，你知道你的这份报告意味着什么吗？”汪将军看完林锦麒临时提交的紧急报告之后, 脸色大变。“我希望你和李杰直接的商业竞争不要牵扯到如此肮脏的政治栽赃。”

    “您觉得我有将李杰和郭凯的那个什么蚩尤科技放在眼里过么？”林锦麒对于汪将军的惊讶和不相信还是理解的，毕竟这两个人的家世背景堪称完美，而且两人现在的表现也太正确了，不由得不让汪将军对他们持信任态度。

    “我提交的报告中的每件事都是可以查证的，甚至很多内容都是公开的。只是你们没有将它们联系到一起，可现在呢？蚩尤科技可是CIA精心安排的头号间谍机构，如果不是因为我在对付铂金联盟的时候查证他们资金链而意外发现这个证据的话，他们要什么时候被发现，我估计可能谁都不知道。横竖将军你可以直接联系军机处的大佬们，你让那些大佬动用军方的情报机构再查证一次不就行了？如果仅仅因为你的感受就忽略掉这条大鱼的话，那对国家造成的损失恐怕是难以估量的。”

    “我会去查证的。”汪将军也晓得林锦麒有自己的情报来源，而且他的情报来源居然非常可靠。“如果真的如你的报告中所述，那很多人恐怕要倒霉了。”

    林锦麒将报告交上去之后就不操心了，虽然国家内部的确有蛀虫，但是真正的爱国者还是占大多数。林锦麒确信那些对国家图谋不轨的人必然会被惩处，因而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林锦麒在审视来自美国的一些情报的时候，他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因为他最担心的一件事情似乎马上就要发生了。

    就在华夏的经济总量开始要超越美国的关键时候，美国政府不甘失去全球经济霸主的地位，于是准备针对华夏的经济展开一系列的针对。这其实是一场不对等的战争，因为战争的规则是美国制订的，甚至它还有权不遵守这些规则。虽然这是一件让人非常丧气的事情，但是没有办法，因为美国的经济体量依旧是全球最大的，同时它也是全球最成熟的工业市场。简单来说，只有哪天全球的贸易结算不再使用美元了，那么你才可以说美国是真正地衰落了。

    只要美元一天还是全球贸易的主要结算货币，那么美国的经济霸主地位就不可撼动。美元的强势表现在美国的工业体系、能源体系和他们的货币体系。全球最大的黄金储备国叫美国，它的黄金储备量是华夏的八倍。这听上去非常可怕吧？有人说华夏可以用美国债券逼死美国，但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华夏拖着全球经济一起陪葬，但是美国还可以依靠他庞大的黄金储备熬过最寒冷的冬天。就像在野外遇到饥饿的棕熊，美国不需要跑第一，它只需要确保它不是跑倒数第一就行了。

    所以，就算华夏真的打算破釜沉舟掀起全球经济海啸来对付美国，那最后的结果可能是，华夏剩一口气，美国也还有几口气。真打到这份上，估计核武器都出来了，所以这是大家都在极力避免的事情。

    “美元取代英镑的国际结算货币地位也是花了不少时间的，不过运气比较好的是，这期间发生了两次世界大战。第一次世界大战将英国的世界经济强国和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给打没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则是将全球除美国之外的所有工业化国家都打烂了。美国人凭借着全世界都是烂摊子的时候，以经济援助计划强行确立了美元的国际货币地位。同时它还利用自己是战胜国和最大债权国的地位，将全球主要的黄金储备都转移到自己名下。我们没有这样的机会，所以我们只能在于美国纠缠的时候循序渐进。”

    林锦麒等人被叫到元老院，一起听取一个智囊团的报告。

    “我们目前给出的初步建议就是利用我们在东南亚的地位，将我们的廉价电力输入到东南亚诸国，然后再用我们的廉价电力摩托车占领这些国家。因为我们有大量的工业品出口去换取他们的农产品，期间的贸易往来我们建议用华夏币支付。简单来说，我们希望在东亚、东南亚乃至东北亚形成一个华夏币结算联盟。”

    林锦麒对这个远东华夏币货币结算联盟还是比较认可的，毕竟随着华夏国力的提升，东南亚早就选择了站边华夏了。现在华夏的海军不仅突破了第一岛链和第二岛链，甚至还能时不时在第三岛链给美国找点麻烦。现在美国在关岛的驻军已经全面收缩，基本是以防守为准，毕竟华夏海军已经实现对这个美国远东海军基地的包围。可以说现在美国海军如果还要说自己想去南海自由通行的话，那华夏就会立刻宣布在关岛周边进行海军演习。

    而作为美国在东南亚的头号狗腿子——新加坡的日子已经大不如前，以前新加坡能够跳起来和华夏叫嚣的成本不过就是自己占据了马六甲海峡的关键位置罢了。结果华夏不仅在巴铁和缅甸各获得一个永久海港，拿到了印度洋的出海口；更加发挥基建狂魔的属性，在泰国的克拉地峡凿出了克拉大运河。本来中南半岛诸国（特别是泰国）对马来西亚、新加坡和印尼三国独占马六甲海峡利益就不满了。在华夏的怂恿和支持下，泰国终于同意兴建了克拉大运河计划。

    克拉大运河的所有权归泰国和华夏共有，但经营权归华夏所有。有了克拉大运河这个专门为航运兴建的运河之后，马六甲海峡的通航量就直线下降。特别是华夏海军在这里组建了专门的护航队之后，马六甲海峡基本上就只有脚盆鸡的船队还会通过之外就无人选择了。毕竟马六甲海峡可是全球仅次于索马里海域的海盗高发地区，新加坡、马来西亚和印尼身为马六甲海峡的利益所得者，却一直对于马六甲水域的海盗是不闻不问，甚至马来西亚和印尼的海警据说还兼职做海盗，故而马六甲海峡就果断被全球航运市场给抛弃了。

    新加坡作为另一个以华人为主体的国家，本来应该天生和华夏是盟友乃至朋友才对。但事实上呢？每当华夏有什么麻烦上门的时候，新加坡就是咬华夏咬得最凶的那条狗。看着华夏次次都没有计较，新加坡就更加将撕咬华夏当作自己向美国爸爸邀宠的重要表现。只是新加坡没有想到的是，当华夏真的举起棍子的时候，并不是想教训教训自己，而是自己一棍子将新加坡给彻底打死了。

    自从克拉大运河通航之后，新加坡的国民年均收入就从全亚洲第一的位置直线下滑。失去了航运这个支柱产业之后，新加坡的国家经济就一蹶不振。同时由于新加坡已经失去了战略地位，美国也懒得管这头曾经表现最好的狗，只是将它丢在那里自生自灭。

    有了新加坡这个惨痛的教训之后，东南亚诸国自然知道该如何面对了。而且华夏的廉价电力输出也的确让这些国家无法拒绝，任何一个国家想要走上工业化的路线就必须面对能源问题。东南亚诸国当年和华夏争夺南海的缘故就是因为南海石油，现在华夏已经在事实上控制了整个南海，东南亚诸国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开始决定接受华夏的“能源援助”和“工农业协作”。

    不管怎么说，大家在历史上也曾经是华夏的藩属国，所以也没啥好丢脸的。华夏的电价在国内是三毛钱一度，出口到东南亚也基本是定价在八毛钱到一元钱左右，相较于昂贵的石油来说，华夏的电力还真的是便宜得很呢。

    第194章 不甘失败的鹰酱

    “这就是来自华夏的反制措施么？”在白宫地下一层的战情室里, 唐纳德总统带着他的幕僚长、国务卿、白宫国家安全事务顾问、白宫国际事务顾问、国防部长、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情报总监、司法部长、中央情报局局长等核心阁员们听取着一份紧急出炉的报告。

    在报告里，美国的智囊们分析了华夏政府针对美国围堵政策的反击。华夏政府抛出来最具诱惑的条件就是“可控核聚变发电技术”及“国际联合月球开发计划”两条。

    众所周知，全球现在最稳定的商用可控核聚变发电技术就属于华夏，而且华夏的可控核聚变发电技术已经进化到了第四代, 不仅实现了小型化，而且更加安全；尤其是全自动化运行更加降低了运营人员的可能危险。而美国的可控核聚变发电技术目前还停留在实验室阶段，而且稳定性和安全性连美国政府自己都不放心。

    至于国际联合月球开发计划的话，华夏政府不仅开放了广寒宫月球基地和天宫太空基地, 同时还允许以国家主权投资基金的名义入股月球矿业开发公司。月球矿业开发公司虽然还没有上市，但是很多投资机构都认为这可能是人类有史以来市值最高的商业机构。作为全球最大的“氦3”资源供应商，月球矿业开发公司与华夏核聚变电力公司使得华夏的电价降至了非常廉价的3毛钱，同时也促进整个华夏能源结构的调整。现在华夏允许其他国家以国家主权基金的形式入股月球矿业开发公司, 这自然是华夏政府要拉拢盟友的举动。

    但是华夏政府的这两个诱饵实在是太具诱惑性了, 别说东南亚诸国这些已经上钩的国家了, 连欧洲整个美国的铁杆盟友阵营都开始出现松动。

    法国是第一个选择与华夏合作的欧洲国家，作为一个怀揣全球大国梦的高卢雄鸡, 高卢鸡们对于美国的感觉是非常复杂的。无论是在欧盟还是在北约, 高卢鸡和鹰酱的关系始终没有那么融洽, 毕竟高卢鸡坚信欧洲是高卢鸡的欧洲，所以对于总爱插手欧洲事务的鹰酱肯定没有那么喜欢。而紧跟在高卢鸡之后就是约翰牛, 约翰牛不愧是“搅屎棍”的国际美誉，什么事情都爱冲进去搅合一顿。既然高卢鸡和约翰牛都选择了和华夏合作, 作为欧洲三大国的最后一国——汉斯猫想了想也选择和华夏结盟。虽然自诩欧洲良心的汉斯猫总是觉得华夏这不好那不好, 但这不耽误汉斯猫想要廉价的电力能源和月球矿产啊。

    因为约翰牛、汉斯猫和高卢鸡都选择倒向华夏, 于是其他欧洲国家也纷纷紧随其后。于是欧盟和华夏就可控核聚变发电厂的兴建工作展开了谈判，最后华夏拿出的较为先进的第三代核聚变技术，而这个被命名为欧洲联合核聚变电厂的电厂厂址设在了永久中立国——瑞士。

    除了电厂这个工程之外，华夏的工程公司还获得了有关电力银行项目和电网项目的工程。虽然花费颇多，但是几个国家分摊一下还是值得的。除了欧洲的变节之外，东南亚、撒哈拉以南非洲和南美等华夏早就经营许久的地区更是早早地选择与华夏合作。

    唐纳德总统看着华夏盟友的数量不由得头痛起来，由于上台以来一直奉行单边主义而导致美国得罪不少盟友。现在又不是二战刚刚结束的时候，那时候美国的盟友要仰仗美国爸爸输血，所以哪怕美国爸爸将盟友按在地上摩擦，盟友们也会乖乖地跟在美国爸爸身后。现在盟友们的经济实力都起来了，也都有了摆脱美国爸爸的想法，只不过美国爸爸用石油将自己紧紧束缚住了，否则早就和美国爸爸翻脸了。

    为什么欧洲人会在美国的重压下继续和俄罗斯和伊朗保持联系？说到底还是因为石油，欧洲人也不傻，当然不会将经济命脉——能源全部交由到美国人手里。现在华夏提供的这一整套方案几乎就为欧洲摆脱美国的束缚提供了出路，欧洲人自然知道如何选择。虽然华夏的这个诱饵背后也有钩子，但是相较于美国，华夏的要求并不算过分。欧洲人盘算一二之后，自然就知道该如何选择。

    唐纳德听完智囊团的分析之后，脸上的表情非常难看，他思考了片刻之后，吩咐道，“我们对华夏的制衡措施将有两条，一条是对华夏输美产品加征惩罚性关税；另一条就是在高科技行业全面禁止与华夏的合作。警告那些想两头下注的公司，这是一场我美国不能输的战争，任何骑墙的举动都会被我视为是背叛。如果他们不想被美国总统给惦记上的话，让他们好好想清楚！”

    “你打算向康萍求婚？你们俩认识也就一年不到的样子吧？”看到刘星腼腆的模样，林锦麒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如果不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林锦麒也会怀疑刘星是同性恋者。不过越到后来，林锦麒越发觉得刘星更像是一个无性恋者。当然，不管是同性恋还是无性恋，这都是个人的生活方式选择，林锦麒觉得旁人（哪怕是亲朋好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现在刘星忽然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林锦麒顿时觉得有种强烈的反差感。其实早在刘星建议康萍来玄武集团工作的时候，林锦麒就觉得刘星似乎对康萍有好感，但是两人似乎在康萍入职之后就结束了互动。林锦麒本来汗叹息两人有缘无分，结果现在居然谈婚论嫁了。

    “感觉到了就可以结婚啊。”刘星理所当然地说道，“而且我觉得康萍似乎也不反对，所以我才觉得我应该可以求婚了。对了，你有什么好的求婚方式么？”

    “别闹了，如果我有好的求婚方式我就自己先用了。”林锦麒也是一筹莫展，毕竟龙媛那边也是卡住自己，要求自己必须拿出一个好的求婚方式来。

    “康萍现在的资料虽然是保密和我们重新安排的，但是如果你要结婚的话，政审那边还是能看出来的。而且如果你的婚礼要大肆操办的话，我们的那群同学认识康萍的可不少，而且康萍的事情大家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所以，你这样等于就是将康萍拉回到原来的生活中，这样符合她的期待么？”

    “我想过了，我的婚礼就在基地里举行，不会公开操办的。”刘星说道，“你也知道，按照我的保密级别，我就算退休了也必须居住在基地的。所以，这对我和康萍来说都是非常好的选择。基地的生活相对简单，而且康萍也在学校做的非常不错。”

    “好吧，我能给你的建议就是玫瑰、钻戒，以及一堆腻死人的情话。”林锦麒拍拍刘星的肩膀，“作为你最好的朋友，这辈子能看到你娶妻真的是太高兴了。”

    “谢谢你的建议，虽然我觉得你的建议可能没什么用，毕竟龙媛那关你还没过呢。”刘星笑着说道。作为一个即将求婚成功的男人，刘星非常愉快地给林锦麒这个因为还没想到好求婚方式而被龙媛掀起的悲剧男人插了一刀。“希望你能在我小孩出生前，早日求婚成功！”

    对于刘星的祝福，林锦麒觉得自己很自闭，然后他将刘星赶出来办公室。

    林锦麒还没来得及关心刘星求婚是否成功，美国政府的一条禁令却在华夏乃至全球引起了大规模的关注。那就是美国政府禁止所有注册地在美国或以美国为市场的高科技公司向华夏公司出售、转让高科技产品及服务，并提供这些产品及服务的支持。林锦麒看了看禁令所涉及的技术项目，和前世相比，这一世美国的制裁幅度更广并更严了。

    要知道前世这条高科技禁令还有所谓的缓冲期，而这次却是立即执行。禁令一出，首先被冲击的自然是手机、电脑等行业，其次就是汽车、飞机等行业。不过和前世华夏的愤怒和无奈不同的是，这一世的华夏民众却非常淡定。

    手机行业早就做好了应对被美国政府针对的举动，早在上次华夏手机产业联盟与海外手机联盟的对抗中，华夏手机产业联盟的手机系统已经几乎百分百是采用国产系统，只有少量对外出口的手机在考虑到当地市场的需求才推出了安卓系统版。不过麒麟手机系统的普及率已经非常高了，是目前全球手机系统的占有率第一。而且麒麟系统的智能化和轻便化一直备受手机用户的好评，因此想用安卓系统或iOS系统来威胁华夏手机几乎是无效的。

    同时魁星一号的出现也让国产电脑厂商找了另外一条合作道路，大厂商纷纷选择推出以魁星一号为标准的兼容机；而中小厂商则在玄武计算机的协助下，将魁星一号的部分技术应用到了第四代计算机中。华芯、东芯和亚芯三大国产芯片商已经大规模出产商用芯片，所以美国政府的制裁令只不过是迫使英特尔和AMD主动让出华夏市场，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用处。

    至于汽车行业和飞机行业方面的威胁，华夏已经差不多淘汰了传统化学燃料汽车，所以美国的汽车工业技术对华夏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用处；而在更新一代的电动车技术领域里，华夏如果说自己第二，全球还真没有第一。

    飞机领域的话，由于玄武集团的空天飞机技术让华夏商用飞机最头痛的发动机终于能够实现国产化并且赶超国际领先水平。现在华夏的大飞机公司主要是华飞集团，华飞集团不仅有窄体飞机和宽体飞机，而且还推出了继协和号后的第二代超音速飞机——腾飞号。腾飞号的载客量和飞行速度已经远超当年的协和号，腾飞号不仅能执行跨太平洋飞行也能执行环球航行；最让波音和空客嫉妒的是，腾飞号甚至还开辟了穿越北极点航线。飞越北极对于一架飞机的技术要求是非常高的！

    第195章 绝不是互相伤害

    能不能制造大飞机？这个命题可谓是对一国工业水平的终极考题。在华飞集团推出属于华夏的大飞机之前, 全球能够制造大飞机的国家其实只有“2+1”个国家而已。最前面的2就是美国和继承了苏联大部分技术与工业基础的俄罗斯；而中间的1则是欧盟，这是诸多国家的联合体，所以不能单纯地视为一个国家。而全球著名的大飞机公司也基本在这几个国家里，例如在干线客机领域里, 美国有波音公司，欧盟有空中客车公司，而俄罗斯则有图波列夫（图字系列客机）、伊留申（伊尔系列客机）和安东诺夫（安字系列）。如果算上较小的支线飞机，那可以生产的公司和国家就多了起来。除了上述三个国家之外, 瑞典的萨博和法国的达索也名列其中。

    而华飞集团的龙字系列加入之后，华夏也成为第四个可以生产大型干线客机的国家了。华飞集团的主打飞机自然就是“龙100”系列；除此之外，还有针对私人或商务飞机的“青鸾”系列，以及被誉为是全球最先进的“腾飞号”。

    腾飞号虽然是协和号之后的第二个超音速客机, 但是“法航4590号客机空难”之后, 所有协和号飞机就全部退役, 因此腾飞号是目前唯一服役的超音速客机。腾飞号的载重量从协和号的11万公斤提升至30万公斤；而巡航速度也从2.02马赫提升到了3马赫；最大航程也从7000公里提升到了2万公里。除了全面超越协和号之外，腾飞号还可以执行跨北极航线。

    在腾飞号之前, 跨北极航线只是一条理论上的航线, 而且也只有少数飞机敢执行这条试验性质的航线, 腾飞号是第一个执行跨北极航线的客机。虽然飞越北极点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困难，但是这其实是一条高风险航线。一般飞机飞越太平洋都会选择北太平洋航线, 这是因为这里盛行西风带，对飞机来说可以节省许多燃料；其次飞越北极点对飞机的耐寒性有非常高的要求, 同时为了应对可能的空难, 客机需要准备专门应对北极极寒天气的救难器材和设备；再次北极航线容易受到北磁极点的影响, 并且这一路上没有雷达导航，极容易迷航；最后也是最麻烦的一点在于这里气候复杂且易变，飞机最怕就是突然的气流变化。

    但是腾飞号前面采用了新材料，这种材料早就应用于大鹏号、孔雀号这些空天飞机，所以对于腾飞号来说自然是足够的；同时腾飞号也是采用电驱动，小型可控核聚变发电机压根不受外界天气影响，哪怕是太空中都能稳定运行，又何况只是极地气候？至于导航，华夏的北斗导航系统早就有北极导航辅助，特别是华夏还发射了一颗北极星卫星，专门用于北极点附近的导航和通讯。

    至于飞机的稳定性和安全性，腾飞号是有人工智能辅助驾驶的，一旦遇到湍流或突然的气流紊乱，人工智能会主动接管驾驶并利用腾飞号的姿势调整设备确保腾飞号的飞行姿势。即便出现迫降会坠毁，由于腾飞号的坚固性并且又没有采用任何燃料，所以腾飞号几乎不会爆炸；而核聚变发电设备则是特别坚固，除非被导|弹直接击中，否则一丝裂痕都不会有。而腾飞号上所携带的救援器材可以搭建起一个抵御15级风暴的居住基地，基地里足以提供所有机组成员及乘客的住宿。同时腾飞号机体是可以拆卸并再组装的，经过改装的腾飞号是可以组装成若干台水陆两用载具，足以携带所有乘客与机组人员离开灾难发生地的。

    “美国佬这次怕是算盘打错了吧？如果没有制裁令的话，那么华夏政府基于平衡两国国际贸易收支的考虑可能还是会鼓励进口一些美国的高新技术产品。现在美国政府主动拒绝华夏进口，那为什么我们不直接用国货呢？现在国货的质量和技术早就不输洋货了。”有网友在美国制裁华夏的新闻后评论道，“我看完了美国说不要给我们的高科技列表，我现在就想问问美国，你的列表没有错么？为什么我没有发现我们需要的任何高科技啊？”

    这个网友的吐槽被不少人引用，顿时社交媒体上各种嘲讽满天飞。而美国政府似乎感受到了华夏网友的讥讽，紧接着第二道禁令就来了，严禁美国国内进口华夏的通讯、电子及运输工具等产品。而玄武集团及其关联的地平线集团等公司的产品几乎全部上榜，这让玄武集团和地平线集团等公司立刻被推上了舆论风口。林锦麒这边也收到了公司董事们的询问，他表示马上就会有针对美国禁令的反制措施。而地平线集团果然也在第一时间打响了反抗美国禁令的第一枪，一封地平线集团的公开信很快就发到了全球所有知名媒体的邮箱里。

    “基于美国政府对地平线集团旗下诸多产品的毫无理由的进口禁止令，地平线集团的应对措施如下：第一，地平线集团已向美国联邦法律提起相关诉讼，就美国联邦政府的违法违宪命令申请解除；第二，在美国政府解除禁令或法院裁定禁令无效之前，地平线集团及附属子公司等分支机构将关闭驻美全部机构并同时解雇驻美所有人员；第三，地平线集团及附属子公司等分支机构的全部产品将全部禁止出口美国并同时关闭对美国消费者的客服及技术支持通道。以上措施，从公布之日起即刻执行。”

    地平线集团的反制禁令自然得到了华夏民众的支持，地平线集团公布禁令的社交账号都快被华夏民众的评论给挤爆了。就在禁令公布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大家的点赞数和转发数就立刻将这条消息送上热搜第一，并且甩开第二名好几个数量级。而地平线集团的反制禁令被美国媒体公布之后，部分美国民众冷笑并不以为然，认为地平线集团这是自取其辱。

    Quora（美国一个类似知乎的社交网站）上，有个用户自以为是地提问道，“地平线集团对美国消费者的禁令有什么意义么？难道最后不是地平线集团自己损失惨重么？”

    这个问题前面的好几个回答都是认同题主的，觉得地平线集团一旦失去美国市场就会彻底衰亡。作为“快乐教育”的先驱，美国中下阶层不仅在知识层面有很大的缺陷，甚至在常识方面都有一些认知问题。很多美国人认为美国是伟大的，美国是独一无二的。但是他们却忽视了在很多统计数据上，美国的排名是相当尴尬的。作为全球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国的识字率在全球排名只有第七、数学能力排名第27名、预期寿命排名第49名；而美国在全球排名占榜首的项目只有三个，分别是：监禁人口占全国总人口的比例、相信天使存在的成年人口比例和国防开支。因此很多美国人都认为世界就是美国，美国就是世界。一个产品失去了美国市场，那就意味着这个产品被世界淘汰了。简直比清末的华夏还要封闭！

    但是美国还是有精英阶层的，而美国精英阶层的知识水平和眼界也的确是足够高的。其中一个来自精英阶层的人在这道题后面回答道，“地平线集团虽然不是一家上市公司，但是它旗下的上市很多。作为一家在全球很多市场都有上市的公司，他们的财务报告是每年乃至每季度都要公开的，难道你们都懒得不知道上网搜索一下么？即便你们懒得阅读财务报告，难道《华尔街日报》、《金融时报》这些正规财经报刊的公司资料库你们也不看看么？

    地平线集团的主要市场在华夏，但即便是华夏的市场收入也只占他们总收入的20%不到的样子。我们美国呢？北美市场总收入只占他们的总收入规模的11%多，这其中还有部分收入是加拿大和墨西哥所贡献的。

    你们知道地平线集团在美国最大的出口产品是哪些么？或许你们觉得斯玛特手机和平板是可以替代的，魁星一号我大不了现在不用就是了。但是，地平线医药公司的癌症靶向药物，抗艾滋病药物你们谁敢保证自己这辈子都碰不上？还有年轻的女孩们，地平线是全美最大的减肥药供应商，你们最爱的既便宜又安全的‘Fit+’就是他们家的产品！至于男生们，你们知道按照去年的数据所统计全美流行的电子游戏五十大作品里有大约三十二款作品是出自地平线游戏；而你们最热衷的网络游戏则基本都是地平线互动娱乐的产品。

    还有，地平线生物的超级噬污细菌和超级沙漠植物是美国目前用来对抗环境污染和荒漠化的最重要产品，如果失去这两样产品，你们知道美国每年要激增多少污染水域和荒漠土地么？最后，地平线软件技术公司的工业软件包在北美的普及率大概占到一半市场。一旦地平线公司关闭这个支持通道，那么大约三分之二的美国中小工业公司会受到影响。”

    这条回答张贴出来之后，相应的争议也在评论区大战起来。但是认同这个回帖的读者却是越来越多，因为并不是所有的美国人都懒得连阅读都不去做。稍微看看几家财经媒体的分析就知道地平线集团有多少产品是美国人在生活里根本无法离开的，又有多少产品在美国是压根不能被替代的。

    而在所有受影响的群体里，美国的病人是最早抗议的。癌症和艾滋病的致死率有多高，大家都是非常清楚的。如果像以前那样没有治愈药物，大家或许就是哀叹一句医学还不够昌明。可现在已经有治愈药物了，却因为美国政府的禁令而导致大家无法使用，这就让病人及病人家属愤怒了。本来媒体就对唐纳德不满，于是怨气就这样被点燃了。

    第196章 不可替代的华夏

    作为自由主义和精英主义份子集中的传媒界, 大家自然对一个打着保守主义和民粹主义的大资本家总统唐纳德没有任何好感。从唐纳德宣布要参选美国总统开始，全美大部分的媒体都自发地报道各种唐纳德的□□。若不是社交媒体的影响力和传播力已经超越传统媒体, 唐纳德真的有可能被这群传统媒体的精英份子自由派给“黑”得自闭去。

    但是作为一个擅长炒作的媒体人（唐纳德算是美国知名电视制作人和主持人），唐纳德利用自己在社交媒体上的优势, 非常顺利地将自己塑造成了美国中产阶级和低收入群体的代言人。同时由于美国在全球化的道路上接连受挫, 超级大国的地位岌岌可危, 因此整个美国社会意识形态都趋于保守的情况下, 一个宣扬单边主义和利己主义的美国总统候选人自然得到了美国民众的喜爱。就这样，一边是美国媒体的放肆攻击, 另一边却是美国大部分选民的热烈追捧, 唐纳德就这样出人意料又符合常理地成为了美国总统。

    从上台那刻开始, 唐纳德就奉行“美国优先”的政策。对于任何与美国有商业关系的国家, 唐纳德总统都要求它们必须降低与美国的贸易逆差；如果不遵守美国总统的命令，那么就要祭出“惩罚性关税”等等措施来进行打压。对于华夏, 唐纳德自然想都没想地丢出了自己的惯用招数, 按照唐纳德的理解，华夏应该会很快跪在自己面前向自己表达臣服。这将是唐纳德的高光时刻, 毕竟从二战结束之后, 美国对华夏的战争或其他举动都没有成功让华夏认美国为大哥，而自己很快就要做到了！

    但是唐纳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前辈们没有做到的事情他也依然没有做到。就在美国公布对华夏的惩罚性征税目录之后，华夏就“以牙还牙”地公布针对美国商品的惩罚性关税目录。不仅华夏政府如此，甚至华夏的企业是如此。

    作为华夏高科技行业的领头羊，玄武集团及其附属的地平线集团可谓是美国很多公司的眼中钉。在这些公司的游说之下, 唐纳德自认为很聪明地将玄武集团和地平线集团拎出来作为靶子来实施禁令。按照华夏人的说法，这叫“杀鸡儆猴”。但是唐纳德没有料到的是，他以为是鸡的玄武集团实际上却是一头凶猛的猎鹰。在唐纳德宣布针对玄武集团的禁令之后，玄武集团就公布了反制禁令。

    “这真的是给脸不要脸，一家小小的公司也敢挑战我堂堂阿妹你看？”唐纳德骄傲道。

    但是很快唐纳德发现的脸就不是脸了，因为残酷的现实正在积极教导他如何做人。

    “总统先生，我想你必须考虑来自美国病患的抗议。他们是天生的弱者，天生就会得到媒体和公众的同情。”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长亚历克斯有点心累地向唐纳德说道，“虽然艾滋病和烈性癌症在美国的发病率有限，而且它们也不像流行性感冒那样具有大面积传播的可能性。但问题在于这两类疾病给民众的印象太残酷了，所以民众和媒体对于它们的关注度也是极高的。现在，艾滋病和烈性癌症的治疗药物只有地平线医药科技公司才有，而他们因为您的禁令对我们采取了反制措施。原本艾滋病和烈性癌症的死亡率已经连续18个月出现下降趋势，但因为这次反制，这两类疾病的死亡率将会有一个非常可怕的激增上升趋势。如果总统先生没有办法消除这个影响的话，我们在接下来的总统选举中就将处于绝对劣势。”

    “我又没禁止药物进口，为什么地平线集团要组织美国人民获得这些药物呢？”唐纳德拿出自己的手机，将这句话编辑好，然后发送到社交媒体上。他觉得自己非常聪明地将脏水泼到了地平线集团身上，你看，我只是禁止地平线集团其他产品进口，又没有禁止他们的药物进口。地平线集团应该怀揣圣母之心，一边被美国惩罚一边

    为美国人民献爱心才对。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是蠢货，特别是社交媒体又不止美国人一个国籍。看到唐纳德这么无耻的发言，于是引来不少人的嘲讽和反驳。有人责问道：“难道地平线被美国扇了一个耳光之后还要将另一个脸凑上去么？美国什么时候变得和她的总统一样无耻了？”

    唐纳德见没有带起节奏，于是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们和加拿大政府商量下，让加拿大政府挪一些他们进口的药物给我们就行了。放心好了，加拿大小弟弟还是很爱我们的。”

    “总统阁下，自从我们宣布对加拿大的钢铝实施惩罚性关税以后，加拿大政府和我们的关系就很尴尬了。特别是你强行修改了北美自由贸易区的相关条例之后，加拿大商界对您的敌视程度是非常高的。”美国国务卿迈克决定还是打破总统的美梦，免得他总是以为全球人民都热爱他。事实上，可能出了美国的保守派之外，真爱他的人大概没有多少了吧？

    “而且根据我们收到的消息显示，地平线集团已经通知了他们的合作商，地平线集团对他们的产品有一套非常严格的追踪系统。如果他们发现有任何人在私底下将地平线集团的产品出售给美国的公司或机构，那么它不仅会被立刻取消合作资格同时还将罚没他们所缴纳的信誉保证金。”商务部长威尔伯耸肩道，“所以别说我们官方去接触了，哪怕是走私商私底下联系也没有人敢答应。地平线医药的抗艾滋病药物和癌症靶向药物可是现在全球最热销的药品，只要手里握有这两样药品的代理权，那么未来十年内都不用担心利润问题。所以，不会有人会蠢到和我们合作的。事实上，很多加拿大药店和医院在出售这两类药物的时候已经要求病人出示处方单和护照。如果处方单和护照有任何一个来自美国，那么他们会禁售的。”

    “其实这不仅是加拿大商界和医界的共识，甚至也有加拿大政府的默许。”中央情报局局长吉娜语带无奈地说道，“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加拿大政府显然对华夏政府的合作方案非常有兴趣。你们也知道加拿大对电力的需求有多大，但是加拿大本身的电力资源是有严重缺口的。他们的大部分电力都是从我们这边进口的，而自从我们和他们的关系变得尴尬之后，加拿大政府也发现他们在能源独立上的迫切性。所以加拿大政府一直在和华夏政府谈判，希望能够在加拿大境内修建一个可控核聚变电厂。而现在，他们似乎即将得偿所愿了。”

    “其实不仅是病患，美国的中小企业主们对现在的禁令也是非常不满的。”小型企业管理署署长琳达也是面带忧色地说道，“地平线软件技术公司的工业软件是全球销售量和占有率最高的工业软件，他们的免费版甚至占据了美国所有小微型工业公司。由于地平线集团的反制措施，地平线软件技术公司已经关闭了支持通道。未来的小微企业不能再申请免费版，而已经获得免费版的企业也将失去技术支持。这将打击我国小微工业企业的生存，而这些企业的员工就业数是非常庞大的。一旦出现破产潮，后果将不堪设想。”

    “其实不仅是企业问题，环境问题你们是否也考虑过呢？”环境保护局局长安德鲁质问道？在美国内阁阁员和准阁员中，环保局显然不是一个受重视和尊重的机构。但是安德鲁却认为，他们的工作是保护美国利益的最后一道堤坝。“我想你们都快忘记环境污染和荒漠化所导致的问题了吧？这才多少年？距离地平线生物技术公司推出超级噬污细菌和超级沙漠植物才多少年？因为地平线生物的强大研发能力，我们原本被污染的水域和土地都在逐步的恢复，而那些荒漠也在逐步变成适宜居住的新土地。但是伴随着地平线生物对我们的反制禁令，我们的环境保护将遭遇致命性的打击。保护环境和恢复环境可能需要百倍万倍的努力，但是破坏环境却只需要轻轻一

    推就可以了。虽然超级噬污细菌和超级沙漠植物在努力地保护美国生态，但是极端的天气已经让德州的高温越来越可怕，而美国中北部的缺水程度也越来越严重。一旦失去这两样产品的保护，或许美国在未来十年到二十年就会遭遇环境大问题。虽然我不确定这个问题是否会导致美国人的生存问题，但是我敢肯定的是，绝对有一大部分美国人的生活将因此改变。而且环境崩坏一旦开始，我们就不知道何时才会结束。”

    “难道你要我向华夏妥协么？这不可能！”唐纳德像一头公牛在咆哮，“如果要让我妥协，我宁可选择战争！没错，这是来自三军最高统帅的我的命令！让我们准备对话开战吧！”

    唐纳德的疯狂让所有阁员都愣住了，虽然美国对别的国家开战不算什么新鲜的事情，但是对一个核国家宣战这简直和自杀无疑。而且现在的华夏不仅是一个核国家，也是一个常规军备极其领先的国家。华夏的海军早就突破了第二岛链，所以华夏的海防区早就摆在美国的家门口了。华夏的海军不仅有不输于美国的航母舰队，也有人见人怕的超级战列舰。更为可怕的是，华夏的空军还拥有全球作战能力的空天飞机战队。他们的飞行高度是任何防空武器都无法触及的，而它们的战斗力和机动性也是无可比拟的。然后，传说中华夏陆军的机甲战队和单兵装甲特种部队……还没有开战，他们觉得美国似乎就要输了。

    “总统阁下，这是你最后的决定么？”国|防部长帕特里克问道。

    第197章 一触即发的时刻

    宣战从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宣战的, 特别是真要和一个大国进行战争的话，战争前的动员就需要做很长的时间。美国从来不觉得针对华夏的战争动员能瞒过华夏人，所以他们干脆就没有做任何保密措施。美国政府的官员们一方面积极游说美国国会的议员们, 毕竟美国的宣战权还在美国国会手里。

    尽管总统有很多方法可以绕开这个限制, 但是如果没有国会的授权, 美国想要全国动员是很难得。要对付华夏这个级别的敌人, 美国不全力以赴自然就是找死。另一方面，美国的官员们也纷纷出国游说美国的昔日盟友们, 毕竟打战也讲究朋友越多越好。面对美国这些上蹿下跳的举动, 华夏政府如果没有发现什么的话, 那才奇怪了。

    “看起来美国人是真的要动手了，我们必须做好面对最坏结果的准备了。”元老院里，大长老的眉头是皱得紧紧的。

    其实到了高层，绝大部分都是奉行中庸之道的。战争从来就不是一个优秀政治家的首选项，只有当所有选项都用完了之后，才会有人考虑使用战争。华夏现在对美国的确取得了局部优势, 但是华夏有和美国一战的实力么？

    按照军机处的推演，以华夏现在的实力，大约有一半的几率会和美国打成双双惨败, 最后在国际社会的调停下宣布停战；而另外大约有不到一成的几率会打赢美国, 但也是惨胜。无论是哪种结局，在随后的推演中，美国的恢复速度都要优于华夏速度。而华夏想要再次获得现在的经济体量和地位，那么则需要近百年的时间。正因为如此, 大长老才一直想将这个局势拖下去。但现在……如果再妥协的话，就完全触及华夏的底线了。华夏是一个务实主义者，但绝对不是一个毫无底线的投降主义者。

    “让军机处那边做好准备吧，同时也要加强一些国防知识的普及工作。”

    “玄武基地要进行拆分和部分撤离？”林锦麒从何教授以及汪将军那边收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吃了一惊。玄武基地的所在地其实就是很偏僻的地方了，只不过相应的设施有些过于集中了。“现在的形势已经恶化到这个地步了？我们真要准备和美国佬打一战了？”

    “不是我们想打，而是对方已经准备打上门了。”汪将军说道，“而且这场战争的规模极有可能会扩大成世界大战级别，我们现在希望的是最终不会演变成核大战。玄武基地的这次拆封，你的实验室将是最重点的撤离对象。按照元老院的意见，你和你的实验室将与新罗布泊基地合并，毕竟新罗布泊基地距离我们最近，撤离速度最快并且可能的搬运损失也最低。同时重要的是，新罗布泊基地的驻军实力足够强，空防力量足够保护实验室不受损失。”

    “其实我一直有个研究，准确说是基于我的个人兴趣。但是经过推算，我却发现这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选项。至少在战争之前，我觉得可以考虑这个选项。”林锦麒说道。

    “你确定你的这个方案具有可执行性？”汪将军看了看何教授，立刻询问道。

    “是的，小林啊，现在国家已经秘密进入了备战计划。如果你的建议说服了元老院和军机处，但是最后却没有达到实际效果的话，你将是国家的罪人啊！”何教授也提醒道。

    “人的听觉会欺骗人，人的视觉也会欺骗人，惟独只有数学不会欺骗人。”林锦麒说道，“这套方案我已经反复验算过许多次了，而且加入了非常多的参量和变量，但是得出的结果却始终是有利于我们的。战争永远是最后的选项，而现在我们有了另一个选项。”

    “拿上你的报告，马上进京一趟。”汪将军立刻决定道。

    作为一个老将军，汪将军从来不惧怕战争。但越是这样的人就越知道战争的残酷性，毕竟战争

    不是玩游戏，在键盘上按几个键就结束了。一场战争打下来，死的是真正的人，损失的是真正的钞票。最为可怕的是，当敌人实力和自己差不多的时候，如果没有一击必杀的运气，那么战争到最后肯定就是人肉磨盘。二战的华夏战场，华夏就是用人肉和国土愣是将日本陆军拖死在华夏。战争虽然赢了，也得到了其他战胜国的尊重，但是华夏好受么？如果二战的时候，华夏处于美国那样的环境，那或许华夏早就腾飞了。

    但是历史不能假设，现在大家想的是，如果可以的话，那就最好在华夏的科技和经济发展都进入快车道的时候尽量避免战争的发生。只要再给华夏哪怕十年的和平时间，华夏的实力就不可同日而语了。而美国也不会想到和华夏发生战争，因为现在美国人还认为自己能赢，最起码能确保华夏输得比自己惨。

    在燕京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场华夏最高等级的决策会议在召开。为了会议的保密性，甚至每位长老、军机的秘书都不允许进入会场。而会场的四周也做了最严格的保密，半径500米以内，所有电子设备都会失灵。整场会议没有任何记录，与会者也没有透露任何内容。

    “林博士，你这个设想还真的是超乎了我们的想象，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首席军机听完林锦麒的方案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天方夜谭。如果汇报者不是林锦麒的话，他几乎都要让保卫处的人将这个家伙带到军情部门进行严格审查，看看他是如何诈骗进这里的。但是汇报者是林锦麒，已经被誉为是国宝级学者的林锦麒。林锦麒所带领的玄武基地在能源、材料、信息学等方面的成就不仅使得华夏的科技实力越来越强大，同时也在军工领域带给了军队最直接的帮助。

    为什么美国人迫不及待要和华夏人打一仗？因为美国人也清楚，如果这一仗打不赢的话，那么美国再也没有机会打赢华夏了。林锦麒不仅在数学上证明了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同时也通过无数次模拟确保了方案的万无一失。尽管听上去多么得不可思议，但是首席军机明白的是，这件事就是可以实现的，只看自己敢不敢去支持这个方案了。

    大家在讨论一会之后，元老院的三长老忽然开口提问了。三长老通常是很少在这种决策会议上提问的，但是因为他是分管外交和国际关系的，所以他的提问应该是和这方面有关。他提问道，“林博士，如果没有内部人员泄密的话，美国或其他政府及组织有多大的几率能猜测到整件事的背后操控者是我们？你知道，这件武器无异于是核|弹氢|弹级别的超级武器。如果全球只有我们一个国家掌握的话，虽然我们可以让敌国产生震慑，但同时也会让友邦感到恐惧。毕竟这种打击是毫无征兆和极难避免的，这会让我们以后很难在国际社会活动。”

    “我明白。”林锦麒当然知道国家与国家之间只有利益可言。但是一旦一个国家过于强大的时候，那么这个国家的敌人就会自然越来越多。

    就好像美国，不管是它的亲密盟友——欧洲诸国，还是他豢养的鹰犬——日、韩、新加坡之流其实在内心深处对美国都是有所戒备的。别看安倍能够一边在经济上被美国狠狠地抽一耳光之后，还一边能奴颜媚骨地陪着美国总统游览日本；你可知道他背后在盘算什么？为什么美国打了日本一个耳光之后，立刻就塞到日本手里一堆胡萝卜？因为美国知道安倍一直在秘密修复与华夏的关系。如果一旦华夏手里一种可以随时惩罚别人的超级大杀器，那明里暗里反对华夏的国家肯定要增加。

    “如果我们保密工作万无一失的话，那么美国人可能在近百年内是很难发现这件事是有人操作的。就算未来他们能猜得到，但是我们不会有任何真凭实据给他们留下。”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方案就是值得执

    行的。”大长老最后拍板道。

    经过最终的投票，林锦麒的方案终于得到了批准。

    而在散会的时候，大长老拍了拍林锦麒的肩膀，嘱咐道，“你也不需要有太大的压力，不管你的方案是否会执行，我们的备战计划是不会中止的。美国佬既然会找各种理由和我们干一架，也不会在乎这个理由是不是荒谬。我对你的期待只有一条，就是最后的结果务必要打疼美国人。只要打疼了，他们才知道不要随便张牙舞爪。”

    秘密决策会结束之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玄武基地也在有条不紊地执行着撤离计划；而华夏航天局也表示华夏的太空探索计划不会中止，并表示他们会在本周发射一颗太阳观测卫星。华夏航天局的公告引来很多的质疑，有很多人不解为何在这个时候还要继续太空探索计划。但是华夏航天局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只是在公告预告的那天，一架搭载卫星及其他物资的大鹏号空天飞机从文昌发射场拔地而起。

    由于现在华夏和美国的关系非常紧张，美国对于华夏任何进出大气层的物品也是紧密关注。华夏虽然没有宣布成立所谓的“天军”，但是所有国家都知道全球唯一真正有实力建立天军部队的国家就是华夏。只不过华夏一直宣称自己对太空的探索和开发都是基于和平目的，所以表示并不会建立天军部队。

    “这的确是一颗正常的太阳观测卫星，并没有什么特殊性。”美国航空航天局将他们的观察结果汇报给了美国情报机构，“同时华夏的这次发射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在将他们的太阳观测卫星送入预定轨道之后，他们的空天飞机就飞往月球背面的广寒宫基地了。”

    只是nasa没有注意到的是，一个小小的太空机器人悄悄地从卫星上分离出来。

    第198章 从天而降的惊喜

    诺福克海军基地位于美国弗吉尼亚州的诺福克, 整个基地拥有14座码头和11个机库，最高可同时容纳75艘船舶和134架飞机, 是美国海军乃至全球最大的海军基地。该基地主要是为美国海军在大西洋、地中海及印度洋等海域的行动提供支援，算得上美国军队的核心基地之一。

    毕竟地球表面70的面积被水域占领, 在空天部队或太空部队真正形成战斗力之前, 海军才是各国所有队伍中唯一具有全球攻击能力的队伍。陆军受限于地形, 空军受限于飞行距离，惟有海军才是各国在现代化战争中的排头兵和主要战斗力。通常情况下, 如果两国的战争都打到需要陆军总动员的时候，那就表示两国真的是打到不死不休的最后时刻了。当然, 纯内陆国家例外。诺福克海军基地是美国海军中七艘航母的母基地，同时也是六艘攻击核潜艇的母基地, 因此只要有人到诺福克基地转转，大概就能领教下美国海军实力了。

    由于诺福克海军基地占地面积广阔，同时服务的军舰及军机数量庞大，所以诺福克海军基地内部也形成了一个小型社区。服役军人不能随便离开军队，但是在没有执行任务的时候总不能天天将他们关在房子里吧？所以基地内不仅有各种生活设施，同时也有足够的体育及娱乐设施。毕竟美军的军费充裕，这些既可以安抚士兵又能对外宣传的工程多做点还是不错的。所以只要不在战时，诺福克海军基地其实还是满休闲的。而对于美国来说, 除了曾经发生在纽约的那件事之外, 又有哪次战争真正影响到了美国本土呢？所以诺福克海军基地的气氛还是满宽松的，将领们也乐于让自己的士兵在长时间的任务之外有一些喘气休息的机会。

    虽然诺福克海军基地内部是一片休闲和愉悦的气氛，但是诺福克海军基地的安保工作还是非常严格的。就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 诺福克海军基地的防空雷达忽然发出警报声。等到雷达员注意到雷达屏时，整个雷达屏幕都被大大小小的绿色光点挤满了。他还来不及感叹什么就按响了诺福克海军基地的防空警报，但是这个警报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因为瞬间就有无数陨石裹挟着大火撞击着整个海军基地。甚至当雷达员才刚刚说出“我的天”三个字母后，他所在的监控中心也被一颗陨石给直接砸穿，然后接连的爆炸将他给炸晕了过去。

    “总统先生，诺福克海军基地遭遇到了不明袭击，我们目前已经与诺福克失去了联系。为了您的安全，现在需要你即刻登上空军一号！”当唐纳德总统正要掏出手机编辑信息的时候，他的特勤局局长冲了进来。然后在特勤局特工的簇拥下，唐纳德总统立刻登上了正在白宫后草坪待机的海军陆战队一号。等唐纳德总统起飞之后，其余主要白宫幕僚也搭乘剩下的直升机跟随海军陆战队一号飞向华盛顿特区附近的一个空军基地，空军一号已经做好起飞准备，只等总统及其主要幕僚一登机就立刻起飞。

    与此同时，美国副总统、美国众议长、临时参议长及资深国会议员和美国内阁的主要阁员们也纷纷被特勤部门送往不同的避难场所。而n、fox nesnbc等新闻频道纷纷中断常规节目，开始直播有关美国本土遭遇疑似攻击的新闻。美国证券市场已经全部中止交易，所有机场、海港及交通枢纽也纷纷中断运营；并且与加拿大和墨西哥相连的陆地通道也彻底关闭；各州的国民警卫队紧急动员，以防止大城市可能出现的哄抢事件。

    不过在诺福克基地遭遇疑似袭击的30分钟后，一份简报已经出现在正在避难基地统筹全局的唐纳德总统手里。他看了简报之后，原本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直接变成了紫黑色，因为他发现自己很快又要成为全球媒体嘲笑的对象了。“你们的意思是，诺福克基地是被天空陨石袭击了，而不是被俄国人或华

    国人给袭击了？所以，我躲在这里完全是一场闹剧？”

    特勤局当然不会认为这是闹剧，因为这是标准处理流程。至于外界怎么看，那就不是特勤局该管的事情了。不过谁让这届总统太爱炒作了，或许媒体和民众又会以为这次美国联邦政府和国会的紧急避难是总统的又一次炒作行为。如果自己不是特勤局的工作人员，他也会相信这是总统的一场“真人秀”。从某种角度来说，唐纳德总统其实和卡戴珊家族的那群女孩子差不多，总是用各种方式炒作自己。可卡戴珊女孩是明星，总统不应该如此啊！

    “我们能不能想办法说这颗流星是俄国人或华国人弄来的？”唐纳德又心生一计，“我们不需要证明，只需要放出这样的风声就足够了，然后美国人民会相信这个说法么？”

    由于确定不是恐怖袭击，此时分散在美国各避难所的美国内阁阁员们都集中在总统所在的避难基地。听完总统的言论之后，他们以为是自己风尘仆仆而导致的幻听。可当唐纳德总统再如此认真地问了一次之后，阁员们沉默了。小树丛总统虽然被媒体讥讽为美国史上最蠢的总统，但那是人家的“人设”啊！事实上小树丛总统的很多政策和决定还是非常靠谱的，虽然他不是最英明的美国总统，但也绝对算不上是最愚蠢的美国总统啊。可眼前这位唐纳德总统，他不仅要成为美国历史上最愚蠢的总统，而且还有可能成为美国历史上最愚蠢的人。

    “其实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虽然阁员们都不想搭理这个愚蠢的决定，但是面对这尴尬的冷场，国防部长帕特里克还是决定帮唐纳德总统转移下注意力。“总统阁下，在诺福克海军基地遭遇陨石的时候，港内停泊着两艘核动力航母和三艘核动力潜艇。根据目前的观察来看，这五艘核动力舰艇的核动力设备可能有泄露的嫌疑。一旦真正发生泄露，以诺福克海军基地距离纽约和华盛顿特区的距离，整个美国东北部和东部都会遭遇毁灭性打击。因此总统阁下，我们该如何应对这次核泄漏事故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事实上，就在美国内阁讨论这件事的同时，美国各大电视台和报社也都收到了相关消息。就在n抢先报道了这条消息之后，纽约市顿时出现出城交通堵塞。由于现在美国还没有解除交通管制，因此纽约市民和负责执行任务的纽约市警方以及纽约州国民警卫队发生了激烈冲突。而随着新闻的扩散，相应的冲突也不止发生在纽约市，几乎整个美国东北部都不安定起来。美国的媒体和民众纷纷都在追问，最爱发社交媒体的唐纳德总统去哪里了？他不是最爱在社交媒体上指导国家政策么？为什么现在还不来谈谈他的处理方案么？

    美国诺福克海军基地遭遇陨石的消息也很快透过bbc、nhk等国际媒体传播到了世界各地，而虽然美国政府很快收到了全球不少政府发来的慰问电，但是相关新闻评论下基本上都是幸灾乐祸的评论。而与美国关系陷入紧张状态的华夏政府也发表了慰问电，同时提醒美国不要在这个时机将华夏也拖入到战争当中。华夏政府的慰问电中暗藏威胁，毕竟这次陨石几乎将美国在大西洋方面的海军实力给摧毁了一半，同时可能核泄漏还要牵扯美国国内极大的精力。如果美国在这个时候与华夏政府宣战的话，那美国无异于雪上加霜。

    美国政府也不是傻瓜，这种天灾栽赃到华夏身上只怕只有美国的脑残才会相信。既然没有办法说服美国民众和国会对华夏宣战，那么避免华夏趁着这个机会攻击美国就成了美国外交政策的首要任务。面对美国政府的刻意示弱，华夏政府也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尽管这些要求在美国看来非常过分，但是他们知道自己也没有什么可谈判的资本。

    将两国关系拖入战争边缘的是美国，那么要避免战争肯定就需要美国付出自己的代

    价来。在经过半年多的磋商之后，美国政府宣布放弃其在东南亚以及关岛的驻军，并承认整个东南亚都是华夏的势力范围。在得到美国政府的这个承诺之后，华夏也没有再步步紧逼。而在美军撤出关岛之后，关岛则在华夏的运作之下成为一个独立国家并加入东盟，而因为关岛没有自己的国防力量，在关岛人民的请求之下，华夏政府为关岛提供国防保护。

    虽然华夏和美国的关系开始缓和了，但是诺福克基地海域的核泄漏危机还是没有解除。由于无法招募到志愿者进入这几艘核动力船舰当中进行处理，所以美国政府只好采取了一个费钱又费力的方法。那就是学苏联当年处理切尔诺贝利核电厂那样，用含铅的放水水泥修建一个水下棺材，将这些核泄漏舰艇都给封存起来。这是目前唯一具有可行性的方案，因此哪怕有不少美国人反对，但还是得到了执行。

    虽然美国人民没有办法对诺福克事件进行处理，但是对唐纳德总统连任总统却有办法处理。因为看到了唐纳德总统的超低人气，红象党内部都有许多人决定要参选总统。通常按照美国政坛习惯，如果时任总统打算参选下任总统的选举，其所属政党一般会礼让而直接让他代表本党参选。但是这次红象党明白，不仅要推出参选人，而且还要和唐纳德总统切割。否则以唐纳德总统现在这个瘟神属性，谁沾上他只怕就会立刻败选吧？于是红象党的总统候选人和国会议员候选人纷纷对唐纳德避让三分。

    第199章 最浪漫的求婚式

    在诺福克陨石事件发生一年之后, 美国历史上最受争议的总统唐纳德在竞选连任上早早败下阵来，毕竟连红象党内部都不支持他, 再加上民怨沸腾，最终来自蓝驴党的提名人当选美国新任总统。虽然红象党早早和唐纳德做了切割, 但奈何唐纳德当年可是红象党的总统提名人, 故而不少民怨也转移到红象党的国会议员候选人身上。

    经过这次大选之后, 白宫里坐着的是蓝驴党的总统；而在国会参众两院里，红象党议员也全面溃败, 仅仅剩下南部几个传统红州还在死撑红象党外，摇摆州纷纷将票都给了蓝驴党。蓝驴党取得美国联邦政府的全面执政权之后, 就开始修补被唐纳德破坏得殆尽的国际关系。并非新任总统有抖属性，实在是诺福克陨石事件导致的诺福克核泄漏事件一直是悬挂在美国政府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诺福克的特殊位置和核泄漏的可能的污染范围让整个美国东北部的经济衰退了一大半。

    而对于美国来说, 美国东北部基本就是美国经济的大本营。伴随着纽约市、芝加哥市等传统大都会的衰落，美国经济真的进入了非常可怕的衰退期。而与此同时的是，昔日被唐纳德制裁得很惨的美国盟友们纷纷在这个时候选择落井下石。特别是有着美国小弟之称的加拿大，当年被唐纳德的钢铝加税惩罚逼得不得不开放加拿大国内的农业市场，导致加拿大国内农业差点崩盘，然后国会议员大洗盘。

    现在美国经济开始衰退，加拿大自然要在当年的农业谈判上将场子给找回来。虽然美国对加拿大的反水感到极其愤怒，但是他们也明白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将加拿大逼到华夏的阵营去。自从华夏同意在加拿大兴建核聚变电厂之后, 加拿大和华夏的关系就眉来眼去了。如果现在美国不放点血讨好加拿大的话, 加拿大没准就选择华夏当大哥了。一旦自家后院出了华夏的小弟，美国政府哪里还能睡得安稳？

    同时，原本极度紧张的华美关系伴随着美国新总统的上任而开始缓和, 各种禁令开始解除，惩罚性的关税也宣布停止。而作为对美国友好举动的表示，华夏也宣布解除针对美国的反制措施。地平线的药物可以在美国合法出售了；工业软件可以继续在美国免费使用了……诸如此类的利好消息让美国纽约证交所和nasdaq的三大股指全面看涨；同时芝商所的期货交易也开始活跃起来。美国经济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出现了回春趋势，而美国一些资深经济学家则是对此感到了更加忧郁。因为他们没有想到，华夏对美国的经济影响居然如此恐怖。

    随着华美关系再度趋于缓和，玄武基地的紧张气氛也消失了，而原来发布的撤离命令自然也撤销了。不过在新罗布泊基地修建的实验室倒是没有停下来，因为按照林锦麒的提议，随着玄武县越来越曝露在公众面前，玄武基地总有一天是需要解密的。所以下一代国家的核心科技与工业基地就必须另觅地点，而新罗布泊基地显然是非常不错的选择。首先新罗布泊基地从一开始就是军用秘密基地，因此保密性和安全性非常高，新的玄武基地在这里建立完全不用重新布置安保措施。

    由于罗布泊戈壁是地平线生物最早进行环境改造的实验基地，因此这个原本在1962年干涸的内陆湖又重新开始蓄水。到目前为止，虽然距离1923年测得的3100平方公里的水域面积还有所差距，但是已经开始发挥起生态调节的作用。特别是后期地平线生物的新培育植物有效地消除了华夏政府曾在这里进行原子弹、氢弹等核试验所造成的污染，为全球核废料的安全处理提供了新思路。现在的罗布泊是国家特级水域保护区和湿地保护区，不仅完全禁止任何人工活动，甚至也禁止人员无授权进入。正因为如此严格的保护，再加上附近的树林已经形成密林，所以新罗布泊基地一直是外界极少知道的地

    方。

    “大约再过五年，我就主要在这边办公了。”林锦麒和刘星、祝王斌来到新罗布泊基地说道。

    新罗布泊基地的地面建筑被伪装成自然保护区的办事处，而大部分的保密设施则安排在地下。由于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的广泛应用，新罗布泊基地下的新玄武基地的人员需求只有老玄武基地的十分之一不到；而且保密级及以上安全级别人员只占总人数的30，因此有三分之二的人员是可以在雇佣期结束之后通过保密测试就自由离开的；而剩下的三分之一人员，绝大部分也只需要在离职后隔离1年到3年即可重返普通生活。“未来需要在这里终老的人会越来越少，这也算是智能化和自动化带来的人道吧。”林锦麒等人知道在保密单位工作的辛苦，这些爱国者虽然不介意这样的付出，但是林锦麒还是认为这样困守一处太不人道。

    整个罗布泊地区是个西北略高、东南略低的地形走势。西北是树林、河流，以及雪峰山脉。新罗布泊基地及新玄武基地的地面建筑就大约分散在这边，除了新罗布泊基地这个主要地面基地之外，还有两个规模较小的地面基地。而罗布泊的东南方向则是湿地、草甸以及灌木林。整体来说，新的玄武基地在风景方面要优于原来的玄武基地，但是缺点也不少。比如这边的地下水比较丰富，所以地下建筑的修建其实是比较麻烦的。可因为采用了新的建筑材料，所以新的地下建筑不仅更加坚固和安全，同时在恒温恒湿等方面的控制也更加方便。

    “这边的景色还真是道。

    此时三人出现在新玄武基地的另一个地面建筑群，这里的代号被称为罗布泊动植物研究所。在这个研究所的背后有个人工植物园，而植物园里种植着非常昂贵的荒漠玫瑰。这是地平线生物科技公司最新研究的荒漠改良植物，这种植物的根系非常发达，所以不仅有固沙效果而且更有吸收地下水的能力。同时荒漠玫瑰的花和叶在枯萎之后是极佳的有机肥料，对于荒漠转换为土壤有非常好的帮助。并且荒漠玫瑰的花色特别纯正，是华夏人最钟爱的华夏红；再加上花瓣繁复，非常有富贵荣华之气；最后特别的是，荒漠玫瑰的花香浓郁绵长，所以诞生之后就是玫瑰中的畅销品种。而让人遗憾的是，这种玫瑰种植一季之后，第二季的花色、花香就大不如前并会逐年衰退。虽然这种衰退对于它的荒漠治理效果无关，但是对于花商来说却是非常遗憾。

    “也亏得你设计出这个变化，否则那些逐利的花商怎么舍得投资在荒漠做开发呢。”刘星看着玫瑰园区，有些感慨地说道。“对了，我摘一些玫瑰没关系吧？”

    “是给你家康萍准备的吧？对了，你俩的孩子到底啥时出生啊？我记得预产期就在这段时间啊？”林锦麒忽然想起这件事，于是询问道。刘星和康萍终于是完成了婚姻大事，原本林锦麒还嘲笑刘星已经老得生不出孩子，结果没想到他俩结婚一个月之后就有了好消息。

    “我也犯愁呢，医生说如果下星期还不生产的话，就只能打催产针了。”刘星也有点小郁闷。“对了，我和康萍都快要有孩子了，你和龙媛的求婚仪式还是没有完成么？”

    “不，这次快了。”林锦麒颇有信心地说道。其实求婚仪式早在一年前就构思好了，原本林锦麒是打算在刘星求婚之后就动手的。但是没想到华美关系突然陷入战争边缘，而自己更是被美国的情报机构列为头号暗杀目标。由于当时自己不仅要操心玄武基地的日常运作和部分设施的转移，同时还要代表国内科技界出席各种会议，林锦麒对自己的人身安全并没有太大的信心。为了不拖累龙媛，林锦麒只好选择将求婚式压到了现在。

    是夜，龙媛陪着林锦麒在罗布泊动植物研究基地附近散步。

    虽然这里地处密林之中，但是这里毕竟是人口恢复的自然环境，所以人工修建的道路和设施还是有的。作为林锦麒的女友和未婚妻，龙媛的政审早就过关了，而且她的保密级别也非常高。现在龙媛已经卸下了地平线教育集团的工作，专心做着科普教育工作。算下来，龙媛已经在玄武县这个地方陪伴林锦麒已经三年了。自从三年前龙媛放下自己在燕京的一切来到这里，林锦麒就在内心非常感恩。不管玄武县发展得有多好，这毕竟是一个没有多少自由度的城市，并且它的繁荣和燕京市相比那就相去甚远了。两人在外面转悠了一会，然后来到了植物园的玫瑰区附近。虽然野望，但是荒漠玫瑰那标志性的浓郁花香让夜晚变得暧昧与浪漫起来。

    此时，玫瑰中有无数萤火虫升了起来，但是龙媛很快发现它们并不是萤火虫。这些萤火虫的发光不断变化着颜色，还不断组成各种图案。直到最后一颗红心出现在夜空中，然后其中几只萤火虫飞到龙媛身边。此时龙媛才看清他们原来是非常小的飞行器，而在飞行器的中间，一枚金戒指出现在其中，金戒指做成了玫瑰花托形，上面托着一颗璀璨的红钻。

    “原本应该是送白金戒的，但是因为我似乎将白金价格弄得非常低廉了，所以还是选择了老祖宗最爱的黄金了。”林锦麒走到龙媛身边，“我知道我说这句话太晚了，因为我亏欠你太多太多。亏欠得太多，让我越来越不敢开口。所以我鼓起了我最大的勇气，并带着我最大的诚意，龙媛，你愿意嫁给我么？”

    第200章 前路漫漫任我闯

    新华夏建国100周年, 华夏大地自然处处是喜气洋洋，而位于南海的航天城也不例外。航天城是新华夏建国80周年开始兴建的特别城市, 整个城市位于南沙群岛的某个岛屿上。经过填海造陆，这个小小的海岛目前已经有了十余平方公里的规模, 算得上是华夏最南端的城市了。也许有人会问, 华夏不是和东南亚某些国家在南海有争议么？南沙某些岛屿的实际控制权不是还不在华夏手里么？在这个年代, 这些事情都是老黄历了。

    自从诺福克陨石事件发生之后，美国忙于解决国内的问题, 使得华夏在未来五年后全面超越美国，成为综合国力全球第一的国家。尽管美国也曾不甘于就此失去“老大”地位, 但是奈何美国已经在科技、经济、军事和工业等领域全面落后，美国人也只能感慨一番也无力阻止历史车轮的滚滚向前。而在华夏坐稳全球第一的位置之后, 原本就对华夏经济有着紧密依赖的东南亚诸国也彻底看清楚了形势，跟着昔日的宗主国华夏走，至少还能吃饱穿暖；如果依旧不识好歹的话，华夏也不再是过去那个只会说狠话的主儿了。

    新加坡算是东南亚诸国中最强大的一个国家了吧？华夏说要将它摁在地上摩擦就摁在地上摩擦，摩擦完了之后还断了新加坡的经济命脉。伴随着华夏和泰国联合开发的克拉大运河的运营，狭窄且不安全的马六甲海峡就彻底衰落下去。靠着马六甲海峡大发其财的新加坡自然就失去了自己赖以生存的经济支柱，虽然靠着当年攒下的家底还能在东南亚诸国中排名靠前，但是明眼人也知道这纯粹是“寅吃卯粮”, 撑不了多久了。

    连新加坡都被折腾成这样, 其他国家要是再没点眼力也不可能发展成目前还不错的样子。东南亚诸国在克拉大运河通航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和华夏签署了《南海勘定界址条约》，几个相关国家不仅归还了其所占领的岛礁，更是承认了华夏在南海画下的“十三段线”。没错, 华夏在“九段线”的基础上恢复了当年的“十三段线”。对于华夏这种有些咄咄逼人的态度，东南亚诸国也是犹豫了一会之后就同意了。

    随着华夏在法理和实际上彻底控制了南海之后，华夏对于南海的开发也提上了日程。特别是玄武集团在期间提出修建南海大桥的建议，这项工程被誉为是新世纪最伟大的人造工程。这所谓的南海大桥将从琼省出发，将三沙群岛与琼省联系起来，从而实现从华夏本土前往三沙群岛的大部分岛屿可以陆路通联。南海大桥全部使用的环保新材料，不仅坚固，而且对南海没有任何环境负担，重要的是还和整个南海的环境融为一体，最后甚至成为南海的一景。南海大桥是双层桥结果，上方是公路桥，任何人都可以驾驶电动车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将南海诸岛来个自驾游；下方则是铁路桥，磁悬浮超高速列车穿梭期间。

    南海大桥的终点自然就是南海航天城，如果从空中鸟瞰的话，你就会发现航天城是一个类似阴阳太极的城市整体规划。航天城的东部和南部包括华夏航天科技大学，这是一所在全球都能排进前十的大学，也是华夏唯一一所只招收本科毕业生的大学。华夏航天科技大学旨在为华夏培养航天科技人才，也是华夏航天事业和太空探索事业的主力军，所以这所大学的受重视程度也是极高的。除了华夏航天科技大学之外，东部和南部还包括生活区。一些外来的游客可以在这里休息、娱乐。

    至于航天城的西部和北部，那就是华夏太空部队的地球基地所在。华夏太空部队是一支保密级别极高的部队，所以想要进出航天城是需要提前申请的，并且从南海大桥下来之后要通过特别安检。重要的是，航天城也是华夏境内唯一实施宵禁的地方。晚上十点到次日清晨六点是禁止出行的，外来的游客也限制在酒店内行动。如果违反宵禁令的话，轻则驱逐并且三年

    内禁止再度进入；重则有可能被安全保卫处扭送到军事法庭受审。在太空基地内还有目前华夏最先进的发射中心——南海航天中心。当然，这些都不是航天城最吸引人注意的地方，航天城的标志性景点就是目前全球唯一的太空电梯。

    太空电梯是在新华夏建国85周年的时候开始兴建，共计花费了5年的时间才完工。太空电梯的修建目的一方面是为了降低人员进出太空的成本，另一方面也是国家开发太空经济的重要举措。太空电梯的地球起点在航天城，而太空重点则在凌霄基地。凌霄基地有着太空拉斯维加速的称号，这是一个集太空港、太空娱乐休闲中心为一体的综合太空基地。而在凌霄基地上的瑶池度假大酒店也是《吉尼斯世界纪录》所认证的全球海拔位置最高和首家在太空外太空经营的酒店。

    由于瑶池度假大酒店和凌霄基地的出现，太空旅游才真正的在民众中普及开来。虽然太空旅游还没有办法做到全民普及，但是一家人努力积攒一年左右的积蓄还是能实现在凌霄基地玩个痛快的。但是如果想从凌霄基地扩展到天宫基地、广寒宫基地或位于火星的荧惑基地，那花费就会相对又提升许多。但是不管怎么说，在有生之年去一次太空旅游已经不算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航天城每天来来往往的人还是很多的。

    今天依旧是航天城阳光明媚的日子，毕竟作为一个热带海岛城市，夏季只要不是台风天就大多是这般适合日光浴的美好天气。而就在这样并不算多特别的日子里，一架小蜻蜓军用小型飞机着落在太空部队地球基地的机场上。随着飞机的平稳降落，两个看上去有些年纪的老者从飞机上走了下来。老者外表看上去大约有50岁了，但是满头黑发和敏捷的脚步又让人怀疑他们的真实年纪。随着地平线生物技术公司在端粒体方面的研究有所突破，人类终于可以在细胞层面控制人类的衰老进度了。

    虽然现在还不能彻底阻止衰老或将人类寿命提高到一个非常夸张的数字，但是经过地平线生物技术和地平线医药科技的研究，这种端粒体药剂可以将人类的预期寿命提升至少10年到30年，但具体要看注射者本身的健康程度和年龄。现在华夏人的预期寿命平均在85岁到90岁之间，而如果一个健康的人体在10岁之前注射端粒体药剂的话，那么他的预期寿命基本可以达到120岁，也就是人类的理想极限寿命。至于能不能突破人类的理想极限寿命，那么还要看接下来的研究了。但即便如此，端粒体药剂在全球也引发了抢购风暴。可惜药剂配制复杂，成品率极低，故而售价也是令人咋舌。

    两个老者走下飞机之后，一个肩章大校的军人迎了上来。他行了个军礼，道：“林博士、刘将军，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二老。不知道二老这次前来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任务？”

    “没什么特别任务，我们来的目的是想感受下太空电梯。这东西虽然是我设计的，但是自从落成之后我还没体验过呢。”被称为林博士的人自然是林锦麒，此时他的年纪已经是65岁。但是耳清目明的他依旧思维敏捷，故而他依然还是玄武基地的总工程师。“你帮我和老刘预订两张前往凌霄基地的太空电梯车票，然后再帮我俩在瑶池大酒店订两个房间。我和老刘在凌霄基地住一晚之后就会前往凤巢基地，所以还需要你协调一架青鸟号给我们。”

    “看来林博士对凤凰号和凤凰迁徙计划还是不放心啊。”大校说道。

    凤凰号和凤凰迁徙计划就是林锦麒所提出来的，但是直到新华夏建国90周年的时候才开始兴建。现在的凤凰号和林锦麒最早预计的凤凰号大不相同。原本林锦麒只打算派遣几十人前往格利泽667星球进行科考工作，但是后来随着凤凰号的参与者越来越多，整个计划被升级为“凤凰迁徙计划”。

    根据大家的论证，这次前往格利泽667的探险计划注定就是单程票，因为现在的人类科技水平还没有办法让前去探险的人还能顺利返回。所以大家决定干脆就将人类的一部分送往格利泽667生活，希望人类文明能够在格利泽667落地生根。毕竟地球并不是绝对安全，人类文明的确需要有一个备份才行。所以凤凰迁徙计划的志愿者被定为10万人，并且这10万人的最低学历也是本科生，而且专业基本以理科、工科为主，医科、农科为辅。当然也有少量的文科生被选入其中，他们将负责在格利泽667从事后勤支持工作。

    “是啊，这恐怕是人类最伟大的一次冒险行动。我们一次性将人类精英中的10万人送进未知的太空，然后花费3000年的时间让他们抵达一个我们并不多了解的星球，最后让他们在那里落地生根。从数学分析上来说，这几乎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这是我们人类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林锦麒说道，“如果不是我年纪不合适的话，我也会选择前往。这一路上，没有人知道有什么艰难险阻在等着这些志愿者。或许这场探险注定就是失败的，但是人类不能在摇篮里踟蹰不前。他们就是一群孤独的探险者，甚至我们的后代都会忘记他们的伟大。但是我们的文明、我们的宇宙会记得他们，他们是我们当中最伟大的那群人。”

    大校郑重地点了点头，“是的，哪怕地球消亡了，新的文明来到地球遗迹上找到当年这些记载的时候，也一定会为那群冒险者而崇敬不已。”

    作为航天城最热门的旅游项目，太空电梯的车票可是非常紧张的。毕竟太空电梯往返凌霄基地与航天城需要六天的时间，再加上设备检修，那么每周每条线路就只能往返一班车。而韩天成的太空电梯由于是第一代，所以在设计上是趋于保守的，目前只有四条正常线路和一条特别维修线路，所以每周其实只有四班车。再加上太空电梯的载重是有上限的，因此车票就格外紧张了。

    每班次太空电梯大约有六节车厢，再加上一节货运车厢和一节餐车就是八节车厢。六节载客车厢内，每节车厢大约32个座位，分为两列。座位的舒适程度大约和飞机上的头等舱差不多，因此对于乘客来说还算舒适。只是在完全脱离地球引力之前，如果要前往厕所或餐车会比较麻烦。特别是在引力范围内，上厕所需要借助特别设备，很多乘客都表示是一个噩梦。因此很多人都建议在引力范围内尽量少去厕所，能忍则忍。

    林锦麒和刘星的车票在第六节 车厢，再后面就是餐车了。同时两人的位置也比较靠后，看来还真的是想了不少办法才插队进来的。其实所谓的太空电梯就是磁悬浮列车的另外一个应用，此时太空磁悬浮列车就停靠在月台上。经过安检之后，林锦麒和刘星才走入车厢。两人将各自的小行李箱锁入行李柜之后，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由于太空电梯的载荷是有严格限制的，因此乘客的随身行李重量也被严格限制，只要超标就必须托运，而托运费用更是贵得吓人。林锦麒和刘星都是出差只带换洗衣服的人，所以行李箱的重量是在标准内。

    过了大约20分钟，广播就开始催促乘客尽快上车并开始宣读注意事项。特别提醒乘客注意的是，在太空电梯脱离地球引力之前，务必系好安全带，否则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同时也提醒乘客，太空电梯的舒适性虽然是所有航天载具中最好的，但是依旧有不可避免的加速度重力产生，因此发放的抗荷服必须穿好并处于启动中。

    “您两位老人家不需要抗荷服么？”一个年轻的姑娘忽然转过身对林锦麒和刘星说道。林锦麒知道这节车厢里的乘客大部分是某所大学的毕业旅行团，所以年轻人很多。

    “放心好了，我们两个糟老头子几乎每年都要往返太空几十次，所以这点

    加速度重力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林锦麒解释道。

    林锦麒和刘星平素往返太空都是搭乘青鸟号等空天飞机，那些载具的加速度重力可比太空电梯强多了。而且以林锦麒和刘星的年纪和重要程度，他们几乎是每个季度都要体检的。虽然两人的衰老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在端粒体药剂和其他药剂的辅助下，两人的健壮程度其实不逊于正值壮年的男子。

    “倒是小姑娘你，第一次进入太空会有很多不习惯。如果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和不适应的话，你座位右手扶手那边有个橙色的按钮。你按下那个按钮，你的座椅会变成一个临时太空舱，然后给你模拟出地球的重力环境。虽然现在我们的重力模拟技术还没有特别成熟，但是用来缓解首次进入太空的不适还是足够的。对了，太空电梯的所有车窗玻璃都是特别设计制作的，可以隔绝绝大部分的辐射。所以你可以看看太空高度的太阳和地球上的太阳有什么不同。”

    “您知道的可真多，您是宇航员么？”年轻的小姑年吐了吐舌头，没想到自己居然碰到航天大神了。随着医学的昌明和端粒体研究的深入，一些重要行业的退休年龄其实都在往后延。特别是航天业这种对经验有特别要求的行业，老人家可是一笔财富呢。

    “算是吧。”林锦麒不置可否地说道，“不过我们更多是做航天研究的。”

    小女孩和林锦麒聊了会天之后就和自己同学说话去了，随着太空电梯的启动，大家变得越发兴奋起来，整个舱内都是年轻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快太空电梯就升入到几百公里的高度，此时的太阳变得异常霸道和明亮。如果不是抗辐射材料有效地阻挡着来自太阳的辐射，这里的很多人都会出现dna变异。就算不当场死亡，剩下的岁月里也是备受折磨罢了。

    南沙岛屿的天气是复杂多变的，明明出发的时候还是晴天，结果等太空电梯升入对流层的时候，就看到积雨云开始笼罩这片区域。云中还能看到闪电仿佛金蛇狂舞，又好似金线菊瞬间盛开，这都是人类在地球表面难以看到的景色。这般特殊景色自然引来年轻人的关注，纷纷掏出自己的手机进行拍摄。只不过太空电梯里没有对外的网络，所以大家只能遗憾地存放在手机里。

    随着太空电梯的继续升高，地球上的很多景色都变成了色块。东南亚热带雨林在华夏政府的干预下开始重新繁茂起来，作为全球第二大热带雨林分布区域，东南亚的热带雨林对华夏乃至整个太平洋线西岸的调节作用更加明显。经过十余年的保护和培育，现在的东南亚热带雨林仿佛两块碧绿的翡翠分别镶嵌在中南半岛和印尼群岛上。而青藏高原的冰川也因为环境好转而得到了恢复，仿佛一块汉白玉点缀在华夏的西南到西部区域。

    原本应该是以红褐色的沙漠荒漠颜色和黄色大地颜色为主的河西走廊到华夏西北区域现在也因为包括罗布泊生态的恢复而逐渐转为绿色。青海湖和罗布泊仿佛两块蓝宝石镶嵌在祖国的西北地区，原本广袤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也在逐渐缩小面积。根据华夏相关部门的预计，大约再经过15年到20年的时间，塔克拉玛干沙漠就会被草地和森林取代，成为华夏西北最大的绿地。

    当太空电梯升入600公里高度的时候，地球真的以一个球形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到了这个高度，几乎所有人的内心深处都会产生一种“我是如此渺小而宇宙是如此伟大”的感觉。甚至有些情感丰富的人到了这个高度会变得泪流满面，因为这是人类在内心深处对宇宙的一种敬仰、崇拜和畏惧。这群年轻人也不例外，车厢内忽然变得安静起来，大家都在默默地看着窗外的奇景。没有人说话，因为一切都不需要言语表达，言语在此刻显得格外无力。

    不过随着电梯的继续升高，窗外的景色就变得单调乏味起来，很多人

    纷纷选择关闭自己的作为舱，躲在舱内观看影视节目或干脆睡一觉。毕竟接下去还有两天半以上的时间需要打发，不睡觉或看漫长的肥皂剧还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尽管在随后的日子里，大家开始逐渐体验到了失重的感觉。不过失重除了带来一时的兴奋，剩下的事情其实还是很麻烦的。

    由于没有地心引力的束缚，人类的末端供血仿佛变得简单而容易了。心脏早就习惯了在引力情况下输出血液，此时没有了引力的束缚，腿部和脑部的血压会异常增高。如果此时照镜子的话，某些人会变得头大且腿部臃肿，因此少不得需要服用一些药物来缓解这种症状。

    这种症状对于年轻人或中年人还算容易对付，但是如果是发育未完全的幼儿或血管已经老化的老年人来说，这可是致命的。原则上，低于7岁和大于70岁的人士是不被允许进入太空的；而7岁到16岁的未成年人或50岁到70岁的老年人，则需要通过专门体检并签署弃权声明才能进入太空。林锦麒和刘星当然是通过体检，而且他们的体质还足以应付这种毛病。

    抵达凌霄基地之后，林锦麒也随着众人经过安检之后就进入到凌霄基地。凌霄基地其实算是天宫基地的第二代，只不过减少了科研设施和工业设施，同时也让生活舱的部分尽量接近地球的环境。瑶池大酒店虽然是所谓的七星级酒店，但是房间基本和学生时代的单身公寓差不多。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的卧室，然后挤入一个小小的衣柜、床头柜和书桌，再搭配一个淋浴设施和抽水马桶的盥洗室就没有了。但是为什么如此简陋的酒店还能是七星级，实在是这个酒店位于外太空，所有物资都是非常昂贵的。比如所有人在这里居住一个星期才允许洗澡一次，其他水资源也是非常严苛控制的。

    林锦麒和刘星没有兴趣跟着大家去参观凌霄基地上的植物园和游乐设施，而是选择早早入睡。因为接他们的青鸟后将在10小时后抵达，所以两人要抓紧时间好好休息。

    在太空基地其实是很难有所谓的昼夜感觉，因此白天和黑夜完全依照个人喜好来决定。也因为如此瑶池度假大酒店就是一个日夜不停提供娱乐的全天酒店，所以当林锦麒和刘星已经起床准备离开的时候，瑶池酒店内还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模样。身为军人身份的刘星自然瞧不上这样堕落的情形，但是林锦麒却觉得无所谓。两人一边讨论着人类文明的未来可能形态一边朝着太空港走去。

    验证过两人身份之后，两人在候机厅里等待青鸟号的到来。两人并没有等多久，专门来接送二人的青鸟号就降落在发射场。换好宇航服的两人登上青鸟号，然后青鸟号就拔地而起。负责修建凤凰号的凤巢基地位于火星，而此时火星地面已经开始修建所谓的荧惑太空市。荧惑太空市是在荧惑基地上进行扩建的，其所有权只属于联合国，但由联合国委托华夏政府进行管理，是人类在地球外的第一个具有法律地位的定居城市。

    整个荧惑市是地下建筑与地面建筑相混合的城市，其中地下建筑占到了七成以上，而地面建筑则大部分高度都没有超过三层楼。经过这些年的考察发现，火星地下还是有液态水的。这些液态水经过处理之后不仅可以为人类的生产生活提供淡水，同时还能分离出很多工业原料，所以勉强实现了人类在火星上的自给自足。和地球上的舒适生活相比，荧惑市的生活艰苦程度相当于新华夏建国后不久的日子。不过好在华夏人都是充满希望的，所以荧惑市还是一个生机盎然的城市。

    荧惑市除了要承担未来人类在火星殖民的先行基地责任之外，还要承担培训移民格利泽667人员的责任。而凤巢基地也是人类第一个太空飞船生产基地，未来其他大型飞船也陆续会在这里诞生。之所以将凤巢基地设立在这里，主要是距离荧惑市较近，方便物资补充和

    人员交换。同时新飞船从这里出发之后可以利用火星的引力弹弓加速到木星轨道，再利用木星引力弹弓获得再加速，最后再从天王星获得一次引力弹弓加速作用之后就为飞船离开太阳系做好最后的准备。

    “所有船员及其他志愿者将在火星荧惑市集合，并在火星荧惑市进行为期30天的适应训练。如果有志愿者想反悔的话，这将是他们最后反悔的机会。在这里反悔，他们将承担所有培训和往返的相应费用，不过政府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林锦麒和刘星在凤巢基地听取着负责人最新制订的志愿者规则，“同时我们也将利用火星的引力做一次引力弹弓加速测试，这次加速将让我们进入到木星轨道。

    我们将从木卫二补充水资源和氢资源，同时就这段时间的试航行进行自查。如果发现有精神异常或心理数据不正常的人，我们也将这里遣送他们返回地球。至于相应的责任和义务，则交由地球方面去处理了。物资补充完整之后，我们将会利用木星引力做弹弓作用加速，并且在弹弓加速完成之后安排至少三分之二的志愿者进入冬眠状态。最后在天王星轨道再次引力弹弓加速之后，除了必要人员之外，全员都将进入冬眠状态。此后，将由船长决定冬眠醒来的人员数量和名单，地球政府将不再干涉飞船事务。”

    “接下来就是漫长而未知并充满各种风险的3000年孤独航行旅程。我们在地球的人类文明将没有办法再为他们提供任何帮助，或许在几个世纪之后，我们可怜的联系也将彻底中断。他们或许会消失在历史的档案中，就像我们一样。”林锦麒颇为感叹地说道，“按照我们的预期计划，凤凰号在最后一次获得引力弹弓加速之后，巡航速度可以达到光速的12到13吧？很可惜，我们还是没有办法实现科幻的曲速引擎和时空跃迁技术。”

    “所以这些猜想才是科幻，而我们则是科技。”刘星说道。“一切只能期待未来了。”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理论物理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说实话，我真的有点怀疑大刘的《三体》到底是不是一本预言书。欧洲的lhc对撞机以10的13次方电子伏的能级发现了人类目前可以观测到极限粒子，也就是所谓的上帝粒子——希格斯玻色子。虽然我们曾经研发过10的15次方电子伏的对撞机，但是一无所获。按照现在主流物理学家们的估计，我们在10的24次方电子伏能级下是不可能有什么发现，所以要想有所突破，那就必须将现在的观测能级再提高十亿倍。

    重要的是，在这个电子伏能级下的对撞机，它的周长有多长么？一万亿公里！基本上相当于绕太阳系一圈了。如果我们能完成这样的工程，那么距离戴森球也就不远了。而且即便我们有了这样的势力，我们也仅仅只能观测到物理四大力中的强力、弱力和电磁力的统一，想要研究引力乃至于构建所谓的万物大统一理论，那么我们需要的对撞机周长就应该能环绕整个银河系了。所以，在我们不能找出更合适的观测工具之前，物理学想要获得进一步的发展是很难得的。”

    完成了对凤凰号的考察工作之后，林锦麒和刘星就从凤巢基地直接返回玄武县了。现在的玄武县是老玄武基地的所在地，也就是现在的玄武工业基地所在。而玄武基地的另一部分，也就是玄武科研中心则被转移到新罗布泊基地去了。玄武工业基地目前已经交由他人去负责了，而且它的保密级别也降低了许多。而玄武科研中心则是由林锦麒搭档刘星和祝王斌进行管理，保密级别依旧沿用原玄武基地的保密级别。在新罗布泊基地，由于大量启用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需要的人员只有原来玄武基地的一成不到的样子。而且这中间大部分离开研究单位之后只需要隔离半年到一年就足够，不像以前都是隔离三年到五年起。

    白驹过隙，转眼五

    十年又过去了，林锦麒此时已经105岁了。不过现在华夏人口的平均预期寿命已经达到了150岁左右，所以林锦麒的年纪虽然已经步入老年，但是只相当于过去的50岁罢了。林锦麒已经将玄武科研中心的绝大部分工作都交了出去，他现在只负责的工作只有凤凰号和凤凰迁徙计划了。凤凰号已经在去年正式完工并通过了所有测试，不出意外的话，凤凰号将在今年择机发射。因为需要连续使用到木星和天王星的引力弹弓加速，所以如果错过今年的发射时机，那么下一次的合适发射时机就要等很久了。

    早在五年前，针对凤凰迁徙计划的志愿者甄选就开始了。现在这批志愿者将陆续前往荧惑市进行最后的培训和测试，然后就要进入凤凰号准备出发了。现在的火星居住环境已经大大提高了，而后续建立的北斗七市的繁盛程度已经和地球上的大型城市差不多了。不过相应的培训还是在荧惑市进行，因为假设凤凰号能顺利抵达格利泽667行星的话，凤凰号能提供的最佳居住环境也就是相当于荧惑市早期而已。所以为了趁早适应，大家只能在更加艰苦的荧惑市体验未来的太空殖民生活了。其实对于10万人能不能保证一个文明的正常运转，很多人都存疑。但是根据计算出来的数据显示，10万人并配合一定的人工智能工具，这是保证一个文明能够运转的最低限度。从文明的发展来说，自然是人口越多越好。但是人类文明目前的能力也只能将10万人送出太阳系，再多的人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代文明能够完成的了。按照林锦麒的估计，或许在过5个世纪，人类就有更强的科技实力了。

    “这就是你为之奋斗了一生的项目么？”就在电视台直播凤凰号出发的那一天，龙媛站在林锦麒身边询问道。两人都已经不再年轻，即便有再好的抗衰老药物，时间还是在两人的脸上和身体上都留下了痕迹。“可惜你不能去现场送这些勇士出发呢。”

    “是啊，有点小遗憾呢。”林锦麒的身体已经不足以负担太空任务，所以在几年前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地球了。“不过我的一生能够推动这样一个项目，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只是，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你和孩子们。我将太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了，总觉得时间不够用。而没有一点点时间陪你们欣赏风景，哪怕是罗布泊周遭的自然景色，我们也很少去呢。”

    “其实从你去普林斯顿大学留学开始，我才知道对你来说科学是第一位的，甚至比你的性命还宝贵。但是既然我选择了你，那么我也就必须选择你对爱情的态度。何况，相较于很多男人来说，你至少是及格的。”龙媛笑着说道。“我听康萍说，刘星打算在年底就退休了，然后前往附近的小镇隐居。你呢？还打算再为你的科研事业燃烧多久的生命呢？”

    “他倒是跑得快呢。”听闻刘星打算退休，林锦麒忍不住冷哼道。不过看到龙媛的脸色，林锦麒忙讨好道，“再给我一年的时间吧，等凤凰号完成利用木星引力加速之后，我就选择退休。等我退休的时候，我们就搬去南海市吧。你知道，那可是一个美丽的海底城市。”

    “嗯，听说如同水晶宫一般浪漫漂亮，在那里养老也不错呢。”龙媛也表示同意。

    “既然决定好退休的居住城市，我就要想元老院递交申请了。你也知道，我即便退休了，也是需要受到监视的。”林锦麒说道，“不过在南海市的话，估计监视都是私下的。而且我们还可以驾驶小潜艇在南海市附近的海域逛一逛，没准还能捞上一艘沉船发点财呢。”

    “你怎么还这么贪心？你到底有多少钱，你算过没有？”龙媛笑着问道，“你那些慈善基金和科研基金就不算了，其他的收入已经足够你孙子的孙子躺在上面数钞票玩了！”

    “那不行！对了，告诉那群臭小子们，我的钱死后全

    部捐给国家，没他们的份！”

    “好了，不打搅你写退休申请报告了，我去看看炖的汤如何了。”说着，龙媛离开了。

    “对了，系统，我还有多久的寿命？”林锦麒闭上眼睛，开始与学霸系统沟通。

    其实林锦麒已经很少关注这个系统，只是每年固定几次关注一下系统对自己寿命的评估。这次系统显示的数字是5年，林锦麒没有什么表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将在110岁那年寿终正寝。自己注射端粒体药物的年纪已经天大，所以即便后续也注射了几次加强针，可是和那些年纪轻轻就注射的人效果当然不同。自己这一代恐怕是最后一代不能活到120岁这个及格年龄的华夏人了吧？未来的华夏人基本都拥有120岁到150岁的寿命；而且越到后面，120岁也不过是还能继续发挥余热的老年吧？

    “辛苦了，系统，我们可以解除绑定了！”

    ※※※※※※※※※※※※※※※※※※※※

    这一章重写了好几次，昨晚就写到凌晨四点多，最后还是全部删掉重写。

    不知道你们满意么？

    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