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 文/Ms.Joker 发布平台/百度贴吧—自蛇吧 发文ID/wazq2012 楔子 如果记忆是零零散散的拼图碎片 那当我再次回忆起我们的过往 把一块块碎片仔细端详 把一块块碎片放回旧时光 把一块块碎片拼凑成一句我爱你 到那时 是不是你就会回来 我还能爱你 第一章 那年春风吹过木叶村林间的时候，是故事开始的时间。 三代火影的三位徒弟在此集结，开始了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认识另外两个人。 彼时的自来也展现着一个白发色小鬼的惊人职业操守，开口就对三代火影身边还没说过话的大蛇丸说“美女，训练完要不要去约个会？” 不出意外挨了三代火影一记爆栗。 “自来也！他是大蛇丸，是男孩子！”三代火影几乎在对某笨蛋咆哮。 “什么嘛，说队里有个女生，我还以为是他呢。”自来也咕咕哝哝地揉揉脑袋，随着三代目和大蛇丸一起去木屋见早就等在那里的纲手“初次见面，我叫自来也，情书等会儿再给我吧～”。 抢铃铛试炼结束后，没抢到铃铛的自来也被捆在木桩上，对嘲笑他的纲手大喊平胸女，之后被暴打，然后称呼变成了暴力平胸女。 最后，自来也用自己高超的偷窥女澡堂技巧贿赂三代目，结束了与木桩的亲密接触。 相对于自来也的吵吵闹闹，大蛇丸总是安静得多，用自来也的话说，像个女孩子。 安静地看着自来也耍宝，安静地看着自来也和纲手斗来斗去，安静地看着一切。 即便是执行任务，手刃敌人时，都是安静且面无表情的。 带着最纯粹的杀意，不问缘由，遵从本心。 大蛇丸在三代目眼中是天才，是自来也的榜样，自来也每次都被三代目耳提面命，看看人家大蛇丸，学学人家大蛇丸。 自来也不爽透了。 每天大蛇丸大蛇丸的。 我偷窥的时候的技能也很厉害啊！ 对于男人这是多么重要的技能！ 对此三代目表示……下次请带上我…… 自来也和大蛇丸的关系一直处于一般般的状态，直到那天自来也看到三代目陪大蛇丸祭奠死去的父母。 原来那家伙，并不是面无表情。 他是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来吧？ 自来也忽然感觉有点闷闷的。 从那之后，自来也总是主动跟大蛇丸说话，甚至自顾自地宣布进行两人间的比赛。 大蛇丸并不推拒自来也的这些行为。 虽然大蛇丸话很少，比赛大多时候也总是赢得很轻松，但是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自来也有时会望着大蛇丸的笑脸出神。 像月亮的清辉洒在雪地上，冷冷清清的，却静得很安心。 那家伙笑起来真好看。 呸呸呸，好看是形容美女的。 自来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摇摇头，像是这样可以把那些想法摇出去。 每当这时候大蛇丸问他怎么了，他只能支支吾吾地说只是困了搪塞过去。 第二章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着，转眼夏天的风裹携着热量穿过木叶的林间迎来暑假，自来也和纲手吵吵闹闹地打赌到底有没有翁巴怪兽。 两人吵的正欢，大蛇丸从旁说了一句，“那我赌自来也赢。” 两个人瞬间都不吵了。 自来也转头去看大蛇丸，对方慌忙避开他的眼神，只是掩饰不住双颊上可疑的红晕。 好可爱。 这是自来也第一反应。 自来也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看呆了。 糗大了，居然盯着大蛇丸发呆了这么久。 那家伙应该没看出来，嗯嗯。 可爱是形容美女的啊！！ 不行，得快离开…… 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8月份，自来也跑到街上去给纲手买生日礼物。抱着必须要实力撩妹的想法，兴冲冲地跑到礼品店，败兴而归。 平胸暴力女不适合那些一般女孩子的礼物。 自觉失败的自来也漫无目的地回家，走到神社附近，遇到一个向人送祖传宝物的老爷爷。 大概是觉得奇怪，没人接受这奇怪的馈赠。 祖传宝物？ 自来也觉得这是机会啊机会！ “老爷爷，你的祖传宝物是什么呀？” “只有愿意带走它的人才能知道。” 哼，故作神秘的老爷爷。 “如果是宝物，为什么送人呢？” “宝物只跟随与它有缘的人。” “好像挺深奥……真的不要钱吗？不如给我吧。” 老人望着自来也亮晶晶的黑瞳笑了。 “如你所愿，少年。” 告别了老爷爷，自来也带着宝物飞跑回家，关好门打开包裹。 里面躺着一对八尺琼勾玉的耳环，泛着青蓝色的剔透光芒。 真好看啊。 脑海里浮现出大蛇丸的脸。 跟那家伙绝配啊。 不对，这是给纲手的礼物啊！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自来也决定，纲手生日那天，礼物想不出了，就给她送束花好了。 蠢透了自来也，蠢透了，居然送花给平胸女。 当然，花束后来被纲手无情抛弃。 第三章 当寒凉的秋风席卷木叶林间的枯枝败叶时，自来也紧张地拿着手里的盒子，跑到大蛇丸家门口。 彼时已是快到午夜，大蛇丸应该已经睡了。 自来也望着半掩的窗户，把盒子往怀里一揣，决定翻窗户进去，把东西放下就走。 刚落地，一把苦无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天才不是白叫的。 “是谁？” “……” “自来也？你干嘛翻我窗户？” 大蛇丸放下苦无，转身打开了灯。 “所以，你大半夜找我干什么？” 自来也抬头看到钟表的指针就快指到0点。 “想知道吗？等十秒我组织下语言。” 在大蛇丸狐疑的目光中，自来也背过身，从怀里掏出盒子，开始倒数。 “……四，三，二，一” 随着话音落下，大蛇丸看到自来也转身飞快拉过他的手，把什么东西塞到他的手上。 那是一对八尺琼勾玉的耳环，罕见的珍品。 “生日快乐，大蛇丸。” 时针与分针重合在一起。 金色的眸子里有光闪过。 生日，他记得我的生日。 “喂，大蛇丸？” 大蛇丸在自来也的呼唤中回过神来。 “谢谢你，自来也。” 真的，很谢谢你。 “客气什么”自来也有点不好意思“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东西哎～” 大蛇丸闻言戴上了耳环。 青蓝色的八尺琼勾玉耳环在大蛇丸柔顺的黑发间若隐若现。 “真好看啊～”自来也由衷感叹。 不知说的是耳环还是戴耳环的人。 大蛇丸是真心喜欢这对耳环的。 但是更喜欢那里面包含的挂念，来自朋友的挂念。 大蛇丸从那以后天天戴着那副耳环，渐渐都戴成了习惯。黑发间的勾玉耳环，成了和他的金瞳还有紫色眼影一样的，属于大蛇丸的标志。 日子继续缓缓流淌着，直到那一天，三代目招自来也去学习新的忍术。 “好帅啊，我也要学！”看着三代目身边的猿魔，自来也高兴得手舞足蹈。 “这就是通灵术，我先教你结印，亥－戌－酉－申－未，时间要在3秒之内完成，与通灵兽结下血契，到时候通过血和印召唤通灵兽，你先把结印练好，练好之前不要施术，你还没结契，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 “亥－戌－酉－申－未，通灵术！” “自来也你个笨蛋！” “老师你才说，啊！” 三代目还没反应过来，自来也就消失在了原地。 无奈的三代目只能告诉另外两名弟子自来也在忍术事故中不见了，似乎是被通灵到其他世界去了。 大蛇丸什么都没说，纲手表示那家伙走了可以安静点，但眼神和表情都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怎么教了这么几个口是心非的孩子？三代目扶额叹息。 还好知道那小子多半没事，但是自来也，你可得快点给我回个信啊，毕竟通灵兽们可不都是温和的生物。 第四章 自来也再回来的时候，已是三年后的冬天。木叶刚刚下过初雪，即使太阳出来依旧寒冷，冬日凛冽的寒风扫下的最后一点枯枝败叶都被埋藏在了雪地里。 刚到妙木山的时候还搞不清状况，大仙人的预言莫名其妙，但是通过在妙木山三年的修行，自来也明白了不少，实力也提高了不少。 期间也及时拜托蛤蟆向三代目汇报过自己的状况，当然这次回来，也给三代目报了信。 靠近村口时，自来也看到一个清冷似竹的身影倚靠着门扉，胸口一滞，嘴角上扬，不禁加快了脚步。 “大蛇丸！” “欢迎回来，自来也。”听到自来也的呼唤，大蛇丸嘴角翘起好看的弧度。 “我回来了，大蛇丸。”爽朗一笑，自来也跑到那人身旁。 并肩向村子里走去，自来也偏头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大蛇丸。 这家伙头发更长更黑了，还戴着我送的耳环。瘦了么，脸比以前轮廓分明了不少，比以前高了，但是没我高…… “自来也，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没有哈哈，好久不见了嘛。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老师通知了我们，不过你居然只告诉老师啊。” “嘿嘿，想给你们个惊喜嘛～话说大蛇丸你不是怕冷吗？干嘛跑出来等我。”说着，自来也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大蛇丸身上。 大蛇丸抬头看向自来也，冬日的光映照在自来也的笑脸上有点过分耀眼。 周身好温暖，身上的外套带着自来也的体温。 啊啊，天地之间都温暖了起来。 火影室里大蛇丸也悄悄打量着自来也。 变高了啊，以前明明差不多的。 怎么说？感觉比以前稳重多了。 三年时间，你进步到了什么水准呢，真是值得期待啊。 “自来也，差不多你也该参加上忍审核考试了，大蛇丸纲手都通过了。” “太狡猾了老师，这种事都不早点告诉我。” “你这家伙，提前告诉你又要急躁了。正好借此机会检测你三年的成果。” “是是～” 走出火影室的两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木叶村的街上。 “嘿嘿，大蛇丸，这三年有想我没？”自来也嬉皮笑脸地问对方。 “有吧……”大蛇丸微仰着头看天，呼出的水汽变成一团白雾。 这样的回答反而让自来也没话接了。 挠挠头，自来也拉着大蛇丸说，“走，去吃丸子吧，我请客！” 当然，实力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的自来也顺利通过了上忍考核。 也许是命运之神不想人们日子活得太过平淡，转眼不过几年，明争暗斗风起云涌的大国之间最终还是爆发了战争。 后人称其为第三次忍界大战。 第五章 在战争中实力超群的三人在战斗中大放异彩，被雨忍村首领山椒鱼半藏称之为“木叶三忍”。 三个人像之前一样配合默契，屡建奇功，确也不负盛名，不辱师门。 只是自来也觉得，有什么东西慢慢变了，就在他们之间。 生命，死亡，战争，总会让人改变，但是那变化的结局自来也始料未及。 纲手的弟弟绳树战死的时候，自来也陪她去见弟弟最后一面。 彼时纲手脸上已经分不清雨水和泪水，颤抖着上前准备拉开盖着尸体的白布，自来也伸手拦住她，却听见大蛇丸说“还是不要了”。 他从怀里掏出项链递给纲手，长发的阴影落在脸上看不到表情，“因为是战争期间啊。” 对死亡，大蛇丸是有迷茫与困惑的。 生命它是不是很脆弱？只要一瞬间，一个鲜活的，与你有关的生命就可能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不行，我要变强。 我不能让生命在我身边这么轻易地流走。 我要学会世间一切忍术。 不能有任何人，任何事，阻挡我的脚步。 随着时间推移，战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三个人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中了埋伏。 激战正酣，刚解决掉面前敌人的自来也回头，看到大蛇丸正极力应付着他面前越来越多的敌人。 由于眼前的敌人太多，大蛇丸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岩隐村忍者向他刺去的长刀。 “大蛇丸！” “击灭乱蛇！”放出忍术阻挡前方敌人，大蛇丸应声回头，只看到白发染血的自来也，和穿透自来也身体，差一点就刺入他自己身体的刀。 单手握住长刀阻止刀的前进，自来也大喊“大蛇丸！快！” “潜影蛇手！”“忍法•针地狱！” 敌方忍者瞬间被自来也的发针穿成了刺猬。 一把将刀拔出，自来也站立不稳，只能将刀插在地上勉强支撑。 “纲手！自来也受伤了，快撤退！” “大蛇丸，你先带上自来也，我断后！” “你是医疗忍者，不能……” “别废话！快走！可恶，去死吧混蛋们！”纲手一拳直击地面，瞬间地裂石崩，大蛇丸在纲手掩护下扶起自来也向前奔去。 三人找到一处山洞暂避，纲手争分夺秒地治疗自来也的伤口。 岩忍忍者很快发现了这处山洞，集体发动忍术，岩弹连发齐射。 石块纷纷从洞顶落下。山洞所在山体的震动和土石纷纷掉落地面的撞击声就像死神来临前的脚步声。 大蛇丸脑子里像过电影般回放着之前的一幕。 刀刃穿过自来也身体的那一刻，血肉被金属刀刃刺破的声音，那不掺杂质的白发上刺眼的红，握住刀的手被刀刃刺入流下鲜血，还有向上微翘的嘴角带血，仿佛在说还好我赶上了。 大蛇丸忽然有了对死亡的恐惧。 他禁不住浑身颤抖。 战争。死亡。终结。 死亡如此近切。 只差刀刃与自己几厘米的距离，只差自来也赶过来的几秒钟的时间，只差现在能否撑到援军赶来的运气好坏。 我不要死亡，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的研究，要学的忍术，还有我的梦想！还有这些没有完结没有实现，我不能终结在这里！ 谁都不能妨碍我，就算……就算是自来也，刚刚救了我的自来也都不可以妨碍我！ “放弃吧纲手。要想脱身，现在就跟我撤退。” “还有自来也！” “带着重伤的自来也撤退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在治疗啊！” “时间紧迫。现在的状况一个人不行，两个人勉强，三个人只能全灭。” 纲手回过头不说话继续治疗。 “现在是战争期间，不能因为我们的私情作出错误的决断。你只管治疗吧，自来也由我来终结。” 掏出苦无，大蛇丸缓缓向前走去。 “你敢前进一步”纲手的表情大蛇丸看不到，但是纲手散发出来的怒气已经快要具象化了，“你敢前进一步，我就杀了你。” 僵持和沉默在土石的撞击声中显得沉闷可怖。 “我们两个还真是相互制约啊。” “并不是因为我。”纲手依旧没有回头。 一直没有说话的自来也却努力地颤抖着举起手臂，向大蛇丸比出了胜利的手势。 看着因为自己而重伤的自来也，大蛇丸有点动摇了。 “因为自来也一直从心底里信任着你，这份信任足以让你不敢下手。” 握紧苦无，大蛇丸没来由的火气上涌，“这种东西，我……” 一声巨响打断了大蛇丸的话，有不少忍者出现在洞口，“纲手，大蛇丸，自来也，你们怎么样了？援军到了！” 纲手挡在自来也身前，而大蛇丸的苦无离自来也只有几厘米，恰如自来也为大蛇丸挡的那一刀和大蛇丸的距离。 自来也靠着背后的岩石努力起身，将手放到纲手肩上示意她不要太剑拔弩张，免得别人误会他们三人间出了问题。 大蛇丸和纲手各自稍微退开，可是自来也却眼前一黑。 昏倒前落入眼中的是大蛇丸焦急的表情和伸过来的手臂。 大蛇丸你啊，还真是…… 第六章 自来也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在病房里。 “自来也你醒了？”大蛇丸的声音传来。 “大蛇丸？你怎么在这里啊？”自来也有些意外，寻声看向对方。大蛇丸坐在病房窗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他多年来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在这里看着你，纲手有伤员要治疗脱不开身。”大蛇丸继续看着书没有抬头。 “我身体好着呢，不用担心。话说你在这里看着我，耽误修行怎么办？”自来也试着动了一下，发现没有大碍，尝试着坐了起来。 大蛇丸抬头正对上自来也的眼睛。自来也的黑瞳亮亮的，好像小时候那般，没有一丝丝杂质。 移开视线，大蛇丸看向窗外。 “我不会道歉的，自来也。”沉默良久，大蛇丸开口。 “有什么好道歉的，哈哈。”自来也笑了“一直被称为天才的你，是我们三个里面最理智的，你的判断没有错误。” 大蛇丸惊讶的看着自来也，这样的回答让他无所适从。 “自来也，我可是准备……” “我会保护你的，大蛇丸”，自来也打断了他的话，“不会让你比我先死的哦。” 自来也的眼神和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大蛇丸怔愣了一会儿，最终轻笑一声。 “谁管你啊。” 自来也恢复后三人继续一起出任务，像从前一样。 直到在雨忍村遇到弥彦、长门、小南三个孩子。 大蛇丸主张杀掉战争孤儿，自来也阻止了他，决定留下来教导他们。 那时的自来也并不知道，蛤蟆仙人的预言已经开始，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了转动。 再回去又是三年之后，只是一回村子，听到了纲手的恋人断刚刚在战斗中牺牲的消息。 跑到村口迎接两人的回归，看到的是失神颤抖的纲手，和扶着纲手一言不发的大蛇丸。 自来也上前帮着大蛇丸扶住纲手，一起把她送到医院，两个人在病房外的长廊等候。 “自来也，你回来了啊。”大蛇丸低着头隐去表情，残存的雨水顺着黑发流下。 “我回来了……”自来也觉得大蛇丸好像在哭，虽然对方并没有哭。 “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在啊。” 自来也第一次感到大蛇丸脆弱得不像话，忍不住上前抱住对方按在怀里，“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大蛇丸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啊？ 是什么让你脆弱至此啊？ 对不起，最需要的时候，我没在你们身边。 大蛇丸觉得自己可能一生都忘不了，双手沾满恋人鲜血，被称为医圣却无力挽回自己恋人生命的纲手，在雨中绝望的哭喊。 而自己面对同伴的痛苦，无能为力，只能别过眼，不去看那惨象。 被自来也按到怀里的时候，所有的无力无助都有了出口，那怀抱温暖得自己一个没忍住就哭了。 后知后觉推开自来也的时候，对方只是拉着他走向纲手的病房，说了句我们去看看她。 后来纲手因为那次严重的刺激患上了恐血症，身心俱疲的她向三代目说明情由后离开了村子。 大蛇丸从那时开始主动要求进入医疗部和科学组。 他讨厌冷的东西，除了实验研究必须，他真的十分讨厌冷冰冰的尸体。 生命真是脆弱啊，怎么才能让生命坚强起来呢？ 告诉我答案吧，或者，让我来找寻答案吧。 自来也则在村子里留了下来，因为战时人手不够，大蛇丸又去了科学组，他多数时间自己带队出任务。 木叶三忍，如今还在木叶的只剩下了两人。 第七章 纲手走后，自来也和大蛇丸也不常见面。毕竟一个天天出任务，一个天天做研究。 两人各自收了徒弟，也成为了老师。 自来也收了一个徒弟叫波风水门，不世出的天才，日后的四代目火影，当然这是后话了。 时间随着夏风走到了夏日祭。 这一年的夏日祭特别盛大，自来也难得有个假期，约好久不见的大蛇丸出来喝酒。 从居酒屋出来，两个人走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今天的自来也穿着打扮相当随性，没有束发，纯白的长发披在身后，随风微扬，与浴衣上大红色的火焰花纹互相映衬得愈发夺目。 不同于自来也花纹鲜艳的浴衣，今天的大蛇丸穿了一件淡雅的浴衣，但是点缀其上的夜来香暗花，配合着大蛇丸标志性的勾玉耳环、紫色的眼影以及如墨的黑发，平添了几分神秘的气质。 走到一处摊铺，自来也看到那里卖着特别好看的苹果糖。 “老板，买个苹果糖，要拿最好看的那个哦。”自来也笑着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苹果糖付好钱，转手塞给大蛇丸，“喏，你喜欢吃苹果，这个给你。” “你还跟小孩子一样喜欢买零食啊，自来也。”大蛇丸看着手里颜色诱人的苹果糖，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哈哈，好吃就行啊，管他是不是小孩子吃的。”自来也笑弯了眼。 两人又走了一阵子一路玩玩看看，吃吃小吃，甚至还买了狐狸面具。自来也估计了下时间，对大蛇丸说“花火大会快开始了，我们找个高一点的地方看吧。” 两人登上一处平时发现的高地，因为对普通人来说不太好走，所以也没什么人特地跑到这里来。 席地而坐，两人安静的等着烟花，时不时地说一两句话。 自来也这些日子虽然没有经常见到大蛇丸，但是仅有的几次见面让他觉得他变了，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变了。 偏头看向对方，自来也又觉得对方没有变，依旧安安静静的，散发着清冷但柔和的气息。 直到看到大蛇丸金眸里五彩斑斓的光，自来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花火大会开始了。 一起看烟花的时候自来也忽然感觉很幸福，就像岁月没有尽头，烟火永远不会暗下来。 烟花快要放完的时候，自来也转头对大蛇丸说“大蛇丸，明年的夏日祭典再一起来看吧。” “好啊。”大蛇丸看着天空中炸开的烟花回答。 烟花的光落在大蛇丸眼睛里格外好看，而满月的华光流转在那张清秀脸庞的眉间和唇角，流转在乌黑的发间和雪白的颈间，浴衣上的夜来香暗花在月光照耀下开得惊艳。 自来也看得痴了。 “自来也，你怎么了？”见自来也没了动静，大蛇丸凑过去看，伸手在自来也眼前招了招手。 手被另一双温暖的大手捉住，接着视野里出现了自来也越来越近的脸。 什么软软的东西靠上了嘴唇，继而有湿滑的东西灵活地撬开牙关，邀请自己的舌头共舞。 这是接吻吗？他和自来也？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吧。 闭上眼睛，大蛇丸开始有所回应。他口中残存的苹果糖的甜腻，在两人唇齿间弥散开来。 一吻终了，大蛇丸发现自己已经被自来也揽入怀中。 自来也浴衣上的大红色火焰花纹撞入他的眼中，对方的体温一直比他高，温暖地包绕着他。抬头看进自来也的黑眸里，里面的感情浓烈得像有火焰在深处燃烧，大蛇丸感觉自己其实是置身于烈火中，就要被火焰吞噬掉，但又贪恋那光和热，不愿离开，就像扑火的飞蛾。 直到微凉的夜风吹来，花火大会最后一簇烟火熄灭，惊觉有所不妥的大蛇丸慌忙推开自来也，沉默随着花火大会的结束在两人之间愈演愈烈。 良久，大蛇丸对自来也说“我们回去吧，自来也。” “好……” 大蛇丸不想探寻那个吻的含义，因为他觉得理不明白，不如就当是那晚的烧酒太烈，彼此都喝醉了好了。 自来也不想就这样糊糊涂涂当做没发生，自己为什么会情不自禁地吻上去呢？ 自来也觉得自己作为偷窥取材的行家里手，说难听一点也是个相当称职的色狼了。 为什么会去吻大蛇丸呢？自己明明是喜欢美女的啊！ 喜欢？自己喜欢大蛇丸吗？ 心脏蓦地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甚至有些疼痛。 本来想再见面的时候确认自己的感情，结果三代目给他派了一个长期的任务，还要出国境线。 遗憾的离开村子，自来也没想到的是，再回来接到的却是大蛇丸叛逃的消息。 【注】夜来香花语：危险的快乐，纯洁的心，独立反叛。 第八章 这些时日，大蛇丸一直在研究的东西叫做长生不死。 生命那么短暂，怎么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学会无穷无尽的忍术，知晓一切呢？ 对了，让生命也变得无穷无尽好了。 身边的徒弟红豆问他罐子里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他看到了小时候三代目陪他祭拜父母时在墓碑上发现的白蛇蜕。 三代目说，白蛇是幸运和复活的象征。 “那个是护身符哦。”他对好奇的徒弟说。 “哎，就是这个东西吗？” “哈哈”少女的天真让他觉得有意思，“红豆，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但大部分情况下穷极一生都无法被开发出来。而我现在在研究的咒印可以将肉体活性化，开发人的极大潜力。” “也许你现在还不是很明白，等我成功了，终有一天也会把这种力量分给你的。” “谢谢老师！”红豆听得专注，答得认真。 只是她不知道，后来大蛇丸确实分给了她这种力量，以她想象不到的痛苦方式。 这天大蛇丸看到正在训练的宇智波鼬。 四面八方是无死角包围的苦无，少年抬起手中苦无将栓住苦无的绳子一把割断。 如此胡来的方式，会有生命危险的！ 推开门准备制止，但宇智波的少年已经安稳落回开始站立的地方。 赤红的写轮眼里是力量的深渊，大蛇丸被强烈的震撼到了。 终其一生，多少人，无论多么艰苦地训练，努力地修行，都无法企及宇智波家族血继限界所拥有的力量。 我，要得到这样的力量！ 为了更快的拥有自己想要的力量，大蛇丸决定去触碰禁术。 深夜潜入，杀掉守卫禁术卷轴的忍者，大蛇丸进入了房间里。 都可以看懂，都可以明白，时间，我需要的只有这个。 有了这些，我的梦想，想要的力量，一切都可以实现。 木叶已经容不下我，我要寻找更大的器，我要离开这个地方。 这些日子以来，陆续有忍者失踪不见。 三代目觉得事情不对劲，派暗部追查，虽然对方隐藏的很好，但还是查到了蛛丝马迹。 让三代目震惊的是，线索的指向是大蛇丸。 而今天，暗部忍者来报，大蛇丸行踪有异。调查显示，地点应该是禁术卷轴存档处。 那地方对外村忍者也许如铜墙铁壁，但对大蛇丸而言容易进入得多。 想到这里，三代目以最快速度赶去现场。 三代目到达现场的时候，自己最得意的门生站在他的面前，表情难以解读，疯狂而扭曲。 这还是他认识的大蛇丸吗？ “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老爷子。”大蛇丸开口，那语气仿佛在说他拥有了全世界。 “难道你看的是……”三代目感到难以置信。 “是啊，我要寻找更强的力量，我有我必须实现的梦想。所以，怎么办呢老爷子，要杀了我吗？” 三代目说不出话，他是算准了吧，他下不了杀手。 “那，我走了。”大蛇丸迈步掠过三代目身边。 自来也回到木叶看到的是三代目目光凝重的站在村口。 “怎么了老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自来也回程一直都有不好的预感，所以日夜兼程赶了回来。 “自来也啊，大蛇丸他……叛逃了。” 自来也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不去追啊老爷子！为什么放他走啊！”自来也大声追问着自己的师父，得到的只是一声叹息。 “可恶！”自来也握紧拳头，力度大到指节泛白，“老师做不到的话，我去带他回来。”说着自来也向村外奔去。 “自来也！等……”三代目想要喊自来也回来，可是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自来也啊，我知道你也不能带他回来的，你不知道他这些日子里都做了什么，你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但是我要是不让你去追，那我这个师父就真是不止失败，简直糟糕透顶了。 自来也沿着大蛇丸留下的踪迹追逐着，心绪不宁。 大蛇丸，我一直知道你终究有一天会离开的，但是我一直自欺欺人地不承认这一点。 我啊，还有话想告诉你，不管你想不想听。 出任务的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从小时候一直想到现在。 为什么会想要接近你？为什么看不得你面无表情的样子？为什么拿到八尺琼勾玉耳环时会想到你的脸？为什么会不自觉记得你的喜好？为什么会不顾生死地去救你？为什么你脆弱的时候想把你抱入怀中？ 为什么我对你不能像对纲手一样，只要知道她好好活着就可以，能见见面谈谈心就更好了，而是想一直在你身边，让你快乐，让你幸福？ 因为我喜欢你，不，我想我爱你。 我想告诉你，那个吻，它不是喝醉了酒的什么冲动，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才会吻你。 我在想，如果你不接受，如果你觉得恶心，我会离开村子，做个流浪忍者什么的。 哈哈，想到这里，说不定到时候还可以对旅途中遇到的人们讲讲，告诉他们我年轻时爱过一个特别美好的人，虽然他不能接受我，但我也可以宣布自己已经此生无憾，然后被人笑骂作痴情色鬼。 我和老师我们都不会阻碍你实现梦想的，只要你没有走上歧路。 所以，能不能回到我们的木叶？ 就算你要离开，至少，可不可以不是以叛忍的身份离开？ 第九章 感受到自来也逐渐接近的气息，大蛇丸停了下来。 果然，不做个了断不行啊。 自来也刚刚接近，大蛇丸就掏出苦无迎了上去。 几个回合下来，原本就因为日夜兼程赶回来而消耗了过多体力的自来也有些撑不住了。 分开站定，自来也带着归途风尘的衣衫更加狼狈，连纯白的头发都变得有些脏乱。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走啊？我们不是人称三忍，从小到大一直在一起的伙伴吗？”体力有些透支，自来也气息紊乱。 “哈哈，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啊自来也，一直都是欠缺考虑，所以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做了些什么。”大蛇丸的笑里带着刀子。 自来也忽然觉得对方好像一直以来都不是很了解自己，不，也许是并不想。 其实啊，我是知道的，虽然具体到底做了些什么我不清楚，但大致上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或者说，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对生命珍视不已的人，我只是不愿意相信，你对生命的追逐会到达今天这般疯狂的地步，用别人的生命铺路，去追求自己的永生。 “就不能再考虑一下了吗？”自来也短暂沉默后，只能问出这一句话。 “笑死，笨也要有个限度。” 握紧苦无，大蛇丸向自来也冲了过去。 勾玉耳环在大蛇丸飘动的黑发间若隐若现，反射出月亮照入林间的清冷光辉。 勾玉耳环吗？ “生日快乐～”年少的自来也不好意思的笑着。 “就算我死，你也要跟我回去！”如今的自来也红着眼眶喊着，拖动疲惫的身躯迎了上去。 “谢谢你自来也。”年少的大蛇丸幸福得说着感谢的话语。 “如你所愿，我会杀了你的，自来也。”如今的大蛇丸带着冷漠的表情将苦无向自来也刺去，杀意与寒凉溢出眼眸。 “现在你对我而言，只能算是绊脚石而已。”将苦无刺入自来也胸膛的时候，大蛇丸在自来也耳边这样说着。 面前的大蛇丸和年少时的大蛇丸的面容重合在了一起，让他有些恍惚。 原来如此，绊脚石啊。 原本，还想和你说的话，现在想想，还是，别说了吧。 答案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求求你别再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再听了。 那一年，自来也为救大蛇丸重伤昏倒，大蛇丸伸手去接，坚持背着比自己高比自己重的自来也回到木叶。 他说要杀了他，他最终下不了手。 现如今，大蛇丸将苦无刺进自来也的胸膛，将他抛弃在幽暗的森林中，看着鲜血止不住的流出，转身离开。 他说要杀了他，他真的这么做了。 可是下手的时候，手里的苦无还是偏离了目标，没有刺中对方的心脏。 刺中你的时候居然会心痛，看到你的血居然会觉得刺眼，真奇怪啊自来也，明明我……对这种事已经麻木了啊。 身体不自觉的放水是对你活下来有所期待吗？我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不管如何，我必须踏上我的路了。 自来也倒下的时候看的是大蛇丸近乎疯狂的表情，带着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偏执，还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肆无忌惮。 可那对金色的眸子里，不知为何，疯狂掩映下有着无尽的悲伤。那是来自童年痛失双亲的悲伤，还是青年无法挽回同伴生命的悲伤，还是如今手刃昔日同伴的悲伤，自来也不知道。 心好痛，不是因为胸口插着大蛇丸刺进去的苦无，心比这还要痛。 终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吧？那晚究竟是被你衣衫上的夜来香迷了眼，还是被流转你身上的月华乱了心？为什么我会以为，你有可能也喜欢我呢？为什么我会以为，只要我来追，你就会跟我回去呢？ 那晚烟火熄灭的时候，我就应该醒过来的。 极度的身心疼痛中，自来也艰难抬起头望着大蛇丸消失在原地，最终昏死过去。 第十章 再醒来在木叶病院，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来过这个地方。 “苦无还差一点就刺到心脏了自来也，伴随着还有失血过多与体力透支。” “纲手？你回来了？”自来也闻声想要起身去看。 “别乱动！还不是因为你，老爷子十万火急必须让我回来。”纲手按下自来也，坐在他床边椅子上。 “抱歉啊，可是你的恐血症……” “静音治疗的，我根据她的说明指导她。” “这样啊，对不起我不该提的……” “没什么，只是那家伙……” “纲手”自来也仰躺着盯着天花板，“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总是差一点点，你和断那时候是，他走也是。总是……不能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啊。”自来也笑着问对方。 纲手忽然感觉很难过，因为自来也的笑容溢满悲伤，在她的记忆里，自来也从未有过这样的表情。“你有什么错啊笨蛋，那都不是你的错。” “我啊……会带他回来的。”良久，自来也开口。 “他铁了心要走，你又有什么办法呢。”纲手摇摇头。 “不去试怎么知道，对吧？”自来也转头看向纲手，笑得爽朗。 纲手微微一怔，忽然有些生气，“笨蛋啊你，大蛇丸那家伙差点杀了你啊！能不能珍惜自己一点，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啊大白痴！” 短暂的沉默，自来也收起笑脸，语气有些抱歉的说“我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深吸一口气，自来也接着说“其实以那家伙的实力，不会刺偏的，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了主意，他心中只要还有一丝没有堕入黑暗，我就要把他从黑暗中拉出来。” 望着自来也，纲手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女人的直觉。 “自来也，你是不是……”她试着询问。 “是或不是，对他没有任何意义。”自来也看向窗外。 “随你吧。”纲手叹了口气，沉默良久。 “你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自来也？明明以前是那么的……”纲手说不下去了。 “谁知道呢，会回到以前的样子吧，大概。”闭上双眼，自来也沉沉睡去。 隔天，三代目去探望自来也，走进病房却发现明明该在病床上的自来也已经不见，只剩下桌上留给他的信：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村子了老爷子。 我果然还是不能放着大蛇丸那家伙不管。 我想，他是不是看过我们身上太多的生离死别，所以想帮我们留住些什么？ 是不是这样，他的所作所为就可以说的通？ 虽然事实我无力反驳，但我还是不能承认，那时候那么善良的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的他，不是真正的他吧？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老爷子，我觉得我应该带他回来。 三代目看着自来也留下的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自己引以为傲的三个徒弟，如今四散而去。 为什么会这样啊？自己这个老师还真是做得相当失败啊。 一直以来，一定要说的话，虽然对徒弟都是一视同仁的传授忍术，教导他们，但是从私心上看，自己最上心的是大蛇丸，最不上心的就是自来也。 可是直到今天，最让他操心的是大蛇丸，最让他安心的是自来也。 初代目，二代目，我是不是很失败呢？连自己的徒弟都不能留得住，一个徒弟犯错了，还要另一个没有错的人去背负纠正的责任。 对不起啊，自来也，老师没有保护好你们啊。 自来也，你一定要好好的。这是无能的老师我，对你唯一的要求了。 第十一章 自来也一走就是五年的时光。 再回来是接到水门即将就任火影的消息，自来也决定回木叶暂住。 因为是自己的徒弟人生中重要的时刻，他必须回来见证。他觉得自己至少要对自己徒弟的人生负起作为老师的责任，这是一个男人应当做到的事，除了追回往昔，还要对未来有所担当。 他会看着水门当上火影，和心爱的人结婚，过上幸福的生活。这是现在的他唯一能为水门做的，也是水门希望自己的老师可以做到的。 自来也去水门家做客时，水门正沉浸在一本书中，凑近一看，是自己写的第一本书《坚毅忍传》。 一拍水门的脑袋，自来也看着从书中世界回过神来的水门，笑着说“哟～在看我的《坚毅忍传》吗？不过这是我的处女作，文笔还比较稚嫩，处理的还不够好啊～” “不，没那回事，这篇故事很精彩。”水门合上书对自己的老师说。 “哦？”自来也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走到水门对面坐下。 “书里很多故事都来自于老师您留下的传说，感觉像是在读您的自传呢。”水门眉飞色舞地说着，丝毫不掩饰看到好书的愉悦。 “不……但是啊，完全卖不出去呢”，水门的称赞反而让自来也有些尴尬，“下一部作品打算加入我擅长的色情元素……”自来也兀自解释着。 “这本书的主人公，直到最后都不放弃，真是太帅了，和老师您很像啊。”水门翻开书很认真的说。 “是……是吗？”弟子的称赞让自来也有点不好意思。 “我决定了”，水门放下书本，“我即将出生的孩子，我希望他成为主人公这样优秀的忍者，所以这本书主人公的名字，我可以借用一下吗？”水门征求着自己老师的意见，笑得阳光。 自来也有些惊讶，连说“这样真的好吗？！那是我吃着拉面的时候随便想出来的名字啊！” “鸣人吗？很棒的名字呢。”玖辛奈从厨房走出来，声线温柔。 “玖辛奈……”自来也看着水门的妻子玖辛奈，对方略有害羞的欠身，隆起的腹部昭示着新生命即将到来，面前的夫妻二人即将为人父母。时光荏苒啊，当年的血红辣椒如今也有了为人母的温柔。 回过神来，自来也微微脸红的挠挠头，“真是的，我也成为命名之父了吗？这样真的好吗？我这样的人。” 玖辛奈上前将手搭在水门肩膀上，夫妻两人笑得无比幸福快乐，“正是因为是老师您才行，要说拥有真正忍者才能的伟大忍者，除您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自来也是衷心为自己的弟子感到高兴，同时又感到很感谢的。 感谢他让自己体会到迎接新生命到来的幸福，毕竟自己已经在一个人身上孤注一掷。 我没有做过父母，可能以后也不会了吧。但是如果你是我的孩子的话，我会为你今天的一切感到骄傲。 当然，现在我也依旧很骄傲，四代火影这么优秀的人是我的徒弟，是可以超越我的优秀男人。 等你们的孩子出生，我还来做他的老师吧。哈哈，是个男孩的话说不定可以继承我的衣钵，我会教给他我此生独门高超的偷窥取材技术，到时候你们夫妻可不能拒绝啊。 看到弟子过得幸福，自来也放心的再次离开木叶，踏上属于他自己的旅程。 只是幸福有时总是破碎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他没有想到这一别不是生离而是死别。 接到三代目发来的四代目夫妻战死的消息时，自来也大脑一片空白，不顾一切的赶回村子，把原本应该走七天七夜的路生生压缩到三天。 为了封印被面具人放出的九尾，保护村子和孩子，水门和玖辛奈战死在鸣人身边，将九尾封印在鸣人体内。 处理完自己徒弟的后事，自来也再次离开木叶。 自己的徒弟都不能保住的师父啊，就让他战死在了自己的孩子身边，他的孩子刚出生就成为了孤儿啊。 我还真是，在重要的人最需要我的时候，都不能陪在对方身边并肩作战，不能好好的守护他们啊。 自来也这一走就是十几年。 他再也没有回来过，连三代目都没能再联系上他哪怕一次。 第十二章 自来也不知道，大蛇丸这些年其实过得并不好。 也许大蛇丸过得会开心，这是自来也的认知，毕竟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一切。 大蛇丸说过，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会利用一切组织和个体。 加入晓组织，之后又离开。建立音忍村，收编战争孤儿、家族遗孤，用他们实验，用他们做容器，用他们作为战斗工具。 大蛇丸是一个掌控者，他掌控他身边的一切。 可正因为都是在利用，所以没有绝对的信任和真正的认同，没有谁可以真正站在他身边。 所以午夜梦回的时候，他还是会痛苦。因为孤独的梦魇，转生的疼痛，他经常会睡不好。 大蛇丸总是会在痛苦的时候想起那个人。 有着耀眼白发的他永远带着爽朗的笑。 就像太阳一样。 蛇类因为冷血，所以总是向往阳光，因为自身产热太少了，只有沐浴在阳光的光热下才可以获得生存必须的温暖。 他觉得自己像蛇需要太阳一样怀念着自来也。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一定是病了。 他去寻找可用的孩子时，路过的那个村庄正在举行祭典。 他无心于这种热闹的活动，只管赶路，但听到烟花炸响的声音时，还是下意识的抬头去看了。 夜空中斑斓的烟花让他想起了那年的木叶夏日祭，还有花火闪耀下那个自来也的吻。 他感觉到他的心脏分明而强烈地撞击着他的胸腔，他感觉到那时自来也怀抱的温暖隔着悠悠时光向他围拢，他甚至感觉到一丝丝苹果糖的甜腻在口中漫延。 他的脚步不禁放缓，直至停住。 他独自一人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望着夜空，直至烟火结束。 他站了很久，直到路边摊铺都开始依次收摊，他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整理好情绪再次出发。 他为这异样感到恐惧，他觉得他得斩断一些什么，来换取心灵的坚定。 他要回去摧毁木叶，那个有共同过去的地方。 是不是拔除记忆的根源就可以治好这种病呢？ 木叶还有宇智波的遗孤，写轮眼的力量啊，不如收做自己的容器。 他开始筹备木叶摧毁计划，他要布一盘大棋，他要用这胜利来治愈他的动摇。 知道吗，科学家惧怕完美，因为完美就等于没有了目标，但是毫无疑问，终极目标就是完美。为了这个目标，可以奋斗终生；为了这个目标，可以扫除一切干扰项。 很多人因为生命的限制、俗事的干扰无法达到那个终极目标。 但是我可以，因为我打破了限制，而现在我要扫除一切干扰。 自来也，听说你后来活下来了，还一直在追寻我的消息。 还在企图带我回木叶吗？ 如果太阳阻碍我前进的路途，那么我就将太阳熄灭，然后拥抱寒冷的极夜。 我不需要温暖，我需要的只有力量和永生。 收起你的天真吧自来也，如果我摧毁木叶的时候你出现在我面前，我绝对不会再留情。 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大蛇丸不知道，这十几年来自来也过得也不好。 他追寻着他的踪迹，几乎走遍这世界的山川河流。 他看过许多风景，见过许多人，遇过许多事，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十几年，他旅行，写书，四处搜寻他的消息，寻找关于他的一切线索。 总是擦肩而过，总是无法面对，总是无法碰触。 现在的我好像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吧？ 就让我用这双什么都没能保住的手，把你带回来，让我还有可以失而复得的机会。 至少垂垂老矣的时候，有件可以向别人诉说的故事。 它结局美好，贯穿我的生命，我把最好的年华都献给它；它过程跌宕，甚至有杀戮、背叛、欺骗、阴谋，它可以有很多黑暗丑陋的元素，它可以缺少很多光明美好的元素。 独独没有少了爱。 这一天，自来也来到一个繁华的小镇。 他走进小镇歌舞伎町的一家店子，老板热情的招揽他坐下。台上的歌舞伎画着惨白的妆容，戴着繁复的头饰，艳丽的衣摆随着舞扇的动作翻飞飘舞，唱着曲调轻缓而略带忧伤的歌。 “前路坎坷，莫要回头啊。 往事如烟，莫要相忘啊。 时如飞梭织千愁，发如白雪人空瘦。 天南地北单飞客，青松暮雪越千河。 归去来兮，归去来兮，莫道人生苦。 狂歌痛饮三万场，此生不复诉离殇……” 他正饮酒赏乐，忽然惊觉岁月流逝，如流沙逝于指缝。 十几年了，他一直在外游荡漂泊。 自小是孤儿，而重要的人们一个个离开，所以无家可归。 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个地方，是他的容身之所。 自来也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会追寻这么多年，无果的，但是又坚定不移的。 一个人，为什么可以从年轻到不再年轻依旧爱另一个人那么多年呢？为什么有的人就可以那么快地忘记对方，不在乎对方，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呢？真是不公平啊。 但是爱本身就没有公平可言，所以我还是要带你回来，这一点无论何时都不会变。 大蛇丸最近有所动作，目标似乎是木叶。 自来也喝完最后一杯酒，付钱走出店门，抬头望向山雨欲来的天空。 是时候回木叶了啊。 第十三章 自来也再次回到木叶的时候，木叶的树木郁郁葱葱，风带着温暖的热度偶尔卷起一两片绿叶共舞，已是步入夏天。 木叶啊，还真是怀念啊。 本来打算告诉三代目自己回来了，但是自来也想想觉得还是算了。 想当初自己不辞而别去追寻大蛇丸，十几年没让老爷子联系上他，听说老爷子想让他接班来着，这要是真的，那见面老爷子不得先把他活剐了再丢去当火影。老爷子您可饶了我吧，这差事我可承受不了。您老身体好多干几年，我适合做无业游民，不对，自由作家。 回村子第一件事，很重要，当然是取材了。 蹲在女澡堂外偷窥取材的时候，自来也内心不住感叹，走南闯北这些年，还是木叶的女人好啊，让我好好的看看看。 取材正开心，听到后面有人喊什么寡廉鲜耻，决不允许什么的。切，被发现了吗？ 通灵出忠字蛤蟆一舌头将对方摔晕在地，开玩笑，我重要的取材怎么能被你破坏。 不过仔细看地上那家伙好眼熟……糟糕，这不是惠比寿吗！好吧，那啥你别怪我哈。 事发突然，正在修行的鸣人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色狼，你还好吧？”走上前，鸣人试探性询问。 对方一动不动，鸣人心下一狠，没办法了，只能用绝招了，鸣人双手结成寅印，“木叶隐秘传体术奥义•千年杀！” 如此攻击下还一动不动的对方让鸣人彻底无语了，“彻底昏过去了啊。。。还真是不堪一击啊。。。” 鸣人这个气啊，说好的本大爷的修行呢！ “喂！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蛤蟆啊？你是什么人啊！”鸣人对着来人大吼大叫。 对面的炸毛小鬼金黄的头发和湛蓝的眸子好像水门，嗯，不过脸很像玖辛奈，莫非是他们的儿子鸣人？ 既然有可能是水门的儿子，我做师父的出场必须要帅啊！ “这个问题问的好！”头发一甩，自来也弓步踏上蛤蟆头顶，摆好造型，“我乃妙木山蛤蟆精灵仙素道人，人称蛤蟆仙人，请多多指教～” “仙……仙人？” “正是。”自来也取消通灵一跃而下。 完美，完美，这出场完美，自来也禁不住暗自点头。 “喂！怎么办啊你这好色仙人！这家伙本来是指导我修炼的，被你搞成这个样子！”鸣人继续炸毛。 好色仙人？这什么称呼？算了，既然很有可能是水门的孩子，我不生气，我忍。 “谁让他妨碍我取材。” “取材？” “其实我是个作家，正在写一部小说。”从怀里掏出书，自来也略显自豪。 电光火石间，鸣人觉得在哪里见过。 脑海中浮现出卡卡西老师拿着橘黄色小本本笑得一脸猥琐的样子。 “啊！那本书不就是……”鸣人指着书大喊。 “哎？你知道吗？”看来我已经相当出名了呢～自来也笑得一脸猥琐。 “那不是什么正经小说吧我说！而且这算是什么取材啊？只是偷窥女浴室而已！”在鸣人大分贝的喊声中，在女浴室洗澡的女人们大喊着有色狼跑了。 “笨蛋笨蛋笨蛋！她们都被吓跑了！”自来也痛心疾首。 “你这个大色狼。”鸣人一脸鄙视。 “你这个蠢蛋，什么大色狼！我只是借偷窥刺激灵感好写出更好的作品！”这个小鬼一点都不可爱，水门小时候多可爱啊！可恶啊～ “少骗人了，不要找借口了，大色狼。”鸣人继续鄙视，甚至带上了嫌弃。 “话说回来我的修炼怎么办啊！怎么办！”鸣人持续炸毛中。 “修炼？”自来也听到修炼收起了玩闹的心情，“就是刚才的水上行走术吗？” “你知道啊？那你要陪我修炼！”鸣人觉得抓到了继续陪他修炼的人，间隙还不忘内心吐槽一下，都怪卡卡西老师那个偏心的家伙，我这坎坷的修炼路啊～为什么遇到的都是大色狼啊喂！ “谁管你啊。”哼，小鬼，让你炸毛，自来也装作毫不在意的往前走。 “喂！好色仙人你给我站住！你要陪我修炼啊我说！” “你真啰嗦，况且我最讨厌不尊重别人的人！”让我吓吓你好了不可爱的小鬼。 “而且我也不喜欢男人。”小声补充完这句话，自来也脑海里浮现出大蛇丸的脸，不禁在心里加一句，好吧，某个家伙除外。 “那个那个，我觉得你写的《亲热天堂》很引人入胜，很让人感兴趣。”被反将一军，鸣人只好改变策略。 “那本小说是18禁，你少骗人了。”自来也摆出一副凶恶脸。 “我是说风评很好啦！” “拍马屁也没有用！我可是仙人，怎么可能相信你这种毛头小子的信口胡言！”自来也向后跃上桥柱，催动忍术发动旋风。 “等一下，别走啊好色仙人。”鸣人被吹得睁不开眼，只能拿手去挡。 自来也趁机跃上屋顶，“再见了，小子！”，不出几秒就消失在了鸣人视野里。 看样子是水门的孩子没错，自来也心里想着。 其实这些年我也有听说你的孩子过得并不好，但是有老爷子在，我还可以放心一点。而且我这样的人，也没机会为他做什么。 但是万幸啊，他成长为一个有活力的、健康阳光的孩子了呢，真是万幸。 既然这样相遇了，那么我会成为他的老师好好教导他，让他成为一个优秀的忍者，就像你和玖辛奈期盼的那样。 还真是有趣，炸毛和自来熟的样子倒是跟小时候的我有几分相像。 姑且，让我试试现在的你成长到什么水平了吧，鸣人。 自来也抬头看向木叶的街道。 哦～前面有美女！那啥，鸣人你自己来找我吧，我还有重要的取材事业。 那边自来也跑去看美女，这边鸣人呆呆回味着眼前刚发生过的一幕，久久才缓过神。 “好厉害！”鸣人激动不已，“虽然是个大色狼，但是好酷啊～” 抱着必须要追到刚刚那个酷酷的大色狼做老师的想法，鸣人立马跑去追自来也。 只是可怜了惠比寿，依旧以被摔趴下时候的姿势趴在地上，无人理会。 第十四章 鸣人在木叶的街道上来回奔波，寻找着自来也，直到听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和女人的尖声叫骂。 只见刚刚的那个好色仙人捂着脸从一家店里出来，说着老不修的话，然后又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真是个老不正经啊，但是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鸣人走上前，却听见对方揉着脸，说着“木叶的女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强悍啊，不过这也是优点之一”之类的话。 “跟以前一样？你以前也来过这里吗？”鸣人有些好奇。 “是你啊？”自来也转身看到鸣人，亏这小子还能找到我。 “你不会以前也是来偷窥女生的吧？你这个好色仙人！”这家伙一定不会做什么纯洁的事情的，嗯嗯，是这样没错，鸣人这样想着。 “喂，不要老是好色好色的说啊！”周围人来人往自来也特别无语，还是不要告诉这小子什么细节了。 “少啰嗦，看来你一下打倒那个大色狼只是意外，我的修炼怎么办你说啊！啊啊啊！”鸣人正说着话突然被自来也单手托起，扔到旁边的空水缸里，还用石头压住了盖子。 一点都不可爱的小鬼，让我教训教训你，“你就在里面好好呆着吧小鬼～”自来也扬长而去，任由鸣人在里面叫骂敲打。 好不容易摆脱水缸，鸣人继续搜索着自来也的踪迹。 必须要变强，他不能有丝毫懈怠。 中忍考试第二场在禁林里的那一幕还深深印刻在脑海中。 那个操控着大蛇攻击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强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佐助眼中会有那种情绪，即使是和白对战的时候都没有，那种深深的恐惧和绝望，让他畏缩不前，看见佐助那小子这样还真是让人火大。 所以在他居然想要投降的时候狠狠给了他一拳，在帮他挡住巨蛇的时候好好的骂了他胆小鬼，好吧，这一点我有报复他那时候这么说我的小私心，但确实就是，哼。 那时候他最后的表情是惊讶、迷茫还有无助。 你说你，好歹大家都说你是天才，你骂我吊车尾吧我也承认一点点，当然只有笔试成绩那一点点，但是你个天才那样像什么话！ 之后被那个攻击我们的人拉上去击昏了，也不知道后来他和小樱怎么摆脱的。 小樱后来一脸崇拜的说那小子英勇作战，用了什么火球术什么东西的，切，之前还不是吓得不敢动。 但是鸣人还是心头一紧。 不能再发生这种事了，绝对不能。 我要保护你，不能再让你露出那种表情。 呸呸呸，什么保护你，我是保护小樱，你这混蛋自生自灭去。 摇摇头，鸣人继续追着，忽然有影分身发现了好色仙人的踪迹将记忆反馈给他，鸣人立刻向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于是，正在看着云胡思乱想的自来也被鸣人抓了个正着。 还真是个执着的小子，不愧是水门的儿子。 自来也玩心大起，表示没有“丰满的果实”，是不能接受鸣人的要求的，于是鸣人跑去找自来也描述的“果实”。 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大，自来也被过路的两个美女带跑路了。 与两个美女聊的正欢，看到鸣人从远处风风火火的抱着个葫芦形的西瓜跑过来，眼神天真清澈的说着找到了他说的丰满又有曲线的果实时，自来也一脸的生无可恋。 “笨蛋笨蛋，不是这个！”举起刀子来了一发炫酷切西瓜，鸣人看着瞬间切好的西瓜表情闪亮亮的，“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我开动了～” “来来，不要客气～”自来也看到鸣人可爱的样子心情大好，水门，我跟这孩子建立起友谊了呢。 转头想邀请美女们一起，发现那两个人已经走了，自来也瞬间又蔫儿了。 “好饱啊，一本满足～”鸣人拍着鼓鼓的肚子，自来也还在嘟囔着。 自来也活动了一下手脚起身离开，“真是的，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 “等下，你去哪里啊？我的修炼怎么办啊？怎么办！”鸣人立马拦住了自来也。 “都是你害的，我好不容易的取材又泡汤了。”不介绍美女给我，我是不会答应你小子的，自来也显然已经意气风发的把自己立志给鸣人当老师这档子事抛到了脑后。 “什么取材啊？我可没工夫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我可是要努力修炼，把坏人都打飞，通过中忍考试，最后要成为火影的人！” 自来也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 成为火影的梦想吗？跟水门一样啊。 不一样的性子呢，水门一直是个性情温柔的人，鸣人这孩子风风火火的，倒是更像玖辛奈。 “关我什么事，告诉你，为了我的取材，刚才那种波涛汹涌的美女是必不可少的。”自来也继续装傻充愣。 “带来刚才那样的姐姐就可以了吗？” 鸣人的回答反而让自来也摸不着头脑了。 只见鸣人结印，喊了一声“变身！” 烟尘散尽，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孩裸身出现在他面前，长长的黄色双马尾自然的垂下，湛蓝的大眼睛风情万种。 你儿子是个天才你知道吗水门！自来也泪目了，自来也激动了。苍天有眼！我的事业后继有人了！ “我喜欢！满分！”自来也围着鸣人转来转去，“这是我最喜欢那个类型的女孩子，这是个什么术啊？” “这是我开发的色诱术。”鸣人解释着，心想着为何大人们都抵御不了这一招啊？都这样的话，那我还要不要成为出色的大人了我说！ “你真是个天才啊！”自来也由衷感叹。 “那你愿意指导我修炼了？”鸣人抓住好机会及时卖萌。 “嗯嗯，但是我有个条件。”自来也带着猥琐的笑。 “条件？什么条件？”鸣人持续恶意卖萌中。 流下一串鼻血，背过身，自来也对着手指思量再三，不好意思的转过头来说“在我面前，一直保持这个样子。” 我觉得我要被这个大色狼气死了，鸣人出离的愤怒了，“你果然是个老色鬼！”鸣人指着自来也抖着手指。 “哈哈哈”自来也笑得不能再猥琐，带着成功逗到鸣人的愉悦，“我是超级大色狼～” “可恶，居然承认了！”鸣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带着鸣人找地方修炼的途中，自来也觉得自己这些年都没有这么愉快过。 纯粹的开心，不会想起一切让他伤心的、疼痛的人和事，就像在享受天伦之乐一样，这是他从来都不敢想的事。 其实他回村子，有打听过鸣人以前的经历。被人当作怪物嫌弃厌恶，明明没有错，却以为自己做错了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偌大世界施加给他的恶意。 万幸，听说他身边有个叫伊鲁卡的老师对他很好，那还真是很感谢他啊。 我也要打起精神来了，除了教导鸣人，还有大蛇丸要注意。那家伙已经有所行动了，来暗杀老爷子吗？好像还对木叶写轮眼的那小子有所觊觎。 真是这样就糟了，大蛇丸，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才能罢手呢？ 第十五章 寻找到合适的修炼地点，和鸣人席地而坐，自来也收起之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之前的就当是开玩笑，现在我来指导你修炼。” “这次是真的吧？不会骗我吧？”鸣人还是有些不放心。 “仙人是不会骗人的。好了，再做做刚才的水上行走给我看看。” “好的。”鸣人提炼好查克拉，向水面走去。刚开始还比较顺利，但是越往后越控制不住，最后还是掉进了水里。 自来也眸光一暗，其实从鸣人被惠比寿带去训练他就一直有留意，根据鸣人的进步速度，查克拉控制力不应该是现在这么差才对。 “可恶，穿着衣服和不穿也没什么两样。”鸣人脱下衣服裤子丢在一边。 鸣人提炼查克拉准备继续，腹部的八卦封印显露了出来。 “你小子！”自来也忍不住惊呼，他的猜测被证实了，原来如此啊。 “怎么了？”鸣人不明所以，暂停了提炼查克拉。 “没什么，只是发现你脱了衣服还挺性感的。”自来也打了个哈哈搪塞过去，鸣人一脸大叔你能不能正经一点的表情。 “小子，再提炼一次查克拉给我看看。”鸣人继续提炼着查克拉，自来也蹲下来观察鸣人的封印。 四象封印和四象封印构成八卦封印，九尾的查克拉从缝隙间溢出可以为鸣人所用。四代目，是为了保护这孩子吗？自来也不禁感叹自己的徒弟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依旧无比周全。 但是偶数封印外面又加了奇数封印，阻止了这一个有利进程，九尾的查克拉和鸣人的搅乱在一起，也难怪鸣人控制不好查克拉。 不过五行封印的印法凌乱，显然是后天加上去的。 大蛇丸那家伙吗？你这家伙，为什么要跟这孩子动这种真格的，赢了都很没面子好吗，你多大他多大？ 不过事已至此也无妨了，封印你下我就解，毕竟我这些年也不是止步不前，并不只有你一个人在前进。 鸣人因为自来也放在他腹部观察封印的手忍不住笑了出来，“好痒啊大叔”。 “啊，对不起。小子，举起手臂，摆出万岁的手势吧，来，万岁！”自来也说着，一只手背过去，指尖查克拉凝聚。 鸣人觉得莫名其妙，真是个奇怪的大叔，虽然这么想着还是照做了。 自来也指尖查克拉暴涨，“五行开印！” 鸣人被自来也解印的动作击飞了出去，捂着肚子坐起来，不住的抱怨“你干嘛啊！” “只是点了让你放松的穴道，”很好，已经成功解除封印了，“好了，再去试试吧。” 鸣人捂着肚子小心翼翼的走到水面上，发现自己现在就像站在平地上一样轻松，高兴的蹦来蹦去，大喊着“我就是天才啊！” 差不多该教你控制九尾的查克拉了，自来也欣慰的想着，其实这小子资质不错的，只要有人耐心引导。 “过来吧，要教你更棒的招式了。”自来也对鸣人招招手。 “什么什么？什么招式？”一听到有新招式，鸣人开心的跑向自来也。 看着鸣人开心努力的样子，自来也有点回想起小时候的自己。 不止现在，自来也有时也会想，跟鸣人一比，自己好像都没有过什么成为火影之类的理想，感觉自己变强的理由一直很奇怪，为了得到女孩子的喜欢之类的理由。 他感觉从小时候起自己就是个自由散漫的人。 那时候他甚至觉得就这样闲闲散散过一生也挺好，如果没有战争，没有死亡，没有大蛇丸的离开。他也许会注视着他周围重要的人们一个个都获得幸福后离开，然后浪迹天涯，毕竟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 不过谁知道呢，万一大蛇丸回应了他的爱，说不定他也能拥有幸福，不必孤独终老。 现在想这些也挺没意思的，毕竟人生在世，“如果”这个词一直都没什么市场。 他最得意的徒弟水门和他的妻子都有着成为火影的梦想，而这个梦想后来传给了他的儿子。 让我来，帮他实现这个梦想，保护他关爱他教导他。自来也认为这是他的责任，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即使有可能失去，也要拼命守护，不能因为有可能无果就去逃避，不断失去，不断守护，终有一天是可以保住什么的。 其实也不只为水门，也为了我自己，让我有机会不再一个人，如果注定体会不到爱情的甜美，用这种近乎亲情的师生情谊来冲淡苦涩也不错。 是的，他从来都没有奢望过那个人会回应他，就算他觉得自己现如今都还能带他回来，他都没有想过那个人有可能会回应他。 感觉到鸣人探求的眼神，自来也从短暂的失神中回过神来。 “你体内有两种查克拉你有感觉过吗？”自来也询问着鸣人，但不刻意专心。他语气低沉和缓，抬头望着黄昏暖色的天空下纷飞的落红。 “怎么说呢，确实是有过感觉不一样的，然后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 一阵风轻轻地抚过树梢，花雨的势头更盛，在暖黄色的阳光下温柔得不像话。 抬头欣赏自来也注视着的景色，鸣人想起他以为佐助被白杀死了时爆发出的查克拉。 “如果说平时是蓝色，那一股查克拉就是红色吧，不过到底什么情况不记得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看到那家伙因为保护他而死在他怀里，这种画面实在是对他冲击力过大，愤怒与痛苦几乎让他失去理智。杀了他，杀了那个杀死佐助的人，这个念头占据了他的大脑，那股查克拉就这样出现了。当知道佐助只是昏过去的时候，他喜极而泣，那种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般的喜悦。 “是吗？”自来也应了一声，安宁温馨的沉默在他们之间弥散开来。 “走吧，今天的修炼到此为止。”自来也起身往回走。 “哎～现在就要走了吗？不是有很棒的新招式吗？”鸣人起身跟上去。 “修炼不能急躁，慢慢来。”自来也温和的笑着，“今天机会难得，一起去温泉吧，放松放松，我请客怎么样？” “好耶！”鸣人声音清脆的应着。 一大一小一蛤蟆在温泉池里泡着，自来也今天难得没有偷窥的兴致，就只是端着酒杯靠着池壁，跟鸣人说着话。 “真舒服啊～”鸣人禁不住感叹。 “啊～修炼后温泉里小酌一杯真是赛过活神仙啊～”自来也身心放松，喝掉杯中清酒。 “是啊是啊，话说新招式是什么啊，好色仙人？”鸣人小脸红扑扑的，无比惬意。 “明天就知道了，现在不告诉你。”自来也故作神秘。 “切，小气。”鸣人撇撇嘴。 忠字蛤蟆从水里浮出来，喷出一大口温泉水。 “在热水里泡太久会变成水煮青蛙哦。”自来也开着玩笑，鸣人跟他一起开怀大笑。 泡完温泉，自来也送鸣人回家后并没有离开去旅馆。 在鸣人窗户对面的楼顶上，自来也静静的注视着收拾妥当现已熟睡的鸣人，突然听到背后有脚步声。 “抱歉啊惠比寿，抢了你的学生。” 来人走上前来，跟他一起看着鸣人，“哪里的话，不过吓了我一跳，三代目大人这些年让我们寻找您的踪迹，我们一直都摸不着头绪，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 “你告诉三代目我的事了吗？” “还没有。” “这样就好。” “您是为了大蛇丸回来的吧？”惠比寿试着询问，面前的人据说是为了追回离村的昔日同伴大蛇丸，才离开村子这么多年。 “真遗憾，我只是为了取材才回到这里的。”自来也这样说着，“我可不想卷入麻烦事里。” “您怎么能这样说？要对付传说中的三忍大蛇丸，只能借助同为三忍的您的力量啊！”事关村子安危，惠比寿有些激动。 自来也看着对方良久开口，“就这样吧，老爷子他……他可以的。” 自来也迈步，走了两步道了声再见，结印消失在原地。 耳畔回响着那天听到的和歌，唱着“归去来兮，归去来兮……”。 他回来了，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已经无处可去，他几乎走遍这世界，带不回一个人。 其实也算是因为他，因为大蛇丸要来毁灭这个村子，那他自来也就要回身保护这个地方。 但是老爷子还在，他插不了手，老爷子不会再一次让大蛇丸得逞的，他一定……他一定会亲手做个了结。 而他，这次只能结结实实的做个看客。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几十年很好笑，在最有机会唱主角的时候只能做看客。 罢了罢了，老爷子，你会怎么做呢？ 第十六章 鸣人收拾妥当后安心的躺在床上时，听到周围的人家有犬吠声传来，皎白的月光照进窗子，他总感觉有人带着关爱的情绪注视着他。 大概是好色仙人？ 鸣人觉得今天过得特别开心，虽然那个好色仙人总是一副色大叔的样子，但是他是个很酷的大色狼。 鸣人不知道为何这个大叔对他这么好，虽然自己身边有伊鲁卡老师，有卡卡西老师，有佐助和小樱，三代老爷爷对他也很好，但好色仙人给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好色仙人不光指导他修行，还说他的色诱术是天才的发明，夸奖他学东西很快，他说要教他很棒的招数，还请他泡温泉。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这种只注视着他的陪伴，还有别人都不会给予的称赞，原本他从来不会因为那些被称赞，不会有人因为他的一点点成长而表现出赞赏，也不会有人在他修炼后请他泡温泉放松，不会有人跟他一起毫无顾忌的开怀大笑。 就像家人一样。 抱紧被子，鸣人觉得鼻子有点酸。 明天将会是美好的一天吧？ 鸣人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因为睡得很好，第二天鸣人挺早就起来了，收拾好东西跑到好色仙人约定的地方，发现对方已经在那里了。 “好色仙人！”鸣人小跑过去，“你来得好早啊～” “那当然，仙人都是很守时的。”自来也招呼着鸣人。 自来也要教鸣人的绝招是通灵术。 以防万一，自来也先让鸣人在自己的通灵卷轴上用血写下了名字，才开始给鸣人传授要诀和结印，毕竟这样不会出现自己小时候没结契结果被反通灵的意外。 但是看到鸣人通灵出蝌蚪时，自来也的内心是拒绝的。喂，鸣人，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没有通灵出青蛙卵…… 没有想到鸣人这方面意外的不得要领，自来也决定让他先练着，自己嘛，时间宝贵，还是去取材吧哈哈～我不会告诉你那边的美女我盯了多时了。 直到鸣人用色诱术把他骗回来，他依旧没看到像样的蛤蟆。 自来也扶额叹息，决定了，必须要发大招了。 “接下来的修行，把你最想干的事都干了。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一乐拉面～”鸣人欢欣鼓舞。 “那就放开吃。” 到了一乐，本来想请客的自来也看着鸣人面前越堆越高的碗，果断搞了个青蛙玩偶在旁边就撤了，留下了毫不知情埋头苦吃的鸣人到结账时欲哭无泪。 拎着空空如也的小青蛙钱包的鸣人看到自来也先冲上去一通捶，“怎么能骗我，你不是仙人吗！我的钱包都空了！”虽然由于身高差没什么效果就是了。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自来也无视面前的炸毛小鬼发问。 鸣人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和佐助刚成为下忍时不小心亲到的事故。 什么鬼，为什么想起那混蛋，我喜欢的是可爱的小樱！鸣人内心一脸正气。 “有是有啦，叫小樱，是我们班的哦。但是她不喜欢我吧，她喜欢佐助那混蛋。啊！真可恶！所以你问这个干嘛啊……” “去攻略她吧。” “哈？”鸣人一脸不知所谓。 “去吻她，这也是修行之一哦。”自来也笑得别有用心。 “哎？！” 当然，尝试是好的，只是不出意外又被打了。 捂着刚被打的脸，鸣人搞不明白好色仙人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些。 “现在想办法把查克拉耗尽吧。” “啊？” “别问了，照做就行了。” “影分身之术”鸣人分出一票分身，“嘿嘿，这样会快一点。” “你小子还挺聪明。”自来也挑挑眉。 “那当然！”鸣人转身面向自己的影分身们“大家现在开始拳拳到肉的体术比赛，多耗些查克拉哦，剩下的就是最厉害的我了。” 自来也百无聊赖的看着，啊啊，怀念美女啊，看这么多同一个小鬼打架好没意思。 眼前的鸣人最终打得筋疲力尽，干掉了最后一个影分身。 “好了，过来，要教你通灵术了。”自来也招呼鸣人过来。 鸣人蹦蹦跳跳过来，毫无防备的被自来也一把推了出去。 他感觉自己在下落，下面是万丈深渊，而且岩壁湿滑，根本攀附不住。 “用那股红色的查克拉，不然你现在只能摔死！”自来也在上面喊着。 鸣人觉得自己脑子都要开始走马灯了。 极力晃晃脑袋，咬破手指，拜托了拜托了。我还不想死啊啊啊！ “通灵之术！” 下落停止了，鸣人感觉自己落到了一个巨大的动物身上。 “成……成功了！”鸣人兴奋的在大蛤蟆身上蹦来蹦去。 有一套啊，居然第一次像样的通灵就通灵出了那家伙，自来也心想，不愧是我的徒弟，哈哈！ “自来也！你在哪里？给老子滚出来！”蛤蟆文太开始大吼。 糟，我还是先遁走好了，我可惹不起蛤蟆文太那家伙…… 第十七章 鸣人跟蛤蟆文太的拉力赛持续进行着。 因为鸣人放出狂言让文太叫主人，文太提出只有在他头顶上不会掉下来的人他才承认。 文太觉得这个小鬼很搞笑，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有点像自来也刚到妙木山的时候，不过这个小鬼比自来也那家伙正经多了就是了。 陪他玩玩也不错，毕竟能通灵出我的人太弱了也不行。 真怀念啊，上一个站在我头顶上的还是四代目，这个小鬼长得倒是挺像他的。 自来也躲到一边去取材，不过还是不放心，一边盯着美女，一边注意着鸣人。 不能专心取材心好累，不过不得不说鸣人是个很努力很有毅力的小鬼。 祝你成功吧，这家伙可是很强的战斗力，但得到他的认同必须拿实力说话。 一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眼看鸣人就要掉下来了，却还是用出影分身救场。 自来也忽然发现，好像如果没有九尾，鸣人那小子查克拉量也很大，而且自身查克拉恢复力挺强，遗传的玖辛奈吗？ 但是刚站稳不久，鸣人还是因为体力不支昏倒，也难怪，自身查克拉耗尽的情况下还跟蛤蟆文太斗了大半天，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眼看鸣人落下来文太那家伙还没反应，自来也有些着急了。 不好，这样掉下来会没命的。 蛤蟆文太在鸣人落到半空时伸出舌头将他卷起，又放回他的头上。 真遗憾啊小鬼，就差一点点了呢。 不过我很欣赏你的毅力，今后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自来也看着这一幕心下了然，话说文太，没想到你还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他把卷轴甩到文太面前，鸣人的名字赫然在列。 蛤蟆文太有点嫌弃的看着自来也。 真是多余，我当然相信是这个小鬼自己通灵出来的，就算一开始我也没怀疑。 算了，先把小鬼送到那个地方吧。 于是当天傍晚，木叶病院的院子里收到巨型蛤蟆脚印一对，鸣人小鬼一只。 远远看着木叶病院的人把鸣人抬进病房，自来也结印消失在原地。 是夜，三代目深夜下班回家，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久违的熟悉气息。 “自来也吗？好久不见啊。”三代目脱下鞋子走进玄关。 “好久不见，老爷子。”自来也从暗处出来，“感觉一如既往的敏锐啊。” 打开灯，三代目将御神袍挂在衣架上，“怎么，这些年都不让我联系到你，今天怎么主动过来了？” “嘛，老爷子，别埋怨我了吧。”自来也随手扯了把椅子坐下，“还不是水门不在了之后，后辈们说你想让我接你的班来着。” “这些年没音讯就是告诉我你不想做吧？犯不着不跟我联系，我又不会逼你。”三代目沏了壶茶，倒给自来也一杯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而后坐在自来也对面。 “这不是你唯一的理由吧自来也，或者说这根本都不是你一直不回来的理由。”三代目浅饮了口茶发问。 “太敏锐了就不可爱了，老爷子。”自来也答非所问，声音如同叹息。 “我可不是什么每天在家晒太阳的赋闲老头儿，再说我好歹也是你的老师。”三代目稍微皱了皱眉，“是……因为大蛇丸吗？” “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问？真是无聊啊，我不过是取材路过，过来探望一下老师罢了。”自来也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少拿这种话搪塞我，我没联系到你不假，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自来也，都这些年过去了，你小子没理由是不会来见我的。”三代目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操之过急了，于是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你……见了鸣人吧……” “啊，是的，还教了那孩子几招。”自来也的手轻握着茶杯，“那孩子成长得不错，还真是谢谢你了老爷子。” “没理由谢我，水门的事我也有责任，鸣人那孩子没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我已经很愧疚了。” “已经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了，您不需要自责。” 三代目放下茶杯，“自来也，你……” “老爷子”自来也打断三代目的话，他一直低着头，三代目看不到他的表情，“我来是有话要对你说。” 三代目忽然没来由的恐慌，直觉告诉他一定是与他的另一个徒弟有关，虽然自来也之前矢口否认。 “是关于大蛇丸的吧……你说吧自来也。”三代目感觉到了自来也极度的犹豫。 “我爱他。” 就像重磅炸弹一样，三代目觉得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一时无话。 长久的沉默，隔着长桌在师徒两人之间愈演愈烈。 自来也双手紧紧相扣放在桌上，全身的紧绷透露出他的紧张，头低得不能再低，好像是犯了错的人在等待宣判。 三代目转头望向窗外，外面只有漆黑如墨的夜和凉薄的月色。 三代目回过头望着自己面前的自来也。 那是跟他一样也是经历了几十年风霜洗礼的男人，他的弟子，经历过战争、背叛、失去、几近死亡的痛苦，他还走遍世界，阅人阅事无数，人生的阅历和经验说起来也不比他这个老师少多少。 再次见到他明明已经感受到他那覆盖全身的铠甲，明明感觉他已经是坚不可摧的，此刻却在他面前无助得像个孩子。 就像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幼年的自来也，咋咋呼呼的小孩子，一脸乐观阳光的样子，喜欢恶作剧和调皮捣蛋，但那对黑眸里时常流露出的浓浓的孤寂和无助让他觉得很刺眼。 他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吧。 也许会有不少人觉得难以接受，他一开始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也是十分震惊的。 但是自来也用几十年的时间告诉了他那感情绝非虚假，这就够了不是吗？ 他的徒弟已经经历了如此多的不幸，虽然大蛇丸是带给他不幸的人之一，爱他让自来也如此痛苦，但是爱一个人如果能让他感觉到哪怕一丝丝幸福，那就让他去爱，不管到底是谁。 在我眼里你们都像我的孩子一样，已经伤痕累累了，我怎么能再伤害你呢？ 三代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惊得自来也抬起头来，紧张地看着自己的老师。 “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自来也。”三代目注视着自己的徒弟，目光慈爱。 “老爷子，我……”自来也声音有些哽咽，红了眼眶。 “只要你能得到幸福，不论你喜欢谁老师我都不会反对的。”三代目语气和缓。 他几乎从未见过自来也脆弱的样子，自从自来也成为下忍之后，他一直都是一副没有正形的样子，仿佛完全不会有烦恼，虽然会有困惑的时候，但最终都可以振作起来。 三代目知道，那是他拿出来安慰别人安慰自己的样子。 他一直以来，都是笑着说鼓励的话，无怨无悔的守护。连他这个老师，都忽略了他坚硬的铠甲下那颗柔软的心。 一直以来很辛苦吧？真是难为你了。 “这种话能告诉我，你一定是出于信任，我怎么又能辜负你的信任呢。说来你这么信任我这个老头子老师我还是很高兴的。”三代目说着，就像跟自己的孩子话家常，“真是，你小子不要一副犯了错的表情啊。” “老爷子……我……真的谢谢你。”自来也是发自内心的感谢来自老师的认同，如果连老师都感到反感，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蛇丸的事，交给我吧，你是因为他要袭击村子的消息才回来的吧？那么你保护村子就好了自来也。原本那年，追出去的就应该是我不是吗？我是你们的老师啊。”三代目顿了顿，似乎在调整情绪，“没有守护好你们，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守护着我们班，真是辛苦你了自来也，对不起。” 三代目的道歉让自来也觉得鼻子很酸，眼泪掉在桌子上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真是的，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跟小鬼一样哭鼻子。”三代目看着无声哭泣的自来也，又一次回想起了大蛇丸叛逃，自来也离开那年自己的心情。 我还真是，相当失败的一个老师啊。 第十八章 几天后，中忍考试的决赛终于开始了。 鸣人艰难通过了第一场比赛，而迟来的佐助和我爱罗鏖战到一半时，现场突生变故，三代目受到了身边风影的挟持，不少砂忍和音忍开始进犯会场和木叶。 开始只是认为风之国和大蛇丸联手的三代目，在听到那句是我赢了时，心下已经了然了。 “不到最后是不会知道结果的，我是这样教过你的吧，大蛇丸。” 旁边的风影应声扯下假面，露出大蛇丸的面孔。 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 “其实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不过，可别想轻易拿走我的脑袋。”三代目目光犀利，杀气已经流露出来。 “我早就说过，早点确认五代目的人选，因为三代目，也就是你，今天会死在这里。”大蛇丸信心满满。 这几年，他一直在筹备着一切，计划一直顺利的进行着，他就要将这里摧毁殆尽，并带走他想要的容器。 大蛇丸冷笑着，舌尖舔过手中苦无的刀锋。 真有趣，都可以尝出血液的味道了。 站在高处俯瞰木叶，看到正在被入侵被摧毁的村子，大蛇丸恍惚间想起那年和自来也并肩看到的繁华盛景。 那年他们所在的位置跟现在差不多高，俯瞰着被光彩夺目的烟花照耀的木叶，流光溢彩得让人迷醉，就连他自己，都沉醉在那片斑斓中没能回过神。 就要消失了啊，真是让人心情舒畅。 不安定因素终于就要被他抹杀掉了。 从此以后，自来也，你再也没有理由在后面追着说要带我回去之类的鬼话了，要问为什么，这个地方都要消失了，回哪里呢？我的野心可是不需要留下后路的。 大蛇丸握住苦无的手颤抖不已，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没来由的流下了眼泪。 “都高兴的流泪了吗？还是要杀死身为老师的我让你也有些伤感呢？”三代目发现了身边大蛇丸的异样。 “不是。”大蛇丸意识到自己的失神，举起苦无一把插入自己手心，鲜血随即溅落。 无聊，沉浸在回忆中失神了吗？这样就可以醒过来了吧？ 打了个哈欠作为掩饰，“只是刚刚一直有些困了，现在终于清醒过来了。”是时候从过去中彻底摆脱出来了。 “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三代目回应着，却无法探寻大蛇丸那眼泪里的意义。 鳄鱼的眼泪吗？还是别的什么？三代目不能判断。 大蛇丸放开三代目向前走了几步，三代目转头试探“我知道你不是个因为怨恨而采取行动的人，你既没有目的，也没有动机。” “这个嘛，其实要说目的也是有的。”大蛇丸顿住脚步，“那就是看到会动的东西就会觉得很有趣。” 就像是蛇的天性，猎杀一切会动的猎物。如果动摇的是自己的心，那么摧毁它也无妨。 “不会转动的风车，虽然有时看的时候觉得别有一番风味，但都不值得去看，现在我要借毁灭木叶这阵风，让风车转动起来。”没错，转动起来，用毁灭的风带动我的风车。 “你还是老样子。”三代目看着自己的弟子，不论岁月变迁，他只为了自己考虑的那个性情依旧没有变化。 彼此试探几招之后，大蛇丸觉得很好笑，“我被小看了呢，这么几招就想取我的性命吗？”大蛇丸笑得张狂，“我们的游戏也该结束了吧，这又不是在忍者学校，你说呢，猿飞老师？” 扯掉御神袍，三代目决定要开始动真格的了。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呢，自来也？ 查克拉的对抗在两人之间进行着。 “我不会因为你年迈就放水哦。” “正合我意，要是你忍术不精，我还要把你丢回忍者学校重修。” 使出手里剑影分身先攻的三代目，万万没有想到大蛇丸用出了禁术秽土转生。 尽力压制住四代目的通灵，三代目面对被召唤出的初代目和二代目倍感危机。 玩弄死者的灵魂，大蛇丸你已经堕落至此了吗？ “死后的世界仍然有战斗呢，您二位应该很开心吧。”大蛇丸语气中充满了讽刺。 “亵渎死者的灵魂会遭报应的！”三代目看着自己的两位老师被当作战斗工具愤怒不已。 “那，请尽情战斗吧。”大蛇丸将符咒插入两位先代火影头颅之中。 被插入符咒，初代目和二代目瞬间向三代目攻去。 面对两位老师的进攻，三代目艰难招架着，最终在初代目用出树海降临困住自己时，通灵出了猿魔。 祭起猿魔变身的金刚如意棒，三代目脱身出去，迎上从口中拔出草雉剑的大蛇丸，然而初代和二代随即攻过来。他感到无力应付三个人，于是准备限制住两位前任火影。 刚在两位火影身上留下起爆符，就被趁其不备的大蛇丸踢飞出去。 大蛇丸走到三代目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躺倒在地上的三代目。 “您没事吧老师，请振作一点啊。”大蛇丸抓过三代目的衣领将他拽起来，“你了解并可以使出木叶现存的所有忍术，是被誉为教授的大人物。别让我太失望哦。” 大蛇丸笑得一脸扭曲，癫狂的表情让三代目心痛不已。 “猿飞，你怎么了，这不像你平时的风格。”猿魔在一旁质问着自己的战友，“你在犹豫什么？现在应该做个了结了。” 三代目想起了那天自来也压抑的泪水，还有他对面前这个疯狂了的弟子几十年来的感情。 自来也，老师现在决心要杀了大蛇丸，你不会怪老师吧？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你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还会爱他吗？可以原谅他吗？是不是会比老师还要心痛呢？ 这几十年值得吗自来也？值得吗？ 对不起，当年铸成大错的老师现在要弥补过错。 第十九章 大蛇丸听着结界外的暗部忍者叫着什么三代火影大人一定要拯救木叶，觉得可笑至极。 愚蠢，因为愚蠢你们才不能触到巅峰。 你们在期望着什么？已经太迟了。 只有自己达到力量的巅峰才能拯救自己，年老的、力量已经衰退的三代目连自己都不一定能拯救，你们还指望他拯救你们吗？ 大蛇丸冷笑连连，带着嘲弄与不屑。 三代目眼中泪水凝聚，模糊了映在眼中的大蛇丸的脸，继而流下。 “大蛇丸你这个蠢货！”三代目愤怒得嘴唇都在颤抖，将大蛇丸踢飞出去，猿魔趁机伸手抓住大蛇丸的脖子，“大蛇丸，你的死期到了！我会扭断你的脖子。” 大蛇丸施术逃脱，刚恢复身形便被三代目冲上来用体术击飞，落在远处。 三代目发动之前设好的起爆符，两位火影相继倒地，但马上又恢复过来。 他眼看着好不容易击倒的两位先代火影又站了起来。 看来只能对被转生的灵魂下手了。 只有，四代的那个术。 原谅我，两位大人，我要用那个术了。 密布的乌云散开了一点，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照射下来，反而显得惨淡而诡异。 正准备施术的三代目听见大蛇丸的笑声不禁停下来，“有什么可笑的？” “您喘得更厉害了呢，猿飞老师。”大蛇丸依旧带着止不住的笑声，“曾经被誉为忍者之神的你竟会因年纪太大而敌不过我。” 大蛇丸一把扯下面具，一张年轻女人的脸展露在三代目眼前。 三代目的大脑瞬间陷入了短暂的空白，耳边是炸裂般的鸣响。 “这个年轻人是谁？”回过神，三代目声音有些轻颤。 “事发突然难以理解吗？”撩动头发，若隐若现的勾玉耳环那原本青蓝的底色叠加上惨淡的阳光，此刻透着青紫色的光，妖异而诡谲。 “是我啊，大蛇丸啊。”大蛇丸回答的漫不经心。 “你已经练成那个禁术了吗？” 面前的人嘴角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三代目已经对他的徒弟感到绝望了，“你还真是个异类啊。” 回应他的，只有大蛇丸放肆的大笑，声音回荡在木叶上空，勾起三代目记忆里最无法原谅自己的那部分。 那年他在大蛇丸杀死自己身边两个暗部忍者的时候，面对猿魔的质问，他还是心软，没有追出去，没有抓住他，没有杀死他，结果换来的是追出去的自来也差点被刺穿心脏，并为之赌上了几十年的人生。 而现如今，他那个错误又造成了木叶今天的危机与浩劫。 必须要做个了断了。 结印，他发动了尸鬼封尽。 在紧要关头，他被初代目的黑夜行困住，施展影分身，他准备先行封印两位火影。 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见，被不知从何方而来的攻击逼得只能勉强招架。 有一点你可能不会明白，大蛇丸。 木叶村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组织而已，木叶村每年都会诞生并孕育出许多忍者，然后他们战斗着，为了保护自己珍惜的东西而死。这个村子里的人，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家人！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抓住了两位火影，被攻击也绝不放手。 背后死神的手穿过他的灵魂与肉体，将两位火影封印。 被封印之前，两位火影恢复意识，笑着对他说“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请原谅我老师，用这种忍术封印了你们。 被抽去灵魂倒下的身体里露出大蛇丸两个部下的面孔。 “竟然将自己的部下……” 他想起那年春风吹过木叶林间时，两位火影站在影岩上，微风吹动他们的头发。 他站在他们身后仰望，和煦的阳光下，他们的背影温暖而令人安心。 他们转身面对他说，这个村子里的每个人都是家人一样的存在，大家信任我，我也信任着大家。 好好保护他们，好好保护这个村子。 你要培养出足以托付下一个时代的人。 猴子，从明天开始，你就是火影了。 “竟然玩弄自己部下的生命！”三代目老泪纵横。 为什么大蛇丸？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他们不是因为信任你，才会追随你吗？” 退一万步，除却一切，你追求永生也好，忍术也罢，我都可以理解你。 为什么要玩弄别人的生命？你可是，最珍惜生命的那个人，不只是自己的，还有别人的生命。即使今天，我依旧都是坚信着这一点的。 所以，事到如今，你已经……疯狂到连自己的心都不要了吗？ “部下的生命？你总是说一些无聊又不明白的话。”大蛇丸有些焦躁。 我不会错，我没有错。 都不过是垫脚石，我拿来用又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术，但是太迟了，你已经没有办法拯救木叶了，年老的你终究会撑不下去，而我的计划将完美执行下去直至成功。 三代目下定决心招来猿魔。 几招之后，三代目击飞草雉剑，在大蛇丸以为自己控制住了猿魔时抓住了对方。 死神的手穿过三代目的身体，抓住了大蛇丸的灵魂。 三代目感觉到来自灵魂的灼烧感，他知道，这是忍术的副作用。 已经到这一步了，他不能放弃，他要用这个术和自己的生命，终结自己的错误。 突如其来的寒冷让大蛇丸恐慌。 来自地狱般的寒意传递到四肢百骸，他感到万分的恐惧。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恐惧了，那么接近死亡的恐惧。 就像当年钢刀穿过挡在自己身前的自来也的身体，差点刺入自己身体那般恐惧。 我……就要死了吗？ 第二十章 在被恐惧吞噬之前，大蛇丸看到掉落在三代目身后不远处的草雉剑，忽然感到自己是可以有所转机的。 费力勾起手指，驱动草雉剑。 师徒两人同时向对方喊着去死吧，就像生来就不共戴天。 猿魔上前想要帮三代目拦住草雉剑，终是没有成功。 疼痛伴随着力量的流逝，感官已经近乎麻木，几乎耗尽了心力的三代目艰难的与大蛇丸打着拉锯战。 阵内师徒战况激烈，阵外的木叶众人也不好过。 被音忍召唤出的大蛇肆意破坏横扫，伊比喜觉得就快顶不住了。 只听上空传来一声“忍法•压垮摊子之术”，紧接着一只巨大的蛤蟆从天而降，压住了面前大蛇。 伊比喜抬头，只看到巨大的蛤蟆上白发飞扬的男人的背影，就像参天大树。 转身，自来也如他的一贯作风，浮夸的出现，浮夸的亮相，浮夸的自我介绍，像一场华丽的表演。 虽然那天夜谈后，三代目用大蛇丸的假消息骗他出村，但他还是在发现后及时赶了回来。 被他救下的伊比喜落在他身边，他不走心的寒暄谈笑，眼睛却看向远处的四紫炎阵，他的师父和他爱的人在里面进行着生死对决，结局决定了木叶村的存亡。 你是不是很心痛呢？毕竟那家伙是你最得意的门生，你甚至曾经想把村子托付给他。 可千万不要死啊，老爷子。 他在心里祈祷。 他知道三代目支开他的理由。 向三代目坦白的那一夜，他的老师就已经有所决断了吧。 让他把大蛇丸和木叶放在同一个天平上衡量吗？ 因为他做不到，所以三代目不会让他插手的。 而且他的老师一直认为当年的事是他的错，所以这次他更是打算自己一力承担。 老爷子啊，我们那时候都独当一面了。 要说有错，也许错的不在人吧。 只是时间不对，只是人生不对，只是我们彼此，都没有活成对方想要的模样。 所以，猿飞老师，请不要再自责了吧。 长时间的拉锯战，看着三代目背后虎视眈眈的死神，大蛇丸心惊不已。 若是三代目再年轻十岁，自己一定会被秒杀。果然还是道行不够啊，不过没关系，还有的是时间，反正这样下去自己注定是要赢了。 赢了之后，这世间便再无可以牵绊住我的人和事了吧？ 三代目觉得自己已经要支持不住了。 已经……不可能杀死他了吧？ 这个错误又要留给你了，真是抱歉啊自来也。 那就夺走他最钟爱的忍术，让他不能再用忍术伤害别人，这也算一种惩罚，对你更是再合适不过了，大蛇丸。 三代目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力拖出大蛇丸双手的灵魂，大声宣告着他的惩罚。 大蛇丸彻底怕了，他大叫着，咒骂着，丝毫不能阻止死神的手起刀落。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迅速变黑，最终了无生气。 他这些年来苦心孤诣换来的忍术就此付之一炬了。 他出离的愤怒，向着倒下的三代目谩骂着，表情扭曲，声线颤抖而绝望，带着疯狂。 他用着他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的老师，发泄着他的愤怒和不甘。 三代目感受着体内生命的流逝。 大蛇丸绝望疯狂的脸映在他眼中。 对方气急败坏的说着什么，可惜他已经听不到了。 他缓缓闭上双眼，眼前人的形象渐渐模糊。 他看到了小时候的大蛇丸，清秀乖巧，站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那金色的眸子纯粹而不掺杂质，表情清浅而温和。 三代目笑了。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 火的影子会照耀着村子，并且，让新的树叶发芽。 初代目，二代目，我保住了村子，保住了新芽们。 大蛇丸，你曾经是我培养出的新芽长成的树木之一。而现在，老师完成了属于自己的修剪枝叶的任务。 也许你会怨我、恨我，但你永远是我倾注心血的弟子，是我关心爱护的弟子。 你的人生还没有结束，要好好珍惜自己早就拥有的东西。 这旅程，老师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木叶浩大的一场雨为三代目送行，洗刷着罪孽恩怨，留下活着的人继续前行。 他带着浅笑，安详离世，没人知道他生前最后一刻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让他如此心安。 慰灵碑前，卡卡西对前来祭拜疾风的女忍者说着痛恨自己当年无能的话语。 自来也倚靠着练习场的木桩，听到这些话不禁哼笑了一声。 懊悔就能改变什么吗？痛恨自己，是不是就能改变当年的结局？ 他想起那些年，最纯洁没有烦恼的日子，年幼的他曾经被三代目绑在身后的木桩上，然后师徒两人大眼瞪小眼，旁边是笑看眼前闹剧的大蛇丸和纲手。 那时候，所有人脸上不论什么表情，都透露着名为幸福的情愫。 只是时光，伴随着成长和改变，就像画笔涂上白纸，一切都不再如以前那般纯粹透彻。 雨水在并不平坦的地面汇成一个个水洼，雨滴打在那水面上荡开涟漪，自来也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倒影在水面上扭曲破碎。 “人生在世只有一次，不用勉强自己选择不喜欢的路。要随性而生或者随性而死都没关系。不过，无论选择哪条路都不要忘记保护你所珍视的人。这是我跟木叶的孩子们说过的话，现在送给你。”他想起三代目那晚对他说的话。 那晚，他笑他的老师还像训戒小孩子那般说教他，可是三代目却摇了摇头，“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幸福。”三代目叹了口气，“这不是对你的说教，只是老人家的一个殷切的希望罢了。” 他在雨中静静地站着，任雨水打湿头发。 老爷子，我啊…… 就算他这些年伤害、利用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把那么多孩子带上歧路和无妄的痛苦。 就算他于我而言，让我痛苦不堪，赌上人生。 就算他与你刀剑相向，导致了你的死亡，把我们的村子破坏成现在的模样。 可我还是没办法恨他。 我否认他的行为，甚至都可以判定他是错的，是有罪的。 那么多生命消失在他手里，不论与我有关还是无关的，都是铁一般的事实。那都是活生生的人，他赖不掉的，他应该为之负责，为之付出代价。 他夺走了我敬爱的师父的生命，还有那么多木叶同伴的生命。 我应该恨他的。 可是我做不到。 你会觉得这样的我没出息吗？ 我要说他还是我珍视的人，你会怪我吗？ 我要是说我还是爱他，你会骂我白痴吗？ 老爷子，你能回答我吗？能不能像以前一样，给我个爆栗打醒我呢？ 老师，回答我好吗？ 第二十一章 被属下扶着返回基地，大蛇丸觉得自己叛逃后还是第一次如此狼狈。 他不能相信自己会这样输掉，失去忍术的感觉让他生不如死。 他这些年来的苦心孤诣，难道就这么付之一炬吗？ 那时候他加入晓组织，每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筹备着他自己的事业，为了自己的目标而每天算计着。 他后来叛离组织，去建立属于自己的组织，自己的村子。 他那时感觉到自己充满了力量，空前的强大。 我为我自己披上御神袍，我将我自己定义为伟大。 我是我自己的影，我治下的人都要称我为影。 他想起离开村子那年途径歌舞伎町时里面传出的歌声。 “……饮一壶酒敬前尘，道一句别送往事。 前路坎坷，莫要回头啊……” 他没有驻足停留，但他把那句唱词记在了心里。 我不会回头的，我也回不了头了。 我从此将一往无前，为了我想得到的一切，忍术，长生，力量。 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我的忍者村名为音。 一如断歌，了结过去，只唱未来。 是的，这几十年的时光似乎眨眼即逝，他从只身一人，到如今的忍者村。 他经历过无数次危险，有的甚至有性命之忧，但他几乎从不失败。 可是这次他败了。 彻底的败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想要寻求更大的力量，他想要夺取，想要毁灭，想要斩断过往，他从未在这些事情上失手，他明明就要成功了，却功亏一篑。 他不明白为什么，老爷子最后看向他的眼神里没有憎恨，反而是柔和慈爱的，明明那是只有幼年的他才能见到的眼神，明明他亲手杀死了他。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来也没有来。 明明你知道我要来，明明你回到了木叶，这些年你都一直在调查我吧？你还在单方面的进行着你追我逃的游戏吧？ 为什么不来阻止我？老爷子死了你也没关系吗？你不是一直都把什么同伴、生命、感情放在嘴边吗？ 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再见我？ 他艰难挪动双手，但是双手麻木没有任何知觉，它们被抽去了灵魂而了无生趣，疼痛与不堪见缝插针地冲撞着他的身体。 水流沿着他身体的线条成股流下，混杂着红得刺眼的血液，弥漫浴室的血锈味让他觉得恶心，他情绪躁动到极点，宣泄般，他暴怒地呵斥浴室外询问他情况的兜。 他叛逃后还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心烦意乱，如此想要见到一个人。 想要，看到他夺目的白发，看到他太阳般耀眼的笑容。 想要，触碰他温暖的手掌，触碰他大地般坚实的胸膛。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此刻的虚弱，所以才会变得如此脆弱无力，多愁善感，不像自己。 他突然猛烈地干呕，似乎是浴室里被水稀释了的血腥味让他恶心到了极点。 如今你还奢望什么？奢望他的拥抱还是信誓旦旦？那个人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你为什么还要在意他，都隔了这么多年不相见。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和他势不两立了？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不能回头了？ 大蛇丸，明白了的话，快点清醒过来吧。 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着。 甩甩头发上滴下的水滴，大蛇丸决定想办法找回自己的忍术。 理智开始占据上风，大脑运转，望着地上流淌的红，他想到一个人。 纲手，我有你不可能拒绝的筹码。 如果能把他们两个带回来，你会帮我的吧？ 大蛇丸不知道，跟他一同启程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自来也在三代目葬礼后并没有特别躲藏，该来的都会来，还不如不躲要省事一些。 背后脚步声传来，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两位长老顾问，老师曾经的队友。 明摆着让他继承老爷子当火影，想也知道。 所以在对方说明来意之后，他提出了另一个他思考已久的方案“三忍除了大蛇丸不光只有我，不是还有另外一个人吗？”他目光犀利而警惕，“纲手那家伙雷厉风行，又是初代火影的孙女，比起我这种没有干劲的人不是更合适吗？” 恍惚间，他脑海中浮现出金发飞扬，少女爽朗的笑声和坚韧的眼神，哀恸的哭泣和绝望的呼喊，快乐与惨剧交织。 那年，他和大蛇丸陪在她身边，他们三个还彼此交付性命。 算来，那家伙也离开了这么久了。 但是，这摆明是一场谈判，意识到自己短暂的分神，自来也回神，接着说道“我会亲自去找到她，把五代目火影带回来的，二位觉得我的提议如何呢？”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怎么找到她呢？你有把握吗？”两位顾问明显动摇了，但是依旧有些许怀疑。 自来也知道自己胜券在握了，“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如果找不回来做火影也好干什么都好就都依你们如何？毕竟我也不是会放着村子不管的人。” 两位顾问相视一眼，“好吧，不过希望你尽快找到她。” 自来也知道自己赢了，“不过，我要带一个人一起，是我回村子发现的一个不错的新人。” 第二十二章 自来也不知道现在的小孩这么好骗。 一开始和鸣人好说歹说那小子都不要跟他去，一说起学新招式和超过佐助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一定要跟他走。 暗自抚额叹息，让鸣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还吃了碗一乐拉面，自来也带着鸣人出发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自来也感觉前所未有的心情舒畅。 鸣人是个又吵又固执又蠢又自来熟的臭小鬼，不过总的来说还蛮天真可爱的，自来也腹诽着。 这孩子性格不像四代目，水门小时候可是天才，而且为人温柔和善。这小子风风火火的脾气反倒是和他妈妈很像。 在神庙落脚休息，听到鸣人说到抢铃铛演习被绑在原木上，自来也惊觉自己从鸣人身上感觉到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这不是跟小时候的我一样嘛，炸毛小鬼一只，被大蛇丸和纲手笑作吊车尾。 哼，最后老师还不是妥协在我高超的偷窥土遁术之下。 名师出高徒，相信我鸣人，我一定会把你培养得特别厉害的，就像我一样，嗯嗯。自来也点头赞同着自己。 走到小镇，两人正准备在驿站安顿下来，却意外的碰到了美女。 一老一少开心的不得了，结果鸣人就被自来也给了钥匙，说什么去房间练习，自己跑去喝花酒，被鸣人各种嫌弃，大喊着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吗云云，然后被自来也无视掉。 这边自来也跟鸣人轻松愉快，木叶那边气氛却完全不同。 突然出现在村子的鼬和鬼鲛放倒卡卡西，伤及阿斯玛和红两名上忍。 寻找卡卡西修行的佐助推门看到卡卡西躺在床上，周围还围着一众上忍，深感情况不对。 他的问话刚被凯搪塞过去，特别上忍山城青叶此时冲进来大声询问是不是鼬出现了，并且目标直指鸣人。 佐助感觉到彻骨的寒意和愤怒。 你居然回到村子，还把鸣人当作目标，你到底想干什么？ 佐助翻遍了整个木叶村，始终没有找到鸣人，他开始慌了。 在一乐的手打大叔那里问出消息，佐助马不停蹄的向村外赶去。 吊车尾的！可恶！他到底在哪里？！ 会被那个男人抓走的，会死！ 他不知道从何时起，开始把那个人放在心里的。 他明明只是个复仇者，虽然他也珍惜身边的同伴，但是都不同于他对鸣人的感情。 看到他因为别人的恶意而迷茫孤独时会心痛，战斗时身体会不自觉的去保护他，即使平日吵吵闹闹，却依旧会在背后关心他的喜怒哀乐。 想要那双碧蓝的眸子因为自己而跳动闪光，想要那个人说出称赞自己的话语。 他不知道如何定义这种感情，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他在自己心里一定是占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位置。 鸣人，鸣人…… 他在心里叨念着他的名字。 不可以有事，一定不可以，等我…… 在镇子上打听到两人行踪，佐助匆匆赶往驿站，他甚至开了写轮眼找寻鸣人的踪迹。 满怀希望拉开门，却发现并不是鸣人。 与此同时，有人拉开鸣人房门，那人有着一对血红的双眸，写轮眼的纹路危险魅惑。 鸣人的第一反应是佐助，可是明显不对，这个人长得和佐助很像，但绝对不是佐助。 直觉让他感到极度的危险和恐惧，可眼下只能配合他们走出房间。 另一个奇怪的人说着没想到九尾在这个小鬼体内，还拔出刀问旁边那个有写轮眼的人，是不是砍掉小鬼一条腿会更方便。 鸣人感到无比的恐惧，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眼前的两个人随便哪一个实力都比他强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好久不见，佐助。”鼬突然开口。 鸣人抬头，看到佐助站在走廊的尽头。 “真遗憾，但是我今天是来找鸣人君的。”鼬的语气毫无起伏。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佐助的恨意和愤怒像海啸一样涌来。 你从我身边夺走的还不够多吗？ 我只有他了，把他还给我。 我要杀了你。 他心里这么想着，并且喊出了这句话，发动千鸟向鼬冲了过去。 鸣人一开始还搞不清状况，可听到旁边的鬼鲛说什么灭了宇智波全族之类的话，他明白了。 那个第七班刚集合时佐助就宣称一定要杀死的男人。 在水之国，佐助因为拼死救他而倒在他怀里时说杀掉那个人之前他不可以死。 那个人就是眼前这个被佐助称为宇智波鼬的人，他也是宇智波。 就是他，酿成了发生在佐助身上的惨剧，让他如此痛苦。 鸣人不禁颤抖着握紧双拳。 冲上来的佐助被鼬直接捉住手臂破了绝招。 力量的悬殊让鸣人心惊，但他还是要想办法救佐助。 眼看着鼬折断了佐助的左手，鸣人激发了体内的九尾查克拉，准备通灵蛤蟆老大，却被鬼鲛的刀吸收走了。 “不如先砍掉你的手吧。” 手足无措的鸣人眼看着要被鬼鲛的刀迎面劈上，突然一只蛤蟆挡在他身前。 身后传来自来也的声音。 “你们对我未免也太不了解了。男子汉自来也，不会被女人诱惑，反而更擅长用甜言蜜语迷倒她们。我绝对不会只跟着有姿色的女人，像我这样的人，会用这张脸，迷倒所有的女人！” 第二十三章 鸣人回头，看到自来也一手扛着刚才看到的漂亮大姐姐，一手摆着他刚遇到他时的姿势。 嫌弃，不能再嫌弃，如果可以，那个蓝色奇怪的大叔，你还是劈死我吧。 自来也感受到了一个大写的尴尬。 “女人对你稍微抛一个媚眼你就跟着跑了你这个好色仙人！”鸣人指着自来也，觉得自己要气结了。 “在外人面前不要这么说嘛。”自来也挠着头。 “比起这个，面前这两个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啊，好色仙人！知道了吗好色仙人！” “都告诉过你不要这么叫了！”自来也老脸一红，尴尬到了极点。 鸣人陷入了无尽的无奈中，要不是正在战斗中我绝对要好好说说这个老不正经的好色仙人啊啊啊！ “您就是传说中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大人吧，虽然您很好色，但我们可没想过这么简单的拖延住您，看来您已经解开这个女人的幻术了呢。”鬼鲛在一旁开口了。 “他居然知道好色仙人的真面目！”鸣人大惊失色的大喊。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真面目……”自来也无语的在后面小声解释。 自来也把肩上的女人放到一边，“为了把我从鸣人身边引开用催眠眼给这个女人下了幻术吗？这可不是男人所为。” “你们的目标果然是鸣人。”自来也说出自己的判断。 鸣人和倒在地上的佐助同时吃了一惊。 “怪不得卡卡西先生会知道我们的目的，原来您是情报源。”鼬冷漠的开口，“带走鸣人是我们的组织晓下达的至上命令。” “我不会吧鸣人交给你们的。”自来也走上前，“你们两个就由我来打倒。” “不要插手，这个男人由我来杀死”佐助重心不稳的站了起来，自来也略微惊讶，怎么忘了这里还有这个宇智波遗孤呢。 断了一只左手的佐助不能结印，挥拳冲上去，被鼬踢飞。 鸣人数次想冲上去帮忙，都被佐助喊住。 你一个人的战斗，我没办法插手吗？ 鸣人攥紧了拳头。 一个是晓组织的S级叛忍，一个是木叶的下忍，简直是单方面的碾压，自来也有些看不下去，准备上前阻止，却被鬼鲛拦住了。 “这是两个人的战斗，我们最好都不要过去插手哦。”鬼鲛一把刀横在前面。 一次次被击倒，最终倒在地上的佐助禁不住陷入了自我怀疑。 这不是第一次，看着鸣人越来越强，他不止一次自我怀疑，这种感觉在鸣人对战我爱罗时达到了极点。 就好像对方一直在前进自己却止步不前。 他感到不甘，自己一直以来到底在做什么？ 鼬掐住佐助的脖子按到墙上，在他耳边像魔鬼絮语般说着话，“你太弱了，为什么弱，因为憎恨还不够深。” 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他对佐助施展了月读。 那是佐助最不愿意面对的记忆，他把他杀掉全族的一切一遍遍放给他看，佐助不住惨叫着，痛苦而绝望。 最后，在他意识已经崩溃得分不清现实和幻境时，鼬把幻术延伸到了他的现实世界。 他看到木叶的同伴一个个被杀死，就像那个夜晚，最后被杀死的是第七班。 鸣人倒在血泊中的映像让他最终痛苦到极点，他大吼一声失去意识，像个破败的木偶被鼬抓在手里。 鸣人感到锥心刺骨的疼痛。 不该是这样的，虽然佐助一直很臭屁，总是跟自己作对，但他们一直都是好朋友的，他们一直都很幸福的。 他不应该是这么痛苦的。 他握紧双拳，指节泛白，青筋都根根暴起。 “给我适可而止吧！”他大吼着，不管不顾的冲上去。 因为他恨你，所以我也恨你，宇智波鼬，你为什么这么对他，凭什么这么对他！ 鬼鲛向冲向鼬的鸣人进攻时，自来也飞速结印召唤出了岩宿大蛤蟆的食道。 肉壁覆盖了整个空间，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自来也不忘用蛤蟆嘴束缚术将佐助从鼬的手中夺出，开口道“没用的，鼬、鬼鲛，你们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了。既然你们都是通缉犯，不如就成为岩宿大蛤蟆的食物吧。” 意识到不妙的鼬与鬼鲛迅速撤离，鬼鲛挥动鲛肌抵挡着岩宿大蛤蟆食道的攻击。 “还没有人能从这里逃出去。”自来也发动忍术攻击着两人。 “看来肉壁更快啊”眼见唯一的出口就要被堵住，鬼鲛转头对鼬说着。 鼬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他发动忍术，黑色的火焰迅速烧穿了岩宿大蛤蟆的食道壁。 是没见过的术啊，过去查看的自来也看着黑色的火焰眉头紧锁，逃走了吗？ 喝住好奇探究的鸣人，自来也将鸣人护在身后，掏出卷轴将火焰封印。 木屐踏在地板上，自来也解除了通灵，鸣人冲上去一把接住落下来的佐助。 看着两个孩子，自来也刚刚准备松口气，一支苦无飞了进来，接着一个绿色的影子闪进来，冲着他左脸就是一脚。 被踢倒的时候自来也内心如秋风般萧瑟悲凉。 今天都是什么事儿啊？！ 妈的老子好想打人，都别拦着我，我要打死踢我的那小子！ 第二十四章 当凯带着傻笑解释的时候，自来也稍微不想揍他了那么一点点，毕竟当着小孩子的面，而且那家伙还在傻笑。 但是当他说自己长得很可怕的时候又想揍他了。 气急败坏的告诉对方佐助的情况，让他快点带人到医疗班。 鸣人看着失去意识的佐助心痛不已，“为什么？他们到底对佐助做了什么，告诉我啊好色仙人。”鸣人颤抖着握紧拳头，声音哽咽。“原计划改变了，虽然刚刚我很害怕，但是我还是要去追那两个穿黑披风的家伙！他们不是要找我吗？那我就主动去找他们！” “现在的你去就是送死，差距太大了。”自来也说着，“对不起啊凯，本来想让这孩子自己完成愿望，果然还是应该早点出手的。鸣人，不要添乱了，现在保护你一个人不被发现就已经够费力了。” “那怎么办？难道就每天躲躲藏藏吗？”鸣人情绪激动。 “给我闭嘴！”自来也吼了一句，眼前的孩子不说话了。 真是麻烦，鸣人啊，有没有忍者的理智和判断力啊！现在的孩子都欠历练啊！ “你现在还太弱了，根本不可能跟对方交战。”看着对方的受伤的眼神，自来也语气最后还是稍微缓和了一些。 “卡卡西也成了这个样子。”凯向鸣人说着，声音失去了平时的活力。 “什么？卡卡西老师也……” 因为好友卡卡西也中了月读，自己的爱徒李也躺在病床上，凯心情愈发低落，“这时候要是有医疗专家在场就好了。” “我就是要去找这样的人。”自来也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对凯说。 “难道……”凯大惊失色，莫非是…… “对，就是你说的那个‘难道’。”自来也笑了，“跟我同为三忍之一的，驱病蛞蝓的使者，背后有个赌字的纲手公主。” 告别了凯，嫌弃的让鸣人丢掉凯送的那件丑得惨绝人寰的绿色训练服，自来也带上鸣人踏上了寻找纲手的路。 自来也很欣赏这个孩子，不是因为他是水门的孩子，而是因为这个孩子本身具有很优秀的品质和潜力。 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着我很强，会保护你的时候，鸣人他反而笑着说要努力变强。 很棒的小子，有志气。 不过自己偷花了他的蛤蟆小钱包里的钱去喝花酒被打得还真疼，人小力气大啊。 借此契机，自来也决定向鸣人传授螺旋丸，这也是鸣人的父亲，他的徒弟发明的忍术。 这边自来也带着鸣人其乐融融，但大蛇丸那边可并不好过。 手臂火烧一般的疼痛，旁边手下的聒噪让原本发着烧的他更加头疼欲裂。 等兜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了病床上的大蛇丸和地上的一具尸体。 “大人，我可是亲手调制了药呢。”兜的语气中仿佛还有些许调侃，“这是三代火影留下的最后的诅咒吗？” “废话少说，可恶，现在我的手臂就像烈火焚烧一样疼，找到她了吗？” “找到了。”兜推了推眼镜。 “那就快点办正事吧，过分一点也没有关系。”大蛇丸目光犀利起来。 “是，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收拾妥当出发的同时，自来也还在四处打听纲手的消息。 这些天来鸣人的努力他是看在眼里的，虽然他的教学稍微严厉了一些，但是随着他让鸣人自己体悟外加他稍微加以引导的教学方案推进，最终还是有了成效。 鸣人其实还是很让人惊喜的，这些天进度突飞猛进，已经可以进入最后的第三阶段。 招呼鸣人去寻找纲手，直觉让自来也觉得应该加快速度了。 纲手这些天感觉都不太好。 莫名的赢了一次钱并不让她感到高兴，反而让她感到不安。 和静音走在街上，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战场上历练出的直觉告诉她，对面的楼里杀气和恶意太重了，正这么想着，一条大蛇从楼里面窜出，瞬间摧毁了面前的楼房。 灰尘散尽，纲手皱起眉头，“大蛇丸！” “终于找到你了。”阴冷的声音传来。 剑拔弩张间，纲手开口了，“真是好久不见啊，大蛇丸。” “你让我找的好辛苦啊。”大蛇丸带着惯常的冷笑。 “你来找我不是来叙旧的吧？你有什么企图？”纲手审视着眼前人。 “实际上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大蛇丸双手依旧不住颤抖。 心跳很乱，看脸色还在发很高的烧，一直处于疲劳状态，而且他的手…… “纲手大人，想必您已经知道我们的来意了。”兜在一边解释着。 “去找别人吧，我已经放弃医疗了。”纲手并不准备管自己这位老友的事，毕竟，他那些年做了那些不可原谅的事，对村子，对自来也，而且帮他治疗无异于助纣为虐。 “这可不行，这个伤势的严重您想必是知道的，别人都不可能治愈。享有医疗专家美誉，三忍之一的纲手公主，除了您没有人可以做到。”兜继续试图与纲手斡旋。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纲手并不理会兜的话语，直接询问大蛇丸。 “没什么，不过是我杀三代火影的时候受的伤。”大蛇丸回答得毫不在意。 “你真的……”纲手对此大吃一惊，猿飞老师真的已经…… “请不要摆出这么可怕的表情。有形的东西最终都会凋零，人也不例外，这个你也应该明白。”大蛇丸笑得猖狂，“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两个男人。” 兜觉得身边这个人还真是残忍，也明白了何为做的过分一点，最爱的两个人啊。 “而且那两个人死得很是悲惨呢。” 纲手身边的静音按耐不住了。 你又知道什么呢？身边这位大人这些年来的苦楚有多大，还在这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揭别人的伤疤吗？ 静音挡在纲手身前放出毒针，在毒针被兜挡住的空当掏出手术刀直取对方要害。 “冷静点静音！” 静音闻声停步，深呼吸几下后退回原位。 纲手怒极反笑，“大蛇丸，从前你就一直这样，你应该是很了解我的性格的吧？你别耍我了。”纲手的声音带着少女一样的嗔怪，笑弯了眼。 大蛇丸一瞬间觉得，自己后面那句话不应该加的，玩大了。 纲手一拳直击背后墙壁，整面墙都变成了碎石块。“杀了你哦，混蛋！”纲手抬头怒视着大蛇丸。 “我们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来谈判。”兜慌忙解释，并挡在大蛇丸身前。眼前这个人很强，即使强盛时期的大蛇丸大人，与这个人打起来结果都是未知的。 “谈判？别开玩笑了。我不是说了吗？赶快滚！”纲手下着最后的逐客令。 “请您再考虑考虑！” “滚！” “我们不会让您白干的，谈一笔交易如何？” “我数到5个数，再不走我会亲自宰了你们。” “5” “请您冷静一下，说不定对您是件……” “4” “3” 兜见状摇了摇头。 “2” “1” 纲手带着静音瞬间冲向面前两人。 “比如把你最爱的弟弟和你的恋人复活怎么样？”大蛇丸说得不紧不慢，纲手和静音却生生停住了脚步。 死一般的沉默蔓延开来，大蛇丸首先开口打破了这沉默，“我们现在还在这里，这说明……”大蛇丸知道自己的筹码足够震撼和诱惑。 纲手动摇了，那两个人…… “怎么了，你不想见他们吗？纲手。”大蛇丸诱导着对方。 怎么可能不想见，那两个人温暖的笑脸和冰冷的尸身在这些年反复折磨着她，那些画面让她寝食难安，曾经幸福的时光随着那两个人的离去变得比悲惨的结局更令人感到酸楚。 但是，大蛇丸一定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一定有所图谋。 “你现在治好了手，想要做什么呢？”纲手质问对面的人。 “我不喜欢撒谎，”大蛇丸轻笑一声，“我有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下次，一定会完全摧毁木叶！” 纲手其实知道答案的，但从对方嘴里说出来还是不一样的。 大蛇丸说到就一定会做到的，但她其实不知道为何他会对木叶有这么深的执着和怨念。她觉得一直流传的理由在她看来，都不足以让大蛇丸要对木叶赶尽杀绝。 她是在意那个地方的，即使在外漂泊多年，那个地方依旧是故乡，是那两个人为之付出生命的地方。 她想起和弟弟和断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真的好想，再见到他们啊…… “纲手大人，请您清醒过来，不要被他们骗了！”静音发现纲手的异样，“令弟和叔父不会希望您这样做的，他们的愿望，您的愿望，您的理想，您都忘了吗！” 看到纲手的犹豫，静音不忍心说太重的话，“我理解您的想法的，其实这些年您也……”抬眼看到对方依旧是迷茫的神色，她怕了，如果纲手大人真的同意了怎么办？她会…… “纲手大人请您清醒一点！” “给我闭嘴静音！” 静音觉得靠自己可能真的没办法了，她阻止不了什么。 “您可以不必立刻答复，但希望您能在一周之内给我们答复。” “纲手大人，我们在这里干掉他们吧，好机会啊纲手大人，凭我们两个一定能……”静音决定最后一试。 不过纲手依旧毫无回应。 看着眼前这一幕，大蛇丸觉得自己应该添把火，毕竟很有趣不是吗？ 将颤抖的手挪动到嘴边，咬破了一个口子。 鲜血在空中画了一条线，静得死寂的街道，血滴落地的声音无比清晰。 她双眼睁大，像被那抹小小的红刺伤了眼睛。 她浑身颤抖着，那年双手上沾满的，断的鲜血，记忆的潮水让她恐惧，惊慌失措。 “我虽然现在很弱，但是纲手的弱点我可是很清楚的。”大蛇丸将带血的手指伸向纲手所在的方向，“看来你害怕血的毛病还没有治好呢。” 招呼兜回去，大蛇丸回头用盯着猎物的眼神看向纲手，“我可是很期待你的回复呢纲手。”说罢，他带着兜消失在原地。 大蛇丸觉得自己确实是很过分的。 那年他是目睹了那一幕的，那年他没有忍心看下去，现在也一样。 那一年纲手绝望的哭喊，在他心里至今还无法磨灭，这也是促使他当年最终下定决心去医疗组和科学组的原因之一。 但是没有办法不是吗？不这样做你没可能同意的。我只能利用这一点。 但我没有撒谎，我真心想用复活那两个人作为交换。 这样也许还能治好你恐血的病。我还想如果你不愿意下手抓人提供活祭品，我也可以提供给你。 纲手，我都没有跟谁如此真心实意进行过这样的不等价交换，一双手换两条命。 所以，不要让我失望。 第二十五章 来到短册街的自来也看到逃命一样的人群感到不同寻常。 抓过一个过路的人询问，那人直说里面有个怪物，是一条巨大的蟒蛇。 鸣人在一旁说着自己也曾经在中忍考试里遇见过一条大蛇时，自来也有些心不在焉。 “说不定跟你看到的是同一条。”不会错的，摆这么大排场召唤蛇出来的，普天之下还没有第二个人。 招呼鸣人快点，自来也有些挫败，还是让大蛇丸抢先了吗？ 他的手…… 他明白了，为什么大蛇丸要找纲手。 但赶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只剩下被彻底摧毁的楼房废墟。 夜幕降临的时候，自来也为了打听讯息撩开酒馆的门帘，意外看到了纲手正在静音的陪同下喝着闷酒。 两个人毫无形象的互相称呼了对方的名字之后坐到了一起。 鸣人带着怀疑的眼神打量着面前这个明明五十多岁但依旧是20岁容颜的人。 自来也直截了当的告诉纲手，村子让她回去继承五代火影的位置。 纲手没有回答他，只是说着今天真是跟老朋友见面的日子，掏出一把扑克，邀请自来也摸牌。 自来也没再说什么，拿过来又洗了几下牌，将那副牌摊在桌上。 她其实从未想过他们的师父会死，那个平时不正经，每每面对村子马上就会冲到最前面的老爷子。 当年在会议上与他争吵，还有从前被他教导的那些记忆，都还在眼前。 但是现在她的心摇摆不定，而知道了面前的黄毛小鬼是水门的孩子时吃了一惊。 她说着违心的话，说着火影都是笨蛋，想着他的爷爷兄弟两人，想着自己的师父，自来也优秀的弟子，和自己最爱的想要成为火影的那两个人。 鸣人听到这种话直接炸毛了，掀桌要跟纲手对决。 她平时不会理会这些，但是这次她不知是喝醉了还是兴致大发，起身挑衅，“好啊，我们出去打。” 胜利是压倒性的，但是她还是被那个虽未成功但已经有一定雏形的螺旋丸惊到了。 当眼前的孩子说着和当年的他们一样的话语，纲手真的动摇了。 她拿着那个项链打了赌，用大蛇丸跟她约定的最长时间作为赌注期限。 “如果你一周内能完全掌握螺旋丸，我就把这个项链给你。” 然后她在自来也吐槽着鸣人一听钱就兴奋的背景音里离开。 倚坐在短册街的牌楼高处，夜风有些凉，她又想起了从前。 明明这些年放浪形骸都已经忘了的。 找了家临街酒馆喝酒，微醉的时候，自来也掀起门帘进来坐在她旁边。 她知道，自来也是故意带这个孩子来的。 叙了几句旧，自来也把话题引向了正题，“今天你见过大蛇丸了吧？看静音的表情就知道了。” 自来也认认真真的告诉纲手，如果做出对村子不利的事，他会亲手杀了她。 纲手没怎么回答他。 她不可能像对待大蛇丸一样对待自来也。 她至今都记得，自来也被大蛇丸打成重伤躺在病床上跟她说的话，他说都是他的错，他说还可以回到从前。 她看着老友脸上的皱纹，她知道这些年他过得并不好，她知道他一定还在进行着无望的追逐。 她知道，自来也对大蛇丸的感情，他不会放弃大蛇丸的，她不能把抉择的难题推到他身上。 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下定决心了。 自来也说完那句话转头喝着闷酒看不到表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三个人要对对方威胁利用，拔剑相向了呢？自来也很难过，但是他必须这么做。 是不是只有我还在原地，你们都往各自的方向走了呢？ 纲手，大蛇丸，回头看看我好吗？ 我们的初心，求求你们都想起来吧。 第二十六章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 从花街柳巷走出来的自来也醉醺醺地走在街上，回想着纲手那天的犹豫不决。 一定是跟大蛇丸脱不了干系的，那个人惯会掌控人心。 回到宾馆看到鸣人还没有回来，他知道那个孩子一定是为了赌约还在努力着。 想了想，自来也转身走出房间。 心不在焉地赌了一天的纲手打开门，看到自来也嬉皮笑脸地站在门口，“一起去喝一杯？” 两个人很快就喝至微醺。 纲手稍微侧过脸看着自来也。 看着他脸上的皱纹和血泪一样的纹路。 你其实很难过吧自来也？ 这些年没见，追着他你走过了多少地方呢？ 知道吗？大蛇丸他的样子也没怎么变，我们三个，只有你任岁月在脸上刻下痕迹。 她趁自来也向老板要小菜吃的时候，将自制的药粉撒在酒里。 看着自来也喝下去，她心下已有了决断。 明天让我去做个了断吧。 我也是三代班的人，当年你和老师没有做到的，就交给我吧。 回到房间，看到静音救回来的鸣人，因为训练过度，手被查克拉烧伤躺在床上。 “我就不该打这个赌的。”她有些后悔，并且更加下定了决心。 静音问她是不是还要赴约的时候，她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当然要去赴约，杀了大蛇丸也在所不惜。 但是她不能让其他人陷入危险。 打晕想要用武力阻止她的静音，纲手帮鸣人进一步处理了一下伤口，转身离开房间。 纲手只身赴约时，发现大蛇丸也是只身前来。 她结印施术，蓝色的查克拉从手中亮起。 突然飞过来的苦无让她警惕地撤开，是大蛇丸的随从兜。 被察觉了，那就只有一战了。 大蛇丸问她为什么，因为他确实很不能理解，明明想见他们不是吗？ 他看到对方眼里开始蓄积泪水，他知道她不会拒绝这个条件的，他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错。 “我想，如果能碰触他们，哪怕只能见到一面，那都会是多么幸福的事。”纲手的眼里蓄满了泪水，“现在想想，因为这种任性的要求失去判断力的我还真是个笨蛋。” 大蛇丸看着昔日的友人皱起眉头，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并没有他跟兜之前在基地对话时的胸有成竹，反而感到有些酸涩。 “如今，他们的理想也成为了我的理想”她的泪水从脸上滑下，“你说过的，有形的东西总会凋零。”纲手抬眼看向大蛇丸，“可是啊，果然，那些回忆是永远都不会凋零的。” “谈判决裂了啊。”他强迫自己用冷笑回应对方，“看来只有用武力让你帮忙了。” 纲手抬手抹去眼泪，栗色的瞳子里是决然的杀气。 因为对方的怪力，大蛇丸将战场转移到了开阔地带。 兜冲上去与纲手交手，查克拉手术刀的实力不可小觑，并且兜还吃了增血丸，纲手陷入了苦战。 然而，三忍的力量终究太强，兜很快就要败下阵来。 退开后纲手抓紧治疗自己的伤，但恢复神速的兜疾步冲到她面前，“你不是害怕血吗？我让你看个够！” 就在大蛇丸以为兜要得手了时，一个烟雾弹在纲手和兜之间炸开。 紫烟散尽的时候，自来也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瞬间睁大了双眼。 大蛇丸想过无数种自己与自来也重逢的方式，在他每次被转生的痛苦折磨的时候。 但是都不及眼前的让他感到刺痛。 他看着对方随着年华老去但依旧坚毅的容颜。 他突然在想，如果当年他不走，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是一定脆弱虚弱，一点也不好看。 他定了定神，驱赶了脑子里的那些念头，目光同样流露出杀机。 我回不了头了自来也，如果你想杀我，来杀我吧。 纲手看着面前的自来也，气不打一处来。 你来干什么？那个药都不能让你好好待在宾馆里吗？ 纲手推开自来也上前继续进攻，兜将自己手臂刺破，鲜血直流。 看到血液的纲手顿时失去了战斗力，跪坐在地上颤抖，鸣人冲上来帮忙，奈何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被暗算后击飞，幸而静音上前帮忙，没有受伤。 自来也叹了口气，挡在三个人身前，与大蛇丸对峙着。 自来也看着大蛇丸，对方虚弱多疑，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戒备。 他回头看了一眼恐血症发作的纲手。 他知道，纲手跟老爷子一样，都不希望他跟大蛇丸再次对战。 他们不是怕他打不过对方，三忍的实力旗鼓相当，没有谁一定打不过谁。 他们怕他难过。 可是纲手啊，我已经失去老爷子了，不能再因为同样的原因失去你啊。 他对你恐血症的弱点了如指掌，这样的你打不过他的。 自来也对纲手身边的静音下达着命令“静音，那个眼镜男就交给你了。”自来也停顿了一下回过头，“大蛇丸就交给我。”他笑着说着，可是胸口有点痛。 终是免不了一战。 纲手所下的药力还没过，他查克拉凝聚力还没有恢复。 真是的，每次跟你对战的时候都不是最佳状态啊。 自来也闭了闭眼睛，想起那年他对大蛇丸说的那句话。 我会保护你的。 你也许并不在乎，甚至都忘记了，可是我还是要向你道歉。 对不起，我是个骗子，明明说了要保护你的。 我一直没什么特别大的理想，真的是很懒散的人，但是也有自己想要用生命守护的东西，想用生命守护的人。 我现在只剩下你和纲手了，好不容易找到鸣人，终于有了可以托付未来的人。我不能让他们有所差池。 我别无选择，从成为忍者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把保护好木叶当作毕生的任务，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在那里成长，在那里遇见你。 我不能看着你毁了它。 第二十七章 自来也知道，他们再次相见一定是这样的，剑拔弩张，刀剑相向。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一会儿。 那是让他魂牵梦萦几十年的人，这些年了，他从未有机会如此近切，如此认真的好好看看他。 大蛇丸，你……你瘦了。 我知道这不是你本来的那具身体了，但不知为何，我还是觉得你瘦了，而且疲惫不堪。 你怎么能让自己过得不好呢？ 大蛇丸看着自来也，闭了闭眼睛。 那年的烟花，甜蜜的亲吻，温热的拥抱，眼波流转间的欢喜，和沉默埋葬掉的以后。 他让兜用他的血召唤出大蛇，居高临下的看看着自来也。 他看到自来也似乎是想召唤文太，但是因为纲手的药力，自来也的力量还没能恢复，通灵文太失败了。 鸣人也没能成功完成通灵，战斗在他的主导下开始，他大喊着“自来也由我来对付”，把剩下的人交给兜。 他大声嘲笑着对方还是像以前一样没用，声音的振动让他的胸腔疼痛不已。 这修罗场上，用你死我活来说话吧。 自来也使出黄泉沼困住大蛇，但是因为力量没能恢复，不能成功将大蛇陷进去。 大蛇丸施术，脖子像灵巧的蛇一样伸长向自来也袭来。 自来也使出针地藏，白发化成的尖刺刺入他的脚掌，还真挺痛的。 用脚将那并不坚固的防御带起，他的利齿刺进他的脖颈。 自来也血液的腥甜在他口中弥散。 那火热的触感不知为何让他有点想哭。 他突然就害怕了。 他突然想起了那一年挡在他身前的这个人，嘴角带血的，猩红的颜色刺痛他双目的。 他放开自来也与对方拉开距离。 他转头去看，兜已经制服了静音，对着因恐血症而颤抖的纲手拳打脚踢，鸣人小鬼在地上趴着动弹不得。 “你堕落了呢自来也，沦落到为了村子和臭小鬼们奔波劳碌了吗？”他的金眸略带嘲讽，看啊，胜利不还是在我手中？“那种庸才你是怎么看上的？为什么不选择宇智波那样的天才？” “如果一开始就培养个天才不就没意思了？而且鸣人他有他自己的天赋和才能。” “庸才就是庸才，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才能。宇智波那样的才是天才，拥有血继限界的天赋和与生俱来的才能。” 他们两个再次冲向对方继续着搏杀。 鸣人挡在了纲手身前。 静音在打赌那晚告诉了他纲手的那两次改变一生的失去，痛失最爱的两个人。 “给我适可而止吧！”他愤怒地低吼。 他很生气，明明痛苦的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要逞强，但他更讨厌拿别人的痛苦作武器伤害别人的那些人。 他告诉自己，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那场赌注，如果他赢了，说不定可以打开对方的心结。 所以他一定要赢。 自来也与大蛇丸激战正酣，几番交锋后，两人再次拉开距离，“自来也，所谓忍者，就是使用忍术的人。” “不，忍者，指的就是能够忍耐的人。”自来也喘息着，“让我来教你吧，鸣人有着忍者最重要的素质，就是坚韧不拔永不放弃的精神。” “看来我们意见向左啊。”大蛇丸笑了笑，新一轮的对打再次开始。 自来也有话没有说出口。 鸣人具备一种强大的理解能力，他可以很好的知晓并理解别人的痛苦。 这种能力的获得说来也并不轻松，那孩子黑暗而并不幸福的童年造就了这一切，就像黝黑冷酷的悬崖峭壁上盛开了一朵光明温暖的花。 但说这些你会笑我吧？多愁善感，或者感情用事。 毕竟你一直以来从不相信人心，包括我的。 当被一声巨响打断的时候，两人倒挂在蛇身上观察另一边的战况。 已经被打得破破烂烂的鸣人此时用螺旋丸将兜击飞出去。 大蛇丸有些惊讶，因为他认得，那是四代目发明的高级忍术。 一个臭小鬼怎么可能掌握这种程度的忍术？他不能相信。 自来也很欣慰，鸣人终于还是学会了那一招。 但是鸣人的情况并不乐观，眼见着鸣人倒了下去，他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他真的不知道，如果鸣人有个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 但看到纲手起身去治疗鸣人的时候，他突然安心了下来。 你不光是救这个孩子，你还是在救你自己啊，纲手。 纲手帮鸣人检查的时候手依旧在颤抖，但她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 她是真的对血液感到恐惧吗？ 不，不是这样的。 她恐惧的只是那个无力的自己，她恐惧自己那双沾满鲜血的手，什么都没有保住，什么都没法挽留。 现在不一样。 现在她还有机会，她还可以挽救这个少年，这个和她最爱的两个人拥有同一个梦想的少年。 她的手渐渐不再那么剧烈地颤抖。 少年的手抬起来握住她的项链。 “赌注是我赢了呢。”鸣人虚弱地微笑着。 “火影是我的梦想吗？”她轻声呢喃着这句话，将鸣人手上被苦无刺开的口子治愈。 大蛇丸看着这一幕。 如果小鬼被晓抓走后果不堪设想。 杀了他，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意一个废柴小鬼。 这种烂理由他自己都不相信，自来也会保护好他的，还有纲手也是。 但是本能让他知道鸣人对他将会是个威胁。 “你现在跟我对打还有闲心看别处吗？”自来也看着若有所思的大蛇丸有些戒备。 “你觉得你拦得住我吗？”大蛇丸笑了，突然离开战场向鸣人所在的方向杀去。 自来也追出去，因为那句话思绪短暂的混乱。 我是拦不住你，不用提醒我有多么没用了。 短暂的失神，大蛇丸已经趁此破绽用长舌缠住自来也的脚踝将对方甩在地上。 自来也昏迷前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脆响。 纲手看着大蛇丸向她奔来，明晃晃的草雉剑闪得她心悸。 他的目标是鸣人！这个判断让她神经紧绷，瞳孔骤缩。 血水四溅，纲手瞬间挡在鸣人身前。 大蛇丸觉得意外。 这个臭小鬼有什么好，值得你们一个两个的为他以命相搏？他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这个孩子”纲手在剧痛中喘息着，“这个孩子是将来会成为火影的人，为了保护村子，保护未来，我现在也要赌上性命来战斗了。” “纲手，你要知道只有你我是不想杀的。”大蛇丸顿了顿，“但是你现在如此愚蠢，一定要为了木叶卖命的话，我想你也不值得我这么想了。” 他挥剑刺向自己的昔日同窗，切断了对方的肺。 纲手倒在一边，大蛇丸走近鸣人，“接下来就是你了。” 让他惊讶的是，纲手再一次挡住了他的剑。 切断了肺的人怎么可能还能动？他恼羞成怒，一脚将对方踢开，“你这个难缠的家伙！” 颤抖的纲手眼神失焦的望着鸣人所在的方向。 我到此为止了吗？ 不对，不是这样。 我现在有了比血液更为恐惧的东西。 得到希望又失去的恐惧。 为了守护希望，守护村子，我需要站起来。 我必须站起来！ 她的颤抖停止了。 大蛇丸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纲手踢飞出去。 “不可能！纲手的颤抖停止了！”他摔倒在地。 然后他看到对方咬破手指准备结印。 此时醒来的自来也也做着最后的努力，咬破手指迅速结印。 飞身到兜的身边，大蛇丸也借助对方的查克拉结印。 “通灵术！”白色的气团升腾，三只巨兽出现在战场上。 自来也看着周围，深深地叹息了一下。 他耳边忽然响起那首歌，“往事如烟，莫要相忘啊。” 只可惜，故人仍在，故情已矣。 第二十八章 三忍级别的混战，大地似乎都有些颤抖。 文太并没多说什么，跟万蛇讥讽了对方几句就打了起来。 他们三人互相用当年配合得最为天衣无缝的招数攻击着对方。 万蛇在自来也和文太的火攻下迅速褪皮，在伪装下袭向自来也。 拎起一旁文太的刀，纲手飞身用刀将万蛇的嘴封在地面上。 抓住要攻击的她的大蛇丸，纲手的拳头雨点般砸向大蛇丸。 她用余光看了一眼自来也，对方的身体还因为她的药力和大蛇丸造成的骨折微微颤抖。 她了解自来也，她不能让自来也动手。一方面，他因为药力和骨折而无法使出全力，另一方面，他是不会对大蛇丸下死手的。这与自来也是不是正直正义什么的都没有关系，与他的情操和对村子的责任心都没有关系。 他只是，爱眼前的这个混蛋罢了。 她感到自己的肌肉已经到了极限，但是她不能停下。 她感到莫名的违和，她感觉自己打的并不是当年那个人的躯体。 又是大蛇丸的什么邪术吧，你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他怎么还想让你回来呢？ 大蛇丸，是不是反而只有你我明白一切回不到过去，只有自来也还固守着那些早就被时间封存湮没的曾经呢？ 兜过来将精疲力竭的大蛇丸带走，所有人都已经到了极限无力再战。 “等等！”自来也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动，任对方消失在原地。 他知道，自己又一次真真切切的错过了。 老师，猿飞老师，我要是能跟你和纲手一样就好了，要是能跟你们一样，可以对他抱有决然的杀意就好了。 这样就不会让自己那么痛苦，进退维谷。 他看着变老的纲手心头一颤。 他一直因为那个人而无感于岁月，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不再年轻与以前又有什么分别。 他的时间一直停在大蛇丸走的那年，冰冷的苦无刺入他的胸膛，心脏激烈地跳动拉扯着他的伤口痛入骨髓，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大蛇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我爱你，其实我想对你说的只有这个。 他躺在那里，没有醒来。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 原来你我都老了。 他看着纲手，看着鸣人。 他听到了时钟的齿轮转动的声音。 纲手醒过来之后听到嬉笑声。 因为有九尾之力所以早就元气满满的鸣人正跟自来也说着什么。 她看着自来也孩子气的笑颜，鼻子一酸，眼眶有些红。 自来也你没有变，还是当年那副样子。 岁月也许在你脸上刻下了刻痕，但没有刻在你心上。 她想起自己在战场上的宣言，“我是木叶村的五代目火影！” 因为跟你这笨蛋一起，我也变得热血了。 纲手感到欣慰的同时，还有淡淡的隐忧。 只是她不知道，有一天那隐忧会变成现实。 大蛇丸回到基地时天色突然阴沉下来，降下铺天盖地的雨幕。 真是讽刺，明明去的时候晴空万里。 也罢也罢，让我们在疾风骤雨中迎接各自的黎明。 他输了，又一次输了。 但他这次觉得输得没有那么不甘心。 他时隔多年，一直没有见到过自来也。 见到他的那一刻，他心里那一瞬的惊喜没有让他反感困惑，反而让他感到解脱。 他知道，这么多年来那些情愫并不是他生病了，即使是病，爱你这种病也无药可医。 至少他想承认也好，不想承认也罢，他终于认清了，那件他多年没有看清或者不想承认的事实。 早晚都躲不过的。 我想我得承认，自来也。 我喜欢你。 可是这又能如何呢？ 毁灭木叶对我而言已经没有用处了，而现在的我，也不可能毁了你。 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这喜欢也就只能是喜欢，仅此而已。 我不会为了你做出什么妥协，我想你也一样吧？ 经此一役，你我也算彻底决裂了不是么？ 你不会再有带我回木叶这种不切实际的打算了吧？ 我不在乎，这样更好，也省得我还要再一次斩断羁绊，毕竟你现在可没有当年那么好对付了。 木叶对我而言已经没有用处了，我现在只想得到我期盼已久的力量。 我要继续我的计划和事业。 来吧宇智波佐助，成为我的容器，成为我的力量。 第二十九章 回到村子，繁华之外，自来也远远的看着纲手接任之后默默离开木叶，去进一步调查大蛇丸和晓的动向。 他还是放心不下，他知道对方不会就此罢休的，这不是大蛇丸的作风。而晓组织早晚会是个威胁。 纲手也挺喜欢鸣人那个孩子的，他并不担心，她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可是再次回到木叶村，他接到的是宇智波佐助叛逃，以及去追回他的鸣人一行五个孩子都身受重伤的消息。 为什么每一次只要他离开就总是要…… 他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纲手正在病房治疗，听到对方说没有大碍的时候他长舒了一口气。 他忽然意识就是现在了，他需要带着鸣人去彻底提升实力。他知道自己不能每时每刻保护着他，也不能保护他一辈子，至少现在没有人能。他以前觉得那个宇智波的小鬼也许可以，毕竟他和鸣人是出生入死的同伴，但他却狠狠地伤害了鸣人。 “纲手，我想带鸣人离开，去妙木山修行。”病房外，自来也对完成治疗的纲手说着，“是时候了，我这些日子探听到了一些那个组织的动向，他们的目标是尾兽，终究会对鸣人不利。”自来也深吸了一口气，“他终究要能够强大到自己保护自己。” “你不是他的师父吗？”纲手抱臂倚靠着病房的门边，“怎么教导他，当然你来做决定。”她的目光穿过半敞的门缝望着病床上熟睡的鸣人。 “谢了。”自来也起身离开。 望着对方的背影，她忽然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自来也”纲手叫住了对方，“忘了他吧。” 夕阳的光透过走廊尽头透明的门窗玻璃照射进来，自来也高大的身躯在那片光芒中晦暗不明，她看到对方顿住脚步，“说什么傻话”自来也回头看着她，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灿烂的笑容，“那可不行，他要是回来再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我还得把那混蛋揍飞，到时候纲手你可别给我下什么奇怪的药剂了。” 他挥挥手，哼着歌舞伎町常见的艳俗调调离开，中间还调戏了一下过往的小护士。 纲手长叹了一口气，“笨蛋吗？”她朱唇轻启，“演技这么烂，骗我还是骗你自己啊？”她转身走入病房。 医院外，施术驱动旋风，不顾周围人的抱怨，自来也抹了把在纲手面前差点没忍住的眼泪，“真是的，今天的风沙有点大啊。”他消失在原地。 第二天的傍晚，因为超强的恢复力已经醒过来的鸣人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 小樱他们中午来过。 男子汉言出必行，说要带那家伙回来的，就一定要带他回来。 何况，按照那个浑身骨头的人的说法，佐助很可能会有危险。 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跑到那么危险的人那里，佐助你是笨蛋吗？ 必须快点好起来，然后把那家伙带回来。 一刻都不能耽误。 他这样想着，听到窗外一声巨响。 “什么啊？！”他跑过去拉开窗帘，顿时呆住了，“好……好色仙人？！” “哟”自来也从蛤蟆头顶跃上鸣人病房的窗户。 “我今天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自来也背对着鸣人坐在窗台上，“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正式弟子了，三年时间，我要把你打造成一个一流的忍者。” “三年？”鸣人有些疑惑。 “我从某个渠道得知了“晓”的情报，他们接下来的目标变成你也就是这三四年的事情。” 晓！他想到了把佐助重伤的那个人和他的同伙。“那我该怎么办？”鸣人有些着急，“你跟我说这么遥远的事情，可是我没时间跟你做吊儿郎当的修行啊！”他双手紧抓着被单。 自来也有些诧异，这小子不是之前一直软磨硬泡的让自己带他修行吗？ “如果不快点追过去，佐助会被大蛇丸杀死的！”他冲着自来也大喊，牵动得身上的伤口都有些疼痛。 原来如此啊，自来也无奈的笑了一下，“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大蛇丸找佐助的真正意图。” “哎？好色仙人你知道……” “我调查过大蛇丸的不死之术，他的这个术每次转生都要隔三年以上，而他没等到佐助，近期刚刚完成一次转生，近三年之内是不会有事的，还有时间。” “你没骗我吧？不是骗我的吧？”鸣人闻言急切的询问。 “嗯，没有。” 鸣人长舒了一口气，太好了，那家伙暂时没事。 “不过”自来也话锋一转，“你还是忘了佐助吧。”鸣人蔚蓝的眸子因为这句话瞳孔骤缩，“佐助是自己到大蛇丸那里去的，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不会改变，见过众多忍者我能看出，佐助和大蛇丸是同一个类型的。你还是不要想着把他带回来了，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是自作多情。” “或许对好色仙人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对我而言，佐助那家伙是朋友啊！” “朋友会伤害同伴吗！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性！”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对鸣人还是对自己发脾气。 “这是……”少年的语气里带着伤痛，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自来也想起那一年自己的苦苦哀求和挽留，以及那个人的嘲笑和刺入胸口的利刃。 他看着浑身包得像木乃伊一样的鸣人，伤痕累累，就像当年的自己。 我不能让你重蹈覆辙，让你像我这样，失败落魄，几十年的时光都无法改变那不甘心的结果，只剩下对自己的无力感和无尽的空虚。 你值得更好的人生，鸣人，你原先本过得不好，现在好不容易靠着自己的努力走到了今天，你有你的梦想，还有可靠的同伴，你的人生不应该被一个人禁锢住。 我已经没有办法走出牢笼，那门开着，是我自己不愿意走出去，没办法走出去。 我自愿的，我爱他，我做不到若无其事的忘记，他已经刻在我生命里了。 你不一样，你还年轻，你还有的是时间。 “你要还是坚持，修行就取消了。我会让暗部盯住你，需要的话还会禁止你离开木叶半步。你不是普通的小鬼，晓会盯上你，夺取九尾的力量。”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鸣人，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冷酷无情一些，“话是这么说，你不听我的就只能这么做了。忘记佐助吧，你早晚要面对比大蛇丸更棘手的敌人，这就是迟早要来的命运，别懊悔了，忘记他，把那些都抛到九霄云外。” 他胸口有些疼痛，不得不直起身双手撑在膝盖上，“除了忍术和力量，忍者还要学会正确的做出判断，不能意气用事。要是想作为忍者继续活下去，再学聪明点，这样任性下去，在现实中你会过得很累。”是的鸣人，就像我一样，你不会想过那样的生活。 “我知道了”自来也闻言看向鸣人，“如果聪明是这么回事，那我当一辈子白痴好了！”他听到少年这么说着，“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要学会更厉害的忍术，把佐助带回来，然后……然后把晓什么的一拳打翻在地！” 自来也看到那双蓝眼睛中有光在闪动，不是意气用事的，他怎么忘记了，像鸣人这样早早就尝遍人心冷暖的孩子也许因为单纯会做冲动的事情，但是不会在这种事上意气用事。 那是他对自己内心的承诺，带着一生的重量。 他震惊的睁大双眼，摇摇头不再看对方。 那个宇智波，在你心里有这么重的分量，重到能让你赌上自己的人生吗？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撞击声越来越大，他双手紧扣着自己的膝盖微微颤抖。 “像你这样，一个人也干不成什么事，顶多弄出几招无聊的18禁忍术罢了。”他起身跃上蛤蟆头顶，“虽说是白痴，但要是成为大白痴的话。”他话语顿了顿，笑了“出院之后，给我做好觉悟吧，你这个大白痴。” “再见。”他的语气从之前的冷冽变得温柔。 “遵命！”鸣人充满活力的回答。 他自嘲又有些欣慰的笑了，明明来当说客，结果被一个小鬼说服了。 老爷子，纲手，我果然不适合说教。 话说回来，水门，你家的小子还真不赖呢。 他劝鸣人放弃追逐，可是实际上他自己都没有放弃，即使大蛇丸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他杀了老爷子，他那样伤害了纲手和鸣人。 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放弃他。 还真是……没什么立场。 我跟你一样，也是个笨蛋啊鸣人。 笨蛋就笨蛋吧，老笨蛋和小笨蛋一起去把聪明的家伙们带回来好像也不错。 第三十章 自来也带着鸣人一走就是三年。 带着鸣人修行的三年他感觉自己过得很充实，他看着鸣人从12岁的懵懂孩子成长为15岁的翩翩少年，成长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优秀忍者。 虽然也有危险的时候，中间因为教授鸣人控制九尾之力，他差点重伤死掉。他也曾带着鸣人躲避晓组织的追踪，修行的路上不乏艰难险阻，但是他们得到的成果让那些困难波折都变得值得。 可是三年来他也不止在做着这一件事，他还是放心不下，三年来依旧努力探查着大蛇丸的消息。 他说过，他这个笨蛋要把那个聪明的家伙带回来。 可是他跟鸣人那个小鬼不一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带那个人回来，即使他那时候立下誓言，他想和鸣人一样，信心满满的带一个人回来。 他缺少那种决然，他做不到，像鸣人所说的，打断手脚也要把对方带回来，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想看到那个人受伤，就像那年想都不想就挡住刺向那个人的长刀，就像当年任由他的利刃刺入胸腔。 他做着自己能做到的一切，直到他派去刺探情报的蛤蟆带来了大蛇丸再过些时日就要转生的消息。 自来也突然在想，大蛇丸转生在即，即使不考虑宇智波家小鬼如今的实力，如果鸣人为此要和大蛇丸一战，自己要如何呢？ 我要去阻止他吗？我又能做些什么？ 不想这些了，也不早了，是时候回去了。 收拾行囊，他带着鸣人踏上归乡的路。 这次不是一个人独自上路，感觉果然还是很不一样的。 一路上吵吵闹闹，他不再一个人走在归途上。 自来也和鸣人走到一个小镇决定落脚，他们发现人们都穿着传统的服饰，处处张灯结彩。 这是…… 自来也忽然惊觉已经到了夏日祭的时间。 他望着夜空中燃起的烟花胸口一滞。 “去喝酒吧，我也好久没喝几杯了哈哈哈”自来也拉着鸣人嬉笑着说。 “我还未成年啊好色仙人，喝什么酒啊？”鸣人抽回手臂，抱臂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教育着面前的潜在酒鬼。 “你陪着我吃东西就好了，夏日祭可是难得的机会！”自来也过去扯着鸣人去居酒屋。 “别扯我别扯我！好吧好吧，先说好，我蛤蟆小钱包里的钱没有让你喝花酒的份儿啊！” “别这么小气啊徒弟！”他用力拍着鸣人的肩膀。 鸣人看着眼前的自来也一杯杯的喝着酒，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妥协的。 “别喝了好色仙人，再喝就醉了！” “小鬼不懂大人的乐趣～”他饮尽杯中烈酒，大笑了几声，“喝不醉，我酒量不是一般的好！” 鸣人东倒西歪的扶着烂醉如泥的自来也回旅馆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不好的。 “到底是谁说的自己酒量特别好的啊！”他对着自来也一通抱怨，并把人往上抬了抬。 “我要死了！”鸣人终于把自来也甩到床上时哀嚎出声，“没有下次了好色仙人，我警告你哦！”他喘着粗气抱怨着，“我去睡觉了，真是累死我了。” 鸣人迈步准备离开，突然一只手拉住了他。 他转头准备骂身后的醉鬼大叔两句，却因为看到的瞪大了眼睛。 因为面前的自来也哭了。 “啊，哈哈，你酒品好差啊好色仙人……”他不知所措，试图用嘲笑的话让对方停止哭泣，他早就该想到的，好色仙人跟自己说要去喝酒的时候，明明笑得那么难过。 自来也好像并没有听到对方在说什么，兀自对鸣人说着些什么。 鸣人静静的听着对方说的话，从最初的震惊到最后的难过。 他明白了，为何自己的师父，笑容里总是有数不尽的孤独与悲伤。 他看着自己的师父最终喃喃自语的睡去，帮对方盖了条薄毯。 “晚安，好色仙人。”鸣人小声说着，爬上自己的床躺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想起某个宇智波混蛋，因为疲惫而很快陷入梦乡。 自来也醒来是在深夜，窗外下着雨。 他起身，盯着窗外发了会儿呆，听着旁边床上鸣人匀称的呼吸。 宿醉的疼痛反而让他彻底的清醒了。 还在等什么？还在奢望什么自来也？ 不是要回去吗？不是要回家了吗？ 如果是这样，也该是时候跟大蛇丸告别了吧。 从此我，不会再追着你不放了，生老病死皆随缘，我不再企图扭转你的人生，而我的余生，都会献给我们的故乡，有着曾经的我们共同记忆的那个木叶村，有着未来和希望的那个木叶村。 我只是累了，对不起。 第三十一章 是夜，自来也带了两壶酒，来到了情报里说的大蛇丸最新的基地。 行走在灯光昏暗阴沉的走廊上，他迎面遇上了佐助。 宇智波的少年没有任何攻击他的意思，反而在看见他的一刻就开口询问，“那家伙怎么样？” “鸣人很好。”自来也回答着对方的问题，仍然戒备着，“你也变强了小鬼。” “你来找大蛇丸吧？”佐助的语调冷冷清清的。 “那家伙快要转生了吧？”自来也答非所问。 “与我无关”佐助语气依旧毫无波澜，“帮我告诉那家伙，再见到他之前，真正与他对决之前，我不会死。” “鸣人不会知道我见到你，他也不知道我今晚的行踪。”自来也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年。 “是吗？”佐助盯着自来也的眼睛稍有停顿，短暂沉默“最好是这样。”他错身走过自来也。 大蛇丸对自来也的突然造访十分诧异，但是不知为何直觉告诉他并无危险，他并不疑虑戒备，伸手接过对方扔给他的一壶酒。 自来也望着大蛇丸自嘲的笑了。 多有意思啊，身心俱疲的时候不得不和你打，全盛之姿的时候不想跟你打。 他痛饮一口酒后开口，声音平静，像是在讲着别人的故事， “我以前都没有勇气来，今天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 只是一直想对你说句话，毕竟几十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离大限还有几年。 大蛇丸，我喜欢你。 一直都是，从还是小鬼的第一次见面大概就已经开始。 不用觉得负累，也不用觉得恶心，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让你回应我。 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你，然后让你知道我要放下了。 这些年你走我追，几十年了，我开的头，那就由我来亲手画这个句号。 我要带鸣人回木叶了，如果还有机会，再一起喝酒吧。” 自来也笑了笑，目光与大蛇丸相错，自顾自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喝酒。 大蛇丸忽然意识到，自来也少有的几次跟他碰面总是说好多话，试图说服他也好，指责他也好，质问他也好。 然后他对那些话语回以讥讽和嘲笑。 可是今天的自来也只有寥寥数语的自白和之后无尽的沉默。 面对这样的自来也，他觉得词穷到无从开口。 所有人把我当作叛忍，你却还是信任我，追逐我。 我几次三番轮回转生，纲手开发百豪之印保住青春，你却一个人毫不在乎地变老，放浪形骸。 面对这样的你时，你要我如何呢？ 我要说什么呢自来也？ 嘲讽你老了吗？调侃你喜欢我吗？因为你的放弃，说你是笨蛋吗？还是许诺你说会再见面畅谈畅饮吗？ 虽然我那时说你是绊脚石，后来对你恶语相向兵戎相见，但是我面对你的时候，真的没有办法若无其事的说谎。 自来也，我不会骗你。 会隐瞒，会算计，但不会骗。 我走的时候说你是笨蛋也好，再见到你刀剑相向也好，说要下手杀你也好，现在与你共处一室喝酒也好，那都是真的。 说我残忍也好，阴狠也罢，我也只能用真相作为武器伤害你。 可是今天突然就不想再像以前那般伤害你了。 因为我也…… 大蛇丸难得收起狠戾，小酌一口，良久无话。 大蛇丸最终叹了口气，“自来也，你喝多了。” 走的时候自来也没有回头，也没有说再见。 我爱你，但我只能对你说我喜欢你。 轻易说出爱的人骨子里是不爱的。 你说出你也喜欢我之前，我不会对你说我爱你的。 我也不会问你对我到底什么感情，我怕会动摇，几十年了，我也是会累的。 我啊，其实是想把你的心带回来，或者说，让它可以从那份扭曲的偏执中解脱出来。不然这么多年，我找到你，然后我们两个拼死打一架，我输了死在你手里，你输了我把你绑回去又有何不可呢？ 真可笑，当年明明只想送你一副耳环，送着送着把心也送出去了。 爱字太沉重太繁杂，如果你对我连喜欢都谈不上，我怕你会对我的爱感到负累，不如还是做朋友，或者做敌人，这些关系都纯粹得多。 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就喜欢你；如果你喜欢我，我就爱着你。 我永远都会比你更深一些，这样到我放手的时候，你不会难过，我不会后悔。 爱情原本是美好的事，自来也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他在亲热天堂里也是这么写的。 可是当这场爱情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那是一场战争。 全世界过来与他搏杀。 他孤身一人，他必败无疑。 自来也走后，大蛇丸感觉到容器与自己的契合度一天不如一天。 是时候转生了，将写轮眼据为己有，佐助将成为我的容器！ 大蛇丸抬手习惯性地撩动头发，却摸到了冰凉的勾玉耳环，动作一滞，他叫来了兜。 “兜，你听好了”取下耳环，示意兜接过去“如果我有个万一……悄悄地去木叶把这个还给自来也。” “大蛇丸大人！您……” “就这么办吧。” “……是。” 博弈与搏杀的过程是你死我活的修罗场，他败给了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宇智波少年。 被佐助反吞噬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佐助明明是漆黑一片的瞳孔深处，有橘黄色的光闪过，温暖得像太阳一样。 原来如此，是九尾小鬼吗？ 他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白发夺目，笑容灿烂，可背影寂寞得像一棵独自于沙漠里站立的胡杨。 现在是不是太晚了？ 这一局是我输了。 第三十二章 大蛇丸被佐助杀死的讯息传来时，自来也笑着对纲手说“没想到那家伙会死啊。” 纲手看着这样的自来也摇摇头，“别笑了自来也，你难过的时候笑得很难看。” “有吗？这也是女人的直觉？那你可猜错了。”自来也调侃着。 纲手没说话，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 好像真的不难过，也不是特别心痛，就是有点郁结罢了。 直到黄昏时分，他告别纲手回到暂住的小屋。 暖黄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的书桌上，有什么东西闪着剔透的光芒。 那是一副八尺琼勾玉的耳环。 他到死都不可能认错的，那是他那年送给大蛇丸的，一直代替他陪在大蛇丸身边的那副勾玉耳环。 他突然间痛哭失声。 少年的誓言是不是很没有意义，明明说过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比我先死的。 可是你这家伙啊，想要斩断羁绊就别一直戴着它啊，现在还给我又是为什么啊？ 你是笨蛋吗？交出去的心不是说还就能还回来的啊。 想来，他一直是一个很少哭的人。 因为从小就是孤儿，他知道哭是没有用的。 他受过冷眼，而那一头另类的白发，更是让他受到排挤和孤立。 他只能用笑来掩饰，用笑来告诉别人自己不伤心不难过，才能让别人失去伤害自己的兴趣。 他几十年来所有的眼泪都是因为大蛇丸。 他笑不出来，那个人让他太疼了。 大蛇丸那年插在他胸口的那支苦无在他心中留下了一根倒刺，每次心脏跳动都会让他疼痛不已。 现如今那根刺随着那人的死亡被拔了出来，扯下血肉，只留下鲜血淋漓的伤口。 那伤口无法愈合，还是会疼痛，还是会流血。 还是……会难过。 那天后自来也离开村子去调查晓组织，不久带回了关于晓组织首领的重要情报。 火影室里，纲手着急的让自来也细说，自来也反而不急不躁的邀她喝一杯。 居酒屋里，自来也没喝醉，反倒是纲手一瓶酒下肚，喝得醉意渐浓。 自来也跟纲手讨论着情报，告诉了对方自己决定独自前去雨隐村调查晓组织首领的情报。 “太危险了！”纲手连声阻止对方。 “我是木叶的三忍之一，你也明白这里面的意义吧！” 纲手瞪大眼睛看着自来也，手握成拳有些颤抖，“对不起，总是让你扮演这种吃亏的角色。” 自来也闻言哈哈大笑，“突然间怎么了你？” 面对自来也的洒脱，纲手只能对他说“我知道你一直后悔没有追回大蛇丸，这些年都在独自调查他的下落。”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漫延，在周围的一片喧嚣中静得过分。 “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这样我小说的续集也能尽快面市。” 没必要了，我真的已经追不动了，选择放下了，而且你已经死了，现在想追也没得追了。 “现实比小说更离奇啊。”纲手端着酒杯，“没想到那家伙会死，那时候我们三个和三代老爷子……” “那时候的飞机场纲手现在也变成了巨乳火影，时代真是不断发展着啊。”自来也终止了对方的话题，“曾经美丽的你现在也成了年过半百的老太婆了，一想到你到现在都怀着对逝去的人那么多的思念，还真是无奈啊。” 自来也小酌一口，“可是，这份思念接下来只会越来越多。”他抬头笑着对纲手说着，“但静下心来一想又觉得不太一样，我的使命是成为下一代的榜样，帮助他们成长，为了这个，我随时都可以笑着赌上性命，我想这就是老人家的帅气吧。” 他想起了为了守护木叶牺牲的，死在自己爱徒手里，死在他最爱的人手里的，他的恩师，三代火影。 纲手想说点什么，终还是没有说下去。 离开居酒屋，因为喝了太多酒，纲手在巷子里吐得不行。 “真是的，你酒品比我还差啊，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自来也体贴的帮好友拍着后背。 夕阳下与纲手坐在木叶的长椅上，自来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纲手对他说要活着回来时他吃了一惊，“我死了你会为了我哭吗？我很高兴呢，不过不会跟断那时候一样吧？”他露出坏坏的笑容。 “笨蛋啊。”纲手轻骂了他一句。 自来也知道纲手需要他的陪伴，毕竟同一时代的人，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但是他明白自己一定要去。 他知道此行凶多吉少，但是他觉得就算战死，自己起码不会后悔了。 该做的都做了，该了结的都了结了。如果有什么情绪，也唯有对木叶的不舍。 还有鸣人那孩子，好想看着他实现梦想啊。是你的话，一定可以追回佐助的吧？ 所以，临走前他可以笑着和纲手说再见。 他说，你一向逢赌必输，就赌我会死吧。 明明开口想表白，完成童年一大梦想，可是又转念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爱的都是大蛇丸那家伙，觉得没必要因为这种任性的事，临走再给纲手徒增烦恼。 他跟纲手说着感谢，说着被甩的男人总会特别坚强，说着开玩笑的话。 他把年幼懵懂的喜欢给了纲手，把一生全部的爱情都给了大蛇丸。 他去时，跟他来时一样。 一样的，孤身一人。 因为想守护你们，所以吃亏也好，吃苦也好，都没有关系。 自来也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那伟岸的背影几乎要被落日的光芒吞噬掉，纲手望着自来也向她伸出的鼓励手势，眼泪止不住流下。 她知道对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而该死的直觉告诉她，这会是他们之间的诀别。 可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开、赴死。 你们两个啊，都要离我而去了吗？ 我啊，你们犯错犯傻都好，在我心里都还是当年最好的样子。一个安安静静，一个吵吵闹闹，感觉明明岁月都不会在你们身上留下痕迹，可以一起守护彼此一辈子，可是就这么突然间你们却都要走了。 有什么好感谢我的，感谢我什么呢？没有抛弃村子，还是没有揭开你的伤疤？ 自来也，你一直喜欢那家伙吧？也许比这更甚，你爱他吧？ 你不知道吧？我早就看出来了，女人的直觉总不会错的，更何况我们曾经是那么的要好不是吗？ 我一开始是震惊的，明确自己判断的那天我一夜没有睡。 可我最终觉得世俗又如何呢？我们的人生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幸不幸福只有自己知道不是吗？ 几十年过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吧？那时候你躺在病床上，说都会回去的，这些都实现不了了吧？ 其实这些年，我想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和大蛇丸两个人都能好好的，无关其他，只要你们好好的。我们是三忍不是吗？不管怎么变，这一点永远不会变的。 你说我背负着亡人带来的痛苦和思念，可是我更想为活着的人祈祷啊，我更希望活着的人幸福啊！ 我为何一生都在送别呢，绳树，断，老师，大蛇丸，现在是你。 自来也，如你所愿，我赌你会死，我赌你不会回来。 这是我此生，唯一想输的赌局。 第三十三章 自来也在夕阳下踏上征途，属于他一个人的战争。 他穿过木叶村遮天蔽日的森林。 他穿过雨忍村终年不散的雨幕。 他几十年前为了一个人走向那千山万水。 他几十年后为了这世界走向这修罗战场。 他发现晓组织的成员里有着他曾经倾注心血栽培的弟子，原以为他们已死而曾为之心痛不已的弟子，然后他们对他刀剑相向。 他与佩恩六道苦战致死，以寻求一直以来都得不到的秘密，也许可以扭转什么的情报。 被佩恩刺得鲜血淋漓，被断去手臂，被割断喉咙，被穿透心脏的时候，自来也几乎都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也好，心脏不跳了也就不会痛了吧？ 他临死前把他用生命换来的秘密烙印在深作仙人的背上，让他将讯息带给木叶，带给他最后的徒弟。 沉入海底时人生像走马灯般重现在眼前。 啊啊，失败的好色大叔的一生吗？ 想得到的都得不到，想挽留的都留不住，想保护的都护不得。最后被自己倾注心血的徒弟杀死。 同伴间互相扶持的羁绊，对那个人刻入骨髓的深重的爱意。他用一生来拼死守护他最喜欢的村子和同伴，他用一生来放弃追逐他深爱的人。 男人的浪漫是战斗，而不是追逐幸福。 所以他选择了战斗，放弃了追逐。 一个男人要经过多少的路途与坎坷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 至少现在，我做到了吧？ 只有鸣人那孩子，水门的孩子。 水门，你的孩子的话，会成功的吧？会幸福的吧？会好好活下去吧？你和玖辛奈一直守护着他，他还有那么多真诚的同伴，我想我可以放心些了。 还有，别担心鸣人，佐助小鬼和那个家伙不一样。 他会回来的。 小时候听人说，一个人死之前要是能诚心许愿，下辈子没准就会实现。 以我的性子说不定会迫不及待的赶去投胎，还是赶紧许个愿的好。 许个什么愿呢，不会遇见大蛇丸好不好？不会爱上他怎么样？ 唔……果然还是不要了，果然下辈子再遇见，还是想爱那混蛋。 沉入水底的自来也缓缓闭上双眼。 自来也的情报和死讯被深作仙人带回村子时，纲手平静得让她身边的静音感到害怕。 她叫来鸣人，语气平淡的告诉了他这个消息，并让他帮着村子破译自来也的密码。 她面对鸣人的指责和质问，只回答了一个是。 “如果好色仙人是火影，是不会让婆婆冒这个险的。”鸣人愤然离开，“绝对不会！” 她阻止了小樱对鸣人的挽留询问，继续安排着一天的工作，直到晚上把密码工作交给鹿丸。 她头一次没有听木叶天才军师说完话，就径自离开了火影办公室。 高跟鞋跟叩击地面的声音在安静暗沉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她走着走着突然顿住脚步，脱力的倚靠在墙壁上。 她不断回想着自来也的一切，不正经的，严肃的，失落的，温柔的，善解人意的，开怀大笑的。 她回想着老友的面容身影，中年的坚毅洒脱，青年的稳重随和，少年的意气风发，幼年的调皮开朗。 “我叫自来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情书等会儿给我吧。” 那是幼年时她与自来也的第一次见面，大蛇丸和老师站在他的身后，自来也的笑容里带着那个年纪男孩子的调皮，说着不正经的话，向她伸出手。 “大笨蛋！”她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纲手知道，她必须振作起来，她不能让自来也白白牺牲。 可是，她与高层顾问讨论公务时又说着说着提到了过去。 每次谈及过往，她脑海中总是浮现出永远冷冷清清的大蛇丸的对着永远活力四射的自来也轻笑的画面，清晰无比，挥之不去。 “别说自来也了，到现在就连大蛇丸那家伙都让人怀念呢。” 她语气怀念，陷入回忆之中，沉默良久。 “对不起，说了傻话啊。”她长叹了一口气。 自来也，虽然你一直都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知道的，你心里不是这样的。 一直应该说感谢的，是我，大蛇丸还有老师。 一直是你，去追回往昔的是你，来守护未来的是你，信任着我们的是你，拼命保护我们的是你，永远笑着说不放弃还是你。 她觉得孑然一身也不外乎如此了。 同期最好的两个伙伴都不在了。 真的，只剩下我自己了啊。 【番外一】他们的二三事——鸣人篇 鸣人从自来也那次醉酒吐露心扉后就一直思考着一个问题。 虽然他感情方面一向比较迟钝，但还不至于迟钝到那种地步。 如果好色仙人对大蛇丸的执着是因为爱，那自己对佐助的执着算什么？ 说来也还挺像的。 但总感觉自己不会喜欢那么臭屁的混蛋啊！ 一定是因为从小就觉得那家伙是跟自己一样的伙伴，所以虽然很让人头疼，但不能放着这家伙不管。 那家伙臭屁又自大，做事我行我素，不听别人说话，谁受得了他啊？不管他还指不定做什么会送死的事。 对，一定是这样！ 绝对不是喜欢他！ 他知道，三年，佐助一定跟他一样变强了。 那次为了找他在大蛇丸基地跟他碰面的时候就完全感觉得到。 三年之后的那次碰面，他跟佐助都变了，都褪去了稚气，而佐助的气息变得更加冷冽。 他觉得自己明明有好多话想说，可是见到对方的那一刻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都在干什么啊！他在心里呐喊，看着佐助一点点消失在眼前只能无能为力地哭泣。 大蛇丸转生的时候，佐助在跟大蛇丸的战斗中杀死了大蛇丸。 得知消息的他那时候想，大蛇丸死了，好色仙人一定很难过吧？ 他那一段时间甚至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和话语面对自己的恩师。 佐助他变强了，他赢了，可是他没有回来。 鸣人知道，他是为了杀死那个人，他的哥哥，宇智波鼬。 可是直觉告诉他，即使杀死那个人也不会是佐助的终点。 可他还是去追了，跟木叶的伙伴们一起。 结果他在树林里一个人遇到了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问他“为什么要对我的弟弟如此执着？” “因为我比你更把他当作兄弟。”他这么回答。 可是对方那对仿佛可以洞悉世间万象的血红眼眸里是对这一个说法的不完全认同。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部分不认同指的是什么。 知道好色仙人战死消息的那一刻，他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袭击了他的四肢百骸。 还有一种心脏被人狠狠捏住的感觉。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木叶街头，疾风卷飞树叶的那一刻他下意识的望向天空。 好色仙人，今天木叶的夕阳特别温暖，就跟你给我买的这套衣服一样。 我还想让你亲眼看到我当上火影的那一刻呢。 你为什么不等等我呢？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虽然在鹿丸的开导下，鸣人重新振作起来，可是那股疼痛还是会时不时出来蛰他一下。 佐助，我真的理解你的不少心情了。 那种失去至亲的感觉。 我以前没办法用我一无所有的痛苦来体会你的，那种从幸福一瞬间跌入悲剧，失去珍惜的人的那种痛苦，并且知道了为何你心中会有那样的仇恨。 可是佐助，仇恨是没办法让人获得幸福的。 你可能嫌我一直追着你挺烦的。 可是我还是得一直烦你，直到带你回来。 不然，等你把心中的仇恨都发泄完之后，你怎么回家呢？ 直到后来，佐助加入晓袭击了云隐的八尾人柱力。 雷之国的忍者对佐助带着满满的恨意。 “你要是对他有那么重的恨意，就打我吧！”他这么说着。 对方的拳头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 还真挺痛的。 笨蛋佐助，不要把无辜的人卷到你的复仇里啊。 他得知佐助要去五影会谈的会场时觉得完了。 特别是雷影说要将他作为叛忍杀死。 他跪在地上求对方不要杀了他。 只要你能活下来，我不在乎拿最后的尊严来换。 只可惜雷影并没有被他说服，只是严厉地告诉他佐助那样的人已经不能称为朋友了。 他挫败的回到旅馆，面具人突然造访向他说了关于鼬的一切。 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他知道他说的应该是真的，因为不用说别的，如果那个人果真罪大恶极，他是不会问他为什么对佐助执着，也不会在树林里放过他。 既然如此，以佐助的性格，即使五影放过他，他也会去找团藏复仇的。 因为那个人对于佐助，就像好色仙人对他一样重要，一个守护者、孤独者、牺牲者。 我爱罗从五影会谈的会场赶来特地与他见面，然后他得知了佐助做的一切。 他感谢并目送自己的挚友离去，可是心里面乱到了极点。 佐助，所有人都在劝我放弃你，劝我把你当做叛忍和敌人，当作危险分子对待。 连我爱罗都这么说了。 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我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头？ 我不会放弃你的，我不能放弃你。 我看着你这个样子，简直就像疯了一样跟全世界为敌，遍体鳞伤还是要吼叫着反击。 心好痛，他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谁来救救佐助？他那么痛苦，他的愤怒，他的悲伤，没有这些他本不会这样的，所以求求你们不要再伤害他了，放他一条生路。 他最终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再醒来，佐井告诉他小樱独自前去跟佐助做了断。 他急匆匆赶到，一把将差点被佐助杀死的小樱抱出来。 千鸟跟螺旋丸碰撞在一起，他阻止了卡卡西老师要跟佐助了断的想法，选择独自面对对方。 也许这世上没人能拯救你了，除了我，还有你自己。 他与佐助站在水面上对视，听到对方说去死的只有你他也不恼。 总有一天，一定会带你回来的。 他平静的看着对方跟面具人消失，心下已经释然。 四战开始之后，每一天都在面对死亡，同伴的逝去，他努力应战。 他奔赴战场时遇到了被兜秽土转生出的鼬跟长门，本来他们两人受到操控与他敌对，但是鼬靠自己的实力摆脱了控制。 鼬决定前去解除兜的忍术，临走前，他笑着对他说，“鸣人君，我弟弟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他马不停蹄的奔赴战场。 听着笨蛋佐助，受人所托的我更不可能动摇了，你等着吧。 【番外二】他们的二三事——佐助篇 佐助早在离开木叶之前，就知道自己对某个吊车尾的怀有超乎朋友的感情。 那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夏日午后，两个人打着无聊的赌进行着修行竞赛。 终于结束比赛，佐助最终勉强获胜。 “所以，番茄拉面你请了。”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语气中还带着点不屑一顾。 “好好好，男子汉愿赌服输。”鸣人躺倒在树荫下喘着粗气，“混蛋，要不是因为太热一定会赢你的可恶！” “输了别找借口，吊车尾的。” “混蛋佐助，本大爷没力气跟你吵，认真训练后就要认真休息。”说着鸣人就以最快速度陷入睡眠。 “喂！你不会真睡着了吧？”他蹲下来轻推了鸣人一下。 没得到回应的佐助有点无语，这睡眠速度和睡眠质量，果然是白痴才有吗。。。 我在旁边你就这么放心啊吊车尾的，睡这么熟，身为忍者的警觉性呢？ 无奈的叹了口气，佐助索性顺势坐在了鸣人旁边。 好吧，偶尔也是需要养精蓄锐一下的。 他偏头看着睡着的鸣人，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落下来，少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小小的阴影，表情安宁而没有防备。 鸣人的金发在点点阳光中闪烁着耀眼的光，有点婴儿肥的脸上六道胡须状纹理俏皮可爱。 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好梦，少年嘴角微翘，薄唇水润而诱人。 等等，我盯着吊车尾的在想些什么？佐助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不由自主的凑近了鸣人。 我这是怎么了？ 他为自己的举动感到震惊。 他忽然间想起在忍者学校时的事故。 那次事后虽然他表现得很嫌恶，但其实心里并没有。 吊车尾的虽然经常炸毛，但嘴唇触感意外的柔软。 还挺想再试一次的。 他单手撑在鸣人头顶的地面上，慢慢侧身俯下。 只一下，他不会发现的。 这时，鸣人动了动，将头靠向佐助的腿侧。 他触电般起身，瞬间清醒了。 我在做什么！ 难道我对这家伙…… 转头去看鸣人，还好这家伙没有因为刚才的动作醒过来。他往鸣人那边动了动，好让对方靠得舒服点。 他仰头倚在身后的树干上。 一切都有了解释，为什么在战斗中会不计后果的救他，为什么总是喜欢跟他对着干，斗嘴吵闹，为什么看那家伙难过自己也会不开心，为什么不想输给他。 我想我喜欢他。 可是，鸣人，我是个复仇者。 我从今往后，不可能给你带来些什么好事。 就算我告诉你，你也很可能不会接受的吧，毕竟你每天都嚷着喜欢小樱。 也好，你不知道最好，我总有一天会离开的。 到时候，别来找我，也别记着我。 我怕知道你在等我，那我以后不管变成什么样都会拼了命回来。 后来，他为了追寻力量叛逃了村子，鸣人拼命的要阻止他。 终结谷一战他将鸣人重伤，自己也身负重伤。 “鸣人，我……”他在雨中体力不支跪倒在地，他极力用手撑在地面，看着放大在眼中的鸣人的脸。 他的护额因为刚才的动作落在鸣人颈侧，他用悲伤的目光看着对方紧闭的双眼，用视线细细描摹着对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他俯身亲吻了鸣人因为淋雨变得冰冷的护额，然后踉跄的起身。 漩涡鸣人，我喜欢你。 对不起，再见。 还是，再也不见了吧。 他以为三年的时光可以磨平很多东西，感情，记忆。 可是，因为不能相见，那份思念愈发深刻。 所以三年后，他在基地遇见自来也的那一刻，心中甚至有些雀跃。 他知道对方是鸣人的师父。 所以他开口问了，“那家伙怎么样？” 听到自来也说很好他放心了，但是他知道，这个人不是来找他，也不是来打架的。 除了大蛇丸，估计也没有谁了，所以他问了，而对方的转移话题与答非所问更让他确信了这一点。 自来也告诉他，鸣人不会知道他们的见面。 他回了句那样最好就走开了，却在心里有那么一丝不甘。 他走到一半折返回去，他一向对别人的恩怨情仇没有任何兴趣，可是他这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两个人的会面感兴趣。 他在不会被发现的距离用了写轮眼，知晓两人两人对话的那一刻他是震惊的，甚至有些气息不稳。 他忽然想到，鸣人到现在对他还是穷追不舍，到底什么时候会终结？是看到一个不同以往的他的那一刻，还是几十年后无人知晓的深夜相顾无言的对饮？ 他一方面不想让鸣人放弃他，另一方面又不希望鸣人像那个人一样受尽折磨。 我的喜欢，不能给你带来负累。 我不能，让你用那样的背影与我告别。 所以再见面，他说总有一天会杀了对方。 可是鸣人的话语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他说，“真到那时，我会与你背负这份憎恨一同死去。如果最后我们都死了，你不是宇智波，我也不是九尾人柱力，什么都不用背负。在那个世界真正去互相理解。” 他那时还不知道，有一天，那种子会开出最美的花。 四战开始之后，他遇到了自己的哥哥，鼬。 与兜力战到最后，他们终于解开了横亘在彼此间的心结。 鼬让他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 他决定去寻找忍者的真相，他决定复活大蛇丸来达到这个目的，那个人总是有办法的。 鸣人，我不会让你独自在战场上支撑太久的。 就如我不会错过我们两个最后的对决。 如果你死了，我会在一切结束之后随你而去。 如果我死了，那就忘了我吧，让我独自带着那份痴妄的喜欢进入坟墓就好。 第三十四章 被佐助、重吾、水月从红豆的咒印中复活，大蛇丸看着眼前的佐助。 眼前的少年与之前有了些许不同，眼神中多了一些原先没有的决断。 少年开口，让他带他去寻找知道一切真相的人。 真相？现在不是仇恨，而是对真相更为感兴趣了吗？有所进步。 你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吗佐助？有趣，相当有趣呢。 他选择先去兜身上取回了自己的查克拉以及兜在这期间所掌握的情报。 其实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兜的身体里通过对方了解这个世界的走向。 他在兜的体内看到了很多事。 自己什么都不干预的时候，突然有些明白了自来也单纯培养并看着后辈成长的乐趣。 还有知道自来也死去时，撼动整个灵魂的疼痛。 他没有想过他会失去他，也没有想过他会死，从来没有。 他觉得自来也这种性格的人，应该是嘻嘻哈哈的随性过完一辈子的。 自来也，我这次决定单纯的帮助佐助，我也会去战场帮助纲手和鸣人小鬼。 因为你是这样，所以一次也好，想稍稍体味一下你的人生。 守护你一直拼命守护着的我们班，即使只剩下了我跟纲手两个人。 感受一下看着风并助长风，是不是如你所见，令人快乐。 大蛇丸带领佐助回到了宇智波一族的南贺神社。 利用之前留下卷轴的内容，他将被尸鬼封尽封印的自己双手和前四代火影的灵魂放出。 揪出附身在佐助身上的白绝，在少年们惊讶的眼神中，他施展秽土转生，召唤了前四代火影，顺便夺取了具有初代细胞的白绝身体，恢复了自己。 佐助询问四位火影关于忍者的真相，究竟何为忍者。 于是，他从那个时代的人那里，得知了村子创始之初的一切。 “忍耐之人”吗？这就是真相吗？ 可是他很认同二代火影的一句话，虽然那人对宇智波一族充满敌意。 他说宇智波越是深爱一个人，越会给他爱的人带来伤害。 鼬对他，他对鸣人，都何尝不是呢？就连宇智波斑，实际上不也只是个可怜人，他原本只是深爱自己的弟弟，深爱族人，深爱与挚友初代目共同创立的那个由他命名的木叶村罢了。 他有了自己的决断，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奔赴战场。 鸣人在那里，他们共同的敌人也在那里。 三代目知道眼前宇智波少年一定做了一个并不温和的决断，但他不想再管年轻人们的决断，下一代的世界应该由下一代去掌控。 可是他惊讶于大蛇丸的变化。 “兜那家伙按照我的行事准则，比我还要心无旁骛的行事，结果还是失败了。”他回应着老师的疑虑，“稍微，也想看看不一样的人生，并在风起的时候助把力。” 三代目盯着自己的弟子沉默片刻。 对方是真的做出了改变，但他不知道缘由。 他还在意着另一个人，自来也去哪里了？ 众人临行前，三代目被大蛇丸单独叫住，他的徒弟似乎是有话要单独告诉他。 向其他人说明会尽快赶上去，他转身面对着大蛇丸。 “老爷子……之前的事……对不起。” 他没有想到，他有一天会收到来自大蛇丸的道歉。 三代目看着自己生前最中意的徒弟，忽然想起了那天深夜去找他的自来也。 像个孩子一样哭泣，说着对不起。 “大蛇丸啊，没有什么好道歉的。”三代目摇摇头，“我是老师啊，这就是老师该做的事。允许你们犯错，出了错帮你们纠正，即使付出生命。” “真有你需要道歉的，恐怕也是对自来也吧。” “是啊，可惜我没有机会了。”大蛇丸苦笑出声，“那家伙已经不在了呢。” 三代目被这个消息压得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自来也，不在了？ 三代目沉默良久，想起幼年炸毛捣蛋的自来也，少年天真乐观的自来也，青年成熟担当的自来也，中年放浪形骸的自来也。那是他的徒弟，是一直把当初的三代班放在心尖上的人。 自来也啊，你怎么能不在了呢？不应该好好活着吗？大蛇丸他有所改变了，你怎么能不活着看到这些呢？ 为了村子吗？你不能跟我这把老骨头学啊！ 老师我直到死，都希望你能把几十年失去的人生找回来，都希望你能有个幸福的，至少能是不悲伤不孤独的结局。 “是吗……那你还真是做了错事啊，大蛇丸。”他最终这样回应了自己的弟子，“我们都欠他一个安稳人生，不止你，还有没能负起责任的老师我。” “我甚至不能把他也秽土转生出来让他看到这些，毕竟他已经长眠在雨隐村的海底。”大蛇丸感到一丝刺痛蛰了他一下，倒吸一口冷气，他接着说道，“走吧老师，别让纲手他们久等。” “是吗？纲手继任了我啊，我就知道那家伙不会当火影的。”三代目闻言也准备出发，“毕竟，你走了之后，他最大的个人理想可能就是带你回来了吧？” 他没有回答，带着在外面等候的水月踏上与三代目不同的方向。 他要去带上香磷，毕竟接下来的战斗需要这样的感知型和医疗型忍者。 自来也，这样的我是不是你希望看到的？ 可惜，你看不到了。 第三十五章 大蛇丸带着香磷赶到纲手那里的时候，看到纲手的身体已经断成了两半，满身都是皱纹。 金色的眸子瞳孔紧缩了一下，他立马指挥水月和香磷救治纲手。 纲手醒来的时候表情并没有过于惊讶，“真没想到会被你救了呢。” “世事无绝对。”大蛇丸轻笑了一下，“这种事也是有的。” 纲手盯着对方，忽然想起了自来也，她抬头直视着大蛇丸的眼睛，“还记得吗？当年的三竦？” “通灵的……” “不，是字面上的牵制。” 他明白了纲手在说什么，那个时候自来也为了救他身受重伤，而他因为对未知死亡的恐惧，差点动手杀了重伤的自来也。 “人都是会变的。”他笑得有些苦涩，“没有变只是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变就死了。” 他回想着自来也的样子，“虽然他就这么走了……” “但我知道，他到死都相信着你。”纲手打断了对方的话。 大蛇丸不知道，如何面对友人一针见血的话语。 不过纲手没有继续那个话题，她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了自来也临走前她提到大蛇丸时的表情，“大蛇丸，如果你能早些改变，自来也也许就不会死了。” “若真是这样，说不定自来也也会因此而改变。”大蛇丸回答得有点急躁，“就像我们三忍一样，世事总是难以让人满意，不管曾经多么光鲜圆满，总有一天还是会出现裂痕。” 所以，他想看看，与他们如此相像的佐助和鸣人两个小鬼会不会跟他们两个的结局不一样。 纲手盯着对方不再说话，开始跟大蛇丸说着战争的事。 简单交代了战场的事，大蛇丸跟纲手道别赶往前线。 目送着大蛇丸离去的身影，她深深叹了口气。 大蛇丸，我们三个在一起也是那么多年了，虽然后来各奔东西，分别数十年，但是有些东西是改不了的。 你很难过吧，自来也死了之后。 你们两个笨蛋，难过的时候，都笑得特别难看，难看得就像被全世界背弃了一样。 大蛇丸赶到三代目身边时，对方询问着五影的情况。 “现在他们应该都治疗得差不多了，不是胆小鬼会赶过来的。” “你还是那么毒舌。”三代目无奈的笑了笑，“战争你准备旁观吗？” “这场战争跟我没有关系。”可他的表情出卖了他，“不过，他们的战争会破坏我重要的试验场，这可是让我非常的生气啊。” 三代目看着自己的弟子表情狰狞地握紧双拳。 还真是……不坦率啊，大蛇丸。 “久违的，怀念下师徒情谊吧老师。”他出招拦住神树的一根树根，三代目飞身将其斩断。 他正式参战。 他在战争中看到了下一代的忍者们，尤其是佐助和鸣人出色的成长。 单纯等候风起也很快乐呢，自来也。 可是战争是惨烈的，绕是经历丰富如大蛇丸，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战争。 无限月读发动，他跟战场上其他人一样，被神树封住。 他陷入了无限月读的世界。 开始，他梦到自己终于获得了真正的长生不死术，习得天下所有忍术。 可还是觉得空虚，总觉得心里缺失一隅。 直到他梦到自来也回来了，笑嘻嘻地说，我没死哦，骗你的。 他梦到自来也说“大蛇丸，跟我回木叶吧，祭典快开始了哟～”然后他握住自来也伸过来的手，笑着说“好”。 那份空虚感和缺失感消失了。 他知道，这不是原本的世界，不是真的，可是他不想管这些了，如果小鬼们成功了，他就能回去；如果失败了…… 这里有自来也不是吗？ 他梦到他随自来也去了夏日祭。 祭典烟花下，自来也笑得随性洒脱，他对他说“大蛇丸，我啊，不能长生，也不想长生。所以哪天我死了之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呢，一定争分夺秒赶去投胎，下一世还要遇见你。” 他闻言紧紧抱住自来也，仿佛松一点力道对方就会消失不见，“我不相信轮回，自来也，人死了曾经拥有的一切就都结束了，与其这样，倒不如我们这一世都不要再分开。所以我不要长生了，我会陪你一起老去，然后一起走向死亡。” 生同衾，死同穴。 他梦见自己说着说着哭了，然后自来也笑着吻去他的泪水，低下头来亲吻他的嘴唇。 那怀抱，和几十年前那个夏日祭的怀抱一样温暖。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可是发现周围的一切渐渐消失。 梦境到此，戛然而止，无限月读被解开了。 从无限月读的梦境出来，大蛇丸有些恍惚。 他抬眼四顾，是那个满目疮痍，结束了第四次忍界大战的世界。 那个已经不再有自来也的世界。 【番外三】他们的二三事——佐鸣篇 佐助赶到战场的那一刻，鸣人正在疗伤。 “你太慢了，佐助。” 他听到鸣人的语气如常，仿佛他们不过才一个晚上没有见面，而现在，不过是做任务集合而已。 他背对着对方，对方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也看不到对方的。 但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佐助知道，鸣人经历了太多，他经历的无助一定比自己还要强烈。 所以，为了让鸣人振作起来，即使所有人都失去了信心，他还是独自冲上去面对带土的攻击。 在鸣人的记忆里，他看到的让他感到刺痛。 他终于知道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对方究竟经历了什么。 对不起，那时的我，也想跟你说句话的。 对不起，我那时明明知道你跟我一样痛苦，可是却指责你不理解我。 对不起，你敬爱的师父去世时，我没有在你身边。 他知道，鸣人孤独悲惨的童年，他都知道。 他那么善良，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明明遭受过那么多恶意，却永远用笑容面对这个世界。 那对碧蓝的眸子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孤寂，他对父母亲情和兄弟友情的渴望是那么强烈。 他还在村子的时候曾经去过鸣人家一次，那之后，他有时候会想，鸣人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唯有时钟嘀嗒作响的空房。 鸣人的不可得和他的失去一样的痛苦。 可那个人却揭开自己的伤疤告诉他，他理解他。他失去了他本不该失去的，师父，挚友，没得到他本该得到的，父母，幸福。可他还是笑着对他说，佐助，我理解你，我相信你，我不会放弃你。 所以，现在，我会与你并肩作战，至死方休。 但是这份痛苦，也将终结于此。 我啊，知晓了我所看到的忍者的真相。 可是因为最在乎你，因为有你，我还对这个世界心存侥幸。 所以，我会杀了你，在一切结束之后。 这样，我就可以背负着全部的憎恨，完成革命。 在那之后，我会随你而去。 到那时，如你所言，在那个世界，真正的相互理解。 鸣人对于佐助的改变了然于心。 他不知道对方为何改变，但他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面对六道仙人的询问，他知道佐助的选择与他不会一样。 可是他相信，自己这次一定能将那个人带回来。 从那孤注一掷的固执中解救出来。 成功封印了辉夜姬之后，佐助对鸣人说，“我们该换个地方，好好做个了结了。” 鸣人知道，他说的是上次他们别离的地方。 佐助，你可能不明白，有的终结意味着新的开始。 而这一次，不会再有别离。 鸣人觉得战斗中的佐助意外的急躁，跟平时有些不一样。 “其实我……” “你说什么，对我都没有用了，我要抹杀你，斩断最后与这个世界的羁绊，完成革命，所以，你必须死。” 鸣人不再说话了，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佐助都不会听进去的。 背负一切憎恨吗？独自一人承担一切吗？为之斩断一切羁绊就可以了吗？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他想起鼬的托付。 别傻了，佐助。 相信我，做不到的。 因为，羁绊失去了，只会让人更加痛苦，正如那时，我怀揣着要为好色仙人报仇的心情，可见到长门的那一刻我的恨意消失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发现他跟你一样，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因为阴谋与战争。 见到我的那一刻，他因为杀了好色仙人而后悔。 我不想看到你后悔，我不想看到你失去了羁绊之后还要亲自斩断最后的羁绊，再事后后悔。 我就算死也不会死在你手里。 我不怕死，事到如今，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我畏惧，可是我怕你难过。 你说影分身之术是我掩盖自己孤独的术，这话也对也不对。 对是因为一个人的时候，我确实会用影分身消解那些难耐的孤独。 不对是因为，我知道，有很多事，单凭一双手做不来。 他最后拼尽全力，螺旋丸对千鸟，一如当年。 巨大的冲击中他失去了知觉，再醒来的时候佐助在他旁边。 还有气息，那家伙还活着。 佐助醒来的时候听到了鸣人的声音，“哟，你醒了？” 他准备起身，听见鸣人接着说，“别乱动了，我们两个现在的情况，再乱动就会失血过多而死了。”鸣人因为疼痛倒吸一口气，“好痛，可恶啊，这种关键时刻居然动不了了，话说混蛋佐助你清醒了没有？没有的话，我拼了命也要再补一拳。” “为什么？”他打断了对方的碎碎念，“对我这样的人，别人都恨不得早早跟我一刀两断，为什么你却要拼命维持这样的羁绊？” “哈哈，身体动不了了，现在嘴上又说个不停吗？”鸣人虚弱的轻笑了一下。 “快回答我！”他有些急躁。 “我说你，刚才打架的时候，我说话你打断我不让我说，现在动不了了，才终于肯听别人把话说完了吗？”鸣人喘息了几下继续说着，“我不知道，只是看见你一个人背负着沉重的东西乱来的样子，总是觉得心好痛。”他碧蓝的眸子望着已经开始慢慢泛白的天空，“痛到呼吸不了，完全没办法置之不理。” 佐助感到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捏了一把。 “说实话，我不知道怎么定义，我想用朋友来定义，甚至挚友来定义，可是不行，你跟别人都不一样。”鸣人短暂的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我对待感情一向挺迟钝的，所以想了很久很久才想明白。硬要说的话，佐助，大概我是喜欢你的吧……” 佐助愣住了，他一直都以为，他永远不会得到回应。 见佐助不说话，鸣人以为对方并不能接受，“喂，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我挺讨厌的？没办法，我一向都是有话直说，你……” “不会，怎么可能？”他打断了对方的解释，“因为漩涡鸣人，我也喜欢你。”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 “喜欢我到要杀了我吗？要这样的话我才不想被你这混蛋喜欢。”鸣人释然地哈哈大笑，牵动到伤口，疼得咳了两声。 “所以，跟我回去吧佐助，一起回木叶。”他语气轻柔和缓。 “好。” “只要我们两个一起努力，一定可以的。” “好。” “喂，别哭啊白痴佐助。” “吊车尾的你好烦。” 第三十六章 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回木叶的时候，一人断了一只手臂。 却用完好的一臂互相扶持着。 樱发的少女和银发上忍跟在他们旁边，四个人有说有笑。 “你们两个，真有够乱来！”小樱教育着两个重伤员，“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俩还能像现在一样活蹦乱跳吗？” “对不起嘛小樱，我们都这样了，稍微温柔一点嘛～”鸣人赶忙笑着装可怜。 “少来，我不吃这一套。”樱发的少女叹了口气，转向佐助，“佐助，你跟鸣人，你们两个……是认真的吗？” “是。”佐助直视着对方回答。 小樱赶到两人身边治疗的时候，佐助告诉了她这一切。 她以为自己会难过，可是心里不知为何，轻松而释然，并由衷的感到高兴。 这两个人在她心里，一直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所以，只要他们幸福，她也会觉得快乐。 生死的难关都挺过来了，她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不管以后有什么阻碍，我都会守护着你们，就跟你们守护这个世界一样。 真是拿你们两个大笨蛋没办法。 “好好对待鸣人那笨蛋，”小樱沉默片刻开口，“再让他跟今天一样受伤，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佐助。” “哎？小樱你第一次站在我这边说话哎，好幸福～”鸣人在一旁搭话。 “别得意，你以后也给我差不多一点，不要老是乱来。”小樱继续教育着鸣人。 “嘛嘛，小樱别这么严肃嘛，难得我们第七班终于重聚了。”卡卡西笑得眉眼弯弯，“等你们两个好了，老师请你们吃饭。” “卡卡西老师最好了！”鸣人欢呼雀跃。 大蛇丸旁观着四个人的互动，忽然发现自己和自来也同佐助和鸣人是不一样的。 因为即使叛逃，宣称要杀了鸣人，佐助也一直视对方为最重要的人。 因为最重要，他愤怒于对方的不理解；因为最重要，他试图斩断他们的羁绊以求心无挂碍；因为最重要，所以最终回到他在的地方，温柔守护他的梦想。 漩涡鸣人是宇智波佐助的归处。 因为有归处，所以即使多么任性妄为，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因为有归处，所以即使再如何物是人非，沧海桑田，那个人都不会变，都是最后的容身之所。 可自来也追来的时候，他嘲笑他的真心，把那说成是笨蛋的无知，说他只是个绊脚石。 将他重伤，将他抛弃在幽暗的森林。 即使再相遇，也只是刀剑相向，恶语相讥。 自来也，你死了之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像你那样挂念我了。 再也没有人，像你那样，温柔又有力地喜欢我，喜欢着我这样的人。 我好像，从来没有，把你当作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般珍惜，直到你不在了。 我以前总是对自己说我不后悔，我不在乎，所以，现在后悔也是我自作自受吧。 人，是不是应该拥有两次生命？ 多出来一次，用来让不懂珍惜的挥霍者懂得并学会珍惜。 多出来一次让我，还有机会再珍惜你，至少能亲口对你说，我也喜欢你。 大蛇丸自从获得不死之术之后很少觉得自己活着。 没有生，没有死，所以谈不上活着。 一个伤痕累累的灵魂，不断转生，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都会把那副肉体换成他自己的模样。 他所有有关活着的记忆都跟自来也有关。 他忽然发现，生命的乐趣并不在于它是不是无限的长久，是不是能得到所有忍术，而是用有限的生命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 生活在每天都认真生活的充实感中，在生命不同的阶段体味不一样的人生。 只有珍惜和被珍惜才能让人感觉自己活着。 回村子的第一天大蛇丸哪里也没有去，而是直奔自来也的坟墓，那坟墓里面没有他，因为他已经坠入海底，但这里是他留下的唯一念想。 他在自来也的墓碑前看着自来也的名字站了一天，直到太阳落山，他才后知后觉地动一动有些僵硬的双腿，漫无目的地离开。 纲手在大蛇丸回村的第二天找到他，将一个盒子交给他。 里面是那对八尺琼勾玉的耳环。 “这是自来也临走前托付给我的，他说这是那时从神社门口得到的宝物，本来是打算给我的，但是打开一看，觉得你戴上好看，反而变成了你的生日礼物。啊啊，现在想想看，那家伙那年好像送了我一束无趣的花。”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自来也说，虽然你不在了，但这好歹是陪你几十年的东西，他不能带着它去冒险。” “他……他到死都没有放弃你，我想他只是累了，追不动了，可是还是努力挪动着疲惫的身体追逐着你。” “大蛇丸，你……” 静默良久的大蛇丸抬手拿起勾玉耳环戴上，“多谢了，纲手。” “你们两个啊……”纲手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四战的时候，纲手说如果我早点改变，你也许就不会死了。 我那时回答她说，如果我早点改变了，那家伙也会因此改变吧。 我知道的，我那回答，不过是掩盖自己的懦弱。 一个失去却没有勇气承认的懦夫。 她说你到死都没有放弃我，因为如果你真的放弃了我，是不会明知那行动近乎自杀，还去得那么义无反顾。 真正放弃了的人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搏的，因为放弃了之后会畅想未来，会做之后的打算，会考虑最为稳妥的方式去完成任务。 她还说你到死都信任着我。 被岩忍围困到山洞里的那次战斗，纲手她那时就看得透彻了，但她没有看到的是，我下不了手杀你的原因，不是你的信任让我不忍下手，只是因为那是你，那是自来也。 所以我那解释算什么，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怎么会变呢，你不会变的。 会变的是我，也只能是我。 自来也，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傻，原先喜欢装傻耍宝，后来你也独当一面，我承认，我们的实力不相上下，但是对我，你还是毫无办法。我让你困扰了吧？到死都让你困扰了吧？ 还是觉得你是个笨蛋，放弃我不就好了？ 谢谢你自来也，到死都没有放弃我。 想来我真是狂妄啊，以前总觉得你是拖我们两个后腿的吊车尾，又笨又感情用事，可现在才发现，你才是那个一直守护着我们的人。 这世界上任何事，都是需要代价的。 我之前付出了代价，我以为我没有，我以为我一直都在获得而没有失去，占尽先机。 我用伤害你为代价去追逐我的目标，殊不知最后也都是在伤害我自己。 现在我才发现，都是我自己作茧自缚，自作囚牢，还依然不自知。 我现在明白了，我得到的根本比不上我失去的，我并没有赢，我甚至连等价交换都算不上。 我现在想把我得到的都还回去，只要能把我失去的换回来，只是已经不能了。 如果我早点知道自己喜欢你就好了。 算了，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第三十七章 自来也忌日那天，大蛇丸遇上了前来祭拜的鸣人，还有陪鸣人一起来的佐助。 曾经的佐助虽与自来也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却还是跟鸣人一样，在墓碑前献上白菊，而后深鞠一躬。 鸣人在自来也的墓碑前絮絮叨叨地说起很多事，大到村子的发展近况，小到一乐拉面又推出了新品。而佐助就在一旁任他讲个没完，不时还会补充一两句话。 大蛇丸在不远处犹豫着是不是等他们走了再来，却看见鸣人那小子说着说着就哭了，被佐助那小子一把搂到怀中。 鸣人瞥见站在不远处的大蛇丸，抬起还挂着泪痕的脸，问道“大蛇丸大叔你也是来看好色仙人的对吗？” 四战后鸣人对大蛇丸已经不再敌对，总是像称呼纲手一样称呼他。而因为鸣人的缘故，气息变得比以前温和得多了的佐助对他也没有了剑拔弩张的气势。 因为敌人做了一点好事就能轻易原谅对方，真是个单纯的小子。 跟你小时候一样啊，自来也。 大蛇丸这么想着。 “是啊，同伴一场，来看看那家伙。” 同伴啊。 呐，自来也，现在我以同伴的身份来看你，如果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回应你的喜欢，至少弥补我走的那天说的那些话对你的伤害。 像是想起了什么，鸣人突然对大蛇丸发问道“那个，大蛇丸大叔，虽然这么问很唐突，你……你喜欢好色仙人吗？” 大蛇丸像是被击中了心脏，胸口抽痛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小鬼你为什么这么问？” “好色仙人他啊，指导我修行结束后，在回木叶的途中，我们有到过一个正在举行祭典的小镇。不知为什么那天他一直在喝酒，结果喝得烂醉如泥，我好不容易把他弄回旅馆，正准备去睡觉，他却拉住我哭了，搞得我很不知所措。” 鸣人蹲下来，把手放在墓碑上，带着怀念的浅笑轻轻摩挲着碑上的名字，“那时我笑他酒品真差，他却像没听见似的，问我为什么大叔你要离开，说如果你不走，那一年的木叶夏日祭就可以一起去了。” “这让我很震惊，我终于知晓了我一直感觉到的，好色仙人挥之不去的孤独感的来源。那种孤独，像大海一样沉重无边的孤独，让我也差点落泪。” “我那时没法回答他，忽然想起了佐助。我问他为什么不去追呢，这么多年总会追回来的吧？” “他说，他追了几十年都没有结果，现在太累了，太痛了，不想追了，也不想继续爱大蛇丸了，可就是做不到。” “那是他最脆弱最隐秘的一面，可是如今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鸣人起身，望着天边渐沉的夕阳，“好色仙人在我心里啊，也许不只是我，还有木叶的大家心里，一直都是强大的、乐观的、值得信赖的存在，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他脆弱得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哭泣。” “虽然我感情方面不是很敏感，但我那时终于明白了好色仙人当初为什么不让我追佐助了，他是不想让我重蹈覆辙。可是他后来帮助我继续下去，让我带着这种心情修行，是因为希望可以在我们身上看到不一样的结局吧？那样的好色仙人还真是温柔啊。” “我最敬重的师长，他生前心里有深爱的人，以前一直没机会，可是现在我想知道，那个人有没有对他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因为如果一直都没有的话，那好色仙人他……不是太可怜了吗？” 转头望向大蛇丸，鸣人瞬间睁大了碧蓝的眼睛，“唉？大蛇丸大叔……你……你怎么哭了啊？” “只是有沙子迷了眼睛罢了。” 这就是你那天找我挑明一切的来由吗？ 我甚至没有意识到，那令人讨厌的液体从我眼眶中滑落。 真狡猾啊，自来也，真狡猾啊。 那天只是告诉我你喜欢我吗？说要放弃了吗？说要结束了吗？ 自来也，温柔得连那时的我都不放弃的你，面对这样的你，我有什么资格让你流泪呢？ 那样的你，不应该哭的，不应该受伤害的。 对不起，自来也，对不起。 走上前把手中的白菊放到墓碑上，大蛇丸转身离开，背影在夕阳里瘦削如竹。 一阵晚风卷动树叶掠过他的发梢，他顿住脚步，对背后的金发少年说，“小鬼，我不喜欢像笨蛋一样的那家伙。” “我爱他。” 他从来不向任何人承认他对自来也的感情。 但是面对他的坟墓，面对鸣人告诉他的一切，那份没来由的固执再也没了继续下去的理由。 那家伙很讨厌别离，所以那天我们未道再见。 再未相见。 如果我那时知道你会死，是不是就算把你囚禁起来，也不会让你走？ 可是我也只能接下你给我的那壶酒，沉默良久也开不了开口，唯有一句掩饰。 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渐行渐远的？为什么我到现在才觉得探寻与你有关的过往是那么重要？ 原先我不懂爱而错过，现在我懂爱却没机会了。 四战的时候我在鸣人小鬼的记忆里看到了你和你的坟墓。 笨蛋还是笑着好看啊，对那小子笑得很好看不是吗？ 我好像都没有让你那么开心地笑过呢，离开村子之后带给你的只有伤痛吧。 这些年你血红色的花纹越画越长，像两道血泪凝固在脸上。 那时候真该看看你那本没卖出去的小说，不然也不会只剩下看到你坟墓时的不甘与悔恨。 我说你从来不了解我，其实我错了。 你了解那时候的我，已经对忍术痴迷到着魔了的我，但是你却不愿意承认。 也许你去妙木山修行的那三年时光太长，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幼年善良的模样。 我因为战争失去了双亲，而你没有双亲，所以我曾经斥责你不了解我。 我没有你的爱那么温柔啊，换作是你，不会斥责我吧？只有真正经历过才能完全理解，是你的话一定不希望我经受那种痛苦。 而且我有什么资格斥责你呢？生而孤独的痛苦和得到再失去的痛苦能够比出高下吗？不是一样的，让人痛苦不堪吗？ 我从未在意过你的孤独，也没有想过，曾经的你过得多么艰难。 你一直试图接近我，但是我却从来没有真正试图去了解你的想法，只会一味挥霍感情。 我的身边一直有你，可你自己，从来都是一无所有。 忽然发现我还真是笨蛋啊，明明早就已经知晓失去的痛苦，为什么对好不容易拥有的，也还是要等到失去后才能珍惜呢？为什么还是要等你不在了才能明白你对我而言有多重要呢？ 亲手毁掉自己归处的人，即使回到故乡，也依旧无家可归。 那年我离开木叶，像个任性的小鬼一样。 抛弃一切，去追求我宏大但自私的梦想。 有个人说他要带我回来，一定会带我回来。 现在我回来了，可是说要带我回来的那个人回不来了。 自来也，木叶的树木都已经郁郁葱葱了。 自来也，起风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回来吧，自来也，回来吧。 第三十八章 那天晚上大蛇丸在居酒屋喝到大醉而归。 摇摇晃晃地走在街上，和人群擦肩而过。 他听到年轻的小情侣们一遍遍问着对方，你爱我吗，你真的爱我吗。 无聊透顶，好像说了肯定就是真的一样。 他经过木叶的剧院时，大概是有歌舞伎剧团的演出。他听到一段熟悉的旋律，不禁迈步走近。 “惑邪，且问良人，酒入愁肠为哪般？ 杜康入喉须无忧，莫负琼浆空饮愁。 已往难谏莫长留，来者可追当疾求。 归去来兮，归去来兮，莫言世无常。 四时冷暖花开落，百代兴亡木荣枯。 花火宵开终阑珊，故人夕辞难回还。 眸色烈火，奈何心如五冬雪。 步履寒霜，奈何情似六夏阳。 青丝经年成白发，是非惘顾化无非。 饮一壶酒敬前尘，道一句别送往事。 前路坎坷，莫要回头啊。 往事如烟，莫要相忘啊。 时如飞梭织千愁，发如白雪人空瘦。 天南地北单飞客，青松暮雪越千河。 归去来兮，归去来兮，莫道人生苦。 狂歌痛饮三万场，此生不复诉离殇。” 台上歌舞伎的声音带着沧桑，与台下稍显稀落的听众反而相得益彰。 他倚靠着门扉，借着酒意，听得三分落寞，七分伤怀。 原来如此，原来我那时听到的只是那一句断歌。 却以为，自己确如那唱词，难再回头。 我其实回得了头的，可是我那时只想要凌驾于无常世事之上，试图打破生死和时间的桎梏，所以无惧生离，却忽略了与你生死相隔的死别将会有多么的痛苦不堪。 他回家跌跌撞撞地跪倒在马桶边吐到泪流满面，仿佛要将心肝也一并呕出。 他靠着冰冷的墙壁虚脱地坐在地上，看着落地镜里的自己自嘲地大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流眼泪。 自来也，几十年前，你把你的心送到我这里，我把它撕碎，丢弃在了风尘中。 现在，我一遍遍追忆过去，又把它们一片片捡回来，重新缝合好了，真的，你回来看一眼怎么样？ 我还把它放在了我的心里，藏着，护着，你知道吗？ 我不能没有你，我越是活着，越是觉得不能没有你。 大蛇丸从那天起一直把自己关在实验室。 他不能再坐以待毙。 如果过去的不能再弥补，那就想想未来。 他要想办法，他要将秽土转生进一步改进成一个全新的忍术，从仅仅是召唤亡灵战斗变成复活亡灵。 可是日复一日的不得要领让他急躁。 直到鸣人就任火影那天，风影我爱罗来访木叶，他找到了突破口，他找到了自己长久以来不得要领的地方。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曾经是人柱力的人被抽走尾兽后是如何被复活的。 生命，能挽回生命的只有生命本身。 他奔赴雨隐村，来到自来也葬身的那片海。 终年阴雨的雨隐村，天空如今一碧如洗。 这片天空下，这片映照出碧蓝苍穹的海中，有他的爱人。 是的，他的爱人。 他要寻找自来也的遗体，这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通灵出费尽心力签订了契约的海蛇王，他在海蛇王的保护下潜入海底。 兜说过，因为水压的关系，他没办法寻找接近自来也的身体。 没关系，我可以。 只要是你在的地方。 他找到自来也的时候，如果不是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他会以为对方只是睡着了。 自来也的身体被一层薄而坚韧的透明油膜覆盖着，大概是仙人在自来也落入海中的那一刻做的最后努力。 他抱着自来也的身体失声痛哭。 你走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疼？ 受了这么多致命伤，你怎么还能坚持到最后把情报送回木叶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村子、纲手还有后辈的小鬼们，可是你是有多自暴自弃才会孤身一人去跟佩恩六道单打独斗？你的话一定知道那是必死无疑的啊！ 如果我不走，如果我早点回来，如果我早点改变，你就不会死了。 可是这都只是如果。 但是我不可能若无其事的带着悔恨就这么得过且过下去。 我要让你回来，我一定会成功，我必须要成功。 等我自来也，再等等我。 就要，可以见面了。 第三十九章 火影的位子交接之后，纲手感到难得的清闲。 晚上从居酒屋小酌了几杯回到住所，正准备休息的纲手听到有人敲门。 她疑惑的前去开门，这种时候了，还会有谁？ 开门见是大蛇丸，她有些惊讶，“真是少见，你会主动来找我。”她将对方让进房间。 “纲手，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最近有什么不便的事吗？”她有些疑惑。 “不是。”大蛇丸深吸了一口气，“纲手，我……我要用秽土转生复活自来也。” “秽土转生……可是大蛇丸，你的话应该明白，那样的方式不叫复活啊！” “我明白，所以这次不是单纯的秽土转生，确切的说，我之前的说法并不准确。” “什么意思？” “我去了雨隐村。”他接过纲手递给他的茶杯，“我带回了自来也的身体，并用我最新开发的培养技术修复好了，现在只缺自来也的灵魂。这个术将是让灵魂重新跟身体结合的媒介。” “他……”纲手欲言又止。 “他死的时候很痛苦，你可能不会想知道细节的。”大蛇丸知道对方想问什么，纲手闻言低头不语。 “不是你的错，那是自来也的选择。”大蛇丸放下杯子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一开始不得要领，后来终于领悟到，复活生命只能以生命为代价。” “可是你想用谁的生命？用别人的生命为代价，自来也心里不会好过的。” “我明白，那家伙一直都是这样。”大蛇丸浅笑了一声，带着些许苦涩，“所以我要用我的生命，确切的说，用我的不死之术作为代价。” “大蛇丸你……你是要为了自来也放弃长生吗？”纲手有些震惊，你爱他爱到可以放弃这些了吗？ “这也没什么不好。”大蛇丸看向窗外化不开的夜色，“他不在的长生有什么意义呢？相比之下，我更愿意跟他一起活到老死的那一天。” 他转过头，视线与纲手探寻的目光交汇，“纲手，独我一人的长生太过痛苦。之前就算跟他并不在一起，至少我知道他还活着，所以即使我知道他不在了，我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他还在哪里活着，直到在鸣人小鬼的记忆里看到他坟墓的那一刻，我真切的感受到我失去了他，并且这痛苦日久弥坚。” “没有他的日子让我感到度日如年，我以为时间会磨平失去他的伤痛，可是没有，反而越是活着，越是思念，这让我觉得我已经快要疯了。” 他长长的叹息一声，语气恳切，甚至带着乞求，“帮帮我吧纲手，就算是为了那家伙也好。” “你想让我怎么帮助你？我能为你做什么？”纲手沉默片刻开口。 “你知道的，任何忍术都会有风险，更何况是这种忍术，我并不知道真正施术的那一刻我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只有不死之术里所蕴含的生命力。所以……” “你要是有个万一”纲手打断对方的话，她知道对方所说的意味着什么，“你要是有个万一，如果到时候变成用你的命换他的命，他就算活过来也会难过一辈子的！你明白，你对他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我知道，所以我想让你帮我的一件事就是，如果我有什么闪失，不要让任何人以任何途径让他知道，我曾经又一次来过这个世界，这便是除了施术上的协助，我今天来找你的另一个原因。” 纲手沉默了很久。 大蛇丸的表情视死如归，她以前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的表情。 你已经爱他到可以为了他放弃追求长生，为了他放下高傲来求我，为了他奔波劳碌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了是吗？ 他要是知道了，心情不知道会有多复杂。 她也希望自来也能回来，可是她不希望最后的结局是大蛇丸为自来也搭上性命，自来也也一定不会同意的。 “我一直……希望你们两个都过得好。”她看到大蛇丸不可置信的表情补充道，“你没听错，包括你。即使你成为了叛忍时，那时候威胁我时，我的这个想法也没有任何改变。很矛盾吧，明明那时候都成了敌人，见面就会刀剑相向。” “一直以来，都是自来也守护我们，他一直觉得那些不幸也好，伤痛也好，都是他的错，都是因为他没有在最需要的时候守在我们身边。这个笨蛋啊，也不想想，为什么会是他的错呢？为什么不是我们两人，而是只有他有责任守护我们班呢？为什么所有的不甘和苦痛都要他来承受呢？为什么只有他要付出几十年的光阴呢？这从来都不公平，可是那家伙跟我告别的时候还是笑着挥手告别。” “他那时候有来跟我告别，在我转生之前。”大蛇丸语气落寞而怀念，“我那时候要是知道因为我的死，他会这么不顾惜自己的生命去孤身犯险，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走。” “他告诉我他的心意，我那时候应该回应 他的，可是我没有。”他自嘲地笑了笑，“你说，我告诉他的话，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谁知道呢？世事难料。”纲手望着对方叹了口气，“这次换我们来守护他吧，大蛇丸，我们来实现自来也的愿望，回到从前的日子，即使我们两个都已经变了。” “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协助你，如果你都能为他放弃长生，那至少可以让我确认你是真的很爱他，就像他爱你一样。” “所以你啊，一定要活下来，一定不要有任何闪失。自来也走后我赌钱不赌命，他那次我输了，所以这次，我赌你们不会有事。” 大蛇丸从纲手家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他隔着玻璃望着培养液里自来也的身体。 他受伤的地方还有断了的手臂都已经修复好了，现在的他就像熟睡着，仿佛下一刻就会醒来。 他闭上双眼，额头轻抵着玻璃罩，仿佛这样可以感受到对方。 自来也，其实放弃长生的时候，我没有犹豫。 几十年前，因为它，我离开了木叶，从此改变了你的人生轨迹。纲手那时说的没错，也许我没离开，你就不会死。 不论你会不会变。 我一直不相信来世，人死了，一切就都没有了。 所以我要你回来，就现在，我们一起活完这一世，我宁愿牵着你的手走进坟墓，也好过抱着你的墓碑长生不死。 用那个让我离开你的东西带你回来。 多奇怪啊！知道吗？因为你，我觉得自己都开始期待变老了。 第四十章 一切准备妥当，到了大蛇丸与纲手约定好的那天。 让大蛇丸感到惊讶的是，纲手并非只身前来。 “佐助，鸣人？纲手，你告诉了他们？” “在某些方面他们才是专家。”纲手解释道，“佐助的瞳力就不用说了，复活自来也，鸣人庞大的查克拉量也必不可少。” “大蛇丸大叔，真的可以复活好色仙人吗？”鸣人带着探究的语气。 “如果顺利的话……” “一定会顺利的！”鸣人的语气透露着信心满满，“大蛇丸大叔，纲手婆婆告诉我施这个术你会生命危险，你可一定要小心，不要有事。” “就算有个万一，还有我跟佐助，还有纲手婆婆保护你。”鸣人粲然一笑，“不管能不能成功，都谢谢你，能回应好色仙人的感情，能为了他付出到这个地步。” 大蛇丸看着面前的金发青年。 已经成为火影的鸣人已然褪去稚气，但是骨子里的善良阳光还是没有变。 自来也，你还真是教了一个不错的小子啊。 “如果有意外出现，我会用轮回眼强制干预。”佐助补充道，“但是我希望这种情况不会发生，毕竟你是我的老师，这点实力还是应该有的。” “那个啊，佐助，表达关心的时候可以语气委婉一点的。”鸣人在一旁拿出火影的架势提醒着对方。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佐助语气有些许软化，“快点准备开始吧。” 大蛇丸闻言轻笑了一声。 能收到自己徒弟别扭的关心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带了佐助三年修行，虽然他那时是有目的，但是他的教授毫无保留，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佐助可以超越他，在战斗中获胜。 他现在能把自己作为老师而不是敌人，一定程度上还是要感谢鸣人小鬼对他的影响。 走进大蛇丸的试验场，鸣人看到躺在繁复法阵里的自来也时有些恍惚。 在佐助的提醒下，他回过神来开启九尾模式，用查克拉尾兽衣包裹住大蛇丸。 佐助在一旁进行着轮回眼的准备，术式开始之后将从旁监视术式进程，防止出现意外。 大蛇丸复活自来也跟当年千代婆婆复活我爱罗是不一样的。 一方面自来也的灵魂早已离开肉体，再次与身体结合的难度很大。 另一方面，大蛇丸是用自己的不死之术而不是用生命本身作为媒介。但是不死之术的作用已经融入他的灵魂，他需要施术时忍受灵魂中的不死之术同步剥离的剧痛，然后将其作为代价和媒介，让自来也的灵魂可以重新融入肉体。 不论是他还是自来也，这个过程都会相当痛苦和煎熬，特别是灵魂融合到一半的关键时刻，身体会有知觉但无意识，自来也的灵魂本身很有可能因为肉体的痛苦而不愿意回归肉体，排斥反应会很强烈，后半段的融合无疑会十分艰难。 更重要的是，一旦功亏一篑，大蛇丸不仅会失去不死之术，而且永远不可能再通过任何途径复活甚至见到自来也，包括使用秽土转生。 大蛇丸知道，自己输不起。 纲手对大蛇丸施加医疗忍术以尽量屏蔽他的痛感，让他在施术过程中可以承受住术式带来的疼痛，更加专心于忍术。 大蛇丸飞速结印开始了灵肉融合的术式，鸣人的尾兽查克拉让他完全不担心会因为查克拉量不够而造成忍术中断，并且九尾查克拉有一定治愈能力。 可是，虽然纲手施加了镇痛的忍术，但大蛇丸还是越来越感觉到开始有些疼得受不了了。 融合进行到到一半，自来也肉体开始有了知觉。 “疼啊！疼死了！放开我！放开我！”自来也开始无意识的大喊着，并且剧烈挣扎，试图摆脱大蛇丸，灵肉融合开始不稳定。 “鸣人……帮帮忙……按住自来也。” 鸣人闻言发动了影分身之术，跟自己的影分身们拼命按住无意识挣扎的自来也，“纲手婆婆，不能想办法让好色仙人不这么痛吗？！”他对纲手大声喊着。 “不行，自来也现在还没有复活，我的医疗忍术起不了作用！”纲手极力维持着对大蛇丸的术式，但是那疼痛超越感官，她感觉大蛇丸的精神力快到极限了。 “大蛇丸，撑住，媒介输出平稳一点，现在的融合太不稳定了！”佐助的语气不再如往常般淡定沉稳。 大蛇丸快要顶不住了，他极力维持着融合的稳定，但是那痛苦实在难以承受。 他知道自来也此刻有多痛苦，但他没有办法。面对剧烈的扰动与疼痛，灵魂的本能反应就是离开与排斥。 与排斥反应对抗着，同时还有不死之术与灵魂的同步剥离，此刻大蛇丸的身心也十分痛苦。 自来也的双眼瞬间睁大，但是因为融合未完成还没有生的意识，那对黝黑的眸子全无光亮，带着从死亡深渊而来的黑暗与绝望。他因为融合的痛苦粗重地喘息着，胸膛因此而剧烈起伏。 在身心剧烈疼痛的夹击下，面对着痛苦不堪的自来也，大蛇丸崩溃了，他用残存的理智维持着术式，冲上去紧紧抱住自来也，声音带着哭腔，“求求你了自来也，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求过任何人，可你走之后我几乎把一生的请求都耗尽了，所有的请求都是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 “我知道很疼，都是我的错，我太贪心了。 可我还是想让你回来。 求求你，回来吧。 我爱你自来也，我爱你。 求求你别留下我一个人！” 鸣人闻言红了眼眶。 好色仙人，快回来吧，这个人这么爱你，都这么疼痛了还在坚持。 你深爱的人，他也爱你，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你。 快回来吧，我们也很想念你。 快回来吧，我们想看到你跟这个人都得到幸福。 不知道是不是自来也的灵魂感知到了大蛇丸的话，虽然剧烈的疼痛没有消失，但自来也的反应渐渐不再那么激烈，最终挺过了排斥阶段。 当佐助告诉所有人融合成功的时候，大蛇丸脱力地跪倒在自来也身边。 他伸手抚摸着对方的脸。 是温热的，是带着体温的，是活生生的。 他俯身，将耳朵贴在对方胸膛上。 他听到了心脏跳动的有力回响。 他喜极而泣，“我做到了！他回来了纲手！你们看到了吗，他回来了！” 佐助搂着鸣人的肩膀少见的露出欣慰的笑，鸣人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用手抹着眼泪。 纲手仔细检查着自来也的身体，“自来也没什么大碍，大概几天就能醒过来。”她长出一口气，“大蛇丸，真的辛苦你了！” “他回来就好，我……”大蛇丸笑了，却突然眼前一黑。 “大蛇丸，你怎么样！”纲手见对方不对劲，刚要询问，对方就昏了过去。 “纲手婆婆，大蛇丸大叔没事吧？”鸣人焦急地问道。 “他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没事。”纲手检查无碍后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两个人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自来也，欢迎回家。 【番外四】他不在人间的日子 自来也从死亡的剧痛中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周围一片白茫茫的虚空，感觉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漫无目的的走着。 偶尔，也会看到一些人，估计是别人死后的灵魂。 “自来也老师！”他听到有人这么叫他。 自来也转头，为看到的人感到吃惊，“这不是弥彦吗？你为什么在这里？那我看到的是……” “那是长门的术，老师，我早就到这里来了。”弥彦语气平和，他的灵魂现在是年少时的模样，“一直都没走，在这里一切我都看到了。”他的语气转而带着歉意，“对不起老师，长门他对您……” “不怪他，我现在人都死了也没什么好怪罪的。”自来也笑了，“你们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弟子们。” “不过，原来本体是长门啊。”自来也终于弄清楚了一切，“他的轮回眼终于可以驾驭自如了吗？怪不得小南也在那个组织里。” “因为我的死，那家伙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晓组织也跟之前不再一样，他也……过得并不好。”弥彦有些难过，“不过见到他一定要好好骂他一顿，太乱来了！”少年握紧拳头。 自来也闻言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啊，但我的使命也就到此为止了……话说，弥彦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离开？” “我在等他们。”弥彦笑着说，“不管多久，我们都要一起走的。”少年思索片刻，“不过，我还是希望他们越晚来越好，毕竟希望他们都能好好活着，反正我已经死了嘛，多等一阵子也没有关系。” “那还真是，不管怎么样，老师也希望他们好好活着。” 自来也忽然想到，这么说来，那大蛇丸他……是不是早就离开了呢？ “老师？老师！” 他听到弥彦的呼唤回过神来，“啊，不好意思，刚才想起了一些事。” “老师是还有什么没有放下的人和事吗？”弥彦微笑着问对方，“来到这里的人，心中如果了无牵挂都会离开的，老师没有离开就是因为还有很深的挂念，所以没办法离开。” “啊……这样吗？”面对弟子纯真的笑容，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想要见一个人最后一面，但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等我。这大概就是你说的不能离开的原因吧？” “您想见的人也已经不在人世了吗？”弥彦闻言询问。 “是啊。”自来也的语气里带着怀念。 “去找他吧老师。如果他在等您，您一定可以找到他的。”弥彦栗色的眸子亮亮的，“我相信，不仅您想见的人，还有想见您的人，在等您的人，您在路上都可以遇见的。” “是吗……那我，试试看吧，谢谢你，弥彦。”他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转身出发。 “哪里的话老师。”他看到橘发的少年带着跟当年一样爽朗的笑容，跟他挥手告别，“能在这里遇见您真是太好了。” 他微笑着挥手回应。 你们三个都是很好的孩子。 死后还能再遇见你，能说这些话，也真是太好了。 自来也不知道自己又走了多久。 他发现死后的世界没有什么时间概念，跟现实世界的时间也是不同步的，难怪，弥彦这么活泼的孩子在这里都能耐下性子等着。 他没有去看现实世界的事，都已经死了，现在的他知道了也无济于事，就不给自己增添无谓的烦恼了。 直到他那天看到四个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 那四个人也有所察觉。 “自来也！”是老爷子。 “自来也老师！”是水门。 他加快脚步赶过去。 “这就是你的另一个徒弟吗猴子？”初代目打量着来人，“不错，小伙子挺精神啊哈哈！” “兄长，你能不能正经点。”二代目抚额叹息，“我们两个老人也该走了，不打扰你们叙旧了。”二代目拉着自家兄长渐渐消失在一片虚空里。 “两位大人还真是元气满满。”水门温柔地笑着，“我已经让玖辛奈久等了，也该去跟她会面了，感谢您对鸣人的教导自来也老师。”他对自来也深鞠一躬。 “快去吧，鸣人那孩子很优秀，跟他相处的日子我也很开心。”自来也望着四代目消失在虚空中。 “那么，稍微，跟我这个老人家叙叙旧吧，自来也。”三代目拍了拍自来也的肩膀，“顺便，也说说我们的见闻。” “求之不得，老爷子。”他跟三代目一起席地而坐。 “第四次忍界大战吗？你们被召唤到了战场上啊……”自来也若有所思，“鸣人怎么样？” “鸣人成长得很好，多亏了你。”三代目欣慰地笑了，“他跟佐助联手封印了辉夜姬，正因为赢了，我们才会回到这个地方。” “你们见到了好多不得了的人物啊。” “是啊……自来也，你为什么还在这个世界？”三代目有些不解，明明大蛇丸说你早就已经…… “我想离开之前见见他，总不想死后还有遗憾。”自来也看着自己的老师，“您说，他是不是早就离开了？那时候他因为转生死在佐助手里，我不知道找了多久了，一直都没有找到他。” “再等等他自来也。”三代目突然明白过来，自来也还不知道大蛇丸已经被复活了，“你一定能等到他的。” “老爷子，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确定？而且，其实想想看那家伙干嘛要等我呢？”自来也自嘲的笑着，“我还是跟你一起走比较好吧。” “老人家的直觉是不会错的。”三代目觉得自己还是先不要告诉自来也关于大蛇丸的事，还好之前没有说出来是谁秽土转生的他们，“再等等，再找找，你一定能见到他。” 自来也刚想说什么，突然发现自己的灵魂开始泛起白色的亮光，周围的一切愈发模糊。 三代目知道，一定是有人用了忍术要让自来也回去。 那时被秽土转生到战场上时，他的灵魂也是这样的反应。 这次四战，再次见到大蛇丸之后让他确信，除了大蛇丸，不会有第二个人施术复活自来也。 但他也知道，现在的大蛇丸不会用那个禁术复活自来也，所以，一定是又有新的突破吧？ 大蛇丸，你啊，这次可一定要好好珍惜他。 那时候，我死之前，最后想传递给你的话语终于实现了。 你的人生还没有结束，要好好珍惜自己早就拥有的。 自来也对自己的变化不明就里，正万分疑惑，却听见自己老师的声音，“自来也，别担心，没事的。” “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有人特别想让你回去。” “回去？谁？” “如此以来，我也可以安心的离开了。”三代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自来也，这次一定要幸福啊。”他看到自己的老师笑得和蔼慈祥，“听从自己的心，跟着那份执念回去就好。” “老爷子，等等……”他还没说完，就被那一团白光吞噬，落入混沌。 他感到剧烈的疼痛拉扯着他，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这什么情况？我是要跟老爷子一起离开的啊！回去是回哪里啊？ 他在那片黑暗中拼命挣扎着，觉得自己的灵魂愈发沉重不安。 可是他仿佛听到有人在哪里唤着他的名字，声音悲戚。 他感到胸口很痛，明明已经死了，还是感到胸口很痛。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样唤我的名字？ 你别这样叫我了，不要哭，不要难过。 我不走，我回去就是了。 他在黑暗中闭上双眼。 大蛇丸…… 第四十一章 大蛇丸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来也的情况。 纲手贴心的把两个人安排在了一间病房。 他握住对方的手，掌心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 不再是冷冰冰的，毫无生气的，而是温暖的，拥有脉搏和心跳的自来也。 “他没事，今天应该就能醒过来，你也睡了很久呢大蛇丸。”纲手推门走进来，“话说回来，我有打扰到你吗？”她笑着坐在另一边。 “不会。”他的目光温柔如水，留连在自来也的脸庞。 “因为这家伙，你的气息都跟以前不一样了。”纲手看着面前的大蛇丸浅笑一声，“这家伙醒来看到你，还不知道会有多激动。” “还得，谢谢你跟那两个小鬼。” “我跟鸣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了。”纲手沉默了片刻开口，“但是因为经历过之前风影的事，他先问的是，你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鸣人一直把自来也当作至亲看待，他一定也是特别特别希望这家伙能复活，但他还是担心你的安危，真是个善良的小子。” “佐助什么都没问，只是说有生命危险他会用轮回眼强制终止忍术，让我们都不要担心。” “如果要感谢就亲自去吧，我的话就不用了。”纲手微笑着，“毕竟，我们三个可是有几十年交情了。” “那我现在去吧，正好还有些事，跟小鬼们说一下。”他起身，顺手帮自来也掖了掖被子，“他醒过来以后先别告诉他，让他去火影室就好，我会在那里。” “你还真是，他一回来你就捉弄他啊。”纲手忍不住笑出声。 “会很有趣不是吗？”他微微一笑，走出房间。 其实，是不知道你醒来看到我的时候我该怎么面对你，我该说什么，还有在你的注视下能不能说出来。 说不定我会语无伦次，或者仓皇而逃。 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吗？ 不如你先说好了。 抱歉，又把难题抛给你了。 自来也醒来的时候是在温暖的黄昏。 起身看到纲手一脸笑意地坐在他旁边，“欢迎回来，笨蛋自来也。” 他短暂愣神，而后看着对方轻笑了一声。 老爷子说有人想让他回来，到底是谁？ 那时候呼唤他名字的到底是谁？ 在纲手的陪同下，他回到自己暂住的小屋，因为战争，屋子已经有所损毁。 推开有些卡锈的门，自来也进入屋内，许久没人用的桌面上已经蒙尘，但是所有的东西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 “我看到影岩上鸣人的头像，过去不少日子了啊。”自来也环顾着房间，“那小子干得怎么样？” “不能再好了，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开了轮回眼的宇智波，那小鬼现在可是爱情事业双丰收。” “是吗？那再好不过了……” 他想起他那时交给纲手的勾玉耳环，他想拿回来，那是关于大蛇丸的最后念想。 岂料，纲手一脸神秘的对他说，现在耳环被她交给一个十分可靠的人保管了，让他去鸣人办公室找人，“这个人可靠到把你复活了，你说交给他是不是更好？” 看着纲手奇怪的表情，自来也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明明都了无牵挂了，只要见他最后一面就能前去往生极乐。 为什么要把我再拉回来呢？ 带着十万分的疑惑，他赶往火影办公室。 自来也平复心情敲了敲门，听到鸣人说“请进”的声音，便推门而入。 “鸣人，纲手那家伙说……你你你你……大…大蛇丸？！怎么是……你……你还活着？”大蛇丸的出现让自来也无比惊讶。 可恶，纲手那家伙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哪是惊喜，分明是惊吓，好吧，也有惊喜，但只有一点点，没错，一点点。 看到一会儿惊讶，一会儿炸毛的自来也，大蛇丸觉得好笑，故意阴着脸说“怎么，你很希望我死？” “不是，不是！”自来也慌忙辩解。 怎么可能，我那时候做梦都希望你活着，死了都希望你活着。 “最好是这样。”大蛇丸并不打算为难自来也。 “哟，好色仙人你醒了？元气满满啊！”鸣人笑得眉眼弯弯。 观察到鸣人佐助跟大蛇丸相处得淡定，自来也猜测大蛇丸肯定回村子有不短的时间了。 好吧，联合诓骗我。我感觉我贤九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好色仙人，是大蛇丸大叔把你救醒的呢～”鸣人在一旁开口了，“好色仙人，你回来还没地方住，不如去大蛇丸大叔家里住吧。” “啊，不用不用，大蛇丸会觉得麻烦的，我住旅馆就行，等我那房子修好了收拾收拾就回去住。”自来也感觉有点心慌。 “这有什么，你们不是同伴来着？”鸣人笑得有点狡黠，“大蛇丸大叔，你有没有意见？” “那就听从火影大人安排了。”大蛇丸悠悠地说。 自来也感觉自从见到了大蛇丸，自己成熟稳重的形象就开始各种崩塌。 没有一点点防备啊，纲手你怎么能这样呢，好歹几十年的同伴，能不能给我个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 还有你，鸣人，好歹我也是你和你老爸的师父，提前让蛤蟆给我报个信很难吗？很难吗？ 还有你那笑容什么意思，人小鬼大你出息了！ 大蛇丸会听你的才有鬼咧！你们一定有什么阴谋！ 虽然几十年的历练，让自来也已经成为一个强大稳重的男人，但是对于一直追逐的那个深爱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以自己想都不敢想的被村子接纳的方式，他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带着雀跃又怀疑的复杂心态，就像被人抢走的宝物又被完完整整的温柔交还回手里。 自来也内心无限翻涌地在大蛇丸身后半步跟着。 “啊，那个，大蛇丸你怎么回来了？”自来也有些拘束地问。 “我不能回来么？你不一直吵着让我回来么？”大蛇丸觉得自来也的反应相当有趣，“还是现在你不希望我回来，自来也。” “不会不会，哪能呢，啊哈哈。”自来也笑得尴尬，好像都忘了该怎么跟他相处，我怎么说话都不过脑子了？ 默默地走在路上，大蛇丸放缓了脚步跟自来也并肩，安宁的沉默在两人之间环绕伸展着。 大蛇丸看着一脸严肃，还自顾自的进行着复杂心理活动的自来也，嘴角微微上扬。 你果然一直都没变，还是个笨蛋。 一个让人安心的笨蛋。 感受到来自身边的视线，思考再思考，最终自来也还是忍不住开口，向大蛇丸抛出连珠炮一样的问题。 “大蛇丸那时候他们都说你……是真的吗？还是你又被人救过来了？” “那个，你为什么回来了啊？” “大蛇丸你回来多久了？” “大蛇丸你最近在干嘛啊？” “大蛇丸你怎么把我复活的？我记得那时候我应该死透了啊。” “对了，你觉得麻烦的话我住旅馆就行。” “喔～大蛇丸这就是你家啊。” “虽然有些迟……欢迎回家，大蛇丸。” 大蛇丸突然停了下来，自来也一个没注意撞到对方身上，单手扶住墙壁，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把大蛇丸护在怀中。 “啊，对不起，我不是要……”怕对方不自在，自来也慌忙准备放开大蛇丸，却感到对方抱住了他，收紧的手臂力道大得让他感到疼痛。 “因为你，自来也。”大蛇丸埋首在对方的胸膛，“我被佐助复活了之后一直无处可归，我也才刚刚回来，在你回来的时候。” “怎么会嫌你麻烦，嫌你麻烦就不会用不死之术复活你了。” “还有，欢迎回来，白痴自来也。” 不死之术，那么你现在…… 他抬起手臂，慢慢的把大蛇丸搂在怀中。 现在的拥抱是你的回应对吗？那天我没有听你的答案，也没想听你的答案，我怕听到你的厌恶与拒绝。 我回来的时候你才回来吗？ 我对你而言，是这样的存在吗？ 他抬起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对方的头发。 他看见夕阳即将彻底滑下地平线，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即将迎来又一个温柔的良夜。 最后还是我把你的心带回来的，那我之前几十年的人生，一切的一切就都值得了。 能成为你的归处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 老爷子，我终于明白你那时候的话。 我回来了，我很幸福。 第四十二章 当晚，自来也感到自己面临着人生最大的考验。 “我家里只有一套寝具，只能委屈你跟我挤一下了。”大蛇丸边说收拾着被褥。 我爱的人要跟我睡一起怎么办？哪位快给点意见，挺急的。 “哪有，是我麻烦你了。”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自来也从未感觉躺在榻榻米上是一种煎熬。 跟大蛇丸隔着一拳的距离，他觉得自己紧张得浑身僵硬。 大蛇丸背对他侧身躺着，自来也努力试图让自己赶紧睡觉，但是悲剧的发现，不知道是昏迷了太久还是太紧张，抑或是兼而有之，他现在清醒得很。 “自来也。”他听到大蛇丸叫他的名字。 “怎么了？”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点。 “介意说几句话吗？” “怎么会？之前睡了太久我还不困呢哈哈。”他笑了几声，掩饰着自己的不好意思，“你也是，怎么反而跟我客气起来了？” “我……”大蛇丸思索着如何开口。 “那个时候，你来找我的时候，说你要放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害怕，从来没那么害怕过，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所以我告诉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去把耳环还给你，让你别忘了我。” “一开始，我知道你战死的消息时，我一直都不承认，想着你这家伙这么笨，怎么会做这种事？” “直到看到你的坟墓，我没办法再自欺欺人。” “你走之后，我每天都要很久才能睡着。”大蛇丸有些轻颤，“脑子里很乱，总是想着一些以前的事，零星的片段。” “看见佐助和鸣人两个小鬼回到木叶时，我突然意识到，我没有地方可去了，因为你已经不在了。” “我第一次后悔。我从来不后悔追逐自己的梦想，可是我后悔我伤害了你，后悔我拿伤害你为代价去换不死之术，我明明知道你过得很辛苦。” “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 “我知道你为了村子和小鬼们去战斗，可是是不是因为我，你才任由自己赴死的？” 大蛇丸说着说着声音哽咽。 自来也听着大蛇丸的话觉得很难过。 对不起，让你害怕，让你伤心了。 我之前很痛苦，一直以来确实是这样的。 可是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会不解，会困惑，会绝望，会疲惫，可是从来都没有怪罪过你。 因为，我是那样的深爱着你。 大蛇丸听到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他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的背靠上自来也温暖坚实的胸膛，有力的心跳透过他的脊背传递到他的四肢百骸，他感到他们的心脏同声跳动，那种真实感让他再也忍不住眼泪。 黑夜掩盖了一切，他在一片黑暗中终于可以不再掩饰，袒露心扉，即使他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即使他不敢面对面的跟自来也说这些。 自来也感受到对方的轻颤，他收紧了手臂，抬手捂住对方的眼睛。 他感到有冰凉的液体打在他的掌心。 “我一直都在的。”他把对方抱得更紧。 “睡吧”他把下巴放在对方颈间，在对方耳边柔声安慰，“我不会再离开了。” 他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停止了颤抖，呼吸渐趋平稳。 睡着了么？ “晚安，大蛇丸，做个好梦。” 第二天下午，正在暗部布置工作的佐助接到属下的通报，“部长大人，自来也大人想见您。” 见我？佐助有点不明就里。“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佐助是打心里敬重这个人的，更何况他还是鸣人当作亲人看待的恩师。 话说这算不算见家长啊？佐助腹诽着。 “你和鸣人……”自来也盯着佐助看了一会儿开口。 “我会好好照顾鸣人，请您不要担心。”所以果然是见家长吧？ “不不，我不怀疑这个，刚刚只是想问问你们最近怎么样。”自来也连忙解释，表情太严肃让人家会错意了吗，“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佐助稍稍放下心来，不是见家长啊……想想也知道啊！果然跟白痴待久了智商会下降吧？ “能不能，让我看看大蛇丸复活我那天的情况？纲手说你也参与了，你的写轮眼应该可以……这个要求会不会有点过分？” 佐助沉默了。 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对他这个小辈说话如此的小心翼翼，无非是为了另一个人。 他想起了那时在大蛇丸基地时的相遇。 是想确认一些什么吗？ “并不是难事，只是您确定吗？”佐助表情严肃起来，“大蛇丸为您放弃了不死之术，这意味着他从此跟我们一样，不再有无限的生命。鸣人告诉我，他想跟您一起变老，我想您的话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佐助开启自己的写轮眼，“您看到的可能会让您感到痛苦，但希望您看过之后，能抛弃诸多的顾虑，这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从佐助用幻术重新还原的场景中出来，自来也有些恍惚。 大蛇丸，你…… 他谢过佐助之后离开，黑发异瞳的青年把他送到门口。 佐助还真是敏锐，话说宇智波家的人都这么有洞察力啊？ 他知道佐助的意思，他确实有诸多的顾虑。 他再次见到大蛇丸之后是欣喜的，知道对方复活了他更是如此，可是他不知道怎么继续。 他不知道他选择跟对方在一起是不是对的。 他不知道这样对大蛇丸而言是不是好的。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大蛇丸对他的感情到底到了什么地步，他能不能让对方幸福。 因为他明明都回来了，可是那个人还是哭了，在他印象里，那个人几乎都不会哭的。 他不希望这段感情里大蛇丸是心怀愧疚的，这样并不是他想看到的，他不希望他带着赎罪和弥补的心态，那样太累了。 可是一切终究只是猜测，所以他想证实一些东西。 所以我想看看，你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让我回来的。 我现在知道了，佐助小子说的对，我没什么好顾虑的。 不如我们重新来过，趁还来得及。 他从佐助那里出来已是黄昏，佐助把他送到门口后就去接鸣人下班了，他望着年轻的暗部部长的背影轻笑出声。 他一步步的走回大蛇丸的家，路上看到有水果店卖着特别好的苹果，想着那人爱吃，便买了一些提回家。 他望着渐沉的夕阳，步履渐渐加快。 他感到一股温暖的情绪从心脏传遍他的四肢百骸。 他想到有一个人在等他，想到自己不再孤身一人。 他想到那个人忍受着那么大的痛苦，抱着他的身体，哭喊着我爱你。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人渐稀落的街道上飞奔起来，怀中紧抱着给那个人精心挑选的苹果。 想要见到他。 想看到他的笑颜，想看见那人举手投足间，勾玉耳环在他的黑发间若隐若现的美丽。 想听见他骂自己笨蛋，用沙哑的声线呼唤自己的名字。 想触碰他，想感受他，想与他耳鬓厮磨，想让他成为我的。 想拥抱他，想亲吻他。 想对他说，我爱你。 自来也到家门口的时候，大蛇丸正倚靠在门边等他。 黄昏的暖风抚过他的长发，青蓝色的勾玉耳环泛着柔和的光。 他恍惚间，想起从妙木山回到木叶的那个冬天，初雪刚过，世界洁白剔透，大蛇丸站在木叶大门口等他，对他说欢迎回来，整个人不染杂质，美得不可方物。 “大蛇丸！”他像当年一样，唤那人的名字，疾步走到那个人身边。 “欢迎回来。”大蛇丸看到他手里的苹果嘴角微扬，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记得自己的喜好。 “我回来了。”他笑着随大蛇丸进门，把苹果放在玄关，然后从背后紧紧拥住他。 “自来也？”大蛇丸对对方主动的拥抱有些意外。 “我爱你。”自来也深吸一口气，感觉着对方因为那三个字而颤抖的身体，“虽然我们都是男人，也许会有一些困难，但是请跟我在一起，一辈子。”他收紧手臂，心跳如擂鼓一般，“错过的不能再回来，但是余生，我们重新开始。” 知道和亲耳听到是不一样的。 “好。”他回应得无比郑重。 大蛇丸双手轻轻抚上对方的手转身，看着对方的眼睛。 自来也的眼睛在略显昏暗的门廊灯下异常明亮，让他想起了那年祭典烟花下那对如火的黑眸，浓烈炽热的感情几乎将他吞噬殆尽。 “还有，我也爱你。” 他感觉到自来也的手臂箍紧了他的腰，一只手温柔地轻托他的后颈，然后那张坚毅的脸庞越来越近。 他感觉到他的心脏猛烈撞击着他的胸腔，带着生命震颤的鸣响，仿佛那熟悉的旋律，唱着归去来兮，归去来兮。 他微笑沉溺。 他闭上眼睛。 酒阑曲罢人散尽，华灯炜煌独还家。 孑然欲泣门扉开，故人笑歌归去来。 ——全文完—— 后记 感谢各位小天使一直以来的支持，你们的守候回复是我更文的不竭动力。 文章结束的最后，如果大家还有时间和兴趣，可以看看这篇后记。 在刚开始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就开始动手写这篇后记了。不瞒大家说，我写文章的习惯是开始之前框架和结局就已经确定，所以发文之前，虽然很多都还没写，但已经有了结局。 然而堪堪写了将近9万字，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写这篇文章是掺杂了许多自己的小私心的。作为一个早早开始看火影的人，这部动漫陪我度过了青春时光，初中一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算来八年的时光已经过去了。 八年时间时光可以给人的心境带来多大的改变，可以经历多少物是人非呢？火影在这八年中直至完结，我在这八年中从懵懂青涩步入成年。 早年看火影看到三忍的时候总是唏嘘不已，而后来看完博人传后回顾火影，看到大概是602集忍者的梦想，在鸣人记忆里看到对鸣人笑得那么开心的自来也和他冷冰冰的坟墓，毫无预兆地就流泪了。动画里大蛇丸在看到这一幕时表情严肃，我甚至感觉到他愤怒不已。 再怎么笑着说世事无常，也难抵看一眼对方坟墓的锥心刺骨。 当时觉得，终究还是在乎他的话，为什么之前要那么伤害他呢？大蛇丸对自来也也好，佐助对鸣人也好，人好像在伤害最爱自己的人方面总是无师自通。 火影漫画的最后，鸣人对佐助说，看着你那个样子，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好痛。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大蛇丸听到自来也的死讯时也心痛了呢？ 从未觉得自来也犹豫不决，不够果断造成了这一切。还要他怎样呢？他几十年的人生都搭进去了，再怎么指责他呢？ 也从未觉得大蛇丸罪大恶极，他只是追求梦想以致迷失，走得太快没来得及看清最重要的是什么。他只是没来得及，所以走得那么快，却在他死后才姗姗来迟。 因为最惧怕死亡，只有死亡能触动大蛇丸的心，才能让他看到何为真，何为虚妄。 我心疼自来也的孤注一掷，心疼大蛇丸的孑然一身。 但是还是不甘心，现实生活中看过那么多别离，就希望至少二次元里我喜欢的人物少一些别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自来也这个好色的大叔，对大蛇丸这样我明明应该不会喜欢的反派也讨厌不起来，甚至很喜欢。我希望他们有一个好的结局。 所以看到纲手回想起年少时的自来也的时候，我受不了，我和屏幕里的她一起流泪了。 所以看到面对纲手的诘问和鸣人回忆里自来也的坟墓短暂失神、悲愤不已的大蛇丸时，我也很难过。 想着我是不是可以动手，给自己一个喜欢的结局？于是就写了这篇文章。 啰啰嗦嗦写到这里，想起从前看同人漫时看到的一句话 ——就算是烧成灰烬也不会把你还给天空。 呐，大蛇丸，你是不是也这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