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不想入戏的女配》作者:葫芦瓢 文案: 铜钱穿到看了一半的小说中,成了在新婚夜与女主丈夫出轨的炮灰女配。而这一切皆由男女主策划,只为让他们的爱明正言顺。 睡就睡了,她可不打算入戏。可是女主的老公你能把话说清楚点吗?我猜得好累。 什么?我是女配的转世? 什么?你是神兽白泽?你要我跟你的白月光女主斗? 什么?你说我的邻居大多是妖怪?还会被女主全关动物园里被人参观? 那都不关我事。你不是神兽吗?那么厉害自己上啊! “我只会上你!”某只兽终于找到能说出口的话了。 下一个文,出轨有理。希望有兴趣的看看。 结婚的头一晚,丈夫便因急事出了差,丁古妮一觉醒来发现她莫名的出轨了。 出轨对象还是她们那里最多金的容大少。 她不得不愁着如何告诉丈夫他被莫名戴绿帽的事,结果第二天醒来,发现,原来那是个梦。 美滋滋过了一天,再一觉醒来,她发现,她又出轨了。她告诉自己这是个梦,还笑说原来她最想出轨的男人居然是容大少。那个男人的眼神也是一言难尽。 这次丁古妮没打算补救,她等着晚上再睡一觉。 果然,第二天醒来,又是一场梦。 再再醒来,她已经很淡定的看着那个男人,这是梦。只是,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同于前两次,而是突然翻身扑过来...... 第二天醒来,哦,还是梦。 再再再再再再见到那个男人,居然是在白天,他丢了一沓文件过来,只说:“你可以离婚了,然后跟我一起。”而那个男人不是她认为的容大少!!!!! 看了那文件,她果断跟丈夫离了婚,只是跟他? “还是算了,天天做恶梦已经够惨了。” 可这不是她说了算,这男人居然打算强抢民女,扛了她就回家,还说谁让你叫尼古丁的,吸了会上瘾。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女配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铜钱 ┃ 配角:白泽,鲲鹏,天狗, ┃ 其它:鬼眼相师 ====================================================================== 文章类型:原创-言情-近代现代-奇幻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无从属系列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147035字 第1章 让我做完 有钱人就是会玩! 骑了三十多里路电动车到达安家位于市郊的私人庄园,铜钱刚想感叹下这座小小的不夜城,几名安家员工已经上前将她团团围住。 有人接过电动车,有人拿着安检仪在她身上扫描,有人已经热情地为她引路...... 中午的时候,安家人找上门,大意是安家新任总裁想请她师父铜大师到安家,为他的一个好朋友看看相。恰好她师父已出远门,刚要拒绝,那边一通电话过来,说铜大师不在没关系,他徒弟来也一样。 当时铜钱还在等早约好的客人,要忙到晚上才有空。那边似乎很好说话,让她什么时候有空便什么时候过去,他再吩咐人来接。 既然这样,铜钱心想自己也没那么大牌,便拒绝了安家派人来接的好意,骑着她的电毛驴呼呼呼的冲上了安家给出的地点。 “铜小姐来了啊?这边这边。” 这是一个装修得低调又奢华的客厅,长长的白色皮沙发上坐着两名极其惹眼的男人。 一名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一名面无表情,眼睛却从铜钱进来那刻起就没移开过。 向她热情打招呼的是笑着的那名男人,铜钱见过他,是他们这地方的首富安大总裁。 铜钱笑着淡定地坐到了他们的对面,眼睛不动声色地在他们二人脸上来来回回看。 铜钱有一双仿佛能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被这么一双眼睛看着,安生敛了敛笑容,居然会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他也不知好友抽什么疯突然说要找人看面相,对这些神神化化的东西他一向不感冒,奈何有人非要看,他便找了全城最好的算命大师。 哪料大师不在家,这家伙连小师父也不放过,非得人家大晚上的也跑一趟。 哦,他是非常愿意上门找小师父的,但某人非说他懒得出门,等着就好。 安生刚暗搓搓了一把,突然,对面的铜钱却低下了头,使劲揉着眼睛,像是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铜小姐,你没事吧?还是你看出了什么问题?我朋友他没事吗?”安生被她反常的行为搞得莫名其妙,不知是该担心眼前的可人小丫头还是该为好友不大妙的面相担忧。 他旁边的人却只是在她揉眼时些微皱了下眉头,身稍往前倾,之后又回复他先前只盯着人看的姿态。 铜钱还在揉着发酸发涩的眼睛,内心却是一点都不淡定。一般情况下,只要命格特别的旺的人,比如什么天之娇女、真命天子之类的人物,她不能完全看透他们的命运轨迹,但是也是可以看看的。 就好像面前的安总裁,至少她能看出这人有个富贵命,寿命八十有余,儿孙满堂。 可当她眼睛转到安总旁边的男人时,她什么也看不到,再特别用心去看时,他的额心隐隐出现了一点红,有点像小桃花,桃花边上泛着一层黑雾,再想瞧仔细时,她的眼睛开始发痛,且有越来越痛的知觉。 她忙移开了眼睛,不得不去安抚她可怜的眼睛。 “我没事。”听到安生担心的话语,铜钱抬起了头,她想她的眼睛此时肯定已发红。 “安先生,很抱歉,我学艺不精,您朋友的面相与命运我算不出来,或许可以等我师父回来再瞧一瞧。”如果师父知道她也有看不懂的面相,估计等会会直接坐飞的回来。 “呃?”安生还是第一次听到算命这种东西还有算不出来的,即便算不出来也能瞎吹一段话忽悠一下人吧。这小丫头该不会诚实过头了? 他朝好友挑挑眉,意思是人帮不了你看,你怎么着? 好友回了他一个你随便的表情。 “那铜小姐看看我这面相怎样?”安生好奇心突起,见好友的面相虽然冷了点,可也没冷到让她看着看着就眼红的地步吧。 很帅很有气质,富得冒油!铜钱很想这么的说,但做她这行的,忽悠人也是有底线的,定睛看他半晌,终还是给了个比较有底气的话。 “安先生最近在热恋,心上人是你刚回国的青梅,你应该不愿意再等下去,打算在下个月她生日之时求婚。” 这话一出,安生张了张嘴,着实被惊到。这个事好像只有他自己知道吧,便是他家老头子也不知情,更别说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小丫头。 他的心上人确实就是与他自小玩到大的女人,那女人在把他的心偷走后便拍拍屁股出了国,他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不抓紧时间圈起来,等何时? 对,等何时合适?他忙问料事如神的铜钱,“那照大师所言,我这求婚的日子好不好意头?” 铜钱抿唇,一下子从铜小姐变成大师,有点不适应呢。 “恭喜安先生,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 “哈哈,谢谢,谢谢!借你吉言。”就知道不会有问题,安生很不客气地接收了她的祝福,只是笑着笑着,便瞥到好友那如大海般深邃的眼里只有一个倒影,似乎还蕴藏着什么瞧不懂的情绪在。 不会吧,这家伙别是看上人家小丫头了?难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要知道他都快三十的人了,连对女人看一眼,笑一下都懒,更别提一直盯着人看。 “那大师再瞧瞧我朋友,他有没心上人?”安生随即问向在他心中已神乎其乎的铜钱。 被安生指向铜钱,男人终是动了动,把翘起来的腿放下,神情也不再像刚才那般懒散。 铜钱却不敢再看他,想起刚才的小红点,猜测着该不会是代表桃花运吧? “我看不清,只能猜个一二,错了也请您别在意。”她朝那人说道。 得了他微微点头,她才斟酌着说:“我猜先生您应该还没有心上人,但是,最近可能会走桃花运,也许还会遇到一些麻烦。嗯,至于能不能抱得美人归,这个——” “闭嘴。” 男人却突然站了起来,面色不算友好,淡声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说错什么了吗?铜钱有点懵。 同时一脸懵相的还有安生,他呃了一声,想上前拉好友坐下,却被刮了一刀眼。 “我告诉你好了,我有心上人,而且不管她愿不愿意,我都会把她抱回家。”男人站她跟前,近一米九的个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传说中的霸总啊喂,她终于在现实中碰上啦,不枉她看了十几年的霸总爱上我,妥妥的,总该没看错这货的面相了。 但是!虽然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可这话听着却令人不大愉快。 至少铜钱是这么认为,她不过是猜错了,他至于立刻赶人吗? 这人脾性也不咋的! 所以说,霸总什么的,小说里看看就好,别在现实中找虐。 不管铜钱表面多淡定,安生却是炸了起来,“你心上人是谁?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特么的藏得够紧呀,啊啊,不对,你什么时候接触过女人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太晚了,路上不安全。”男人无视过炸毛的人,将他毛绒绒的头一掌推回了沙发上,“安生,给你女人打电话的时间到了。” 铜钱又是一脸懵,赶客还负责送客?这人脑回路就跟他的面相一样,难懂。 “先生,请留步,我有车,可以自己回去。” 男人也没理她,径直往车库走。 铜钱挑挑眉,找到刚才的保安要回了自己的电毛驴,骑上车扬长而去。 只是在她出了庄园大门后,她的后面便一直跟着一辆黑色小轿车,不远也不近,非常有安全感的距离。 铜钱知道,那个男人默认了这种方式送她回家。 安家庄园离她住的地方有三十多里路,又是郊区,路上很久很久都不会过一辆车,僻静得吓人。 虽说她并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可从另一方面看,不可否认,这个男人还是很会为人着想且体贴。 就这样走了约十里路,眼看要拐弯,路两边的树突然哗啦啦被大风刮得左右摇摆,沿路吹过,铜钱脸上生疼,车子也开始不好使,想住右边拐,车头却是刮向了左边。 风来便起浪,铜钱心里有种不大好的感觉。莫名刮起的大风从哪来?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并没有闻到不好的味道。 这时后面的车子也驶了上来,灯光映到她身上,冷不丁,一只酷似小灰兔的东西从侧面直扑过来,朝着她的怀抱钻。 铜钱还未来得及看清那东西的样子,眼睛蓦地一黑,失去了知觉。 甚至来不及想她到底有没有从车上摔下,伤到哪里? 再次恢复知觉,是身上传来了强烈的不适感。像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压着她,又像是有什么在咬她,有个地方还很痛。 一言难尽。 当她渐渐清醒,喉咙里发出的令人荡漾的吭吭声终于提醒她,大事不好! “啊!!!”她吓得尖叫出声,“你给我出去,滚出去!” 她想用力把他推开,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全身像被抽空了般。 她上方的人微愣几秒,才声音暗哑着说:“那得让我做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个文,出轨有理。希望有兴趣的收藏一个。 结婚的头一晚,丈夫便因急事出了差,丁古妮一觉醒来发现她莫名的出轨了。 出轨对象还是她们那里最多金的容大少。 她不得不愁着如何告诉丈夫他被莫名戴绿帽的事,结果第二天醒来,发现,原来那是个梦。 美滋滋过了一天,再一觉醒来,她发现,她又出轨了。她告诉自己这是个梦,还笑说原来她最想出轨的男人居然是容大少。那个男人的眼神也是一言难尽。 这次丁古妮没打算补救,她等着晚上再睡一觉。 果然,第二天醒来,又是一场梦。 再再醒来,她已经很淡定的看着那个男人,这是梦。只是,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同于前两次,而是突然翻身扑过来...... 第二天醒来,哦,还是梦。 再再再再再再见到那个男人,居然是在白天,他丢了一沓文件过来,只说:“你可以离婚了,然后跟我一起。”而那个男人不是她认为的容大少!!!!! 看了那文件,她果断跟丈夫离了婚,只是跟他? “还是算了,天天做恶梦已经够惨了。” 可这不是她说了算,这男人居然打算强抢民女,扛了她就回家,还说谁让你叫尼古丁的,吸了会上瘾。 第2章 渣男 “你!——唔!”她睁着愤恨的大眼瞪着与她面对面纠缠的男人,亏她之前还赞这个男人会为人着想,原来,却是个大色狼。 送她回家完全就不安好心! 她也没瞪多久,男人淡定地站起来穿衣服,绝色喷血的身材完全暴露在铜钱的眼里。 “混蛋!”与她怒骂出声一起的还有箭雨般的扑克牌,张张凌厉地朝着男人身上飞去。 “呵!”男人轻笑,随手一挥,牌又轻飘飘飞了回去,落在被子上。 长这么大,铜钱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屈辱。被人莫名其妙夺了清白就很难受了,还要打不过人家。 气死她啦! 她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淡定。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这样不觉得对你的心上人是个讽刺吗?”是谁前一刻还要告诉她,他有心上人。 这男人会法术。如果是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接得住她发出的牌,更不可能将牌轻松还了回来。 也难怪刚刚的她没有还手之力,连手镯里的东西也唤不出来,只有被欺压的份。 同样,她深知,她现在就是要跟他拼命,也只有送死的份。 男人已经把衣服穿上,身上做工精良的白色衬衫令他堪称完美的五官显得更加鲜明,他没有立即的回答铜钱,而是慢条斯理地将衣服上的贝壳扣一粒粒扣上。 “能跟你睡觉的你说我是什么人?”他心情应该很愉悦,本该面无表情的脸上挂着一抹浅笑,他还顺手指了指被扔到地上仍不失美感的白色婚纱。 “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不过接下来发生的并不十分美好。嗯,等有机会,我再补偿你一个完美的新婚夜。”说完他还强调地点点头。 “???”他在说什么?铜钱又开始一副懵相,自从见到这个男人开始,她就无限的搞不清状况。 “谁要跟你新婚了?自作多情也不是这样来的吧?”铜钱有点激动,坐了起来看着那惹眼的婚纱,她可不记得她有穿过这种令女人一生都难忘的衣服。 特别是,她怎么可能跟一个才见过一面的男人结婚,即便这个男人看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气。 “咳咳!” 男人不经意间瞥了她一眼,本该遮住她身体的被子因她激动而滑落,瞬间变成了满园春色。 “赶紧把衣服穿上。”他本能地吞了吞口水,忙转身为她递上了一套早准备好的休闲装。 就在这时,他的耳朵敏锐地听到了远处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哎,终于来了。谁也没有看到,丝丝寒光从他眼里一闪而过。 “速度穿上,马上有人要来了。”见她不动还一脸纠结的样子,他知道有点难为她了,于是走到她的跟前,弯下腰,开始为她穿衣服。 男人挨近的时候,铜钱闻到了他身上有种淡淡的梨花香,再看他那般温柔地给她套衣服的时候,她被迷得愣了一瞬,“我已经无法淡定了,你能不能别克制着我的法力,让我把你好好打一顿?” “呵!”男人又忍不住轻笑,并自然地拍开她伸过来的爪子,亲自为她扣上扣子,“这是你与生俱来的潜能,并不需要我特意去克制。” “你的意思是你天生就是克我的?”这叫什么鬼潜能,坑她吧。 知道就好,你永远都爬不出我手掌心。男人心暗道,嘴里却说:“马上有人送上门给你揍了,你一会给我好好的教训他,记住,有我在,你想怎么揍他就怎么揍他,不用太淡定。” 不出两分钟,那人就会来到。 “谁?”铜钱已经是本能地问话了,她到目前为止,什么情况都没搞明白。 你曾经爱得连生命都不要的男人!他低着头冷冷地抿紧薄唇,半晌才状似漫不经心地说:“对你来说是个渣男,还是个来找茬的渣男。” “你能不能说清楚——嗯!”怎么又来,她话还没说完呢,他就亲上了。铜钱内心已经泪流满面,如果她打得过眼前男人,她一定要把他那张好看得过火的俊脸揍成大饼脸,这样他还有嚣张的本钱吗? 同一时间,房门被咔嚓打开,冲进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对俊男美女,女的还穿着一身华丽的婚纱。 “好呀,我说呢,才举行的婚礼,你就迫不及待地设计开我,原来是为了跟别的男人鬼混!”不知为何,看到那两人旁若无人地热吻,倾易莫名地不爽了一下,质问的话便多了几分认真。 毕竟还是他刚过门的妻子呢,虽然这绿帽是他自愿带的。 “阿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穿着婚纱的女人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哭丧着脸,指着床上那个还在轻轻吻着铜钱的男人,恨不得可以一刀劈过去。 却又迟迟不敢上前。 “嗤”游泽抬头,慢慢将目光扫向房里挤着的几人,冷笑出声。 看来,曾经的他确实好说话。居然敢在他头上动土,到底是谁给的胆子。 第3章 穿书 “倾易,在你想闹事前,最好先惦一惦你倾家到底几斤几两。”游泽站定,一手插裤兜里,一手把玩着铜钱层次分明的碎发,看着倾易的眼神却越发的犀利,“你觉得我需要跟人鬼混吗?” 游泽周身散发出的淡淡寒气令倾易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倾家在A市可以说是有头有面的人家,如果游家不发话,它可以说是老大。 可那也是如果。倾家始终还没爬得到游家的高度,这就是差距,并不是说倾家不想。 面对游泽逼人的气势,倾易一时拿不准主意,微不可察地看了眼旁边穿着婚纱难过得不能自已的女人。 在A市,谁都知道倾家矮游家一头,可倾易在得到眼前的女人后自信心膨胀了不止一倍。 游泽再如何不可一世,他的老婆现在还不是他的女人,还不得被他压在身下。 唐桔被倾易看得有点微妙,她也不知游泽为何像变了性子一般,没有体贴地过来跟她说是误会,也没有冷冷地推开那个讨厌女人,更是难得主动地与那个女人亲热,还当着他们的面对那女人宠溺。 对,那动作那眼神都是满满的宠溺,唐桔觉得她一点没看错。这么一想,她胸腔嫉妒之意泛滥,他对她从来都是君子有礼般的态度,虽说一直强调他会遵守老一辈的约定娶她。 “阿泽”倾易不看她,她也是打算使出她浑身的娇劲,扑到游泽身上。 游泽微微往旁边一闪,躲开她的攻势。 “唐桔,你以为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他冷盯着扑空后怔愣着的女人,那张脸怎么看怎么的反感。 记得曾经的曾经,这张脸他看着还算舒服,也不曾反感过爷爷给他订下的娃娃亲。 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唐桔心跳快了几拍,面上装着楚楚可怜,“阿泽,你说什么呢,你跟别的女人睡都睡在一起了,还不许我闹?我要告诉爷爷他们去。” 她的声音柔声细气,确实很配她的表情。她这话一出,跟着一起来的几人同时看向游泽,却又在后者冷瞥下全扭开了头,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也没听到般。 “好,你去告诉他们。”她不说,他也是要去说的。 游泽轻飘飘一句,就是他不介意公开这事了。可倾易却有点后怕,听游泽的意思,他还似乎知道些什么,自己却是得罪不起的。 敢做这事,也是得了唐桔的怂恿,她说游泽好说话得很,知道他对不起唐桔后会绝对顺从唐桔的意思,承认出轨并公布离婚。 倾易不是很甘心,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他要的是这两人出轨偷情的不光彩事实,然后他离婚离得明正言顺,娶唐桔也娶得风光。 再看,平时那个对他百依百顺,还逼着他不得不结婚的女人,此时正乖顺地坐在床上任由别的男人把玩。 她不该哭着过来抱着他大腿说她是被人强迫的吗? “游先生,请你弄清楚,她是我的新婚妻子,你们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待?” 搞不清状况才被乖顺的铜钱,看向那个指着她气急败坏说她是他妻子的男人,有点汗颜。 也算是反应过来她身在何方。对于鬼怪见过不少的铜钱,穿书这种套路她便暂时淡定地接受。 在穿过来的前一晚,她无聊翻到一本叫《老公心尖宠:我只要你》的小言文,因为无意中翻到里面的女配与她同名,连简介都没仔细瞄便快速看了起来。看到女配最后为了渣男不惜放弃年轻的生命,她觉得自己被泼了一头一脸的狗血,甚至想帮作者大大改文名《我的脑子里只有爱情》。 小说里,男主倾易是A市医药集团里的少东家,他有个逼婚的老婆,也就是女配铜钱。女配的爷爷与倾家老爷子是少年好友,她爷爷走后将她托孤给了倾老爷子。倾家老爷子喜欢没心眼儿的铜钱,且铜钱自小就爱粘在在她眼里各方面都优秀的倾易身边,并非要嫁他不可。倾易却不希望他以后的妻子是铜钱,她死心眼,不够温柔,没女人味,对他以后事业更没帮助。倾家老爷子却铁了心要让铜钱当他的孙媳妇儿,并下了狠话,他要不娶铜钱,以后这倾家的当家人之位他就别指望了。 倾易对铜钱不可谓不恨,哪还会对她起爱意。 女主唐桔同样也被逼婚。唐家在A市也是说得出名号的,唐家与游家更是世交。她是唐家独女,在她刚出生时,她的爷爷便迫不及待地找游家爷爷订下了娃娃亲。因着先提议的是唐家,即便唐桔长大后想悔婚,这话唐家也说不出口。唐桔自小被娇纵惯,对于游泽那种什么都淡漠的性子实在不感冒,她需要的是男人对她满满的宠溺,能为她死为她狂的男人。很明显,游泽不会,他君子得过头。更令她无语的是,在婚事上他对游爷爷言计听从,想他提出退婚都难。 这样的两个人在结婚前擦到了一起,只会火花四射。可他们又不得不听从长辈意思结婚,提到结婚,两人居然一致想到了办法。 他们不能提拒婚,就由另两人提,这样于他们一点损失也没有,且错的一方绝对不是他们。 他们约定好在同一时间同一酒店结婚,婚房选的位置也特别的近。然后找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另两人酒里下了迷药,等送回房时却是将他们放到了一个房间。 现在,他们是来捉奸的。 铜钱不得不又抬眼再次确认站她身边的男人,他到底和她一样是穿越的还是他就是原男配游泽? 作者写时可能为了与众不同,不跟风,设定了女主不爱霸总人设的老公,而选了阳光帅气又爱拼搏的男主,最后还让家族在商界从二哥爬到了一哥地位,稳稳把原是一哥的霸总踩到了脚下。 所以灰姑娘铜钱成不了女主,有权有势又多金的游总裁成不了男主。 只是作者这思维令人不敢恭维,为了达到目的这样给男女配挖坑,确定男女主人品过关? 戏还一出一出的,心说这俩人也真不要脸,为使他们的爱情高大上,名正言顺,就得牺牲别人。 给被他们抛弃诬蔑过的人冠上没爱情的名义,这样他们就能光明正大的谈他们情说他们的爱? 真真做了□□还想立牌坊。 “过了今晚,她就是我的妻子。”游泽见她抬头,安抚地揉了下她的头发,“至于交待,你们最好想清楚怎么解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 听到莫名被□□,铜钱赶紧出声表明立场,“等等,我有意见。” 游泽与倾易听得却同时的变了脸。 第4章 男配与女配 只是一个脸骤然阴沉,一个欣喜地望向铜钱。 倾易欣喜是因为这女人终于知道怕要失去他了,所以赶紧哭吧吵吧,他一点不介意。 游泽冷冷瞪了她一眼,像在说:“你试试敢不愿意跟姓倾的离婚,看我不--”不什么呢,好像也只能把她像一小时前那样弄得只会哼哼了。 “我同意离婚,我再不干涉你们任何人任何事,实在嫌我碍眼我出国。”把自己抽出来,一干二净,管你们爱得死去还是活来。 “还有你,离我远点!”谁要当你的妻,让你做圣父来成全你的白月光。 铜钱嫌弃地拍开想抓她手的游泽,无视过他仍然阴沉的脸色。 房里另几人不懂这又是闹的哪一出。特别是倾易与唐桔内心转了一道又一道的弯,这女人怎么就这么顺摊了?还是有大招憋着等着他们?只是知道她现在理亏,所以来个以退为进? “阿泽,你说她是你的妻子,那我呢?我算什么?我们才举行的婚礼,你这样让我以后以何种面目见人?”唐桔揪了揪婚纱裙摆,开始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哪样,是要离婚,她又不甘。更何况她允许他娶那女人为妻了吗?她这正主还在呢,他倒说得像要把她当衣服一样换掉。 她说得情真意切,跟着一起寻来的唐家人不得不附和着纷纷指责游泽不能仗着自己能只手遮天,便可以当负心汉为所欲为。 明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游泽还是为铜钱叫他离远点而郁闷,加之噪音般的声音涌入,他突然很想把这些碍眼的人全都赶出去。 眼看他又要说话,为怕他像书中说的那样配合女主来一句,‘那你想我怎么样?’铜钱站起来一把捂住了他嘴,“你先别说话。” 去他奶奶的想怎么样,管你们怎么样,但千万别拉上她。书里说的就是,这游泽为了白月光牺牲自己就算了还要拉上她来满足白月光。 铜钱看着房里看戏的人还不少,也不知男女主怎么想的,为达目的连戴绿帽这种事也让人来参观参观。 她却很不喜欢被人当猴子看。 游泽低眼看着她,感受着她手掌心柔软的触感,那股郁闷感随之消散。他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了她不说话。反正他相信她能处理好,他也乐得清闲。 两人的互动看在倾易眼里就不是那么的好滋味了,虽说是他把人送给了游泽,可是那她也不应该一个晚上就变心。 “铜钱,你还要不要脸了?”他冲过去把铜钱拉了过来,“爷爷要是看到你这样,他会气死的。” 铜钱顺势被他拉了出来,在房里人脸上来来回回看了一会儿。 突然,她走到了唐桔跟前。 唐桔狠狠瞪了她一眼,跟着就想甩巴掌,“看什么看,你这不要脸的女人,敢勾引我老公。” 铜钱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的手抓住在半空,挑眉,“少来泼脏水,欺负我没人帮是吗?他们都宠着你,不说你是吧?可我就说了,我为什么会跟你老公滚在一起呀?还不是因为你跟我那好老公有一腿,你们给我们下了药,让我们被出轨,然后你们就可以皆大欢喜地在一起了是吗?” “别慌,我成全你啊。”她轻巧地把怔愣住的唐桔推到了同样难以置信的倾易身上。 然后她走到看戏看得正过瘾的那些人跟前,指着一名贵妇人说:“戏看得如何?看完了还不去找你那胖老公,他正跟他的漂亮秘书在801号房谈心呢。” 贵妇人本来心里还在得瑟看了个年度好戏,可一听铜钱这话脸立即就变了变,她可是知道那秘书今天正好住在801房。 “铜小姐,瞎说什么话呢,我老公哪是这种人。”说着,她看了眼唐桔,“大小姐,那个,我老公还等着我回去睡觉呢,我先走了啊。” 说完屁急急地走了。 赶完一个,铜钱这个就爱瞎说大实话的人又指向了倾易后面的小美眉。 小美眉被她一指,心咯噔一下,她家男人总不至于敢偷情吧? “你还不回去?嫌你小情人哥哥等得不耐烦是吧?大半夜的跑出来也不怕你的小情人叫‘外卖’?” 正是呢,小美眉的男人还在房里等着她回去呢。小美眉也不知道这个铜小姐今天发什么神经,乱说话也一个准。 可是,她还是不放心,得回去看看那男人有没有叫‘外卖’。 “我?我先走了。”当铜钱又指向一名戴着眼镜的男人,男人自觉地提出走人。 “识相。”铜钱好笑,不过估计男人回去后会后悔回去那么早的。 因为他的老婆此时正跟来做按摩服务的肌肉男搞在一起呢。 当所有人散去,铜钱正感叹贵圈不是一般乱的时候,倾易惊醒过来。 他还搂着楚楚可人的唐桔,嘴上却大义凛然,“铜钱,你疯了?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以为你把责任都推在我们身上,再吓走那些人,那些人就会凭你一面之词去相信你了吗?你知道吗?我受够你了。出了这种事你还要抵赖,你让我如何面对爷爷,面对整个倾家?” “得了吧,人都走光了,你也别装了。”累不累,铜钱心里还是有点可惜的,这里三个人的面相,她居然都看不清。 “装的不是你吗?昨天前还一直缠着要跟我结婚,怎么,今晚上找到另一个真爱了?哼!”倾易真看不得铜钱变了副嘴脸的样子,这会让他觉得被人欺骗了十几年。 要跟你结婚的不是我。铜钱可清楚地记得原身有多么的死心眼,她脑子里除了倾易这么一个人,世上便再找不出其他来。明知把她送上别个男人床的就是倾易跟唐桔,却还是死心塌地不肯离婚。她觉得只要她守着倾家少夫人的名头,迟早那个男人还是会回家。 可倾易却是以她婚礼当夜便出轨为由,非要离婚不可。然后她便各种闹,见倾易与唐桔日渐恩爱粘腻,她又开始各种找唐桔麻烦。 但她忘了唐桔身边还有个忠犬般的男配,就是跟她滚过床单的游泽。即便心知唐桔背弃了他,他还是一如当初般对唐桔好。游泽这人在A市可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为了让真爱过得幸福,不惜用手段将女配铜钱留在了自己身边。 第5章 心有不甘 游泽将女配强留在身边就算了,还占有欲极强,明明不爱女配,却要觉得既然已经是他的女人,就必须为他服务。然后天天折腾她,让她怀上他的孩子。最后为了让女主幸福得没有后顾之忧,甚至逼着她跟自己结婚。 女配铜钱受不了倾易的无情以及游泽给的精神折磨,最终带着肚里尚未出生的孩子,懦弱地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说男女主角惹不起,那这个游泽简直有毒。铜钱可没忘记刚才他还说,过了这一晚,她便是他的妻子。所以在摆脱男女主的同时,最紧要是远离这个霸道得没理由的男人。 “我喜欢谁,变不变心,就不劳你费心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做这些无非是想我跟你离婚,然后各走各路。婚是一定要离的,但我希望咱们能好聚好散,如果你指望我以出轨为前提跟你离,那是不可能的。同样,你要真这样,我也会把你跟唐小姐做的那些龌蹉事爆出来,就看谁比较不要脸。”反正她光棍一个。 铜钱抿抿嘴,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心里却在不停的吐槽,为什么要穿在失身前呀,特么的搞多了,站一会都腿软。 “你,”倾易气得你了半天,硬是不知道该反驳什么,再瞧铜钱懒洋洋靠在沙发扶手上,那样子怎么看怎么的无赖,“现在不要脸的是你吧,跟人出轨的也是你,你倒想反咬我们一口。” “你来来回回说了我几遍不要脸了,我就不要脸怎么啦?这婚你要不要离?离就爽脆点,天一亮,我们就跟倾爷爷说清楚彼此无爱,把婚离了。” 为怕他不相信,铜钱想了想,又加了句,“离了后我会离开A市,该满意了吧。” “不行!” “不行!” 游泽和倾易难得异口同声的反对。 铜钱挑了挑眉,坐正,扫过二人,两人都微眯着眼看着她。 “你以为结婚是闹着玩的?刚结婚没一天就跟爷爷说离婚,你想气死他?”倾易也不知为何,当她那么爽快的说要离开他,他突然就不想那么快同意离婚了。然后他很好地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她莫名转性不再纠缠他,他可以信,爷爷呢?说不得怀疑他在背后难为她,进而断了他继承人的位置。 对,还是先忍忍,总有机会甩掉这女人的。 唐桔听到倾易这话,猛地抬头看他,眼里还渗满了泪水,手用力地揪住他的手臂。 好不容易让那女人肯离开他了,他又为了哪样?还是后悔了? 难道男人都这样?得不到的都会心有不甘?都喜欢女人把他当唯一? 倾易低头就看到唐桔伤心的样子,又开始心疼怀里的心上人,暗暗拍了拍她,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 “她出轨,倾老爷子就不气了?”游泽看了半天,终忍不住开口,事情似乎与感觉到的有出入呢。 听姓倾的口气,他似乎改变了主意,不愿离。 在游泽说不行的时候铜钱就心感不妙,这人莫不是现在就想把她强行带回家吧? 特别这一个两个的脑回路,她实在理解不了。 “这是两码事。”也不知是因为情况与预料的不一样,还是气铜钱没再缠着他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忽然就不那么怕跟游泽抗衡,“总之铜钱你出轨就是不对,别想背叛我后还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好聚好散。现在,跟我回家去,大半夜的跟别的男人一起像什么样。” 说着他不可察地给了唐桔一个眼色,放开她,走到铜钱身边拉起人就要走。 他必须回去敲敲她,到底是游泽给了她迷药吃还是吃了迷药把人迷糊了。 “放开她!”铜钱还没甩开倾易,另一高大的身影已一步上前阻止了他的去路。 狗血了!铜钱没料走势突变,在她干脆顺着他们意向走的时候,居然弄巧反拙。 想耗着不离?那怎么行。 当然不行,游泽将她往自己身后拉。 一直当背景板的唐桔恨得牙痒痒,她这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说好的要给那女人难堪的呢,说好的离婚呢?怎么这两个男人都拉着那女人不放,她算什么? “阿泽,人家夫妻俩的事你多事什么呢?还是你早就跟她有一腿?”唐桔柔弱地要往游泽身上靠,眼里都是指责,“呜呜,你居然这样对我,我不活啦!” 那眼泪婆娑的样子倒令倾易心揪了揪,很想上前把娇人抱得紧紧的哄一哄。 “我跟她什么关系,你们不是最清楚了。”游泽躲开唐桔的攻势,眼神犀利地看着倾易,“我给你们一天的期限,把婚都离了。如果做不到,我会不惜利用任何手段,至于你倾家能不能承受,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话已到此,游泽也真不想再看什么戏,不顾几人脸黑的样子,开始赶人。 “都出去吧,我需要休息。” 虽是淡然的语气,可那上位者的气势却是令人感觉到了很重的压迫感。 唐桔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在游泽一个冷瞥下,莫名心虚。 “游先生,别忘了,这是我们的房间。”刚还想带走铜钱的倾易难得脑转了转,他倾家确实斗不过游家,可输人不输阵,这点他必须得扛住。 好一个我们,游泽撸了撸衣袖,话都懒得说,一手将一米八多的倾易拎到了门口,丢出去,啪的锁上门。 回头,唐桔已收起眼泪,不自在地吞了吞口水。 “走不走?”他轻轻拨了拨衬衫袖口,不是很喜欢动手。 “走” “走” 这次轮到铜钱和唐桔同时出声。 且铜钱比谁动作都要快,在倾易被捏走时就冲到了房门口。 等游泽问的时候,她已经出了门。 门外还没走的倾易只感觉到一阵风般刮过,连刚才在他面前经过的是谁也没看清楚。 游泽无奈地哼了声,将唐桔丢出门去。 再说铜钱,当听到游泽限倾易一天内离婚,她就知道这事定了,然后她要做的是,滚蛋。 结婚的酒店座落在一豪华农庄里,农庄就跟之前安生那里一样,位置有点偏僻。出得农庄,约是凌晨4点,站在大马路上等路过的夜公车,铜钱不自禁打了个呵欠。 她拿出刚才在倾易身上顺的一只黑色皮钱包,翻了翻,除了几张卡,只得五百不到的现金。 “男主你个穷鬼!” 第6章 漂亮男人 银行卡没有密码用不了,五百块在这里不知道能不能混一天。 还是明天再回一次倾家?跟倾爷爷道个别?书里头,倾家老爷子一直都当女配是自家孙女般看待,也是铜钱看书时唯一比较认同的人。 公交车班数很少,等出到市区,天色已大亮。她没有女配的记忆,这座据说很繁华的都市对她来说十分之陌生。四围瞄了两眼,就近找了个舒适的早餐店坐下,开始寻思起自己该何去何从。 记得女配结婚的时候好像刚好大学毕业,修什么专业没印象,但不管如何,她都没打算过女配原本的人生,也没打算依靠倾家爷爷。她有自己的兴趣爱好,虽然在正常人眼里的她神神化化,但是,她还是决定做回老本行——做个‘坑蒙拐骗’的鬼眼相师。 她是个孤儿,是师父把她从医院大门外捡了回家,还因此特意找了个保姆照顾她,这才把一个多月大的她养大成人。自她懂事起,她就知道自己的不同,她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鬼鬼怪怪或者是别人即将要发生的事一般都躲不过她的眼睛。 也庆幸她有个不一样的师父,才避免了再被丢弃一次的悲催经历。铜师父是个风水相师,可相面,可相人,可看风水,寻龙点穴,古往今来,只有你不知道的没有他不懂的。 对,她师父在她眼里就是这么的万能。 铜钱自小就跟着师父混,虽说没学了个十,也摸了个八分,且她又天生鬼眼,混这行可说是十分得心应手。 她的饭量很大,慢腾腾吃了三大碗混沌面出来,外面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与她一同出来的还有一名身材修长,气质平和的男人,他长得很漂亮,男生女相,铜钱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咦?”她惊疑出声,见他往十字路口走,也跟了上去。 来来往往人很多,男人没注意到后面还跟了个人,他双手插在裤兜,姿态休闲地停在斑马线外,等着绿灯亮。 离绿灯亮还有五十多秒,直走的车辆便加了马力般赶紧过。 就在这时,一名看着五六岁的小女孩突然甩开了大人的手,冲出了马路。 惊呼声大起,大人已来不及去阻止,她已经冲进了斑马线。 就在大家以为小女孩不死也伤的时候,一道闪电般的影子窜了上去,稳稳地抱住了小女孩,并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护住。 “吱!!”刺耳的刹车声响,伴着撞击声,还有司机吓得炸毛的骂声。 “有病啊,一大早的想死也不是这种死法,不是害人嘛!!!” 商务车司机跳下车,看到的便是一名年轻女孩护着小女孩,自己的整个后背贴着他的车前头。 不过看着她那还扯着唇浅笑的样子,好像人并没大事。司机想不通的挠了挠头,难道是他最近拜佛拜多了的关系,所以让他走运了?明明刚才刹车后的惯力很大,这么撞上去,她该趴地上动也动不得才对。 小女孩的妈妈已经哭喊着从铜钱手中接过了小女孩。 “你没事吧?”小女孩妈妈见救了她女儿的还是一名大学生模样的姑娘,忙蹲下身想要把恩人扶起来。 “有事。”铜钱还是浅笑着,只是眉头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刚才可是耗了她三张的救命符才把车子施加的撞击力减弱,但她腰还是被撞得辣辣痛,还有一只腿拗柴,估计扭到了,站都站不起来。 “有什么事?”刚还想着回去多诚心烧香的司机吓得一大步冲到了铜钱跟前。 “脚扭了。”铜钱瞧了眼胖胖的、脸圆圆的司机,心想,见你是个好好先生,就不为难你了。 然后在司机先生要把她送医院的时候,她突然指向看够热闹想走的漂亮男人。 “那个医生,能不能帮个忙,把我脚骨头掰正?” 她的声音很清甜,让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男人顿了下,再次望向这个身手应该不错的女孩。能在几秒内反应过来并救出小女孩,自个儿也才伤了一只脚,说她没点本事,估计没人信。 细看下,女孩的五官精致,却不张扬,不惊艳,至少在他眼里,第一眼没能入他的眼。再看时,她的样子就跟她的声音一样,有种说不出的耐看。 她叫医生,大伙有点蒙,哪来的医生? “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男人也好奇,他没听错,她叫的以及眼里看的就是他,“先把她扶到一边吧,别阻塞交通。” 人围了一圈,车排了一条龙。 司机一听,哪需要扶,一把就将铜钱抱到了马路边,找了个稍干净的位置把她放下。 “司机先生,我没事了,你可以走了。”她把司机赶了赶,又看向小女孩两母女,“你们也走吧,没事了。” “可是,”女孩妈妈还是有点过意不去,想要做点什么。 司机也摸不着头脑,第一次碰上铜钱这样的人,他一开始还担心着是不是碰瓷。 “没看到我旁边有个帅哥吗?还不走?”最后那句还是带了威胁的。 她这一说,大家都反应过来,姑娘是想趁机找对象呢,只得谢了又谢,才离去。 “噗~”男人忍不住笑出声,“丫头,你从哪里蹦出来的?想追我?你要知道,追我的女人可不止一个连。” 男人算是知道女孩为什么知道他是医生了,肯定是不知从哪了解过他,然后想借机跑来跟他表白。 这样的女孩,他也见多了。 铜钱却没理他的调侃,眼微眯,看着他的肩膀。 “姐姐,你能看到我?”男人肩膀上一只像鱼泡那样的东西发出了稚懒的声音。 “嗯,你过来。”她弹了弹自己的肩膀,示意那小东西过来。 男人听不到她的声音,只感觉到她动了动嘴,以为她是开始害羞,便也没再打趣她,蹲下来想要看她的脚。 “啊,不用麻烦医生了,我自己会掰。”那小东西已经从男人身上跳到了她的肩膀上,铜钱拍了拍小东西后,忙回过神,掉转身,背对着男人。 男人挑眉,也没阻止她前后不一的行力,只是纳闷,刚是谁说要他帮忙的? 他站起来,很清楚地看到,那女孩把鞋脱掉,手动了动,只听脚裸处发出小小的咔嚓声。 “手法不错,我这骨科医生都得甘拜下风。”女孩的身手令男人起了好奇心。 “一般一般。”铜钱见目的达到,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刚才不是有意要让你误会的,抱歉了。”她把他叫过来,一部份原因是把他肩膀上的小东西引到自己身上,还有就是要问清楚一些事。 “我误会什么了?”男人愉悦地笑了起来,有点狭促。 第7章 我有洁癖 “我并没有追你的意思。”铜钱黑眸转动,心暗暗猜测,这又是书中的哪位人物?她看不清眼前人的一切,可令她奇怪的是,她在他心脏处看到了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又或者是鸡,她不大确定。 那鸡低着头没精打彩,神情不要太沮丧的说。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曾经有没有让你的老婆或是情人打过胎儿?”小鬼粘在他身上,自然与他有关。 “???”男人翘起的唇角瞬间僵住,这问题会不会太过?那啥。 “你还说不想追我?不过你在追我的那些女人中,套路更深。”愣过后,男人不悦之色表露无遗,居然一上来就想探究他的私隐。 刚才对她的那点好奇心也跟着消失得一干二净。 怪她用错方法了。事实证明话不能乱说,男人不能乱撩,铜钱难得地尴尬几秒,一时不知怎么再接着问。 “说吧,你从哪里知道我的,想爬床也不是不行,但我得对你知根知底。”男人上上下下打量她,样子很正,身材也好得没话说,那修长笔直的双腿着实迷人。 自恋狂?还是变态狂? 难怪他身上会粘着只小鬼,可能还不止一只,因为从他的话语中可得知他是一只种猪。还是无处不留种的那种!! 铜钱想了想,觉得在他身上找问题似乎不大靠谱,便拍了拍想跳回男人身上的小鬼,禁锢着它的行动。 男人的眼色越来越不怀好意,铜钱回瞪他一眼,毫不留恋转身,“我有病了!” “......”男人愕然,到底是说谁有病呢? 见她还真的走远了,他心情不爽地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骂了句,“cao,上班迟到了。”莫名其妙的女人,他居然还陪着她闹。 走出好远,铜钱才拍了拍小鬼,解开禁锢。 “你真坏,干嘛要绑架我?我要回我爸爸那。”得了自由,鱼泡样的小鬼马上哼哼唧唧。 刚才如果不是她阻止,他早就找到替死鬼啦,还用得着被她强行拉到她的肩膀上么?小鬼越想越气愤,好不容易的机会,被她搞坏。现在更惨,也不知她要如何对付自己。 “哦,还真是刚那位把你搞出来的?” 小鬼被铜钱拎起吊在半空荡秋千,“说吧,为什么要害那个小女孩?” “你不是知道吗?还用问。”小鬼撇嘴,不说这事还好,一说他就气。 “哎哟,哎哟,别晃,别晃~”随着铜钱手摆动频率越高,小鬼感觉自己快要被摇散,不得不把态度放低,“我不找她做替死鬼,我就得一直被困在那男人肩膀上。” 感觉到没那么晃,小鬼的情绪慢慢被激起,“我恨死他们了,他们还总让我看到我的死相,我恨死他们了。同样是孩子,为什么别人家的就能好好活着,被呵护着,我也能的,你刚才不阻止,我也能的,我要出去,放开我,求你们放过我,你凭什么阻止我!” 铜钱将他放到手心处,食指弓起轻弹,“说话思路还能这般的清晰,你呆那男人身上时间也不短了吧?怨气也没把你脑子熏糊涂。” 被她这么一弹,小鬼不禁抖了抖,顿时感觉浑身舒畅开来,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跟谁怼来着。 跟捉鬼的过不去不就是等死嘛,“呜呜,姐姐,你救救我,我不想再被他们困死,我想重新做人,呜呜!” “我是想救你来着,可你没看你那老子不合作呀。”铜钱说着说着,发现旁边还有个女人,女人一副害怕地躲在后面,似乎是想超越过她,又不敢。 又被当神经病看了,她拎着小鬼右拐,换了条路,“看来你还是太小,不懂,找替死鬼就是害人,害人就会下地狱,这样,你还怎么自由投胎做人呢。” “你骗鬼呢?哪只鬼不知道想投胎就得找个人替代我受这个罪。”小鬼还是第一次听这论调,肯定不信。 铜钱也不管他信不信,继续刚才未完的话,“下了地狱,就得上刀山下油锅,那痛苦可不是你现在这情况能比的。” “哼,我不找替身,怨气越来越重,到时可就不是我能控制的。” “所以要解决。你老实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而被困,你怨什么?他们对你做了什么?”铜钱将小鬼托到眼前,郑重问道。 一辆黑色车却在此时停到了她的跟前,瞥到车里的人时,她忙将要说话的小鬼塞到了空间手镯内。 “干嘛干嘛,说好的解决呢,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你凭什么关我??”小鬼在里面大吼大嚷着。 先前留意到她手上戴的手镯时,她后知后觉发现,虽然她穿到了书中,身体却不是原主的,而是她本身。因为这个空间镯子是她上学后师父送的,她一直戴在手上。昨晚朝游泽扔扑克牌时她还不怎么注意,后来回想,才知道,原来她跟女配铜钱不但名字一样,样貌更是一模一样,相似度连倾易都没发现此铜钱非那铜钱。 更令人怀疑的还有游泽这个人,她穿过来是否与他有关,特别是他能轻而易举地化解她的攻击,使得她连逼供都不能:他到底是谁? “别闹了。”眼看她要掉头跑,游泽以极快的速度拦住了她。 “游先生是吧?有事吗?” “有,跟我回家。”然后二话不说强制性地把她拉上了车。 “回安鹿小镇。”游泽吩咐司机可以走了,手还一直牵着铜钱,不舍得放开。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很是不能理解老板的行为。昨天才举行的婚礼,婚姻只维持了一晚,早上他便迫不及待地公开他跟唐小姐已离婚的事实。 原来,老板是看上了同是昨天才结婚的铜小姐。 再想到早上同样发布离婚消息的倾家。外面人都等着看热闹看笑话,自家老板倒好,形象都不要,反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般,要带铜小姐回家。 司机不得不感叹:有钱人就是会玩! “为什么要强迫我跟你回去?你没毛病?”铜钱再好的脾气此时也丢得一干二净。 “因为你要为昨晚的事对我负责。”游泽懒洋洋地靠到了座位背上,不紧不慢地回答她的问题。 “?”确定没颠倒?居然有人比她脸皮还厚。 “不要怀疑,我昨晚还是第一次,你不负责谁负责?”瞥到她微妙的神色,他心里愉悦,声音也跟着柔和起来,“我有洁癖。” 第8章 安鹿小镇 这人设真没崩吗?书中的游泽可是个冷言冷语冷表情的人。即便中邪了,霸总最多也就这句:女人,你要负责,我的便宜你也敢占? “你说实话,你不是游泽本人吧?”崩人设什么的,想想就有点好笑,铜钱一乐,心里的话便脱口而出 “嗯?如假包换,这世上只有一个我。”游泽似乎早知道她会这样问,不假思索道。 他微眯眼,心想她的笑真好看,真希望她能一直这样的笑下去。 铜钱持怀疑态度,但不管是真是假,对这人,她还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到安鹿小镇估摸有点路程,车还在不停飞奔。两人开始沉默,谁也没要打破这份平静。 安鹿小镇对铜钱来说并不陌生,在书中,男配女配的爱恨情仇大多在那里展开,甚至女配铜钱直到死都被困在那个据说只有上上层社会人士才住得起的仿古小镇。 “从现在开始我也要被困了么?”铜钱心暗暗想着那个游泽怎能这么狠呢,为了心中白月光,不惜毁掉另一个女人。 她又要如何找借口中途逃掉?书里提到过,安鹿小镇统共才54户人家,每户别墅有三层,一户紧挨一户,分两排,对门之间相隔一条长长的小巷。环绕着住户的设施还有医院,超市,公园,健身等等一应俱全。可这不算小的一个住宅区居然只有大门一个进出口,每个住户出入都必须刷脸,那治安绝不比军区要地差。只要有不属于里面的东西乱入安鹿小镇,那就只有入没有出。 女配铜钱就是那个只能入不能随便出的一类,因为安鹿小镇属游家名下产业,游泽说了禁止她出大门,从此后她的脸也就只能刷进不能刷出。 “怎么会爱上了他,并决定跟他回家,放弃了我的所有我的一切无所谓,纸短情长啊,诉不完当时年少......”突地,铜钱单手撑着下巴哼起了调调,这还是她在原来世界时看抖Y学会的歌曲。 他不是说让她跟他回家吗?他是真的爱她吗?不。 打不过,唱个歌隔应一下他也行吧? 当然,这还是因为,她跑调跑得已经找不着北,说她五音不全还是十分给她面子。 果然,本来眯着眼休息的游泽扭过了头,那表情像被什么咽到了一般。 “噗!”就连一直认真开车的司机也顶着被老板训的可能,忍不住喷笑出声。 “能把这么动听的歌唱成这样,你也真是不容易。”见她还乐滋滋地摇头晃脑,他淡淡泼冷水。 铜钱无视过他,继续哼哼,大有一副我乐意我高兴的样子。 游泽抿了抿唇,也突地拿出手机,对着她开始拍视频。 “你干嘛呢?”察觉到他的作动,铜钱呼地抬手抢过了手机。 辣么丑辣么难听,被拍还得了。 “跟你学的,无聊打发时间。” 游泽也不急着要回手机,无赖地把双手垫到后脑,舒服地靠下,看着她,“手机你拿着,我方便找你。” “行。”有手机才不无聊,她开始搜APP,当搜到抖Y,她想,这个世界很多东西跟原世界应该是同步的。 抖Y是一款可以拍短视频的音乐创意短视频社交软件,她有一段时间很爱看它来打发时间,并肤浅地只挑帅哥美女看。 这不,没两分钟,她就看上了。 游泽又睁开了眼睛,并不经意地又不经意地看向她手中的手机。 此时,一名金发碧眼的小鲜肉对着镜头腼腆地耍着帅。 好了,他以为她会继续看下一条。 结果等了两分钟,她还在津津有味地重重复复地看着人家面部特写笑得—— “口水都流了。”游泽脸一沉,下一刻就要去抢回手机。 “干嘛?”说好手机是她的了,铜钱双手护着手机,就是不肯再还回去,原主的手机她也不知道在哪里,她又正看得入迷,怎么甘心。 “瞧你那没出色的样子,他有我好看吗?你不看我就算了,居然找个隔着屏幕,谁知道有没整过的男人盯着流口水。” 游泽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手用力,手机已回到了他手中。 “他比你看着顺眼。”铜钱手镯里的扑克牌早便蠢蠢欲动,54张牌像针般竖起,可令她难受的是,这些牌都冲不出去。 “是吗?” 游泽眼眸一冷,从牙缝里蹦出了两个字,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拥在怀里,然后亲住她的脸蛋,按下了开拍。 “你?”她怔了怔,发现他正在用她刚才看的抖音,发视频。 “手机给我!”铜钱要去抢回手机并把刚才他拍的那个短视频删掉。 她可是知道,以游泽的外貌及知名度,想要不火,有点难。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有,省得我还要单独发布一次。”当着她面,游泽悠悠地把手机塞回了口袋,再次眯上眼,不再理会铜钱。 “......”这货绝对不是原芯。 安鹿小镇确实很美很难得,不怪A市人都以能在此落户为傲。 当铜钱踏入小镇那一刻起,浓浓的古风扑鼻而来,仿佛穿梭过时光走廊,回到了古时候。 宽不足三米的狭长小巷,曲曲折折的石板路,青砖碧瓦房,伴着甜腻腻的花香...... 比想象中要静谧、安详。 游泽带着铜钱走到左侧第六间房子前停下,拉过她,对着那扇仿古镂空木门站定,并熟练地设置着什么。 铜钱控制不住嘴角微抽。 似看出她在想什么,游泽解释,“别给它外表骗了,其实一切都是现代化的。” 进门也是要刷脸的。 当门打开,里面的一切映入眼里,铜钱还是心塞了那么一下。 真的空有其表,里面装修摆设就跟平常见的一样,只是比她原来住的档次要高好几档罢了。 不过,“你家风水布局真不错。”除了不是她想的那样,里面风水摆设却处处给她呈现几个大字:旺!旺!旺!旺!旺! 旺气运,旺姻缘,旺财,旺丁....... 还诡异的透着--防小人。 反正,她看不出有哪些不妥,人站里面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 “你找的哪位大师布置的?” “我说我,你信吗?”他唇角轻翘,回头看她。 能不信吗?他都能控制她了,能力可不止一点一点。 就在这时,一只像小灰兔的东西咕咕叫着扑了过来。 这情景何其熟悉,她几乎是本能地截住了它往自己身上滚的动作,一把拎住了它的耳朵,吊在半空。 大眼对上小眼! 第9章 属于这里 这不是小灰兔,是一只毛丝鼠,就是我们平常常说的龙猫。 此时被她吊着,它奶里奶气地唧唧叫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满的疑惑,懵懂,它就那么盯着你看。 盯得铜钱不得不移开了眼睛。 “说,它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你把我弄到这个世界来的是吧?你到底是谁?”穿越前,那偏僻山路上只有他们三个。 游泽叹了一口气,轻得不易察觉,他慢慢走近她,顺手丢开小龙猫,将她拥到怀里,“我是谁,从现在起你可要记住了,我是你的另一半。”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你能把我再弄回去吗?”她忽略掉他快肉麻死人的话语,平生第一次被人表白,体验并不太好。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这个男人能让她回到原来的世界。 “你要回哪里?你本来就属于这里。”他说得轻淡描写,眼睛看着她,心却隐隐的刺痛。 “别总给我左顾而右言,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没有无缘无故的把人拉入异世空间。 “我能干嘛,只能让你对我负责。”他放开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在她还要说话前,又道:“好了,我还有事要去处理。乖点,我让陶姨给你做了吃的,你先吃点,再然后好好睡一觉,晚上我回来陪你吃饭。” “喂,你该不会真的把我□□吧?”看他要走,她急了。在这之前她以为自己不说是万能的,也是有点小能力吧,到了他那,却毫无用武之力。 “怎么会。看你昨晚没休息,让你睡一觉。”他转身,柔声道:“等我回来。” 然后走了,留下略心塞的铜钱。 陶姨做的饭菜很合铜钱的味,她饱吃一顿后,先前的不爽也消得差不多。 只是她没有刚吃饱就睡觉的习惯,打算出门消消食。 “小姐姐,你不能一直把我关着呀。”呆在手镯里的小鬼又砰砰地嚷了起来。 “嗯,带你去散散步。”她把鱼泡小鬼甩到了肩上。 “啊啊啊啊!!”刚得了自由,一灰色影子咻地扑了过来,小鬼吓得疯狂尖叫,生怕那锋利的爪子会将它开膛破肚。 “咦,你还能看到它?”铜钱手快一步将小龙猫拎到了半空,指了指吓得卷成一坨的可怜小鬼。 “咕咕”小龙猫委屈地瞪着她,点点头。 “哦,还听得懂人话,不错。”她赞了声,把小龙猫也甩到了肩膀上。 “走,咱仨出去走走。” “不要,呜呜,把我关起来吧,我自愿的。”小鬼浑身抖成了筛子,也不敢看想要掐死它的龙猫。 “.......”胆小成这样,还敢在大马路上找替死鬼! 她把小鬼塞回了手镯里,带着小龙猫出了大门。 “cao,你还真阴魂不散!” 刚走了几步,身侧冷不丁响起一道男声,似乎惊吓不小。 她巡声转头,邻居刚被拉开的大门前站了一个男人。 男人很漂亮,面色不大好,不知是惊还是愤。 “嗨,又见面了。”她淡定地朝男人挥了下手,从容地侧身而过。 男人一大步冲了出来,在她身后说:“你都跟到这里来了,还想装?” 铜钱皱眉,回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倒说话啊,说吧,想怎样?我呢,也被你的执着感动到了,你是想一夜情呢还是长久的炮友,选一个。”男人对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看多了,但她的外在又特别的挠人心,想着,玩玩也不是不行。 铜钱不知男人哪来的自信,这种事也当施舍般说出来。 “你说这种话,凭的是你那张脸吗?” “嗯?”难道她不是看上他的脸了?这样的女人他见得不要太多,每天都能花样百出的想引起他的注意。 好了,现在,他注意到她了。她的手段比别人高明,居然能进入安鹿小镇。 “你要干嘛?”随着铜钱的接近,男人感觉出了气势上的压力。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外面手机码字慢,可能会更得慢 第10章 人不要脸 “先招惹你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但你这种自大自恋狂也实在欠教训。”铜钱步步逼近。 十分钟后。 “下次再见,希望你嘴巴能干净点。”她拍了拍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墙之隔,碰头的机会别太多。 “嘶!”男人靠在自家木门旁,狼狈地用手指碰了碰嘴角,看着那高挑远去的身影,恨得牙痒痒,“特么的居然敢打脸!”最令他气愤的还是他居然打不过看着那般瘦弱的女人。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姐姐,我的本体就在那人家的斜对面家里摆着。”突然,镯子里头的小鬼小声说道。 “嗯?为什么不在你爸家里?”铜钱还想着半夜后找机会摸进那男人家搜一搜。 就不知道游泽晚上呆不呆这里,她感觉得到,自己做什么都逃不过那人眼睛。 “在我妈那里呀!”小鬼将妈字咬得似会咯咯响,“我知道,你们人类觉得那是对我的爱,可不知道,我被困得多惨。” “行了,你能有多惨。”她没听出来,至少他现在说话跟正常鬼一样。 条理清晰。 或者只要找到他本体,他的心结便了了。 据说街上五十几户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他们应该喜欢安静休闲的环境,是以走在石板路上,总感觉少了点人气。 “如果街上配上热热闹闹的小商贩多好,走的时候边看边买边吃。”她如是想。 “宝贝,别气了,为了那种人气值得吗?” 走着走着,路人终于不再只有她一个了。 “我是替你不值。”那叫宝贝的娇娇弱弱。 铜钱想装着没听见没看到。 “你怎么会在这里?”有人却不想如她意,三两步冲过来截住了她的去路。 她挑了挑眉,叹气,小说的世界真是小。 记得文中说过,女配被游泽关在这里后,女配没少去找唐桔麻烦,有一次还差点失手将唐桔推流产。 后来游泽又将她的活动范围缩小到别墅中,大门不许出。 头疼,女主要来挑衅谁,谁能挡? 她一声不吭往左移步,唐桔跟着左移,她右移,唐桔就不如她意。 “世上怎么有你这种女人呢?一边对这个死缠烂打,一边又偷偷跟另一个不清不白。” 唐桔扯住了她衣服,就是不给她走。 “我告诉你,别想祸害完倾易还想着祸害游泽,游泽不是你能招惹的。” 铜钱听着觉得好笑,“你也知道我招惹不起,难道不是他招惹的我吗?” 怎不说就是她跟倾易搞出来的事,现在倒先来泼脏水。 “还是你担心我把游泽勾搭上,让你少了个忠犬?”典型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又想跟心爱人一起,又怕喜欢她的爱上别人。 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也就小说里了,女主都是一大把人喜欢,甚至不少为她孤独终老一生。 “游泽本来就是我老公,如果不是你迷惑他,他会跟我离婚?还有你,你对得起倾易吗?亏他为了你结婚,你就那样对他?” “我怎么对他了?他们结婚又离婚不都是为了你?”不得不说,铜钱在身高上有绝对优势,她就那么站着,居高临下地淡声反问。 大家心知肚明,这唐桔居然脸大到问这个。 “你是没怎么对我,你对不起的是爷爷!”倾易看不得他的女人被质疑,闪身过去护着唐桔,自己迎面铜钱。 当他今早跪在爷爷面前说他和唐桔早有夫妻之实时,爷爷一茶杯朝他砸了过来。 如果不是逼于游泽的压力,他绝对不会这样令爷爷失望。 该令爷爷失望的是铜钱,他却该死的不能说她任何不好的。也不知道就一晚上,她便能把据说冷心冷情的游泽迷到护她至此。 而他本也以为这两人早有奸情,却不料调查后发现,他们之前没任何交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颠倒是非的本领一流。 她一把推开他,“让路。”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游泽了?”手臂再次被抓住,铜钱不悦地转身。 “关你什么事?” 倾易被咽得仰头望天,半晌无奈的说:“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好意提醒你,游泽不是我,任你死缠烂打还能好好的对你。他不是你能缠的人,听话的就少与他来往。” “谢了,那么,可以放手了吗?” “一看她就乐于此勾三搭四,就怕你的好心被当成狼肺。”唐桔看不惯倾易苦口婆心对铜钱的样子,将他拉回,撇嘴讽刺。 “呀,”铜钱将手指弄得咔咔直响,语气冷了几分,“我打人从不分男女,只分该不该打。” “你什么意思?你还敢打我不成?”唐桔挺了挺胸,靠近她,一副你打你打呀的样子。 “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女孩子家家也能把打字挂嘴上。”倾易不可思议地看着流氓般的铜钱,一脸失望。 “哪,罗警官,听到没,那女人见谁都想打!”一道声音从远而来,还伴着嘶嘶抽气声,“痛死老子了,说个话都难,罗警官你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嘶!” 唐桔眸光闪闪,突然捂住胸口,皱紧眉头,“呜,好痛,你,你还真敢打我,呜!” 她那葱葱玉指直指着铜钱,脸上表情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铜钱却看也没看她,挥开她的手,淡声道:“乖,别闹。” 来的人是被铜钱打肿了脸的漂亮男人,他的身边还跟着名人高马大,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他的气势很够,只是, 脸黑黑。 铜钱迎面对上他,一直瞅着他的脸不放。 额心黑气浓郁,令他整个人看着黑口黑脸,像是别人都欠着他几个亿。 “闹什么呢?”罗警官最近做什么都觉得烦躁,这家还没到就碰到不知被谁打脸的凤峦,他还来不及笑两声,凤峦便拉着他来要他帮报仇。 虽然很乐意看凤峦毁容,可光天化日有人在他管的地盘闹事,那不是很不给他面子吗? 可当他看到罪魁祸首是个漂亮丫头时,他又怀疑了。只是,连唐小姐也指着她说被打了。 这个?丫头是哪里蹦出来的?小镇上五十四家人,在他刚搬进来时就一一调查过。相当于知道他们的样子,但并没有眼前这位。 “罗警官是吗?”铜钱觉得有必要拉一把这位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同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罗警官在一个月前搬进第五十四号别墅后便烦心事不断,罗夫人更是对你冷淡到没话说。” “?”眼前的丫头有一双黑而清澈的大眼睛,她那么看着他的时候,他感觉被人窍了心事般。 但是,她说的正是他心结所在,自从搬到这里后,他老婆像变了性子,不温柔体贴,还冷爆力对待他。 他问她他到底做错什么?她也只甩他一个冷笑,笑得他毛骨悚然。 “你们搬家挑选的日子正好跟罗夫人生日为同一天,甚至同时,对吗?”铜钱冷眼扫过要插嘴的唐桔,继续说道。 罗警官猛然一惊,这才瞪大眼看向说什么都准的铜钱,“你怎么知道?” 他们选那天是因为想来个双庆祝,日子又有意义又好记。可他们从没告诉过邻里,不熟悉的人更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我还知道你夫人是被鬼上身了。” “放屁!”罗警官是个唯物主义,突觉自己被个小丫头忽悠,气得想骂人。 “她叫何婉。”铜钱喜欢有把握的事。 第11章 初恋情人 “你说什么?你说谁?”罗警官不可置信地瞪向她,眼珠子爆突,不知道是生气还是被戳破了什么受到惊吓。 “罗警官,你听这女人瞎说,她估计是被离婚,受不了刺激,脑子进水了。”另外几人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唐桔。 明明是想让罗警官为难为难那个女人,现在倒好,她居然反过来把罗警官唬住了。理由还是谁听了都不相信的——你老婆活见鬼了。 “铜钱,我们先回去,别在罗警官那丢人现眼了。”顷易一步上前要拉铜钱,一边不想她闹笑话,一边又怕她闹起来丢了顷家面子。 而最无动于衷的要数脸青一块红一块的凤峦,他摸摸被揍肿的眼角,望着铜钱,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就那样古古怪怪,想别人不误会都难。 “罗警官,你最好让我见一见令夫人,我怕她过不了明天晚上。”铜钱错开倾易伸过来的手,站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罗警官跟前,郑重地说。 缠了一个月,鬼也是知道是时候收网了。 “我警告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罗警官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欲走。 却被铜钱叫住。 “她是你的初恋情人,她的——” “这位小姐,”罗警官猛地转身,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另找个地方仔细聊聊。”他似不经意地扫向旁边的另三人,咳了咳,“我要带这位小姐走,三位没意见吧?” 虽然没理清他们说了什么,但三人都心知,罗警官出了嘴,面子上都不能留人。 罗警官带着铜钱沿着石板路往后走,他的家位于小镇街尾,而他的妻子最近身体不大利索,正在家休息。 “铜小姐是吗?”罗警官记得倾易是那么称呼她的,名字,呃,有点俗,但胜在好记。 铜钱点头,“罗警官,我实话实说吧,你曾经负过何婉,她的最终目的还是你。” “你也实话告诉我,你跟何婉什么关系?”没有外人在,罗警官语气冷了几分,就在刚才,他想了又想,最有可能的便是何婉那边的人气不过,即便过了十多年,还是让后辈找了上门。 铜钱顿住脚,好笑地看向他,“我并不认识何婉,但我知道她身上的怨气因你而起。当然,她缠上你老婆,也是你们给的机会。” “我凭什么相信你?”当了多年的领导者,他气势全开时,一般人估计会腿软软。 铜钱不是一般人,迎上他质问的目光,淡淡然道:“你在搬家时,可是把藏着掖着的初恋定情物也带到了新家?” 不用看他惊骇的表情,她继续说:“进新家大门那刻罗夫人恰好被手上的榨汁机划伤了手指,见血了?” “你你你?”罗警官已经不能用惊悚来形容此时的心情,那些事对他来说都有点深刻,但是,他们绝对没有对外人说的道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如此清楚我的一切。”他终于能利索地问出了问题。 “罗警官昨天肯定没参加倾家的婚礼吧?” “你不会是早上刚刚,”刚刚离婚的倾家媳妇? 难怪名字好熟,她刚才是跟倾家少爷在闹吧?再想到跟倾家少爷在一起的唐小姐,以及早上听到的八卦,罗警官脸抽抽,突然庆幸刚才没有多管闲事。 “咳咳,”他忙止住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弱弱表示,“我昨天出席了另一场婚礼。” 游家与倾家一起相邀,只能舍其一。 “嗯,没关系,知道我是谁就成。”铜钱一点不觉尴尬,最尴尬的进错洞房她已经经历过。 “至于我为什么清楚你家的事,是因为我跟一位隐世的大师学过看相。你现在脸实在黑得恐怖,别人可能会以为你是心情不好所以脸色差,实则不是。” “刚才我说过了,你搬家那天选的日子跟罗夫人出生日期一样,再有,进新门那个时辰与罗夫人出生时辰也一样,本来时辰都一样,没有相冲一说,可偏偏它们就相冲了,加之又见血,造成煞气入屋。” “这种情况下,恰好你还偷偷带了初恋那个信物。” 说到这,铜钱停了下来,目光炯炯盯着罗警官,“你知道她怨恨你么?” 第12章 她不喜欢 如果在平时,罗警官是绝对不相信这种信口开河的话,但现在,他高大的身躯颤了颤,脸色瞬间灰白。 “她真的还在怨我么?” “嗯,很明显,她的怨气全堆积在你们的定情信物里,她一直在找机会。”铜钱肯定地点点头,“而那个机会在你们搬新家时出现了,她爆发得很强烈。还有一个可能,她跟罗夫人出生年月日是一样的。” 罗警官听到最后,唇角都抖了抖,他已没法用词表达他内心的震惊了。 “那,那怎么办?”好半晌,他才嗫嚅出口。 “开门吧。”她朝门扬扬下巴。 他们刚停在了门牌54号大门前。 “咕咕”等罗警官开门的瞬间,一直乖乖趴铜钱肩上的小龙猫突然炸起来,一爪子拍到了她耳朵上。 “放心,没事。”瞧它头摇过不停,铜钱好笑地摸摸它头,“但我怕你再摇,头会掉下来。” “唧唧!”小龙猫反应极快地换种方式表达它的意见,它用嘴啃着她的衣领往后拖,就是不愿意她踏进罗家一步。 “你的宠物很可爱。”罗警官开门后转身看到那一直乖乖的大老鼠此时上蹦下跳,毛耸立着,冲他呲牙。 “嘿嘿!”铜钱讪笑,跟着龙猫的目光看向敞开大门也死气沉沉的屋内。 可能照顾到罗夫人在睡觉,罗警官带着铜钱进屋时小心翼翼,还不时看几眼铜钱。 仿佛知道他想什么,她笑了笑,“别担心,她不会对我产生误会的。” 不会误会他带女人回家。 “呵呵,让铜小姐见笑了。”罗警官尴尬地摸了摸鼻。 铜钱笑笑,走过客厅,来到落地窗,手一拉,窗帘哇啦分开,阳光刺刺地照了进来,屋内瞬间亮堂。 罗警官被突如其来的光芒刺得眼眯了眯,自从夫人身体不妥开始,他已经很久没在家里沐浴到阳光的味道。 “她身体不好,不太喜欢亮。”下一刻罗警官已走上前,随手要拉上窗帘。 铜钱没松手,“精神不好就该多晒晒太阳杀杀菌。” “她,不喜欢。”罗警官免强咧嘴,还想坚持拉上窗帘。 “罗警官对罗夫人挺在意的。”铜钱眼角余光瞥到墙角处一抹阴影,没再坚持打开窗帘。 屋内再次恢复阴沉沉。 “嘶!”龙猫又再次炸起,突地从铜钱肩上跳了下来,速度飞快,在铜钱转身想追时,它的身影已消失在了客厅拐角。 “不好。”想起龙猫对待小鬼的态度,铜钱没让罗警官带路,快步跟上。 罗警官一时没搞清楚状况,也追了上去。 “啊!”一道尖锐刺耳的叫声从三楼主卧室里传了出来。 还没上楼梯的罗警官心咯噔一下,慌得一步三级上了楼梯,差点就踏空。 遮得密不透风的房间里,一张大床前,打扮精致的中年女人满脸惊惧地挥舞着双手,眼睛死死瞪着向她冲刺的龙猫。 “嘶!”龙猫被她双手打落,又再次蹦起,扑的力量极狠,一副誓要咬落那人一块肉不可。 罗夫人同样狠厉,一掌挥了过来。 龙猫尝过打落滋味,蓦地在空中拐了个弯,窜上了罗夫人肩膀。 小小的鼠嘴朝罗夫人那只圆润的耳坠露出了尖尖的牙齿。 眼看它要咬下去,一张蓝底纸牌凌空飞了过来,牌角正正好嵌进了它的小嘴。 “先别伤她。”惹毛了何婉对罗夫人一点好处也没有。 第13章 两个何婉 “嗷嗷~”龙猫憋屈地叼着那张纸牌,不情不愿地跳回铜钱肩上。 “婉婉,没事吧?”罗警官冲进来,搂过惊慌失措中的罗夫人,轻轻拍着她的肩,柔声安慰。 罗夫人伏到他的胸前,细细抽咽,“老公,家里为什么有个女人,我不想见到她,让她出去好不好?”罗夫人的声音柔柔弱弱。 铜钱装没听到她的话,漫不经心收回龙猫嘴里的纸牌,眼睛却一刻没离罗夫人那睡裙下的双脚。 只见她一双脚踮起,整个人像被什么吊起来一样。 “婉婉,她是我专程找来给你看病的,你身子不舒服太久了,我担心。”罗警官仰头,说话时有点心虚。 “我没病,你让她出去,出去!”罗夫人情绪激动,手直指铜钱,让她离开。 “何婉,你出来吧,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把她害了,下面肯定会来人处理你的。”铜钱手中多了枚三角黄符,她两指把玩着,“或者我帮你也行。” 罗夫人一把推开搂着她的罗警官,面目开始狰狞,声色俱厉,“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就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本该是我的幸福?” “我要她死,她不死我咽不下那口气,只要她死了,我就可以拿回我该得的。” “是你不要的,你比谁都清楚。”铜钱向前走去,一手搭到她的肩膀上,“你好好想想。” “不,不是我不要的。是他,是他变心,是他变了!”就在铜钱手搭上她的那一刻,她暴起,反身双手掐住罗警官的脖子,目光凶狠地瞪着他。 “婉,咳,”罗警官没料她会突然袭击自己,且平时无抓鸡之力的手劲大到他扯不开。 “罗平,你为什么要变心,为什么没抓住我,为什么要娶这个女人做老婆?你说爱我,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你为什么骗我?你该死!”她的手指甲全掐进了罗警官脖子上,每质问一句,指甲便深陷一寸。 “啊!!”铜钱手中的纸符被拍到了罗夫人背后,她松开掐着罗警官的双手,狠狠地朝铜钱击去。 “嗯!”随着闷哼,铜钱跌落一米远的地上,头撞到墙上。 “嗷嗷!” 小龙猫炸起,打算冲过去跟何婉撕打。 铜钱手一捞,将它又甩回了肩上。站起来的同时,五张黄色符纸飞出,全贴到了何婉身上。 此时的何婉像个石像般定住,双手弓起,离罗警官的心脏位置只有两厘米。 铜钱走过去,又给她额头加了一道符,“让你这么凶,让你推我!” 只见罗夫人踮起的脚下有一重黑影,跃跃欲出,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个黑影与她身体重合,并操控着。 “唉,何婉,是你吗?”罗警官痛苦地捂了捂眼,叹着气看着罗夫人,眼里还有不确定。 罗夫人动不了,双眼怨恨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没把你抓住并救回来,是我的错,对不起!”他这一生最难放下的事便是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手中滑下,掉落几十米高的地方,溅了一地血。 他刚当上警察的时候,救的第一个人便是何婉。 她很美,嘴很甜。她总是以他救了她为由,对他各种好,甚至以身相许。 那时她大四,他已是警局里出色的警员。他想,等她毕业工作,他们便结婚。 有一天,她告诉他,她也想考公务员,想与他走得更近。当时,他心很满足,也很支持她的决定。 可有一天,她却带了个同学介绍他认识。那个同学居然跟她一样名叫何婉,连出生年月日都一样。 便是见识多的他也觉她俩实在太有缘分。 可是她却打起了这份特殊的缘分。她并不爱学习,甚至有点好高骛远。 那晚上,在床上,她跟他说,另一个何婉学习能力很强,同时也报了那一届的公务员考试。 他又感叹了句她们的缘分。 她却说,以她的成绩根本就不可能考上,可她又希望跟上他的脚步。 最后,她表明意思,她想让他帮忙,私下里把两人的试卷掉换,让她能顺利考过。 他想也没想便拒绝,这是原则问题,不管他有多喜欢眼前人。 他们第一次吵了架,不欢而散。 后来,何婉又再次找上他,两人缠绵过后,她旧事重提。 两人又吵了起来,一个坚持原则,一个非说他不爱她。 当考试越来越近,何婉急了,开始以死相逼。 有一晚上,何婉站到了十一层高的楼顶上,拨通了罗警官的电话。 她说他不答应,她就跳下去。 第14章 我想你了 只是当他赶过去的时候,何婉却出现了意外。她原是想爬上半米高的栏杆吓吓他,当她爬上时,栏杆上并不好站人,脚不慎滑了出去。 他赶到的时候,何婉不停地喊救命,她说她不想死,她怕。 她抓住栏杆边的手已无力。 他扑了过去,也仅仅是碰到了她的手背,他看着急坠的影子,手捞了捞,为什么是空的。 后来,是他为她收的尸,他把她脖子上戴的一粒红宝石藏了起来。 那是他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你是有意的,我让你不好做人,为了你的仁义道德,我死了对你是最好的!”何婉嘶吼道,通红的眼里流下了一滴泪,“你早就变心了,你觉得我没用,你觉得我跟你的观念不一样。” “嗒!” 铜钱伸出手,接住了那一滴泪。泪像水珠一样凝在她的手心不散,她轻轻握住。 突然,她另一只手举起,一掌打到了罗夫人身上。 “啊啊!!”罗夫人发了疯一样,头发散乱,挣扎着捂着心口。 “何婉!”罗警官吓得一慌,想上前抱住她。 铜钱示意他别过来,又是一掌拍下去。 只见与罗夫人相连着的那个影子渐渐向铜钱的掌心靠拢。 半晌,罗夫人软软地跪到了地上,铜钱顺势将手里的泪珠喂到了她嘴里。 “她没事吧?”罗警官急切地将罗夫人抱到了怀里,可一时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铜钱漫悠悠拍了拍手,“把那个红宝石拿出来。” “何婉她?她没事吧?”罗警官看着铜钱的眼神变了又变,她怎么能连信物是红宝石都算出来呢。 铜钱将红宝石握在手里,手中收起的黑影被慢慢逼入宝石中。 最后形成了一声叹息。 “你把它埋回它该在的地方,然后该说什么就说清楚吧。”她把红宝石还回罗警官手中,“还有家里一定要通风透气,阳光都没有,人没病也憋出病来了。” “嗯嗯嗯!”罗警官不停地点头,厅里的窗帘也早被他拉得大大的。 “还有,不管什么事,都要好好沟通。”沟通好了,情况肯定不会走到最坏。 “知道。”罗警官跟着她走到了门口,“是我种下的因,我不怨她。” 铜钱点头,“回去照顾罗夫人吧,你们会恩爱到老的。” 她开门,带着不再炸毛的龙猫出了54号楼。 “谁让你乱跑的?” 迎面是脸阴沉沉的游泽,他不耐地扯了扯衣领。 看样子,他找她找了不短时间。 “我能乱跑哪里?”铜钱看也不看他,越过他身边,轻飘飘反问。 他不是把她的活动范围禁锢在安鹿小镇吗? “天快黑了你不知道回家?”游泽叹口气,大步跟上。 谁让她跟恶鬼斗的,如果不是龙猫有信息发出,他根本不知道她会那么爱多管闲事。 那么让人操心! 回到游泽位于6号的家里,陶姨已经做好了饭菜。 两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默默吃完饭,默默回了房间。 “你进来干什么?”眼见他就跟上自己步伐,铜钱手快地要关门,却被他一手撑开。 “睡觉。”他淡声道。 “……”铜钱让他进来,自己闪身出去。 她换个房间睡。 “啪。” 门被锁上,铜钱整个人已被拉进了房间。 下一刻,她躺到了床上。 “滚!” 他无视过没任何杀伤力的滚字,开始在她身上摸索。 “我想你了。” 第15章 梦里的她 “想错人了吧!” 铜钱很讨厌没法掌控的事情,偏偏这男人有能力克制她,“你怎么不把这份□□用在唐桔那呢,跟个女配耗劲,活该你只能当男配。”她的话似乎没说到点上,什么效果没有。 “我告诉你,原来那个铜钱可能会因为你们去死,我不会,我宁愿——嗯!”跟你们拼了。 “不要再说个死字。”他亲完她让她安静下来,然后搂着她没再动,“我不会让你死的,也不会让你再去爱上他。” 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很轻,铜钱没听清,“她不是因为你死的?不是你让她怀上孩子?不是你们逼着她死的?” 他蓦地离开她,站起来整理衣服,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对不起,我会学着控制自己的。” 他掩上门,走得匆忙。 铜钱长长叹了一口气,坐起来,抿嘴,“这都是些什么事?男人对不爱的女人也下得了手?” 她又把衣服拎起往胸口瞄了眼,“啧,胸也不够大,摸着也没意思。” 由于一天一夜没睡觉,这晚上她睡得很早,一躺下床就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里的人她分不清是她还是那个小说里的她。 游泽把她关在安鹿小镇已经有一个月了,她听说唐桔那女人已经频频被倾易带回家,也得到了倾爷爷的认可。 铜钱想,其实她已经对成为倾家媳妇儿的事不抱任何希望,应该说在那晚上跟游泽滚过床单开始,她就知道,她和倾易是不可能的。 即便倾易喜欢她,她也过不了自己已是他人女人的事。 她还很想找游泽好好谈一谈,让他放自己离开,她不会再去找唐桔麻烦,更不会阻止唐桔与倾易在一起。 再次见到游泽是两天后的晚上。他们一起吃的晚饭,见他还心情很好地给自己夹了一块牛排,铜钱便斟酌着开口。 “倾易他跟唐桔的婚事快要定下来了吧?” “啪!”她刚问完,游泽便冷着脸放了筷子。 他没回答她的话,而是盯着她半晌,才淡淡说了另一件事,“你还奢望着你跟倾易有可能?没人告诉你,是他把你送到我床上的?” “嗯?什么意思?”铜钱理解能力差,不是很懂他在说什么。 或者说她不是很相信,她一直以为是她喝醉后自己走错的婚房。 虽然倾易不是很愿意跟她结婚,可他们也是自小一起长大,他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而将她推入深渊。 “我说,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在你新婚之夜时,将你送给了我这个你不爱的男人。”明知这话对她来说很残忍,可他还是忍不住刺激她,想让她知道她爱的是怎样一个男人。 “为什么?”明明已经放下,可她心里还是很难受。 “因为他不爱你,还需要问?”他彻底没了胃口,起身上了楼。 “吃完就上来吧。”上楼前他提醒她。 “哦。”她本能地应声。 这个男人很爱床上运动,她始终没法理解他,明明嘴上说着喜欢唐桔,却喜欢拿她来折磨。 她一直认为,他那么做是因为怕她去给唐桔做拌脚石。唐桔又不爱他,他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游泽做那个还不喜欢做安全措施,每次她说,他便说他已经喝过药,让她放心,他还说他的孩子必须得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他生。 所以,她只是个床上伴侣。 第16章 上瘾 铜钱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成为男人床上的玩物。 这话有点难听甚至对自己不大尊重。可事实上就那么回事,而她还接受得很自然,也没有排斥这种事。 有时无聊,她还可悲的想着这个游泽能天天陪着她。 不得不说游泽这个男人很有魅力,如果不是他曾经是唐桔的老公,又或者在认识倾易前认识他,她会喜欢上他吧。 又是一场欢爱过后,铜钱还没回过劲头,他已经站起来穿戴整齐。 对呢,他很少陪她过夜,总是给她一种感觉,他想要了就来,要完就走。 “游先生,唐小姐已经跟倾易在一起了,可以放我离开吗?” 她还是忍不住开口把先前未完的话问了出来。她想,只要她走了,对谁都好,对她自己更好。 她觉得游泽这个男人对她有瘾,在一起多了她怕戒不掉。 她更怕别人说她花心,毕竟是她央求倾爷爷说她非嫁倾易不可。 有时连她自己都迷茫,她从小接触最多就倾易,爷爷走的时候也是倾易陪着她,倾爷爷他们又爱逗她,说她以后就是倾易的小媳妇。 她以为,她喜欢倾易再嫁倾易是必须的事。 为什么最后却是变成这样? 游泽扣住钮扣的手一顿,转头看她,眼微眯,“离开?回倾家?” “不回。”她哪还有脸回,以什么资格回,难道她还敢跑回去跟倾爷爷哭,她跟了游泽是倾易主导的。 “嗯,不回就在这呆着,你要觉得我亏了你什么,你尽管要求便是。” 他不是很喜欢此时低眉顺眼的她,想讨好他就为了离开他。 他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大步离开。 把她困在这里就是亏了她啊,她想。好几次,她在路上看到住54号楼的罗警官,拦住他,说她被人限制人身自由。 然后都得到罗警官烦躁的摆手,“铜小钱,你就知足吧,别人想见游先生的面都难。” “额,千万别打报警电话啊,我们不接骚扰电话。” 铜钱却觉得罗警官面黑得可怕,像随时会倒下的病人,便没再上前免强他履行他的职责。 游泽这一走又是两日,铜钱无聊得紧,吃过饭,便想出门散散步。 很不巧,她碰上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唐桔小鸟依人般粘在倾易身上,看着神色大不如前的铜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车上,头疼,码了几百字。 第17章 怀孕 铜钱转头想走,后面却传来了唐桔凉凉的声音。 “铜小姐,你离开阿泽吧,他并不喜欢你。” 铜钱顿住脚,扭头,露出讽刺的笑容,“我知道,他喜欢的是你。可是我就不离开怎么样?哪个女人不想攀上他,我有那样的机会,还多得你们呢。” 她目光慢慢移向亲昵地搂着唐桔的男人,不懂曾经会以为他是良配,“倾先生,你说是不是?” “铜钱,你别作践自己,游泽是想玩玩你,你还是尽早结束你们这种关系吧。” 倾易一脸恨铁不成铜的样子看着铜钱,叹气,“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怎样的?”他不说还好,铜钱大步走到倾易跟前,指着他的心口,“你就一点不内疚?我有今天全拜你所赐,是你设计我上了游泽的床对吧?皆因为你不想跟我结婚?” 倾易面色微变,唐桔已手快地推开了铜钱,“自己不检点还来怨人?” “呵,倾易,你如果不想跟我结婚可以直接拒绝的,当时为什么要给我种你愿意你喜欢我的错觉?” “你直接拒绝我,我想我肯定会接受。” “你以为我不想拒绝?爷爷曾经说过,他只认准了你当孙媳妇,不把他孙媳妇娶回家继承人也别当了。”倾易激动地反驳。 “爷爷他是说笑的。你脑子呢,你不说自己很聪明?玩笑也开不起?” “哼,你敢否认你当时不就希望我跟你结婚,我还没说你利用爷爷喜欢你,逼我跟你在一起。” 铜钱气结,她什么时候逼他了,她还一直以为他跟自己一样的想法呢,“对,我那时确实很想跟你在一起,最好永远那种。要不是,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字未说完,便被一声冷喝截了去。 “在这干什么?谁让你出来的?”男人脸色阴沉,整个人散发着寒气。 铜钱瞥了眼他,默默转身,她并不想惹怒他,她觉得自己很没骨气,明明他是嫌她现在骚扰了唐桔,可她还是乖乖收声。 游泽冷冷扫向欲言又止的倾易,跟着铜钱身后离开。 “啊!” 走到一半,游泽突然从背后托住她的腰,抱住她大步往家走。 “放我下来。”铜钱被吓了一跳,他的面色太难看,以至她心咚咚响。 “别再让我看到你找他。” 铜钱却以为是她,心里哽着哽着难受,明明是她把自己叫停,让离开他的。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一个死不放开,一个又假惺惺叫离开。 回到房间,他一把将她甩到床上,边脱衣扣边冷冷质问:“怎么不说?说你不会再找他?”她已经是他的女人,就必须身心都干净。 他压上了她,她也不想哼声。 后来,他将她管得越来越严。直到一个月后,她发现她怀孕了。 她摸着还平坦的小腹,心里更加难过,他说过,他的孩子必须是他明正言顺的妻子生。 他不会要这个孩子的,她想。 不知道是不是母爱使然,她一点也不想告诉他,她怀了宝宝。 她想留住这个小小的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事,不能定时更,但我可以保证,不会坑的。 第18章 难受 铜钱觉得游泽这人很矛盾,平时对她算很好的了,如果不是一对上唐桔,她会有种错觉她是被宠爱着。 就比如这一日,她吃了一点游泽剥好皮的虾肉,跟着胃便开始翻腾。 “哪里不舒服吗?”游泽停下筷子,伸出手背想摸一摸她的额头。 她脸色苍白,一看就不对头。 “呕!”她忍不住,捂着嘴冲向了卫生间。 游泽皱着眉头跟上。 她吐的时候,他一直站在后面,一只手温柔地抚着她难受的后背,并不嫌弃她吐得一塌糊涂。 直到她吐完站起来,他已经给她准备好了一杯水。 “我让龚医生来给你看看。”他说着便要打电话。 “别。”她慌忙阻止,才两个月,游泽知道后一定会让她打掉的,她不敢让医生检查。 “为什么?”他又把手放她额头上,满脸的关切。 “我没事,就是突然不爱吃鱼鲜类的食物。我去休息会就好。” 感觉体温挺正常,可看她脸色极差,游泽抿抿唇,弯腰将她抱起。 “晚点还不舒服就必须让医生看一看。”他把她抱进了房间。 “你去吃饭吧,我休息会。”她有点心虚,侧过身不想看他。 “不吃了,陪你睡个午觉。”他脱了外套,换上睡衣,躺到了她的身边。 “还难受吗?”他将她轻轻拥进怀里,大手伸到她肚子里摸了摸。 她敏感地躲开。 “别动,我就帮你揉揉。”他以为她误会了什么,手越发小心翼翼。 “游先生,如果,如果你不喜欢的女人怀上你的孩子,你会怎么做?” 他的温柔令她紧绷的神经渐松,甚至享受这一刻,她开始试探着问。 终有一天他会知道,她想提前知道他的想法。 “我不喜欢的女人,我不会碰。”想也没想,他脱口而出。 “是吗?”铜钱却答得慢不经心,她算哪种女人? 游泽却突然坐了起来,怔怔望着她半晌,手再次伸向她的肚子。 “你?怀孕了?”不得不说,有时候他聪明得过了头。 “没有。”她却大气都不敢乱喘,也不敢躲开他的手,装着非常淡定地否认。 他却无视过她的话,勾唇笑了笑,心情似乎很好。 “没有也没关系,晚点我让龚医生过来一趟。” 他说完便低下了头,吻向她,细细碎碎。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早应该有的,是我疏忽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一直没时间,啊啊啊~ 第19章 另一半 “让医生过来,然后呢?”她揪紧被子,生怕一不小心就泄露了她恐慌的情绪。 “给你看看身体,看到底适不适合要宝宝。”他没错过她紧张的样子,心里叹气,她不想跟他生孩子便不生吧。“可如果适合,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要还是放弃,毕竟那是个小生命。” 什么情况?话越说越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铜钱抬起头,推开他粘人的脑袋,眯眼,“你呢?你是要还是不要?” “你说傻话呢,是我的为什么不要?”游泽回视她,面色郑重。 她不大相信耳里听到的,想起有次他迷糊中说过的话,“你不是说过你的孩子只能你的老婆生吗?” “嗤!”游泽看着她突觉好笑,“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早在你离开倾家那一刻你便是我游泽的老婆?” “什么意思?”铜钱是彻底不明白了,她怎么就是他老婆了。 游泽却坐了起来,刚刚的愉悦心情消失殆尽,语气透着冷,“倾家什么也没和你说?难道你最近跟朋友或谁都说我把你藏起来了?”这里是他为她准备的新家,知道她不欢喜与他结婚,他愿意等她答应那天再补回婚礼。 可最近他却总听到有人说,他把她金屋藏娇。 “他们该和我说什么?”他难道不是把她困在这里了?铜钱瞪着他,神烦他总是莫名其妙黑脸。 “说你是我户口本上的另一半。”他咬牙切齿道,明明他愿意娶铜钱,倾家还敢跟他耍心眼。 游泽觉得,倾家是欠教训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们自作主张帮我拿主意,有问过我感受吗?”她最近都碰上些什么事,先莫名其妙洞错房,跟着离婚,又结婚,结婚她还不知道。 “你难道还想着跟倾易有可能?”别开玩笑了,他游泽这一生只会跟一个女人睡。 认准了就再不变。相反,对方也必须忠于他一人。 “关他什么事?”铜钱本身因为怀孕,情绪就不隐,这人还一字不离倾家,倾易再如何卖了她,倾家爷爷还是养过她几年对她有恩。 就关他事!游泽揉了揉额心,想到她或许怀孕中,他终是没说出来。 “不提他们了,总之,我不会不要你们任何一个的。” 你们指的自然是铜钱和肚里的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回来都十一点了,好累,码不了两字。要二十多号回家才能正常更新了 第20章 份量 龚医生还是来了,铜钱心里的石头算落地,毕竟她想不给游泽知道很难,特别是产检这道程序少不了。 出乎意料,游泽成了个粘家好男人,一有空就往安鹿小镇跑,凡是她能用能吃的无不准备着。 甚至会在晚饭后陪她一起散步。只是令铜钱好奇的是她没再见过倾易,唐桔也只远远见过一次。 就这般,她安逸地过了三个月只有游泽宠着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她独自在外面散步的时候,她遇上了唐桔。 唐桔似乎没休息好,重重的妆容下也难掩青灰色的眼底。 铜钱想装着没看见,擦身而过时,唐桔却将她拦了下来。 “铜小姐,有些话想跟你聊聊。”她扬了扬下巴,以示她的傲然。 铜钱不是很想跟她聊,可她拦住又没法走,只好静静地看着她,看她能说什么。 “铜小姐现在是母凭子贵了?”唐桔瞟了一眼铜钱已显突的肚子,又见铜钱轻抚肚子离她远了一步,撇撇嘴,才说:“你是在防我吗?” “嗤,好笑,我会稀罕,游太太本来就是我的,即使现在,我要回游家,怕你还得让位。” 唐桔说得戳心,铜钱听得刺耳。 “嗯,我也不稀罕,你回来呗。”铜钱轻轻还击。 唐桔被咽了下,不自在地咳了咳,“倾家有事,你不会不管吧?” “嗯?”倾家若真有事也轮不到她管啊,这话说得铜钱微皱了皱眉 唐桔最不喜欢铜钱这副什么事都像漫不经心的样子,明明内心很紧张却还要装作无所谓。 “阿泽是个要面子的人,因为我跟倾易在一起,他很生气,他想给倾家一个教训。” “哦,是吗?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铜钱几乎是立刻扭头就走。 “他是因为你,你不更应该自己解决吗?”她心里有点涩,也猜不透游泽的想法。 唐桔可不打算让她走,一步上前又将她拦了下来。 “不管是因为什么,看在倾家收留你几年的份上,你就该帮一把。而我,我跟游泽已经不可能,你要清楚,我要回头找他,我回游家,你跟你的孩子将什么都得不到,说不定孩子也留不住。” 铜钱定定看着她,微露嘲讽,“好笑了,既然我这么没地位,我能帮你什么,或者说我能帮倾家什么?” 两人就站在石板路上互看,谁也不让谁。 “因为你怀了游家骨肉,我又没回阿泽身边,它的份量就是最重的,我相信,你求求他,他会听的。” 不得不说,唐桔开始有点嫉妒铜钱,倾家被游家打压,她不是没找过游泽,只是她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 她想,游泽肯定是恨她弃他而选了倾易。 第21章 纠结 是呢,她现在可是母凭子贵,才能得那人这般细心呵护。 铜钱心里讽刺着想。 “我为什么要求他,再说,倾家的事倾家的人都不急你急什么?” 铜钱推开唐桔拦住她的手,漠然离去。她还是回去打电话问问倾爷爷吧,她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系了。 一开始是因为自己已没脸面对他,他也曾打过她的电话,都被她忽略掉,后来就真的没再联系过。 “我当然急!”唐桔没再阻止她走,只是说:“如果你还爱倾易,你就不会想要看到他焦头烂额的样子。” “我希望你跟阿泽提提,我和倾易都会感激你的。” 铜钱心越来越冷,步伐越来越快,她一点不希望介入他们三人的世界中,偏偏她自小认定的老公以及她肚里孩子的爹喜欢的都是同一个人。 他们一个为了那女人可以将她卖了,一个可以为了那女人将她强留身边。 她居然没反抗。 而现在,他们闹矛盾,她还得当和事佬? 铜钱回到6号楼别墅,游泽还没下班,陶姨出了门。她坐下喝了点水,这才拿出手机。 “唉。” 倾爷爷对她一定失望透了,什么都给她安排好,她却在最关键一刻给来了那么一出。 “喂?”倾爷爷很快接了电话,声音还是那么中气十足。 铜钱一时语咽,好半晌没找到自己的声音。 “是小钱钱吗?” 那头语气似乎有点急,“怎么不说话?不知道爷爷想你么?” “爷爷,”自从铜爷爷离开后,倾爷爷就已经算她半个亲人,曾经她也会有什么都跟他说。 包括说她想与倾易结婚。 “最近身体还好么?” “好,好,好。”倾老爷子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就是爷爷想小钱钱了,什么时候回来给爷爷瞧瞧?” “过阵子吧。” 怕倾爷爷再问什么时候,她忙接着问:“我听倾易说公司最近遇到点问题,不大碍吧?” 那边像顿了下,很快就大声说道:“那小子瞎说,你就瞎听?公司好得很,家里也好得很,你就放心,安心过好你们的日子。游家小子人不错,你跟着他是对的。就是我那不争气的臭小子没福气!” 微微的叹息声,铜钱听得一清二楚。 第22章 都是坑 游泽最近回来都准时准点,吃饭的时候,铜钱瞧着他心情还算好,开始试探性的问他关于倾家的事。 “他找你了?”游泽的眼神很有杀伤力,定定看着她的时候,她不自觉地抿了抿唇角。 “没人找我。”她知道游泽口中的他指的是倾易,可惜,找她的是唐桔。 如果游泽知道,恐怕表情能杀人。 “我打电话回过倾家,是照顾爷爷的李阿姨说,爷爷最近总在发愁。我了解他,能让他愁的也只有公司了。” “是吗?” 游泽显然不信,漫不经心夹了根青菜入嘴,“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帮助倾家度过难关?” “可以吗?”铜钱反问得很轻,眼睛盯着手里的碗,生怕自己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 帮倾爷爷无可厚非,可她为什么要帮唐桔?要夹在他们中间过日子。 “我不呢?”游泽吃得一点滋味都没有,他这么做是为了给倾易一点教训,帮她解气,她倒好,反过来为倾易求情。 那人哪里好了,值得她如今还放不下? “你心里不舒服,直接找她出气啊,拿倾家出气干什么?”铜钱心里也是疙瘩堆着,不懂他为什么只会拿旁人来达到他的目的。 比如她,又比如倾家。 他就不能爱得霸气点,直接把唐桔抢回来?一边当了圣父一边又气不过。 “我现在还真想去找他。”说着,他放了筷,看也不看她便出了门。 铜钱也放了筷,心想,早就应该找她去了,留着你阴晴不定的脸色给她看吧,我受够了。 几天后,倾易找了上门。 铜钱看着他挂满彩的脸挑了挑眉,“你跟人打架了?”印象中的倾易可是很爱惜他的那张脸。 倾易不自在地侧了侧脸,扯了个谎,“没,开车不小心撞的。” “哦。”她点头,手很自然地抚着已隆得很高的肚子,“有事吗?” 唐桔找完又到倾易。这两人还要不要点脸了。 她有今天还是拜他们所赐。 “咳!”倾易今日特意让唐桔回避,就是怕铜钱心里不爽,“铜钱,我知道我亏欠了你,但你应该理解,不相爱免强一起也不会有幸福。” “嗯嗯?”铜钱又点点头,“理解。” 他不说重点,她也不急,好整以暇地坐着,等着他表明来意。 她这样的反应倒有点出乎倾易意料,感觉他刚才的话语多少有点自作多情。 “理解就好,你现在不是挺好的,跟着我哪能跟游泽比。” “自然。”嘴上答得理所当然。可只有她自己知,都是坑。 还一个比一个坑。 “呵!”她这般答让倾易觉得随时都能把话聊死,只得干笑,然后直奔主题,“铜钱,你,应该知道我找你其实有事。” “嗯。”没事他会找她吗?不会,嫌弃还来不及。 “公司好几个项目都同时出了状况,爷爷他,爷爷他病了。”倾易摸了摸嘴角,刚才笑得拉到脸上伤口,有点痛呢。 姓游的,仗着出生好,在欺负人呢!哼,总有一天,他倾易会站在游家上头,仇到时再报也不迟。 “病了?”前几天听声音还是中气十足的,铜钱想不出倾家公司出了多大的事能让一向从容的倾爷爷气得病倒。 “嗯,这几天都在输液,但你知道的,他一向报喜不报忧,便是你问他,他也是说好得很。”倾易清楚得很,铜钱可以对他无情,但绝不会对爷爷管不顾。 “那我明天回去看看他。”铜钱当即下了决定。 倾易却开始慌了,“别,先别回去,你这么做不是让他怀疑我告诉你吗?他并不想你担心。” “那我过几天再回去。” “回不回去不重要,重要是,你能不能帮帮我们,看在你肚子里孩子份上,让你那老公别再为难我。”该说还得说,倾易也不再扭捏,“我知道,因为我抢了他妻子,他怀恨在心,可我不也把本该是我的妻子给他了吗?再说,你们也有孩子了,不是很圆满了吗?为什么还揪着我不放。” “我承认,我们倾家是比不上游家,可我们也没跟他作对,他就那么小气,摆明了要弄死我。” 他越说越激动,铜钱越听越刺耳,这人说话怎么和唐桔一个样呢。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爷爷,会没事的。”她不想再听他吐出难听的话,想逐客。 倾易得了她应声,嘴角忍不住上扬。 “嘶!”嘴角还是痛,“铜钱,我就知道你心最好了!” “谁让他上来的?” 就在这时,客厅门前响起一道凉咻咻的声音,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入二人眼里。 倾易不自觉后退一步。看着他紧握的拳头,脸又开始火辣火辣的痛。 “铜钱,我还得回去看爷爷,先走了。”倾易实在笑不出来,只想快点离开。 唐桔不是说游泽这个点都应该在公司吗? 第23章 难过 “游先生,打扰了。”经过门时,不出意外,游泽冷着张脸,看也没看倾易。 铜钱挑了下眉站起来打算回房,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这道理她懂,但总对着她黑口黑脸算哪门子事。 “龚医生一会来。”游泽跟了上去,想起龚医生的提醒,孕妇平常心情要保持舒畅,为怕影响她的情绪,他将内心的不快与妒意忍了忍。 “知道。”一星期一次的定期检查她还是记得的。 “游先生,我能求你个事吗?”铜钱坐到床边的沙发上,想到倾爷爷气急攻心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对上游泽不大和善的眼睛。 对呢,他应该很重视自己肚里的孩子,每次定期检查比她还要着紧。 不就是低声求求他吗,说不定他会答应,相对倾爷爷气病,她也不过就是脸皮厚点。 游泽就坐在她旁边,刚牵过她的手把玩着,听到她的话,眼里冷光闪过。 居然为了那个男人求他? “如果是倾家的事,求也没用。”他烦躁地把她的手甩开,双手撑着后脑勺靠到沙发背上,眯上了眼。 他并不是公报私仇的人,而是倾家生产的药剂于人有害。 他只是顺势而为。 “看在孩子份上呢?毕竟倾爷爷收留过我,于我有恩。”铜钱收回手,指甲碰着指甲。 要她用孩子作筹码,她说得艰难。 话刚说完,游泽已经站了起来。她没有看到,他脸阴沉得异常吓人。 “再说吧。”他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能气,她还怀着孩子。 “我还有事,先回公司了,晚饭不用等我。”他走到房门口,顿了下,“龚医生马上来,别乱跑了。” “哦。”看来,她又踩到他的尾巴了。 游泽刚离开,龚医生便来了。检查一切正常,他还笑了句,“这小子肯定不像他老子般死气沉沉,看,动来动去,调皮得很。” “像我呗。”铜钱摸了摸跳动着的肚皮,嘴角抑不住的上扬,妈妈的感觉很好,很好。 送走龚医生,吃完饭,晚上九点多了,游泽也没回来。平时习惯了他的陪伴,一时又回复从前,倒显得冷冷清清,浑身不自在。 “你晚上回来吗?”她不愿承认自己想他,可她又忍不住拿出手机想找他说话。 对,她不是想他,她只是找他有事。 游泽被客户拉到了酒吧,本来他可以不去,可如果不去他又会忍不住回去找铜钱。他的心情很躁,他怕面对她时会气得给她难堪。 他推开总想近他身的女人,拿出手机,看到铜钱发来的信息,心总算舒畅点。 她还是想他回家的。 他打了个回字,刚想发出去,那头又来了条信息。 “回来我们再好好说说,我觉得你们的事真不该牵连倾爷爷。” 好起的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快速删去那即将发出的回字。 “你就那么想我帮他?” “我并不是说让你帮,就是你不为难便好。”别为了唐桔而迁怒到倾家。 她就认定了是他为难了倾易?不惜拿孩子来说事?便是他为难了,她也不该心心念念都是别人,只在乎别人好不好。 啪的一声,游泽恼得将手机甩到了桌上,顺手拿起酒喝了一大口。 等了半个小时,看游泽没再回信息,已经快十点了,她有点眼困。 也不知道游泽回不回来。 铜钱觉得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她了,便是从前倾易不回她信息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游泽不理她,她有点难过。 再忙也抽得出发个信息的时间。 她还是打个电话问问他回不回来吧。这般想,电话已经拨出。 那头很快接起。 “喂?” 是个很柔很娇的声音。 铜钱心不由得咯噔一下,抓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游泽呢?” “游总啊?啊~讨厌,别咬~” 那娇娇的声音开始发嗲,电话里的声音有点乱,铜钱脑中却浮现出了一幅游泽喉急喉急的样子。 她张了张嘴愣是不知道说什么,她有立场吗? 有的,她要找游泽质问。 在她要开口再说的时候,那头却突然传来嘟嘟的断线声。 “谁让你碰我手机的?”游泽已喝得微醉,大脑有点发胀,可他还是冷冷地看着对面那个缩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的浓妆女人。 手机已经被他狠狠砸到了墙上,摔到地板,碎成几块。 “我,我看你在喝喝喝酒,便便,”浓妆女人被游泽浑身散发出的寒气吓得说话都打结。 她们说这是个贵客,得罪不起的。现在怎么办,要在这里混不下去了吗?她好怕。 “游总,别跟个没见识的女人计较,来来来,咱们继续喝。”搂着女人的男人毕竟熟知游泽的脾性,挥了挥手让女人走,拿起两杯酒,一杯塞游泽手里。 游泽却起身走到侧边将手机捡了起来,已经不能用了。 就不知道铜钱有没有再给他信息。 “游总可是在等谁的电话?”另一个客户见他无奈地收起已经报废的手机,笑着问了一句。 “老婆。”游泽淡淡说出两个字,又坐回沙发,继续喝酒。 其他人却不敢再乱说一句,谁人不知道游家媳妇只呆了一晚上便跟倾家少爷跑了。 铜钱不知道她是如何把手机放下的,脑里总是那个女人风骚的声音,以及游泽咬人的样子。 她在房里晃了几圈,又拿起手机拨了游泽的号码。 关机了。 洗洗睡吧,她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像他那样的人,要什么女人没有,或者每晚换一个也不是问题。 只是,她控制不住的难过,恐慌。 她找了套睡衣,她需要洗洗睡了。 “啊!”走到浴缸前,她还在神游,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撞到了浴缸上,整个人重心不稳,扑进了浴缸内。 肚子不巧的撞击上浴缸边沿。 力度不算特别重,可她就是感觉到了痛。 她慢慢爬了起来,摸了摸肚子,痛感不大。她继续放水,想着泡个暖浴应该不错。 “嘶!”泡了一会,她觉得肚子里宝宝踢得有点频繁,很是不舒服。 她坐直,呢喃,“宝宝,踢痛妈妈了,乖点哦。” 她动的当儿,浴缸里的水渗出了一丝红,只是,她毫无所察。 作者有话要说: 520 ~ 第24章 绝望 “好痛!”又过了约十分钟,铜钱隐隐不安起来,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浴缸边沿慢慢爬了起来。 穿上衣服,她打开房门,朝外面喊了起来。 “陶姨,陶姨!!” 陶姨放假了吗?她记不得了,她抹了抹滴到眼角的汗水,回头找手机。 “游泽,我肚子疼,你在哪?”游泽的手机依然关机,电话转到了语音留言。 “游泽,我好怕。” 她靠坐在沙发上,喘了口气。 翻到了龚医生的电话。 “游太太,你别慌,我马上来。” 挂上电话,铜钱才敢嚷出声,“好痛,好痛!” 她双手捂住肚子,眼睛蒙胧,“宝宝,你乖啊,乖点啊!” 她感觉得到有液体流出,慢慢流到大腿侧,她无比的恐慌,慌甚至掩过了疼痛。 又是一杯酒灌下肚,游泽手中杯子再次被倒满。 一直在外面侯着的司机却突然冲了进来,耳里还贴着手机。 “先生,不好了!”他很急切, “太太她不行了。”他一口气说完。 “嘭!”酒杯从游泽手中滑落,醉得发胀的脑袋蓦然清醒。 “什么叫不行了?”他的声音沙哑,哑得像喉咙被什么堵住了般。 “宝宝,我的宝宝!!”床上,铜钱闭着眼,泪流了满面,她的双手紧揪着被子,叫得绝望…… “咕噜,咕噜,”小龙猫跳上她的肩膀,一爪子呼到她紧绷着的额心上,似还不够,另一爪子又拍了下来。 “不要!”她一捶捶到了床上,本应耀眼的黑眸此时却浸满了泪水。 她睁开又再闭上,里面的泪水尽被关到了外面。 当她再次睁开眼,她坐了起来,抱过小声咕噜着的小龙猫,摸了摸它的头,柔声说:“谢谢!”谢谢你把我唤醒。 “呼~”小龙猫把爪子搭她手腕上轻拍,以示安慰。 “我没事。”她放开它,让它下床,“走,吃早餐去。” 铜钱环顾这似熟悉又似改过格局的房间,心暗暗叹息,想不到,她又重回这里了。 “小姐姐,你是不是把我忘了?”还来不及多想,手镯里憋得不爽的小鬼嚷嚷着,提醒他的存在。 铜钱抿嘴微笑,一手放在手镯上转了一圈,这辈子不一样,它是不一样的! “咳,记得。”既然那个她已死,现在的她就该有属于她自己的精彩人生。 游泽?让他站边吧! 爱情?更是不想沾。 “你昨天说你的本体就在附近是吗?” “对呀对呀,就在32号楼里面。”小鬼整个鬼体都竖了起来,感觉鬼生有望。 “嗯?”铜钱抹了一把脸,笑容同时绽放,“一会去瞧瞧?” 这个才是她,爱笑,爱抱不平。还有小小的人生理想:开奥迪,用迪奥,小孩能吃奥利奥。 虽然靠她现在的能力,她也就只能给自己买点奥利奥吃。 32号楼就在她所住的六号楼斜对面,她站在外面观察了半天。 发现主人家并没在家。 “爬进去怎样?”铜钱仰头看别墅,古风外观,青砖碧瓦,镂空窗台,爬进去真不是问题。 “爬,赶紧。趁着那女人还没下班。”小鬼忙催促,反正不是它爬。 “看我的。” 铜钱把小龙猫甩到肩上,左右顾盼一下,没人。她踮了踮脚,轻轻一跃,手攀到了木窗的框边上。 跟着双脚开始爬,很轻易上了米多高的窗台。 窗台再上就是伸出的屋檐,屋檐上的木柱连着阳台。 又是一跃,整个人攀了过去。 “嘿,嘿,干什么呢?”冷不丁,下方响起了厚实又严肃的声音,“快下来!” “那个小姐姐,快下来,你想干什么呢?”声音突然加大,似乎是怕她听不到,加了扬声器。 第25章 小贼 偏偏铜钱更不想下来了,她认得这个声音的主人,年纪不大却是比老古董还食古不化。记得上辈子,无论她用何种方法让他放自己出去,他就是一句话:游先生说什么就什么。 比狗还忠诚可靠的小门卫小保安权星。 现在被他看见,不知道他要不要把她交给游泽处置。 所以,那么丢脸的事,她还是赶紧溜吧。 “还不愿下来是吧?看我不neng死你!”权星对着扬声器又一阵嚷嚷,手还不停比划。 跟着也撸起袖子,长手攀上窗台要去追铜钱,那样子就像不把她弄下来绝不罢休。 “啧!”铜钱拍拍肩上的小龙猫,小声说:“你去搞定他可好?” “呼~”小龙猫摇头,表示不好。被主人知道它纵容她爬墙,它会死得很惨。 “哎,你别跑,长得好样好貌的,干啥不好非要做贼呢!” 权星还在下面追,铜钱心知没法摆脱这像狗一样缠人的小保安,只得骂了声小龙猫,“没种。” 她又朝还在窗台上瞪眼的权星说:“说谁是贼呢?” “你们在那干什么?”权星刚想说就是说你呢,下面又多了个人,且声音拔尖拔尖,“权星,你给老娘下来,趁我不在家搞毛线啊,还有你,”她又指着铜钱嚷开,“哪来的臭丫头,小小年纪就想学人偷东西,偷哪的不好,非要偷老娘的。” 权星闻言抖了抖耳朵,低头看向地下站着叉着腰的妩媚女人,明明那么美,为什么开口闭口的离不开老娘呢,真败坏了她的气质。 “叶小姐,我在帮你捉贼呢。” 铜钱拍拍手上的灰,然后乖乖从另一边跳了下来。 她看了看面前妩媚大眼盯着她直看的漂亮女人,很想抬手抚向女人的额心。 那里有一只火红色的睡着的狸猫,漂亮得过份。又是一个她看不到前世今生且有着动物标志的人,与昨天被她揍的男人一样。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吗?”一般只有她瞪人的份,哪里会被人如此审视,叶陌撇了下嘴,很快凶回去。 “嗯,第一次看。”铜钱想这是个脾气不好但应该没心机的女人,所以,她轻轻笑了笑,承认了女人确实很美。 权星也很快跳了下来,一手将铜钱的手臂揪住,并往外扯,“走,到保安室来一趟。” “哎哎哎,她要偷我家东西,不是应该我来处置吗?”叶陌被铜钱那抹淡笑惊艳了一把,刚想摸摸自己脸,要对比一番,就发现铜钱已经被人拉走。 “她犯规,我得让她先写检讨。”权星没停,边说边拉着铜钱继续走。 “?”检讨?什么鬼?权星力气很大,铜钱想甩开都有点困难。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到家,估计明天能正常更新了~~ 第26章 狗精? “来,给我写份检讨,说你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权星有一头小卷毛,即便他很严肃地对铜钱说话,也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没威信,萌萌的。 只是当他把一份白纸和笔递到铜钱跟前时,他的一只大手还紧紧拉着铜钱,生怕一不留神她就跑掉。 铜钱只得用力甩开拉着让她很不舒服的那只大手,觉得他的举动很好笑,这让她想起曾经没看红灯闯了斑马线后被交警拉回来写检讨的情景。 “小哥哥,我的纸飞机飞上那房子阳台了,我就是想去捡回来,能不能放个水,不用写检讨?”她又不是小学生,写检讨什么的说出去以后还怎么当大师? 铜钱的声音清甜,令人一听之下有种说不出的舒适,特别是她刻意的讨好你的时候,那双笑起来如弯月的眼睛就那么乖乖的看着你。 权星立时躲开她的眼睛,不敢再看,手不自然地挠了挠脸,“那个,那个是规,规,规定。”说话也开始口吃。 铜钱却没管权星过份的纯情,反而更走近一步,想看清他身后的重影。 刚才注意力全在狸猫身上,没发现,原来这小保安也有同样的情况,他的后背一只大黑狗正耸拉着耳朵,憨憨地左顾右盼。 难道他是狗精? 上一世她没有鬼眼,也没心思去注意身边的人与事。 就不知道这些怪异的情况游泽知不知道? “你,你,你要,干,干,干什么?”权星见她越挨越近,吓得呼吸都窒了窒。 这小姐姐跟巴辣的叶小姐不同,她好看的同时声音也很清甜好听,人也甜甜的。 他还是第一次和美女挨这么近,他害羞了。 “规定也是人定的。”铜钱却在此时猛地坐到了椅子上,拿过笔,干笑了声,“不过,看小哥哥为难的样子,我写便是。” 拿笔开始写字的铜钱心里丧丧的,虽然也没看到权星的前世今生,却还是看到了他不能招惹的一面。 他的命中带煞,从小无父无母,是位不能得罪的主,谁得罪他谁便要倒霉;但相反,如果得他真心相待,便可逢凶化吉。 所以,为了不得罪这位小爷,她还是写检讨比较简单省事。 “你别以为写完检讨就完事了,敢爬老娘家就得有被老娘抓到的自觉。”见权星也就让铜钱写张检讨完事,一直没哼声的叶陌撸了撸袖子,“你得说清楚,为什么要爬老娘家,是不是看上什么宝贝了?” “哦,我记得了,老娘阳台上还放着一双钉满钻石的鞋子,你肯定是想偷过去留作纪念,说吧,你是不是老娘的忠实粉丝?”说着说着,她突然张嘴惊讶地指着铜钱,似不相信她还有如此大胆的粉丝。 铜钱写着字的手抖了抖,不得不停下笔,抬头看向老娘个没停的漂亮女人,“如果你改改说话方式,说不定我会成为你的粉丝。” “噗!”刚从外面回来的凤峦路经保安室,见里面热闹非凡,便多听了一会,哪想她们的对话会让他忍不住喷笑。 “暴力妹,你做错什么了要被星哥罚写检讨?”他走进保安室,戏谑地看着铜钱,心里还想着昨天仇未报的事。 是昨天被她揍过的漂亮男人,铜钱瞥了他一眼,就凭他那没安好心的笑,她没应声。 “凤峦,你认识她?她是谁?”刚还凶巴巴说话的叶陌画风突变,声音柔和了一百倍不止,人也飘飘地走到了凤峦跟前,挽上了他左手手臂。 “她刚才想进我家偷东西,你可要帮我好好教训教训她一顿。” 凤峦却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心,伸出右手将她的手扳开,与她保持距离。 “你说她进你家偷东西?”凤峦不大相信地再问一次,他发觉每见一次这个丫头,她都会给他不同的惊喜。 真是神神化化的女子。 说她想偷叶陌的东西他是不大相信的,但她想进叶陌家是真的,就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不是偷东西,是我想进去捡回我的东西。”铜钱将写好的检讨递给一旁依然腼腆着的权星,出声纠正叶陌的说辞。 “她说她的纸飞机飞进我家阳台了,凤恋,你相信能飞那么高的纸飞机吗?我是不信的。”叶陌又巴上凤峦,双手紧紧挽住他的手臂,娇声娇气道:“她就是想进我家偷东西,哼哼,你可要为我出气哦。” 凤峦见铜钱巴眨着眼看着叶陌和他相缠的双手,难得地觉得不自在,并扶正叶陌的站姿,“咳,叶小姐,注意形象,别人都看着呢。” “嗯。还有,我相信暴力妹不是要偷你家东西的,你知道,能进安鹿小镇上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非富即贵。 “哦,凤峦,你该不会看上她了吧?”叶陌却忽略了他话中的后一句,而是将重点放在了他相信眼前的女人这话。 “我就知道,你见一个爱一个,你对得起我吗?”叶陌的脾气本来就躁,现在得知自己心爱着的男人说他相信另一个女人而不相信她时,她情绪激动了。 而此时,她也开始认真的看向铜钱,发觉铜钱原来也是个大美人,虽然那头短碎发很不够看。 可凤峦是什么人,是个美女都不愿放过的色鬼。 “啧,叶小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怎么就对不起你了?”说好的,大家是各取所需,睡一觉也不过是为了解决各自的生理问题。 “你喜欢上别人就不行,特别是她。”叶陌听得他无赖般的话语,突然就暴起,双手朝铜钱抓去。 她那么美,他不能喜欢上她。 那双本该修长白皙的纤纤玉手却在此时化成了绒绒利爪,还有那双妩媚的眼睛也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开始通红似血。 第27章 狐狸 “小心!”凤峦就站在叶陌身边,当她要扑向铜钱时他便反应很快的跟着扯住了叶陌的后衣领。 只是他没看到,叶陌一双手已化作长满了红毛的利爪。 铜钱却看得清楚,叶陌额心的狸猫在暴动,那本该沉睡中的家伙此刻张牙舞爪,疯狂地挥舞着前肢。 不好,她的爪子本能地后挥想摆脱凤峦的束缚,如不出意料,凤峦那张昨天被打花的脸还得再画上几条红线。 咻咻声响,几张纸牌同时飞出,纸牌的力量将人高马大的凤峦弹出了半米远,他抓着叶陌衣领的手也顺势被挣脱。 火红色利爪挥了个空,但她没停留,开始朝目标也就是铜钱攻击。 “啊啊啊!!!她她她她!!!”小保安权星瞧着美女突然化身为长毛的怪物,吓得除了尖叫便什么也说不清了。 那双手真的是长毛的啊,比狗爪子还要锋利啊!!! 怎么办啊!!要不要打电话报警啊? 凤峦反应过来后也是一阵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是闭眼再睁眼。 “我CAO,我没看错吧?” 铜钱没空管他们,她也同样是头一次见到人变的精怪。而平时只懂跟鬼打交道的她应付起发狂的叶陌感觉亦非常吃力。 “跟老娘抢男人,还未知死是吧?”叶陌红着眼,心智似乎被控制了般,双手不停朝周围攻击。 铜钱躲闪着,面前的桌子椅子被打倒了一地。 “叶小姐,你误会了,他那种男人我还看不上!”知道起因是凤峦,铜钱一边躲一边指着吓得呆住的凤峦说,“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你先淡定淡定!” “我是哪种了?”凤峦被指,猛地瞪大眼,这暴力妹居然还敢嫌弃他,就她这种女人才没男人喜欢。 叶陌却并没因她的话而稍得安慰,甚至更狂暴,“你敢瞧不上他?他那么好看,你凭什么瞧不上他?” “......” “......” “......” 连一直帮不上手着急的权星都要无语一番,这是什么歪理?原来叶小姐不但脾气坏还特不讲理。 “我没瞧不上他,可我也没喜欢他啊,喂,你讲讲理好吧?再不安静下来,我可是要出绝招了。” 说着,一张镇鬼符出现在铜钱手中,并被她迅速拍到了叶陌的额心上。 “闭嘴。”淡淡的警告声响起,叶陌瞬间安静了下来,却不是因为铜钱那张符。 游泽挺拔的身躯挡在了铜钱跟前,那张符被他顺手贴回她额头上,见她还想张嘴说什么,他又加了句,“我刚是叫你闭嘴。” “......”谁愿意说来着。 铜钱看到游泽后,虽然满心的不是滋味,可眼前发生的事她还想问个究竟,所以即便她想离开这个男人,可还不是时候。 从他一出现,叶陌便速度蔫下来不再发狂的样子看,游泽肯定知道些什么。 再说,这个安鹿小镇还是他开发的。 她扫了一眼保安室里的几人,没有一个她能看得清楚他们的人生,他们体内都同样的藏着一只兽,或在额心,或在后背,或在心脏...... 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为的变兽还是本来就是兽? “游先生?”权星毕恭毕敬地上前给游泽行了个礼,却不敢靠近叶陌半步。 不知游泽在她身上动了什么,她站在那闭着眼动也不动,也没倒下。但手上的毛却在慢慢消散,爪子变回了漂亮的手指, “嗯,”游泽点头,示意他过来,“你跟凤医生一起把叶小姐送回去。” “啊?”凤峦自认是个医生对人体构造已是见多识广,还从没见过有人可以在人与兽之间不停切换。这很不科学,他告诉自己。 便是绿巨人这种也只是在科幻电影里才有。 “她不会再发疯吧?”见识过叶陌的恐怖,凤峦不大敢上前碰她。 同样,权星也不敢。 “不会,她会睡两个多小时。”游泽上前牵起铜钱的手,出保安室前特意交待,“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 谁敢违抗游先生的话,权星这个忠心小保安肯定不会,而凤峦,也不敢,得罪游家那不是跟自己人生过不去吗? 只是凤峦心里总像被什么梗着了,要知道,他曾经也留恋过叶陌那诱人的身体,现在一回想她那一身的红毛,他怕自己以后跟人滚床单会起不来。 “游先生,你可以放手了。”出了保安室不远,铜钱便忍不住想甩开游泽的手。 这个男人,她抗拒着呢。 他顺她意放了手,却在下一刻,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并淡声说:“给我乖点,别总招惹那些潜在的危险。”虽然他可以确保她的人身安全,可如果是在外面发生这种事,他不敢保证外界会如何对待叶陌。 “游先生,你别忘了这些危险都潜伏在你的地盘里?你可否交待一下哪些有危险,哪些没有?” 铜钱挣不开他有力的双手,但不得不说,他的怀抱依然令她留恋。 “这里面的人都或多或少有问题,你不要管。特别是男人,离他们越远越好。”别以为他没看到凤峦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就在他牵起她手的同时。 “别告诉我,叶小姐是你基因改造实验的试验品,就跟电影里绿巨人一样,每当情绪激动就化身为拥有超能力的怪兽。” 看她难得乖巧地窝在他怀里说话,他心情很好地轻笑了两声,“呵,你男人我做生意会,做实验什么的一窍不通,更不需要超人去拯救世界。” “哦?那叶小姐是怎么回事?” “她本体就是狐狸。嘘,前面有人。先不慌,很多事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说的。” 居然是狐狸精而不是狸猫! 铜钱没再出声,因为她看到罗警官牵着他的太太迎面而来,她不好意思被人看到自己被抱着,便把整张脸埋到了游泽怀里装死。 游泽心情更愉悦,轻笑声不断。 “游先生,你抱着的是不是?”罗警官是特意带夫人出来找铜钱的,他听说铜钱现在跟游小先生在一起呢。 这个听说还是在今日头条上看到的,现在大家谁不知道游先生昨天发的一条小视频火遍全A市。 游家跟倾家同时办的婚礼,又同时的宣告离婚。再跟着游小先生与倾家前小媳妇的合影,啊,想不火都难! 难的是发视频的还是游小先生本人!这已经让无数人吓掉下巴了。 “不是。”游泽答得干脆,且有意无意地将铜钱拢得更紧。 第28章 表现 “游先生,等等,我们就是想亲自跟铜小姐道个谢,行行方便怎样?”见游泽大步越过他们离去,罗警官拉着罗夫人也跟着追了上去。 “你们先欠着。”游泽不希望有人打扰这刻难得的温馨,头也不回淡声拒绝他们再跟着。 砰! 门在罗警官鼻子前合上,他没趣地摸摸鼻尖,咕哝着,“年轻人就是急色!” 对,游泽有点急切。他抱着铜钱回到了床上,整个人跟着就压了上去。 “宝贝,我想你了,给我好不好?”昨晚说好的要忍耐早已经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对上她,他的自制力一向为零。 “嗯!”跟着一声闷哼。 他只是刚说完,便被没了束缚的某人一脚踹下了床。 铜钱觉得游泽一点没变,还是那个只喜欢床上办事的男人。 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侯,她已经爬起来,冲到了他跟前,手抓他的衣领,要来一个过肩摔。 想揍他很久很久了。 “嗯!”又是一个闷哼,只是这次不是游泽,是铜钱。 她被游泽轻轻松松反过来摔到了地上。痛得她嗤牙咧嘴,半天没能爬起来。 “还要不要来?”游泽轻笑,伸出手想拉她起来。 “不还手会死啊?”铜钱看到他笑心里就郁结,这个男人真是说不出的讨厌,不论哪里,不论做什么都令人讨厌。 铜钱越想,看他的眼神就越薄凉。她也不起来,坐在那瞪着他。 游泽却被她看得笑容僵住,心隐隐难受,她就那么讨厌他?没了记忆还是不喜欢他? “起来。”他声音也淡了下去,坐到床边,命令她过来,“帮我把衣服换了。” 只要他气势打开,她便没法控制地被他克制着,她奈不了他何,只得乖乖爬起来,来到他身边。 “我不是你的佣人,衣服自己换。”顶顶嘴还是可以的。 “老婆帮老公换衣服是天经地义的。”她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他想,只要她活生生地在他面前,她就是好看的,特别是,他很喜欢欺负她。 嘴里说着不,行动上却相反。 “我觉得唐桔做你老婆比较合适。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请别把我搅进你们的世界里去。你要爱她请跟她说清楚,要不把她绑在身边也行,为什么就需要我来成全你的伟大?把我圈在你身边,然后你觉得唐桔就少了个情敌是吗?她好你就好是吗?你真恶心。”铜钱是生气的,上一世,他也是老婆老婆的叫,可最后呢,她死的时候,他还在别的女人身上赖着。 她嘴里骂着,手里却不得不违心地给他解开衣服上的扣子。 “你到底在说什么?”游泽没料自己会从她嘴里听到这乱七八糟的话,一个动作,将她又甩到了床上,并欺身而上。 不同的是,他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沉,像马上要下暴风雨一样。 “我哪里表现出我喜欢唐桔了?我又哪里没表现出我只要你做我女人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这么两句话。 看来今天的她很是欠教训,他要让她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爱她的! 铜钱知道,此刻的游泽很危险。 “是,你是说过你有洁癖,你跟我做了,也就只会有我一个女人。”可又如何,他还会杀了她不成?反正她也是死过的人,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结果呢,你还不是背着我跟别的女人野。”她没忘记,她那时的绝望。 还有那个女人的□□。 “你都记起来了?”游泽面色蓦地由阴转白,心跟着揪住,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告诉我,你都记起些什么了?” 第29章 只要你 “你怕?”铜钱也发现了他情绪上的转变,心冷笑,“你怕什么?你怕我记得你的所作所为?可惜,我什么都没记起来,我一点都不想记起来。” “对,我怕,我怕你会离开我。你要知道,我只要你,只要你。”是的啊,他怕,再没有什么比她突然从他身边消失更令人恐惧的了。他将她紧紧拥住,细碎的吻一个一个地落到她身上,“不许再那样,不许再吓我。” 他身上的气息蔓延开来,铜钱居然感受到了他的恐惧,她想,他就是个那么厉害的人,不单折磨人还折磨人心。 “游先生,不是回到原点就什么都可以重来的。”她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令他们都回到了这个过去,可在肚里那个孩子跟着她离去那时起,她便一点都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 不想去管他爱的人是谁,不管过去谁对谁错。 他怔怔地抬头,眯着眼看她,“也不许再跟我说些伤人的话。我们好好过?孩子,孩子也会再有的。” 那个孩子,本就是个错误,便是她没出意外,那个孩子也注定会走的。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想要孩子并不是那么简单,稍不注意,就会如上一世一般。 “谁要和你再有孩子了,别跟我再提孩子,你和我都不配拥有孩——嗯!”她的话还没说完,他便把她的话都吞到了肚里。 好像过了很久,直到感觉她不再激动,他才轻声说道:“不要责怪自己,是我不好。我的身份有点特殊,如果有了孩子,是要给孩子需送特殊的力量,而那时的我,并不具备这些力量。”他不敢贸贸然告诉她,他并不是人,所以说得有点隐晦,“没有特殊的力量,便是你怀够了十月,结果也是一样。” “呵,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再来祸害我了。”她狠狠地擦了擦嘴唇,恨他怎么能这样否诀那个孩子。 明明龚医生每个星期都来给她做产检,且结果都很好,他还说过她肚里的孩子,“这小子不像他老子,活泼得很。” “这轮不到你来决定。”游泽翻身下床,慢慢将衣服理顺。再粘下去,他怕会火烧身。 而她现在的状态,显然不适合做运动。 她对他还满满的怨气,而他,不知道如何去哄她开心,只会让她心情更坏,“你最好想开点,这辈子或者下下下下下辈子,你都只能跟我一起。” “你就那么可恶,死性不改!”铜钱被他这话恼得执起枕头就往他身上扔。 “对对,我就那么可恶,你要学着适应。还有,我明确告诉你,我不喜欢倾易和唐桔,你最好也别再跟他们有交往。”出房门前,游泽还是说了些不好听的话。说完连他自己都自嘲:瞧,对着她他就这德性,难怪她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唐桔和倾易!”这话铜钱没说出来,而是在他走前又扔了一个枕头过去砸在他头上。 游泽走了,铜钱叹了口气躺在床上。为使自己不再想游泽那张可恶的脸,她想到了叶陌,游泽说她是狐狸。那小保安就真的是狗精了?还有那个凤峦是鸡?那游泽呢?又是什么?他额头似乎有一小片桃花,他是桃花精? 还真有可能,据说桃花精最爱那啥那啥床上运动了。以游泽动不动就爱上床的习性,桃花精非常适合他。 只是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多的精怪?因为原先的世界并没有这类精怪,所以她接触到的大多是鬼怪。 “姐姐,我妈她是狐狸,那我是狐狸吗?”突然,手镯里的小鬼幽幽出声发问。 铜钱抚额,这小鬼不是把先前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我只知道你是鬼。”她没好气地道。 “好吧,我的鬼生啊,何时才到头啊,啊!!”小鬼哀怨起来,想到一日没拿到本体,它一日就得呆在这黑秋秋的手镯里头。 “何其凄凉的我啊~~” “能别带尾音吗?”铜钱抖了抖手臂,抹了一把那鸡皮疙瘩。 “不能。”小鬼可能无聊了,开始拿铜钱开侃,“听说你也掉过胎儿,它呢?肯定比我还要大吧?它在哪?投胎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醒了居然还记得一清二楚,然后我决定把它写下来,怕到明天就忘了。其实我怀疑我最近想得多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同时还发现,无论你和那人关系多好,也千万别跟着人家去一些不熟悉的偏远地方,要不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她是F市本地人,学历并不算高,普通大专会计毕业。这一年她24岁,换到了新的公司上班,由于初来乍到,很多时候都是她的同事小英带着。按职位来说,小英还没有她的高,可她是新人,薪金方面一时还比不上小英。 不过小英人很好,也很纯,年纪还比她小两岁。两人走得很近,同时小英还把她的堂弟小亮介绍她认识。小亮还未满19岁,高中毕业便出来上班,与她们部门不同。小亮是个很腼腆的男孩,不爱说话。可她发现,从很多细节上看,其实小亮心思很细密,甚至贴心得让她暖心,这种贴心他还从不说出来。 几人相识近一年,国庆长假的时候,小英提出让她去她家作客,还说她家有喜事要办,让她去瞧个热闹。 她听说过小英家在一个贫困落后,但风景奇美的地方。她本来就想出去旅游,正好小英相邀,便一口答应,她想反正都是玩,哪里不是玩了。 三人坐了一天的火车与汽车才到了小英与小亮的家乡。这个村很偏,手机一格信号也没有。进来时还要坐半小时的船,小船也不是你想坐便有得坐,还得找他们村里人联系船夫。她当时的感觉就是这村子像与世隔绝般。而进了他们家,她也才知道,原来小亮早便无父无母,是由小英父母带大,想到这个暖心的大男孩,她不由得泛起了点点怜惜。 不过好在,村子偏了点,可里面大多都是体面的洋房,住得不错,接待也很热情。她在那里开心的玩了几天,到了快要上班的日子,她跟小英说她们该回去了。 可结果是小英闪躲的推词,小英说她们家喜事还没办呢,她要吃了喜饭才能走。她出来时也没请假,手机也没法用,她有点为难,说要不她先回去? 小英却说难得来了,就等等。她觉得不对劲,跑去问小亮,小亮这两天没空找她,似乎在忙着什么。 “小亮,我想回去了,你帮我联系出村子的船夫可以么?”她以为他一定会答应。 小亮说:“我要结婚了,你等等我们一起回去?” 她很吃惊,都没听他们姐弟说过,怎么这么突然。 “新娘子是你们村的吗?”这样,她还得准备份礼物。 “不是。”没料,小亮比小英还要闪躲,否定后就想跑,“我有点忙,你回去休息吧。” 又是三天,她急了,小英两姐弟似乎在躲着她一样,只要她想说她要回去,他们就总找借口溜走。 她开始觉得无助,突然就感觉自己上了贼船般,想走还走不掉。 不安感越来越重,她不知道小英两姐弟到底不让她走是为什么。 一个晚上大家吃过饭,她拉住了小亮,不让他借故走。 “小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回去?这么多天了,我又没上班,我家人会急的。” 小亮没说话,将她拉到了房间内,锁上门。 “你要干嘛?”不安转变成了恐慌。 “阿晴,我,我喜欢你。”不安的人还有小亮,他长得其实挺好看,一米八左右,就是有点瘦,看着就是个大孩子。 她有点愕然,“你都要结婚了,瞎说什么呢。”对于小亮的暖心她也曾动心过,甚至想过他是对每个人都这样还只是单单对她。但这种想法又很快被否决,因为她比他大好几岁,对于稍思想传统的她觉得这有点荒谬。 “我想和你结婚可以吗?”他很紧张,他大大的眼睛就那么看着她,手想去拉她的手,却又不敢。 “我知道你会恨我,可我只能这样,你不跟我结婚,我不会带你出去的。” “你的意思是,你是有意强留我?你想逼我跟你结婚?”实在不可思议,她还是头一次知道有这种逼婚,“你问过我吗?还是你打算把我藏在这一辈子再不让我出去。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贴心的男孩,可今天,我错了。” “从第一眼看见你,我便喜欢上你了,可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什么都没有、年龄也比你小的我。”他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她渐渐反感的眼神,“我试过放弃喜欢你的念头,可我控制不住去想你去见你。你给个机会我去爱你好吗?” 说到最后,他还是鼓起勇气抱住了她,“我答应你,我会努力给你你所想要的所有,会对你很好很好。我也不会关着你,等我们办了婚礼,我就带你出去,出去后,你给个机会我表现,我要是不好,你可以不要我的,反正,反正我们并没有领证。”他只是想生米煮成熟饭,只是想以他们这里的风俗让她成为他的女人罢了。 她不知道是怎么听完这番话的,只问,“如果我不答应呢,你会关我一辈子?” 他没说话。 “那就赶紧把婚结了吧,我们出去。” 最后她还是屈服了,明知他所做的一切足够踩踏她的底线。 她不知道这么做是因为她怕出不去这个地方,还是因为她的心底本来就有这个男孩。 很快,按着他们的习俗,他们结婚了。那一晚,他要了她,他一直说着,“阿晴,阿晴我爱你,我好爱你!我会爱你疼你一辈子的。” 她只说:“记住你今晚说过的话。” 他们出去后,她想既然都有了关系,便维持着吧。她的思想说传统吧又有开放的一面。比如她脑筋很死的认为男人一生一个就够了,除非那个男人实在令人忍受不了。又比如,她可以不计较门当户对什么的,她有一个温馨的家庭,爸妈思想开明,哥哥也对她亲,她其实没什么负担,同样,她也并不介意小亮什么也没有。她觉得只要他们努力了,该有的也会有。 小亮也很争气,很珍惜她给的机会,几年内买了楼有了车,不说特别富有,可也令她知足。那时,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 他们幸福的过了十年,他也有了属于他自己的厂房。这个时候小孩正上小学,她没有上班,在家折腾一日三餐以及接送小孩。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敏感的发现,他变了,或许男人有了一点钱便会变坏或者心会膨胀起来。 如果说小亮心细体贴,她也不逞多让。特别是女人的直觉很准,他以为她呆在家什么也不会知道,其实,她知道了,他也未必会发觉自己已暴露。 那年,她35岁了,他才29岁,正是有魅力的时候。 他在外面有了女人。周围认识的人估计都知道,小英也知道,他们都知道,可他们没有一个人告诉她。或许他们是出于好意,不想告诉她去破坏他们明面上还幸福的家庭。他呢,也吃死了周围人的思想,知道没人敢将他偷吃的事告诉他老婆,所以,胆子是越来越放肆。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或者她比周围人知道得还早。 她难过,但同时又庆幸当初他爱着她,觉得亏欠着她,房产车子厂房,凡是值钱的东西,上面都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 她没有表现出她知道了些什么,日子照样过。可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转了道手,原来的房子卖了又用她妈的名去买了别的房子,公司一开始登记就用的她名字,他也声明过如果离婚,他不会要里面的一分一毫,只领了份工资。 就这样,他还敢在外面乱搞?她冷笑。 当然,他就没想过要离婚,即便他一有空就睡在别的女人身边。 当所有准备妥当的时候,她一刻也不想等。 哦,还等到了深夜,他归家。 她说:“张金亮,我们离婚吧。” 他惊,“为什么?” “你说过的,当我觉得你不好的时候,我可以不要你的。”当他真心好的时候,即便他给她套了个局,她依然甘心情愿。 当他变心的时候,即便他表面依然事事顺着她,她也不愿再跟着他。 想不到一写写了这多,真的就是做了这样一个梦,逻辑什么的应该没有,。大家可以忽略的~~~ 第30章 傻鱼 “闭嘴,”铜钱食指一勾轻轻弹向手镯,淡声威胁道:“如果你还想要有鬼生的话。” “哼!”小鬼只得小声咕哝,“小气。” “姓游的,给老子出来,看老子敢不敢废了你。”铜钱的耳力很好,即便房子隔音效果很好,那种骂街的声音还是声声钻入她耳,想不听到都难。 “你对得起桔子吗?居然被个黄毛丫头迷住,还敢在社交场合公然秀恩爱,老子手痒得想弄死你们......” 想弄死她?铜钱挑眉,站起来走到临石板路那边的窗台,趴着看。 楼下骂骂咧咧的男人长得很高约一米九,很强壮。他正一边骂一边撸着袖子,只差没一脚把游家大门踹开。 铜钱记得这个人,他叫刘坤,是唐桔的同学,还是唐桔的忠实追求者。上一世也是如此,得知她与游泽一起,一直认为是他们对不起唐桔,每日有事没事就爱找铜钱的茬。 关键这人就住在他们6号楼的对面33号楼。想避开他有点难度,所以那时的铜钱不爱出门也是有理由的。 只是后来,她不爱出门,见面次数越来越少,也就慢慢把这人给淡忘。 如果他现在没找上门,她还真要忘了这么一号人。 看着看着,她眯起了眼,她在他的心脏处看到了一颗金色珠,灿烂夺目,让人不自觉就想眯眼。 突然,珠子转了个圈,变成了一条鱼。 鱼?铜钱又瞪大了眼,想看清楚,这到底是条什么鱼精。 哎哟,看不出来,性格这么凶悍的人居然是条小鱼精,铜钱无良的想笑。 鱼在那游了两下,便要冲刺。冲刺?莫不是鲤鱼精?想跃龙门? 刘坤在下面骂不停,铜钱就趴在窗台上看得津津有味,先前与游泽之间的不快早消得一干二净。 “真是条蛮干又傻的鱼,还想飞。”铜钱坏心地笑道:“飞不起看你怎么成龙。” 又看傻鱼冲了一会,场景突然反转,凭空出现的一只手握住了鱼身,手很美,像是女人的手。 在铜钱惊骇中,鱼被那纤纤玉手慢慢掐死。鱼没再冲刺,突地,它又变成了一颗金色的珠子。 灿烂夺目,刺得铜钱眼生痛生痛的。 不知是为了那条鱼痛,还是为了刘坤的傻。 他还在那里什么都不知道,一味的骂游泽花,骂铜钱不要脸。 不要脸的铜钱却感觉得到,这条傻鱼会死,刘坤会死。 可杀鱼的那只手又是谁的?她很好奇,也很想知道。 刘坤的这种骂街方式还是吸引来了不少人,首先出来的是离得极近的凤峦。 凤峦脾气也不大好,特别是刚才经历了亲眼看着叶陌从大美女变成有毛的精怪的事情,心里正烦躁着。 “姓刘的,你骂够了没啊,有本事把人家门撞开进去骂,在这骂影响市容,影响我的心情。”凤峦还隐隐知道刘坤骂的是暴力妹。想起她被游泽牵手的动作,她撩他时的话语,再与刘坤的话对坐入号,心塞得不得了。 就知道她不是个什么好女人!他给她贴上了特定标签。 刘坤正骂得起劲,见长得女人样的凤峦居然敢来跟他叫嚣,当即推了凤峦一把,恶狠狠道:“滚,要你多事!” “你影响到我,我还不能多事了?”凤峦也不怕刘坤哪有不还手的道理,顺势便推了回去。 跟着一起来的小保安权星这下有点头大,挠着小卷毛不知如何好。 那推搡起来的两位脾气都不大好,更不是好惹的主。他怕自己还没将两人分开就被两人合力揍成肉馅。 第31章 心计 “影响你什么呀,骂你了吗?还是你也看上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了?” 刘坤一口一个不要脸的女人,铜钱很想丢包臭袜子塞住他的臭嘴,暗骂,活该是条短命鱼。 “嗤,真是蠢货,谁不知道你喜欢那姓唐的娘们,她离婚对谁有好处?你不去捡便宜反倒还来装圣人,难道还等着她来感激你?省省吧,我昨天今天都看到那娘们带着新欢到处招摇呢。” 凤峦推了几下感觉出双方力量的差异,为不令自己那张脸再受灾,他拍拍手离刘坤远了几步,但嘴巴上还不打算饶人。 “你说谁蠢货?”刘坤一步过去想去揍凤峦,凤峦却快他一步闪到了权星身后。 他一副嘻皮笑脸,“说的就是你!怎着?不服?” 权星隔在两人中间特别的为难,想不明白这两人,都那么大了,还三天两头闹一出,也不怕别人笑话。 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 他只想身前身后两人别把他当夹心。 “不服就去找那娘们的新欢比一比。”凤峦越说越来劲,扯着权星就是不放。 “啊,刘先生,我不久前看到唐小姐带着倾先生走了过去。”被凤恋这么一提醒,权星脑光一闪,手往右指了指,“应该是进了38号楼,您,要不要,去找他们?”他咧着嘴笑,略带憋屈,像在说:哥,别打俺,俺可给你提供了非常可靠的信息。 “倾易?他算哪根葱?”顺着权星的手看去,刘坤立马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倾先生是谁了,他相信桔子的为人,不可能转过身就跟姓倾的混到一起,况且姓倾那男人哪里配得上桔子。昨晚桔子还跟他抱怨姓铜的女人有心计,在结婚那晚便使计让游泽上了她的床,桔子受不了这才离的婚。 刘坤说着话,一边把撸起的袖子顺了下来,他要去瞧瞧桔子是否真在38号楼。 “救命啊,啊啊啊啊,好多的蜈蚣啊,啊啊啊!!!!” 就在权星松一口气的时候,远远地从石板路口那边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吼叫声。 铜钱抬头,吼叫声的上方眨眼间乌云密布,似有什么了不得的凶物出现一般,空气混浊,令人心闷气短。 “不对劲啊,安鹿小镇现在的格局怎么看也是个风水福地,哪来的极凶之物?”便是罗警官那前女友也不该出现,就是出现,不也碰到她,被收了。 铜钱内心有疑,转身蹬蹬蹬下了楼。 喊叫的是刚与夫人散步回来的罗警官。只见他拉着夫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面色大变,狼狈不堪,平时那股子淡定气场早丢到了身后,可见遇到的事物有多恐怖。 “跑啊,你们打不过它们的。”罗警官二人与权星三人擦肩过时又嚷嚷,声音都要带着哭音。 “铜姑娘,铜姑娘,快出来救命呀!”路经6号楼,他突然想起铜钱,觉得神神化化的东西就该神神化化的人来解决。 罗警官内心哀怨,他夫妻二人造了什么孽哟,住进这里后遇到的都是些怪物,完全颠覆了他作为警察的正常眼界。 “罗警官,你要记得,你欠我两次人情。”他刚喊完,铜钱已打开门出现在他跟前,并朝他做了个剪刀手。如果是昨晚没找回记忆前,她可能不会跟他计较,可现在的她心知,这些人脉她得利用起来,在必要时用来对付游泽。 “啊啊啊!!快放手,跑你自己的。” “啊啊,我腿软啊。” “啊啊啊,怎么办啊?” 后面三个愣了没半晌,也像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第32章 蜈蚣 “你疯了?”凤峦见铜钱往相反方向跑,一把将她拉住,“后面好多蜈蚣,先跑。”再打电话给卫生防疫站让专人来消灭。 这哪里来得及跑,黑麻麻一片的东西迎面扑来,上千条的蜈蚣你挤我赶,大的身子有成人脚指头粗,小的也有大拇指宽,数不清的蜈蚣足...... 铜钱抹了把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收回看得异常仔细的眼睛,用力推开凤峦,“一边去。” “啊?”凤峦愣愣地看着一张张扑克牌飞了出去,又一张张落到那爬在最前面的蜈蚣身上。 瞬间传来滋滋啦啦的像热油泼在面条上的声音,可他知道,现实并没那么美好,那是蜈蚣被凌厉的扑克牌砍首的声音,就不知道这一扎下去这些帅帅的扑克牌还能不能用。 “我就知道铜小姐能阻止。”罗警官跑回凤峦这边,与他一起看向铜钱那方。 那边扑克牌纷飞,而总有那么几条从牌中钻出,想继续往前冲。 铜钱不得不一遍遍拦住那些漏洞,应接不暇中甚至把小龙猫也扔上了战场。 “赶紧报警,没看到她一个人快扛不住了。”凤峦瞪了一眼罗警官,眼神中明显的在质问他哪里捅破了蜈蚣窝。 “哦哦!”罗警官看着恐怖的扭动着一身细足的蜈蚣,不自觉又抖了抖身子,这才开始找手机。 见铜钱都敢上前打蜈蚣,一开始还愁着怎么办,今天会不会失职的权星忙扯着刘坤让他进他的33号楼找工具。 一心想找长棍子的权星并没细想为什么扑克牌也能打蜈蚣。 “那小娘们什么时候学的魔术?”刘坤却看得清楚,腿软软地靠在门前,口气却挺大,“家里只有扫把和拖把能用,你赶紧,别让蜈蚣溜我家里去了。如果发现一条,我塞你嘴里。” 权星的行动速度并不慢,几分钟后,四个大男人人手一个扫把拖把,苦哈哈着脸,冲上前给铜钱支缓。 “你们在后面防守,看一条出来就打一条。”折腾了一阵,铜钱发现这些蜈蚣像是被什么带着才集体出来,它们的目的不是攻击人,倒觉得要去什么地方找什么东西。 可不管它们要去哪里,这些蜈蚣有毒且阵仗过于大,为免伤害人,她都必须要阻止,即便要把它们杀光。 又或者过后问问游泽,这条街有没有住着蜈蚣精。 平时静悄悄的安鹿小镇,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热闹非凡,男的在后面捡蜈蚣打,女的站得远远的看着担心着。 38号楼里,唐桔与倾易还在床上卿卿你我,一点感觉不到外面街上已闹开了锅。 “唔,好痛。”突然,唐桔捏住手臂,坐了起来。 “宝贝,你怎么了?”倾易也跟着坐起来,关切地看着她蓦地变白的面色。 “我手好痛。”她哭着脸,捏手的力气加大,“我感觉手像有什么在钻一样,每钻一下就痛一下。” “啊!!”她痛得在床上滚了起来。 事情来得突然,倾易心痛,只得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我马上打电话叫医生,你忍忍。” 第33章 未来 游泽刚把车开入公司,小龙猫吱吱叫的声音穿透耳膜,车子一个漂移,再次飞了出去。 防疫站的人还没到,铜钱已感吃力,蜈蚣的量不但多且很难打死,打断截还能如常跑的更是多不胜数,而除了打,杀虫药居然没效。 她想喘喘气,再继续操控扑克牌她怕她会筋疲力尽。 “咯咯咯!”正当大家又怕又惊的时候,入口那头不知从哪蹦出了十来只公鸡,公鸡们仰首,激昂地争先恐后朝有蜈蚣的地方奔去。 稍得缓冲的铜钱心下大赞那位聪明人士,居然在短时间内找到一群鸡回来。 刚赞完,她整个人凌空而起,某人已将她扛出了战斗圈。 “真不听话。”上一刻还警告她别不把自己当回事,有事就找他。 她却当成了耳边风,或者左耳刚进右耳出。 “别动,站在这等我。”游泽把铜钱放下,抬手为她理了理有些微乱的发丝,走时顺便还借走了她的扑克牌。 “......”他在自己身上装了监视器吗?总能在有事的时候及时出现。 小龙猫见到游泽带着救兵出现,“咕噜”着蹦回了铜钱身上,小肉爪顺势拍了拍她的衣服。 “欠揍。”瞥到小龙猫居然敢在她身上擦爪子,铜钱单手拎起它,嫌弃地将它又丢到了蜈蚣圈内。 “吱~”小龙猫一声长叫,好不容易擦干净的爪子啊,又离它好远。 随着公鸡的加入,以及后来防疫站人员的到来,安鹿小镇石板路上很快回复了原样,干净,安详。 游家很快做出了相应封锁消息的措施,同时也对人心惶惶的五十多住户给了说法:谁不想再住下去的可以退房。 本来住户就不多,里面住的人亦非等闲之辈,到头来,居然没一户退房。 包括自认进了安鹿小镇后霉运不断的罗警官。 38号楼里,倾家的家庭医生总算是进得了倾家。可此时的唐桔已感觉不出手臂还有哪里不舒服,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开水。 “唐小姐没事吧?” 倾易这个时候也知道刚才外面发生了一些小事,李医生来得不及时并不是他的错,便没责怪什么,只是还是担心唐桔的手。 “突然又不痛了。但还是帮她检查一下吧,没有莫名其妙的痛的。” 李医生检查了半天,结果也没查出唐桔身体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这才导至了她的手臂痛。 “抱歉,唐小姐的身体状况很好,看不出问题所在。”李医生眉头紧皱,亦想不明白,这手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痛了。 “要不抽空到医院骨科仔细瞧瞧。”他最后提议。 倾易二人只好如此。 收拾完蜈蚣,铜钱第一时间就是回去洗澡,她怕再面对一会那些蜈蚣残渣,她会三天吃不下饭。 游泽是在另一个房冲的澡,她出来时,他已经半靠在床上,看了她一眼,便不管她的反抗一手将她搂到了怀里。 “别动,我有话问你。”他搂得紧,无视过她愤恨的目光,淡声道:“看出那些蜈蚣是想往哪个方向去没有?” 这两天小镇接二连三的出事,而他一点感应不到,游泽心有些些黯淡,力量终归是弱了。 “我还想问你,这里有没藏着蜈蚣精?”石板路就一条直线,蜈蚣能去的地方也只有他们楼后面那些住户家了。 铜钱被搂得死死,仰头就对上他能诱惑人心的俊脸,吞吞口水,又侧过了脸。 “不可能吧。”游泽想如果他的力量强大,一切便无须担心,可这是他选择的路,他要和她很好地走下去,“我只知道小镇上有几户是兽,可具体是谁我并不清楚,叶陌是因为她无意激发出潜能,我才知道她是狐狸。其实,我比你知道的不会多。”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兽? “你猜?”他浅浅笑出声,低头给了她额头一个吻,“如果我不是人,你怕不怕?” 他问得轻松,内心却紧张得他手收了收,又把她箍紧了几分。 “怕!”她不假思索答道,不是怕他是什么怪物,而是怕他这个人,上一世的不合拍令她有了深刻的惧意。 “嗯?”他心一窒,整个人翻了个身,牙齿轻磨着她的耳垂,“你敢。” 话虽说得狠狠的,他却不敢按原来的想法,将本体变出来给她看。 不敢不敢,铜钱被压制得死死,纹丝不动,甚至呼吸都轻得不能太轻。 她了解这个人的身体,没事就爱发情。 哦,现在知道原因了,因为这就是一只兽,不知道是不是禽兽类。 “别蹭我行不行!!”到了最后,实在忍无可忍,铜钱终于爆发出来,大声吼起来。 “不行,老婆,帮帮我好不好?”游泽也是难忍,老婆大人不配合,自己又不能用强,他一挨近她就很辛苦,可不挨近亦同样难受。 什么时候能跟着心走哇! “帮你一刀了结了好不好”冒着被灭口的可能,她拿他的冲动说事。 “嘶~~”现在才是最痛苦的。 “你可以动一动,就是别废了,我怕你日后会后悔。”他哑着声说。 “......”尼玛,果然是不要脸的兽! 废了他爽还是被他灭口惨?在她纠结的时候,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先生,刘先生求见。”陶姨在门外说道。 哎,傻鱼来得正好。游泽的手一松,铜钱一骨碌爬起,还特意在他深幽的眼神下进了浴室将手洗了又洗。 “不见。”刘家最不务正业的一位,游泽想不起当初是怎么就答应让他住进来了,关键这人是唐桔的无脑追求者。 只知道找茬。 “他说您不见他,他就赖着不走。” “你去告诉他,现在不走就等着我出去让他收拾包袱滚出安鹿。”他知道刘坤舍不得走,因为只有这里他还有机会偶尔与唐桔碰碰面。 陶姨这才应声走了。 “老婆,过来帮我换衣服。”他喜欢铜钱为他做事的样子,会让他有种心满意足的享受。 自从知道她找回记忆后,游泽就老婆老婆的没离过口,铜钱却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 又心知她没法命令他改掉。 “我看到刘坤的未来了。”她走出来,忆起那条慢慢翻白眼的傻鱼。 第34章 出事 “那不很正常吗?”一般人还躲不过她那双眼,对她的实力,游泽比谁都要清楚。 可想想又觉不对,“你别老把注意力放到别的男人身上。” “我看到他跟叶小姐一样,可能是条鱼精。”如果不是受制于游泽,铜钱怕自己会忍不住用粘胶把他的嘴封上,说话还能像苍蝇一样在她身上到处飞。 “我是什么妖怪?为什么会受制于你?” “你是人。”游泽答得肯定,唇角还带着愉悦的笑意,“至于受制于我,因为我是你男人,你已经被我标过记号,逃不掉的。”他没说她的体内有他的血液。 铜钱眼幽幽一瞪,不想告诉他,她一点不想跟他好。不过暂时先忍着,谁让她还好奇着安鹿小镇里那些狗精,鱼精,鸡精等等。 “扯远了,我看到鱼精会被人杀掉。”那么好看的手肯定代表人而不是兽。 “嘶,你扯我头发干什么?” 游泽本来还柔柔地撩着她的发丝,听到她的话心咯噔一下,却忘了手过于用力,把她的头发扯痛了。 “什么人?可看清了?”原来刘坤也是兽,只是能把刘家少爷搞死的人得有多大的能力? 他也有过预感,他们兽都不会有好的结局。再次看向铜钱,丝丝不舍与难过升起。 又或者,今世的她是不同的,她能改变命运呢? “能看清我还跟你叨唠什么劲。”铜钱拍开他的手,打算开门见山,“你就告诉我吧,你们是从哪来的?其他人都知道自己是妖怪吗?” “应该不知道,我们的能力已被封印,而我是出了意外才激发出潜能,且能力也有限。” “哦,像叶小姐一样,被刺激到了。”她像很懂的样子点了点头。 弄得游泽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他的意外确实是被刺激到,可与叶陌的又怎能一样。 是关于她啊,也只有她才能激他如此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该下去吃饭了。别的其实我也不大清楚,我们可以一起慢慢去发现。嗯,我们妖怪在这片大陆上也很珍贵的,你要帮助我们,阻止我们被灭杀。”他牵过她手,想诱惑她与他一起去‘冒险’。 “我怕你们会把我们人类灭了。”所以我得监视着你们。 “嗯嗯,就是把全人类,灭了,我也会留下你的。”难得的,他幽默着说了句情话。 真得谢谢你,便是人类末日也留着我,困着我!!上一世,这一世...... 原先会因为他是为了唐桔怨着他,现在照样怨着他。铜钱觉得她前二十多年在师父那学的心境全废成渣渣。 “小鬼,先提个醒,这个点爬窗也能被抓去写检讨的话,你就给姐封着嘴呆镯子里一辈子吧。” 夜半时分,大家睡得正香,铜钱再次来到叶陌家,爬上了窗台。 那还不如它原来的生活呢。小鬼心里一万个不愿,却不敢吱声。 “你要再继续说话,难保一会没人听见。” “......” 一人一鬼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起劲,夜色中,一道白光在铜钱脚下时不时的闪过,却始终保持着适合的距离。 天黑好办事,铜钱顺利地爬进了叶家阳台。 透过路灯映入的微光,她按照小鬼提供的路线摸索着推开了一扇房门。 房间大床上鼓鼓的,似乎还躺着有人。她不敢放重脚步,朝着床边不远处一只像鱼缸一样的玻璃缸走去。 “呃,瞧,我那像死鱼泡一样的尸体。”小鬼看铜钱将玻璃缸抱在怀里,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哀。 “......”铜钱很同情他,但她不敢出声安慰。 拿到东西自然要速度走人,刚转身,一阵怪味飘过,铜钱敏感地察觉出了不对劲。 “小鬼,我闻到死人味了。” “我也闻到鬼差来过的气味!”小鬼半真半假地应答。 铜钱停住脚步,扭头回看床上躺着的人,看不清床上人的样子,她感觉很不妙。心暗暗惊,叶陌该不会因为激发出兽体而死翘翘了吧? 游泽不是说她睡个把多小时会醒吗?现在都大半天过去了。 “我要不要过去看看你亲娘死了没?”铜钱好奇心重,压低声问小鬼。 只是未等小鬼出声,她人已来到了床边。 越接近,那种死亡气息越重,铜钱忍不住伸手去掀被子。反正都是死人,她就瞧上一眼,就是想确认确认叶陌是否真出事。 啪,灯随着声响亮了起来,柔和的灯光却刺痛了铜钱的眼睛,她本能地抬手捂住。 “啊!有贼啊!” 不是,这女人走路怎么没声音?不对,也不对,她没事,那床上躺着的又是谁? 第35章 药酒 听到叶陌的尖叫声,铜钱迅速的思索起来,手的动作也不慢,本来只掀开一点的被子被翻成两半。 “你要干什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倒我吗?”叶陌想到的第一种意思便是眼前的女人想找出她有其他男人的证据,从而向凤峦证明她的喜欢都是假的。 可是,小镇上谁不知道她叶陌是被男人金屋藏着的娇娘,算盘未免打错了。 她想上前呼一巴这个未经允许入屋的女人,再报警将她关起来。 哼哼,白天没干成,晚上还敢来,找死。 叶陌牙痒痒,冲上前,举高了巴掌。 “啊!!”巴掌来不及拍下,她看到了更恐怖的东西,“啊啊!啊!” 只见被掀开的被子前躺着一名中年男人,男人此时一动不动,心脏处的起伏纹丝不觉,往上看面容甚是恐怖,紫黑紫黑的脸上,七孔流出的血已开始慢慢凝固。、 男人没被叶陌的叫声惊醒,铜钱的耳膜却要被震碎。 铜钱一只空着的手顺势捂了过去,淡声道:“别叫了,他死了,赶紧报警吧。” 从叶陌自然而然,又无比惊吓的第一反应中,铜钱很肯定,这男人的死与叶陌无关。 报警,当然要报警,叶陌本来就不小的眼睛看着铜钱睁得更大,头顶几丝翘起的头发也随着身子颤了两颤。 首先到来的警察是住在同一排楼的罗警官,罗警官看到报案人居然是铜钱,而叶陌却指着铜钱手抖抖,他觉得好奇。可这好奇心在看到床上的死者时脸色瞬间变了变,表情一言难尽。 “郭先生怎么会在这里?”明知道叶陌就是郭先生包养的情妇,罗警官还是照例问话。 只是这样的死法,死者家属会如何想,又如何向媒体交待?这是个大问题,办得不好,可是分分钟会降职。 郭先生是A市重要的大人物,平时有空会一个人到罗警官对面的27号楼住上一两天。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这一两天是他和情妇叶陌相聚的日子。 要么是叶陌偷偷到27号楼,要么是郭生偷偷到叶陌的32号楼来。 一年来都相安无事,而这一次却闹出人命来了。 “罗警官,你快抓她,是她,肯定是她杀了郭先生。”叶陌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指着铜钱大声叫了起来。 “呃?”罗警官顺着叶陌手指方向,与铜钱那双时刻都像能望穿人前世今生的黑眸对上,他的眉头即时皱起,是她么?动机是什么? 在短短一两天接触中,罗警官早已对铜钱那点能力崇拜得不行,且自己夫人都是她救的,她有什么可能会杀人? 不过,她大半夜的不睡觉出现这里就是个疑点,还有,她手里抱着的玻璃缸是什么东西?药酒? 呃?□□? 法医还未到,可以他平时得来的经验,郭先生七孔流血的死相,八九不离十是中毒亡的迹象。 铜钱挑眉,也料到叶陌会如此说,她半夜闯民宅遇到这种事就得打好心理准备被冤枉。 她为什么不立刻离开也是估到叶陌这样说,警察最后仍然会找上她。 “我偷偷进来是因为要找这个东西,”她拍拍手里的玻璃缸,“至于为什么掀开那人的被子,是因为我感觉到了他的死气,我一开始以为是叶陌,怕她死了都没人发现,这才想着上前瞧一瞧,哪知道会多出一具男尸。”她的交待如果是别的警察,或许觉得她在瞎说,什么叫感觉到死气。 可罗警官相信她,她不就是搞这行的嘛,连鬼都能抓,死气闻得到不是很正常? “你还想咒我死,你这样的说法谁相信。”有警察在,叶陌不再怕,也敢朝着铜钱炸起毛来。 铜钱却看到她额心的萌狸猫正在乖乖睡觉,是以并不怕声大雨小的叶陌。 “啊,还我,你还想偷我的宝宝。”突然,叶陌瞥到铜钱手中抱着的玻璃缸,气乎乎地就要去抢,这感觉就是她的宝宝真的被坏人抢了一样。 “不还,我要它有用。这事先不急着说,你还是想想怎么跟警察解释,你屋里有死人的事吧,哦,还有,你别以为你说是我杀的,别人就信,我还说是你杀的,刚好被我撞见。”铜钱比叶陌个子高,手又长,只轻轻将玻璃缸举高,叶陌便抢不到。 铜钱也心知凶手肯定不是叶陌,可见她张牙舞爪要扑过来抢好不容易找到的小鬼尸体,铜钱只得给她添点麻烦。 哦,还不知道是他杀还是自杀呢。 “你刚说,这是你的宝宝?”罗警官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不是药酒,不是□□就好。 “对,就是我的宝宝。罗警官,她偷我东西,你赶紧让她还我。”叶陌停止了抢的动作,打算让警察帮她要回这个曾属于她和凤峦的爱情结晶。 她和他或许就只有这么一个美好的纪念品了。 罗警官唇角控制不住的抽搐几下,心想铜钱半夜不睡就来偷这东西要来干什么用? “还是要还的,但不是现在,等这里事了,我觉得有必要跟你好好谈谈,关于你的宝宝。”本来她以为叶陌很不爱这个宝宝并对它做了什么灭绝人性的事,这才想着来偷回去自己帮小鬼解决。 可现在瞧叶陌那紧张样,事情应该不是她想象中的坏,倒更像是以爱的名义做了不该做的事。 “谁要跟你谈,赶紧还我,要不我报警说你偷我东西。”叶陌又凶巴巴起来。 铜钱却淡淡地闪到了罗警官身后,警察在呢。 罗警官其实想笑,可这场合又非常不适宜,只得忍了忍,等着法医的验尸报告。 “好了,叶小姐,你给详细说说今晚的事吧。” 叶陌瞬间怏了下去,想到自己的金主就死在自己家床上,这,还有什么比这更惨的吗? 如果是普通金主还好,可这金主却是真的金金金贵,死了也不是她能得罪的。 真真成也是他,败也是他。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啊,他来我家的时候,我不舒服,然后一直睡到前不久,我是憋尿憋醒的。当时只顾着跑厕所,鞋都没穿,灯也没开。可等我回来开灯,我就看到她了。”她再次指向铜钱,“我还看到她掀被子,之后就被郭先生的样子吓到了,她告诉我,郭先生死了,让我报警。我当时怕,最后是她报的警。” 闹哄哄的房间里,没人发现,一道白影沿着墙角爬出了门。 “那你从离开到回来这段时间大概有多长时间?” 第36章 螣蛇 “能有多久,三几分钟?”拉个尿能花多久,做个爱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呢。 叶陌这般答就这般的想,可越是这般想,她越是觉得不大对头。 “你,你,你,你别告诉我,郭先生早,早就死死了,我我和尸体睡了,睡了好久?”后知后觉的,她问了出口,话语间尽是咬舌头。 她此刻很是凌乱,心口像有什么卡着一样,好想吐。 姑娘,你才发现啊,心到底有多大?铜钱低头抿紧唇。 “那你上厕所前没感觉到房间里有别的动静?”罗警官沉思的时侯,有人过来跟他窃窃私语了几句。 “我这不是睡死了嘛。”不睡死我能不发现我跟个死人睡觉?叶陌的心情显然糟糕透了。 罗警官对这话显然也是信的,他默了半晌,才说:“我们初步排除郭先生不是自杀,但又不确定是他杀亦或是他运气不好碰上有毒性的东西。”从叶陌完好地站在他跟前看,如果是他杀,杀人的只针对郭先生一人。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家还有碰不得的有毒的东西咯?还是你们怀疑是我偷偷下的手?”刚还反应慢半拍的叶陌此时却反应奇快,“不行,我得去看看我家是不是被人偷偷放了有毒的东西,免得我什么时候也一命呜呼。” “等等,我还没说完。”罗警官忙叫住已走了两步的叶陌,咳了咳,“我说的有毒的东西指的可能是蛇或者像蛇那样有毒的活的东西。” “啊!!”叶陌突然又惊叫起来,“我家有毒蛇,啊啊,我不要呆这里了。” 对于那种滑溜溜又有毒的生物,没几人不怕的。 “咳,我们只是在郭先生的小腿上发现了一个疑似蛇咬的牙印,可是至他死亡的剧毒素我们却暂时查不出来,所以,并不能确定那就是蛇咬。”本来这些都不该告诉铜钱她们,可罗警官就是想说给铜钱听,看她能不能给点特别的意见,比如?会不会是白天那种蜈蚣咬的?但蜈蚣咬的伤口对不上。 还有罗警官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从铜钱出现在小镇开始,便接连发生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是巧合还是她自带霉体质还是别的? 听到至死原因可能是毒蛇,铜钱也愣了瞬,似想到了什么。只是对于刚失去生命的个体,她的鬼眼起不到一丝作用。 其实自从进了安鹿小镇后,她的鬼眼作用便越来越小。 甚至还不如她之前看的关于唐桔的小说有用。她回想一下,小说里铜钱死后,唐桔好像从哪弄来了一批珍稀少见或人们从没见过的动物,然后开了一间很大的动物园,此动物园后来在A市很火很火,为唐桔赚下了一桶又一桶的金子。 从哪弄来的动物?书里没说。但书里却着重介绍了好几种特殊的生物,比如蛇?那是一条带着剧毒的毒蛇,全身银白,还带着一双小小的银翅,很得消费者的欢心,可它却一点不喜这些消费者,每当有人开心笑的时候,它便会吐出一条水柱想要攻击那人。 因为它很毒,只要被咬一口便会令人死亡,吐出的水也是有毒,所以它是被关在一间玻璃屋里供人观赏。 那这条蛇现在会不会就在安鹿小镇内,它被唐桔发现了吗?郭先生的死与它有关吗?铜钱有一堆的疑问,可这些都没有根据,连说都不能说出来。 “铜小姐?”见铜钱一直低头沉默,不知在想什么,罗警官开口询问,“你有什么发现吗?你可是现场第一发现者。” “我能有什么发现,就希望罗警官赶紧找出真凶,别冤枉我这种老实本分的人。”铜钱抬头,像不经意般瞥向叶陌。 叶陌回瞪,“哼,老实还会半夜做贼!” 铜钱不介意,“你还得感谢我,改天要把房子做足防盗措施。” “还改天,老娘今天开始就不住这里了。我要找游先生投诉,他卖的房子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罗警官听闻不置可否,因为经历过这三天,感觉超没安全感的还有他。 谁知道郭先生的死是意外还是有预谋的,要是有预谋,作为住他对面的领居,以及同样有点头衔的他会不会已经被人盯上了呢? “叶小姐要退房吗?” 不知何时,他们的身边多了个人,气息淡淡,让人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铜钱抱着玻璃缺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就像做错事被家长当场逮住的小学生。 游泽走到她身边,瞥了她一眼,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长本事了。” 铜钱抿嘴笑笑,也学着他用牙缝说话,“关你什么事。” “哼。”游泽几不可闻地哼了声。 “能退吗?这里都成凶宅了,我哪里还敢住。”叶陌看清是游泽后,先前凶巴巴的样子收敛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敢放肆。 别看游小当家长着一副人间少有的模样,可这个圈子谁不知道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主,郭先生曾经还特别的告诫过她,招惹谁都好就是不可以招惹他。 连郭先生都不敢惹的人,她一个小小的只会跳舞的女人还是别在他面前耍嘴皮子的好。 “能。”游泽点头,而后又说:“早上八点后,你到保安室那办理手续。嗯,顺便提醒一下,退了房,这里你便不能自由出入了。” 她舍得下凤峦?游泽漫不经心地按了按铜钱头发,等着叶陌反悔。 果然,叶陌在心里暗搓搓着:出了这里,以后上哪找凤峦?天天装骨折找他看病?估计他会烦死。 不行,房子不能退,放着不住总行吧? “呵呵,”叶陌讪笑,很纠结地揪了揪睡裙,“游先生,我还是再考虑考虑吧,等我想好了再退也不晚。” “嗯,你随意。”一只狐狸,还是呆在他眼皮子底下安全。 罗警官不懂叶陌怎么突然就反悔了,游小先生也没逼她什么,不过他倒是听懂了,只要想退房,游先生都随你们意。 啊,这样的话,他再观察阵子,如果这里实在是事故高发地,没有什么比退房还要保险。 铜钱想如果郭先生真的是被不同物种的蛇咬死,游泽懂不懂分辨它们的种类?于是,她开口了,声音不小,大家都听得到。 “你要不要去看看郭先生那个致命伤口?听罗警官说可能是蛇咬的,你最近不是在研究那些稀有物种吗?懂的应该不少吧?”其实言下之意是,你得瞧瞧凶手是不是你的同类。 游泽听懂了,他转而问罗警官,“罗警官,不知我能否去看一看?” 罗警官忙点头,“能,游先生这边请。”别说是游泽亲自出嘴,就凭铜钱说游先生懂行这话,他就得点头。 铜钱抱着玻璃缸与叶陌大眼瞪小眼,没多久,游泽二人走了出来,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铜钱耳力好。 “游先生,您确定郭先生是被蛇咬死的?” “嗯。可以确定,只是蛇的品种我却分不出来,你们可以把周围仔细搜一搜,看有没蛇洞之类的。” “可是,这样对小镇好不好?” “没什么的,作为市民,我很乐意配合警方办事。” “那先感谢游先生。” “不客气,如果没什么事,我太太,她可以走了吗?” “那当然......” 然后铜钱抱着玻璃缸走出了叶家,还带着叶陌深深的哀怨:你可要把我家宝宝照顾好啊~~ “是螣蛇。”回到6号楼,游泽的神色凝重,“这里居然还有未进化为人的螣蛇。”又或者更令人心惊,可以随心所欲在人与兽之间转变,那实力绝不会比他差。关键还不知道是敌是友。 “神兽?”铜钱诧异,“你确定没看错?还有既然它是神兽,它应该有思想吧?它为什么要杀郭先生?” 据传说,螣蛇是一种能飞的蛇,上古十大神兽之一,性格柔和,善控水,有毒。 说到螣蛇,铜钱不得不联想到书中唐桔圈养的那条毒蛇,那特点不就与螣蛇一一对应上了吗? 该不会唐桔圈养着的就是螣蛇?那么,那个动物园里的稀有品种,该不会都是妖怪吧? 如果她的猜测成立,这些妖怪是自愿为她效力还是她用了什么法子将它们都一网打尽? 越是想,铜钱越是心惊,真希望她的猜测仅仅是猜测。 由于知道游泽就属于妖怪一列,她不敢将这些猜测告诉游泽,谁知道他会为了同类又或是自己做出些什么。 对了,小说里游泽的结局是什么?好像在写到铜钱死后,游泽还是接受不了心爱之人唐桔与倾易相亲相爱,而去为难倾家,可男女主也不是好惹的,两人发奋将游氏企业打败。最后游家没落,游泽失踪。 是真失踪还是被关在动物园了? 呵呵,想不到他也有这一天。想到游泽落魄,铜钱居然难得的开心了那么一丢丢。 “不知道,当务之急是要找出螣蛇。”游泽对于螣蛇出现的目的一概不清楚,事情也越来越不好掌控。 如果,如果他的实力全部都在,估计也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吧。 但都只是如果,他微微叹息,将她紧紧拥到了怀里。 没有什么比她在自己身边更重要。 “上哪找?你们妖怪有没什么特殊联络方法?” 第37章 纠缠 “你说呢?”就那么懒动脑吗,要是能联系,他何需多说,先把螣蛇揪出来不更快。 “我说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铜钱趁他不备一个奋起,扯着他手臂就想来个过肩摔。 “嗯!” 游泽瞧着她半天没爬起来,抿唇,再次为自己的本能反应无奈。 “我说,你能不能让我一个过肩摔?”铜钱要暴躁了,为什么这人反应那么快,为什么那么粗暴,为什么她就是打不过他,“就你这般凶残,还想讨老婆,下辈子吧。” “老婆这半仙没白当,我正在过着我的下辈子,老婆也有了。”他弯腰将还在地上挣扎的铜钱抱了起来,“别咬牙切齿的,我吃亏点,跟你交换下条件,我让你个过肩摔,你陪我睡觉。” 说着又亲了一口。 “我陪你睡觉,你让我随意对你做一件事好不好?”她眼眨了眨,突然双手搂住他脖子,笑眯眯地等他同意。 “当然,我不会对你人身攻击的。”怕他不同意,又加了句。 “好。”他一口答应,他打定主意她不是他的对手,也奈何不了他。 “那,放我下来,我帮你脱衣服。”她笑得更魅惑了,迷花了他的眼。 “好。”他乖乖听话。 她开始脱他的第一颗纽扣,每脱一粒就推着他往房门前靠近一步。 这时的游泽呼吸慢慢变得不顺畅,哪里顾得上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靠近房门,他身上衣服脱得精光,铜钱一双手还坏坏地在他身上蹭火。 “老婆,使坏对你没好处。”他微眯了眼,盯着她樱色薄唇,咽了咽口水。 “来,低头,给你个吻。”像知道他想做什么,她给出了邀请。 此刻的游泽只能说脑袋里都是铜钱,这么好的福利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过,一直都是他主动,哪里试过被动。 不过,被动的感觉,非常美妙。 却不知,铜钱早扭开了房门。 游泽低下头,迫切地等着铜钱吻向他,不料,铜钱突地朝他伸出手一推。 “给我滚出去睡。”她说,恶狠狠的样子哪里还有刚才的柔情。 然后便是砰的一声,门被她无情地锁上,完全不顾被她推出去的某人此时正□□。 剧情来了个大反转,刚被色迷昏头的游泽低眼瞟了眼自己,心塞,低语,“如果门外有人你还舍得推我出来不?” 铜钱才不会管他有没人将他看光光,而是拍拍手,嫌弃地说:“欺负我收拾不了你是吧?” 由于睡得太晚,游泽回公司的时候叮嘱过陶姨让铜钱自然醒,不用特意叫她起床吃早饭。 但铜钱这天没有自然醒来的命,在她迷迷糊糊按了三次拒接后,电话依然不死心地响起,第四次,她无奈地睁眼,屏幕上的数字下面陌生人三字令她有种想透过电话揍人的冲动。 她关了手机,想着没了骚扰源头,定能好好再睡上两小时。 然,当她从床头滚到床尾,才发现,被叫醒了,睡意一过,便很难再睡得着。 十点未到,铜钱出了门。斜对门好几个警察来来回回走动,听陶姨说32号楼附近的监控全调出来查看并没发现可疑人或物出现过。铜钱知道自己肯定在监控出现过,只不过被某人封了口。而现在,警察们估摸在忙着搜那条蛇。 但警方并未公开小镇有毒蛇这个信息,怕引起住户的恐慌,毕竟才经历了蜈蚣事件。 “小鬼,我看到你的制造者了,今天便把事都解决了吧?”她的镯子有灵气,小鬼总呆她的镯子里也不是办法,呆得多了说不定哪天就能把它消灭掉。 “不找他们你也能解决不是?”小鬼对前面拉拉扯扯的两人没感情,有也是怨气。 “不一样的。”她可以用硬的化了它的怨气,让它去逃胎,但效果肯定没有当事人化解来得好。 凤峦现在特别的苦恼,早上听到住街尾的郭先生死讯时就知道自己情况可能会不妙。 这不,才出门,叶陌便找上了他,非要缠着入住他家。 他刚搬进这里的时候巧遇过叶陌,一时被她的美迷花了眼,还主动搭讪过几次。 后来他把她哄上了床。 然后他知道,麻烦来了。这女人居然瞒着他,她是郭先生情妇的事实。 他凤峦再贪图美色,也有自己的原则,就是有主的女人绝对不碰。可该死的叶陌还说她是身不由己,爱的只有他,只要他需要,她一定满足他。 好吧,就当是需求关系吧。可最后他还是慢慢远离叶陌,哪想叶陌就像块牛皮糖,见他就粘上来,如果见他和别的女人交往,就跟疯子一样将他据为所有物。 现在好了,她终于摆脱了郭先生,她身由己了,他却觉得,他以后都将身不由己了。 凤峦还有个很大的疑问,明明最有杀人动机的要属叶陌,可罗警官怎么就不把她关起来呢,关起来就没人再来骚扰他了。 “叶小姐,郭先生才走,你就找上我,你不怕人指点,我还怕着。”凤峦压低声音警告不给他让道的叶陌。 “我不管,我没地方住,你得收留我。”叶陌决了心要住到凤峦家,“你不收留我也行,我去凤家,跟他们说你始乱终弃。”她有证据的,她有证据证明凤峦让她把凤家的骨肉打掉。 其实一开始凤峦也对叶陌动过心,也有过让她当自己正牌女友的心思。 可惜啊。 啊,应该说他庆幸,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叶陌的真实性子他吃不消,如果真娶了她,他将陪上一辈子的自由。 凤家家规有点严,特别是在作风方面。偏偏凤峦又爱美女,且管不住自己的冲动,而一般不搞出人命,凤家长辈只得睁只眼闭只眼。 “好好好,你赢了,你住,随便你住多久。”他般还不成吗?凤峦转身开门。 “叶小姐,凤先生,欢迎我进去小坐一会吗?”铜钱看时机正好,一只脚踏进了凤家。 “不欢迎。” 叶陌想关门已来不及。 凤峦耸耸肩,经过昨天一起对付蜈蚣的事,他不敢再认为铜钱存着勾搭他的心思。 “暴力妹就是暴力妹。” 他敢把她踏进门的脚踹出去吗?估计游泽会来跟他拼命。 不不不,可能会直接让人把他们家医院的招牌拆了。 “玻璃缸怎么变出来的?是药酒吗?”走在楼梯前面的凤峦回头不经意一望,吓了一跳,不知何时,铜钱手里已抱着一只方形玻璃缸,里面装着淡淡黄色的液体,液体里像泡着些什么。 凤峦直觉那液体是福尔马林,抱着的人是铜钱,他认为,药酒比较适合她这古古怪怪的人。比如,里面泡着蜈蚣,蛇...... 第38章 武玄 这话跟罗警官问的如出一撤,叶陌咻的退了几个阶梯。 “还我,那是我的宝宝。”她现在的声音柔柔弱弱,跟昨晚凶巴巴的样相去甚远,“凤峦,你快跟她要回宝宝,那是我们的宝宝。” “......” 凤峦差点被楼梯抖倒,就说那是福尔马林,用来泡尸体的。他是医生,他居然会蠢得去问她是不是药酒。 “呵呵,很滋补的药酒,凤先生要不要尝尝?”铜钱手举高玻璃缸,不给叶陌碰着。 她淡定地走上了凤家二楼的客厅,很自然地落座。 她不是很懂妖怪的性情,也就不好评价凤峦二人对待孩子上不负责任的行为。 “说吧,什么事?”凤峦知道铜钱是为了手里那缸尸体而来,可想了几种可能,都不大符合。 她不似是为叶陌讨公道而来,那是为小尸体讨公道?呵,别逗他。 “你们的宝宝因为你们而不能投胎,你们怎么看?”再次躲过叶陌的利爪,铜钱不急不慢地看着叶陌说道。 “嗤,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个。”凤峦当即嗤笑,就知道这女人古怪,原来是因为这个,她迷信啊,哪个迷信的人不神神化化的。 叮的一声,凤峦的嗤笑声被生生打断,一张黑桃A凭空飞了出来,停在他的眼前。 “不信自己看,它是我那天在十字路口从你肩膀上哄下来的。”铜钱将小鬼放了出来,让它坐在纸牌上。 “还记得那天有个小女孩差点被车撞死吗?”见凤峦一脸懵相,铜钱试图唤起他的记忆。 凤峦当然记得铜钱救人时的一幕,只是他现在全副心思都被纸牌上渐渐出现的实物吸引了过去。 暴力妹还会使魔术。 他又把目光转到那玻璃缸上,玻璃缸里正泡着一只像鱼泡一样的东西。 就跟纸牌上神态活现的那只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是,这只是坐着,泡着那只是漂着。 叶陌指着那只鱼泡一样的东西惊得一时失了声,不知是母子本来就有必然联系,还是什么,她像感觉到了它的难过。 “他真的是我的宝宝吗?他还在?”她没有去惊讶铜钱怎么变的魔法。 “他现在还不会说话,还没有思想吧?” “他会,他什么都会。”虽然存在的时间短,可因为变了怨鬼,思想成熟得极快。 铜钱伸手戳了戳小鬼那嘴不成嘴的地方,“小鬼,说话吧,你让他们给你找个地方埋了?” “哼!”小鬼甩脸,身子转了个弯,背对叶陌。 叶陌虽然分不清它的样子,可这动作她看得分明。 “宝宝,你怨妈妈没生下你吗?”叶陌也想学着铜钱的样子伸手去触摸小鬼,却被小鬼躲了开去。 “错,我怨你们让我死后也不得安宁。”小鬼猛地回头,出声指责。 原来,原来他的声音是这样的。叶陌难过的情绪绷也绷不住,只怪,当初她没有坚持。 那时,得知自己怀上了凤峦的孩子,她兴奋得第一时间就告诉凤峦,可凤峦却问她,为什么要瞒着郭先生的事。 那时他们吵了很久。 闹僵后,凤峦让她把孩子打掉,说他们不适合要孩子。而她很纠结,一方面,如果要了孩子,不知道郭先生要如何惩罚她。另一方,她不舍得,这个是她和凤峦的孩子,是他们爱的见证。 凤峦见她想了几日也没个答案,急了。便给她出了个主意。 凤峦以前上解剖课接触过最多的便是用福尔马林泡着的尸体,他想,叶陌不就是想留个见证,留个念想吗? 泡着的胚胎也算是吧,还可以放在家里每日每夜看着,这能很好的满足叶陌。 叶陌有时对凤峦是盲目的信任,加之她那时的身份也确实不适合,便听从了凤峦的意见。 凤峦带她出A市找了家上流的医院做的手术,因为A市好的医院都在凤家管辖内,他不能,也不敢。 打掉的胚胎被他用福尔马林泡好交到了叶陌手中,还说:“密封好的话,放个几十年是没有问题的,能保证组织不腐败。” 之后叶陌便把它当宝一样供着,时不时还要拿来告诉自己,凤峦是爱她的,她在凤峦心中是不一样的。 他们曾有过孩子,别的女人可没有。 听着叶陌说的事,铜钱猜也猜得到,唯一猜不到的应该是这凤峦居然才搞出一条人命,还以为有几个女人就该搞出几条人命。 感受到铜钱意味不明的眼神,凤峦还没完全伤好的脸漫上了红晕,他尴尬地咳了两声,才道:“那现在怎么办?”她能找上他们,就说明有办法解决。 他哪里知道这么做会让这个胚胎被困在玻璃缸周边徘徊不去,甚至连投胎的机会也被抹杀。 更是有可能对别人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比如那个被小鬼看上当替身的小女孩,如果不是刚好遇上铜钱,或许已经成了替死鬼。 想想就可怕。 难怪长辈一直很在意作风问题,原来弄出人命,即便这人命还在肚子里,也是会引发一系列事故,增孽债。 “很简单啊,给它好好埋了。我现在把它交回给你们,你们好好善待它,时间到了,它自会去投胎。”铜钱这次才肯把玻璃缸还回到叶陌手中,收了扑克牌,小鬼很自然粘到了叶陌肩膀上。 事情办完,铜钱要走,小鬼却不舍,他喊,“小姐姐,你不管我啦?” “好好珍惜这点时间。况且,等十八年后你又是好汉一条啦,什么样的小姐姐见不到。”铜钱调侃了他两句,才起身离开。 “暴力妹,你不留下来吃顿饭,让我们表表感谢之情。”凤峦送铜钱出门,态度却与先前进来时改了很多。 “我家饭好吃点。”铜钱随意答了句,出了凤家。 “那我能去你家蹭饭吗?” 很快有人应声。 却不是凤峦。 铜钱一时没想起声音的主人,却觉异常的熟悉,她慢慢转身。 一张坚毅,肤色又被晒得很健康的帅脸出现在她眼里,他正对着她笑。 可铜钱一点不想笑。 “武玄,你的腿怎么回事?”又是一个差点被她忘记的人,既没在她上辈子后来的生活中出现过,名字也没在看过那本书中出现过。 第39章 乌龟 没出现过可不代表铜钱不在意这个人的现状。 武玄是她的同学,从小学到中学一路同班。如果说倾易与她从小一起见着长大,那么武玄就是与她从小野到大。 小的时侯,铜爷爷带着她住在军属大院,院里小孩不少,能与铜钱玩得好的也就武玄一个。 武玄是个小痞子,这是钱爷爷乐呵呵骂着说的。因为他会带着当时只有七岁的小铜钱跑很远很远,跑到郊区看别人种菜,淋菜。 别人挑着浇菜用的粪水经过,他还找来两颗石头,分一颗给小铜钱,然后说:“咱俩比比谁扔得准。”扔到装粪水的那个桶里便算赢。 结果,铜钱赢了。 那么大的一块石头砸到粪桶里,粪水弹起半米高,把桃粪水的那位大妈弄得一身的粪,臭得旁人纷纷掩鼻。 结果就是两个小屁孩被那位大妈拿着扁担追了半天。小铜钱短胳膊短腿的,很快被抓住。 大妈像拎小鸡一样拎着铜钱,大骂,“小兔崽子,你爸妈呢?有爹生没娘教的,这么小就野成这样,长得还得了.......” 铜钱早被吓坏,哭着喊,“武玄,武玄救我。”当听到大妈问她爸妈,她又特诚实,哭着答:“我没有爸妈。”她的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出任务死了,她早就听爷爷说过。 所以,“我有爷爷,别打我好吗,我让我爷爷来,”来干什么呢,那时的铜钱不知道,她只知道爷爷来了,她就不用挨打,她就能回家。 “大妈,放开她,是我丢的石头,要打打我吧。”本来已经跑远的武玄又跑了回来,冲过来要抱被倒拎着的小铜钱。 最后气不过的大妈还是用扁担打了武玄好几下,并警告他们别再做坏事。 “就知道要被揍,我都不敢扔准。”武玄才不会承认他输给了小铜钱。 “哼,以后都不跟你赌了,准没好事。” 两人不但在外面痞,在军属大院里也是令大家头疼的一对。别看小铜钱是个女孩,爬窗户那可是一流的。有事没事就爱爬其他家小朋友房间的窗户,爬不上的,一人还提供肩膀让她够得着。 爬窗户干嘛?吓人。窗户开着就扔虫子,关着的话就晚上在外面装神弄鬼...... 可惜这种生活,随着铜爷爷的离开而结束,以及高三后武玄被家里送到了军校,他们便很少再联系。 再见面,对武玄来说可能只是四年多,对铜钱来说已是隔世。 武玄还是笑,双手推着轮椅走到铜前跟前,“受伤了呗。不这样哪来的时间回来休养?不休养哪来的机会与你碰面。” 他上一世也回来过吗?为什么没和她联系? “哧,按时间来说,你也才上任,结果却弄成这样。说吧,老实交待,这几年在学校混什么去了,学艺不精,该!!”铜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行动却很实诚的上前帮他推轮椅。 “你住哪号楼?”以武玄家实力,想入住安鹿小镇并不难,所以她不惊讶他出现在此。 “2号。”武玄也享受这种待遇,笑得更张扬,“其实我早上给你打过电话。”你不听我电话,我只好找过来。 “欠揍!”他要拿到她的电话号码也很容易,只是一大早扰人清梦就不对啦。 铜钱推着轮椅掉了个头,往2号楼走。 “噗哧!”突然,铜钱忍不住爆笑出声。她那双耀眼的黑眸此时正盯着他厚实的背部,似乎他的背部有什么令人喷笑的东西。 原来,他也是妖怪。只是,她再次望向趴在他背上那只傻不拉几的小乌龟,一双绿豆眼东瞧瞧西瞧瞧,像分不清东南西北中的样子,就特别的滑稽。 更滑稽的是,小痞子武玄与乌龟这种生物是完全对不上型号。 “小钱钱,你又在我背后捣蛋了是不是?”听到她放肆的笑声,武玄特别的怀念,心里又有点点阴影怕自己会出丑,只希望她长大了,别那么调皮了。 小钱钱,是跟着铜钱爷爷叫的。 “没有,没有,只是想起些好玩的事。”铜钱忙扯了个谎。 “好吧,别痞啊。”武玄笑着假装警告,同时瞥到还在叶陌家搜寻的便衣,眼神闪了闪,问得漫不经心,“这里出什么事了吗?我昨晚才回来,对这里并不了解。” “嗯,一名住户昨晚死在这里了。”铜钱也答得很走心。 内心却凝重,她知道妖怪的存在,却不知道它们的存在是好还是坏?她又应不应该做些什么? 比如郭先生的死?真是神兽螣蛇咬死的吗?他又为什么要如此做?还是即便是神兽,同样离不开兽性? “知道原因吗?”武玄收回视线,仰头看向铜钱,“对了,你真的跟了游先生?” 铜钱却没听清他问的什么,她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她想拒接。 可不知怎么,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上一世,她绝望地拨打着游泽电话的那一幕。 “喂,”她还是不奈烦地接了起来。 “我被蜈蚣袭击了。”游泽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妙,平时低沉好听,此时无力中还略带隐忍的咳嗽,“手机定位,来接我。” 她还来不及说好,电话已收线。 “有事?”瞧她瞬间变色的小脸,武玄多少猜得到她刚才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武玄,你先回去,我有点事,回头请你吃饭。”铜钱走得很急,丢下一句话,人已消失在武玄的身后。 “女大不中留咯!!”武玄苦涩地扬扬唇,说得惆怅。 可当铜钱开着车冲到小镇门口时,却被尽忠职守的小保安拦住。 “游太太,游先生交待过,没有他的准许,您暂时还不能出这个大门。”权星不懂老板的弯弯绕绕,更不懂铜钱骤然黑下去的脸。 他只要做好他的本份。 铜钱心里死骂着游泽,一边拨打他的电话。 “咳,定位不了吗?”那边的声音有气无力,仿佛随时要死上一死。 “你说!”她把电话交到了权星手里。 “喂?”权星懵懵地接起电话。 那头一阵沉默。 半晌,“咳,开门。” “哦哦。”权星终于接收到命令。 “游太太请。”将手机还给铜钱,权星笑眯眯为她打开了通道。 嗯,他的感觉没错,就知道游太太比游先生更有魄力,一个电话就能让游先生放弃原来的规定。 只不知游太太知道游先生还不允许她独自出门这件事后,晚上会不会罚游先生跪键盘。 第40章 白羊 从定位上看,游泽所在离安鹿小镇的距离并不远,约十几公里。安鹿小镇的位置离市区不近,可说有点偏,进来时还有一段沿山而修的公路。铜钱猜测游泽应该是在回小镇的路上,进入山路时被蜈蚣袭击。 会袭击人的蜈蚣,是大妖怪?当时小镇里涌出的上千条小蜈蚣是因为蜈蚣王要出山,所以当小的都上赶着去迎接?结果被他们全一窝灭掉,蜈蚣王气不过便要找游泽为它的子子孙孙报仇? 这两天铜钱还特意留意了最近的新闻,没听说哪里出现蜈蚣灾的疫情。这样说,蜈蚣精有可能躲在安鹿小镇上,就不知道是他们中的哪一位,又不知小镇上到底有几位是人类? 铜钱越想越觉得有这些可能,不禁为替他们挡了一回灾的游泽默哀。 此时的铜钱并没有多为游泽担心,打他的是妖怪,他也是妖怪,连同类也打不过就别说自己是妖怪了。 再有就是,在电话里他还能清晰的说话,发定位,说明危机已过,她只要去将稍稍被蜈蚣精打残的他接回来便完成任务。 对了,她为什么要去接他,是因为只有自己知道他是妖怪吗?铜钱心里鄙视自己,明明可以帮他报个警,自己溜得远远的。 不能溜,不能溜,小镇上好多妖怪出没!铜钱想了一会,先前用过的理由又蹦了出来。 猛地,她把车刹住,暗暗为刚才的分神懊恼,又庆幸车子横冲直撞的时候没有其他车经过。再看,车头差点便要冲过反向车道的公路护拦,而定位上的箭头指向就在车头前方。 山的下面。 游泽人滚下去了还是连人跟车一起翻下去了? 她发动车拐正车头继续走,一边找寻游泽的车,一边望着公路护拦,约走了两分钟。 一卡被撞翻的护拦映入她眼里,她下了车,看了看山下,再看她开来的小轿车,实在不足以支撑在山路上横冲。 她将早备好的急救药箱塞进手镯,将非要跟着的小龙猫塞回车子里,锁上,这才独自下山。 她沿着车压过的痕迹一路走,直到到了山谷,看到了某人某辆早停产的小轿车,估摸送去修也没零件。 想到某人因此而心疼的样子,铜钱无声笑了起来。 绕过车子,远处一滩映得人眼睛都要通红的血迹不经意间恍入铜钱脑神经,扬起的唇角生生僵住,不得不进入了全身戒备状态。 她走过去蹲下仔细看了看,这滩血流的量有点大,旁边几处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可见,这里曾是主斗场。 她又用力吸了吸鼻子,她居然诡异地能分辨出这些血的味道,先是恶腥味汹涌扑来,慢慢的是一股像梨花般淡淡的香味蔓延开来,进而将这些腥臭味掩过。 这种淡淡的香味她在游泽身上闻过,且总感觉这种味道对她有种无形中的吸引,她曾觉得她魔怔了,居然对气味都能入迷。 却不想这是血的味道。 如此一来,她看得清楚,两者伤得都不轻,后面一路的血迹也让她心开始发慌。 她不知道她慌什么,她只知道要尽快找到游泽。她又开始拨游泽的电话。 没接。 定位位置没变动,她加快了速度,很快到了目的地。 “游泽?”周围已经没了血迹,长得茂盛的树丛被她翻了又翻,她原地转圈叫着他的名字,不敢太大声。 谁知道那条能袭击人的蜈蚣精在不在附近。 一分钟过去,没有回应。她又看向手机,位置没错,打他电话是通的,就是没听到铃声响,估计是调了无声。 “游泽?”她有点急,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呼喊的声音也大了几分,“游泽,我来了,你在哪?” “真不是个好东西,每次我主动打你电话都是不接的。”上辈子是关机,这次是不接。 她一边原地找一边闹闹咧咧,不知是恼还是怨。 “嗯!!” 拨开一丛长满硬刺的荆棘,伴着闷声,铜钱脚下一滑,顺着草丛跌了落去。 很快着地,她这才发现,离地面约两米处还隐藏着一条干枯的水渠沟。日光从没有被还原的荆棘射过,落在昏暗无天日的水渠沟上,她一眼看清里面的清况。 除了杂草丛生,壁边青苔绿滑,她再次闻到了那淡淡的梨花清香。 “嘶!”又是一声惊吓,她往右边扭头的时候,入目是一片白,白中又带着抹浅蓝。 只见那白色生物把两米高的水渠满满堵上,似乎还很显挤。出于对陌生且伴着危险事物的反应,铜钱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眼睛却没移动分毫。她直觉那是一头妖怪,可又不敢确定那是游泽。在她的眼中,游泽一直是心高气傲的游家大少爷,又长着一副令人嫉妒的模样。再是妖怪也应该是,emmmm,是怎么样的呢? 铜钱此时才开始想,他该是个什么样的妖怪?青龙?白虎?凤凰? 对的,龙啊凤啊这样的才配游泽嘛。哪里是眼前虽然比她大了两倍有余,却是一只看着特别柔顺的羊?一只浑身雪白头上长着一只角的羊...... 她有点凌乱,她唯一想得出来的妖怪中,好像只有独角兽与它的样子比较贴切。 可那丝丝血香味却诱惑着她过去,那是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还是她自己迫切想靠近他。 她没有多分析。 在瞥到他搭在身上的右爪子滑落到地上那刻,她已经放弃了所有想法,快步冲了上前。 把手放到羊鼻子边上探了探。有气息,却极缓慢。 “游泽,你快醒醒。”她顶多能看鬼,哪里会给妖怪救命,“你不醒来我怎么带你回家?”扛不扛得动他是一回事,车子装不装得下他是另一回事,她扛一只超级大白羊回去估计明天得上头条。 他的爪子内侧伤痕累累,铜钱看得触目惊心,忙拿出医药箱给他身上的伤口用药酒都清洗了一遍,再包扎。 “我看你是猪的变异吧,把你翻来翻去你也没反应。”他没醒过来,铜钱哪有不心急的道理。 蹲下身想将他背起来,试了两次没成功,只得用双手像拔河比赛一样的拉他。 也只艰难地移了移位。 “咳,你过来。”过来看看他有没反应。 很轻很弱的声音,铜钱听到了,抬眼看他。 只见他不自在地扭过了他的羊头,微红的耳朵还萌萌地缩进了他头上绒绒的白毛中。 唉,该死的。怎么能在这么狼狈的时候被她瞧见本体! 唉,该死的还不够力量变成人。 就在不久前,他开着车回去,突然一条像蟒蛇般大的蜈蚣飞扑上了他的车头,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第一反应是不能让人类知道妖的存在,急速将车冲下了山。蜈蚣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车里面的他。他不顾前方看不看得到,一路往下冲,蜈蚣也不停地攻击车窗,看着密密麻麻的蜈蚣脚卡擦卡擦地撬着锯着玻璃。他开始也认为,会不会是因为他灭了小蜈蚣的事,这大的要来寻仇。可当双方打起来,明明它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它还是不管不顾地攻击,也不逃走。就像失心疯的人,没了意识。 最后在他快要把它活抓的时候,它却像收到了什么信号一样,突然力量回光反照,逃得飞快。 他觉得,那条蜈蚣像被什么控制了,可这么大的蜈蚣还未修成精吗? 当然,为了抓它,他也是拼了半条命,拼到连人身都恢复不过来,甚至走不动。 想到蜈蚣背后操控的人或者什么东西,他怕还有后缓,趁着意识清醒,给铜钱打电话。 算是他难得的示弱了。 铜钱走了过去,眼神意味不明,实在没法面对那好听的声音安在这超大颗的羊头上。 两只大爪子却不给她嫌弃的机会,将她紧紧拥到了怀里。 可能因为他个子大,毛厚,铜钱难得舒适地哼哼两声,惹得游泽也跟着轻笑,手搂得更安心。 嗯,她不怕他就好! “你不能变回人?” “暂时不能,让我歇歇。”他说,爪子却不安生地在她身上乱放。 “嘶,痛,别揪。” “再动手别怪我把你毛揪光。”她威胁道,一只手还扯住他羊头上的微卷的绒毛。 “我受伤了,你不能心疼我点儿?” “呵呵!”铜钱冷笑两声,“游先生莫不是忘了我上辈子加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如果不是知道你的秘密,我本来是想给你报警,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离你远远的。”惊觉自己跟他莫名亲近了,她心情也莫名的烦躁,只好提醒自己和他,他们有‘过节’。 好好的怎么又来给他戳心。游泽愉悦的心情瞬间被击飞,知道自己亏欠着她,也不敢驳嘴。 只好提些她感兴趣的事,“袭击我的蜈蚣可能已成精了。” “我还猜它就藏在小镇上呢。”铜钱没好气地应声。 “它的背后像是有人操控,当然,这个人还不确定就是人,也可能是妖。”比如还有昨晚出现的螣蛇,不知是巧合,还是就是一伙的。 操控的人会是唐桔吗?因为在小说里唐桔将所有妖怪都困在了动物园,她是最后的赢家。但铜钱不敢将这事和游泽说,其实到现在,她还不清楚游泽对唐桔的态度到底如何,底线又在哪。 第41章 毛控 “背后的人想杀你?郭先生那边查到什么没?跟这有联系吗?会不会有人想把一些有权有钱的人除掉,所以利用了一些邪术?”铜钱斜睨爪子还不安生的他说着,她能想到的最有可能只得这些。 “不好说。”游泽微微摇了摇头,“我从内部也收到了些风,上头确实想把树大招风的郭先生无声无息地除掉,也派了人下来。只是,我调过小镇里昨晚所有的监控看过,从郭先生进去到你进去那段时间,没有任何人接近过32号楼。而你,本来是最有嫌疑的,可你进去的时间与郭先生死去的时间又对不上,可以排除。上头派下来那位更是没出过门。” 他说最后那句话时,那双深似海的眼睛似闪过什么铜钱看不懂的情绪,快得她抓不着。 “上头派下来的那位是谁?”铜钱想,这人也在小镇里呢,小镇可谓卧虎藏龙了。 “你管他是谁。”答得太快,游泽后知后觉自己表现得急了些,忙添加一句,“他们不能随便要人命的,就是想要我命,也要看他们要不要得到。” 铜钱对他说的不置可否,“依你所说,上头想动手却被螣蛇捷足先登,跟着又来只蜈蚣精想杀你,很可能螣蛇和蜈蚣精是一伙的,那主谋的目的是什么?你跟郭先生有什么共同点吗?没把你搞死,接着还会有下文吗?” “嗯嗯,你说的都有可能。”游泽精力并没恢复过来,看着铜钱小嘴巴一动一动的,思绪就开始恍惚,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些乱七八糟吃脑力的东西。 “不过,能不能让我再歇会?以后再探讨这些?” “嗯嗯,我说让我抱着你歇会。” “我们该回去了。”铜钱离开那个舒服的皮毛怀抱,站起来,可在看到他头上那只孤独的独角时,她又忍不住问他要证实,“你真的是只独角兽?” “......” 独角兽有他厉害吗?游泽很不满她的眼光,很不满她居然没看出他的本体,“我是白泽,不是独角兽。” “我看不像。”她也猜想过他会不会是神兽白泽,可是从刚才的对话中,他什么都不知道,“据说白泽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万物状貌。也就是说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而你,你自己说,你知道什么?” 这是赤|裸裸的鄙视他呢?白泽觉得心脏迟早要被她戳成筛子。 我知道你还活着,这不就够了。 自从觉醒那天起,他就没有力量充足过的时候,所以至今也未看透过世间万物。 甚至还没有她的鬼眼强。 “咳,我们还是回去吧,天快要黑了。”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伸出只肉爪子要铜钱牵他起来。 铜钱看着他庞大的身躯,嘴角直抽,没接住他的爪子,“我想我要把你扛着回去,估计没人相信我扛的是布娃娃。” “不用扛,抱的,抱的就有人信了。”游泽这般说的时候身躯骤然变小,小到就像一只小奶狗,轻轻地跳到了她怀里。 顺势还蹭了几下。 嗯!这位置是他的私人专属。他边蹭还边想,回去得跟小龙猫警告一下,敢占用就废了它。 “啊啊啊!!”还想继续嘲笑他几句的铜钱,怀里就这样多了个毛绒绒,雪白的小毛球。 你怎么可以突然在我面前变得那么可爱,那么萌?铜钱感觉这一天都是在凌乱中度过的,某人,哦,应该说某兽,已经刷新了他在她眼中一成不变,黑口黑面的画风。 大佬,卖萌是可耻的。 可该死的她居然抗拒不了,明明知道她该狠心的丢开他,却下不了手。 她要完了!她肯定地想。 游泽眯着眼享受着她柔柔地抚毛的过程,窝在她怀里偷乐过不停,原来,她是个毛控。 啊哈哈,他怎么能才发现呢。 哦,还有,他要把小龙猫收回己用。 “你也爱这样抱小龙猫?”他问,印象中没见她抱过,倒是总揪着它尾巴让它荡秋千。 游泽想,他是特别的。 “不爱,它就像只小老鼠,跟没毛一样,滑不溜秋,摸着不舒服。”铜钱没说谎,所以小龙猫一般只敢趴在她肩膀上。 游泽眯起眼,却没问出心里的疑问:别的毛绒绒生物你也喜欢摸是吧? 她要敢,干脆把她手剁了。 入了小镇大门,天色已黑。小镇上安安静静的,似乎郭先生的事没发生过一般。 “为什么郭先生的家属没出现过?”不是铜钱爱看热闹,而是照道理来说,自家的男人在小三的窝里暴毙,郭夫人不该来找叶陌闹吗? “有人出面处理了。”好不容易变回人样的游泽,此时虚得很,说话就跟先前电话中一样,有气无力。 铜钱搀扶着高大的他略感吃力,偏他还要使劲往她身上靠,她微喘气,不悦,“你变回小白泽,我抱你?” 游泽假装没看到2号楼阳台上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人影,薄唇挨到她的耳垂边,轻笑,“回家让你抱个够。” “免了。”铜钱不喜欢他时不时冒出来的暧昧,就像,他们曾经最要好的时候,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时候,而事实呢,很多事,他忘了,她却死死地记住。 又走了几步路,游泽啧了声,微微站直,他看到谁站在他们家门前,想干嘛呢? “游泽,小桔呢?为什么只有你回来?” 倾易似乎急得失了耐性,直呼游泽的名字,然后冲到他跟前大声质问。 被忽略的铜钱看着倾易,抿抿唇,心想也只有唐桔才会这般令倾易失了理智吧,她从前没见过,还傻傻地认为倾易对她算好的了,哪想人家单纯只是应付着她。 “莫名其妙。”见倾易不是来找铜钱,游泽稍稍宽心,将铜钱搂紧了些,“什么叫只有我回来,没看到是我老婆陪我回来的吗?”难不成他还需要唐桔陪着? 倾易一下没反应过来游泽口中叫得很稔熟的老婆便是铜钱,愣了愣,笑,“呵,看来网上说的都是真的,游总裁早跟铜钱有一腿了吧?”才认识几天,就那么的相亲相爱。 难怪唐桔气不过要来找游泽质问。 这一腿不是你送的吗?铜钱好想呼一巴回去,神讨厌他跟唐桔一样,贼喊捉贼。 游泽却不想跟倾易纠缠那些有的没的,该是怎样,他倾易不是最清楚的吗? “我们夫妻二人怎样不劳倾少爷关心。”说完,带着铜钱越过倾易。 “我问你,小桔呢?”倾易可没忘他等在这里的目的,猛地转身,揪住了游泽的衣服。 游泽眼微眯,盯着倾易那只手,冷声道:“放开。” 如果不是游泽身体正弱,估计此时的倾易早被摔开两米远。 第42章 秒变 “你告诉我,你把唐桔藏哪了,我就放。”倾易也是没了办法,自早上唐桔说她要找游泽问清楚,为什么要将他们的事放到网上。就因为他晒的一张照片秀恩爱,唐桔和倾易深受其扰,去到哪都要被指指点点。 唐桔要面子,特别的气不过被人说她是被游大总裁嫌弃的女人,破了结婚时间最短的记录,一晚上都没过。更有人翻出她结婚前与倾易在一起的照片,大写特写,什么难听的都有。可是,更气人的是,网上对游泽与铜钱在一起这事,一个差评也没有。 可想而知,这是人为的,除了游泽,还能是谁? 唐桔气,倾易同样不甘心,为什么不好的就得他和唐桔来承受? 他没阻止唐桔来找游泽理论。只是,唐桔出来后便没再跟他联系过,他打她的电话也是没人接,到了中午还直接关机。 唐桔很爱粘倾易,便是人不在一起,她也会隔一阵就会发信息倾易,或是来个视频什么的。 自从他们在一起后,倾易还是第一次联系不上唐桔。一开始他也以为她正忙着,或者手机没电。 他一直等到了天黑,该找的地方也找过,就是没有唐桔的踪影。 他开始着急,他怀疑游泽对唐桔做了什么。网上虽然说得好像游泽很爱铜钱的样子,可他清楚,游泽跟铜钱发生关系那晚,这两人才算刚刚认识,又何来的爱?所以,他认为,游泽对唐桔不该没有感情,唐桔去找游泽,不就等于送人上门? 游泽会放过欺骗了他的唐桔吗? 最后,他找上游泽,结果就跟他猜测的一样,游泽也是半上午离开后便没出现过公司,游家,安鹿小镇。 游泽就跟唐桔一样,失踪了般。 “我藏她?”游泽冷笑,“别逗我了。她要不见了,你去报警说不定比找我有用。” 游泽抽回被倾易扯住的衣领,却不敢大喘息,只得又往铜钱身上靠了靠。 唉,快支撑不住了。 察觉出他的动作,铜钱难得好心地用力挽住他的重力。如果不是知道游泽跟蜈蚣精斗了一场,或许她也会跟着倾易一样认为,误会游泽将唐桔藏了起来。 “我会报警不用你教。”眼看游泽又要走,倾易不死心,一把上前将游泽扯住。 “可她就是来找你才不见的,你对她做了什么?还是你让她受了什么刺激才躲着不见人?” 游泽几乎全身重量都靠铜钱支撑着,被这么一扯,差点没连带着铜钱一起倒下。 铜钱踉跄着站稳,不爽地瞪向倾易,同时一手掰开倾易扯住游泽不放的手,“够了啊,放开他,。” 虽然她很喜欢看游泽在她面前吃瘪的样子,但前提必须是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 “眼瞎了?没看到他跟我在一起。需要我告诉你,我俩从早上就没分开过,至于你的小桔子,你最好去瞧瞧她有没背着你干什么去了。”唐桔有没背着倾易做什么铜钱不知道,但她心里确实有点想法,怎么这么巧合,蜈蚣出来,唐桔不见。 说唐桔不是蜈蚣的幕后控制人,铜钱自己都不相信。特别小说里写得那么明白,唐桔可是拥有一个非常稀奇古怪的动物园。 “只有你才会背着我做出些事来,小桔她不是那样的女人。”倾易也是气到了,觉得铜钱即便不爱自己了,也不该胳膞肘往外拐,她忘了是谁收留了年少的她,不是姓游的。 话落,迎接他的却是游泽拼尽了全身劲给他的一拳,他捂住剧痛的肚子,直不起腰。 “回去。”游泽趴回铜钱肩上,大口喘着气,“以后见他,一次,打一次。”他很满意铜钱刚才维护他的样子,搞得他都不知道怎么去爱她好。 “嗯。”铜钱点头。 倾易该打,却不知这拳是为她打的不? 进了门,游泽几乎是秒变回了小白泽,他满足地赖在他怀里,特别想睡觉。 “你打他是气他连唐桔的行踪都不知道,还是气他说我不好了?”忍不住,她还是问了。 虽然答案很明显。 怀里的小毛球没反应,呼吸绵长,像睡着了。 铜钱无奈,抱着他回了房间。 “没认识你前我就从不关心唐桔如何。”认识你后,更不会。 至于为什么跟唐桔结婚,因为那时又没认识你,跟谁结不是一样! 在真正睡着前,他悠悠地吐了一句话。 早上醒来,铜钱发现自己脸正埋在一毛绒绒的东西上面,鼻痒痒的,肤感却极好。她记得昨晚某人非要变成兽状给她当枕头用时,她已经一脚将他踹了出门。 “你怎么进来的?”她眼睛都没睁开,抬起一只手给他撸了撸毛。 “嗯!”他闷哼一声,用爪子给她乱摸的手移了移位,大清早的放火要命啊!! “你没反锁,我有钥匙。” “哦。”铜钱没纠结他已经进来的事,只提醒自己下次记得反锁。 手被再次移开,铜钱有点不满,只得用脸蹭了又蹭那柔软舒适的绒毛。 可终究跟手摸上去的感觉不一样。 “我说你怎么那么小气,被我摸一下毛会怎样?”铜钱翻了个身侧着,改用双手去揪他。 会怎样? 下一刻,铜钱已经被某人吻得发不了声。 “唔,唔!!”混蛋,放开我。铜钱一双手还在揪,却不是刚才手感极好的皮毛,而是紧致的肌肉。 她立即松开了手。 “怎么不摸?点火也是要负责任的。”这次轮到他把她的手放回他身上,“老婆,我要被火烧死了,帮我熄了好不好?”他的声音腻得就像小孩讨糖吃一样。 此时的铜钱却是一额头虚汗,他怎么可以总在她面前秒变,神讨厌的操作。 她反手推开不停占她便宜的某人,瞅准他受伤的手臂,使劲一个拉扯,将他甩下了床。 弱的人就得被欺负,这是他教她的。趁他未反应过来,她跟着上前,终于来了一个过肩摔。 “嘶!”死女人,他哪里痛他抓哪里! 游泽好看的脸顿时苦哈哈,那么大个的人被过肩摔下,那得多没面子,多痛。 他没眼看,干脆躺地上变回了小白泽。 第43章 主动 “呜~”小白泽痛得小小呜咽一声。 “哼,”铜钱却一点也不同情他,拎起他的尾巴,恶狠狠地说道:“要是再敢在我面前秒变,我就把你身上的毛全剃光用来做枕头。” “......”某人很憋屈,那还不是因为她的手到处惹火,他忍不住。 再说,他们多久没解决问题过了?有考虑过发情期的兽么? 又是一夜笙歌,天没亮,刘坤头晕呼呼的走出了私人会所,一米九的个头因他垂头垂脑的,显得异常没型。 昨晚来得迟,懒得把车开地下车库,他顺便把车停在了会所大门拐角的大街边。 街上还没有什么人,远远地,一名清洁工在慢悠悠地扫着大街。 沙沙沙的,使得清晨的大街显得更加的寂静。刘坤却毫无所觉,只想着能快点回家去睡上一觉。 “妈的,就知道给老子灌酒。”便是过了几个钟,这酒劲还未消,刘坤晃了晃头,手不大灵活地往口袋里掏车钥匙。 好不容易翻出来,冷不丁地,迎面扑来一个人,把他手里的钥匙撞到了地上。 “刘坤,呜呜,我终于等到你出来了,呜呜,你手机怎么关机了?”女人搂着他的腰,使劲地在他怀里飙眼泪。 “桔子?”刘坤是喝多了,但还未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他愣愣地瞧着怀里柔柔弱弱哭得令人心疼的小东西,双手竟一时不知放哪里好。 在印象中,唐桔与他最亲近的时候最多就是轻轻捶他两拳,哪里会主动抱他。 “我手机没电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刘坤被她哭得脑仁越来越清醒,“你别哭啊,是谁欺负你了?姓倾那家伙?”凤峦告诉他唐桔与倾易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是很相信,后来忍不住私下又找人去查了查,事实确如此,他只能暗自伤神一翻。 这不,才找了点热闹凑凑,唐桔却跑来跟他哭。他瞬间看到了希望,难道他的机会来了? “我找了你一晚上,找到最后才猜你应该来这里了。”唐桔抹了抹眼泪,加之身材娇小,确有种楚楚可怜的样子,“自从我跟游家离婚后,外面对我的评价都不好,我那些朋友大多都躲着我,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说了。” “倾家嫌弃你了?”即便唐桔是找他有事,刘坤还是在心里冒开了花,“桔子你要知道,谁躲着你,我都不会躲着你的。” “谢谢你,刘坤,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唐桔离开刘坤的怀抱,这才用手撸起了另一手的衣袖。 撸的过程她还龇牙咧嘴,满脸痛楚,嘶嘶的倒抽声听在刘坤耳里,比有人打了他还难受。 “桔子,这,这谁弄的,告诉我。”他愤怒地抓起她那条本应修长白晳的手臂,此时青一块紫一块呈现在他的眼前。 “呜,”唐桔又抽咽起来,缩回那只瘀恨累累的手,再微微掀开被裙子那高高的衣领特意挡住的脖子,只见纤细的脖子上青瘀要淡得多,就像那种隐晦的种草莓。 “还能有谁,就游泽啊,他怀恨我给他戴了绿帽,不是处处让我难堪吗?我气不过就去找他理论,结果,结果......” 未完的话不言而喻,特别是刘坤这种什么娱乐场所都混的男人,他当即爆|粗,“那个畜生,管不住下半身的畜生,糟蹋完一个又一个。” “呜呜,我不敢跟任何人说,因为我说什么都没有人信的,只会说我下贱。便是有人信,也斗不过游家,呜呜,昨天我就不该去找他的。我让他别这样,他说都是我自找的,还说,他有的是法子弄我和倾易。” “呜呜,倾易,倾易他,我,我不敢告诉他,我怕,我好怕!”说着说着,她又扑到了刘坤怀里。 天色越来越亮,偶尔一两行人经过,都会向他们投来怪异的眼神。 此时的刘坤哪里顾得及这些,他心中一团火正冒得热辣辣,“哼,他真以为他游家独大,我刘家也不是好惹的,我们三家加起来,还斗不过他一个游泽?笑话。桔子,别怕,有我在呢,我不会再让他欺负你的。” 得了刘坤保证,唐桔这才吸吸鼻子,收了眼泪,见街上时不时有人望过来,她推推刘坤,“街上人多呢,看着不好。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 说完还用手轻轻抚了抚刘坤的胸膛。 刘坤心都跟着颤了颤,拉她的手急着要上车,“走,去我另一个别墅坐坐。” “cao,钥匙呢。”车门没开,刘坤开始手忙脚乱的找车钥匙。 “车钥匙掉地上了。”半晌,还是唐桔把那被撞地上晾了很久的车钥匙捡了起来。 游泽慢慢睁开眼,映入眼里的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熟睡中的铜钱相貌更显小,像个可爱的孩子。 他不敢动,他满足地又将头埋到她怀里。虽然昨天被老实揍了一顿,可昨晚他依然凭着小白泽占到了床位。 刚开始的时候,他对她并没有过多的感觉,单纯认为他们有了那层关系,就该在一起。 慢慢的,他发现有个家,家里有个女人让他期盼着回家,这是个很美好的事情。唯一让他遗憾的是,这个女人心里装着的是那个在背后伤害过、丢弃过她的男人,而她居然还一直内疚,是她令那家人蒙羞了。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嫉妒了,嫉妒那个男人,同时也厌恶那人那般的对她。但那都不影响他想跟她在一起,即便她时刻都想要逃离他的身边,离开这个家。 他还知道她不开心,每天都不开心。他猜,她不开心的源头是那个抛弃了她的前夫吧,她的前夫那时正跟他的前妻打得火热。 很混乱的关系,并不。她只要知道她是他游泽的女人便好。 有天,她怀孕了,他跌入了幸福的天堂。他们过了一段他认为那是他此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这是开始,结局却很惨。 到现在,游泽都不大想去回想,那时候的他到底有多怕,怕再也看不到她。 他把爪子搂紧,头越埋越深。 那时的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已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可那两道泪印还是那么生动地摆在他的面前,双手紧紧揪住隆起的肚子。 他抹了抹她脸上那泪迹,嗓子干哑,“你起来骂我可好?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他怎么就那么混账,放她一人在家,电话又不听,喝酒还喝得忘了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下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妖怪的。 第44章 珠子 那一天,他把自己和她锁在房内,看着了无生气的她,他分不清他的五脏六腑在痛还是全身骨头都在痛。 以后,再没有她在家里等着他下班回来了。 要知道结果会这样,他还会因为那男人跟她抠气吗? “啊!!”他抱着她吼了出来,是他,是他的错,都是他咎由自取。 不知是不是痛得麻木了,迷迷糊糊中,他仿佛长了透视眼一般,他看到铜钱的肚子里怀着一颗珠子,弹珠般大,泛着白色。 白色小珠子周围全是血,浓浓的血气将它封住,像随时都能把它扼杀掉。它很困惑,白色光茫时亮时暗,又像是给游泽指示。 救他!救他! 它像在对游泽喊救命。 游泽晃了晃头,抹了把眼睛,再看,依然如此。 他觉得要救它,他很自然地朝它的方向伸出了手,手没有穿过铜钱的肚子,那颗珠子眨眼间来到了他的手中。 随着珠子出来,他发现他的手早已发生了变化,哪里是手,是一只爪子。 他有一对白色的爪子。 手心的珠子依然在时亮是暗,他感受到了它的难受,就像鱼缺了水般,难受得要断气。 嗯,痛!骨子痛完后是头痛,比酗酒后那种痛要痛上十倍。 “老婆,我来陪你好不好?”他好痛,他一只爪子揪着铜钱的衣服,蓦然间发觉,她的肚子怎么消了下去? 他们那来不及出生的可怜孩子哪里去了? 头好痛,痛得限制了他的思考。不,应该说,他的脑子里好乱,他像看到了很多很多东西,多得他什么也没记住。 脑里还飘过了很多他从没见过的妖怪,那些妖怪个个眼睛无神,像被什么束缚住,不得解脱,最后的最后,这些妖怪的下场好像很惨。影像转得太快,到底有多惨,又发生了什么,他没有记住。 他还看到了铜钱,她在对他笑,“先生,你最近可能要走桃花运。” ...... 仿佛过了好久好久,直到他的脑袋越来越清晰,甚至从没如此清晰过。 他知道,他原来是神话故事里才有的白泽,本体和法力被封印,机缘巧合下被游家父母捡回去养大,又因游家父母早逝,已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个孤儿。他手中那颗珠子是他和铜钱的孩子。确切来说,是尚未成形的孩子。铜钱是普通人,她没有力量,没法给予小孩需要的能量,长到一定时间,小孩吸收不到充足的能量,开始慢慢枯竭,然后会因为小小的问题而爆发。一个普通人又如何承受得起这种爆发,所以,她尽力了。 珠子其实也只剩一口气,他收了起来,用自己的力量润养着。他不知道这颗珠子还有没有复活的可能,但他知道,他现在有能力救回他的爱人。 虽然他的本体被唤醒,可因为才醒觉,力量还很有限,他能知道的事也不多,能做的更少。 可他不能等,铜钱也不能等。只要他知道有唯一的方法,拼了他的命,他也愿意换。 况且救她,只是要了他大部分的法力,外加一点点血液。这法力也才刚刚拥有,对他而言,他只有赚没有亏。 他把自己的血分享了一些给铜钱,他很乐意这般做,以后,她就是他的了,只能是他的了。 他的法力终是有限,他想将她原地救活的愿望落空。他转而想让她重活到小时候,她确实变成了一个婴儿。可惜,她没有重活到这个世界,她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就因为他施法途中出了点意外。 他的法力所剩不多,他必须尽快找到她。当他去到她所在的那个世界,他仅存的一点法力用得一干二净。 那个世界也不小,他一边存法力一边寻找着她的踪影。途中,他意外捡到了一只对他有用的小兽蛋,就是后来的小龙猫,他知道这种小兽能穿越时空,每十年可穿一次,能力低却又能给主人通讯。 正好,用它来把铜钱带回家,他此时的实力并不足以带铜钱回去。 随着铜钱慢慢长大,她身上的血液与他的血液相呼应着,他感觉到了她鬼眼的存在。 想不到因为他的血,给了她一双特别的眼睛,可知人的过去与未来。 “欠揍!”突然,铜钱一骨碌坐起来,一手将小小一团的他拎起,双眼瞪着,怒吼,“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只见她胸口往上脖子下是两条长长的血痕,明显是被利爪刚刚抓的。 “......”他刚才都做什么了,游泽一爪捂眼,不敢与铜钱对视。 “老婆我能不能变回人?”那么深的伤痕肯定很痛,游泽自己都想抽自己。他想变回人去帮她看看伤口,但又不能秒变,不能秒变,他记得。 “我可能做恶梦了,不是有意要抓伤你。” “滚出去变,还有别乱认老婆。”她没好气地将他丢到了床下,脖子那抓痕处还在火辣辣地痛。这男人绝对是有意的,昨天打他一顿,今早就报复了,真以为她不打小毛团吗? “来,我看看。” 游泽拿着伤药过来时,已变回了人,只是身上只穿着一条小内内。 修长挺拔的身材惹人浮想联翩,而他却若无其事般坐到了她跟前。 铜钱不经意瞥见,黑着脸将药抢了过去,扭过头,沉默地给伤口上药。 他却不给她反抗的机会,手伤着也要抱她坐上了自己大腿,抢过伤药,“别动,我来帮你。” 他双手环住她,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伤药,薄唇却有意无意地拂过她的耳廓。 铜钱被他撩得痒痒的,明知该推开他,身体却实诚地不作出反应。 她能说她很享受这种代遇么? 正当她心痒难耐的时候,手机猛地响起来,吓得她条件反射的抬头。 抬头又好死不死撞上游泽的下巴。 够伤的了,这一大早。 游泽装作无意地瞟向床头那边响个不停的手机,上面武玄痞子几字清晰映入他眼中。 “别动,一大早就来的电话肯定是骚扰电话。”游泽不愿放她出去,继续圈着她,开始第二轮的涂抹。 第45章 症结 电话响停了一次,接着又响起。 铜钱呆不住了,再被这样暧昧下去,难保她不会起色心,上了他的当。 “好了。”她抢过伤药,盖好盖子,再推开他,一套动作下来做得干脆利落。 游泽却意外地轻笑出声,刚才,她不是没机会推开他,只是不想推。 这结论令他愉悦。 “喂?”铜钱没留意他一个人的傻笑,接起了电话。 “中午一起吃饭?”说这话时,铜钱用眼角看了眼还坐在旁边光明正大偷听的男人。 “老婆,跟他说没空。”接收到她的眼神,游泽用电话那头也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们今天回家看爷爷。” “.......”上辈子到死,怀了游家孩子,游泽也没有带她回去看过游家老爷子。 所以。她一直认为,她是不被认可的。 挂了电话,铜钱心情淡淡。游泽以为她不愿意跟他回去见家长,“爷爷他很好说话的,作为孙媳妇,你得回去见见他。” “是啊,你爷爷确实好说话,曾经孙子在外面结了婚,还有了孩子,这都可以不用见家长的。现在为什么又必须见了?” “我以为你不愿意,毕竟是我强迫你跟我结的婚。那时爷爷他,也一直怪我鲁莽。”游泽知道铜钱所指。 游老爷子与唐桔的爷爷一直交好,俩老一直盼着他们在一起,眼看已经皆大欢喜,却突然发生换新娘的事,任哪位老人也一时接受不了。 后来得知起因是唐桔与倾易所为,也只是叹叹气,不想伤了老朋友的和气,只对游泽说:“你爱怎样怎样吧,我老了,没眼看了。” 那时游泽一方面以为铜钱不会想见爷爷,一方面又不想爷爷为难,便一直拖着他们见面的时间,想等到孩子出生,一切就都好办。 重来一次,改变的似乎不只他。据他的观察,这两天的爷爷,给人感觉有点不一样,可又说不出异样。只不过,他会有意无意的让他把铜钱带回去给他瞧瞧。 他当然是乐意的,就怕铜钱不愿意。 “你还知道你是强迫我的。曾经这样,现在也是,无论做什么你都只随心,从来不问问我。”既然有些话摊开来说,她便一次说过明白吧。 游泽移上前一点,将她抱在怀里,面对面,“我不这样,你会跟着我?” “你要是说你不会再离开我,我什么都随你。” 他认真地看着她,眼一眨不眨,只等着她回答。 “游先生,我记得我早说过,即便你把我送回原点,我也不想跟你重来一次。”她也答得认真。 “为什么?因为唐桔?倾易?还是恨我上辈子最后那天没在你身边?”她总一副就这样了,她什么都不想计较了,都过去了,她只要她的新生,你就别再提过去来烦我了。是啊,她还想把他变成过去式,关键他一点不想成过去式。 “我再说一遍,我对唐桔没感觉,你呢?你也不爱倾易了。你还在意什么?在意我去酒吧喝酒了?你他妈不一直求我放过姓倾的,我会气得去喝酒吗?倾家做的药有问题,我不整他,等着他去害人?”见铜钱不说话,他激动了,什么叫不想跟他一起,“对不起。” 最后,他搂紧又搂紧怀里的人,将下巴放到她的肩膀上,轻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不接你电话,不该让不相干的人碰了我手机。我错了,原谅我?” “你不知道,我更在意的是我最爱的孩子是我害死的。”不知道是不是这话说出来用去了她大部份力气,她难得地将头靠到了他怀里,“每每想到他,我便无法原谅我自己,我又怎么能什么都放下,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去跟你在一起?” 那时候,如果她理智一点,她小心一点,再在意肚子里的他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意外? 明明就是她这个母亲失职了。她有什么资格再来一次,好着好着又弄一个出来?她没勇气。 她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胸膛里传出,他听得心跟着抽了抽,抽完后,又觉得,其实他的前路还是有点希望的嘛。 “他还在,他还没死。”不过也离死差不多了,这话他不敢说。 这也是之前一直不敢说他还在的原因,他怕说了,给了她希望,最后却还得失望,难过一次。 “你说什么?”铜钱一时理解不了。她有鬼眼,会一点法术,在她记忆回来的时候,她就偷偷找过她那可怜的没出生的孩子。可令她失落的是,这是个时间倒流过的世界,那个孩子还没到来。 “我说,如果孩子还在,你别离开我好不?”他在恳求她,“但你得给我点时间,我现在还没那能力唤醒他。” “嗯?”季暖更一头雾水。 “看。”像变戏法般,游泽手中多了一颗珠子,珠子很小,周身泛着层白光,时明时暗。 “他是你当时怀的那个孩子,因为我跟你物种不一样,他没有能量生长,便一直停留在兽丹的状态。也因为得不到能量,他慢慢会死去,而你也会因承受不起他的爆发而跟着他一起死去。” 他把珠子轻轻放到了铜钱手中,她怔怔的看着,不知在想什么。 “该求原谅的是我,因为是我让你们承受了这种痛苦。不过以后我会注意的,我会等我力量足够强大的时候才敢让你再怀孕的。”他说。 “说的好像我还会跟你生孩子似的。”铜钱条件反射的反驳他那句话。 一次就够吓人了,还想以后。 “你不跟我生,你要跟谁生?”游泽反应也大,手一转就将她推到了床上。 铜钱握了握手中的珠子,感受到他柔柔的触感,很难想象出,他就是她肚子里曾怀着的孩子。 那时肚子那么大,怎么现在只剩弹珠般大的家伙? “怎样才能唤醒他?”如果可以,倾她所有,她也要唤醒他。 这是她的结。 “你答应我,别离开我,我就告诉你。”零零碎碎的吻落下,游泽想,他今天是否可以小小满足一番? 第46章 破摔 啪!!重重的一巴掌下去,游泽猛地抬头,委委屈屈的看着她,“老婆,你能不能别打PP,好歹给我这游大总裁留点面子。”自从在她面前幻化成小游泽那刻起,他觉得脸皮什么的早已不存在,耍赖卖萌随手捏来。 “赶紧给我起来穿好衣服。”威胁她,还想着威胁她,没力量拿什么威胁她,铜钱咬牙切齿推开压得她呼吸不顺畅的某人,“说,要怎样才能唤醒他?” 看来今天想吃肉是没望了,游泽不情不愿地起来,慢吞吞地套着衣服。 “没有别的途径,只有强大的力量。”见铜钱还是痴痴地看着那颗珠子,他微微叹气,忍不住又伸出手将她拥到怀里。 抱着老婆孩子,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只是,他怕她会失望,“可我现在别说强大,连基本的法力都没有。” 她的视线终于从珠子前移开,对上他如海般的深眸,征求,“那你努力修炼?需要什么我给你找来?” “呵呵,”他却唇角微翘,轻轻笑了,大手拂过她额前的发丝,“老婆,我需要你。” “好,成交,你负责强大,我负责配合你。”她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游泽却有种哭笑不得,成交个毛线啊!!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郑重其事地跟她说:“要不你先配合我来场爱爱?” 他表情认真得很。 “爱爱能让你变强大?”她挑眉,似乎还能听到细细的磨牙声。 “能。”他重重地点头,她的爱就是他的动力。特别是发情期的兽,很需要。 “滚!” “别动,听我说。”见她又不老实想跑,他急急进入正题,“我的力量被封印了,只要解了封,力量便能回来随我所用。” “谁封了?”铜钱还想到了小镇上的其他妖怪,记得游泽说过他们的本体被封印,也与这力量封印是一起的吗? “不知道。我只感应到,封印我们力量的是一个大阵。”除此之外游泽想不起更多,“首先我们得找到这个阵,然后破了。” “可我又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破了这个阵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毕竟他也不清楚这世界有多少妖兽,这些妖兽拥有力量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游泽的忧虑铜钱明白,她不敢贸贸然怂恿游泽去破阵,也不敢说他们这些妖怪有一天可能会被关在动物园里给人观赏。 “咳!”游泽看不得她总盯着珠子看,一把抢了回来,“他不能在外面呆太久,要不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哦,知道。”铜钱抿抿唇,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你不是说带我去看你爷爷吗?” 至于找封印大阵那是必须的,只是现在急也急不来,再说她还想查清楚蜈蚣和螣蛇的幕后主使者是不是唐桔,她破开大阵让这些妖怪变回本体了?又是用什么方法控制住的? “嗯?”听到铜钱的话,游泽先是眸光一亮,跟着又以为自己听错了。 “桔子,那,那,”刘坤觉得唐桔应该是被刺激深了,这才会想着破罐子破摔。 刚把她带进门,她突然就扑到他身上。虽然这场景他想了不下一百遍,可冷不丁的发生,他还是被吓呛着。 他已经退到了墙边,没地可退,可唐桔还是步步靠近,像蛇一样狠狠缠上了他。 “你大可不必这样,我说了我会护着你的。”他欲推不推,心里暗骂自己那该死的矫情。 “我知道,可是,刘坤,你不想要我吗?我知道,你喜欢我的。”她一只手箍紧他的脖子,一只手开始解他的衣扣。 “说,说你喜欢我。”她声音妩媚,充满诱惑。 “我喜欢你。”他喘着粗气,转了个身,将她压向墙壁,“桔子,我喜欢你!” 爱日泡夜泡的他,浪荡的他,从来就不是君子。 铜钱以为游家老爷子应该就像曾经的游泽一样,喜欢板着脸,严肃,坐在那都能令人凉渗渗的。 当游老爷子伸出手慈爱地摸摸她的头,并笑着说:“来,陪爷爷溜达溜达,咱不理那只会绷着脸的死小子。” 铜钱只能懵懵地跟着他从正厅转到了后花园。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与她一步之遥的游爷子。 他刚才摸她头的动作熟悉得令她想起了某个人,那人同样喜欢摸她的头,喜欢对她笑。 更熟悉的还有那种气息。她看不透他,就像云里看雾。 这种情况她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个人是她在异世的师父,教养了她二十多年的师父,感情并不低于早已离世的铜爷爷。 她本能地想亲近游爷爷,想从他身上找到师父的影子。 她还想问问游泽,游爷爷也是位玄学者吗? 要不,她为何看不透一名普通人,普通人再厉害,她也是能看得到他们一点点的未来走势。 比如异世那位安生,游泽的朋友。 游爷爷口中那个只会绷脸的死小子没有跟上来,他乐意看到爷爷与铜钱相处融洽,然后独自悠哉悠哉地回了书房。 “爷爷也喜欢下象棋?”在游家后院,一张石桌,两张石椅突兀地出现在铜钱眼前,令她惊讶的是石桌上摆着的一副棋盘。 她的师父爱下棋,便是没有对家,他也能一人坐着玩一天。 他最爱说的是,“一副棋盘划开楚河汉界,可楚河汉界也只是隔一时,隔不了一世。” 淡淡的声音响声,铜钱转头望向游爷爷,仿佛眼前人就是她的师父。她晃晃头,告诉自己那是错觉,千万别认错人。 “这是天命注定。”注定了他能定江山。 铜钱抿抿唇,没像从前反驳他师父一样说:“一副棋盘划开楚河汉界还隐藏着一个成语叫泾渭分明。”界限要清楚,是非要分明,这是她与她师父观念最不一样的地方。 师父有野心,师父却说她,“你就有颗烂好心。” 游爷爷不是师父,不是她可以乱反驳的对象,更不能瞎评价别人的言论。特别是游爷爷这种上位者,思想境界自不是她一个吃饭还没有别人吃盐多的人能明白。“丫头要不要陪爷爷下一盘?”游爷爷指了指棋盘,人已坐到了石椅上。 第47章 古怪 “爷爷,我不会。”铜钱干笑两声拒绝,下棋她会,只是非常臭,估计小学生都能赢她,她就不要在游爷爷跟前出丑了。 “这博弈看似纸上谈兵,却也需要章法,一步一步,不能急......”游爷爷却像没听到她拒绝般,摆着棋盘,一边说着下棋的心得。 铜钱搓了搓手,犹豫着要不要坐下来陪游爷爷下一盘。这时,一个柔声细气的声音欢快地蹦了过来。 “游爷爷,原来您在这呢!”同时声音的主人也跟着蹦了过来。 唐桔弯着腰挽住游爷爷的手臂,小女孩般娇憨,“游爷爷别下棋啦,我们聊聊。” 铜钱站一边没说话,唐桔也自始至终没看过她一眼,像是她根本没存在一般。 “呵呵,爷爷有几天没见小桔啦,跑哪野去了?”游爷爷果然听话的没再碰棋子,而是随着唐桔站起来,面容笑眯眯的,可不止刚才对铜钱时的慈爱。 亲疏立见,铜钱无奈扯扯唇自嘲,亏她刚才还以为游爷爷挺喜欢她呢。 看来,又自作多情了。 “游爷爷明明知道我为什么不来的。”唐桔哼哼,除了委屈就是委屈。 “呵呵,委屈小桔啦。”游爷爷还是那样乐呵呵地笑,并拍拍唐桔的手。 “正好,阿泽那小子今天回来了。”他这时似乎才想起铜钱,抬眼看她,“来,这是小铜钱,你们之前应该见过。” 他倒一点不避违。 唐桔面色淡淡,没作声。 铜钱也觉得没什么和她说的。 “管家啊,去把少爷唤过来。”游爷爷是个老人精,一看她们不对附,也不想夹在中间难为,忙对一直默默跟着他们的管家吩咐道。 游泽来得很快,他瞧着铜钱尴尬地跟在旁边,而唐桔正跟爷爷说得天花乱坠,爷爷则笑着附和。 不知为何,游泽有种想笑的感觉。 “我发现了,你还是只适合跟我在一起。”你也并不总是那么合群吗。 “哼,你幸灾乐祸的时候没想过我下次不会再来?”她斜睨他,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阿泽!”游泽还要说点什么,唐桔却不给他机会,扬声叫道,人也跟着粘过来。 游泽本能地退开,站到铜钱的另一边。 “阿泽,我今天来是要你给个交待的。”扑不到游泽的人,唐桔又回到游爷爷身边,“游爷爷,你可不许只偏心自己的孙子。” “好好,爷爷只偏心小桔,小桔有什么委屈都说爷爷来听听。”游爷爷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椅子上,唐桔说什么他就随声附和着。 “交待什么?现在的一切不都正朝着你想要的方向走?”游泽淡声反问,一只大手反握住铜钱的手,不给她乱想的机会。 他不知唐桔哪来的胆子敢上来找他要交待,嫌他没给她和姓倾的下阻碍吗? “游爷爷,事情并不如外面说的那样。我和倾易开始只是好朋友的关系,都是阿泽在逼我,他想跟倾易的妻子走在一起,然后逼着我和倾易一起,说,如果我们不这样,他就要把倾家和唐家搞垮。”唐桔靠在游爷爷身边,说着说着手就不停地擦着眼睛。 “如果只是这样就罢了,可是,可是前天,我去找他别做得过份了,他,结果最后...呜呜,最后他要我跟他那啥,我不愿意,他就用强迫的。呜,爷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我这两天都快难过死了。阿泽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恨死他了。他分明是知道我喜欢他,他才那么为所欲为。” 一通话听下来,游泽脸早已黑成锅底,他看了眼铜钱,见铜钱动了动嘴。 他马上领会到她在说:回去再说。 只要她不误会,一切好说。游泽当即松了手,拍拍她,示意她一边站着听就好。 铜钱当然不会相信唐桔说的那一番话,她想不明唐桔为何突然要反咬游泽一口,不管是上一世还是小说里,她现在不都正忙着跟倾易谈情说爱吗? 现在却说她喜欢的是游泽,那倾易呢?前两天他还气呼呼跑来找他们要唐桔呢。 难道这两人在合谋什么事? “唐桔,你对自己的魅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游泽抿了抿唇,让自己恢复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才看向唐桔,淡声说:“你现在站我面前我都嫌污了眼,就别说饥渴得要用强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可是你就是那样做了。”唐桔一直低着头抽咽,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游爷爷,你一定要给我作主,阿泽可不能这样糟蹋完我之后撇得一干二净。那个名份本来就是我的,我怎么甘心就这样拱手相让。” 铜钱听得嘴角直抽,不知道是唐桔吃错药了,还是剧情打开方式错了,节奏乱了?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般诬蔑我的?说吧。”游泽冷冷看着唐桔,不说很了解唐桔这人,也知道她并没什么大主见,大胆量。 先前敢在新婚夜设坑也少不了倾易帮下决定。 “够了,阿泽。”唐桔还在细细哭泣,游爷爷看不下去了,突然出声阻止游泽的质问。 “男人要有担当,做了就得负责。再说,小桔本来就是早定下的游家媳妇,你偏要把事情闹成这样。”游爷爷站了起来,脸色也不大好看,“限你三天,你必须给我把事情都解决掉,然后把小桔迎进家门。” “爷爷,”游泽没料游老爷子会如此武断,只听唐桔一面之词就下了定锤。 一时急了,回头拉过铜钱,“爷爷,我的媳妇只能是她,没得商量。再说,唐桔的事都是瞎编白造的,爷爷别因为她哭两声就心软。” “我们先回去,晚点我再来看爷爷。” 一口气说完,然后不等游爷爷再说话,拉着铜钱急急离开。 真是失策,第一次带她回去就发生这种事。游泽心里那个懊恼,恨不得找个快捷办法把唐桔掐死,看她还来不来他们面前蹦跶。 出了游家大门,上了车,铜钱反倒好笑的看着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让她进游家。 “很好笑吗?你没发现有古怪吗?”游泽瞧不得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手指曲起,给了她额头一记。 “你是说唐桔还是说你爷爷?” 第48章 出事 “你也觉得爷爷有问题?”游泽觉得他爷爷最近两天不止一点有问题,不说他的气息处处透着诡异,便是刚才对他的事过于武断就令人不得不怀疑。 “我不知道,这个要你才清楚。”铜钱从前没见过游老爷子,不好多说什么,但,“唐桔肯定是有问题的。” “嗯。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与上一世差别太大,以至于他怕,是因为他改了命而造成世界原有轨道都发生了强烈变化,“我想去看看未来。” 作为白泽,本应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可现在,他连自己身边的人都看不透。 如果在未来发生非常大件又不好的事,他必须得作出准备,阻止他们的发生。 铜钱这两天找过不少关于神兽白泽的介绍,多是说白泽能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透过去,晓未来亦能说人言。全身上下都是宝,血液有起死回生的疗效。 如果不是眼前的男人曾变过本体给她看,她是如何也不相信他是无所不知的白泽,要知道她一双鬼眼就已经能看透很多人鬼,而白泽更是令她向往的存在。可是,这男人连她喜不喜欢他都不确定呢。 他又要如何去看未来? 刚想问他,她的电话乍然响起。 游泽斜斜瞟了眼,又是早上那讨人嫌的家伙,怎那么不识趣呢,必须得找个借口把他从小镇上轰出去。 他可不想日防夜防。 “小钱钱,快来救救我,呃!” 铜钱刚接起电话便被那头的哀嚎吓了一跳,“武玄,你在哪?” “不!啊!还是不要来了。” 那边似乎很痛苦,铜钱想象得出武玄痛得在地上打滚的狼狈样,印象中,武玄便是被武爸一顿棍揍亦默不作声的人。 铜钱还要再问,电话里只有一串忙音,嘟得她心烦意躁。 “快,我们回小镇。”她首先想到的只有武玄现在住的地方,他腿受伤,能跑哪里去? 而他电话里没向小镇安保求救,向她求救中又突然反悔,她猜不出武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凭着第六感,她也没有贸贸然就让小镇的安保先上武玄住处查看情况。 “哼,你就那么紧张他?”游泽对她的反应是不悦的,但他也没特意把速度放慢,只是留了张冷侧脸她看。 “他出事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再不赶紧找到他,我怕他是下一个郭先生。”她无视过游泽的小醋意,细细分析她的猜想,“最近小镇连续不断的出现事故,而你又被蜈蚣袭击,我怕他们的主要目标是你。他们又为什么会知道你的本体?我很好奇。而他们还能控制蜈蚣妖,又是什么样的人?是捉妖师之类吗?” “嗯,我也想知道是什么能人,居然能看透我的本体。”游泽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气息骤然凛冽。如果他们的目标不止是他,而是整个妖兽族呢? “你先前说过,除了叶陌,还发现谁是妖了?”没记错的话,她还说过刘坤是条鱼,还会死。 “凤峦体内有只鸡,刘坤有条鱼,权星身上有只狗,还有,”铜钱一一回想她所看到的,说到最后,她不大确定地说:“武玄身上也有只乌龟,不知道他现在出什么事了。” 游泽没再说话,车速越开越快。 铜钱按了武玄家的门铃,好一会也没人来开门。她想,以武玄的性格,便是腿废了也不会请保姆的人,她是等不到有人来开门了。要进门又必须刷脸,铜钱担心武玄在里面已经出事,便对游泽说:“我爬进去看看他在不在里面,你帮我把风,我怕你家那小保安又要罚我写检讨。” “......”游泽抬头看了看房子的结构,不担心她摔下来,“我跟你一起进去,我怕里面不安全。” 然后就听他打电话和权星说了两句话。 不到一分钟,权星扛着把长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在这守着。”他交待。 “行。”权星可一字没提爬墙是要写检讨的事。 铜钱白他一眼,心骂,势利鬼。 爬上武玄家二楼,里面出奇的安静,铜钱又走了两步,回头与游泽说,“他不在这里怎么办?” “不。”游泽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后,“你下去,赶紧。” 他没感觉错吧,他闻到了螣蛇的气息。 与此同时,铜钱手中纸牌纷飞,咚咚咚钉到了客厅到玄关处的屏风上。 只见屏风后一条足有海碗口粗几米长的白蛇在地上翻滚着,也不顾纸牌是否袭击到它身上,尾巴卷起又摊开,不停拍打地面。 它很痛苦。 感觉到有人来,它嘶的一声,猛冲起来,朝着铜钱二人扑去。 纸牌也跟着蛇飞了回来,却如何也拦不住那仿佛失了理智的庞然大物。 游泽一把将铜钱推开,迎上了白蛇。两团白色扭打在一起,楼面也要抖一抖。 铜钱忙跑过去把门锁了个严密,怕惹来不必要的人知道。趁着游泽与螣蛇打斗,她又各个房间翻看,边唤,“武玄,武玄......”她不敢乱猜,武玄已被白蛇咬死的可能。 游泽本来在打蜈蚣时就将力量消耗得一干二净,现在对上狂躁中的螣蛇只感非常吃力。 幸而,这条蛇似乎也不好受中,却不知是何原因。 听到铜钱不避开也不帮手,居然还忙着找武玄,游泽差点没吐血。 “它就是武玄。”当听到铜钱说武玄是只乌龟时,他就该想到,蛇也同样是他。 武玄正确来说是玄武,四大神兽之一,属北主水,龟蛇一体。 武玄仿佛也听到铜钱的呼唤,嘶嘶呜鸣,身躯扭摆得更猛烈,张开血盆大嘴就要咬向一爪子拍过来的白泽。 若要论武力,白泽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是螣蛇的对手。白泽只能凭着理性,不停躲闪。 眼看武玄就要咬上游泽,铜钱冲了过来,双手抵到蛇头下,大声叫道:“武玄,是我,看我。” 第49章 惩罚 听游泽说过,他们激发出本体很可能是被刺激到,如叶陌,可武玄又是被什么刺激到了? 那郭先生是他亲手杀的吗? 铜钱双手死死抵着他垂下来的蛇头,脑里想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没想过武玄或许会一口咬下来。 “他认得你。”虽然心里吃味,可游泽不得不告诉她,这条蛇认出了铜钱。 即便这蛇全身难受,他还是忍住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狼狈。 “他现在控制不了自己,或许,他做了什么我们神兽封印期间不能做的事,被惩罚了。” “杀人?”铜钱立刻想到了这个可能。 “你们在人间生活也是有限制的对吗?”不知为何,铜钱松了一口气,至少,至少她不用担心这些妖怪会作恶于人类。 都有规则可循,她不用再纠结到底要帮谁,要防谁。可封印打开了呢? “我想是的,他用神兽之体杀了郭先生。”如果他作为人去杀人,应该不会被惩罚显出本体,并痛苦不堪。 似听懂他们在说什么,武玄嘶嘶呜咽,就是说不出话来。 明明不久前,他还好好的,却突然莫名其妙全身疼痛,痛倒在地,想爬起来都困难。他觉得呼吸困难,他突然想到好不容易再见回铜钱,他们还没一起吃过饭呢,他不想死。 他想见见铜钱,可在打电话的时候,他发现,他身体开始变化,他恐惧。 这本来只有在半夜才发生变化的身体,变了。他吃惊的同时,身上已控制不住的想死去,他痛,痛入骨髓。 他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想,他怕是真的要死了。 他从懂事起就知道他能在半夜幻化出蛇的样子,开始他是害怕的,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他怕别人当他是怪物来看。就因为这个,他高中没毕业就想着离开铜钱,对于这个从小就陪着他长大的小丫头,他一直都藏在心里,可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靠近她,怕她知道自己是怪物后那怪异的眼神。 现在,有一个和他同样是怪物的人告诉他,他是神兽。 可他还是怕她看见他这个样子。 他痛苦地嗷的一声挣开了铜钱的双手,身子往后靠,疼痛令他蛇尾缩紧又狠狠地甩到了墙上。 “武玄,告诉我,我要怎么帮你?”虽说分开了好几年,可铜钱一直都当武玄是她的哥哥,自小玩到大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她担心地又上前抱住他的尾巴,不愿看到他饱受折磨。 知道她在后面,武玄仅有的理智都克制在尾巴上,怕一不小心就甩伤了她。 游泽无奈上前,再不找出办法让玄武平静下来,他怕他家那女人会一直愁住张脸,他会吃味到底。 “你让他先安静一会,守着。” 白泽全身上下都是宝,游泽并不觉得,他最多就是这身血液有点用了。 “你有办法?” “嗯。”游泽淡淡应声,“只是想去未来看看的想法得推后了。” 一滴白泽血入嘴,可以令玄武身上疼痛消失。 武玄又嘶嘶叫了几声,随后整条蛇身不再紧绷,摊在了地上,长长的身子一半挂在屏风上,一半贴墙,头倒地,很是狼狈。 同时靠倒在地上的还有游泽。 此时他已变回了人,面色偏白,累得像耕了几天地的老牛,手伸长揪了揪铜钱的衣角,好不可怜的说。 “游泽” 铜钱转过身扶他起来,“你还好吧?” “再不想跟妖打架了。”此时的游泽就跟小孩撒野一般,整个身子趴在铜钱身上,“等会背我回去。” 我背着你从二楼飞下去!铜钱斜他一眼,指了指地上动也不动的大蛇,瞧着蛇身上还有一对银翅,她几乎肯定小说中唐桔动物园关着的蛇便是武玄了。而这一次,她一定不会让唐桔把武玄掳走。不过话又说回来,武玄与唐桔以前没有过交集,以武玄的性格,他不应该这么容易被哄骗上当才对。 “上一辈子,郭先生死了没有?”那时她的关注力全在游泽身上,外界发生什么,她一概不知。 “死了。但不是在叶陌住处,对外说的死因是猝死。”游泽想,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应该都是武玄干的,“武玄是上头派下来处理郭先生的,只是我想不通,他为何要以兽体去杀人,以他的能力,干掉郭先生轻而易举。” “先不说他为什么要以兽体行动,他知道自己是神兽吗?他好像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吧,要不他也不会打电话给我求救。” “你是说他可能也是被控制了?像蜈蚣?”游泽却摇摇头,“并不,我感觉不出他被控制,他知道他在做什么。” “可是,”铜钱也想不明白,现在只等武玄醒来问清楚了,她沉默了下,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说了出来。 “在另一世界的时候,我曾经看过一本小说,当时不知道小说的背景就是这里,也不知道女配铜钱就是我。那小说里唐桔和倾易是主角,唐桔后来开了一间很火的动物园,动物园里的动物品种很稀有,里面还着重介绍了一条被关玻璃笼里的蛇,我觉得是武玄。” “嗯?”游泽怕她累了,又拉着她挨着武玄边上坐了下来,“会不会那本小说是给你的预示,就是预示上辈子发生过的事。嗯,里面说,我最后怎样了?” 上一世的他跟着铜钱去了异世,这个小说里会写吗? “失踪了。”其实她也不确定他是真失踪了还是被关动物园里了。 游泽哦了一声,没表示。 “我在想,武玄在被惩罚死去活来的时候,会不会刚好被唐桔遇到,然后她把他捡回去了。”女主的气运好,就是随便走走都能遇到宝。 “这个有可能。动物园里关的可不止他一种妖吧?唐桔也不可能这么巧的出门就捡妖。她会不会得了什么能控制妖的法宝?”说到这,游泽挑眉,“你怀疑控制蜈蚣的人是她?” 铜钱轻轻点头,“想是这样想,我今天还特意多看了她几眼,却是毫无收获。” “我爷爷你也看不透?”游泽似想起什么,他以为他爷爷这样的普通人,铜钱多少能看穿。 “对。他平常研究玄学吗?像我师父一样?” 游泽知道她说的师父是谁,遂摇了摇头,“爷爷他只相信科学。” “看来问题不少,我找人去查查唐桔,还有她身边的所有人。”游泽站起来,拍拍衣服,踢了踢武玄蛇身,“把这厮装进你的镯子里,别让人发现了。” 铜钱抿抿唇,很免强的才将武玄这庞然大物装进了镯子,“我怕他会憋死在里头,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他会疼足七天,七天里熬过去了,他便没事。当然,只要我每天喂他一滴血,他也会睡足七天。”虽然很耗心血,但只要一想这厮欠他一个大人情或者说欠一条命,他心情又无比的愉快。 二人带着玄武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下了长梯,权星还乖乖地守在旁边。 “游先生”见游泽下来,他急急地跑近,还仔细瞧了又瞧,这才满意地笑了,“游先生没事就好。我刚感觉到地晃了晃,不知道哪里又发生地震,连我们这地方都有余震了。” 第50章 同类 哪里是什么余震,分明是独角兽与螣蛇大战。 “没事,把梯搬回去吧。”游泽摇头,想起铜钱说过权星体内有条狗,再配合他平时的表现,确实有几分像,忠心得很,就不知道是条什么品种的狗。 啊喂,小保安,你不该先担心一下我这女士吗?对于权星的区别对待,被检讨过的铜钱幽怨地扫了他一眼。 权星却像没看到她存在似的挠了挠头,仍然在跟他的大老板游泽笑,“嘿嘿,地又开始晃了,这余震还没完没了呢。” 游泽闻言神色骤变,第一时间抓紧了铜钱的手,边对权星说:“不是地震,快,去通知呆在家里的人无论听到看到什么都别出门。” “啊?”权星手还呆呆地放在头上,不是很明白老板在说什么,不是地震还能是什么? “快走!”游泽用力推了一把权星。 “啊!!”权星被推开一段距离,再回头一看,脸更呆了,嘴张大着怎么也合不上来。 那,那,那,那是蜈蚣吗?为为为什么这么大? 权星表示,那天的小蜈蚣纯粹就是用来衬托它的。 铜钱撒出的扑克牌也仅仅挡了十多秒,哗啦一声,散向了四面八方。 但也足够游泽将权星拉远蜈蚣那不停甩动的尾巴。 “哇,我的妈呀,救命呀。”权星哭着跑了开去,最近这里是要闹哪样,天天出事,他不是担心他这小小保安仔位置不保,便是担心小命不保。 “走,打不过。”游泽拉起铜钱就跑,现在的他连本体都变不出来,又拿什么来跟凶残毒性强的蜈蚣妖斗。 除非来只鸡妖。 安鹿小镇住的人本来就少,加之又是白天,大都上班的上班应酬的应酬。实际上,除了铜钱几人,还在家里蹲的也只凤峦一人。 “我说,你怎么还不投胎?”凤峦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藤椅上,一双脚放在阳台的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扇子撩旁边躺着的小鬼。 小鬼舒服地哼哼,没答理他。 一阵吵杂声飘过,小鬼猛地坐起,“不好,小姐姐出事了。” “什么小姐姐?”大姐姐的,凤峦眯着眼快要睡着了,听他大惊小怪的,没好气地问他。 “你快来看,我觉得有事的可不止小姐姐,估计你也得遭殃。”小鬼说得平平静静,只是听在凤峦耳里却是阴阴深深。 他也跟着猛地从椅子上弹起。 因为他也听到了地动声。 “地震了吗?” “不,你同类来了。” 小鬼最后一句话凤峦没听清,当他看到那条超级恐怖的蜈蚣时,他即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丑了。”他咻的一下窜回了房间,嘴里不停叨叨,“太他妈吓人了,我见鬼了吗?” “你确实一直跟鬼在一起。”小鬼凉凉地提醒他,“只是刚刚那条是妖怪,你等着被吃吧,咱俩一起投胎。” “滚。” 铜钱的能力有限,扑克牌还没飞出已经弹了回来。咬咬牙,找出一张师父给的保命符,听说可禁锢任何事物半分钟。铜钱没用过,仅得两张的她一直舍不得用,当然,也因为用不着。 她边跑边甩开游泽紧抓住的手,边在镯子里掏出枚缝衣针,一狠心,戳破手指。 “......”眼角余光瞥到铜钱苦哈哈的脸,才放血没多久的游泽表示没眼看。 如果不是他扛着,照她这种操作,只有等死的份。 很不容易地,铜钱将挤出的那滴血抹到了符纸上,口里念念有词,转过身,符纸像有灵性一般飞向身后两米远不到的蜈蚣妖上。 蜈蚣妖的目的性很强,它不乱消耗能量去乱砸东西或对付不相干的人,它只瞅准了身穿黑色西装步步护着铜钱的游泽。 “我怀疑控制蜈蚣的人见过我。”游泽喘了一口气,说:“只有见过我才知道我实力没恢复,才敢公然找上门来。” “难道真是?”唐桔。铜钱没说出那个名字。 “我也这么认为。”游泽却从她的眼神瞧了个明白,同时点点头。 符纸刚贴上蜈蚣腿那一刻,一条白色麻绳从游泽手中挥出,像会游动的蛇般灵活地绕住蜈蚣,绕了四五圈后,紧紧地箍住不放。 “呼呼”蜈蚣内里发出了嘶鸣,上百条蜈蚣腿抖了几下,贴在它之上的符纸应声粉碎。 “它,它把符破了?”铜钱怔了怔,一时不知该说蜈蚣厉害还是说她师父道行不够,还是说师父坑了她。 “我师父做的符它居然会破?” “嗯!”闷哼声响起,同时,游泽手中的白色麻绳反被蜈蚣拉了过去,连带拉过去的还有游泽。 “游泽!”铜钱一手搭了过去,想将游泽扯回来,哪想拉力太过强大,两人一起狠狠地撞向蜈蚣头上的触角。 “我要去救小姐姐。” 小鬼从阳台上飘了出去,凤峦忙冲出落地窗,大声地喊道:“喂,喂,你回来!!” 可小鬼哪里还听他的。 凤恋在阳台上伸头朝外面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又吓了一跳。 只见铜钱被蜈蚣须轻轻一抽,连翻几下,眼看就要从离地面两米多高的地方跌落。 他来不及叫小心,一条白绳将她捆了起来。可惜,当要把她轻轻放下的时候,蜈蚣恼火地甩起了尾巴。 砰一声,铜钱像皮球一般被拍了出去。 “唉,真不中用。”凤峦撇嘴,原来她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小蜈蚣。 他跑回屋里,找了半天,最实用的也不过是一把扫把。 “总好过没有。”他掂了掂扫把的份量,无奈地冲出了家门。他是男人,总不能躲屋里看着女人被怪物打吧。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条大蜈蚣,在见过蜈蚣成群走,小鬼会飘会说话后,他已经见怪不怪。 总之,有铜钱那女人出现的地方就肯定有不得了的怪事。 “小姐姐。”小鬼飘到铜钱的肩膀上,关切地看着她。 而铜钱被摔得何止火眼金星,她根本就爬不起来! “你怎么还没投胎?”铜钱还以为来了救星,哪料是只小飘飘,连扶她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这事?小鬼挑挑眉,才委屈地说:“下面没妖怪道,只有畜生道,哇!我不要投啊。” “呃,那你爹是鸡妖吗?” 第51章 复婚 凤峦握着扫把气势冲冲地跑了出来,结果与拿着拖把的权星不期而遇。 只是,当他们正准备大拼一场的时候,石板路上哪里还有蜈蚣大怪物的影子。 铜钱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蜈蚣妖卷着游泽跑掉,可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老板被妖怪抓走了吗?”权星扛着拖把,后知后觉地问旁边的凤峦,“我会不会失业啊?” “你该关心的是怎么跟游老爷子交待。”凤峦丢掉扫把,走过去扶起铜钱。 又问:“刚是什么东东?这么明目张胆抓人,也不怕上头拿大炮来轰。” 铜钱没应声,只是怔怔地看着凤峦心脏处那只彩鸡,此刻的彩鸡比上一次见还要神情沮丧,几乎要把鸡头垂到鸡胸了。 “对啊,我该怎么跟游老先生交待?我要不要报警?”权星也跟着问。 “暂时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散了吧。”铜钱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边说边往6号楼走。 她的脑里还回荡着小鬼异常激动的话,“怎么可能,我老子怎么可能是鸡!!!” 怎么就不是鸡呢,亏她还想着让鸡去跟蜈蚣斗一斗。 “游先生怎么办?游太太您不会不想管他吧,不想管的话,让警察管呀。我知道游先生不允许您出门确实不厚道了点,可他毕竟是您丈夫,您不能——” “停!”铜钱被冲上来拉住她就吧啦吧啦不停的权星说得脑仁发疼,忙说:“我会想办法的,你们先把消息封锁住。” 她要去找唐桔。 除了这个可能,她根本无从入手。 凤峦倒没什么好说的,只道:“你没事吧?” “没事,把你娃带走。” “什么娃?”没听明白的权星神来一句。 “......”将权星看不到的小鬼扔给凤峦,铜钱迅速锁上门,不想再听他们问这问那。 游泽被抓,铜钱猜不到那些人或妖背后的目的是什么,他暂时应该不会有事的吧?她这般告诉自己。 回到房间,铜钱给倾易打了个电话。 “喂?”那边接电话速度不慢,只是语气并不友好。 铜钱知道那人还在计较前两天的事,她也不在意,用同样的语气问,“倾易,你的唐桔回来没?” “关你什么事?”倾易是恼铜钱的,恼她居然偏帮另一个男人,恼她曾经欺骗他,说只想嫁给他。 “肯定关我事啦。”铜钱答得顺溜,甚至气冲冲,“今早上,你家女人跑游家哭着嚷着要我家游泽负责任,游爷爷当真了,限游泽三天内给他把事情解决,也就是说要游泽再把她娶回家。你说,这关不关我事?还是你被她玩腻了?被甩了都不知道。” “你说话能不能客气点?”唐桔早上还与他通着电话,说晚上来找他。对于铜钱所说,倾易只觉是铜钱在诬蔑,“哼,我看是你家姓游的在外面有鬼,所以才找茬让你识趣的离开他。哦,呵呵~看来你还得节哀,才攀上高枝,跟着又要跌下来,可不好受吧。” 倾易说话也毒辣,讥笑声不断,毫无谦让女士的直觉。 “哦,既然你们还腻着,那帮我约她见一面吧?她把我家游泽拐走了,我得去要回来。” “嗤,你姓赖的吧?。”倾易是完全的相信唐桔不会拐走游泽,要真那样她又何必要跟游泽离婚。 闹着玩也不是这样吧。 “帮不帮?”铜钱却在想,唐桔并没跟倾易闹翻,那她找游泽要交待又是闹哪一出,脚踏两船也不是这样踏法吧。 “不帮。”鬼知道她要找唐桔做什么,倾易才不相信铜钱。 “哦。”应完声,铜钱挂掉电话。 不出意料,她没能约上唐桔,却也知道唐桔在讨好倾易的同时又想要回游家媳妇的地位。 毫无头绪,亦不知从何入手,她陷入了僵局,只希望游泽暂时不会有事。 她只有等,等他们闹出动静。那些人搞那么大阵仗不会只是想杀游泽吧?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睡睡醒醒过了一夜,起床吃早餐的时候,陶姨就耐不住不停地在她面前叨唠。 “先生怎能这样呢,昨天早上还跟太□□爱得辣眼睛,今天就跑去跟唐小姐一起恩爱。” “唉哟,这男人的德性哦!” “结了离,离了又结,这结了又离,又再结,瞧我这绕得,唉,想不通,想不通......” 是了,一大早上,各大媒体都报道了游氏小当家要与现任太太离婚,再跟唐家大小姐复婚。 这闹得满城风雨,兜兜转转的,游小当家却只有一句,“我爱的从来只有她。” 大家却不吃这口瓜,爱人家还会甩掉另结新欢,只能说新欢玩腻了又想起了旧爱。 可怜了唐小姐! 铜钱一声不响,默默吃完碗里的红豆粥,又默默地看着陶姨收拾完碗筷出门,她才咕哝一句,“看来人暂时没生命危险,我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只不知唐桔那般光明正大认领她就是蜈蚣妖的幕后主使人为哪般?倒是一点不怕有人追究。 “噔噔噔” 话落,她的手镯却极不给脸子的抖了起来,镯子与桌面相碰撞,就像摇拨浪鼓一般。 “别动!”她一掌拍到了镯子上,并死死摁住,不给它乱跳的机会。 第52章 狼狈 镯子似乎更痛苦了,挣扎得更厉害。 两股抗力作用在镯子上,铜钱不是很担心她的镯子会不保,而是担心武玄在里面把自己折腾死了。 游泽说过,只要他熬过七天便好。现在没有游泽帮忙,他的痛苦铜钱没法帮分担。 砰一声,镯子带着铜钱的手狠狠地甩到了桌面上,跟着整个人翻落地上。 “武玄,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连滚了几圈,一头撞上椅脚,铜钱呲着牙,手紧揪着镯子问道。 “是小钱钱吗?” 静默良久,武玄那本爽朗的声音此刻嘶哑无力地响起。 “放我出来吧。”他说。 “你确定出来不会把我家砸了?”铜钱爬起,瞄了瞄餐椅横七竖八倒在一边,眼皮跳跳。 “呵呵~小没良心的!”武玄气喘喘地笑着,骂她只记得她的身外物。 砰砰!!武玄声落,餐桌便应声而倒。只见一条银白色的蛇尾巴甩了两下,精美的实木餐桌碎成了渣渣。 蛇尾巴有好几处显而易见的伤,蛇皮扎开,血肉模糊。 它又挣扎几下,旁边的盆栽也不能幸免于难,砰砰声不断响起。 铜钱维持着眼皮跳的动作没哼声,只希望陶姨回来别以为是她心情不好拿家里东西出气。 待终于静下来,铜钱已经吃过午饭。哦,是在陶姨心疼的眼神下和她在厨房桌子上吃的。 武玄很想吸烟,他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还是被她知道了。 还是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 可他知道她不喜欢烟味。 烟被他拿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翻转又翻转,可就是没打算点燃。 他不过是想,过过眼瘾。 “郭先生是我杀的。”那天他们的对话,他多半听了进去。 好几次,他把烟放到了嘴里,发现没点着,又吐了出来。 说完这句话,他又把烟习惯性地往嘴里放。 铜钱不知从哪变出了一个打火机,打着,伸到了烟的下面。 武玄挑挑眉,也没多表示,顺势把烟点上。 他舒了口气,侧脸,吐出一圈烟圈。 “我觉得以上头的名义杀了他便宜他了。我只是想以我的名义杀了他,为我兄弟报仇。” “我以为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区分得开,他是我杀的,我已经报了仇。”第一次有了用蛇杀人的念头,却不想,原来这该死的蛇还不能随意杀人。 武玄是暴躁的。 “我也以为你这辈子就只有我一个兄弟呢。”铜钱笑着调侃,武玄很讲义气,她从小就知道。能让他这样想着去帮报仇的,说明他们的感情很好。 我从没把你当兄弟看,你别总私以为!武玄吐了口烟雾,在朦朦胧胧下幽幽看着她,也许,他也就敢这样看她了。 “我跟他一起进的军校,一起毕的业,有共同的理想。当我们都怀着理想,打算拼一场的时候,他出任务了。那天他很开心,他说,他终于也有大展身手的机会了。只是,那天后,我再见不到他了。” “郭先生收了别人钱。在他眼里,那几个生命哪里有花花绿绿的钱够看。我早想弄死他了,只是一直没机会回来。” 这种毒瘤早该除去。 “你腿受伤是假的?”铜钱觉得她亏了把同情心。 “你不就推了几分钟轮椅,你叫什么叫!”武玄狠狠把烟熄掉,没好气地横她一眼。 他小时候没少替她挡灾。 “是推几分钟轮椅的事吗?是怪你连我都骗,骗子!!”打火机砸到了武玄肩膀上。 “我哪里骗你了,你来看看,全是伤。” “呸,这些伤是刚才你砸我家时砸伤的,我还没让你赔损失费。” “这又不是你家,我猜你马上还得捆包袱滚蛋。”刚先那阿姨叽叽咕咕说的话他又不是没听着。 “滚!”一只茶杯又砸了过来。 “滚,咱们一起滚。不过滚之前要不要我帮你把这里全砸了?” “......” “你认不认识唐桔这人?”全砸了她住哪,铜钱忙打住他继续暴力下去,换了个话题。 “不认识,我该认识吗?”就知道她不愿意跟他滚蛋,武玄说不上的失落。 “那你可以随意变身吗?” “不能。”武玄慢慢摇头,不是很想去看她拿他打主意时的表情。 “那你以前是怎么变成蛇的?” 既然已经明确游泽就在唐桔那里,直接去找她便是。 “你想干嘛?”武玄想再抽根烟,他感觉定没好事。 武玄打听过唐桔最近没住在唐家大宅,而是在离安鹿小镇二十多公里远的景阳山庄有一处新置的别墅。 已是凌晨过后,山庄笼罩在夜色中,寂静得吓人。一道白光无声无息闪进了一幢三层小别墅。 “嘶~”三楼某处像被施了阵法,小银蛇纠结一会,扭转蛇身往另一方向拐。 还有人守着。 看来他找来这里是没错了。 只是如果想凭人身进来可就不容易。 “咳!咳!”游泽难受地咳了起来。他不知道唐桔是从哪学来的邪术,他半个身子被泡浸在腥臭味浓郁的蜈蚣血池内,一只手锢定在墙上动弹不得。而这些恶臭味熏得他的神智越来越模糊,仅两日便如此,再多两日会如何,他不敢想下去。 那天蜈蚣妖将他带回来后,不出意外,他见到了唐桔。别看唐桔样子柔柔弱弱,实则挺阴险毒辣的一个人。 她居然搜出了他身上的珠子。威胁他对外宣称他们要复婚,如果不照做,便要将珠子捏碎。 不过最后她也确是把珠子还给了他。 可能她并不知道珠子是什么,只以为是他身上的一样法宝。他当时也不敢表现出着紧的意思,只是她对身边人一句,“把他身上的东西全拿去毁掉。” 他慌了。 她或许清楚得很,把珠子还给他又能如何。当天晚上,他便被锢定死在这里。 他可能会成为下一条蜈蚣妖,听命于她。他想,铜钱说得没错,唐桔想把他们都控制住,最后结局会是蹲在动物园的笼子里? “嘶~” 突地,嘶嘶声传到了他耳里,刚开始,他以为唐桔不放心,所以派了些小蜈蚣来巡逻。 结果是一条银色带着银翅的螣蛇。 他居然熬过了第二天。 是铜钱让他来的吗?游泽不敢确定,甚至怕他也是被唐桔控制的一员。 螣蛇飞上了游泽的肩膀,滑向他的耳边,声音如蚊叫。 “铜钱让我来的。” 游泽通红的眼睛骤然一亮。 “上面有监控,你不怕出不去?” “我把线咬断了。” 游泽深吸了一口气,能活动的手把身上的珠子拿了出来,放到蛇嘴处。 “把他交给铜钱。” 他看了看螣蛇,觉得差了点什么。 “你这血跟池里头的血不一样吧?”见他突然咬破自己的手指,挤了好些血到珠子上,螣蛇真怕自己不小心吃进肚子里,然后翻白肚皮。 “这血够你熬过剩下的五天了。”游泽眼神开始散唤,但还是不忘告诉螣蛇,这血是给他的。 血的香气在此时渗透进蛇的口腔,螣蛇咽了咽口水,似乎很诱人。 他心里暗骂一声,奸人! “怎么救你?”螣蛇非常不情愿问这话。 第53章 不从 铜钱最最佩服倾易的是,无论你和他的关系闹得多僵,他依然会接起你的电话。 “喂。”还是不冷不淡的语气。 “倾易,我没说错吧,你的女人把我男人拐走了,你说,怎么办?”铜钱劈头就来这么一句。 “哼,明明就是那男人用了恶劣手段把小桔抢了回去,你现在就好好看看他这副嘴脸,把你玩腻了又回头打小桔主意。”一句话就令倾易情绪失控,想起昨天唐桔在电话里哭得不能自已,他就忍不住开始心痛,“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巴巴的贴上去,实在是拎不清的女人!”最后那句可谓咬牙切齿。 “不好意思,我还是想巴巴贴上去,要不这样,我帮你把唐桔抢回来,你帮我把那男人搞定?”铜钱开始向倾易抛橄榄枝。 就知道唐桔会在倾易面前编成可怜小白花,而偏偏他又吃那口。 认识他那么多年,还真不知道他喜欢柔弱,早知当初逼他跟自己结婚时就该装可怜。 呸呸呸,早知当初要跟他结婚的话,先把自己嘴巴抽掉。 “你!!”倾易对她说出的话实在不敢恭维,明知不是她的良人偏还要往里扑。唉,还是懒得劝她,她就是这样的人,曾经对他不也是一个德性。 不过,“你想怎么搞定那个男人?他可不好惹。”有钱又有势,谁敢触他霉头。如果可以,他早就冲上游家找他要人了。 他得忍,忍到他实力够的那一天。 “不好惹所以你就想着等你实力强大的那一天是吗?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说出这番话,铜钱不自觉地抖了抖身子。 她还是做不到满口胡话。 “那你倒是说怎么办?”倾易最不喜欢听到这些话,没有哪个男人希望自己头上冒绿光。 “对了,你知道唐桔现在住在哪里吗?”铜钱没说怎办,而是卖了个关子。 她的对面坐着武玄,武玄嘴里叼着根烟,一只脚翘在另一张椅子上不停的抖动。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非要带上那女人的相好,他以为带上一队人马直闯那别墅抢人就足够了。 一开始他是担心三楼有阵法他们进不去,可那人也说了,铜钱懂阵法。 这就没什么顾虑了。 “那还用问,自然被姓游的关在游家大宅了,他们都准备再复婚了。”不说还好,越说倾易越觉戳心,明明他都准备带唐桔见爷爷了。 “呵,”铜钱笑了,“看来你也不咋的了解唐桔嘛。” “难道你知道她在哪?”倾易也不介意她的嘲笑,更着紧的是唐桔此时的处境。 铜钱没立刻回答倾易,一脚踢到了武玄腿上,令他的脚着地,并无声地说:“我早看你的腿不爽了。” 这人吃了游泽的血,快活得很嘛。 也不知道游泽此时被唐桔折磨成什么样。 武玄不甘被打,抬手就给了铜钱一后脑勺。 “邪了吧你,敢打我。”他也无声回了句。 此时倾易急切的话又传了过来,“说话,她人现在在哪?” 铜钱瞪回一眼武玄,这才说:“她在景阳山庄新置了一间别墅,你不会不知道吧?” “哦,好像是她的另一个情人送的,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嗯嗯~我想想,好像叫刘什么,刘坤是吧?” 铜钱自问自答得不亦乐乎,那边的倾易却烦躁得很。 “你是想挑拨离间呢还是想合作?” 就是在电话里,铜钱都能感觉得到倾易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是看在咱俩从小认识的份上,提醒你,免得你头上长满绿草还不知道。”以倾易的性格,他定会去查刘坤与唐桔的关系,到时只希望他能死缠住唐桔,别让她一个妖怪一个妖怪的收纳进怀。 不管是从小说里还是现实世界来看,唐桔对倾易无疑是有感情的,她也只会对他柔情攻略而不会出动她的蜈蚣妖。 “那还真谢了。”如果对游泽,倾易还有点顾忌,那刘家不成器的浪荡子他还没瞧上眼过。 “不谢,不谢,我们晚上杀上景阳山庄如何?” 景阳山庄里。 唐桔慢慢踱上了三楼,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 屋里那个男人精神分明越来越散唤,可他就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听到不陌生的脚步声,游泽稍后靠,换上个舒服点的姿势站立,这才慢慢眯上眼,再一动不动。 他的脸上已找不出往日的光亮,面色发黑,长满胡渣渣的脸颊消瘦,平常好看的薄唇此时干裂中透着乌紫,像得了大病一样。 浸泡成血衣的衣服更是找不出它原有的样子,血池之上没法淹过的血在衣服上已凝成块,说不出的恶心。 唯一赏心悦目的也只有他紧闭着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以及睫毛下弯成月亮状的睑裂。 “阿泽,你到底在坚持什么?本来我俩都要成为夫妻的,那时结婚时你就没想着要跟我好么?肯定想过的是吧?那为什么现在就不肯呢?我自认,我比那个铜钱好不知多少倍,你不可能瞧不上。你就从了我吧?” 唐桔整个人挨到他的身边,声音软软柔柔,就似恋人间的撒娇。她伸出尖尖的食指,轻轻的描绘着他合上的眼睛轮廓,感叹,真是好看啊。 可惜,他不是人,而是有着强大血统的神兽。他的心性异常坚毅,想控制住他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想强上了他,恐怕会遭到反噬。 要不她还真想直接强上了事,那么好吃的神兽肉。 游泽依然没有任何表示,任由她的手在他的脸上乱比划,甚至眼睫毛都没眨一眨。 也不是,他的感观在动。他似乎感觉到了龙猫的信息,淡淡的,不明显。 嗯嗯~他还是坚持一下吧,虽然脸上有只讨厌的苍蝇,让他早想着一巴拍死它。 “不从是吧?没关系,你就在这多泡泡,总有天你会对我言听计从的。”她又抬起他的下巴,不嫌弃他凌乱的模样,低下头,想要亲一口。 就在这时,他动了,他用没固定的那只手猛地推开她,睁开眼,深海般的眸子里满是厌恶。 冷不丁被推了个趔趄,唐桔冷意一闪而过,可立刻,她扬起头,站稳,漫不经心地说:“呀,看来得把你两只手都锢定才行。” “从哪学的邪门歪道?”不说很了解唐桔这人,可也是从小见着长大。她最多也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点,并没发现她有接触过布阵下蛊这些神神化化的东西。 难道重新回来,很多轨迹已发生了变化? 他又瞟了眼身下的血水,虽然没看到蛊虫什么的,可也肯定跟那些东西有异曲同工之处。 唐桔黠地一笑,又要伸手去碰他的脸。 这时,铃声乍然响起,唐桔手一顿,笑不易察觉地一僵。 第54章 同行 “小桔,我一位在景阳山庄住的朋友说今天见到你了,我挺惊讶的,就跑过来瞧瞧。我在D区1-13栋楼下,你在吗?你是不是被游泽关在里面了?可朋友说他看见你的时候你是一个人开着车的,你是不是不想见我?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电话接起,倾易便一箩筐的话倒了出来,多得唐桔眉心直皱,一时不知该回哪句好,还是该回想一下她开车的时候有没有摇下车窗。 “你下来见见我可好?”他又说,关切之意溢满话筒,“还是他又威胁你什么了?告诉我。” “你等等,我马上下来。” 破开三楼阵法的时候,铜钱怔了片刻,阵法上若有若无的气息似曾在哪感受过。 不等她想明白,小龙猫咕噜一声跳出了一米远。 “速度。”搞定了几名看守,武玄推了推还在发愣的她,“想什么?这阵有问题吗?还是破了他们立马就能感应到。” “嗯,会有感应。可是唐桔并没回来。”铜钱不大确定的说:“布阵的另有其人。” 这个阵只要布下,不是特定的人和物,都进不去这个门。那晚上的螣蛇还是从后头厕所没关严的窗溜进来,还亏得它能控制身型。 所以他们以为布了这个阵,游泽身边的人如何也找不来此处。 “他们现在能试探出你的实力吗?”既然能感应到有人破了阵,武玄多想了一层。 “应该会高估我的实力。”铜钱弱弱地说,因为这种阵师父也没教过她,她会破开还是因为小龙猫在门上转了两圈,她才看懂。 “咳咳~”游泽不合时宜地咳了起来,整个身子往墙上靠,尽量让自己别那么狼狈。 “......”铜钱不情愿地看向游泽,明知他的情况,却不大想上前。 “活该。”半晌,她才很轻很轻的骂了他一句。让他喜欢把人关禁在安鹿小镇,现在被别人禁锢了吧,真活该! 他一只手被固定是因为怕他突然幻化成本体缩小逃跑,上面也加锢了阵法。见铜钱进来,小龙猫很有眼色地跳上了游泽那只定在墙上的手,蹦了几下。 得以从血池中走出,游泽重重地靠在了铜钱身上。 铜钱皱眉嫌弃道:“恶心死了。”此刻她的身上全粘染上游泽身上的血水,腥臭味堵满鼻子,呼吸都能造成困难。 说虽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没有将他推开,扶住他跟着武玄走到他们先前进来的那个窗口。 “咝!”刚想帮他把绳子套好,游泽却突然凑过来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她痛得顶不住,抬手就要推开,他已经咬破了她的皮肤,并用力地吸了一口。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通红的眼睛渐渐清明,他扯了扯唇角,“我就吸口血,带你飞。” 铜钱手捂住脖子,想骂人。下一刻,她跟前的游泽变成了浑身雪白的白泽,眨眼间便驮着她飞出了窗外。 “会飞了不起吗?我也会。”武玄撇撇嘴,拉着绳子从窗口跳了下去。 留下小龙猫在窗台边吱吱两声:我不会飞,没人带肿么破? 纠结半晌,只得一爪子搭到了绳子上。 “倾易,你老实交待,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缠绵一会,唐桔额心突突地跳,似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事,她柔情的面孔不再,冷冷瞪着倾易、 “就是,就是。”他能直接说是铜钱吗?倾易还一下没理解唐桔为什么突然变脸。 “算了,我还有急事,晚点再联系你。”说着,唐桔跳下了倾易的车,往别墅方向跑。 “小桔?”倾易也迅速下车追上她,将她搂在怀里,“告诉我,是不是刘坤在里面等着你?”如果开始还怀疑铜钱在挑衅他和唐桔的关系,当看到唐桔从别墅中走出来,他不得不接受现实,“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看一个喜欢一个。 “先放开我,我还有事,晚点再跟你解释。”唐桔的边气很大,稍一推,倾易被推倒在地。 倾易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唐桔的背影。 “小桔,你忘了你说过只喜欢我的?”他还不死心。 可他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唐桔额心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黑黑的一条,在她额心蔓延。她突然很想暴打一顿这个不识趣甚至坏她好事的男人。 不,不能,他是倾易。 她捏了捏拳头,告诉自己,不可以。 她风一般离开了倾易的视线,她必须要回别墅,那个阵被人打开了。 游泽已经睡了一天一夜。自回来后,他便昏迷过去,龚医生来诊过,并没发现不妥,只问他的手为什么有骨折现象。 铜钱只好说他自己开车不小心撞伤,回来后昏睡不醒。 龚医生还多嘴了一句,“我瞧游小先生对铜小姐挺有爱的,怎么就说离婚就离婚,然后还跟唐小姐复婚。你们是不是在闹矛盾?”游太太变成了铜小姐,龚医生叫得有点别扭。 人还在铜钱这边,说他们分了,龚医生是不信的。 “从哪看出他对我有爱了?” “啊,他上次见我还不停地跟我打听怎么才能让女人更容易怀孕。然后他说他想跟铜小姐尽快有个小宝宝。” “......”是谁说没有强大的力量不能要孩子的?难道他早就在歪歪这事了? 够可恶的。 其实游泽还真就是想想,可以先探听探听,等机会来了可以落实嘛! 龚医生走的时候还满有深意的看着铜钱,“啊,我等着下次来再叫回你游太太。” 铜钱忍住了想脱口而出的滚字。 铜钱在游泽床前守了一天,还不知不觉在床沿趴着睡了过去。 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的脖子正被一只好看的大手掐住,掐得她猛地弹了起来。 “呃!”那手劲越来越大,她感觉到了难受。 咻咻几下,一堆扑克牌从她手中飞出,全扎到了她对面的人身上。 扑克牌似乎对他没用,应该说铜钱根本就使不上力。 没有办法,她一脚踹到他身上,他反应奇快,一手揪住她的腿,跨到了他腰上。 他的眼睛红丝密布,在碰触到她大腿的时候,神色异常痛苦。 可他的手还是不愿松开。 铜钱憋得眼看要休克,见他露出痛苦的神色,脑筋突然一转,另一条腿也顺势跨到了他身上。 他掐住她脖子的手也跟着往回弯曲,力气渐弱,他的痛色更烈。 趁着他与另一股力量抗争的时候,铜钱就住他的手扑向他的脸。 学着他从前,狠狠地吻上他的唇。 他微怔,但还击得很快,似乎吻住她再不愿放开。 那掐住她脖子的手倒是慢慢改为托住她的头。 仿佛好久好久,他嘶哑着声音道:“给我一口血。”他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只是提前跟她打个招呼,牙齿便咬上了她的樱唇,边咬边吻。 待得他的眸色清明,铜钱抬手,啪一声,比刚才吻他时还要狠,一巴掌打到了他脸上。 游泽一脸懵地看着她,不懂亲得好好的,她为什么要打他。 “是你先主动的。”他说。 他很委屈。 他主动,她也打。她送上来,被打的也是他。暴力也是种病,要不要带她去治治。 “打你是因为你要掐死我!”铜钱觉得就是磨碎了一口银牙也不能表达她此时的愤怒。 “很明显,我的意念被人控制了。”游泽很无辜地说,双手不忘在她身上索要温暖。这是有多久没有享受过她主动的滋味了,使得他心痒难耐。 得出这个结论还是因为回来的时候,他就差点想一口咬死她,却因为她的血带有他的味道,令他咬下后冷不丁的就清醒过来。 那背后的人知道他逃了,便想着控制他的意念去杀他身边的她。 或者说他身边的所有人。 想毁了他? “那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她挣开他下了地,摸着脖子到浴室找镜子。 下手还不是一般的狠,起码一个星期她都得穿着高领衣服,免得其他人见到会多想。 “我看看。”游泽又哪里会看不到她脖子上的伤,只是不大敢面对,自己居然能如此伤害她。 如果,如果他没清醒过来,又或者他的力量强大。 他不敢想! 她本来白晳细腻的脖颈上不但有掐痕,还有咬过的伤痕。再对上她红肿的嘴唇,他的心揪了揪,强势地抱起她回了床上。 “坐着,我给你疗伤。” “还用你的血,算了吧。”她拍开他柔柔轻抚的手,用厌恶的口吻说,“谁知道你的血有没有毒,别瞎搞,省得我也被控制了。” “我用法力。”他很快又把手放到她的脖子上,眯起了眼。 半刻钟后。 看着又躺尸的游泽,铜钱想骂脏话。 “你真是我见过最没用的神兽。” 呃,她见过的知道的神兽没两个吧。 给他身上搭了条被子,她无奈地撑着下巴坐在床边。想到破开的阵法,以及游泽的失常,她想不出唐桔还能跟谁合作。 而那个谁很可能还跟她是同行! 第55章 封印 游泽再次醒来的时候,铜钱正跟武玄在一起吃饭。 “你说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我还是凤先生,叶小姐还是那位小保安?”听完铜钱的分析,武玄认为唐桔那帮人肯定知道各个妖兽的身份。 而铜钱能确定的也就那么几个。 “我找个时间告诉他们,他们本来是妖的身份吧,且经过前几天的事,他们现在估计还心有余悸。何不顺势告诉他们,让他们做好防范。”季暖想了想,说。 “他们能防什么,我都防不胜防。”还着了道。游泽冷不丁地走到铜钱身边,搂住她的腰低头来了个吻,“老婆,我也饿了。” 说完还不易察觉地瞥了一眼对面的武玄。 铜钱本来反手就想给他一巴,哪料最近弱下去的克制力又再次出现。 她居然奈何不了他。 “陶姨,添双碗筷。” 她朝陶姨扬声的时候,游泽握着她抓筷的手夹起她碗里的青菜塞到了嘴里。 “还是老婆喂的比较好吃。” 拿着碗出来的陶姨心里又暗暗惊叹一番,先生的多变实在难以捉摸。 只是难为了铜小姐。 唉,有钱人的世界,咱不懂哟。 “陶姨,你想多了。”突然,游泽淡淡的声线在旁边响起,他接过了碗筷。 陶姨吓得瞪大了眼,手跟着啰嗦了一下。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你的表情很丰富。”他又说。 “陶姨别管他,去休息吧。”铜钱推开陶姨,毫不留情面地说他,“他脑子被车撞过,发神经呢。” 可不是,一出来就占她便宜,她都要被他一口一个老婆叫得起鸡皮了。 “我只要老婆管。”游泽也不介意她落他面,反倒从容地开始吃饭,并宣示了他的主权,“老婆也只能管我。”最后他瞟向武玄。 武玄没作声,闷着扒饭,心里哼哼:幼稚。 “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认为告诉他们妖兽的身份,他们只会瞎想,不如顺其自然。就是有劳玄武大神多关照关照那些小的了。”游泽也深知自己出了问题,唐桔他们肯定还会再来找麻烦。 而安鹿小镇上妖兽不少,将会是他们继续攻击的对象。 虽说玄武神兽大部份力量被封印,可出身军人的武玄能力并不差,守护几名妖兽应该问题不大。 “白泽大神谦虚了。”武玄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自然也知道游泽的,毕竟他们还打过一架。 铜钱听出两大神兽似乎有点不对付,忙岔开,“游泽泡的那种蜈蚣血水,我在我师父那里一本书瞧过类似的。那个血水其实算是蛊延伸的一种吧,记得好像就叫蛊血,方便不会养蛊的人用。它是从蛊中提炼出来保存的毒血,用时再加毒物血液调炼,得出的蛊血有原蛊差不多的效果。但也因人而异,如果控制人心,心智坚的人可能要泡久点。 ” “有办法解么?”游泽其实最不爱问别人怎么解决问题,因为白泽可是什么都知道。 而现在,显得他很废。 铜钱摇了摇头,“我就是无意中翻到的,并没细看。”如果现在和师父同一个世界事情就好办得多,师父应该会知道。 “就知道没有。”游泽微微叹息,抓住筷子的手紧了紧,他怕失控的感觉,特别怕他的双手是用来对付铜钱。 “我想看看未来,我想知道这一切的背后都藏着些什么。”下一刻,他做了个决定。 在力量耗尽的情况下,他也是可以动用那迫不得已才用的力量去探看他想知道的一切。只是得知一切的代价是不可预知的风险,又或者什么事都没有。 既然身边本来就危机四伏,他不如搏一搏,总比迷糊中下错杀手,醒来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武玄抬头,刚好铜钱也看了过来。 她皱了皱眉,有种说不出的担心,“你不是说暂时还看不了吗?” “我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办法。”游泽不吃肉,他漫不经心地夹起一块叉烧肉放到铜钱嘴边,“乖,相信我。” 我才把你找回来,又怎么舍得再失去。所以不管如何,我都会为自己留后路,顺便绑上你。 “已经半小时了,他还不醒来?”游泽入睡前说过,他最多需要半小时。 铜钱握住游泽时冷时热的手掌,抬头不知第N次问向坐一旁翘脚逗着小龙猫的武玄。 只是武玄还未应声,铜钱自己倒惊呼起来,“他的手动了!” 那只大手慢慢将她握紧,很是用力,铜钱不敢呼痛,只得轻声喊道,“游泽,你快睁开眼。” 游泽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喊,猛地坐起来,握着铜钱的那只手却更加紧,像要把她的手折断一般。 “封印就在安鹿小镇上,但能破开封印的只有四大神兽,我们得找到其他三——。”他慢慢地睁开双眼,那如海般的眼睛仿佛魔怔了般。 “噗!”话未完,他狠狠地吐出了一口血。 “游泽?”铜钱吓得不知所措,一只手还被他紧紧握着,一只手慌乱地用袖子帮他把嘴边的血抹掉。 游泽渐渐眼神涣散,听不到铜钱的叫喊,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脑里只回荡着一句警告,“白泽,知,却不能言。” 第56章 保镖 一道白光闪过,武玄从椅子上弹起,惊骇地望着刚才还有人在的床边,大声叫道:“小钱钱,你在哪?小钱钱!!” 发生什么事了? 回应他的只有小龙猫从他手上挣脱蹦到地上咕噜咕噜的叫声。 铜钱觉得手好痛,好痛,她记得那是游泽在抓她,抓到最后,她似乎失去了知觉。 “游泽!”她惊呼着睁开了眼,入目是两袋高高吊着的点滴药液。 还有闻声探过来的一颗大脑袋。 “铜大师,你醒了?那个,游泽那家伙还没醒。”大脑袋上长着一张爱笑的俊脸,他边说边指了指她右侧,“你不用太担心,他命长着呢,嘿嘿,就是估计得坐一阵子的轮椅。” 安生不好奇这两人为什么会发生车祸,倒好奇这铜大师突然就对游泽熟络起来,名字也叫得有感情至极。明明他送她出门的时候,她和游泽还彼此陌生。 顺着他的手指,铜钱看到那里还有一张床位,床上躺着的人不正是游泽吗,只是一只腿被缠上厚厚的石膏绷带固定着。 她慢慢转头再看安生,有点恍惚,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她难道又穿回来了?武玄呢?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答案显而易见,可她就是想确定一番。 “这个,要怪也怪我了,我不请大师上门或者是我不对那家伙那么有信心,而是让司机送你回去,你们现在也不会躺医院里了。 唉,你别告诉我,你忘记发生什么了?你们在半路出了车祸。监控上看,你当时好像在躲开什么东西,然后车子甩过一边,游泽那家伙的车子来不及刹车,为怕把你撞翻,他选择向右拐,结果冲跨了护拦滚下山了。”安生似真怕铜钱想不起来,一股脑将知道的都告诉了她,“不过他算命大了,不砸破头居然只砸伤了腿。怎么说怎么的不科学。” 这话怎么听怎么的对他朋友的不关心。 说完半晌,见她还处在迷茫中,安生又不大确定医生说的她人安好这话了,“铜大师,你说个话,你别真的是失忆了吧?”这可是没办法跟真正的老铜大师交待了。 “没有,我记得,我当时好像看到了一只野猫冲出来,刹车不及。”铜钱扯了扯唇角,已确定自己又穿回来了,只不知游泽又做了什么事,“游先生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这个可不清楚哦,他睡够了自然会醒。只是,那个,我看了监控,没看到你说的野猫。你说,你会不会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安生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如果这人不是铜钱,他最多也只会说那人眼花看错或是喝醉了。 “可能我眼花了。”铜钱当然知道她躲的是小龙猫了,但这又不能拿出来说。 “好吧,人没事就好。要不我会有负罪感。”安生这人很没架势,话也率真,“这两天你还得留院观察,如果有什么需要,只管说,一切都包我身上。也别推辞,这事起因是我,我得表表心意。” 铜钱看得出他的真心诚意,笑了笑,没反对。 “安生,你很吵,你知道吗?”床的另一边,低沉冷淡的声音突地响起。 “呀呀,一醒来就给人不痛快。”安生见好友还能语言攻击人,不禁好笑。 他悠哉地走到游泽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平时不可一世的好友,此时却只能言不能动,便开始幸灾乐祸。 “怎么没把嘴巴也撞坏呢。” “我发生什么事了?”游泽也看到自己可怜的那只腿,他似乎并没多大不适应,若无其事的地问。 “呃?医生说你脑震荡,你脑子真不好使了?”安生实在不想再重复回答一遍这个问题,戳了戳他的脑袋,“可你记得我名字。” 游泽也不想跟他废话。 病房里一时沉默,铜钱定定看着游泽,有种不好的预感,心狂跳像要蹦出胸口一样。他记得安生,却不记得她吗?她就在旁边,他却无所感觉。 “咳,还真忘记了。”安生对好友性子也不是一无所知,只得打破沉默,指了指铜钱,“铜小姐铜大师还记得吗?你非要送人家回家,结果,你看得到,你俩出车祸了。” 游泽蓦地侧头,视线对上同样侧住头的铜钱。 她有一双似能看穿前世今生的黑眸,看着他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被透了X光,就像她什么都知道。 记忆中,他跟安生说他想找人算算命,这个女孩说他最近会走桃花运。之后,他提出了送她回去。很奇怪,他应该不认识她,可那强烈的熟悉感又不知从哪儿来,既然不认识,他为什么要主动送她? “嗯。”他闷哼了声,将视线从她眼中移开,他不是很喜欢被人看通透的感觉。 他没再有表示,铜钱唇角抽抽,深知这狗血模式打开后,也不奢望他看两眼就能记起她。 “好啦,你们都醒了我也放心啦,医生马上会来给你们再检查一遍。我还有事忙,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安生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护工做事细心点,有事及时告诉医生。 折腾到晚上,病房里只剩下铜钱和游泽。铜钱想找游泽问问话,可见他眯着眼根本没有要跟谁说说话的意思,便只得放弃。 直到她快入睡,他也维持着那姿势一动不动,可她却知道,他没有睡着。 迷迷糊糊中,铜钱听到病房里有人说话,一男一女。 她觉得吵,心想,这都谁啊,关灯了也还在病房高声喧哗? “哇,这人果然好香,不枉我老远飘过来。”女人的声音蠢蠢欲动。 “喂,你也是闻香而来的吗?你不知道这地头归我管?”男人似乎不认识女人,一副他最大的架势,“滚滚滚,快滚回你那地头去。” “哟,我说外面的都不敢进来呢,原来这医院还被承包了。嗨,我这大老远跑来也不容易,你作为主人,分点客人呗。就一口,我就吸一口。”女人开始讨价论价,听声音,她姿色应该不差。 “这种极品体质,我都没闻过呢,闪开闪开,让爷先尝。” 对话太过诡异,铜钱猛然清醒。定睛一看,病死鬼后面正跟着吊死鬼,病死鬼一边甩手一边走到游泽的身边,低头。 “啊唷!”病死鬼的头被一张纸牌硬生生抬起,刮得他生痛。 他已经很久不知道痛是何滋味,突如其来的痛痛得他嗷嗷直叫。 吊死鬼被吓着,动作极快地往后退了几米。 “你们是想被我收了呢,还是以后都不靠近这病房半步?”铜钱控制着纸牌推着病死鬼退离游泽,并看着后面的吊死鬼冷声警告。 “天师,天师,”病死鬼没料躺在游泽旁边还有一名捉鬼师守着,心里悲催地想,难怪这香喷喷的男人能活到现在。 大餐没了就没了,小魂比较重要,他开始求饶,“进来并非我所愿,他实在太香了,我们受不了这种诱惑。你不信到门外走廊瞧瞧,大伙都排着队想吸一口他的阳气呢。” 铜钱瞥了一眼游泽,他对此一无所觉。唯一解释是,他现在能力就如普通人,特殊的体质他没法去掩盖。就如招阴体质般,爱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那你是想我去把你们都收了,还是你带着他们躲远点?”铜钱再次强调。 “别收别收,我走,放我走,我帮你去警告他们。”病死鬼很识趣,也不敢随便动,怕一动那张纸牌又要刮他的魂。 吊死鬼更是一退再退,退到了房门口。 “那赶紧走。”铜钱收了纸牌,冷冷地看了一眼房门外,与此同时外面一阵吵杂传进她的耳里。 她暗暗叹气事儿多,又自问,她能放心他独自一人,去做自己的事吗? 待得房里再次安静下来,铜钱躺回床上回想游泽当时说过的话。他说封印就在小镇,关键在于四大神兽。四大神兽说的应该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没错的话,玄武就是武玄,游泽说要找出其他三位。可这要去哪找? 以游泽现在的情况,问他也是多余。所以,她只能一边想办法令他恢复记忆,一边寻找其他的神兽。 还有她得回家一趟,不知道师父回来没有,她想查一查化解盅血的方法。 计划好接下来要做的事,铜钱的困意又袭来。 “刚才可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接近我?你帮我赶了?” 冷不丁地,游泽说话了,虽然语气淡淡。 “你知道?”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铜钱的困意又被打散,轻声反问。 “看不见,听得到你在自言自语,感觉得出来。”他说,没有怀疑她是梦游或是说梦话。 “你知道就好,你的体质特殊,晚上一到会无时无刻吸引着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至少不是一无所知,也不是盲目的排斥这些鬼怪之说。 “那怎办?”他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眼睛透过暗光,望着那可能能跟鬼交流的女孩。 意外的,他对她排斥不起来,他已经忍了很久想和她说话的冲动。 他不但觉得她的样子熟悉,她护着他的感觉更是令他心痒痒,甜丝丝的味道哪里来? “要不,你请我当你的保镖?”保你不会被鬼骚扰。 这话一出,铜钱也为自己这种为了接近他的借口拍掌。 只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她现在可以拍拍屁股去过她自己的生活。 管他记不记得曾经,管他们这些兽死活,管唐桔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都与她无关。 “要不,你来扶我去方便?先考验下你的能力。”他学着她的语气要求道。 第57章 游音 铜钱哪里听不出他促狭的调调,淡定地说:“这是护工的职责。” 转念一想又觉哪里不对。 “啊哈哈~你该不会一整天没上过厕所吧?”突然,铜钱不顾夜深人静,爆发出强烈的笑声,原来某人也有这么别扭的时候。 “你是不想当这个保镖就直说。”相对于她毫无形象的笑话,游泽的反应相当冷静,“我可以另请高明。” “......”发现自己笑得过分,铜钱不敢再放肆,忙为自己争取相应的利益,“我也是女的,我也会尴尬。” 游泽开始也只是想为难一下她,并没打算真让她扶自己方便。 可当她最后妥协,无奈地走过来扶着自己下床,看着她那脸上明明不情愿,动作却格外贴心的样子,他居然很心满意足。 就像他的骨子里头天生便乐于享受这种服务,会上瘾,瘾劲还很大。 这种怪异的感觉他说不清道不明。 就这样,铜钱得到了贴身护着他的机会,私下里她也不是没鄙视过这样的自己,完全是自找的。 第二天一早起床,病房内却多了一个人。 那人应该很年轻,身材高大,有一头棕色微卷的头发,铜钱也就看得到他毛绒绒的头颅。 他坐在游泽的床边,低着头玩着手机游戏,神情专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干扰他。 因为铜钱从起床到洗漱完回来,他仍然坐在那,唯一动的也只有一两只大拇指。 直到游泽动了动,他也跟着动了。 “哥,”他站起来,收起手机,弯腰关切地看着游泽,“你怎么出事也不告诉我?” “不告诉你你也知道了。”游泽似乎不意外他的出现,且语气比对铜钱时有人情味多了。 铜钱小小地气闷了一把,原来他还有个弟弟,他从没提过。 “好吧,是安大哥告诉我的,我这两天不用飞,刚好来接你回家。” “沈助理已经去办出院手续,等会便可以走。顺便还给你找了个男护工,我怕我上班后没人照顾你。”他们兄弟关系应该很好,无声地配合着对方,一人扶着,一人下床,谁也没多说,慢慢进了洗漱间。 “我已经找到人照顾我了。”游泽听他叨唠完,仿佛才想起有铜钱这么一个人,“她在外面,你见过。” “那不行,她是女的。就是因为她你才受伤,这人八字肯定跟你不合。”隐隐还听得出他对铜钱有敌意。 不过他这么一说,铜钱倒反思起来,一世,两世,她和游泽何止八字不合,简直是相冲相克。 “就因为是她害的,她照顾我不应该吗?”游泽舒舒服服洗了把脸,再次回到床上,这才不紧不慢地说。 “哥?”游音不赞同,拉长声音叫游泽,但也明白以他的性格,决定的事谁也改不了。 “就这么定了。”游泽态度强硬,这话不单是和游音说,也是和铜钱说。 游音没再出声反对,掉头瞪向躺在床上正给师父发信息的铜钱。 铜钱感觉到他不善的目光,也抬头看他。 跟游泽长得一点不像!这是她的第一感观。这人卷发下是一张娃娃脸,肤色不白,脸颊上两个小酒窝很显眼。即便不笑瞪着她,她也感觉不到多大的杀伤力。 反倒是游泽,生气的时候,你会本能地想躲开。 “嗨!”她抬手向他打了个招呼,笑容不自觉地扩大,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见他光滑漂亮的额头里隐隐约约浮出一道虎纹。 据她之前的发现,这人应该也是一名妖兽,或许还是老虎妖。这老虎妖会不会就是他们要找的白虎? 不管如何,当游泽保镖的决定不会错就是了。 被一名长得不赖的女人这般不加掩饰地看着,纵是他不喜她,也有点不大好意思,游音哼了哼,转身看游泽。 游泽也发现铜钱在对待两人上的不同,抿抿唇,又摸摸自己的下巴,心想,难道是因为游音长得可爱? 她为什么要笑得那么花枝招展。 过份的热情只收到一个冷冷的背影,铜钱也不介意,继续问:“我听你们的意思是,马上得走?是要去哪里?”她好像还不知道游泽的家在哪里。 “B市。”游音没要理她的意思,游泽只好动了动嘴皮。 有点距离呢,铜钱还想着回家一趟找一找那本关于盅血的书。 “我能不能回家拿点行李?” 她下床看了看床头柜,没找到一套衣服。也就是说即便她现在要出院,也没有合适的衣服穿出去。 游泽似乎知道她在找什么,于是难得贴心一回,对游音说:“叫沈助理给她弄两套衣服来。” “哥?”游音不乐意的叫他,他怎么能对一个令他受伤的女人好。 游音无法接受哥哥对别人好。 再不爽,最后还是给铜钱买来两套新衣服。并将她送到了她师父名下的一套公寓大楼下。 “给你十五分钟。”游泽下车,坐上轮椅,让游音推着,“我们在周边透透气。”医院的空气着实坏。 铜钱没理他给的时间限制,一边上楼,一边给师父打电话。她昨天发的信息,师父也没回,有点不对头。 电话没打通,关机中。 她又拨了一次,依然如此。她想,难道是跑哪个山勾勾里,手机电用完了? 他们的房子在10楼,开了门,里面一切就跟她离开时一样,连灰尘也没有多一层。 她打开师父的书房门,一阵霉味扑鼻而来。由于师父没在家,她又是很懒进来找书看的人,所以这里的空气已很久没流通。 她捂了捂鼻子,想着她再不搞一搞这里的卫生,师父回来看到估计要嚼她。 书有点多,她只能凭着记忆找到书柜的最下层角落的位置。 “咦,没有。”下层的书被她来来回回翻了三遍,没有找到那本有点年代的黄皮书。 她又往上翻了两层,还是没有找到。 “怪了,书被师父带出去了吗?”她拿出手机,再次拨那个号码。 依然是关机。 铜钱有点头痛了,这一趟居然一无所获。 她不死心,一层层翻了起来。 直到游泽等得不耐烦,打她电话。 “你不会后悔了吧?赶紧下来。” “来了。”全找遍了也没有那本书,她有点躁,接电话时手不停地翻着那一本本的书。 啪!一本书被她粗鲁地拨到了地上。 她只得弯身去捡。 “异元空间?” 书没什么特别,就是平时看的风水学,但书的中间却掉出来一张书签。 “我原来只知道死去的人不是到了天堂就是地狱,然后有一天,我发现,还有一群人或兽生活在我们的周围,他们有时与我们面对面,但我们彼此看不到。可我们确实在同时的进行着。——异元空间?” 她一眼扫完上面的字,很肯定字迹来自于师父。苍劲有力,略带霸气。 “师父知道兽的存在吗?”她小声呢语。 “你说什么?”电话还没收线,游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出声询问。 “没什么。”她慌忙答道,将书签连同那本书收进了手镯。 “那还不赶紧下来?”游泽冷声道。 待铜钱见到游泽的时候,她发现,她真的一刻不能离开这人。 大白天的,也能招到东西。 第58章 好笑 那个小女孩像发现铜钱在看她,又往游泽身边缩了缩,铜钱上前一步,她直接吓得窜上了游泽的膝盖上。 铜钱挑眉,很想问问她,那人的怀抱舒不舒服? “咳,”游泽神色有点不自在,连咳两声,才道:“磨磨蹭蹭。” 被他这么提醒,铜钱才发应过来,自己的目光似乎盯在了不该盯的位置,忙也连咳几下。 一张黑桃A随后跟着飞出,直击游泽膝盖。游泽反应也快,在扑克牌钉过来的时候猛地控制轮椅往后一退。 “你疯了?”他当即黑了脸。 那张牌却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跟前,白光微闪。 “鬼,鬼,鬼啊!!”首先发现不妥的是站游泽后面的游音,他指着游泽膝盖上正瘪着嘴想哭的小女孩,吼叫着,“哥,她,她怎么来的?” 游泽比较淡定,可那不自觉抖了抖的膝盖却是告诉铜钱,他也被吓到了。 他看着那后背被贴了张纸牌的小女孩,正双手攀在他的衣服上,他微微不悦,想说下去两字。 却见她睁着双大眼,红泪水浸满,他一时不忍,只得抬头看铜钱,“还不快把她弄走?”只差没说,你这保镖怎当的。 “叔叔,我不走。”小女孩很聪明,知道游泽也能看到她,吸起了鼻子,“别让那姐姐把我抓走好吗?” 她能感觉到铜钱的气息带着凌厉。且她总觉得女人都是坏的。 她这么一吸一吸,铜钱看到游泽身上的生气便一缕一缕地往外飘。 “哥,别听她的,她都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游音在惊吓过后,被其他两人的淡定虐到,也强自镇定下来。只是当小女孩向游泽求救时,他又激动了。 “那位保镖,你倒是快动手呀。”游音算是知道自家大哥为什么要找个女人当保镖了。 原来还有这么诡异的事。 铜钱没理游音的一惊一乍,走过去将小女孩抱离了游泽一米之远。 “唉!”看清小女孩的模样后,她就没打算动手,而是可惜地叹了叹气。 “你还是出事了。”原本她是打算救这小女孩一命的,在她应邀前往安生家之前,她见过几回小女孩被一名打扮时尚抱着小孩的女人带着进小区。 她们与铜钱住在一栋楼,楼层应该是八楼。 那时她就发现小女孩面色不好,将会出事。推算了一下,出事时间是她去安生家的第二日。本想着那天自己及时到达事发地等侯着,小女孩应该能救回一命。却不料她被游泽弄回了另一世界,再次醒来,已过了那个时间点。 再次看到,小女孩已成游荡的鬼魂,她由心感叹,改命之事她强求不来。 小女孩却在铜钱怀里嗦嗦发抖。 “他们欺负你是吗?我帮你欺负回去。”铜钱又在她后背贴了一张红心A,以安抚她的恐惧。 “我不能回家了,我没地方去。呜呜~”红心A起了作用,小女孩慢慢地不再排斥铜钱,开始哭诉。 这一幕看得游音瞠目结舌,指着她们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哥,你确定要带这女人回家?” 一个能招惹鬼怪的女人,怎么想怎么的恐怖。 “碰到鬼你确定你能抓?”游泽突觉他的接受能力超强,居然认为这再正常不过。 “哥?”游音不懂,他哥怎么车祸后变了不少,到底有没有伤到脑子,他很怀疑。 这时铜钱走近了一步,“游先生,可能又要耽搁一下你们的时间,我得把她送回家。” 不料游音首先嚷了起来,指着小女孩,“送哪里去?她还有家不成,别逗了哈~” “还是你会变魔法?她是你变出来忽悠我们的。”说着一手撕下了小女孩身上那张黑桃A。 小女孩瞬间在他们面前消失,只是那张红心A还挂在半空。 “那,我说吧,就是这扑克牌在耍花样。”他拿着黑桃A冷哼,“就不知道在哪学的魔术,能随手把牌变人。” “随便你们信不信。”刚才用了能将鬼魂实体化的黑桃A,也只是不想游泽误会她是在看他。 她抱着小女孩转身往楼里走,那张牌瞬间又飘回了小女孩的后背。 黑桃A牌还有大作用呢。 “哥,你确定是你花钱请的她?”拽不拉叽的,就该扣工资。 “跟上。”游泽示意他赶紧推轮椅,他想看她要干什么,带个小鬼回人家屋里,不吓坏人才怪。 他没和游音说,他和铜钱还没谈过价钱,还不知道她要多少工资。 “这是你家?”铜钱在按下802号房门铃前,先跟小女孩确认。 “嗯。”小女孩点头,嘴又开始瘪起,“里面有坏人,我被赶出来了。” 所谓的坏人不过是个坑蒙拐骗的神棍,拿着几张黄符贴了贴,再虚张声势地念经舞木剑。 不过也不是没效果,至少小女鬼被符吓跑了。 铜钱嫌弃地撕掉门上贴着的黄纸符,心里骂着那神棍瞎用这些纸符。 门被按响,隔着一层铁门,防盗门后很快出现一张神情不耐烦的脸。 “找谁呀?”话音刚落,他的眼珠猛地张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铜钱,以及被铜钱抱着的女孩。 “小丝,小丝,” 他的声音由不耐变成了惊恐,“大师,大师,你,你快出来看呀。老婆,老婆!!!” “爸爸。”被叫小丝的女孩瘪着嘴,再忍不住,滴了滴红泪到铜钱的手婉上,“爸爸,我想见妈妈。” 铜钱心道不好,忙又贴了一张方块A到她背上,小声地警告她,“把眼泪收回去。” “叫叫叫什么呀,”男子正在吃饭的老婆拿着双筷子走了出来,并大声叱他,“除了叫你还会什么。” “啊!!”女子突然尖声惊叫,“快关门,还愣着干什么,快关门。” 砰一声后,门被锁上。 游泽却落井下石地笑了出声,幸好他和游音没上前。吃闭门羹什么的,最讨厌。 笑着笑着,他脑里像闪过什么,突觉一点都不好笑。 他以前是不是总被人锁在门外? 是谁呢?他一时想不起来。 第59章 无助 “大师,你刚才看到没有,小丝她,小丝她又回来了?”门锁上后,没有看到小丝,男子觉得他已经安全,他指了指门,又问旁边懵着的神棍。 神棍大师五十左右,他真的懵,他刚才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他用劲地锁上门。 不知道这两夫妻慌什么。 老实说,他虽然干的也是坑蒙拐骗的事,可也无法理解这一家子。明明自己的女儿出事,不该是伤心难过吗?他们倒好,请他回来就为了趋吉避凶,说当妈的晚上梦到女儿回来,吓不过。 不给女儿做法事超渡,反要他抓鬼打鬼,对一个小女娃这般,实在有点损。不过他也就是半吊子水,也就无所谓了。 装神弄鬼,拿了钱再说吧。 “没有啊,都给我清得干干净净,凡是能进出的门也贴了符,什么鬼都进不来。” “不,我看到了,是她,她回来了。”男子的妻子神色灰白,比男子还要激动,拿着双筷不停地指着天花板,“还是楼上那据说能见鬼的女孩抱着。” 住楼上楼下,女人对铜钱不算陌生,还好几次见她都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特别是夜里,瘆人得很。 门铃再次响起。 屋里三人同时望向那扇门,最后还是神棍大师抵不住压力,挠挠头,说:“我去看看。”妈的,没拿到钱,还不能拍拍屁股走人。 门再次打开,铜钱伸手越过第一道铁门,卡住防盗门以防它又突然锁上。 “李先生,李太太,你们女儿在外面迷路,我看着可怜,便送她回来了。”铜钱没看神棍大师,扬开声音让里面躲着的二人出来。 “小姐,你找错门啦,这里没有李先生李太太。”神棍大师瞅了眼铜钱抱着的小孩儿,好像挺眼熟,再细看,还真的跟屋里那家子的女儿长得极像。 可别怪他说句不中听的,这世上哪来的鬼,不过是大家心中有鬼,他正好下怀赚点小钱。 “我已经报警了,等会警察来了你们看着办吧。”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开门。 “你有病吧,我家女儿早几天就没了,鬼知道你抱的是什么东西,还报警,警察会信吗?”李太太乍听到警察,一把推开想偷偷瞄一眼外面小女孩的丈夫,也不害怕了,敞开防盗门,隔着通风的铁门,指着铜钱骂她有病。 “李太太怕见警察吗?是不是你女儿,警察确认过,我们会离开。” 铜钱拍拍自见到李太太后便吓得死命往她身上缩的小女孩,安抚道:“别怕她。” 由于拥有鬼眼,自小看到的东西就多,师父也总告诫她,别多事,各人有各命,各人有各福。 她只要看着,顺其自然,总有一天事情会随风过去。 可看着小女孩无助的眼神,她会想起自己也有过那种时候,会想到她的孩子曾经也是这般的等着,等着他的妈妈来救救他。 “她不是我女儿,不是,你赶紧抱走。”李太太激动中将一双筷子甩了出去,方向正正是铜钱怀里的小女孩,“老公,你快把她们赶走,不知哪来的乱认亲戚的疯子。” “呃!”李先生才上前一步,那双被扔出去的筷子突地自己弹了回来,刚好横着敲到他的眼睛前。 “呀,还敢打我老公。”李太太以为筷子是铜钱有意砸回来的,一下子有了理,“还不滚是吧,看我不抽死你们。”她拿起玄关处的扫把咔的把门打开,冲了出去。 “老公,还不快来帮忙,瞧不到我被人欺负了?”李太太本想着拿扫把将铜钱二人赶走,哪想扫把还未轰下,就被一坐着轮椅的男人抢过了扫把并顺势推开,她狠狠地撞到了门角上。 游泽满脸阴沉,手里还拿着扫把,“你不会躲?” “我也接得住,为什么要躲?”铜钱淡声反问,不知道他担心什么。 不过他这种本能的紧张,倒感觉不错。 “你们是什么人?”看到铜钱的旁边又多了两名男子,且气势就不是好惹的人,李先生扶过李太太,用手推推她,让她先别吵。 “我想你们可能误会了,我家小丝,”他只瞟了一眼小丝便心虚地转开了视线,“我家小丝早就死了,虽然她长得很像小丝,可真的不可能是她。” “爸爸,我就是小丝。”小丝挣脱铜钱的怀抱,冲到李先生的身边,哭喊,“爸爸,你不能只要妹妹不要我,你不能不要我,我要妈妈,妈妈在哪?” 这时警察来了。 李太太拼命地揪李先生的衣服,面色苍白,之前中气十足的声音不复存在,“我去看看宝宝醒了没有。” “快去。”李先生也猛地反应过来,推李太太回去。 铜钱向警察交待了李先生一家如何不认孩子的事,又说:“这孩子说李先生是她的爸爸,李太太却不是她的妈妈,就不知道李先生有几位太太?” 这话像戳中了李先生哪条筋,他慌忙推开小丝,笑呵呵地看着警察,为自己辩解,“警官,搞错了,她不是我女儿,别听她们胡掐。” “是不是查一查就知道了。”为首的警官公事公办地拿出PDA,再要求李先生拿出身份证,往上面一刷,上面立即出现了很多户口信息。 李先生倒不是很怕警察查他和李丝的关系,他的女儿确实已经埋葬,不可能再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出现。 而铜钱却想,多亏了这个世界居民户籍信息系统十分键全。 她没让警察当场去验李丝的信息,而是说:“不如先让李太太出来确认一下身份,孩子一直吵着要妈妈,这妈妈的却一直躲着不出现。” 警察想这也有理,不管孩子是不是李家的,她要吵着见这家女主人,见一见确实不是再说。 “她,她不在家。”李先生一看情况不对,说话微微紧张,“她出差了,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警官,刚才有个女人一直在骂我们,说小丝不是他们女儿,那女人还喊他老公。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铜钱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给李先生好过。 “你是谁啊?谁让你多事了?我家的事轮得到你来管?”被当场扯穿,李先生恼羞成怒,又不敢拿警察开刷,只得冲着铜钱去,“我自己的女儿我会不认的道理,她已经死了,是我亲手埋的,我们够伤心了,你们还想怎样?” “没办法,谁让我看不惯小孩子难过。还有,你怕什么呢?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铜钱当着警察的面就跟李先生杠上了。 她说的时候,只除了游泽,没人发现,她私下拍了拍小女孩的屁股。只见小女孩像得了暗示,一溜烟跑进了李家的门。 第60章 迷惑 “警官,我太太真的不在家,您看——” “啊啊啊!”长长的尖叫,含满了惊恐与无处安放的伤心。 一声尖过一声,终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个死丫头,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李太太闻声出来,再瞧,她家的杂物室门不知被什么人打开,那像极小丝的女孩正对着一堆真空打包的东西尖叫。 她吓得两步作三步扑上去将那堆东西抱起来,要塞回被解了密码锁的皮箱。只是她越想快速的塞回去,越是不得法,不是拉不上拉链,便是东西一角夹住了。 “阿姨,你把我引到水塘玩是有意的吧?你那时脚滑是假的吧?你本来可以拉我起来的是吗?”小丝步步逼近李太太,那大大的眼睛又像要渗出血来,可她已管不了那么多。 “这都算了,你们,你们居然把我妈妈弄成这样?”她凶恶地推开李太太,急急地又把刚才那几包东西翻出来。 紧紧地抱在怀里,“妈妈,妈妈,你应应小丝,你在哪里?”她的妈妈原来是那么美的人,这个可恨的女人居然敢,居然敢把妈妈弄成一块块。 她的爸爸还骗她说,妈妈不要她,自己跑了。 原来妈妈一直在这里。 “还我。”李太太先是吓呆了,可一听警察进来的声音,她已顾不得那么多,一巴挥开小丝,将那些真空包装的东西抢了回来。却不料太过慌张,大件那包没拿稳,一骨碌滚了出去。 “这是什么?”三名警察已经走到了杂物室门口,乍见一个人头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朝他们滚过来,为首的那位吓得连连退步。 “妈妈!”小丝见她妈妈的头滚了好远,哭着扑过去。 还没有抱起那人头,却被铜钱从地上捞了起来。 “我带你去见妈妈,好不好?乖了,不哭了。”她用只有她们俩的声音说道。 “可是,妈妈,可是妈妈她,”小丝难过得不知道要怎么办,只一直指着她妈妈的那堆尸骨。 “没事了,你妈妈已经没事了。”害她的人会得到报应的。 铜钱抱着哭泣不止的小丝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李家大门。 神棍大师将这急剧转变的一幕看在眼里,瞧着李家两口被警察制服,心直叹,“难怪要找他驱鬼了,原来真的心有鬼。” 游音一声不响推着游泽,跟在铜钱身后下了楼,这才忍不住问游泽,“哥,这女人你从哪找回来的?她是不是早知道李家里面藏着那啥?”只不过实在太恶心了,他能不能反对,别把这女人带回家。他不想他以后的生活处处充满了不可解释,他会疯的。 “安生请回来帮我算命的。”游泽记得他说过。 “那她算出什么来没有?”游音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他还是比较好奇他哥的事。 游泽瞟了一眼走在前面那道身影,唇角扬起,似笑非笑,“她只说了一句,我最近会走爱情运,只是过程会有点曲折。” 在他眼里,爱情运跟桃花运是不一样的。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无时无刻不沾桃花,只是他不屑而已。 “切,我也会算。”游音同样不屑地撇嘴,谁的爱情不曲折,还需要她算。 不过话说,“哥,你有没有心仪的女孩?” “暂时没有。”游泽想也没想便答道。 铜钱找了个偏一点的位置,将小丝放下,摸了摸她的头,另一手唤出了两张大小鬼牌。 “你跟着它们走,它们会带你去找妈妈的。”她说。 大小鬼牌一左一右,像两个箭头慢悠悠地飘了出去。 “谢谢姐姐。”小丝虽然小,可也知道先前铜钱已经帮了她一个大忙,她相信铜钱说能找到她妈妈,那一定是真的。 “去吧。” 耽搁了一下,几人回到B市已是晚上。 和另一个世界不同,游泽在这里只有一个弟弟游音,铜钱还十分怀疑,这个游音是游泽捡回来从小养到大,就跟小龙猫一样。 给铜钱安排房间的时候,游家管家特意把铜钱的行李与游泽的放到一起。跟在管家后面的铜钱很不解地问:“管家爷爷,行李给我来拿吧,客房在隔壁吗?” 这间充满了主人气息的房间,显然不是客房,铜钱伸出手要去提自己的行李箱,却被管家拦住。 他说这是游先生的吩咐,还说游先生让在房间里面加一张单人床。 “搞错了,管家爷爷,您给我安排一间客房吧。” 这时蹬蹬跑上楼的游音听到二人对话,嘴不爽地一撇,二话没说,拎起铜钱的行李箱就往隔壁隔壁走,还念叨着,“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邪门的东西迷惑我哥了?还想着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把他哥吃光抹尽咋办,他一定要阻止,要时时刻刻盯着这神神化化的女人。 “哎,游小先生,这是先生吩咐的,别为难小的。”管家爷爷追着喊游音。 隔开两个房间,施音在最后一道门停下,指着门让管家开门。 “就这,离远一点有保障点。” “对,就这,我非常喜欢这房间的位置。”明知游音打的什么主意,铜钱却乐得配合。 “可是,先生说了。”管家爷爷很为难。 “没事,我去跟他解释,就这,快开。” 有点任性的语气,可见平时他在游泽面前地位不低。铜钱心里莫名的有点闷。 那人对她就没好过吧。 在游音刻意安排下,铜钱住到了离游泽那最远的一间房。 吃饭的时候,游泽听了游音的话没表示。游音有点得瑟,对着铜钱扬了扬下巴,笑得春暖花开。 他这一笑,铜钱眼却一亮,不自觉地凑到他的跟前,眯着眼,“你的笑真好看,你能再笑一笑吗?” 她不敢确定,她刚才看到的是不是虎须。 据说,白虎还有一双虎翅。不知道他怎么才能突显出这个特点。 而这个游音的刺激点莫非是笑?心情愉悦时的笑。铜钱为自己得出的发现兴奋,她要多刺激刺激一下他,说不定他就知道自己是兽了。 最好是她要找的白虎。 “咳!!”长长的一声咳,游泽不悦地看着铜钱毫无规矩地越靠越近游音,成何体统。 不就是笑吗,他也会。 “呵呵呵~~”游音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铜钱,然后深深地看着她,像在说:我不是我哥,我不会被你迷惑的,更别想讨好我。 第61章 威胁 游泽发现自己的咳嗽声是多余的,看着两人继续互动,却将他当成空气,他忍不住出声提醒,“游音,吃饭。” “哦。”游音很听游泽的话,猛地低头扒饭。但扒了一口后又不忘傲然地抬头瞥了眼铜钱。 铜钱也白了回去:死小子,得瑟什么。 “你要是吃不惯我们家的饭就别吃了。”铜钱放白眼的时候,游泽冷咻咻地瞟过去。 她一个不着,被吓得硬生生收回了白眼,只好弱弱地伸长手夹起几根豆芽菜,“吃得惯。” “哼~”旁边传来游音更得瑟的鼻哼声。 吃完饭,游泽给游音找了点事做,要铜钱扶他回房。 “帮我洗澡。”他淡声吩咐,似乎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我让管家爷爷找个阿姨来。”虽然他身上哪里有颗小痣她都清清楚楚,但是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现在要她帮他穿衣解带什么的,她还真做不出来。 特别眼前这个还脑抽了水的。 “我没有让阿姨看的习惯。”他面无表情,开始自己一颗一颗地解扭扣。 “你昨天也没洗澡,不挺好的。干脆等腿好了再洗,要不擦擦身也行?”她找了个最不能是理由的理由来商量。 “一句话,做还是不做,不想做明天结工资走人。”他已经二次这般威胁,却是有效的。 “不是,我是来给你捉鬼,不是来侍候你的?”做不做的,听起来怎么那么有歧义。 特别是配上他解开扣子后敞开的胸膛。 唔!不能看。 他没作声,似乎决心已定。 再看,他已经半裸。 “你平常也不顾男女之别吗?给一名在你眼里算陌生的女人看光,你也不在意?你就不怕你爱的女人介意?”没得商量,她只好矫情地上前将他推到浴室里,再给自己找找理由。 如果他对谁都是这样,她会介意。 “啰嗦。” 半晌,游泽轻轻吐出两字。她的质问他刚想了想,最后得出的结果很是诡异,被她看光光,他居然不介意。 即便是游音在这里,他也不一定会要游音帮忙。 “你坐着等等,我先给浴缸放水。” “嗯。” 趁着放水的时间,铜钱又做了些准备,给他受伤的腿找了张高一点的椅子靠着,以防碰到水。 慢慢的,室内开始雾气腾腾,本就有点暧昧的气氛却因为铜钱一句话升了温。 “我在水里放了好多泡泡,你先泡进去,再脱裤子。” 欲盖弥彰,恐怕就是这种情况。 “扶我。”他没反对。 好不容易把他放进水里,他又要求她帮脱裤子,对此铜钱很有意见。 “你就一只腿伤了,双手能动,很多事都可以自己做。” “我喜欢有人围着我转。”他先前的感觉没错,他骨子里头就喜欢享受她的贴近。 尼玛,不记得我,本性还是如此。铜钱边心里吐槽,边粗鲁地帮他剥他的裤子。 那感觉就像是在剥鸡腿皮。 “嘶,你不能轻点?”游泽想,她那手爪子该剪指甲了。 “不能。” “好了。自己洗。”她擦了擦额头上流下的汗,这种事一次就够了,还要有以后,她能不能甩手不干,管他被鬼骚扰还是吸干。 “做事要做全套。”他恶劣地伸出手覆住她的手背,就着浴球往自己身上抹。 “......”能不能别这么骚!!对着他,她最没有抵抗力了。 铜钱额头的汗滴得更厉害,一只手不停地擦,不知是被热到,还是被他撩到,紧张的。 他却仿若未觉,唇角微弯,带着抹玩味。 “哥,你人呢?”正当铜钱要抽回手的时候,一个天籁之音猛然在外面响起。 “这呢。”她马上大声应道。 “你是他哥?”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老人病了进院,最近更新字会少(?-`).?oO( 第62章 不稀罕 游音看到铜钱帮游泽洗澡的那个画面后,别提多震惊了,“谁让你碰我哥了?” 游泽也没忽略游音的表情,眉不易察觉地皱皱,这小子的行为有点过了。 游音该不会才认识一天就对她上心了吧? “咳,是我让她帮忙的。” “我来!”游音一把抢过浴球,将铜钱推开了点距离。 “那我回去休息了。”铜钱得了支援,脸上笑开了花。 游泽眉皱得更深,又从游音手里抢过浴球,“我自己来。” “游音,你在这等着,有需要我喊你。”他又加了句。 说完却后知后觉,他这么做似有点小家子气,不像他平时。 里面的两人没发现,铜钱离开的时候手上还像揪着什么东西。 “姑娘,姑娘放了我吧,我不敢了。”湿淋淋的水鬼吸着气,哀求的时候眼里吧嗒吧嗒的不停放水。 铜钱拖着它出了门,顺手还在门锁上面画了一道符。 “放过你也行,你就在这站岗吧,遇到厉害的家伙就来找我。”她指了指走廊最后一个房门,“不能靠近床,只要在外面喊,我能听到。” “嗯嗯嗯!”水鬼拼命点头,“但能不能放开我,你揪得好痛。”他怕再过一会他会化作一滩水。 “放了。” “嘤嘤嘤~”水鬼只得丧丧地在门口一米远处蹲着墙角,时不时还眼馋地望两下闪着黄色光芒的门锁。 他能不能钻下水道进去闻两口呀? “别想着再从水里钻出来。”走了几步,铜钱突然回头冷声警告。 “呜~”吓得水鬼直抖水。 料他那性子也不敢干坏事,她才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客房内的摆设与安鹿小镇6号楼里的客房摆设相差无几,铜钱只觉倍感亲切。躺床上也觉舒舒服服,没一会儿,眼皮子便自动合上。 “叩叩”,迷迷糊糊中听到有敲门声。 “姓铜的,赶紧开门。” 这话听清了,是那只老虎在叫她。 “有事?”她打开门的时候眼睛都没法睁开,她只得狠命地拍了拍脸颊。 “我是来警告你,别有事没事就想着迷惑我哥,他不是你能配得上的。”游音这人本来就长得萌,声音也不是凶狠料,所以他的警告就像道春风吹过。 “只要他喜欢就好,你管得着。”铜钱还没完全清醒,本能地反驳他。 心里还滴咕,他之前没失忆死赖着我,我还嫌着呢。 “还敢承认,不要脸。”游音一时气结,手指着她,“你给我注意点,要不我会让你立刻卷包袱滚蛋。”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哥又不是小孩,你还怕他被我拐走不成?”被人骂不要脸,铜钱一个激灵,醒神了。 被人那么意味不明地瞅着,游音指着铜钱的手很没志气地缩了回来,“我就怕你把他拐走了,看你心思极度不纯。” “不稀罕。”对着游音,铜钱总想翻白眼,甚至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墙上,看他还能怎样威胁自己。 “游音,你怎么还没睡?”游泽扶着拐杖单脚撑了出门,他本来想着要是晚上有不干净的东西找上门怎办,然后再想,他就没有铜钱的电话号码。 哪料会看到游音紧挨着铜钱在说悄悄话,而那人还一副慵懒很享受的样子。 印象中他哪次找她做事,她不是一副推三推四矫情又矫情的。 “哥,你出来干嘛?”游泽冷不丁的出现,游音慌了下神,忙跑过去扶他,并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我就是来问问铜小姐房间还缺不缺要用的东西。” 游泽没错过他慌神的样子,抿了抿唇,才道:“我来找铜小姐要电话号码,我怕有事找不着她。” “哦,你报号码我拨过去。”铜钱伸出头望向游泽,他后面还站了只动作猥琐的水鬼。 听到铜钱声音,水鬼吓得抬头,正正对上铜钱的目光,又吓得退离游泽两米远。 “嘤嘤,闻一口也不行。”水鬼咕噜。 “我后面是不是有东西?”背后一凉,游泽敏感地转过头看了看,又问铜钱。 “哥,别吓我。”游音却本能地肩膀一缩,整个人往游泽身上贴,不知是他扶游泽,还是游泽在扶他。 水鬼丧丧地又退了一米。 “没有。”铜钱收回视线,答得若无其事。 “是吗?”游泽很是怀疑,他明明感觉到后背不妥,冷咻咻的。 铜钱没作声,返身回去拿手机。 “哥,我今晚要跟你睡。”游音想起这一天看到的事已经颠覆他所有认知,只要知道自己周围满是飘飘,他就心颤颤,完全不想独处怎么办。 “不好。” “不行。” 第63章 哥控 游泽和铜钱第一次有默契地异口同声反对。不同的是,游泽反对是因为习惯一个人睡,铜钱是不想一个大男人抱着游泽睡。 游音张了张嘴,幽怨地看了眼游泽,再狠狠瞪向铜钱。 “为什么不行?这有你什么事?” 游泽也想问铜钱,她反应那么强烈做什么。 “你哥招鬼怪,你凑什么热闹。”知道自己反应过激,她摸了摸鼻子,存好手机号码,顺便朝水鬼那边挥挥手,对众人说,“撤了撤了,都撤了,睡觉。” 她打着呵欠,反手将他们都关在了外面。 “妥妥的哥控!”她骂。 世界得以安静下来,她重新躺回了床上。 夜半时分,正是睡得香甜。 铜钱又再次被吵醒。 “姑娘,姑娘,快起来,姑娘!” 水鬼谨记铜钱交待,站得老远。声音却宛若蚊叫。 “姑娘,要死啦!” 铜钱惊得猛从床上坐起,摸了摸沉重的心脏,“还以为要死了,原来是鬼压床。” “姑娘,我没压床~”水鬼忙走近,声音大了一点点。 “……” “你说话能大声点吗?”冷不丁飘只水淋淋的鬼出来,任谁都愉快不起来,“你怎么还没走?” “姑娘不是让我守门吗?”水鬼被她不善的目光吓着,不自觉地又抖起来,“我,我不敢不敢大声呀。” “?”铜钱挑眉,她就是随便说说而已,谁要他当真了,“为什么不敢?怕我?” 水鬼剧烈摇起了头,指了指门外。 “猛鬼来了,我不,” 水鬼话未完,铜钱已穿上拖鞋出去开门。 咔嚓咔嚓,门锁被一只白皙的手转了又转,差不多转开时,一道黄色光闪过,又将门锁咔回了原位。 如此反复。 铜钱忍不住咳咳,提醒她的存在,“需要我帮忙么?” 那手的主人慢慢扭过头看向铜钱,咧嘴一笑,这一笑让她整张橘皮般的脸皱成了团。 铜钱移开点视线,不忍直视她的皮肤,同时好想说,要不回去抹两层粉再来? “好呀,帮我开了吧。” 好个头,铜钱抹了一把手心的汗,如果不是感觉到她身上浓郁的怨气,她都要以为这是一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连声音也是普通到一听就忘那种。 可缩在房门里偷瞄的水鬼抖成了一只超大的落汤鸡。 铜钱手里的纸牌被压制在手心里挣扎。 “帮我开呀?妹子。”她又催了声,脸上笑意森森。 “我忘了,我也没钥匙。”铜钱瞥了眼门锁那越来越暗的黄色光芒,手暗足了力,一掌拍到了她胸侧。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家里有事,会不定时更新 第64章 凶猛 手中的符纸全化作灰烬。 铜钱猛吞了口口水,跟着又是一掌。 “吼,跟那男人一样不是个东西。”那女鬼瞬间翻脸,牙呲起反扑过来,声音尖锐又凄厉。 “我肯定不是东西来着。”铜钱操控着扑克牌的手微感吃力,但也不忘斟酌她的话,“那不是东西的又是哪个男人?” 感觉像来找负心汉的,而不是被游泽吸引过来。 “还用问,帮我开门瞧瞧就知道。”鬼又一秒变脸,恢复原样,平平和和地指了指门。 “咦,你还会耍心计。”铜钱挑眉,心想这想吃唐僧肉还不惜借用负心汉。 扑向女鬼的扑克牌全被反弹,“耍什么心计,我就是来找他算账的。” 声落,门也跟着咔嚓开了。 铜钱想去补救已来不及,只得尽力拖住,一张张符纸掷出又一张张化为灰烬。 “谁?”游泽本来就睡得不熟,门开那刻便醒过来,他心里清楚,游音是不可能大半夜睡不着跑来找他的。 铜钱? “谁?被你抛弃而满满怨气的女人呗。”女鬼已经飘到了床边,头一低,自以为俏皮地朝游泽伸伸舌头。 “铜钱,过来扶我上厕所。”游泽艰难地吞吞口水,不想去评价他看到的丑物,而是表面平静地扭过头看向被反击坐地上的铜钱。 铜钱边爬起来边呸了口含血丝的口水,想着要不要放点光让游泽看看这个口口声声说被他抛弃的女人。 “给,自己撑着拐杖出去。”她拿过拐杖递给已坐起来的游泽。 女鬼也不着急,闲闲地看着二人互动。 游泽这次没为难铜钱,下了地就往门外走,完全无视房里的人或鬼。 “他看不见我吗?”女鬼疑惑地问还要朝她动手的铜钱,撇撇嘴,“真是衰男人,衰到爆!甩了我还要装不认识。” “你问他。”身上能用的法宝都用了,铜钱只得近身再战。 “等等,你是不是太自信了?”突然,游泽回头再次仔细打量了那女鬼一番。 “脸长得就跟橘子皮一样,我就是眼瞎也摸得出吧?而我最不喜欢女人的脸长这样。又怎么可能跟你一起,又何来的甩?” “……”说什么大实话,这不是明晃晃给她找茬吗?铜钱想抚额都没时间,那女鬼已经暴起。 “你个混帐,枉我痴心一片,你就那样对我的?” 她一双利爪眼看就要抓到游泽的后脖子,铜钱以极快的速度虚控住她的后衣领,往后扯。 “你实在不对我胃口,我不喜欢长长头发的,皮肤差的,还有,看你年龄应该比我老一轮吧?”至于为什么不喜欢长长头发的,他没深究。 游泽不怕死地回转身,又刺了一句,“说这么久,你还不知道自己认错人?连自己男人都能认错,你不被人甩我都不相信。” “闭嘴!”没看到她招架不住吗,还口花花! 才吼完,铜钱便被推出两米撞上墙壁,一口血噗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喜欢她,她有什么好?头发短得像男人,脸上也不知道抹了几层粉,胸又扁——”女鬼狂吼着指着铜钱,怨气冲天般狂扑向铜钱的心脏。 “噗”游泽刚要撑住过去扶铜钱,闻言忍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 他喜欢的女人模样怎么可能像铜钱。 “滚开!”这浓浓的黑气被游泽挡了个住,铜钱忍住胸口火辣辣的痛,一掌挥开游泽。 游泽还在怔愣,没料铜钱会推他,嗯一声重心不稳狠狠跌倒在地上。 “我要杀了她,看你还能不能喜欢她。”女鬼来到铜钱跟前,手死劲地掐住她纤细的脖子。 “唔!”铜钱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又无力还击。 什么阿飘是虐幻,都是假的。 “放开她。”游泽顾不得脚痛,死撑起来,一拐杖抽到了女鬼手上。 “你还帮她?我呢?我就不用管了?”女鬼嘶吼,指甲寸寸冒出,已深深陷入了铜钱的皮肤。 “啊!”铜钱脖子上渗出了条条血痕,深深地刺入游泽的眼睛,突地,他猛烈的捶了两拳自己的脑袋。 第65章 溜走 一只像猫般大,浑身雪白的独角兽凭空而起,扑到了女鬼手上,一口咬下去,撕扯着把她从铜钱脖子上拉开。 “嗷嗷!”女鬼立时全身抽搐,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再没了反抗力。 铜钱这才得以喘一口气,并朝那还要继续咬下去的小毛团招了招手。 果然是辟邪的好家伙。 小毛团很乖,顺着她手势跳到了她怀里,并伸出了可爱的小舌头舔了舔她受伤冒着黑气的脖子。 铜钱只觉脖子痒痒,还有一种难言的感觉。 而她不知道,那些抓痕却在他的口水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直接消失。 “它是什么东西?”女鬼摊在地上,早失了先前的凶残。 铜钱却不打算满足她,在手镯里唤出收鬼瓶,将她收了进瓶子里。 躲在暗处的水鬼看到这里,机灵地抖了一身水,跑得无影无踪。 “游泽?”待搞定一切,铜钱柔柔地抚摸着懒洋洋赖她身上的小毛团。 小毛团却一点反应没有,瞪着一双如海般的眼睛东瞧瞧西望望。 “你听得到我说话吗?”铜钱继续问,希望他这是恢复记忆的节奏。 等了好一会,还是没得到回应。铜钱觉得困,抱着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大早,她是被游音一嗓子吵醒。 “哥,起床没?需不需要我帮忙?” 铜钱一骨碌爬起来,发现,她怀里还是那只小小毛团。 “你快变回人吧?”她拎起他,让他对着自己眼睛,不大确定地问道。 小毛团却以为她在跟他玩,伸出舌头撩撩她的鼻子。 “呵呵!”铜钱鼻心一痒,笑了出来,笑完就沉了脸。 “你不变回人我怎么跟你那哥控的弟弟交待?你,别坑我了好吧?赶紧的变。”她开始跟小毛团商量,让他尽快的恢复人样。 因为游音还不死心地在外面说:“哥,快起来,安大哥有事找你呢,你倒是接他电话撒。” 应景般,床头柜的手机震了起来。 铜钱看了一眼,小毛团感应到,咻的一下挣脱手跳到了床头柜,肉爪子抓起手机递到了铜钱跟前。 那双如海般迷人的眼睛此时邀功般看着铜钱,就像在说,看,我很有用的,夸我夸我快夸我。 铜钱抚额,很想告诉他,这是他的手机。 “喂?” 可看着那只可爱的小肉掌,那萌得不能再萌的小毛团,无奈,只好帮他接起电话。 “呃呃?是铜大师吗?”安生先是错愕然后是掩不住的松了一口气。 “嗯,您找游先生?”见铜钱接了电话,小毛团自来熟地钻到了她怀里,小毛脸使劲地在她的手心里蹭,来表达他的讨好之心。 “不不不,”安生连连否定,甚至有点急切,“我要找的正是铜大师,是这样的,我奶奶最近很不对劲,我就想请您来帮看看。” “好。”瞥了眼傻冒中的游泽,铜钱毫不犹豫应声,“我马上过去。” 忽略门外叫过不停的游音,铜钱抱起小毛团偷偷从窗口那爬下楼。 小毛团双爪扣住她的脖子,整个小身子趴在她的背上,眼睛发亮。 仿佛他们在冒险一样。 “还得发个信息给你那粘乎乎的弟弟。”铜钱跳到地上,咕噜道。 不这样溜走,她去哪给人找个哥出来。 第66章 不一 安生有个八十有余的奶奶,自从安爷爷十年前走后,她便足不出户,有空就学打打坐修心养性。 十年来一直如此,可前两日安奶奶突然说要去找安爷爷。这可把安生吓了一跳,以为老太太预感到自己身体不舒服什么的要随老太爷走。 可他找来医生检查却发现老太太身体好得很。老太太也一直强调她很好,只是得出一趟远门。 不是身体有事这个好办,安生也只当是老太太思夫心切,遂推掉事务带老太太出门散散心。 结果老太太答应得好好的,第二天一早,安生却发现奶奶凭空消失在自己的房间,并留言,莫担心,快则十日慢则半月便回。 为什么说是凭空消失,据照顾老太太的阿姨说自老太太回房后就没见她出来过。家里门前门后监控所视也没出现过她的身影。 “铜大师,您什么时候收养的,呃,这么可爱的宠物?”安生带着铜钱进门,铜钱怀里那只白雪雪的不知是狗是羊的宠物便一直用它那很灵性的眼睛瞪着他。 开始他还以为自己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可每每他热情一番,那眼睛就仇视一分。使得他无法忽视,只好伸出手去逗弄逗弄一番。 “嘶!”安生手指还未碰到小毛团的脸,那只肉爪子猛地出手拍了过来,将他的手拍得远远的。 “好凶残!”安生挑眉,真看不出来,羊也能装老虎。 “咳,”铜钱脸皮抽抽,将小毛团的肉爪摁了回来,干笑道:“他有点表里不一。” “有个性!”安生也跟着打哈哈,瞟到小毛团略带不屑的眼神,他突然想起什么,“哈,看我发现了什么,看久了感觉游泽那厮长得跟这小东西老像了。” “……”铜钱没什么好表示。 “哈哈,”安生却越看越来劲了,“瞧这小眼神儿,简直一模一样。铜大师,您是不知道,我那兄弟啊,表里不一的时候——嘶!” 安生一个不着乐极生悲,小毛团这次挥出去的肉爪可是使了劲儿。 只见安生一手抚着嘴角一边咝咝,颇是幽怨,“铜大师,它打过疫苗没?” 再对比小毛团那警告意味十足的小眼神,铜钱此时的表情真真一言难尽,不知道他是本能看不惯安生还是他记得安生这人。 “真抱歉,是我没管教好。”眼看小毛团又要伸出爪子,铜钱忙摁住他不让他再伤人。 “没事没事,它还小,不懂事,咱不能跟它计较。”安生笑笑摆手,“我们还是先去奶奶房间瞧瞧吧。” “好。”铜钱装着没看到小毛团极其不满以及充满攻击性的目光,示意安生带路。 安老太平时都住在安家老宅,从进来那刻起,铜钱便感觉到老宅内一片祥和,那种祥瑞之气不是来自安家极好的风水,而可能是养着什么有灵气的吉祥物又或者是安家有人功徳加身且可能是几世十世。 “安老太太应该有功徳加身,再且我进来那么久并没发现有不干净的气息,我觉得,应该不是我们想的那样遇到脏东西。而真可能如她所言,出远门了。” 而这个远门,就难定义了。 第67章 虚门 安生推开安老太太的房门,祥瑞之气扑鼻而来,铜钱忍不住深呼吸又深呼吸。 房间摆设简洁舒适大气,她眼微眯,折叠整齐的床铺上紫气洋溢,甚是耀眼。 她心暗暗惊,安老太太到底是什么来头? “看出什么没?”铜钱眼微眯的样子令安生顿时紧张起来。 “这里有个密室。”铜钱越过安生,走到床侧边的墙壁前,用手轻轻敲了敲,“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安生却瞪大眼睛,一副别逗我的样子,“不会吧,我从小就没在这里少晃,从没听我奶奶说这里还有个密室。” 看来安老太秘密多着呢。 铜钱从手镯里唤出了两张大小鬼扑克牌,纸牌飞过的地方隐隐出现了一扇小门。 “那个,那个,”似乎有点玄乎,安生怕怕地一手扯了扯铜钱的衣袖,一手指着那门惊讶不已。 “哟!”突地,一只肉爪带风般呼了过来,安生痛得直叫,本来扯住铜钱衣袖的手已收回放到嘴边呵气。 “我警告你,再碰我试试,看我不揍死你丫的!”安生狠瞪向小毛团心里直腹诽。 小毛团完全无视他恐吓性的目光,又给了他一刮子。 就像在回他,“在你揍我前我先揍死你。” “呀,邪门了!” “安先生,可否借我滴血?”铜钱摸了一把小门,被反弹,她转而问嘎嘎叫不停的安生。 这门上紫气腾腾,不用猜便知是安老太所造,而开门须得她的血引导。如果没有安老太的血,直系亲属安生的也可。 “哦哦,血?”安生瞪完小毛团,发现铜钱已经不客气地给他的指头来了一针。 “要血干嘛?” “呃,没干嘛。”铜钱瞧着毫无反应的门,真是一言难尽,她能不能问,安生是不是安老太太家捡回来的孙子? 可看安生那紧张热乎劲,她还是别瞎泼冷水的好。 “这门怎么开?”安生捏捏手指上的血迹,不是很懂铜钱的套路,可他好奇这个凭空出来的小门。 双手不自觉地就摸了上去,“哇,好烫,感觉像烙铁。” 他摸了没两秒,缩回了手。 此时门却咔嚓一声响。 “……”手模也能开?铜钱顺势推开了门。 第68章 等着 “小心!” 铜钱推开门那刻,小毛团已摔先进入。同时,一只火鸟凶猛地从一则扑过来,锋利的爪子精准地扣在小毛团的脖子上。 几张扑克牌也在那时飞出,挡在了另一只爪子下。铜钱以为小毛团肯定要被那只凶猛的大鸟当俘虏叼走。 结果根本不需要她去救,他已蹦回了她的怀抱。 火鸟转而扑向铜钱,小毛团一爪子拍过去,白光火光交织。 十秒不到,火鸟嗷呜一声化为了点点星光。 原来,火鸟只是一个虚影。 只是一个虚影也能如此凌厉。 “这,我奶奶是被刚那东西抓了?”安生看得目瞪口呆,心情沉重又复杂,他们家到底招惹到什么鬼东西了。 “不是。”铜钱只是摇摇头,不想解释这个虚影是安老太太特意留下以防止外人乱闯进来。 火鸟虚影消散,室内所有看得清清楚楚,或者说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墙上一幅画,画里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青龙卧躺,眼神深深,视线所向是蒙蒙胧胧的一团火焰。 可铜钱却看到了不同,那团火所在亮光闪闪,更像是一个传送阵入口。 “安先生,我想我知道安老太太去哪远行了。” “啊?”安生正好奇地左敲敲右敲敲,企图再敲出一扇门,门里有他的奶奶。 “在哪里?”墙能敲能摸的都给他折腾过,他的手都敲红了,墙倒一点事都没有。 “这里。”铜钱轻轻点向画中那团火,“我可以帮你进去找找。” “哦哦,原来是这里,我说墙怎么打不开。”安生恍然大悟,一双手又摸向铜钱所指的位置,“是不是摸摸就能打开门?” “不能打开,但我能进去。”她看得到那个传送阵。 “我先进去瞧瞧,安先生便在外面等着吧。”铜钱一只手抱紧小毛团,一只手在画上轻轻勾勒,“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出来,你不必侯在这里,正常忙你的便行。出来我会打你电话。” “我也去。”安生闻言一把抓住铜钱的手婉,“铜大师,您看,捎上我呗,我在家等着也不安心。” “嗷~”又一爪子飞来,安生被拍开两米远。 眼看着铜钱抱着小毛团消失在画中,安生站好撸袖子,“特么的,出来看我不把你那身毛刮光。”小小东西还敢欺负他。 第69章 龙宫 画上看着是一团火,进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浪一波高过一波,临时凑成船的扑克牌被击散又重合。 小毛团趴在铜钱脖子上,安然地看着面前的一簇簇浪花。 “要死要死!”铜钱紧紧捂住小毛团,眯上了眼。 说时迟那时快,一波猛浪掠过,盖过了人,铜钱被卷到了水底。 铜钱只觉他们在一直沉一直沉,像个无底洞般,不知道何时能到头。 直到浪过无痕,抱着小毛团的铜钱有种错觉进了电视里才有的海底龙宫。 只是里面空荡荡的,她走了一圈又一圈,什么生物都没有遇到。 “游泽,你说安生的奶奶会不会是条龙?还是我们进了她的幻境里?” 小毛团似懂非懂,头上的那只角不停磨蹭着铜钱的下巴。 又走了一会,小毛团举起肉爪拍拍铜钱肩膀,再指着一条从龙宫后门延伸出来的管子,示意她过去。 咚咚,铜钱勾指敲了敲那条管子,伴着咚咚声还有哼哼声。 像病人□□。哼哼~ 铜钱吓得往后连退两步。 她把耳朵扯长了听,可又什么都没有听到。 “游泽,你去看看。”她把小毛团放到了地上,拍拍他的屁股,“敲大声点。” 小毛团背着铜钱无奈地抿嘴,却又乖乖的照吩咐去做。 咚咚咚咚! “咳咳咳!搞么子撒?” 管子里头传出了不耐又中气十足的声音。 小毛团得瑟地摇了摇尾巴。 “您好?”听到人声,铜钱走过去抱回小毛团,礼貌地向管子里头的‘人’问好。 “人?”里头的声音比铜钱还要惊讶,当即喝斥,“什么人?”隐隐还有戒备之意。 “先生,我迷路了,请问这是哪里?” 第70章 帮忙 “小姑娘,帮我个忙撒,帮我从这管子里头放出克,我送你回克。”管子里的大伯声带着浓浓的乡音,对有人到来是掩也掩不住的兴奋。 铜钱又敲了敲管子,完全看不出它的材质也看不透管子里头的是人是物。 “敲么子撒,敲得头昏脑胀。”里头的声音有点暴躁。 “我怎么知道放你出来,你会不会反咬我一口?”铜钱继续敲,还让小毛团跳上去捣乱。 “啊啊啊~小姑娘,放过我这把老骨头吧,我老婆子正等我回家呢。” “么搞么搞,我送你个宝贝,可祛百病,解百毒。”咚咚咚的搞得他耳鸣,他开始放利诱。 小毛团闻言站定。 铜钱却不大上心,她要那东西有什么用,只怕将那东西放出来,他们没命离开。 她可没忘记,她的目的是来找安老太。 “游泽,我们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铜钱抱起小毛团就走。 “喂喂喂,那小东西中了蛊血,你不要我的东西就走宝了。”管子里头的声音急切地响起,只希望能打动铜钱,“回来,回来!” 铜钱立即顿住脚步,搂住小毛团的手紧了紧,她都差点忘记游泽身上还带有蛊血。 而那个东西居然隔着管子能感觉到。她更加不敢大意,只扭头再问,“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怎么知道的?” “放肆,你这丫头么说话的?东西是能形容我的么?”喝斥声起,一朵灵芝般的东西从管里飞出来,砸到了铜钱手中。 “解毒草,别说蛊血,再毒的东西见到它都怕。” 温润的感觉遍布整只手臂,铜钱怔怔看着这灵气十足的药草,说:“怎么帮你?” “你先喂这小东西吃解药。”终于有人帮了,他几乎想泪流满面,虽然不知道这丫头如何进来的,待他出去再解决不迟。 “赶紧喂一小片它吃。” 在催促声中,小毛团已啃了一口入嘴,惹得铜钱想翻白眼,“你倒不客气。” “识趣!”管子里头声音多了分欣赏,但更多是迫切,“吃了就赶紧做事,把小东西放进来给我破阵。哦,入口在龙宫南门。” “你确定进去没事?”铜钱不知道是问游泽还是问管子里头的某物。 结果两个都给了答复,一个点点头,肉爪拍拍她手心。 一个气炸,“我像是会耍阴吗!” 第71章 大叔 游泽已经进去半小时,铜钱转来转去很是不放心,但又不敢贸贸然去敲管子。 那某物说他只是随地睡了个觉,醒来却发现身边多了个天然而生的困阵,这一困就困了十年,很是苦恼。 且十年来,她是唯一闯进来的人。 “哼哼哼,终于自由,我咋那造孽呐呐呐,呐,真是个讨喜的小姑娘。” 管子里凭空出了一名中年帅大叔,只是长长的胡子滑稽得很,随着他说话还一抖一抖。 小毛团一出来便蹦回了铜钱怀里,挥挥肉爪,示意她走。 中年大叔却说:“小姑娘,我送你出克撒,来来来,跟我来撒。” 小毛团却朝另一方向指路,铜钱深感不安,想掉头就走。一股强势的力量却牵引着她跟着中年大叔的步伐。 “大叔,您这并不是出口吧?”约十分钟,前面已无路可走。 他们所处是一个偏堂,阴暗森冷。 “说,你们把我家老婆子如何了?”中年大叔一改他亲和的面孔,凌厉地朝铜钱出招。 铜钱早有准备,卡牌一顺溜迎了上去,“大叔,我们并不知道您说的老婆子是谁。” 倒是她也是来找老太太的,只不知道安老太太与他是何关系。 安老太太又去了哪? “少胡弄我,进这里的入口只有我家老婆子才知道。没有她允许,谁也进不来。”大叔心中已有了定论,也不多让铜钱狡辩,招招要将她往困里整。 铜钱接招接得异常吃力,这还是在小毛团尽力护着的情况下。 她根本没机会开口。 “呃!” 大叔的力量很强,铜钱护着小毛团被拍撞向了墙壁,一口血噗了出来,半天才喘上气。 “说,你们把老婆子怎么样了?”大叔面色阴沉,一副只要你不识趣就别想要命的架势。 “咳,你说的是安老太太吗?”铜钱实在猜不出别的可能了,朝他摆手,让他别再施放压力。 “刚还不愿承认,你们把她怎么样了?”显然,大叔口里的老婆子就是安老太太。 “是安生让我们进来找安老太太的,咳咳咳!” “安生?”大叔气场骤然弱下,挠着头,苦思,“哪个崽子撒?”他似乎想不起来,有点恼火,“他让你进来干么子哇?找老婆子?” “嗯!” 铜钱头还没点完,大叔却暴跳起来,“老婆子怎么能进来?你确定她进来撒?” “老婆子!老婆子!” 瞬间,龙宫里喊声四起。 第72章 用意 铜钱看得清楚,这个一惊一乍的大叔胡子那里有龙须,龙形毫不掩饰,现了又隐,隐了又现。 就不知道安老太太会是什么兽? 她跟着大叔身后寻着安老太太,抚了抚乖巧趴她身上的小毛团。想着游泽带她回这个世界应该有他的用意,比如游音这只老虎,前面走着的龙…… “小姑娘,你说老婆子留信说了她要出远行是吗,而你觉得她是进了这里?”大叔越找越急切。 “老婆子怕水,这里全都是水。她进来不是旅行,是找死。” “我在她房间里只找到一幅画,画入口有她的气息。”铜钱如实说。 大叔却顿住脚步,回头盯着铜钱看,目光深深,半晌才道:“原来如此,我开始还以为你是拐兽的邪门歪道那些坏人。” “……”我看着像坏人吗?铜钱很心塞。 “当然,我现在知道,你身上流着白泽的血呢,要不你也瞧不出来那幅画的入口。这小白泽救过你命,他搞成现在这样也是因为救你吧?啧啧,让我想想,上一位白泽,那可是看尽世间百态冷心冷情的家伙……”大叔开始叨叨絮絮的东说一下西说一下。 可铜钱却听到了很大信息量,她不是没想过,她能重生多是因为游泽,只是,“您说我的眼睛与常人不一样是因为我身上流着白泽的血?”难怪她总本能的受制于游泽。 “自然,白泽那家伙别的不厉害,可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呀。你能看透一点东西,当然离不了那滴白泽血。” “哦。”铜钱用力揪了一下小毛团,心里酸酸,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还有他们的孩子,到现在都只是一颗珠子。 “啊,”大叔说着说着突然拍了拍额头,“我怎么忘了你有那种能力,小姑娘,我把这里所有方位调到你脑里,你感受下老婆子的气息。” 老婆子怕水,她不知道被冲那里隐藏起来。 “好。”她本来就是来找安老太太的。 一浪又一浪的水潮扑来,铜钱只想寻着那抹紫气。 第73章 欠着 铜钱脑海中的浪花就像真实存在一般,一浪高过一浪,仿佛随时都能将她淹没。 突然,高浪中一抹紫稍纵即逝,快得肉眼抓不住,眼看它要被高浪淹没,铜钱意识一动,整个人凭空消失。 “呀?”大叔不可思议地惊呼,对上小毛团凶狠的眼神,他只好挑眉,“我也不知道她能进去。不过,咱们还是快点追上。” 大叔才说完,小毛团已经跳上了他的肩膀,催着他快走。 “呼!”铜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环顾四周,她正身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之中,而那抹紫光早不见了综影。 淹没?刚才看到的影像回放,铜钱眯上眼呼的没入水中。 那道紫光在下沉,眼见距离越拉越远,一张张扑克牌接长龙般飞了出去,全力追上那带着紫光的火鸟。 难得的,扑克牌给了不少力,铜钱接住了喘息越来越弱的火鸟。 出得水面,还未来得及想怎么救火鸟,火鸟已经凭空脱离铜钱的怀抱。 “老婆子哎,么搞的!”只见长长尾巴带着紫光的火鸟被那帅大叔抱在了怀里,他目光带着急切,一只手抚着火鸟,手中青光阵阵。 “游泽,你说他俩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青龙与朱雀?”小毛团早便奔回了铜钱的怀中,一双肉爪不停拨拉着铜钱湿淋淋的头发。 小毛团没应她,铜钱却是想,或许这本就在游泽的意料中。 可惜,这家伙,“你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帅大叔抱着火鸟回了龙宫,铜钱带着小毛团就在旁边守了很久。 久到她瞌睡来了又来。 “喂,丫头,”刚眯眼,帅大叔却是走了出来,与先前对比,脸色要疲惫不少。 但声音依然中气十足。 “你救了我老婆子,想要么子开个口撒?” 这是欠人情了?铜钱眨眨眼,醒醒神,又看看游泽,最终还是憋出一句,“能先欠着么?”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帅大叔没好气地摆摆手,回转身,“那还是等我老婆子醒勒再说。” “好。”如果猜得没错,他们便是传说中的神兽,这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再说,以后有求于他们的地方估摸不少。 铜钱在心中可将这些掂量得清清楚楚。 又隔了一会,帅大叔再次来到铜钱跟前,却是抓起小毛团瞧了半天。 “白泽崽子!”他叫小毛团,并用手指弹了弹他的独角。 “算你运气好遇上我俩。” “嗯?”铜钱不知道帅大叔想做什么,又不喜他用劲弹小毛团的行为,手伸了伸还是将小毛团抢回了怀抱。 “前辈有什么事么?” “我老婆子还冒醒,等她醒了我让她助一助这白泽崽子破了困住他实力的封印,省得他独自挣扎又痛苦。” “呃?” “别呃,别讨价还价,我说帮这个就这个。”帅大叔哼一声又走了,还伴着吹胡子瞪眼。 哼,还欠着,老子最怕被讨利息了。 “……” 铜钱无语的摸摸一脸懵圈的小毛团,她也没说这样不好。 或者说更好,只要游泽没事,还能有什么事能难倒他? 第74章 都知道 又过半晌,帅大叔再次出来,可这次他却没了先前的风度,双手抱头鼠窜般,并叫嚷着,“老婆子,饶命哟,老婆子哎!” 伴着他出来的还有一把鸡毛掸子,掸子上带着火光,他跑哪便跟到哪。 铜钱嘴角不由抽了抽,想来刚才那只火鸟醒来了。 只是她很好奇,安生的奶奶是神兽,安生瞧着却是一名普通人。 “还敢跑呐,十多年了,连个信息都没捎给老娘,还跑,还跑……” 河东狮吼恐怕便如此,莫怪帅大叔走得比风快。 “站住!!!” 一声长啸,铜钱只觉眼睛一晃,那大叔早已抱着头闪现到了那把鸡毛掸子跟前。 而抓着鸡毛掸子那只手的主人正冷冷看着他,清冷的目光中却又饱含着恼怒,关切的情感。 “说,这些年干什么去了。”帅大叔口中的老婆子哪里是个老婆子,分明就是个火辣辣的大美人。 及腰的火红大波浪卷发,火红色旗袍衬得她庄重与妖艳难分难解。 不过仔细看,那眉角一粒朱砂痣正正跟安老太太照片上里一样,只不过照片上的人老化了几十年罢了。 “冒干嘛,那天一出来就掉进水沟里的困阵,不是我不想回去,是我根本出不去。老婆子,我可想死你勒。”帅大叔还是抱着头,眼却飞快望向铜钱,“呐,他们可以作证,是他们救我出来克。” 火红美人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来,,铜钱忙跟着点头。 美人眼微眯,再之眨眨眼,下一刻,清冷的目光不再,就像寒冬遇烈阳,她眉开眼笑的样子更是动人。 铜钱却不自觉地往后退一步。 她这变脸也忒快! “呀,你就是破我画阵的那小丫头,哦,刚还把我从水里捞上来!嗯,要怎么感谢你?” 美人一连几个语气词,人已来到铜钱跟前并拎起了不大情愿的小毛团。 “白泽小崽子?” “老婆子,为了感激他们相救,你就帮帮这小崽子,小崽子没法力勒。”只要不再跟他算账,只要铜钱别狮子大开口,帅大叔是乐意去帮白泽的。 “啧啧啧,上次见他还好好的。”显然,作为安生的奶奶,她是见过游泽的,“丫头,你是他找的配偶?”安老太盯着铜钱,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的白泽气息。 铜钱刚要摇头,可安老太就不是问她要答案,随即想起什么又继续问:“我放他那养的白虎崽子呢?” “……”敢情都知道的。 铜钱一直都没机会说话,此时见那说些不说些她知的小毛团,双爪正努力往她这扒拉,她装没看见,微微离远点,这才说:“白虎是游音吗?他还在游家。” 不过这样一来,事情倒好办多了。 “老婆子,你什么时候偷偷藏了白虎崽儿?”不知情况的帅大叔有意见了,他一步跑到安老太身边,气鼓鼓的道:“白虎那混蛋的崽你还管?” 安老太闻言凉咻咻的瞥他一眼,帅太叔似乎很怕她,收到视线,瘪上嘴,一言不发了。 第75章 修复 “白泽崽儿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安老太揪着小毛团看了又看,“冒着被反蚀的风险也要说出来,是什么呢?” 小毛团十分不喜欢被人当作猴子观赏,猛的挣开安老太的手跃到了铜钱身上。 铜钱还恼着这人隐瞒白虎的事,小毛团扑过来时她又舍不得扔开他,还十分本能地安抚不爽中的小毛团。 “他说解开困着妖兽的大阵需找到四大神兽。”铜钱想起游泽最后说的那句话,觉得也没必要隐瞒,反正找他们的目的就是如此。 闻言,安老太与帅大叔不其然地相对视一眼。 “想要他恢复并不容易,本来就被封印,又遭了反蚀,关键是,他还把他的心头血分了你,伤了本体。”安老太没接着先前的话题,转身往里走,“而我现在能做的最多是让他恢复回反蚀前的状态。” 这已经很好了,总比他不记得她,也没有再幻化为人要强得多。 铜钱跟在帅大叔身后忙点头道谢,“那有劳安老夫人了。” 在不确定美人便是朱雀前,叫安老夫人或许是最保险的,虽说这名字跟她的样子差了十万八千七。 “不劳我,得你愿意。”安老太突地停住脚步,回头盯着铜钱淡笑。 “嗯?”铜钱不明,她想她很愿意他恢复正常的。 “他的心头血在你身上,他需要你。” 安老太和帅大叔在龙宫深头设了个阵,那真真是冰火两重天。铜钱抱着小毛团在里面呆了已经两天了。 据说要呆够七天。 她不懂他们的法术,她需要做的是在小毛团扛不住的时候给予他一些力量。 嗯,就是嘴对嘴。 不是第一次和他嘴对嘴,铜钱开始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当真正那般的时候,她却知道一点不简单,或者说很难受,她感觉得出体内的某种气息被他无声无息地吸收着。 而小毛团这两天特别的痛苦,在她怀里滚来滚去,偶有时他会幻化成人。 可那时长不足十秒。 “游泽!” 这才第三天,寒气逼来的时候,铜钱再没当初那精力耐寒,虽说在这阵里头感觉不出饥饿,可刺骨的冻却是真实存在。 小毛团稍挣扎她便没了力气阻挡,眼看他摔到地上,独角在地上蹭破了边。 她忙又将他抱回怀里。 “嗯!” 下一刻,小毛团不再是小毛团。那张熟悉的俊脸在她面前骤然扩大,她的双唇被含住。 很快,她感觉到了温暖。 源源不断的能量正从游泽身上渡了过来。 “宝贝,是你么?” 迷醉中,游泽呢喃着,“小钱钱,小钱钱,你是我的,我的……” 好久好久,铜钱一把推开了他,喘息着说:“别乱来,外面有人看着。” 他这是恢复记忆了? “没有,他俩睡觉去了。”游泽面无表情看着她,说。 “嗯?” “呃!”好痛。突地,游泽抱着头坐到了地上。 没半分钟,他再次变成了小毛团。 正可怜巴巴,憋憋屈屈的看着铜钱。 第76章 皱眉 铜钱无奈的抿唇,蹲下来将他抱起来。 却不知道,一袭冰锥正无声无息地飞过来。 小毛团挥扑了两下小肉掌,嗷的一声化作两米多高的巨兽,以极快的速度把铜钱圈到了他认为安全的怀里,然后整个身子迎向了那既凌厉又尖锐的冰锥。 “噗!” 铜钱只觉眼前一黑,耳里随即传来咻咻如冷箭般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比先前还要冻的寒气将她惊醒。她睁开了眼,小毛团贴在她的怀里瑟瑟发抖,并喘息着。 那本来漂亮的皮毛下,只见一条条血痕触目惊心。而他们的周围已被堆积起来的冰渣圈着,像几座小山般,凭铜钱此时的能力想出去,恐怕有点难。 她不敢乱碰小毛团,怕不小心就碰到他的伤口。她从镯子上翻出了一张平时收鬼用的纸符,点燃。 亮光升起便灭了去,她还感觉不到温度的传递。 她又往镯子里翻东西,恨平时没准备,到用时方恨少。 “嗯?”她用一动,小毛团也跟着动。 手腕侧还传来微痒的感觉。 小毛团可能已经被冻得失了意识,他只凭着本能,嘴唇贴到了铜钱不知何时被刮破的手腕上,小舌头开始还会舔舔,后来却是用力的吸吮。 那感觉跟他从嘴里吸走能量时没两样,铜钱只好不再动,任由他吸个够。 只是,她发现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而小毛团似乎没再发抖,甚至吸吮的力度大了很多,像在咬一般,有点疼。 身体越来越冻,越来越难受,她感觉扛不住了,她想一巴呼开这个啃咬着她的小毛团。 可潜意识里又想,他是刚刚还护着她的游泽啊,他怎么可能会置她于死地。 等等吧,再等等。 这一等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身子开始轻飘飘,像是有什么要流失了般。 是要死了吗? 她眯上了眼。 “傻瓜,你怎么能这么傻呢?” 就在她以为要死的时候,她听到了熟悉又无奈的声音。 是错觉吗?是游泽又变回人了吗? “是我,睁开眼看看。”游泽又是无奈的捏了捏她被冻红的脸蛋,刚才,就在刚才,他只要稍醒晚一回,她就会被他吸干。 还他心头血也不是这么个还法,要适可而止。哦,她昏迷中呢,也不能怪她。 可她不知道,如果她再次有事,他还是会再次给她血,到时还会发生什么,他也没法预料。 哎,真的是游泽!铜钱听话地睁开眼,入目的是他如海般深邃的眼睛,或者说比之以前,更像能洞透人心。 只是,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别拧眉,你一拧眉,我打从心里发怕。”那是她不悦的苗头,他也不想总读她的心。 很是矛盾。 可他知道他这是乐在其中的。 “不是说别拧了,我不就是头发被烧了点,过两天就长好了。”其实何止是头发被烧,朱雀那一把火烧过来,他的皮毛没一片是好的。 是以,他现在看着就是黑不溜秋的样子,白净帅气的脸像是被黑炭涂抹了,衣服像被烟头扎过一样,破洞百出。 甚是搞笑。 “我并不是因为这个皱眉。”第一次可能是因为他的样子吓人皱了眉,可这第二次,还真不是因为他。 “嗯?”老婆不关心他?游泽又不乐意了。 “我刚感觉到这颗蛋发热了。”铜钱无视过他不快的脸,拿出那放她镯子里头的那颗珠子。 他们的孩子。 第77章 恢复 在看到游泽的时候,珠子在铜钱手中闪了下,那白色亮光稍纵即逝。 游泽眯了眯眼,伸出手轻轻拿过珠子,感应了下,唇角不自然上翘,“嗯,他开始从我身上吸收能量了,我先温着。” 他刚把珠子收好,他们二人所在的空间瞬间崩塌。安老太和帅大叔同时走了过来,只是两人看着没了先前那般的霸气,似乎很疲惫,像经历了一场大战。 安老太扬手一巴拍到了游泽肩上,脸上凶巴巴的,说:“才不见多久,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还亏得找到你安爷爷,要不以我一人之力还无法帮你恢复成人样。怎么,你是觉得当只小羊羔当上瘾了?” 游泽尴尬地笑了笑,牵起铜钱的手,看向安老太,“这个说来话长,不过今天多得两位前辈,白泽铭记于心。” “你看我像是要跟你讨要感激的吗?”安老太眼一瞪,凶巴巴的脸变成了不爽。 “你不要也得要。”游泽说完还特意感应了下身上那颗珠藏得紧不紧。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老家伙想打他珠子的主意。 “哼,你以为你藏就藏得住,我在进来前就感应到他了,小子,快点拿来瞧瞧。”安老太贼得很,游泽一想她就猜了透。 “咳咳,老婆子,人先前还救了咱俩的,不能再——”一旁的帅大叔凑到安老太跟前压低声音,提醒自家婆娘别得寸进尺。 只是他话未完就被安老太一个眼神吓得收了声。 可能这里面的人中就得铜钱没听懂他们说什么了,一头雾水。 安老太才瞥完帅大叔,突然面色又一变,却是惊讶与担忧伴随。 帅大叔与游泽也同时的感应到她的不妥。 “怎么了?”帅大叔首先问了出来。 “我感觉到白虎那小崽子的力量了,还有,不对不对,玄武怎么在这了?”安老太眉头皱起,下一刻她已经搭上了帅大叔的手臂,急切地说:“赶紧带我出去,那两股力量越来越强了,再不阻止被人发现便不好。” 如果不是她在他的海底地盘没办法行事,估计她早就飞走了。 “玄武?”武玄吗?铜钱还是记得武玄便是玄武,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武玄是怎么找过来的,是过来找他们吗? “先找到他们再说。”游泽安抚地用大拇指刮刮她的手心,他的力量虽然在慢慢恢复,可很多事也不是想知道便知道。 还有游音,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又是如何触发了力量, 有了帅大叔的帮忙,他们很快出了外面,却不是铜钱一开始在安家房里的那个入口处。 而是安家车库。 “哎,老婆子,这里有监控的,等会怎么解释我们突然出现在车库里头并把车子开走了?”帅大叔坐在副驾驶座,瞧着自家老婆子突然就变回了老太婆并以一百几的时速冲出了家门,不由得开始担心家里人的质问。 “我还需要跟人解释?”安老太又是一瞪,瞧到帅大叔还是年轻得不得了的样子,没好气地说:“你不如担心下你怎么又死而复生了?” 是的,早在很多年前,安老先生就装死享福去了。 没办法,他们不会老不会死,可他们在这里是人,就得按人的活法。 “下次不养人崽子了,不好玩。”帅大叔撇撇嘴,突然掉转头看向后座一直没哼声的游泽与铜钱。 “那你想办法把他们的崽子搞过来玩玩。”安老太这次没反对帅大叔的话,且还加了一把劲。 “老婆,别理他们。”铜钱这次算是听懂了,游泽却不急不慢的对她说:“他们有什么办法也瞒不过我,,放心。” 第78章 打斗 “你能了啊!”安老太顶着张阿婆脸,却是用着未变的年轻清脆的声调说着游泽的不厚道。 游泽淡定地握着铜钱的手,不再答理。 铜钱被他的淡定影响,加之自来了这里后事情变得越来越顺利,人安心了,睡意来得也快,没一会便靠在游泽的肩上睡了过去。 直到车子突地停下才把她惊醒。 “到了?”她睁开眼,看向窗外,猜测他们应该是在一条偏僻的公路上。 周围山高,不远还有一条高速隧道,只不知道武玄为何要到这种地方来。 “要不你就留车上?”作为普通人,游泽还是怕她承受不住那两货打斗造成的能量波动。 他这一说,铜钱这才反应过来,自游泽正常回来后,她像是有哪里不同的。 一时又想不起来。 此时才发现,她再没有看到帅大叔鼻子下那两条龙须了,还有安老太身上那只若隐若现的火鸟...... 她定睛瞧了瞧游泽,游泽挑眉,反问:“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 “我发现我看不到你们隐藏的另一身份了。”她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那正常的。”眼睛与常人不一样那才是不正常的,她毕竟不是白泽。安老太头也不回下了车,听到铜钱的疑问,好笑,“才发现~,丫头反应也很迟钝啊。” “没事,有我在呢。”我帮你看。游泽理了理她睡乱了的头发,知道她也不愿一个人呆车里,于是只好妥协,“下车吧,游音和武玄打起来了。” 隔了一段距离,也还能听到游音的咆哮,游泽庆幸平时他并不爱对自己吼叫,要不,实在难以忍受。 “他们怎么会碰到一起?”铜钱跟在游泽几个后面,走了一段路,远远的看到路中间停了一辆车,还有两个并不陌生的身影。 “你道不道歉?”军人出身的武玄站在娃娃脸的游音跟前,优势不言而喻。 但他没有动不动就揍人的习惯,虽然他很想狠狠给眼前这个脾气臭又冲的家伙来一顿打。 也是奇怪,要是平时别人撞到他给他一声道歉他肯定不追究的,且他现在还有事,不道歉他也懒得理,可偏偏,这人不道歉就算了,居然还反咬他一口,说他眼瞎瞎在公路上走就算了,还要瞎挡道。 说实在的,他也不想一出来就是在大马路上,如果不是他眼明手快,说不得他就要被撞成肉饼。 这得怪小龙猫,突然就进化了,还说要带他来找小钱钱,他都没弄明白,它给来了个地点转移。 “那你道不道歉?”游音顶着个窝窝头,尽力去露凶相却仍然是一副腼腆样,着实在武玄跟前输了一着。 奈何他不服输,只得靠声音取胜。 哦,他很有自知之明,打是打不过的,打了会更吃亏,大家不动手最好。 只是,他真的很暴躁,那个女人居然能躲过他的耳目将他哥拐走,那么大个人,她是怎样搞走的?他感觉非常的暴躁,想去找他哥,半路还能碰到衰神拦截。 “小样的,欠教训。”武玄双手抱拳把手指弄得啪啪响,看来不打一顿,他是没办法走人了。 “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突地,憋了一肚子气的游音暴动起来,双手一扑,好看的嘴唇露出了两只虎牙,又尖又利。 “哟,还是只老虎精。”这就有意思了,一来就碰到同类,也不知道是哪里。 武玄已经很不耐烦,他急着要找到铜钱,只得速战速决。 “阿猫,站远点,免得他拿你出气。”他拍拍趴在他肩膀上的小龙猫,示意它走开。 此时的游音暴红了眼,全身都是气,意识并不大清醒,靠着本能,就是要将眼前人打扁。 是以,也没有听到武玄口中的什么阿虎阿猫。 小龙猫瞅了瞅圆眼,猛地从武玄肩膀划出飞翔,就像一只蝙蝠一样,划出了很远。 它感觉到它的主人来了,它要去找它的主人。 “阿猫,往哪跑?”武玄见它的方向不对,大声叫嚷着它回来。 游音却不给机会他去追龙猫,一双冒出了利爪的手刮向了他。 第79章 兄弟 武玄来不及咒骂,赶紧的躲闪开游音的攻击。 “小龙猫,好久不见。”铜钱还没看清那两个身影是不是游音与武玄,一只灰灰的像蝙蝠的东西便飞到了她的肩头上,她愣了下,这才看清,是那只曾被游泽限制了自由的小龙猫。 她刚要摸一摸它,它不知是不是感应到游泽的眼神,咻的一下跳到了游泽的肩上。 “进化了,难怪能带着玄武过来。”游泽没料到,由于他的力量在恢复,连小龙猫也得了些益。 “吱吱~~”小龙猫得意地叫了起来,还不忘瞥了两眼铜钱。 “哦,又是你搞的车祸对吧?”想起第一次见它,铜钱还开着她的小电动车,就是因为它在马路上扑过来,她才回到了过去。 而不难想象,它跟武玄出现在此,肯定是出来时刚刚好撞上游音。 “呼噜~”小龙猫翻了个白眼,转过头不再看铜钱,什么叫它搞的,它只是择地而来。高速嘛,什么叫高速,不高速怎么穿过来~~ 进化了鄙视人的能力似乎更强了,铜钱也不计较小龙猫的无礼之举,抬手戳了戳它新长出来的翅膀。 如果刚才没看错,它不是在飞。是用翅膀划的吧。 “它才进化,还不大会用翅膀。”像听得到铜钱的心声般,游泽开口为她解释。 “嗯?” “看你眼神,猜的。” 我也没说你听得懂我想什么!铜钱睁大眼无语。 “游音?” 游音扑到了空中,眼看就要刮花武玄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臭脸,突地听到他最最亲爱的哥哥的声音。 “砰”的一下,扑到了地上。 差点就要变身为猛虎的人,在这一刻瞬间变回了腼腆的小萌弟。 “哥?” “小钱钱?” 同时,武玄也收了手,看向被某人紧紧牵着手的铜钱,心不由得塞了塞。 他的小时玩伴估计再找不回了。 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刚叫你什么?”哥吧?他没听错吧?武玄挑眉,一指指住游音。 这没家教的家伙。 真有其兄必有其弟,都不是好东西。 “游音,是他欺负你了?”不等游音自个儿投诉,游泽倒先要向武玄倒打一把。 “呀,小钱钱,你不管管他,他一来就想着欺负你兄弟我呢?”武玄也不是省油的,知道谁最有权威。 “呃?”话才落,武玄却捂着头走到了铜钱跟前,脸苦哈哈,“加上上次打我的,两次了,欠着。”等他能力恢复,哼哼,他就不信他打不过一只白泽。 “我说呢,这神精病哪里窜出来的,原来是你的兄弟。”铜钱刚要应话,游音却一把将话接了过去。他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刚消下去的气又腾腾升起,便是卷卷发也像要被气得竖起来。 居然敢拐他哥,现在还敢自个儿出来,有兄弟撑着就了不起呢。 他狠狠瞪向铜钱,再看铜钱手的另一边。 “哥,你的腿?” 怎么就好了? “你才是神精病,你全家都是神精病!!”武玄哧的一声骂回去。 他就说为什么看不惯这家伙,原来是白泽的兄弟。 此时更看不爽了。 “好了好了,都别像小孩一样吵了。”安老太很不喜欢被无视的感觉,虽然这几个在她眼里都是小孩。 那么,小孩更不该对他们这俩长辈无视了。 安老太的声音可不是普通的喊话,而是加持了力量,两个还要再吵的兽立时消了声。 第80章 搭手 “咳咳,找个地方坐坐聊聊。”帅大叔看大家像静止了般,开声打圆场,免得这些娃鬼被自家婆娘吓到。 “没空。”武玄首先答声,他暂时不知道安老太是什么来头,但也感觉出他们是同类,只是,他过来的目的并不是找同类的,而是找铜钱。 那边出大麻烦了。 “小钱钱,你快跟我回去,那边乱了,蜈蚣收了个小跟班,不不不,是大跟班,超级大,小镇里头每日不得安宁。”武玄不管游泽还牵着铜钱的手,拉过她就走,顺带还一手抓过了小龙猫。 自从他们在他眼前消失后,发生了太多事,他一时也不知从何讲起。 但铜钱必须要回去,只有她回去了,那只白泽才会回去。 那边的情况,他一个人实在是搞不定。 “哎,我说你这小龟怎么跟老龟性格差这远,急什么,叫你去坐坐就给我乖乖的去。”安老太脾性也急,看着玄武扯着人就要走,狠话直接就搁了下来。 武玄还真得乖乖的,他发觉他根本就抗距不了她对自己施加的力量。 “听前辈的,我们还得靠前辈们帮忙。”铜钱不知道武玄已经走不动,只是听得安老太有发飙的倾向,忙压低声对武玄说道。 照武玄说的,在他们离开这些日子,唐桔已经开始行动,她回去也没办法阻止。 唯有按游泽说的,找到四大神兽打开封印。 而四大神兽就在她的前面。 安老太没有带着他们回安家,而是直接进了公路旁的大山里头。 进到深山里确认不会有人出现时,她抬手施了一个结界。 “丫头,有什么事,你说吧。”安老太先是看了一眼游泽,知道他有些话不能随便说,便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来说。 刚也听武玄说了一点,就是有蜈蚣精居然控制了鲲来闹事。 这可不得了,有什么蜈蚣居然能强得过鲲? 再说。他们隐世太久了,以前老一辈的朋友早就丢得差不多。至于这个鲲,估摸也是流落人间的小鲲。 “在另一个空间,有人或兽或是别的,反正我们并不清楚那后面的是什么东西,他们企图找出所有的兽并进行控制。先前游泽便被抓去过,可惜我们始终不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不过游泽曾说过,让我先把四大神兽找出来,然后把封印妖兽力量的大阵破解开。” 这个阵还真不好开。安老太与帅大叔对视一眼,沉默着。 要是能打开,他们早便去开了,哪能等着力量被封印,只剩那么点皮毛。 可能这里最懵的要数游音了,在进山的路上听安老太说他其实是只白虎,还是神兽,这在小说里才出现的事居然落到他头上。 他一时还理不清。 “当年坚持封这个阵的是白虎,而他也因此耗尽了灵力,消散于天地。”沉默半晌,帅大叔忍不住,还是透露了一些当年这个阵的来历。 当然,他不敢当着武玄的面说,老玄武就是在睡觉的当儿被老白虎拿去搭了一把手。 是以,封这个印,消耗了两大神兽的力量。 第81章 决定 “白虎?是在说我?我没搞什么阵不阵的?”游音许是神游了半天,听得白虎二字,猛地反应过激,甚至从地上站了起来。 “......”帅大叔,也就是青龙,抹抹额,不想吐槽这孩子,当年他老子走的时候,就非常想将这孩子丢到山坑旮旯里去。 哪知,他家婆娘还偷偷捡回去给了白泽带。 “坐下,没你的事,继续发你的呆去。”安老太,亦即朱雀,右手一用力,游音便稳稳地坐回了地上。 “当年老白虎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封印,也不是没道理的,毕竟天道如此,大家都如从前般道行高深,这世界不安稳,天一个雷打下来,说不定没处躲的我们就得挂。”她继续青龙未完的话,“所以我们也不怪他,他也算是为了后代们着想吧。可如今这多年过去,又有人利用这个来闹事,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但是如果要开阵,小白虎和小玄武的力量不足,开到一半坚持不住,到时有事的就不是我们四个,而是那个空间所在的所有生物。”作为最有话语权的朱雀,利与弊她也必须要和他们说清楚。 说完又看向游泽,游泽回看,却没任何的表示,即便他知道某些事,可他不能作决定。 只要他一作决定,到时的走向定会改变。 “不过既然是白泽跟丫头说过让我们去开阵,相信开的过程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看了一会,朱雀笑了笑,扫视过各位,“要是真有事了,你们就找白泽算帐哈。” “......”各位默。 “好了,大家还有意见吗?没意见那我们出发吧。”朱雀踢了一脚还有意见的青龙,站起来拍拍手。 青龙内心不安,就是那种说不出的不安。可老婆子那么乐观,他能有什么意见。 且白泽应该不会拿他们所有人开玩笑! “出发?去哪?”还是游音没搞明白状况。 什么老白虎?那是他老子吗?他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只是,现在是要他去冒险吗? “哥,你也去吗?”他跟着站起来,首先问向游泽。一向,他都以游泽为首。 “嗯,一起。”游泽顺手拍了下他的头,说:“我们都需要你。” 如果没什么事,白泽还真宁愿游音继续快快乐乐的过他的日子去。 所以,那时他并没跟铜钱说起游音来。 “前辈有办法让我们这么多个一起穿过去吗?”武玄比较担忧的还是回去问题。 据他跟小龙猫沟通,小龙猫十年里只能带两个人来回穿一次。 除非它再进化,许能一年带三人。 “有的,但得我们四个合力。”青龙压下他内心的不安,解释,“不过我们今天已经耗过不少力气,再动一次力量,恐怕到了那边得休息阵子才能继续破阵的事。” 铜钱发现,正经起来的青龙是不说他那土口音的。 “那尽快吧,我刚跟小钱钱对了一下时间,这里的一天相当于那里的五天,也就是说我们立马回去,那里也过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再说,凤峦和权星力量非常的不稳定,时不时会死机,他们扛不了多久。”武玄想起叶陌那只狐狸就头痛,只要凤峦态度一不对就狂躁。 蜈蚣一来,帮不了手反成负担。 第82章 反噬 游音虽说知道自己是白虎,可他不狂躁的时候是一点力量也没有。或者说他就没感觉自己有哪里不同,如果不是看着他眼前的三个,或者说只有两个挥手间就划了个空间出来。 他是打死也不信他是只老虎。 好吧,他就是凑数的。听说他们要去另一个世界,电视小说才有的东西,他也能遇到,说不定还真的好玩。 如果,他哥的手别老牵着那女人。 铜钱这已经是第三次穿了,所以当她回到安鹿小镇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惊讶。 倒是游音不停的咕噜,哎,穿越了,还真是穿越了。 此时正是深夜,小镇并没有想象中的安静。石板小道已被一条黑得发亮的蜈蚣占据了大半,它的对面一只同样黑得见不着影的土狗对着它不停的吠。 狗头上站着一只五彩流光极其漂亮的小鸟,鸟背上一只若隐若现的鱼泡正趴着。 在黑夜中份外的显眼。 瞧着气势上,土狗占尽了优势,只是眨眼间,狗还未冲上天,一只大大的蜈蚣足挥下,将它掐到了地上。 死死的。 而那只鸟在挥足间就被甩出了半空。 蜈蚣还要继续掐,斗了几天,今天终是能收工了。 “啊!!” 权星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待在此的时候,眼睛还来不及闭上,只听一声长长的尖锐得耳膜都要破的女声叫了起来。 抬起狗头。 只见那本来可以将它掐死的蜈蚣不知何时变回了人。披头散发,面色发青的唐桔。 她的脖子此时正被一只纤细白玉般的手轻轻卡住,既不让她卡死也不让她舒服。 很是难受。 权星磕磕狗头,这什么来头,一只手拎起就把他们几个都斗不过的蜈蚣精打回原形了? “鲲呢?” 从出来就没有感觉到鲲的气息。 朱雀冷眼看着唐桔,心里叹息一声,本是个好苗子,可惜被人利用了。 唐桔只觉混身难受,脑子里一团浆湖,她不懂她怎么会被个女人卡住下巴吊起来,还有,这女人该死的比她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虽然巷子里头的灯光昏暗,可她就是看得清楚眼前女人的样貌。 真是嫉妒。那个铜钱就够令她嫉妒了,怎么这个女人更加的讨厌。 “什么坤?”刘坤吗?她记得她前一刻还和刘坤在睡觉。 唔,不对,她怎么会和刘坤睡觉,她的倾易呢? 他在哪? 彩鸟身上趴着的小鬼见到久未露面的铜钱,蹦的飘到了她手上。 眼睛还溜了溜她肩膀上的龙猫,龙猫睁圆眼回瞪,就像在说:“有种就飘上来,看我不爪死你。” “那只大鱼好几天没出现了。我想可能被他们拿去用了。”小鬼无视过龙猫的挑衅,开口和铜钱说话。 铜钱其实并不知道小鬼飘到了她手上,如果它没有朝她说话的话。 失了鬼眼,着实多有不便。 似料到她想什么,游泽伸手在小鬼身上弹了弹。 那融在夜色中的鱼泡泡出现在了铜钱手中,还是那么的瘦小。 “大鱼是刘坤吗?”铜钱记得看到过刘坤身上有条小鱼,且那条小鱼可是会死的。 “他能有什么用?炖了吃还是清蒸?” “......” 青龙抚额,想了想却也不知道鲲有什么用,除了大,除了凶,还真不知道对别个的作用。 显然,这小鬼的意思并不是用来作战。, 因为他们现在没看到鲲出现,毕竟据说,这条鲲是那个叫唐什么的女人的死忠。 这女人如此被他老婆子掐出,以鲲的个性还不扑出来拼了。 “鲲还是鹏,鹏死了唯心不化,把它的心装到人眼睛里,可夜视,作用大着。”朱雀真想抽一记青龙,长着像龙,却长了个猪脑子。 难道他就没看出来姓唐的这只蜈蚣是由人为控制? 与此同时,一豪宅内,盘腿坐着的老人噗出了一口血,本就阴沉的眼睛变得犀利,在黑暗中如毒蛇找到了猎物想狠狠箍紧什么。 “什么鬼?”居然能反噬。 就差一点,他就可以将那几只兽一起抓回来了。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丝,站起来,出了房,朝另一间房走去。 第83章 鹏鸟 推开门,那个房间里头黑得看不清任何东西,开门弄出的风带来了浓烈恶心的腥臭味,还有沉重的呼吸声。 老人唇角一撇,望着房中被他钉挂住的鲲鹏,冷笑。 还什么神兽,凶兽,都是些蠢货。 都是些只知道粘女人的蠢货。 不说那只白泽。就说这鲲鹏吧,天天粘着那唐桔,什么都发现不出来便罢,还天天帮着她对付自己的同类。 哦,蠢货还知道不对劲,想把唐桔从坑里拉出来。 那又如何,还不是被唐桔一句话哄进了血池。 本来呢,还想留着这蠢货做夜视眼,可如今,他被反噬,又失了唐桔。 那只好利用起来了。 唐桔被朱雀打晕关在了房间里,第二日她也没有醒来。他们一时找不到鲲的去向,加之昨天耗力过大,便休养的休养,该忙的去忙。 游泽找人查了倾易的去向,发现倾老爷子因他老跟唐桔混在一起而不喜,将他关在倾家近半月。 铜钱想,倾爷爷就是给力,她之前只是稍提了两句唐桔不简单,他就落实了行动。 虽说倾易此时的能力并不强大,可毕竟是小说的男主,有运气加成,他不在,唐桔怎么也少了点助力。 “很奇怪,我爷爷病了。”一向身体极好的游老爷子突然生病住院,得的还是脑梗塞这种老人痴呆病。他还记得游泽这个孙子,非命令游泽要近身侍候他,不得随意离开。 “老人有点病痛不是很正常?”铜钱不大会安慰人,只是从游泽的话语中倒觉得他并不是在担心他爷爷的病。 “也许吧,我先去看看他。”最近一直有事发生,游爷爷已被游泽忽略很久,游泽心里过意不去。 只是心里又总觉得哪里不妥。 “嗯,有事打电话。”铜钱记得那个有点像师父的老人,他似乎对她并不大喜欢,所以她也就没有在老人家病的时候上前惹老人不舒服。 “我晚上回来。” 游泽临走前说的话令铜钱听了多少有些歧义,她暗骂,这人爷爷生病还有心思想七想八,要不得。 可游泽万万没料到,就在他到达医院的时候,被控制住的刘坤冲上了唐桔所在的房间抱起她便跑。 幸而青龙鼻子灵敏,在他要跳下窗的时候及时截了个住。 “滚!”刘坤本来就是个不务正业天天混日子的公子哥儿,长得又凶悍,所以想从他嘴里听到有礼的话,那是难了。 特别是此时眼睛泛红,面相泛黑的他。 见到青龙拦截,一掌就要甩过去。但青龙又不是吃素的,扬手一挡就要去抢唐桔。 并大声的朝外嚷道:“丫头,我给你的解毒草呢,快拿来撒。” 铜钱那时正在大厅里跟小鬼说她失了鬼眼的事,听得青龙的吼叫,立时弹了起来,就朝声音方向跑。 “给。”远远的见到刘坤,铜钱已将手中的解毒草扔到了青龙手上, 她记得,这个草可是能解蛊血的毒。 “碍事。”刘坤见走不了,轻轻放下唐桔,头一摇,化作了一只大鹏鸟。 “丫头别靠近。”青龙可是知道这只鸟可是会变大变小,只要他想,他随时能把这栋楼挣破。 才想想,眨个眼,紧固的楼房便开始出现了隆隆的砖块碎裂的声音。 这时,楼里的众人都赶了过来。 而与他们对立的大鹏鸟却已回身叼起了唐桔,一只大翅不停的扇。 未等大家出手阻止,只觉楼层出现了倾斜,和飞起来的大鹏鸟成了对折位。 “不好。”朱雀啧了一声,凌空飞起,双掌对着大鹏鸟脖子拍去。 可她也心知,此时的她未必是大鹏鸟的对手。 青龙见楼房马上便要崩塌,呼啸一声,化出了真身,长长的龙尾稍一圈,将没法站定而要摔下去的众人圈到了龙背。 以为要被乱砖头砸死的铜钱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真龙,且还稳稳的坐了上去。 武玄从龙的最尾端爬到了铜钱身边,瞧了瞧她,“没事吧?” “要不要去帮前辈忙?”她摇了摇头,看向已经打起来的两只鸟,一金一火,绚丽致极。 好看是好看,只是情况并不乐观。 第84章 破阵 “别,我怕你们上了不够塞大鹏的牙缝。”青龙瞧着前方的打斗,心里也急。 他只得朝上空做了个结界,这才带着背上的几个小崽子出了房子外面。 刚下得地面,轰的一声,整栋楼房碎成了渣渣。 连带着旁边凤峦的房子也跟着倒了半边。 凤峦见得心爱的房子塌得不成样,心痛得嗷嗷直叫,“喂,那个,铜小姐,你得作个证,让你那位事后赔我房子。” 作证还不简单,铜钱笑了笑。 “权小星,你也看见了的。” “哦。”狗头磕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飞了过去接朱雀的青龙。 最近实在太梦幻,他的小脑袋总转不过来。 任谁从小小的保安一下变成了能打能扛的天狗,再发现他周围的世界并没有他想象的美好,那看着似人的未必是人...... 他能不能问龙大神一句,“我的主人是不是二郎神呀?” “你的主人是游泽。”他不自觉念出来的话刚好被铜钱听了去,铜钱很不厚道的告诉他这个事实。 你是天狗,你也是游泽请回来看着这个安鹿小镇的。 “好吧,游先生才是我的衣食父母官。”憨厚的权星只知他再厉害还是在游家手下做事,再说游先生还是白泽呢,不比他差。 忠诚的他绝对没有想过,他那么厉害,完全可以再另觅出路。 再说本来力量就单薄的朱雀对上被控制后又凶残的鲲鹏,几招下来,鹏是越战越猛,而朱雀只得频频躲避。 别说鲲鹏嘴上还叼着个人,他的战头力也是十分之强大,眼还特别的尖,瞧着青龙靠近,他极快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朱雀以为他是妨着青龙。 却不料,他在憋一个大招。 等青龙一来,大翅一挥,狂风挥起了碎石渣,碎石不止冲着青龙与朱雀,还有地上等着的几位人鬼兽。 这给青龙和朱雀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想要还击已不可能,能挡住不伤害到那几个小崽子就不错了。 铜钱只觉风把脸刮得特别的痛,那眼看就要泼下来的飞沙走石却在中途化作了粉末...... 来不及遮挡的脸吃了一嘴一鼻的灰尘。 “噗~”待看清地面上的众人只是灰头灰脸而没受一点伤害时,朱雀猛的吐出了一口血。 “老婆子,你么得事吧?”青龙化作人一把抱过了将要软倒的朱雀。 朱雀见鲲鹏此次来只是为了抢走唐桔并没有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意思,心下更是猜不透鲲鹏后面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没事,咳咳!!”朱雀嘴上说没事,这一开口却是咳过不停,想必是伤着了内脏。 得知刘坤来将唐桔抢走并打伤了朱雀,游泽没到晚上便赶了回来。 众位商量过后,一致认为打开封印已是刻不容缓的事。因为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根本打不过暴动中的鲲鹏,而先前鲲鹏也试过水,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再次来袭。 这一来袭,他们只能成为砧板上的鱼肉。 封印一开,他们的实力便会回来,纵是鲲鹏的实力也跟前暴涨,可要他以一敌众,只有输的份。 择日不如撞日,反正伤了的力量会在封印打开后回来,青龙直接提议在今天的晚八点。 但因为朱雀受了伤,破封之时也是最危险之时,那就必须把他们四大神兽守护好而不被外界打扰或入侵。 大阵有四个方向,分别位于安鹿小镇的东南西北方,四大神兽入阵时,游泽,凤峦,权星,叶陌各守一方,而剩下铜钱这个不是兽的人被游泽打发跟在了他身边。 晚八点差五分,各位已就绪,游泽却在这个时候发现,平时那位从不爱来安鹿小镇的游爷爷出现在了安鹿小镇大门外。 如果在平时,游爷爷是可以通过扫脸而进入小镇内,而这次,他折腾了很久,甚至让他身边的管家、保镖试图用撞,依然没有把门打开。 其实整个安鹿小镇已被下了结界,一般人还真进不了。 而游泽的电话早已关机。 “游泽,要不我出去把爷爷引开?”反正也没她什么事,铜钱便自告奋勇。 照理是可行的。 可游泽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在那时,安鹿小镇的大门被游爷爷带来的保镖神奇的撬了开来。 游爷爷很是开心,还让管家赏多了那位保镖一个月的工资。 “来不及了。”阵已经被四大神兽唤开,他想叫中止已来不及。 “刘坤和唐桔马上便会来。”游泽能说能知的也就这么多。他不能离开这个岗位,他也不敢让铜钱离开他的眼线而去冒险。 游爷爷带着人意思着转了一圈,脸上一直笑吟吟,便是看到游泽的房子倒塌,里面了无人烟,他也不觉得奇怪。 哦,管家想,游老先生老人痴呆似乎更严重了,自家产业发生这般的事,他还能笑得如此开心。 听说,因为房子是豆腐工程,里面的房客尽数被游小先生退款转移了。 也不知道赔了多少钱。 就不懂了,游小先生办事一向谨慎,怎么可能会让人做豆腐工程呢?作为对游小先生最熟悉的人,管家怎么也想不明白。 唉,游家最近也是事多哦。 “那我还是去把爷爷哄走吧。”等唐桔他们一来,就是一场恶斗,以游爷爷他们几个人,只会成为蜈蚣脚下的蚂蚁。 “不用。”游泽拉住了铜钱,眼睛往上一眯,本来微露的月光又缩了回去,周围一片的漆黑。 只见那只可覆盖整个安鹿小镇的大鹏鸟已经出现。他的一双大翅膀遮住了月光,挡住了来风。 眼力好的,还能看见,鸟身上还驮着一条粗得令人发怕的黑蜈蚣。 同一时刻,权星化作的天狗冲上了天,对之对持。蜈蚣滑下了地面,位置直指叶陌所在的南方位。 四个兽中,也就叶陌是最不稳妥又最容易击破。 “去帮叶陌。”游泽吩咐铜钱速去南边,而不需要管游爷爷。 铜钱点头,唤出纸牌先行去拦截蜈蚣。她庆幸自己从小是跟在师父身边习艺,要不没有了鬼眼,她怕是连自保之力也没有。 这边的叶陌瞧着蜈蚣就那么俯冲向自己,心下一慌,狐狸尾便现了形。 然后她才懊恼,她为什么没有先亮爪子呢。 所以,等她亮起爪子的时候,蜈蚣脚已密密麻麻的踩到了她身上。 “啊啊啊~~”作为一名爱美的女生,她最怕的就是蜈蚣这种生物。 听得她的尖叫,凤峦本能的皱了眉,瞧着旁边位置的天狗已经上去对敌,他自不能随意走动。 忙对肩上的小鬼道:“你快去瞧瞧她。” 纸牌一张张掷了出去,弹到蜈蚣身上就跟弹到了钢筋上,非但入不了肉,还发现了吭吭的声音。 “倾易!!”眼看叶陌就要被吓得腿软倒,铜钱突然朝蜈蚣后面大声叫起来。 蜈蚣一听,定在那一动不动。 趁着她不动,铜钱冲过去将叶陌从蜈蚣身上扯了出来。 蜈蚣往后转身,没发现倾易的身影。蓦地整条蜈蚣都暴躁起来,直朝铜钱攻击。 铜钱示意叶陌归位,把镯子里头平时收收捡捡的东西全往外扔。 这一扔之下跑得也不比蜈蚣慢。 蜈蚣潜意识下就厌恶铜钱,被她这么一忽悠,那气就只想对她发泄。 再说,他们的目的又不是破坏他们破阵。 反正有的是时间,先把这碍眼的女人掐入泥地也不晚。 铜钱不敢往游爷爷所在的方向跑,怕给他们带来灾难。 可她不知道,她不往那跑,不代表他们不会自己走过来。 没几分钟,游爷爷就站在了游泽的面前。 他说:“乖孙,你们在折腾什么呢?” 第85章 满足 “你呢?又想得到什么?”游泽微微抿唇,略带讽刺。 “得到什么?人心不知足这道理你爷爷是不懂了。”游爷爷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也不再装,脸上的嘲讽意味不比游泽浅,“有钱有权算得了什么,他不知道人会老,不知道力量可以无边的,他更不知道他自小收养的孙子其实不是人吧?要是知道,他会不会也想要长生不老?也想要那无穷的力量?” “我爷爷他没有你的野心,或者说我爷爷爱和平。”游泽慢慢站到了他跟前,想着,怎么就一直没发现,这个心狂躁的人早已不是自己的爷爷。 他的面容也不再是曾经那样的慈祥与平和,也只怪自己忙于其他而忽略了他,才造成现今的局面。 “嗤。”游爷爷冷笑一声,指了指一翅膀将天狗打趴下的大鹏鸟,“非我同类,要什么和平。”他要的,可多了,当他发现世界上还有神兽这么一个东西,他就想着,得到他们,得到他们的力量,他们的永生。 “你就不怕你徒弟知道她有这么一个师父会很失望?”游泽更应该庆幸,这个徒弟呆在这人的身边没有跟着变质。 “有什么好失望的,我有的她少不了。呵,我还得感谢她,如果不是我帮她算命意外发现她的前世,我还不知道这世界还真有神兽这种力量强大,可以永生的生物。不过,那个唐桔就是个蠢货,有那么好的机会不要,只把你们当摆设,给人观赏。哼,暴遣天物!”游爷爷一句哼一声,全是对铜钱前世所发生的不屑,“还有你,她跟着你才叫命苦,这辈子有我这师父在,她才会好好的。” “师父?”铜钱从地上爬起,慢慢走到对立着的两个人跟前,不可置信地看着游爷爷。 她其实并不想听到这些话,只是刚刚那么巧的,蜈蚣一甩尾把她甩到这附近。 这个人是她的师父穿过来的。 她说为什么老觉得他熟悉,为什么本能想亲近他,为什么他会摸他的头,为什么会下棋...... 可是她记忆里的师父,可不是现在这样的。 他对她很好,养大她,会教她很多东西,会跟她说见到有需要的能帮一把便帮一把。 从小,他就告诉她,做人要善良。 所以,这并不是她的师父对不? “小铜钱过师父这来。”既然铜钱已经听到,他更不需要掩饰,就像平时一样,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站到自己跟前。 这不会错了,是她的师父。 铜钱不懂,她的师父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她看看天空扛不住的天狗,小声问:“师父,让刘坤下来吧?” “嗯,等会,让他把这些妖怪都打残了再来,要不等会遭殃的就是我们咯。”他笑着伸出手想要拉铜钱。 铜钱本能地后退闪开,退到了游泽的身边。 “啧,你这孩子,师父话也不听了?”游爷爷也就是铜大师,自个儿好生养大的徒弟此时本能地怕他,他非常的不悦。 就在这时,风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却不是大鹏鸟所造,伴着风的还有地剧烈地晃动。 地面上的人和妖面上同时一惊,但当他们惊惧才起,那阵风与地震却早早又息了下去。 只有游泽知道,那是大阵将要被打开的信号。 “小心!”蜈蚣紧跟着铜钱而来,见她不动,一头扑下来,想把她咬掉。 铜大师对徒弟再恨铁不成钢,自个儿养大的还是有感情的,眼见徒弟要被蜈蚣啃,首先就喊道并想上前阻止。 只不过有人比他动作快得多。 当铜钱看到她的师父正要过来救她的时候,她已经被游泽抱着飞到了半空。 不,是白泽。 “阵开了,去给我把那四只神兽收拾了。”没救到徒弟,铜大师只得悻悻收回脚步,抬头就朝不识相的蜈蚣吼道。 阵开了,他等了很久的机会来了。 他要趁着这些兽都虚弱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到时,恢复力量后的他们将为他一人服务。 到时,他想要什么要不到? 不到半刻钟,小镇的上空乱成了一团。而跟着游老爷子来的管家和保镖早不知被打晕在哪个地方,如果他们清醒,肯定要以为他们还是在做梦。 龙和狗,鸾鸟与狐狸......全是神话里的角色,他们此时都在合力的跟一只大鹏鸟斗。 阵开,被久封印的神兽并不能立时就能得到力量,就像游泽曾经一样,他会觉得全身骨头都在痛,痛到入骨的滋味,还要是偿过才知道。 这不,半空中的兽全摔到了地上踡缩着,包括被他们打伤倒地的唐桔。而那只大鹏鸟依然好好的挥着翅膀,听着铜大师的笑声。 “给我把这些蠢货全抓起来,以后他们就是我的啦,哈哈!!” “快点,别等他们恢复。” “师父,你赶紧叫刘坤把他们放了。”铜钱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铜大师的身后,一把长长的匕首指着他的后背,只要他稍一动,这锋利无比的匕首便会刺入他的心脏。 匕首还是刚才游泽偷偷塞到她的。 她以为是给她防身用,却不料是用来对付养她教她的师父。 这叫她如何下得了手,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只希望她的师父能听她的话收手。 “小铜钱,你别傻了,他们是妖怪,师父这是为民除害,不把他们抓起来,他们有力量,到时候遭殃的是我们人类。”铜大师一点都不害怕他这个温顺的徒弟会对他下狠手,是以他一点也不急,淡定的反地来劝说铜钱。 道理是那样,可铜钱跟这些神兽相处过,她相信他们不会去相害人类。 再说,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她和他们可是一伙的。 “丫头,别被他迷惑了,赶紧把他杀了。鲲鹏被他控制,只要他没事,鲲鹏便没事,所以现在的我们只能靠你了。”他们神兽还有个规定,不能残害人类。 朱雀只希望铜钱别让大家失望。 “你会杀师父吗?”铜大师太了解铜钱了,他真的一点不担心这个问题。 “你小时候,可是师父把你抱回来,那时你才一点点大,像只小猫崽一样。还记得第一次上学哭鼻子非扯着我裤脚不给我离开吗?还记得......” 是呢,师父可以说是她的父母兼老师,她怎么能下得了手呢。 “那师父能再满足我小小要求吗?收手吧?”铜钱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难选择。 不管她舍了谁,她这辈子估计都难以忘记这一天吧。 “好。”铜大师却意外的点了点头。 “我给个铃你,你一摇鲲鹏就会听你的,这样可以了吧?”他伸手入储物袋要拿那只铃给铜钱。 铜钱想,师父还是舍不得她为难呢。 就在她想的时候,铜大师却突地反手,作势要抢过她手中的匕首。 被心爱的徒弟用匕首指住,任是谁都受不了,长幼不分,目无尊长,就该得好好教导。 “不!”铜钱知道,只要她手中的匕首一落空,游泽他们就会被师父收拾。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白费。 不行! 她的执劲上来,动作并不比铜大师慢。 扑克牌扎刺般冲出,她腾空跃起躲过了他的攻击,落地那刻,手往后一刺。 噗哧一声。 匕首入肉。 她不敢往后看,眼泪漫上了眼睛,她刚才做什么了? 师父可是她曾经最亲的人呢。 “呵,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把你捡回来。”铜在师没想,他算尽一切,就没算到,他尽心尽力对待的孩子才是他失败的关键。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师父?”铜钱掉转身扑过去抱住坐到了地上的铜大师。 那把匕首还深深的插在他的后背上。 可见她当时得下了多大的决心。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她还是选择了对与错。就像她这人一样,死板得很,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而她的师父,是错的。 他用了邪术控制人心控制兽心,这就已经错了。 铜大师喘了口气,没说话,只睁着大眼看着那只大鹏鸟扑哧两下掉到了地上。 而那些兽好像都在慢慢缓过劲头来。 他输了。 “他死不了,他会回到他原来的世界,然后忘掉一切从头再来。”游泽轻轻搂了搂铜钱还在抽咽的背,实在不想她太难过,这才不得已透了一点点信息出来。 “别难过了,你还有我们呢。” “知道。”可她还是难过啊,为她刚才的选择。 “呐,宝宝在喊你别哭呢。”游泽变了个戏法,手中多了一颗珠。 可这颗珠瞬间变成了一颗蛋,蛋里还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铜钱惊得收了声,停了打咽。 耳朵贴近,想要听到游泽说的那样。 “哪有,只有吱吱吱的声音。” “嘿嘿~~”他那么小,你还真想听他喊你妈妈? 游泽不想说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媳妇儿,真的好——蠢! 作者有话要说: 拖太久了,就写到这里完结了。。 下一个文,出轨有理。希望有兴趣的收藏一个,谢谢~ 结婚的头一晚,丈夫便因急事出了差,丁古妮一觉醒来发现她莫名的出轨了。 出轨对象还是她们那里最多金的容大少。 她不得不愁着如何告诉丈夫他被莫名戴绿帽的事,结果第二天醒来,发现,原来那是个梦。 美滋滋过了一天,再一觉醒来,她发现,她又出轨了。她告诉自己这是个梦,还笑说原来她最想出轨的男人居然是容大少。那个男人的眼神也是一言难尽。 这次丁古妮没打算补救,她等着晚上再睡一觉。 果然,第二天醒来,又是一场梦。 再再醒来,她已经很淡定的看着那个男人,这是梦。只是,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同于前两次,而是突然翻身扑过来...... 第二天醒来,哦,还是梦。 再再再再再再见到那个男人,居然是在白天,他丢了一沓文件过来,只说:“你可以离婚了,然后跟我一起。”而那个男人不是她认为的容大少!!!!! 看了那文件,她果断跟丈夫离了婚,只是跟他? “还是算了,天天做恶梦已经够惨了。” 可这不是她说了算,这男人居然打算强抢民女,扛了她就回家,还说谁让你叫尼古丁的,吸了会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