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倚天屠龙记 一、见死不救胡青 我叫胡青牛,小名阿牛,在遇到师傅之前我没有大名,直到被师傅从尸堆里捡起时,我才过上了安稳的日子,有了大名,有了新衣服,也有了个师妹。 当然我的妹子阿羊也很可爱,可惜阿羊太小,我被师傅捡走的时候跟师傅说了我藏阿羊的地方,见到阿羊平稳的睡着的时候,心神一松,就晕过去了。 醒过来,我就已经在皖北女山湖畔蝴蝶谷,师傅不是个爱说话的人,过了几天又出去,带回了我的师妹王难姑,我一直认为这个名字非常难听,比青牛青羊更难听,但这个年头就是这样,名字越难听就越是好养。 师傅在蝴蝶谷的时候,偶尔心血来潮就会医治几个人,导致后来周边明教光明顶上的人一有什么头晕不适就往这边跑,当然这种小问题师傅是不会动手的,往往只要是不会死人的问题,师傅就会喊我拿着黄帝内经等医术来琢磨,但凡有不肯给我医治的,师傅就更不会去医治那人。 而我的师妹修习的是毒。我有疑惑过为什么我学的是医她学的是毒,因为在我看来师妹的毒蜘蛛更为有趣,记得第一次师傅带师妹去抓毒蜘蛛,师妹是抱着黑肿的手眼眶盈盈的回来了,虽然没有哭,但我还是瞥了她一眼,真没出息啊! 后来,师妹就似乎跟我别上了苗头,但凡我治好一个人,她就对那人下毒,然后被我治好,再下毒,渐渐地这就成了个死循环,渐渐地我厌倦这种游戏了,我就对她说:“我不管了,这人要死就死吧。”那一刻,我似乎从她的脸上看到失落与惶恐。 说不管就真的不爱管,渐渐地,江湖上就说蝴蝶谷这里有个见死不救的神医,而此时明教对我伸出了橄榄枝,我终于明白当年没有跟师傅学些高深武术,是多么地不智,可惜我被师傅捡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十岁了,骨骼也渐渐成型了。 我不想入明教,但人来人往地我也得罪不起,索性跟随师傅的脚步出外云游,师妹问我那妹子怎么处置,我瞅了瞅青羊,“扔明教吧。” 明教上有个杨逍,但我却不怕杨逍对妹子出手,我巴不得他出手,他出手了我就可以喊师妹下毒让他永生不能离开我妹子,我相信杨逍他也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也会护着我妹子。 我站在谷外,看见师妹大包小包的追了过来,我也没说什么,只神色淡淡地道:“走吧,不走天黑就不好走了。” 师妹待我的心意我早已知道,虽然谷内人来人往但她从来没有其他男人有过好脸色,也罢,我也懒得去寻旁的人,便默认了师妹的靠近。 熟料,谷外也不安生,所谓大侠们飞来飞去,而我的容貌也在有心人的传播下,被很多人认出来了,很多人想把我抓回去给他们当私人医生,师妹气急之下下了好几次毒,我冷眼看着,并不解,不轨的人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可惜,几次以后,那些高来高去的人也看出来了,使计谋把师妹从我身边调开…… 话说虽然我是医师,但我不见得不会下毒,虽然我对毒的掌握没有师妹的好,但哪个医生不是随着带着药物的,我施施然走出了客栈,看见师妹哭着扑进了我的怀里,“师兄,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哭,那眼泪冰冰凉凉地似乎滴到我的心里,耳边是师妹抽抽搭搭地声音:“师兄,我……刚刚以为你遭了他们毒手,我把那些人都毒死了……我……差点自尽,但……我临死前想来确认一下……”我推开师妹,翻了翻她的眼皮,很好,没有中毒,我刚放下手,师妹又扑进了我的怀里,“师兄,真好,原来你对我并不是全无情意的。” 我很想反驳这句话,就算是养只鸡,养个十年八年也会不舍得宰的,不过看着师妹又哭又笑的小狗样,我还是很仁慈地不说出口吧。 我带着我的师妹又回到了蝴蝶谷,在小屋里发现了师傅若干月前的书信一封,师傅说他大限要到了,要找个地方隐居等死,我淡定看完递给了师妹,这回师妹没有哭,面色却也不好,“做过衣冠冢吧。”我说道。 “好。” 于是我把师傅的衣物抱了出来,在门前的大树下挖了个一尺见方的坑,师傅啊,徒弟两袖清风,就不给你定棺材了,反正是衣冠冢,你凑合下吧。 师妹在我砍好的木头上写字,写着写着她问:“师兄,咱们师傅名讳是什么?” “……”我挖坑的动作一顿,抬起头,嗯,阳光不错,这个墓地选的不错,“无名氏吧,师傅也不希望别人打扰他。” 师妹看起来呆呆的,木木地把木头给雕好,稳稳地竖在我填好的土堆上。 我一把把师妹拉到身边跪下,恭敬地叩了个头,“师傅,徒弟知道你不喜欢俗礼,这次也只是来告知你,我和师妹要成亲了。” 师妹一脸惊喜地看着我,得,又要掉眼泪了。 那个月,我拜托杨逍帮我置办成亲需要用的东西,对了,杨逍被我妹子缠上了,该啊,就该他这样的男人受苦,我妹子经过我和师妹的教导可是非常的难缠啊,这回杨逍一口一个大舅哥却是不敢调笑我和师妹了=__,=逍弟,我祝福你!至于鲜于通,那货是谁? 春xiao一刻值千金啊!这个词语是绝对没错的,我把师妹抱到床上,大红的喜服衬得师妹平素线条僵硬的脸变得越发的柔和,她羞赧地道了一句:“师兄……”我顿时感觉全身一软,这种体验真是人生头一回啊,我把脑袋凑到师妹的颈侧,虽然我有底线,无论如何也不会去亲师妹的嘴,但师妹真软、真香,感觉到身下人的轻微颤抖,我把帐子给放了下来…… 滋味真好,难怪男人都盼着成亲,更何况我的师妹也算是极好的了,身子软,脸蛋香,体力好……嗯,我想要个儿子了,我摸着师妹的肚子,师妹闻弦歌而知雅意,拍了拍我的手,嗔道:“哪有那么快的?” 快不好吗?我都二十好几了,早点养个儿子,早点把儿子养大,然后继续两人世界啊,师妹! 成亲一个月后,我出谷置办每月的用度,回来的时候,在谷外看到了一个躺着的人,我站在那看了好一会,搬动对方的时候,对方说:“我……是……华山……鲜于通,救我……重礼……”说完对方就晕了。 我摸了摸下巴,把他扔在了一边,然后从清理出来的地方进谷,反正我已经是云游四方一年到头不在谷中的见死不救伪神医胡青牛了,见死不救又如何,真要算账等到能活着进谷再说吧!当初出谷的时候,我便对谷中做了布置,虽然奇技淫巧学的不太精深,但配上师妹的毒药,能平安到达谷中小屋的没有几人。 回谷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老婆上光明顶去看妹子,我给杨逍下了最后通牒,再不跟我妹子成亲我就把妹子远嫁他人,当然是在妹子不在的情况下威胁的,我妹子自从及笄后被我扔上光明顶,便成了个小魔星,四处捣乱,幸而有杨逍看护着,但也给妹子学了很多明教的浅显武学了,问题是就算是浅显的武学,也能轻易地把我打倒在地,谁让那是我妹子呢? 我和师妹等到杨逍和妹子成亲以后,就下山了,我从没想过要入明教,也没想过要让明教庇护于我,下山的路上,师妹似有所觉,“牛哥,我们是要去哪?” 我脚步一个踉跄,回头很囧地看着她,算了,牛哥就牛哥吧┭┮﹏┭┮ “我们去岭南吧,趁着你还没确诊怀孕。”我带着深意地看了看她的肚子。 于是我用杨逍我妹婿给的银子租了一辆马车,直奔岭南。 未来战火四起,唯有南方才有安定之途。 我和师妹终生没有自己的孩子,也许是早年师妹经常接触毒物的缘故,她经常半夜会哭泣,问我是不是她杀孽太重,所以才会没有孩子,我抚摸着她的背安慰着她,其实说起孽,我何尝少过,当年那些多看了师妹几眼的人,不是出谷后断子绝孙就是骨瘦如柴或者苟延残喘直到死亡…… 二、金花婆婆黛绮丝 我叫黛绮丝,是的,就是那个后半生装神弄鬼颠沛流离的黛绮丝,或者该说是金花婆婆。 我对镜梳妆,模糊的铜镜里映照着一个二八年华的貌美女子,但这并不能让我感到一丝一毫的欣喜与快慰,那张容貌上有异于汉人的皮相让我心惊不已。 此刻我在前往中原的路上,波斯明教的人也一同跟随着我,我知道他们只是在监视我害怕我会半路跑离,说真的,如果他们不是那么小心眼的话,我还真的会离开的,乾坤大挪移这种功法听着好听,然而想弄到手却一点也不容易,而我,并不打算勾引那个年龄已经可以当我爹的中原明教教主阳顶天。 我痛恨这张脸,也痛恨明教,波斯明教尤甚,一入教便终生不得出教,更何况我是圣女,注定要终生为他们明教服务的角色。 说实话,我见到阳顶天他们的时候,脸色极其不好看,我只当是从一个牢笼到了另一个罢了,但他们却不是那么看的,我注意到阳顶天身后诸人那或垂延或惊艳的样子,心底不屑,什么中原第一美人,什么武林世上第一美,我只要有汉家女子的样貌就已经心足了,这番邦样子谁爱要谁要去。 我不知道阳顶天是怎么想的,见面第二天便说要收我为义女,这样也好,我行事也更容易些。 “黛绮丝姑娘,不知道你住的习不习惯。” 我转过头去,平视面前的男子,冷淡地道,“还好。”语音间那种夹杂了波斯的口音让我一度想把自己给毒哑。 面前这个男子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自顾自地说道:“如果黛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范遥的。”他打着包票。 “……”范遥么?光明右使么,此刻便说已经陷进去了么?“番邦之人,没有姓氏,范右使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好了。” 范遥明显一愣,然后眼中闪过狂喜,连连应着。 我却也无所谓,番邦,到底是番邦,“番邦之人,没有姓氏,”说这一句的时候我的心里没有波动,甚至没有一切应该心酸心疼之类的感情,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心已经死了,只有在很少的情况下我才会觉得自己的真的活着。 但,这并不代表着我可以漠视自己此刻番邦人的身份。虽然阳顶天收了我当义女,虽然有很多碎嘴子跑下光明顶去宣传我这个波斯明教来的圣女,然而,人们都或多或少的歧视于我,他们注重的只是我的皮相,而把我当做了大字不识脑子长草的女人了。 我来中原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找到乾坤大挪移回到波斯,但是,我跟阳顶天虽有父女之名,却无父女之义,我知道此刻的阳顶天定在密道修习乾坤大挪移,问题是每当我快要接近那地道口的时候,便会被各种打岔,我便知道,我是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进密道。 然而,除了密道,我压根不知道还有什么机会是可以把乾坤大挪移给偷到手的,或者,我可以选择等待,熬到阳顶天给他妻子的情人给灭了再进密道把那秘籍给弄到手,不过那样也许就意味着我还要在这光明顶上熬上一段日子。 我不喜欢光明顶,松散的管理、没有目的的前行,更多的讨厌那些个目光,我知道我的面相是异族人,我知道少不了别人注视的目光,然而这目光只会反复提醒我,我不是汉人,我想要把自己脸划花的事实。我知道波斯明教选圣女都是选择容貌姣好的,而让我来中原则更是因为我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如果我把脸划花了,估计波斯那边要震动了吧。 “黛姑娘,你怎么站在这里?” 我听得身后的声音,便转头,是范遥,他一直没有改过对我的称呼,而因着这段日子他对我的照顾,我对着他语气也便好些,“那边太吵了,范大哥,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欢吵闹的,范大哥又为何不过去呢?毕竟范大哥是主角之一呢。” “我就是见到你,所以才过来的。” 我低着头把玩手中的玉佩,照理来说,我应该答应或者拒绝,然而我却不想那么早表态,明明吧,圣女不是不能嫁人吗?但如果我拿到了乾坤大挪移……我抬起头,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得前殿一阵喧哗……有人“踢场”来了…… 我恍惚着看着不远处的男人,那人……多半便是韩千叶了吧。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脆生生地道,“义父,此役就让给女儿吧。”我就像是被什么操控了神智一般,看也没看那韩千叶,便直接去了寒潭…… 最后的结果,我赢了,韩千叶输了,阳顶天想要杀韩千叶,却被我阻止了,然我却是没有那么好的心,我只是喊人把韩千叶给抬下光明顶去,如果韩千叶路上被宰了,那也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此刻的阳顶天是极为信任我的。 但我离开正殿的时候,我注意到范遥望过来的眼神,那眼神似乎透着不安以及其他别的,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思考多余的事情了。 寒潭比武不到一个月,似乎就已经传遍了天下,明教有个紫衫龙王,位列明教四王之首,一身武功出类拔萃,那寒潭比武一招一式都传了出去,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紫衫妹子,大哥今个来是做个说客的。”随着爽朗的笑声,金毛狮王谢逊便走了过来。 对着这自来熟没心眼的大哥,我的心情会好些,“大哥莫不是在说笑吧?做的又是哪门子的说客。” “自然就是那范遥。”谢逊冲我挤了挤眼,“妹子如果没心就趁早说清楚,如果有的话,大哥就帮你说合。” “……”我的脸僵了一僵,我自是知道的,那寒潭水虽深但也不是看不清的,比武打斗自然会有身体的接触,我都知道的,我也知道范遥的心思,也知道他为什么许久的不来找我,只是……“大哥,你容我再想想。” “行就行,不行就给个话吧。” 我知道以谢逊的脾气说这些,已经是极点了,然而我该答应吗? 应了吧,我素来都不好自己动心思,既然范遥他待我不错,便嫁了又如何,在没有找到秘籍前,波斯那边是不会对我诘难的,更何况,嫁了范遥的话,阳顶天才会彻底视我为“自己人”。 “既如此,一切便听由大哥做主吧。” “哈哈哈,范老弟,成了!你出来吧。”谢逊大声笑着,对外面喊道。 范遥也在?我蹙了蹙眉,等到回过神时,谢逊已走,“……”我见范遥似乎想开口的样子,便抢先道:“你不准纳小。” 范遥楞了楞,拼命点头。 “要听我话。” “好。” “我要生女儿。” 范遥脸红了。 大婚那日,很多人都送了礼,谢逊送了我们一个金花银叶,我只觉得哭笑不得的时候,就被范遥拉到了床上…… 第二日,我带着范遥去给义父上茶的时候,发现义父不见了,寻了一阵以后,发现义母也不见了,这个时候,我知道我的机会就要来了,只要等过了这一阵光明顶的搜索,只要熬过了这一阵…… 然而上天终究见不得我好,我收到了一封波斯来信,信里的内容不说也罢,我急需乾坤大挪移…… 当我循着记忆里密道的入法,进到里面的时候,我恭敬地跪在了义父的遗体前,这个男人,生前我从未视作父亲,然而死者为大,我拿着乾坤大挪移转身,然而我却见到了我的丈夫——范遥,一脸震惊与痛心的看着我。 “这就是你来到中原的目的?” 哀莫大于心死。我冷漠地看着他,“是。” “教主他也是被你算计死的?” “我说不是,你信吗?” “利用韩千叶闯光明顶,然后利用我,和我成亲都是假的吗?” 我挑眉,不想解释,“范遥,我要走了。” “走?回波斯吗?”范遥像似突然发了疯,“我不会给你回去的!我已经对不住教主了,不能让你带走乾坤大挪移!” “范遥!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阳顶天不是我杀的。”我提高了音量。 但范遥却直接撞了过来,他蛮横地挥着拳头,我却注意到他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心里一软,就被范遥直接抓住了肩膀,“我会先杀了你,再自杀的。”他含泪,抬起了手。 “你要杀了你的女儿吗?”我没有一丝感情地念着这一句话。 “你说什么?”范遥愣住了,等他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以后,脸上又是惊喜又是难过,“你走,马上给我走!我再也不想到见你!” 我想,也没有这个机会见到了。 我怀孕了,我不想回波斯,波斯那边尔虞我诈过于严重,对我和宝宝的情况都不好,我知道波斯总坛那边其实在这里是有下线的,我还知道当初送我过来的某个地位不高不低的家伙也刚好在中原,把乾坤大挪移交出去,是我最后还能为波斯明教做下的事情,当然,带回去的消息还有,黛绮丝已经被人杀死了。 我跑到了嘉兴,开了一家小酒楼,当然模样已经是易容成了一个汉家妇人,往来客商很多,时不时的会让我知晓一些江湖上的事,毕竟我只是怀孕,功力还在。 明教教主已经是谢逊了,但据说谢逊他师傅成昆疯了,所以谢逊当初坐上教主之位还是有些波折的,而范遥,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久到慧儿已经十岁了,会帮忙算账了。 那一天,我见到了范遥。 跟在一个一看便是大来头的小姑娘身边,状似奴仆,面容已毁。人常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我认出了他想必他只要一抬头也能认出我,我摇了摇头,继续算我的账。 没想到,刚一入夜,范遥便来了。 “你过得还好吗?”声音带着几丝颤抖。 “很好。”比起他毁容,真的很好,我虽然极其讨厌自己的容貌,却没真的舍得下去手。 “……难怪当年怎也找不到你。”他叹了一口气。 我从没告诉过别人我会易容,这是我逃命的法子。 “对不起,当年……误会了你。” 已经十来年了,不提我也忘了。 “那个女孩……” 我打断他的话,“不是,你的女儿已经被你亲手杀了,那天下山我便动了胎气。” 他尴尬地站着,许久才转身离去。 我却已经琢磨着什么时候搬家,我知道他的小主子是什么样的人物,也不想慧儿被他们打扰。 只是后来,家搬不成了,赵敏还是看上了武当派张无忌那小子,再后来范遥的身份被揭穿,他便在我这包了个天字号房常住了下去。 每当我看着范遥教慧儿认字的情景,都会觉得分外看不下去,若是当年好好地解释,是不是就不会有这十年,如果我直说波斯用范遥和女儿的生死逼我拿到那秘籍是不是一切都会好过来,但我知道,没有这许多如果。 我和范遥,最后也就那样了。 慧儿长大以后,自个寻了个好夫婿,而我,已经准备离开中原了。 那天,我收拾好了包袱,出现在城门。 而范遥,始终与我十步之隔。 十年,是不可跨越的时间。 我不会原谅他,明教与我,终究是明教重要,但凡当年他细心一些用功一些,便能发现我而不是投身于赵敏身边。 是的,不可原谅。 我心中触动,唱道:“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身法使用到极致,直到身后那人再也不见…… 三、峨眉掌门灭绝 我叫方元,我的哥哥叫方评,我没有父母,从小就和哥哥相偎相依,哥哥长我七岁,长兄如父,无论我想要什么,哥哥都会尽量的满足我,但越是这样我便越是什么都不想要。 人们常常看着我就说我长大必定是极美,甚至还有登门求取童养媳的,我紧紧抓着哥哥的手,哥哥把人骂走以后安慰我说一定不会把我抛下。 只是哥哥还是年少,家里传下的那几亩田地和庄子就被号称是挚友的人给骗走了,那人只给我们留了一床草席,我和哥哥流落街头,有一顿没一顿,哥哥常常为了几个包子就被人追打,每次我吃着手中染成血色涂满黄泥的包子我都止不住的泪流,但是我能做什么?没有人会认真听一个小乞丐说的话的,没有人! 我渐渐绝望,我拉着哥哥的衣袖,“哥,你把我卖了吧,我知道你想去书院很久了,你把我卖了,拿着那钱去求取个活路吧。” 哥哥用力地抓着我的手,“我绝不会要卖自己的妹妹过活的,一定不会,元元,你等着,哥哥一定会出人头地,一定会让你一顿八个包子的!” 我哭着,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哥哥有多苦,所以我跟着别的乞丐悄悄地学了扒术,这样哥哥就不会那么辛苦了,我记得当我第一次扒到钱袋的时候,哥哥很生气地打了我,他说:“我那么辛苦全是为了你,你怎么可以去学宵小所为!” “我不懂什么宵小不宵小,我只知道你是我哥,我不想你那么辛苦。”我捂着通红的脸哭道,“不偷不抢钱哪里会有!乞讨的又能有多少?是够哥你一天吃几个包子!哥哥,你想求学没有好体魄,怎么求?” “总之,我不会让你去做这种事的,万一,遇上硬点子呢?这次就算了。”哥哥语结。 后来,我才知道,哥哥在那以后就学了扒术,我一顿也有了三个包子了。 偷东西总不是个好办法。那一天,哥哥又照常去书院外偷听,结果那书院有几个学生就曾经被哥哥偷过,我赶过去的时候,哥哥他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滚开!你们全部给我滚开!”我哭喊着推开面前那几个大人,扑在了哥哥的身上,那拳脚毫不迟疑地落在了我身上,不知道谁的一记窝心脚直接踹到我的后心,我憋不住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美貌女子,她穿着素色的衣裳,手中握着拂尘,见我醒了,便道:“醒了。” “嗯,这位……”我顿住,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说是女人吧又拿着拂尘,说是尼姑吧又有头发。 “贫尼法号风陵。” “师太,你见到我哥哥了吗?”我看四周没有哥哥,也慌了。 “他很好,已经醒过来了。”风陵师太看着我,最后说了一句:“贫尼见小施主根骨其佳,不知道小施主可愿入我峨眉?” 峨眉?我愣了,半晌终于问道:“那我哥哥呢?” 风陵师太挑眉,“峨眉派也收男弟子,但你哥哥入我峨眉无异等同于明珠暗投。” 如果是我所知道的那个峨眉,那么当然要入,只是……“师太,如果晚辈入峨眉的话,可否请师太修书一封,推荐我哥哥进入相熟收男弟子的门派。”我强忍着全身的疼痛站起,一没留神,跪在了地上。 风陵师太沉默很久,方说道:“罢罢罢,贫尼就如你所愿吧。” 这时,有人在门外敲门,风陵师太道:“进来。” 哥哥推门走了进去,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小子方评及舍妹方元拜谢师太救命之恩。” 我见到哥哥的动作,也恭敬地叩了三个响头。 “明礼知节,悟性也高,倒是个好苗子,只可惜……”风陵师太一顿,把刚写好的一封信交给了我,“这是你要的书信,我把你哥哥推荐到武当派去了,出了客栈找个人问武当山所在便是,我先出去等你,你们好好说说。” 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哥哥,我悲从中来,然而时不我与,我把手中的信交给了哥哥,“哥哥,元元以后就是峨眉派的人了,哥哥,这是我一直存着的铜钱还有刚刚师太给的银元,哥哥,你一定要到武当,一定要成为武当派的人,一定一定。” 哥哥皱着眉,“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打斗的,我只希望有一天可以高中状元光耀门楣。” “哥哥!”当官?这个世道就要乱了,而且江湖上的打斗总是牵连平民,不懂武功还怎么活在这个世上,“难道哥哥你就不想着当初被王二麻子他们欺负的痛,难道哥哥就不想想那狗知县害死了那杨姐姐的冤,难道哥哥不想亲自报仇吗?难道哥哥还想着做个逆来顺受的穷书生?难道哥哥你要我一个人习武,在门派被欺负,练武不成终将死去!”我缓了口气,“听说那武当派藏书众多,只要哥哥进了武当,得了重视,那么哥哥想要看什么书还不是哥哥定的吗?” 哥哥沉吟了一会,严肃道:“元元,我暂且听你的,你若是过得不好,记得一定要想法子告诉我,我一定会去救你。” 我笑了,“嗯。” 跟着风陵师太回去的那天,我便见了众位师姐妹,风陵师太当即就收了我做关门的徒弟。 然而,我人小,资历也浅,来到峨眉的两个月内,基本上没有学一招一式,师姐妹们各个都把自己的那份杂务交给我,我沉默了片刻,也便做了起来,我不想失去能喝上粥的日子,我不知道哥哥到了武当没有,也不知道哥哥到了武当会不会做这些事情,我怕哥哥性子烈,会顶不住这样所谓没有自尊的生活,但是,因为风骨文人穷啊,我宁可吃饱肚子,文人,那是有钱人和已经有大名声的人才戴的起的名头。 眨眼间,我到峨眉已经快一年了,我裹着新发给我的一床棉被,笑得很开心,而之前那破席子已经被我卷起留待将来用了,峨眉山上冬天很冷,之前我一直盖着席子,冷得一宿一宿的默诵着经文还睡不着,白天还要干杂务,已经累得不行病了也不得安生,后来,我是早课的时候倒在地上才得到师傅的垂询,才得了这床棉被和几件新做的冬衣。 我知道山上相对殷实人家苦穷,也知道学武之路艰辛,像我之前挑着担子去溪涧挑水,一开始我走一趟便要用上半个多时辰,现在运足学好的轻功也只是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我原也误以为师姐妹她们是在薄待我,但我发现这般苦行以后功力竟也有所增长,便真心实意地备了自己做的小礼物给每位师姐妹,我犹记得当时她们那惊讶的神情…… 师傅自从那天发给我新的棉被以后,便对我青眼有加,虽未免我杂务,但也传了我高深的功法,但自那以后,师姐妹们看我的眼神便有些怪,属于自个的杂务便不再交给我了。 我像海绵一样吸收着师傅传授给我的一切知识,在这个世界上,武功才是一切。 入门派三年半后,我见到了我的师兄孤鸿子。 入门派七年后,我得了信,哥哥方评,现在已经被江湖美称“玉面剑客”方少侠的哥哥在一次下山历练中遇到明教的金毛狮王谢逊,差点被斩杀当场。 我顿时红了眼睛,是气红的,那个时候师傅已经处于弥留状态,我不得不留在山上,只修书一封慰问了哥哥并称会帮哥哥报仇。 师傅临终前要把峨眉传给我,但是静业师姐极力反对,理由是我太年幼,而且没有法号,质疑我不能把峨眉掌管好。 师傅便问我会如何做,我红着眼睛一字一句道:“徒儿今生只有两个愿望,第一是逐走鞑子,光复汉家山河;第二是峨嵋派武功领袖群伦,徒儿发誓必将壮大峨眉。” “说得好!那么为师便赠你一个法号,号灭绝吧,希望徒儿你终能达成自己的心愿。” 我才知道,原来我竟会是灭绝。 四、峨眉掌门灭绝(二) 师傅去了以后,我明升暗贬地处置了几个一直不服从我的师姐们,然后单人匹马提着倚天剑便直接冲去光明顶,谢逊伤我亲兄我必不饶他。 到了山下,我发现这里警戒甚严,想要悄无声息闯进去挺难。 “你要上山?”一个小孩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默默点头。 “五文钱,跟我来。”小孩在前面带路,我们穿过一个小巷、一个狗洞、一条小沟,终于到了一处无人巡视的山脚,小孩看着我又道:“十文钱,我带你上山。” 我默默掏出钱,放在那小孩的手心。 “诶,你去山上做什么?是要入教吗?”小孩问我。 我抿了抿嘴,“揍谢逊。” “诶诶?难道你是他在外面惹回来的女人?”小孩眼里八卦分明。 我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我道:“你知道杨逍在哪里吗?” “你找他做什么?” “杀他。” 小孩明显吓了一跳,“他做了什么要你杀他?” “没做什么。”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别人没做什么你都要杀他。” “因为他会杀我的师兄。”我已经注意到我是第三次经过这颗树木了。 “他无缘无故怎么会杀你师兄,话说你师兄谁啊?” “孤鸿子。”我伸出手去,想按在那小孩肩上,却在瞬间被躲过去了,我便顺势收回手拢了拢头发,“我们已经第五次经过这颗树了,你确定能带我到山顶吗?”我似笑非笑,“你在这山上又排名几何?”能躲得过现任峨眉掌门的人物,见到我倚天剑只露出惊讶却无贪婪的人物,必不是一般人物。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小孩神色一变,匆匆道。 “你可是觉得身上开始氧了?”我妩媚地一笑,“你已经中了我下的毒,若是乖乖把我带到山顶,我便帮你解了毒,不然……” “你下的毒?什么时候?难道……”他掏出了铜钱,发现铜钱居然开始变黑了,他惊讶地把铜钱扔在了地上,恶狠狠地看着我。 “小孩,你最好老实的听话。” “不要叫我小孩,我已经十六了!” “啊,忘了告诉你,这种毒不能动怒,一生气吧,说不定就会毒气攻心,再也没得救了。” “不是说峨眉是名门正派吗?怎地一派之中居然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他红着眼睛瞪着我。 我笑了,“你终于承认自己知道我是谁了,那么我可不可以知道你是谁?” “哼,我便是你想找的那个杨逍,你有胆子的就现在把我杀了,然后自己去寻出路。”那杨逍撇了撇嘴。 “你……”我提起剑,终是想起他刚刚说的,“你把我带出去!” “我傻吗?带你出去让你杀我。” “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怒道,但最终还是没有下手,“我不杀你,这会侮辱我的剑,你就留在这里慢慢被毒死吧!” 我提着剑离开,然而转了很久都只是回到这棵树下,树下那杨逍从一开始地嘲笑到后来无力地歪倒在树下,我狠着心再走一遍,终于觉得如果任他死去我会怎么也出不了这个树林,便只好上前给杨逍放血,期后杨逍醒来后,我便恶狠狠地给他塞刚刚找到的草药,再费心思给他逼毒,人生第一次放毒,居然落了这么个下场,悲哉。 我正哀叹着,就发现不远处有两点明亮的东西,我歪着脑袋确认了好一会,就颤抖地戳了戳我身后的人,说话里也带着哭腔,“杨逍……杨逍……有蛇……蛇……蛇……” 杨逍刚逼出毒,身体正虚弱着,被我一戳,整个人快歪在了一边,他苦笑着,“蛇而已,至于吗?” “你快帮我赶走它啊!”我都快要哭了。 “难道你在峨眉没见过蛇?” “峨眉的蛇才不会出现在本掌门面前呢!杨逍,你倒是快啊。”我见到那蛇已经慢慢地游近…… “知道了。”杨逍手腕一翻,一道劲气往那蛇打去,结果……打偏了…… “杨逍你……啊!”我终于是逃不过蛇口了,被那蛇咬在了腿上,可奇怪的是我竟觉得伤口处有凉凉的感觉。 “对不起,你没事吧?”杨逍离我很近,说话间那呼吸声也传到了我的耳中,竟有震耳欲聋的感觉。 我红着脸,支吾着,“我似乎……被咬到了……” “哪里?”杨逍的声音有点急,虚弱地呼吸着,摸索着按着我指的地方除了我的鞋袜,拉起了我的裤子,然后埋头,深吸…… “杨逍你……”我只觉得全身发热,竟然感觉那伤口被吮吸处带来了一种妙不可言的触动。 那杨逍刚把毒吸完,便觉全身一凉,只嘴唇处依旧带着温热。 我低下头,杨逍抬起头,四目相对,竟一发不可收拾。 我很热,我急切地想找到冰凉的东西解热,而他刚好是我梦寐以求的…… 一发不可收拾。 天亮。我依稀做了个梦,梦里我和杨逍刀剑相向,其实,现在也差不多了。 杨逍醒来看着我,脸色通红,然后指了指我的衣裳,“你先穿好衣服。” 现在的杨逍初出江湖不久,虽然名声渐渐和师兄持平,但若我没那么多事闯明教总坛的话,我不会落得这般田地,果然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吗?我听见自己轻哼一声,“昨晚你把我衣服都撕破了,我还能穿什么?” 杨逍似乎这才注意到的样子,他连忙拾起自己的外衣,披在我的身上,看着我的眼睛,郑重道:“虽是意外,但我会备好三牲上峨眉去提亲的。” 我不欲多说什么,虽然我在山上极少下山,但我知道正邪不两立,凡事不是他以为的那么简单。 我又想说什么,但只觉喉头梗塞,竟哭出声来,有哭师傅的死让我年纪轻轻便即位的苦,也有平白无故被面前这人欺负了去的苦,“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 杨逍只把我揽在怀里,也不作声,任我打骂发泄,其实他只是长得脸嫩,但能年纪轻轻地成为明教的光明左使,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些。 “你闺名是叫什么?”杨逍温柔地问我。 “方元。”这问话让想起了哥哥,想起了被谢逊差点杀了的哥哥,我垂目轻咬嘴唇。 “元儿,你在这里等片刻,我先上山把你的情况告诉教主。”杨逍想了想道。 “我,我也跟去。”我站起身,破瓜之痛让我一瞬间歪了身子。 “你看你还站不稳呢。”杨逍笑着。 我却隐约看到那笑容里别的东西,我知道他怕我会对教主不利,但我方元我这个灭绝师太既然已经栽成这样了,还有何面目有何能力去杀明教的人,“要不,你把阵解开吧,我怕别的人闯进来,我现在……” “好吧,但你不要乱走。”杨逍终于妥协。 我看着他离开,眼眶一热,我匆匆抹泪,把身上原来的那套被杨逍撕裂的衣裳全部脱了扔在地上,只裹好杨逍给我的外衣,强忍着破瓜痛楚,提着我的倚天剑,运起轻功下山,我不知道杨逍看见那些破布会有什么反应,我只知道我必须迅速回到峨眉,我要忘记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 下得山后,我在村子里遇到了个老人,老人很好,听了我编的故事以后便怜悯地给了我一套衣裳,夜间,我看见很多人举着火把在找什么人,我咬牙,强忍着泪水把杨逍的外套塞进了灶下的火堆里,而自己提着剑把三尺青丝统统绞尽,天亮的时候,老人家看着我光秃秃的脑门,叹息着:“姑娘,你又是何苦,就算是没了清白也不至于出家。” 我悲伤地笑着,告别了老人。 回到了峨眉,我的光头吓到了师兄孤鸿子,我没有做任何解释,当天我就出家为尼。 我知道师兄喜欢我,但我已经变成了这样了,我出家了师兄才会找过别的人。 我想一直心明如镜的生活,可惜,天不从我愿。 我怀上了孩子,是杨逍的。 我假借出外游历增长峨眉声望,甩开身后众人,我便直奔着明教山下那村庄而去,那老人家还在,我便还住在那,我用收集了整整好几年的材料把自己整成了另一个模样,只道是当初那姑娘的妹妹,然后我在那里待产,宝宝一踢我,我就咒骂杨逍,后来,变成我天天开始念叨杨逍。 宝宝顺产,很健康,是个女娃,我抱着她,人家问我宝宝啥名,我就说孩子叫晓芙,杨逍,我看你还能乱伦不! 这接近一年的时间,我的真发已经留了起来,后来我生完宝宝,已经长到了我的肩下位置,我便也不剪了,阔别一年左右,我终于抱着孩子走进了自己的山门,并且从那以后决定把女儿培养成可以继承我衣钵的人。 十五年后,有一次晓芙外出,出了事故,给杨逍救了,她便对我说:“师傅,其实明教也有好人。” 我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当晚我下了山,直奔着杨逍而去,“杨逍,你丫给我滚出来!” 一别那么多年,杨逍依旧如同初见般风流倜傥,我一见那笑容便想揍他,“我只说一遍,离我家晓芙远一点。” “那不也是我家的晓芙吗?”杨逍笑着反问。 “……”我突然觉得不妙,“我这次来只是警告你,话已至此。”我准备转身离去。 但却被杨逍抱了个满怀,“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为我生了这么大的孩子。” “晓芙不是你的孩子。”我嘴硬着,心里也不想就这样原谅他。 “当年为什么你就那么一走了之,为什么不信我一些,我说过的我一定会娶你过门的,只是我备好了三牲以后你却不在峨眉,我也被轰下了山门,你到底是去了哪里?为什么你的师兄说你削发为尼,从此不会再在峨眉了?我这么多年来,怎么也找不到你。” 我越听越是苦楚,“当年你不是要绝后患吗?我还记得那一夜整村的火把,”我吸了吸鼻子,“没多久,我就怀孕了,我到了你山下的村子待产,然后,我就一直在峨眉,没有离开过。” “谁告诉你我是要绝后患的。”杨逍皱眉。 也许,当年我真是错了吧,只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这么多年了,都已经这么多年了。 杨逍突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我们隐退江湖吧。” 我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还要继承明教教主之位吗?” 杨逍摇了摇头,“我们一家三口离开这个江湖。” 能成吗?我还会相信面前这个男人吗?我已经不小了,就算再被伤一次,顶多就是抹脖子而已,我听见自己哽咽着,“好。” 这一年,峨眉派掌门灭绝找上了光明顶找左使杨逍决一生死,事后再无消息。 同时消失的还有峨眉派门人晓芙,峨眉派换了个新掌门,临去之前我把倚天剑交到了静业师姐手里,却没有告诉她那个峨眉派代代相传的秘密,我把那个秘密刻成了石简扔在了峨眉上的某个角落,只等将来有缘人拾起…… “混蛋杨逍!该死的杨逍!我恨死你!你个混蛋!”我在产房里哭喊着,明明是第二胎,却好像是第一胎那么痛苦,可能是因为已经接近三十五产子的缘故,所以格外的痛。 杨逍在门外转来转去,终于听到产房内的一声响亮的啼哭。 “恭喜老爷,喜得麟儿。”产婆抱着那孩子道。 “好,好,打赏。”杨逍喜不自胜,看着那孩子觉得哪里都像自己,良久才把孩子给了下人,跑到我的床头边上道:“夫人,你辛苦了。” 我阴测测地笑着,眯着眼:“杨逍,你这辈子如果敢负我的话,你就完了,我会休了你,带着你的儿子女儿改嫁的。” “那么我一定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杨逍无师自通地亲吻着我的手指。 五、光明左使杨逍 无父无母,孑然一身,路遇高人,得传高深武学,年少成名,富贵名声伸手便来。 看上去似乎很好,很有主角板,只可惜,若不是我叫杨逍,我也会很感慨的。 峨眉派的孤鸿子约我比斗,我皱着眉一去,二话没说就从空门大开的孤鸿子手上夺走了倚天剑,撂下了一句狠话:“想要回倚天剑,那你就回去好好练武,什么时候练好了再来取回,若你不来取的话,我便闯上你峨眉找你那师姐妹较量一番。” “贼子敢尔,我一定会回来的!”孤鸿子气呼呼地就下了山。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萧瑟,我也只能做到不气死他,吊着他的命而已,还有别的,我已经做不了了。 我想去见见她,说做就做,下一刻,我已经下了山,我走到了峨眉山下,我熟悉峨眉山就像是熟悉自己的屋子,我运起轻功便找到了她的屋子,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来,怎会?我趴在房梁上,可能四周环境过于熟悉,所以我渐渐便闭上了眼睛。 等我意识醒过来的时候,我便听到了一些水声,我巴在那房梁上低头望去,那屋子正中央的水桶里,那人正在沐浴,白玉凝脂,这具身体竟有了反应,我的呼吸略有些重了,便听到下面那人大喊一声:“谁?”她运劲把那水桶给蹬了开来,水花四泄,我却知道那水花的劲道足以让人致命,说时迟,那时快,我趁着她在套上衣服的瞬间,急忙运起轻功离去。 等到已经到了山脚,才想起自己无意中竟使出了峨眉的轻功,真真是可笑。 那人似我又不是我。 我还想继续看看。 于是我每日便变着容貌出现在她的面前,故意地给她添堵,如是几次,她已经能认出我了,但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能让她那张冰块脸上呈现出不一样的表情,我却也毫不气垒,只要她不知道我是明教的杨逍,一切都已经足够。 然而,当她第一次对着我笑的时候,风陵师太那个女人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山上的戒严明显变深了,那天,我蹲在她的窗外发呆,看着她的每个小动作,就觉得心里很微妙,但就只是蹲在窗外,便已经躺着中枪,那一天,我和风陵师太对了一掌,我吐血下山的时候,就在想,我是否还要回明教? 明教,对于我,其实可有可无,我本来就是飘萍,在人世也没有什么能靠岸的东西,只是,那峨眉上的人曾是我最熟悉的啊,那容颜身段……我想起了风陵师太死后我曾遭遇过的,便觉她更会难以度过,而且我竟妒忌她对孤鸿子那偶尔的温柔笑容,我不想孤鸿子娶到她。 我发了狠心,废了自己的武功,易容成个小麻子,跟着人群来到峨眉招手杂役的地方。 杂役的生活我很熟悉,峨眉上我也很熟悉,而且我也有蛮力,所以我便打定主意一开始不显山不露水,安分守己的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 我并不准备对她做什么,只是有她在我便觉得安稳。 然而因为我做得最多最好,所以我还是被注意到了,有人来试了试我,发现我一股蛮力,便主张收我进外门,外门内门其实都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回那个孤零零的坐忘峰。 我想我一定是魔怔了,因为自己是灭绝的时候便和杨逍在一起,所以现在是杨逍了也想和灭绝在一起。 我一掌把边上那树枝给砍了下来,她可从没对我这样的笑过,看着她对着孤鸿子的样子我就受不了,是,我就是相当不要脸的小三,我就是想拆散他们。 “麻子,你还是算了吧,方师姐那是天上的仙子,不是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可以肖想的。”边上的人劝我。 我只想反驳,我不是外门弟子,但我不想被赶下山,赶下去了便再也见不到她。 她听到我们这边的声音,收敛了笑容,漠然地看着我,转身离开。 我气结,也转身去干自己的活计,只是后来,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你怎么会加入峨眉派?” “因为,你。”我直言不讳,看着她的眼睛。 “你会武功。” “我只是轻功好,可惜我的轻功也给废了,所以我就干脆上来了。”我无所谓地笑笑。 她审视着我,“不要给我发现你对峨眉不利!” 我怎会?我抬起头忧伤地看着她,是了,我对她来说只是个打扰她人生的陌生人,“师姐,其实我有名字的,我叫杨念方。” 她的表情有一丝奇怪,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走掉。 我却惊喜异常,她终于对我有好奇了,哪怕这好奇持续不了多久。 没多久,孤鸿子便带着一群师兄弟找上门,“小子,我劝你不要再缠着方师妹,不然我的剑可不是装饰的。” “那么,也不知道是谁把倚天剑给丢了。”我看不过他完全把她当做自己的东西,所以刺道。 “你……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揍他!” 也好,吃你这顿揍,我便不欠你,可以开始追她了。 “师兄,你们在做什么?”她竟来了。 我希冀地看着她,然而却只看到她掏出手绢给孤鸿子擦脸…… 看着他们相携而去的背影,我深恨,却又无奈,第一次那么疯狂地想得到的东西,却得不到…… “我不知道你来峨眉有什么目的,但是我想你现在也可以死心了。”风陵师太出现在我的身后,“我不会让你影响他们两个的感情的。” 也许风陵师太早就准备让自己的两个徒弟结为连理,共同扶持起这峨眉吧,那么,我这又算是什么,自求其辱吗? “我只想问问方师姐一句,掌门不需要担心我,得到了答案我便走。”我颤抖着站起,心寒一片。 “……其实,你资质不错,先前只是被人废了武功,留在峨眉也能修炼回来。”风陵师太挑眉。 我知道她这样是在算计着什么,但是我已经不想再做她的棋子了。 “方师姐,我可不可以知道,为什么你不爱我?”我哀伤地站在门外。 “……”门内毫无反应。 “小子,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怎么还来?”孤鸿子气得就想揍我。 我闭上了眼睛,却重复着那个问题,“为什么师姐你不爱我?” “还有为什么?师妹她爱的是我,你死心吧!” “我有什么比不上孤鸿子师兄,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我为了你废了自己的武功,进入峨眉当杂役,我为了见你的笑,跑去抓来萤火虫给你,你窗前每天的花就是我放的……”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门“啪”地一声打开了,她恼怒地站在那,而我脑海却只有一个念头,即使是恼怒,她的恼怒也是那么地好看。 “我这一辈子只有两个愿望,第一是逐走鞑子,光复汉家山河;第二是峨嵋派武功领袖群伦,谁能做到我就嫁给谁!” 比起孤鸿子想杀人的目光,她肯给我个公平的机会,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方元,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我会回来娶你。”我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我下了山,没有回明教,杨逍这个身份已经被我放弃,我从军,在军里谁不服从我我就把谁揍趴下,我的武功已经慢慢地修炼了回来,每次打仗我都会身先士卒,只要无尽的杀戮才能让我忘记一切…… 直到那一天,我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战役,我的失策害得大军跟我一起被围,亲卫们让我自己去逃,我却笑笑:“逃?逃不掉的。既然逃不掉,何不奋起!只有站着死的汉人,没有逃走的孬种!” 哈哈哈!这一生,直到死我才彻底放弃心中的执念,当大刀向我砍来的时候,我笑了…… 《分割》 “师傅!师傅!”贝锦仪扬着手中的东西走了进来,“师傅,杨王他被鞑子围了,三万人全军覆没,连杨王也没有活着。”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皆因杨王这些年在民间的声望极佳,杨王军也曾救他们一家于苦难。 灭绝一个没站稳,差点晕了过去,“你出去。”她站稳以后只说了这一句话。 她走到窗前,抚摸着手中那干花,干花边上有一纸笺,上书:“为你,我舍弃自己的名字,从此我便是杨念方,永远念着方元。” 六、金毛狮王谢逊 我还活着,是的,无休止的活着,死亡从来都不是一个终止,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我抓起屠龙刀,哈哈大笑,笑声震天,因为我是谢逊,明教的金毛狮王谢逊! 我眯起眼睛,细细一想,现在离阳顶天的死也不久了,我只要等到他死,他死了我就能接掌明教。 至于纲常?与我何干!从今日起,我便要做一回野心家!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眼,我要颠覆元朝!逆天而行! 我终于熬到阳顶天和他的夫人失踪,隔了不过一阵,我便邀请了师傅成昆,我知道他想杀我家眷,不过又进不得明教势力范围,我便给他这个机会。 我在杯子上涂抹了无色无味的剧毒,在成昆来前,我把一粒药丸吞咽了下来,交代妻子绣娘带着刚满月的孩儿无忌,躲到屋后去。 不一会,成昆便来了,他的心情不大好。 我也苦着脸,一边倒酒一边抱怨教主失踪,连连灌了几杯以后,才劝得动成昆喝了他的那杯酒。 “酒里有……毒?”成昆震惊地看着我,“为……什……么!” 我退后几步撩起下摆,恭敬地跪着,“师傅您老人家一路好走,徒儿一定会驱逐鞑虏,复我中华。”眼睁睁地看着他咽了气,我才叩了三个响头,抬起头的时候,我笑得异常狰狞,元人曾经做过的一切,我有朝一日必会加诸在他们身上。 “相公?”绣娘颤抖着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 我心知她不一定看完全程,而且绣娘素来以我为天,所以我正准备把绣娘好好教导一番,起码要让她有个合格的上位者样子。 我的双目泪流留下,“娘子,原来……原来师傅他是来杀我们的……” “怎会?”绣娘瞪大了眼睛。 “是真的,只是因为我调皮换了师傅的那杯酒,所以死的那个才不是我……” 绣娘上前把我抱住,我躲在她的怀里宣泄着一直以来的愤懑。 我一直跪着,没有起来过,其后我让绣娘去把明教高层都请来,大略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我说教主去了哪里!原来是给这个泼贼给害死了!”五散人中的周颠说着就要踢已经死了的成昆,但被铁冠道人张中一把拉住,“人都死了,还踹他作甚。” 说着,张中对我见了个礼,道:“还请狮王告知教主所在。”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经过那长时间的哭泣,我的眼睛又酸又疼,充满血丝,我想我已经完美演出了一个师傅杀了主上的备受煎熬的人物了。 我也知道张中拉周颠一把,是害怕有朝一日我得势的话会不饶过得罪我的人,同时我也知道只有五散人开口的原因,紫衫妹子已经被逼得下了山,而白眉鹰王是老资格,也爱摆谱,青翼蝠王不好管事,而左使和右使也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自是更不会开口,所以也就五散人开口才最为合适。 我一脸悲戚地带着身后那一票人进入了密道,一起跪在了死鬼阳顶天面前,白眉鹰王上前拿起了那遗言,念了出来,到得那一句:着金毛狮王谢逊继教主之位时,我的心里笑开了怀。 我知道他们不会服我,毕竟一直是兄弟突然变成上级,但不要紧,我会好好地让他们记得他们只有我这么个主子。 我继任第一件事不是清除异己,而是修书给六大门派的掌门人,言明我明教只想驱逐鞑虏,复我中华的意愿,并表示谁如果阻拦这个目的,必不会手下留情,同时到达六大门派的还有一些阳顶天的库存之物。 我只关心武当、峨眉以及少林的反应,至于其他的,不足挂载。 武当派的回信很快,表示会观望,如果我们真的做到了,他们会派人支持我们,而峨眉的灭绝刚刚上任,她让送信的人带着我们的东西退回来,她说不需要我们说峨眉都会做这些事情,而少林的信是最晚的,但随着少林的信回来光明顶的还有三十几个武僧,我表面上开怀笑纳,但暗地里却有些担忧,佛教不愧为经久不衰的大教,政治触角当真是不错,我的信中说的话不多,但方丈却能从中察觉到我的意愿……不过,算了,有人不用是傻瓜,现在天下还没到手,到时候是尊佛还是灭佛都要看子孙的才是。 我让明教众人下山广收人,并且让胡青牛也下山去为那些平头百姓排忧解难,私底下我开始为造势做准备,我把明教有如蜘蛛吐丝一般地在这天下布了一张大网。 只待时机成熟,我便揭竿而起,高举汉旗。 期间,我处理了五行旗下几个堂主已经成员,怪只怪他们有异心,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拦我的大业。 在我揭竿而起后,黛绮丝带着韩千叶来求我,我应下了,波斯什么的异族的什么的早该被合并,所以出于私心,我留下了他们,或许将来终有一日他们会为我所用。 从前未完成的霸业,从现在继续下去。 我不再每一仗身先士卒,因为我是主公,是所有汉人的主心骨,我不能以身犯险,也不能妨碍军师的布置,所以我开始学着坐在大营里听从着将士们对每一仗的看法。 不知不觉争霸已经来到第五年了,南方已经变成了我们的地盘,而绣娘已经再次给我生了大胖小子,属下们一直让我纳妾,但我没有接纳这个意见,我是个军人,行军打仗不宜带着女人,这次这二儿子还是我回家庆祝爹爹寿辰的那天怀上的。 无忌也长大了,他总是想跟着我一起进沙场,我摸着他的头告诉他明年的生辰以后才能把他带去,他就满足地笑了。 这些年,六大派从一开始的冷漠到现在的会支持人员帮忙,渐渐地我旗下的大将和六大派熟络了起来,一到挂上免战牌的日子,就能见到明教和六大派的人哥俩好的抱在一起喝酒行令。 我笑了,这是我纵容的,人言可畏我是知道的,而能打破谣言的也只有眼见为实了,明教是我势力的根基,若我登上那个宝座,则天下再无明教。 又五年,我终于率领着大军攻陷了元大都。 五个月后,我登基为帝,绣娘则是我的皇后,无忌则是太子,其余大臣皆有封赏。 史载,明汉一年十月廿日,汉光祖登基为帝,建立汉朝,史称新汉。 七、武当六侠殷梨亭 当了数十年的皇帝,我的怒火已经消磨地差不多了。 现在我是殷梨亭,武当七侠中排行第六,我是被师傅张三丰捡回来的,师傅是我一直以来很尊敬的人物,他的眼眸就像是洞彻世事,只要被他望上一眼,我都会觉得我所有负面的思想都是那么地不堪。 武当派的武学很好,以慢打快,现在的太极还没有被师傅研究出来,但我是学过太极的,有些时候很自然地就用剑使出了太极的招数,一来二去,师傅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师傅知道我进武当前并不会武功,便当我是真有才学自己研究的,偶尔师傅还会和我一起研究他此刻并未命名的太极,而我有了当掌门的经验,便也很平静地跟师傅交流心得。 所有人都评价我这个武当六侠为人极好,不骄不躁,兄友弟恭,是个极稳重的汉子。只有我知道,是师傅给了我第二个生命,如果没有师傅,我也许会在被元人欺辱的时候奋起杀敌然后想尽办法去杀元人找死,我是那种无论如何也不能自我了结的生命,所以我很感激师傅把我带了回山,让我放弃了想要毁灭一切的想法。 大哥宋远桥比我大得多,他的儿子宋青书也只比我小不了多少,一直以来大哥就忙着教务,极少有空管教儿子,大嫂又一味地纵容这孩子,其余几个兄弟不是忙着帮大哥分担,就是要下山去,所以我只好多担待,我把宋青书这孩子带在身边,虽然我现在年龄不大,但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他不敢对我不敬。 有过那么多掌门经验,我知道其实宋青书在继承武当派方面有很大的优势,我虽然也算出类拔萃,但师傅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我的,毕竟我上面有几位哥哥,所以我也一直把青书当做未来的掌教教,而峨眉的掌教和武当的自有不同。 我开始训练宋青书,无所不用其极,武当山上有蛇,我便吩咐他一天要抓八十条活蛇,让我检验完了就让他一条条的宰杀干净,剥皮挖胆,每一步的步骤都不能错,甚至是下刀的位置更是要求地完全一致。 一开始宋青书也很是不听话,跑去跟师傅还有他爹抱怨,但既然人扔给了我,他们也不会插手此事,宋青书也只好作罢,但会开始消极怠工,我都看得仔仔细细的,只要敢消极怠工,当天晚上他便会和一大群无毒的蛇睡在一块。 后来,山上的蛇估计都被吓跑了,宋青书在抓蛇宰蛇的时候尝到了好处,眼力和轻功都有增长,后来我指使宋青书砍树,劈石,他也欣然照办。 我开始给他讲人情世故,给他讲他父亲的苦心,给他讲他的身份地位在武当意味着什么,他全都听进去了,人也长进了很多。 早几年的时候,三哥刚出事,我就点出那伤势像是大力金刚指造成的,后来会大力金刚指的那门派因为投靠了元人而且害了武当的人,就被咱们师兄弟给灭门了,当然事前事后都是在江湖上辨的清楚地,没人会觉得武当过分。 三哥用了我们带的黑玉断续膏,渐渐地就有了起色,前不久还听说似乎和某个女子看对眼的。 五哥还是失踪了,一起失踪的还有金毛狮王和殷素素,我知道五哥会平安回来的,不过明教的事我也不爱管了。 而我,则在一次训练宋青书那小子的时候,见到了纪晓芙,她是跟着她师傅来的,来这里是为了联姻,对象是我…… 好吧,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那个爱哭鼻子的女孩,原来也已经这么大了啊…… “殷六侠……”她含羞带怯地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睛,“纪姑娘是在找尊师吗?那就请跟我来吧。”好吧,我是不解风情,不过我也真不爱搀和进杨逍和她的破事,虽然现在是还未发生的事情。 依稀听到背后那姑娘在嘟囔着什么,但我秉着君子行径,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在送到的时候也只是微笑着敷衍了几句,便离开了。 “六叔,纪姑姑有那么可怕吗?你跑得这么快。”宋青书摆明在看我笑话。 “你个小子!今天的功课做完了么?不要忘了,我可是你长辈啊!”我瞧着他的脑袋,其实这娃只要不行差踏错,还是挺可爱的。 后来,虽然和纪晓芙算是仪了亲,但也没有那么早就成亲的道理,两家的长辈都觉得应该筹划下,明年或者后年才成亲,我倒是无所谓,如果真成了我的人,断没有给别人欺负的道理,但纪晓芙现在还不算是自己人。 没多久,我便频繁地被派下山,经常地在任务中见到纪晓芙,她倒是没有像初见那么地害羞,只是也不多话,我倒觉得她边上那个叽叽喳喳跟丁敏君吵架的贝锦仪不错,就多看了她几眼。 “殷六侠,你喜欢贝师姐?”纪晓芙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 我笑笑,耸了耸肩,“我只是觉得她人不错,挺有活力的。” 纪晓芙轻咬贝齿,“那,殷六侠觉得我怎么样?” “你人也不错,各有各的优点吧。”我倚在大树下,歪头对她笑道。 纪晓芙没再说话,只是看着贝锦仪的目光似乎有些深思,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第二日,纪晓芙却多话了起来,害得我惊讶地看了她几眼,她就更多话了,我皱了皱眉,趁着大家都走在前面的时候,轻声道:“你不需要做这些的,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去找师傅解除这婚约。” 纪晓芙愣怔着,眼圈有些红,“我没有不喜欢……”说完,她才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样子,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镇定,她渐渐地留下了泪水,“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六哥了……” 她越哭越大声,这让我感到头疼,更头疼的是前面那些人转过头来了。 我紧皱着眉,对着七弟使了个眼色,七弟莫声谷很识相的把人都引开了,我不甚耐烦地道:“虽然我是被师傅收养,但我家规矩很多,第一,不能红杏出墙,不守妇道,第二,不准哭,其他的等我想到再说。”我抬起袖子胡乱地给她擦着眼泪。 纪晓芙则捧着我的袖子破涕而笑,“六哥,你终于相信我了吗?”我一凛,原来这么明显吗?纪晓芙见着我的表情猜到我心中所想,便道:“别人可能不觉得,但晓芙一直觉得六哥对晓芙和对别人不一样……所以,晓芙想成为六哥的妻子,想做六哥心里那个人。”大概是话说开了,纪晓芙也大胆地多。 “……我的确是不信你,但你是师傅为我选的妻子,所以如果你嫁给了我,我自然会对你付出我的信任与真心。”见鬼的真心。 纪晓芙窝在我的怀里,把她是如何爱上我的过程娓娓道来。 我有没有说过我很不善于甜言蜜语,我最怕就是哄女人,王难姑不用怎么哄,一句我爱你就能顶她坚持一辈子,而纪晓芙不一样,虽然不一样,但还好,纪晓芙还是很乖的,她能时刻注意到我的心情,所以要哄的时候并不多,但真要哄的时候总会让我搜刮尽肚子里的存货。 正在我非常艰难地啃着洛神赋的时候,五哥回来了,带着五嫂和无忌,因为三哥已经好了,所以五嫂尽管想说,但还是被我按住了,已经没有人在意三哥第一次是怎么伤的了,就算是三哥自己,他也大概估计地到,而且他现在那么幸福,我不知道他和五嫂谈了什么,但我见到五嫂以后对三哥和三嫂越发地好,我也为他们高兴。 因为我那些师兄弟除了我和大哥以外都下了山去接五哥他们,所以无忌并没有遭受多少毒爪,而且我恐吓了这小子一番后,他再也不敢说金毛狮王没有死了。 之后的事,简单的可以,武当这么多年的经营不是白搭的,跟武当交好的依旧交好,而交恶的将来也终会爆发矛盾。 对于我和纪晓芙的婚事,原本已经筹划到了一半,只是五哥娶了五嫂,让灭绝师太恼恨,不欲让纪晓芙再来联姻,我也恼了,说结的是你说不结的也是你,每每纪晓芙偷偷过来,都会说想早点嫁给我,我就在琢磨该怎么办。 每次纪晓芙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她从不忌讳我,都会修书一封给我,我见她这次是去大树堡,想起想跟我争女人的某人,冷笑着也去了。 果不其然,我走到茶寮的时候就见到了亦步亦趋的杨逍,我拍了拍自己的脸,笑得尽量温柔地对纪晓芙说:“晓芙,原来你在这里,快跟我回去吧,师傅已经答应替我们好好说情了,这次我们肯定就会在一起,永远不分离了。”我含情脉脉地看着纪晓芙。 而被我看着的对象早已经在我的糖衣炮弹里晕乎乎了。 我和纪晓芙的同门打了个招呼,便揽着美人而去,离开的时候我若有深意地看着杨逍,只可惜杨逍太警醒,不然就可以剁了他了。 我并不是说大话,明教那边似乎已经大致定下来,已经来人跟我师傅谈了一番,我师傅准备上一趟峨眉,一来为我的婚事,二来也为探探灭绝在明教的事上的口风。 没多久,我便娶了纪晓芙。 纪晓芙要的不多,我都给得起,我们携手江湖,快活的犹似神仙,当然最快活的是我=_,= 八、天鹰少主殷野王 我叫殷野王,有个妹妹叫殷素素,每次看到殷素素调皮的时候,我总会很遗憾没有参与妹妹的童年,有一次,妹妹问我:“哥,你似乎不太一样了?”我只笑笑,不说话。 我有个性子很烈的妻子,她在产下女儿殷离以后,便因为我把一个女人抬进门而把我拒之门外。 我爹是白眉鹰王殷天正,他很不满我的举动,认为我的行为是对他包办了我的婚姻的一种无声反抗,其实,他真的想多了。 我搬到了书房,偶尔会夜半三更跑去妻子的房间,去看我的女儿,她是那般地小,脸蛋还没有我的巴掌大,我很爱她,我素来最喜欢孩子的。 天天如此,直到有天,妻子幽幽地叹息一声,道:“你既然天天来看我们娘俩,为什么还要把那个女人抬进门?” 我执起她的手,亲吻着她的指节,“我没有碰过她。”妻子没有说话,我知道她还在等我的解释,“我现在不能说,我只能对你保证我绝不会碰第二个女人,至于她,不相干的人而已。”说着,我带着深意地看了看床褥,“雅儿,我能回来睡了么?” 妻子嗔道:“我又不曾绑了你的脚……” 于是一室生春。 妻子不是汉人,她为了我放弃了从小习练的千蛛万毒手,重新恢复起曾经的美貌,但容颜其实并不是我看重的东西。生殷离已经几乎耗尽了妻子的生气,我估摸着可能要十几或者几十年后,我的妻子才能休息地好,才能再次为我生育孩子,那么在那之前,我好好地教育女儿吧,免得将来我儿子出生的时候,女儿不懂怎么帮衬点。 那个女人我的确有大用,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做法,抬她进来也不过是图谋她的东西,而并不是说做妾,我帮她杀敌人,而事成以后,她会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其实这个女人,我也很熟悉,她是胡青羊,她让杀的人是鲜于通,不过看样子她撑不到看着鲜于通死在她面前,因为她怀孕了,但我接她进门的时候她便已经受了鲜于通一掌,肚子里的孩子都快要保不住了。 我搬回了妻子房间的第二天傍晚,我一进屋,就看到妻子眼眶有些红,“相公,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去见了那女人?”我就知道她按不下这好奇心。 “青羊妹子也是个苦命的人,相公,将来手刃那恶人的时候,记得喊我一道。”她的双目射出怒火。 我就知道,不能让这两人接触,为今之计,也只好温水煮青蛙,先让那鲜于通逍遥一阵,无论如何,我是决计不会让我的妻子陷入危险之中的,话说,雅儿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只剩下三脚猫的功夫了?我摸摸下巴,决定以后好好让雅儿补补,不然总是我还没取得乐趣她就睡去,这算什么事呢? 胡青羊到了我这的时候,休养了一阵,就快要生产了,她不肯回去自己哥哥的身边,只是修书一封告知了他们,后来,没有两月,她就要生了,据说……难产,雅儿也进去帮忙了,我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书房见客,没有过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不是我的谁,更何况她的东西已经到了手。 后来,胡青羊还是去了,留下了个男娃,妻子眼眶红红地抱着孩子来找我,这些天她和胡青羊也熟络了起来,现在胡青羊去了,她也难过,“相公,要不,我们把这孩子留下来吧?” “……”我想起了胡青牛,“等等吧,她的哥哥要来了,说不定会接走这个孩子。”我想要的,是自己的儿子,别人的孩子我不太想养。 幸好,胡青羊前脚去了,胡青牛就来了,在他妹妹的灵前一直在哭,埋怨着自己怎么不快点启程不快马加鞭导致见不到妹妹最后一面,我在他哭的第一声就已经离开,真那么关心的话,怎么还能让那人渣伤了自己的至亲。 “殷少主,青羊身前寄信跟我说了,感谢殷少主给我们青羊报仇了……”胡青牛含着眼泪,就要跪下,被我拦住了。 “胡先生,我只是拿人钱财□,鲜于通我早晚会杀掉他,但不会是这个时候,你若不信,可以监督于我。”第一,很快,妹妹素素就会遇到那命中冤家,我走不脱,第二,我也想看看能不能把这胡青牛给留在天鹰教。 “呃……殷少主不用说了,我老胡绝对相信殷少主不是那般说话不算数的人的。”胡青牛脸色有些犹豫也有些难看,最终拒绝了我的提议。 这样也好,毕竟胡青牛也是惹上那紫衫龙王黛绮丝的角色,现在我还没有能与黛绮丝一较高下的能力。 我走进了屋子,雅儿正抱着殷离,哄着她入睡,我笑了,“雅儿,在院子里加个小厨房吧,我弄到了一个配方,这个配方能加强你的体质,等你体质上去了,我把我的武功交给你,到时候我们仗剑江湖……” 雅儿想说什么,但看着我的眼睛她没有说出口……这也是我喜欢这个女人的地方,虽然一开始娶了她是因为恩情,但处了这么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殷离这个女儿长得还不错。 过来没多久,江湖上就传来了屠龙刀的消息,殷素素跑来我这里怂恿我去武当门人那夺屠龙刀,我沉吟着没有答应,素素就直接跺脚走了,我知道她肯定会背着我的,便只好无奈地伸了个懒腰,缀在了她的身后。 我顶多是保证她不会被人欺负地太惨,其他的我也不管,后来素素没有夺下屠龙刀,她跑回来埋怨我,甚至跑到爹那里告状。 我爹找我,问我为什么不去夺那屠龙刀,我耸耸肩反问了一句:“都说屠龙在手,莫敢不从,但正道真会从吗?而明教呢?难道是铁板一块?树大招风的事做不得。”歇了歇,我问他:“爹希望这天鹰教成为明教下属,还是成为江湖数一数二的门派?” 殷天正怒了,扔了杯子。 我很洒脱地在他喊出滚前离开了书房,明教关我什么事?无论他想要抗元还是成为少林武当那一等江湖门派,我都能如他所愿,只可惜,估摸着老爷子心里还是拎不清,天鹰教是从明教分裂出来,但究其根本,殷天正并不甚愿意做下这个决定,我觉得他会留待将来某一天回归明教。 我冷眼看着,也不在意。我的热血已经散尽,在我眼里,这些事情都不算是什么难以决定的事情,我在意的也就我的孩子,顶多加上孩子他娘。 那天书房仪事后,爹似乎厌弃了我,他把任何事都交给了那个他夸过比我聪明的妹妹,我乐得清闲,但妹妹却不愿意了。 “哥,就让你去服个软而已……” 见她还想说什么,我打断了她,“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后来,不知道怎么这番话,就传出去了。我想我能相信我和妹妹那么多年的感情,那估计问题可能是出在了路过的奴仆身上吧。 后果说严重也不大严重,我只是被扫地出门了而已,嗯,带着我的女儿和夫人,我离开了天鹰教,跑到了不远的小镇上。 我开了一家客栈,说出来好笑,天鹰教少主居然会跑来开客栈,不过我雇佣了个管事,平常没什么重要的事也不会烦我,更重要的是殷离已经会说话了,我开始让雅儿教她说话,然后教她习字,一年以后,我开始教她武功,殷离很聪明,天赋很高,我想如果爹看到,一定会喜欢的,反正爹就喜欢女娃,我耸了耸肩,好吧,我还是很怨念的。 后来,听说金毛狮王谢逊跑上武当山上去抢屠龙刀,结果被张三丰给击退了,再后来,似乎是藏起来养伤了。 我开始在客栈、酒楼以及驿站散播着一个消息,一个华山掌门抛弃妻子的消息,消息越来越真切,华山派各种狗急跳墙,已经杀了好些道听途说的人,被杀的人有普通人也有练家子,甚至是某些门派的弟子,这梁子便也越结越大,后来,我用自己下山以后训练的小势力,装神弄鬼地在华山开了个英雄会,带着苦主的哥哥找上门去,鲜于通,最后是死在自己的毒下…… 我一直没有露面,我甚至也没有接受胡青牛的谢礼,对我来说,最好的我已经弄到了,我的妻子因为佩戴着那暖玉而且常年吃胡青羊给我配方,现在已经又一次怀孕了。 我对着上苍祈祷我就想要个男娃,女娃继承家业得多苦,看看我妹就知道了,一把年纪还没把自己推销出去,整一个灭绝师太那不苟言笑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害怕,我可不想我的殷离将来跟她说。 爹也不是没跟她说过亲,可是吧,身份匹配的年龄不对,年龄差不离的……就剩个杨逍,谁敢要啊…… 我倒是知道杨逍现在还没心上人,还没遇上那纪晓芙,不过我真的要插手吗?我每在妹子面前念叨,都会换来一张破碎的桌子,我都不想说下去了,不过倒是妹妹每次来我这回去,都会想方设法折腾或者恶心杨逍……好吧,这也算个进步,反正等我妹子真二十八还没嫁,我就把她剥光了扔杨逍床上。 身为己方人士,不能杀杨逍,那只好委屈杨逍成为自己人了,妹夫做不成的话就当个两肋插刀的兄弟吧,至于插的是谁的两肋,我想大家都懂的…… 慢慢地,我的女儿也长大了,但女大不由人,她居然喜欢上一个路过的会几下散手而已的家伙,我大马金刀地坐在柜台那,等着那他们约定的时候到来。人来了,宋青书。 “说吧,娶不娶我女儿!”我也懒得废话。 宋青书一愣,作揖的动作一顿,“前辈……” “怎么?你把我女儿的鞋子都脱了,不打算负责吗?武当派就能这样欺负人吗?”我闲闲地说着,声音却保证传遍每个角落。 边上那食客听了就窃窃私语,“武当派怎么能这样啊?人家王老板可是好人啊,居然欺负人家的女儿……” 女儿没想到我会说这些,但她反应挺快,几乎是我说完以后,她就含着泪委屈地看着宋青书,“宋公子,这只是一场误会,你走吧,我会跟爹爹好好说说的……” “离儿!”我装作怒极的样子,一掌就往女儿的天灵盖拍下去…… 幸好,我赌对了,宋青书挨了我的一掌,道:“王老板,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善待殷离的。” 我很满意。 宋远桥来的时候,我也说清了,等女儿嫁过去,我就带着妻儿离开这个地方,不与天鹰教明教再扯上什么关系,女儿很机敏,我知道她只会越来越人喜欢她,相信要不了多久,整个武当山都会被她笼络了过去,这样也好,将来宋青书得了掌门,也不敢对她不好。 事情既然已了,我就收拾走人了,每一年我都会回去看殷天正,现在似乎可能要几年才看一次了,我也不敢上山告辞,就怕被关着走不了。 儿子长大以后,想回去天鹰教帮衬,我便把他打发了回去,然后继续带着妻子四处跑。 一年以前,我的妻子去了,我也老得不想动了,便回去天鹰教,手里抱着儿子的孙子,我笑得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九、青翼蝠王韦一笑 我这是倒了多少辈子的霉啊!我仰天长叹,八尺男儿脸上挂着宽带泪怎么看都怎么惹人发笑,但事实上,深山野林的也就我一个人而已。 如果可以,我倒是不想知道自己是谁,很可惜,我寒毒又发了…… 是的,我就是那个倒霉催的韦一笑,那个练寒冰绵掌时走火入魔的韦一笑,在走火入魔之际我从头而降,虽然第一时间掌控住了身体以及真气,可惜的是依旧徒劳无功,我还是走火入魔了,我一直记得那一瞬间经脉的寒冷疼痛,当时我直接把树上的蛇给弄下来,生吃活剥了……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以前那些都不算什么,原来到现在才是运起用尽了吗? 我不想吸食人血,我是人,不是别的什么,我害怕如果我对着人下了口,那么在我眼里,除我之外便再无人类。 我没有回明教,只是传了信回去,说自己走火入魔,功力大退,要找个地方重修,反正武林中人生死有命,我知道就算是和我关系好的五散人也至多是有任务了顺便找找我而已。 我这身毛病,无论去到什么地方,都是那么地引人注目,我不能吸人血,我便经常悄悄翻进牲畜棚,每过一个村庄,便会鸡飞狗跳,到得最后,虽然我是隐姓埋名的,但名声却已经极其不好,甚至有谣言说我是一只狐狸成精,专门吃牲畜的…… 算什么事呢?如果吸人血的话,起码也能止小孩夜啼啊,又不是我自愿想吸牲畜血的,我也想吃熟的啊,掰手指算算,我这几个月都生吃了多少鸡鸭鹅猪狗什么的啊,就算真有寄生虫……我还活着,就够了…… 只是,翻得墙多也会有失手的时候啊,这不,我刚啃完一只鸡,就见到月光下一道剑光袭来,“哪来的蟊贼,吃我一剑。” 吃你妹!啃完鸡脖子,我反手便打死鸡打到来人脸上,那女子嫌恶地尖叫了一声,我故意低声嘲笑道:“老夫请你吃鸡,小娃娃莫要谢咯,老夫去也!” 如果没看错,事实上也不可能看错,那是峨眉的功法,就是不知道是谁下了山。 自那以后,我每到一个村镇,等我下了手以后,那女子便会冒冒失失地出现并刺我一剑,每次我都抓着手中的东西反击,一来二往,那女子也终于能够避开了,不过她的轻功根本就及不上我,要不是我故意停留在庄子里,她又怎么赶得及。 我只是无聊了,漫漫岁月,无家可归,不找点乐趣,靠着啃鸡脖子吸猪血什么的就算活也是行尸走肉。 “喂!你怎么还不开始吃东西?”那女子尾随着我到了深山野林。 “你总要给我休息时间的吧。”我百无聊赖地拨着火堆,上吊都要喘口气啊,就算打得过她,我还是要尽量少点用真气。 “喂!我说你也是人模狗样的,干嘛总翻老百姓的牲畜棚啊,你知不知道你吃了他们好几个月的口粮啊!” 这小娘皮就是闲的!“那又怎样,不过是几个月而已,但我不吃,我会死。” “说谎的吧?”那女子不确定地看着我。 我无奈地一摊手,“我走火入魔了,不吸热血就会冷死。” “怎么会这样?你没去找大夫?”那女子惊讶着。 “……”灭绝这货怎么教徒弟的,“不说我了,说你吧,你就这么吊着我到深山野林,就不怕会出什么事?” “那你会对我做什么吗?”女子口气虽然很随便,但神色却警惕了起来。 还没蠢到家,还有得救。我摇了摇头,“你姿色太糟糕了,在我眼里,一只流血的鸡都比你珍贵地多。” “喂!你太失礼了,怎么可以把我和鸡相提并论!” “要吃吗?”我把手中烤好的兔子递了过去。 她吞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咬了一口,“好好吃!” “你就不怕我下毒?” “我刚刚就一直盯着呢。”说完,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 我失笑,“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问人家名字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自报家门。” 我情不自禁揉了揉她的脑袋,当然,她是没法躲过我的手的,“我叫韦……强,无父无母,四海为家。”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不想告知她我的名字,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青翼蝠王,但是我的实力在明教还是排的上名号的。 “韦大哥,我叫贝锦仪,我是峨眉派的,不如你跟我回峨眉吧,你的功夫那么好,师傅一定同意养你的。” 我被那闪闪发亮的小眼睛主人口中说出的主意惊倒了,这娃子……我再次揉了揉她的脑袋,“别傻了,我这种籍贯不明又带着武艺的人是不可能上得去峨眉的。” 贝锦仪也似乎有些郁闷了,“那韦大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是的,贝锦仪也提醒了我,这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是办法。“也许经商吧,只要不亏,应该会好吧。”现在离张无忌起出九阳还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总会有办法的。 清晨,我一直等到贝锦仪醒了,就告辞而去。 我的身份注定必须和正道人士保持距离。 一别四年,当年那个稚嫩的小女娃已经蜕变了,她伴着她的师傅还有同门们来到了我的客栈,这一天我刚好从庄子里出来客栈,第一眼便认出了她,但是我一年一年地慢慢地改变了自己的容貌,我不认为她还能认出我。 我在查账的时候,她却找上来了,“掌柜的,你现在还啃鸡脖子吗?” 我端着假笑,变着声道:“姑娘,你这是在说笑了吧?谁家会啃鸡脖子哟。” 她的神色很失望,有些伤心地看着我,但我素来是个很冷漠的人。 夜间,却一片喧哗,据说是峨眉有人被采花贼掳走了,刚巧被掳的那人是贝锦仪……连灭绝在,都能够掳走人,虽然只是因为灭绝受了伤,但这蟊贼也忒大胆了,居然在我的地头做出这等事。 我运起轻功追着那道身影,渐渐地追上,我一掌就要击过去,却嗅到了女儿家的香气,我倒抽一口气,连忙收回了手,但那瞬间被我强硬收回来的真气袭击着我的经脉,我痛呼一声,跌到了地下。 那黑衣人一下慌了神,她一下掀了面巾,哭着扑到我的身上,“韦大哥,你别吓我啊,韦大哥,对不起,韦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顾得上说一句:“滚!”便收拾心神强压下那四处流窜的寒毒。 “我不走,我不走。”贝锦仪哭着,“对不住,我不应该为了引出你说真话演出这场戏,对不起。” “……抓……抓蛇给我……”我知道她不会走的,所以只好以退为进。 “好!我这就去抓……” 待得贝锦仪离开,我便强撑着身体,准备离开,留在这里太危险了,灭绝他们很可能会来,我必须立刻离开,走不多远,我眼前一黑…… 待得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很渴,手一伸抓住了什么,拼命地在喝着那热源,等我不满足了,我用尖齿蹭了蹭,却隐约听到一声痛呼,我顿觉不妙,睁开眼,贝锦仪……我喝的是贝锦仪的血。 她满目温柔地看着我,“韦大哥,还不够吗?”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吸这里吧?” “……你是傻子吗?”我怒道,“你会死的!” “我找了韦大哥四年了,我一直都知道韦大哥不会死的。”她没有答我。 “你会被你师傅拍死的。” “我不怕。” 佳人倾心,无法拒绝。 我想铁下心肠,但此刻我离了她便不得活…… “兀那男子,放开我徒儿!”是灭绝。 “师傅!”贝锦仪一惊,挡在了我面前。 “怎么?堂堂明教韦一笑居然要我徒儿为你挡刀!” 我知道,灭绝是看出了我的轻功,“师太,我并不是韦一笑,甚至韦一笑也是被我杀的。”我说着韦一笑的名字带着点仇恨,见灭绝没有下一步,我便抢先说道,“韦一笑找了个地方练功,但是他来的时候却把我村子里的人全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他说想收我做徒弟,强硬地把功夫传给我,但是在最后的步骤,他想咬死我,他说这样他那套功夫里唯一的缺陷就没有了,但我幸运,没有被他咬死,最后还杀了他,只是可惜的是我身上也有了那后遗症。我知道师太也许不信,这是韦一笑的功法。”我把寒冰绵掌的秘籍恭敬地捧在手心。 灭绝上前,取了那秘籍的同时,另一手却暗自运劲往我天灵盖拍去。 “师傅!”贝锦仪哀求着。 我也暗自提防着。 最终,灭绝没有动手,“虽然你杀了韦一笑,但你还是欺负我徒弟了,留下一只手滚出这里。” “不要!师傅!不要!”贝锦仪抱住灭绝的大腿,“师傅,不要!” 我想了想,拿起地上的剑就往肩膀上砍去。 那个瞬间,贝锦仪扑身上来,握住了那剑,鲜血顿时沿着剑身滴到了地下,她痛呼一声,我却已经抱住了她,一边庆幸着那不是倚天剑,一边紧皱着眉,带着哭音道:“锦仪,你怎么那么傻?” 她却没说什么,哀求地看着灭绝,“师傅,锦仪求师傅成全。” 灭绝虽然号称灭绝人性,但也不是全没人性,灭绝发怒,“你真的决定了?” “是的,师傅。” “那好,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峨眉派的人,以后是生是死都不再跟我峨眉有关。” “谢师傅!谢谢师傅!”贝锦仪又哭又笑地撑着那伤了的手对着灭绝离开的方向恭敬地叩首。 我扶着贝锦仪遥望着灭绝离开的方向,出了神。 我和锦仪没有小孩,我的体质极寒极阴,这样的体质根本就不合适行房,但锦仪在我们拜堂的第二天便梳上了妇人的发式,这些年里,给我说小妾的媒婆比比皆是,但在我暗示说其实生不了那个是我的时候,就已经门可罗雀了。 虽然没有小孩,我和锦仪也过的不错,因为不用动手,基本没有调动真气的可能性,也就不需要再喝血了,所以游山玩水,小日子过得挺舒坦的。 后来,听说张无忌当了明教教主,我也没有去找他,我已经不是明教的人了,不能欠他这个要用命偿还的人情。 我不敢废武功,因为寒毒到底是入了骨的,一废武功怕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这辈子,我挺对不起贝锦仪的,她为我很多,我却连最基本的让她变为妇人也不能,我只好拼了命地对她好。 若干年后,我们收养了一个女儿,取名韦爱仪,看着她长大、嫁人、生子,然后我们升级成外祖父外祖母。 这日,我感觉自己就要去了,我用尽力气握住了锦仪的手,摸索着多年前那道伤疤,“锦仪,这辈子……对不住你了……下辈子……我也许……也还不到你了……” “强哥,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从见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谁,我就知道我要的是谁,谢谢你,陪在我这么个普通女子身边……” 十、连环庄千金朱九真 我醒过来的时候,身上趴着一只狗,那只狗前一秒还在舔着我的脸,下一秒就目现凶光,张着嘴就冲我的头咬来,我尽全力地扒着它耳朵躲开它的口,用头顶去撞它的下巴,下一秒我想起了这身体的武学,使出一阳指打中狗的腹部,狗痛呼一声萎靡在地。 这时,我听到了有人循声过来了,“表妹,你没事吧?” 是卫璧,我看着他,纠结要不要学着从前那位撒娇,事实上我张了几次嘴,没有说出口。 这边厢,我在沉默着,但也许被人误认为了害怕,毕竟边上躺着一只死狗。 卫璧张了张口,尚未说话,就听到一个张扬的女声道:“哟,朱家妹子这是怎么了?那不是你最喜欢的宠物么?居然落得如此下场,真可悲啊,表哥你说是吧?” 是武青婴,郭靖大侠的徒弟武修文的后人。我青着一张脸看着武青婴挽着卫璧的手,“哼。”路过一个奴仆的时候,我伸脚踹了他一脚,“把那只死狗扔了,还有把庄子里所有的狗都给我剁了喂猪!” 而后我没再管那武青婴说了什么,回了屋子,我闭上了眼睛。 我叫朱九真,昆仑山朱武连环庄庄主朱长龄独女,是南帝一灯大师弟子书生朱子柳的后人。与那武青婴,在昆仑山并称“雪岭双姝”,共同喜欢表哥卫璧。武学是一阳指,爱宠是刚被我毙了的号称将军的猛犬。 默默地搜索完了脑海里的信息,我忍不住就想骂人,子孙不肖啊!郭靖大侠就不说了,好歹武修文也是追随着师傅的脚步,而我的祖先则是一灯大师啊!混蛋!那是一灯大师啊!是大理皇室啊!现在呢?孤零零地一支在这个地方蹲着,发展无能,爹爹这个庄主有够失败的,还要看武青婴和卫璧他们的爹的脸色行事,要不是我前身养着那些个恶狗,怕是现在连环庄已经被他们联手吞了,我越想脸色就越青。 我开始给脸色武青婴看,本来我前身就和武青婴在争卫璧,所以我对武青婴差,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但我同时对卫璧也变差了很多,爹爹发现以后,质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朱九真要拼命地抢卫璧了,那是因为我和武青婴谁抢得到,那么谁的庄子就会和卫璧的结盟,我换上了一副窘迫与伤感的表情,“爹,你舍得让你女儿去做妾吗?” 大概是我从未露出这样的表情,朱九龄有些慌了神,“女儿,怎么了?谁敢让你去做妾?” “还不是那武青婴!表哥说我和武青婴他都不想放下,然后武青婴就鼓动说要让我做妾!” “什么?不成,要也是他家女儿做妾,凭什么让我女儿做妾。”朱九龄说着就想去找武青婴的爹晦气。 不成,居然想岔了,“爹!”我哭了,“凭什么我要受这样的屈辱,爹爹!我再也不想见那个花心大萝卜了,我要嫁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嫁给能一振我连环庄雄风的男子,我要让我的男人把他们两家都吞并了,我要报仇雪耻。” 估计是我的目光太过凶狠,爹爹再也没有在我面前提起那两人,我倒是乐得清闲,没有了到我面前演戏的男女,心情真好。 这舒畅的日子没有多久,庄里便来了个小客人,我看着被人押着进来的据说是叫张无忌的小男孩,挥了挥手,“放他走。” “我……我想留下,我好久没有吃东西了。”男孩望着我手里的水果,目光流露出渴求。 我把水果递了过去,在手指相接的瞬间,我有如触电一般的脑海闪过很多画面,我收回了手,眼光复杂地看着这个比我小不了几岁的男孩……朱九真居然会间接被面前这个花心的家伙害死? 我尚未想好怎么处理张无忌,就听到我爹问:“真儿啊,那个张无忌真的就是那个张无忌吗?不如你去问清楚吧。” 我清楚爹爹想要的是屠龙刀,但是……“爹,难道你以为就凭我们这个庄子的人就挡得住全武林的人?”我嘲讽地笑了笑,直到爹爹露出恼怒的神色,“爹,我要当明教教主夫人!我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后我语气软了软,“我需要爹爹帮我,我需要连环庄。” “明教教主不是死了吗?” 我眨了眨眼睛,“爹,张无忌不就是个很好的教主人选吗?” 爹爹依旧不敢相信,但我说了我会用事实证明的。 出的门,我发现张无忌呆呆地站在那,我一手叉腰,“张无忌,你是不是喜欢我?” 张无忌呆呆地点了点头。 “很好,那么我现在就跟你定亲了,现在跟我走,我带你解毒。”我洒脱地转身,等半天身后没有声音,我便拉了张无忌的手走了。 来这里没多久,我就四处查看过地形,触碰到张无忌的时候我便“看”到了那个埋着九阳的地方,我把张无忌带到地方,让他跳下去,张无忌也真傻,想都没想就跳了…… 后来,我每一天都蹲在那个地方等着张无忌爬上来,幸好没有过多久。 只是回到了连环庄,那两个庄子又派人来了,我就知道那些个碎嘴子的奴仆靠不住。 这些天,庄子的产业都转移了,等打发了来人以后,爹爹就抓着我和那张无忌的衣领下了山。 我没有允许张无忌回任何地方,我把他留在了身边,用得是张无忌入赘的理由,在到达明教附近的时候,我已经和张无忌成了亲,虽然他还小,根本就做不动任何事,但我也不小了,再不把他绑住,万一某天他遇到个别的谁,跟我来一句:“对不住,我一直把你当姐姐,只有谁那才是我真爱。”的话,我想我会忍不住把人千刀万剐的。 张无忌跟着我爹,学了很多如何管理庄子以及经商的本领,学得很认真,据他本人说,是因为我爹说了这么一句:“你不学将来怎么养我的女儿以及你将来的孩子。”所以他才会那么认真。 我也只是让张无忌各自发了一封平安信回去天鹰教和武当山,至于现在这地址,我是不可能让他们知道的。 直到光明顶之役,我才带着张无忌回去救命,张无忌对着我说:“娘子,谢谢你的体贴。” 体贴泥煤!你不上山我怎么做教主夫人,怎么打江山,怎么当武则天第二! 于是当我家夫君疑似与某名门女看对眼,某女要刺他一剑的时候,我一指磕掉了她的倚天剑,冷笑着就站在我家夫君身后,一边拧他的腰间肉,一边说道:“姑娘要刺我家夫君,也要看我同意不同意吧?” 对于我,周芷若就没有任何顾忌了,当即,就和我打了起来,峨眉的武功我熟得很,基本上周芷若下一步会怎么出招都猜得到,但是因为每次换身体,我都只记得招式,而对应的内功运功路线则记忆非常模糊,如果那身体是多么出类拔萃的话,还算好,能记得清楚一些。 我再次磕飞了倚天剑,灭绝那老尼脸色非常精彩,那少林方丈唱了个佛号道:“阿弥陀佛,请问施主与大理段氏有何关系?” “一灯大师正是家祖。”我恭敬地回礼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哼,一灯大师的后人居然会和这些魔教中人搅合在一块,真是子孙不肖。”灭绝不屑地道。 我目光一冷,“家祖如何,不是你能评论的,峨眉祖师郭襄女侠见到我家祖也要恭敬地施礼,你算什么东西?”这耳光打得算重的了,“而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爱嫁谁关你个尼姑什么事?再说了,只是站出来让你们不要下重手而已,你们就认定我们是魔教中人,真是可笑,夫君,告诉他们,你是谁!”我推了一把张无忌。 张无忌呐呐着,然后对着武当的方向跪了下来,“师伯,我是无忌啊!” 没兴趣看着他们认亲,我转过头,观赏着已经失去反击能力正拼命回复精力地明教众人。 很好,再一次见到他们,真好,虽然嫁给张无忌很多麻烦,但我也想试试当武则天以女子身份一统天下。 往后的日子真心精彩,如果除却两方都喊张无忌纳妾的话,如果除去明教众人不太听我使唤的话,如果除去周芷若和赵敏对我男人的觊觎之心的话…… 我急了!“张无忌!你敢给我弄小的,我就切掉你弟弟然后把我肚子里这一块也给剁了!你别不信!我连自己的宠物狗都下的了手!” “真儿,别生气,别生气,乖,别动怒,事实不是这样的。”张无忌任我打骂,绝不还口。 “不是这样是哪样?你是想说,是她们喜欢你,是她们爱跟着你,爱算计你,爱跟你定什么约定,你当我死的啊?!你信不信我以后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然后把你孩子养大,告诉这个孩子你是他杀父仇人,让他杀了你或者让你杀了他。” “别!千万别!” “别你妹!总之,教主夫人只能有我一个,想纳小?没门!门外的,全部给我滚!别逼姑奶奶下死手!” 一来二去,我的泼辣、悍妇形象已经传遍了明教。 而张无忌则收敛地比什么都乖,没办法,因为我真的动了手,差点就把肚里的孩子给堕了,当然我只是做戏,我不满这辈子被人压,还要怀张无忌的种,想到以后还要漫长地打婚约保卫仗,我就觉得,喵了个咪的,就算是武则天,也挡不住李治爬墙啊,而我?我的情敌们强大多了。 后来,我在张无忌背后支招,让明教最终颠覆了元朝,张无忌被推上了宝座,我则当了皇后,事实上,我已经把明教上下收拾地铁桶一块,基本上没有人敢反对我为后。 张无忌立了我和他的长子为太子。 而在往后的人生,我一共给张无忌生育了七子五女,基本上算是史上第一能生的皇后了吧,没办法,因为后宫除了宫女,便无妃子,我不生不像话。 值得庆幸的是,长子没有他爹的毛病,行事果绝,像我。而且因为同父同母,兄友弟恭,互相帮衬着,也是一朝佳话。 我最终没有夺权,儿子那么好,下不了手,而且张无忌在他步入古稀之年时,便传位给了太子,带着我去周游世界了,很难说是不是因为还记得当时初见不久我和我爹说过的大梦想,算了,当皇帝很累的,我也懒得动,就当公费旅行吧。 / 十一、王府客卿鹤笔翁 我……叫鹤笔,这个不像人名的名字,是我那个自称百损道人的爹改的……我多次抗议无效,最后也只能这样。 我有个同门师兄,他叫鹿杖,然后每到冬天的时候,我爹就会对着我们两师兄弟说:“鹿杖、鹤笔,去拿我的鹿杖来!” 这样一想,师兄比我悲催多了,起码鹤笔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而鹿杖……我瞟了一眼爹手中的东西。 我爹以前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见到的爹就不是个很正常的人,他的脸色常年铁青,而且面无表情,据说来到西域的时候,除了抱着我,就是收了师兄这个徒弟。 但是……“你不要以为自己比我大就能够当我师兄!谁的武功强才能当师兄!”我这样说道。 刚一说完,就被鹿杖那家伙扭了手臂,我哇哇哭着跑去扒着爹的裤子,爹气得一指把我揍晕了。 但我醒过来,就发现鹿杖那家伙满身的霜雪,想必他也得了惩罚,我鼻子都翘到天上去了,“快喊我师兄!” “师弟!”鹿杖笑。 “喊我师兄!” “师弟!” “哼,不理你了。” 年少时,我和鹿杖满山野地打架,和人,也和动物,我们俩,就像是亲兄弟一样。 第一次下山的时候,我和鹿杖第一次有了分歧,我喜欢往酒铺里跑,而鹿杖却迷上了青楼,他迷上了一个叫小桃红的花魁,当时的我却在酒铺醉生梦死,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等满城的人都轰动了,连城卫都出动的时候,我才一巴掌把自己拍醒,连忙随着人流赶到了大火烧起的地方,人群前面那一块空地,鹿杖抱着小桃红的尸体沉默不语…… 那是我第一次大开杀戒,而且杀的也是无辜的人,但不杀怎么成?不杀的话消沉的鹿杖就会被乱刀砍死,或者押送到街市口剁脑袋。 无论我怎么问,鹿杖都不肯跟我说一句话,我无从知道真相。 后来,鹿杖经过消沉以后,慢慢地沉稳起来,爹很满意,把玄冥神掌最后的那点精华都教给了他。 有了鹿杖这个比对,爹对我的进度就非常不满意,他把我往死里折腾,有时候我都在想这到底是鹿杖的爹还是我爹。 只是,事情到底是发生了转变。我爹出了事,他从山下回来,满身的血,他说是正派人士做的,他被下了毒,他握住我的手,痛苦地让我杀了他…… 我没有动手,最终我爹骂了一句:“竖子不足与谋!”然后他望向鹿杖,鹿杖迅捷地在他的心脉上印了一掌…… 我早知道爹的心理不正常,但我没想到他会要我杀了他以达到将来为他向正道人士抗争的做法,我爹……他的毒是自己下的,中毒的迹象中我嗅到其中一种药物,那只是西域独有的……我没有把这些告诉鹿杖,因为鹿杖已经完全相信我爹说的话,我和他分道扬镳了。 我不怪他,我只是想过安稳的生活而已,仇恨离我太远,鹿杖怪我不帮亲父报仇,我何尝不怪他那一掌,我相信只要给我时间,我能吊着爹的命,只是我也知道爹是故意的…… 我下了山,往中原的方向,找了个小镇,把自己的容貌修了一下,其实我不怎么像西域人,只要换上汉服,估计也就没问题的。 我用这么多年在山上猎到的兽皮和采到的药材全部卖了出去,换了钱我就在小镇上盘下了酒馆,除了正常卖的酒以外,我还制作了药酒,销售地还算不错。 我化名何平,在小镇上渐渐出了名,媒婆开始踏上了我的家门,我对那些画地连容貌都看不清的也没有兴趣。 后来,有个姑娘到我铺子给她爹打酒,我把调戏姑娘的纨绔赶走了,送姑娘回了家,姑娘的爹人称苏老爹,是镇上打铁的,手艺不错,我决定要投资这就打铁店,姑娘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是对她有意思,才会这么做,我便也不解释,乐得如此。 再后来,我娶了苏怜儿,她是个很可人的妻子,同时保持着女孩的天真以及初为妇人顾盼之间的那种妩媚,我虽然没有禁止苏氏出门,但现在的女子基本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也没有那个兴趣让女人来打理店铺的事情。 基本上我不需要怎么在铺子里呆着,一切的运作都有专人看管着,我便也四处跟同镇人满镇的游玩,这种情况下,是不能带妻子的,否则妻子也会被沦为玩物,我跟着他们几次,便也腻了,最后我还是决定要把酒铺越做越大,也渐渐减少了戏耍的时间。 成婚未有一年,怜儿便有了身孕,我非常高兴,大宴四方,在席宴上我却听到了玄冥二老的传闻,我握杯的手不自觉颤抖了下,派人去细问,才知道原来玄冥二老专杀正派人士,听说二人分别叫鹿杖客、鹤笔翁,但从来只见得鹿杖客一人。 我知道他在等着我。 一入江湖岁月催。我宁可做个最低等的商人,从事着低等的贱业,买酒卖酒,醉死在酒海钱味里。 孩子还没有出生,我打发了人送怜儿离开镇子,只说怕仇家寻来,然后我自己也收拾包袱,准备离开。 刚一走到门口,我就发现门口被人堵住了。 一别五年,什么都变了。鹿杖眉发间已经染上风霜,他怒喝着:“师弟!跟我走!” 我却不敢大意,小心警惕着。 鹿杖却浑没在意我的小动作,他道:“如果你不想你那两母子死!你便跟我走!” 我脸色一变,堤防着他的同时招来下人,半个时辰后,我脸色复杂地看着鹿杖,“你要怎样才肯放过他们?” “跟我走!”鹿杖一声粗布青衣肩上还扛着个布袋,脸上已经染满风霜,双手长满茧子。 而我,一身绫罗绸缎,身娇柔嫩,武功再也不复当初。 胜者为王,而我,未战先怯,已经输得不能再输了。 我开始喊鹿杖师兄,“师兄,你什么时候放了你弟妹和你侄子?” “什么时候你能听话并且放下他们,我什么时候便放人。” 我苦笑,我根本就不想做杀人如麻的盗匪。 跟在师兄身边,看着他虐杀一个个女子,我渐渐麻木,师兄喊我杀谁我便杀谁,我只希望我的孩子能逃脱,能有个光明的未来。 但这许多年,我根本没有发现过妻儿的下落,我跟在师兄到了汝阳王府,那小郡主命令我做事情,我从来不听,每次师兄都要再一次吩咐我。 后来,张翠山回来了,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花了六年的时间去让师兄相信我真的很听话。 师兄命令我对张无忌下毒手的时候,我反戈了,我在来前便劝了师兄跟我干了一杯,酒里有毒,我吃了以毒攻毒的解药,也乱七八糟地吃了很多旁的东西,都是能增一时功力的东西。 爹没有教我玄冥神掌最后那点精华,但凭着这些毒物我应该能耗死师兄,我和师兄狠狠地对了一掌,玄冥神掌的寒毒立即循着心脉直攻心房,我笑了,癫狂地笑了:“鹿杖客,你也有今天,当年你杀了我爹夺我派最终武学,你抓去我妻儿胁迫我跟随在你身边为你做任何事,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我知道,我只能尽量洗刷自己的名声,我更知道,武当的少侠们一定不会袖手的,我一掌拍在鹿杖的天灵盖上,看着他死不瞑目,我心里涌起一阵快意。 我用尽全力“噗通”一声跪在武当众人面前,“求少侠们救出我那苦命的妻儿,如果能找到我的儿子,请一定好好引导他向正途。”我没有给他们说不的时间,一掌拍向了自己天灵盖…… 十二、教主夫人阳氏 我双目无神地看着不远处树上的黑影,看着看着竟觉得那黑影似乎在分裂,然后有一样东西在我眼前不停晃动,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伸手拍下,那东西还在晃,我直接就抓过那东西,一把塞进嘴里! “啊!”我似乎听到了有人说话,“师妹,你属狗的吗?居然咬我!” 我眨巴着眼睛,看向来人,十二三岁的少年,稚嫩的容颜,易怒的性子,喋喋不休从不休息的嘴巴,这就是我的师兄,他叫成昆,现在的他还不是混元霹雳手,也不是那个作恶多端的人。 而我,又是谁? 我一次次迷失在别人的人生里,一次次就像是打游戏没有自动存档,每每都被迫从头开始那样,我厌倦了,厌倦活着……然而却不想死,永远也不知道有没有来生,还会不会带着记忆。 我好疲惫,上一段的经历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脑海根深蒂固,好痛苦,受制于人,没有自由,我好痛苦,痛苦地不想说话。 痛苦到师傅和师兄都以为我是个哑巴,师傅很好人,他知道我只是不爱说话,而师兄则总是来逗我,希望我能笑,可是,我怎么笑得出,这个世上,我又是孑然一身地来,注定要孑然一身地去。 我看得到师兄的未来,却看不到自己的未来,我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怎么样,但师兄如若成为了恶人,也随他吧,我又不是没当过恶人……我苦笑。 “师妹!你居然笑了!虽然笑得好难看……”师兄疑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 “……吃饭了,把手洗了,不洗干净别想吃我做的菜。”我拍掉他的手,转身进屋。 “咦咦咦咦咦!师妹!你居然会说话!”正值少年拼命装成熟的成昆第一次失态了。 后来的日子,师兄开始不断地逗我说话,日子久了,我开始捉弄他,第一次、第二次、渐渐地养成了不捉弄他就不舒服的毛病,所以说人都是被惯出来的。 师傅已经把我和师兄踹出了门,说让我们去游历,增长见识。我们路过一个小树林的时候,听到树林里有刀兵声,我不想多事,师兄却想去看看,结果我们看到一队元兵和一群农民在群殴,师兄让我藏好,然后自己就出手帮忙,我见到那群农民的首领已经快撑不住了,然后师兄一出场,他就抚胸站在了一边。 元兵被赶跑以后,我也站出来了,警惕地看着那群农民。 师兄简直笨到家了,人家说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去投宿,师兄居然应了,我很不满意,扔给了师兄一个后脑勺。 原来,那群不是农民,是明教的人,虽然这样澄清了,我还是觉得跟农民没有什么两样,说这话,不是鄙视,只是纯粹对这群人战斗力的一种蔑视,一群二三十个壮汉居然搞不定一小队的元兵,还要靠头领的武学才保得住性命,原来,明教的初期如此不堪。 期间,那头领叫阳顶天的一个劲地忽悠我师兄去为他卖命,他也不想想自己穷到连根据地也没有一座,居然还指望我师兄不要钱地出大力气,别傻了。 “喂!姓阳的,你死心吧,我师兄不去的话,你是怎么也劝不动的,不过……”我顿了顿,“如果你讨好我,让我开心的话,我就去给你美言几句,我师兄这么疼我,说不定就应了。” 阳顶天苦笑了下,“那么,不知道小娅姑娘需要我阳某做什么?” 我皱了皱眉,见到他这样,我反而不爽了,“等我想到再说!” 我没有姓氏,小娅这个名字则是由哑巴而来,师傅以为我不懂,但我怎么会不懂,只是我没有小孩子那种敏感而已,名字只是个称谓。 “阳顶天,我想好了,你娶我吧,我要当明教教主夫人。”我不想受制于人,所以我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是做掉挡路的人,自个称王。 阳顶天听了却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语无伦次地告辞跑了。 我真的那么可怕吗?我本来也就一说,结果被他这样一来,我便也纠缠他了,而他躲我之余更发了疯地纠缠师兄,不死心地想把师兄收至麾下。 再一次撞见他低声下气地纠缠师兄,我再也忍不住了,“你死心吧你!师兄是我的,才不会跟你走!” 我感觉到我抓着师兄的手传来一阵颤抖,我抬头看去,却只看到师兄亮闪闪的双目,我皱了皱眉,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了下,正想要对阳顶天放狠话的时候,就被抱起来了…… “阳兄,虽然成某不会入明教,但有生之年如若明教需要帮助,尽可来找成某。”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成为某两人的交易物品……我蹲在地上数蚂蚁,把后脑勺扔给师兄。 “唉,小娅,不要生气了好吗?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知道你的心意呢?”身后那已经成长的男人无奈地掰着我的肩膀。 心意?相处了这么久,我只是习惯性把身边看得见的东西抓在手里而已,哼。 “既然那阳顶天能建一个明教,你也建立一个反元联盟好了,我要当联盟夫人!” “……这,会不会不厚道了些。” 我知道不厚道,刚刚才许诺帮忙,现在就拆台,不过……许诺的人又不是我。 “要不,这样,我来当这个反元联盟盟主,你来当盟主夫君好了。” 师兄被噎住了,弱弱地说了一句,“……那我……还是当盟主好了。” 我们回去禀报了师傅以后,便成婚,一个月后有孕,这联盟算是没有那么容易建立。 三年后,我们终于建成了反元联盟,在推翻元朝以前,我们和明教一直会是盟友。 又八年,阳顶天练功走火入魔,明教按照遗书推选了师兄的徒弟谢逊就位。 渐渐地,明教已经被蚕食了。 最后,联盟一举推翻了元朝,众人推选师兄就位,当时我的大儿子已经十一岁,明礼辩节。 又五年以后,师兄退位,大儿子继位。 师兄便带着我满江湖地游玩,偶尔处罚下官吏,也会在儿子搞不定的情况下支下招。 但,对我来说,他依旧是那个会在我面前装笨会任由我捉弄而毫无怨言的师兄,这点,从没变过。 以下插播: “真奇怪啊,这位夫人居然又有孕了。” “……师兄,你是混蛋!我再也不要生了!”这是自从成亲以后,光顾着生娃,大权旁落的主角。 宫中,“皇上,恭喜皇上有了新弟弟和妹妹了。”阳顶天的女儿,现在的皇后笑得和皇上亲娘一样温柔可怕。 ……娘,你能不能别生了啊!皇上默默泪流,作为一个有着十一个兄弟姐妹的大家庭的长兄,他压力超级无敌大。 卷二 笑傲江湖 十三、万里独行田伯光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保持着衣衫半露思考着问题,对面那女人却等不及了,“你怎么还不上来啊?” 很快,等我接收完脑海里的信息,我上前一步,很温柔地挑起那女人的下巴,另一手却砍在那女人的脖颈上,那女人嘤咛一声就晕在了我的怀里,我把她往床上一扔,迅速地穿好衣服,想想又觉得不解气,便把名贵的东西都带走了。 我叫田伯光,师傅不久前刚去世,我出来历练没多久,擅长的是刀法和轻功,刚刚那个小娘们是县衙夫人,我是第一次摸上门去的,结果那妇人却引诱我,啊呸,是引诱这具身子的前主人,真不争气啊,那种货色都会想要,我捂脸长叹。 那妇人不是什么好人,她在拖延时间,不过却被我识破了,我也偷了那县衙府上很多贵重东西,也在那墙上写上我侠盗的名号,我想这样一来,就算是那妇人想要告诉她丈夫我的容貌,她也会谨慎地,我把妇人的把柄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 干完这一切以后,我开始茫然了,我这是到了哪里?江湖中没有了峨眉,而武当没有了张三丰,我就像是个局外人。 我问清楚了现在的朝代,没想到当初我曾是谢逊的时候麾下那个假和尚老朱居然当了皇帝,而现在他也已经故去了,我突然福至心灵地发觉我似乎已经脱离了一个死轮回,但是却又将要堕入另一个轮回的感觉。 在无尽的徘徊中,我毫无预兆地买下了一座庄园,我记得,我还记得我最喜欢的就是冬天开花,所以我让人种满了梅花,并把庄子挂上了名,万梅山庄。 我开始迷上了在屋顶小酌,一边喝酒,一边赏月,偶尔发发酒疯,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年,管家跟我说庄子名下的田地收成不太好,这个年或许不好过,我便想到要再去干一笔。 我离开庄子,四处寻找那些贪官,盗走贵重物品的时候还在墙上留下字,几乎前一天在淮南,第二天就会摸到山西,谁让我是万里独行,只要不休息,我几乎一夜能走大半个国家。 渐渐,我在江湖有了侠盗三瓣花的美名,其实我明明画的是太阳啊,虽然那太阳的边角弯了弯。 庄子的经济好转了,我便呆在庄子懒得出去了,盗来的东西小头的都散出去给了贫困户了,大头当然是自己留着,我开始思虑着要不要经营一个酒庄,我发现我爱上了酒的味道,没有酒就不知道该如何度日。 在这个地方一呆就两年,期间管家也有想过要让我成亲,毕竟不成亲不像样,而我,对酒的兴趣比对女人的兴趣更重。 直到,乡绅会上,那个名满淮南的名女支频频对我青眼相加。 我是个很不喜欢麻烦的人,但是这个女子很聪明,她说话很会拿捏,也很体贴人,在场的人都知道她看上了我,而我也因为这个女子吃了些刁难。 现在的有钱爷们出行一般都会狎妓出游,我没有这种习惯,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 她叫柳絮。 其实,我真的不喜欢女人太聪明,女人太聪明了容易出问题。 但柳絮她不管不顾,几乎是没皮脸地三不五时就过来我的庄子找我,借口是学写字,学这个学那个,我也就随她,她爱看就看,我没有那个时间管她。 只有一点,我没有允许她。 我在屋顶喝酒的时候,我不允许她站在屋下看我。 她来得多了,整个村镇的人都看得出她的意图,她的妈妈,甚至找上门想跟我谈谈赎身费,我没有答应,但没有会相信一个名满淮南的女子倒贴,居然还有人不肯要。 后来,柳絮哭着找到我,她说妈妈要把她卖了,卖给两浙总督当第九房小妾,“田先生,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我还是想求你,除了你没有人能救我了,我求求你,把我赎了吧。” 我知道柳絮有个体弱的弟弟,存的钱几乎都已经给了弟弟治病了,“好。” 我给柳絮赎了身,到户衙消除了贱籍,柳絮那一脸明媚的笑容,她的感激,我却视而不见,我冷漠地说着:“你可以走了。” 她惊慌失措,“田先生,我可以去哪里?” “天大地大,你总会有地方去的。” 那一刻,我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的不妥。 后来,柳絮还是找了个机会爬上了我的床,“田先生,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做很对不起你,但我还是想有一个你的孩子。” ……那个时候我因为长时间没有接触江湖,所以已经昏迷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只看到一抹嫣红…… 我彻底忘了这个女人…… 只有当每年十五的时候我看见那满月才会想起有那么一个因为想要接近我站在屋下看了我一宿却被我骂跑的女子。 五年以后,万梅山庄前来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很像我,他很焦急但也很警惕,他递给了我一封信,咬着牙问我,“你能不能帮我救回娘亲?” “……”原来,她居然给我生了个小孩,我点了点头,再也不看男孩。 当晚,两浙总督家中失窃,两浙总督因为家中走水,烧死了。 那么多年她一直带着孩子东躲西藏,但还是被那狗官的人发现了。 回到了庄子,我把孩子喊了过来,“他已经死了。”男孩没有哭,我问他以后的打算,他没有说话,却恭敬地向我叩了几个响头,离开。 我一度以为我看见了曾经的哥哥方评,他果然是我的孩子,很像我。 这个时候,我终于忘记了自己地主的身份,我想我离开江湖已经很久了,久到江湖已经忘了我这号人物。 我重出江湖,到处惩治贪官,我是万里独行田伯光,我怕谁? 只是,我没想到居然有名门正派和官府合作了,这次是青城派,下一次又会是哪一家? 夜路走得多,总会湿鞋的。 某处官衙里,那贪官的小妾很像柳絮,我只是一愣神的时间,就已经被围在了当场。 “田伯光,原来那三瓣花真是你!”是已故两浙总督的死党。 我蔑视地笑着,余沧海一个人对上我还是不够看的,但当武林中人一多了,而且万弩加身的时候,我意识到我今生就栽在这里了…… 可惜,我还不知道我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从不后悔我所做过的事情…… 无愧于心…… 将来侠盗三瓣花也会有人继承下去的,我想起给那个孩子的那本秘籍,我知道他那么聪明会想办法学习的…… 可惜,我看不见那天了…… 十四、华山夫人宁中则 当我一觉醒来的时候,我正坐在那大红的床上,我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的时候,我看见了丈夫岳不群。 我叫宁中则,是上任华山掌门的女儿,和现在躺在我边上的岳不群是同门师兄妹。 岳不群和宁中则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我不能让他看出马脚,但我也不愿违心去假装他人,但幸好性格上些微的改变可以用婚前婚后来解释。 然而成亲一个月后,我才发现我装得再怎样,岳不群也不会在意。 岳不群是个谨慎的人,只是在宁中则父亲去世,自己又刚成为华山派掌门的时候,他没有放任何关注在我的身上。 我冷眼看着这个男人,他在掌权的时候那眼睛放出的光芒,我想宁中则在他的心里也许是个通向权利的踏板。 真可悲啊。 岳不群开始收徒弟了,其中那个大弟子叫令狐冲的很对我胃口,我便常常给令狐冲开小灶,亲自做东西给徒弟们吃,但会格外地对令狐冲好。 令狐冲还小,样子都没有张开,两腮鼓鼓地就像是个大肉包一样,我在厨房里捏着他的两腮,引诱他道:“快喊娘。” “师……娘”令狐冲被我揉着脸,眼睛却一刻不离手中的包子。 我敲了敲他的头,“去吧。” 我直起身,看见厨房门外不远处的岳不群,慢慢地收敛了笑容,然后像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嘴角道:“师兄……你怎么会经过厨房?” 岳不群自称君子剑,所以君子远庖厨,他素来厌恶这种地方的。 “张婶说你在这,”岳不群皱着眉,“冲儿已经长大了,你那么宠他算什么事?” 我宠我的,你管得着么?我微笑着,“师兄,冲儿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呢。” 像这样的争执,基本上几天就会有一次,我不知道为什么岳不群对自己的开山大徒弟那么地差劲,但岳不群越是这样我便越是要对冲儿好。 后来,我怀孕了,岳不群很激动,甚至是我想吃梅子了,他也亲自下山去买,这段日子,算是我和他成亲以来最安静也是他对我最好的日子。 当我产下灵珊后,岳不群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总觉得他不太满意灵珊,也对,男人嘛,总想要个儿子继承家业的,但我不想再替岳不群生小孩了,幸好岳不群他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在我产下灵珊以后,岳不群没有再回到我的房间。 冲儿也很喜欢灵珊,经常过来看我的时候,都会抢着抱灵珊,我见到他这样,就想把他收为儿子。 我跟岳不群说了我的意思,“师妹,儿子是会有的。”岳不群这样答道。 我睁着眼说瞎话,“师兄,大夫说我生灵珊伤身了,以后生孩子的几率不大了,而且我和冲儿也投缘。” 岳不群没有说话,但表现地很不高兴。 这与我无关,我一手抱着灵珊,一手摸了摸冲儿的脑袋,“乖,以后喊娘亲。” “师娘?”冲儿不解地望着我。 “师娘收你当儿子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儿子了,乖,快喊娘。” “那师傅……” “我跟他说了的,你爱喊他爹的话就喊吧。” 令狐冲闻言缩了缩脖子,然后他小孩子心性地望了望我怀里的灵珊,“那我以后不就是小师妹的哥哥咯?” “是啊。”我摸了摸他的脑袋,真是个乖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失去了预见的能力,我接触岳不群,接触其他人的时候,我都看不见未来,我皱皱眉,也许以后只能靠自己多动脑子了,这样想的话,对岳不群某些地方便也更看不惯了,这个时候岳不群君子剑的美名已经传遍神州大陆。 这般表现,不是沽名钓誉便是包藏祸心,端看将来会是哪一样。 我不再管他,平时也好生地教导孩子们。 直到孩子们长大了,直到福州镖局的惨案,直到我发现岳不群的声线越来越尖,我突然把这一切串联起来了,我瞅着他的下半身,然后迅速掉转头,抽了一大口冷气,居然有男人会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我一直知道风清扬在思过崖,我也这样告诉了岳不群,所以思过崖没多久便被封锁了。 我此刻却身在思过崖,我想找风清扬讨论以后华山的道路,然而老头却不肯见我,也罢,宁女侠的名头其实也被我败得差不多了。 这些年,我每年都会带着冲儿和灵珊下山去行侠仗义,偶尔会惹上所谓的名门正派,岳不群一开始是不爱管,不想管,后来是迁怒,再后来是不管不行,所以这么多年他算是彻底把我当做了麻烦了。 冲儿很像我,越长大越像,连对事物的看法也很像,“娘,师傅他……” 冲儿不敢喊岳不群做爹,所以就有了这种不伦不类的称呼。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惹祸上身,你是下一任华山掌门,你师傅做的都是为了华山好,你就在边上看着就好,将来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你再出手。” 我一直以为岳不群自宫已经是很极限的事情,但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对我儿子下黑手,要驱逐我的儿子出华山派。 “岳不群,冲儿哪里对不住你了!”我横眉冷对。 “他杀了余沧海的儿子就是不对!” “余沧海那种败类杀了也没问题,更何况只是余沧海的儿子!你就为了这个就要赶我的儿子走吗?” “宁中则,你给我走开。”这是第一次岳不群喊出了这个名字。 我却有些不安的预感,似乎有什么破碎了。 “宁中则,我再说一次,令狐冲必须离开华山,你最好不要阻拦。” “如果我阻拦了呢?”我挑眉。 “那么,宁中则,看在你生育了灵珊的份上,我不会杀你。”岳不群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不善以及深意。 “……”我转身,带着令狐冲离开。 既然已经挑明了,我也再也没有留在华山的资格,这是我第一次被人认出来,我掩饰不住的失落。 冲儿却傻得以为是因为他的问题我和岳不群才会不和,在那一个劲地自责。 “算了,不说这些了吧,冲儿,娘现在可依靠你了,你现在老母在堂,以后做事多过过脑子,多考量再去做吧。” “娘,你哪里老了,一点也不老。” 没过两月,灵珊也下山投奔我们了。 “灵珊,你不是说要留在你爹身边吗?”我纳闷。 “娘!爹他不是好人,他要我嫁给小师弟,还要我套出小师弟家的秘籍,小师弟也不是好人,他想报仇所以才要娶我。”灵珊哇哇哭着。 冲儿激动地就想要去教训那林平之。 我按住了他,问灵珊道:“那灵珊,你现在想怎样?” “我不知道,我不想回去,不想嫁人,我不想见到他们。”灵珊很迷茫地说着。 “好。”我抱住了我的孩子,毕竟是十月怀胎,这孩子也像我,不容易被糊弄。 后来,岳不群还是踏上了他的野心之途,华山在他的手里越做越大,却也越容易塌,我带着孩子们旁观着,期间,恒山派的人也请过冲儿去当掌门,但被我驳了,一群尼姑也好请男人当掌门,诚心想败坏我儿的名声,虽然对我来说名声这样东西不太看重,但是我已经帮冲儿在华山铺好了路,岂能就这样给那群尼姑忽悠走。 我知道以岳不群的精神状态以及身体能力,他不会走多远的,终于他死在了自己设下的阴谋里。 华山派里他的那一系人马死的死,伤的伤,我带着孩子们回了华山,看着劫后的华山,灵珊哭了,冲儿也眼眶红红的。 “冲儿,华山以后就靠你了,你敢接下这个满目苍夷的门派吗?” “娘,我一定会把华山发扬光大的,有生之年我一定会做到的,娘你就看着吧。” 十五、华山掌门岳不群 “师兄!你在做什么?”宁中则站在树下问我。 “……没什么。”我恋恋不舍地瞅了一眼那鸟蛋,算了,既然宁中则在,要分一半给她的话,我可舍不得。 我跳下了树,师妹就上前伸手,小娃娃奶声奶气地道,“师兄,蛋呢?” “什么蛋?” “师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隔三差五就会去爬树掏鸟蛋的,不要想吃独食啊!”宁中则那缺了一颗大门牙的嘴冲着我就哗啦哗啦地说开了。 “……今天没有……”我感到非常地微妙,便如此说道。 宁中则抬起头瞅了瞅那鸟窝,“好吧,今天没有的话,那明天吧。” 我忍不住想要捂脸的冲动,这个女人真的是宁中则吗? 我现在叫岳不群,是华山派掌门开山大弟子,宁中则则是华山派掌门的女儿,我们的小师妹,现在的华山,剑宗和气宗尚未分家,整个华山还是一副和和气气的表象。 “不群,你又去掏鸟蛋了啊!” 我抬起头去,是风清扬,我郁闷地道:“风师叔,你怎么知道的?” 风清扬指了指我的裤脚,我便低下头,那裤脚处有树枝的划痕,“惨了,裤脚破了,这回又要给师傅骂了。” “哈哈,你个小滑头,找你师娘不就成了吗?想我不说的话,也容易。”风清扬冲我伸出了手。 “……没有,今天没有掏到蛋。”不知道为什么,今生总是那么多人见到我就伸手要吃的。 “没得吃啊,那说不准我什么时候嘴一痒……” “有!师叔,你去打只野鸡回来吧。”我举手投降。 “喂!师叔,不是说让你去打只野鸡吗?你怎么那么懒,居然要我去捉!” “这是在练你的轻功啊。”风清扬斜靠在石头上。 我怨念了很久,好不容易把野鸡捉到了,拔毛洗肚,架在火上烤,风清扬就在边上盯着,一边盯还一边流口水。 等到我终于烤好的时候,一阵风袭来,我敏锐地察觉到不对,连忙把野鸡举起来招架,但仅仅是一瞬,我手里的烤鸡就被夺走了。 我和风清扬目瞪口呆地看着举着烤鸡的……“师傅”我垂头丧气道。 “咳咳,师兄……”风清扬不好意思道。 “怎么,风师弟你课业做完了吗?” “师兄,师弟我只是在督促不群练功而已。”风清扬狡辩道。 “哦,是吗?”师傅望着手里那只肥的流油的烤鸡。 “咳咳,那什么,不群你一定要好好听你师傅的话啊,师叔我想起还有事没做,先走了。”极度没义气的风清扬直接运起轻功跑了。 我小心翼翼抬起眼睛看师傅,然后急促地说了句,“师傅,我也去练功了。” 只是我走得也许有点慢,为什么我似乎听到身后不远处师傅居然说了一句,“好吃……” “你看到了没有?”下了午课,风清扬连忙拉住我。 “什么?” “脚印啊脚印!”风清扬激动地道。 “什么脚印啊?” “我的烤鸡!一定是师兄看了很久,等烤鸡好了才出来抢的!不然哪里不会有脚印!”风清扬咬牙切齿。 “……”那似乎是我的烤□,这吃货。 “师叔,糖!”软软蠕蠕的声音让我们望向那小手的主人,然后我们面面相觑,“师叔,中则找你要糖。”说完这句,我没义气地就想跑,但是我的衣袖被抓住了,“师兄,蛋!” “哈哈,师侄,中则找你要蛋。”风清扬幸灾乐祸就要走,结果衣袖也被中则拉住了,“师叔,糖!” 这回轮到我笑了。 “……”风清扬看了看衣袖,看了看中则,再看了看我,“乖,中则,师叔没有下山,所以没有糖,下一次下山师叔带多多的糖回来好吗?但是你师兄就不同,山上树那么多,你就让他一颗颗去找鸟蛋吧!” 宁中则一听放过了风清扬,双手就抓住我衣袖,用那种无辜渴望的眼神望着我,我了个去,我对着风清扬那没义气的老混蛋落跑的方向竖了个大大的中指。 “师兄,那是什么意思?”宁中则望了望自己的中指。 “问候的意思。” “哦。”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我一开门,就迎来了一根嫩白的中指和一张大大的笑脸,“师兄早。” “……”我见鬼一样关上了门,喘了半天,再开门时,我对着宁中则说:“女孩子不能竖中指,懂吗?” 宁中则比了比自己的中指,“是吗?哦。” “绝对不能,你知道了吗?” 宁中则眼珠一转,“难道这不是什么好意思?” “……”这女娃太聪明了,“没有,男人才能用,女人是不能用的。” “那好吧,师兄,我想吃蛋……” “……”小鸟多无辜啊,天天被人吃,但我更无辜,天天要爬树。 我在华山混得很开,无论是剑宗还是气宗,我都能讨好他们,我是气宗魁首的开山大弟子,但同时也与剑宗尤其是风清扬的关系特别地好,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阻挡未来发生的事情,我只是不希望风师叔要孤零零一个人呆在思过崖孤苦伶仃。 然而亲情温馨并不能够阻拦一切的阴谋诡计,在我以为一切和和美美无风无浪的时候,风清扬已经下山回家去成婚了。 剑宗和气宗比武的时候,我却被师傅因为些莫须有的罪名关进了思过崖,等到我出来的时候,剑宗已经…… 我疯了一样冲进了大殿,“师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剑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风师叔!” “只有气宗,才是华山正宗。” “师傅你疯了吗?只有剑宗和气宗和谐,天下才无有人能够左右我派!” “够了!不群,顶撞师傅,我看你还要再去思过崖关上一阵。” “放开我!师傅,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才知道,君子剑岳不群之所以会是伪君子是因为他的师傅。 我不甘心,我的紫霞神功只是刚入门,一点忙也帮不上,我很愤怒,任谁被别人耍了都不会高兴,我对风清扬的感情是真挚的,因为他上一世助我良多,这一生也是护着我,而我,却是那么地无能为力。 突然我听到那山洞门口有声音,“谁?” 我警惕地站起身,手里拿了一根木棍,走向了洞口,是风清扬,眼圈通红的风清扬。 我一下就跪了下来,“师叔,我对不住你,我没能救下大长老、二长老他们。”我哽咽着,往日和剑宗的人一起嬉笑怒骂的画面填满了我的脑海,悲伤充斥着我的心灵。 风清扬摸着我的头,细细地抚摸着,“我原以为你是叛徒,没想到原来你也是被你师傅骗了。” 我知道他抚摸着的地方就是我的天灵盖,但那是风清扬,所以我没有关系。“师叔,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师叔收回了手,没有说话。 “师叔,不如你等我,我一定会让剑宗回归华山的,气宗的决定是错误的,只有当剑气两和,才能够成就最高武学。”我眼睛发亮地看着风清扬。 “你有这个想法,真不愧是大家教育出来的好孩子。”风清扬没有再说什么,叹息了一声。 我握着他的手掌,那宽厚手掌上布满了老茧,冰冻异常,我把那手掌紧握着,放到嘴边呵着气,“师叔,你等我,我一定会坐上华山掌门之位,一定会让你名正言顺回到华山。” 风清扬笑了,苦笑着摸了摸我的头,“你以为你还会坐上华山掌门之位吗?” 我全身冰凉,是了,没有杀我只是把我囚禁在这思过崖上……师傅不会让一个跟剑宗联系那么密切的人坐上他的位置的。 我开始变得沉稳冷漠,唯独对着宁中则才会有笑脸,宁中则从小就喜欢我,我知道,但我没有选择。 从那一天我见到对我犹如亲子侄一般的大长老和二长老的尸体时,我便已经对华山心死。 从那一天对风清扬许诺的那一刻起,我便不把自己当作人,我会是师傅最忠实的一条狗,师傅想要谁死,我必会让那人不得超生。 师妹越长越大,花容月貌,追求的人也多,但我却不会去追逐,因为师妹喜欢我,越是得不到我,她便越会忽略身边的目光。 我利用师妹渐渐地得到师傅的信任,师傅真的以为是因为师妹所以回头转意。 同时,江湖上多了一个小门派,那个小门派叫奕剑门,是以帮人押送镖车为生,门主是一个眼斜嘴歪的丑男人,但这个男人剑术造诣极高,又因为奕剑门并无什么雄心壮志,所以江湖允许了奕剑门的存在。 只有我,在听到奕剑门的成立时,笑得开怀,计划已经开始了…… 江湖中人生死不定,我不会杀伯仁,但伯仁总将因我而死。 师傅太稳了,也太伪了,不见兔子不撒鹰,无论我如何挑拨,他都稳如泰山,可惜,我知道他终将会病死,熬吧,熬下去就能见到太阳,而且如果我杀了师傅,怕是风师叔永远都不会原谅我,风师叔太心软,就算师傅这样对他,他都能容忍。 我终于把师傅熬死的时候,我只花了三个月,用雷霆的手段让整座华山的人不敢说任何话,我就宣布奕剑门是我华山旗下,从今起,奕剑门改名为奕剑镖局云云,同时把剑宗还存活着的人接回华山,我知道这一举措肯定会引起反弹,但我多年练功,紫霞功已经被我悄无声息练到大成,而且思过崖上那些剑法我已经能融会贯通了,我是吃够了武功不高的苦,所以,现在不会再有任何人能质疑我的决定。 我约束着气宗的人,风清扬约束着剑宗的人,这矛盾也许下一辈能消,也许等我们死了以后再爆发,但也管不上了。 “师叔,下一辈子你会记得我吗?” “傻孩子,根本就不会有下一辈子。” 十六、恒山仪琳 爱情是什么?对我来说,这样东西还有意义吗?我的心早就千仓百孔,空空落落,第一次喜欢的人,许多次没有结局的人,人生,过完二十年又二十年,极大的空虚,寂寞,茫然四顾,孑然一身的空冷。 我跪在大殿佛前,发呆。 阴雨天湿气重,那佛像上仿佛是要滴出水来,突然一声惊雷,在雷光中,佛像的眼睛突然流出了血泪…… “啊!” 我叫仪琳,恒山派弟子,光头尼姑一名,我爹是不戒和尚,疯疯癫癫却又武艺高超,他年年都去找我娘,但却不知道她就在身边,我娘是恒山那个哑婆婆,她没有跟我说,但我知道她是,我会易容的,所以皮相这种东西并不会妨碍到我,更何况,她看着我的眼神,我很熟悉,我常用这种眼神看向自己的子侄。 江湖上有华山派,只是华山已经是岳不群当家,气宗和剑宗都已经分裂了……我心中一痛,想起上一世那个他死在我的怀里的情景…… 人生无常,明明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个词语,但还是会痛,特别是看着他因为自己而死,更痛,我终究是欠了他良多。 “我想还俗。”我冷静地道。 “为什么?” “尘缘未了。” “你要知道你下了山的话以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不知道这师傅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但我异常坚定,“回不来便回不来吧。”我再也无法忍受这山上的空气,那空气中带着的檀香味道,让我的心常常紧缩地痛。 我没有告诉哑婆婆,也没有告诉不戒和尚。 径自一个人挑着包袱下山,我要去找那个人,如果路上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命,什么时候开始我竟也会说命,我许是怕了吧,想得到的怎也得不到,不想要的却接踵而来。 我分辨清楚了去华山的路,一路上我的光头给我带来了麻烦,我便给别人打短工,用那钱买下了一顶假发。 这日,我在酒楼吃茶,楼下上来一个汉子,不俊但我很熟悉,我在看见他的瞬间没有止住瞳孔的扩张,也是在那一瞬,那汉子便走来跟我搭台。 “小尼姑,不如跟你田大爷回去吧。”那汉子道。 我“噗嗤”一声笑了,这是我在这一世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我也曾是田伯光,但我从不会这般地说话。 “既然笑得那么开心,那便跟你田大爷回去呗。”那汉子说着,就想来抓我的手。 我迅速躲过,另一手持筷子敲在那手关节上,“我心上已经有人,你也不用白费心机。” “有趣,是谁?大爷去杀了他,你不就能跟大爷走咯。” “你不够格。”我轻轻地瞟了他一眼。 他火气顿时也高涨起来,“你说是谁?大爷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风清扬。” “噗!”田伯光那口茶还没咽下倒喷了出来。 我故作嫌恶地避开,然后无赖地看着他,“田大哥,既然你那么有空闲,不如就送我去那华山思过崖呗,风清扬见到的话肯定会感激你的。” 田伯光此刻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精神患者,“……姑娘,做人踏实点好,我有什么不好的,年轻力壮,前辈现在即使还活着都已经老了吧。” 我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是……“那田爷爷你还是过上个七八十年再来找我吧,我只爱老头。” 我扔下几块铜板,便出了酒楼。 华山思过崖并不好上,我在那华山底下徘徊了好久,我想尽了无数的办法,就快要崩溃的时候,田伯光出现了。 “……我算是服了你了。”田伯光用手驾着我,运起轻功便把我弄了上去。 “谢谢。”我真心实意地跟田伯光道谢。 “谢什么,我只是路过,咦,不对,我是yin贼啊,你怎么就一点也不在乎?” “田大哥是好人。”我笑笑,然后认真说道,“如果这个世上没有风清扬,也许我会想和田大哥凑合一世的。” “还是免了。”田伯光缩了缩脖子,“我田大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才不要被施舍的。”说着,他犹豫了半晌,拿出了一样东西给我,“如果实在是找不到了,想下山的话就点燃它,我看到会找你的。” 我点了点头,事实上,我没有想过下山。 我满山落跑,终于发现了风清扬的小屋,屋子里没有人,我便开心地在风清扬小屋的边上扎了个小草房,能躺下睡觉就够了,然后我每天都会去那小屋里左擦擦右擦擦,然后幻想着风清扬在这个屋子里会做些什么。 夏天采露,冬天饮雪,这后山我熟悉的什么样似的,就连华山的人都没能发现我的存在。 我知道他回来过,也知道他离开过,他始终不肯见我,没有关系,我知道他存在过便已经够了。 直到一年半以后,他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来华山想做什么?” 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不期然地落了泪,“我想见你。” 他没有说话,但我却抓着他的衣袖泣不成声。 原来,这是爱。 等我情绪安定下来的时候,我便说道:“我叫……小忆,我来这里是想学剑。” “回去。”风清扬只扔下这两个字。 “我不会回去的。”我坚定地道,“天大地大无以为家,只有这里……” 话未说完,他已经离去,徒留我满心地酸涩。 又一年过去,我没有去学那石壁的剑法也没有偷看华山的功法,因为不需要,剑法我有恒山的,内功也是恒山的,虽然不甚够用,但练到大成也够看了。 春去秋来,其中不戒和尚也找上来过,但被我以想学高深武学忽悠走了。 我想我再坚持下去,一定能够再见到他。 虽然他已鸡皮鹤发,虽然他已两鬓斑白,但在我心里,他依然是那个才情俊逸的青年人。 他终于屈服了,“我不会收你做徒弟的。” “没关系,你就把我当作侍女就够了。” 我端着一盆热水进去他的屋子。 “你要做什么?” “帮你洗脚,洗完了才会好睡。” “不用了,水就扔在那吧。” “我是侍女,就应该做侍女该做的事情。”我强行除了他的鞋袜,仔仔细细地洗着他的脚。 他却恼了,用武功推开我的手,压抑着怒气骂道,“出去!” 我只是轻微地笑了笑,恭敬地出了门,只是掩上门后,便忍不住地落泪,这个人真的是我那个师叔吗? 其实,我不甘。 我的师叔再也不在了,我还不清了,上一辈子对师傅的那种孺慕之情,似乎在今生这般寂寥之中严重变了质,我原以为今生是个女儿身,便能偿还他付出的一切,只可惜,屋里那人彻底地不是我的师叔。 我的师叔爱吃我做的烤鸡,我的师叔会操心我的婚事,我的师叔会帮我做任何事,甚至为我而死,而屋子里那一个却不会,他不会体谅我,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可怕的陌生人。 我果然还是付不起真心,胸腔真的很疼很疼,我眼前一黑…… “喂,小尼姑,你怎么了?”凑在近前的那张脸似乎是田伯光。 “我只是被拒绝了。”我摇了摇头,道。 “那你要不要考虑我?” “你会被我爹剁了第五肢的。”我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无处可去了,真是无处可去了。 我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呆在那华山,结果竟是如此的可笑,我竟然冷静地可怕,冷静到绝望。 站在悬崖上,我眼睛闭着,感觉到风吹过身体的时候便随着风轻微地摆动,我把性命交给上天,为什么还不落下去呢?为什么? “仪琳!你疯了吗?”身后那汉子把我拦腰抱住。“风清扬他太老了,他不要你,我要!” “你查我?” “我只是不想见你这么辛苦!” 我摇了摇头,“我爹找过你,是你告诉我爹我在华山的,是你让我爹知道这一切的,也是你……”让那人知道了我的心思……我遥望着远处,我知道他在,直觉地…… 看着那衣衫飘飘,我止不住地吐了血,“仪琳,你怎么了?” 听着田伯光的询问,我似乎看见远处那人的踌躇不前,“风清扬!你出来见我!出来见我!”我用尽内力喊着。 他终于还是走了过来,边上的田伯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异常尴尬,我却也管不着了,“你到底是不是那个人?你是不是我的师叔?” 我注意到他的眼神里有什么一闪即逝,但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是你师叔。” “你撒谎。”我瞪着他,“你是我师叔,最喜欢吃我做的烤鸡的师叔,喜欢欺负我的师叔,喜欢操心我婚姻大事的师叔……” “我不是。”风清扬叹息着,看着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你何必为了个不存在的人弄成自己这个模样……” “我终究还是被你骗了……”我泪洒当场,“我原以为只要我是个女的了,你便会接受我,没想到……果然,风清扬,你是个懦夫!我都不介意你还能不能有五年的性命,你却如此介意年龄问题……你可知道,这一世是上天的赏赐,对我来说,已经等于没有来世。”我拼命地摇着头,然后纵身一跳! 我知道我主动寻死的话百分之九十不会死去,但我已经无法再面对风清扬,心里满满地痛苦已经把我淹没…… 后记: 我叫阿猴,我爹住在高山上,他很老,但我娘很年轻,爹娘都不是我的亲爹娘,但他们对我很好,娘亲躺在床上,据说是瘫痪了,娘亲对爹爹好差,从来都没有好脸色,但爹爹对娘亲真的很好,一直好脾气地劝坏脾气的娘亲吃东西,娘亲不能说话,全身能动的也就只有眼睛,但这样爹爹也不嫌弃她,据说娘亲刚瘫痪的时候天天就找机会死,后来瘫痪地那么严重也是因为那段日子没有修养好。 终于有一日,我听见了娘亲说话,声音就好像黄鹂鸟一样,“风清扬,我恨你,你别以为你这样对我,我便会念着欠着你,如果有下一辈子,我一定会杀了你。” 十七、神教教主东方不败 我怔忪地看着手中滴血的长剑,愣神片刻以后,才被蓦然袭来的痛楚击倒,我痛呼一声,压抑着声音,点住了身上大穴,把边上那金创药瓶口往下全都倒到伤处上,伤口一阵紧缩,我始终保持着清醒,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叫嚣着,“杀了任我行!” 是的,我现在是东方不败,是刚刚自宫的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不是不知道任我行的阴谋,但对于高深武学的吸引力让他抑制不住,所以自宫了。 而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帮助原主把对付任我行的事情持续下去。 东方不败的残存意识还在我的身体里,这对我来说是头一回的事情,我却没有介意,如果东方不败这残存的意识还能夺取回自己的身体,那么,我会由衷感激他。 一般男人自宫以后都会变,渐渐地变得女性化,心性上也不会平静,会偏激。但对我,这一切都是浮云,我当过男人也当过女人,唯一没当过的就是人妖,我嗤笑了一声,这也好,保持冷静对我的布局很重要。 任我行很诧异,因为我自宫前和自宫后反应没有不同,而他也不确定我到底有没有自宫,每每那股犹疑的目光跟随我的时候,我就想毁灭,那是我与东方不败共同想要做的事情。 我要掌控日月神教,要成为天下第一,高居于五岳之上,凌驾于世俗之巅。 我再也没有去过东方不败的后院,那些个女子不过平常之姿,就算任我行怀疑,我也可以说我只想用功为日月神教服务。 一次大宴上,任我行赏赐我一名胡姬,那名胡姬姿态妩媚地倚靠在我的身上,我只是邪肆一笑,避开了我的那处要害,用手在那名胡姬身上逡巡着,虽然我对女人已经没有了性趣。 要让一个人有欢好的感觉,这种事太过容易,特别是那胡姬根本不通武学,我亲口喂那胡姬吃下那药,然后把门外任我行的侍女也拉了进来,同样在那侍女意乱情迷的时候喂下药,剩下的已经不需要我了,那一夜,我在那娇吟声中修炼了一夜。 直到天明,我才运功把自己的容貌弄得苍白一些,憔悴一些,打开房门,便要求要浴桶…… 这段时间,任我行算是对我稍微放心了些。 我知道他既希望我练那断子绝孙的武功,又不希望我练,他怕我有野心,又怕我没有野心,如果没有野心谁帮他横扫天下,如果有野心,万一推翻了他他还能有什么好? 但这与我无关,我联合已经靠拢我的童贯峰等人推翻任我行,我的绣花针虽然没有大成,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也出了许多纰漏,我现在杀不了他,因为他近不了我的身,而我也只是瞅准机会刺几针,归根结底,我用了手段、用了陷进把他囚禁在西湖底下。 “东方不败,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门内那任我行道。 “的确,当我大功告成那日,我会过来杀了你。”我冷漠地说着,眼眸不见一丝情感。 我依稀看到那任我行的肩抖了抖,“东方,盈盈是无辜的。”任我行呢喃着。 我转身,闭上眼眸,用一种温润的声音说道,“我知道,当年我还抱过她。” 我绝不想和任我行同归于尽,所以这只是假象,要让任我行看到希望且安静地等待救援,当我走出那西湖底,被阳光照着的时候,我才蓦然发现,我已经是一名伪君子了。 一路回黑木崖,我的怒气值就一路飙升,回了小院,见到那名胡姬我就直接抽出身边童贯峰的刀,一刀砍下,我的灵觉告诉我,童贯峰他们想说什么却不敢说,这是对的,我急需一个宣泄口把我剩余的怒气发泄出去,我一路走,见谁砍谁,最后,东方不败的几房妻妾都让我砍死了,等我冷静地差不多了,我回过头,把没死的都补上一刀,然后通红的双眼冷漠地瞪着我的属下,“有人逃了么?” 属下们全都拼命地摇头。 “派人来收拾,即日起,此处列为禁地。”我便换了院子。 半年以后,任盈盈才被她身边的智囊们放行来见我,她见我对她的态度如初,便问:“东方叔叔,我爹爹呢?我爹爹会回来的吧?” “会的,你们会相聚的。”我温润地笑着,一片平静。 支持任我行的人都被我派出去了,我一点一点地消磨他们的实力,能拉拢的便拉拢,不能的死忠便派出去执行艰难的任务,渐渐地任我行的死忠就剩下了向问天一人,他用自己要照顾圣姑长大的理由,拒绝了我派的任务。 没关系,反正日月神教的圣姑也命不久矣了。 我不是蠢材,也没有感情,所以任盈盈必须死,我不会留下前任的继承人等着被推翻的。 虽然我一直笑得很温和,但任盈盈却挺怕见到我,又因为她要帮那群属下求情来取得支持,她经常出入我的院子。 她一天天的长大,如花似玉,同时胆子也越来越大。 我的心里却长满阴暗的藤蔓,在又一次任盈盈驳了我的意见之后,这种情绪攀升至最高峰,她又来求情的时候,我就伸出手握住了她的脖颈,纤弱的脖子在我的手里似乎一用力就会碎掉,任盈盈看着我,眼睛里透出了一种害怕又有仇恨的情绪。 我突然想笑,直接把任盈盈推倒在我的床上,用情人的语调低喃道:“呐,盈盈不如当我的夫人吧,我想要个夫人好久了。” 任盈盈瞪大了眼睛,不安地扭动,“东方叔叔你莫要说笑了。” 我避开要害,夹住了任盈盈双腿,鼻端离任盈盈的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我从不说笑,而且,我等盈盈长大,已经等了接近十年了。” 今年任盈盈刚好十一岁。 任盈盈开始害怕了,她开始挣扎,“东方叔叔,你放开侄女好吗?” 我笑了,用手抚摸着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乖,不哭,本座等了那么久,也不在乎再等一段时间,只是盈盈莫要再为那些人求情了,叔叔我可真的很嫉妒呢。”我放开了她,开玩笑也要有个度,过了就不好了。 孰知,第二天那向问天便找上门来,“东方不败,你到底对盈盈做了些什么?” “我只是让盈盈不要再为你们求情而已。”我完美地笑着。 “不可能,那为什么盈盈会哭!你说,你是不是强迫盈盈了!” “我可是盈盈的叔叔,怎么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你……”向问天的眼神想要喷火,“如果你真的做下了,就算死我也不会放过你。” 向问天扔下一句狠话,就跑了,但我却望着他走掉的方向开始深思,如果真的娶了任盈盈的话,那么…… 首先,我的上位并不是名正言顺,其次,内部不稳,外部也不定。如果我娶了任盈盈,那么便可以获得两派的支持,名正言顺之余也能腾得出手去对付正道人士。 说做就做,我已经对骗取人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情绪,更何况,任盈盈是一个很美好的女孩子,我这样催眠着自己。 天天守候在盈盈的小院外,如果盈盈出山了就派人跟随在身边,嘘寒问暖,犹如小狗,我的行径传遍天下,也给盈盈带来了困扰。 “东方叔叔,你是真的喜欢侄女吗?喜欢一个人的话需要弄得天下皆知吗?” 这一句话,我便知道盈盈对我还是有幻想,无论那是什么幻想,只可惜,她遇到了我,我上前把盈盈揽进怀里,“原谅我,我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控制不了想要全天下都知道我爱你。” 盈盈接受了我的说辞,却没有接受我的求婚。 我们又磨了一个月,盈盈问我:“东方叔叔,你当年说过我会和爹爹重聚的,对吗?” 我点头。 “那么,我希望我们大婚的时候,我爹爹会能够出席……” 我带着深意地看着她,“如你所愿。” 在任我行失去了锐气之后,我便天天把毒药掺和进他的食物里,现在的他已经虚弱到了一种程度,我不是原来的东方不败,所以他那么放心地吃食物还真是…… 再一次相见,我恭敬地道。“岳父。” 任我行却激动起来,他虚弱却又有力地甩动铁链,“东方不败,你说不会对我女儿出手的!” “小侄怎会做对不起盈盈的事情,这次来,只是想告诉岳父,我们的婚期而已,成亲当天,我会把岳父永远地放出来的。” 大婚那天,我请了全武林的人。 任盈盈看见任我行的时候,又是想哭又是高兴,任我行却毫无表情,当任我行走过青城派的时候,异变突起,余沧海的剑突然离鞘,一剑就把曾经的枭雄刺死…… 任盈盈“噗”地一声吐了血,晕了过去…… 我表现地就像个痛心之极的新郎官,当即就指挥属下拿下青城派,名门正派互成犄角,狼狈地留下许多尸体以后才退了下山。 夜间,任盈盈才苏醒,“你……赢了。”她的目光犹如看破红尘。 我被那目光看得心中一颤,避了过去。 “还不动手吗?” “……” 她自嘲地笑着,“从一开始,我便没有猜中你的算计……” 在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我握住了她的脖颈,想要发力的时候又抑制了力度,“不要白费心机了。”我点了她的哑穴,“我会在这里等到你彻底死去。”这是我的仁慈,也是我的算计。 清晨,我痛苦地哭着,“盈盈!” 日月神教教主夫人因为父亲被杀,所以彻底地伤心而去,教主发疯,立誓屠尽名门正派。 半年以后,风清扬代表名门正派向我下了战贴。 我应下了。 白道执耳,黑道新秀,来来往往,剑气四溢,绣针逞能。 我与他,半斤八两,用二十几年的功达到他的程度,我的自宫,还真是值得。 估计是我的眼神过于邪异,他试探着说了一句,“……不群?” 我眼神一冷,用无可比拟地速度朝他刺去,他迅疾躲开,道:“你这是何必?” 我只觉得心头很冷,我想同归于尽,当然,同归于尽的动作只是假象,在他避无可避之间,那剑已经指在我的心头,我握住那长剑一用力,鲜血喷涌而出。 谁知道,练了自宫的武功,却还是打不过这老怪物,“下一次,我会杀了你。”我轻蔑地笑着,带着快意。 风清扬却看着我的笑容变了脸色,“不对,你不是不群,唯嘉!你是唯嘉!我怎会这么蠢!”他拼命地摇晃着我,点住我的穴位,哭着。 我却已经筋疲力尽,闭上了眼睛…… 此生,已尽。 十八、杀人名医平一指 我睁开眼睛,这个柴房味道太大了,陆家想要留下我,还真是…… 我并不想娶陆家那壮女儿,陆家那女儿不肥,但壮,又高又壮,跟我的小身板比起来就像是面前站了一座铁塔,我也曾想过将就,不过……只要一想到一不留神就会在床上被压死,这点让我不寒而栗。 “陆小姐,既然我是医师,我有办法帮你变得更漂亮一些,能让你脱胎换骨,只要你把这药方里的东西都卖下来,我就可以动手了。” 那铁塔看也不看,直接就说:“我很满意现在的样子。” 那声音就像平地一声雷,轰得我耳朵响,无论我再说什么,这女人依旧油盐不进。 我只好假意应了,但说要禀明老母,如果老母不同意,便死活不成亲。 那陆家家主才放松了警惕。 我便爬了狗洞逃了出来,片刻不敢停留,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躲在深山野林里,那陆家的人牵着大狗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不敢停留,迅速地瞅准边上山坡下那小溪,“扑通”一声投了进去,此刻我万分感激,我是会游泳的。 陆家铁塔给我的打击是如此巨大,大到我已经在千里之外也依旧天天做噩梦,梦中反复被那铁塔压死。 我无奈下投身进了日月神教,寻求庇护,我没有什么高深的武功,有的只是今生被教授下的医术,仅此而已。 刚开始,我什么人都医,到了后来,我的医术渐渐地找回了曾经胡青牛的高度,我便开始摆谱,但就算这样,想对我动手想在我面前动手的人多了去了,我便以无条件医治魔教中人的代价交易了些毒物,同时立下“医一人,杀一人”的规矩。 期间,那陆家的人也有来过,但是每次都会有人通风报信给我,我就立马逃了。 直到那陆家铁塔来的时候,我才被逮住,“陆小姐,你要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何必抓着我不放!”躲了那么多次,江湖上也传遍了,我也被逼出真火了。 “我只想让你娶我。”铁塔道。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这样对你我都不好。” “什么是喜欢?” “起码,我说什么你都要听吧。” “找死!”铁塔一挥手,那条大狗就要朝我扑来,我的瞳孔一缩,一扬手,衣袖拂过那狗鼻,那狗便从空中坠落,全身抽搐。 我终于确定我和犬类犯冲,我看向铁塔,铁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更多的是恼怒。 我不想杀普通人的,不过如果他们死于别人之手就不关我事了。 我转身,身后如果有异动,我便拂动自己的衣袖,这让那些人驻足不前,回到了住处,我终于觉得,这个麻烦必须尽早解决。 谁帮我解决这个麻烦,我便欠谁一个大人情。 也是这个时候,我认识了老头子,老头子帮我把陆家的人全杀了。 我的脾气越来越怪异,看谁都不顺眼,并且越发不想给女人看病。 后来老头子闺女出了事,我治好了这个孩子,并当了这女娃的干爹。 再后来,老头子带着令狐冲过来。 令狐冲出了事,体内那些个真气,虽然难治,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可惜我此刻低微的武功才会毫无办法而已。 我把此事告诉了令狐冲。 令狐冲苦笑着,对我说:“风清扬前辈曾对晚辈提过这世上没有神医治不好的病症,现在看来,这都是命啊。” 他的话音刚落,我便吐了一大口心血…… 什么时候,我竟一听这个名字便会吐血……身亡…… 我感觉一瞬间体内生机尽断…… 可惜了,令狐冲那病症我还有两三种折中办法可以医治呢…… 真……真可惜…… 十九、番外:落花结缔 她叫杨唯嘉,燕京高中高二一班的学生,在她十八岁生日当天,回到了古代。 “唯嘉,只剩下两个包子了,我……”小男孩瞅了瞅怀中的包子,“我都给你吧。” “……”杨唯嘉看着面色黝黑的小男孩,眼中闪过感动,“小哥哥,你吃吧,我……”她感到一阵饥饿,她便伸出手去,递过去一个包子。“你一个,我一个。” 小男孩想了想,掰下了一小块包子,“我吃这些就够了,我答应了杨姨要好好照顾你的。” “……”谁也不知道,当杨唯嘉低下头的时候,眼泪已经打湿了手中的包子,她不敢想如果小哥哥知道她并不是什么杨姨的女儿,杨姨的女儿是另有其人的话该怎么办? 好些天前杨唯嘉是突然出现在那个残破的庙前的,当时庙里一片混乱,在她摔倒快要被踩死的时候,小哥哥出现了并且救了她,小哥哥说是因为什么杨姨说的才来找她照顾她。 杨唯嘉发现自己变成了个小孩,而且从前填鸭学过的知识根本就派不上用场,身边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这个小哥哥,所以她按下了愧疚,顶替了那个杨姨的女儿,她终究是自私的。 可是这个世界对两个小孩子来说,还是太广阔了,这次熬过了,不代表下一次熬得过,一路走去,杨唯嘉见了好多路边尸骨,从一开始的惧怕到后来的麻木,渐渐地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 “唯嘉!你不能睡!快醒过来!” 杨唯嘉感觉自己正在被人用力地扇打着,可是上眼睑好重,她睁不开眼睛,好想就这样睡去。 “唯嘉!想想杨姨!想想你的娘!你能这样就去吗?你不能对不起她为你做出的牺牲!” 杨唯嘉听到这一句话便想开口反驳,可是似乎一瞬间被什么压着,让她怎么也喘不过气。 那声音一直不肯停歇,拍打喊叫,无所不用其极。 最后在杨唯嘉陷入彻底的沉睡前,依稀感受到突然涌进体内的一丝暖流…… 当杨唯嘉清醒过来,世界突然变了。 “唯嘉,你醒了!”身穿素色衣服的小哥哥看着她舒心地笑了。 杨唯嘉握着他的手突然一重,眼神怔忪。 “怎么了?”小哥哥见此,脸色微变。 杨唯嘉摇了摇头,怎么会,突然觉得小哥哥好似一个人呢?“小哥哥,我们这是在哪里?” 小哥哥一脸郑重,正色道。“这是华山。” 原来,那一天是华山长老救了他们的性命。 可是,杨唯嘉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些什么。 时光荏苒,五年岁月匆匆而过。 杨唯嘉已经初初张开了一些模样,但小哥哥已经在江湖上历练了,据说还惹得江湖上好多名门闺秀青睐呢。 “清扬,你下山有没有给我带什么礼物?”杨唯嘉一见他,便上前摇着他的衣袖讨要道。不知道何时起,她再也没有喊小哥哥做小哥哥,而是直呼其名。 “忘了什么也不会忘了你的礼物的。”风清扬摊开了手,掌心中躺着一支做工精细的发簪。 “……”杨唯嘉见到发簪却倒吸了一口冷气,方才推了推风清扬的手,“清扬,你还是别吓我了,这发簪你还是留给我未来大嫂吧,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风清扬只是宠溺一笑,揉了揉杨唯嘉的脑袋,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我当然知道。”他递过去了一袋东西。 “啊!栗子!我最爱的栗子!太好了,谢谢你,师兄!”杨唯嘉迅速拆开包装,塞了颗栗子进嘴里。 “你这猴儿!”风清扬笑着,“我只是想你都已经长大了,那紫灵师妹都买了许多胭脂水粉,我想你不会喜欢,才买了这发簪给你的,至于你大嫂,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怎么,你还是不肯要吗?” “才……不要。”杨唯嘉缩了缩脖子,咽下了栗子以后才道,“发簪好碍事的……”说着,杨唯嘉条件反射回手摸了摸髻上的木棍。 风清扬眼神一瞬地隐晦然后爆出了神彩,他深沉地道:“唯嘉,有我在,永远没有人能伤害你。”他的手抚摸向杨唯嘉的发髻。 杨唯嘉却一偏头躲了过去,在风清扬说话收敛了表情道,“师兄,唯嘉要去练功了,谢谢师兄的栗子。”她把栗子收进袖子,转身就离开了。 杨唯嘉知道师兄是温柔的,因为师兄总是包容她。她对他不敬,嘻嘻哈哈,无论什么,他都接受,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杨姨的承诺,一个知恩图报的约定。 杨唯嘉也知道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在第一眼不小心见到小哥哥杀人的时候,她的伊甸园便已经分崩离析,从此,冷眼的旁观世人。 在长辈们的眼里,风清扬是最有潜质的一个,他武功好也有天赋,更难得是有一颗强大的心,有毅力,与同辈们都相处不错,如果没有意外,必然是下一任华山掌门人选。 而她杨唯嘉,在长辈们眼中,只是风清扬带过来的女孩,虽然天赋够,悟性也可以,但是过于脆弱,杨唯嘉永远忘不了二师伯怜悯的目光,那是断定了她不会在武学上有多大的成就的目光。 进入华山派以后,两人便已经分开,纵然风清扬有心庇护于她,也不能一直在她身边,所以她被人欺负地时候便越来越多,无论她怎么努力,总会有人硬要要欺负她,好久以后她才知道,是因为风清扬,所以她才会成为靶子,而风清扬却似乎一点也注意不到这点。 后来,风清扬渐渐地成为华山派年轻一辈的翘楚,便禀明师傅把杨唯嘉放在了自己的身边。 但是,杨唯嘉却不喜欢这种做法,她不喜欢自己的命运不由自己,也是这个时候开始她不喜欢风清扬偶尔望向自己的目光,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束缚一样难受。 最近一两年,杨唯嘉总是做噩梦,夜夜都在噩梦中惊醒,她依稀记得,梦中华山一片血色,所有熟悉的人都失去了生气,每次梦到这里就会惊醒。 次数多了,风清扬也注意到了。“唯嘉,你是怎么了?” 杨唯嘉却总是失魂落魄,说不出所以然,直到五师伯收了个弟子,那个弟子叫岳不群。 风清扬注意到她在听到岳不群的名字时,整个人都快要晕阙了。 “唯嘉,你……” “师兄,你别问了,好吗?” 风清扬从来没有喊过唯嘉一声师妹,因为他们的关系不只是师兄妹。 而杨唯嘉却总是在需要拉开距离的时候喊这一声师兄,她是个很脆弱的女人,所以穿越这种大秘密永远不可能宣之于口,只能深埋在心底,她才知道自己原来到了笑傲江湖的世界,可是知道有什么用,她什么情节都不记得了,她知道自己的毛病,郁结于心,医者难医己。 解铃还须系铃人,而风清扬不是这个人。 当杨唯嘉渐渐长大,她的特立独行已经吸引很多同辈的目光,就算她再怎么冷漠不苟言笑,她的辈分她的个性她的一切都不自觉地吸引他人的目光。 而华山,剑宗和气宗并不友好。 此刻的掌门是剑宗出来的,所以行事多偏向剑宗,而气宗虽然一直被打压,但却够隐忍。 自然,剑宗里也不全是好人,杨唯嘉上面还有好几个师兄,其中二师兄不止一次地表明想要娶她的意思,杨唯嘉自然不会应,但二师兄的师傅剑宗二长老利用当初对她的救命之恩多番威胁,甚至还说到风清扬…… “唯嘉,二长老他威胁你,你怎么不告诉我?”这是杨唯嘉第一次见风清扬失态。 “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有我在,任何人都别想欺负你。”风清扬郑重地许诺道。 杨唯嘉却爆发了,“你可不可以别那么自以为是,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处理!” “总之,这一次,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你放手!你以为你是谁,有资格来管我的事!” “我答应过杨姨的,所以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 “我根本就不是所谓杨姨的女儿!”杨唯嘉终于大吼一声,终是说了出来,“我是个骗子,骗了你,利用了你,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风清扬的眼神却一瞬温和下来,“原来你是担心这一件事吗?我早已经知道了。”他抚摸着杨唯嘉的头发,任杨唯嘉发泄。 “既然……知道……为什么……”杨唯嘉泣不成声。 “因为,跟我相处了这十多年的那个人,是你。” 一句话,撤下了杨唯嘉全部的心防,她整个人投进了风清扬的怀里。 杨唯嘉不知道风清扬是怎么说服二长老的,但她却知道风清扬已经学会了独孤九剑,虽然风清扬因为誓言不曾说明细节,却也告诉了她那叫独孤九剑。 学会独孤九剑的风清扬更是打遍华山无敌手,连师伯们的地位都岌岌可危,杨唯嘉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想劝风清扬不要那么高调,可是风清扬却根本不听。 渐渐地,风清扬向长辈求娶杨唯嘉的消息传便了整个华山。 “……唯嘉,你在华山等我,师傅说找到了我的爹娘和杨伯,我必须去见他们,并接他们来参加我的婚礼。” 杨唯嘉知道那个杨伯就是那个杨姨的丈夫,她便更不敢阻拦,虽然心底隐约有几分不安,她还是学着这个时代的女性,矜持笑着,静静等候对方回来。 却没料到,这一去便是永别。 当烈日当空,华山被血染红…… 杨唯嘉亲眼看见师傅被一掌打穿了肺腑…… 第一次生命如此接近泯灭…… “啊!” “唯嘉师妹,现在气宗已经当道,你识相的话就从了我吧,兴许我能帮你求下情。” 是二师兄。 杨唯嘉的指尖深深刺入血肉,那份痛楚终于让她冷静下来,“你休想!你们剑宗不会有好报应的!”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师兄我了。” 杨唯嘉瞳孔扩张,她在二师兄近身前掏出袖中的匕首用力扎进心脏,她不会让任何人侮辱自己,她要留清白在人间,这样才对得起那个人……“清……清扬会为我……报仇的……一个……都不剩……”生命的最后,她留下了个不屑的笑容,眼中闪过不舍…… 一个月后,风清扬才得知了消息,他杀回了华山,用独孤九剑出其不意杀尽那些小喽啰,更在杀戮中体会到修为的高速提升,舍却本我,唯剩杀意,心中无我,手中有刀,一瞬间杀意冲天。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当华山再一次被鲜血染红,已经疯魔了的男人一刀划向苍天,当其时,黑狗吞日,下一秒,烈日当空,华山只剩满地鲜血…… 男人却没有注意到身边风景的改变,他已经疯魔了,眼中血丝充斥,口中呢喃着,“唯嘉……唯嘉……” 这个时候,苍穹下响起一个铁质的声音,“作为下界第一个飞升的凡人,本尊允许你提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男人却没有注意,手中剑气四溢,心中意念坚定,并不因对方没有没有形体而停止动作,“唯嘉!我只要唯嘉!” 那声音却闷哼一声,“无上……剑意?该死!你居然敢伤我!” “我只要唯嘉!我只要唯嘉!”男人手中的剑渐渐发出了金光。 “好!既然如此,如你所愿!”声音气急败坏道。 “即日起,杨唯嘉永堕轮回,地仙风清扬封印能力,永守轮回。” “不!这不是我要的!” 卷三 天龙八部 二十、镇南王爷段正淳 当我一睁开眼睛,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生孩子了,这辈子终于能当个男的了,终于能一展雄风,不用再做生子娘娘了,虽然上一世成昆师兄也很疼我,可是我是真的受够一直生小孩了。 我坐起了身,用手撑了撑脑袋,我似乎觉得自己遗忘了些什么,不过既然已经被遗忘了,铁定是不重要的,我的脑容量不大,但凡不重要的都没有被我记下的必要。 现在我叫段正淳,大理皇帝的唯一弟弟,有个妻子叫刀白凤,摆夷族的姑娘,摆夷族据说从来都是遵从一夫一妻制度,而原主并不是管得住第五肢的男人,但这头对妻子信誓旦旦,那头又对那些个女人甜言蜜语,这货真该被剁了。 但现在我就是这个男人……而我也要收拾残局,还能怎么收拾,当我想做什么的时候,一纸书信放在了我的书桌…… 好吧,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明明?这个王妃还真是……有个性。我看着手下以很隐晦的叙述写明王妃刀白凤在天龙寺外曾做下的好事,当即觉得帽子绿油油的。 我有没有说过,我是个占有欲很重的人,就算毫无感情,她也是我的人,但一旦背叛了我,哪怕仅仅是一个念头,我都不会让那人好过,无论错在何方…… 我冷笑着,我本就不爱刀白凤,现在这样,更别想我会对刀白凤好,我决定要去找原主那些个女人,估摸着时间,那些个女人也有几个该怀上了吧。 其实,原主的女人里,最好打发的是阮星竹,阮星竹一直都以段正淳为天,所以反而是最容易带回来的,而最难的估计是李青萝(王夫人),星萝的性子过于偏激,很容易会想偏,秦红棉和甘宝宝是师姐妹,搞定一个就搞定第二个,想了这么多,我稍稍地放下了心事,又想起了原主刚准备动手勾搭的那个康敏,搞毛啊,我细细搜索了下记忆,幸好只是在康敏的面前出现过一两次,这一两次不足以让一个姑娘对自己倾心,这就好,我本是个独占欲强的,很自然也能分辨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我并没有立刻去启程,我必须知道我想要攻略并带回来的那几个女人会不会对大理有什么不应该的想法和不好的影响,除此之外,我要考虑对方到底在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跟别的男人勾搭在了一起,如果对方有别的选择的话,我也不会带回来,虽然我的而且确的想要很多亲生孩子。 朱丹臣不愧是我的得力助手,很快就查清楚了,甘宝宝已经带着孩子改了嫁,秦红棉一直独居,似乎怀了孕,而李青萝已经搬到了她表亲慕容家附近…… 似乎女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怀孕了?到底是哪里不对?我说不上来。 好麻烦。最讨厌就是麻烦了。可是为了孩子们我还是不得不去把孩子的娘给弄回大理,谁让刀白凤已经给我戴绿帽了呢?女人果然好麻烦。 我把朱丹臣派了出去,让他拿着我的信物去把阮星竹接回来。 至于我本人,直接跑去接李青萝,虽然慕容博根本就不对李青萝感兴趣,但难保李青萝会想岔的,事实上,想岔也好,我还怕往后的麻烦呢。 如果我来的时候刀白凤没有出轨该有多好。 如果我来的时候这一群女人不存在原主生命里该有多好。 抱怨过了,我便直接堆着笑容……面对李青萝的闭门羹,好吧,说不生气是假的,毕竟负了李青萝的那个渣男不是我,但我偏偏为了李青萝肚子里的娃娃要对她低声下气,当然另一边,我还是会让手下传些情信什么的给秦红棉,只等接回李青萝,我就会去把秦红棉给接回来,位置我都给想好了,刀白凤做出那种事,王妃的位置就算保留,她也会自觉的,而李青萝偏好职权,我可以教她,让她坐上侧王妃的地位,而秦红棉一心只想和我双宿双飞,只要我对她好一些,让她留下专心地照顾我们的孩子没有问题,至于阮星竹,就更不用说了,阮星竹以我为天的。 “星萝,你看,这是我亲自给你做的孔明灯。”我站在花丛中,笑着对被我诓出来的的李青萝说道。 漆黑的夜空,只有那一盏孔明灯缓缓地飘起,孔明灯上画着一个明眸青睐的女人,那女子的目光似嗔似喜…… “这是我欠你的约定。”我缓慢而坚定的说着。 “那么,刀白凤呢?秦红棉呢?其他女人呢?” 我执起李青萝的手,毫不犹豫地把那小手按在自己的心脏,“我为你而活,遇见你我才是真正的自己,我想接你回去,当我的王妃。” 李青萝脸色有几许的挣扎,直到发现手抽不出来,才道:“那么,刀白凤呢?她才是你名正言顺的镇南王妃。” 我知道,不能表现得过于薄情,所以我面上显得几分忧伤几分解脱几分不堪,“原本,我不该说的,但是,因为我想接你回去,我跟刀白凤撕破了脸皮,所以,唔,没什么的,星萝,王兄他很疼我的,所以一定不会有问题的,为了你,让我上刀山下油锅都可以。” 李青萝虽然投进了我的怀里,但是我知道这样一个女人是不会因为我几句甜言蜜语就妥协的,而我也很规矩,没有学原主那般动手动脚,其实,我真的很鄙视原主不媒而合的举止啊,总觉得我必定是被雷劈了才会倒霉到这种程度,可是当皇帝不是我的想法,又没有什么娱乐,也就只好跑来泡妞了。 另一边的秦红棉,已经对我不露面有了一些微词,好吧,我真的该照顾孕妇的情绪,可惜此刻李青萝也是个孕妇,到了这个时候,我总希望自己能学会缩地成寸的本领。 有时候真的由衷地佩服上一世的夫君,无论我是多么的坏脾气,对方都能包容,总觉得也许是上几次的美好把我今生的好运都给消耗了。 我依旧在和李青萝磨着,手下却给了我信,刀白凤也怀孕了,五个月。 真没办法,我一个人也不能劈了两人用,可是在我刚和李青萝有点发展的时候要离开,我还真不愿意。 秦红棉住的地方太偏远,如果强行把她带过来,会不会引起早产什么的,不过……她住的地方离甘宝宝他们那么近,想了想,我还是决定亲自去把秦红棉带过来,毕竟秦红棉一个人怎么生孩子,我不想让自己的女人离已经叛离我的人靠那么近,虽然甘宝宝那么做无可厚非,毕竟前身只是给了个虚妄的承诺而已。 当我到了的时候,却没想到刚好赶上了秦红棉生小孩,听着屋里那一声声哀嚎,我都觉得可怕,没想到秦红棉肚子里居然怀了龙凤胎,更没有想到习武的素来康健的秦红棉会因为难产而去。 我神情诡异地看着怀里的孩子,我一直觉得秦红棉不会就这样就去了的,可是她是真的就死在了我的面前,突然让我有一种极度违和的感觉。 我抱着孩子回了燕子坞,把秦红棉的死讯告诉了李青萝,李青萝也听得一愣,抚摸了她的肚子,我握住她的手,“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李青萝担忧地看着我。 我只是勉强笑着,“星萝,以后这两个孩子就是你的亲生孩子了。” 李青萝生了个女孩,坐完月子我们便启程回大理。 路上,“段郎,你看连语嫣都有了名字,红棉姐姐的孩子是不是……” “他们是你的孩子,你看着取吧。”我亲了亲李青萝的额头,越发觉得李青萝这个女人一定能帮我整治好我的大理王爷府。 回到大理,我直接把阮星竹接了进来,因为秦红棉的死,李青萝也不太抗拒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当晚,王兄就把我叫去了,我只是把当初手下发现的天龙寺外的事情那张纸给了他看,他便失去了声音,叹道:“既如此,我也不能一味地怪你,只是摆夷族那边……” “我想老爹他一定早就后悔把女儿嫁给我了,据说摆夷族里依旧有人等了刀白凤那么多年……”我似笑非笑,表现地犹如一个已经彻底失望并对枕边人的德行非常质疑的样子。 我知道,这样对刀白凤是一种侮辱,可是,她刀白凤所做下的又哪一点不是在侮辱我?但凡一个男人,谁能忍得住那绿帽。 大理没有对不住刀白凤,对不住刀白凤的是我也不是我,但涉及到子嗣,将来继承大理皇位的子嗣,这一点,刀白凤犯了禁忌。 皇嫂把刀白凤叫了去,因为我一个字都不想跟刀白凤说。 我把老爹也叫来了,无论老爹说什么,我都很憔悴的样子,根本不想说一个字。 最后,刀白凤是跟了老爹回去了摆夷族,临走时,也只是看了我一眼。 这个结局,对谁都好。 我让李青萝当了我的王妃,秦红棉所生的段誉和段婉清也算在了她名下,加上段语嫣她就有了三个小孩,而阮星竹一直很守本分,侍候我也对李青萝很恭敬,她倒是生了两个小女孩,段朱和段紫。 我的一生,就这样度过,儿孙自有他们的福气,至于除了这个小家以外别的人我都不关注,段誉是作为大理未来的继承人看待的,适当的游历是能增长阅历,只是近些年他大伯我王兄渐渐不行了,幸好段誉平素稳重,朝政也渐渐地交给了他。 李青萝后来再没生过小孩,但有了三个小孩她也满足了,虽然段誉和段婉清不是亲生,但他们不知道,一直把李青萝当做亲生娘亲来对待,而会说穿的那个人已经不可能来大理,我对于一切尚未发生但有威胁的事物都监控着,必要时,会取其性命。 事实上,光是忙那四个女娃的婚姻,就忙坏了我们三做父母的,到底是女孩子,选女婿可不像选媳妇那么简单。 已经是大理皇帝的段誉,依旧好像小孩那样吃醋,说我们只顾着妹妹们而把他忘了。 每到这个时候,我总会很庆幸,当初我是选择接回了李青萝。 二十一、马王神钟万仇 “去死吧,杂种!” “少爷,别踹了,再踹就死了。” “死了最好,浪费米饭的东西,别以为摸回来就能够享福,不过是个贱女人生的孩子,找个人把他扔出去喂狗!” 我感觉自己被人搬动着,全身剧痛,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有意识了,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动物的嘶吼声。 当我睁开眼睛,我看见了一望无垠的星空,漆黑的画布上点缀着一颗颗星星,我苦涩地笑了……没死,已经是大幸。 我叫钟万仇,马脸,娘早死,爹不要,本家更加视我不存在,今天索性还被赶出了家门。 正当我思索着该做些什么的时候,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鞋子。 那鞋子从我头顶上飘过,带起一阵风,等风停了我睁开眼,没想到那鞋子就停在脑袋边上,我侧过头去,想看看那个人的样子。 “没死?”那声音冷漠地说道。 “没死。”我说话了,只是说话的时候喉咙就像是被铁刮过一样的感觉。 “起不起得来?” “我试试。”有人在边上照看一二的话,还是可以试试爬起来的,我狠下心肠一掌撑在地上,只听得“咔擦”一声,我感觉到我骨折了,我无奈地想耸耸肩,但发现肩膀重的根本就抬不起来,我便对那人道:“很抱歉,我起不来。” “不求我?”那人声音有点兴趣。 不过我却兴趣缺缺,夜半三更出现在荒芜人迹的地方,还能是什么好人,欠下这样的人的人情怎么好还,“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嘛。”我无赖地笑着。 “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真的不求我?” “如果前辈想救我的话,就会出手,如果前辈不想拉我一把的话,也无谓为我这个不足道齿的小人物浪费时间。” “好一张利嘴,我偏要救你,还要你还我人情。”那人说着一把把我扛了起来,运起轻功在空中跳跃着。 我的脸不停地被树枝拍打着,我只好闭上眼睛,思考着将会迎接的命运。 三个月后,我在后院砍着柴禾。 “钟万仇,你看见我娘留给我的簪子没有?”小女娃跑到了我的面前。 我摇了摇头,也不看她,一个劲地用力地砍着柴。 那天救了我的人是个行脚的大夫,但是脾气很大,几个月才去出诊一次,但平素的生计却能够维持下来,我也不想那么多,有片能遮瓦的地方能安身立命,便能让我好好地还救命之恩。 “喂!你还说没有看到,那边上那个是什么!”感觉到那小姑娘在拉扯着我。 我便抬头瞅过去,“那么甘姑娘,既然你已经看到了,就把它收好吧。” “你怎么不看我?” “没什么好看的。”我继续砍着柴禾。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我跟你说话你还不看我!”甘宝宝依旧不依不饶。 我当然不会那么自大认为甘宝宝喜欢我,实际上当我看到自己容貌那一天开始,我便已经打定主意,今生独孤一生也没有关系,所以女人能躲就躲吧。 一年半以后,恩人收了我当徒弟,教我医术,我便开始跟随在他的身边四处辨识着药材,我好多世以前曾经学过医,但现在都忘了,只好从头开始。 虽然师傅时常喊我把药材塞进嘴里,叙述那样药材的形态以及滋味,还每每都在我咽下以后才跟我说那是什么药材有什么用,为此我肚子不知道造反了多少次而且还病恹恹了多少次,虽然师傅总说如果真的不能吞他会告诉我,不过我对此持质疑意见,只好悄悄地让甘宝宝拿了一本医术来看。 后来,发展成师傅根本就不出去出诊了,而是换我撑起这头家。 “师弟,给,你的午饭。”甘宝宝拿着食盒来到市集上找我。 “谢谢甘姑娘。”我低头接过食盒。 “都说了喊师姐!” 我没有理会她,因为知道她再说几句总会离开的。 “对了,师弟,你回去的时候,注意下,谷里似乎有生人出现了。” 我点了点头,打开食盒,其实甘宝宝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一开始的时候,因为我长得凶根本没有人来找我看病,我便打出了第一回看病不要钱的牌子,有了第一个人看就有了第二个人,后来,有地痞来找我要我交什么费,我直接把杀猪刀剁到了那个地痞手指上,剁完了再给止血,那地痞直接就跪了,还说我长得那么好干脆当他们地痞头好了,我笑了。 当大夫有什么不好的,虽然长相凶,但是只要医术好,就算不说话也会有人来看病的,我何必当地痞去跟人拼杀。 但凡有更安稳的选择,我都不会铤而走险。 回了万劫谷,才发现一个青年男子手执华扇站在门口跟甘宝宝说话。 想想,甘宝宝也到了想成亲的年龄了啊。 我直接走到那男子身边,道:“挡道了,让让。” 甘宝宝瞅了我一眼,忙对那男子道:“段公子,这是我师弟,他总是这样的,你别怪他。”停了停又说:“他虽然比我年长,但好歹比我晚进门。” 嗯,今晚估计没得吃了,挡人桃花是会被咒的,想着我提着箱子又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甘宝宝又喊住了我,“师弟,你去哪里?” “有急诊。”我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虽然那什么段公子还站在门口当门柱,不过估计甘宝宝会很快把他带进屋里去的吧。 我走到一间小茶馆,掏了掏衣襟,一文、两文、三文……突然一个小碎银出现在我面前,我一惊,抬起头发现是甘宝宝,“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你说有急诊是自个跑出来吃大餐。”甘宝宝也不答我,揶揄我道。 我默不作声,然后才转过头,对着小二道:“看着这碎银上菜吧。” “你!这可是我的银子。”甘宝宝气道。 “可是是我给你的。”我淡定道。 “哼!你刚刚走那么快干什么!我叫你你都不理我!”甘宝宝转移开话题。 “你有叫我吗?没听到。”我呷了一口茶。 “那你干嘛对段公子那么差劲?” “段公子是谁?”我放下茶杯。 这个时候,我见到茶馆外有人走了过来,那些个人一见我便走过来,“钟神医,怎么一个人在啊?”“钟神医,你给我看看吧,我最近好难受!”“钟神医,你怎么还一个人呢?我帮你介绍对象啊!”“钟神医,我八姑她女儿真真是贤惠的女子啊,我把她介绍给你吧。” 我头上滴下冷汗,前天刚刚治好了个爱八卦的大婶,大婶就问了一句我有没成亲,结果我说了实话,这几天便变成了这个样子。 可是,我长得这么难看,还会有人看中我吗?就算图我的医术,我这辈子也就个穷医生而已,有什么好图的。 我没有注意到甘宝宝已经被挤到了角落,等我注意到的时候,甘宝宝已经不在了。 “甘姑娘,甘宝宝,你生气了?”我站在甘宝宝的门外敲着门。 “我哪敢生钟神医的气!”门里那甘宝宝的声音依旧很冲。 “你分明是生气了,我知道你肯定是生我气了,你说你要怎么样才不生气?”我不会哄人,只能这样说道。 门突然开了,甘宝宝气冲冲地对我说,“你现在是钟神医了,还赖在我们家做什么?你大可以去镇上啊,做什么八姑的乘龙快婿,我们这里庙小,留不住你这个大神!” “这是你心底话吗?”我淡漠地说着。 “你!是!这是我心底话!你给我滚!滚!”甘宝宝气得快疯了。 “……”我知道此刻说什么只会争得更厉害,“好,我先走了。”我转身离开,走得远远的然后又折回去,我听见细碎的哭泣声,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的心里是窃喜的,我这样的,居然也有人喜欢吗? 第二天,甘宝宝没有理会我,反而对上门的段正淳言笑晏晏。 第三天…… 第四天…… 我终于觉得也许我错过了最佳时机也说不定,甘宝宝连一个字都不想听我说,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听她对段正淳温柔细语。 就算要成亲,随便一个人就可以了。 如果镇上真的有人肯嫁我的话,随便一个人就好了,如果真的成了亲,我必定会对那个人好的。 等师傅回来,我就跟师傅禀明了。 “你真的决定了?” 我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转身毫不留情地走了。 甘宝宝追了出来,“钟万仇!我恨你!我恨你!” “师姐,段正淳是大理王爷,你会过得好的。” “段正淳有王妃的!他不会娶我的!”甘宝宝大喊。 我转过了头,走到了甘宝宝身前,“那么,我就去把王妃弄死吧。”我把花瓣从甘宝宝发上弄走。 “你!我根本不喜欢段正淳,如果不是爹说……我……你是喜欢我的吧!爹说你喜欢我的!”甘宝宝抓着我衣袖,一脸焦急地看着我。 我勾了勾唇角,“你是想要嫁给我的意思吗?” “如果你喜欢我的话。”甘宝宝很勇敢地看着我的眼睛。 这一刻让我自相形秽,我牵着她的手往回走,“我们禀明师傅就成亲吧。” 我和甘宝宝感情很好,一年后,我有了个大儿子。 又半年后,我在大镇上开了个医馆养家糊口,医馆上秉承着“悬壶济世”这个理念,虽然我长得凶,但我不是坏人。 二十二、逍遥掌门无崖子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有了一个师傅,三个师妹。 我叫无崖子,逍遥派大弟子,师傅逍遥子,一身武学出神入化,三个师妹也是如花似玉,小小年纪便能窥见将来那出色天资,师傅虽然没有明说喜欢收俊男靓女当徒弟,但就连服侍我们几人的奴仆都长得不一般。 我打了一盆水,细细观看自己的样貌,嗯,是汉人的容貌,天庭饱满,一看就是福气相,不过……怎么就那么娘呢? “师兄,你还在磨蹭什么?快来陪我们玩啊!”大师妹李秋水站在我门前道。 “师兄,你怎么还在照?知道你长得俊啦,不用天天照的。”二师妹巫行云戏谑着。 我用毛巾浸了水,细细擦了擦双手,才道,“行云,你真没大没小。” 巫行云对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我走出了屋子,就见边上站着一个小女孩,见我们出来,便腼腆地笑着,“师兄,师姐,你们出来了啊。” 我注视着女孩的背影,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这个女孩叫李沧海,是李秋水的亲妹妹,原来竟是死鬼原身无崖子暗恋许久的人么? “不知道我那妹妹哪里不对了,竟让师兄看了那么久?” 冷得不得了的语调,我浑身一颤,转过头去,“嘿,秋水师妹,你怎么还在这?”我笑着挠头,却抵不过师妹吃人的目光。 怎么突然有种女人好可怕的感觉?我脚步虚浮,后心一直感觉像针扎似地。 我逍遥派素来都崇尚率性而为,想做什么想要什么都直截了当。 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掩饰本性,现在才约莫六七岁的样子,性子有变也不奇怪,而师傅更不关心这点,他唯一做的只是把武学传承下来,教导我们,其余时间则多半不在这里。 长兄如父,所以我对师妹们也还好,不是说不想对师妹们很好,只是大师妹李秋水盯得我太紧,我当真是对巫行云、李沧海多半分好也不行,想说竭力一碗水端平吧,李秋水就会使小手段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好处。 一开始的时候,巫行云也会跟李秋水争我的宠爱,不过后来巫行云无一例外被李秋水狠狠打压下去了。 “师兄!你也不管管师姐!师姐她像什么样子啊,就连大还丹都要比我分得多!”巫行云嘟着嘴撒娇道。 “……咳咳”我忍受着背部那扭曲的肌肉,心底含泪面上和煦地对巫行云道,“小二啊,你看啊,你师姐快突破了,所以……唔,如果你也到那个时候的话,也有这种待遇哦。” “真的?师兄你不骗我?”得了我肯定的答复后,巫行云皱着眉,“师兄!我行三的,把那个难听的称呼给我去掉!” “……可你是二师妹。” “都说了我行三!你别把你自个给去掉!”巫行云暴跳如雷。 同时,我背部已经确定乌青一片了,我哀怨地看着李秋水,师妹,你能更温柔点么?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气场大?我的所有师妹啊师弟啊全部都对我没有半分兄长似的恭敬,嬉笑怒骂什么的几乎都不过脑子一般,应该不是我的问题吧?我挠了挠背,发现没有痒痒挠还真是不习惯啊,偏偏背后又很痒。 这个时候,背心处突然贴上了一样温玉一样的事物,我一惊,转头,见是李秋水,“师妹,你怎么在这?” “我见师兄像个猴儿一样的,怎么?师兄很痒吗?”说着,那玉手越摸月上,我只觉得脑袋像是被迫击炮轰过一样,等我有意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双手正搂着李秋水那腰身,而李秋水双唇水润略有些肿,双眸盈盈如水,含情脉脉,双手在我胸前搁着,柔弱无力…… 于是,我到底干了毛线…… 果真是血气方刚啊!我叹……不过下一瞬我就警惕地察看四周,完了以后我就在想死定了,要是被师傅知道……我缩了缩脖子。 李秋水正渐渐找回意识呢,见我这蔫样,眯着眼道:“怎么,师兄现在是想把我甩出去?” “哪能呢?”我讨好地笑着,“你看,师兄这还放不开你呢。”虽然说逍遥派率性而为,但如果真让师傅知道我欺负了师妹却不娶她的时候,我估计我离死不远了。 李秋水在我的手乱摸的时候,便已经脸红着软弱无力地投进我的怀里,边说着讨厌还边捶着我的胸膛。 末了,当晚分开的时候,师妹飞出一句:“那师兄你准备什么时候跟师傅说娶我?” “呃,这个,师妹,师傅现在没回来,他回来了我就说吧。”我背心都被汗浸湿了,师妹好可怕。 “那师兄记得哦。”师妹含羞笑着,躲回了屋里。 “……”女人,好可怕。 第二天,巫行云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把我抓了出去问道,“师兄,你跟师姐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是暗地里多给师姐些什么东西吧?” “没有啊……啊,不对,那个……行云啊……”在看到不远处不小心露出的那双鞋子的时候,我迅速改口,摆出个好长辈的样子想要抚摸巫行云的脑袋,却被这鬼灵精给躲了过去,“师兄,你别借机会占我便宜。” “我怎么会占你便宜!”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都怨我这张嘴,说得多了师妹们也跟着我说了,“我只是想说以后你大师姐就会嫁给我了。” “什么?不会吧!开玩笑吧!”巫行云瞪大了眼。 好吧,巫行云虽然一直跟李秋水不对付,唔,但其实女孩子的感情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师傅回来以后,我就和李秋水就定下了婚期。 成亲前一天,巫行云扭扭捏捏磨磨蹭蹭到李秋水身边,把一个香囊扔给她,“我只是随便做来玩的,你不要就算了。” 李秋水捏着那不成样子的香囊哭笑不得,“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什么啊!不要就拿回来。” 李秋水忙伸手去挡格,“你给了我就是我的啦。” 然后我见到她们小小声地在说什么悄悄话,李秋水一脸通红地追着巫行云忙院子的跑,“真是青春吧。”我蹲在屋顶上感叹,享受着最后的单身日子。 成亲那天晚上,我把李秋水折腾了个不行,感慨着果然还是当男人好,不单是能享受而且还能报被欺负地“仇”。 那晚事毕,我搂着李秋水心里一片空明,然后就听到李秋水小声地呢喃着,“师兄,从那天你在狼嘴里救下我以后,我便对你倾心了,从那以后我就希望师兄永远只看到我一个人,永远地……” 李秋水不知道我没有睡着,还一直在说,而我恍惚了下,便想起了,原来我刚占据这身体的时候,条件反射地救下了边上的人,没想到就是这样便导致了今时今日的“悲剧”吗? 秋水脾气其实不是太好,但是为了我,她也会忍,成了亲以后她比往日温和多了,只是还是会习惯性扭我腰掐我背,特别是怀孕以后,我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姐夫,你怎么蹲在这里?” 是李沧海,自从我和李秋水成亲以后,李沧海就改了口,也不知道是我家醋瓶喊的还是她自己改口的,我抹了抹头发,“没事,乘凉而已。”然后我就已一种赴死的气势步入了卧室。 当晚,整个院子都听得到我杀猪般的哭喊声。 我决定不能这样下去了,秋水生完青萝以后,我决定一定要找个人来分担我的苦楚,于是我抱回了一个小男孩,美其名曰给青萝当个伴,随便收做徒弟。 小男孩叫苏星河,我带他回来的目的本来不纯,不过后来发现他的天资真的很棒,便也认真地把他当做自己的传承弟子。 当然,这个孩子也跟我一样苦逼,被他师母我师妹折腾地够呛,当然这种折腾师妹说是好好修炼而已,我为他在心底画了个十字,然后很无天良哄青萝入睡去了。 后来,秋水说闷,要出去市集逛,要买新衣服,我便带着刚满五岁的女儿青萝牵着挂满包袱的苏星河跟在她的后来,等秋水逛过瘾了,我和苏星河已经被各种包包埋没了,回程路上,躺了一个乞丐小孩,那小孩一见到我们便挣扎着要向我们爬过来。 青萝摇晃了下她娘的手,说要救那个小孩,她娘冷笑着盯着我,我只好苦逼地把东西都给苦逼的徒弟,扛着那乞丐进了谷。 那乞丐原来有名字,叫丁春秋,洗干净了脸,还是一个俊俏的男娃,只是那双眼阴厉非常,疗伤的时候我一摸后脑,果然有反骨。 这么个人知道我们的住处,唔,虽然可以杀了,不过…… 事实上,我从来就没有一点也高人的感受,自然也就锱铢必较。不过我大概是明白我会错意了,秋水估计是喊我哄女儿的结果我却把人扛回来了。“星河,以后这个人你照顾吧,他就是你师弟了,以后你就教他吧。” 我无良地就回去找师妹温存去了。嘛,反正苏星河跟我们这么久,已经外粉内黑了,寻常人等简直是伤不了他,而且这么好的折腾对象嗯…… 青萝一天天地长大,可是不知道怎地,似乎长歪了,成天价地盯着苏星河和丁春秋,一有妙龄姑娘上门了或者对他们倾心了,青萝就会蹦出去大喊:“不准你们插入师兄们之间!我的两个师兄是过命的交情,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如果不幸被秋水听到的话,青萝就会被揪着耳朵罚抄书了,我也曾想过是不是女儿被穿的,但是女儿一点被穿的迹象也没有,直到我在她枕头底下发现了一本小道流传的书籍……男男什么的…… 青萝被罚跪了,追究这本书的来源,发现居然是我几年前去某贪官家顺回来的,于是我也罚跪了…… 苏星河和丁春秋则在边上冷眼看着,偶尔还装下委屈…… 混蛋!这家主人是谁啊!一群混蛋! 苏星河、丁春秋你们两个不肖徒!搅基去吧!混蛋! 二十三、西夏王妃李秋水 “师妹,学武之事切忌急躁,当一步步稳妥……” 面前的男子犹自唠叨,我却听得昏昏欲睡。 “师弟,秋水师妹她年纪尚小,你何必呢?”这边厢,走来一袅娜女子。 我顿时整个人振奋了,那可是巫行云啊!……极品女子的香味…… 好吧,我今生就是那倒霉催的李秋水,说倒霉催是因为我居然变成小师妹了!坑爹啊!坑爹!明明我是无崖子的时候是排序是无崖子、李秋水、巫行云、李沧海的,巫行云明明是比李秋水排行小的!怎地,轮到我是李秋水我就变成小师妹了!而且李沧海居然没有拜师成功!难道是所谓的蝴蝶效应?这坑爹的世界! 我喜欢这里的巫行云大师姐,机智聪慧色相又佳,为什么我不是男人呢?为什么呢?我充满怨念地看向那个无崖子,这货太丢我面子了。 我完全不承认这货是无崖子啊!明明是一视同仁的手段在他手里使出来就像是暧昧不清啊,天生带了一种情分啊什么的,如果不是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是天性过于悠游寡断的,我还真是想废了他啊,不对,无崖子好像是暗恋着我现在的妹妹?不了个是吧,李沧海现在还只是个梳着羊角辫的丫头而已啊……恋童? 师姐管教我们的武艺,师姐手把手教我们练剑,手把手…… “师弟,你的剑要抬高点……不对,要这样。”巫行云走到无崖子身侧,执起无崖子的手,把剑抬高了一些。 好……闪……我的钛合金眼被闪瞎了,HP急降啊有木有!我默默悲伤转头,反正我爹不疼娘不爱师傅不管师姐眼里更木有我……嘤嘤嘤,人家好伤心。 “师妹,你怎地不练剑?不要以为你天赋好,就能够懈怠,要知道学武之途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巫行云严肃道。 “嗯嗯!”我迅速抖擞精神,挽了个剑花,然后像狗狗讨赏似的看向巫行云。 “华而不实,多像你师兄学习下吧。”巫行云淡漠地说着。 该死的无崖子。我怨念地看着丫背影,我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 我们三人越长越大,巫行云也终于是把目光放了一半在我身上,可是另外一大半却还是在无崖子身上。 “师姐!你偏心,那惊鸿剑明明是我先发现的,可是你却给了师兄!”我嘟着嘴对巫行云抱怨道。 “师妹,非是师姐偏心,只是无崖子他的剑意有所突破了,所以这剑很该分配给他。”巫行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师姐!都说了是我发现的,所以我才有分配的权利吧,我把这剑给师姐,就是师姐的东西,师姐怎么能用我所赠物件转赠他人!”我瞪大双眼,怒道。 “……这次,就算是师姐错了吧,只是你那师兄很是喜欢惊鸿剑……”巫行云面上有羞赧尴尬之色。 话音未落,就被无崖子给打断了,“既然这是秋水师妹赠给师姐之物,小弟怎该占有,此剑便交还给师姐吧。” “哼!不用你假好人!”我劈手夺过那把剑,“这剑我不送人!但我也不要了!我不要了你们谁也别想得到!”我运起小无相功模拟出金刚指然后一把就把这剑给化作粉末。 我讨厌无崖子,他总是跟我抢夺师姐,我厌恶无崖子,他总是夺去师傅师姐的目光,我恨无崖子,就因为他是男的他可以继承这逍遥派,更可以做任何事而不被人苛责,而我,但凡活泼了一些就会被念叨,这个世道,到底是对女子异常不公的。 我自信自己非常会演戏,就算我恨不得生啖其肉,但我却能表现得愈发温柔,为什么会那么厌恶无崖子,归根结底,还是他挡我道了,万年小透明不是那么好当的,特别是只有每月检查学习进度的那天,人们才记得逍遥子还有我这三徒。师姐我是不恨的,师姐入门早,虽然仅仅是早了一个月,但师姐天赋很好,而且有望把逍遥派武功发扬光大,而无崖子呢?他能做什么?怎天价地利用武学所带给他的实力勾勾搭搭,怕是屋里那丫鬟早给他吃了吧。 如果无崖子是真心喜欢师姐,那么他就应该果断地拒绝所有别的女人,可是他没有,他悠游寡断,对所有人都好,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对所有人都有所怜惜,怕伤害别人,而且我那妹子一来看我,他的目光就变得很不正常,我更不喜此人,觉得此人甚是玷污了无崖子这具身体。 我也不是没有旁敲侧击地跟师姐提过,可是师姐她简直就是被迷了心窍,我说无崖子花心,可是师姐却说无崖子是好人,只是不懂拒绝别人,还说如果在一起的话无崖子绝对会为她改变的。 我才知道,原来师姐已经对无崖子倾心了。 可是,师姐真傻,男人是不会为了女人有那么一点改变的。我冷笑着,见着师姐一如既往的偏心,收敛着自己破碎的真心,冷眼看着,再多的热情也禁不住被泼冷水,对师姐,我是死心了,也就不在意她到底看到我这个师妹没有了,反正她只管她的师弟。 我离开了逍遥派,出外历练的日子乏味之极,普通人禁不起一合之击,而武林人也是不堪一击,更甚者,我的美貌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后来,我游荡到了西夏,遇到了西夏皇帝李元昊。 此人为我相貌所迷,追了我整整半年,我心想反正逍遥派也没回去的意思了,便直接嫁了此人,享受人间富贵得了。 人家是皇帝,也不可能为我伏低做小,刚开始想得到当然什么都肯干,可是后来就算对我迷恋之极,也不肯对我交权,我也算死了这条心。 后来,我回国逍遥派,是师姐师兄的大婚,来的人不多,我一点要帮衬的想法都没有,师兄此刻已经收了两个徒弟,苏星河和丁春秋。 丁春秋看见我相貌的时候,露出了个露骨的眼神,我冷笑着直接把这家伙一指头撂倒,无崖子的徒弟,想想都像吃了个苍蝇。 未几年,师姐就怀孕了,一脸幸福,我见到却气结不已。 李沧海越长越大,没多久就嫁了。后来,我一去看师姐,无崖子见到我就直接长吁短叹,好一副情圣模样。 我更是再也忍不住,寻了个僻静地方,便劈头劈脑地骂:“你到底是不是人?师姐待你这么好,你还心里有其他人!你别否认!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你别以为我知道!你看着沧海那龌蹉眼神我都不想说出来!要我说,你喜欢沧海,行,你倒是跟沧海说,倒是跟我这个长辈提亲啊!你根本说都不说,就在那长吁短叹,现在你娶了师姐,师姐也为你怀孕,你怎地还不好好待师姐!还要肖想其他!” “你……不懂。”无崖子看着我,最后憋出了这一句话,“沧海她太小了……”他摇了摇头。“我以后会好好对行云的。” 卧槽!“做事瞻前顾后,悠游寡断,我还真看不起你!”我只觉得无论怎么打此人都不能够泄愤。 这事过后,我敏锐地发现师姐心绪不宁,便试探道:“师姐,你知道了?” 师姐点了点头,面色戚戚然。 “可是那无崖子待你不好了?”我脸色一变。 “没有,师弟他还是老样子,只是……”师姐抚摸着已近八个月的腹部,欲言又止。 “师姐,不如你来我西夏吧,小妹我养得起你。”我拍着胸脯保证。 师姐笑了,虽然还面有愁色,但是到底是笑了,她对我说道:“师妹,你不懂的,就算我心有芥蒂,我还是想一试,想试一试师弟他以后会不会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不试我是不会甘心的……而且……”师姐没有再说下去。 我却止不住心里的怒气,是,我不懂,你们一个二个最懂,照我说来,直接把人给打趴下不就是个最容易的方法吗? 结果我只是气结回了西夏一趟,一个月后便有孕在身了。 我去信一封,给那无崖子,威胁他如果对师姐不好我就会对我那妹妹把一切真相都说出来,我知道什么威胁都没有这个威胁重,他定会好好对我师姐的。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看着师姐一心一意依偎在无崖子怀里,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孩子的时候,说实话,我很痛心,明明师姐值得更好的人,不是吗? 所以,我便教导女儿青萝,这个世上负心汉子最多,越是俊秀的男人便越是口蜜腹剑。 后来,据说青萝因此捅了某大理王室一刀,虽不致命但也不能人道。 再那之后,就是西夏和大理长达三十五年的战争,只可惜我见不到那结局,但我知道西夏在我那女儿手中必然所向无敌。 24、修罗刀秦红棉 ... 我到达的时机不是太好,并非是自由落地的自由感,而是突然之间失去平衡骤降的那种感觉,而且灵魂一进入肉体的时候,便猛然感觉腹部一阵阵痛。 边上那妇人一个劲地喊我使劲,我痛得直接抓住那妇人的手臂,“啊……啊!” 终于是瓜熟蒂落。 听到娃娃那哭声的时候,我的心才算是落地,我筋疲力尽地伸出手,想去抱自己孩子的时候,却发现那妇人只是把娃娃让我看一眼,便抱着娃娃要离开。我右眼一个劲地跳,喝道,“快把宝宝给我留下。” 原也是试探而已,没想到那妇人却真的加快了脚步,敢情是欺负我一个女人吗?我反扣右手,却摸不到席上的刀,眼尖地看到竖在墙上那根扁担,我一下子跳下床,执起那扁担,用尽全力掷去,正中那妇人后心,那妇人倒地前,我运起轻功,一把抱住那随着妇人将要倒地的娃娃。 “呼……你还笑,你可知道自己快要被拐了?这下真是夭你娘的寿了。”我轻轻捏着怀中的宝宝,宝宝一无所知地笑得很开心,突然像是被什么触动一般脱口而出,“婉清,就叫你婉清吧。” 我叫秦红棉,违背了师傅的意愿和大理王爷段正淳结合,但是段正淳吃了就跑,压根就没有娶秦红棉的意思,也只有秦红棉这样涉世未深的女子才会被骗,而且段正淳还是连着甘宝宝一起吃的,师姐妹通吃呢。 呵呵,谁叫人段正淳高帅富呢?这桃花我见了都羡慕死,不过也活该他最后因为这些个孽缘而死。 但我当务之急不是想这些。 一生产完就动武,我感觉到我这个月子怕是养不好,只能尽量去弥补,家里连开锅的米都没有了,宝宝喝我的奶水就好了,但是如果我什么都不吃的话哪来的奶水喂活宝宝? 我倒是有个师妹甘宝宝,师妹也被段正淳骗了,不过她倒是想得开,嫁了给万劫谷的钟万仇,万劫谷离我这幽谷倒是不远,只是……第一,我拉下不下脸去求人,第二,甘宝宝现在也还在怀孕,若是求上门的话,来帮忙的也就只有被甘宝宝求来的钟万仇了,这样更不方便。 我剪了些旧衣服简单拼了个小背带,婉清还是一无所知地笑着,我亲了亲她的小脸,把她放进了背带里,然后出门采蘑菇…… 如果我可以运起轻功采果子,我自然也是愿意的,可惜现在要养身,只好捡拾地上那些掉落未坏的果子,以及采那些树下的蘑菇。 古人一天只用两餐。而我是习武之人,食用的更少,这也好,这样可以省点口粮。 这天的运气也很好,我见到两败俱伤死的不能再死的刺猬和蛇,这下荤菜也有了,也不怕宝宝喝的奶水没营养了。 刺猬我倒是不会煮,不过拿回去研究也是可以的,而蛇,我都不知道煮过多少辈子了,也不枉我瞅着宝宝睡着的空档在那蹲了很久等着它们斗完。 做好后,我夹了刺猬肉放进嘴里,“呸!”膻气真重,看来这吃不了了,那么这刺猬捡回家唯一能用的也就只有那刺猬刺了,可惜。 我连睡觉也舍不得把背带解除,我用手托着我的宝宝,夜夜浅眠。 也许是来这里第一天就被人抢宝宝的后遗症吧,我对这个地方好感度极低,怕将来还有人来跟我抢宝宝,我便思索着做完月子以后彻底离开这个地方。 可惜我手里没钱,武力值又不高,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修罗刀上是喂了毒的,那么秦红棉本人应该是会使毒,既然会使毒的话那么药理应该能懂,至于其他的,现学也成,我当了那么多辈子大夫也不是白当的,虽然转世以后记忆会淡忘的,但大概的记忆直觉还是在的,很好,我确定了挣钱的路子,不过现在问题来了,建医馆的第一桶金哪里来? 我眼珠一转,想起屋后那个坑里埋着的人,好吧,那人手里的镯子被我褪了下来,这镯子当了的话应该也值一点钱的,可是这远远不够,还是先去镇上试试运气好了。 幸好,我此刻运气不差。我在药堂上找到了个配药的差事,药堂是孙大夫是个六旬老人,我知道这差事是他见我孤儿寡母的才留下我这一张吃饭的嘴的。 后来,我更展示了我在药理上以及更多方面的才能,直让孙大夫喊我妖孽。 “若你不是女子,老夫都想收你为徒。”孙大夫抚着胸前的长须叹道。 “正因为我是女子,大夫才更应该收我为徒。”我笑了,既然不能开医馆,那么何必雀占鸠巢。“这世间,有病痛的不只是男子,女子也多,而且女子中又有那贵妇淑女,往往这样的女子,若是男大夫的话便更不容易望闻问切,万一诊断错了呢?那些权贵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那孙大夫还是一把一把地捋着自个的胡须,我却看得出他是认真考虑了的。 “也罢,今日老夫便收你为徒,只盼着将来有一日,你能为人所不能。”  我目现深思,恭敬地叩了三个响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不知道孙大夫可是看出了什么,不过这也无有大碍了。 有着几世积累的经验,我在学医路上举一反三,很快师傅就说没有什么可以教我了,而我也到了可以坐堂的时候了。 婉清现在也长大了,我不欲让她习武,毕竟练武入门很辛苦,时常要扎马,一扎就是一天,而且女孩子家,跟人动手总是不好,如果学不到最好,那么不如不学,与人争端则更容易给人占了便宜去。 原身秦红棉就是跟段正淳不打不相识结识下的孽缘,果然是深谷中人,涉世不深,所以婉清不能再一无所知,社会就是个染缸,跟越多人打交道三教九流都碰上,才能更清楚地摆明自身的位置。 师傅把我当做亲女儿对待,他也很疼婉清,婉清想要什么他都尽量满足,我总是抱怨说他都把婉清宠上了天,但心底何尝不是庆幸,婉清已经没有爹爹了,现在有个师祖而且是男性的陪在身边,起码性格不会缺失地太厉害。 师傅没有多久就不坐堂了,他把整个药堂都交给了我,随我改造。 我便把这药堂扩大经营,建了个规模较大的医馆,请些大夫来,自个平时也就帮着城中的官员大户人家里的女眷看病就医,再有就是医馆里的一些奇难杂诊我都会出手。 婉清在辨识药物上才能不错,我也很满意,我便让婉清随我出门看病,手把手教婉清什么是望闻问切,然后我私底下还教婉清什么是毒,该怎么配置毒药,虽然我不欲让婉清与人争斗,但天有旦夕祸福,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的。 婉清十三岁那年,医馆来了个恶客,管事告诉我那人身份高贵,而且身受重伤的样子,前面的大夫们没一个有把握的。 我去到前面一看,躺在那太师椅上的人正是段正淳。 那段正淳明明是半死不活的,一见到我便激动地不能自已,口中囔囔道:“红棉,红棉!原来你在这!红棉!” 这人真是不知死活,我心中不喜但面上不显,上前便抓着那人的手,看起脉象来,气息很怪,似乎……我细细琢磨,是了,是蛊,这风流的男人也终于是栽了么,真让人爽快啊。 只是这男人一边喊着好想我找了我好多年,但另一边又去招惹南疆女子,导致身中蛊毒…… “王爷,恕小女子无能为力,这蛊毒到底不是病,我武功不高,也治不了这毛病。”我款款起身,心里却是一阵快意,就算不爱面前这个男人,看着他受罪我还是开心的。 “夫人,当真是无能为力吗?我家王爷也是因为寻找夫人所以才会中了这蛊毒的。” 面前这侍卫说的话我直接无视了,能有再假一点吗?我现在这个镇子离幽谷其实并不远,就算是迷路,也迷不了到南疆吧。 “红棉,你瘦了……”情圣段正淳依旧在对我眨动那双电眼。 我直接把他整个人都浮云,正愁着是不是要赶客的时候,女儿婉清回来了,“娘,我回来了。” “回来了啊。”我上前接过婉清手中的篮子。 那边,段正淳就像是得了羊癫疯一样抽搐着站了起来,双手一颤一颤的,“女儿?娘?红棉,这是我们的女儿吧?”段正淳一脸深情地看着我和婉清。 我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娘,这人是谁?”婉清一脸警惕地把我拉到身后。 真是个傻孩子啊!我拍了拍婉清的手,“这个人就是那你一直好奇的亲爹,他是大理镇南王,当年你娘年幼无知,所以才被这个男人用甜言蜜语骗了,这个男人不单是有王妃,而且还有儿子,并且压根就没有想把你娘带回大理的意思,所以你娘我就带着你出来自力更生了,婉清,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也许是一下子的冲击过大,婉清瞪大了双眼,但是可以看出她对她亲爹完全没有好感,很好,这点随我。 虽然段正淳很想跟我娘俩耗着,但是我直接给下了通告,说他体内的蛊毒等不了那么久,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磨下毒的女子。 所以,段正淳在生命面前,直接扔下了个深情的目光给我,说了句:“红棉,你我误会太深了,等我。” 啧,我怕我会先等到段正淳的棺椁,最难消受美人恩,段正淳你丫还是自求多福吧。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想过求我为妻,我形象好,不显老,而且名望又高,虽然带着个女儿,但这女儿也是乖巧之极的,有财有貌。 但我都拒了,既然我能凭借双手打下这片天,在男大夫当道的时候都能横空出世成为女神医,我便不想再去依靠男人,又不是离了男人就不能活。 官府跟我的关系极好,我刚来这镇上的时候便道夫婿已经去了,所以官府年前便已经定下我节妇的名头,虽然段正淳这么一闹似乎我的头衔有些瑕疵,但是这事知道的人也不多,更何况我平素除了对女人,对男人我一概是一张晚娘脸,这形象是够深入的了,所以就算有所流传,也会被人斥骂,毕竟我可是生死人肉白骨的女神医啊,得罪我还了得的? 段正淳前脚走了,李青萝后脚来了,我也懒得招呼她,我甚至知道当年我生产的时候想要抢走我女儿的就是李青萝派来的人。 “我对段正淳没有兴趣,我是朝廷表彰的节妇,对男人我都没有兴趣,你若是要找段正淳,他刚走,去了南疆,他身上被女子下了蛊毒,估计是去找下毒那人去了。”我手里拿着医术,说道。 “……”李青萝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转身去追段正淳去了。 听说,段正淳那儿子不是他自个的种,听说,段正淳休了他的王妃,娶了南疆一个小女孩,但婚礼那天,李青萝去闹过一场,场面非常地混乱。 我就说了,花心的男人迟早竹篮打水一场空。妻子给自己带绿帽,儿子不是自己种,情人怨恨,私生女更是遍地都是遍地不识,这样的男人活得可真够失败的。 而我会知道这些,也是因为甘宝宝,自从段正淳来了以后,甘宝宝也突然知道我在这里了,她告诉我的,但这么多年想下来,真要有什么姐妹情也早该散了,虽然她那叫钟灵的姑娘,倒是个好女孩,只是我女儿此刻也有伴也不寂寞,更何况我女儿也到了要出嫁的时候了。 当然,出嫁神马的,我们家铁定是招婿上门,有我盯着,谁敢欺负我家女儿?既然有财有地有屋有貌有德有口碑,我何必把女儿嫁出去,以后我们家凡是生女儿都招婿上门,哼,谁说女子不如男。 25、参合庄阿碧 ... 夜间,慕容老爷把我喊去问话,“你不是阿碧,你是谁?” 第二个了,第二个认得出我的人,我轻轻用手指把头发拢到而后,笑道:“我是阿碧,也不是阿碧。”顿了下,我意味深长地道,“若我说,我是上天派来助你成就大业的人,你信吗?” 慕容博按住太师椅把手的手青筋暴起,整个空间充斥了一种热力,让人喘不过气,慕容博周身的劲气冲我袭来。 过了仿佛一刻钟那么久,我眼睛都没眨一下。 慕容博大笑,“我信,我为什么不信。”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嘴角含笑,亲手捧起一个皇帝的感觉,想想都兴奋。 翌日,慕容博亲自来琴韵小筑接我,言谈之间把我奉为上座,其手下多有不服者,我只淡淡说了一声:“给你二百兵丁,走山路,雨天攻城,百日你可攻下?又给你三百兵丁,水路攻城,可攻下?给你两千兵丁,围京城,可能攻下?” 不是我要下他们的面子,实在是……“江湖和朝堂永远是两个世界,用江湖那套永远也得不了这个天下,如果慕容老爷不准备听我说的去做的话,那么还请慕容老爷送我出庄。” “如果你所说的能让老夫复国,那么老夫自然愿意听。” “错!不是复国,汉人最是排斥其他人,所以不能说是复国,就算是你想祭奠你鲜卑祖宗,你也要等到你登上大位以后,五胡十国多的是二代而亡的帝王,如果你想要这样的一个王朝,那么,你自可把这一点说出去。” “好!老夫听你的,一切为了大业。” 慕容博这人我挺满意的,为了大业不折手段,这才是枭雄本质。 现在宋哲宗尚未上位,还是宋神宗在位,但是宋神宗也快死了,却不妨碍我的布局,第一步,要把慕容家搬到处好地方,参合庄虽好,但只能当做后路,难近难出怎能显得亲近,怎能笼络人心。 我让慕容家的老少都忘了自己江湖中人的身份,江湖中人只是草莽,何曾听过草莽得天下的,就算是陈胜吴广之流最后也得不到这个天下。 我给他们的定位是万家生佛,得民心者得天下,其余的,我让他们等,等待时机。 我与慕容博的对话是平等的,虽然我披着一个小女孩的皮,但慕容博却一点也没有要耻笑我的意思,虽然我行动真的挺笨的,所以,大多时候,我都是被慕容博抱着到处去,没办法,慕容博心里还是有不放心我的,而我……倒是乐得享受,慕容博身上还是蛮香的,我喜欢。 自从搬了家,也就没有什么琴韵小筑和听香水榭了,原本跟我在庄子里地位相同的阿朱非常不解,怎么我就一步登天了?只是就算孩子再怎么早熟,也比不上我内里是个成年人的魂魄。 我对和阿朱玩没有一点兴趣,我对跟慕容复更加没有一铜板的兴趣。 “阿碧……好姐姐!你就陪我玩玩吧,你以前总是会陪我玩的。”慕容复拉着我的衣袖哀求我。 我皮笑肉不笑地收回了衣袖,“那是以前,不是现在。”看着他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我心里一点愧疚感也没有。 “好了,复儿,不要烦着你阿碧姐姐了,我们要商谈大业的。”慕容博一来便把我抱在了怀里。 而我,似乎看见慕容复眼里迅速地闪过什么,仔细一看,却又是那副恭顺的样子。 “阿碧,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慕容博呷了一口茶问我。 “造谣!”我眼睛发亮,“皇帝已死,新皇就位,只是新皇尚且年幼,必是太后垂帘听政,高太后出身尊贵,历经三朝,政治经验丰富,她必定恋栈手中权势,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如果能激化太后和皇帝的矛盾自然最好,最好是让皇帝一事无成,这样我们便有机会了。” “好,包不同,这事就交给你了。”慕容博沉吟了会,道。 “……”我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等慕容博的幕僚都走了,我才对慕容博道,“老爷不准备收些文人武将么?就靠着几个江湖草莽成事么?”我说此话已经是诛心,但我偏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我以为,你会说的更委婉些。”慕容博眼带深意地看着我。 “跟自己老爷,需要说那么委婉么?”我挑眉,略略勾了勾唇角。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不像是一个小娃娃。” “我本来就不是小娃娃,”我笑了,专注地看着慕容博,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我永远都是姑苏慕容家的人,而你,永远是我的老爷。”一语双关,我知道慕容博会懂的。 “你还小,我不会娶你的。” “我知道。”只要慕容博不拒绝就好。我对后位没有兴趣,但对慕容博,我却很有兴趣,这个男人全身矛盾,又理智又疯狂,如果能够攒在手心,任我拿捏的话该是多有成就感啊。 出了门,我却看见慕容复,慕容复站在那面容复杂地看着我,“阿碧姐姐,你要嫁给爹爹了么?” “在成就大业以前,我都不会嫁人。”我脸上笑着,但眼神里却毫无温度,慕容复么?最好别挡了我的道。 “是么?那真是好。”慕容复笑了,几分苦涩又有几分欣喜。 “……”我终于确定,慕容复很早熟,早熟的慕容复喜欢上了我这么个天上掉下来的阿碧。 “老爷,赶明儿给少爷多安排几个美婢吧。”我一边研磨,一边对慕容博道。 “怎么,这就嫌复儿烦了吗?”慕容博抬头笑着。 “烦倒是不会,只是少爷不能没有伴,给他找些伴,他长大了也会更懂得如何处理人际关系。” “原本若还是住在参合庄的话,青萝那女儿倒是适龄……” “老爷,说了莫谈江湖的。”我一伸手,便按住了慕容博的嘴唇。 慕容博一惊,倒下意识把我抄到了怀里,“说,你是不是故意勾引老夫来着!” 我“咯咯”笑着,“老爷,我可还是个孩子哟,怎么能勾引到老爷呢?” 勾引?我需要吗?经过那么多世,随便几个手段,便能够得到我想要的了。 慕容博不爱我,我知道的,他只是想要利用我,而我越是表现得对他倾心,他便越是对我放心,因为我有缺点,我的缺点表现出来就是我爱慕容博这个人,所以我会越加用心地帮他得到这个天下,这是帝王心术。 元祐二年一月底,我从慕容家新建的情报系统得到河北的消息,从物价的情况中我断定河北是受了灾,便率先派人去河北做先期准备,果然河北受灾全国皆知,在左司谏朱光庭出使河北前,我让在河北的人先做了赈灾的事。 果然得了个好名声,虽然会冒着被朝廷生忌的危险,但是朝廷现在正新老官员交替,保守派和革新派正闹得不可开交,就算注意到了我们,也没那个空去处理我们。 既然已经站出来了,便不能再做无本的买卖,我让慕容博四处开铺,钱生钱才最能够得到世间钱,而且店铺虽然建的多,也要有章程,不能店大欺主,万事都要博取好名声,要成皇先要做百姓心中的无冕之王。 元祐四年二月,白虹贯日,我使人在京城散步谣言,大意是指高太后恋栈权势,不肯把权柄交给小皇帝云云,更指高太后想效仿武则天第二,登基为帝其后大封高氏一族。 我的手下是我教出来的,所以他们都很机警,从来没有被朝廷捉过。 这才只是刚开始,从高太后怒极派人在京城捉散步谣言者,朝廷便走错了步子。 当朝丞相引咎辞职,但就算这样,也抹不去高太后错误举措导致的后果。 “老爷,我们这一次又赢了。”我开心地笑着,推开慕容博的房间,但是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只有慕容复站在那儿。 “阿碧姐姐。”渐渐长大的慕容复对我妖孽地一笑。 我收敛了笑容,“你怎么会在老爷的房间里?” “爹爹让我来的,只是我等了许久都等不到爹爹。” 我沉默地转身离去,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再没有等到慕容博回来。 只等到一封信,据说是慕容博的遗言,让我尽全力辅佐慕容复成就大业。 然而,慕容博和慕容复是差了那么地多,慕容复还是个小娃娃,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生经验,他懂收买人心吗?他懂笼络部下吗?他懂制衡吗?他懂怎么求人出山吗?他和慕容博根本没得比。 慕容复对我而言不会是个好主子,我不是那几个家将,和我一样对现实不满的,还有很多后来才加入到我们大业里的人。 我很不满意,据说慕容博是被人约战,结果挂了的,我说要去看慕容博棺椁,他们就说人已经落了海,只有衣冠墓,该死的慕容家,我的投资全都打水漂了。 “叩、叩”有人敲门。 “谁?”说着我打开了门。 是慕容复。 “有什么事吗?”我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我想跟你商量下下一步该怎么做。” “明日吧,明日召集下大家。”说着,我便要合上门。 “我还想跟你说一下,父亲临终时想亲口对你说的话。”慕容复急了,用手撑着门。 “那你进来吧。”我瞅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但没走几步,就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了。 “慕容复,你放手!” “我不放,阿碧姐姐,你是我的,从小就是我的,明明我一直都只有你一个,可是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你给我放手!”我尝试掰着慕容复的手臂。 “我不放,永远也不放,阿碧姐姐,我哪里比不上父亲,父亲听你的,我也可以都听你话,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求你永远别离开我。” 我感觉到他的某处抵在我的羞处,慕容博连手都没有跟我牵过,这慕容复竟敢如此造次?!我完全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心里满满地只有被冒犯的感觉,“慕容复,你竟敢欺我如此,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说着,我便挣扎着,狠狠地咬上慕容复的手臂,他吃痛之下,放开了我,我便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 只是,未走几步,我便感觉到心口一痛,用手一摸,满满的都是血,我不敢置信地看着慕容复,“你……” 慕容复吃吃笑着,“这样,阿碧姐姐就可以永远和我在一起了。”他上前紧紧抱住了我。 他简直是疯了! 我感觉到生命的流失,感觉到慕容复正在对我动手动脚,我意识到我的大业终于因为这个人一去不回…… 竖子不足与谋!我合该早早地解决了他!才不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 26、天山童姥巫行云 ... 我全身阴郁地坐在角落里,这一天,是无崖子和李秋水成亲的日子。 但我的心情阴郁却和这毫无关系,慕容复……我眯着眼睛一把捏碎了青瓷瓶,不要给我回去的机会,不然我一定会杀了她,历经几世,我何曾被人一刀捅过心脏,真真是耻辱。 突然我心生触动,抬起头去,见是逍遥子盯着我,我仅仅是勾了勾唇角做回应,便转身离去。 夜间,逍遥子过来找我,“我知道,你师弟师妹成亲这很打击你……” 我摇了摇头,“师傅,不关事……” “这样吧,你也长大了,我就把逍遥派交给你吧。” 我恭敬地低下了头,但眼里毫无恭敬。 哪一世不是把逍遥派交给无崖子的?就算是收了巫行云和李秋水,虽不至于看不起女性,但是怎么可能真的把逍遥派给我。 “逍遥派本来就是师弟的,我什么也不要,师傅,我想离开,自立门派,我想这样将来师弟接手逍遥派的话,内外出力将来肯定能把逍遥派发扬光大的。” 师傅走了,但我知道他动过杀机,若是我不知底里接手了逍遥派的话,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在师傅的监视之下,而我,已经不是她的徒儿巫行云了。 这里的一切人事物都和我毫无关系,纵然长得再像,又哪是曾经亲密无间的人。 倒不如断了联系。 浪荡江湖。 自此,再也不见。 我变得易怒、不安、愤懑,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没多久,武林中便多了我这号人物,人称白衣修罗,事实上我不使刀兵,单只是天山六阳掌便足够震压众人。 师傅还活着,所以我不会做多一步,师傅太聪明,他只需要一看,我心里的想法便会全部暴露,而师傅他是偏爱无崖子的。 无崖子大婚以后便和李秋水搬到安静的地方去住了,逍遥派则是师傅在掌管着。 我没有那个兴趣回去,天大地大,自由才是我想要的,在自由的基础上我才会考虑权柄。 是的,上辈子没有做到的事情,我这辈子想做到,不是扶植一两个傀儡,而是想要成为无冕之王。 这时,那北海玄冥岛岛主章达夫得罪了我,我刚准备把人的手臂给折了,他就跪了下来,要效忠于我,我怎么知道这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呢?不过……我把水摄到手掌上,倒运阴柔内力,凝结成冰,打在那章达夫的伤口处,道:“我也不杀你,你所中的是我独门配置的生死符,你最好好好地为我卖命,不然的话,一年以后,没有了解药,就不要怪我了。”我眯了眯眼。 计算下时间,师傅也快是时候走了,我对吞食逍遥派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倒不如自己建立一个教派来得爽快。 等到师傅走了,我便迅速崛起,自号天山童姥,建玄冥教,掌九天九部婢女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数千人众,占据天山缥缈峰,兴建教派据地灵鹫宫。 师傅去了的时候,我没有回去哭灵,逍遥派的一切我都毫不关心,无崖子碍于底下的人的面子,架不住底下人的贪婪,把我逐出了逍遥派,把属于我的那一份遗物瓜分了。 而师妹跟丁春秋勾搭的时候我也没有回去,丁春秋自以为害死无崖子的时候我亦没有回去,丁春秋自立门户,师妹远嫁西夏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露面。 巫行云已经死了,早在当年浪荡江湖的时候已经被害死了。 无论世人信不信,他们信不信都好,我的部下已经把这一条信息传了回去。 而我,是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是个头衔,不需要任何名字。 每次召见部众的时候我便会蒙上一层纱,声音也用功力变成低哑。 我利用生死符所建立的威信,谁犯了错谁便要接受这铭记一生的生死符,这是最重的惩罚,因着我的暴戾,教里无人敢违背我。 但是,这样还不够。 我欲为王,便不能仅偏安一隅。 我开始往朝廷上渗透人,现在变法已经进行中,在朝廷上矛盾也很深刻,只要我运作地好,那么一定就能够分一杯羹。 我到底还是起步有点晚,谁能想到一个百岁老人还会有这二三十年命,这二三十年我持续地收集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中人,并把他们经营地滴水不漏,还要注意消息不能泄露谈何容易。 等我将要找机会崛起的时候,我遇到了段正淳。 此刻的段正淳刚出茅庐,我却气得七窍生烟。 因为段正淳的出现,误了我崛起的布置。因为段正淳,我失了一地。 我捏着段正淳的脖子,眼中满是杀意。 “漂亮姐姐,你不会杀我的,对吗?”段正淳临死还不忘调戏女人。 我眯了眯眼,大理王爷死在这里,的确是太显眼了。 我一把把人扔到了地上,“滚!” “我已经知道了漂亮姐姐的布置了,漂亮姐姐真就那么放心让我离开吗?” 边上已经有部下让我杀了他。 我眯着眼,最终扔下一句,“抓回去,严密看管。” 其后,段正淳几番吵闹着要见我,我怎么会去见他,这种男人,我没劈了就已经是看在他是大理王爷的份上了。 段正淳不肯吃东西,我便让健妇亲口塞进他嘴里,段正淳如若敢吐出来,我就敢饿他两天一夜才继续把他当鸭子填。 错过那一个崛起之机,也许要再耗十几二十几年,段正淳这人真是让人想杀杀不得。 最后,大理来了人,我直接爽快地把人交出去。 段正淳面无人色,看着我的眼神犹如看见洪水猛兽,“其实,大当家的,你这里是山贼吧?” 我笑了,“你说是就是吧。” 劫掠天下,又有何不可。 后来,师妹来找过我。 “我知道你是师姐。”李秋水安静地看着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我高坐在椅上,低头看向她。 “知道,师兄他心里有人!”李秋水抬起头,锋利的目光刮着我的肌理。 我轻轻地笑了,“我以前让你不要嫁他,你不听,既然弄到了这般田地了,还拿死人来质问我。”我一挥衣袖,李秋水向我攻来的剑便变了方向。“我没有这个兴趣来跟你谈情爱,也没有这个时间。” “师姐,难道外界所说的,你想要夺取这宋家江山是真的吗?” “哦?已经传开了吗?”呵,大理王室真是给了我一份大礼。 “居然是真的!”李秋水被这个事实惊到,整个人显得有些愣怔。 我只是笑笑,拿起了杯子。“师妹,如果无事的话,还是请回吧,我还有事。” “……”李秋水也只是愣了一愣,便道,“师姐,我来助你吧,我现在是西夏的皇太妃,手中也有权柄。” “我们不是曾打得你死我活么?你居然想要帮我?说吧,目的何在?”我冷笑着。 “如果说师姐要的是天下权,那么我要的便是天下财吧。” 送走李秋水以后,我的心里远没有那么轻松。 李秋水的孩子不知凡几,就明面上的都已经有了三四个,也许她想的是将来有一日,雀占鸠巢吧。 “黎夫人,这西夏就有劳你派人盯着了。”沉吟了会,我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 黎夫人是南海花椰岛岛主,当年我找到她的时候,她便对我所说的要女子为天的口号异常尊崇,这些年来,伴在我身边,也是勤勤恳恳,而所有的洞主和岛主原来的势力我都让他们交给了我的部属,每三年统计一次业绩,有功则赏,有过则罚,然后轮换。 文武系统分开来布置,效仿三省六部制安排我的文臣武将。 现在的我,还招不来什么顶级人才。 因为女子,到底是被轻视的。 每一个势力中,传承是最重要的,所以总会有人旁敲侧击的让我成亲让我生子。 亲近的人说这话不好责罚,而不亲近的人我更没兴趣管。 说得多了,我也厌了,在名声大振四方的时候,我溜了出山,跑到了少林。 至于为什么会去少林,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上天一定有眼的,因为我在少林寺门口,捡到了一个宝宝。 这个宝宝白白胖胖的,我一见就喜欢,我抱着宝宝离开少林,到了山下小镇,想买一只母狗给宝宝喂食,我诈称是宝宝的娘,但营养不好没有奶水,结果一下子就被拆穿了。 果然,成了亲和没成亲的女人是那么容易看得出的么? 我在外面呆了八个月,才抱着宝宝回了灵鹫宫。 就算我不能登基为帝,我也要让宝宝成为皇帝。 我对外人道这是我亲生儿子。 宝宝不能姓巫,这个姓氏登基无能。 我让宝宝姓刘,假称是那刘备的多少世孙,名德宝。 如果要正正规规地夺取帝位,那么玄冥教只能隐在宝宝身后。 幸好宝宝一天天长大,经过我的教育,非常早熟。 我教他怎么收买人心,教他怎么说话,教他如何看准时机,教他一切我会的东西,宝宝悟性不差,直觉更好,所以无论是武功还是习字还是人情世故,一点就通了。 最后,宝宝占据了三省之地,崛起。 而我,在那一天,刚满一百岁。 临终前,宝宝没有在身边,我把宝宝的妻子喊道了身边,“不要告诉他……不准让他错失良机……一定……一定要登基为帝!” 后记: 刘德宝登基为帝后,追封母亲巫氏为恩慈皇太后。 其后,有名孙二娘的女子道皇上是她的亲儿子,被皇上知道后,驱逐出了京城。 “我的母后有且只有一人。”刘德宝捏碎了手中的半截玉佩,远远地望向屋中那永远绝色倾城的画像。 卷四 神雕侠侣 27、陆家庄庄主陆展元 ... “莫愁,我走了,我会回来娶你的,你等我。” 话音刚落,我握住了面前这个女子的手一松,眼里满是惊异,我又穿了?! 我怔怔地整理着脑海里那些个繁复的记忆,但我的样子却吓到了面前这个女子,“陆郎,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皱起眉严肃地看着这个女人。 我叫陆展元,这个女人叫李莫愁,我因为重伤倒在古墓左近,是这个女人瞒着自己的师傅把我带进古墓好好地医治,现在陆展元好了,收到家书,书信上说要回家娶亲,陆展元想回去禀明父母自己想要娶李莫愁的心意。 ………… “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反手握住了李莫愁的手。 “可是……师傅不会答应的。”李莫愁咬了咬下唇。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只要有个男人愿意为你而死的话,你就可以自由了,是吗?”我认真地看着她。 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也没有车,若是我回了家,这边出了事的话……是,自从知道陆展元曾许诺要娶李莫愁,我便把这个女人完全地视作所有物,既然是所有物,便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之内,我不允许不能掌控的东西存在。 我牵着莫愁,跪在古墓前,细细地跟古墓内的人交代自己想要娶莫愁的心意,并且表明甘愿为莫愁而死,“若是前辈实在不放心,可以每两年下一次山,我一定会对莫愁好,争取尽快给前辈生个白白胖胖的徒孙。” “说什么呢。”李莫愁娇嗔地看着我。 良久,墓里的人没有回复,我牵着莫愁的手下意识捏紧了,“如果前辈不答应的话,那么晚辈就和莫愁跪在这里一个晚上吧。” “……兀那后生,你最好按照你说的话做,不然……你别以为古墓派是好欺负的!” 我听到那前辈的回复,当真是心里欢欣了起来,连忙拉着莫愁三跪六叩,方才下山。 在山脚下,我把我腰间的玉佩当了,换了一匹瘦马,环着莫愁的腰就往家赶。 家书的事情我也没有瞒莫愁,然而莫愁听完了只是信任地看着我。 这些天的交流,我已经基本琢磨透了莫愁是个怎样的人,她憧憬着的是一生一世一生人,单只是这一点,便与很多女人是根本不同的,单只这一点的话,我不会对她如此好,她武学上天赋很好,举一反三什么的只要我一提出一个念头,她就会想办法去完善。 她唯一的缺点也是最大的优点就是不通人情世故,但就是因为不接触人群所以脑海里常有奇怪但非常有用的想法,打破常规,让我的视界也颠倒了个。 我开始感激前身那个家伙,如果不是他,我得不到这个瑰宝。 回到了陆家庄,母亲对李莫愁很是好奇,但是父亲却不大愿意。 “父亲,我这段时间,几经生死,都是莫愁把我从阎王那救回来的,而且莫愁她也是古墓派的高徒,她的祖师更是与王重阳王大侠齐名的林朝英女侠,我能得莫愁青眼,是我一生的荣幸。”我深情地看着李莫愁。 良久,父亲叹息了一声,“也罢,横竖还没问名换庚帖。” “就是啊,我越看莫愁这姑娘就越喜欢呢。”母亲瞅了一眼父亲的表情,才放心地把莫愁拉到了一边拉家常。 看到这一幕,我心道糟糕!我居然忘了教莫愁该怎么说,现在只能期望莫愁有几分聪明劲吧,毕竟婆媳关系是很难处理的,而且被婆媳关系夹在中间的男人是最难做的,虽然我有办法处理,但我不想把所有精力投入到这后院里。 我跟着父亲来到书房,父亲望着我深深地感慨着:“展元我儿,你终于也长大了,有担当了,将来这陆家庄我也放心交给你了。” “父亲说的什么话,父亲身体康健就是最大的好事,孩儿在旁边帮衬着就已经觉得要跟父亲学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我连忙推辞。 父亲欣慰地拍着我的肩膀,“这些话别再说了,陆家庄早晚是你的,但现在,你知道父亲给你说合的是哪户人家吗?”父亲严肃了下表情,“是一灯大师高徒的义女……”父亲看着我的眼神很是复杂,“父亲虽然有办法帮你兜圆了,但是你也要出面亲自去给武三通大侠赔罪才行,别让人误会我们家是攀高枝。” 攀高枝?一灯大师是天下五绝之一,而林朝英则是与五绝齐名的人物,林朝英的徒孙和一灯大师徒弟的女儿……这分明是差辈分了吧……何来攀高枝? 直到见到武三通,我才懂了父亲这句话的意思。 武三通这个人似乎脑子有点问题?说话有点颠三倒四胡搅蛮缠的,不过对于我不娶他家女儿,倒是非常地乐意,而且我似乎觉得他对自个义女的态度很奇怪…… 我刚说完不能娶他女儿,并且表明原因以后,他就想把我踹出去,不是恼羞成怒地踹,而是有种欢天喜地的感觉,如果不是父亲也在,他也许更按捺不住自己的表情。 “……气死老夫了!当初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一灯大师的高徒……哼!展元,你不要他家女儿是对的!真要了说不定我们家就多了个姑奶奶了!”回到陆家庄,父亲就爆发了。 嘛,武三通闺女咋样,已经不关我事了。 我专心准备娶莫愁就好了。 闺房之乐,自是不需言语。 “莫愁,喜欢夫君么?” “喜……喜欢,非常喜欢。” “莫愁,我跟娘亲说好了,以后我只有你一个,不会纳妾的。” “嗯。”莫愁的声音有点闷,但理所当然地应着。 “我知道跟母亲说话,让你费心了,不过为了我,尽量不要对母亲太凶了好么?”我对着莫愁飞媚眼。 “扑哧”莫愁笑了,“夫君讨厌,我什么时候凶过娘了。” “刚来的时候啊,也不说话也不笑。” “我……只是有些紧张而已。”莫愁脸红红的。 我亲了亲她的腮帮,“以后,我的爹爹就是莫愁的爹爹,我的娘亲就是莫愁的娘亲,如果我有什么不对,莫愁就直接对娘亲撒娇吧,让娘亲来罚我。”我再度亲了亲她,嘴里却抿到了涩涩的味道。 莫愁哭了,她轻轻颤抖着,“莫愁,也有娘亲了?” “是啊,莫愁有娘了,我的娘就是你的娘,我的一切都是莫愁的,将来,我们还会有孩子,最好是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儿子满地跑,女儿也满地跑,各个都很乖,会甜甜地喊着我们爹娘……” 我不知道莫愁是什么时候带着笑容入睡的,我只知道我说到后来也睡着了,我所说的都是发自真心,这是我最真实的愿望,我只想看着孩子们成长,然后孙子、重孙围绕在我的身边,然而每一世,我都尽力这么去做,结果到最后却像是被敲碎的玻璃一样,一切都像是做梦。 一个个的人物在我的脑海里走马观花,我却已经不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 我亲了亲莫愁的额头,温柔地把莫愁唤醒,然后带着她去给父母上茶,再把这唤醒的事情不知不觉地推倒了莫愁的身上,顿时,父母看着莫愁的表情都带上了几分感情。 莫愁是个很敏感的人,别人对她好,她也会百倍的对别人好,所以她也尽量对着母亲说好话,尽管那些好话很拙劣,我曾教她,尽量说真实的话去夸奖他人,除非对方实在没有可以夸奖,所以此刻母亲听到这真实的话,笑得非常开心。 莫愁其实很像我的曾经,我那个时候也是一无所知,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但莫愁有我教。 论级数,莫愁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她根本就不清楚我刚刚把那功劳推给了她。 当然,只是个唤醒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我每天都会不经意地把莫愁的优点无限地放大。 到了最后,父母对莫愁的态度比我还好,我只是故作抱怨了几句,便乐见其成。 莫愁性情单纯,但对什么都好奇,好在她都总会记得询问我,我拐着弯把如何御使下人告诉了她,她基本会用最基本的了。 至此,基础算是打完了。 接下去的任务,就是努力生个娃了。 无论任何势力,最重要的就是传承。 经过细致调理,莫愁给我生下了个大胖小子。 一索得男,莫愁在陆家庄的地位更是高的不能再高了。 这些年,我辅佐父亲把陆家庄的生意越做越大,当然那情报也是越来越多。 前年,父亲干脆就把陆家庄交给了我,而我就把手头那些细碎的事情交给了弟弟陆立鼎。 “哥,你需要那么多朝廷和蒙古的消息做什么?” “我们是商人,但我们也要懂朝廷的重大消息,这样我们才能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生意能有暴利。” 我不知道陆立鼎接不接受这个理由,但我知道,我的理由绝不是这个。 既然当今昏庸,政令不达,地方腐坏,那么何不静待时机,一发崛起。 是的,造反是需要几代人的努力的,我能为后人夺得个乐善好施的好名声,我的儿子就能为后人加上个及时雨,抗蒙大将的名声。 但若是有幸,那么我的儿子便有入主皇廷的机会。 这一切,需要详尽谋划,趁着蒙古尚未崛起,便直接反了他娘的吧! 我对着一无所知的儿子笑得极奸诈。 反正我已经算是造反专业户了,再造一次反也没有问题。 28、绝情谷主公孙止 ... 这种感觉,又来了。 唉…… 幸好已经接近成年,不用再装小孩子,原身和父母的关系也不太好,所以也不用担心会遇到什么麻烦。 我叫公孙止,父亲那有一个庄子只等将来留给我,不过那庄子很偏僻,满山谷更长满一种叫情花的花,好麻烦的感觉。 “父亲,我想去江湖上走走历练。”我一躬身,恭敬地就退出去了。 临走时,我把那坑爹的情花一把火烧了,然后把那解药也扔了。 我会说出去了就不想回来了么?鱼儿是属于大海的,飞鸟是属于天空的,而我,注定不是属于那么偏僻的地方的。 那种势力,连我这个造反派都不想要,要不起啊!易攻难守?也对,但问题是有谁会跑到那种地方去啊!如果安心在那发展,一辈子都崩想要有什么出息! 我凭着几手阴阳倒乱刃法倒是能够震慑那些蟊贼,只是……我坐在一个小茶棚里面,造了那么多次反,这次还要造同一个王朝的反吗?一点意思也没有,几乎远在京城那帮子人会做出什么反应我都能猜得到了…… 那么,还是说要当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吗?第一个横在前面的人就是郭靖,这个人……名望实在太高了,而且,是出名的抗蒙大将,虽然知道他的结局早晚得为这个腐朽的王朝而死,可是在他死后那影响根本就消除不了。 对于那种事情,我由衷地不想为这个王朝而死,所以注定我也与这武林盟主无缘了吗?坑爹啊! 当当官、造反、盟主这些想法都被毙以后,我果然只剩下经商一途吗? 其实,去国外夺取个王国来玩玩也是好的……只是……东南方那群刚教化不久的我没兴趣,而东方那边的……太无耻了,我和那边的人比还不够无耻…… 唉……算了,经商吧,没有人会不爱钱的……或许我将来还能捐个不作为的官呢,哈哈哈。 当我正呆呆地想着的时候,突然一把剑重重拍在我的桌子上,我抬起头,是个女子,这女的长得挺生动的,挺鼻子,眼睛忽闪忽闪地灵动极了,一身杏黄的颜色,站在那就像是一幅画。 只可惜,一张口就毁了。 “喂!你吃完了吧!把桌子让出来吧,我们要用!”女子斜抬着头,眼睛蔑视地看着我。 我见不远处两个彪壮的汉子朝这边走过来,反正我也吃完了,就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离开那个茶棚。 不是我没有血性,只是其中一个汉子那双手掌过于恐怖,一见就是掌法出色的人物,那女子的武功也不赖的样子,而我武功还没练大成,双手难敌四掌。 我开始思考要不要收集大侠什么的,不过哪有真正的大侠肯为我这个臭商贾卖命呢。 算了,先考虑第一桶金吧。 我就近加盟了一个镖局,选中这个镖局是因为经营情况还行,但是后继资金不足,我的加盟第一可以增加威望,第二可以接一些贵重物品的走镖。 我的初步计划是把这个镖局给吞吃了,换成自己的名字。 当我彻底掌管了这个镖局的时候,第一单生意却有鸡飞蛋打的危险。 “单老板,你当初可是说了这趟镖由我们公孙镖局负责的,而且从这里去京城,谁家的镖局能有我们这个老牌镖局走得更顺当。”我也不陪笑,只是把事实阐明。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的妹妹来了,我原本也是想要你们一起去的,但我朋友的妹妹说就她一个人就够了。”单老板的表情似乎有点怪? 果然,我见到当初在茶棚里见过的那个女子。 “是你!你就是那个什么公孙镖局的镖头?”那女子扫视着我,扫视完了还拼命摇头。 “怎么,我不像吗?”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想走这趟镖也容易,除非……你能打赢我!”话音刚落,那女子就挥起了剑冲我刺来。 惊变之下,我抽出腰间的断刃格挡,一挡之下才发现这个女子的臂力简直是惊人,竟能把我的手臂压低一寸,我连忙勉力把手臂抬起,然后右脚往后一蹬,迅速离开她一丈以内,我是短兵器,而她是长兵器,她的武功比我好,而我又是用短兵器,根本占不了一丝一毫的便宜。 我的眼神深邃了些,干脆把断刃插回腰间,抽出了腰上缠着的长鞭。 断刃是原身擅长的,而长鞭则是我近几年常用的武器,个人感觉比断刃用得更上手些。 现在我们都是长兵器,她也占不了我的麻烦了。 我的鞭子犹如灵蛇围绕着她的长剑,难缠之极,我露出了个得意的笑容。 却在这个空档,她的长剑绕过了我的鞭子,直接朝我的面门刺来。 我的后脑顿时一片冰凉,情急之下,我松开鞭子,翻了个幅度不大的后空翻,然后当我立稳,那把长剑又朝我刺来,我忙抽出断刃,当做暗器甩了出去,她见此连忙错开身,趁此机会,我忙把长鞭又握在了手中,腾挪在空中,朝那女子挥动着鞭子,一时鞭影和剑影几欲晃花人眼。 打着打着,打得我心头火起,我故意卖了个破绽,然后趁对方剑影袭来的时候,用鞭子缠住了对方一只脚,对方气得用另一只脚踹过来的时候,我顺势一把握住了那绣花鞋。 我还没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对方那长剑就朝我挥了过来,我断刃正插在墙上,而长鞭也抽不出来,所以我根本就不准备松开对方被我握着的小脚,然后脑袋身体一个劲地躲着对方长剑,只是这样的话,我的手就完全跟对方的小脚全接触了。 “你个登徒子!快放开我的脚!啊!你居然敢捏我!” “……是你先刺我的!” “你快放开我!不然我肯定不放过你!” “你答应不刺我,我就放开你!” “你……好,我答应不刺你。” 我小心翼翼地放开她的脚,结果一放开,对方就生气地要刺我,我忙握住刚刚说话时握在手中的鞭子头,一用力,那女子直接摔了个狗爬。 我故作惋惜地叹息着,“小女孩,你的江湖经验还太浅了,这样的你怎么能把走镖的重任抗在肩上啊。” 那女子愤恨地咬了咬唇,看着我的眼神像是想把我吃了,当我与单老板交涉的时候,她又跑了过来。“慢着,这镖你去可以,但我也要去,单老板是我大哥的好朋友,所以我一定要去。” “随你。”我只是笑笑,上路以后这小娘们就该哭了,她以为走镖是容易的事情么,光是那几十个老爷们的汗臭威,这女人肯定就撑不住了。 我错了,我低估了这个娘们的承受能力了,据她说是因为她家那两哥哥练功以后更大味。 …… “喂,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名字?” “哦,你叫什么名字?”我诚意缺缺地问道,日头太烈,我的脑子肯定都混沌了。 “你不知道女子的闺名是不能随便告诉人的吗?” “……哦。”啥意思,让我问是她现在又说我不对吗? “但你一点也不好奇吗?” “……一点也……”话说到一半,我眉心皱起,喝道:“有情况!快警戒!” 一伙山贼,毫无疑问地屠戮…… 只是我不禁开始怀疑这趟镖是什么镖,为什么一路上遇到这么多的山贼土匪,甚至还有伪装的……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必须靠这趟镖迅速做出成就,才能在这个世道占上一个有利的位置。 “喂!刚刚我们还没说完啊!” 我满脑子都是事业,已经没有心思理这个女子了。 在京城边上的小镇上,我把东西交给了交接的人,那女子就留在那里。 我知道,我该感激这个女子,因为对方是有存杀人灭口的心思的…… 我真手贱,居然去看那些箱子里的东西,里面那些金银财宝珍藏我没有兴趣知道是交到那位大头的手里。 “喂!公孙止!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裘千尺!”那女子冲着我的背影大喊着。 裘千尺吗?我欠她一个人情。 一年以后,我的镖局遍布大宋版图,同时我的客栈也渐渐步上了正规,估计没有多久就能够名扬四海了。 而一直,都没有官员或者地痞来跟我作对,虽然现在他们是不一定敢,但是那些朝廷上的吸血鬼怎么肯放过我呢? 想来想去,我终于想到我认识的人中唯一可能跟这件事有关的,裘千尺。 我有预感,我会再次遇到她。 再次相遇,却是又半年以后,“止哥哥,我翘家了,你让我在这躲躲呗。” “好。”我笑得眉眼弯弯,也许在我心里对她的到来也是有一丝窃喜的。 她开始指导我武艺,指出我刃法上的缺陷,说是以此来作为作为租金。 裘千尺在很多事情上跟我的看法很一致,甚至她认为女人的地位不应该那么底下,她一语双关地说着将来一定要找个不会看不起女子的人做丈夫,我突然觉得月色很好,天气很热嗯。 我们这样断断续续地聊了一个多月,店里的小二们我的手下们都把她当未来的老板娘了,只是我的心里还有一丝疑虑,这丝疑虑在我见到裘千尺两个哥哥的时候达到了最大。 我才知道他们放任妹妹来找我,只是不想妹妹跟他们一样被朝中那个靠山的倒台连累到。 裘千尺的大哥是最爱自个妹妹的,所以说如果妹妹喜欢我,他不会说什么,但裘千尺的二哥却看不出态度。 后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准备走的时候,裘千尺居然不见了,我皱起眉,算了,生意要紧,如果我回来,裘千尺还不回来的话,那么……就彻底算了吧。 我没有想到我回来的时候,会见到一个惊惶的裘千尺。 “止哥哥,你爱我吗?你爱我吗?你爱我吗?”她扑倒我的怀里,双手揪着我的衣襟。 “乖,千尺妹妹,我会娶你的。” “你到底爱不爱我?如果你不爱我,不需要娶我的。”她抬起头,眼里满是绝望。 “………………爱。”我深沉地应着。 “不!你不爱我!”裘千尺捂着心脏倒退着,“你根本就不爱我,我早该知道,我想要的是心里只有我的止哥哥,但是止哥哥心里根本不爱我……我早就知道的……止哥哥永远不记得我喜欢的颜色,不记得我喜欢吃什么,我根本不爱杏黄色,也不爱吃包子……我……” 我紧皱着眉,出行这一趟,我身心俱疲,我对着裘千尺道,“尺妹,你先冷静下好吗?也许我是记错了你的喜好,但你不能就这样就说我心里没有你。” “我原本也以为……可是……止哥哥对我和对别的女人一模一样……”她的表情越来越绝望也越来越痛苦。 “尺妹!”我敏锐地觉得她有点不对。 但当我追着她出去的时候,我感觉到一阵眩晕,我摸了摸额头,居然发烧了…… 真糟糕,还要去追吗?还能找回来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眼前一黑,晕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见到了凶神恶煞的大舅哥,“你个混蛋!你居然敢这样对我的妹妹,如果我妹妹去了,我一定要你陪葬!” 我才知道,裘千尺她跳崖了,没死,躺在那还没醒来,而为什么跳崖,大舅哥却含糊其辞,后来逼不过我的询问,说是二舅哥为了想要攀上新靠山要把妹妹嫁给那靠山,所以要拆散我们,编造我的谣言然后骗裘千尺说我回去了绝情谷,再也不回来,而裘千尺去了绝情谷却染上了情花毒,我明明走前把情花一把火烧了的,可是野火烧不尽,情花风吹又生了。 我握着裘千尺的手祷告着,我欠下这个女子太多的情了,难道我真的没有偿还的机会吗? 我是不是,为了我自己,错过了太多的东西了。 想想,一直都是裘千尺陪伴着我,将就着我,我连陪她逛街买胭脂的机会都没有过,“尺妹,你快醒来吧,等你醒来我陪你买胭脂,我带你去放纸鸢,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男儿泪,只因到了伤心处。 “你……是谁?”终于有一天,我听到那个黄莺一样的声音。 只是,有什么不同了。 尺妹失去了记忆,心智也变成了个小孩,但也因此,情花的毒对她再也不起作用了。 “如果你嫌妹妹麻烦,我会带走妹妹的。”一向嬉皮笑脸的大舅哥冷漠地对我说着。 我摇了摇头,“我和尺妹已经拜过堂了的,在她还没醒的时候,她便已经是我的夫人了,我怎么会嫌尺妹麻烦,尺妹对我的情,我这辈子都还不尽。”我双目泛红地抚摸着尺妹的头发。 “大哥哥,你为什么哭?” “因为,沙子入眼了。” “大哥哥,什么是妻子,烟姐姐也是大哥哥的妻子吗?” “不是,你烟姐姐只是服侍你的,大哥哥的妻子永远只有千尺一个人。” “大哥哥,为什么你还在哭?” “因为,大哥哥欠了一个人很多,还都还不尽了,所以大哥哥想哭。” “那,千尺应该做什么,大哥哥才会不哭呢?” “千尺什么都不用做的,千尺只要一直保持这个笑容,大哥哥就会非常开心的了。” “真的吗?” “嗯,真的。” “……千尺,大哥哥爱你,你知道吗?大哥哥真的爱你。” “千尺也爱大哥哥,所以,大哥哥以后都不要哭,好吗?” “好,有千尺在,大哥哥永远不哭。” “拉钩!”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29、桃花岛主独女黄蓉 ... 我躺在乞丐堆里,等死。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的,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我唯一记得的就是上一辈子有个女子死在我的怀里,因为家人的迫害,她想起了一切,记起了情意,活生生被情花毒疼死的,她死了以后我也被人扎死了。 有时候,回想人生,就会觉得生命是如许的荒谬,因为记忆满是痛楚,开出的是一朵朵染血的花朵,千古功过一抔土,自古起事,哪一次铠甲上不是染满鲜血,敌人和自己人的,见得多了也麻木了。 其实,我负的人何其多,有时候都在想,为什么自己不肯放开一点,不肯打开心扉睁开眼睛去真正的看这个世界,我总是觉得,我一定会回去,会找到来路,我一定不会迷路,然而每一次睁开眼,我都还在这不停重复的世界,看着曾经的自己做一件件自己不会做的事情,看着相同的皮囊下那副不同的灵魂,就忍不住要毁灭的想法。 我还有得救吗?我除了记得自己来自未来,偶然地时候会记得有电脑和手机或者其他电子用品,经商的时候我会想起计算机,会想起股票,而打仗的时候我会想起核武器,会想起原子弹,但是这些东西到底是我臆想出来的,还是真实的存在着的? 我突然发现一个很恐怖的事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似乎还记得自己到底是谁?但现在我已经忘了!我是谁?难道我是地狱的高级客户?每次死都不用喝孟婆汤?如果是的话,那么我可不可以申请取消?但是,为什么有时候我一死了就会占据一副新的成人身体?而且还接收了那副身体的记忆?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石头,城西的张老爷派包子了,还不快去!” “哦!”我应了一声,磨磨蹭蹭地起了身,这些天我一直想把自己饿死,但每一次饿得要死不活地时候,总会有人把我救回来。 “哇,石头,你怎么还在这,我就知道你小子懒,这么懒的话,早晚会饿死的,来,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我帮你带了一份了。”住一个庙的三子把包子递了给我。 “谢谢。”我直接拿过一个包子啃着,“我吃一个就够了,饿不死的。” “你饭量真小,每天吃一个包子就够了。” 我回来回答他,啃完包子又躺了回去。 我知道我做梦了,梦里有对夫妇琴瑟和鸣,后来一个小女孩对他们笑得很开心,那个小女孩穿着杏黄的衣裳,在那对夫妇身周撒着娇,那双眼睛非常地灵动,但是……那个小女孩一回过头,我顿时感觉自己被蛇类盯住的感觉,那双眼慢慢地变红,渐渐地怨恨看着我…… “啊!”我猛地一下坐起了身,后背犹自汗涔涔。 “轰!”这时庙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惊雷。 “啊!”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全身发抖,抖得就像是筛糠一样,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事,黄姑娘,无论你死了没死,都不要怨恨我好吗?是这天,如果我能走正常的轮回,人死进地狱喝孟婆汤的话,我一定不会占据你的身体,我真的无意的,我也不想的,我捂住脸,无声地啜泣着…… 我总觉得,我似乎知道了什么……但又说不上来。 天亮以后,我起身离开了破庙,我急需找事情做,不然我一定会疯掉的……黄蓉也不会放过我的,我不知道她是在我的身体里还是在我的身周,但那怨恨的眼神是我永远也没见过的狠戾。 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两魂一身的事情,但宿主的灵魂都很弱,常在睡着,而且总会在不经意地时候就会自己消散,但对我,都还算平和的,因为它们都只是残魂而已。 而这一次,我毛骨悚然地发现,黄蓉还没死!而且还是拥有着完整的灵魂,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知道,但我就是有这个认识!好可怕,我拼命地奔跑着,就算撞到人撞到摊子我也没有停下,不一会我的身上便满布青紫,但这些都没有心灵的恐惧那么让人心脏紧缩,我总觉得黄蓉她就在追逐着我,只要我一停下来她就会把我吞噬掉,而我,失去了灵魂的话,我消散了! “小兄弟,你怎么那么惊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拦住了我。 “……”这是唯一一个拦得住我的人,而且在我触碰到这个人的时候,那种被蛇盯住被鬼追逐的感觉突然烟消云散了。 我喘息着,抬起头去看那人,却发现刘海已经被水浸湿,那汗水滴滴滴到眼睛里生疼。“我……”我尚未说话,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间房间的床上,天花板上那白色的墙壁似乎慢慢开始渗着鲜红的颜色……我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却喊不出一个字。 然而门就在此刻开了,那种恐怖感突然就消失了。 “小兄弟,你醒了啊,你突然晕过去,吓死我了。” “……大哥,你让我跟着你吧。”我突然意识到我想要后半生平静的话,可能就只能指望这个大男孩了,或者,也许这就是女鬼黄蓉想要我做的? 那男孩先是怔了怔,然后豪爽地拍了拍胸脯,“既然小兄弟你叫我一声大哥,那么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会有贤弟的份,哈哈,还没介绍自己呢,我叫郭靖,贤弟贵姓?” “我叫黄……”我话音未落,门就被踹开了。 “大哥,就是这个小子,昨天撞死了我的马!还撞伤了我们的兄弟!” “敢动我兄弟?找死!兄弟们抄家伙!”顿时呼啦啦进来了二三十号人,手里都提着大刀。 郭靖原本还抱拳想说什么,但对方压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提刀砍向郭靖,郭靖无奈下只好接招,没两三下就把人都撩翻了,末了才说,“既然是我贤弟的问题,那么不知道这一锭银子够不够给你们的医药费?” 我见郭靖掏出了一大锭的银子来,便收回了伸向腰间的手,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下破衣服。 那群人一看就是夸大伤亡的,见挨一顿揍能得了一大锭银子,就以为郭靖是好宰的绵羊,我冷笑着道:“怎么还不走,想他再把你们扔出去吗?”那群人才丑态百露地爬了出去。 “贤弟,贤弟?你没事吧?”郭靖疾步走到我床边。 我把头虚弱地靠在他身上,把脸上的墨灰全蹭到他的衣裳上。“我饿了…………” “咳,愚兄这就给你张罗去。” 在郭靖离开我的这几分钟里,我全身紧张,就怕突然有什么跳出来折磨我…… 幸好郭靖没多久就回来了,只是我经过身体和精神的折磨,手都没力了,郭靖只好喂我,“郭靖,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我娘亲总是教我如果有人需要帮忙,我是应该帮的。” “……”真是个呆子。但如果他不是那么呆,也许我已经被害死或者被吓死了吧,怎么死都行,但我不想被鬼魂弄死,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即心中有愧也心中无愧,因为无论怎么讲,都是我占据了这身体害得原主成了鬼魂,但这种事,不是我能控制的。 这些天,我一直跟在郭靖身边,我不肯换下这乞丐装,郭靖也不勉强我,就算是因此没有客栈肯收留我,郭靖也随我而去,这个人真是呆子。 过不了几天,郭靖就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对我说:“黄贤弟,对不起,我似乎没剩下多少钱了,不要紧,我会去做工的,不会让你饿太久。” 真是个呆子。我们才认识多久,一个乞丐而已,把你个木头拖垮了,你也还要继续吗?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郭靖的眼睛有些湿润。 在我漫漫人生路上,这是我第一次得到这般不求回报的待遇,在别人的眼里,我就是个臭乞丐,死要饭的,我根本就帮不忙的,也不能对别人有什么回报的,而且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病,会不会随时死去,我那天那么发疯地奔跑,郭靖都是看到的,可是郭靖他根本就不在乎,也从没有问过原因……甚至郭靖还不知道我全名…… 这个人真的是呆子啊。 我又哭又笑,突然像是得了一颗蒙尘的珠宝,只要把尘抹去,就能够得一份璀璨。 说去找工作,郭靖真的找了份客栈的工作,让我哭笑不得。 我明知道他回来是找人的,但他却愿意负担我的饮食生活而赚取多一份的旅费,他是真的把我规划进了自己的人生,明明只是萍水相逢的人啊…… 我抿着嘴唇,拉住了他,从腰间拿出了个绑地很严实地小布包,里面还有几根簪子和一个玉镯,“有这些,我们就可以上路的。” 郭靖却像是见了鬼一样,惊慌道:“黄贤弟,不需要这样的,我能挣到旅费的,你这些……还是还回去吧。” 这呆子,还以为我去偷东西呢。“拿着吧,这些都不是偷的抢的。” 郭靖傻傻地接过去,呆呆地看着发傻。 “你不问吗?”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比如我的全名,我的身世……” “我们是兄弟嘛,既然做兄弟,这些贤弟你想说的话说就是了,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啊。” 郭靖又傻了,“你到时辰上工了。”我冷着一张脸把他推了出去。 然后我拿着手里仅剩的镯子去当铺当了银子,再回到郭靖打工的客栈后院把自己洗干净,换上新买的浅绿色女装,头发也细细地梳理着,我这才在铜镜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但不知为什么,最近那种恐怖的感觉突然没有了,我不知道女鬼黄蓉在哪里,但知道她还存在着。 “贤弟,你喊我来做什么,我刚还跟掌柜的说结账的事情……呢” 在我梳妆好后,门就是开着的,所以郭靖一进来就看见了我。 我从呆子郭靖眼中看到了惊艳,晃了半晌,才看到一丝不可思议,“贤弟……你……” “我叫黄蓉。”我浅笑着,对郭靖一礼。 顿时郭靖耳根都红了,忙上前要扶起我…… 那天夜里,我听到了蛐蛐的声音,一如破庙之外的那些个夜晚,我突然心生感应,条件反射地运起了轻功,那一瞬,我的身体突然脱离了我的掌控,我惊慌着,却没有办法掌握那具身体,我见到自己扑向了一个男子,口称着爹爹…… 我漂浮在虚空之中,心头却满是不甘与恐慌,那个男子安抚着黄蓉的时候,似乎看向了我的方向。 鬼魂有眼泪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悲伤。 我用尽力量趁着黄蓉哭晕的瞬间我占据了那具身体,用尽全力喊着:“呆子!我住在桃花岛,你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喊完了,我见到黄药师带着深意地看着我,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因为下一瞬间我又离开了那具身体……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即将得到幸福的时候这样对我? 贼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是因为我猜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有这么严厉的惩罚吗? 我漂浮在空气里,看着郭靖在黑暗里那黯淡中带着坚定的眼神,我想抚摸郭靖的脸庞,然而一伸手却摸了一个空,不要哭,靖哥哥,我一定会夺回那具身体的。 我只知道当我许完这一句承诺,我真的夺回了身体,可惜我夺回身体的时候,我已经和郭靖成了亲。 我失去了这一段时间的记忆…… 我忘记了当鬼魂时候做过的事情,也记不起原身黄蓉和郭靖成亲以前发生的事情。 “蓉儿,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 我强笑着,“没有,靖哥哥,我没有事。” 无论是不是我,郭靖都认不出么? 郭靖牵着我的手,“你知道吗?蓉儿,那一次上桃花岛求亲的时候,我真的吓死了,我以为你已经永远地忘记了我,还好,你最终记回了我。” ……是在说她吗?她已经死了,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我很想这样说,但是我不能,这句话,对一个父亲和一个丈夫以及一个女儿来说,太残忍,我突然觉得我才是这个家庭的局外人。 夜里,起风了,岛上的桃花被风吹得东漂西落,我苦笑着伸出手去,看着那一片片花瓣从手间飘落。 “她呢?”身后风声有变,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问我。 是黄药师,是她的爹爹,不是我的。我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黄药师等不到我的回答,重重地叹息着,“是爹的错,如果我不和她吵架的话,她也不会生就一个你,当我知道那几个月过得什么日子的时候,我真的……幸好那个时候是你,不然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得回一个健康的女儿,幸好她和你都没有事,现在她已经去了,你要继续生爹爹的气吗?” 原来黄药师以为我是她女儿衍生的人格吗?我转过身,就如那天晚上看见她扑倒黄药师身上那样扑向黄药师,“爹爹!” 黄蓉,我对不起你,但我会好好地照顾你的爹爹、你的丈夫以及你的女儿。 郭芙会走路的时候,我便教她识字做人,连郭靖都嫌我对郭芙过于严厉,每次郭芙做了什么错事都会去找郭靖,久而久之,郭靖的耳朵似乎都被我揪出茧子了。 但郭芙这丫头的鬼机灵劲就像是黄蓉,所以格外地得了她祖父黄药师青眼,据说黄药师偶遇上洪七公的话,就会一个劲地炫耀自己孙女,害得洪七公一个劲喊我和郭靖再生一个给他当乖孙女,我笑道,那也还是黄药师的孙女,洪七公就一拍脑袋,懊恼万分。 我万分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生活,因为失去过,所以很害怕,我对郭芙严厉就是害怕她会出事,我对郭靖也严厉,但郭靖本来就很勤奋,天天都练武,我便也抽出时间跟郭靖对练,我的自尊不能容忍我比要保护的对象差,至少也不能差太远。 后来,有次郭靖出门一趟,带回了一个小男孩,脸脏兮兮的,就像是当初见到郭靖时候的我。 郭靖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看了我一眼,说是杨康的小孩。 杨康是谁?我不知道,但郭靖似乎和黄药师沟通了一番,也知道我记性很差,便也没说什么。 我对杨过很好,教他读书识字,让他跟郭靖学武,也把女儿郭芙打发过去,让两个小孩子一起学习,每天一小测,三天一大测,如果文或者武考试不过,一次不过就重考,重考不过就让罚他们抄字一个时辰或者扎马一个时辰。 我的记忆告诉我,这种方法学出来基础都很扎实的。 郭靖看见了,总是满脸汗地让我是不是减少一下学习量,我就说等他们长大,没东西可教就减少,后来他也不敢跟我争了。 郭芙一开始因为我对杨过好,所以跟他有点不对付,但后来因为我的高压政策,这两娃有联合的征兆,每几天就可劲地跟我斗争上一番,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又怎是我的对手。 末了,两个孩子渐渐长大了,郭靖心里的心事越来越重,“真的在意的话,就说吧,过儿都已经长大了,他懂得什么是是非对错的。” “蓉儿,你记起了吗?”郭靖顿时满脸欣喜。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可是……知道那些记忆,却让我更加地疼,因为那记忆里跟郭靖相爱的人并不是我……此刻,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裘千尺死也要想起那些记忆。 记忆,是无可取代的。我早该知道的。 郭靖跟杨过说完以后,杨过第二天就离开了,据说要去仔细想清楚。 后来,郭芙开始坐立不安,也对,这个孩子从小就只有杨过陪在身边,就像是那个时候只能呆在郭靖身边的我一样,我便对她道:“想去的话就去吧,自己小心点。” “娘,你不反对?”郭芙看着我,一脸诧异。 “不让你去找的话,你也会偷偷地去的,”我刮了刮她的鼻子,“如果见到你外公的话,记得帮我问声好。” 后来,我似乎听到两个孩子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声,因为担心,也因为好久没有回过去,我便和郭靖一起离开了桃花岛。 离开桃花岛以后,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走的,居然遇到了一个纨绔敢调戏我。 虽然我自从回了这身体以后便没有老过,但是这人真没有眼力劲,没见我丈夫跟柱子一样杵在那吗?还是说这人对自己身手就那么有自信? 那人嘴里一直不干不净的,郭靖便一拳把那人满口的牙都敲碎了。 后来,那人找了个光头过来,那光头一开口就说自己是金轮法王,言辞间抬举地自己就好像是天下第一一样,我拉着郭靖的手,写着字:“这人是蒙古高手,灭之。” 这个时候的郭靖已经开始关心朝廷的事情,我曾跟他分析过将来的天下会是蒙古的天下,他也反驳过,但他的辩才不是我的对手,最后,他自己也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此刻有些犹豫,但我先出手了,他便也只好动手,我们对练过很久,现在就看这些年的努力怎样了? 最后,我们也没有留住金轮法王。 因为金轮法王认出了我们,说我们居然不敢单对单,居然说出这种二对一的事情,郭靖一个忧郁之下,被金轮法王寻了个空逃走了。 我瞪向郭靖,幸好金轮法王的徒孙什么的都死净了,但还是不舒服,“你现在放走了这个人,明日你可能就见到芙儿和过儿的尸体,你信不信?” 郭靖这才慌了。 夜里,我见到郭靖出去,跟着他到了金轮法王藏身的地方,然后见到他目瞪口呆,我才站了出来,“是不是突然觉得你的妻子很可怕?” 打斗当时,我下了寻踪粉,这种粉末在夜里会有淡淡的光芒,而郭靖也知道我有这种习惯,但他不知道的是我当时还下了另几幅剧烈毒药。 我在郭靖眼里看见那个笑得很难看的自己,然而我却被郭靖抱在了怀里,“是我太没用了,蓉儿,你说的没错,对敌人的仁慈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亲手把金轮法王的头颅砍了下来,这才放下了心,这个人的武功高不可测,我们夫妇俩动手居然还擒不下这人,而当我用为了朝廷除去强敌的借口时,郭靖就认同了我的做法,最近这些年,我和他的分歧越来越大,他要守着这个朝廷,而我,干了那么多辈子的造反派,对这个朝廷还有忍耐,只是因为郭靖一个人而已。 后来,我跟郭靖分开了,他要去大胜关参加英雄大会,而我,不想去,我讨厌人多,也讨厌那群武林人士的样子,要不是他们一直叫嚣着,又出工不出力,郭靖至于那么累、那么辛苦吗? 我在一间茶寮坐下,想起郭靖离开的时候,只是抱歉地看着我,却没有说话的时候,便脑门生厌。 这个时候,我对面坐了一个年轻人,脸庞俊秀,眼若星辰,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郭夫人?” “有事吗?”我淡漠地道。 “……你此刻应该在大胜关的,英雄大会已经开始了。”那年轻人专注地看着我。 “我去不去,是我的自由,跟少侠没有关系吧。”我皮笑肉不笑。 “等等,我只是觉得郭夫人很像一个人,不知道郭夫人有没有听过杨唯嘉这个名字?” 杨唯嘉?“没有,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那,可能是我弄错了,对不起。”那年轻人突然变得沮丧起来,我也懒得理他。 走没多远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身边的景象变了,烽火满城,一个士兵看到我便说:“郭夫人,你怎么还在这里,郭大侠正在墙头拒敌呢!” “什么?”怎会来得那么快! “靖哥!”看到他身上已经被鲜血染满的铠甲,我心里一疼,我和他只是观念不同,但他是我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啊!从他选择大胜关的时候,我便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只是我没有想到只是半个多时辰的区别,是了,半个多时辰……天!我跨越了时间和空间?…… “蓉儿,你不要过来,你怀了孩子,好好把孩子养大,你们还呆着做什么,快把夫人带走!”郭靖吼道。 怀了孩子?我下意识抚摸上腹部……心头一阵恍惚,人们簇拥着我离开城头,我和郭芙杨过汇合的时候,还没回过神来,我见到郭芙已经怀孕了,而杨过身上染满了鲜血,他们身边的护卫也没有多少人了。 我想哭但哭不出来,现在也不是哭的时候,我一把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了杨过,“芙儿,过儿,你们一定要逃出去,这是武穆遗书和九阴真经,你们记住,如果蒙古真的覆灭我们大宋,记住,我们世代一定都要努力把他们赶出我们的地盘。” “娘,你不跟我们走吗?”郭芙哭着。 “我要和你们的爹死在一块,绝不苟活。” “娘,那弟弟或者妹妹怎么办?”郭芙摸着自己的肚子哭着。 “我欠了这个孩子,只好下辈子还了。”我笑着,然后推了他们一把,“快点走!不要再回襄阳,要给我们老郭家留下火种!” 因为郭靖,我懂得了很多,我懂得有国才有家,我也才懂为什么他能得到全大宋人的尊敬,他是当之无愧的大侠,是一条仁义双全的汉子。 “蓉儿,你怎么还回来?”郭靖看见我的时候,眼里有害怕惊慌也有一丝惊喜与担忧。 “靖哥哥,黄蓉发过誓,要与靖哥哥同生共死。” 今日城破,我两夫妻便不会独活,在城破的瞬间,我让人点的那把火烧了起来,就算城破,也不会给他们留下一个完好的城池。 能走今生一遭,我无悔无憾。 后记: 年轻人只是一转头,那郭夫人便不见了。 年轻人一惊之下,看见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波动,一算之下道:“不好,时空加速!” 他循着那波动终于到达了一处残垣破壁。 “该死的蒙古人,害死了郭大侠和郭夫人,现在还要追捕郭大侠的女儿和女婿。”边上一个人咒道。 “你说郭夫人死了?”年轻人连忙拉住那个人。 “是啊,已经死了,三个月前,这里就被蒙古人破了,年轻人,我劝你还是不要经过那边。” 年轻人却什么也听不清了,“唯嘉,我又和你错过了……唯嘉!”他痛苦地喊着,那声音带着控诉、带着不甘、带着悲愤。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小番外,不要说我坑爹(顶锅盖) 赤练仙子李莫愁(送给魅懒亲) 陆展元爱成亲就成亲,女子当自强,既然下了山,就找个好活计干吧。 开一家客栈,传布对陆家不好的名声,交四面八方人,各种坑陆展元。 然后自个找个老实汉子倒插门,生个娃,教娃娃怎么坑爹陆家。 仙子徒弟洪凌波(送给>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