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综]七十一变》作者:郝连春水 文案 【无理取闹系列】 试阅文案: 每每回顾自己的人生,千岁百岁就想再去死一死。 比穿越更苦逼的事,是一不留神连人类也不是啦~ 动不动就爆衫什么的,达成某种条件会退化成一颗蛋什么的,基因本能决定结婚对象什么的,不管哪种奇葩设定都叫人醉醉哒~ ……… 后来的后来,经历了跳楼、跳海、跳坑(喂!)等等奇(zai)妙(nan)经历的千岁百岁学会淡定远目: 那谁谁谁,以拯救世界为己任是没有前途可言的所以赶紧辞职我们回老家抱窝吧~ 内容标签:综漫 少年漫 穿越时空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千岁百岁 ┃ 配角: ┃ 其它: 银牌编辑评价: 比穿越更苦逼的事是穿成个非人类生物, 最苦逼的则是不管到哪里都能遇到身负积年血案的杀人狂。 具有如此神奇属性的千岁百岁在发现她能变成一颗蛋时,她已经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本文设定有别于一般热血冒险小说,以围绕主人公展开的一宗宗离奇事件为主要走向, 既含有悬疑与推理,更不乏奇幻冒险情节。 故事剧情峰回路转环环相扣,精彩绝伦。 ====================== 卷一 呆萌傻白甜 第1章 第一章 同窗的你 俗话说得好,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所以,今晚第三次被人‘不小心’碰到某个部位之后,我顶着一脑门青筋抬手就把对方跟前的桌子给掀了。 飞起来的桌子三百六十度旋转,然后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上边摆放的瓷盆餐碟酒瓶子砸得岁岁平安,几滴热腾腾的食物汤汁顺便溅到脚背。 我偏过脸,目光狰狞的瞪着始作俑者,心里狠狠磨牙。 虽然出门在外讲究个和气生财,我也知道被占便宜什么的在所难免,毕竟我这皮相实在招眼,如今打工这地方又鱼龙混杂得厉害。 可是!这丫屡教不改!算上今晚,我打的一个月不到工里,遇见嬉皮笑脸动手动脚次数,眼前这位高居榜首。 先是话里话外不清不楚,被我狠狠拒绝反而得寸进尺,也不知道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不会看人脸色,这丫就没发现我盯他的眼神越来越凶恶。 林林总总下来,导致我肚子里堆积的火气已经快到临界点,要不是手头确实紧,而这地界初来乍到找不着好的来钱点子… 结果到今晚所有忍耐都白费了。 这丫居然借着酒意摸劳资胸!还不止一次! 再忍下去就是忍者神龟,偏生我不是。 …… 对方端坐在椅子上,表情有些呆滞,可能是还没来得及反应,当然,刚才横生过来表面看似好意想替我接过托盘,实际直逼脖颈以下河蟹高度,并且得逞的手同样停在半空。 现场豁然一静,有无数道注意力猛地集中到附近,而众多炯炯眼神里明显包含了我得罪不起的老板的怒视。 啧了声,我抬手摘掉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僵硬不肯撤离的某只爪子,扯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容,柔声说道,“哎呀客人你喝醉了手劲真大呢~” 斜眼瞥了下满地狼藉,心里初步估算一下损失,眼角隐晦一抽,我提高音量,迅速推卸责任,“随随便便就把桌子给掀飞真是好可怕呀~” 薪水可以不要,这份工也可以辞掉,可如果要我多付钱出去…想到这里,我盯着罪魁祸首看的眼神里掺进几丝不善。 今晚如果不能善了,找天尾随套麻袋什么的毫无压力。 话音落下,对方呆呆的抬高眼睛对上我的视线,两人四目相对,几秒钟后,他嘴唇动了动又不知是想到什么,脸色微变最后什么也没说。 见状我笑得越发柔和,一时没忍住把桌子掀了是我不对,只不过那情有可原对不?所以赔偿什么的呵呵呵~…… 隔了一会儿,老板急匆匆赶赴现场,先一手将我扒拉到边上,低头看看地板又猛地扭过脸,两颊横肉直发颤,分明是心疼损失。 “千岁百岁你——”老板的声音简直象是从地狱里爬出来,衬着他黑如锅底的神色,显得越发狰狞。 我心虚的咳嗽几声,抬头望天望地,环顾一番夜黑风高的环境,心里几番挣扎,最后还是在老板如刀似箭的瞪视里败下阵来。 收回四处乱飘的目光,视线对上老板,我努力摆出一副诚恳的神情,“那什么…” 开口之后艰涩的顿了顿,随后我怀着十二万分忧郁继续往下说,“我辞职,这个月薪水您就不必算给我了。” 嘴里话说得漂亮,实际上心里有只小人咬着手绢肉疼得直打滚,我哼唧几声,视线越过胖墩墩的老板,阴沉沉剜了眼导致自己破财的混账。 早知道刚才不应该掀桌应该直接掼到丫脑门上,真是好生浪费! 许是这一刻我眼睛里的凶光过于明显,象尊雕塑呆坐的那丫终于回过神来似的,先火烧着一样从椅子上蹦起来,然后开口,“是我不小心把桌子…” 说到这里他飞速扫了眼脚下,抬高目光,露出满脸被噎住的表情,嘴角抽搐几下才接着说道,“我会负责赔偿,请不必为难千岁小姐。” 闻言,原本面沉如水的老板眼睛一亮,神情光速变化,瞬间从葛朗台转换到亲切和善大叔波段,视线平移几度,“那请稍等我计算下损失——” 边说老板边搓手,咧开的嘴八颗大牙闪闪发光。 …… 趁着老板蹲下去一样样清捡物件这点空挡,我后退几步让出位置,看了勇于承担没有耐账的那人一眼,见他面色还算好就收起视线,垂下眼帘,心里多少有些惊讶。 怎么说呢?这发展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对方爽快的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反而叫我惊疑不定,主要是他太好说话,画风明显不对,象这种不依不饶纠缠别人将近半个月的家伙,我原以为要当场打起来呢~现在看样子他是想息事宁人?是忽然大彻大悟了还是想秋后算账? 把各种可能性飞快盘算过一遍,我偏过头开始打量四周。 从掀桌开始到老板杀过来,附近集结许多看热闹的人,虽然没到里三层外三层的程度,投放到此地的目光,数量也是颇可观。 这家说是饭馆实际上是饭摊的店,大部分客人都是露天用餐,也就导致发生点什么要被街上的人围观。 更主要是现在处于高峰期。 我打工这里分作两段时间营业,中午和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一个午餐,一个宵夜。 大概是这地界比较特殊?全天候的热闹非常,即使深夜凌晨,街头巷角随便转转也都看得到人影,而且还不是夜猫子,是因为职业需要导致的生物钟颠倒。 之前听白天上班那同事说午餐特别忙,宵夜时间倒是清闲些,前者上门的顾客都饥肠辘辘,后者却是工作之余填肚子打发时间的人居多。 所谓温饱思那什么,又所谓吃饱撑的没事干了难免会想些多余的东西,晚上自然就是各种事故的高发期。 我有点个人原因白天没空,只能夜里上工,所以不甚愉快的经历也多了些,原先诸多忍耐是因为初来乍到,而且鱼龙混杂之地有鱼龙混杂的好处… 不过现在算啦~反正没忍住掀桌,等下收尾了我早些回家。 …… 两眼放空想着有的没有的这点闲工夫,老板已经计算好损失,顺便和需要承担责任的那位达成友好协商。 没过多久,老板接过厚厚一匝票子,和蔼又可亲的送别面色不知算不算心疼的客人,等对方拨开围观群众飞速消失,目送其走人的老板笑得那叫一个欣慰。 热闹结束,周围投掷而来的视线也慢慢减少,原先该吃饭的继续吃饭,路经此地的继续往前闲逛,不多时,附近拥堵的情况也渐渐变得疏通。 紧接着,老板猛一个回头,“千岁百岁——” “啊~那我也告辞了。”把手里一早脱下的围裙塞过去,我调个身往相反方向走。 充耳不闻身后老板的叫声,我埋头疾步前行,很快就告别打了一个月工的地方,悄没声融入夜里依旧人来人往的街道。 我没心思搭理老板究竟意欲何为,掀桌事件一出来,我就没打算继续做下去,顺势辞职走人也省得麻烦。 我是手头不宽裕,可也不是少了这份工作不行,打短工只是权宜之计,毕竟这地界实在不熟,迁居过来两个月不到,夜里出来找事情做,大半原因是想侧面了解这里的情况。 然后,越了解我越是忧郁,原因不外乎养家难啊~来钱快的点子有好些,想落实下去,障碍却是不少。 打短工不稳定,想找一份长期工专业又不对口,再结合这地界特殊人文,旁门左道之类更可以边上歇着去了。 这地界是个岛屿来着,对了,它学名[马林弗德],前缀词似乎不对?呃我书读得少,总之意思差不多。 岛屿鳞次栉比的建筑由军事要塞和城镇构成,海湾停泊众多战舰,岛屿面积不明,常驻人口百分八十以上为职业军人。 另外它还有个别称:海军本部。 …… 说实话,早在三年前弄清楚自己究竟跑到哪里,我就已经惊悚过,所以,关于学名和别称,自然没必要太过纠结。 到目前为止,我需要忧郁的只有两样,一是赚钱难,二是… 打工地方距离居所十几分钟路程,也就隔了一条街,加上我拿出被狗追的速度一路疾行,没多久,拐过巷角就看见租住的房子院门。 马林弗德绝大多数建筑为军用,分隔出来的少数居民区,扣掉商业用途,留给民众居住的面积少得可怜。 不过好在马林弗德完全和军方搭不上关系的人同样很少,所以两个月前迁居到此地,租赁房子的过程也算顺利。 寸土寸金是没错,只是在开店老板都能够申请到随军家属居所的情况下,民用房屋也就不那么紧张了撒~一幢两层楼建筑,三户人家居住,独立的浴室厨房,只有庭院必须合用,租金贵是贵了些,花出去的钱倒也物有所值。 进了庭院,摸出钥匙,还没完全打开门我就听见屋子里传出来的…笑声?是个陌生人,一把粗狂声线,貌似乎乐不可支,听上去还有点二,(⊙_⊙)? 家里来客人了?我满头雾水推开门。 屋内顿时笑声一停,下一刻,我和正朝着门的人四目相对。 客厅里一圈沙发坐了人,和我照面的是个不认识的家伙,性别男,目测四十上下,或许更老些?毕竟有的人年纪不能以样貌来判断。 墨黑发色,鬓边掺着几丝银白,浓眉利眼,气势干练精悍,一双眼睛瞳色也是墨黑,盯着人看的眼神透出几丝审视。 …… 短暂的沉默过后,我冲着黑发男人点点头,调开的目光掠过边上另外一位稍微年轻些的男人,最后把注意力集中到背朝门口的人身上。 反手阖上门,我踩着脚步,慢吞吞地走上前,随着距离越拉越近,目标人物的背脊也绷得越来越紧。 几步走到边上,我偏过头,目光下落几分,静静盯着看了一会儿,“呵呵~”轻笑两声,随即就见这人僵在半空的手抖了抖。 猛地把手里拿的瓷盏往身前茶几上一搁,他抬起脸,笑容满面,“百,百岁你回来了啊~” 可惜他笑得再热络也掩不住满脸的心虚。 我挑了挑眉梢,很温柔的问道,“喝酒?” “呃呃…呃绝对没有!只是…只是…”沐浴在我瞪视里的人缩了缩肩膀,整张脸皱成一团,支吾好几声,终于挫败的垂下脑袋,“喝了点,不多,真的!” “诶~她就是你说的小丫头吧?”斜地里横插/进来打破僵局的声音,出自对面那黑发男人,嗓门如我刚才听见的大,“喝点酒怎么了?丫头,你管得也太严了。” 等我含怒拿眼角瞥过去,他神情一怔,复又猛一拍大腿,笑得乐不可支,“哈哈哈~倒是气势十足嘛~” …… 一时间满屋子只剩下黑发男人的狂笑声,象是看到什么笑话一样,嘴角咧到快耳根,皱纹都多出来好几道,也幸亏相貌硬朗,不然衬着眼角那道半圆伤疤,不知要如何狰狞。 过了好一会儿,黑发男人才意犹未尽的歇了笑声,又开口说道,“小丫头,男人喝酒很正常,你父亲和我快十年没见了。” 说到这里顿了顿,男人眼神古怪的打量我几下,随即转开视线,“杜兰德,我记得你没结婚吧?哪里冒出来这么个女儿?不会是抢的吧?” “卡普!”被质疑的人恼羞成怒。 我一掌按在身边坐的人肩上,把他眼见要炸毛的吼声压回去,然后低头,柔声说道,“男人喝酒是很正常,可我记得今天…” 隐去会叫他脸皮一抽的实情,我抿抿嘴角,想了想才接着说道,“我去准备茶水,您和客人继续聊。”说完也不管别的转身就朝厨房走,预备去弄个热茶招待客人。 客厅里安静一会儿又开始说起话来,音量最大的仍是那位被唤作‘卡普’的黑发男人,似乎在嘲笑,间或掺杂一道耳生的声音,是在劝慰卡普不要笑得太过分? 我叹了口气,打开储物柜柜门取出茶具和前些天带回来的茶叶,黑发男人其实说得没错,喝酒没什么,况且是故友重逢。 刚才我就看出来了,今晚的客人和老头子交情不浅,既然是近十年没见的好基友,把酒言欢什么的不要太正常。 可是老头子身体不好,今天我又带他去过医院,一系列诊疗下来,医生严令戒酒,为避免肝脏负担太重。 戒酒令其实每个医生都叮嘱过,老头子却不爱听。 他酗酒如命,有时候我也没办法管他,直到今天,那医生说,再喝下去恐怕恶化速度会比预估的快上许多,我这才严苛起来。 马林弗德海军医院几次诊断的结果,和之前那些医院一样,都是不容乐观,可…没到最后我却怎么也不肯甘心。 …… 嘶——指尖传来的滚烫刺痛,惊回我跑到九霄云外的意识,低头一看却是没留神茶壶里的水灌多了,此刻沸水沿着壶口溢出,顺便烫了扶着它的爪子。 接着又一番整理,最后我端了茶盘慢腾腾走出厨房,打算拿廉价茶叶替代美酒,让客厅里三位继续愉快聊天。 既然是老朋友老交情,久别重逢难免话多,虽说我不太愿意老头子心情亢奋了等下要跟朋友联床夜话,可是我眼瞅着那位‘卡普’… 似乎有可能帮得上忙? 老头子性情狷介只生怕麻烦别人,回到马林弗德也不肯和故友联络,对我来说,他那些目前仍旧在职的朋友,很是一些资源。 若不是因为一点渺茫希望,我不会闹着老头子离开故乡远赴此地,长途跋涉对老人身体实在有伤害,可我没办法,如果那个猜测属实,走得远远的反而才有生机。 束手无策是极令人消沉的一件事,更可恨的是我必须保持缄默,或许老头子察觉到些什么,毕竟他军队出身,即便是退休警戒性也不见得消失。 我无法据实相告,因为没有真凭实据,我必须冒险。 从三年前醒来开始,我和老头子就相依为命,他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如果为他,无论什么我都会去做,并且毫不犹豫。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新气象~ 求收藏~~~求留言撒花地雷~~~滚地求嘤嘤嘤~~~ 第2章 第二章 同窗的你 一早起来先准备好早餐,接着我就跑去庭院里浇花。 庭院是几家共用,我征得其他两户人家同意在一角整出空地,摆满用瓦盆种植的花。 它们都出自老头子的故乡,离开时我带了种子和当地一些土壤,搭乘邮轮长途跋涉期间,种子陆续发芽,旅途颠簸也没有影响它们的生长。 到现在这些生长期短暂的植物似乎适应了马林弗德气候,长势越发旺盛,有几株枝桠间结出小小花苞,眼看着不久就会开花。 提着铁壶一盆盆浇完水,接着,我弯下腰细细的观察这些植株。 清晨的马林弗德空气很好,临近海洋的缘故风里挟着几丝湿润,太阳出来之前柔和天光映衬下一盆盆植株茵绒绒的,叶芽理直气壮地攀附着插/在盆中央的支杆,偶尔几株靠得近了枝蔓缠绕,看上去拥挤热闹。 只是…它们大部分没有颜色,不,或者说它们象水色夜凉的月光,晨风拂过带起枝蔓摇曳,薄软清弱如同绢绸质地。 听到身后由远及近的沉稳脚步声,我收回翻检叶片的手,起身,拍拍尘土,略略侧首,对着走到身边的人微笑,“日安,先生。” 从庭院外边进来,一大早拜访别人家的是昨日另外那位略年轻的男人,比起昨晚的随意,今早他一身西装革履,雪白制式披风,宽檐礼帽,正式又严谨。 另外他身后跟了两个年轻人,衬衣长裤,标准的海军士兵装束。 “日安,千岁小姐。”对方回以温和微笑,说话间四下看了看,随后露出几丝略显局促的神色,顿了顿又说道,“我是阿多斯,卡普中将的副官。”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我想了想就告诉他,“卡普先生昨晚睡在客房,现在差不多…”应该醒了?或者还没有? 昨晚那位卡普先生和老头子果然过于兴奋,大半夜还不肯休息,我犯困了等不及自己去睡,等早上起来发现客房被征用,只是不晓得那两人昨天是不是通宵。 然后说到这个… 我上下打量阿多斯先生一眼,果不出所料的看到他手上拿了一个包。 …… 察觉我的目光,副官先生笑了笑,语调有些尴尬(= =)的说,“是卡普先生的外衣,昨天失礼了。” 说完他回过身,招来等在几米开外的两位年轻海兵其中一位,把手里的物件交给对方,低声嘱咐几句,那士兵领命而去,随后他才又回过脸来。 “今早有个会议,实在是失礼了。”他边说边抬手按了按帽檐。 我大概知道这位先生反反复复的词不达意是个怎么回事,昨儿卡普先生一身小黄鸡衬衣沙滩裤上别人家做客,顺便歇下,今早副官先生就苦命的来叫起,还必须带衣服。 遇到那等热情奔放不拘小节的上司,副官先生各种话都说不利索也是情有可原的嗯~心里默默远目几秒钟,我扯了扯嘴角,“阿多斯先生太客气了,卡普先生是家父的朋友。” 说完我就闭起嘴,然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我这人讨厌麻烦,更讨厌人际关系,很久以前没成为‘光荣穿越人’的时候我就死宅,到现在一穿再穿了我还是忍不住想宅死。 可惜注定不能关在家里长霉,虽说那是我至高理想来着,为了让老头子长命百岁,家里蹲的理想必须再议。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人无中生有的热络,自来熟什么的真心困难啊喂! …… 现场就这样静默下来。 隔了好一会儿,阿多斯副官先生象是找到话题,他朝前走几步,倾身去看那些盆栽,一边说道,“这些是千岁小姐的?” 细细看了许久,副官先生直起身,神色间带出些讶异,“整株植物都是白色的,似乎…” “是的。”见状我跟着站到他边上,蹲下去,拿手抚过就近一盆植株枝叶,低声道,“它们来自家父的故乡。” “我记得,杜兰德。斯科特先生出身北海的弗雷凡斯吧?”尾音虽然用的是疑问音调,他的语气却是恍悟,“人称[白色城镇]的国家。” “您记性真好。”我垂下眼帘,慢吞吞地点点头,“这些植物是白镇特产,想必阿多斯先生也知道,那里的土地植物都洁白无瑕。” 而导致这种叫我叹为观止的奇特景观,原因却是弗雷凡斯地下的珀铅矿产。 收回附着在叶片上的手,我起身,对着后方疾步走来的黑发男人点头,“卡普先生。” 换掉昨晚那身夏威夷沙滩风装束,藏蓝西装,制式披风的卡普先生看起来英武得很,并且人未到声先至,“从楼上看下来,这些玩意也不是全白啊~” 不知为什么能把方才我和副官先生的谈话全部听进去的卡普先生,一手点在庭院一角这些盆栽上,“除了最前边两排,后边的颜色层层加深,是我眼神不好看花了?” 我隐晦的抽了抽嘴角,对黑发男人莫名的发问表示不知作何表示。 考虑几秒钟,我抬高视线对上一脸正色的黑发男人,说道,“因为故乡土壤不够,我带的种子生长期很短,从发芽到开花结籽只需要两个月。” “除了前两排,其它盆栽的泥土我掺进沿途经过的其它岛屿土壤,弗雷凡斯出发抵达马林弗德,路途耗费几个月,到现在它们已经间隔好几代。” “因为土质的缘故,它们恢复原本该有的样子。” …… 这些类似我原本生活世界牵牛属,别称‘朝颜’的植物,这个世界分布同样广泛,可只有在弗雷凡斯当地,它们才会长成如此,新雪一样的白色。 离开老头子故乡搭船前来马林弗德途中,我在培育种子过程中刻意更换土壤比例,一代代繁衍下来,到如今,比例不同长出的植物果然有变化。 除了完全由白镇土壤养育的那些,其它的植物后代陆续产生叶绿素。 这样的结果… “不知道卡普先生听说过没有…” 等对方的眼神从盆栽那里移过来,我故作无意的笑了笑,接着往下说,“南海有一种极美味的甜橙,果香四溢,汁多味美,可惜的是那种植物只生长在特定岛屿,一旦移植,结出来的果子就酸涩不堪。” 所谓‘淮南橘淮北枳’,弗雷凡斯生长的全白植物,离开白色城镇那片土地会渐渐恢复,而那里的人…想来… “有时候人体健康也会因为环境发生变化。”我意味深长的添了一句。 我不是科学家无法做出权威判断,更无法确切说点什么,只能隐晦提醒,至于…有没有效果,亦或者海军高层会不会对此有所察觉,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那是一整个国家,凭我一个人能做什么?如果不是老头子的身体突然垮掉,我慌了手脚极力追查,根本想不到原因竟那样可怕。 一年来我看过老头子所有检查报告,包括两个月前抵达马林弗德,借用老头子的名义申请调阅他在职时所有医疗档案,十年前他退休为止身体都还算健康,早年军旅生涯留下的旧伤不算,五脏六腑却绝对不会出现病变。 十年不到时间,体质算很好的人内脏急速衰竭,除了中毒,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在弗雷凡斯生活三年,我和老头子相依为命,既然不可能是饮食出现问题,根源自然就在环境上,更何况白镇地貌那般诡异。 我能做的只是尽力游说老头子离开,至于那片土地的其他人。 毕竟故土难离,而且,到目前为止白镇也没有任何危机。 珀铅矿,带给弗雷凡斯繁华的‘白色黄金’,它埋藏的恶果,不知道再过多少年会爆发? …… 卡普先生的表情显得很是茫然,瞪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他忽地抬手向后挥了挥,紧接着,收到示意的阿多斯副官静静地走开。 等副官先生和年轻的海兵站到一段距离之外,卡普先生又拿很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嘴里一边说,“你这姑娘说话,十句里边有一半我听不懂。” “昨晚听说你抬手能掀掉一张桌子,我还以为是个直爽的孩子,没想到思路弯弯曲曲象参谋部那些文官。” 眼神打量完,他抬手开始摸下巴,神情有些复杂。 我囧了囧,又囧了囧,嘴角狠狠一抽,一时竟无言以对,‘一半听不懂’和‘参谋部的文官’,这位是在吐槽吧? “算啦~”卡普先生拿开摸下巴胡茬的手,摆了摆,豪爽地龇出一口大白牙,“等下跟我去海军本部。” “哈?”我被这神展开弄得一脑袋雾水,去海军本部,为毛? “杜兰德让你加入海军啊~”卡普先生很好心的阐疑解惑,说着停顿几秒钟,嘴角的笑容加深几分,“不是你说希望钱多事少待遇好吗?” 那和加入海军有关系么?我脸皮一颤,忍不住反驳,“谁都知道,海军是全民保姆吧?”管天管地,从海贼那种刑事犯罪,一路管到夫妻打架的家庭纠纷。 钱多事少待遇好个P! “别以为我书读得少就骗我啊!” 再说,“每年征兵不都是三月么?”现在九月都过一半了亲!等明年吗?我斜眼,鄙视之。 “你很清楚嘛~”也不知是没听懂还是装作没听懂,卡普先生不以为意的笑道,“放心吧~三月征兵结束,不代表你不可以参军啊~” “往这期军校里加一个人,这点关系我还是有的,要知道…”他挤出一个搞怪的表情,“欠着杜兰德人情,我这次不还,万一哪天他就死了哈哈哈~” …… 我深呼吸好几次才压下暴揍对方一顿的冲动,死死瞪了他好一会儿,抬手揉额角。 昨晚我看着这位就缺心眼,此刻一番交谈下来,更发现他简直不带脑子出门,当着家属的面这样说是多么拉仇恨啊魂淡! 捏了好半晌额角,我放开手,沉沉呼出一口气,直接上手什么的…武力值不够有待商榷,另外,这人笑容里有浅浅的苦涩,似乎也不是… 可能就是不会说话哈~老头子素来也口无遮拦得很,想必他们这些军队出身的,对生死都看得比一般人淡。 良久,面前的卡普先生收起笑容里刻意带出的轻快,眉宇间掠过几丝阴郁,哑声开口,“杜兰德的情况…很糟糕了吧?” “嗯——”我把脸偏向另一侧,眨掉眼角险险溢出的热意,“不中断治疗,最好的情况是还有一年。” 从发现那天开始,我逼着老头子去口碑最好的医院,找过许多医术高超的医生,得出结果却大同小异,后来没办法,才来的马林弗德。 老头子曾经是军人,退休后一样享有军方的医疗保障,老头子本人不愿意,我却不会任凭他固执下去。 “加入海军吧丫头,杜兰德担心你。”卡普先生的话里似乎别有所指。 回过神,我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需要很多很多钱。”犹豫片刻,抬高视线直直看进对方眼睛,让他看清楚此刻我的决心,“还有手术果实的情报。” 赚到很多很多很多钱,我就可以请到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如果世界顶尖的医生都束手无策,那么只能寄希望…印象里那颗手术果实。 “恶魔果实,你怎么知道…”怔忡几秒钟,他目光微变,神情徒然凛冽,“你是能力者?” 抿了抿嘴角,我沉声回答,“正因为我不是。” 正因为我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才迫切想找到手术果实,即使没有果实,找到如今持有它的能力者下落也好,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让对方答应救回老头子。 因为如果连他也没了…我就真的是孤儿了啊~…… 久久的静默过后,卡普先生终于开口打破沉寂。 “连海军都已经好些年没有手术果实的消息,上一次它出现…”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来,面上掠过一丝复杂神色,复又改口,“普通士兵的薪水确实不高,这倒是问题,不过你还是了解得不够啊丫头~” 什么意思?我抬高一边眉梢,静静等着。 “除了手术果实,能够救命的珍贵药物可不少呢~”卡普先生一脸嘚瑟地啧啧两声,方才继续往下说,“加入海军,才有机会接触那些资源情报啊~” 我确实知道得不多,也没机会知道更多,即使我不是半路跑错频道掉进这个世界,就算土生土长的平民也没机会得知这些秘辛吧? 加入海军能够从内部查找到一些东西,他说得似乎很有道理,只不过… “丫头你的眼神真是古怪啊~”象是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卡普先生抬手摸了摸后脖颈,“在怀疑我?真是个喜欢疑神疑鬼的姑娘。” “只是觉得您过分热切。”我嘴角一撇,决定丑话先说在前头,“对自己的情况,我有自知之明,像我这样的人,实在看不到什么价值令得卡普先生如此厚爱。” 虽说你和我家老头子好基友一辈子,可…关心朋友就好了,你关心别人家女儿做什么?这已经属于没事献殷勤的范畴了好吧?让我如何不多心。 卡普先生神情一顿,“都说了是还杜兰德人情。” “多大的人情?”我追问,多大人情让这位海军将领不依不饶哭着喊着要人参军啊?可别说是一眼就看出我天纵英才啊! 自己多少斤两我自己还不清楚吗?还人情什么的反正我是不信。 似乎被问住,隔了好久卡普先生才牙疼似的抽了抽嘴角,“救命之恩。” 语气依稀有些不甘不愿,顿了顿,他又哼了声,开口说道,“你果然适合去参谋部,都一样喜欢先考虑最坏的结果。” 随后这位卡普先生左右看看,猛一挽袖子,很神奇的变脸,“你到底去不去?” “医疗部已经安排好杜兰德的治疗进程,今天开始入院,剩下你个死丫头他不放心,你是想让老夫把你绑去海军学校吧?” 说话间他捏了个拳头凑到嘴边呵气,一副再啰嗦就直接动手的霸道模样。 …… “那今后就请卡普先生多多关照了呢~”我温柔微笑。 对方的表情就此顿住,“诶?!”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新气象~ 求收藏~~~求留言撒花地雷~~~滚地求嘤嘤嘤~~~ 第3章 第三章 同窗的你 九月下午的太阳混着浓烈暑气,毫无遮蔽的地表长时间曝露被晒得热意蒸腾,反扑在人身上犹如烟熏火烤。 高空万里无云,也没有风,除了偶尔不知哪来的蝉鸣,世界安静得象是凝固下来。 好热——我两眼放空直视前方,一边汗如雨下自我催眠自己是一根无知无觉木桩,一边在心里默默忧伤。 会落到此刻这般下场,说起来都是血泪。 两天半前的早晨,庭院里一番谈话的结果皆大欢喜。 卡普先生是个说话算话的大丈夫,我去往海军本部报名,老头子去医疗部,当然,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任何因果关系。 我和老头子谈过,趁着同行的间隙。 老头子原本就是退役海军,一年前开始求医过程中使用的也是海军医疗保障。 它们独立于各国医疗系统之外,只需要确定身份,每一位现役或退休的海兵都能免费使用任一国家医院设施。 而最后我和老头子会来马林弗德,为的却是海军本部的医院,医疗水平高过世界其它国家,即使无法完全治愈,在找到解决方法之前,这里能够最大程度保证老头子的生命。 我的原计划是老头子呆在马林弗德接受医治,我则探访名医,或者手术果实。 磁鼓岛,双子岬,都是目的地。 弗雷凡斯位于北海,离开它我和老头子搭乘的是海军随军家属专用船舶,途中几经辗转,我不巧错过双子岬灯塔那位看守人。 大概是时间久了脑子不好使,等到想起双子岬住着目前世界顶尖的医生,已然为时已晚。 抵达马林弗德,我就盘算回程,只是计划尚未施行,我要赚很多很多钱,为的也是伟大航道比我想象的更加危机四伏。 这里甚至找不到走固定航线的船舶,就算有我也没门路搭乘,所以需要很多金钱,数额至少必须到能够安全抵达双子岬,并且请动医生顺带付足各种医疗药材费用。 或者再去一趟以医术闻名的磁鼓岛。 …… 对于我坦白的计划,卡普先生的回答是,磁鼓岛双子岬,这两处岛屿几乎每月都有海军军舰途经,只要我从海军学校毕业,他可以徇私帮我分配到往那里去的军舰上服役。 然而那并非最佳方案,卡普先生认为海军本部医疗水平不比磁鼓岛低劣,至于双子岬那位,他或许能想办法。 另外,手术果实…这颗目前下落不明的恶魔果实,世界政府与海军都在极力寻找,单凭我个人力量,自然是比不过。 所以啊~加入海军的好处比不加入多,至少…万一海军找到手术果实,目前已经是中将的卡普先生还是有权力命令那位能力者医治老头子的撒~于是,说来说去,大概就是所谓的朝中有人好办事? 话题转回来,老头子对他自己的健康一点也不担忧,对于我信誓旦旦的‘赶紧毕业霸气侧漏找到珍贵药物回来’这件事,他的态度也是可有可无。 老头子让我加入海军的目的,是他不放心。 按照他的话,意思大概就是,‘这世界太危险我家如花似玉的姑娘哪天被人抢走可不得了还是放在军队里以策安全’。 以上槽点太多,我已经不知从哪里吐起。 总之,卡普先生,我,老头子,三个人各有各的目的,于是,加入海军就是唯一的,能够让三个人都满意的答案。 盖棺定论,我就包袱款款跟在卡普先生后边踩进海军门槛啦~…… 被卡普先生领着填写几张表格,顺便去见过几位不晓得身份的长官,这当中卡普先生还与我粗粗介绍一番海军本部情况,结合我自己稀薄的印象,得出结论如下:海军本部统帅位置上坐的是空元帅,那是谁? 现任风头最盛的大将是佛之战国,这位我认识,在曾经的屏幕上。 经久不衰的话题,恶势力闻风丧胆的猛人,中将卡普,如今站在身边这位,我对他的了解其实比他认为的深刻,当然同样是隔着屏幕。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海贼王哥尔.D.罗杰如今还默默无闻,也不知是还没下海,亦或者没干出一番事业(= =)。 总之,距离我脑子里残余印象的传奇时间,不晓得需要多久,保守估计绝对超过二十年。 二十年,足够我结婚生孩子然后孩子动作快点顺便抱孙子。 于是,大海贼时代啊~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再于是,既然恨不生同时,那就算了。 反正我原本也没想做什么,顶多就是借着某些预知,来保证老头子长命百岁。 …… 既然本意上不存在任何冲突,关于海军本部种种就无关紧要,很快,别的烦恼找上门来,我发现自己军旅生涯的开端,其实很骨感。 不走寻常路加入海军的发展是现在这样。 我直挺挺立在位于海军本部几幢办公楼后边,一处宽大平阔的训练场上站军姿。 并且一站就是两天半。 依照这形势发展下去,估计就是三天。 说到这里我必须介绍一下,训练场上的难兄难弟们。 呃~好吧~或许对他们来说,九月中旬还能站在海军本部训练场上是一种荣耀。 老头子临时跟我普及过海军的一些必要常识,比如新兵训练场位于马林弗德附近海域某个岛屿,海军本部这边军校八月下旬开课。 每年三月底征兵结束,新兵菜鸟们完成训练就分赴各处基地驻守。 九月这时候,仍旧留在海军学校的是士兵中的精英,等待他们是更加严酷的训练,体能、搏击、枪/械、文化课程、战略部署,所有海军初级军官必备素质都逐一通晓。 到年底,精英学员毕业,真正融入海军这个巨大的钢铁机器,成为它维持运转的一颗零件。 老头子说,每一个海军将领都是那样成长起来,开始他们只是从世界各地汇集而至人海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 日久年深,他们被磨砺成最锋利的刀刃。 每年海军本部训练营,是传说中‘未来英雄的摇篮’。 说话时老头子一脸的怀念,甚至与有荣焉。 对此,我表示泪流满面,至于理由,当然不是感动,而是蛋疼。 人家是大浪淘沙过后的金粒,半路出家的我就特么是个走后门的。 想当然,前途一片坎坷。 …… 打从听老头子嘴里说出‘未来英雄的摇篮’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在这期的海军训练营里交不到朋友。 两天半下来情况一如我所预料,甚至更…不妙些。 因为连几个教官似乎都不太乐意。 第一次来到训练场,我是被一位蓄着小胡子,目测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领来,卡普先生介绍对方是副手教官之一,总教头(= =)到现在我还没见着人影。 副手教官板着张脸将我搁在训练场队伍最末端,然后要求我站军姿。 精英们完成每日必须各种准备训练开始绕场地千米跑道一百圈长跑,我站军姿。 精英们搏击练习,我站军姿。 精英们训练射击,我站军姿。 两天半下来,除了直挺挺站军姿,我没有第二个动作,估计副手将官觉得我长在训练场上比较…符合民意? 来的时候我可是发现啦~刚进来那会投掷到身上的视线基本都是不以为然,余下的不是藐视就是不屑,连副手教官在内,大概都看不起关系户的我。 中场休息更没有人来说话,偶尔会有奇怪目光一扫而过,我琢磨着他们是在各种揣测。 …… 默默叹了口气,我收回脱缰野马似的心思,眨了眨眼,试图眨掉额角流下来不小心途经眼角的汗滴。 好热—— 中午休息过后,下午是剑术课,执教的教官面生得很,从出现时他肩上披风肩章绣的纹样看,是个准将。 教官神色严厉,寡言少语,只开口要求对战练习,随后他人就立在训练场最前端,静静审视学员们的实况,并且同样忽视我的存在。 不多时学员们各自领回竹剑用具,并且很快找到对手,顷刻间训练场上烽烟四起,刀光剑影杀气腾腾,直接把我淹没在训练场一角。 同期同窗有二十多个,一票大男人,个个拥有山峦一样巍峨雄壮的身高,放平视线根本看不到脸,也不知是天气还是惯例,训练场上他们着装一致,长裤赤膊,我的视野里充斥着结实紧绷肌肉。 此刻遵照教官命令彼此争斗,小麦色/胸大肌,八块腹肌线条坚韧,亮晶晶汗滴随着动作折射日光,九月绚烂太阳下更显英姿勃发。 许是一开始就排斥,我站的位置总被同窗们有意无意拉开距离,现在捉对厮杀,你来我往同样也在附近清出方圆十米空位。 加上我原本就站在队伍末端,属于容易忽略的角落,于是…距离拉开了反而看得更清楚。 宽肩细腰窄臀长腿,晃得我眼晕。 好热——真真是天干物燥。 …… 左侧方风声袭来的时候,我不巧正分神,人鱼线什么的…汗水打透布料勾勒出腿部力与美的线条…什么的… 毫无预兆间,疾狂危险风压撕破空气,转瞬扑到极近处。 本能对危机的反应越过意识直接下达命令,我一个就地转身一脚飞旋而起,足尖在空中划个半圈,狠狠踢落来袭之物。 那物沿着反击轨道飞出,落在几米外地上,敲击声短促而沉闷。 收势站定的同时我下意识侧身,以防御姿态,视线锁定袭击者。 那是个年轻男人,红棕发色,双手保持着握紧竹剑下劈姿势,而他手中竹剑,一半握在手掌,另一半不知所踪。 被我冷冷盯死的年轻男人满脸错愕,他的对手表情同样颇微妙。 这两人位于我左侧十米之外,从此刻他们凝固的动作看起来,刚刚飞过来落点直逼我脑门的玩意是其中一人手上断剑的前半截。 大概是一个激动没把握好力道?红棕发色的男人一剑劈下去,他的对手举剑反击,两两相撞其中一截反弹飞出。 是个意外来着。 三个人面面相觑片刻,我嘴角一抽,慢吞吞地转回脸,放松警戒,继续挺胸收腹,双肩后张,目视前方。 …… 我转身打算继续站军姿,却发现训练场内热火朝天的打斗,不知怎么竟就此中断,一票同窗们眼神古怪,视线有志一同的投掷而来。 不多时,远在场地前端的教官缓缓地出现。 走到近前,先是静静瞅了我好一会儿,随即他又踱着步子前后绕着我走过一圈,最后站在我面前,“千岁百岁。”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我还是立刻回答道,“是,长官。” 教官身材魁梧,往跟前一站我只到对方衣襟高度,根本看不到此刻他神色如何,不过…训练规定,学员必须有问必答,没有命令不允许做多余动作,于是… 刚刚站军姿的我似乎违反规定了,不会被惩罚吧? 静默中,教官抬起手直直伸过来,而后… 面无表情直挺挺站立,我表示自己是一根木桩,所以教官压在肩膀上的手掌…沿着肩部线条往下一路揉捏…的举动… 直等到一双手从肩膀被检查到手指,教官才松开仿佛带着点X骚/扰意味的手,语气不轻不重开口道,“你反应不错。” “是,长官。”我只能这样回答。 …… “学过剑道?” “没有,长官。” 一来一往问答过后,现场重新沉默下来。 我默默盯着一支手臂距离外这片衣襟,先研究了布料,而后研究了扣子材质,至于附近斜睇的审视意味十足的注视…个人表示五感过分敏锐有时候不见得是件好事。 又过了好一会儿,教官用没有太多起伏的冷淡音调说道,“给她一支竹剑。” 说完他又往边上走开一定距离,我把视线跟着偏移,教官随即扬了扬下巴,“和你的对手做一次对战练习。” 诶?!我偏过头,看向右侧靠近的存在感。 对手…我的…教官下达命令,应声而出的是一票同窗当中位于我右侧方位的一人。 这位兄台身材高山仰止,一眼过去我矮了他快一米,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