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书名:[综漫]博士HOLD住 作者:蓝珑琼 文案: 这是一位神奇的博士。 当他的恋童POWER全满时,能够征服星球,毁灭世界,甚至能放倒他的老师赤尸藏人。 “最后一句划掉,老师大人您饶了我吧!! ” 在这萝莉正太满天飞的世界,博士您可得HOLD住。 封面感谢[喵爪]图铺店长幽灵。 内容标签:火影 综漫 家教 少年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阿盖尔 ┃ 配角:赤尸藏人,六道骸,卡卡西等 ┃ 其它:家教,闪灵,火影,恋童,天使爱说笑 ================== ☆、杀了我的你 【阿盖尔。】 只要稍稍入睡,便会跌入甜蜜又痛苦的梦境之中。 【阿盖尔……】 可爱的女孩笑着,呼唤着他的名字。 【阿盖尔——】 毫无预兆的,在他的面前身体前倾,缓慢倒下。 她带着微笑,抬起手,似乎想对他说:不要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还想听你呼唤我的名字! 我还想与你一起看书,跟你一起打架胡闹! 我希望你活着啊!! “阿盖尔博士!醒一醒!有萝莉跟正太!” 猛的一个激灵,男人从原先趴在桌上睡觉的姿势迅速弹跳起来,动作麻利身形韧性程度到达让人目瞪口呆的境地。 “正太?在哪里??” 棕色短发,带着一副眼镜,忽略他的神情跟他所说的词汇,猛的看上去还真像个五好青年,绝迹的帅哥。更不要说这个男人有着卓越的知识跟能力。这也是研究所花重金聘请这个男人的原因。 唤醒他的白大褂男人叹口气,可惜啊,阿盖尔博士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童.癖。 “新的实验体到了,是年纪很小的孩子。完全是博士您喜欢的类型呢。” 很显然,阿盖尔博士忽略了前面两个断句,注意力完全在最后一句上,立即双眼彪着桃心开始流口水。 “都是跟小樱桃一样可爱的类型?哦MY GOD,您对我太好了!!” 小樱桃据说是一个什么动漫角色里的LOLI,虽然除了阿盖尔之外,谁都没看过这部传说中的动漫。 ……据说将阿盖尔博士挖角过来的杀手锏,就是这个什么小樱桃的真人等身高抱枕,图案绘制完全按照阿盖尔博士描述。 于是白大褂一边脑中吐槽着阿盖尔,一边将博士领到实验体们所在的地方。 活动广场,是这家研究机构设置的一个小小房间,让实验体一起进食跟娱乐的地方。看起来很人性化,其实是为了方便观察跟开发实验体的能力。实验体能够使用这个房间的时间很短暂,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实验室的病床跟检测仪器上度过。 “哦哦哦,好可爱的正太!!!” 阿盖尔博士毫无形象可言,彪着口水跟眼泪就趴在玻璃板上,隔着玻璃无比痴迷的看着里面或者惊恐,或者麻木的挤在一起的孩子们。 “形象!!”白大褂忍不住将病历抽阿盖尔脑袋上,“敢对实验体随便出手的话,你绝对会□.掉的,阿盖尔博士!” 阿盖尔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下来。对啊,他加入这个研究机构,完全是因为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伙用枪指着自己的脑袋逼着自己来的——虽然也有小樱桃抱枕这样大的利益驱使令他放弃抵抗的因素。 这帮家伙,是地下世界的人。 这个研究所属于黑手党。 帮着黑手党做人体试验这样非人道的研究,他一点都不觉得亏欠。他的眼中只有研究学识这件事,跟小樱桃抱枕的存在。那些实验体是否无辜,对于曾在战场上见过太多杀戮的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 只不过…… 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是实验体? “阿盖尔博士,进去吧。” 白大褂提醒他。 阿盖尔换上一副严谨冷漠的表情,用手指推一下自己的眼镜。 “知道了。” 不过他的严肃只维持两秒钟,在见到一群正太萝莉就在距离自己魔爪三十尺范围内的时候,他以严肃的表情变态了。 “小朋友,想吃什么东西?叔叔请你吃。” 一面严肃的伸手摸着一个孩子的头,一面流下两行鼻血的男人什么的,令白大褂忍不住又将病历砸过去。 “给我HOLD住!你个死恋.童.癖!!” ****** 跟正太萝莉相处的时间很短暂,对阿盖尔来说是如此。 但是对于正太跟萝莉本身来说,实在太漫长了= = |||。 一个个恐怖的叔叔阿姨把他们绑架过来,用他们做实验已经很恐怖了。现在可好,竟然有更恐怖的家伙混在里面?这混蛋大叔想对他们做什么?晚上会不会来夜袭啊??妈妈救命啊啊啊啊!!! 他们恨不得把自己身上被变态摸过的地方都用搓澡巾把那块皮都蹭下来!! 当然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被吃尽豆腐都不敢怒不敢言,只能瑟瑟发抖任人摆布。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小孩子都是这样。譬如,现在被叫去体检的这一位就是。 当阿盖尔博士的贱爪子来回摸他的头发肩膀胳膊脸的时候,小孩已经头上浮起一根青筋。当阿盖尔拿着相机冲他拼命拍的时候,孩子头上浮起两根青筋。当阿盖尔拿着听诊器流着鼻血在他身上乱摸的时候,小孩已经脸色发青。最终,阿盖尔竟然抱起小孩放在自己腿上! 终于,脑袋里神经崩断的小孩以狰狞的笑容,抄起一支铅笔戳向阿盖尔的脸! 博士很轻而易举从小俘虏手中将凶器夺回。 “啊啊啊!!骄傲的样子也很可爱!!” 抱着小孩在自己脸上蹭的阿盖尔,丝毫没觉得刚才孩童的行为有多么让人惊悚。 “你这变态,总有一天杀了你。” 小孩带着纯洁笑容,吐露恶鬼般的言语。 紧接着,只见阿盖尔的鼻子喷出一股红色泉水,然后他捂着鼻子倒在地上。 “你……已经杀了我了。” 孩童再也忍受不能,用脚蹬上这位猥琐的博士,一面用脚奋力踩,一面说去死去死!接着一群警卫冲进来,将小孩子直接抓起来拎走。 跟警卫一起走进来的白大褂,看着地上的‘尸体’长叹口气。 “那可是这里最温顺,沉默寡言的一个孩子呢。能把他逼成这样,阿盖尔,我佩服你的能耐。” “……” 这个据说研究所里最温顺加沉默寡言的孩子,正诅咒着阿盖尔,计划着下一次见到那个恋童癖要将吃饭的叉子戳进他耳朵里搅动一下拉出脑浆来。 可惜,遗憾的是第二天他没见到阿盖尔。 第三天他也没见到这个变态。 第四天的时候,他见到白大褂,忍不住问起当初那个猥琐的家伙是不是因为调戏首领的孩子被跺了喂狗? “他啊,真是想不开。在见过你的第二天晚上偷偷起来,打昏了看守,破坏门锁想放走小孩们。” “可是你们都被注射了麻醉药,在晚上根本醒不来。” “他一个个的背着你们跑出研究所,来回跑了几次,最终被醒来的看守抓住,干掉了。” “真是傻瓜,连他最心爱的小樱桃抱枕都不要了,自愿去送死。” “为了你们这些小白鼠,哈,傻瓜。” 白大褂说这些话的时候,静静的盯着孩子,目光毫无温度。 第五天以后,孩子也没再见过白大褂。不知道是死了,还是离开了研究所。 “……傻瓜……吗。” 【你……已经杀了我了。】 我果然杀了你啊。 ☆、超越者 【阿盖尔。】 【阿盖尔……】 【不要难过。我,只是迎来每一个人生命中都有的漫长休息。】 【我死之后,将成为天使守护你。】 时间太过漫长,以至于他想不起哪一些是她临别的话语,哪一些又是他自我安慰的想象。 可是,不管怎样,他都不希望这样的结局! ——我,更希望你活着!不要成为天使,我希望你活着!! “你是想醒来,还是永远的沉睡下去?” 一个人的声音这样问道。 “想要活下去,便睁开眼。” 就像接到命令,阿盖尔睁开了双眼。或许曾经当过兵的他,骨髓里有一种求生的渴望,跟服从的天性,使得他没有一脚踏入鬼门关的另一边。 阿盖尔如今正躺在病床之上,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用一对凤眼静静的看着他。 “我这是……咳咳!” 他坐起身,疼痛令他下意识捂住胸口的绷带。 “你的生命力很顽强,能活着完全是幸运。”医生做出解释。 “啊!我的小樱桃!小正太!还有小萝莉!我来救你们了!” 阿盖尔立即想到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不顾一切想要得到的事物,顿时精神百倍的从床上跳起来,可结果是被医生手中飞出的手术刀钉在大腿上,再度血染床单倒回床上。 “啊呀呀呀疼死了!!!”这是医生吗?这是想要他的命! “用不着鬼叫,我特意避开了重要神经,当然如果你乱动的话瘫痪也不一定。” 阿盖尔就像被石化魔法击中,不敢动一下。 医生微微一笑,走过去,顺手将刀子从他腿上拔起后稍微处理了下他的伤口。被碘酒跟究竟差点折磨死的阿盖尔除了鬼哭狼嚎外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为什么不给他打麻药啊嗷嗷嗷!! “你想去我当初发现你的地方吗?还是死心吧,除了你,没有任何一个活人。” “——!!” “有人放火烧了那里,除了灰烬跟焦尸外什么都没有。在地下室有一个专门放死人的坑,里面有很多孩童跟成年人的尸骨。你大概是被当做死人丢进去。” 医生说到这里,忍不住回忆起他看到阿盖尔时候的场景。 说实话,医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随意爱救人的善良之辈。之所以救了阿盖尔,是因为他看到这男人趴在地下室的楼梯台阶上,一只手扶着地下室的门昏过去。在男人身后拖着的漫长血迹,通向深不见底的地下室最黑暗的地方。 可怕的求生意念竟然令这个男人在伤势如此惨重下,徒手爬上楼梯,吊着一口气苟活着——直到医生发现他。 医生救了这个男人,因为他好奇,是怎样的意念令这男人有着如此完全的毅力跟生命力? 男人醒来的第一句话给了他的答案。虽然是不着调的家伙,却为了别人挣扎着活下去。 为了救人,而衍生的力量吗?想到这里医生心底划过一丝温和。 “不,不会的!我的小可爱们不会死!他们还那么小,那么年轻,他们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死掉!!” 一开始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但是后来男人的悲痛令人听着不由动容。 医生没有多说话,直接单手临起这个男人,拖着他走出医院丢到车里,带他回到最初找到他的地方。 正如医生所描述,那里,只有漆黑一片,地狱一般的景象。甚至连房屋残骸里大大小小人类焦尸被移开后,地面上残留的痕迹都清晰可见,深深刺痛人的双眼。 阿盖尔跪坐在地,呆滞看着眼前的情景。 他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最终悔恨的用自己的头磕地面,一次有一次,磕到医生实在看不过去一脚将他的肩膀踩住。 “这条命,是我取回的,也该由我取走。” 男人终于哭了。 “医生,我不甘心!他们还想活下去,我不甘心啊!!” “如果我更强一些就好了,如果我能坚持下去就好了,哪怕只有一个孩子,我……我希望他活着!我想让他活下去!!” 医生看着眼前的男人,仿若看到当年的自己。 在战场的硝烟之中,自己怀抱着未能获救的少年,放声的嚎哭着。 最后一次落□为人类者证明的眼泪,从此之后,失去人类活着的证明。自此……成为了‘超越者’,生命之理之外的存在。 “就算你再强一些,也没有丝毫的用处。” 医生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 “因为这便是这个世界所必须遵守的‘规律’,无法打破的‘法则’,简而言之就是命运。” 不是能力不够,不是时机太差,而是这个世界编制好的程序,无人能打破。 “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命运,与世界的法则对抗。除非你的力量超越出这个世界的理解,觉悟这个世间生与死的本质,甚至你本身都能靠着难以置信的意志穿过世界之间的壁垒,到另外一个世界去。超越自我,生死规律,还有这个世界的法则——这便是超越者了。” “……那样,不就成了神了?”阿盖尔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不是那样的存在。神是秩序的创造跟运营者。超越者,只是一个被世界所放逐的流浪者。现在的你,无法成为超越者,尽管你有着那个潜质。” 现在的你还未能看透生死,领悟时间之理。 不过,以他的眼光来看,以这个男人的毅力,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后辈。医生忍不住这么想。 “医生,您很强吧?” “……” “我想变强!” “…………” “师傅!!” “——你跳转的未免也太快了!” “我的名字是阿盖尔,请问师傅的名字是——?” “Doctor Jack。” “啊?”杰克,外国人? 医生轻轻一笑。他的名字太多了。身份也太多了。作为超越者,他去过无数的时间跟空间。开膛手杰克,豺狼医生,运送专家,各种各样的身份跟职业,众多的世界里都只有一个他—— “日文名字是赤尸藏人。” 豺狼医生,赤尸藏人。 ☆、恋童兔 疲惫不堪,躺在地上的阿盖尔脑中回响着赤尸藏人跟他的对话。 “超越者能到很多世界去?” “穿越世界的壁垒只是超越者的能力之一。或者说,是‘我’的能力之一。我所知道的超越者有着各种各样的能力,即便同为超越者,能力也有很大差异。” “这我知道,老师能将染上自己血液的东西全都变成血液收纳入身体内,真是变态的爱好——唉哟!!不要用刀戳我的脸,差点戳穿鼻梁啦!!” “你有成为超越者的潜质。” “我知道,否则像您这么自我又独断的变态怎么会好心收留一个不符合您审美观的大叔……哎呦!都说不要戳了!” “嘛,现在反悔干掉你似乎也不算太晚。” “——!!老师我错了!!” “……” “老师,您去过很多世界的话,有没有见过‘天使’呢?” 有个女孩说过会变成天使守护他。他也深信着,如果是她的话,一定能成为最可爱的天使。 “老师,我很想见到真正的天使。” 她说,会有天使替她来爱我。 ……会有天使来爱我。 站在寒风之中,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转过身,冲他扬起一抹冷笑。 “阿盖尔,你的青梅竹马在你年幼的时候已经死亡。” “这个世界没有天使。” ……回想结束。 之后他跟老师莫名其妙的打起架来,结果自然是他被修理的很惨。 “老师真是太过分了!天使肯定存在的!永远的儿童可是小孩子的终极完美形态啊啊啊!!……嗯?我听到孩童的□!!” 本来像面条一样胳膊腿软绵绵的阿盖尔突然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紧接着像一阵旋风一样消失! 假如在狂奔的时候,他的四肢不是仍像面条一样抖动的话,他的老师或许还能追上去一探究竟。 不远处在观察学生的赤尸藏人木然的想,他真的很想回拨时间,倒带重来,将这个可称之为人生耻辱的学生给抹杀掉。 ****** 手拄双拐的男孩自地上爬起来,任由血液自唇角滑落,以不屈的目光瞪向眼前之人。 “哼,对一个小孩束手无策,真是蠢到家。” 几个成年男子站在男孩面前,其中有一个男人捂着腿呲牙咧嘴,另一个则抱着胳膊在地上打滚。站在他们身后,四十来岁的领头者冷冷扫一眼自己没用的部下,从怀中掏出枪。 “都结束了,再见,愚蠢的小鬼。” 扳机扣动,随即一声枪响! 男孩抬起一只手将一只拐横在面前,似乎试图抵挡他不可能看得清轨迹的子弹。当然,他已经做好受伤的准备。然而令他跟对方惊讶的是,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家伙一把抱着男孩躲过了枪击! “什么人?” 男人警惕的将枪指向来人,却因瞬即的囧然错过了射击机会。 抱着男孩的是一只兔子。 不,是一个穿着紧身衣,头上戴着一副兔子耳朵的男人!这姿态,这形体,要多变态有多变态! “我是路过的谜样角色——恋童兔!任何欺负幼童的行为都要被制裁!” 只见变态兔COS美少女战士的姿势,比了一个V的手势横向放置在眼前(作者吐了)。 静寂两秒。 紧接着枪响不断!而我们的恋童兔携着美少年灵巧躲过各种子弹射击——假如他的躲避姿势不要像跳舞一样,充分体现身体的柔韧跟弹性的话,视觉效果也不会令敌我双方这么崩溃。 “碍事!!” 男孩举起拐子朝好心救助他的兔子君脑壳用力一砸! 兔子头上插着拐子,鲜血直流的以严肃表情扭头看向孩童。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哦哦哦有暴力倾向的正太也很萌啊~~!” 这只猥琐的兔子抱着正太拼命贴在自己脸上蹭,结果自然是正太一头青筋拿起拐子准备再给他一下子! 不过敌人的子弹这回先一步击中这只猥琐的兔子。 枪击声,强烈的震动,以及扑鼻而来的血腥令男孩意识到抱着他的这个人肩膀上挨了一枪。 “你们这些家伙;” 兔子君有些生气了,他手持孩童(= = |||)转过身,义正言辞的责问对手。 “想要伤害残疾的小孩子,绝对不能原谅!看我的真.恋童.十字斩!!” 兔子潇洒的手持武器朝敌人劈去——假如他的武器不是他手里的孩童的话,他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幸好那孩子也不是等闲之辈,在被人当武器挥出的空挡,迅速反应过来用自己的双拐迎战,没有造成头破血流的结果。 之后的战斗变得疯狂起来,兔子完全挥舞着孩童来作战,把人家既当矛来又当盾,这么乱来的攻击方式孩子居然没有受伤,甚至两人的组合之下还压倒性的取得了胜利!? “果然,还是正义的恋童队取得胜利,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 兔子耳朵上莫名被插了很多手术刀的阿盖尔丢下小孩,抱着耳朵在地上翻滚。男孩看着这个场景非常无语——难不成那东西是真的跟你的神经拨接在一起了?你到底是不是人类!! 突然,一个敌人爬起来,拿出一个奇异的装置,按下按钮!接着无数插头弹飞出来,扣在兔子君身上。紧接着强烈的电流通过,兔子变成了□。 “哈哈哈哈,再顽固的暴力分子面对这个也得投降!泰瑟枪密集阵,18个带点的探头同时通电很好受吧!” 男孩皱起眉,一副警惕的样子,却没有将自己的武器挡在面前。是的,他的拐子也是金属质地,碰上这类带点装置绝对也是死路一条。 “……你说谁……投降啊!” 漆黑的兔子抬起一只黑爪子,手持黑乎乎一团东西,扣动扳机! “轰隆!!” 对方阵营所有人外加背景的墙壁都被炸得直接飞天,连影子都看不见。 “XM-25榴弹枪,火力是正常武器的300%,滋味怎么样?嘿嘿嘿嘿!!伤害正太的人渣都不得好死!!” 口吐一口黑烟之后,兔子终于垂下脑袋。 不远处观望的赤尸藏人摸了摸下巴,扬起一个笑容。他从高空跃下,出现在兔子的‘死尸’跟前。 “哎呀呀,这样的结果到底该算合格,还是不合格?第一,那个男孩不是残疾人,他使用的是中国武器的一种——卜字拐。” “这是浮云拐。” 男孩咧着嘴挥舞一下拐子,却没有上前挑衅。是的,当穿着漆黑风衣的男人站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感到每根汗毛都立起来的惊悚!这是个恐怖的对手,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应付得了。 “第二,战斗时浪费过多的时间在无意义的东西上。” 顺脚踩碎那无意义的耳朵,换来阿盖尔凄厉的哭号。 “第三,你的对手不是人渣,而是警察。” 在赤尸藏人说完这句话之后,手持双拐的男孩已经转身面对被轰炸出一个洞的警察局局长的大门,抱着胳膊踩在刚才一直顽固抵抗的局长后背上。 “警察局被我占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并盛的法则!” 作者无语望天。 阿盖尔,你的眼里只有正太萝莉,没有现实世界吗?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让并盛这个城市沦落到暴虐正太的魔爪吗? 并盛,我为你哀悼。 还有,赤尸先生,我为您教导这样的学生而哀悼。 ☆、未够格 【阿盖尔。】 小巧可爱的女孩回眸一笑,转身奔向遥远的方向。 等一下…… 【阿盖尔;】 女孩略一停顿脚步,转过身,冲他伸展双手,做出一个迎接的姿态。隐约间,似乎能够看到女孩背上半透明的翅膀。 天使……吗? 【阿盖——】 迎接他的女孩被一柄暗红色的长剑从头顶一剑劈成两半,血液喷涌!手持猩红长剑的男人朝他露出讽刺的一笑。 【这世上没有天使。】 “啊啊啊啊!!!!” 被自己的哀嚎惊醒,阿盖尔才察觉刚才所发生的只是一个噩梦。 “昏倒在战场上,还真是没有。这样还算我的学生吗?” 站在战场的硝烟与尸骸之上,他的老师赤尸藏人讽刺的感慨。 阿盖尔长叹一口气。对啊,只是个梦,因为现实要比梦境更悲剧。他的老师是一个喜欢杀人,爱在人背后用剑刻下血腥“J”字的变态;不仅自己变态还致力于把他变成变态(作斜视,你没有半点自觉么?),为达到这一猥琐目的不惜将他弄到战场上来。 “我只是有点中暑,对于战场早已习惯——要知道我可是个退伍军人呢。” 阿盖尔撇头看向自己的老师。 “不习惯这里的,反倒是你吧,老师。从刚才开始,你的情绪就一直都不稳。” 起伏不定的杀气,捉摸不透的思绪,不晓得曾经发生过什么,令自己这位残酷得不像人类的老师大人身处战场之上如此的动摇呢? 阿盖尔不知道的是,就像他曾失去自己最重要的青梅竹马一样,他的老师也曾有相类似的遭遇。 身处战场之上,竭尽全力都未能挽救回一个少年的生命——曾经的此时此刻,跪在战壕之中搂着尸体绝望哀嚎的男人啊,恐怕没有谁能将那个形象与现在的豺狼医生联系在一起。 “阿盖尔。” 医生对他展露令他毛骨悚然的魔鬼笑容。 “给你一个作业吧,在接下来的24小时里活下来;” 说着,从赤尸藏人的指尖浮现出手术刀! “自我的追杀之下。” “呀啊啊啊啊啊!!!” 老师您真是个小心眼的混蛋啊啊啊啊!!! ****** 眼前一片漆黑。 ……我,死了吗? 他忍不住这么想。 死了啊,原来我死了。爸爸,妈妈,还有大家跟我全都死了呢。 嗯,这样也挺好的。真好,不是独自一个人,大家都在一起哟?永远在一起了。 我们全部都死了~(心) 可是隐约听得到泥土松动的声音,紧接着,一双占满泥泞的手将他从地底下挖出来。 “太好了,还活着!” 满是泥泞的陌生人搂着他,欢快得哭出来。 “呜呜呜还活着,还有一个活着,太好了这个孩子活着……” 谁呀,这么多管闲事。 疼死了,不要搂得这么紧,很疼的!疼到掉眼泪了都! 正这么想着,身躯猛得一震被摔回泥里。将他挖出来的男人狼狈的趴在地上,一柄锋利的剑斜斜插入他的肩胛缝隙,自前面透出一个尖端。血珠顺着尖端滴落,滴在他的嘴里又咸又甜。 “真令我失望呐,阿盖尔。连三个小时都没坚持到。嘛,总觉得浪费掉我的精力跟时间再无谓的东西上。你,似乎没有被留下的价值。” “……老师,求你救救这个孩子。” 阿盖尔察觉怀中的孩子气息奄奄。他知道这不是他逞强的时候,对于医术他一窍不通,而他的老师显然有两把刷子。只要能救活怀中的这个孩子,要他怎么做都行! 赤尸藏人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讶然。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从残败的战场之中找到活着的人,行动之迅速麻利就算是最出色的救援犬都要逊色。 嘛,似乎就这么舍弃还有点早了。这男人,有令他花费时间的价值。 “救他吗?也不是不可以。” 见赤尸藏人脸色又浮现每次杀人取乐之后的表情,阿盖尔认命的咬紧牙关。反正老师您就是想尽情操磨我,打吧打吧我是小强我就是不死! “杀死三十个人,再将你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做到这种地步的话我便将他活着运出战场,要知道我可是‘运送专家’。” 赤尸藏人煞是有趣的看着自己的徒弟。以他对着个疯狂恋童癖的了解,自己提出的要求真的可能被毫不迟疑的满足;这才是他感兴趣的地方。这个男人能为自己的‘嗜好’自私到什么地步呢?令人期待。 阿盖尔咬了咬呀,最终动了手。 “啊啊啊!!!” 他竟然——直接将手指抠入胸膛之中,挖出自己的心脏!! 从战场上退役之后,他就无法再杀人了。没办法杀死别人的他,也只能用这种手段来换取自己冷血老师的帮助了。 他知道这样做很极端,但是他也相信自己能够成功。因为他的老师啊,哪怕是杀戮之时,都带着温柔的眼神。 老师不会无视死者的尊严,他这样相信着。那么他也只好成为一回死者了。 理所当然的,他因为过度的疼痛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身上还缠满绷带。 在他身边有个白色头发的小孩子坐着,用一对清澈的紫色眼睛盯着自己,当看到他醒来时整个脸色都洋溢起笑意。 “老师?” 阿盖尔强忍疼痛私下顾望,没有看到任何踪迹。 “他走了。” 白发的孩子突然这么说道。 “他说,你还未够格哦,未够格~~?” 阿盖尔微微一怔,一种说不出的悲哀与失落在胸口中弥漫。已经完全熟悉自己老师行为模式的阿盖尔明白,他,被那个人舍弃了。 之前的选择是一种考核,结果显而易见。 失败品,没有完成的作品,不够格的弟子!最终的判决是……他没有成为超越者的资质。 没有放任他死去已经算是师徒情谊的极限了吧? 紧握拳头,放任伤口被牵引着疼痛。 “老师。” 白发孩子偏偏脑袋,伸手摸一摸这个坐起来都比自己高一点的大人的脑袋。 “你做了很过分的事哟,未够格。你害我孤单一人了呢。大家都在地下等我,你看,只有我在地上。所有受到惩罚了吧~你看你看~谁叫你做坏事。一起走,未够格~要负责带我一起走呢,未够格~~?” “这样一来,总有一天能跟熟人碰到的。” 向前走,总会碰到。 ☆、暗杀部队 【老师,当初您为什么要救我呢?是什么,让您觉得我能成为那个什么内裤超人?】 【……是超越者。】 【哎呦!我的头,流血了啊啊啊!!差一点戳到我的脑子里老师您其实想杀了我才对!!】 【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有那个素质,需要的只是觉悟。】 他的老师看着他这样说。 当这个男人专注的看着一个人时,令被盯着的人有种被无形的东西所慑住的错觉;仿佛整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真正将你当做人。 所以,那时候他没有敢问出来,假如您弄错了又该怎么办? 假如我一生都成为不了您那样的人,您……会怎么做? ****** 阿盖尔没办法将跟老师的遭遇当做一场奇遇。在他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一下便明白了老师的用意。 救了他,放他自由,不代表此后就没有事了。 ‘未够格’的意思是还是有可能‘取得资格’。他的老师救下他的性命,只是为了未来的一个可能性——他成为超越者的可能性。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完全没有可能成为像老师那样的人。 战场上地狱一般的场景他经历过,生与死的分别也经历过,他完全想不出能有什么东西让自己产生老师说的觉悟,让他成为超越者。 还好啊,老师只是以为自己未够格,留下自己的性命,否则…… 回想一下老师的作风,阿盖尔不寒而栗。那男人绝不会因为自己是学生而手下留情,恰恰相反,正因为自己是他的学生,若果让他彻底失望,那恐怕不是区区死亡能够抵得过。 “要是老师一生气,毁掉我的珍藏小柠檬雕像就糟糕了!” 阿盖尔抱着某个动漫人物的儿童雕像拼命蹭。 ……真是一个让人连一秒钟都严肃不起来的恋童癖。 “未够格,你还真是个彻底的变态~~” 说出来了!白发小朋友你说出来了我们的心里话!!! “以愉快的语气这么说的小孩也好不到哪里去。”阿盖尔扭头狠狠吐槽,“下一次你要是再把我亲爱的小柠檬藏起来,我就——” “你就~?” 白发小孩很可爱认真的盯着阿盖尔。 “——我就再把小柠檬找回来!” 阿盖尔流着泪跟鼻血扭回头。自己真是个彻头彻尾没录用的男人,恋童的弱点被人抓住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啊有没有!!自己捡了个小恶魔,以利用他的弱点折磨他为乐,这样下去的生活他可受不了! “呵呵呵……”小孩笑起来,“你真是个麻烦的男人。” “你才是个麻烦的小孩,话说,围攻我们的家伙都是冲着你来的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错,现在手抱小柠檬塑像的阿盖尔,跟白色头发的小孩子藏在某个餐馆的木桌后,周围地面上遍布尸体,参观外面围了厚厚一层手持枪械的人。 “阿盖尔觉得我麻烦,不需要我了吗?” 白发的孩子可怜兮兮的瞅着阿盖尔,显然这孩子完全掌握到如何用最有效手段操纵一个恋童癖。 “啊啊啊当然没有小白兰!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我一定帮你全铲平!!” 于是这一回阿盖尔又是完败。 孩子收起笑容,转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的名字是白兰.杰索,某个大家族的继承人。自父母亲人都在战争中死去之后,他就有面对这种局面的觉悟。 其实装死什么的最有效了,那个家族的遗产他也不感兴趣。可是,总觉的有点不甘心呐。 想让我死掉我就这么死掉?不甘心啊,我偏不让你如意。我偏偏不要死掉!我要活在你的噩梦之中,让你随时担惊受怕,让你知道你想杀的人活得好好,而你永远都别想拿到那份家族遗产!呵呵呵,呵呵呵呵! 白兰清楚的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只是一种任性,令自己跟阿盖尔都陷入危险之中。可他无法停止这种赌上命的任性。这是他的家人死亡之后,他感情唯一的宣泄口。这是年幼的他对敌人唯一一点能够做到的报复。 至于让阿盖尔陷入危险?呵呵呵,那是他活该! 谁让你救了我,让我孤独一个活下来! 我憎恨着你啊,阿盖尔。 我憎恨着救了我的你。 所以,你只能跟我一起死。 孩童的恶意总是单纯又直接。他们不像大人,能够深入思考很多事,得出一个统一的结论。再聪明的孩子也只是个被情感驱使的小鬼。尽管这在很多大人开来都完全不可理喻又没有道理。 想当然尔,带着这么一个小恶魔,阿盖尔自然时常处于像今天一样的危险之中。每当他产生怀疑,想追问白兰的时候,又一次次被孩童纯真的笑容所诈骗,继续当个受压榨的奴隶。 ……这个结果完全是他自己自找的,我想白兰丝毫不同情他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这一次不像以往,能让阿盖尔携带他的小柠檬(作呕)及白兰全身而退。 你想想,一开始派出去一批普通人,全灭。后来又派出来一批优秀人才,又全灭。再派专业佣兵,再度全灭。那么作为主谋,你有什么想法?当然这一次要派绝对能干掉他们的家伙!专家级别的杀人特种部队,这样才对得起观众! “现在陷入僵持局面了,玛蒙大人!” 围攻的人马中,带头人回头冲空无一人的地方这样说。 “知道了。” 随着一个稚嫩的童声,一个五官全被遮掩起来的婴儿突然出现在空中! “接下来交给我,巴里安的雾守玛蒙就好。” 敌人是婴儿?糟糕了!阿盖尔博士,你……到底能不到HOLD住啊啊啊!!! ☆、冒牌货 就在被敌人包围的阿盖尔准备带着自己的小柠檬跟白兰拼死顽抗,冲出重围的时候,他们被不知从哪里来的雾气所包围。 白色的雾他们与周围的事物隔绝开来,渐渐的,连近在咫尺的彼此都看不到。 阿盖尔本能的觉得有问题。可是又觉得很疑惑——不可能有人操纵雾气吧?按理讲,真是暗算用催泪弹烟雾弹之类更常见不是?他下意识抓紧小柠檬的雕像,却发现无论白兰还是雕像都不见了。只有他一人置身雾气之中,周围空荡荡。 “小柠檬?我的小柠檬呢!小柠檬!!!” 喂,你彻底把白兰忽视了么!还有就算小柠檬真的在也不可能回答你,她是雕像的好吧!! 就在阿盖尔慌了神四处找寻自己的宝贝时,有个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阿盖尔。” 柔软的黑发披散在肩膀上的女孩子站在他面前,展露笑容。 “在想什么呢?还没睡醒吗?” “嗯?啊?” 阿盖尔猛的一怔,发现自己坐在躺椅之上。低下头看一眼自己的手臂跟腿的长度,分明还是个小孩子。 “真是的,就这么在躺椅上睡着,不怕感冒。” 女孩咯咯的笑着,用小拳头捶一下他的后背。 “走吧,阿盖尔。不是约好了今天要去图书馆。” 啊?啊,对了,他们约好了要去图书馆。刚才,他只是在躺椅上睡着,做了一个梦。 是个漫长又悲伤的梦啊。 “不好意思,我睡糊涂了。” 阿盖尔从躺椅上爬起来,快速牵起女孩的手。 “我们走吧。” 只是梦罢了,只是梦。 ****** “白兰。” 小白兰迷惑的扭过头,看向雾气之中隐约的人影。 “白兰……” 他情不自禁朝声源走过,走的走的穿过了雾气,来到一片青绿的草地之上。 “白兰,你这孩子跑到哪里去了。” 坐在草坪之上的野餐布上,年轻的女性责怪的撇他一眼,一旁的青年则忙着伸手偷吃野餐蓝里的食物。 “馋嘴猫,这是小白兰的份,不许偷食。” 女人拍打一下男人的手,却换来男人死皮赖脸的赔笑。看着嘴上叼着半块三明治的男人,白兰也忍不住扬起笑意。 “笨蛋老爸,小心我在你的那份上放胡椒哦!” 他毫不犹豫的朝两人跑去。是的,这是他的亲人,他的世界。 爸爸,妈妈,我来了。 ****** “不愧是玛蒙大人!” 士兵们对神秘婴儿满脸崇拜,只因之前他们无法攻陷的要塞如今手到擒来。而一直顽固抵抗的家伙——戴着眼镜的青年跟一个白发小孩如今正睡得香甜。 “哼,我可是世界一流的幻术师。让他们陷入自认为最怀念的时光之中,能够在这样的光景之下死去,也算对他们的仁慈了。对了,雇主要让我们干掉的是哪一个?” “应该是白头发的这个。”手下人指了指白兰。 “还不动手?” “是!” 其中一名士兵拿起枪,冲着白兰的头就是一枪! “嘭!” “……”士兵囧了。 玛蒙也嘴角抽搐。 昏迷状态的阿盖尔居然抱着白兰一滚,躲开了刚才那一枪? 是巧合!士兵这样认定,又是砰砰砰连着射击! 怎奈阿盖尔居然抱着白兰又再度翻滚躲过了全部的枪击! “这家伙,根本没睡着吧?!” “不,好像真的睡着了,是下意识的吗?太可怕了这货不是人!!” 玛蒙的耐心被磨没了,直接丢出一堆卫生纸。这些卫生纸转瞬变成无数的触手,将白兰连同抱着他的阿盖尔一起缠住! “虽然多杀一个人又没钱赚,但这是你自找的。你们就在睡梦中慢慢死去好了。” 就在玛蒙这么做的时候,有一股杀气自原处传来。玛蒙警惕的扭过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有人在观望? 算了,只要不是来碍事的就行。巴里安,是不会拒绝挑战的。 当然,没有钱拿的附加任务,自己也绝对不做就是。 ****** 与女孩手牵着手的阿盖尔站住脚步。 这种感觉,好熟悉。 是啊,这样让人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连呼吸都忘记了去的杀气,自己怎可能忘记呢? “阿盖尔?” 女孩疑惑的跟着停下,回头看向他。 “抱歉了,不能跟你一起走。” 阿盖尔看着眼前的女孩,流下眼泪。 “你已经死了,变成了天使……尽管老师说这个世界没有天使,我依然没有放弃寻找。” “对不起了,我的天使。我现在,还不能走。” 我还要活下去。 有人依然需要我,我必须活下去。 阿盖尔松开手。 “再见,我的天使。” 请继续爱我,终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现在,请容我先行离去。 再会了。 ****** 与此同时,同样深陷梦境之中的白兰正洋溢着笑容,跟父母一起野餐。 他打开野餐篮,瞳孔猛得一缩,紧接着他的笑容平寂下来。 “白兰,快吃吧,这是妈妈给你准备的棉花糖大餐!” 是的,篮子里是他最爱的五颜六色的棉花糖。 “嗯,好啊~” 他端起篮子,将棉花糖散落在地上,抬脚将他自己最喜爱的东西踩得稀巴烂! “白兰?!” 小小的孩子抬起头,紫色的双眼之中没有活人的气息。 “我的父亲三百六十五天里只有四天能见到。他从来没有对我展露笑容。” “我的母亲总是绣着衣服看着窗户,等待从不会在自家门前稍作停歇的父亲。她总是偷偷的擦眼泪。” “四月二十三日这天,父亲回来了,要带我们去野餐。可是他的车子后备箱里放了一卷绳子,一杆猎枪,一把铲子。” “我在导航仪上动了手脚~一点点的手脚哦~~跑到战区这种失误,只能怪父亲没有仔细看~~谁让他自以为是的以为靠近战争边境的地点隐藏尸体更方便?” “是的,我们一家应该死在一起,谁都逃不了~逃不掉~~” 小白兰终于扬起一个笑容,可是与他口中的言语搭配,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我喜欢棉花糖,可是除了一个傻瓜,父亲跟母亲都不知道。” 是的,从始至终,他们眼里都没有他们自己的孩子。 白兰最喜欢吃棉花糖,只有阿盖尔知道。 “在那个男人死前我不能死~他必须跟我一起死~没错,一起死~~” “所以,给我消失吧,冒牌货~~” 我不再需要你们。给我消失吧,我生命中的冒牌货。 你们才不是父母呢,只是一对冒牌货。 ☆、不愿死去 玛蒙用幻术制造出来的触手被劈开,被束缚的人脱离了困境。面对这样的结果,巴里安暗杀部队的雾守大人感到惊讶。 幻术师之间有着相互感应,他清楚自己要对付的敌人并不是幻术师;只是普通人凭着自我意识挣脱了幻术,这样的人有着怎样的一种坚定的意志啊!是渴望保护同伴的意识令他从幻觉中清醒了吗? 玛蒙疑惑的看向持剑面对他的阿盖尔,只见阿盖尔手中紧紧搂着一个儿童雕像,而白兰小朋友则被闲置在一旁的地上被完全无视。 小婴儿的头上滑下汗珠。不,这男的,只是个单纯的变态。 “你就是敌人吗?别以为用孩童的形象可以蒙骗我!我头上的触……不,头发对你没有儿童感应,你的外表肯定是假的!” 手持长剑,阿盖尔义正言辞的指责。 ……刚才你差点说了,你差点承认自己头上那两撮毛跟蟑螂的哔功效一样了是不是!! “哼,你知道的太多了!” 被戳到痛楚的玛蒙非常生气。 是的,他本来不是婴儿的模样,而是一个正常成人来着。但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坑爹原因,自己因为一点小钱被诅咒成婴儿形态,一想起来就是他永远的痛! “不过,明知道是假的,你干嘛还流鼻血?” “……” 阿盖尔按着鼻子,心中流淌血泪。就算是假的,一个有着倒V小嘴的小婴儿用诺诺的声音跟他说话,就算他是普通人也承受不来,更何况他是个资深恋童癖! “你没办法对小孩下手,那么就是你输了。” 玛蒙再度发动触手攻击!这一回又被阿盖尔挥剑斩落。被切断的触手幻术被解除,变成卫生纸条垂落到地上。玛蒙惊讶,能够轻易斩断幻术制造的物体,还能解除幻术,那么这柄剑上附着着相当强的意志力! “你注意到了啊,这把剑的秘密。这把剑其实是恋童长老交给我保管的恋童之剑!里面满载了我们恋童癖的强烈思念跟执着!你听得到吗,剑,在咆哮啊!!” 【……好可爱的婴儿!!好可爱好可爱!!】 【给我小孩,给我小孩!!!】 【幼童万岁!!!】 玛蒙额头上再度滑下一排黑线。这种咆哮,听不到也罢。 “你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让我来解除身上的部分封印来打败你!” 封印?阿盖尔的话令玛蒙产生好奇,反正他认定阿盖尔翻不起什么大浪,索性等着看后面要发生什么。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他悔不当初,嘴角抽搐,非常怨恨自己为嘛起了该死的好奇心,看了这么伤眼睛的东西。 只见阿盖尔撤掉自己的披风,露出结实的肌肉,以及捆绑在那些肌肉上的绳索!P.S.,绳索交叉打结的地方都是小柠檬(卡通少女形象)头像形状的纽扣! “平常,我只用30%的恋童POWER。为对付你,我只能解禁了——恋童状态——解禁——70%!!” 啪啪啪,绳子断掉,阿盖尔的肌肉显得格外结实,而且浑身撒发一种邪气!这是怎样一种邪气啊,太过充沛直接了,反而像是正气一般的邪气!! “来吧,我们继续!” 不用阿盖尔说,玛蒙也立即动手了。他有预感,如果让这恶心的家伙存活下来,绝对是留下一个最为棘手的敌人。 当白兰醒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场针锋相对的严肃战斗。虽然场面宏大,但是白兰却完全严肃不起来。 一边看着阿盖尔战斗的同时,用脚在地上划出‘恋童万岁!’几个大字,白兰狠狠的蹂躏一下自己手心里的棉花糖。 “突然觉得,还是让他一个人去死比较好呢~幻觉里的棉花糖味道反正也不错。” 连同伴都忍不住要捅你一刀,阿盖尔,你真是彻底无药可救。 阿盖尔的确很强,但是玛蒙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弱点。期间几次发动幻术,用非常可爱的萝莉正太包围过来,险些干掉阿盖尔;也幸好有身为真正正太的白兰用阿盖尔的小柠檬雕像做威胁,才逢凶化吉,没被幻术拖入另外一个世界去。即便如此,阿盖尔面对幼童体态的玛蒙也一直被压制着,根本没办法对玛蒙下黑手——即便他知道这个婴儿是个伪的。 “阿盖尔,快点干掉他,我们好去城镇里找个地方洗澡~” 白兰的一句话令阿盖尔的剑略微一停。 洗澡? 洗澡洗澡洗澡……!!!! 脑补正太出浴图,阿盖尔迅速恋童POWER破表!撑爆他的妖力——咳咳,说错了,恋童抑制装置,直接120%状态PK婴儿玛蒙!要知道跟幻术师打仗,PK的就是精神力。这个恋童癖破表的廉耻跟精神力是勾结关系,直接造成MP翻翻破顶,仗着他的恋童SUPER POWER干翻了人家地地道道传统幻术师。该说不愧是□,威力果然十足吗?还有白兰你也越来越懂得如何利用这只哔了。 “啊啊啊啊,能够把玛蒙逼到这种地步,你是很强的剑士!与我一战啊——!!!” 随着嘹亮无边的声音,一个有着银色短发的少年跳出来,上去一剑就冲阿盖尔斩去! “……耳朵被你弄聋了,要陪我医药费,斯夸罗。” 精神力消耗的差不多,不得不从空中落到树枝上休息的玛蒙憋着嘴嘟囔。当然,此时的他只觉得前来救驾的小孩是个多管闲事的熟人加小鬼,完全想不到多年之后这人将成为巴里安的作战队长。 与玛蒙不同,斯夸罗是纯粹的剑士,他使用的是杀人剑法。哪怕是面对比自己强的对手,他也有能耐杀了目标——这就是杀手跟刺客的特性了;何况阿盖尔的剑术只能算是中等偏上,离一流还差着很远。没用多久时间,这位手持恋童剑的恋童癖就浑身浴血了。 哪怕是观战的小白兰也有点紧张,完全忘记继续吃他那不知是真实还是幻术制造的棉花糖。 阿盖尔要输了,即便他不懂战斗,也能感觉出哪一方更强。 这个男人要死了吗?死在别人手上? 此时银发剑士的剑已经朝阿盖尔的喉咙砍去! 手中的棉花糖被揉成一团,白兰皱起眉,视线一点都不曾从战斗中人身上离开。 ……这个男人要为了自己,死在别人手上了。 预感到这一点,白兰的手心全是汗。 他感到了恐惧。 是的,如果死亡是这幅模样,他开始惧怕死亡了。 一心求死的他,突然害怕就此死去。 ☆、警告 赤尸藏人是个运送专家。 但是运送只是他的‘借口’,他总利用这个借口身处血海之中,很随意的收割人的性命。 有一次,阿盖尔非常傻缺,终于忍不住问了。 “老师,你为什么杀人?” 兴趣?爱好?心理变态? 可惜比起推论,现实往往令人更为惊悚。 “嗯?这是个好问题啊,之前我还从来没想过。是呢,为什么呢?” 阿盖尔在那个瞬间认识到他跟自己老师本质上的差别。 对老师来说,杀人的理由他从来都没思考过。只因为这件事对他太平常了——没错,就跟你从不会去思考呼吸的理由一样稀松平常。 那个人是与他不同‘种’的生物,阿盖尔的直觉这样告诉自己。 他们是不同的。 ****** 剑士的剑挥下,就像野兽的獠牙咬向猎物不留一丝余地。 “啊——!!” 阿盖尔用剑去抵挡攻击,然而终究及不上少年凌厉的剑法;只见少年很快转换方向,横向斩断他持剑的手臂!血肉崩裂的恐惧,骨膜被斩断的疼痛,令阿盖尔疼的泪流不止,最终跪在地上。 阿盖尔知道,剑士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就是他的终结了。 果然,剑士站立在他面前,再度朝他举起剑。 “让开,小鬼!!” 剑士烦躁的吆喝着趁乱跑过来,站在阿盖尔面前的白发小孩。 孩子平静的直视他,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把握局势的人。 这令年少的剑士觉得焦躁,尤其孩童的眼神中不属于儿童的部分,更令他心中的黑暗燃烧,叫嚣着干掉眼前的小子。 “不要手下留情,斯夸罗。那小子是目标。” 玛蒙的话斩断剑士唯一的一点犹豫,他毫不领情朝小孩挥剑! 可惜,他的剑依然偏了,小孩的胸腹被刺穿,却没刺到致命的器官。只因在他刺进去这一剑的时候,本该因重伤失去行动能力的男人用仅剩的一只手跟所剩无几的力气推了下孩子。 “啊啊啊啊!!!” 愤怒与悲伤,以及其他的什么竟然令阿盖尔从地面上重新站起来,继续持剑对抗斯夸罗! 斯夸罗从孩子的胸膛将剑拔起,挡住对方的剑。他开始有点佩服这个男人了,失去一只手依然能够与自己对战。而且男人断掉的手臂血流减少,几近停止——利用肌肉的伸缩止血吗,这个男人值得自己认真应对! 就这样,年少的剑士与失去手的男人对抗了不多一会儿,剑士便以自己的剑术取胜,再度给男人一剑放倒对方。斯夸罗觉得有些可惜,他能从男人挥舞剑的动作看出男人不是个真正的剑士——这样都能跟他拼搏到这个份上!假若这个人专心修习剑术,结果还难以定论。 “杂碎,你很有志气,可惜依然是个杂碎!” 少年剑士的爽快笑容看起来有些狰狞。 “下辈子多练练剑,死——!!” 剑士的声音停止在喉咙间,他保持着举剑的姿势,仿若时间静止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 没有回过头,他已经察觉有某种未知的,难以形容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太过安静,毫无预兆,只有那在无数场生死格斗中锻炼出的敏锐感觉在叫嚣着通告自己危险!他的呼吸也跟着紧绷,甚至连移动一下都做不到。 动一下会死,回过头会被猛兽撕裂喉咙!如果要形容背后的是什么,那么唯一的形容词就是由‘死’凝结成的形态。所以没有存在感,所以无声无息,所以在它降临的时候,你才知道难以逃避的恐惧! 这是什么……?玛蒙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身处树枝上的他无法克制自己的颤抖,仅仅用手捉紧树枝,生怕抖得过于厉害掉下来。 等级的差距无法逾越,那是与他们不同种的生物。 不,那个东西……真的‘活着’吗? 过度的失血令阿盖尔一阵头晕眼花,他的意识已经朦胧了,以至于他分辨不出自己看到的是真实还是想象。 “老……师……?” 站在那里的人正是赤尸藏人。 但是显然,赤尸藏人注意的不是他,更不是对他行凶的剑士,或者重伤倒地的孩子。他只是站在那儿,清冷的看着远方。 “出来。” 他说。 【……】 静谧过后,某个角度下折射出光泽——融入背景之中的一片空间里,居然有一面薄到惊人的镜子立于空中!若非镜子改变角度,恐怕谁都分辨不出。随着一声清脆声响,镜子突然破碎成无数碎片,汇聚成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金发男人,给这诡异的场景更增添几分恐怖。 “哼,果然是你,镜形而。” 赤尸藏人神情冷漠,这与喜好跟强者决斗的他一向以来的作风完全不符。显然,他是认识这个男人,也了解这男人力量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赤尸藏人似乎不喜欢这个男人,甚至连厌恶的神情都懒得去流露,只留给对方一个淡漠的假面。 “不要这么防备,医生。”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年轻。 “如你所知,我只是一个‘观察者’,不会对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做出任何干涉举动。” 赤尸冷笑起来,连声音都带着微妙的恶意:“哦呀哦呀,你在拐弯抹角的指责我的兴趣吗?” 镜形伸出食指摆了摆:“正相反,赤尸藏人。我是在提醒你。你所看中的男人只是个普通人,没有成为‘超越者’的素质。他的存在为这个世界造成未知的变动,应该早些清除。” “呵,呵呵呵……愚蠢。你对超越者的理解肤浅到这种地步,真令我惊讶你是怎么成为监视超越者的‘观察者’。你那超越死亡的能力,大约也是靠出卖了什么换来的吧?” 赤尸藏人的羞辱令镜形脸色微变,但是他还是耐心的听下去——显然对于强者的话,他尤为尊重。 “血液的力量吗,永生吗,超越时间与空间,违逆了死亡吗……不。真正的超越者,是超脱于这个世界之外,不再受这个世界常理控制。” 老师?阿盖尔感到疑惑,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性命垂危,仔细听着赤尸藏人所讲的话。这段关于超越者的描述,跟之前赤尸告诉他的似乎不大一样。是老师故意误导他,还是老师在欺骗这个叫镜形的人?阿盖尔不敢深想。 “我们的意识能影响世界的流向。假如将这个世界描述成由神所写的一组程式,那么我们有着过于强烈自我意识,以至于能够修改程式的指令。是的,这就是超越者,超越了秩序跟法则的存在。” 赤尸藏人轻轻的讲述着,仿佛叙说一个孩童睡前所听的童话般轻松自在。 “就像我无法想象你能赢得了我,所以你不是我的对手。” 镜形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就像一口吃出半条虫子,咽不下去又吐不出。 “就像我的徒弟无法想象那个小孩死去,所以他还活着。” 斯夸罗不可思议的盯着阿盖尔。是的,那个白毛小鬼活着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巧合!你能想象人体的器官有多么的娇脆跟复杂吗?要切实避开要害出刀需要多么大的精确度!而偶然的一推能够让他杀人的一剑毫无杀伤力,这个巧合要以十万分之一来计算!这样的巧合,真的算得上巧合吗? “镜形而,我的徒弟有成为超越者的潜质。我这样认为。” 我所认为的,必是事实。 “他是我的,不准你出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死亡与救赎 接触的时间其实不算太久,但是阿盖尔觉得自己已经非常了解自己的老师了。 可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所窥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随便对我的东西出手,我可是会生气。” 这样说着的男人,似是而非的杀意——就像锋利的指尖划过喉咙,令人浑身战栗。 不是威胁而是命令,而且气势令人无法抗拒。 那个叫做镜形的男人微微一愣,随即有些狼狈与错愕。显然那一瞬即抓住他的恐惧感令他感到羞耻,他似乎很想为荣誉而战,却又无法止住自己的怯懦,因此不得不用什么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迟疑。 “虽然我也挺想与你一战,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医生。要知道身为观察者的我,只能在‘特定的地点’与你交手。我——” 镜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飞来的手术刀刺在身上。紧接着被刺穿的男人碎裂成玻璃碎片,消失无踪。 【——此次先行离去,我们下次再见。】 声音不知从哪里散发出来,显而易见之前被赤尸的手术刀所攻击的只是一个镜像。 阿盖尔松了口气,随即浑身瘫软,视线被黑暗所笼罩。 ****** 在一所废弃的卫生所内,一位医生刚刚结束一场手术。 医生将手术刀消毒,擦洗掉上面的血迹。紧接着他的手指略微翻转一下,手术刀已经像变魔术一样消失在他的手掌之中。他脱下白袍,摘下眼镜,随手将扎在脑后的头发松开,任由其凌乱散开。 只有当你注视他赤|裸上身上的伤疤,才愕然警醒,这个人绝非一个普通的医生。 “有多久没有动过手术,十年,二十年?真是的,明明自那时起已经决定手中的刀只用来切断人的生命线了……” 他笑笑,那笑容有点奇妙,类似于他发现一个有趣对手时的神情。 “……没想到竟然还能够为救人而持刀啊。” 豺狼医生只杀人,不救人,正因为如此很多人以为这位运送专家是个专业杀手,没人敢相信他其实是真正的医生。 只不过是很多年以前,他无法从战火中挽救一名垂死的少年之后,他就无法为了救人而动刀了。 没有办法,每当拿起刀,难以遏制的杀意就令他的血液沸腾,他没有办法用这双沾满血腥的手去拯救生命了。 没能救回那个孩子的自己去拯救什么?这是他无法想象的事。 他做不到。 可是他却救了他的徒弟两次。 很值得惊讶不是?只因为他觉得这个‘东西’不可能会死,于是他便救了,而且这东西还真的活下来。只不过…… “你的寿命比一般人短暂。你的心脏犹如一个老旧的钟表,随时会停摆。” 赤尸藏人穿上他黑色的风衣,对躺在手术台上他那昏迷不醒的徒弟轻声说道,明知对方不可能听得到。 “之所以还活着,只是因为你那幼稚可笑的执念。” 你是多么想见一眼那逝去的天使?为此苟延残喘着,不甘愿就此死去。 “呵,就让我看看,你是先成为超越者呢,还是像破旧的玩偶一般坏掉?” 他随手拿起帽子,戴在头上。就此,刚才的白衣天使,已经摇身一变成为黑色的豺狼医生DOCTOR JACK。 “别忘记了,令我扫兴的罪过可是很大。” 让我失去耐心的话,会在你坏掉之前切碎你呢,我的蠢徒弟。 ****** 当阿盖尔再度醒来的时候,又是独自一人了。正如他第一次遇到赤尸藏人时,自己身上的伤已被包扎处理过,连他的手臂也完好——是的,他本该被斩断的手臂被驳接了回去!只有狰狞的伤口跟缝合线证明之前所发生的不是他的一场梦境。 阿盖尔尝试动了下手指,随即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抽疼。他知道暂时不能再多动自己的手一下,必须等自己的伤势痊愈。 天知道,究竟要多久能痊愈?毕竟没人经历过手臂被切断又接回去这种事,更别提连手指的筋脉都完全缝合回去了。 “老师的医术简直跟他的杀人手法一样变态。” 阿盖尔忍不住叹口气。 再一次被那个人救了,可是至今为止他还是没法想象老师像个正经医生给人治病的模样。 他还有很多很多疑问,关于老师的,关于超越者的,还有关于他自己的。可是他的老师却不知所踪,仿佛从未出现过。阿盖尔感到困惑与烦躁,他想到了斩断自己手臂的少年剑士跟小婴儿,还想到了白兰。自己无从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甚至都不敢去深想那些人是否还活着。 ……毕竟自己老师嗜杀的爱好深入人心,连着救了他这个没有用的废物徒弟两次已经很惊悚了,完全无法想象他会好心去救白兰或者放剑士和婴儿一条生路。但是反过来想为了救他去杀剑士跟婴儿什么的也非常惊悚,帮助他解决敌人什么的,老师绝对不屑一顾啊! 阿盖尔捂着自己的脑袋揉了揉,就像兔斯基一样的表情动作纠结了一下,瞬即恢复正常状态。 “最重要的是,我的甜心小柠檬雕塑啊!!一定被遗留在战场上,或者被老师当垃圾切碎了啊啊啊!!小柠檬,我的小柠檬啊啊啊!!!” 阿盖尔流着面条泪嚎哭着哀悼自己逝去的爱。 哭归哭,阿盖尔再度踏上自己的旅程。敌人朋友什么的,老师的目的什么的,超越者跟看守者什么的对他而言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当时这么说…… 【我的徒弟有成为超越者的潜质。我这样认为。】 如果超越者是超越了一切,能以意识影响世界流向的存在,那么,假如我是超越者的话,是不是能够偷偷以为,我所想的事能够成为现实呢? 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天使,的确存在。 我想再见一次我的天使。不是在梦中或者幻觉里,我想见真正的天使一面; 我,想看到天使微笑的模样。 ☆、木叶村 于是阿盖尔就此踏上寻找天使的旅程—— 作者其实很想这么写来着。可惜,现实往往是骨感的。 “这儿是哪里啊?!” 阿盖尔抱着头向天咆哮。 没错,他醒来之后走出房间,结果发现自己在一片原始丛林里??而且丛林里的动植物都那么奇怪? 话说原始丛林里怎么有这么齐全的医疗设备?不对,原始丛林里有可以施展手术的房子本身就是问题好吧!他忍不住回头,木然发现刚才自己一脚踏出的房间不见了。 ……不要告诉我,那个房间是老师的诊所。 …………老师大人您到底有多么惊悚,您的诊所到底是在哪个时间跟空间的结点上啊啊啊,能让人迈出去一步就完全不知掉到哪里去了?这已经不是什么超越者,而是非人类了吧!! 阿盖尔欲哭无泪的失意体前屈。他错了,他不该想着趁着老师不在赶紧回战场上找他遗失掉的小柠檬。 当然哀悼没有任何作用,阿盖尔接受命运的蹂躏,完全进行一段纯野生的生活,终于从森林里出来。当他看到眼前类似村子的地方,登时泪流满面,累倒在村门口前。 等阿盖尔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很简陋的房间里。 “不要紧吧?喝点水吧!” 一个巨|乳美少女穿着很乡村的衣服,将水递给他;他没有接受乳|沟的诱惑,二话不说将水全部喝掉。 “这里是哪里?” 他很自然的提出所有昏迷晕倒被救之人的必备台词。 “这里是木叶村。你是谁,为什么昏倒在我们村门口?” 木叶?没听说过。一定是很偏僻的乡下的什么地方。 尽管已经目睹诊所消失方式,阿盖尔依然很自欺欺人的这么想。 “我叫阿盖尔,是一名博士,正在从事天使方面的研究。” “天使?是某种通灵兽吗?还是珍奇物种?”巨|乳美少女显得非常好奇。 “哦,所谓的天使就是……” 博士将自己理念中的天使,死去幼童完美的形态描述了一遍,令巨|乳少女对他的话题彻底失去兴趣。 “原来是个宗教狂,而且还是没听过的宗教。你到这里是来传教的吧,我知道了。我们这边正在打仗,身份不明的人都要接受盘查,尽管你没有查克拉。” 阿盖尔也听得云里雾里,查克拉,是一种货币吗?对啊,自己身无分文,唉。 “在这里生活需要查克拉吧?那我要怎么挣查克拉,打工吗?”他开始为自己的路费担忧。 “哦,你想成为忍者吗?不早说啊,哈哈哈!” 美少女眉开眼笑的大力拍一拍他肩膀,拍得他差点吐血。 “可惜你的年龄太大了,查克拉是要从小开始练的。” 阿盖尔无比佩服,这边的人是从小开始赚钱啊!等等,从小开始…… “这么说这里有让小孩子赚取查克拉的地方?” “当然咯。”虽然对于博士语言的表达方式感到奇怪,美少女也只以为他是不太会用词罢了。 “我也要去!!”全是儿童的天堂,他当然要去!! 美少女叹口气,她真的很想告诉这个人,去了也白搭,以这个人的岁数绝对不可能再掌握什么忍者技巧了。但是她又不忍心打破人家的忍者梦。 “这样好了,正好学校缺一个教学生基本知识的老师,我推荐你去试试。” 其实现在木叶村的学校处于真空状态。有能力的忍者老师都上战场了,别说老师,连有点能力的学生都跟着上战场。如今的学校名存实亡,开课也没有几个学生来上。 但是就算是名存实亡的也好,总得让学校运转下去。所以她才想出让这个人暂时去代课的主意。至于这个男人是否危险?呵,连查克拉都没有的人,能对小忍者们造成什么威胁呢!恐怕到时候反过来是老师被学生教训吧? “太感谢您了!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是——?” “哈哈哈,不用谢。叫我纲手就好啦。” 于是博士在木叶村的工作就这样定下了LIAO~ ****** 木叶村的生活平凡又艰苦。而且正如纲手所想,战争时期的学校名存实亡。小忍者们都被自己的上忍老师带去战场,就连没有忍者资质的小孩也都去想办法补贴家计,在校的也只有那么三两个特别小的孩子,跟偶尔完成任务回来休息的忍者们。 简而言之,这不是学校,而是休息站加托儿所。 保姆这个职位,倒是挺让阿盖尔欢喜,每天跟小孩在一起把他美得不亦乐乎。由于他的英俊外表,跟喜欢小孩的表象,木叶村的居民都认定他是个温和喜欢儿童的老好人,很快接纳了他。 其实阿盖尔很想赚足‘查克拉’做路费,赶紧离开。可是这里流行的货币似乎是另一种货币,作为世界通用货币的‘查克拉’似乎很难赚到(作捂脸:……你不能抽出一点垂涎儿童的时间去看看书么!),必须要修炼什么基本功才行。 “想要快点赚取查克拉?哈哈哈阿盖尔,修行不是一下子两下子的事。” 一个金毛的老师听了他的牢骚,狠狠嘲笑了他一把。 “而且没有查克拉也可以用体术嘛!” 体术?用体力去做强盗打劫别人? 阿盖尔立即反驳:“不行,我没有打劫别人的习惯。” “……总觉得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我说阿盖尔,你很想要查克拉不是因为想成为忍者吗?” “忍者?我干嘛要成为忍者?我只是想离开木叶之后的旅途上需要用到查克拉。” “这样啊,是担心旅行途中遇到危险嘛!不早说,你可以让忍者护送你啊,他们有查克拉,可以保护你。” 阿盖尔猛然醒悟,还有这一招啊!我给他们村子里的内部货币,让他们替我出通用货币。不过这个村子的货币管制真严格,还必须派人跟着去,不允许他自己随便兑换。 “阿盖尔你想去哪里?” “嗯,邻近的下一个村子吧。”到下一个村子看看,说不定那里的货币管制宽松一些。 “……” 金发忍者用有点复杂的目光看向阿盖尔。战争期间,邻近的村子为了地盘互相争斗,这时候不要说护送他过去,就算他们自己去也很吃力。 “阿盖尔,现在正在发生战争,我们很难送你去邻近的村子。你不考虑到火之国看一看?” “咦?这附近有国家吗?” “…………” 金发忍者花了一段时间给阿盖尔普及常识。原来所谓的村子不是小农村,而是忍者村。就像木叶忍者村是隶属于火之国的,木叶忍者可以护送他到火之国的任何一个城市。至于要去其他的国家,那么抱歉了,只能送他到国家交界的地方,他得去另一个国度里雇佣当地忍者才行。谁让这是战争时期,其他国家忍者入境是非常敏感的事。 阿盖尔想了想。 “离这里最近的是水之国跟土之国吧?那就把我送到其中一个的边境好了。” 金发忍者又看了阿盖尔一下,这家伙知道目前的局势吗?土之国跟他们正在打仗,水之国的雾忍又是忍者之中最为残酷的。可是看到阿盖尔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他忍不住长出口气。 “好吧,我跟我的徒弟们来护送你。” ☆、酒后话别 土之国是敌对国不能去,那么自然而然的选择就是水之国。 临行前,热心的金毛忍者——木叶的金色闪光波风水门笑呵呵的为阿盖尔介绍了同行者。 “阿盖尔,这是我的徒弟旗木卡卡西。卡卡西,这是我们的委托人,也是曾经在木叶代课的阿盖尔博士。” 从第一次见面,阿盖尔就意识到这是一个经历过很多事的小孩。像老人一样白得发渗的短发,挡住半边眼睛的护额,还有不似孩子的冷漠;让人猛的生出这不是一个十来岁孩子的错觉。 而当第一次见面时,旗木卡卡西已经意识到眼前的家伙是个有很大问题的男人,从对方盯着他时的古怪表情,蔓延而出的某种异常强烈压抑的情感令他生出警惕。是杀意吗?这个人,莫非跟旗木家有什么渊源? 但是事实证明,卡卡西只是想多了。 “好,好可爱的酷少年!!有你护送我真是太高兴了!!” 阿盖尔一把将卡卡西抱在怀里拼命蹭。 “哈哈,阿盖尔博士还是这么喜欢小孩子。” 卡卡西拼命用手扒开犹如章鱼的男人魔爪,已经炸毛了。 不对!老师您关注的焦点不对!!这男的明明没有查克拉,却轻易抓到已经取得上忍资格的自己,老师您就一点都没察觉这是多么可疑的现象? 卡卡西拼命跟自己老师打眼色,可惜波风水门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华丽的无视了。 “卡卡西,你今年几岁了?爱吃什么东西?喜欢什么颜色?你的生日是——” 这回卡卡西的毛都炸起来了,变态,这家伙是个变态! “老师!!!” “哈哈哈,这么受欢迎,不愧是我的徒弟!” ……老师你绝对被那个木叶的苍蓝野兽传染了啊啊啊!!! 就这样,一行人一起上路。期间卡卡西无时无刻都保持警惕,避开阿盖尔的一切骚扰。最令他觉得无力的事他的老师竟然面对他被动手动脚这种事习以为常?还说这是阿盖尔博士的爱的表达方式?混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护送人这么简单的任务老师会接下来,其他小队中都有未成年儿童,老师不假思索的为保护木叶花朵牺牲了他么?就算对方是没有查克拉的人,身为孩童的自己碰到变态也伤不起啊伤不起!! 可惜不管怎么吐槽,也无法改变他们的行程。于是这一路的行程就在阿盖尔拼命骚扰调戏卡卡西下继续下去。 “没关系的,卡卡西,那个人没有恶意。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小孩子的罢了。” 听到老师的安慰,卡卡西不觉得宽心,反而更加惊悚。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老师!!您太单纯了!不,整个木叶都太单纯了!!你们就是明知他是这种货色的情况下,在木叶的羊群里放养了这么一只狼么?如果时光能倒流,他卡卡西一定在这货入村过安检的时候把他给咔嚓掉,省的毒素侵害木叶!! 当然,卡卡西也只能像阿Q一样YY如何干掉委托人。有这样一个委托人,跟这样神经大条的老师,一路上他都森森的芥末着。同时他也在警惕着阿盖尔——虽然现在各国间的战争已经将近尾声,但是还是非常敏感的阶段。这样一个来到木叶的外乡人跑到另一个国家去,难免有传送情报的嫌疑。他得好好注意这家伙,就算对方没有查克拉,也不妨碍对方成为间谍。 想是这么想,面对阿盖尔一开始卡卡西神经紧绷,后来慢慢习以为常,再后来也松懈下来。没办法,有那么一种人就是有天赋让你无法紧张起来,而阿盖尔博士显然就是此列。看着对方时不时脑抽跟讨好自己的各种行为,卡卡西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多心了,对方真的是个普通人。 这个想法直到他们已经非常接近水之国的边境。 夜晚,大伙已经睡去了。只有阿盖尔在自己房间里坐着,一杯杯的自斟自饮着酒。 暗中监视的卡卡西打个哈欠,刚想去睡觉;就见那个人放下酒杯,满上一杯端起。 “月色如是,不下来同饮一杯吗?一路上都辛苦你了。” 卡卡西屏住呼吸,周围一片寂静。最终到他以为在说的人是自己,忍不住现身的那会儿,终于有人影从屋顶的房梁上落下。 等看清那个人的身着打扮,跟脸上的面具,卡卡西暗自松口气。这个着装他再熟悉不过了,是木叶的暗部。想来也是,像阿盖尔博士这样身份不明的家伙在木叶停留一段时间又径自离开,暗部要留意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这位暗部朋友的话也是卡卡西心中的疑惑,是啊,就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暗部,不是忍者的阿盖尔能轻易发现真的非常可疑。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非常冲击他的理解力。 “凭这个。” 阿盖尔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刘海处翘起来的两撮头发,一脸严肃。 那两撮头发指向带着面具的暗部方向,抖了抖。 “这个只对非常可爱的小孩子有反应!虽然你看起来人高马大,其实却是个小孩子!” ‘嘭’的一声,变形术解除。恢复原貌的暗部果然是个看起来跟卡卡西年龄仿佛的小鬼。卡卡西瞠目结舌,彻底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了。 “嗯,那边还有一个!!” 靠着敏感犹如作弊的探测器,卡卡西也被逮了个正着。不得不现身的他忍不住吐槽:“你是蟑螂吗?那两根是你的触角不成?你已经完全朝人类外的方向进化了吧,死变态!” “哦哦哦!!酷酷的卡卡西真是太迷人了!这样下去我会成为M的!!” “别凑过来,死变态!!” 进行一阵习以为常的拳□流后,阿盖尔捂着被揍肿的脸,再度拿起酒杯。 “那么,一起喝一杯吧。是果酒,度数很低,小孩子也可以喝。” 卡卡西迟疑一下,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顺手接过酒杯。而那个看起来同龄的暗部不动声色,只是在黑暗中静静的站着。 是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放松警惕,这才是忍者。不过卡卡西想要试探一下对方的目的,一抬手将酒假装喝下去,其实藏在袖子里。 “明天就到了国境边界,要跟你们道别了。” 他们的委托人这样说着,露出一个长者才有的笑容。 “只是想跟你们说,有时候不要太勉强自己,别忘记你们还是孩子这个事实。” 来到木叶忍村,呆在儿童的天堂教书的阿盖尔不得不离去的原因就是这个。 这里的孩子早不是孩子。这里,没有孩子。 失去了童真,失去了欢笑,麻木的杀戮着的幼童们连自我都忘记了去。他没有办法适应忍者村的生活,看着那些不像孩子的孩子向往着战场,之后前仆后继的死去。这样一个世界,令他绝望。 “多保重。” 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此时此刻,端起这杯酒,希望他们能够活下去。 阿盖尔难以描述的感情,似乎透过简单的三个字传递出来。还算年幼的暗部上前两步,接过酒,一饮而尽。 “多保重。” 不像暗部的暗部小孩这样回答。 卡卡西突然觉得嘴里很干很苦涩。他很想将刚才藏在袖中的酒拿出来喝,却苦于没有机会。 在屋外,背靠墙壁贴着窗户的波风水门笑了笑,抬头望月。 多保重,兄弟。 ☆、再遇 夜色朦胧,人已睡去。卡卡西却爬起来,看向自己身旁的床铺。 他的老师似乎在熟睡,背对着他侧身躺着。可是当他伸手一触,指尖的触感清晰的告诉他自己摸到的不是温热的人体,而是冷硬的树木。 用树木伪装成自己的替身术么?卡卡西并没觉得惊讶,有种‘果然’的感慨。 土之国跟木叶正在交战。可是水之国的关系又跟木叶好到哪里去?老师舍弃了已经处于战争劣势,被木叶压制的土之国,而是选择护送阿盖尔前往在暗战中有所收敛,表面与木叶相安无事的水之国,果然是因为有任务啊!以‘护送’作为掩护,前来执行水之国边境附近的任务,这样胆大妄为的木叶忍者恐怕也只有金色闪光波风水门了。 想必老师从一开始就知道暗部的跟随,更甚至是老师要求派暗部出动。毕竟保护委托人跟执行任务不能一同进行。 可是卡卡西细细一想,又觉得有可能完全相反。选择水之国可能是老师随意的决定,毕竟水之国跟木叶的关系比土之国稍微好一些。可是没想到有个暗部从中跟随,想借由他们作为掩护到水之国执行任务。察觉到这位暗部是个小朋友,他那多管闲事的老师便插足了不属于自己的任务。 卡卡西越想越觉得是后者,以波风水门的性格不大可能为了任务让委托人处于危险中。他仔细探查一下,发现那个年轻的暗部果然离开了这里,不知所踪。 “将留守任务交给我吗?我好歹是个上忍,喂。” 我好歹也是个暗部队长呀,作为新人不要这么不给长官面子啊,宇智波止水。 搔了搔自己本就凌乱的白发,卡卡西突然行动一滞,随即快步出现在他们的雇佣者门前。他推开门,果然看到窗户开着,阿盖尔已经人在窗户之外的街道上! “……!!” 卡卡西迅速出现在窗前,手持苦无,凌厉的目光扫去——随即他手一打颤,苦无差点掉落。 他本以为会看到阿盖尔以非常敏捷的身姿,或者鬼鬼祟祟的身形离开,暴露出其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好趁机尾随,探究真相。可是结果他看到了什么?那个货竟然很荡漾的走在马路上,四肢像飘动的面条一样波浪线的甩动着,头上那两根用途猥琐的触角也在发挥雷达作用,将他指引向某个方向! 这是什么情景!他看到了什么东东?!那家伙真的是人形的蟑螂吗?太恶心了啊喂!我的眼瞎了,要瞎了!!! 即便心里狂吐槽,卡卡西还是跟着过去了。再怎么猥|亵那也是委托人,不能让这家伙随便挂掉。 ****** 此时的波风水门正如卡卡西所料,跟年轻的暗部一起执行任务。 “不要紧吗,交给卡卡西一个人。”年轻的暗部开口问道。 “嘛,他可是我的徒弟。”水门以自豪的口吻笑道,“如果不是临时出现变动,这次任务本该是他跟我一起执行。” 暗部微妙的沉默了。 说实话,暗部跟火影,就跟光和影一样,两边的首领为了权力斗争很久。像这么协作的情况实属少有,只因这次的任务需要双方互相监督,把最为真实的真相传递回去。 在水之国跟火之国的边境,火影的附属村落中,有几个小村的村民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说是失踪也不然,更像人间蒸发,全无一点痕迹。 木叶的忍着几经探查,发现了一点线索,但是这个线索却令木叶的火影跟暗部的头目团藏陷入互相怀疑的境地。 有人在做人体试验,令活生生的人直接变成了水,液化了。 团藏怀疑这跟总是搞秘密活动的大蛇丸有关,毕竟那是个不把人体试验当回事的主,这种事很符合大蛇丸的作风。 而火影却怀疑这跟团藏有关,毕竟团藏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主,大蛇丸做试验时候的初期合作伙伴貌似就是暗部。 这两人又共同的怀疑是不是水之国有什么阴谋,开始制造某种生化武器。如果是这样,为了抵抗敌人他俩得共同协作。 于是这次任务难得出动火影的弟子波风水门,跟暗部的宇智波止水。有着瞬身术的金色闪光和有着写轮眼的宇智波一族,这样的搭档组合就连水影亲自出手恐怕都得掂量下。当然,他们两人也负责互相监视,排除对方在任务中做鬼的可能性,将最真实的结果传递到木叶上层去。 之前的忍者已经做好探查工作,他们要做的仅仅是去抄查进行人体试验的地点,破坏敌人的窝穴,弄清罪魁祸首的真面目。 这个仅仅,当然只是针对他们两个而言。以他们两个实力来说,这个任务不该有太大的难度。 两个忍者来到现场,发现事情的发展非常出乎他们预料,现场的情景比他们所想象的还要诡异。 遍地都是水,这些水比普通的水浓稠,静止不愿意流动。一想到这些水可能是人类的尸骸化成,两人都觉得沾着水迹的脚步格外沉重。 再往深处走,种种瓶瓶罐罐,实验器材证明了他们之前的猜想跟推测。这里果然在进行人体改造实验。 他们潜进来的时候,一开始还遇到一个忍者,两人动手干掉对方,辨明敌人是雾忍后他们着实松口气,一起协力对敌。可是到了后来,越来越不对劲——跟敌人打斗这么激烈却没有人出来围观协助,总不可能敌人只有这么一个吧? 当他们来到最核心的地方,遍地的鲜血与尸首紧紧抓住他们的神经!他们意识到,这才是问题的根源所在。 有人潜入了这里,比他们更早;这个人干掉了堪称为人数少却都是精英忍者的雾忍! 很快,他们的目光捕捉到站在血泊之中,背对着他们的挺拔身影。从对方下垂的手臂上,顺着刀刃留下的血迹一眼看得出这个人就是凶手! 波风水门与宇智波止水迅速摆出警惕的迎战姿态,紧盯着这个人。 “你……” 波风水门想要发问,却感到一种来自骨髓的紧张与恐惧。好浓烈的血腥味儿啊,究竟要杀多少人,才能让一个存在仅仅站在那里,连皮肤散发出的温度都带着血腥与残酷! 就在这时候,他们感到有人穿过身后的门,朝他们这边靠拢。 这个气息很熟悉,一个是卡卡西,另一个则是…… “老师!” 卡卡西的声音带着同样的警惕跟戒备,显然也进入备战姿态。可是紧接着传来的下一个声音,却令波风水门跟宇智波止水都忍不住回过头去。 “老……师……?” 那个情感丰富,爱作怪说笑,时而严肃时而猥琐的恋童怪兽,如今正瞠目结舌的盯着前方,犹如灵魂出窍。 站在血泊之中的黑衣男人略一勾唇,转过身。 “啊呀啊呀,看起来又可以继续享受了,” 男人抬起手,手术刀自他的指缝间浮现。 “杀戮的乐趣。” ☆、针锋相对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能够提出以上追问的,也只有卡卡西这个不怕老虎的初生牛犊。年幼的忍者没有注意到无论是他的老师,还是那名暗部都无比紧张,如临大敌。 “我是运送专家DOCTOR JACK,你还太稚嫩了点,引不起我的兴趣,小鬼。” “……” 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的共同心情是:果然是那恋童变态的师傅!(作捶地板:你们误会了啊~!) “你要运送的东西是——?” 波风水门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看到那名黑衣男子的手中抓着一名浑身赤|裸,看起来还不足月的小婴儿! “唯一的完成品,拥有液化体质还能继续存活的幼儿。是个很成功的试验品呢,我的雇主对他非常感兴趣。” 这种言辞一放出来,只要是个人就知道这家伙是‘反派’了。宣扬火的意志,仁慈到不像个忍者的金色闪光立即戒备起来。似乎察觉了他的情绪变化,豺狼医生很微妙的看一眼他,继续说道。 “这次的‘货物’还真是个娇弱的易碎品,好像稍微用下力,就能将骨骼连带内脏全部捏碎呢。” 在波风水门被激怒之前,抢先一步崩溃的当然是阿盖尔。 “不要啊啊啊老师!!小孩子是无辜的!!您想挑衅或者拆卸这个金毛都没问题,用不着把无辜的小天使当借口的!!” 旗木卡卡西头上浮起青筋,他很想给这个挖他老师脚的混蛋一苦无。 “他说的没错。如果阁下的目的真的是我们木叶,请别用孩子当人质。我波风水门奉陪到底!” 一向温和的金发男人说出此句话后气势改变,犹如利刃出鞘。 赤尸藏人扬起唇,将幼儿随手抛到空中。他那身形敏捷的徒弟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奔过去将小孩接住,动作敏捷一气呵成到了让人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演练过多少遍。 “我享受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就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个合格的调剂品。” 接下来发生的事,只能用血雨腥风来形容。能够将武器变化做血液收入体内的豺狼医生,跟可以使用类似瞬间移动的飞雷之术的波风水门,这两人的战斗异常激烈凶猛。鉴于对水门的欣赏,豺狼医生甚至拿出了他的剑——猩红十字!这还是阿盖尔第一次见自己老师用手术刀以外的武器。 从战斗的情况来看,只能两个字来形容—— ‘不妙’。 旗木卡卡西格外紧张,一眨不眨的盯着战场。老师的查克拉大量的消耗,由于他们身处类似洞穴的地下室内又不能使用大招,防止塌陷。随着战况激烈,老师身上的伤势越来越多,而那个黑衣的变态受了伤却能迅速痊愈;再说人家那都是擦伤,老师却伤筋动骨的,这样下去可不妙! 阿盖尔也格外紧张。他察觉出他的老师赤尸藏人果然是个逆天存在,而且随着战斗越来越激烈,老师的杀意越来越发浓郁。糟糕了,老师是真的被挑起兴致!他不要看到这里变成血海,自己跟手中的小婴儿也成为被肢解的尸体的一部分啊啊啊!!他可没有自信在兴奋状态下的老师能分神马敌我放他一条生路什么的! 当看到波风水门被压制,赤尸藏人一剑划伤对方的右臂,准备再给他来个穿心剑的时候,阿盖尔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在老师被战斗欲望所蒙蔽的时候,是逃走的最佳时机! 就连旗木卡卡西都全神贯注看着战场的时候,暗部同学阻拦住阿盖尔的去路。 “你要去哪里?”暗部怀疑他跟赤尸藏人是一伙的。 “额,让开啊!再不走就来不及……” 话还没说好,猩红十字剑就从空而降,直接擦着他的头发传入他面前的地板。如果他没凭着直觉迅速倒退两步,那一下准将他来个对穿! “啊呀啊呀,没有看到为师正在忙吗。你想把我的货物带到哪里去,蠢徒弟?” “啊,哈,哈哈哈,我只是想说老师既然很忙,我来替老师把孩子送回家……” 在场众人为他拙劣的谎言不耻。你知道这孩子家在哪里,父母是谁么?你分明是想趁乱拐骗儿童啊口古! “不用劳烦了。我来把它送到它的主人手里。来,把它给我,阿盖尔。” 阿盖尔真的很想吐槽,明明是老师您看到了强敌,将小孩当垃圾一样随手丢弃的!许您丢不许我捡吗?我捡了您还要抢走,您是小孩子么?! “不要交给他,阿盖尔!” 波风水门急忙叫道。虽然他不知道赤尸藏人的雇主是什么人,但是将人称作货物的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这个孩子应该有个居所,像正常孩子一样健康长大;而不是变成一个实验品,一样货物。 阿盖尔想得跟波风水门一样,雇佣他老师作为运送专家,偷走婴儿的人肯定也是想要利用这个孩子。他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小的孩子沦为实验品,从前在研究所里所看到的悲剧再一次上演吗? 阿盖尔想起当时的情景,跪在地上,眼见焦黑的尸首遍布的他是怎样绝望的心情。 “老师,您要将这孩子送到他家人那里吗?” 他抱着微小的希望问道。 “呵呵,家人?你是说地上的这些吗?” 赤尸藏人的脚踏了一下地面上的水,混合鲜血颜色的粘稠液体飞溅。 众人的瞳孔紧缩。 那些水,曾经是人类啊!曾经是这个小小婴儿的家人!! 阿盖尔感觉自己的胃都在抽搐,他紧抱婴儿,倔强又颤抖的看着自己的老师。 “抱歉,老师,我做不到……” 不是这孩子的家人,那么所谓的‘主人’就是创造这起悲剧的人了。将这孩子交给对这孩子做出这么残忍事的人,我做不到! 他的老师赤尸藏人,扬起一个令人战栗的笑容——是的,那是他曾经见过,渴望将人肢解的时候才挂在脸上的笑容! “呵,有趣。是什么令你产生错觉,认为我不会杀你呢?我的蠢徒弟。” 豺狼医生的杀气犹如紧扼住人的咽喉。 “我再说一次。把它交给我。” ☆、老师您够了! 血。 遍地都是血! 躺倒在地上不再动弹的人,根本看不出是死了还是活着。 阿盖尔趴在地上,他连呼吸一下都觉得牵动神经的疼痛!可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死死抓着手中的孩子,不肯放松一下。 一只靴鞋毫不留情的踩在他的手掌上用力一捻,随即传来沉闷的骨头折断声。 阿盖尔痛苦的□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嘶哑的喉咙疼痛得连喘息都困难,以喊叫来发泄痛苦都成为一种奢侈。他只能任由自己的面孔扭曲,任眼泪无法遏制的流淌。 “住手……” 发出微弱愤恨声音的是旗木卡卡西。他的老师波风水门和那名暗部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他自己也难以动弹一下,不知那魔鬼刺中他的手术刀有怎样的玄机,令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连说出一句话都无比艰难痛苦。 “呵,不用担心,你的跟你的同伴死不了。我对有点能力的对手还算比较宽容,会等对方处于巅峰状态的时候才收割他们的生命。而我的笨徒弟……” 再度狠狠踩一脚阿盖尔,赤尸藏人弯腰将幼儿自他手中夺取。 “……只是需要一点疼痛来记住什么是现实。有勇气违抗我,坚持到这个地步值得表彰,你不这么认为么?呵呵呵。” ——混蛋混蛋混蛋!!!卡卡西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甚至咬出了血;可惜疼痛依然无法让他摆脱现状。事实上他能清醒着已经是个奇迹了,想要阻止什么,改变什么,只是痴心梦想。 这世界居然存在这样的存在啊!强大到不可思议,恐怖得令人头皮发炸,能冲淡恐惧的也只有强烈的愤怒了。 “不要……老师……” 阿盖尔用微弱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哀求着,用手抓向自己老师的风衣;可惜他的力量太微弱,只能碰一下衣角。 “哼,你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真令我失望呐。” 赤尸藏人拽着他的头发,强迫他面对自己。 “没关系,慢慢来。你的老师我很有耐心,让我来唤醒你沉睡着的潜质。在你成为‘那个’之前,我会一直夺取你身边的珍重之物。” 赤尸藏人突然松开手,任阿盖尔他头狠狠磕在地上。 “中国不是有那么一句俗语嘛,来日方长。” ****** 波风水门就这样轻易被打败了? 当然没有,作为木叶的金色闪光,除了异常高的战斗天赋外,他也有敏锐的战斗直觉跟头脑。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实力不及赤尸藏人后,就将保全自己的同伴跟完成任务排在了首位。 是的,要达成任务,救出小孩,没必要跟赤尸藏人硬碰硬。他偷偷的给暗部信号,在战斗中途切换了幻术来偷梁换柱。显然赤尸藏人对于幻术也异常敏感,而且有着非常强大的精神力。哪怕是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也仅仅是让那个男人以为自己‘重伤昏倒’而已。在赤尸藏人肆无忌惮的折磨博士时,波风水门几乎冲出去。但是直觉跟理智告诉他,这男的不会杀死自己的徒弟,尽管他所作的一切都令博士痛苦的几乎死去。 为了救下孩子,波风水门一直隐忍到男人带着小孩离开。是的,他没法打败赤尸藏人,但是赤尸藏人的雇主呢?赤尸藏人不可能一直守着自己的雇主,当孩子被交到另一方手里的之后,波风水门便有机会进行营救。 于是在幻术掩盖下,波风水门悄悄跟踪男人。他一直跟踪了很远,沿途中都不敢直接去看男人的背影,生怕视线稍微停留就被人觉察了去。幸好这里是森林,在大自然中掩藏自己的气息还不算困难。否则波风水门都怀疑自己是否能支持到最后都不被发现。 他跟着男人走出很远,终于看到一个简朴的水之国的村落。面对赤尸藏人走向的存在,波风水门感到些许疑惑。 这不像是他想象中的忍者村,或者实验基地之类;这只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村子。当村子里的一个老头看到黑色的死神走来,非但不害怕,反而异常激动的迎过去,这种怀疑更加扩大。 “先、先生,怎么样?我的儿子——?” 豺狼医生不紧不慢的笑了笑。 “他们感兴趣的是你们一族的血继,利用你的儿子的基因做了不少有趣实验。除了这小鬼,全部都死了。硬要说的话,这小鬼身体中也有着你儿子的血肉。” 老人愣了一下,最终放声嚎哭。哭了一阵,他用颤抖的手接过婴儿。 “孙子……这是我的孙子……我的……” 家人。 男人笑了笑,拉低礼帽转身离去。 “切实送到了,与你血脉相连的‘货物’。多谢惠顾。” 这一次的运送游戏非常有趣,我很满意。 波风水门木然的看着眼前一切的发生,非常想掀桌——这是坑爹啊!!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说,那我们还拼了老命的打什么打?那你还往死了玩自家徒弟?这到底是在搞啥啊图啥呢你!! 等下,这家伙该不会……觉得故意制造误会让我们全力厮杀很有趣,为了淋漓尽致的战斗故意玩我们? 波风水门凭着野兽的直觉真相了。他很想冲过去将某个变态混蛋狂殴一顿,可惜自己武力值不够,只能一口鲜血含嘴里,喷不出,咽不下去。 该说,果然是变态的师傅也是变态中的极品变态吗? 够了,真是够了!!他再也不要遇上这种极品了喵了个咪的!!! “嘛,随便说出去的话,我不介意让你跟你的徒弟变成历史哟。” “……!!!”什么时候?!被、被……背后!!! 本来想说被发现了,却发现对方就在自己身后的某某人惊悚了。 “幻术吗?呐,你果然不错。让我们继续上次的事吧?” 波风水门泪流满面,不要以调情的口气,带着杀气将手术刀戳过来啊啊啊!!! 我变态过敏,真的! ☆、你留下 血,四处都是血!鲜红一片的世界,将所有吞没。 【你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真令我失望呐。】 【没关系,慢慢来。你的老师我很有耐心……】 “——!!” 从梦中惊醒,阿盖尔大喘着气,半天无法从梦魇中平息。 身体的疼痛与身上被包扎过的伤口提醒他,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是一场噩梦。那是最为真实,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阿盖尔觉得自己的心中钝疼,一种难以形容的悲恸令他无法摆脱,紧紧将他抓住。他抱住自己的头,闭上眼,似乎这样做能够将自己跟现实隔离开来。 是的,那是血淋淋的真实啊!尽管老师从未掩盖过目的,可真正面对,他还是难以接受。老师,您就这么希望我成为超越者,为此甚至不惜伤害无辜的人吗?我……只是一个‘实验品’。 【在你成为‘那个’之前,我会一直夺取你身边的珍重之物。】 必须离开这里!阿盖尔狼狈的站起来,踉跄的朝外走,可是过于激烈的行动牵动他的伤口,令他几乎摔倒在地上。 是的,几乎。有个孩子正好跑到他面前,将他的身体支撑住。 其实他是多么想遵从自己的本能,抱起这个孩子狠狠蹭一下表示感谢啊!但是如今被恐惧抓住的他只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站稳身后赶紧离开这个孩子。他不敢确保那个人是否在这附近,更无法去想象接下来那个人还会做出生么事。他能做的,只能尽快的离开这里! “……不要走。” 察觉他的惊慌,小孩用手牢牢将他抓住。 “用不着走,我来保护你!” 透过手腕感到了他的颤抖,孩子紧紧扣住手指,抬起头。 “不会再发生这种事,让他夺走什么东西。你要留下来!” 旗木卡卡西狠狠的抓住试图挣脱他的人,绝不给对方逃避的几乎。他知道这个人受到恐吓,不敢再与谁深交。这令他忍不住出离愤怒!他气这个男人接受了残忍的胁迫,他恨当时无能为力的自己。这一次,他决不会再输,让这个不是忍者又无比坚忍的人再度被伤害。 面对如此可爱的小孩哀求自己(阿盖尔视角),我们的博士大人一下子没有HOLD住,他的鼻血跟眼泪一起流,竟然是一步都迈不动了。 他要几世修来的福才能被幼童主动求包养啊(作:明明是要包养你=皿=)!啊啊啊老师我突然觉得你其实还是对我挺好的!一点点虐待能换来福利什么,真是想都不敢想! “卡卡西说的没错。留下来吧,阿盖尔。只要我在木叶一天,你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抱着双臂的木叶闪光波风水门靠着门栏这样说道。 别看他的姿势很帅,其实这是为了掩盖自己伤了一条腿疼得不得了的事实。那个混蛋变态!我相信,只要我还活着一天,那个变态战斗狂绝对会优先来找我的碴,根本顾不上你!口古!! 明明知道不应该,阿盖尔还是被波风水门的话打动了。本来他想一边旅行,一边寻找有关天使的线索。然而如今他却认识到即便找到了天使又怎样?他的老师赤尸藏人不会轻易放过他。没错,他从一开始就该意识到这一点,那个人自一开始就以残忍的口吻告诉他,天使并不存在。 他需要冷静的思考一下,将来该怎么办。要怎样提升自己?怎样避免最坏的结果?更何况,现在他的伤势需要休养。 “再说,目前战争已经接近□与尾声。去别的国家你只会被当做间谍干掉,在火影多呆一段时间,用不了多久战争就能结束。到时候重建木叶,需要很多人手。那些从战场上回来的小忍者也需要人教导他们如何生活,你不这么觉得吗,阿盖尔?” 教导他们如何生活……教导生活……生活指导……嗤……! 联想思维的结果是阿盖尔再度鼻子喷血倒地。 不得不说木叶的金色闪光不愧是未来是四代目,非常擅长抓住人的弱点。结果是阿盖尔抵挡不了糖衣炮弹,跟幼童一起生活的巨大诱惑,跟他们一起回了木叶。当然,这一回他很用心学习木叶的忍术——没有查克拉的他只能学习体术跟医术,对他而言也了胜于无,总比再被自家老师狠狠修理的没有自我包扎之力强(作鄙视,你的追求真小)。 最令阿盖尔觉得幸福的地方,就是正太卡卡西小朋友成了他的邻居,让他总有关照亲朋好友做借口充分揩油。不过让他觉得无奈的地方就是,战争到了最后连他自己也被抓了壮丁,加入医疗忍者做后勤行业。 当然,此时的阿盖尔并没有想到,正如波风水门所言,战争很快的结束了。 他也没想到结束这场战争的正是对他作出的波风水门,而这个男人,同时木叶历史上最为光辉璀璨的火影。 像火焰一样照亮别人,又像流星一样璀璨。这个男人,在战争刚刚结束之后,于一钞灾难’之中死去。 面对那一钞灾难’的发生,无论是他,还是卡卡西都无能为力。 没有错,就像他面对那个人——自己唯一的老师之时,在绝对的力量与无法窥及的差距之前,根本无能为力。 那一天,下着雨。 有个小男孩哭着问大人追讨他在灾难之中死去的亲人。 更多人默默的流着泪,甚至有的连泪水都流不出。 那一天,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卡卡西的眼泪。 一直都冷漠爱装酷的少年,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默默的流着泪,无声无息,让人辨不清是雨水还是他的泪水。 面对慰灵碑,阿盖尔产生一种时空交错的错觉。仿佛他又回到了很多年前,与如今只能再梦中相见的少女分别的时刻。 哪怕是现在,他还是没有波风水门已经死去的真实感。 【留下来吧,阿盖尔。只要我在木叶一天,你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原来,早在你说出这一句的时候,我已经对你无条件的信赖。 原来我这么相信着你,直到此时此刻。 依然不肯相信,你已死去。 ☆、职位变更 木叶迎来的真正和平,以四代火影的死为代价。 本来战争的停歇只是暂时,各国都在筹备着下一次的战争于反扑,无人能甘心成为战败国的命运——然而在木叶华丽上演四代火影大战尾兽的镜头后,其他国家震撼了,沉默了。 四代火影是三代的徒弟,能够降服尾兽的术法肯定也是三代传授。四代的死或许是个意外,可是三代还活着。 木叶如今有着封印了尾兽的人柱力,跟能够压制尾兽的三代。他们各国有由什么呢? 是的,他们也想要人柱力,可是他们的人柱力不是还未成熟,就是在战争中损伤了。绝对不是现在的木叶跟三代老头的对手。 于是,各个国家的内心蠢蠢欲动,表面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不知能维持到何时的和平了。 木叶村开始重新整顿,建立起自己的秩序。学校也跟着规范,老师也都是有资格的忍者们。年龄比较低的孩子由中忍来看护,传授基本理论;年龄大一些的进行中忍考核,直接由上忍们来带队。 这种时候,像阿盖尔这样不懂忍术的老师存在的就有点尴尬。小忍者们不会服从一个连查克拉都没有的老师,而阿盖尔自己的‘体术’又挺难模仿跟传授——好吧,除非让那些小忍者统统练习软骨功,能像他一样身躯柔韧到以任意角度扭转。很多人都怀疑阿盖尔是不是跟大蛇丸的秘密徒弟,毕竟能使出这种软骨功的目前还只有大蛇丸一位。 阿盖尔的存在变得尴尬起来,继续留在忍者学校的话恐怕会引起暗部警惕。心灵经受几次洗礼,早已不再是个单纯少年的旗木卡卡西意识到这件事,尤其在他的同僚宇智波止水的刻意提醒下。 “卡卡西,知道瓜田李下这个成语吗?我曾经在什么书上看到过。不像让人怀疑偷瓜,就不要再瓜田系鞋带;不想让人怀疑偷李子,就不要在李树下整理帽子。如果不希望经受不该有的怀疑,就不该让他身处尴尬的位置。” 卡卡西不得不承认止水的话有道理,如今不需要不懂忍术的老师,假如继续留在学校反而对阿盖尔不好。他跟三代火影提起此事,原来火影大人早就考虑过这件事,决定将阿盖尔调职到医院去。医院里有很多不懂忍术的村民做一些不需要忍术的助理工作,学习医术也对阿盖尔有利无害。 卡卡西本以为说服阿盖尔放弃学校这个充满儿童的天堂,去医院这个充满伤患跟老头老太太的地方会特别艰难,哪想到阿盖尔很快答应下来。 “卡卡西,我似乎没有跟你说过。我的老师教过我医术。想要杀人,总要了解人的要害;其实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老师的杀人术都是从救人术中衍生过来的。” 这是来到木叶这么久,阿盖尔第一次提起他的老师。 卡卡西总觉得,阿盖尔应该对那个残酷的男人充满憎恨与恐惧,想要摆脱那男的。就像已经是上忍的御手洗红豆面对自己那背叛了木叶的老师大蛇丸一样。 可事实似乎不是这样。提起那个男人,阿盖尔平淡的外表下,掩盖的是怀念与悲痛。 卡卡西恍惚想起自己的老师波风水门的事。假如是他的老师呢?他所爱戴信任的老师,突然像大蛇丸一样背叛存在,或者像赤尸藏人一样对他身边的人赶尽杀绝? 他突然明白了阿盖尔的感受。是的,他没办法相信这是事实,他总觉得老师这么做肯定有某种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尽管这听来可笑,但即使被背叛,他也坚信着自己的老师,因为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战火硝烟的岁月。 “你恨你的老师吗?”卡卡西听到自己这么问。 阿盖尔笑笑,没有回答,可是卡卡西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个男人,一定固执的坚信着他的老师当初那么做,是由于某种缘故。只要继续学习下去,总有一天能接近那个人,了解那人这么做的原因。 不是他们让阿盖尔放弃学校,选择医院;而是末世纪的恋童癖舍弃自己的爱好,为了更进一步去了解传授他武艺的师傅。 ****** 就这么招,阿盖尔来到了医院,很自觉的申请了儿童科。他相信如果卡卡西知道这个结果,一定用苦无狠狠戳自己的脑袋。 嘿嘿嘿,没有错,就算是生病,小孩子们依然这么可爱啊啊啊我的小宝贝儿~~(心) 一边给一个小孩听诊,阿盖尔一边喘着粗气,内心YY无极限。 “啊,阿盖尔医生您没事吧,又流鼻血了。” 阿盖尔顺手擦一下:“没事,老毛病了。” 病人的家属无比感动,真是太敬业了!木叶有这样带病上岗的医生,实在是他们的福分啊! 所以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骨干的,很多时候真相还是永不揭晓为妙。 他的小助手——他专门管要过来的一个见习小医疗忍,很顺手递给他纸巾,他赶紧堵上鼻子。 “我说,阿盖尔大人您应该让药师大人帮你看一看,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如果是什么重病的先兆,不敢进治疗就糟糕了。” 医疗忍队长,药师天善的养子药师兜忍不住这么劝道。 “没关系,兜。这是老毛病,治不好的,我知道。” 阿盖尔无比沉痛的说道。要治好这病,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不试试怎么知道,说不定天善大人能——” 阿盖尔一伸手,打断小正太接下来的话。 “这病,是我不希望治好的。这是我必须承受的命运。” 没错,他永远的不要治好!哦哦哦可爱的小孩子们,我要永远的爱你们啊啊啊!! 当然年幼的兜听不到恋童癖内心的咆哮,却以为这其中有什么其他的缘故,罕见的沉默了。 “说起来啊,兜,比起我的事有件事更重要。” 阿盖尔伸手捏捏正太的脸蛋,好软啊~哦哦哦~~陶醉~~ “你,为什么不哭呢?” 药师兜完美的笑容随着阿盖尔的拉扯,僵硬在脸上。 “唉,您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哭?” “因为你一副要哭的模样。” 你是无法欺骗恋童仙人所庇护的恋童魔神阿盖尔的!他怎么能看错自己最喜欢的小孩子的情绪呢?眼前的白发孩童,就算是一张笑着的脸,眼睛却在哭呢。 你骗不过我,我知道你渴望哭泣。 ☆、过去与未来 “悲伤?也许吧。可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药师兜这样回答。 或许他有什么经历,有怎样的遭遇,有从前的一些故事。但是某些原因之下,自己已经不再记得了。 是的,他比一般人都聪明,有着卓越的医疗忍术,所以他也知道自己不记得原因,大概是自己‘用某种方法’让自己忘却了。 忍术,记忆控制,或者其他的什么。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也只能用这些来解释。但是他相信以自己的性格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线索跟可以寻找的痕迹,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了——他接受‘忘却’,这是他选择的道路。 假如他希望忘记,那么大概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或者重要到必须忘记的事。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现在的他应该了解的东西。是的,既然忘却是他的选择,他选择继续忘却。 是的,现在的生活很好,他自己选择了‘忘却’。 尽管他被迫不得不离开孤儿院,离开他的院长‘妈妈’跟药师天善一起生活,离开一起生存的伙伴,成为木叶的‘根’的一员,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悲伤的事。 兜心情不好的抬起头,却见到阿盖尔正一脸荡漾的趴着窗户冲草地上玩闹的正太们流口水,顿时他的额头浮起十字。 被变态星人影响了心情的自己太没用了,竟然把他的话当真,自己真是白痴。 阿盖尔收回刚才的荡漾表情,故作严肃的指了指窗外。 “你看,那才是小孩子应有的样子。” 兜无语,对不起,看了你刚才的真面目,我实在无法跟你一起严肃起来。 “你有思念的人吧,别骗我了,一眼就能看出来啊。那么还犹豫什么,赶快到那个人的身边去。只是见一面也好,哪怕什么话都不说,对你们彼此已经足够了。” 药师兜皱起眉,压抑着自己被挑起的愤怒。你懂什么!不要随意说这种话!你可知道我现在从事的是怎样的工作?你可知道只是见一面都会令我跟他们内心的思念崩溃!我——不能见啊!我不敢见!!我怕自己屈服于心的软弱,我哪里敢去见! “无所谓,我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是的,没有。 曾经有那么一个地方,但是我不能再回去。 作为一个被木叶培训的间谍,兜其实失格了。我想就算不是恋童魔神阿盖尔,也能从他的表情中看穿他的秘密。是的,再怎么说他还是个孩子罢了。 头上狠狠的被揍了一下,兜几乎条件反射的要发起攻击了,却生硬的忍下来。 “我打了正太,我忍不住大了正太呜呜呜我不活了我竟然大了正太——!!” “……”其实他不该忍的,应该用苦无捅死这货,真的。 “可是我实在忍不住,啊啊啊啊!!为什么做小孩做的这么苦逼啊让人忍不住去揍!!!” “——”别拦着他,他今天就要干掉这货,为木叶除害! “混蛋,我思念的人早死了,想见都见不到!你是人吗?你是男人吗?再说这样让人觉得伤心的话,就算你是正太我都要替月亮惩罚你!” 药师兜觉得自己的听觉麻木了。 是的,他的思考也跟着停止了,过了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人说了什么话。 死……? 他想过死。 在他一开始接受进入根这件事的时候,他早知道自己的下场只有一个。 可是,他似乎忘记了,是人,都会死。 孤儿院的其他人,现在怎么样?真的如报告中一样一切安好吗?还有院长——‘妈妈’,在他走后依然在接受任务吗? 假如发生了什么事,假如谁‘死’去,那么他们是否连一面都见不上? 兜开始考虑,要不要什么时候溜回去,偷偷见他们一面。哪怕是远远的看着也好,让自己心中有个安慰,确认他们还活着。 “那个人死之前只是想见我一面,只是这样而已。她等在公园的长椅上,一个人度过最后的时候。让她在那里浪费着生命,这是我有生以来最痛恨的事。” 男人哭了。 这是兜第一次看到成年男人毫无预兆的哭泣,就像晴天的雨,无声无息令人心里难受。 “不要说什么无所谓,别对我说无所谓!这不是无所谓的事,你明白吗,这不是无所谓!!” 男人的手用力抓着他的肩膀,抓的他生疼。 疼的他也掉出了眼泪。 好疼啊,院长,我怎么不知道被人抓着这么的疼?从前做任务,受了那么多的伤我都没这么疼的啊,好疼啊! 最终泪水决堤,涌出他压抑的思念。药师兜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哭泣,明明他早已忘记了眼泪。 ****** 阿盖尔回到家正准备睡觉,听到有人敲窗户。打开一看,竟然是旗木卡卡西。 哦哦哦是夜袭?被子呢?赶紧铺被子!! 就在阿盖尔荡漾之际,卡卡西长叹一口气。 “你哟,虽然我说过会保护你,可是你也太过界了。潜入暗部和根偷翻资料的人是你吧,只选孩童的资料看也太过明显了。” “啊啊啊当然小孩子都是天使啊~~!” 卡卡西扶额,别把变态宣言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兜的事你也不该插手。虽然根做的有点过,但这也是它存在的原因。” 什么是根?为木叶扫清道路,在黑暗中行事的‘工具’。如果火影是光,那么根就是影,光影相辅相成才能守护这个木叶。 根接到的任务都是极为危险绝密的任务,为保证不被泄露,任何一个人都是有可能被舍弃的棋子。所以,作为领导者布局的时候,要考虑进去任何一个危险的变动因素。桔梗山之战收留的孤儿药师兜,由于其身份的问题,即便是非常出色的忍者,也绝对不能够信任。所以,一定要将未来兜的不可靠因素考虑进去。 那么假如未来要舍弃掉兜,跟兜相关的人又成为变动因素。一起生长的伙伴,自己抚养长大的孩子,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死亡,这亲友们会不会仇恨木叶?会不会生出变动?是的,这些全要考虑进去。尤其孤儿院的院长很喜欢兜,假如为了兜叛变木叶的话,被她抚养长大的那些孩子会不会叛变木叶?会不会成为小的团体,最终脱离木叶成为小的忍村?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在这个战火刚刚平息的现在,木叶经历不起再一次的战争。一旦内战,立即会被其他国家抓住缺口,被攻打,将有无数人死亡。 作为根的首领,这些都是要考虑进去的因素。尽管卡卡西不喜欢团藏的处理方式,还是不得不承认就算方式不对,团藏的所作所为也是出自一定缘故。 药师兜跟孤儿院的联系被切断,院长看到的兜成长的照片,开始被逐渐替换成另一个孩子,尽管现在还不明显。但是这显然是为将来舍弃兜的可能性做好准备。 “根的行为也是为了木叶的大局考虑,为保护国家,不得不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甚至亲情。” 卡卡西沉着的解释道,尽管他没有察觉这件事由年轻的他来解释,本身就是一种悲哀了。 “啊啊~卡卡西真可爱~~” 阿盖尔拼命凑过去要亲人,可惜被卡卡西用力推着脑袋抵挡住。 “国家什么的,没有未来也没什么用途吧?可是一个国家的未来不就是可爱的小孩子们嘛!” 卡卡西愣了一下。 “连未来都不能保护,那么国家也早晚完蛋。牺牲未来的国家怎么可能有未来,你说是吧?” 恋童癖的话浅显易懂,有道理到让人无法反驳。 一个国家什么都可以牺牲,只有未来不能。 ☆、普通人 魔鬼与浮士德做了约定,当浮士德满怀喜悦,发自内心的说:“真美啊,请停留一下!”之时,便要带走他的灵魂。 可是魔鬼啊,你又为何执着于一个人类的灵魂呢? 为什么做了那么多,付出那么多,只为得到这样一个灵魂。 甚至不惜与前来营救他的天使争夺他,你究竟,为何执着于这个灵魂。 ****** 团藏一直控制着木叶的根,在黑暗之中守护着这个村落。 但是有个人破坏了他的布局,令他损失一枚棋子。 药师兜擅自去见孤儿院院长,团藏意图偷梁换柱的把戏被揭穿,兜跟院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木叶的根。若不是三代火影知道此事,从中调解,恐怕事情会弄得沸沸扬扬。别说灭口,团藏跟根的所作所为差一点就要暴露在日光下,被木叶的所有忍者知晓。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有一个混蛋将这些事写在一本名为《我与木叶的小可爱》的书里,险些就出版了啊啊啊!若不是火影大人出面,这本书甚至有可能发行到其他国家,丢脸丢到其他影面前去了! 这件事让团藏充分的意识到,有时候某些人的杀伤力跟忍术可能不成正比。就好比火之国的统治者不是大名就是贵族而绝非火影。这些不懂得忍术的人将学习忍术的时间用在学习如何杀人不见血上,功效良好。 对付这种人,团藏选了忍者一概习惯使用的方法:暗杀。再说对方的弱点再明显不过了不是? 于是如今最为年幼可靠的暗部,我们止水同学被派去暗杀阿盖尔。 “事情就是这样,卡卡西前辈。” 宇智波止水在跟踪阿盖尔被卡卡西发现后,直接交代了。 “哎呦,止水,你破坏了暗部的保密法则。”卡卡西关注的重点似乎不一样。 “没关系,其实我在考虑退出暗部。”止水同样严肃的回答,“他们雇佣童工又不准备给加薪跟高福利,之前一直欺负我们是小孩不懂这些,自从看了《花骨朵们的悲惨生活》后,我才知道自己生活在怎样一种水深火热里。” 卡卡西嘴角抽搐,是那本阿盖尔写的,同样被列为□揭露了木叶小忍者生活现状的书么?明明都被查封了,止水你在查封途中给我中饱私囊了吧! “话说,阿盖尔似乎跟火之国的大名搭上线,试图推行儿童保护法。做出这么大的动作,难怪被上层盯上。” 卡卡西眼角抽搐,不,这他可是第一次听说。原来这货犯的事不是一件两件,一点都不懂得收敛么? 阿盖尔本就是个才智双全,思维敏捷的人物。假如他将自己的专心都用在正经地方,那么成为木叶领导级别的秘书也不在话下。可惜的是这货的脑髓都被恋童大仙吸了,任何思维模式都是一个童字,其执着到恐怖之处连团藏都戒备三分。 卡卡西跟止水不约而同的觉得,阿盖尔这个男人比起他们忍者,更接近那些将军、大名。本身没有太大的力量,却有着一种独特的力量,这种力量体现在煽动他人,利用他人达成自己的目的上。忍者的顶峰了也只是一个火影,忍者村的领袖。而真正决定时代跟世界格局的是一个国家的领导,是那些不懂得忍术的将军,大名跟国王们。 ‘那个家伙,或许会是个改变火之国的大人物。’ 这种不可思议的年头听来仅仅是个笑话,但真的令卡卡西跟止水恶寒了一下。 这个国家被改制成恋童癖之国什么的实在太恐怖了,还是不要想象为好。 当然,这两位并不知道,在他们畅想未来的时候,阿盖尔差点去见了上帝他老人家。 袭击他的人不是暗部,或者根,确切的说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类。 “他正在试图改变这个世界的流向,放任下去历史将被变更。他的存在是个威胁,必须抹除。” 金色头发的男人向面前的人解释着,隔着那人肩膀望向阿盖尔的眼神中的杀意毫不掩盖。 此时的阿盖尔正捂着受伤的左臂,盯着挡住自己视线的黑色身影,失去了言语能力。 “我说过,不要对我的东西出手,镜形。” 男人的声音像是锐利的刀割过纸片,锋利饱含杀意。 “医生,我很尊重您的意志。说实话,我不想与您为敌。他不是超越者,你对他的袒护毫无意义。再说,如果真希望他成为超越者,不是应该让他‘死’一次,真正去领会‘死亡’这种事?” 镜形诱导着,不知他是想诱使医生按照他所说的做,还是想激怒对方,引发对方的愤怒?他看似真诚的表情似乎无懈可击,让人无从推测他真正的目的。 黑色风衣的男人笑着用手拉一下自己的帽子,随即手术刀自他的指尖浮现。 “用不着阁下费心。需要他死的时候,我会亲自送他去死一死。” 不需要其他的言语,两个非人类的存在格斗起来。他们的战斗方式也超越人类的理解,虚虚实实难以分辨。 失血令阿盖尔的视线有些模糊,就连他的思考也跟着模糊起来。 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那个叫镜形的男人为什么要杀他?还有,说要夺走他重要之物的老师又为什么救他? 出现的时机不早也不晚,刚好在他的手受伤之后。仿佛一早就看着一切发生。 咬了咬呀,阿盖尔终于忍不住喊出声。 “老师,我不会成为超越者!” “我……无法成为您那样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没办法像您一样接受‘死亡’,蔑视‘死亡’,超越了自然的规律与常理。 我,终究是个人类罢了。 ☆、决绝 赤尸藏人对阿盖尔的呐喊做出回应。 他停止对镜形而的攻击,手持利刃站定身形。 他看了一眼阿盖尔,没有言语。表情也称不上愉快。 他收起了武器。 此时此刻,无论是阿盖尔还是镜形而都明白了赤尸藏人的意思——没有意愿成为超越者的你,还有留存的价值吗? 没有。 对于没有用的东西,豺狼医生只会当那是一块路边的石头,不会再多浪费功夫。 这个理所当然的认知令镜形而惊讶,也令阿盖尔胸口沉闷的疼痛。这个结论放在豺狼医生身上再自然不过,若他不是这个反应反倒奇怪。 镜形而立即展开对阿盖尔的攻击!没有赤尸藏人这个头号强敌,又有谁能阻止身为观察者的他呢?阿盖尔的存在违逆了这个世界的法则,抹除超越者之外的异类是镜形而这个观察者的职能。 阿盖尔试图抵挡,可惜两人不是一个水平上,差距太远了。镜形而要杀掉他甚至不用靠近他,直接放出如星辰碎屑的钻石粉尘,通过空气传播,进入阿盖尔的皮肤跟血管,一下下切割着他的内脏! “啊……!!” 连尖叫都无法用力发出,他身上的毛孔,眼睛鼻子嘴都开始流血。内脏撕裂般绞痛,偏偏他意识清醒无法昏过去,就像有无数的刀子从内到外的切割他,将他剜成一团烂肉。 “很痛苦吧,作为普通人的你能保持意志清醒已经值得敬佩了。” 镜形而抬起手,罕有的称赞道。 “现在就让你解脱。” 死…… 死? 不、不要……他不要死,他还不能死!! 还没有找到天使,还没找到天使所在的世界,还没能见一面——我的天使啊!! 【约好了啊,阿盖尔。】 她在等我!!我不能死!!! 【阿盖尔……我会变成天使守护你。】 我……不想死啊!! 绝望中鲜血淋漓的男人伸手抓住镜形而的腿,在雪白的衣服上留下鲜红的手印;看起来血腥又惨烈。 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了。 是的,他要死了。 他即将死去。 “什……么……?” 镜形而不可思议的摸向自己的胸口,尖锐的剑尖上滑下浓稠的液体。在他身后的男人保持手持利剑的姿势,只是长剑已透过那双修长的手指从后面插入他的躯体。 发生了什么? 不可能! 赤尸藏人,那高傲的家伙居然偷袭他? 不可能!! 他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 那家伙,竟然为了一个毫无用处的普通人袭击身为观察者的自己?! 这——不可能!!! 金发的男人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紧接着他的身躯化作镜子碎裂,一小片一小片散落到地上。 “呵,逃走了吗。” 剑上的血滴低落地面,溅起杀戮者的冷酷。 “我讨厌别人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我所看中的东西,就算是个没用的废物也用不着你越俎代庖,镜形而。” 老……师……? 此时已经被疼痛吞没的阿盖尔在过度的痛苦之下竟然失去了疼痛的感觉,也许是他的大脑知道再继续下去他无法承受,因而直接中断了身体传送疼痛讯号到脑部。有些像人濒临死亡的感觉,身体不再沉重,甚至有些轻快舒爽。 阿盖尔跟镜形而一样无法理解他的老师赤尸藏人。为什么选择他,为什么杀伤镜形而,为什么在明知他不愿意成为超越者时依然维护他?明明我无法达到你所期望的目标啊!明明……我没法给你,你所想要的东西。 啊啊啊……可是老师啊,我觉得我真的快要死了。 真不甘心,明明你已经原谅了我,可是我却要死了。 我……还不想死!老师啊,我还不想死…… 阿盖尔想再度抬起手,可终究还是如同破碎的娃娃颓然倒下。 他的身躯没有落回地面,赤尸藏人伸手接住他,很轻易将他揽起。 “哼,倔强的家伙。” 豺狼医生竟然笑了。 赤尸藏人的着眼点本就与常人不同。就像他在悔恨自己无法救助一名少年时领略了‘死亡’,自此迷恋杀戮这件事一样,他从阿盖尔超越常人的意志力中看到了阿盖尔的执着,也确信了这正是自己的‘兴趣’所在。 徘徊在死亡边缘,执着于人世的男人啊,你的未来只有两种,死亡或到我这边来。你可笑的挣扎又能持续到何时呢?我期待着。 穿着黑色风衣,黑色头发的男人抱着被血染红的躯体,这情景犹如死神将人从凡世中带走。淋漓的血迹犹如道标,标志着他们去往的方向只有黑暗的深处。 当接到忍犬的通告的旗木卡卡西跟宇智波止水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阿盖尔!” 卡卡西毫不犹豫的发起攻击,而结果显而易见。不过令人惊讶的是赤尸藏人并没有下杀手,或许之前与镜形而的战斗已经充分满足了他的杀戮欲望。 “你的未来也很值得期待。” 男人笑着盯着趴在地上的卡卡西,确切的说是他的那只被遮挡住的眼——属于宇智波家族,来自他曾经的战友,被移植到他眼窝里的那枚写轮眼。 “疼痛令你几乎没法发挥这只眼该有的效力吧?情急之下做的驳接手术稍有偏差。不过用不着担心,人体是奇妙的东西,当你习惯这种偏差之后,神经将自动为你校准。未来的你跟继承邪眼的美堂蛮比起来又如何?我期待着呢,呵呵呵。” 宇智波止水从男人背后突然袭击!然而他戳到的只有一片黑暗的空无。无论是男人还是男人手中不知死活的人,全都不见踪影。 “啊啊啊啊啊!!!” 卡卡西嘶喊着,用手捶向地面。 又一次,身边的人离去。 再一次没能保住自己的珍重之物。 可恶啊!!为什么我是这样的弱小,为什么我连一个都未能守护住? 水门老师,为什么……我没能像您一样守护身边之人!! 到头来,一个都未能守住。 ☆、任务 赤尸藏人将阿盖尔带回他的诊所。外伤的治疗非常简单,麻烦的在于渗透入阿盖尔体内的钻石粉尘比较难处理。 当然,从镜形而使出这一招的时候他便已有应对的处理方法,否则也不会放任那男人对阿盖尔出手。 赤尸藏人用针筒抽了自己的一管血,直接注射到阿盖尔的血管里去。 是的,上一次疗伤的时候他便知道阿盖尔的血型和他一样是AB型,输血方面完全没有问题。当然他这一针并不是为了输血,而是为了‘治疗’。 等待了一会儿,赤尸藏人割开阿盖尔的伤口,浓稠的黑血从伤口中流出收回到他的体内。赤尸藏人一碾手指,钻石粉尘的碎屑自他指尖流洒。 他的能力是将自己血液所接触过的东西化作血液,收纳入自己的体内。因而当他的血接触到阿盖尔体内的钻石粉尘时,将其化作血液一起收纳回来,从而‘取出’阿盖尔体内的异物。 当然,不是没有别的治疗方法,只不过比较麻烦罢了。 即便如此,他赤尸藏人为了救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自他成为‘超越者’以来算是罕有的了。 “我在你身上投资了不少,你可得有那个价值才好。” 成为超越者吧,成为一个让他期待,让他能感到愉悦的强者。不能够带来乐趣的话,让他失望的罪可是很重的。 ****** 阿盖尔瞪大眼,嘴变成波浪线装颤抖着。 自己浑身扎着绷带躺在病床上,好吧这他已经想到了。可是他想不到的是,想不到的是——!!! “怎么了,阿盖尔,为师亲自给你动手术不开心吗?” “没、没有!!” 他敢不开心吗,敢吗?!面对一个在手术前特意把他叫醒,还不准备给他打麻药的师傅他敢不开心吗!!!手术期间他可是一直看着自己的肠子被拖出来又塞进去啊喂!!老师你是个鬼畜,鬼畜!! “给你治好病,又亲自照顾你,你觉得哪里不开心?” “很、很开心……” 阿盖尔已经在泪流满面。老师您包含杀气的坐在床边,我快要胃穿孔了啊!!尤其您手上端着那一盘子被切成兔子形状的苹果什么的是怎么回事,我要崩溃了,我真的会崩溃给您看的!! “那么还等什么,吃掉啊?” 看着自己的老师拿着一把手术刀……好吧他一点都不想问这把手术刀是不是刚才给他做手术的手术刀中的一把,用刀将苹果一戳,抵到他面前。 “据银次桑说,我的手艺算不错呢。” 银次桑是谁,这世上还有跟他一样倒霉的孩子么!想到这里阿盖尔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宽慰(?)之感。 “来,啊。” 他的老师将苹果送到他嘴跟前,可是最后那两个单词是用充满杀意,令人毫不怀疑会不会一刀从他的嘴穿过他的脑袋戳进去的手势送上来的啊!! 吃,会死,不吃也会死。 阿盖尔流着面条泪拼命的摇头,他不要吃,好恐怖好恐怖!!等、等下!老师的背景是什么?在后面的床头柜上,小、小柠檬?! 没错,放在床头柜上的是一个雕刻成卡通女孩小柠檬样子,犹如一个艺术品的菠萝!阿盖尔实在无法想象这是他的老师用那把手术刀雕刻出来的作品,实在太……太惊悚了有没有!!! “原来你想吃这个,早说嘛。” 老师打人很顺手的一抬手,一个手术刀削掉小柠檬的头,再用刀子一戳,递到他面前。 “啊啊啊啊小柠檬,小柠檬啊啊啊!!!” 阿盖尔哭得跟死了妈一样。 “来,快点吃掉的好,一直让我举着刀,说不定我会手抖哟。” “啊啊啊老师您放过我把,让我吃小柠檬我做不到啊啊啊!!!” “我明白,块太大了。没关系,我帮你切开。” “不要,不要,快住手,小柠檬啊啊啊!!!” ………… 最终在嘴里被塞了一堆苹果跟菠萝,还遭受精神摧残的阿盖尔如蛞蝓一样彻底没了骨头哭倒在床上,他那恶趣味的老师才终于放过他。 “你已经被观察者盯上了,现在的你还对付不了镜形而。” 阿盖尔内心吐槽,就算是将来我也对付不了他好吧,那是跟老师您同种的非人怪物! “也是我太过大意,让你独自在其他世界自由行动,难怪会被观察者盯上。” 您的表情跟动作分明在表示很有趣,明明是您故意的啊啊啊!!! “算了,为了更大的乐趣,小小的忍耐也不是不能接受。从现在起你跟我一起行动。” 啊……??这,这是要死了吧绝对是要他死了!!!阿盖尔顿悟自己的老师救他的命是为了在往后的日子里亲自折磨他而已。偏偏面对强大如老师,他反抗不能。敢说拒绝吗?你当着这个人的面说一说给我听!!有本事你来试试看!! “正好最近我有一个新的任务,而且在任务中会遇到一些有趣的人。你也一起来。” “什、什么任务?”他有不好的预感。 “运送一样东西到无法治的地域——无限城。” “我、我能问是什么东西么?” “嗯,当然可以。是一种特殊的元素——用来制造核弹用的。” “……核弹?总不会有人要制造核弹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 “…………” “唔啊啊啊老师您饶了我吧!我不去,我不要去啊啊啊!!!” “不听话可不是好孩子,要接受惩罚的呢,呵呵。” 他的老师大人以优雅的笑声,拖拽着他的衣领将他从病床上拖下去。 “你的手办跟个人收藏都不想要了是吧?” “——!!”明明有藏好的!!老师,您太过分了!! “雇主是你所喜欢的类型哦。” 什么?是小孩子??阿盖尔头上的‘触须’抖了抖。 “老师,您这是说哪里话,您的任务就是我的任务,我们立即出发去完成任务吧!” 瞬即阿盖尔精神抖擞的站起来,一副红军为您抗战到底的样子。 ……话说,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是你自找的哦。 ☆、舍卒保菊 一所咖啡厅的门被推开,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用手搭在自己的帽檐上,微微一笑。 “哎呀,真是,我一直不大喜欢这个城市呢,空气也不够清新。” 屋里的人充满戒备这盯着来人,其中金色短发的青年忍不住惊叫:“赤尸藏人!” 豺狼医生走进屋来,顺手除下帽子。 “哦呀,还真是意外的人员组成啊,呵呵,看来这次的工作会很有趣哦。” “……” 就在众人满是警惕杀气,随时准备动手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该说不愧是老师么,一瞬间就将所有人的仇恨值都拉到MAX。” 老师?众人感到神奇,仔细一看跟在赤尸藏人身后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很正派,戴着眼镜的十佳青年。 “所以说您的变态指数终于到达人人皆知,人神共愤的程度了么——唉哟!” 一不小心真相了的青年无辜遭刀戳不解释。 “嘛,这下全员到齐了。就以这个阵容开始任务吧!” 金发爆乳的中介人女士立即拍拍手,将话题拉回正轨。 “喂,海温,你认真的吗?别开玩笑了!” “啊?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这家伙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都市的夺还二人组,美堂蛮跟天野银次淡定不能。在曾经的战斗中,他们跟这位豺狼医生对上阵,结果可算惨痛。银次差点就挂掉了!幸好他用特殊的放电能力制造电磁场,将赤尸藏人体内的手术刀全吸出来才险胜一局。反过来讲,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活着的赤尸藏人果然是危险的家伙。 “话说,那场战斗令我觉得非常有趣呢。” 男人的声音吐字清晰又流畅自然,给人一种优雅又异样的美感。 “重温了那种久违的兴奋。” 闪灵二人组登时汗毛耸立,坚决要求不跟变态同组行动。可惜经纪人海温比起他们的个人感情,考虑更多的是任务成功的几率。就连美堂蛮都没法否认假如有赤尸加盟,任务的成功几率更大。 “千万不要随便妥协,以老师的性格绝对会趁乱杀——唔额!” 被自家老师一只手扼住脖子提起来的青年终于封住嘴,不再吐槽。 “话说这家伙是谁?” 美堂蛮终于问出大家的心声。跟赤尸藏人一起行动还没被杀死,还叫赤尸老师,真是太罕有了。 “啊呀啊呀,只是一个愚笨的徒弟,他一定要跟我过来,想见习一下呢。” 阿盖尔拼命摇头外加挣扎中。我是无辜的啊!我才不要成为变态!!正义的伙伴们,快来救救我!!! 貌似看懂他表情中含义的美堂蛮跟天野银次心虚的移开视线。其他人也看左看右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赤尸藏人的暴行。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们去见委托人吧。” 还是良心未泯的海温救了阿盖尔一命,阿盖尔虚脱的大喘着气,好不容易缓过来。 这个世界貌似被老师占领了,一般人不敢跟老师作对。阿盖尔意识到这个非常严重的大问题。 ****** 一路上,阿盖尔发现另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老师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个叫天野银次的金发青年身上。 额,老师,您该不会…… 阿盖尔感到无比蛋疼。 我擦,您也太重口了!我只是喜欢小孩子而已,您居然对介于少年跟青年之间年龄段的男银出手,要节制啊老师SAMA! 见到委托人后,这种蛋疼更加摧人。戴着面具的委托人说明任务——原来他们的某样东西遗失了。这是对全国人民都很重要的东西,暂且称之为IL——‘伊鲁’。被夺走的IL就在无限城当中,任务就是夺回这样东西。 IL……我擦,我一点都不想做任何联想!此时我真的很想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啊!! 阿盖尔博士忍住要吐槽的冲动,瞅着自己老师淡定的背影,眼角几乎要抽搐了。 那个什么什么核弹引爆器还是特殊元素的东东,上面写着的缩写字母不就是IL么!! 阿盖尔真的很希望大声呐喊出来:你们不要苦逼的组团去什么无限城打BOSS了,东西在这里啊,就在我老师手里!!可是一来他想要命,二来渴望见到老师所说的会令他感兴趣的委托人的事,让他难以揭穿老师的阴谋。 对不起,大家。这不是我的错,谁让你们没有认清变态的真面目啊!(……为了恋童葬送别人什么的,你真的以为自己好到哪里去么!!) 一进入名为无限城的废弃楼群,他的老师赤尸藏人果然开始蠢蠢欲动。 “老、老师,您似乎对金发的那个很感兴趣啊?” 阿盖尔当机立断准备祸水东引。 “哎呀哎呀,被你看穿了。” 豺狼医生毫不掩饰的笑道。 “其实我对美堂蛮也很感兴趣,不过品尝美食也要一个个慢慢来。呵呵呵。真希望找机会跟他近距离独处呢,无限城的雷帝——天野银次。” “……” 阿盖尔无视了后面那个特殊的称谓,他满怀同情的望向正在观察四周情况的金发青年。 对、对不起,骚年!我应该提醒你赶紧逃走,不然菊花不保的!但是为了我的生命安全——阿门。 只有老师注意力转移兴趣转移我才能从鬼畜的操磨下逃出升天啊喂!所以为了我请你不要大意的去死一次吧! ……所以这个世界一向市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无限城地下 一到无限城,大伙就遭到敌人袭击。之后在毒烟的攻击下走散了。 阿盖尔感到无比欣慰。 他专门拉着美堂蛮跑向其他方向,就是为了给老师制造私人空间啊!哦哦哦老师您就不要大意的跟天野银次独处,各种和谐友爱好啦~真是,上哪里找像我这么孝顺的徒弟! “喂,你这——不知道叫什么的家伙,拉错人了吧!” 美堂蛮抽回手,对于这个人更加好奇起来。难道说这家伙本来是准备拉赤尸藏人的?想象一下都浑身起鸡皮疙瘩。不愧是哪个变态认可的徒弟,果然不是普通人。 “啊,不好意思。” 阿盖尔心中诡异的笑,其实我就是故意的!为了保住我的小命,只能牺牲一下你的搭档了。 “啧,跟其他人走散了。我得回去找银次——” “等一等,就算你回去他也多半不在了。他是你的搭档吧,要更相信他一些。想必他已经在前往IL所在地的路上。” 阿盖尔义正言辞的安慰,内心深处的真实猥琐不说也罢。 美堂蛮想了下也是,就算他回去,要真有危险该死银次也早死了,根本赶不及救人。现在只能继续前进,尽快跟银次会和。 “话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赤尸藏人?那家伙,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杀人狂。” 美堂蛮一边向前走,一边问道。 一提这个阿盖尔就伤怀,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了恋童仙人,遭遇这种悲催。 “我知道,但是你觉得我有胆量拒绝老师么。” 美堂蛮默。这世上能对赤尸藏人说不还没死的,大概只有他跟银次了。 “你叫他老师,他传授你什么,杀人技巧?” “不……是救人的技巧。” 阿盖尔回答之后,自己陷入了沉默。 说来他从未想过这一点。教会他战斗技能的男人,为何又教他医术? 老师啊,您……希望我为了什么而执刀呢? 年轻的学徒感到迷茫了。 美堂蛮也同样迷惑,爱好杀人的变态医生教人医术,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他还以为医生只是个代号,赤尸藏人是个专业杀手嗯。不过经历过很多事的美堂蛮迅速调整回心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就算是变态。大概‘医生’这个职业对于赤尸藏人来说有特殊的意义,热爱杀戮的他传授给徒弟医术,其中肯定有相当的缘由。不过这不是自己需要考虑的事。 “说实话,我觉得有些惊讶,但是也松了口气。” 美堂蛮偏过头对阿盖尔这样讲。 “你之间有师徒关系维系着,就像我跟银次是两者不可缺一的闪灵搭档。这么一想,豺狼医生也是个有人类感情的普通人。” 是的,在美堂蛮印象之中,他所认识的赤尸藏人是冷漠的,残酷的,没有人类之心,以杀戮为乐的怪物。这一次发现了豺狼医生人性化的一面,让他对赤尸藏人紧绷的敌意稍微松缓一些。 阿盖尔拼命摆手,不不不,大哥您对普通的定义肯定有偏差。 当然,敌人不会给阿盖尔跟美堂蛮联络感情的空挡,随着一个个出现的敌人跟一波波攻击,两人都不得不全身心投入战斗中去。 ****** 你是不是想问,我们的赤尸先生,跟天野银次哪里去了呢? 没有错,他们两个跟大伙走散,正一起行动着。 当然天野银次并不想跟赤尸藏人一起行动,在看到赤尸藏人的第一眼,他就转身狂奔!他跑跑跑,跳跃无数窗户与门,终于跑得再也跑不动了。他擦一下自己脑袋上的汗,刚要松口气,就听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愧是在无限城长大的雷帝天野银次呢,看起来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嘛,真是太可靠了。” “……!!!”蛮酱,蛮酱,救救我啊啊啊啊!!! 当然此时的美堂蛮不可能接受到银次的心灵呐喊,于是结果就是银次不得不挥泪跟豺狼医生同行。 一开始天野银次在前面走,后面跟着赤尸藏人。 啪嗒,啪嗒,啪嗒。 回头! 回过头,继续走。 啪嗒,啪嗒…… 回头!! 回过头继续走…… 如此反复再三,走在前面的天野银次汗流浃背,生怕露出个小小空挡就被后面的变态一刀子戳后心里去。 “银次桑,其实用不着这么紧张。你不是击败过我的而你吗?就以上次击败我的气势继续前进不就好了?” 赤尸藏人的劝慰令天野银次心中大快。没错,我赢过赤尸藏人!上次我用我的能力——雷电制造出电磁场,将赤尸藏人体内的刀子都吸出来,险些将他干掉呢!如果他要动手,我就用同一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然就太无聊了。你看,我为了防止再被电磁吸出来,这回专门用了强化陶瓷的手术刀呢~~” “哈哈,陶瓷的啊哈哈……哈?” 天野银次迅速回头,汗如雨下。 这不就是针对我的意思么?这不是专门为了干掉我做出准备?! “赤赤赤尸先生——” “什么事?” “最低限度,请跟我并肩走吧?” “好啊~~” 当赤尸藏人走到他旁边,天野银次更加泪流。站在后面怎么时候还有一两米的距离,如今并肩走只有一两厘米的距离啊啊啊!他这是自掘坟墓么!!! 走着,走着走着,银次越来越汗流浃背。 因为,他迷路了。 别笑,谁说出生在无限城就得对无限城非常熟悉啦!他已经很多年没回来,忘记了很正常的!! 虽然他自己是这么想,但是他不敢保证同行人能否接受这个理由。 果不其然,一开始他们还遇到一些陷阱跟杂病,被他们一一破解。到了后来,别说人,连一只蟑螂都没见到。 当银次走到路的尽头,悲催的发现这是一个楼房的楼顶,面前空旷无比只有圆圆一个大月亮的时候,他都要哭了。 “银.次.桑.~” 赤尸藏人的声音听来有些低沉,笑意里也充满危险。 “我们好像到了跟任务毫无关系的地方呢。你真的认路吗?” 看着闪烁在赤尸藏人指尖的手术刀,无限城的雷帝吞咽一下吐沫。 “当、当然,只是走错了一下而已,我当然认路!!” 要是被发现他根本不认路,绝对会被宰掉,立马宰掉!! “那就好。要知道,我已经开始觉得不耐烦了,一点乐趣都没有碰到。再这样下去我可忍耐不住啊,银~次~桑~~” “……!!!” 天野银次深吸一口气,跳过高楼,降落在对面的楼层之上!接着他拼命跑!死命跑!肠子吐出来的跑!跑到胆汁殆尽,血液流没!!他闯过一扇扇门,穿过一扇扇窗子,最终一个滚翻钻到某个建筑地下最底层。 呼,累死他了。 天野银次擦一把汗,随即压低自己声音,非常小声非常小声的,小心翼翼的呼喊:“赤尸先生?” “什么事?” 听到背后这个声音,银次狼狈趴在地上。他死定了!! “不愧是雷帝呢,直接带路到敌人的巢穴里。” “……??” 银次看到在这黑暗的地下室,居然无数敌人朝他们涌来!! 这叫歪打正着么?不管怎么说,自己不会被赤尸先生杀了,呼。 ☆、马克贝斯 男孩看着镜头上正在战斗之中的天野银次,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触摸屏幕。 “雷帝……” 天野银次,无限城底层曾经的统治者,被人称之为雷帝。 他的存在,就是秩序本身。他所到之处无人能够阻拦。他的意志就是无限城的意志,对于生活在无限城底层的人们来说,他是犹如神一般的存在。 然而,一个男人的出现打破了一切。 美堂蛮,在无限城击败雷帝的男人,带走了他们的神。 为什么要离开无限城?为什么神要抛弃他们的子民?银次大哥啊,你为何如此残忍的将我们留在身后,再也不曾回头! 与你们不同,我不能——不能离开这所城市啊!竟然连见你一面都不能!! “哦哦哦~不要愁眉苦脸,有什么问题尽情交给我来解决~~!顺便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爱吃什么东西,喜欢什么眼色?” 面向屏幕的小孩缓慢又僵硬的回过头——这个突然黏过来的死变态是怎么回事! “呵呵,呵呵呵。竟然能最先找到这里,的确值得夸奖。我是马克贝斯,无限城底层现在的统治者。” “叫小贝啊真是好听的名字~~” 恋童POWER高昂的阿盖尔博士迅速凑过去,但是突然他想到什么,动作一顿。 “马克贝斯……啊,是你,老师的委托人!那么这样东西就是你的了。” 马克贝斯略微一愣,有点惊讶。他委托赤尸藏人运送IL,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人给他送来。赤尸藏人这么相信这个眼镜四眼仔吗?(不,他只是相信这货敏锐的恋童触角跟蟑螂般的毅力) “你知道现在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吗?”马克贝斯忍不住问。 “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 要送来给我呢?跟享受战斗快乐的赤尸藏人不同,这个男人看起来应该是很平常的那类人,为什么肯将毁灭世界武器的开关交到我的手中? “老师说了,要享受乐趣嘛。他说运送跟夺还并不冲突,所以先让我送来东西,完成运送任务;他继续进行夺还任务。” 也就是说你要我给你先拿着吧,反正很快就又回到我手里了。 马克贝斯微微一愣,随即笑起来。 “真是个奇怪的人。” 阿盖尔狂点头:“是啊,你也这么觉得!” “你也是个怪人。你……很信任他啊。” 马克贝斯了解这种感觉,就像天野银次之于他一样,对于阿盖尔来说,他的老师赤尸藏人全心的信赖着。相信赤尸藏人能来到这个地方,夺回IL,才放心将IL交给他。真是荒谬又毫无逻辑的信赖。 就像他相信无论发生什么,天野银次,无限城的雷帝终将站在他的眼前一样。 “信任老师?我吗?” 毫无自觉的阿盖尔异常震惊。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的老师更反复无常,无法信任的变态吗?看看美堂蛮跟银次他们,就是信任老师将老师当做这次任务的同伴,因而根本没想到老师还有一个跟他们任务正好相反的运送任务在前啊,囧! 他什么时候不小心信任了老师?他怎么信任了老师?啊啊啊这太可怕了,他一定要把信任收回来,否则会死无全尸的呀=皿=!! 马克贝斯接过东西,小心的收起来。他知道,他的武器已经完成了。但是他现在不想立即引爆它。他想见到雷帝,他希望跟银次大哥说话,这种强烈的渴望远远战胜他对于自身命运的厌恶,跟对于无限城的憎恨。 他,马克贝斯,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是无限城的机制——‘仓库’所创造出的一组数据,能够让人看到,感觉到,只是在无限城的全息映射之下,欺骗人感官的结果。他无法离开无限城,或者说他只能在无限城中存在。 制造毁灭世界的武器,对他来说也是一场玩命的买卖。只要无限城判断他这组‘数据’超出常规,任何时候都能将他彻底清零。如今,他正用自己的知识,利用计算机拼命的修改、隐藏仓库的观测路径,因而才能在此苟延残喘。 ……说不定,仓库早已知道了吧,自己的行为。只是尚未被判断成为威胁罢了。 呵,对于无限城来说,自己的挣扎跟反抗,都是可笑的玩笑吧!因为仓库能在任何一个瞬即,在他按下毁灭世界按钮之前的零点一秒,令他完全消失,尸骨无存。 “我也有曾经信任的人,他背叛了我。” 假如雷帝在这里的话,自己断不会这样的绝望吧! 假如是雷帝站在自己面前带领他的话,那么他什么都不用思考,只要继续前进,总能得到胜利的结果。 可是雷帝走了。雷帝离开了无限城。雷帝变成闪灵二人组中的天野银次,再也不愿意踏入这个他生长的地方一步。 “假如那个人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 马克贝斯忍不住询问。他徘徊而绝望,他寻求着什么而挣扎,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真正渴望的是什么。灭亡?抗争?挣脱命运?还是…… 只是想在消失前再见雷帝一面。 “嗯,抱歉,我无法想象。” 阿盖尔的表情有些扭曲。 “背叛的前提是成为同伴吧?我无法想象老师跟我是同伴。”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没有啊! “老师的行动都反应了他自身最直接的意愿。他从没有背叛过自己。而对他来说,我根本称不上能被‘背叛’的存在。” 我只是……一个玩具。 因为有成为超越者潜质,而被老师看中的有趣观察对象。 假如真正明了我成为不了超越者,恐怕会毫不犹豫的杀掉我吧? 可是自己又真的希望让老师了解到,自己并不会成为超越者这件事。 ……等一等,我这是找死么是在自寻死路么?我是怎么回事啊?? 阿盖尔就捏的捂着自己的脑袋甩一甩头。 “那么接下来,你准备去哪里,回到他们那边协助你的老师吗?” 马克贝斯问。 阿盖尔迅速做出判断:“当然是留在这里!!” 变态老师跟可爱正太,正常人都知道该选哪个!! “呵,也是。反正早晚都会在这里见到。随便你了。” 不,骚年,你误会了。我留下来真的只为了你啊!!!——BY阿盖尔。 ☆、重创 赤尸藏人与美堂蛮对上了。 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结局,他来到无限城,就是为了与能够发挥最大实力的雷帝——天野银次较量。为此他不惜借用敌人的伎俩,令天野银次的心理承受压力跟折磨几近崩溃! 在天野银次几乎完全成为雷帝——单纯为战斗而行动的冰冷‘机器’时,美堂蛮登场了。 两人果不其然对上。 “你跟我是同类。随着战斗而情绪高昂,获得肯定自身存在的实感,只有打败对手的瞬间才是最甘美的时刻。” “你应该明白吧,美堂蛮?我听到了,你血液沸腾的声音。展现你的力量跟本能吧!” 面对赤尸藏人的挑衅,美堂蛮冷笑。 “或许你时候的是事实。因为我现在就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狠狠揍你丫的一顿!” 双方激战,在最后关头美堂蛮靠着蛇夫座那受诅咒的力量击碎了赤尸藏人手中的血腥长剑,以绝技蛇咬击碎赤尸藏人的肩胛获得胜利。 “你输了,豺狼医生。” “啊……!!” 试图举起断剑的赤尸藏人,最终口吐鲜血,因伤势过重跪倒在地。 “这里是无限城,真实跟虚拟混杂在一起。在这里的战斗胜负取决于精神力。” 美堂蛮拿起打火机,点烟。 “难道你忘记了?我是在这个无限城战胜了雷帝的男人。” “的确,这里是最适合你的战场了。” 赤尸藏人不甘心的说道。 自己输了,不是能力或武力,而是心智上!自己的精神力与自信输给眼前这个甚至不是超越者的男人!受诅咒的蛇夫座啊,你果然是我宿命中的敌人! “好了,做你的对手到此为止。” 美堂蛮说着越过赤尸藏人继续前进。 “现在不杀了我,我还会继续追着你们的。” “那就再把你打倒。”美堂蛮忍不住笑了,真是个缠人的混蛋。 “呵,你真有趣。我们下次再见,美堂君。” “才不要再见到你。” 美堂蛮刚刚消失在黑暗中的深处,赤尸藏人便已从地上站起。刚才恐怖的伤势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简直就像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 是的,这里是无限城,什么都可能发生的地方,真实跟虚幻的交界处。刚才的战斗是真实发生还是仅仅是脑海中的想象?恐怕连神都难以分清! “已经结束了?还以为会打得更尽兴。” 身穿白色西装的镜形而的身影站在黑暗中,黑白分明异常显眼。可是没人察觉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到。 “不是时候,以后还有机会。” 说着,赤尸藏人朝前走去。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医生。是急着去什么地方呢?去找你那不争气的徒弟?” 赤尸藏人的脚步停下,略带危险的朝身后斜目。 “你太多事了,镜形而。作为观察者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向界限外之人出手,是准备自己挑衅自己所守护的规则么?” “挑战规则的是你。当然,你是超越者——甚至可以说是迄今而至超越者中最强的存在;可是那个小鬼呢?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却在挑战界限外之事!我必须阻止他破坏这个世界的秩序。” 赤尸藏人一抬手,本来已被粉碎的BLOODY CROSS(猩红之剑)已经回到他的手中。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镜形而。”不准动我的东西! “所以我这回先来找您,医生。一对一我或许不是您的对手,但是刚才的战斗中——美堂蛮以蛇咬扰乱了您的中枢神经,到现在还没复原吧?平衡感欠缺,中耳也受到一定损伤吗?还有,您一直都不肯回头面对我——” 镜形而扬起一个诡秘的笑容。 “——您看不见了。” 对于超越者来说,再重的伤势都是暂时的。 但是这个‘暂时’的空挡已经足够完成一两场对战了。 “医生,您不该抓住那孩子不放。就算他真能成为超越者又如何?就算在超越者之中,您也只有孤独前行一条出路。” 超越着有各种各样。不一定是战斗力最强的,只要精神跟灵魂上跨过某条界限,便是超越者了。 杀戮的超越者。 是的,赤尸藏人是非常稀少,跨越生与死界限,通过‘杀戮’成为超越者的罕有存在。他所前进的方向只有战场与荒芜,他的脚所踏上的地方只有鲜血与死亡,这就是杀戮的超越者豺狼医生赤尸藏人。 阿盖尔没有成为超越者,更别提是杀戮超越者的潜质。镜形而这样判断。 但是,这样一个愚蠢的普通人竟然动摇这个世界的根基,在无声无息的悄悄破坏这个世界的秩序! “医生,您不该包庇他。我会先杀了您,在您下一次‘醒来’之前将他清除。” 赤尸藏人动手了! 镜形而与他战在一起。正如镜形而所说,刚刚与美堂蛮战斗之后的赤尸藏人动作比以往迟钝,加上眼不能视物增大了战斗难度。本来一直对镜形而游刃有余的赤尸藏人这一次竟然被镜形而所压制! 透过刚才的观战,镜形而已经找到了赤尸藏人的弱点——刚被美堂蛮击碎的肩胛! “唔——!!” 同一位置连续首创的疼痛令赤尸行动迟缓,镜形而趁机展开进攻! “……!!!” 与此同时,跟马克贝斯一起观看现场直播的阿盖尔突然站起来,双手抓住眼前的荧幕! 浓厚的血雾喷溅,几乎将镜头整个浸泡。 紧接着,血色如降下来的雨退却,阿盖尔看到镜头中的男人倒下。 “老师——!!!” ☆、决断 发生了什么……? “老师!!!” 思考之前,已经喊出的声音……是自己的? 眼前看到的景象……是真实发生的事?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那可是他的老师,最为强悍的超越者豺狼医生赤尸藏人!他所过之处只有他人的死尸,没有道理被击败! 阿盖尔花了很长时间大脑才反应过来,确定自己从屏幕上所看到的情景。 “就算是豺狼医生,也是个普通人类呵。” 马克贝斯忍不住感慨。 阿盖尔猛的扭过头,以异常恐怖的眼神盯着马克贝斯——这还是他第一次以带有敌意的目光去看一个孩童。 “他们在哪里,我要过去!” 阿盖尔的语气很强硬,他的精神如同紧绷的弦,已经撑到极限。 “你过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你真的是那家伙的徒弟吗?” 马克贝斯感到好笑。 “你难道不知道,超越者是怎样的存在?而镜形而作为监视者——他在这个世界有权将认定的‘威胁’清除。举个例子,世界犹如一台电脑,而你我都是里面的程序。镜形而相当于有着DELT程序代码的程序员。在这个世界,没人能够反抗他们。” 是的,没有人。 正如被‘仓库’制造出的自己。 马克贝斯不愿意说出的真相,让他不惜毁掉世界的真相是—— 无限城,是一所大型试验场。 这里的人类不全部是真实存活着的人类。 譬如自己,是‘仓库’所制造出的一组数据。是的,他无法离开无限城,因为他不是‘真实’活着的存在。 绝望啊,痛苦啊,这些疯狂的思念早将他撕碎。他只希望在拉着世界做陪葬之前再见一面他最重要的人——是的,银次大哥,他童年直至现在唯一的救赎,只要见一次就好了,哪怕被仓库就此清除都在所不惜。 而且,马克贝斯察觉,不止是无限城;整个这个世界其实都是……啊,不能想下去了,假如‘仓库’察觉他知道了世界的秘密,一定会立即被抹杀掉。 马克贝斯同情的看着阿盖尔,这个人是不属于这世界的存在,一组外来的程序,对于这世界的防御者来说类似病毒。他的命运跟自己一样,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没错,死,就是唯一的结局,也是他们的救赎。只有这条出路才能带他们离开这个束缚他们的世界。 “别开玩笑了,那是我的老师!带我过去!!” 阿盖尔抓住马克贝斯的肩膀,用力捏紧冲他吼道。 马克贝斯敲击几下键盘,自阿盖尔身后出现一条通道。在这虚拟跟真实混合的地域,只要能连接到直接对应‘真实’数据的‘仓库’,马克贝斯随时能够做出通往任何一个地点的通道。 阿盖尔拼命的跑着,他从没有为了一个不是儿童的家伙这样奋力去做一件事。他感到了恐惧……在他的天使离他而去时,他恐惧过。但是那个感觉不一样。她很瘦弱,她很容易生病。或许即便不肯承认,自己的内心也察觉了她有可能步入死亡的事实——毕竟曾经有那样多的征兆。他不肯接受,是因为自己爱着她啊!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完全出乎他的预料!赤尸藏人不可能输,就算受伤倒下也会立即满血复活爬起来,毕竟在他的概念里老师就是这样一个非人存在。 如果……这里是现实跟虚拟模糊不清的地方,如果这里正如马克贝斯所说人类的主观意念会影响到‘现实’,那么,请不要丢下我,老师!! 阿盖尔赶到了那里。镜形而没有离开,依然保持原有的姿势站在原地,仿佛早已知道他会出现。 赤尸藏人依然躺在地上的血泊之中。 他冲过去伸手想去压住伤口的血——却发现血液不再流动。 手指缓慢的,颤抖的伸过去,碰到那个人的面颊之上。 他想去试探那个人的呼吸,却被皮肤过于冰冷的触感吓到,无法再动弹一下。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这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 “老师?老师你别开玩笑了……老师!!!” 可是无论他再怎样嘶喊,他的老师都不会再度站起来,随手敲打他的头给他个爆栗。 【你有成为超越者的潜质。】 【别让我血本无归,蠢徒弟。】 “啊啊啊啊啊啊啊!!!!” 镜形而看向近乎绝望的男人,眼底流露一丝怜悯。 赤尸藏人是个绝对的强者,因这样一个小子丢掉性命,真是可惜又不值。 “好了,道别时间结束。” 镜形而打了一个响指。 “解决掉了妨碍物,该轮你了,小子。清除掉你我的工作才算结束。真为医生赶到遗憾啊,难得他为你争取了时间,你却自投罗网。那么,消失吧,小子。” 妨碍? 你在说谁……你在说什么!! “闭嘴。” 阿盖尔抬起头。 “他是——我的老师!” 不准你侮辱他!谁都不能!! 镜形而莫名其妙感觉到了危险。眼前的小子明明在他而言没有杀伤力,可是这种阴森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管了,尽快动手再说! 镜形而出招了,他相信自己的绝技无论哪一个都能令眼前的普通人类一击致死。但是鉴于刚才那股说不上的危机感,他还是决定使用自己的绝技——钻石粉尘!只要吸入体内,便会割伤五脏六腑,曾经对阿盖尔使用过的招式。 上一次没能干掉阿盖尔是因为有赤尸藏人妨碍,这一次,没有人能救这个小子。是的,他死定了! 阿盖尔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一把剑。他蹲下,将老师的血迹涂抹在上面。 这是恋童长老给他的圣物——恋童之剑。或许你觉得可笑,但是这是他的信仰,他的圣剑。 一直以来对他而言,这都是不可玷污之物。他只用这把剑救人,从没杀过人。 是的,这是一把没有沾过血,信仰的意义更大于战斗意义的剑。 可是这一回,他要让它染上敌人的血液。 是的,他要用它杀了对方!! 可是让那肮脏的畜生的血弄脏圣剑,实在太悲哀了。即便要让它染上血,也该染上这世上最纯粹的血液。 老师,我的老师……您的血如同圣水,其实在我心中……您是唯一值得我尊敬的人! “我要杀了你。” 他说。 直接看向对方的眼神,无所畏惧的目光令镜形而警惕。 失败?不可能。他可是刚刚击败豺狼医生赤尸藏人。自己不可能失败。 但是…… ……这里是无限城。 真实与虚幻的交界,能够决定胜负的是人的意志。 只要你取胜的信念战胜任何一个人,你不可能失败! ☆、超越者的秘密 这不可能! 镜形而按住自己被切去的手腕,不可思的看着他的对手。 这样一个男人……竟然能够…… “超越者?” 不可理解,不可理喻,连这样的垃圾都能‘超越了界限’而觉醒! 镜形而觉得自己受到欺骗,就像整个世界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不可否认,对于不得不与‘世界’进行交易而获得力量的他来说,凭着自身力量超越界限的赤尸藏人是不可超越的存在,因而他对真正的‘超越者’有着本能的戒惧跟难以掩饰的自卑。 即便如此,在此处击败了赤尸藏人的他,竟然被这样一个男人所杀伤,而且那个一无是处的家伙竟然成为了超越者? 站在他对面的阿盖尔手持宝剑,脸上是一副仿若随时会微笑一般的柔和表情,只是他那双过于干净,犹如冷漠一般的瞳孔令人感到恐惧。 简直不似人类一般,无论是谁看着这样的他都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接下来又是一剑,镜形而很艰难的躲闪,腹部依然被砍中了。 他知道,从一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落败’的一刻已经输了。这里可是无限城,想象成真实的世界。在这里决定胜负的是精神而非肉体。 当阿盖尔再度举剑刺去之时,有一只手从侧面捏住剑锋,制止他的行动。 继承蛇夫座之力的美堂蛮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 “抱歉啦,我还有事要问这家伙。” 见阿盖尔依然一副准备继续攻击的模样,美堂蛮用另一只手推了一下墨镜,瞧下他的身后。 “给我差不多点,赤尸藏人,这种喜欢玩弄别人的恶趣味。” 血液回流,赤尸藏人在镜形而惊讶的目光之中站起身,竟然毫发无损。 “啊呀啊呀,还以为能够偷袭成功,竟然被看穿了嘛,果然是美堂蛮呢。” 抬手捡起地上的帽子扣上,赤尸藏人的唇角挑起,再度浮现他一如既往的笑容。 “呵,你是想在这里跟我一较高下吗?别忘记我曾在这无限城里击败过雷帝。” 赤尸藏人微微皱眉,略微可惜的轻叹一下。的确,从阿盖尔跟镜形而的战斗就能看出,无限城之内能够决定胜负的是精神力,而非实力。一旦接受‘美堂蛮的精神力异常强大’这样的暗示,对于之后的战斗非常不利。 “哦呀呀,那么下一次试一试看好了,在无限城之外。” “哼,在哪里都一样。” 论自负上,恐怕美堂蛮跟赤尸藏人还真是不分高下。 “不过还是有点意外。因什么缘故将战斗滞后这种事,对你来说还是第一次吧?”美堂蛮罕有的笑了。 以豺狼医生的一贯作风来说,绝不可能放过跟美堂蛮战斗的机会,哪怕是身处无限城之内——在意志上自己也是最强,赤尸藏人有着身为强者的自信跟骄傲。 更别提‘装死’这种事了,发生在赤尸藏人的身上简直像是天方夜谭。 “什么……这……?” 在镜形而看到赤尸藏人‘复活’的过程之后,终于了解自己跟对方不在一个水平面。等级差太多了!击败超越了‘死亡’的超越者,以人类的观点简直是不可能之事。即便获得观察者的身份,镜形而从内到外依然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镜形而意识到这一点,顿时冷汗直流。同时他终于察觉,在赤尸藏人眼里,镜形而已经没有资格成为敌人,也没有需要决胜负的必要,因而才将这场战斗当做一个圈套来使用。 “是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赤尸藏人取出自己的猩红十字剑,面带笑容的指向自己的徒弟。 “果然没有让我的期待落空啊,我的蠢徒弟。那么,接下来用你的血让我更加欢喜。” 美堂蛮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没有错,能让赤尸藏人一直期待,花费时间跟精力悉心培养的,当然是为赢得他所醉心的对战。 死亡的超越者,最为渴望得到的便是战斗的霎那,最接近死亡的时刻。 “老师。” 阿盖尔流露很为难的表情,却没有松开手中的剑。他知道自己一旦有丝毫松懈,他的老师肯定会毫不犹豫将他切成碎片。 “那家伙不会听你说话,除非你有足够的力量让他倾听。”美堂蛮一边说着,一边揪着镜形而的衣领向前走去,“那么,祝你能活到最后。” 接下来的战斗不是他能够插手的,他也没有时间驻足观望。他的伙伴天野银次,跟他的委托人正在等他呢。 赤尸藏人动手了,他的速度跟剑术证明直至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动过真格,前面跟镜形而的战斗对他而言只是一场游戏。阿盖尔狼狈的迎战,虽说躲闪的姿势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但是他竟然真的从豺狼医生的剑下逃生,真是让人觉得恐怖的奇迹。 阿盖尔的剑在最后关头,插入赤尸藏人脸侧的墙面之上。 而赤尸藏人的猩红十字,已经戳入他的左下腹。 “不抱着杀我的决心是无法获胜的,阿盖尔。” 这样说着,赤尸藏人冷笑着用力转动他手中的剑。 “我是没有办法赢过老师的,正是觉悟了这一点我才成为了超越者。” “……??”赤尸藏人皱眉,他听不懂阿盖尔的话。觉悟无法赢过自己而成为超越者,这算什么?所谓超越者,不正是‘超越了什么’而成为了突破界限之人吗?从没听说这种超越法。 “我是您的徒弟,所以哪怕死亡,我也能够战胜。正是明白了这点,我才成为超越者。” 身体残破不堪,依然在镜形而的威胁之下超越了自我的命运,令他活下去的正是这般强烈的渴望啊!什么都能做到,什么都能可以办到——因为我是赤尸藏人的徒弟! “你是蠢材吗?” 赤尸藏人神色复杂的看向自己的猩红之剑。 “这样看来还是美堂蛮更有价值。啧,浪费了时间。” 最终,豺狼医生还是收回了猩红十字。 “老师!” “对了,你收藏的小樱桃雕像摆在房间里太恶心,跟运送物品一起交给委托人了。” “啊!!老师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不要叫我老师,我可没有这么恶心的徒弟。离核弹发射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样子。” “啊啊啊我的小樱桃!!” 看着阿盖尔绝尘而去的身影,赤尸藏人扶正自己的帽子,冷笑一下。 他需要的不是徒弟,而是好对手。看来还不到收获的时候,还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来培养。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用来挥霍。 期待着你能够杀死我的一天早日到来,阿盖尔。 豺狼医生怎能知道,让阿盖尔成为超越者的理由,其实单纯到不可思议。 【希望我能继续跟在老师的身后。】 因这种原因成为超越者的他又怎么赢得了自己的老师? 所以有些事,还是永远成为不解之谜来的好。 【END】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培养学生杀死自己的老师,跟永远杀不死老师的学生继续旅行。就是这样的结局了~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