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 ★*★.. ★*★.. ★*★.. ★*★ 《【综漫同人BG】去TM女神!谁稀罕谁做!》 作者:下限君一路好走 【文案】 老娘是雅典娜。 没错,就是那个所有人眼中害死众位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黄金GG,胸大无脑OR阴险狡诈,小白圣母OR装逼作死野心勃勃喜欢耍小聪明,罪魁祸首。 我不分是非好歹把美杜莎变成妖怪,把那谁谁忘记名字了的姑娘变成蜘蛛(我最讨厌蜘蛛了),我不自量力和美神争夺金苹果,然后又跑去勾引普罗米修斯不成转而陷害他……默默扶额。 该死的《变形记》作者我要告你诽谤。 好像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不是好人……不,不是好神。 好吧,我想说…… 去TM女神!爱谁当谁当!啊呸!老子我不稀罕! 内容标签:女强穿越时空 圣斗士 综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雅典娜 ┃ 配角:希腊神明,圣斗士,死神众,冥斗士,海斗士,十二国众 ┃其它:圣斗士,十二国记,最终幻想7 ★*★.. ★*★.. ★*★.. ★*★.. ★*★.. ★*★.. ★*★.. ★*★ ☆、序章 一切开始的地方 好吵,真他|妈|的吵,这里好黑,不对,我不是……不是已经死了吗?对我记得,我好像是在出任务的时候被人自杀式袭击了,操!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自己真他妈憋屈,老子特警队长,打了一辈子猎,玩了一辈子鹰,到头来他奶奶个熊的被兔子瞪了眼。 “喂!这里真的很黑啊,来盏灯中不中啊!要不然照面弹或者冷光照明灯也可以啊!”我破罐子破摔的坐在,嗯,一片黑漆漆也不知道有没有地让我坐,“嗨……”我长叹一口气,这到底是个什么破地方,我知道一种特殊的逼供方式叫做“孤独放逐”,把犯人关在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除了保证食物之外,断绝他任何与人交流的机会,也不让他自杀。 结果就是,犯人无法忍受孤独和存在感的消失而把一切都吐露出来,当然,这种逼供方式时间有点久,一般很少会用。 我现在的情况就像是那个被孤独放逐的犯人一样,没有人和我说话,没有人对我的话作出反应,我抱成一团坐下来两眼望天,不,也不知道有没有天,脚下能踩到东西,说明这里是个有实体的世界,我得想办法出去。 想到这里,我一骨碌爬起来,走了没多久老子“嘭”的一下撞到了一堵墙,没错,这破地方有堵墙,撞得老子头上都出包了,“操!”我抬脚提了那堵墙一下,然后它震动移了一下……没错!它丫震动了!有门,说不定在踹两脚这土墙就塌了也说不定,于是我很欢快的又踹了它两脚,它丫震动两下就没反应了。 “缺个趁手的工具……”乌漆抹黑的我就在刚才到处逛的时候摸到了一个类似盾牌的物体,还有一支棍状物体,手测(就是用摸的)应该是长矛。 抄起长矛我就往那堵墙扎过去,“叮”的一声长矛飞了,我只好把它摸回来,看来长矛不行……我抄起那个质地应该是金属的盾牌就往墙上砸,从那之后过了好久,我才知道原来盾牌就是老子我的伴生神器——神盾埃吉斯,嗯,怎么说呢,好歹是神器,老子拿它砸墙貌似有点对不起人家,但是我可以赌一根黄瓜,老子当时只想出去,没在意它到底是啥…… 一下又一下的砸着墙,然后随着最后一声巨响,天地彻底亮堂了,我拎着盾牌和长矛跳了出来,然后……我被面前的场景给shock到了…… 你们这群衣不遮体的闪亮亮到闪瞎老子修炼多年的钛合金狗眼的玩意到底是什么?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他们也用相同的表情看向我,想看两无语…… 那个那种斧头上面还沾着血的家伙是谁啊喂!难道说在我面前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我打量了一下周围,除了某个坐在华丽的宝座上捂着头一副坐月子的女人样,满头大汗头上还带着血迹但是貌似还活着的家伙之外……没有任何人身上带血迹。 哎咧,卧槽啊!居然有人脑子被劈开了还能喘气的!我惊悚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这个世界不科学!老子受了几十年的唯物主义教育不要告诉我我面前这帮破廉耻的家伙其实是那个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神啊鬼啊妖啊的!我真的泪奔给你看哦! 不过现在……貌似自己被围观了啊。 “智慧女神的神格……和墨提斯的神力。”我听到一个人喃喃在那里说道,转过脸去却看到一双天蓝色的漂亮眼睛,那个男人皱着眉头看向我,“你是……墨提斯的女儿。” 哪啥……大哥……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我有点搞不清状况啊……什么智慧女神啊,什么墨提斯啊,不要告诉我我成神了…… 我再看向一边貌似在坐月子的男人,他看上去不是很好,但是还是苦着一张皱的跟菊花似的的脸说道:“既然是墨提斯的女儿又继承了她的神格和神力,作为我头脑中诞生的女神,你就作为新的智慧女神吧。” =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应该相当的淡定,因为我已经受惊过度了,尼玛!老子好不容易从那个黑漆漆的放爬出来,结果你丫告诉老子老子是你耳朵里流出来的脑浆,骗鬼呢王八蛋!那刚才老子撞得岂不就是你丫的头盖骨! 妈妈,这个世界惊悚了你在哪里,妈妈我要回家!我嘴角抽搐两下对着离我最近的那个家伙,就是那个说我是墨提斯女儿的家伙,我对着他丫脑门上就是一神盾,连滚带爬的从这个诡异的地方跑出去了,卧槽!要是有可能,老子一辈子都不要和这帮惊悚的家伙呆在一个地方。 连滚带爬的从那座大山上跑下来,我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是一件铠甲,而手里的盾牌也隐隐放着光芒,“雅典娜……雅典娜……我的女儿,我只能守护你到这里,接下来的事情,你只能靠你自己。” 怎么会,明明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却觉得这样的温暖而让人眷恋,“你是……母亲?”她没有在回答我。而是化作了点点金光消失了。我突然觉得很难过。等等,雅……雅典娜?!我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曾经看过一部叫……叫什么斗士的动画片,里面有个紫头发的大波妹子就叫雅典娜来着,这姑娘据说极其不受人待见,保护了大地还要被人骂……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嘴角再次狠狠抽搐了两下,啊,我才不要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女神呢,守护大地什么的,大地女神又不是老子,去他妈女神,谁稀罕谁当。 就这样欢快的决定了,女神什么的爱谁做谁做,老娘要找个地方过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小日子,至于圣斗士神马的……那种东西随便谁去组织都不管老娘的事情。 这样决定之后,我觉得自己舒服多了,用长矛把神盾跳起来扛在肩膀上,哼着小曲顺着我刚才到达的那条河走下去,如果到海边的话,我还能够抓点鱼开荤。 然后?然后我看着被我用长矛挑在半空中的……嗯,这个半人半鱼的家伙应该是人鱼吧?可是人鱼不应该都是美女吗?这个看上去很行为艺术的家伙到底是谁啊……我可以向着斯提克斯河发誓,我抓他的时候我只看见一条鱼尾巴于是我想这么大一条鱼可以够我吃几天的,吃不掉就拿盐腌起来…… 他抓着我的长矛鱼尾尾巴一甩一甩在那里哭,嗯,我一长矛捅穿了他的尾巴,血那个滴滴答答的往下面流啊……哦不,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赶忙把他放下来,用裙子撕成的止血带给他绑了绑,“你等等啊!”我抓耳挠腮的跑到附近的树林里,我记得自己刚刚来路过这里的时候,有见到过止血用的仙鹤草,我们野外生存的时候有用过,效果还是不错的。 当然,要是有血余炭就更好了,但是这里找不到。 把仙鹤草嚼碎,那味道苦得跟什么似的,敷在那个被我捅穿的伤口上简略的帮他包扎了一下,“对不起!我还以为是条大一点的鱼……真的不好意思……还疼吗?”他喵的我真心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鱼这样不科学的生物存在有木有!这到底是怎么样玄幻的时间有木有!给跪了啊老大。 “废话!”他怒道,“你被捅个对穿试试!”啊啦,是条脾气不太好的美人鱼,也罢,是我先走眼把他的尾巴捅了个对穿的……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缩在一边由着他吐沫横飞的数落我眼神不济。 啧啧,这个家伙怎么说呢,长的还真是很不错的,蓝色的头发……等等,这是什么不科学的发色,紫色的眼睛,好吧这个眸色也不科学……即使吐沫横飞的在那里数落人也是很有气质的,不像我,要是我像他这样骂人,估计军痞气质就被一览无遗。 他看上去终于骂累了,冷哼一下,别过头去不看我,嗯,不知道现在把他丢下海会不会看到几百只鲨鱼围攻他的血浪翻滚的壮观场面,额,还是算了吧。 经过这个乌龙事件,我总算是用长矛抓到了几条正常的鱼……嗯,不正常看着就不能吃的就算了吧,晚上的时候用钻木取火点了烤鱼,说真的,我比较喜欢那条鳗鱼,一烤就滋滋的往外冒油,香的不得了。 “喂!给我点。”把尾巴变成双脚的那条人鱼哥们大腿上包着止血带和草药,身上穿着他变出来的衣服——我擦咧,这个家伙的衣服居然可以变成出来,额,我表示我只是对他空手变衣服觉得惊讶而已。 话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玄幻的世界啊,炼金术都要讲究等价交换的好不好呀。 “哦,”我把一半烤鳗鱼给他,他接过去就开始啃起来,看着他丫吃的万分优雅的样子,在对比我吃的满手满嘴是油……嗯,有点羞愧啊,到底我和你那个性别是女啊,“我叫……厄尔加涅,你呢?”我随口给自己取了个别的名字,雅典娜是谁啊,我不认识呀不认识。 “帕拉斯。”他舔了舔他修长雪白的手指说道,随后用星星眼看向我,“好吃!把那条鱼也烤给我吃吧!”他指着一边的一条石斑,两眼发亮的看着我,那种皮卡皮卡的光芒真他喵的闪瞎我的狗眼。 所以说这其实是个吃货吗? 我两眼望天看着满天星斗,难道说我要养条人鱼当宠物吗?这个……饲料不够啊老大。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被姑娘一神盾打翻的……是普罗米修斯大神来着。 ☆、吃货帕拉斯 “厄尔加涅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帕拉斯骑在我身上,拼命的用他……哦不,应该是她……也不对啊,反正这家伙用那锋利的爪子掐着我的脸很泯灭良知的扯着,完全不顾我全身上下只有这张脸还过得去的事实。 “嗷嗷嗷,帕拉斯,松手松手!我又不是你这个雌雄同体的,怎么可能马上就学会嘛!” 我这么一说,本来就气的花枝乱颤的帕拉斯彻底怒了,“啊啊啊啊,厄尔加涅!老娘要和你同归于尽!” 嗯,其实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和帕拉斯相处熟了以后,发现这个极品的家伙一会儿男一会女,于是我就很好奇的问了一下,为毛这么不科学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紧接着我就被她嘲笑了,“厄尔加涅,你好歹身上还有神力和神格,笨成这个样子,都不知道用神力来伪装自己吗?我们海仙女都知道怎么变化形态……” 娘咧,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无师自通啊?不要说神力了,这具身体蛮力我能不能用到十成十都是个问题啊亲,于是我就很不耻下问……啊呸,是虚心求教的问帕拉斯怎么用神力来变换形态,由于久学不会,换来雌雄同体的傲娇人鱼妹子……不对,不是妹子,换来一顿结结实实的臭骂。 然后,然后就出现了上面这一幕,当然,我不可能任由她对我上下其手,于是很快我就和帕拉斯滚成一团,稀里哗啦滚到海里去了,我被她两尾巴扇飞,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拉出水面继续扭打成一团。 不知道玩了多久,反正我是觉得又累又饿了,我们才喘着气停下来,“话说,帕拉斯,你到底是男是女啊?” “混蛋厄尔!我都说了我是海仙女海仙女!你的耳朵眼睛是白长的啊!”她骄傲的挺了挺目测有36D的胸器,完美的鄙视了我的勉勉强强……“饿了……厄尔,帮忙烤了它们吧!” 帕拉斯这条傲娇人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堆的马蹄螺和鲍鱼,兴奋地在那里手舞足蹈,“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香料,找到了没有找到了没有!我想吃嘛!” 帕拉斯,你这个吃货= =。 “对了,厄尔,那个是什么?”她嘴里塞满了烤鲍鱼,手指指向一边我挂在竹竿上的亚麻渔网,因为没有足够的工具,所以渔网做的很简朴,抓点一般大小的鱼是不成问题了,我在海边弄了个简陋的小屋,暂时可以容身。 “渔网。”我把嘴巴里的鲍鱼咽下去,拍了拍肚子躺在沙滩上,换来帕拉斯一顿无情的鄙视。 “厄尔,你这样也太没形象了!坐起来,吃饱以后不要拍肚子!”她翘着兰花指啃着马蹄螺和牡蛎肉这样说道,大姐,貌似有一半的海鲜是你干掉的吧? 总是吃海鲜营养不均衡,我想着是不是到内陆抓点什么来养起来,顺便再种点可以使用的蔬菜之类的,水果貌似我只在附近找到过野葡萄,酸的我牙都掉了。 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过上鲁滨逊那样的野人荒岛开荒的生活真是叫人蛋疼不已啊,偶了个囧神在上,不要跟我说什么神力啊神格啊,那啥玩意,能吃吗?我现在都使不出来呢,用都不会用的玩意留着有什么用? 不要跟我说帕拉斯可以教我的,我问过了,她说我现在的情况是神格神力超出了自己能控制的范围反而一点都使不出来,所以……还是白搭。 帕拉斯不能长时间呆在陆地上,因为她有个女儿控的爹……嘛,算了,去树林里面逛逛也许会有什么很好的收获也说不定。 我在树林里面找到了一堆香菇和蘑菇,还顺便在几天前布下的陷阱里面用长矛挑死了一只野猪,今天有烤肉和蘑菇汤喝了。 帕拉斯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这一点在我做猪肉里脊铁板烧的时候她从海里面冒出来一边说着好香一边吞着口水蹭过来就已经证明了。不过她在抢走我的晚餐之前,指着我的烤肉和蘑菇说道:“这是什么?” “烤肉和烤蘑菇,还有菌汤啊。”我把野猪里脊翻了个个,让它烤的匀一点。 “嗯,不,我知道这是烤肉和烤蘑菇……我是说……你拿来烤肉的这个工具是……”她颤抖着手指指着我拿来做铁板烧的铁板。 我看了看,理所当然的说道:“埃吉斯啊。” “……”她神色诡异的看了我半天之后,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厄尔加涅你这个笨蛋!居然拿伴生神器来烤肉啊!!!”她用她那力量惊人的“纤纤玉手”抓着我的脖子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啊呸,摇得我都要吐了。 “喂喂喂!帕拉斯,住手啊住手……要死人了真的要死人了,啊!不对!是肉要焦掉了!放手啊!” …… 神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我在这里住了大概有七八年,豢养的小山羊啊,小野猪啊,小绵羊啊都可以满山跑了,我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倒是帕拉斯,她从原来总喜欢不男不女讲究优雅的到处跑的人妖鱼彻底进化(也许是退化)成了一个喜欢和我打架,各种扭成一团滚在山坡上的糙妹子…… 树枝削成的长矛挑开她的刺击,我趁势去攻击她的下三路,结果她很耍赖的吧长矛一丢就直接亮着她那越发锋利的爪子冲着我扑过来,我们两个第N+1次在山坡上滚成了一团。 去河边把脸上的泥擦掉的时候,她抱着膝盖跟我说:“厄尔加涅,波塞冬爷爷去奥林匹斯山参加诸神宴会了,你说,奥林帕斯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这句话触动了我的一些回忆,我的眼前出现的是一些金碧辉煌的画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太喜欢这样的地方,太晃眼了,“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摇了摇头说道。 “你怎么知道,你有没去过奥林帕斯。”帕拉斯把脚浸到河水里变成在太阳光芒下闪耀着宝石色彩的鱼尾,我正在一边洗头发呢,她啪得一尾巴就把水往我身上甩,一边笑一边继续往我身上拍水。 打水仗啊?谁怕谁啊!我果断扑向她,两个人一起滚到了河里面。 这天我拿着长矛和金灿灿明晃晃让我无力吐槽的埃吉斯到处晃荡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笛声,那声音很好听,于是我就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偷偷过去看看,结果你猜我到哪里的时候我看到了什么? 那群金灿灿的家伙,为首的就是那个号称我是他耳朵里流出来的脑浆变成的那个家伙,好吧,我不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叫宙斯……凡事有点文化的基本上都能叫出这个天下第一大种马的名字吧?!更让人难以承认的是老子居然是他生的…… 出去别说我认识他,更别说他是我爹,呃,不对,是妈?反正我和这匹丢脸的种马没有半毛钱关系绝对没有。 再往旁边看看,嘿,蓝色头发的,一看就是海神,因为帕拉斯和她爹特里同都是蓝色头发——顺便吐槽一下,我还是觉得这种五颜六色的发色不科学啊不科学,好吧,我知道在神话世界讲科学那是自己找堵——这个应该就是波塞冬,和宙斯并称种马双雄的那个海皇了吧? 一个长的一般的大胡子跛子——火神赫怀斯托斯? 旁边一个妖娆妩媚连我看了都要流口水的大美女,你看那胸器,那大腿,那小蛮腰,那俏脸蛋,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那个应该是美神阿弗萝蒂忒?下巴有点湿湿的,一抹,真流口水了,赶忙把口水擦掉。 感叹一声:果然美女啊,美女求埋胸求搂腰求摸美腿(= =)…… 正在享用神的仙食和奈克塔尔(一种神的饮料,客观来说现在只有雅典娜这个笨蛋才会去吃人间的食物,神是不吃人间的东西的,祭品例外)的阿佛洛狄忒突然背上一寒,这种被讨厌的男神觊觎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看了看旁边的赫尔墨斯,很好这位没有看自己。再看了看其他人,没人看自己啊?这种讨厌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见那美女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摇了摇头喝掉了她金杯子里面的饮料,然后我再观察起其他人来,宙斯坐在首席上,旁边是蓝发的波塞冬,等等,那个黑头发的刚才还不在那里呢,从哪里跑出来的? 那副没睡醒,在黑暗的地方呆久了见光流泪的苦逼样子,应该就是冥王哈迪斯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的目光有往我这边看,眼神冷的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再看看其他人,我还真叫不出名字了,偷窥一时爽,没注意有人在后面,那家伙刚刚碰了碰我的肩膀就被我一个条件反射一脚踹在肚子上,他苦逼着脸跪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差点没哭出来。 我仔细一看,嘿,认识的——刚从宙斯脑门里蹦出来那会,那个被我一神盾敲翻在地倒霉蛋。 “雅典娜,你下手还是这么狠啊……”他捂着胃蹲在一边抱怨。 “你谁啊,我和你很熟啊?不要突然偷袭行不行,换成谁都会是这种反应的OK?”我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扶到一边的岩石上,“别装了,我留手了,要不然你的肝早被我踢碎了。” “雅典娜,不想回奥林帕斯吗?”他捂着胃在那里揉啊揉的,苦逼着一张皱成菊花的俊脸说道,笑的相当勉强。 “老娘去那里干嘛。” “……” 他嘴角抽搐两下转换话题般的自我介绍道:“我叫普罗米修斯。” “嘎?”那个造人盗天火的普罗米修斯? 他张嘴刚想说什么,我们俩就听见诸神的餐桌那里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一条……嗯,客观来说,基因变异都比他好看的怪物冲向诸神的餐桌,顿时那帮金灿灿的家伙就炸开了锅。 变牛的变牛,变鸟的变鸟……真心一帮禽兽。 好吧,美女变成了鱼,不算禽兽,算水产。 眼看着那怪物的爪子就要抓到美女变得鱼,我皱了皱眉头就把手里的长矛向着他的眼投掷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迪斯确实注意到了雅典娜的存在,小雅现在用不出多少神力,就是个蛮力比较强的存在感低的糙妹子…… 普大神,我又要苦逼你了,又被小雅揍了= = ☆、面瘫哈迪斯 我不知道哪玩意是什么,反正就是随手一丢,这样倒好,长矛砸在他的脑袋上,“铛”的一下——长矛折了。 “嘎?”看着那货转过脸来,用那双砂锅那么大的眼睛盯着我,“啊喂,普罗米修斯……”我一转头,乃还有这家伙的身影?早一溜烟跑出一百米开外了……“卧槽!没义气啊混蛋!”还没等我具体说点什么,那小怪兽就嗷唔一声,马力全开喷着火往我这边开过来…… 我掂量了一下……呃,貌似自己打不过这个二逼啊。 啊喂大哥,我就是阻止你强抢美女,为毛就冲我来了啊!我泪奔着吧埃吉斯顶在头上一路狂奔,我错了帕拉斯,真的错了,我不应该偷懒不努力学习你那个什么变形术,现在我也想变成动物逃跑啊妈妈!QAQ 就在我疲于奔命,左躲右闪狼狈不堪的时候,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把我往旁边一拉,我整个扑到在了一丛葡萄藤里,我现在爬起来也晚了,干脆趴在葡萄藤从里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出,说来也怪,那小怪兽就像没看见我似的摇头晃脑的从我藏身的葡萄藤从旁边走过去了,他的尾巴好几次差点扫到我的头,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越走越远了…… 不对啊,他没道理看不见我啊?!这么多脑袋这么多眼睛都是白长的嘛?而且……这该死的葡萄藤为毛这么重!到底什么品种啊混蛋! “你还指望他看见你不成?”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我上方响起,但是无论我怎么瞪大眼睛都没有办法看到上方有人影,然后一眨眼的功夫,我发现我身上多了个人,他的左手还拿着刚刚摘下来的头盔…… “你真的是智慧女神吗?”他冷着一张冰块脸这样对我说道,“神力完全用不出来也就算了,居然连基本的变化能力都没有。”言下之意就是你丫这样算是智慧女神?拜托,就算宙斯的智商不怎么样也不会像你这样愚蠢又鲁莽吧?! 被、被吐槽了,但是……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位大哥,能不能先从我身上起来再讨论这个问题。”这个姿势尼玛太让人想歪了。 他冷哼了一声,很利索的爬了起来,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丫的头发是黑色,眼睛则是很漂亮的翠色,就像湖水那样沉静冰凉的翠色,客观来说……是个美男子没错,即使宙斯那丫是个金灿灿的种马,却不可否认这个家伙长的很漂亮,但是……完全不能和眼前这个比。 妈妈,我不是花痴我只是表达一下看见美男子的感受而已。 冥王哈迪斯……尼玛不是喜欢呆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吗跑来诸神晚宴干什么啊!你丫不是看见阳光就见光流泪吗!好吧,我知道你刚才救了我一命,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你会是冥王呆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根本是因为你实在是太受气外露才不得不找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躲起来对吧对吧! 哈迪斯也没再理睬我,戴上他那头盔就消失不见了,我很好奇为毛出来参加宴会也会把那头盔带来,难道说他当隐形人上瘾了? 从那宴会过后,我回到了原本居住的地方,没有多久,普罗米修斯就来找我了,我看着他拿来的一大堆衣服,表示即使你拿漂亮的衣服来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这个混蛋居然提醒我都没有提醒就一溜烟跑掉的。 呃,不过这件浅蓝色的希腊式长袍真是好漂亮啊…… “喂,你到底来这里干嘛啊。”我喝着刚煮好的热气腾腾的牛奶把普罗米修斯晾在一边,他倒也自来熟,搬了个椅子就坐在我旁边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好吧,想想这个家伙两次见面都被我一阵殴打,我俩也算是缘分不浅。 什么什么?你说普罗米修斯造人?抱歉,叫我相信人是泥巴里捏出来的我宁可认为人是由猴子进化来的。 “雅典娜,你这样总是生活在大地上不太合适,什么时候回奥林帕斯。”他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把来意说明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这样能回去?”拜托,我现在这个样子,神力都使不出来呢,叫我回奥林帕斯?干嘛?被群压啊? “所以我就是来教你使用神力的。”他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我,我也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最后我败下阵来。 “好了好了,你教我就你教我吧。” 中间省略各种这样那样的辛苦训练,反正我直到很后来想起自己被看似纯良严肃的死腹黑普罗米修斯大神训练学习使用神力的这段日子我就哎呦喂掩面,往事不堪回首啊混蛋!除了神力,他还教我使用小宇宙,我一直很奇怪到底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词,咋这么……熟悉捏? 反正不管我被这个家伙怎么折腾,总之在我呆在人间的第二十五个年头,我的灵魂和我的神力、小宇宙终于彻底融合在了一起,只不过…… 好吧,还不太强就是了,但是逃命估计没有什么问题了,至于埃吉斯……抱歉,我真不知道除了用来作铁板烧的那块铁板之外我还能拿它来做什么,当初我完全用不出神力是因为据说是我那没见过面的母亲在她被宙斯那个渣渣吞下肚之后,为了保全我,不惜用自己全部的灵魂和神力来温养我的魂魄。我吸收了她全部的神力和生命力,才导致了力量超过自己灵魂的负载能力而使不出全部的力量。……宙斯,走着瞧。 我能说什么,我能说我不是墨提斯的女儿而是代替了你女儿出生于这个世界的西贝货,我不是神明只是个人类,一个满身缺点的军痞?很明显,不能嘛。 二十五年,对于一个神祇的身体来说,只是弹指一瞬间,我连外貌都没有变,但是我养的牛羊啊,猪啊,鸡鸭啊都已经换了几代了,闲暇无事我会做点除了放牧之外其他的事情,比如说做做乳酪啊,种种蔬菜什么的,我觉得这种日子很好很适合我。 好吧,要是有笔记本电脑或者PSP那就更好了。 偶尔还试着做点乐器什么的,比如说笛子,我挖报废了不下两百根芦竹,终于成功做成了一支做工比较粗糙但是音质很不错的芦笛,这个可花了我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普罗米修斯送的裙子很好,我呆在树下乘凉,不远处是我放牧的牛羊,养久了……有点舍不得杀掉吃肉,其中有几头小牛小羊很温驯,听到我吹芦笛会自己跑过来拿刚冒出来的犄角蹭我。 我也是女性,喜欢穿漂亮的裙子什么的完全不值得诟病嘛,普罗米修斯这个混蛋,看到我自保没问题了就撒手跑掉直接把我散养,不知道跑去折腾什么东西了,我牙酸的咧了咧嘴,表示不负责任的老师什么的最讨厌了。 下次就算你送再漂亮的裙子过来我也不原谅你! 怎么说呢,这个没有人类的神话时代真心是个让人心旷神怡的时代,那是真正的风吹草低见牛羊,没有汽车废气工业污水食品安全问题的时代,果然适宜修身养性。 帕拉斯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最近好久没见她过来找我打架了,真心有点手痒痒,上次她搬走了普罗米修斯送给我的好几件衣服,据说是自己拿回去穿了,那几件我还没有是穿过呢!你要我下次可以帮你问普罗米修斯要嘛! 吹着芦笛,突然我听到有人在用其他乐器迎合我的芦笛,那个清脆优美的音色,应该是里拉琴,声音传来的方向挺远,我顿时玩心大起,要知道,帕拉斯和普罗米修斯好久没来找我了,我一个人真心有点寂寞。 芦笛吹奏的曲调瞬间高了一个音阶,节奏也变得快了一倍,从原本随意吹奏的抒情曲,变成了一首曲调快,节奏快,更加活泼的曲子。 那个人的里拉琴音调还跟在后面,怎么吹都甩不掉,最后我只好放弃甩掉那个人,懊丧的把芦笛扔在一边。 算了,到海边看看帕拉斯那个喜新厌旧的吃货来了没有,最近找到一些新的香料,家里的乳酪也发酵好了,找个空闲叫她和普罗米修斯一起来尝尝。 把刚才的不快全部丢在脑后,我收起芦笛,赶着牛羊群就往回去的路上走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很精彩的唱和啊,”一个头发如同太阳光芒耀眼,提着银色弓箭的男子走到一个身着黑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架精致里拉琴的男子身旁,“真没有想到,冥府的王者,居然也能够弹奏出如此美妙绝伦的乐章。” “多谢赞赏,光明之神阿波罗。”哈迪斯抬起澄净冷漠的翠眸看了一眼年轻的神明,“没有其他事情,朕要回冥府了。”本来就是来地面上巡视是否有太阳的光芒泄露进入冥府,没有想到会遇到阿波罗,更没有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拿起里拉琴去应和那个吹芦笛的人。 “呵,冥王殿下,不好奇是谁在哪里吹芦笛吗?这曲子真是美妙。”阿波罗眯起眼睛笑了,他本是神界最美的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比不上总是瘫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孤傲异常的哈迪斯。 “朕没有兴趣。”说完,这黑发的神祇就戴上他那可以隐去身形的头盔,架着他那黑色的马车消失在大地裂开的缝隙里。 “嘛……真是的。”阿波罗笑着摇了摇头,“阿佛洛狄忒,你输了呢。”他转头看像不远处那个金发碧眼,美艳不可方物的女神。 “哼!”后者只是用一个鼻音来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阿佛洛狄忒打了什么赌?普大爷,你就是整一个没义气的。 ☆、伊利西亚 宙斯始终没有忘记,当初那个从他头颅里诞生的女神,他不是傻子,毕竟盖亚曾经预言过,墨提斯的子女在将来会推翻他,他爱权力胜过一切,既害怕自己落得克洛诺斯的下场,又舍不得手上的权柄。 他忌惮自己的长兄哈迪斯和波塞冬,更加忌惮墨提斯的女儿,所以,他一刻都未曾放松过对于雅典娜的监视,却在安安稳稳的过了几十年之后发现,这个女儿,其实也没什么好忌惮的,能力弱小不说,更是没有什么上进心,上次提丰大闹诸神宴会那一次,她带着伴生神器也只有奔逃的份儿罢了,就此,宙斯那颗心算是吞回了肚子里面。 就在这一天,高坐在奥林帕斯神王宝座上打瞌睡的宙斯突然被一阵电闪雷鸣惊醒,他看了看发现自己的闪电还在,乌云汇聚在特里同河的河畔,时不时劈下的闪电击碎岩石,点燃树木,即使墨提斯全部的神力和神格都用来温养雅典娜,她还是使得宙斯得到了她高于任何神明的智慧和思考力,宙斯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雅典娜。 作为他头脑中诞生的女神,她同样是乌云和闪电的主宰者。 这位神王思考了一会,换来了他的侍从和儿子:传令神赫尔墨斯,对着他耳语了几句,后者恭敬的点了点头,穿起他那可以翱翔在天空中的鞋子,握着他的金杖匆匆往乌云和闪电汇聚的地方赶去。 而此时在雷暴的中心附近,帕拉斯焦急的围绕在狂暴的力量流边缘,普罗米修斯则死死的抓住帕拉斯的胳膊,“不要过去,帕拉斯,会被暴走的力量流撕得粉碎的!”就像刚刚那个肆意妄为的森林之神一样萨蒂尔一样。 “但是这样下去!普罗米修斯,你有办法对不对!你是最古老的智慧神啊!”帕拉斯揪住普罗米修斯的袍子,后者面露难色:“不,帕拉斯……就算是我,现在靠近雅典娜,也会被她的力量撕得粉碎。” 瘫坐在力量流中心的金发少女灰蓝色的眼睛里一片死寂,喃喃的重复着“杀掉你,杀掉你。”这样话,浅蓝色的长袍被撕开一半和金色的长矛上满是血迹,埃吉斯躺在她的身边,隐隐散发出让人畏惧的神力。 那个企图玷污她的半人半羊的怪物早就被她因为不堪忍受屈辱而爆发出来的全部的神力撕得粉碎,但是她始终没有回过神来,只是肆意的释放着能够撕裂大地,招来雷暴神力。 “但是这样下去,她会因为神力透支而出现生命危险。”一个冷冷的,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身影在焦急的帕拉斯身边响起,普罗米修斯和帕拉斯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停放着一辆黑色的马车,若是行走在黑夜里,那马车是不会被人发现的,但是现在是白天,阿波罗把他的光明洒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哈迪斯手里拿着他刚刚摘下的隐形头盔,冰凉澄净的翠色眸子越过飞沙走石,看向力量流中心的少女,突然他从马车上下来,径自走向雅典娜的方向,无视那些足以把万物都撕得粉碎的力量流。 这个时候,帕拉斯突然放开普罗米修斯,飞身挡在了哈迪斯面前,“你害死了琉刻,还想对雅典娜怎么样!” “滚开。”哈迪斯的翠眸冷冷的扫了帕拉斯一眼,“你想让她死吗?” “……” 没有等到帕拉斯的回答,哈迪斯就径自绕开了挡在前面的帕拉斯,向着雅典娜走过去,旋转如同海中漩涡的力量流不停地刮去他脸上,手上,身上的皮肉,鲜血顺着他的脸流下来,他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来到漩涡的中心,抬手就把少女打晕了过去。 风暴,平息了下来。 哈迪斯的半张脸上的皮肉没有了,另外半张脸也是血肉模糊,看上去就像是某些末世文里的丧尸一样,原本的容貌再怎么俊美,现在看上去也很狰狞可怕了,他无所谓的拿手抹了抹脸上的血,被削掉的皮肉再一次长回了他的脸上,血肉模糊的手臂上。 “雅典娜!”帕拉斯第一个扑到了雅典娜的身边,手忙脚乱的用裙子擦掉她脸上的血迹,普罗米修斯则走到了哈迪斯的身边,他行了个礼,说道:“伟大的冥府之君,万分感谢您的帮助。” 哈迪斯没有理他,倒是把目光投向一边,顺着这个目光看过去,可以看到一条条幽深的裂缝出现在雅典娜的身边,这个时候哈迪斯那张面瘫脸才难得出现一种名叫无奈的表情——又要开始催那帮懒虫修补裂缝啊,搞不好这次还得自己动手……“还好,不算太大。”他小声安慰自己说道。 普罗米修斯&帕拉斯:……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走到雅典娜身边,用自己的黑袍把衣衫不整的姑娘包裹一下,打横抱起来,帕拉斯立刻一把拽住他的长袍边缘,“你要带她去哪里!”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 哈迪斯依旧面瘫,他用那种一成不变的冷漠声音说道:“不放心可以一起跟过来。”说着就把雅典娜放在了自己的黑马车上,向着大地裂开通向冥府的裂缝疾驰而去,帕拉斯和普罗米修斯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哎呀,这下麻烦大了。”一直躲在一边看戏的赫尔墨斯挠了挠脑袋,头痛的说道,“这样要怎么完成宙斯的任务啊?”他只好苦逼的转身,打算从另外的道路进入冥界。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屈辱的感觉,以及那个怪物的笑声像梦魇一样缠绕在我的身上,当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记得埃吉斯绽放出极致的光辉,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啊!!!!!!!!!”我在梦里哭叫起来,长矛不在手边,然后脑袋就枕在一个软软糯糯的怀抱里。 帕拉斯拍着我的背说道:“不怕,不怕,雅典娜,我在这里,不怕……” “帕拉斯……”我抱住她,浑身颤抖,“那个妖怪呢!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他已经死了,没事没事啊……”她继续像拍婴儿的背一样拍着我的背,小声的安慰我。 我在她的安慰下逐渐平静了下来,“等等,帕拉斯,你刚刚叫我什么?” “雅典娜啊。”她拿过一个金苹果咬了一口,妈妈,那真的是金苹果,金灿灿的苹果,属性目测为……可食用。 “可是……” “哎呀,你当我是傻的呀?刚刚认识的时候我就知道厄尔加涅不是你的真名了。”她得意的扔给我一个金苹果,“智慧神的神格什么的很好认呀!” 嘤嘤嘤……帕拉斯你打击我。“这是哪里?”我咬了一口金苹果,发现这味道和普通的苹果没有什么两样,本来就有点饿了,我三下两下就把它给啃了。 “伊利西亚的哈迪斯神殿。”她坐到我旁边来,“普罗米修斯那个混蛋居然确定你没事之后一个人先回去了,我才不放心那个哈迪斯呢,绝对留在这里陪你到你完全康复!” “伊利西亚?哈迪斯?”我头大的看着面前信誓旦旦一副绝对要从某个变态手里保护好我的样子的帕拉斯,有一点额角滑汗。 “没错,就是那个坏蛋!”帕拉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耀出一种怨毒的光芒,“那个家伙害死了琉刻!我永远也不原谅他!” “朕不需要你的原谅。”这个时候我又听到了那个曾经听到过一次的清冷的声音,我和帕拉斯转过脸去看他,这个家伙为什么总是喜欢这样神出鬼没的吓别人一跳,走路都没声音的,不过我和帕拉斯现在是在他的地盘,帕拉斯这样讨厌就大声说出来还真是叫人…… “琉刻的死,朕万分遗憾,但是,朕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你的原谅。”这个字数……破纪录了吧冥王殿下! “你这个!唔!!”帕拉斯眼看着就要跳起来,我赶忙捂上她的嘴巴。 “抱歉哈迪斯殿下,帕拉斯她……” 他不等我说完就转过身去离开,突然顿住脚步,侧过脸来,越过他的肩膀对我说道:“你的神力经过这次暴走,已经完全可以使用自如了,但是在这之前,先养好你那透支的身体。”这个字数,再一次破纪录了。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帕拉斯为什么这么讨厌哈迪斯,她在认识我之前有个好朋友叫琉刻,是俄刻阿诺斯和泰西斯的女儿,哈迪斯看上了她,把她抢到了伊利西亚,最后琉刻忧郁而死,变成了他的圣树——白杨。 好吧,换成是我,我也会讨厌哈迪斯的,强抢民女什么的最可恶了! 说真的,我在伊利西亚住了这段时间,很少看见哈迪斯,他平时都住在前面的朱迪佳,把办公室当家的工作狂啊……更不要说和他说上什么话了,而且即使一不小心碰到,他那个半天憋不出一个字的性格……也真心没什么好谈的说。 至于帕拉斯,她倒是经常往返与冥界和人间,因为她跟我说,冥界的东西除了金苹果,其他都不能随便吃,尤其是冥石榴,吃了就要一直留在冥界,讨厌,我还想回到地面上看普罗米修斯造人呢。 “朕说过了,雅典娜的神力恢复之后,朕会亲自把她送回奥林帕斯。”这天我路过朱迪佳的冥王殿的时候,听见里面有两个人的交谈声,其中一个是哈迪斯那一成不变的清冷音调,还有一个是一个年轻人清脆,花哨的声音。 “但是……” “赫尔墨斯,你是在惹怒朕吗?”霸气侧漏了,哈迪斯。 然后我看见一个带着可笑帽子的年轻人神色狼狈的离开了神殿。 “出来。”哈迪斯那个硬邦邦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咬咬嘴唇,想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豁出去了从门边上转出来。 “哈迪斯,我不要去奥林帕斯。”我抬起眼睛,第一次直视他那双让人不敢直视的翠色眼睛,那双无感情的眼睛,澄净的如同湖底最幽深清澈的翠色湖水。 “你是奥林帕斯的女神。”他坐回到他的座位上,威严的,不容置疑的说道,在气势上我就矮了他一截,这该死的王霸之气。 “这和我不想去奥林帕斯没什么冲突。”我的倔强劲也上来了。 他用他那该死的王霸之气和明显高过我很多的神压很干脆的灭掉了我想要好好和他谈谈能不能不要把我送去奥林帕斯找死的愿望,并且用两个字表达了他绝对会把我送回奥林帕斯的想法:“不行。” 哈迪斯!你这个无视当事人想法的混蛋沙猪!我讨厌你! 绝对,绝对要逃跑!我死都不去奥林帕斯!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给我留言啊留言啊!!霸王我的都是坏蛋T_T ☆、奔逃 “帕拉斯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愿意回奥林帕斯,死都不要!”我抓着帕拉斯的手这样说道,“我宁可留在冥王神殿作一个普通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挨了帕拉斯一巴掌,她恨铁不成钢般的瞪着她那双海蓝色的眼睛,里面的愤怒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中翻滚的岩浆。 “雅典娜,你是女神。”她一字一顿的说道,“这样的自甘卑贱话,不该说出口。” 我捂着被她打的红了一片的脸看着她:“帕拉斯,我不想去,不想回去!”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就是回荡着不想回奥林帕斯的想法,一听到要回去就莫名的感觉到一种难以压制的恐惧。 “你和我回海皇神殿,去求波塞冬殿下和安菲特里忒殿下,让他们……” “不行!他们不会接受我的。”我看着帕拉斯的眼睛说道,“我必须找一个什么人都不能发现我的地方,哪怕那个地方是塔尔塔罗斯!” “你疯了!宁可面对塔尔塔罗斯里面的提坦也不愿意回奥林帕斯吗?”帕拉斯瞪着那双眼睛看着我。 “是的!”我坚定的回答她。 “……真是拿你没办法。”她看上去像是冷静下来了,坐在我那个硬邦邦的石床上,“我们相互变换一下样子,达拿都斯能拦住你,但是他没有理由拦住我。” “不行,”我立刻否决了她的提议,“神格什么的又不能掩饰,只要一走出去,立刻就被认出来,达拿都斯性情虽然暴躁易怒,但是他不是个傻子,通过神格辨认,根本轻而易举。” “对哦,神格真是个麻烦的东西……”帕拉斯拿手撑着下巴,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向我,“你的伤好了没?” “差不多了……”我也坐下来,看着她,然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不会是打算……” “怕他们做什么,打出去就是了!早想和达拿都斯那个眼睛长在脑门上的家伙打一架了!”帕拉斯拍了石床一下,顿时把一个角拍得粉碎……喂,姐们,你叫我以后怎么睡啊,你根本是自己想和达拿都斯打架吧…… “不行!”我拉住跃跃欲试的帕拉斯,“不能在这里得罪冥神!” “哎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又不想回奥林帕斯,又不愿意和我回海底神殿,又不想得罪冥神,你干脆嫁给哈迪斯算了!”帕拉斯气鼓鼓的双手环胸,这条暴躁的美人鱼如果是在海里,那现在一定甩着她那杀伤力十足的鱼尾巴拍碎一串礁石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伸手拉住她的腮帮子,换来她用同样攻击,我们又像在地面上那样滚成一团。 “要想走也不没可能。”就在我和帕拉斯滚成一团相互吃豆腐不亦乐乎的时候,一个很煞风景的,冷冰冰就像是骇客帝国里面那些穿西装的黑衣程序一样不带一点起伏的声音说道,“打赢朕,朕就可以当作没有看见你出逃。” 该死的哈迪斯你就不能挑别的时间来吗,没看见我正在吃帕拉斯豆腐,这条鱼身材越来越有料了差一点我就能袭胸成功……啊呸,我在想什么,不对,是干什么啊…… 我从帕拉斯身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哈迪斯是闭着眼睛的,“整理好了?”他闭着眼睛说道。 “好了。”我尴尬的说道。 “那就开始吧。”说着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了一把双叉戟出其不意的攻了过来,嗯,不负责任的突出一下,就像是欧洲农场里用来给马儿挑草料那种双叉戟一样,我总算是明白为啥哈迪斯你总是干活的劳碌命了。 您这武器一看就知道你是干这行的呀! 我把帕拉斯推到一边,埃吉斯顺从我的召唤出现在我的左臂上,“当”的一声,哈迪斯的双叉戟击打在埃吉斯之上,他的力道震得我整个左臂一阵发麻,我也被那个力道震得向后推了一步,左脚抵在石床上才不至于摔倒,我当时的想法就是:TNND,这老小子来真的! 我立刻稳住身形,深呼吸一口气,右手握紧了我的黄金长矛,在用埃吉斯抵挡哈迪斯如同暴风雨一般的袭击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要随时保持冷静,拼神力和力气,显然两样我都不是哈迪斯的对手我只能抓住他攻击松懈的一瞬间而已。 一边躲避着他的攻击一边寻找着他的破绽,果然过了一会,他露出一个空档,我拿着长矛另外一端——不是尖的那一头——向着他捅过去,结果他伸出左手就把长矛一把抓住了,翠色的眸子闪出一种狠利的光芒,他的力气极大,抓住长矛就往他那边拉过去,我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挡住身体要害部位,腹部的埃吉斯也一时间偏移了位置,哈迪斯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在我的腹部。 那一瞬间,一种与其说是疼痛不如说是接近窒息的感觉排山倒海的袭来,我最先感觉到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种被人捂住口鼻快要窒息的那一瞬的感觉,之后才在捂着腹部躺在冰凉的石地板上吐血时感到的那种撕碎五脏六腑的疼痛。 “雅典娜!”帕拉斯尖叫一声,扑到我身边来,我拄着埃吉斯想要爬起来,无奈手脚发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哈迪斯向前一步,帕拉斯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拿着黄金长矛对着哈迪斯,“滚开!不许靠近她!” 哈迪斯倒也没有再往前,他的目光只是冷冷的越过帕拉斯定格在我的脸上,这个眼神如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冰冷,澄净,我拄着埃吉斯奋力站了起来,用不服输的眼神看着他,擦掉了嘴角的血迹。 “再来。”我盯着他说道。 “雅典娜!”帕拉斯挡在我前面,手里抱着我的长矛,一副我绝对不把它给你的样子。 “帕拉斯,把长矛给我。”我说道。 “不行!”她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倔强。 “给我!” “不要吵了,朕明天再过来。”哈迪斯突然收起他那干草叉似的双叉戟平静的说道,“雅典娜,你输在不够狠。” “我没输。”我看着他的背影说道。 之后的那段时间里,我的身上就是大伤小伤不停,赫尔墨斯来了一次又一次,每次看见我浑身是伤的躺在石床上,他嘴角抽搐着回去复命,每次想到他的表现我就忍不住想要大笑特笑一番,可惜笑的太大声会牵动伤口,于是我只好默默内伤。 哈迪斯每次和我交手都是实打实的完全没有任何放水,尼玛,到底谁才是战神啊QAQ,有的时候我也会找达拿都斯过招,但是这个家伙似乎很不喜欢我。 嘛,怎么办呢,妈妈,我有一种赖在冥王神殿养老的冲动了…… 日子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了很久,在赫尔墨斯来冥府越来越频繁之后,我觉得,自己再赖在冥府似乎已经不可能了,即使现在哈迪斯愿意庇护我,但是谁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即使是冥府之王,他也不可能真正和宙斯撕破脸。 更不可能会因为我和宙斯对立,这一点,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我必须离开冥府了。 冥府没有白天黑夜,住在冥府这段时间,我已经把冥府的路上上下下摸透了,偷偷溜出去……应该……也许……可能……大概……没有问题……吧? 该死的,只要哈迪斯那个家伙不要管我我觉得自己溜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离开冥府吗? 我清楚,只要离开冥府,我会立刻失去庇护所,波塞冬和宙斯不合,波塞冬不可能接受我这个敌人的女儿——啊呸,谁愿意承认自己是他的女儿啊混蛋!这样只会让帕拉斯难堪而已,但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冥府和海宫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躲避宙斯的?! 我受不了了,凭什么,我要面对这样的事情,一个神经病的种马仇人,因为一个愚蠢到了极点的预言把我的生母吞下肚子,在我出生之后,时时刻刻想着要把我这个有可能会推翻他的孩子处理掉,我招谁惹谁了我! 这个女神,去TM的,谁稀罕呀! 结果当我打算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跑的时候,刚到冥府的出口就看见……你猜我看见了什么?好吧,算你猜对了,哈迪斯那个死面瘫。 “喂……你够了,我就是想逃个跑,犯得着这样死撵着我啊。”顿时一种难以名状的悲愤从老娘的心口涌起,他丫要是这次再阻碍我,我就和这丫同归于尽! 但是他没有像我想的那样阻碍我的出逃,反而把库内埃递到我的手上:“戴上之后,去找农神德墨忒尔,她会保护你的。朕的马车会带你去找她。” 说完就径自回去了…… 嗯,妈妈,哈迪斯他其实是个好人,不对,好神。 我带上能够隐型的头盔库内埃,爬上哈迪斯借给我的马车,在冥府的入口和帕拉斯告别,奔驰在星光灿烂的夜空中,母神在上,请保佑我躲开宙斯的耳目。 我还不够强大,起码……起码,我要强到没有人能够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来的地步。 为了这个,我想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哈迪斯为何维护雅典娜,这个我会在下一章说明 求留言求收藏求包养…… 我的Q[防和谐]Q两个星期前被盗了,不要再来加我了,千万不要上当,不要借钱,那人说什么都不要相信 一直没有通知是因为JJ抽的更不上文,来不及通知! ☆、德墨忒尔 “是哈迪斯送你来的?”我躺在石床上的时候,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嗯,不能说她是大婶因为她看上去是这样的年轻美丽,当然,真的很慈祥……就像妈妈一样,农神,德墨忒尔。我躺在石床上,看着她用神力治疗我身上和哈迪斯玩命打架造成的伤疤,照她的说法就是“女孩子身上怎么能留这么难看的伤疤,哈迪斯下手真是不知轻重。” 嗯,好吧,我也觉得这个面瘫下手不知轻重来着…… “是的,德墨忒尔殿下。”我看着她说道。 她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笑了,嗯,那真是春日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你很奇怪,为什么我和哈迪斯会愿意庇佑你?” 这也正是我心里面所怀疑的,哈迪斯是冥王,三大域主之一,纵使我再不了解这些神明之间的关系,我也相信,哈迪斯不会愿意为了我和宙斯撕破脸,但是他所做的一切又很明显是在庇护我,再加上德墨忒尔一看见哈迪斯的马车就二话不说的收留了我……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也许,我是有点多疑? 还没容我想的太多,德墨忒尔就解释了我心里的疑问,“因为你的母亲墨提斯,在十年的提坦战争中,她救了我和哈迪斯,波塞冬的性命……在那之后,她拒绝了一切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封赏,转而哀求我和哈迪斯,无论如何,在她的孩子最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予一点点的帮助和庇佑。” “您说……我的母亲她,救了您,哈迪斯和波塞冬?但是她为什么……”为什么只求了你和哈迪斯,却没有拜托波塞冬?还是……事情另外有所隐瞒?如果母亲哀求过别人保护自己的孩子,也就是我,那么,她应该早就已经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命运,那她为什么还会被宙斯吞下肚子去?难道不能避免吗? 难道说…… 德墨忒尔收回手,我看她的神情似乎有所隐瞒的样子,“今天太晚了,你还是休息一会。” 我刚要张嘴说话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很好听很活泼的声音,“母神?有客人来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啊。”然后就看见一个一头很漂亮的金发,一双眼睛蓝如雨过云开的天空一样的女孩子像头小鹿一样一头撞进来,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定格在我身上,然后就一脸娇憨的笑开了,“母神,她是……” “没规矩。”德墨忒尔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她倒好,趁势粘上了德墨忒尔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母神,这个女神是谁啊?” 我看着她们母女两个,心里生出一点点的羡慕嫉妒来,如果不是宙斯吞了我的母亲,也许现在我也是…… “柏尔塞弗涅,她是雅典娜。”德墨忒尔挽着她的女儿走到我的身前,我连忙从石床上爬起来,那个女孩子依旧用满是好奇的大眼睛盯着我,即使我再厚的脸皮也有点不好意思。 这孩子看上去天真烂漫,和我完全不一样,果然,有母神保护不一样吗? 折腾了半天,德墨忒尔这位女儿控的大神终于是缠不过柏尔塞弗涅,这小丫头硬是要和我挤在一起睡觉……嗯,这孩子发育真好,你看那胸器和大腿……啊呸,我脑子里面塞了些什么啊…… “雅典娜,你是被哈迪斯送来的吗?”她躺在我左边,这孩子估计是平时她的母神看她看得太牢了导致这雀儿似的性格压抑太久,她抱着我的左臂和我问东问西说了好多话,当然,她还表现出了一个怀春少女对于雄性的正常向往…… 孩子我要和你说,这帮男神都没好东西,你不用对他们感到有兴趣了……而且我要是在你面前夸哈迪斯惹得你对他感兴趣了你母神非生吃了我。 “他啊,粗暴,爱打人,冷酷无情,不讲道理不会体谅别人的心情,最重要的是……他,是个、丑、八、怪!”我压着自己的良心把基本上,也许,差不多,可以用来形容哈迪斯这个冥界君主的词语都用上了,呃,我真心不是在小心眼,我只是觉得有必要提醒柏尔塞弗涅小妹妹,这个家伙有情人来着……琉刻死了,我不说啥,但是貌似我离开冥府的时候还看见他有一个叫明塔的水仙女的情人…… “是吗?”小丫头明显有点失望,嘟着小嘴。 “睡吧。”我摇了摇头笑了。心里却想着德墨忒尔说的那些话,我的母神墨提斯,为何救下了三人却独独没有求波塞冬?是母亲信不过他吗?还是,有别的隐情?波塞冬似乎是个和宙斯不相上下的大种马,只不过口味比较重,连长的奇形怪状的女妖都生冷不忌…… 看来,是母亲信不过他吧。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小丫头不见了,“雅典娜?”我听见柏尔塞弗涅的声音,随即转过脸来看她,她手里端着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食物和一种闪闪发亮的液体,目测……应该可以吃吧? “这是奥林帕斯山上诸神食用的吃食。”柏尔塞弗涅挖了一勺不明固体塞在嘴里咀嚼,“雅典娜,你也来尝一尝?” 不,那玩意我看着就吃不下去……像一坨【高雅】一样…… “不,你吃吧……”我扶额道。 她喝着那种亮闪闪如同不知道什么玩意的液体坐在我旁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她喝那玩意完全没有心理障碍的样子我起鸡皮疙瘩…… “雅典娜,你说奥林帕斯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这个问题有点熟啊,嗯,当初帕拉斯也问过一模一样的问题,我记得当初我的回答是…… “不是个好地方。”我坚定的把我当初的回答再说了一遍。 “你怎么知道呢,你又没有去过。”柏尔塞弗涅芊芊玉手拖着下巴缩成一团坐在我旁边说道。 “……你没去过吗?”我反问她道。 她幼鹿似的明亮眼睛黯淡下来,“母神从来不让我靠近那里,听到那里传过来的缪斯的歌声,我就觉得好羡慕,她们一定有好多玩伴吧,不像我,孤孤单单一个人在这里。”柏尔塞弗涅包成一团,下巴搁在膝盖上说道。 也是,德墨忒尔为了保护这个女儿免受奥林帕斯众渣的骚扰,干脆利用农神的神职在这里隐居,即使柏尔塞弗涅的生活再怎么平静,她到底会寂寞的。 “柏尔塞弗涅,你喜欢音乐吗?”我问这个寂寞的小女孩说道,她睁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我,然后像只小动物一样点了点头…… 好吧,我知道我得忙上一阵子了,我趁着夜色偷偷溜了出去弄了几支芦竹回来做成芦笛,由于之前有着好几百次的失败经验,这一次,我没报废多少芦竹,那芦笛就做成了。说实在的,德墨忒尔的住处其实很寒酸的,基本上就是一个洞窟…… 我做了两支芦笛,一支送给柏尔塞弗涅,另外一支是留给我自己的,在农神殿躲避的这段时间我就是教教柏尔塞弗涅吹芦笛,她很聪明,一学就会了。 不陪柏尔塞弗涅的时候我就在德墨忒尔的教导下学习使用神力的方法,她和哈迪斯那种纯粹使用暴力和对练的方式让我感悟神力的教学方式是不一样的,德墨忒尔的教导更加倾向于循循善诱,和普罗米修斯那种放鸭子似的教学又不太一样——我就是个吊车尾吧,居然换了三个老师才能完全掌握神力? 我有点想念帕拉斯了,不知道她在我们分别之后怎么样了,有没有回到海底神殿,德墨忒尔隐居的地方很隐蔽,附近还布有她专门为了保护女儿而设下的结界,我刚刚来的这里的时候还被结界给烧伤了,我想,如果不是宙斯,一般的男神是进不来的。 也不知道哈迪斯那里怎么样了,我偷跑,他要怎么打发赫尔墨斯呢?会不会……不,以他的实力和地位,应该不会有事情的。 现在还是担心一下我自己吧,难道说我要想只缩头乌龟一样一直龟缩在德墨忒尔的庇佑之下?先不说德墨忒尔愿不愿意,我自己也不好意思打扰她太久,我想,也许我该找个机会偷偷离开,再去历练一段时间,我现在还不够强,我的母神既然可以预感到之后发生的一切,她却依旧坚持承担命运生下我,即使不太明白究竟为什么,我还是相信,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就在我盘算着要不要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逃跑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老熟人,嗯,普罗米修斯,他丫手里拿着一套铠甲据说是给宙斯打造战甲和雷电的巨人族打造的,他失踪这么久居然是去忙这个了,不对,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然后瞬间我不用想也明白是为什么他能找到这里了,哈迪斯说的呗。 这套战甲后来我收了起来,我觉得这样的战甲似乎不太合适我穿,太华丽,装装样子还可以,要真的拿来作战……我觉得有点束手束脚。 说道武器装备,我手上的库内埃还没还给哈迪斯呢,我总得找个机会还给他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雅,听见没?老哈在打喷嚏…… ☆、震撼大地者,波塞冬 赫尔墨斯拿着他的金杖缩着脑袋站在宙斯旁边,作为亡灵的引导者,他时常往来于冥界和人间还有奥林帕斯山,完成各种各样宙斯给的任务,包括帮他拉皮条啊,救情人啊……咳咳,反正就是这位手上有不少神王殿下花心的铁证…… 赫尔墨斯是传令神,小偷,商人的守护神,雄辩之神和亡灵的引导者,虽然身为奥林帕斯十二主神之一,力量不弱,却也真的不算很强,赫尔墨斯并不笨,他知道要让自己的母神和自己都过上安稳的日子,他就必须依附于宙斯,讨好宙斯。 但是这不代表赫尔墨斯会蠢到为了讨好宙斯去和哈迪斯硬碰硬的地步,赫尔墨斯为人,哦不,为神奸诈狡猾,八面玲珑,除了他因为阿佛洛狄忒的原因讨厌阿瑞斯这一点比较明显之外,他几乎在奥林帕斯山上,没有对头,即使是赫拉,也没有对他表现出太大的敌意。 他不会蠢到去真的为难雅典娜的,见风使舵和审时度势是他的专长,宙斯的时代不会一成不变的,赫尔墨斯告诉自己,宙斯一直盯着雅典娜一定有他的理由,在局势真正明朗以前,他不会贸贸然让雅典娜记恨自己。 关于为什么自己没能把这位女神接回奥林帕斯山……很简单,全部推给哈迪斯好了,宙斯不会愿意和哈迪斯撕破脸的,更不要说如果他真的和哈迪斯撕破脸,看看他那个恨他入骨的哥哥海皇波塞冬会帮谁…… 赫尔墨斯穿着他那可以使他穿梭于各界的飞鞋,一路沉思着回到了奥林匹斯山复命。 宙斯在听完他添油加醋的叙述之后,沉默了,的确,他不能和哈迪斯撕破脸,这位毕竟是他大哥,更加重要的是,他的实力实在自己之上的,当初打下江山之后,他就明确的表示自己对于权位没有多大的兴趣,主动自觉去了冥界,塔尔塔罗斯和尼克斯都很欣赏他,故此,哈迪斯倒是三兄弟之间最早稳定地位的域主。 至于波塞冬……这个兄弟恨自己入骨,一直想要把自己从神王的位置上赶下去,不,光是这样还不足够,他恨不得把自己撕成碎片吧…… 万能的雷霆之神,伟大克洛诺斯之子,神和人之王,宙斯在挥退赫尔墨斯之后,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当中,如果真的按照盖亚的预言来,他不能让雅典娜有任何和自己的两个哥哥结盟的机会,更加不可能把这个“在力量上与她的父亲等同”的女神嫁给任何男神,他必须保证这个女神只效忠于自己…… 波塞冬先不说,他恨透了自己的同时也恨透了墨提斯……要他这个喜怒无常,意气用事的哥哥……呵呵,他不动手敲碎雅典娜的脑袋才怪吧?至于大哥哈迪斯……纵使他再三表示自己对权位和神王的位置毫无兴趣,但是,从他如此明显是在庇护雅典娜的举动看来,他也许,有想要娶自己这个头颅中诞生的女儿的意向……不,不能,雅典娜不能嫁给任何男神,不能给她任何与其他强大神明结交的机会…… 还是……借波塞冬的手……对,就是这样,只有斩草除根,才能保证自己不再受到威胁。宙斯为他的小计谋感到很满意,立刻着手开始了他的阴谋。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帕拉斯!你放开我嘛!”我挣脱了帕拉斯这条人鱼的手,刚才她拽住我的手直把我往海底神殿拉,完全不管我愿不愿意去。 “不行!雅典娜,你不想回奥林帕斯,那就留在海神神殿,波塞冬殿下和安菲特里忒殿下会收留你的!”帕拉斯还是拽着我,天知道这条鱼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直把我往海底神殿拉,那手更钳子似的根本挣脱不开。 帕拉斯,你不会懂的!这根本不是波塞冬和安菲特里忒接不接受我的问题,而是海界和奥林帕斯之间的问题! 安菲特里忒是老海神涅柔斯的五十个“只知完美之事”的女儿之一,据说她从少女时代就和其他的姐妹不一样,早就有了皇后一般的高贵气质,其他我不清楚,但是我明白,能够在海后这个位置上牢牢坐着,稳如磐石,这个涅柔斯最完美的女儿,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现在我站在海皇波塞冬和海后安菲特里忒的面前,帕拉斯对着她辈分上的爷爷奶奶行了一礼,然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之后,就被安菲特里忒吩咐两个人鱼妹子带下去了,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她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要冷静。 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如果像帕拉斯那样对着他们行礼,我想我做不到,波塞冬和哈迪斯不一样,即使他很强,我也无法从心底里对这个种马产生任何尊敬的感觉,我站在那里,在安菲特里忒和波塞冬的面前,昂首挺胸。 海界接受一个波塞冬作为海皇已经是海界作出的最大让步,这是哈迪斯告诉我的,这句话里蕴含了很多的信息,其中一条就是:海界不会再接受一个奥林帕斯的神明涉足他们的领地,即使是寄居庇护都不可能。 波塞冬一直盯着我的脸,那双蓝色而阴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眉头也紧锁着,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旁边的安菲特里忒文雅的交叠着双手坐在海后的宝座上,垂着眼睑,看上去像一座活灵活现的完美雕塑一样,颈项间的珍珠水晶项链闪闪发亮。 嗯,很漂亮的珍珠……不知道下次能不能找个机会给柏尔塞弗涅带一点过去…… 波塞冬的眉头一直紧锁着,直到后来他才缓缓说道,“墨提斯之女,你来到这里,朕无法给你你想要的庇护,但是,朕允许你暂住帕拉斯的寝殿,记住,汝若是有不轨之心,朕绝对不会饶恕你。” 这算是……答应了?我还以为自己会被二话不说的赶出去呢?结果这样就同意了?我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波塞冬。 “你不去找帕拉斯吗?”一边一直在装雕塑的安菲特里忒说道,我楞了一下,随后木然的点了点头,从海底圣殿木然的跺了出去,这样就行了?啊喂,真的让我很怀疑有没有阴谋啊海皇殿下……难道说是因为我妈当年救过他的缘故?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被两个人鱼侍女带着往帕拉斯的寝殿去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波塞冬。” “波塞冬。” “这花好看吗?好美的海浪,好温柔的海风啊。” “波塞冬……你受伤了?快点躲起来,我会想办法的!” “波塞冬,你……喜欢我吗?” “抱歉,波塞冬,神王必须是宙斯。我的孩子……必须是宙斯的孩子。” “波塞冬。” “波塞冬,波塞冬……对不起。” “我的孩子,我唯一的孩子……必须是宙斯的孩子。” …… “蠢货!!!她是在保护你!”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那是来自大哥,他和宙斯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共同的大哥——冥王哈迪斯的耳光。 可是,大哥,哈迪斯大哥,朕好恨啊。 安菲特里忒看着双拳紧握,指关节发白的丈夫,伸出那双完美无瑕,莹白柔嫩的手覆上他粗糙的拳头,波塞冬抬起脸来看着自己现在的妻子,她完美,贤淑,温柔,但是…… 波塞冬伸手拍了拍安菲特里忒的手,从海皇宝座上起身,他的表情又变成了以往的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显得狂野而充满力量和自信,安菲特里忒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能够说出口。 我以为,你累了,就会忘记一切,我以为,你累了,就会回到我身边,可是波塞冬啊,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站在你身边的我。安菲特里忒低下头,把玩着皓白的手腕上戴着的金镯子,她想起自己刚刚见到波塞冬时候的样子,那个时侯她还只是个海仙女,她是温柔完美的海仙女,是老海神涅柔斯的五十个女儿之中最为出众的一个。追求她的海神或者其他神明也很多,诚然,他是被波塞冬抢回去的,一开始她很害怕,但是她更是个聪明而有远见的海仙女,她承认自己同意嫁给波塞冬,是为了帮助自己的父亲涅柔斯稳住奥林帕斯神族,稳住当时和奥林帕斯神族站在一起的盖亚女神。 何况,波塞冬娶自己也是出于相同的目的——为了尽快稳固自己在海中的地位。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波塞冬的,大概……是看到他落寞的看着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神的塑像,偷偷擦掉眼角的那种液体的时候吧,她才发现,自己的丈夫这个暴躁好斗,暴戾凶狠的“震撼大地者”也会有这样寂寞脆弱的时候。 这些年,安菲特里忒看着自己心爱的丈夫在各色女妖女仙之间生冷不忌的周旋着,她也没有管,因为她知道,这些女妖女仙永远也没有办法真正进入波塞冬的心,她抬起脸来,眼里闪耀着一个妻子温柔而坚定的目光,我愿意继续等着,你总会累的,累了,就会回来的。 对吗?波塞冬,我的海皇。 作者有话要说:安菲特里忒,搁宙斯那儿多好的老婆,根本不管老公去哪里风流快活…… 咳咳,留言君,你不要抛弃我啊…… 不要这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QAQ 求留言啊QAQ,留言君,你去哪里了啊!!!!!!QAQ ☆、帕拉斯之死 怀里的肢体在一点点变冷,我想我到死都不会明白,为什么帕拉斯会突然冲上来拿自己的身体撞在我的矛尖上,我一点反应的余地都没有,就这样看着我的长矛刺穿了她的身体,“小心……雷电。”小心雷电,小心雷电……帕拉斯,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知道。 你是在拿你的命换我的,我知道。 “帕拉斯,我带你回家。好吗?”我拂去她脸上海蓝色的发丝,即使被哈迪斯暴打到浑身是伤,再怎么辛苦的奔逃的时候,都没有哭过,我现在只希望好好下一场大雨,这样,我就能在雨里尽情的哭。 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哭都哭不出来,帕拉斯,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什么朋友都没有的时候,是她掏心掏肺的对我好,即使她吃货又任性,即使她脾气暴躁……她仍然是我第一个朋友,最珍视的朋友——所以,不管怎么样,即使要面对波塞冬和安菲特里忒还有特里同,面对整个大海的愤怒和职责,我也要带她回家。 什么?我可以求哈迪斯把帕拉斯放回来?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哈迪斯不肯见我,我用结界把帕拉斯的尸体保护起来之后,一路从冥府的入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冲到朱迪佳把冥神一路得罪了个遍,但是那个混蛋躲起来了,根本不愿意见我,不管我在朱迪佳跪着求他也好,哭着求他也好,他就是铁着心肠不愿意见我。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真的无计可施了。 当我抱着帕拉斯的尸体出现在海底神殿的时候,我看到特里同和安菲特里忒眼里的愤怒和憎恨,我知道,即使杀死帕拉斯的真正凶手不是我,我也难辞其咎,刺穿她的矛尖是我的,害死她的人也是我。 安菲特里忒很宠爱帕拉斯这个孙女,就像特里同作为父亲同样最宠爱帕拉斯一样,他们最看好的,最有能力的后代,断送在了我的手里,不管他们做什么,我都不会还手的。但是,我还不能死。 帕拉斯的死告诉了我一件事,无论我怎么躲避,我都不可能躲避我的命运——我也……不想再躲了。 安菲特里忒是海后,也是帕拉斯的祖母,她的手杖落在我身上的时候,一道道红痕和血,疼痛和她的愤怒一起落在我身上,我站在那里,任由她纯金的手杖砸在我的额头上,鲜血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没有任何反抗还手,即使知道现在的我如果想要还手,安菲特里忒根本没有丝毫能力伤害到我,直到波塞冬的三叉戟刺向我的咽喉,我才伸手握住了最中间的那根利刃,血一滴滴的滴在海底神殿上,安菲特里忒的哭声,特里同愤怒的呼喊,我全都当做听不见。 海皇波塞冬的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东西,他那双眼睛就像是他所统治的大海一样,把一切情绪掩藏起来,“抱歉,我还不能死。”我抬起脸,直视着波塞冬的眼睛,他冷哼一声,把三叉戟的刃从我手中抽了出来,带起一阵血花。 我的手垂了下来,血一滴滴的顺着伤口涌出来,然后滴在海底神殿上,擦掉了额头渗出的血,我看着抱着帕拉斯尸体哭泣的安菲特里忒和特里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就……不要说了,没有必要说,没有必要辩解。 波塞冬冰冷的声音传遍了大海的每一个角落:“雅典娜,只要有吾一日,汝不得再踏入海界半步!” 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 我只是……好恨。 “总算找到您了。”我蹲在和帕拉斯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的时候,一个花哨而年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随即一道黑影挡住了阳光,我抬起头来眯起眼睛,才发现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穿着希腊式长袍,一双带翅膀的鞋子,手握金杖的年轻人——赫尔墨斯。 终于来了吗? “您要知道,我这段日子找您找的多么幸苦,”他喋喋不休的说着,时不时用那双滴溜溜转怎么看都没带着好意的眼睛打量我,我冷着脸说道:“走吧。” 我不想再躲了,既然是命运,那就来比比看,是谁赢好了! 当我来到这个光芒万丈的奥林帕斯山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啊,好大的阵仗啊,我的眼神扫过众神,最终落到了一边坐着的普罗米修斯身上,他对着我笑了一下,我垂下眼睑没有再看她,哈迪斯也不再,除了哈迪斯和波塞冬,差不多奥林帕斯的排得上号的神明都在了,坐在那个金光闪闪的大椅子上的是宙斯。 我的……父亲。呵呵……处心积虑想要除掉我的……父神。 他旁边是头戴金冠的赫拉,彩虹女神伊利斯站在她的旁边,这个女神也算是倒霉吧,嫁给这么个除了自己谁都不爱的老公。 德墨忒尔也在,但是我没有看见柏尔塞弗涅,也对,在这个种马渣男遍地的奥林帕斯,她才不敢把柏尔塞弗涅带上来。 我抬起脸来,目光直视着宙斯,他看上去是那样的高高在上,而且强大,呵……强大啊……愤怒焦灼着我的内心,我的手紧紧地攥起来,直到指甲刺进了掌心的嫩肉,我还不够强,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雅典娜,冷静,你会有机会的。 冷静的的蛰伏着,等待机会,你会有机会报仇的,不管是谁的。我这样告诉自己。 “我雅典娜自今日起,改名为帕拉斯雅典娜,向着斯图克斯河发誓,此生永远保持童贞,不嫁给任何人作为妻子。”我才不要把自己绑在一帮渣男种马中间,老娘我就发誓作处女神怎么着了,怕你们啊?对处女神动手动脚被扁成猪头也只能怪自己! 我在发誓的时候注意到一个女神用玩味的眼神看着我,她的额头有着一个金色的弯月作为额饰,那双妩媚美丽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但是她整体给我的感觉就是她是个冷美人,我想她应该就是弯月和狩猎的女神,除了我之外另外两个处女神之一的阿尔忒弥斯。 嗯,我现在还不是主神,只是有神殿的普通神明而已,宙斯不可能立刻给我这个主神的地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大概是想先打压我一阵子,再找借口突然提升我的地位来让我左右为难,孤立我和其他的神明。 不给我任何寻找同盟的机会吗?我不能因为哈迪斯不把帕拉斯还给我而和他闹翻,至少,这个神明现在的态度暧昧不明,是可以争取的助力,至于普罗米修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我记得他最后好像是…… 被宙斯锁在了高加索山上,被赫拉克勒斯救下来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宙斯……又是宙斯,既然知道了,我还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吗?我已经失去了帕拉斯,我不能再失去普罗米修斯这个朋友了。 这个主神的位置我不能由宙斯施舍,为了和他抗衡,我必须拥有更强的力量以及足够的同盟和后盾,这个主神的位置,我必须是自己争取了,于此同时,我还需要战神的神格和……胜利女神的强运。 最后一条也许是最为艰难的,宙斯看重尼姬的神格,不会轻易把她交给其他人作为从神,连赫拉都没有资格支配尼姬……尼姬的强运又是我迫切想要得到的东西! 只有这样,在未来的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才有足够的保障推翻宙斯,如果尼姬一直在宙斯手里,我将毫无胜算。 我必须想个办法,把尼姬夺过来。 这个机会在我回归奥林帕斯的第二个年头就来临了,黑夜女神尼克斯最为强大的女儿战斗女神许丝米娜伊长期在北欧严寒之地,阿瑟神族与奥林帕斯神族的边疆地域抵御来犯的阿瑟神族,话说这也是宙斯那货和自己没事吃孩子玩拉仇恨的老爹打仗的时候的事情了。 我说你们爷俩怎么一个德行,一个吃孩子拉仇恨,一个老婆孩子一起吃下去……吃吃吃,真叫我感觉到了如同太监上青楼一样的无力感。 嗯,刚刚说到哪了?许丝米娜伊,对,战斗女神许丝米娜伊,她是黑夜女神尼克斯最为强大也据说是最像尼克斯的一个女儿……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女神,我想起自己躲在冥王神殿练级的时候曾经听妖精们提起过黑夜女神尼克斯,但是本尊……真心没有见过。 这样一个女神,在严寒的地域抗击外患……真心叫人非常的佩服啊,咳咳,话题扯远了再扯回来,许丝米娜伊向奥林帕斯求援,据说是阿瑟神族最近动作很平凡,请求奥林帕斯能够派出援助…… 虽然阿瑞斯是战神,但是容我不厚道的吐槽一句,他不是什么男子汉,诸神谁愿意丢下奢侈美好的生活去极地的冰天雪地里面和阿瑟神族战斗呢? 我看着宙斯,然后站起来说道:“伟大万能的雷霆之神,我的父神宙斯啊,女儿愿意前往援助许丝米娜伊女神。”说这段话的时候我真心想吐给他看。 宙斯的嘴角一抽一抽的,看来是我的举动让丫不爽了? 然后他的嘴角在抽搐一段时间之后,总算是不抽了,他调整好心态顺水推舟的说道,“我的女儿,你要求什么赏赐。” 我笑了,抬起眼盯着他说道:“我有三个要求,不过,请求伟大的父神你,能够在女儿凯旋归来之后,满足它们。” 宙斯思考了很久之后,他的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点了点头,“朕向斯图克斯河发誓,只要你能协助许丝米娜伊女神,朕会满足你所有的条件。但是,雅典娜我的女儿,你必须同样向斯图克斯河发誓,向我宙斯永远效忠。” 我咬了咬嘴唇,同样笑了,斯图克斯河?宙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害怕失去神的地位的,我雅典娜,根本不在乎。 宙斯,我们之间的博弈,会很有趣的。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大家,昨天晚上收到很突然的消息,我的外公突然过世了,所以无论是黄金还是女神,都会停更一个礼拜左右,请大家谅解. ☆、初至北欧 嗯,北欧极地严寒倒是真的……我看着面前这个滴水成冰,寒风呼啦啦的吹夹杂着雪花,那样让人觉得寂寞如雪的环境……我忍不住泪流满面了,咳咳,这个环境……确实是很糟糕很糟糕,看着这样的环境我忍不住再一次敬佩起许丝米娜伊女神了,人家在这里一呆就是好多年…… 这里的风真心很大,我踩着积雪一脚深一脚浅的向着远处走去,不对啊,按照那些冥神的说法,许丝米娜伊的冰雪神殿就在附近,为什么找也找不到啊,我站在雪地里面呆愣了几秒之后果断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白痴,许丝米娜伊既然和阿瑟神族战斗多年,她会傻乎乎的把自己居住的神殿暴露出来嘛? 要不然……吼一嗓子说自己是来踢馆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这个想法刚刚在我脑子里面晃悠一下就把我自己给雷的不轻,但是……这样下去要发生山了好不好,而且万一自己吼一声造成雪崩了就不好了。 就在我纠结要怎么找那个什么冰雪神殿的时候,因为来的人生地不熟的北欧地区我本来就比较警觉,听到弓弦轻微的“崩”的一声,立刻一偏头一个就地打滚躲开了直往我心口处袭来的锋利箭簇。箭簇没入雪地中,那融化了的雪水还带着绿色……擦!有毒! 奶奶个熊的!居然搞偷袭!太无耻了!箭簇接二连三的向我袭来,我就地滚到一块比较大的积雪后面就没有再动了,埃吉斯已经出现在了我的手臂上,以埃吉斯的神力,小小的箭簇是伤不到我的。 我倒要看看是那些个混蛋这么不开眼,太岁头上动土。 袭来的箭簇不是一个地方的,但是看攻击的频率应该不只一个人,不错嘛,而且对方很聪明啊,知道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哼,我冷笑一下,身上已经穿上了战斗的铠甲,虽然哈迪斯还是把库内埃借给我了,但是在这个白雪皑皑的世界脚踩下去就会陷进雪地里暴露位置,所以库内埃也真心没什么大用场。 我有急事呢,懒得和那几只小耗子再玩捉迷藏了,埃吉斯放射出炽烈的神力之光,轻易的用手抓住冲着我来的另外一支箭簇,我对着那个方向说道:“滚出来,否则我不客气了。”对方没有反应,回答我的是另外几支箭簇,被我用埃吉斯挡下了。 “再说一次,滚出来!”我感觉自己的火气蹭蹭的往上窜,要是赫怀斯托斯在就好了,丫是群攻技能,一把烧红的铁水撒下去不管什么都要老老实实滚出来,随着我的火气越来越大,与之一起爆发出来的还有我学了好久才能收放自如的神压。 不知道是不是迫于神压的威力,没有多久我就看见有几个身影连滚带爬的往远处爬了出去,刚想动身去追,结果没走几步就被不知道什么生物一把抱住腰,泥煤!被丫抱住腰的瞬间我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很不巧的是……旁边其实是一处积雪比较深的斜坡,于是我和那个疑似自告奋勇保护同伴撤退,奋力一搏跳起来想抱着我同归于尽的不明生物一起,稀里哗啦的滚下山去了…… 真是出师未捷……啊呸,谁死了,我活的好好的基可修!不过这下子我彻底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本来就疑似山难了,现在被这个小耗子一弄,我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了,啊喂!许丝米娜伊女神,你的冰雪神殿到底在什么地方啊! 我苦逼的蹲在山崖下面画圈圈,其实我倒是还好啦,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划破了的伤口没有多久就愈合了,问题就是把我拖下水的那只……嗯,我看着他尖尖的耳朵和珀金色的头发顿时泪流满面了,喂,这不是希腊神话吗老大,为什么会有精灵族乱入啊,希腊神话管仙女叫宁芙啊,而且这个蛋疼的物种不是北欧神话那一块的嘛! 我走的那只精灵身边,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肋骨,嗯,他哼唧了一声,疑似肋骨断掉了,而且他的脸上全是血…… 话说回来这家伙我一来就袭击我,可以看出他应该不是我们这一边,而是敌对种族,真要命,是杀了,还是救?如果自己救了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带我去?呃,算了,这个问题还是不要深究了,相信自己的敌人的都是白痴。 要不然,把他治好了,然后揪去给许丝米娜伊作见面礼?这个目测长的还算不错,而且按照现在的状况,他似乎,应该,是我的俘虏吧?嗯,死了就浪费了。抱着拿这个精灵当见面礼的心情,我试着用神力来治疗这个半死不活的生物。 结果丫一醒过来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匕首,一张俊脸扭曲着向我扑过来,我擦!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allokitty啊是吧!找不到冰雪神殿我本来就已经很恼火了好不好!尼玛以前出任务都是有地图!我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现我自己一离开地图那就是个路痴啊路痴!还是个会遇到山难的路痴! 结果当然是很明显的,不知好歹的精灵同学被我一顿胖揍外加被神力凝结的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他那双蓝色的眼睛还流露出一种刘胡兰状宁死不屈的眼神,我啃着刚从附近的冰川下面拖出来的生鱼,很淡定看着他,“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钓鱼。” 然后他哼了一声,“你最好杀了我。” “哟呵……”我舔了舔沾着鱼血的嘴唇笑了,他嫌恶的皱了皱眉头,臭小子你丫还傲娇了是吧?我露出一个要多邪恶有多邪恶的笑容然后很淡定的对他说,“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的,我在想啊,要是找不到出路的话,当我饿了,我就往你身上削一块肉下来充饥,然后呢你就会被越削越薄最后变成一具有内脏的骷髅……” 我还没说完呢,丫就一脸嫌弃的把头扭到一边开始干呕,切,就这点承受能力,你丫出来混什么混呀,早点滚回妈妈怀抱里喝奶吧。 不过这个确实很年轻,不知道精灵是不是都不长胡子的,反正我抓到的这只没有。 “喂,臭小子,知道冰雪神殿在什么地方吗?”我把那条生鱼啃成一堆骨架,这个地方生火有点困难,我估摸着生火都会被冻成冰块的。 “我可以带你去。”他板着脸说道。 我发自内心的笑了,然后一把把他的脸按到旁边的雪堆里外加用脚踩了两下,“相信你会带我去冰雪神殿啊?你当我傻的啊。” 他淡定的从雪堆里爬出来,嗯,因为还被我绑着,这个动作看上去有点像毛毛虫在蠕动,然后摇了摇头把脸上占得雪给甩掉,用一种更加淡定的眼神看过来说道:“是的,就是当你傻的。” 擦!你小子被我教训够是吧!想激怒我然后让我宰了你?不好意思,我才不上当!你丫就在这里给我耗吧!见面礼什么的……还是算了,万一把这个傲娇货送给许丝米娜伊惹她不高兴就不好了,所以…… “喂,”我最终叹了一口气,虐到俘虏什么的,真心对不起我在穿来这个鬼地方之前收到的教育,“这次我放了你,下次见面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我一记手刀砍在他的颈部,直接把他放倒了,挖了个雪洞把他埋进去。 嘛,就丢在这里吧,反正,也就是这么一回事罢了,要是被怎么怎么样了那就是他自己倒霉。我拍了拍手,继续我的满山找神殿行动,话说回来,那个该死的神殿到底在什么地方啊!掀桌! 于此同时正在神殿里监视赫卡特送给自己的,能够监视到神殿四周的情况的镜子的许丝米娜伊看着某个在神殿门口咫尺却像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好几圈嘴里还念叨着“门口在那里”的女神,再也止不住抽搐的嘴角。 诶,这个……真的是奥林帕斯派来支援自己的女神吗?这货的神格貌似还是智慧神吧?坑爹呢这是!她哪里像个智慧神了! 许丝米娜伊嘴角抽搐着想道,在经历了剧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她终于决定:“算了,这一次,还是我亲自去把她带进神殿吧。” 掀桌,宙斯这个不靠谱的怎么找了这样一个呆愣愣的女神来支援自己啊都不会用神力来感觉神殿的位置吗!许丝米娜伊只能无力扶额了…… 算了,只要不拖后腿就行,其他的……看着办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许,小雅不呆,她只是路痴…… 咳咳,留言越来越少,于是表示我越来越没有信心更文了,咳咳,你们懂的。 ☆、阿瑟神族 这个世界上最为蛋疼的事情莫过于此,我晃了老半天结果神殿的女主人亲自出手给拎进了神殿,都说许丝米娜伊是尼克斯众多儿女中最像她的一个,尼克斯我没见过,但是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尼克斯一定是个超级大美女…… 嗯,没错,超级大美女,眼前这个看得我眼睛都直了,先不说脸蛋怎么样,光是那身材就够我哈喇子流一地了,啧啧,你看看那形状完美的胸器,那修长的玉腿,那让人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完美脸蛋……阿佛洛狄忒算什么啊……弱爆了弱爆了啊! 大概是我看她的眼神太哪啥,她瞪了我一眼就转过脸去继续看那面镜子,怎么说呢,让我想起白雪公主她后妈用的那一面镜子,不过这玩意的工作原理大概和商场里的监视镜头是一样的,她能通过它看到人影来来回回的晃荡,嗯,估计就是这面镜子让她知道我这个路痴在外面晃来晃去找不到路…… 许丝米娜伊的玉手拂过镜子,带起一阵小石子掉进水塘那样的波纹,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过身来微微行了一礼,然后自我介绍到:“战斗女神许丝米娜伊。”咳咳,我光顾着看美女,结果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尴尬的咳嗽两声然后学着她的样子回了一礼:“帕拉斯雅典娜。” “智慧女神墨提斯的……女儿?”啊喂!你女儿前面那个可疑的停顿是怎么回事啊!不是女儿难道还是儿子吗?! “……是的。”我觉得这样干站着有点傻愣愣的,但是许丝米娜伊没有打算坐下来的意思,我也只好陪着她站着,毕竟主人站着我这个外来的不好意思坐着啊。 她点了点头,然后用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摇了摇头,然后径自走到一边,坐在了……嗯,坐在了一把疑似是冰块作成的凳子上……然后她板着脸对我说:“坐吧。”我看了看旁边的……冰块……顿时在心底泪流满面了,妈妈,做那个椅子屁屁会凉掉的,对身体不好。 最后我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坐下了,没办法,在人家地盘呢,看着恐怖,坐下去,倒还好,就跟石头凳子没什么两样,许丝米娜伊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给我解说阿瑟神族的事情,原来当初阿瑟神族入侵还是因为他们那边有邪神来到希神们的领土上闹事,阿瑟神族来把他抓回去的时候顺便还侵略了一下,当时还是宙斯和他老爹克洛诺斯在神战的时候。 宙斯没有管这么多,盖亚去求了她的姐姐尼克斯,于是尼克斯就把许丝米娜伊给发配到这里来了,即使是最近这段时间阿瑟神族动作频繁,许丝米娜伊一个人,哦不,一个神完全能够撑住场面,估计求援什么的……是宙斯把权力的触手伸向边界的借口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我忍不住看了神色自若的许丝米娜伊一眼,这样一想,我就忍不住要反思自己是不是走了一步臭棋,许丝米娜伊是尼克斯一系,这么多年来镇守边疆在这一带应该是根深蒂固,要是自己一不小心做了出头鸟,也许会把自己和尼克斯家族的关系搞得一团糟,希腊神明都是些任性而记仇的家伙,冥神尤其的记仇加护短。 不,也许,走好了,这会是一步好棋,作为尼克斯最强女儿的许丝米娜伊绝对有拉拢的价值,说不定,能够成为我推翻宙斯的助力之一,奥林帕斯诸神能够拉拢的不多,海洋系的诸神又是整天吹拉弹唱懒得管事的,在冥神身上动脑筋危险性太大,这些冥神大多数都是资格很老的神明,更加倾向于看戏围观而不是上台表演。 波塞冬有野心,但是他似乎更加热衷于不停地找我的麻烦,哈迪斯答应了我母亲会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施以援手,但是如果要推翻宙斯,我没有任何把握确定他会帮我,德墨忒尔就更加不用说了……她是宙斯的妻子,至于其他神……不提也罢。 “雅典娜?你有在听我说吗?”许丝米娜伊伸出玉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那双黑曜石一样纯黑又灿然如同星辰的眼睛盯着我……妈妈,我的灵魂被她看穿了……啊呸,这个节骨眼我发什么花痴啊。 “啊?啊?我有在听啊。”我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她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今天也很晚了,你去休息吧。”看上去好像对我很失望的样子……不,美女!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的!我的心在滴血,果然听别人说话的时候要认真,前辈诚不欺我。 冰雪神殿的以前都是冰雪打造的,据说这样的屋子其实可以保暖,好吧,反正我是不觉得暖啦,躺在那个疑似寒玉床的玩意上我只好不停的燃烧小宇宙来取暖,想起许丝米娜伊那身清凉的装扮我不由的泪流满面了,喂!你是怎么做的穿这么少还不觉得冷的? 第二天她很精神,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哈欠连连,我乌云盖顶的低气压似乎很好的娱乐了美女,她捂着嘴噗嗤笑了一下,我干确定,她是故意的……为了美女!老夫这辈子……值了! 来到大厅的时候我很诧异的发现还有一个美女在大厅里面等着,那一身水蓝的长裙和许丝米娜伊的黑袍,我的中性白色长袍都不一样,一看就知道不是适合打仗的那一类。当然,我已经见过许丝米娜伊这样的美人的,虽然说这个美女长的也不错,但是我还是觉得许丝米娜伊更加漂亮一点。 “冰海女神狄娥涅。”她微微欠身行了个礼节性的礼,还是对着许丝米娜伊的,目测对方已经完全无视了我,算了,无视就无视吧,反正美女眼界总是比较高的,她对着许丝米娜伊说道:“我是接受大洋神俄刻阿诺斯的指令,来到这里协助您的。” 俄刻阿诺斯?大洋神……海神一系也插手边疆的事情吗?俄刻阿诺斯似乎也是上一代的十二提坦之一吧,他即是提坦也是海神,话说回来,上一代因为我母亲墨提斯的缘故女神都很少有参战,海神一系也少有搅合进这档子破事里面去的,俄刻阿诺斯好像是……母亲的父神吧? 对了,她是大洋神俄刻阿诺斯和海洋女神泰西斯的女儿,是智慧神也是水文女神,算是半个海神,我想能不能用这一层关系尽量使得大部分海神在我和宙斯之间保持中立,海之本体彭透斯不用想了,他是很少掺和进神族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涅柔斯的脑子也很清醒,老海神的位置固若金汤,虽然帕拉斯的事情我和安菲特里忒他们闹得很不愉快……好吧,是完全处在敌对状态了,但是,涅柔斯再怎么宠爱女儿,也不会明目张胆插手奥林帕斯的权力之争…… 除非,不,宙斯不会许诺海神进入奥林帕斯的权力中心,这绝对是真正的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不会蠢到这个地步。即使是当初带着儿女们前来投奔宙斯的斯图克斯,他也只是给她一个诸神立誓的监督者这样有名无实的权利罢了。 她的孩子们也留在了奥林帕斯,与其说是留在奥林帕斯作为神明不如说是监视和利用,宙斯不会相信任何提坦一族的神明,即使是他极为看重的尼姬也一样。 我不太清楚尼姬是否急于摆脱宙斯的控制,但是看上去,她似乎也对这个永远不知道满足的权欲饕餮和大种马感到厌烦。 尼姬神格特殊,我势在必得。 “雅典娜?”许丝米娜伊又拿她的玉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回神了。” “啊啊啊,抱歉,一不小心想到一点其他的事情所以就走神了……你们聊到哪了?”我缩了缩脖子厚着脸皮问道。 “你真的是奥林帕斯派来的女神吗?”许丝米娜伊没有问出来的话,从狄娥涅嘴里说出来了,“这样的不靠谱?” “……抱歉,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的……”对方是美女美女美女,雅典娜,为了美女!忍! “哼。”狄娥涅再一次用鼻孔出气这种行为来表达了她对我的不屑……行啊妹纸,你很傲娇啊,呜呜,妈妈,我破碎的玻璃心变成末末了……默默咬手帕。 许丝米娜伊干咳一声,拿出了昨天的那个大镜子,然后给我们看了一下她以前和阿瑟神族战斗时候的画面,为首的那个手里面拿着个锤子,上面还缠绕着雷电,让我想起一些很不开心的事情,这个应该是雷神索尔。 然后我注意到对方的阵营里面,不但有精力和半神,还有……人类,对那些形态显然要比神明小一些的生物,绝对是人类不会错的。 普罗米修斯还没开始造人呢,这里怎么会有人类? 许丝米娜伊看见我盯着画面上的人发呆,说道:“这似乎是对方用木头按照神的样貌创造的,我们这里虽然也有一些,但是没有他们那里的聪明,懂得战斗的技巧,好像……叫人类吧?”她转过脸来看着我。 “我们这里也有?”我诧异的问她,为什么我在大地上生活了这么久没有看到? “宙斯登上神王之位之后他们都渐渐死去了,现在,差不多已经没有了吧。”许丝米娜伊无所谓的说道,对于她来说,人类也许只是脚边微不足道的沙子吧,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却是我曾经的种族。 没错,我没有忘记,我雅典娜,曾经是个人类。 即使,我已经忘掉自己原来的名字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雅满脑子都是推翻宙斯帮帕拉斯报仇,为此她需要拉拢强大的助力= = 顺便说一句,不要以为哈迪斯是什么没有野心的好货,他帮小雅也是有目的的。 小雅对妹子的容忍度无限高。 求留言,最近留言少了啊~你懂~ ☆、诸神黄昏 与阿瑟神族之间的战斗比我想象的更加惨烈,狄娥涅将对方大部分的人类和精灵引到了看似坚固的冰层上,当他们以为自己能够跨越冰海的时候,狄娥涅却使得坚实的冰面瞬间碎裂成无法承重的小块,当那些精灵和人类在冰冷的海水中挣扎的时候,冰面再一次让人绝望的,无情的封闭了他们渴求空气的道路。 我和许丝米娜伊倒是更加干脆一点,我当时眼睛都要被被我砍杀的生灵溅在我脸上的鲜血给蒙住了,手里的长矛刺穿面前一个敌人,他用手抓着我的长矛,头盔掉在了地上,那张脸还很年轻,是个人类,他甚至还没有长出胡子来,左边一个侏儒挥刀向我的膝盖砍过来,我把长矛用力往边上一挥,带出了那个我不知道名字的人类的胃袋,他惨叫一声“奥丁啊!”,两眼一翻便倒在了地上。 长矛在侏儒砍到我的膝盖之前就把他的脑袋给打了下来,没有多久,我的脚边就躺满了精灵,人类和侏儒的尸体,有的腹部被捅开,有的只剩下一半脑袋,脑浆流了一地,剩下的那只眼睛里还残留着战场的火焰和对战争的恐惧,对敌人的憎恨——对我的。 我呆愣在原地,随即一声惨叫和溅在脖子上鲜血的热度又把我从短暂的失神中唤醒,许丝米娜伊把她锋利无匹的弯刀从一个手持阔剑的精灵被劈成两半的脑袋里抽|出来。“战斗时,没有时间分神。”说完她就再一次投入了血腥的战斗。 战场上已经没有多少站立着的身影了,我只是不停的重复着砍杀!砍杀!杀!杀!杀!机械一样,没有自我意识的杀! 我知道的,所有人都厌恶战争,但是战争还是发生了,我和许丝米娜伊以及她所制造出来的怪物抵抗着来自两个方面的敌人,确切的说,这是一次惨烈的三方混战,华纳神族,阿瑟神族,和我们,诸神黄昏并不想它所传说的那样发生在生命树顶端的诸神国度,它发生在这片白雪皑皑,乍一看仿佛没有任何生命可以在此生存的北欧冰原之上。 当劫火像红莲一样盛开在冰原上方即将席卷一切的时候,狄娥涅早已经潜入海水中,许丝米娜伊手上的弯刀沾满的鲜血,身上的铠甲碎得七零八落,喘息着眼睁睁的看着那席卷整个冰原的劫火,以及,冲她而来的那一部分,没有时间犹豫,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冲过去,挡在她的面前用埃吉斯硬生生挡住了劫火,神力全开埃吉斯的温度渐渐升高到了我难以忍受的程度,我疼的想尖叫想把它丢掉然后跳进冰海里冷却自己快要被烧焦了的手臂,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如果不牺牲这条手臂,就得牺牲我的战友。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再有劫火落下的时候我才把举着埃吉斯的左臂放下,由于埃吉斯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我左臂的皮肉已经烧化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咬着牙忍下来的,即使神力全开的埃吉斯也会差点被劫火烤化,我不敢想象如果这劫火落在许丝米娜伊身上会怎么样,我咬着牙把和皮肉粘连在一起的埃吉斯从左臂上撕了下来,带下一大块皮肉,伤口深可见骨,以前帕拉斯在的时候我就喜欢拿埃吉斯当铁板烧的烤盘,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被烤熟啊。 催动神力修复自己的肢体的时候,旁边的许丝米娜伊一直盯着我,然后她说:“我能挡下的,我当时只是在积蓄能量。” 大姐!在我看来你就是在发呆啊!能挡下为毛不早说啊啊啊啊啊啊!!!!还害的老娘的左臂变成烧烤了疼死了有木有!有木有!我眉毛一抽一抽最后在内心泪流满面,千言万语各种咆哮都化作了一句QY上身一样的肉麻话:“值得的。” 她用某种的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明媚的笑了,那真的是很明媚……“肉麻死了,你当我傻的呀。”她把我的脑袋按到了旁边的雪堆里,咳咳,这个貌似应该叫本性暴露?……咦?哪里来的雪堆?我从雪堆里爬出来甩了甩脸上沾上的雪,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北欧的天空又开始飘起雪来了,厚厚的积了一层,仿佛埋葬的薄土一般覆盖了战场上的尸体。 一点点荧光指引着我随着它跨越战场,当我跟随着荧光来到战场的另外一边的时候,我看到了一颗大树,一颗明明应该已经被劫火烧毁却依旧闪耀着生命光辉的大树,树前的土地上插着一支不华丽却闪耀着强大神力的长矛,我走上前去,握住了这支长矛想把它□,结果在指尖触到长矛的瞬间,关于阿瑟神族的神王奥丁的一切都像灌进罐子里的水一样灌进了我的脑海里,一个为了使人类获得智慧而失去一只眼睛,公正,忠诚的神王形象灌输进了我的脑海里。 奥丁早就知道今天的结局,入侵希神的领域,有他自己的目的,但是这个目的,除了已经死去的他本人,不再有任何人知晓。 荧光渐渐汇聚在了长枪的周围,然后融了进去,那些荧光是北欧一系神明最后的神识,在他们的指引下,我找到了躲在生命之树的缝隙里,瑟瑟发抖的一群人类,他们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和一起凑过来的许丝米娜伊,许丝米娜伊皱了皱眉头就打算斩草除根。 “不,没有必要了,留着他们吧。”我捏住了她的弯刀刀背,然后笑着摇了摇头,把手里名叫昆古尼尔的长枪插|入北欧土地冰天雪地的冻土中,长矛在神力的催动下化作了一尊高大的奥丁神像。 “雅典娜你……”许丝米娜伊皱起了眉头。 “这里曾经是他们的土地。”我摇了摇头说道,“抹杀一切原本的存在是弱者才会去做的事情。”乘此机会,把人拉拢过来确立根据地才是王道,虽然已经做好雅典城建立起来就绝对要抢到手作为发展实力的人间根据地,但是多一块地方多一个保障这句话也是不错的。 既然能拉拢的神明不多,我不如在亲手培养一群不会背叛自己的战士,北欧诸神把人类同样引入众神战斗的做法给了我一个新的方向。 许丝米娜伊看了我一眼,然后无所谓的说道:“随你吧。” “诶?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我瞪大眼睛看着她,结果换来她一对傲娇的卫生眼。 “回去了。”许丝米娜伊扭头就走,我挠了挠后脑勺抬脚就想跟过去。 “请等一下。”就在我打算跟着许丝米娜伊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后面叫住了我们,许丝米娜伊转过脸来看着我,然后我被她的眼神给冰到了,转过脸去看着叫住我的那个家伙,他有着一头珀金色的头发,一双湛蓝的眼睛和一对长长得耳朵,他的右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砍去了,看上去有点狰狞。 这个人,或者说这个精灵,我见过,我刚刚来的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偷袭过我,我看着这个年轻的精灵,他的身后是那些在生命树中躲过浩劫的人类和一小部分精灵,他湛蓝色的眼睛盯着我,眼神里满是决绝和坚定…… 卡俄斯在上啊,我真的不想把你们斩尽杀绝啊!不要逼我! 那个精灵向前走了几步,满脸的坚决和自我牺牲一样的表情……有点刘胡兰的感觉,我向后退了一步,许丝米娜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手里拿着她的弯刀。 然后,那位精灵老兄一脸刚正不阿的……单膝跪下了:“即使您曾经是我们的敌人,”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但是我们知道,您是仁慈的女神,按照生命之树的指示……雅典娜女神,请您庇佑剩余的人类和精灵。” 啥玩意!!!???我有点风中凌乱的看着面前这个精灵青年,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明白他的意思,失去了原来神明的庇佑,弱小的人类和半神却实力不强的精灵一族在抵御外族入侵的时候将会毫无办法,故此,他们需要一个能够庇佑他们的神明——即使这个神明曾经是他们的敌人。 为了保存种族的延续而不得不这么做吗?能够忍辱负重……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答应吗?”许丝米娜伊用胳膊肘捅了捅我的腰,说道。 “你不打算做这类的庇护女神吗?”我反问她,无论从资历还是资格,许丝米娜伊都比我有资格接手这片土地啊。 “我对统治低贱的种族和他们的土地不感兴趣。”许丝米娜伊冷冷的说道。 她用的是统治,而不是庇护,在神明眼里,比他们低贱的种族就是用来统治的,庇护?那只是顺便而已,庇护或者不庇护,都不影响她的地位,许丝米娜伊性格高傲冷清,她说不愿意接手这片土地就真的不愿意接手。 我放心的转过身去,身上的战甲,长矛和埃吉斯都闪耀出了光辉,神力洒在这片冰雪覆盖的土地上,连同着我成为神明之后的第一则神谕:“以帕拉斯-雅典娜之名,将此地命名为布鲁格勒德。”随着我的神谕,一座神庙拔地而起,并立在许丝米娜伊的冰雪神殿——现在应该叫冰雪神庙了——旁边,“战斗女神许丝米娜伊与我帕拉斯雅典娜将共同作为这片领地的主人。” “啊喂!不要自说自话啊!”许丝米娜伊伸手掐住了我的脸,就像……当初帕拉斯也经常这么干。 “好啦好啦!听我解释嘛……这绝对是为了你好,而且又没有打算让你长时间呆在这里或者庇护什么人。”我掰开她的爪子,拍着胸脯说道,“活我一个人干,有祭品一起享用还不行嘛!” “行啊……你三我七。”她淡定的说道,黑曜石一样的眸子里闪耀着俏皮的光芒……本性再一次暴露了啊高贵清冷的战斗女神大人! “嘎?” “嘎什么嘎,又不是大雁。”她笑了,“雅典娜,你说……如果以后,你在其他地方建立神庙,我能住进去吗?” “绝对能!”尼玛!这绝对是勾搭妹子成功了的征兆啊!住进神庙!这就是橄榄枝啊橄榄枝!除了从神那就是关系很铁的神明才会住一个神庙啊!勾搭妹子成功了万岁! 当然,即使勾搭妹子成功了也不能改变我现在回到奥林帕斯会被宙斯那丫逼着立誓的处境,一想到这个我的悲伤就逆流成了草泥马啊…… 对着斯图克斯河的河水立下虚假誓言的代价,是在十年之内失去参与众神谋划的资格,而不是一般所说的失去神性——宙斯那丫脑子再不清楚也不会给斯图克斯这么牛叉的一个职权,没事给自己找麻烦怎么着的?至于他丫为什么不敢违背誓言……很简单,丫是神王,十年时间,在这十年时间里面他若是变得孱弱无能,那么,神王之位就该易主了。 波塞冬那货可是虎视眈眈着呢。 所以,如果我要立下虚假的誓言,在这十年时间里,我必须躲避宙斯的耳目,作出自己很健康完全没有收到影响的样子来。 为了这个,我在回奥林帕斯的时候,提前去找了普罗米修斯,然后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他迟疑的看着我说道:“所以,你让我创造这种名叫‘人’的生物是打算让我造人之后,借用教化人类的理由留在大地上躲避宙斯?” “普罗米修斯……十年,起码十年,我得呆在大地上,不被宙斯发现。” 普罗米修斯是个聪明人,他应该能明白我的暗示……他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朋友,我愿意赌这一把。 所有的希腊神明,都是赌徒不是吗?克洛诺斯是,宙斯是,斯图克斯是,我母亲是,俄刻阿诺斯是,普罗米修斯是,波塞冬是,风雨女神迈亚是…… 我雅典娜,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许斯米娜伊(指了指美杜莎):为什么戈尔貢女妖会在你的神庙里当祭祀? 雅典娜(默默对手指):路过戈尔貢女妖居住的山洞的时候这个小妹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而且又是个美女所以我就…… 许斯米娜伊:……你迟早死在这个上。 ========================================== 小雅!你再到处勾妹小心帕拉斯回来撕了你! 求留言求收藏求包养……你看,我都写小剧场卖萌了……我这么萌,你怎么好意思不留言……星星眼望。 ☆、起誓 如果可以,我真心想拿手里河水泼宙斯那丫一脸,但是……雅典娜,忍耐,忍耐,我找了个借口拖延了起誓的时间,然后普罗米修斯迅速的造出了第一批人类,在我把神的气息吹入他们的泥塑身体使他们获得灵魂之后,我又找了教化人类的借口,请求在起誓之后住在大地上,为此,我又给自己搞来了纺织和丰产女神的神职,咳咳,德墨忒尔为了让我留在大地上保护戈莱也就是珀尔塞弗涅让给我的——顺便说一句,戈莱是珀尔塞弗涅的小名来着…… 咳咳,扯远了,在诸神的宴会上起誓真是叫人压力山大,宙斯比我先一步起誓,许诺我——我不想用赐予这个词,他现在所给我的,是我自己得来的——十二主神的位置,尼姬作为从神,以及,战争女神的职权。 现在轮到我了,我必须向这位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的神与人的王发誓永远效忠于他……看着手里的金杯,手有些微微发抖,我努力克制住自己心底的恐慌和紧张,如果他看出来了怎么办……斯图克斯会立刻就惩罚立下虚假誓言的神明吗? “怎么了,我明眸的女儿,你在犹豫什么呢?”宙斯的脸上挂着虚假的微笑,那种让我想狠狠走上去的微笑,我也笑了,脑子里面回荡着我用长矛把他戳穿的画面,最终我摇了摇牙,把斯图克斯河的河水浇到地面上,河水汇集起来,化作一点点的银色光芒把我围绕了起来——这是祭奠的一部分,“我,帕拉斯雅典娜对着斯图克斯河立下庄重的誓言,”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来缓解心底的紧张,“向神与人的王,我伟大的父神宙斯,表达我的忠诚和效忠于您的决心……”到了最后我几乎是咬着牙齿一点点挤出来的。 斯图克斯的河水消失了,我的心里猛地一空,立刻说道:“父神,我想立刻到大地上去照看那些新诞生的种族……” “不,不必为了这些低贱的种族而太过操劳……我的女儿,你应该坐下来好好享受诸神的宴会。”宙斯端着他的金杯说道,杯子里是青春泉水,清冽干净,人类喝了可以找回青春但是对于不老不朽的神明,这只是饮料,赫柏在宴会之间来回穿梭着倒水。 尼姬一脸漠然的站在我的身后,似乎对于她来说,做谁的从神都一样。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看到斯图克斯河的效力在我身上发挥效用,什么,你说我可以用含糊的语言艺术来搪塞过去?要能这么干我早就不用烦恼了,宙斯这货色能统治奥林帕斯难道会是个被语言艺术给忽悠到的家伙?真以为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那就真的是轻敌找死,宙斯能在波塞冬的虎视眈眈下做这么多年的神王,有他自己的道理。 诸神的宴会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难熬啊……我既要提心吊胆的防备着斯图克斯河的效力发作,又要保持微笑不让自己表现出来,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地方,奢华,淫|靡,即使散发着所谓神明的光辉,也无法掩盖它腐臭的气味。 不知道是不是我运气好,斯图克斯居然直到宴会结束都没发作,宙斯尽管还想让我继续留在奥林帕斯一段时间,但是我还是最终摆脱了这个多疑的家伙,成功的来到了大地上,普罗米修斯已经等了我很久了。 “怎么样?斯图克斯……”他一看见我就凑上来问道,脸上也有焦急的色彩,看着他对我一副关心的样子,我心里说不高兴也就太矫情了,起码,来到这个世界,我能找到一个我不用防备的神明这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赌赢了,普罗米修斯,他愿意站在我这一边。 “不知道……”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它们并没有表现出收到惩罚的孱弱无力的样子,仍然能够举起埃吉斯和长矛去战斗,我皱起了眉头,难道斯图克斯河承认了我的誓言是真的?不对啊,这明显是伪誓啊! 算了,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普罗米修斯,既然我没事,试着开始教化人类吧!”然后高高兴兴的开始了我今后会在大地上持续多年的工作。 普罗米修斯平静的看着一脸兴奋的雅典娜,聪慧的他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不是完全没有,而且……如果是那一位肯帮忙的话,斯图克斯是一定不会拒绝的,如此说来……自己还有机会?他的嘴角抿起一抹算计的笑容。 阴森灰暗的冥界此时却迎来了一位罕见的客人,那头海蓝色的头发就像是在表示他的身份一样——海皇波塞冬。 哈迪斯在朱迪佳的冥王神殿,手里端着一个金杯,里面盛有清冽的泉水,他看到自己的弟弟前来,翠色的眸子里闪过一种混杂着不耐和其余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情,但是他面瘫功力深厚,很快就把这种类似不满的情绪给掩饰了过去。 “哟,哈迪斯,很悠闲吗?没有去奥林帕斯观摩雅典娜的起誓仪式?”波塞冬见自己的大哥不理他,倒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说道:“如此明显的伪誓,居然……没有受到斯图克斯的惩罚,真是叫人好奇啊。” “伪誓?既然被斯图克斯承认了,这就不是伪誓。”哈迪斯的声音深沉而冰冷,“我不喜欢出现在任何神明的宴会上,也不像你,没事喜欢往大地上跑,你不知道吗?” “大哥……你很少说这样的话,好像在辩解什么呢。”波塞冬笑了,那双和他的发色一样只是偏深蓝眼睛望着他黑发翠眸的兄长,眼神里竟带着一种“我已经把你看穿了”的感觉。 “……你愿意就这么想吧。”哈迪斯依旧坐在椅子上,只是闭上了眼睛,如果熟悉他的人就应该知道,这位冥界之王这是打算闭门逐客了。 波塞冬却毫不在意,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走上朱迪佳的长长的石阶,拿着哈迪斯身边的另外一只金杯喝了喝一口,然后用一只手撑在哈迪斯冥王宝座的扶手上,凑近了哈迪斯轻轻说了一句话,哈迪斯依旧闭着眼睛毫无表示,握着金杯的手却收紧了。 蓝发的神祇眯起了他的眼睛看着他依旧沉着冷静的兄长,手里的金杯的泉水泛起了丝丝水晕,“大哥,我们是兄弟,如果说我和宙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么你,我们尊敬的大哥,高傲公正冷酷无情的冥王哈迪斯,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大、哥。”言罢,他将酒杯往桌子上轻轻一放,转身离开了。 哈迪斯依旧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手里精致的金杯已经被捏的变了形。清澈甘冽的泉水一滴滴顺着他的胳膊浸湿了他的黑色长袍,他平生第一次,觉得波塞冬那头蓝发是这样的碍眼,不,他的存在本身就很碍眼了。 黑发的俊美神祇从他的王座上站起来,隐入了地狱黑色的庇护所中。 波塞冬,你若是敢毁坏朕的计划,朕会让你知道后果的,不,在此之前,先处理雅典娜的问题……他拉开一直隐秘得掩盖着某些密密的幕帘,里面赫然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女……的灵魂。 那是帕拉斯。 帕拉斯被宙斯的雷电所击杀,受到了愤怒的诅咒,无法再次复活,灵魂也受到了很大的创伤,不能转世,哈迪斯将她的灵魂放到这里温养修补,加上雅典娜本人改名,更加为这个灵魂收集了用来修补魂魄的神灵之气。 这是他哈迪斯握在手里的砝码之一。 不是最好的一个但是对于看重友情的雅典娜来说,这绝对是最好用的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许斯米娜伊:阿尔忒弥斯也就算了,为什么三位复仇女神姐姐也会搬来雅典造神庙住进去? 雅典娜:哦,那个啊,她们说长时间在大地上追踪犯罪的人太累了想要有个落脚的地方所以就…… 许斯米娜伊(扶额):其实你根本是因为对方是女性所以没有办法拒绝她们的要求是吧…… 雅典娜(对手指干笑):啊哈哈……被你发现了…… 许斯米娜伊:……口味清淡点是不会死的,雅典娜。 ========================================================= 事实证明,小雅不只是软妹子赛高而已,糙妹子也不要紧~ ========================================================= 来来来,大家猜一下究竟发生了神马? 老哈的计划是什么? 普大爷又有什么坏主意? 是谁插手了雅典娜的起誓?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猜对有惊喜哦~~~当然,在群里已经剧透过的那帮家伙就不要出来猜了,你懂我指的是谁的哦~~~~~ ☆、珀尔塞福涅和匝格瑞俄斯 我在大地上度过了平静的两年,普罗米修斯所创造出来的人全部都是男性,这让我很困扰啊……一个妹子都没有怎……得妹子者才能得天下啊普罗米修斯!这个道理你懂不懂?懂不懂! 但是我每次想要自己动手造个妹子出来的时候普罗米修斯那个家伙就会笑的一脸神棍样的阻止我说道:“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内容。”然后坚决阻止我动手造妹子出来,好嘛,你造的这些都死完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啊?反正我是不管了。 我在大地上不用和普罗米修斯呆在一起教导人类的时候我会去山洞里面找珀尔塞福涅,并且把大地上的鲜花编成花冠给她带过去,我根本不敢在白天到珀尔塞福涅所藏匿的那个洞窟去,我就怕宙斯那个渣滓再盯上珀尔塞弗涅。 被这样关着,珀尔塞福涅很不高兴,我只好到大地上抓那些看上去没什么问题,用神力探测一番也没什么问题的漂亮小动物来讨她的欢心。 在这期间,阿波罗来过一次,具体商讨内容是能不能把珀尔塞福涅嫁给他当妻子……啊喂妹控兄,你不是最爱阿尔忒弥斯吗?为什么会想要娶帕尔塞弗捏为妻呢!结果当然是不行,我们伟大的光明艺术医药之神就这样灰溜溜的被德墨忒尔拒绝,碰了一鼻子灰回去了。 阿波罗回去没有多久赫尔墨斯又来了,讨论的内容……和阿波罗那货一样,啊喂,哥们你不是喜欢阿佛洛狄忒吗?为什么又来找珀尔塞福涅啊!当然,他也同样没有成功,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回去了。 赫尔墨斯回去没有多久,赫怀斯托斯又过来了……聊得内容……还是和其他人一样……掀桌!你妹的赫怀斯托斯你貌似有老婆对吧对吧!!!!有老婆你死过来追求珀尔塞福涅干什么!让她当小三吗?除非你和阿佛洛狄忒离婚否则免谈!好吧,这货是我赶出去的。 其实我想说德墨忒尔你还是早点给珀尔塞福涅一个神职然后让她立誓作处女神吧,这样拖着要拖到什么时候啊!会夜长梦多的!当然,如果你真找到好男神……不,希腊神话哪里来的好男神啊……连哈迪斯都有两个情人了好不好。 我不知不觉的往身在冥界的哈迪斯膝盖上射了一箭。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我本来以为平安无事的时候,问题出来了,德墨忒尔和我明明有在珀尔塞福涅躲藏的山洞附近布设有结界的……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宙斯那丫的畜生禽兽找不到更加恶毒的话来诅咒的家伙会混进来的!告诉我为什么! 当我知道珀尔塞福涅被宙斯那个混蛋禽兽畜生上了还生下了一个孩子的时候暴走的神力几乎撕碎了它所能够触及到的任何东西,妈的!谁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不就是和德墨忒尔请了几天假去冥府看许丝米娜伊了吗!为什么我一走珀尔塞福涅就被强上了连包子都生下来了! 宙斯!你丫的我和你不共戴天!当我急冲冲的从冥府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珀尔塞福涅缩成一团坐在石床上哭,一看见我,她那双原本清亮,现在却浑浊无神眼睛就闪出了一种让我不寒而栗的光芒,“雅典娜……雅典娜……救救,救救匝格瑞俄斯……求求你,救救他。”她抓着我战袍袖子的下摆,翡翠绿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 “匝格瑞俄斯?!”我想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但是她像一团泥一样瘫倒在地上,不停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喊着:“救他!救他!救他!雅典娜,救救他!”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和痛哭。 宙斯……你一次次毁掉我想要保护的,我所珍视的东西……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最沉痛的代价……我雅典娜……发誓!!!!! “等一下,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拉不起来只好蹲下去扶住她的肩膀,她看上去半条命都快要没有了。 “匝格瑞俄斯……”珀尔塞福涅抽抽噎噎的哭着,向我叙述我不在的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匝格瑞俄斯是她和宙斯的孩子,这孩子一出生就往奥林帕斯山上爬,一向看着神王宝座像老牛护犊子那样的宙斯居然让他坐上去并且挥舞雷霆权杖……卧了个大槽,这货会暗示匝格瑞俄斯将会继承丫的王位? 开什么玩笑!这货怎么可能!他谁都不爱,只爱他的王座罢了!怎么可能让位给匝格瑞俄斯!然后赫拉就怒了,派了巨人族去杀死匝格瑞俄斯,这会子还不知道小家伙再哪里躲着呢,“你等等,珀尔塞福涅,我现在就去找他。” 我跳出山洞就跑上了我的战车,两匹飞马并排拉着战车越到空中,为了警觉起见,我还是换上了战甲,没有多久,我就在某处的犄角旮旯里看到了缓缓升起的黑烟,似乎有人在那里烧烤什么东西,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发现是一群巨人在烧烤一个孩子…… 他血淋淋得被挂在木质的烤叉上,只有一颗心脏还没有被吃掉,也没有被烤熟,那群巨人一看见我架着战车赶到都拿起了石锤和青铜的长矛向我的战车投来,一把石锤砸中了我驾车的飞马,它凄惨的嘶鸣了一声,向下倒去,连带着把我的战车也向下拖了下去,我召唤出埃吉斯,手持长矛从正在下坠的战车上跃了下去,直接用长矛戳穿了一个巨人的身体,从天灵盖里面把长矛全部戳了进去,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倒在了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巨人的致命缺点就是不够灵活。 我无心和这帮家伙恋战,何况人数太多,我杀不完的,我抢了匝格瑞俄斯隐隐还有神识围绕其上的心脏就跑,并且第一次使用自己同样作为乌云和雷电操控者的能力,降下一片环绕着雷电的迷雾来隐藏我的行踪。 匝格瑞俄斯的神识越来越弱,如果不采取些手段可能会消失,我想了想,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滴上去,神识稍微凝固了一下,然后我用神力把附近的一块石头变成一个可以保存东西的盒子,带着匝格瑞俄斯回了奥林帕斯山,这种情况下,只有那个畜生能处理这种事情,保存住匝格瑞俄斯的神识。 等我铁着脸把装有匝格瑞俄斯的心脏的盒子交给宙斯这个畜生的时候,他当着我的面把那颗血淋淋的心脏给吞了下去…… 妈妈,我要吐了,我有一段时间不想吃肉了……虽然知道这是这个渣父神在保存匝格瑞俄斯的神志,但是……这方式也太TM猎奇了,妈妈,我要找个地方吐一会去。 当我回到洞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赫斯珀瑞斯把黄昏柔和的光辉像轻纱一样笼罩在大地上,她和狄希斯,阿尔克托斯一起以恭敬的姿态等待着暗夜女神勒托的降临。 珀尔塞福涅冲到我的面前,翡翠绿的眼睛里满是疯狂的感觉,德墨忒尔无力的靠在石床上,看上去很憔悴,“匝格瑞俄斯呢!他在那里!”她的指甲抠进我的肉里,抓得我生疼。 “抱歉……珀尔塞福涅……我……”还没等我把话说完,珀尔塞福涅就用她的手使劲推我,摇晃我。 “那你回来做什么啊!不能救他你回来做什么啊!你为什么救不了他啊!”她大声哭着摇晃我,推搡我,我只知道她一直在哭,一直在朝我发脾气,最后德墨忒尔从后面用神力让她昏过去她才停止不停的推搡和把气撒在我身上。 “抱歉雅典娜……戈莱她……”德墨忒尔看上去憔悴了很多,她把珀尔塞福涅放回到石床上去,叹了一口气,才几天而已,就已经变成这副样子,我想起我前几天告别她们母女两个去冥府看许丝米娜伊的时候,珀尔塞福涅脸上还带着很清澈快乐的笑容。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鼻子一酸,“对不起,如果我那时候不去冥界……”一直呆在珀尔塞福涅身边或者干脆把珀尔塞福涅也带去冥界……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孩子,”德墨忒尔打断了我的话,把我搂进了她怀里,轻轻抚摸我的头发,“不要把不属于你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现在看来,宙斯他垂涎戈莱已经很久了……我现在就是后悔,自己没有听你的话,早点带戈莱上奥林帕斯讨要神职,让她立刻立誓做处女神……” 一滴泪水滴在我的脸上,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坚强的母亲哭泣。她抱着我,从一开始无声的呜咽,到后来,她搂着我开始嚎啕大哭。 也就只有在珀尔塞福涅昏睡的时候,这个宠爱自己女儿远胜过自己生命的女神,才敢这样肆意的放声大哭。 这更加让我恨宙斯了,一次一次伤害我雅典娜所珍视的东西……我迟早……我对着斯图克斯河发誓……我迟早会把你撕成碎片,让你万劫不复的。 我发誓。 作者有话要说:真心好同情珀尔妹子和德墨忒尔……小雅更加恨宙斯了,恭喜德墨忒耳正式加入小雅阵营。 赫斯珀瑞斯(Hesperis)黄昏女神 狄希斯(Dysis)日落女神 阿尔克托斯(Arktos)晚霞女神 她们是老太阳神赫利俄斯的女儿们。 勒托是暗夜女神,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的母亲,宙斯的第六任妻子= = 咳咳,求留言。 ☆、普罗米修斯,天火,和潘多拉 “不行!你这样做真的太过冒险了!普罗米修斯!我不允许。”在火焰被宙斯示意赫斯提亚收回奥林帕斯之后,人类再一次陷入没有火种的黑暗中,普罗米修斯打算再去取一次天火,“还是我……” “雅典娜,你不能去。”他打断了我的话,“你忘记你还要做什么了吗?如果你现在去取天火,违背宙斯不给于人类火的命令,你要怎么完成你想做的事情呢?”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脸上带着微笑摇了摇头。 “普罗米修斯……为什么故意把祭品那样分配?”为什么要故意激怒宙斯。 “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有趣吗?”他依旧笑得没心没肺,一副神棍的样子,惹得我只想一拳揍上去,然后把他的脑袋打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有趣好不好!难道被吊在高加索山上被恶鹰啄食肝脏很有趣吗?普罗米修斯你是抖M吗! 我已经失去了帕拉斯,珀尔塞福涅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去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谁都不理,现在连我最后的朋友都要因为那个该死的家伙受到这样的痛苦吗?我不要,绝对不要!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我抓着他的手说道,“我已经失去了两个要好的朋友了,我不能再一次眼睁睁看我的朋友去送死。” “雅典娜……”他眯起眼睛笑了,“无论之后宙斯让你做什么,即使是参与毁灭人类……你也面带微笑的去加入好吗?” “为……”我激动的刚想问他为什么,一股难以抵挡的困意袭来,我迷迷糊糊只记得自己向后倒了下去,普罗米修斯,你这个混蛋……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你还真是下了大功夫啊。”金色的眸子扫过打横抱着昏睡的雅典娜的普罗米修斯,修普诺斯把手里的罂粟戴在金发女神的耳朵上,“这一朵,能让她睡很久,普罗米修斯,你赌这一把,看来赌赢了。” “可怜的丫头,连自己被算计了都不知道吧。”一个冷漠的女声从修普诺斯身后传来,光彩照人的身影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妖娆妩媚充满的女性魅力的阿佛洛狄忒款步走上前去,低下头看了看熟睡的雅典娜,嘴角抿起一抹即是怜悯也是鄙夷的微笑,“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迟早要吃亏的,神明哪有什么友情呢。” “别这么说,友情还是很重要的。”普罗米修斯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蓝色的眼睛里却闪耀着寒光,“阿佛洛狄忒,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拜托帮忙看着雅典娜了……尤其要提防哈迪斯,他似乎……有着有着和我一样的心思。” “他?”阿佛洛狄忒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百无聊赖的说道,“好吧,我知道了。”哈迪斯也有着和普罗米修斯一样的心思?哼,只不过是克洛诺斯和瑞亚生出来的三代神而已,居然动了这种心思,不自量力。 阿佛洛狄忒是乌拉诺斯的阳|具掉入大海中溅起的泡沫里出生的,她是一位提坦女神,诸神需要她所司掌的神职来延续神族的血脉,作为一个能够挤入奥林帕斯十二主神之一的提坦女神,她的实力怎么可能如同那些人间史诗中传唱的那样不济。 “必要的时候……牺牲珀尔塞福涅也不要紧。”普罗米修斯这样笑道,眼睛里面的寒光更盛,无论怎么样,这个赌局,他必须得赢。 雅典娜宠爱人类,重视友情,这些都是他能够拿捏这个有能力也有意愿推翻宙斯的女神的有力道具,作为先知者,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命运,一场苦肉计,换来未来神王的器重和信任……很值得不是吗?何况,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好处。 “亲爱的普罗米修斯,你真是个恶毒家伙。”阿佛洛狄忒玩弄着她的腰带妩媚的笑了,“知道雅典娜看重珀尔塞福涅,所以……呵呵呵……小心这丫头知道了真相和你闹翻,那就真的一场空了。” “你和修普诺斯不说,谁会知道?”普罗米修斯的脸上依旧是那种让人看不透的假笑。 三人相视一笑,阿佛洛狄忒带着昏睡的雅典娜离开了大地,回到了奥林帕斯。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已经晚了,潘多拉已经去了人间打开了魔盒,普罗米修斯也已经被吊在了高加索山的悬崖上,接受着恶鹰啄食他的肝脏,他在山崖上留下了“一种新的婚姻会威胁宙斯的地位”这样的寓言,但是无论宙斯怎么派人盘问他,他都守口如瓶。 我知道的,这是他保住自己性命所使用的计谋,结果到了最后他还是为了我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我从自己的神殿里出去的时候,半路上遇到了忒弥斯,她看到我行色匆匆的样子就把我拉住了,“雅典娜,你这是要去看普罗米修斯吗?” “是……您怎么……”我诧异她居然会知道我想去看普罗米修斯。 “现在别去。”忒弥斯抓着我的手摇了摇头,眼睛里闪耀着我看不懂的光芒,她是法律与正义的女神,这位女神掌握者许多宙斯都不知道的未来,是个让人肃然起敬的女神。 “请问怎么了?”我忍不住问她。 “……”她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最终点了点头说道,“你跟我来。”说完她便牵着我的手,把我引到了奥林帕斯暸望人间高塔上,“你自己看吧。” 天哪!我看见了什么,滔天的大洪水把一切都掩盖了,到处看上去都是一片汪洋大海,我到底睡了多久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到底是……”我忍不住捂着嘴向后退了一步。 忒弥斯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青春泉水边上,她用她的手在泉水里面点了一下,我看见普罗米修斯,他直挺挺的被吊在山崖上,肝脏滴着血,宙斯的两个仆人站在他的身边来回的巡视着,普罗米修斯的胸口钉着一颗金刚石的钉子,嘴唇干裂,无法入睡。 胸口翻江倒海的愤怒和憎恨再也压制不住了,宙斯!宙斯!为什么一次次伤害我所珍视的朋友!眼前一阵阵晕眩,眼泪再也止不住,指甲抠进手心里,直到抠出血来,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为什么我这么无能!我救不了帕拉斯,眼睁睁看着她死,我也救不了珀尔塞福涅,救不了匝格瑞俄斯,现在!现在又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普罗米修斯受苦! “雅典娜。”忒弥斯捏着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让我直视她那双深沉如同大海的眼睛,她用她的手拭去我脸上的眼泪,平静的说道:“雅典娜,接受命运,接受你将要面对的一切,不要忘记今天在这里所看到听到的东西,那是你复仇的动力和强大的源泉。而我,忒弥斯,将接受命运的指引,站在你这一边。” 雅典娜,你要学会冷酷,你要学会不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在意什么,怨恨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你要学会无情,你要学会属于神明的任性和骄傲,用它们来掩盖你真实的内心,如果怨恨自己不够强大,那就去变得强大。 …… 丢卡利翁和皮拉在忒弥斯的指引下创造了新一代的人类,这一代和之前的任何一代人类都不一样,他们被称为“英雄时代”,而我的故事,在这个时代展重新开始。 我记着忒弥斯的话,雅典娜,你是神明,应该要有属于神明的骄傲和冷酷,我想,骄傲和冷酷并不是我想要的东西,却是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时所带着的附加品。 人类再一次在大地上兴盛起来,神明也在大地上肆意划分着自己的属地,我也不例外,我从波塞冬的手下抢下了雅典,这个城市在创造之初我有指点过那个腓尼基人,最重要的是,如果我想在大地上建立能够容身的地方,雅典是最好的一个根据地。 波塞冬不服气,提出要和我比一下,结果当然是我毫无争议的赢了,人类喜欢和平,我送他们橄榄树,当然再好不过,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宙斯一点都不想让波塞冬扩展自己的势力,波塞冬败北之后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就离开了。 啊,我无所谓,冷着脸目送他离开之后,我就立刻着手在雅典建立自己的神庙,许丝米娜伊按照我当年的许诺也搬进了帕特农神庙,嗯,位置就在我的左边,右边是帕拉斯的神像。 尼姬在跟了我这么多年之后,她总算不再是冷着一张脸作谁的从神都无所谓的样子,而开始和我亲近了,这是个好兆头。 在忙完神庙的事情之后,我想,我是不是可以开始着手在人类中挑选并且培养自己的战士了,英雄时代有不少半神,宙斯那货管生不管养,赫拉又是嫉妒成性不断地迫害他的情人和私生子,这些孩子都是很有潜力的半神,如果我能拉拢过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宙斯,你在看见反对自己的人类中大多数都是自己孩子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我很好奇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雅至此彻底黑掉了…… 普大爷一开始帮小雅就没安好心= = 老哈?咳咳,我没黑老哈,真的。 神明没有友情。 忒弥斯是正义女神……她说帮忙那就真的帮忙…… ☆、哈迪斯,阿佛洛狄忒和水仙花 “女神,起床了。”尼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貌似她还用她白白嫩嫩的小手推了推我的胳膊,好吧,换成其他神明基本上从神只有点头哈腰的份,但是在我这边……我总觉得尼姬有万能女仆的倾向而且比我还强势……嘤嘤嘤,到底谁是主谁是从啊…… “嗯……尼姬,让我再睡一会……”我就像小时候赖床一样死死的抓住被角然后往被子里面钻,石床硬,我在床上铺了好几十层细洁柔软的手工制亚麻布才不那么磕人了,哎呦我去,这个可比弹簧床睡着让人不舒服多了。 “女神……有访客……”尼姬继续推我的胳膊,力气越来越大…… “访客什么的让他等等再来啦……我要睡觉……”继续拉着被子装死。 “女神……”尼姬终于停止了不断扯我的被子推我的胳膊,转而把脸凑近我的耳朵,然后大喝一声:“女神!冥王哈迪斯陛下来访!” 耳朵“嗡”的一下就炸了,我哇的一声惨叫跳起来,身上还穿着睡觉时候贪图舒服而换上的抹胸和小短裙……最坑爹的是尼玛这个破时代连内裤都没有!那可是遇到渣狼的时候最后一道防线啊! 咳咳,扯远了,“你说……哈迪斯来了?”我手忙脚乱的跳起来就想往外面走,尼姬一把从后面拎住我的脖子然后把我拖进了更衣室,“女神,你不能穿成这个样子去见冥王殿下……太失礼了。” 几分钟之后,我被尼姬收拾妥当,顶着两只熊猫眼就去了前厅见哈迪斯,咳咳,忘了说,这里不知我在雅典的神庙而是在靠近雅典的某个山旮旯里面所建立的秘密军事根据地……咳咳,大名“圣域”。 当然啦,这个时候这里还没有什么人,充其量也就是尼姬,许丝米娜伊,还有一些祭祀,侍女会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而且作为传说中量产金闪闪的帅哥的十二宫……也完全没有造起来啊喂!现在就是祭祀殿光秃秃的竖在最高处,然后俯瞰下面一堆空荡荡的石头房子…… 话说回来,哈迪斯来这里做什么? 我出去见到他的时候他正惬意的坐在我的椅子上喝凉白开,尼姬还是很贴心的给他倒了杯凉白开让他等着,嗯,我更加觉得尼姬像万能女仆了怎么办? 尼姬把我丢出去见哈迪斯之后,很淑女的行了一礼就退出去了,两个主神,确切的说是一个主神,一个域主在谈话的时候,从神如果没有主神的示意,是不能加入谈话或者旁听谈话的,虽然尼姬被我宠上了天,平时也敢对我动手动脚,比如说拧我的耳朵啊……从后面把我踹趴下啊……之类的,但是她很懂得在其他神明面前给我保留面子,呜呜,尼姬我爱你。 “早啊,哈迪斯?”我试着对面瘫着一张脸,在那里淡定喝凉白开的哈迪斯打了声招呼,然后悲催的发现他还在淡定的喝水,完全无视我…… “真松懈呢,雅典娜。”他喝着喝着突然这样说道,“有让客人呆在外面,主人自己在里面睡大觉的道理吗?”他的声音依旧冷冷的,而且还是那副面瘫脸,就算这话是开玩笑带上他那副表情和气场……完全不像开玩笑啊混蛋!你不呆在外面难道还想跑进去睡我的床吗?! “抱歉啊……睡着睡着就睡过头了。”我随便挑了一把椅子坐下去,然后看着他说道,“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我很好奇为什么长时期不出现在大地上,厌恶阳光的冥王会愿意呆在我这个采光异常好的祭祀殿里面一呆就是这么久啊! “你上次不是说,要找给你的战士打造铠甲的独眼巨人吗?上次神战之后他们就离开冥府去了很远的地方……好像……叫什么穆大陆吧,在那里定居了。”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嗯,很有用的信息,然后把杯子放在一边的石桌上起身,“复仇三女神说,要在雅典附近建立一片属于她们的圣林,要我问问你介不介意。” “不介意。”我站起来打算把哈迪斯送出去,大概是我的刚刚睡醒表情有点木,他不知道从我的脸上看出了什么,轻声说道:“雅典娜,还在为帕拉斯的事情生我的气吗?” 帕拉斯……我的拳头紧了紧,摇头道:“不,这件事情我明白,你身为冥王,如果开了复活的先例……”可是我还是好不甘心,帕拉斯被雷电所伤,灵魂连转世都不可能了…… “哦,对了,朕来到这里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说完,他俯下|身来凑到我的耳朵边说了一句,“朕会修补好帕拉斯的灵魂,然后送她去转世,你如果能够找到她,就去找吧。”微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坠上。 当时我太兴奋……根本没注意道这个姿势有多暧昧,“真的吗?真的吗?帕拉斯她!她能转世了吗?哈迪斯你能让我看看她的灵魂吗?一眼,一眼就好!”我抓着他胸前的衣服看着他翠色的眸子兴奋的叫道,几乎被一种巨大的幸福和快乐冲昏了头脑。 帕拉斯能转世了,我能去找帕拉斯的转世了……太好了! 哈迪斯翠色的眼睛那一刻在我看来是那样的温柔而充满……慈父光辉?“当然,你随时可以来冥界看看她。” “太好了!哈迪斯你太好了!”我忍不住抱着他的脖子就往他脸上亲了一口……亲完才发现自己干了蠢事……完了,他的脸色这么黑,不会生气了吧,不会不帮我让帕拉斯转世了吧!完了完了!千万不要这样!雅典娜啊雅典娜!得意忘形害死人啊! 就在我内心泪流满面犹豫着是不是想要鞠个躬,道个歉,送上脸挨个巴掌什么的时候,他本来已经黑得快要滴出水的脸色突然恢复平静了!然后淡定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擦了擦脸——呃,不会把口水沾上去了吧——淡定的走出了祭祀殿,架着他的马车消失在远方…… 呃……不愧是资深面瘫,变脸变得好快。 话说回来他到底有没有生气啊!面瘫就是这点最麻烦啊!生不生气完全看不出来! …… 在哈迪斯走了之后我立刻戴上尼姬去了穆大陆,然后找到了三位为宙斯打造雷霆和战甲的独眼巨人,他们已经离开塔尔塔罗斯很久了,一路游荡来到了现在这个叫穆大陆的地方,和当地人混居在一起,这个叫做加米尔的民族热情好客而且很喜欢锻造东西,所以三位巨人和他们相处的很好。 在我说明了来意之后,三位巨人居然立刻就点头答应了,说是哈迪斯之前就有拜托他们如果我来找他们帮忙的话一定要答应……嘤嘤嘤,哈迪斯你真是好人。 而当我回去的时候听到诸神之间一个传闻,宙斯和人间一个叫塞墨勒的女子相爱(我吐)然后把人家匝格瑞俄斯的心智塞到了妹子的肚子里让妹子当代孕妈妈,结果妹子又被赫拉陷害挂掉了,他就把那不足月的胎儿缝进了自己大腿肉里…… 我去,这不就是后来的酒神狄俄尼索斯吗?匝格瑞俄斯的神识上有我的神血,这样真的大丈夫?还是……他是可以拉拢的新生助力? 我这样想着,就看见阿尔忒弥斯迎面向我走过来,“雅典娜,这段时间没有在奥林匹斯山看到你啊,你也喜欢呆在大地上吗?和赫斯提亚一样呢。” 赫斯提亚是哈迪斯他们的长姐,和我,还有阿尔忒弥斯一样也是一位处女神,她喜欢和人类呆在一起,更加愿意出没在大地上。 “阿尔忒弥斯也不是很喜欢在大地上打猎么?”我微笑。 说道她最喜欢的狩猎,她的眼睛就亮起来了,“雅典娜,我听菲碧说,你的狩猎技巧也很不错,要不然,改天我们一起比试一下?” “我哪里敢和你这位狩猎女神比呢?要是只是一起去大地上狩猎我倒是愿意的。”我笑着点了点头,阿尔忒弥斯最讨厌别人在狩猎上和她争先,我退后一步,也是为了争取这位女神的好感……呃,好吧,是因为她是软妹子的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俩都是处女神的关系,她对我似乎很有好感,没有多久就邀请我一起去大地上玩,嗯,这一次,德墨忒尔为了让女儿能够开心一点,特地委托我和阿尔忒弥斯保护珀尔塞福涅,所以我们就这样变成了三人行…… “雅典娜……我想要那束玫瑰……”在我教珀尔塞福涅吹笛子的时候,她拽了拽我的袖子,然后指着很远一处的万绿丛中一点红,用小鹿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 “诶?哦,你等等,阿尔,保护好珀尔塞福涅啊!拜托了。”我对着阿尔忒弥斯喊道,远处的阿尔点了点头,我转过脸去对着珀尔塞福涅说道,“不要到处乱跑,不要离开阿尔忒弥斯的视线,好吗?” 珀尔塞福涅乖乖的点了点头。 就在我摘下那束红玫瑰打算拿去给珀尔塞福涅的时候,我看见了阿佛洛狄忒和厄洛斯,后者用他的金箭不知道射了谁,好吧,射谁谁倒霉。 看看人家达芙妮和阿波罗就知道了。 紧接着我就听到一声尖叫,我的血顿时凉了下来——珀尔塞福涅出事了。 当我赶回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同样惊慌失措赶回来的阿尔忒弥斯,她的手里抓着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 而我们所看见的,一朵掉在地上的漂亮水仙花,珀尔塞福涅不见了。 哈迪斯的圣花……怎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小雅刚给你发张好人卡,老哈你就残酷的现实打击了小雅= = 阿弗洛狄忒是站在普大爷一边的,当然不能让老哈得逞…… 咳咳,已经提示的这么明显了,谁能猜到老哈和普大爷在打神马如意算盘? ☆、特瑞西亚斯 珀尔塞福涅失踪了,德墨忒尔几乎发疯,她找遍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谷物不再生长,人类悲哀的祈求着诸神的垂怜,大地上哀鸿一片。 我默默的捏碎了手里已经枯萎的水仙花,珀尔塞福涅在冥界,哈迪斯被厄洛斯的金箭射中,爱上了当时在大地上采摘鲜花的珀尔塞福涅,当即把她抢回了冥界,我试着去过一次冥界,但是被赫卡忒挡了下来,她说:“莫伊拉决定珀尔塞福涅为冥后,雅典娜,凭你是无法改变命运的指示的,回去吧,回到大地上,你应该想着自己的使命,而不是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感情,把最重要的东西丢在脑后。” 无关紧要的……小感情……我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忒弥斯已经不用担心了,赫卡忒似乎也明白我想做什么……但是看上去她现在是打算置身事外,这两个女神都不是简单的角色,虽然是宙斯的妻子,但是她们似乎在赫拉成为天后之后就完全不再愿意和宙斯有什么瓜葛了……啧,真是头疼。 珀尔塞福涅最终还是回到了德墨忒尔的身边,是赫卡忒帮得忙,当我再一次在奥林帕斯见到她的时候,她那双原本清澈单纯的翡翠绿色眼睛里,已经是冰冷一片,就像是被冥府的阴冷给侵蚀了一样,四目相接,她迅速的移开了目光,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回过头看我一眼。 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在她被哈迪斯抢去冥府的时候……不,早在她被宙斯强迫生下匝格瑞俄斯的时候就已经被改变了。 从此,大地上有了冬天,白雪皑皑,万物停止生长的冬天。 “雅典娜?”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我转过脸去,看到穿着一身中性的狩猎服装,背着箭袋和弓,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嗯,怎么说呢,好帅啊真的,“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累啊。” “因为珀尔塞福涅的事情?”她毫不客气的说道,我看了看她,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好摇了摇头乖乖闭嘴,好吧,我的心情确实很差。 “如果是自责的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阿尔忒弥斯冷冰冰的说道,“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从来不到大地上来的哈迪斯会在这个时候看到珀尔塞福涅,还有问题就是,之前珀尔塞福涅叫你去给她采摘玫瑰,却让我帮忙抓兔子,现在想想看,她也许是在故意支开我们才对,雅典娜,你是智慧女神,难道一点都没有怀疑过?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去怀疑?” ……是的,我想过,想过是珀尔塞福涅故意找借口支开我和阿尔忒弥斯,但是……但是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等等……阿佛洛狄忒,厄洛斯,珀尔塞福涅,哈迪斯和……默许此事的宙斯。 “这件事情和……”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阿尔忒弥斯一把捂住嘴,她压低声音说道,“这种事情知道就好,没必要说出来。” “今天晚上,陪我到底比斯附近的山林里面打猎吧,雅典娜,亲手捕到一只漂亮的猎物也许会让你的心情好得多的。”她笑眯眯的说道,那双温柔而明亮的眼睛里闪耀着俏皮的光辉。 “其实你只是想找个人陪你打猎吧,阿尔忒弥斯。”我微笑着应允了,阿尔忒弥斯和阿佛洛狄忒不合已经是诸神之间公开的秘密,现在阿佛洛狄忒因为珀尔塞福涅的事情有和我闹了不愉快,估计阿尔忒弥斯更加觉得我和她是一伙的了吧,也好,虽然不清楚她会不会帮我,但是如果能让她在最终的战斗中保持中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阿佛洛狄忒,我实在是不明白这个提坦女神到底要做什么,她看上去很好懂,却又是那样让人摸不透心思。 我想,估计连作为她情人的阿瑞斯都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吧。 …… “女神。”尼姬摆着一张晚|娘脸看着我,手里拿着一套中性的狩猎时候穿的短裙和上衣,“你真的要和阿尔忒弥斯殿下出去狩猎?” 我换上她给的衣服,把头发挽起来,说道,“都答应了难道还不去啊?而且狩猎什么的我就是走个过场,不会抢了阿尔忒弥斯的风头的,你放心好了。”伸手拉开弓弦试了试弦的松紧,还算趁手,我顺手把它背在了肩膀上套上箭袋就上了战车。 “女神。”尼姬这个时候伸手抓住了马匹的缰绳,她漂亮端庄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类似紧张的情绪,“女神,在弯月降到树梢的时候,您必须回到神庙,否则您将会遇到让您觉得不愉快却必须为之赎罪的事。” “嘎?”我看着神色紧张的尼姬,谈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嗯,手感不错,“说了多少遍了,叫我雅典娜就可以,还有啊,你的忠告我记住了,我会尽快回来的。”赎罪?向谁赎罪啊?我觉得我的脾气还是可以的,碰到不愉快的事情……呃,我应该不会采取什么过激举动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这样下去不行,这孩子烧的越来越厉害了。”说话的年轻人拥有一双温柔而恬淡的蓝眼睛,他的手很漂亮,那是一种有着生命活力的白,同样的,这双手的主人也是个俊俏的金发少年,凡事第一眼看到他的人,都会在心里找到一种宁静和安详的感觉,他把手放在那个因为病痛而不断呻|吟的小孩子额头上。 “母亲,我必须去山林里面采集草药,不然的话这个孩子会死的。”他柔声对着站在一旁当着门口不让他离开的,他的母亲女仙卡里克多说道。 “不行,特瑞西亚斯我的儿子。”卡里克多坚定的摇了摇头,她那双和自己儿子一样只是多了坚定和冷漠的眼睛直视着特瑞西亚斯的,“我不能让你去。你就可怜可怜我一个做母亲的心吧。” “母亲,如果这是命运女神所决定的,那么,躲避没有任何用处对吗?也许,命运会为了我勇敢的去面对而对我网开一面呢?”特瑞西亚斯上前搂住了卡里克多的肩膀,轻声的安慰自己几乎要哭出来的母亲,最终趁着她分神的时候,出手将她打晕了。 他把自己的母亲抱到床上,吩咐侍女们好好照顾,“抱歉,母亲……让我眼睁睁看着死神把可以挽救的生命带走,我做不到。”说完便披上一身亚麻布做的衣服,背起药娄在弯月朦胧的光辉下隐入了群山之中。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呼,好累。”我看着阿尔忒弥斯活捉了一头漂亮的牝鹿,认输的摇了摇头擦掉了汇集到下巴下面滴下来的汗珠,“阿尔,我真的不行了,在山林里面穿梭狩猎真不是我的强项。” “是啊,身为战争女神的你,你的强项应该是在战场上呼风唤雨嘛。”阿尔忒弥斯满意的看着她抓到手的牝鹿,“这头小鹿我要送给阿波罗哥哥。” “好啊,我想他会喜欢的。”我伸了个懒腰,“呼,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阿尔,我带着换洗的衣服去洗个澡了……嗯,洗完澡之后我能直接回去吗?尼姬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在弯月降到树梢之前回去。” “好啊,”她无所谓的笑了笑,背起弓和箭袋说道,“我和仙女们再去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打的,我记得这里附近有泉水,你去洗个澡再回去吧。” 我们两个向视一笑就分开了,我也记得这里附近有温泉水可以让我洗澡,而我也不负所望的在某处山崖底下找到了我想要找的温泉水,这里除了野兽也没有其他什么,应该……能洗澡吧?管不了这么多了,身上粘粘的好难受。 整个人浸在温度刚好的泉水里,我忍不住想起以前自己还住在大地上,和普罗米修斯,帕拉斯以前打闹的岁月,帕拉斯这条暴躁的人鱼,总是喜欢掐着我的脸和我滚成一团滚进水里,然后用她那条闪耀着宝石色彩的漂亮鱼尾巴拍我一头一脸的水…… 我好想她。我还想那个笑的一脸白痴样给我送衣服的普罗米修斯,游到岸边趴在岩石上,伸手摸了摸那条亚麻色的裙子,鼻子就是一酸,我一个猛子扎下水再冲出水面,最后往后面一仰,完全倒在了水里,温泉里有小鱼,轻轻啄着我的脚趾头,弄得我有点痒。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山体滑坡了,一团东西从山崖上面半摔半滚的掉到了泉水里,溅起的水浪把我也一起掀翻了,这泉水挺深,我脚下一滑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抓住脚踝往下面拖去,还好我长时间和帕拉斯打架嬉水,水性还是不错的,呛了几口水之后挣扎着摸到了浅水区的岩石。 “噗,咳咳……”我狼狈的趴在了温泉旁边的岩石上,那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挣扎着上来了……好吧,我抓岩石,它抓我的头发!喂!放爪!头皮要被你揪下来了!结果我刚找到平衡,一挣扎又重心不稳了,直接整个人往那个抓我头发家伙身上倒下去——再一次掉进了泉水里呛了好几口水,眼泪都呛出来了有木有!我就是洗个澡而已,有必要这么折腾我吗混蛋!脑袋有点晕晕的…… 而且……诶?现在这个情况……现在这个是什么坑爹的情况啊混蛋!掀桌!为什么我会被人用这样的姿势按在岩石上啊!那个浑身湿淋淋的陌生男人瞪着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不对……现在我身上……貌似……应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伸手捂住用手把我按在岩石上的陌生男人的眼睛上,我能隐隐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有小宇宙,山林仙女或者水仙女的儿子吗? 推开那货之后我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温泉,急冲冲的套上衣服,奔着自己在不远处的战车就驾着战车逃跑了……嗯,怎么说呢,我知道我当时的样子不像个女神,换成阿尔忒弥斯她会把冒犯自己身体的男人变成鹿然后被让他被自己的朋友和猎狗撕碎什么的…… 但是我当时太紧张太害怕根本忘记了我是个女神的事情,一般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当然会惊慌失措啊!所以我就直接逃跑了…… 第二天我在自己神庙里面睡醒的时候,仙女卡里克多就直接冲破了尼姬的防线,冲到我的卧室里面抱着我的膝盖跪在地上求我说:“求求您,仁慈的女神殿下,求求您宽恕我儿子的冒犯让他复明吧!” 嘎?这又是什么神展开? 作者有话要说:下限日报记者:“特瑞西亚斯同学,作为第一个压倒红果果的女神的圣斗士,你有什么感想吗?” 特瑞西亚斯(笑眯眯):“皮肤手感不错,眼睛很漂亮,就是表情太狰狞,哦,【哔——】太小了。” 小雅:你还是给我去死一死吧!混蛋! =========================================================== 求留言,求收藏,虽然我知道晋江抽的很厉害,但是看到留言我会很有更新的动力的,而且对爬榜很重要……所以……拜托了亲,施舍个留言呗…… ☆、赎罪 赎你妹罪!我被宙斯那个渣渣给赶下奥林帕斯山说是无故弄瞎一个凡人的眼睛,要给他当三年女奴,帮他纺织赎罪……赎罪你妹!我这是无故把他搞瞎吗?明明是他先……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但是女奴,女奴啊!混蛋!让我堂堂一个十二主神之一去做女奴啊! 算了,我忍,波塞冬和阿波罗不是也被这样惩罚过吗?我也不知道我这样随手往他眼睛上一遮他就瞎了啊!掀桌! “雅典娜大人……需要我去把那个凡人……”她往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做了个意思很明显的手势,啊喂!尼姬你不要这么暴力! “算了……他要是死了我就真的有口实落在宙斯身上了……”我扶额叹气,尼姬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暴力的?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对了,库克罗普斯们送来新的战甲了吗?” 尼姬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一步,顺着她指的方向,我看见了几件银光闪闪的铠甲和两件金光闪闪的铠甲…… 看那架势……好像是白银圣衣和黄金圣衣啊喂!按照天空中的星辰来锻造的铠甲……看上去真是很耐用的样子啊,我把手放在圣衣上,很诧异的发现指尖触碰在圣衣上时,传过来的温度不知冰冷的金属,而是一种来自于生命的温暖感觉,白银圣衣和黄金圣衣交相共鸣着,顿时原本就还算亮堂的石室里交相辉映着群星的光辉。 银星砂……拥有着汇集群星之力的银星砂,居然真的能够把星座的力量汇集在圣衣上,我现在算是明白库克罗普斯们为什么要定居在穆大陆了,那里盛产各种矿产,还有,神奇的,汇聚有宇宙之力的银星砂。 当然,只有银星砂是无法锻造成圣衣的,库克罗普斯他们还和穆大陆的炼金术师们一起把Orichalcum和Gammanium与银星砂融合在了一起,能够创造出带着生命波动的圣衣,即使有着巨人们的帮助,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人类,真是了不起的种族。 我把手按在最近的处女座黄金圣衣上,随着神力渐渐转化为小宇宙,我感觉到圣衣身上的共鸣越来越强烈,“尼姬,不是还有圣衣箱吗、为什么把圣衣从圣衣箱里面拿出来?” “雅典娜大人,送圣衣来的两名炼金术师说,圣衣需要沐浴太阳的光辉。”尼姬微微躬身行礼说道。 “嗯,尼姬,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拜托你处理神庙和圣域的事情了,尤其是圣衣的存在,一定要掩盖好,最好是带去圣域,拜托了。”我郑重的拍了拍尼姬的肩膀,‘一副,我的小命就握在你手上了我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尼姬你一定要保护好我’的样子,她嘴角抽搐两下,说道:“尼姬一定不负所托。” “乖孩子。”我伸手揉了揉她的金毛,嗯,手感真好~我不由得在心底荡漾了。 “女神,你该上路了。”她露出一个很纯良很纯良的微笑但是亲爱的尼姬,你背后那种貌似可以爬出阴暗生物的黑色触|手化背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喂!一定是我打开尼姬的方式不对!这妹子怎么无缘无故的黑化了啊喂!这种漫画里面的场景怎么会出现啊这不科学! 最后当然是我……连滚带爬的跑出了神庙,好吧,我大概是第一个被自己的从神黑化吓得连滚带爬跑出自己神庙的女神…… 女奴,女奴泥煤!我咬着袖子看着底比斯高高的城墙,这个城市里面还耸立着我的雕像,人们在下面献祭,膜拜,殊不知他们膜拜的对象却要苦逼哈哈的给一个凡人作三年苦工……苦工泥煤!宙斯你个混蛋!不就是想苦逼我吗?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啊! 要怎么让那个倒霉蛋雇佣我呢……三年啊…… 兜兜转转在底比斯城找了好久我才找到那个叫做特瑞西亚斯的人住的地方,他们到底是怎么认为我和宁芙卡里克多是好友的?我和她根本不熟好吧?她冲进我的神殿抱着我的膝盖像琼瑶里面受到恶毒正室欺压的小妾一样哭的稀里哗啦的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好不好? 在特瑞西亚斯家门口,我看到那个被我一时失手弄瞎双眼的年轻男人正坐在他家门前的一棵高大的橄榄树下面,眼睛上扎着布条,一群孩子围着他听他讲故事,我站在那里看了很久,然后看着他站起来,摸索着往屋子里面走去。 然后?然后我就苦哈哈的在他家住下了,因为他家刚好缺一个纺纱织布的女仆……泥煤!被阿尔忒弥斯知道她会怎么说?许丝米娜伊知道了会怎么说?珀尔塞福涅知道了会怎么说?她们会嘲笑死我的好不好!身为女神却被罚为凡人服役三年,即使是作为人类我也难以忍受自己成为他人仆役的事情好不好! 作为我和尼姬之间传信的猫头鹰每天都要来几次,不停地传来,宙斯和这个姑娘搞上了,生了那谁谁,宙斯和那个姑娘搞上了,生了这谁谁……我说宙斯啊,你别的不说,百发百中的本事那还真是一级棒啊……混蛋! 如果真的以为这个家伙只是花心那就大错特错了,他找的姑娘漂亮是不必说,但是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拥有泰坦神系的血液在身体里面流淌,她们大多数都是神明的子嗣和后代,这个家伙……可能是要借助在凡人之间留下血脉来达到什么目的也说不准…… 不提这个家伙了,提起来就恶心。 话说我不是呆在特瑞西亚斯家里吗?刚开始的一段时间还好,毕竟我也不用真名,用了个假名字阿尔克涅,每天只需要纺纺纱,织织布,然后吃饭,睡觉,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给那个小子洗脚的工作都给我了!怎么!欺负我新来的啊!雅典娜……忍,忍三年,我忍……我盯着眼睛上绑着白布,把脚浸在我面前的水盆里面特瑞西亚斯,始终无法蹲下去完成帮他把脚洗干净这种人物。 即使是在受罚,我雅典娜也不是任何人的奴隶。 “阿尔……阿尔克涅吗?”他微笑了一下说道,“很为难吧?” “啊?” “没有关系,虽然我眼睛看不见,但是自己洗脚还是没有问题的。”他笑着说道,眉头却有点紧蹙,“阿尔克涅,虽然我和你并不熟悉,但是,我能感受到,你的灵魂很骄傲,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让你来到这里卖身作为女奴?”他俯下|身,那双洁白的,漂亮的手摸索着拿到我放在一边的亚麻布,自己把双脚擦拭干净,却在站起来的时候不慎打翻了旁边的油灯,滚烫的热油泼在了他的手上,他皱了皱眉头,表情看上去有点痛苦。 “看不见就不要乱动!”几步上前抓住他的手,那只手已经烫的起了一溜泡,而且还有点红肿,这货平时不工作,手那一个叫白皙细嫩,真是嫉妒死人了,一个男人长这么漂亮一双手,我把他按坐到床上,重新把油灯点燃,“忍着点疼,我帮你把泡挑破。” “不只是骄傲,”任由我抓着他的爪子挑泡,即使很疼也只是稍微皱皱眉头,特瑞西亚斯和我并排坐着,他絮絮叨叨说,“我还能够感受到,阿尔克涅,你的灵魂里满是悲哀和憎恨……来到我这里之前,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琉璃金的长发在昏暗油灯光芒的照耀下显得很朦胧,很美丽。 我正在给他的爪子上薄荷油,听到他的话忍不住下手重了点,于是他终于被我弄得惨叫出声了,“从前有个疯子,走上街,抓住一个人问道,‘一加一等于几’,路人回答说‘二’,然后那个路人就被疯子一刀杀掉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呃……不知道。”他捂着包扎完毕的手微笑道。 “那个疯子说:‘你知道的太多了’。特瑞西亚斯……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我站起来斜着眼看着脸上的笑容有点发僵的某人,心情大好。 “……”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我捏了捏指关节,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这货变脸功力一流,刚刚还笑容发僵,现在完全就是没事人的样子了。 “特瑞西亚斯。” “嗯?” 我叹了一口气道:“你很聪明,但是,有些事情不要去问它好吗?我是个外乡人,来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你真的没有必要知道,我发誓,我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家人,三年,三年之后我就能离开,其他事情,你不要问好不好?这是为了你好。” 说完我就端着木盆走了出去,关上房门的时候我看见他低着头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撒,想什么都和我无关,我只要在这里呆上三年就能回我自己的神庙里去了。 三年的时间是很快的,眨眼就过了两年多。 “阿尔克涅,你的纺织真好……你的纺织一定是雅典娜亲手教导的吧?”一群女孩子嘛,平时混在一起也就是聊聊纺织啊,聊聊心上人啊……我从来不和她们聊男人,所以她们通常会和我聊纺织。 但是……我又不能说我就是雅典娜,所以只好打着哈哈每次都蒙混过关,久而久之,就出现了“阿尔克涅认为自己的纺织比雅典娜还要好”这样的流言,三人成虎什么的真是叫人佩服人类的脑补能力啊。 就这样疲于处理这些事情的我趴在纺织机旁边装尸体的时候某个家伙就摸索着走进来了,“阿尔克涅,你在吗?” “啊?”我继续趴在地上装死,懒洋洋的回答道,“在……”然后爬起来有气无力的把他引到椅子前面让他坐下。 “我听说了你的传言呢……”他笑眯眯的喝了一口茶说道,“在那位女神面前,还是谦逊点的好。”说完,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我心口堵了一下,对哦,他的眼睛是……“特瑞西亚斯?”在他家住了两年多,这个偶尔腹黑,脾气却还不错的年轻人和我关系也算不错,应该称得上是朋友了吧,他允许我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像其他侍女一样叫他“主人”。 这两年多,我们一起相互开玩笑,我会帮他辨认,种植草药,帮他照顾病人,他也会偶尔腹黑毒舌一下把我气的暴跳如雷又撒不出气来。 “呃?不,没事,我只是担心你。”他伸手把他的爪子搭在我头上,之前他有好几次都想这么做,但是都被我把他的禄山之爪给打飞,这一次总算是被他得逞了,“不想你受到我这样的惩罚。” 我的喉咙有点发干,“特瑞西亚斯……你恨……恨雅典娜吗?” 他笑了,“憎恨那位女神,难道就能够让我的眼睛复明,让那个我没能救回来的孩子复活吗?”说到这里,他的手捏紧了,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何况,是我先冒犯了女神的。” 我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怎么了?阿尔克涅?你不舒服吗?”他偏过头来脸上带着很温柔的微笑,即使看不见他的手还是准确的找到了我的,并且把我拉了起来,“今天的阳光真好,照在身上暖暖的,我们出去走走吧,不要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 他已经三年看不见了,走路,处理事情,都比刚刚开始的时候顺利的多了,虽然他总是很温和的微笑着,但是,我听他的老乳母说,他刚刚失明的那几天,一直不停的在打翻桌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自暴自弃的消沉了很久,为自己失明,也为没有救回那个无辜的孩子而自责。特瑞西亚斯是会哭的,但他只会躲在一边默默的自责难受,然后再用微笑面对其他人。 他拉着我在底比斯热闹的街道上走着,“阿尔克涅,那边应该有人在卖漂亮的玫瑰花吧?”他这样说道,我顺着他脸对着的方向,果然看到一个女孩子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一定很漂亮。”他笑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闻到了玫瑰的香味。”他招了招手,那个孩子飞快的跑过来,他把一整束玫瑰都买了下来塞给我,“拿着吧,回去装饰在大厅里。” “嘎?”我愣了一下,“不是送给我的啊?” “噗……阿尔克涅,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呵呵……”他的左手依旧抓着我的手,右手却捂着嘴笑出了声。 ……混蛋,“让我误会很好玩吗?”我把花砸在他怀里。 “别生气,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那种促狭的笑容让我想一拳扁上去,他取出一朵红玫瑰,把它簪在我的鬓角上,“一定……很漂亮吧?”他的脸上露出一种向往的表情。 “当然。玫瑰花是花中皇后嘛。” “我说的是你。” “啊?”心口猛地一紧。 “可惜……我看不见呢。”他笑着摇了摇头。 那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又上来了,心底有两个声音在轻轻争辩着,一个说:雅典娜,你不是……你不是故意的,所以……所以…… 另外一个却在轻声嗤笑:雅典娜哟,不是故意的,就能掩盖你夺走特瑞西亚斯视力的事实吗?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吗? …… 特瑞西亚斯继续拉着我在大街上走着,我的手不由自主的从他的手心里花落,鬓角的花也掉在了地上,我站在原地,默默捏紧了拳头。 “怎么了?阿尔克涅?”特瑞西亚斯转过脸来对着我。 “……我、我是雅典娜,我就是……就是夺走了你视力的,那个女神,雅典娜。”我抬起脸来看着他,想起那天和我对视的那双湛蓝的,如同雨过天晴一样纯净的蓝眼睛。 我……我不能再欺骗他了,我心里的愧疚让我无法再隐瞒下去,我不是阿尔克涅,我是那个害他变成盲人的小心眼的女神,那个他说着不憎恨,却依旧在心底厌恶的,任性的,不顾他人苦难的女神雅典娜。 他站在那里,手里的花也掉在了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然后,我听见他说:“为什么要说出来呢?让我一直把你当成阿尔克涅不好吗?为什么要说出来呢……明明……是最后一年了不是吗?连回忆都要打碎的你,真是残忍到可怕啊。” 特瑞西亚斯…… 对不起。 对不起。 呐,今天的阳光其实不好,好刺眼啊,你看,我都被刺得流泪了。 作者有话要说:雅典娜!你这个白痴!你就不能想一想这个家伙既然知道你是雅典娜,为什么还要在你面前说这些话?他是在报复你啊! 不要总是被感情蒙蔽心智好不好! ======================================== 好吧,写得时候我就是各种咆哮! ☆、意外访客 回到圣域之后,我命令在祭祀殿下面建造十二座宫殿,作为日后保护大本营的前线,一路上顺便带了四个妹子一个小子回来,加米尔那边又送来了几件白银圣衣,天燕座,天燕座,蜥蜴座,天鹤座和祭坛座,拜托尼姬和来圣域做客的许丝米娜伊帮忙训练这帮毛娃娃。 我心情非常好,极度的好……许丝米娜伊来这里的时候告诉我说:“哈迪斯大人似乎在秘密组织一些人类加入冥府作为管理冥府的人员,还有就是,宙斯送过去的三个奸细,全部烂掉,打定主意要跟随冥王殿下了。” 哦呵呵~宙斯这货一开始把斯图克斯扔到哈迪斯隔壁,又派遣了赫卡忒作为监视……结果这两个完全被哈迪斯拉拢了过去,只是现在哈迪斯态度比较暧昧,我根本不敢确定如果真的打起来,他会帮哪一边。 说珀尔塞福涅是宙斯派去他身边监视的也不为过吧……我想起这个上一次我去冥界的时候,她对我说的话:“雅典娜,你强大,你有主神的神位,你有战功,你是女战神,有人类的崇拜和信仰,而我,我只是一个二级神,一个春神,除了母亲,我别无依靠,出了这么做,我还能怎么办?雅典娜,求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 我躺在圣域附近的草坪上,嘴里叼着根草茎,让我在意的不是珀尔塞福涅上面说的那些话,而是她抓住我的肩膀,用唇语说的那一句:“不要相信哈迪斯。”为什么她会告诉我不要相信哈迪斯?她听从宙斯的命令,也许是想要离间我和哈迪斯?不……如果是离间计,她会这么简单把自己听从于宙斯命令的事情透露给我吗? 如果珀尔塞福涅没有撒谎,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哈迪斯真的不值得我相信吗?他有什么理由骗我?骗我什么?咿呀……头都疼了…… “许久未见了,雅典娜女神。”一个年轻的,动听的,略带一点稚气的声音说道,“您还好吗?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而头疼呢。” 一道影随着声音投射到我的脸上,我坐起来,面前的人看上去年纪还小,一张精致秀气的脸庞,手上一根手杖,头戴着葡萄藤编制的冕冠,从他的样子我也能推断出他是谁了,“匝格……不,现在应该叫你狄俄尼索斯了。” 这孩子应该还在四处游荡发展自己的信徒中,“来圣域有什么事情吗?”我站起来,看向年轻的,未来的酒神。 “我是来告诉女神的……”他轻抚手里的酒神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耀着我们一般称之为腹黑的光辉,“过去的事情,仇也好恩也好,我统统都记得,所以,女神要做什么,我会全力支持的。”言罢就住着他的酒神杖消失在原地。 这个小子,才多大对神力的控制就这样炉火纯青了,对比我自己当年的蠢样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啊,不过话说回来……未成年人喝酒真的大丈夫? 这样……算是表示自己会站在我这一边?因为神血的关系,他和我的关系远比和宙斯更加近,说不定,他可以相信。 狄俄尼索斯不是唯一一个来圣域找我的神明,当天下午,我接待了第二个意外的访客——彩虹女神伊利斯,虽然她是宙斯的传令官,但是,她更加上赫拉的心腹,我不知道她来找我做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要小心应对这位女士。 “尼姬。” “在,雅典娜女神,有什么吩咐吗?”尼姬在身边微微俯身道。 “叫特瑞西亚斯从处女宫来一趟,不要穿圣衣。” “是。” 特瑞西亚斯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大概过了有一年左右,处女座圣衣突然一天晚上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圣域,当它回到圣域的时候,是穿在特瑞西亚斯身上的,我知道,这个家伙之前在我面前说那些什么话,全是在泄愤,他也有理由泄愤,所以我不会责怪他。 但是……他可以这样城府深沉的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其实根本不在乎我这个朋友吧?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是把我当成阿尔克涅,只是把我当成雅典娜——他憎恨厌恶的对象。 这样就好了,现在他是战士,我是女神,处女座圣衣选择了他,这就够了,不需要其他关系了,朋友也好,别的什么也好,都不需要了。 他来的时候,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袍,眼睛上也没有像过去那样绑着白布,而是闭着眼睛,自从他的小宇宙提升到了第七感的巅峰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了,当然,睁开了也看不见什么。 “处女座黄金圣斗士特瑞西亚斯,参见雅典娜女神。”他在我面前单膝下跪道,脸上带着那种安静却很疏离的微笑,而我却忍不住想起这个家伙伸手揉我脑袋时候的那种笑容——不, 也许那种笑容,也不是真心的吧。 “起来吧。”我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当伊里斯进来的时候,她的目光最先却是停留在了特瑞西亚斯的脸上,那副神情……叫我怎么形容呢?就是那种本来以为自己不会见到但是却突然看见了某个自己以为见不到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候的表情,我看见她的盯着特瑞西亚斯的脸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好像是……啊思密达…… 啊喂!伊利斯你要不要这样啊,那群棒子到处全世界跑来跑去到处抢人也就算了,你要不这么过来插一脚啊!思密达,思密达你妹啊!什么宇宙本源啊,创造世界啊……卡俄斯哭死好不好?! “伊利斯,是赫拉女神有什么吩咐吗?”我揉着太阳穴看着面前这个女神,怎么说呢……她虽然只是个二级神但是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她好像在进行什么心理斗争一样,最后深呼吸两口气,故作平静的说道:“雅典娜,我知道,你恨那个人那个至高无上的存在。” “呵呵,这种话从哪里说起呢?”我的脸上挂着假笑,心里却渐渐开始变冷,如果伊利斯……那么,我不能留着她。 “我可以帮你。”她依旧盯着我,那个眼神……怎么说呢,混杂着坚定和一丝豁出去了的疯狂意味,“无论是隐藏圣斗士存在的事实还是联系诸神结为同盟,我都可以帮你。”她急促的,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然后偷偷瞥了旁边的特瑞西亚斯,后者还是挂着那种安静温和的微笑,没有任何表示。 我还是不敢相信伊利斯,“这些话,可是不能胡乱说的呢。”我微笑着看向这位彩虹女神,她的眼睛里倒映出我撑着下巴眯着眼睛的样子,怎么说呢……有点像反派啊。 她的表情一下子惊慌了起来,表情略微有点扭曲,拳头也捏紧了,正当我还在想她又打算做什么的时候,她突然张口,然后用中文说了一句:“我只要赫尔墨斯。” “噗……”一口水刚到嘴里我就把它全部喷了尼姬一身,最终有点小洁癖的尼姬额角爆出N个十字路口,然后毫不犹豫的把水壶里的水哗啦啦倒了我一身。“哎呀,失手了呢,真是抱歉啊雅典娜。”说完很傲娇的转过身去,扭着小蛮腰走出去了。 哎呀呀,我是不是真的把她给宠坏了? 糟糕……还有个伊利斯呢……“啊哈哈,伊利斯你刚刚说了什么?这种语言真是很奇怪呢,是东方的语言吗?你刚刚说道赫尔墨斯了是吧?是吧?”我打着哈哈搪塞这个疑似老乡的女神,即使是老乡,我要干的事情太危险,我不敢太相信她,“要和赫尔墨斯结婚,你可以去求阿佛洛狄忒或者赫拉嘛……找我有什么用啊。” “只要女神,答应我,不管做什么,都不要把赫尔墨斯牵连进来,我就帮助女神。”似乎明白过来话说的不能太圆,她还是盯着我的眼睛,通过她眼睛里的倒影,我看见我点了点头,然后我听见我自己说道:“好。” 她至此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行了一礼说道,“伊利斯告退,女神。” “等一等,”我叫住了她,她的背影僵了一下,我笑了,“如果你背叛我,你明白赫尔墨斯会怎么样吗?” “伊利斯,不会背叛女神。”她背对着我,不让我看见她的表情,然后扇动着她的翅膀消失在天空中。 “怎么样?”我喝了一口狄俄尼索斯带来的葡萄酒,这种深红色的液体,倒影出我的样子,那副样子,我自己也不想看。 “可以相信。”特瑞西亚斯微微一笑,他的能力很特殊,一般的二级神几乎无法抵抗他的精神侵入,“那位女神,所说的一切都发自内心呢。” “是吗?”我抿了一小口葡萄酒,那种涩涩酸酸的味道在味蕾间扩散开来,我眯起了眼睛,好累啊……难怪这么多人喜欢喝酒,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不用想了。 “我只是很好奇……阿释密达是谁呢。”他轻松的笑道,这个男人就像个笑面瘫,脸上永远挂在那种安静温柔,一切尽在掌握的,意味不明的微笑,嘛,笑就笑吧,没什么。 “谁?” “那位女神看到我的时候,所说的名字。”他微笑道。 “谁知道呢?”我仰头把水晶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退下吧,我累了。” “是。”他退了出去,低着头,醉眼朦胧的我看不清也不想看他的表情。 我讨厌……讨厌看不见别人的表情……又害怕,害怕看见他们的表情,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就是好累,累的要死。 雅典娜,我告诉我自己,不能觉得累,你要是累了,怎么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阿释密达是谁? 谁知道呢? “也许……是未来的某一代黄金圣斗士吧?”我太高水晶杯,看着水晶杯里自己那双冷冰冰的,醉眼朦胧的眼睛,笑了,手下一用力就把它捏的粉碎,尖锐的碎片刺进了掌心,鲜血一滴滴滴落在自己脸上,我闭上眼睛,想起前不久被我变成蛇发女妖的美杜莎,却意外的发现,自己一点内疚的感觉都没有。 那是她活该,你带她离开戈耳工的石洞,让她做你的祭祀,她却和变成马的波塞冬在你的圣坛上交|欢,玷污你的圣坛,她该受到惩罚。 让她死吧,让她死吧,让她死吧……那是她应该受到的惩罚。 说是惩罚,可是为什么你在笑呢……为什么在笑呢……雅典娜,为什么要笑啊……你不是应该觉得很难受吗?为什么说着惩罚的你脸上却带着这样扭曲的微笑呢……为什么啊? 你终于变成一个神明了,冷酷的,任性的,无情的,让人绝望的神明了…… 不过是人类而已,不过是工具而已。 你在在乎什么呢? 不过是一群不认识的人类而已。 滴落的血顺着脸颊流到嘴角,血腥的味道,腐臭的味道,神明的味道,憎恨的味道,堕落的味道……咸咸的,涩涩的…… 大概也有血滴落到眼角了吧……不然,怎么连眼角都是湿的呢? 母神……我好累啊。 真的好累啊。 祭祀殿外,一抹琉璃金的色彩消失在十二宫长长的阶梯上。 恶念的大门,一旦打开,就无法再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经历了特瑞西亚斯的报复和美杜莎的侮辱,雅典娜已经彻底黑掉了。 伊利斯也是穿过来的……她喜欢赫尔墨斯。 ☆、阿尔戈远征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一一说明还真是有点累,说白了就是珀尔修斯杀了美杜莎,然后柏伽索斯就这样出生了,珀罗洛丰又借助它的力量狙杀的喀迈拉……好吧,我有帮忙。珀尔修斯把美杜莎的头颅给了我,这种东西我才不会放在埃吉斯上,于是我把它变成了一个盾牌镶在了某件我忘记了名字的白银圣衣上…… 赫拉克勒斯刚出生就被丢到了野外,宙斯要我把赫拉引过去帮他喂奶……我照办了,赫拉克勒斯,如果能拉拢过来,他日后会是很好的一个战力,当然,这个基佬有时候某些行为还真是叫人汗颜。 圣域里面的训练生越来越多,其中有好几个都拿到了圣衣,祭坛座的那个加米尔族的小伙子安,刚刚捡来的时候还是个毛娃娃,现在倒是长开了,长的像模像样的,天鹰座谢莉丝,这个孩子以前在我面前一说话就脸红,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搞了一个面具带着……很帅是很帅啦,但是这样根本不方便我吃妹子豆腐啊。 咳咳,你问为什么老爷们一个比一个包的严实,妹子的圣衣就……咳咳……我不知道不知道啊不知道…… 天燕座修拉,蜥蜴座埃迪娅,天鹤座克莉丝汀,还有一个,新鲜出炉的巨蟹座,阿塔兰忒。 什么?你说阿塔兰忒是那谁谁的老婆?不不不,她是阿尔忒弥斯的好友,只不过那谁谁我忘了名字的花痴向阿佛洛狄忒祈求阿塔兰忒作老婆,阿塔兰忒其实不愿意的,所以出于尊重女性意志的关系,我把阿塔兰忒弄到了圣域里。 你说墨勒阿革洛斯?这货是谁?我不认识啊不认识。 什么?不怕阿佛洛狄忒生气?哦,我和她关系不好全神界都知道,抢个妹子大丈夫,这个女神漂亮是漂亮,但是……你懂,这个口味有点重。 同样的,阿佛洛狄忒动了阿尔忒弥斯的朋友,阿尔忒弥斯毫不客气的派出一只野猪去咬死她的情人阿多尼斯,双鱼座圣衣及时保护了这个倒霉孩子,好吧,现在我可能和阿佛洛狄忒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了……你看,我抢完妹子抢汉子…… 嘤嘤嘤,阿尔忒弥斯你听我解释,双鱼座圣衣选择阿多尼斯完全是意外根本不在我的预想里啊……你不要不理我啊QAQ。 然后?然后阿多尼斯这个倒霉孩子就因为是阿佛洛狄忒的(前)情人这个原因,被原本就不爽阿佛洛狄忒的阿塔兰忒各种调|教,嗯,美其名曰,训练。 于是可怜的阿多尼斯美人就这样被牛叉的螃蟹妹子给……一路走好,请你自由的……作为你们的领导我不会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真的,你看我纯良的脸。 还没等我幸灾乐祸完,我的问题就来了,果然不应该偷偷在背后…… “咳咳,雅典娜,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赫拉挑起左边的眉毛看着我,我立马摆出一副恭迎领导训话指示的表情,伊利斯面无表情的站在赫拉身后。 “所以说……只要我帮伊阿宋造好一艘足以使他远航取得金羊毛的船就可以了是吧?”我的右手撑着脑袋,轻轻揉着太阳穴,伊阿宋的那个叔父珀利阿斯惹了赫拉,她发誓要报复这个凡人,呼,其实我就是很好奇,赫拉这个女神也算是命运多舛了,出身就被吞,嫁给宙斯之后又要面对各式各样的小三和私生子。 身为婚姻女神,却连保护自己的婚姻都做不到,前不久还因为唆使风神反对赫拉克勒斯的事情被宙斯吊了起来家暴,真心是不能明白她究竟对宙斯在执着些什么,这种渣,早点阉了呀!拿出点盖亚孙女的气魄来好不? 怀揣着这样心思,我来到大地上,开始着手帮伊阿宋制造远征船,当我来到英雄们的聚集地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好多人,其中还有几个老熟人——忒修斯,赫拉克勒斯还有珀琉斯。 其他人我就叫不上名字了,但是这些家伙大部分都带有神族的血统,其中除了忒修斯和赫拉克勒斯,还有一个小子有宙斯的血统。 说道这个小子……让我先问个问题,人和天鹅是怎么XXOO的,这个具体要怎么操作啊,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诡异,反正问题就是,这帮家伙极品到以老爹被戴了一顶高贵的绿帽子为荣然后到处宣扬,非得搞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是宙斯那种马的儿子,而他老爹戴了一顶芳草鲜美的绿帽子…… 被神戴了绿帽子和被人戴了绿帽子有什么不一样吗?都是绿帽子啊亲! 咳咳,我可没在说赫拉克勒斯。 好吧,我说的那个小子是波吕丢克斯,这货身上的神族血统的味道我隔着臭烘烘的牛棚都能闻出来,难道卵生比胎生更加能够保证血统的纯正吗? 谁都知道,他妈勒达是被宙斯变成的天鹅×了,怀孕满月之后生下两颗大天鹅蛋,一个蛋里生出了他和他妹妹海伦,还有一个蛋里则生出了他同母异父的哥哥卡斯托尔,嗯,就是那个和他在说话的青少年,还有他们的姐姐……叫什么我忘记名字了。 至于为什么我说他俩是青少年……很明显嘛,他俩那个样子,连胡子都没长出来的青葱小少年,不是青少年是什么?喂,雇佣童工真的没问题吗伊阿宋老兄? 造船先要有合适的木料,这种木料不能在水中腐烂,这并不难找,麻烦的事这帆船还必须轻巧,我乔装打扮一番,走到那些三五成群的毛头小子中间,清了清嗓子,“诸位,我的名字是阿尔戈,是阿里斯多的儿子,我奉帕拉斯雅典娜女神的命令,来帮助你们建造战船,希望各位能够按照我的意思帮助我早日完工。” 这段话一说完这帮小伙子就有三五成群的嚷嚷开了,嗡嗡嗡的吵的我头疼,最终波吕丢克斯站了出来,他那双高傲的蓝色眼睛居高临下的鄙视了我现在的身高,“你说你是奉命来帮助我们的,还是雅典娜女神的命令,那么,证据呢?” 这帮小子基本上都是贵族,平时都是他们吩咐别人办事,我这么说,他们当然不服气,我也早就知道这帮小子会有这个反应,从背后拿出一块从多多那神庙顺来的栎树木,这块木头上有着预言的神力,不是神明是无法取到的。 “这是女神委托给我的赠物,这样你总相信了吧?”我抬起眼睛,微微挑眉看着表情犹如吃了一坨哔一样的波吕丢克斯说道,“不快点开始工作的话,女神可是会生气的。” 他撇了撇嘴,冷哼一声,任由他的哥哥把他拉到一边,说真的,我觉得他俩不是同卵双胞为什么长得这么像这不科学,难道说卵生和胎生……呃,算了,我还是不肆意脑补了。话说宙斯这种马到底给多少苦逼的家伙戴了绿帽子啊。 他那个臭脾气估计也遗传给了波吕丢克斯不少,因为这家伙即使我摆明了不听我话早点把船造好就是对雅典娜不敬,他还是一副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我不做这种低下的工作的样子,他把他身上另外一半神族之血所带来的桀骜不驯和骄傲表现的淋漓尽致。 相对起波吕丢克斯的桀骜不驯,他的哥哥卡斯托尔则要温柔有礼的多,每次我被某个臭小子气的一佛顶礼二佛升天的时候他总是会很及时的过来把他的弟弟拖走,顺便代替他弟弟向我赔罪,说真的,我是不是天生和波吕丢克斯八字不合怎么着的,他看我不爽我也看他不爽。 同样留着宙斯之血的赫拉克勒斯还有忒修斯他们,却和我处的很好,难道真的只是个人修养问题?风神的两儿子策特斯和卡雷斯则是看见我就躲得远远的,似乎知道些什么,却也不敢透露出来。 果然,在阿尔戈帆船造好的那天晚上就出事了,波吕丢克斯那小子不知道怎回事,被赫拉克勒斯给灌醉了,趁着一股子酒劲这小子就开始发酒疯,他拿着装酒的陶罐指着原本不想参加他们的聚会的我说道:“小矮子,有没有胆量和我摔跤比试一场。” ……我好想看见策特斯和卡雷斯那两个臭小子躲到一边捂嘴偷笑去了,卡斯托尔头痛的在一边扶额,他站起来打算像过去一样把喝醉了的弟弟拖到一边去,但是着小子发起酒疯来连他哥哥都不给面子。 他喵的,摔跤就摔跤,老子这阵子正不爽呢,有免费沙包用老子还要推辞?今天不把你嚣张的小混蛋揍到你妈都认不出来老子就不是雅典娜! 我抓过旁边的一个酒坛子咕咚咕咚灌了两口酒,很爷们的往旁边啐了一口,对着对面同样酒疯子状态的波吕丢克斯轻蔑的勾了勾手指,“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今天老子就教教你怎么打架。” 他咧开嘴笑了,那个表情真是……欠揍。 我和他同时把手里的酒坛砸在了地上,围观的阿尔戈远征队员自觉的让开围成一个圈把我和波吕丢克斯围在中间让出一块空地来。 心情不爽的时候打一场就爽了,这是帕拉斯教我的。 小子,肋骨断了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小雅心情一直处在低迷状态,于是治愈系的双子弟弟就出来给小雅作出气沙包了。 前面有亲说小雅太天真……呃……天真是个好品质,也许是我笔力不够吧,想要表达雅典娜在光明和黑暗之间挣扎的痛苦却被亲认为小雅天真……天真就天真吧,不要觉得她单蠢就行……我会哭的……真的会哭的哦…… ================================== 很久没求留言了,于是求留言求收藏求包养=w= ☆、波吕丢克斯的骄傲 摔跤和其他的运动一样,讲究下盘的稳定和出手的狠快以及时机的把握,波吕丢克斯的拳击在阿尔戈聚集的众多英雄中绝对是一流的,大概……也就仅次于赫拉克勒斯吧,我看他虽然醉的直打酒嗝,身形却不乱,确实不错,是个好苗子。 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身形小,力气却很大,一上来就被我强行翻倒在地上,肘部抵着他的咽喉,这个小子倒也是冷静的,被我得了先手,没有胡乱挣扎而是直接伸手拽住了我的头发,一使劲想把自己从被我牵制住的境地里解放出来,那真的是很疼……头皮都有一种像要被撕下来的感觉。 我给了他肚子上就是一拳,然后?然后我屎尿未及的被他的呕吐物糊了一脸…… 我了个擦你妹的波吕丢克斯!我往他脸上揍了一拳,顶着一头一脸散发着异味的马赛克物体冲出人群去洗澡,擦擦擦!就知道跟喝醉了的人打架就是自己找堵!我擦! 接下来的事情就大条了,这帮家伙抽签决定舵手的位置,然后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家伙突然半路退出,赫拉克勒斯提出让我也加入,他对着所有人说道:“阿尔戈曾经一招就扳倒了我们中间拳术最出色的波吕丢克斯,难道他没有资格加入我们冒险的队伍吗?” 我看到波吕丢克斯撇了撇嘴,抱着胸咕哝了一句,大概是说什么当时喝醉了之类的话,但是纵使他脸色不好,他也没有反驳脾气焦躁刚强的赫拉克勒斯,只是脸色不好的瞪了我一眼,我挑衅的向他挑了挑眉毛。 本来是打算拒绝的,但是波吕丢克斯的态度让我很不爽啊,所以我就脑子一热给答应了……答应的结果就是我趴在船舷上很没形象的……吐了,这不科学!我妈妈墨提斯不是海洋女神吗!为什么我会晕船啊!这一点都不科学! 好不容易阿尔戈号被送到了一个叫雷姆诺斯岛的港湾,停泊了下来,这一天一夜差点没把我的胃袋给吐出来,更加可恶的是,居然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人晕船的!这算什么啊!性别歧视吗?!掀桌! 就在我捂着胃趴在船舷上装死的时候,一个鹿皮制作的水壶送到了我的面前,这对于刚刚呕吐完嘴巴里面一股怪味道的我来说简直就是福音啊,我也没看给我水壶的是谁,就抓过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几口,“谢谢。”当我把水壶还给他的时候我才看清楚那人是谁。 是卡斯托尔,虽然这两兄弟长的一模一样,但是却很容易区分出来,哥哥卡斯托尔眼神温和有礼,嘴角也经常带着稳重而礼貌的微笑,弟弟波吕丢克斯则更加桀骜,一看就是那种很骄傲的毛头小子。 “没事吧?”他用软木塞塞住了水壶,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不少人都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暸望着海岸。 “怎么了?”我皱起眉头,又一波海浪袭来,船身一阵颠簸,我的胃里又再次翻江倒海起来,于是我继续趴回船舷上,刚刚喝了水,于是这次我很华丽的把水和胃酸,胆汁混在一起吐了出来,“唔……” 一枚白色的小药丸很及时的送到了我眼前,“吃下去会好很多的,这是我的恩师喀戎给我的。其实我呆在船上也会有点不适,这个小药丸很管用。” 嘤嘤嘤,这个是古代版的晕船药吗?卡斯托尔你真是个好人,“不用这么安慰我,我知道你不晕船。”我拿过药丸嚼嚼就吞下去了,味道……还可以,不要说,这药效果真是不错的,吃下去我就舒服多了。 “呵。”他低头轻笑一声,“对了,上次,波吕丢克斯吐了你一身,真是抱歉。”他的眼睛很真诚,怎么说呢,这个男人总是给人一种安静稳重又很可靠的感觉,这种安静又和特瑞西亚斯那种神棍的出世气质不一样。 要说的话,那就是一种领导者的,王者的气度。 “我不和小屁孩一般见识。”提到这个我就怒,吐人一身不自己来道歉,倒要哥哥来代替,这小子,任性也要有个度是吧? 大概是我的表情和说的话太不一致的,惹得卡斯托尔右手握拳抵在嘴唇上一阵憋笑,“阿尔戈你也不会比我和波吕丢克斯大多少吧?” “我可比你们大多了。”足够做你们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好吧,忽略波吕丢克斯是宙斯那个家伙的私生子的事实的话,话说这家伙应该算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吧?哎呦,这是什么让人头疼的关系。 好吧,在这蛋疼的世界纠结辈分关系那就是自己没事找胃疼。 卡斯托尔看着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他们派去雷姆诺斯的使节回来了,说岛上的女人邀请他们上去,伊阿宋那家伙当然二话不说就奔着美女们的怀抱去了,其余那帮糙老爷们在船上坚持了一会也去了,波吕丢克斯抱着胸靠在帆船的桅杆上冷哼一声,表示自己和赫拉克勒斯一样不愿意去,要在船上等着,卡斯托尔也委婉的拒绝的美女们的邀请。 我基本上能预见自己去了岛上就会被一帮女人分吃掉,所以这一段时间除了找地方洗澡之外,我也没离开阿尔戈号。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赫拉克勒斯再也忍不住了,他从船上冲下去,把伊阿宋他们这群乐不思蜀的家伙狠狠训了一顿,一个个回来的时候都是斗败了的公鸡一样,雷姆诺斯的女人们哭成一团远送这些在她们家里骗吃骗喝骗财骗色的家伙…… 咳咳,我什么都没有说,阿尔戈号再一次扬帆起航,嗯,这一次我没在怎么晕船了,都是卡斯托尔那枚药丸的功劳。在寻找金羊毛的路上,我们在某个我忘记了名字的海湾里和赫拉克勒斯还有被水仙抢走的许拉斯失散了,忒拉蒙本来打算一个人回去找赫拉克勒斯回来,但是伊阿宋似乎并不想把赫拉克勒斯找回来,这很明显,赫拉克勒斯在,他永远没有翻身之日。 最终他们在海神格劳克斯的劝说下继续寻找金羊毛之旅,我现在觉得有点无聊了,想什么时候能够找个理由离开阿尔戈号回到圣域去,毕竟冒险什么虽然很有趣但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赫拉克勒斯已经离开,说明普罗米修斯就要得到自由了,我必须早点做好准备,防止宙斯在此之后再迫害他,当阿尔戈号远远驶过囚禁普罗米修斯的山崖,我听见这个好友被恶鹰啄食肝脏时候发出的惨叫,右手捏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手心里。 “怎么了?”卡斯托尔伸手拍了拍我抓着船桨的左手,示意我轻松一些。 “没事。”我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 阿尔戈号的下一站是一个叫珀布律喀亚的半岛国家,他们的国王阿米科斯好像是波塞冬的儿子,这家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强迫人家和他玩拳击游戏,看着城门外累累尸骨就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下了。 我们刚刚上岸,他就朝着我们走过来,并且用挑衅的语调说道:“听着,你们这群海上来的流浪汉,外乡人来到我的国家不与我比赛就不能离开这里,”他猥琐的眼神扫过所有人最终停在了我的身上,“那个小矮子,你先过来和我比试吧,输了我就让你完蛋。” 喵的,为什么一个个都拿我的身高来说事?信不信我一长矛把你插起来变成肉干啊!好啊,想死我一点都不阻止,我刚向前一步,就有人比我更快一步的走了出去,波吕丢克斯高傲的抬起那双桀骜的蓝眼睛,盯着阿米科斯,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一副皮手套,“既然要一一比试,谁是第一个都无所谓对吧?” 说完他把脸别到一边,然后抱怨似的轻轻嘟囔了一句,“我今天可没喝醉。” “噗……”我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这家伙,还在纠结上次喝醉被我一拳秒杀的事情啊?行,其实你不喝醉也是被我一拳秒杀的份儿罢了。 他试着挥动了一阵拳头,看看它们是不是因为长期掌舵而变得不灵活了,然后他带着那种自信的笑容,镇静的看着面前那个残暴的君主,相比之下,阿米科斯的气势就弱了一大截。但是这个家伙却像是给自己打气般的说,“我用不了多久就能结果你!你马上就会亲身体验到我是一个最好的鞣革匠。” 拳击开始了。国王朝希腊人奋力冲过来,连连出击,使波吕丢刻斯没有喘息和还手的机会。波吕丢刻斯总是巧妙地躲过他的攻击,不让他的重拳落到身上。不一会,他就发现了对手的弱点,于是伺机给他挥去重重的几拳。双方你一拳,我一拳,咬牙切齿地格斗起来,阿密科斯一拳朝波吕丢克斯的脑袋击去,不料打空,只打中对方的肩膀,后者的表情变了一下,却抓准了时机挥拳击中国王的耳根,这一拳直接把傲慢残暴的国王打出了脑震荡。 呃,这个古代版拳击赛还是挺好看的,真的。 阿尔戈号上的那群半大小伙子们齐声欢呼。可是珀布律喀亚人急忙过来帮助国王。他们挥舞棒棍和长矛,朝波吕丢刻斯冲了过来,他们这边也拔刀迎战。 我?我没参与他们的战斗,我只是在某个时候,打晕了一个企图偷袭酣战的波吕丢克斯的战士,结局当然是那帮半大小伙子赢了……咳咳,这次我没有帮忙。 他们冲进国王的畜栏抢了一堆战利品,然后向诸神献祭,在海岸边搞起了BBQ,掀桌!为什么要我来烤东西!用“因为阿尔戈没有参加战斗所以就帮忙烤了这些战利品吧!”的理由来叫我干苦工真的大丈夫!喂!你们献祭的对象好像是我吧!是我是我吧!你们这群臭小子! “喂,”波吕丢克斯拿着一串烤肉走到我旁边,他把那串烤肉递给我,然后别过头去不看我,咕咕哝哝的说了一句什么。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我咬了一口烤羊腿说道。 “……”他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如同吃了一坨一样的表情,哈哈哈,搞笑死了,“……我说,谢谢。” “谢什么?”我挑眉看他。 他的脸更加黑了。 “哈哈,好了好了,一起吃烤肉。”我站起来,向他伸手,他犹豫了一下,握住了我的手,算是握手言和,然后他一把抢走了我的烤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它啃了个精光…… “啊啊啊啊!混蛋!把它还给我!”我抓住他的脖子就是一通狂摇。 “我现在吐出来你也不要啊!哎呦!”他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半蹲在了地上,表情痛苦,我现在总算明白他为什么要远离热闹的人群来我这个火头军这边了,八成是受了伤不想让人知道吧? “受伤了?”我拉开他的衣服,果然被打中的肩膀已经乌青,肿了一片。 “别动手动脚。”他伸手抓住我拉他衣服的手,我抓住他的手一掰,再是一个过肩摔就把他摔在了地上,这下他只能躺在地上捂着肩膀哼哼了,“你干什么啊,疼死了,我还受着伤呢。”他爬起来,身上沾着沙土,捂着肩膀抱怨道。 “就算不想让人担心也至少考虑一下自己的伤势比较好吧?”我蹲下去,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小宇宙帮他医治肩膀的骨裂,“这可不是轻伤。” 他撇了撇嘴,那双桀骜的蓝眼睛在月色照耀下斑驳的树荫中,显得有些明明暗暗的。 帮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我坐在阿尔戈船边,他和我并排坐着,“波吕丢克斯,我想,我大概不能陪你们到冒险的最后了。最多下一站,我必须离开了。” 算算时间,赫拉克勒斯应该快要把普罗米修斯给救出来了,如果可以,我想,我还是最好去暗中帮帮忙,而且许丝米娜伊最新派遣来的猫头鹰说盖亚有些有趣的小动作,我怎么能错过呢? “什么?!”他看上去吓了一跳,“这种不吉利的话……” “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不参加冒险了而已,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这是神给我的旨意。” “你要去哪里?”他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我还想和你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呢。” “好啊,来圣域吧。”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只要你能到达圣域,我就和你打一场,光明正大的。” “一言为定。”他伸出左手,握拳正对着我。 我笑了,同样伸出手握拳,和他的拳头碰在一起,“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二更!啊喂!为什么都不留言啊! =================================================== 卡斯托尔真是个温柔稳重的好男人。 ============================================= 谢谢schty萌妹子的地雷!=3= ☆、暴露了? 汹涌的海浪把阿尔戈号抛到半空又被一下子砸到谷底,好吧,我又想吐了,在场的所有阿尔戈英雄们都紧紧的抓住自己所在的船桨和船舷,海浪来势越来越凶猛,我几乎被抛得抓着船桨的手都在发抖,差一点脱手。 又一阵巨浪袭来,我抓着船舷的左手一下子脱手了,胃里一阵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翻江倒海直冲脑门,然后我脑袋一晕就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心下暗道不好,正想着要借此机会离开阿尔戈船的时候我发现我原本应该直直掉进海里的抛物线被硬生生的阻止了,我整个人吊在阿尔戈战船的边上,卡斯托尔一只手攀住船舷,整个人和我一样吊在船外面,另外一只手抓着我的脚脖子。 喂!大哥!快点放手啊!这样下去我要走光了啊!还有,脑充血了有木有!快点放手嗷!“卡斯托尔,快点放手!咕噜噜……”又一波海浪刷过,直接把我的脑袋给淹没了,咸咸的,苦涩的海水直往我耳朵,鼻子里面灌,然后由于我是鼻孔朝上的……所以……你懂。 飞溅而起的海浪裹挟着击碎岩石的力量拍打着卡斯托尔,我看他的指关节都发白了,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我拖下水的,那样的话问题就严重了呢,但是我现在还是倒掉状态加时不时被灌一口海水……波塞冬,其实你丫是在报复我对不? 闭上眼睛,身上的神力转化为小宇宙,我试着平息压制狂暴的海浪,为什么说是波塞冬?很简单,我在着突如其来的海浪中感觉到了一股隐藏的很深,却异常强大的小宇宙,很明显,在整个海界拥有这样小宇宙又回来找我麻烦的,除了波塞冬,不做他人想。 金色的小宇宙以阿尔戈战船为中心扩散开来,波塞冬的力量很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施展开小宇宙之后,他只是一击即退,很快就收敛起小宇宙消失在了深海,狂暴的海浪平息了下来。 难为卡斯托尔了,这样的惊涛骇浪中还抓着我的脚踝不放……嘶……但是大哥,我怎么感觉自己的脚踝骨已经被你给抓得粉碎性骨折了啊!在波吕丢克斯的帮助下,我被很狼狈的拉回了船上,“咳咳,”我吐了两口海水,刚才因为担心自己在这里爆小宇宙会影响到卡斯托尔,硬生生吃了波塞冬一记,咳了两下,顿时嗓子一甜,想都不用想,吐血了。 妈的。暗骂一句,我盘腿坐在甲板上,擦掉了嘴角的血沫,波塞冬下手还是留了一点情面的,不然刚才那一下,我不死也够呛,深呼吸两口气,带着海水咸腥味的空气让我的肺部有点刺痛,还没缓过气来又一口血吐了出来,鼻子也很应景一热…… 妈妈,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猥琐对吧……流鼻血了耶…… “你怎么样,还好吧?”波吕丢克斯蹲下来,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一个事实……这货裸着上半身呢,别的不说,一身小肌肉倒是很带劲,他皱着眉头看着同样坐在甲板上的自家哥哥,卡斯托尔看上去还好,就是呼吸有点急促,看来把我这个拖后腿的拉回船上花了他好大的力气。 卡斯托尔迎着弟弟的目光点了点头示意他还算好,波吕丢克斯一拳砸到了我的脑袋上:“真没用!这点小风浪都经不住。” “哎呦!你个暴露狂敢不敢把衣服穿上再来教训我啊!”我看了看其他横七竖八躺在甲板上,趴在船舷上的小子,表示不止我一个人经不住这“小风浪”。 “都是大老爷们怕什么。”他扫了一眼其他人,然后很满意的发现除了一直优雅的,照他的说法是“有点娘娘腔”的俄尔普斯还有他哥哥穿着那身湿嗒嗒的衣服坐在甲板上直喘气之外,大多数人都裸着上半身…… 呃……半裸什么的……哪怕是遛鸟我在圣域也看到好多了,所以表示完全脸不红心不跳,不就是个人体器官吗,看多了就麻木了,没想歪有什么好脸红的,根本无所谓啊。 当然,那帮臭小子要是敢在我的妹子们面前遛鸟……绝对揍到连他们妈妈都认不出来。 “阿尔戈,反正你现在也湿透了,不如你也脱了吧。”说着,某个家伙就伸出了他的禄山之爪,直逼我的衣领…… “你给我滚远点啊!老子死都不脱衣服!”我果断的把他一脚踹进海里清醒去了。 这里离海岸其实已经不远了,他从海面里冒出来,向我们打了几个手势,然后果断的向着不远处的海岸游了过去,游泳姿势倒是很优美啊。 “噗,咳咳。”卡斯托尔在旁边别过脸去偷笑了两声,这对兄弟……有JQ,咳咳,我可以做一个这样的计算题,基本上希腊英雄们都喜欢搞一个到多个妹子,比如说赫拉克勒斯……这个家伙在某个国家执行任务的时候据说睡了人家五十个女儿,一天换一个不带重样的……掀桌!要不要这么……卧槽啊! 所以说,如果我在这里掰弯了波吕丢克斯和卡斯托尔兄弟,那么,他们至少可以给我省下至少两个漂亮妹子……咳咳,我在想什么啊?果断自抽。 但是……看看他俩的各种配合默契,再联想盛行男风的这个腐女天堂一样的开放彪悍的世界,呃……阿波罗着双插头我就不说什么了,阿尔忒弥斯关于这个问题已经教训过她哥好多遍了,你要做基佬就好好搅基,别去祸害人家妹子! 反正……算了,基不基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搅基了我围个观,不搅我也不能强行叫他们搅基是吧?毕竟赫拉克勒斯那样走到那里都自备基伴的……咳咳,我有说什么吗?我可没说许拉斯是赫拉克勒斯的那啥啥…… 阿尔戈的小伙子们抬着阿尔戈船上岸了,目测这个小岛上应该有可以洗澡的地方,泡过海水不洗澡会多苦逼你们懂的,所以,这帮小兔崽子一上岸,放下战船就四散开来到处找可以补充补给品和洗澡的地方去了。 我?我可不需要和他们一样到处乱找,刚上岛我就看到有水宁芙在附近躲在树后面看我们,看到我盯着她的眼光之后,她下意识的低下头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卡斯托尔,我到树林里面去看看,水壶给我。”我冲不停地扯着湿透了,黏在身上的衣服的卡斯托尔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他看着岛上阴森森黑压压一片树林,皱起了眉头。 “不用,我看波吕丢克斯他们似乎是找到干净的水源洗澡了,我去树林里面看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木材能够修补船上坏掉的部分。”我指了指帆船断掉的桅杆说道,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跟上了自己弟弟的脚步。 呼,碍事的终于是走掉了,我心情很好的跟着水宁芙们往她们指引的方向走去,我倒是不担心她们会对我怎么样,毕竟只是几个水宁芙而已。 当我来到那眼泉水边的时候,我确实是傻了一下眼,那是一眼冷的刺骨的,温度手测估计只有零度左右的冰泉水……喂,泡这样的泉水是会得关节炎的啊,老兄,但是身上又因为泡了海水而粘的难受,泡就泡了,反正……神应该是不会得关节炎的……吧? 我不想再出现特瑞西亚斯那样的状况,在泉水附近设下了结界,反正这一次,我也不打算再回阿尔戈船上去了,我已经在这里浪费很多时间了,再加上波塞冬似乎已经知道我混在阿尔戈战船中间,再继续留下来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其他人我倒真是无所谓,但是波吕丢克斯和卡斯托尔是两个好苗子,加上他们两个都在喀戎的教导下或多或少的领悟了小宇宙,再经过适当的锤炼,他们会是很了不起的战士。 天色渐渐暗了,星夜女神披着她灿烂光辉的长袍覆盖了整个夜空。小伙子们把我从树林里找来的松木补在了桅杆上,渐渐都沉入了梦乡,经历了一天和惊涛骇浪的搏斗,他们也真的是累了。 我偷偷潜下船,该走了,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这帮家伙有赫拉帮忙,我再继续插手下去问题就会有点麻烦了。 刚没走几步,就被人抓住了手腕,我下意识的一脚往后踹去,对方抓住了我的脚踝往外一扭,我趁势往外一翻,左脚踢在他的面部把他撂倒在地,他挨了一记之后很快就调整好了平衡,擦掉了嘴角被我踢出来的血,那双深沉的蓝眼睛盯着我的脸,视线往下移,最后停在了我的喉头,然后,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没有喉结,骨架比一般的男性都要小得多,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故意压低,阿尔戈,你果然是个女人。” 波吕丢克斯……这个家伙什么时候! “我从一开始就怀疑了,你是……雅典娜的祭祀吗?”他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亲手把女神的赠物交给阿尔戈号,按照雅典娜女神的意思加入我们?”那双眼睛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孩子你是不是脑补过度了,为什么我觉得你想说的是另外的话呢?还是你下辈子其实是柯南…… “她不是雅典娜的祭祀。” 我和波吕丢克斯同时把目光投射在了某个乱入的家伙身上,卡斯托尔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弟弟,然后长叹一口气道:“我从一开始就叫你对她尊敬一点……她不是雅典娜的祭祀,站在我们面前的,是雅典娜女神本人。” 卧槽!这又是什么神展开?!这货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雅典娜?!搞什么飞机啊!一个个IQ都这么高叫我这个智慧女神怎么混啊!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求留言求留言求留言!!!撒泼打滚求留言! 求留言求留言求留言!!!撒泼打滚求留言! 求留言求留言求留言!!!撒泼打滚求留言!求留言求留言求留言!!!撒泼打滚求留言!求留言求留言求留言!!!撒泼打滚求留言!求留言求留言求留言!!!撒泼打滚求留言! = ============================================== 谢谢水党的地雷!好吧,亲一个,话说你还真的扔了啊…… ☆、神明不懂爱 赫拉克勒斯把普罗米修斯从高加索的悬崖上救了下来,之后盖亚鼓动了巨灵们杀上奥林帕斯山,当然,这一次,她没有成功,我再怎么和宙斯八字不合,我也知道,如果二代神明再次上位,我会面对更加艰巨的挑战。 阿尔戈战船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赫拉让美狄亚帮伊阿宋夺得了金羊毛,在她们回乡的途中,我把美狄亚带走了,这个女人坚强勇敢,敢爱敢恨,我很喜欢,最重要的是,蛇夫座圣衣选择了她。 我才不能让我的蛇夫座战士嫁给一个吃软饭的渣男呢!掀桌! 赫斯提亚在战后把自己主神的位置让给了狄俄尼索斯,我看到这个腹黑美少年的嘴角抿起一种让我起鸡皮疙瘩的笑容。 赫拉克勒斯在巨灵之战之后宙斯的意思是打算让他留在奥林帕斯山上出任神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拒绝了,而且要求回到大地上去,当我在圣域看见他的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他的身上穿着金灿灿的……射手座圣衣…… 咳咳……射手座……咳咳……射手圣衣……我顿时泪流满面了,啊喂,射手圣衣你的选择真是叫我……咳咳,算了,我只能说干得好。 “怎么!不欢迎我加入你的战士行列?”赫拉克勒斯直接从后面拍了我一掌,然后带着他那标准的“赫拉克勒斯式的闪牙傻笑”一把夹住我的脑袋吧我的头发揉成一团鸡窝装不明物体…… “喂喂!放手啦!你有狐臭啊!几天没有洗澡了!” “没多久啊……也就半个月吧!” “你给我去死吧!” “咳咳,”尼姬在后面干咳两声,赫拉克勒斯果断放开夹着我脑袋的胳膊,淡定的两眼望天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个家伙,真是的。 “尼姬,怎么了?”我整理了一下发型,然后转身问尼姬道,尼姬看了看赫拉克勒斯,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轻轻凑近我的耳朵说道:“普罗米修斯大人来拜访您了,雅典娜殿下,他现在在祭祀殿等着。” 普罗米修斯他……果然来了,我笑了一下,“赫拉克勒斯,刚来圣域,你和其他的同伴们好好交流交流感情?”现在在圣域的黄金已经有十个,除了水瓶座和双子座都已经到齐了,其中几个我还是特意走了哈迪斯后门把他们从地狱转世出来预定的呢。 水瓶座圣衣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而双子星宫原本的位置就空着,连星座原型都没有自然无法锻造圣衣,不过我想我还是提前去加米尔说一声,如果要锻造双子座圣衣的话,最好能够造出两件一模一样的来。 我来到祭祀殿的时候发现普罗米修斯坐在椅子上,那副样子看上去虽然有点憔悴,眼睛里却闪耀着狡黠的光芒,我看见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苹果,等等,这个不是金苹果吗?普罗米修斯注意到我在看他手里的苹果随即笑了一下,“雅典娜,你这里可真是难找。” “我才要说你呢,本来打算直接去高加索山接你,结果我赶过去的时候就发现你不见了。” 我喝了一口葡萄酒说道,“你脚上的铁环赫怀斯托斯给你拆了?” “呵呵,”他低头笑了两下,“赫怀斯托斯真是个仁慈的神明。” “……”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非法手段诱骗人家老实人帮你打开铁环?一定是吧!不要欺负老实人啊,“听说你二话不说的把忒提丝给卖了?” “啊……咳咳,有吗?我只是说她会生下比父亲更强大的儿子罢了。”他用一种‘你看,我只是实话实说什么都没有做我很纯良的’的表情看着我,我嘴角抽搐两下,最终败下阵来。 “好吧,你说是就是吧。”我默默扶额,这家伙腹黑我知道,但是这么腹黑……难道说是在高加索山上一吊这么多年变质了? 话说宙斯这家伙也是个靠不住的,当初波塞冬和赫拉联手想造他的反,基本上都已经绑上了,我观望着要不要出手呢,多亏了忒提丝招来百手百眼巨人保护了他,本来我还以为他感谢尊重忒提丝,所以是老老实实追她,没有用变成小动物诱X或者直接强上……结果普罗米修斯的预言一出来,他二话不说就把忒提丝嫁给了珀琉斯…… 这真是何等的……卧槽啊。 “雅典娜,你说……如果这个金苹果,出现在忒提丝和珀琉斯的婚礼上……会怎么样?”他笑眯眯的把手里的金苹果放到我的面前,上面刻着一行精致的小字“献给最美丽的女神”,我的嘴角抽了抽,“你的意思是……” “牺牲一下吧,雅典娜,你看,赫拉一点会想要它,阿佛洛狄忒也肯定不会放手……” “最好搅成一团浑水,最好就是越搅越乱,把诸神都牵连进来对吧……”我默默的扶额接下他的话,“你能请动纷争女神厄里斯吗?”我揉着太阳穴说道,这个女神虽然是纷争女神,但是她的神格和性格都摆在那里的,疯起来虽然很疯,她却是个聪明到了极点的女神,会为了珀琉斯的婚礼不邀请她而贸然挑起诸神之间的争端? “普罗米修斯不行,朕总是可以的。”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祭祀殿的入口处响起,我和普罗米修斯同时把目光投向了来人……擦,哈迪斯你要不要这么惊悚,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啊!连通报都没有,搞得圣域好像你老家一样啊! 尼姬低着头跟在哈迪斯身后,同样在哈迪斯身后的,还有一个一头黑发,深紫色眼睛,脸上带着高傲的,略带一点疯狂味道的微笑,一身冥界特产黑色长袍的女神,同时,我还看到了许久没有见到的许丝米娜伊。 她冲我眨了眨眼睛,然后偷偷指了指旁边的哈迪斯和那个不认识的女神,娇俏的吐了吐舌头,好吧,冲着那女神一来就把普罗米修斯手上的金苹果拿走的架势,我基本上能够猜到她是谁了——纷争女神厄里斯啊!泪流满面摔一地黄金圣斗士,哈迪斯你能请动她大驾我对你的崇拜简直如同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啊! 这可是资格最老的冥神之一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哈迪斯他似乎是……瞥了一眼普罗米修斯?然后我看见普罗米修斯冲着哈迪斯露出一个很……让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腹黑微笑,呃,这俩是什么时候搞上的?我很好奇啊。 厄里斯拿走了金苹果之后就和除了刚一出场就霸气侧漏的……说了一句话就跑的哈迪斯乘着夜色的马车离开了……哦,不对,哈迪斯除了说了一句话之外还和普罗米修斯眉目传情了一下,这家伙什么时候好这一口了…… 许丝米娜伊这次来圣域就不打算再走了,毕竟大地上的环境要比冥界好得多,我也很想她,希望她留在圣域,她告诉我,前不久,哈迪斯把帕拉斯的灵魂送进了轮回……真好,说不定,等打完神战,我还能去找她。 “雅典娜,”许丝米娜伊撑着女神别馆二楼的石头栏杆,仰起头看着塞勒涅赐予人间的皎洁满月,月光洒在她的肌肤上,泛起一阵朦胧的美艳的感觉,“你真的相信普罗米修斯吗?”她皱着眉头这样说道,“他背叛过提坦,如今又背叛宙斯转而帮助你,这样的人,值得相信吗?值得……你把他当朋友吗?” “……”我看着许丝米娜伊,然后忍不住苦笑出了声,“你觉得……我真的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那你!”许丝米娜伊瞪着漂亮的眼睛看着我。 “起码,现在我想要的东西和他想要的不冲突,”我举起手里的酒杯,透过杯子的月光被浸染出了一种血腥的酒红色,“我愿意把他当成朋友,而他也乐意作为我的朋友和同伴,我们之间的利益是不冲突的。” “那哈迪斯呢!”她不像其他冥神一样称呼哈迪斯为陛下,“他好像是……”及时刹住话头,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我的表情。 “喜欢我?”我眯起眼睛把葡萄酒一饮而尽,“你相信吗?相信……像他这样的神……会喜欢上我吗?” “……雅典娜……” “他们都以为我是好骗的,那我就让他们以为我是好骗的好了,”我抬起头,坐在了石栏杆上,“许丝米娜伊,神明不懂爱,神明的一切都是从利益出发的。”伸手托住许丝米娜伊的下巴,我的眼睛对上她的,那双如同黑曜石一样明亮,闪耀着群星那样迷人光辉的眼睛。 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我的样子,微微眯起的眼睛,嘴角的微笑显得那样的邪恶和冷酷。 她拍开我的手,低着头身体微微有点发抖,“你说的……也包括我吗?” 我愣了一下,呃……刚刚好像……地图炮了, “怎么会呢?”我伸手把她揽进自己怀里,嗯,虽然是女武神,但是这个身体香香软软的抱起来好舒服,“许伊斯你怎么可能和那些愚蠢的男神一样呢,你可是我重要的半身啊。” 所以……你不会背叛我的对不对?如果连你都背叛了我…… 呵呵,那么,这个世界,还要它做什么呢?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伸手抱住了我,“我不会背叛你,背叛我们的友情的,雅典娜。” 那样……就好。 嘛……别让我失望哦,许伊斯,我现在……只能信任你和尼姬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只能信任尼姬和许丝米娜伊是指神明里面,小雅还是愿意信任她的战士们的。 小雅才不傻呢……她只是懒得去在意罢了。 ================================================================== 谢谢丹朱的地雷!好吧,啾一个 下一章波吕丢克斯偷渡到了圣域了……嗯,好吧,双子座圣衣还得再等等,猜猜治愈系的双子弟弟他做了什么? ☆、金苹果的荣耀 忒提丝的婚礼果然足够热闹啊……当然,这份热闹很快就被厄里斯很抓准时机的扔下的金苹果给搅得一团糟,搅了忒提丝的婚礼我很愧疚啦……不过,我看她那副样子好像也无所谓婚礼被搅黄掉。 反正到后来,那个倒霉的美少年帕里斯就这样变成了宙斯推出来的冤大头,如果说之前我还有点同情他的话,那么在他提出要比试的三位女神当着他的面把衣服脱掉这件事情就让我彻底暴怒了,看着阿佛洛狄忒和赫拉居然毫无心理压力的把衣服脱去露出白花花的身体……我顿时一阵恶心,“谁也不能看我的身体,”我冷着脸盯着帕里斯说道,“我不会当着一个凡人的面脱衣服的。” 套用一句话就是,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这个好色之徒已经被我的眼神给活剐了。妹的!三个女神中只有我一个是处女神,这种、这种事情……我绝对!绝对不干! 然后那货就把金苹果给了阿佛洛狄忒……很好,很好,非常好,帕里斯,就冲你提出要我脱衣服给你看这个要求,我也要你付出代价! 回到圣域之后我到祭祀殿那个大浴池里面泡了个澡,换上一身比较舒适的睡裙就钻进女神别馆的卧室里去了,尼姬和许丝米娜伊在知道帕里斯想入非非居然想看我的身体的时候,顿时表示,她们要亲手活剐了这个色中饿鬼。 嗯,我也想亲手活剐了他。 女神别馆的床上铺着加米尔那边的人送来的“东方的绫罗绸缎”我就知道这是来自我家乡的东西,丝绸是好东西啊!除了用来铺床之外我还拿出来给自己和尼姬,许丝米娜伊做了好几套衣服……穿着真心舒服。 属于阿尔忒弥斯的弯月把朦胧的月光投射到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我想,这个爱好狩猎的女神现在一定奔跑在山林之间和她的女伴们一起狩猎吧。现在我只需要等着,等待帕里斯收到阿佛洛狄忒许诺的礼物,那个美貌无双的“人间的阿佛洛狄忒”——海伦。 波吕丢克斯和卡斯托尔的妹妹。特洛伊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展开的一场战役,可以这么说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妻子被人抢走当然是让人憋屈和郁闷的事情,但是,特洛伊本身富庶,希腊人……只怕也是对这块肥肉垂涎三尺吧。 这也算是帕里斯倒霉,成了战争的导火索。 突然我听到窗口那里一阵响动,然后一个人影借助女神别馆外面我种了当做窗帘的藤蔓一脚就踩到了窗口上翻了进来……喂喂,这位仁兄你给我解释一下你这熟门熟路的摸进女子闺房的动作……不是第一次犯案了对吧? 还有,到女神别馆需要通过下面的十二宫,你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上来的难道下面那帮子全都没看见吗?! 我默默伸手摸摸抓住了枕头下面的匕首,他要是敢怎么样……嘿嘿,等着一辈子被人压反攻无能吧,哔都没有了,你还攻个P呀! 当他的手伸到我的攻击范围内的时候,我果断的一把扭住了他的手,然后一翻,把他整个人扭翻了按在了床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我听见一个很熟悉但是又一下子想不起来的声音说道:“喂喂,给我放手,很疼啊。” 这个声音……说真的,我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但是一下子……我还真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了,算了,不管是不是认识的,半夜摸进女生闺房鬼鬼祟祟的家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尔戈,你这个白痴,是我!波吕丢克斯!”他见我毫无反应,直接气急败坏的挣扎了两下,无奈……人和神的差距就在那里,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的力气就是比他大,他是半神力气也不算小了,但是和我比……还是不行~ 不过就冲着他能悄无声息的绕过十二宫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我的寝殿来,这实力也不俗了,虽然干的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关键就是……这货怎么还管我叫阿尔戈?!“叫我雅典娜啊,你才是白痴!有你这样半夜摸到女神闺房里来的啊?!信不信我把你当采花大盗给咔嚓了!”说着我卡着他的脖子,拿着匕首在他的黄瓜那里比划了一下。 接着弯月洒进寝殿的朦胧光芒,我看见他那张已经长开了的,俊美的脸抽搐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用鄙视的眼神扫射了我。 嗯,这货比起当年阿尔戈冒险的时候无论是长相还是身形都成熟了不少,是个青年的样子了,哪里像当年,完全就是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的样子。 “你先放开我行不行?我还带好酒来了呢!就在窗户下面,你先放开我,我给你拿上来。”他被我用膝盖压着腰,脖子又被我掐着,动弹不得,语气倒是相当的轻松,没见他有害怕什么的……好吧,这个家伙是真心胆子大。 我放开他,他立刻从我的床上跳起来,扭了扭腰看看有没有闪到,然后从窗口那里用结实的藤蔓绑着两坛子酒拖了上来:“妹妹结婚用的好酒。”说着自己就打开了一坛,抱着它席地坐下,灌了一口。 然后咕咚咕咚灌下了大半罐子…… “干嘛,怎么突然想到要找我来喝酒?”我披上斗篷,坐到床上看着一脸不知道叫我怎么形容才好的表情的波吕丢克斯,怎么说呢……像个暗恋的女神嫁给了高富帅的宅男啊,“妹妹嫁人你为啥弄的好像老婆跟人跑了一样……啊!你不会是!” 我看他的眼神都有点变样了……这个死妹控,不会是……哦买嘎,这个世界的下限和节操怎么了我以为兄妹乱搞什么的只有我们这些没节操的神明才会干的没想到波吕丢克斯你真是妥妥儿的MADE IN 宙斯啊混蛋! “啊喂!你这个眼神是怎么回事啊!不要想歪了好不好!我只是感叹一下妹妹长大了而已!”他抱着酒坛子跳起来,导致酒坛子里的酒洒了一些出来,但是貌似里面还有很多……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啊少年!你需要整一整三观啊!那是妹妹!妹妹有木有!亲生的,一个爸一个妈生的!我用“你说什么我都会自动视为狡辩”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这个半神小子自动炸毛了。 自带炸毛属性果然伤不起。 “啊喂!阿尔戈你这个白痴!白痴!满脑子都是什么啊!”他丢下酒坛子摇摇晃晃的冲我走过来,看样子似乎是……有点醉了?喂!酒量差酒品差就不要喝酒啊混蛋!你上次射了我一脸的事情我还记得啊!绝对不要再来一发了你听见没有?不要过来了!再过来我叫了! 还有,敢叫我白痴的迄今为止只有你一个,你才是白痴!你全家都是白痴! 他趔趄了一下,然后就浑身酒气的倒在了我的床上……啊喂!这床我还要睡的啊混小子!你可别给我吐在上面!揍你哦信不信! “阿尔戈……”他翻过来仰躺在我那舒适的真丝床上,然后两眼无神的说道:“我找这里找了好久呢……圣域,真是个偏僻的地方啊……以前答应我的事情……还算数吗?”他把手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一副落魄宅男的样子。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他就自己笑了两下说道:“算了……一定不算数了吧,你是女神呢……为什么你是女神呢……”他喃喃的说着,看上去醉的真是很厉害,“卡斯托尔那个家伙也是的……自己知道就好了,为什么要说出来啊……在我记忆力海伦还那么小……只会追着我和卡斯托尔那个家伙叫哥哥……居然这么快就嫁人了……唔……”他坐起来一副要吐的样子,然后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他的嘴。 还有,我表示你真的喝醉了,前言不搭后语的到底是要闹那样啊! “波吕丢克斯……你要是敢给我吐出来,我保证会让你把它给我全部吃下去舔干净……”我恶狠狠的对他说道,他醉眼朦胧的扫了我一眼,然后……没有然后了,丫直接倒在了我身上,一副“我不行了随便找个地方把我埋了吧”的样子。 喂喂!你这家伙真的会是我未来的双子战士之一吗?!!啊?哪里像个圣斗士的样子了!拿出点纯爷们的气势来啊!酒量差酒品差什么的!太糟糕了!“啊喂!你给我把你的爪子拿开啊!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真想抓着他的脖子一边吼一边摇,一边吼一边摇,但是……这么做这货会果断吐我一脸吧。 再看看他埋在我腿上一副猪哥样的表情……这货是专门来这里耍流氓的吧,对吧对吧?一定是来耍流氓的吧!掀桌!卡斯托尔!过来把你这个跑到我卧室来耍流氓的流氓弟弟给我领走!立刻!马上! 呃……好吧,这货睡相挺可爱的,算了,今天还是到许丝米娜伊房间去挤一晚上吧,这个房间……让给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创伤的真?流氓?双子弟弟?波吕丢克斯兄暂时睡一晚上吧,嗯,明天叫侍女换床单,我可不想睡男人睡过的床单,会起荨麻疹的。 但是前提条件是……混蛋!把你抱着我腰的手给我松开!我能砍了它们吗?能吗?!能吗?! 作者有话要说:祭祀殿就是后来的教皇厅……于是表示撒加用来泡澡的那个澡堂子……原来是小雅的专用浴池…… ==================================================================== 小雅:熟可忍生也不能忍了!那是我的浴池!被你一个男人泡过了叫我怎么洗啊混蛋! ☆、坦白用意 咳咳,首先,我要说明一下,我没和波吕丢克斯在一张床上凑合一晚上,在奋斗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我成功的把他的爪子从我的腰上给掰了下来,然后塞了个枕头给他抱,抱着被子去许丝米娜伊的房间求同床去了。 什么?你说我应该抱着这只美味可口的双子弟弟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把他当成那啥啥给睡了?掀桌!太邪恶了!我怎么可能做出睡了自己战士,啊呸,是和自己战士睡在一张床上这种破廉耻的事情呢!我可是处女神处女神啊! 我才不会告诉你,我被许丝米娜伊从床上踹下来了呢!哼! 当然这货后来被每天早上例行到我房间叫我起床的尼姬打断了两根肋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男人早上容易冲动的缘故他被尼姬当成夜袭我的色狼给了一通恶扁,咳咳,断就断了吧,反正断一两根肋骨是死不了人的。 波吕丢克斯出现在祭祀殿的时候基本上其他的黄金圣斗士们都瞪大了眼睛,然后一群人呼啦一下除了赫拉克勒斯和特瑞西亚斯之外,全都单膝下跪一副请罪状,“吾等未曾发现外人入侵,请女神责罚。” ……这个……叫我说什么才好!不是叫你偷偷出去不要在圣域招摇过市吗混蛋!都是我的战士我不想偏袒任何一方啊!你现在叫我怎么办啊!波吕丢克斯你这个白痴白痴白痴!你要我说:不,是因为这个家伙溜门撬锁的实力太强了所以你们发现不了所以你们不用自责?喂,会把这群半大小伙子的玻璃心打碎一地的好不好。 除了赫拉克勒斯,我看这群小子能够诚心诚意的佩服的,也没几个了,所以,波吕丢克斯的行为就是在打这些骄傲的战士的脸有木有!我的眉毛一抽一抽的看向笑的一脸邪魅……邪魅泥煤!欠揍还差不多的波吕丢克斯,森森的没蛋也疼了…… 这个时候还是赫拉克勒斯靠得住,当下就把波吕丢克斯给拎到了竞技场,说是用实力来表明他有资格成为圣斗士……我说,亲爱的赫拉克勒斯吾友,你果然是个好下属好基友,这么快就用这种方式来解决我的尴尬,赞一个。 当然,至于波吕丢克斯后来被赫拉克勒斯打倒,但是却取得了赫拉克勒斯的承认两人迅速发展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基友神马的……男人的友情真是一种其乐无穷的玩意,这群家伙本来就是神话时代就在一起战斗的兄弟,所以……发展成好基友神马的我完全无压力。 由于双子星座还没有出现在黄道中,我也不能剧透波吕丢克斯的命运,即使这货和赫拉克勒斯发展出了惺惺相惜的基情,我也得把他赶回斯巴达去陪他老哥。 嗯,好吧,你说那俩在阿尔戈冒险那一次就已经认识了,赫拉克勒斯还灌过他一坛子酒?呃,这个我需要给你解释一下,赫拉克勒斯这个人虽然很豪放啦,但是他基本上也是个酒品差的家伙,一喝多了就喜欢到处找人灌酒,不管人不认识,再加上阿尔戈那一次他离开得早,所以他和波吕丢克斯其实不熟,第一眼还没认出来他是谁就把人给拎去竞技场了。 所以……你懂。 之后的日子我一直是掰着手指头过的,直到某一天,加米尔派人送来了两件金灿灿的黄金圣衣,最后的两件黄金圣衣——双子圣衣,然后我和伊利斯用来通讯的猫头鹰又传来了海伦被帕里斯劫走的消息,我知道,特洛伊之战,就要开始了。 波吕丢克斯和卡斯托尔为了追回自己被抢走的妹妹,坐上了船火速赶往特洛伊,但是半路却出了海难,什么?你说他们应该已经被宙斯变成了双子星座的原型?不,事实证明他俩还活着,而且还活的好好的,双子座虽然被搬上了浩淼的星空,但是好歹作为原型的两个算是活了下来。 水瓶座圣衣也在双子归位之后有了反应,很那啥的……从遥远的不知道那个国家拐回了一个学识渊博,聪慧且头脑冷静的王子——帕拉墨得斯,我说……为什么我的圣衣们都爱拐漂亮的年轻人,难道说人是视觉动物,连圣衣这种不算动物的都那么看重视觉效果吗?啊喂!这是相貌歧视啊圣衣们! 于是至此,八十四个圣斗士,齐聚与圣域,我想,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八十四件圣衣齐聚一堂,难得的壮观场面啊,我忍不住感叹道。 这种一字排开的站法为什么让我想起传说中的护庭十三番,我摇了摇头把脑袋里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然后清了清嗓子,当然,这只是为了让我说话的时候更有一些底气罢了,这些孩子是很安静很有礼貌的,起码站在祭祀殿的时候,他们会安安静静的聆听我所说的话,我扫视了一眼全部在场的黄金,白银和青铜们,开口。 “我帕拉斯雅典娜,今天把你们召集到这里,是有话要对你们说明,你们一定很知道,为什么你们会成为的我的战士,又为什么会穿上圣衣出现在圣域里,这一点,我想作为我左膀右臂的安和谢莉丝已经告诉你们了。” 我停下,看了看他们的表情,他们还是一副认真聆听领导教诲的样子,我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我也知道,你们中间的大多数人,都是受到过神明的折磨和命运不公的,所以我也明白,同样身为神明的我,没有资格命令你们,你们,也并不喜欢,或者崇敬我这个女神。”我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观察他们的反应。 天蝎座阿尼乌斯仿佛对自己的指甲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盯着它看了又看,水瓶座帕拉墨得斯摸着他从占星楼顺来的羊皮纸卷轴一副想打开有碍着我还在的样子,赫拉克勒斯似乎是在站着打瞌睡,特瑞西亚斯依旧是一副笑面瘫的样子,嘴角带着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阿塔兰忒看了旁边的阿多尼斯一眼,后者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摩羯座艾法柔斯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右臂,金牛座,有着一半巨人族血统的阿鲁迪巴脸上爽朗的微笑变成了一种近似苦笑的表情,白羊座的兰吉尔是独眼巨人的关门弟子,他很崇拜他的师傅们,但是他的师傅却被阿波罗因为迁怒宙斯劈死厄法同而被一箭射死,他现在的眼神明明暗暗。双子兄弟波吕丢克斯和卡斯托尔表情木然,也近似苦笑,狮子座卡雷斯的嘴角抿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天平座忒萨罗斯的手紧紧捏着,指关节都发白了。 蛇夫座的美狄亚脸上出现了一种近似怨恨的表情,谢莉丝和安一直站在那里,表情淡然,其余的白银和青铜们都低着头没有说什么,但是一个个手都攥得紧紧的。 “我要你们帮助我,”我紧张的声音都几乎颤抖,掌心全是冷汗,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我想如果我现在移开手,我能在上面发现一个手印也说不定,“帮我,成为下一任的神王,推翻宙斯,而作为你们帮助我的,我许诺,我,帕拉斯雅典娜,会给你们,一个神明无法插手的时代,一个人类可以自己掌握命运的时代。这个时代的善恶,这个时代的一切都由人类自己来决定。” 给你们一个自己决定自己命运的时代,没有神明指手画脚的大地,它的兴盛也好,衰败也好,全由人类自己的思想和意愿去决定,神明,不再有资格插手。 全场,寂然。 我站了起来,身上已经换上了战斗用的盔甲,我盯着那群身着着圣衣的战士,继续说道:“我知道,作为人类反抗神明是大罪,如果你们之间,有谁不愿意,现在就可以交出圣衣离开,我不会阻拦你们。”我指了指祭祀殿的大门。 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回答。 “处女座,特瑞西亚斯宣誓效忠雅典娜女神。”我以为他是最讨厌我的,但是他却是第一个单膝下跪向我宣誓效忠的圣斗士。 我突然觉得鼻子一酸。 赫拉克勒斯揉了揉鼻子,露出一个标准的闪牙笑,“射手座,赫拉克勒斯,宣誓效忠雅典娜女神。” “双子座,波吕丢克斯,卡斯托尔,宣誓效忠雅典娜女神。” “双鱼座阿多尼斯,宣誓效忠雅典娜女神。” “巨蟹座阿塔兰忒,宣誓效忠雅典娜女神。” “天蝎座阿尼乌斯,宣誓效忠雅典娜女神。” “水瓶座帕拉墨得斯,宣誓效忠雅典娜女神。” “摩羯座艾法柔斯,宣誓效忠雅典娜女神。” “白羊座兰吉尔,宣誓效忠雅典娜女神。” “狮子座卡雷斯,宣誓效忠雅典娜女神。” “金牛座阿鲁迪巴,宣誓效忠雅典娜女神。” “天平座忒萨罗斯,宣誓效忠雅典娜女神。” “天鹰座谢莉丝,祭坛座安,宣誓效忠雅典娜女神。” “蛇夫座美狄亚,宣誓效忠雅典娜女神。” 天马座,天龙座,凤凰座,鲸鱼座,仙王座,仙女座……他们一个个在我面前单膝下跪,宣誓效忠……在我反应过来之后,我发现,自己的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我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神的灵魂不会流泪,但是,我现在却无法克制的泪流满面,这种能放手去信任的感觉,我好像,已经几百年没有在尝试过了。 “谢谢你们,谢谢。” 即使……知道将来会面对什么,依旧想要拼搏吗?即使知道会有数不清的艰难困苦,依旧愿意相信,我这个女神,能够做到我许诺给你们的一切吗? 我……我还能说什么。 我会完成我的誓言,兑现我许诺给你们的一切,哪怕,我已经预见,这条道路有着怎么样的艰难困苦。 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为了你们的信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雅典娜,”在其他人都离开之后,我扶着额头靠在椅子上,特瑞西亚斯款步走上前来,“如果,我们选择离开,是不是……无法活着走出圣域了呢?” 我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紧闭着的眼睛,他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到几乎要把我的腕骨给捏碎,“您最好如实回答我呢。”他轻松的笑道。 “……”我看着他的笑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您是这样一个谨慎而多疑的女神,选择坦白,必然会有第二手的准备。”他冷冷的说道,这个时候我觉得他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利剑那样,挑开了我最为不想让人看到的,黑暗的一面,是的,我不完全信任他们,我要做的事情太危险,我害怕,我一坦白,他们会有人背叛我,只有死人……才不会背叛。 但是,我发现我错了,我不该带着这样狭隘而龌龊的思想去怀疑他们,怀疑他们的忠诚和热血,我为自己没有完全信任他们而觉得羞愧。 “对不起……是的。”我低下头,任由他抓着我的手腕,它疼的好像要碎掉了一下,“我必须为自己怀疑你们而道歉,对不起。”我抬起脸,看着特瑞西亚斯的脸,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即使知道他看不见,我也想把我的愧疚和忏悔传达给他。 “把你的手放开。”一个声音从祭祀殿的入口传来,波吕丢克斯站在那里,锐利的眼神盯着抓着我手腕的特瑞西亚斯释放出极具压迫性的小宇宙,两股小宇宙碰撞在一起,祭祀殿的柱子都吱吱呀呀的颤抖起来。 喂!你们两个敢不敢不要在祭祀殿里拼小宇宙啊混蛋!你们两是来拆房子的吗?!啊?! “圣斗士禁止私斗。”卡斯托尔把手搭在了自己弟弟的肩膀上,后者皱了皱眉头,和特瑞西亚斯一起收敛起了小宇宙,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卡斯托尔对着我恭敬的鞠了一躬,拖着弟弟离开了祭祀殿。 “我也告退了,女神。”特瑞西亚斯微微欠身,转身大步离开。 “等一等,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我叫住他。 “因为……我想看看,没有神明能够插手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微微一笑,披风飞扬,消失在十二宫长长的阶梯上,融入了夜色的怀抱。 其实我也不知道,没有神明插手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 不会比有神明插手的世界,好到哪里去。 我究竟是……凭什么把他们都牵连进这种事情里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小雅有在忏悔了!要砸轻一点QAQ 下一卷就是圣战卷了,不会太长的……然后完成圣战卷之后,就该去吸骑的世界了…… ========================================================== 有空就戳一下下面的按钮收藏一下下限我的专栏吧!说真的……下限我有整数控,差六个满一百神马的……让我心里更猫抓似的痒啊痒,谁来给我挠挠呗~ ============================================================== 谢谢把酒笑看落英舞的雷!=3= ☆、特洛伊 特洛伊 这个世界上,不会存在不流血不死人的战争,与其说特洛伊战争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导致的,倒不如说,这场战争,是在盖亚和宙斯的默许下发生的,我就是很好奇,大地之上发生这样大规模的战争为什么盖亚会毫无动静,确切的说,是自从上次巨灵之战之后,这位名副其实的皇太后就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不见她的踪影。 我隐隐觉得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但是有一下子毫无头绪,不仅仅是盖亚,就连乌拉诺斯也丝毫不见踪影,原本蹦跶得欢的二代神们也一个个销声匿迹,整个特洛伊战场完全变成了三代神和四代神之间的角逐和博弈。 原本阿尔忒弥斯不打算参与特洛伊之战的,但是……她哥阿波罗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因为自己祭祀的女儿被夺走,而阿伽门农拒绝交还少女,阿波罗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转而向希腊人大发雷霆。 作为神明的祭祀是有福利的,比如说祭祀和其他人类发生冲突的时候,神明总是选择保护帮助自己的祭祀,虽然阿波罗站在特洛伊人这边,但是这对于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阿波罗,阿瑞斯,赫尔墨斯,赫怀斯托斯和狄俄尼索斯是宙斯现在仅有的五个神明儿子,赫尔墨斯是风雨女神迈亚的儿子,迈亚只是一介二级神,虽说是宙斯的情人,却基本上没捞着什么好处,直到生下赫尔墨斯之后她的生活才稍微好了一点,赫尔墨斯是没有继承权利的。 赫怀斯托斯就更加不用说了,看赫拉的态度,他基本上没戏,狄俄尼索斯又是个酒疯子,好吧,这货只是装疯,腹黑着呢,他对神王之位也没什么兴趣,自从我走了哈迪斯后门把他妈妈塞墨勒的灵魂从冥界弄了出来送去转世,他基本上就一直带着他的老婆阿里阿德涅行走在大地上,这位,也不用考虑了。 神界其实一直在宙斯会选择谁作为继承人而诸神各有自己支持的对象,阿瑞斯残暴好斗,但是他毕竟是赫拉还算看得过眼的儿子……至于阿波罗,这货的呼声一向是不错的,只是他妈勒托地位比赫拉低,这样一来,基本上这俩就势均力敌了。 啧啧,大概都觉得下任神王会在他俩之间诞生吧?难道在这帮神明看来,女神就做不出什么大业来,神王就非得是男神来当?什么神逻辑。 也好,阿波罗决定参战必然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最终导致神明之间的大混战,说真的,因为阿尔忒弥斯的关系,我还真不是很想和阿波罗动手,但是,如果他妨碍我,我就不保证我会做什么了,所以,阿尔,拜托看好你哥哥吧,我可不想我们之间的友情到此为止。 出人意表的是,这一次波塞冬居然会站在我这一边,好吧,他大概只是单纯不爽特洛伊王对他做过的一切罢了,因为这货在整个特洛伊战争期间没少给我找麻烦,说到这里我就忍不住要指责二伯你了,你脑袋里塞得都是地沟油吗?为毛我这么明显的表达出“暂时不想和你算账”的信息你也能当没看见啊! 更不要说把手趁着我在特洛伊忙的上蹿下跳的时候把手伸到布鲁格勒德去,造个亚特兰蒂斯城什么的……欠揍是不是! 所以说你这货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看着布鲁格勒德送来的加急文件,揉着太阳穴彻底头痛了,现在我不能派出圣斗士,毕竟如果真的和波塞冬打起来,我这边一定会损失惨重,他那边的海斗士都不是省油的灯,而光凭布鲁格勒德那里的冰斗士又太吃力,“尼姬。” “在,女神有什么吩咐。” “我要亲自去一趟布鲁格勒德。”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换上了战斗用的铠甲,“特洛伊战场上的事情,暂时交给许丝米娜伊,她知道该怎么做的。” 波塞冬,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找我的麻烦?! 我真是恨得牙痒痒,我现在真的不能分出心思来对付波塞冬,在正式和宙斯的天斗士对上之前,我的圣斗士不能出现任何不必要的伤亡,如果加上明确站在我这边哈迪斯阵营的冥斗士,阿尔忒弥斯那边的月斗士,我还是没有足够的把握能一击命中把宙斯拉下马来。 如果没有成功,那么那些人就会白白牺牲! 就在我为了波塞冬明目张胆挑衅我的事情而恨得牙痒只恨不得把这个脑子进了地沟油的家伙给一不做二不休了的时候,伊利斯传来了奥林帕斯方面的消息,波塞冬和宙斯再次闹翻,波塞冬居然带着海斗士杀上奥林帕斯了! 这个家伙!真的疯了!这个节骨眼上翻得真是时候,这样多少可以试探出宙斯存留了多少天斗士在奥林帕斯山上,如果顺便削弱宙斯的实力那就更好了,毕竟那些天斗士都是宙斯精挑细选出来的战士。 伊利斯除了带来波塞冬造反的消息之外,还传来了赫拉的命令,她要我立刻上奥林帕斯参战,反正她只是要我参战,没有要我带上圣斗士们去参战,所以我想我一个人去就好了,结果我一踏出祭祀殿的门口就看见黄金们一字排开,然后集体单膝下跪要求参战…… 这帮家伙想干嘛!我没打算让你们干海皇啊!现在你们给我好好养精蓄锐明白吗?!亲爱的母神墨提斯在上,我的头好疼啊。 “你们给我听着,你们现在的任务是呆在圣域等候命令……不要动不动就集体要求来参战好不好?!”我看着这帮家伙,完全不知道该说啥才好了。 “女神,即使这么说很失礼,但是我还是要这么说,我们是您的战士,不是躲在您裙子后面的男宠,一味的不让我们参加战斗,我是否能够视为您并不信任我们的实力,这是对于我们这些战士的侮辱。”帕拉墨得斯不愧是足智多谋的水瓶座智者吗?居然说的这么……这么……让我找不出反驳点啊…… “……身为战士,也应该遵从命令对,”我强硬的盯着这帮家伙说道,“之后还有很多很多的战斗等着你们,还不到你们绽放光芒的时候,所以,我作为女神,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命令你们,没有到时机,我不允许你们出战!” “但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阿尼乌斯这个天蝎座的小子性格好斗,训练的时候他经常会说,有一天,我会把神都打倒给你看,要不要试一试呢,女神?!这个时候我就会很干脆的把他拍进竞技场旁边的土堆里,不能出战,对于他来说真是心痒痒手也痒痒明明猎物就在眼前却不能出手,难受到死了吧。 波吕丢克斯的脸上也满是不满,也许在他看来,不允许他们出战,对于他们来说是莫大的侮辱,但是就在气氛一下子僵持起来的时候,卡斯托尔做了一个很明智的决定解决了我的尴尬,他伸手制住了看上去快要发飙了的阿尼乌斯,转身向我欠身行了一礼,“属下明白了,恕双子座卡斯托尔先行告退。”然后就转身大步离开,有他带头,其余的热血小伙子们也就相互看了看,最后向我鞠了一躬,三三两两的散了。 “帮了大忙呢,这个小子。”赫拉克勒斯枕着头笑了,“说真的,如果你一直这样不让我们出战,这些家伙们会很泄气的,顺便说一句,除了你和其他两位女神之外,最好在黄金圣斗士里面也选出一个能够在你,以及两位女神不在的时候统领全部圣斗士的战士。” “这个你不说我也这么想,”我走到祭祀殿门口,阳光照在祭祀殿前面为了防范敌人进攻作为主站指挥所的祭祀殿而铺设的毒玫瑰花海,“赫拉克勒斯,你来当怎么样?” “我?!”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连连摆手,“我不行,你知道,我这人根本不适合做领导者。” “除了你我想不出其他人适合这个位置。”我真诚的望着他棕色的眼睛,他揉了揉头发,然后爽朗的笑了。 “雅典娜,我是真的不适合,”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如果你真的信任我,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刚刚那个叫卡斯托尔的小子,他可以胜任,而且,会做得非常好。”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叹了一口气,“既然你这么说……” 他打断了我的话,“不是因为我推荐他而信任他能够做好,雅典娜,你应该本来就信任他能够做好。” “呵呵……你什么时候,也会玩这种文字游戏了?”我忍不住笑了,在赫拉克勒斯面前,我总是能发自内心的笑出来,大概,是因为我和他之间那种无话不说的友情的关系吧,“我要去奥林帕斯了,这件事情,我回来之后,再把你们召集起来详谈吧。” “雅典娜,虽然我祝不祝福都会是这个结果……但是,”他真诚而爽朗的笑容永远能够打动看到他微笑的每一个人,“女神,祝您凯旋。” “承你吉言。”我笑了,登上马车,向着奥林帕斯高高的山巅赶去。 波塞冬,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打算,恐怕这次,我们是非交手不可了。 心情,突然有点沉重,毕竟,波塞冬他是帕拉斯的祖父,我到底该怎么办,帕拉斯,给我指引吧。 拜托了。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留言打滚求留言!撒泼打滚求留言!限限这周活力榜啊QAQ,没有留言我活不下去没有写的动力啊!会难产的啊!会饥渴至死的啊!QAQ ☆、天海之战 波塞冬带领着他的海斗士连带着他的三千海怪儿子,滔天的巨浪裹挟着海沙和手持长矛盾牌的战士和天斗士战成一团,大海和奥林帕斯的泥土被鲜血所浸染,原本碧蓝的大海,如今已是一片血红,红得晃眼,红得刺着人眼睛生疼。 阿波罗的箭百发百中,我看见被他射中的海怪在海浪中翻滚,尾鳍拍打出狂风巨浪,最终被神箭夺取性命悲催的沉入海底,我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反胃,半空中惊响起弓弦声,箭雨一阵阵的倾洒向战场,随着空气中飘扬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恶心的感觉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喜悦。 一种莫名其妙的,难以压制的喜悦,就好像,我天生就是为了杀戮而存在的,毁灭,崩塌,死亡……这些东西仿佛是兴奋剂打进了血管里一样,让我的血都烧了起来,这一刻,我渴求杀戮就像毒瘾发作的人渴求解脱一样。 在我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就先一步作出了反应,我冲进了海怪群中,用长矛挑翻了一头右一头的还怪,双手染满了血,黏黏腻腻的,滑溜溜的几乎握不住长矛,但是我还是在杀,杀,杀,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的身上全部都是杀戮溅到身上的血,海斗士的……天斗士的……海怪的……海神的……全部的,我面前的一切,只要是活着的,只要是能动的,我都没有放过,血溅到了眼睛里,我不觉得疼,更没有想过要闭上眼睛,眼前模糊一片,所有视线所及,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毁掉一切……脑子里不停地回旋着一个充满了诱惑的声音,都去死吧,让他们都去死吧,你为什么要压抑自己杀戮的欲望,明明……明明……明明…… 明明什么……我…… 明明是为了…… 为了什么…… 为了…… “雅典娜!”肩膀一痛,温暖的液体顺着受伤的肩膀流淌下来,和那些溅在我身体上的,凝结在我身上,把我的头发都凝结成块的血液混在一起,我拄着长矛半跪在了地上,讶异的盯着还保持着拉弓射箭姿势的阿尔忒弥斯,她看着我,如月色一样温柔的浅碧色眼睛里,满是原本不应该存在的神色——恐惧,讶异和震惊。 我看着我的四周,那里躺满了尸体,各种各样的尸体,海怪的,海仙女的,海神的,海斗士的,天斗士的,只要是靠近我的,全部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我这是……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越来越抑制不住自己杀戮的冲动和欲望,我不敢上战场,因为我害怕我会把自己的同盟都一起杀死,这次,如果不是阿尔忒弥斯用神箭射伤了我的肩膀,我恐怕会继续杀戮下去,直到这片战场不再有活着的东西。 “阿尔忒弥斯……我……”我惊慌失措的看向双手微微颤抖,身上全是血迹的阿尔忒弥斯,再看了看躺在她脚下,捂着伤口□的阿波罗,彻底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我刚刚,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突然变成这样。 那种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好像是从灵魂最本源的地方传来一样,我完全没有排斥它的欲|望,就好像……我本来就应该遵从这个声音的指示一样,我天生就是为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雅典娜,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连哥哥想要阻止你都……”她看了看被赫尔墨斯扶起来赶往神山找医神医治的阿波罗,漂亮的眉头皱了起来,“雅典娜,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要回去看看哥哥怎么样了。” 说完她就背起神弓和箭袋跟随着赫尔墨斯的脚步赶往奥林帕斯山巅,诸神的居所,临走时还用复杂的眼神回望了我一眼。 不要看我了阿尔,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连阿波罗什么时候靠近我的我都不知道,更罔提我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打伤他的,我摇了摇头,一把握住了阿尔射伤了我肩膀的神箭,它几乎穿透了我的肩胛骨,我深呼吸一口气,把它从肩膀上拔了下来,丢在地上。 那几乎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剧痛,就好像,全部呼吸的力气都被神箭给带走了,同时被带走的,还有那份越来越膨胀的戾气。 不,我能够感觉到,戾气只是暂时被压制住了,并没有被带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还是这样了吗?” 我猛的转过身去,牵动了肩膀上的伤,一下子疼的我呲牙咧嘴的,我看见波塞冬拄着他的三叉戟,浑身是血的坐在尸体堆砌成的高塔上,经历了一个晚上的拼杀和血与火的洗礼,仿佛被杀戮给惊呆了的厄娥斯终于想起她的职责,把属于大地的第一缕黎明的光辉洒在了海平面上,光芒从深厚的云层中透了出来,曲曲折折的好像给云层镶了一层金边一样。 温暖的阳光同样也洒落在了波塞冬的脸上,在我的记忆里,他的目光永远都是桀骜而带着一种不服输的气质,如同暴风雨中的大海一样狂暴而让人畏惧。 但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现在这样的眼神,安静,宁静,就好像……晴空微风时的浅海,碧蓝一片,回荡着温柔和怀念,就像他已经完成了自己全部的夙愿。 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海界,完败。 当然,天界的损失也是巨大的,起码有过半的天斗士都被杀死了。 “‘还是这样了’是什么意思。”我踏着脚下被鲜血浸湿的土地,跨过堆积如山的冰冷尸体走向波塞冬,因为土地上已经浸染透了鲜血,脚踏上去都会陷下,滑而粘腻。 我不知道,那种恶心的感觉又一次袭来,我难受我恶心我想吐我想……想……杀戮,我想杀戮,是面前这个神明,是他贸贸然引发了天海之战,是他唤醒了我身体里杀戮的欲望,是他把我拖进了毁灭的深渊。 是吗?真的是吗?杀戮和毁灭……不是印刻在你身体里,流淌在你血管里,浸透在你的骨髓里,和你的灵魂融为一体的吗?为什么要为它们找借口呢?为什么…… 这声音絮絮叨叨的回荡在我的脑海里,几乎要把我逼疯。 “闭嘴!”我忍不住吼了出来,长矛染血的锐利矛锋指在波塞冬的咽喉上,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宁静的,在我看来就像是嘲讽的微笑。 “雅典娜,对不起。”他捂着被黄金长矛刺穿的腹部,神的鲜血从伤口里汩汩流出,被这种武器伤害到的,即使是神明也无法愈合,同时神明又是无法被完全杀死的,这个伤口,无疑给了他巨大的痛苦。 “……你,你说什么?”我被他突然间所说的话给惊得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不起?喂,这货刚刚是说了对不起是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快疯了我真的快疯了,我觉得这一切都是一个可笑的骗局,而我像一只被人肆意玩弄的迷宫中的小白鼠一样,以为自己接近了迷宫的出口,到了目的地才发现那是条完全错误的路。 “彻底杀死神明的方法……就是把他的‘真核’彻底毁灭掉。”波塞冬没有理我,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咳咳,”他受了很重的伤,每说一句话都在加重身体的复合,“这是墨提斯告诉我的……哈哈,”他疯狂的笑了两声,更多的鲜血从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里涌出来,“宙斯……他以为他得到了墨提斯,哈哈,其实,墨提斯从来没有把最重要的事情告诉过他……呃……”他把手放在心口处,原本俊美的脸庞显得有些狰狞。 “母神?”我看着他。 “雅典娜……哈哈,雅典娜,秉承着‘平衡’意志诞生的你……”他又一口血吐了出来,抬手擦了擦嘴角,忽而自嘲一样的笑道,“不许我说出来吗……。” “波塞冬!平衡是什么?我秉承着它的意志诞生是什么意思?!波塞冬!谁不允许你说出来,告诉我!”我抓住他的肩膀忍不住用力摇晃他的身体,他笑了两下,伸手覆上了我的脸,他手上沾满了他的神血,刚刚从伤口中涌出的,还带着余温的神血,“墨提斯……”他的眼神渐渐失去了焦距,“好象啊……” 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的手突然间捅进了自己的身体,抓住了什么并把它捏出了自己的身体,那是一个闪耀着耀目的,难以形容的绝妙光辉的小珠子,“这个……给你……‘真核’……”他把‘真核’放在我的手心里,身体渐渐化作光芒消散。 ‘真核’不毁,灵魂不灭,现在的波塞冬只能算是沉睡状态。 毁掉‘真核’吗? 谢谢你,波塞冬。 两天之后,我把波塞冬的真核放在了可以温养神力和神魂的雅典娜之壶里,波塞冬不能死,我必须向他问清楚他所说的那些事情,亚特兰蒂斯和雅典娜之壶一起沉入了布鲁格勒德的冰洋之底。 用海洋之力来温养波塞冬的灵魂是最好不过的了。 天界经此一役,实力大伤,我想,我的机会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希腊神话里神明是杀不死的,所以二代神们都是被关进了塔尔塔罗斯,但是圣斗士里神明又是能够被杀死的,我就再次引入“真核”的概念,作为神明灵魂的本源,只要真核不毁掉,神明就不会死亡。人类灵魂是没有“真核”的。 ☆、神明怨 通常,凡人们提及一个地方恐怖或者充满鲜血和死亡,他们会形容这个地方“就像地狱一样”,而如今,这些长期蛰伏在这片幽暗的,恐怖的,环境恶劣的地方的冥神们,也想像地面上的凡人一样,尖叫和恐惧,但是,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因为这里,不是“像地狱一样”,而是真正的地狱。 冥神本不应该知道什么叫恐惧,他们赐予凡人死亡,罪与罚的恐惧,自己却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但是这一刻,站在他们面前的人,却切切实实的让他们体会了一把,“死亡带来的恐惧”。 “啧啧,”黑发的男子把手中的长剑从命运三女神莫伊莱最后一个还活着的,最小的妹妹拉刻西斯身体里抽|出来,拉刻西斯的两个姐姐都已经倒在了地上,破碎的身体渐渐化作荧光,男子毫无怜悯之心,转而掐住了拉刻西斯的脖子,另一只手探进了她的胸口,就像是探进水面一样轻松的用两根手指夹出了一颗流转着淡紫色光芒的小珠子,“切,又是残次品。”说完便把珠子丢在脚下一脚踩碎了。 男子的身影渐渐走进冥月冰凉的光辉里,这个时候,他的相貌才被人们所看清——那分明就是冥王哈迪斯! “陛……”“下”字尚未出口,“哈迪斯”的剑锋就刺穿了白昼女神赫莫拉的身体,从她的胸口取出同样闪耀着耀目光辉的“真核”,“哈迪斯”看也没有看一眼就丢在了地上一脚踩碎,“这个也不用看了,一定是残次品……啧啧,毕竟,是孤创造出来的残次品再创造的东西嘛……肯定是劣质货了。” 说到这里,他的身体摇晃了两下,他拄着剑扶住额头,脸上浮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不愧是三代神中最出色强大的冥王,居然可以用自己意识反抗孤吗?啧啧,要不是看在这具身体还挺不错的份上,孤怎么会留着你呢,蠢货。” 哈迪斯本魂的反抗并没有起到什么明显的效果,那个占用了他身体的“神明”只是拄着剑休息了一会就继续他的杀戮了,整个冥界,居然没有一个神,可以与之抗衡!这些冥神们等待着被宰杀就像是进了屠宰场的羔羊一样无力! “你不是哈迪斯……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尼克斯扶着自己丈夫厄瑞波斯渐渐化作荧光的身体,艰难的抬起苍白而美丽的脸庞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带着微笑,仿佛……只是在杀死一只只蝼蚁的微笑的男人。 “尼克斯,我的好女儿,连你都认不出孤了吗?”男人低下头笑了,再抬起脸来的时候,原本属于哈迪斯的那双碧绿如同翡翠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漆黑如夜的,没有反光的,仿佛一口深井,能够吞噬一切黑色,“看来,孤确实是睡的太久了,久到你们这群被孤创作出来的残次品,也敢明目张胆的觊觎孤的新娘的地步。” 铺天盖地的威压袭来,这种气势,如同天地初诞一样覆盖了一切,压倒了一切。 “……你是……”这个答案抽走了强大的,高贵的黑夜女神尼克斯全部反抗的气力和胆量,不可能赢得,面前这个……自己不可能赢的,求生的欲|望被踩灭,希望被打碎,高傲被捻作尘灰,曾经高高在上连神王宙斯都要退避三舍的夜之女神,颓然的坐在地上,怀中还拥抱着已经归于尘土的黑暗神厄瑞波斯,“盖亚呢?”她轻声问道。 那声音,轻的几乎如同喃喃自语,其实在问题出口之前,她已经知道了答案,全部的答案,五大创世神,除了厄洛斯之外,也许,只有她一个还活着了,只是,就连她自己,也无法再继续存活下去了。 为什么……明明是面前这个人创造出了他们,他们五个兄妹,最初是塔尔塔罗斯,然后是盖亚,接着是厄瑞波斯,再是自己,最后,是厄洛斯。 随着盖亚诞生了乌拉诺斯,神族的血脉越来越多,但是,那个创造了他们的,“本源”卡俄斯却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卡俄斯没有因此创作他们五个而消亡,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沉睡,新娘?卡俄斯的新娘?是谁? 不,也许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是谁了吧。尼克斯自嘲的笑了笑,她那双和许丝米娜伊相似的,黑曜石一样闪耀着美丽光芒的黑眼睛里,倒映出“哈迪斯”——不,现在应该称其为卡俄斯——无所谓的微笑,在卡俄斯的眼里,即使是作为被他创造出来的创世神,依旧只是“残次品”罢了。 “啊……”卡俄斯举起手里的黑色长剑,脸上依旧是那种无谓如果顺手碾死一只蝼蚁一样无关紧要的微笑,“不用想念她,你马上就能去和她团聚了。” 鲜血,飞溅而出。 一切都结束之后,卡俄斯随手擦干净剑上的血迹,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眯起眼睛品尝了一口,“其实……残次品也能创造出很不错的东西呢。对吧,修普诺斯,达拿都斯?”他转过脸去,目光投向被他的神压压的半跪在地上的死睡二神,手里把玩着尼克斯的“真核”,“这颗珠子的色泽真不错,不知道能不能拿来锻造戒指呢?” 达拿都斯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脸上显现出一种不甘的,怨愤的表情,修普诺斯及时伸手握住了自己兄弟的手,死神的身体仍然在颤抖,指关节已经因为握紧拳头而发白,指甲抠进掌心的肉里,沁出一丝血红。 “修普诺斯……”被卡俄斯点到名的睡神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恭敬的低下了头,卡俄斯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普罗米修斯……怎么样了?他还好吗?”最后一句话已经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嘲讽味道。 “……” “觊觎孤的新娘,就是这个下场。普罗米修斯也好,哈迪斯也好,波塞冬也好……其他任何什么也好,孤都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卡俄斯站了起来,眼角带着冰冷无情的微笑,如同宣告一样的说出了这些话。 修普诺斯依旧说不出什么来,卡俄斯仿佛觉得这种逗弄宠物炸毛一样的行为失去了对他的吸引力,转而像个找不到玩具的的孩子一样长吁短叹道:“真不好玩,孤只不过是和你们开个玩笑罢了,居然这么经不起。”说罢,那恐怖巨大到让人窒息的神压就被撤去了。 双子神依旧脸色发白的半跪在地上,确切的说,在这样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他们连站起来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放心,你们两个暂时还有用,孤不会杀你们的。”卡俄斯又抿了一口红酒,自言自语道:“可惜那个人鱼小姑娘在孤醒过来之前就被哈迪斯送去转世了,不然的话,孤那个脾气倔强的妹妹应该会因为她的关系,对孤稍微温顺点吧?哦,对了,这次清洗残次品,那个女武神也不在呢,可惜孤现在不能降临大地……啧啧,‘道’真是讨厌啊。” 他把水晶杯里的酒红色液体一饮而尽,站起身来,黑色的长袍猎猎作响,“修普诺斯,达拿都斯,孤给你们一个机会,效忠孤,或者死。” “修普诺斯,愿意效忠卡俄斯大神。”修普诺斯几乎是没有迟疑的就这样说了,只是他那双金色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坚定和不甘的光芒。 达拿都斯盯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孪生哥哥,仿佛自己完全不认识他了,“修普诺斯……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神。”他指着自己的哥哥,手指微微颤抖,脸上的表情混杂着愤怒失望和不甘,“你不是我哥哥!”他银色的眼睛里透出丝丝血红色,转而拔出自己的宝剑指向高高在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兄弟两个,嘴角噙着冷笑的卡俄斯,“我不会效忠你的,有本事就来杀吧!” “达拿都斯!住手!” “修普诺斯你!” 修普诺斯扶着被自己用罂粟花放到的弟弟,向着卡俄斯鞠了一躬,“抱歉,大神,原谅我弟弟的无礼。”达拿都斯,你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我不能让你再出事,绝对不能。 “也罢……退下吧。” 修普诺斯抱着弟弟退出了朱迪佳的冥王神殿,金色的眼睛里,不知何时已经被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液体所蓄满,神明不会流泪,但是,他却会,卡俄斯……你要付出代价,我修普诺斯发誓……会让你付出代价,哪怕赔上我的性命。 “就这样……放他离开?”你要知道,他不会真心实意的效忠你的。 “那又怎样?一只蝼蚁而已。”卡俄斯轻笑道,“赫卡忒,地面上的战争怎么样了?” “那位大人战斗的很辛苦呢,虽然忒弥斯也在帮忙,又有尼姬的指引,她的圣斗士们还是损失惨重。” “这样啊……你继续看着吧,有必要就出手帮忙。” “遵命。”这位魔法女神就像她来时一样消失在了幕帘之后。 “……还是太青涩了,”卡俄斯喃喃自语道,“再历练一段时间,会好一点吧?你说呢?嗯?”他把目光转向如同木偶一样坐在一边,两眼无神的珀尔塞福涅,后者一发觉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就颤抖着身体低下了头,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已经死去的,正在化作荧光消失的少女——阴谋女神莫利诺厄,她的女儿。 她惊恐的样子很好的取悦了卡俄斯,后者浅笑一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放心,孤暂时不会杀你,杀了你的话,孤可爱的新娘会和孤闹翻的。” 对不对?孤可爱的妹妹,孤的新娘。 至于……那些胆敢觊觎你的存在,孤会全部抹杀掉的……你只能是孤一个人的,雅典娜。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为什么我不求留言你们就不留言啊!嘤嘤嘤…… 咳咳,不卖萌了。 后面会解释很多事情,所以这章看不懂完全没问题,只需要知道卡俄斯夺了哈迪斯的肉身就可以了,他暂时不能降临大地,所以……暂时不用担心他把圣斗士们全部都灭掉= = 他的逻辑就是:雅典娜是他妹妹是他老婆谁也不能看不能碰不能和她说超过三句话…… 好可怕的占有欲= = ☆、不悔 鲜血一滴滴从被撕去手臂的肩膀上滴落下来,渗进脚下的泥土里,身体因为大量失血而渐渐变得沉重,视线模糊,还是不行吗,孤注一掷还是不行吗?难道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吗?不要……我不要…… 我不能在这里死掉,起码,起码…… 眼前闪过迄今为止所有牺牲的战士牺牲时的模样,我不能放弃,放弃了,他们就白白牺牲了,雅典娜,振作起来,听见没有,振作起来,不要就这样倒下。拄着长矛支撑起身体,我看着手持着雷霆权杖的宙斯,一种难以名状的怨愤和不甘在心底蔓延开来,明明就差一点……明明就差一点的…… 该死……该死! 宙斯拄着他的雷霆权杖,看上去也已经和我一样到了极致,我们两个就这样僵持着,我想,这次可能真的会同归于尽吧,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毒的光,随即,手中的雷霆权杖闪耀出了耀目的雷电。 哦喽,这种举动太明显了,这货想同归于尽呢,自己当不了神王,也不会让我成为神王,除了权欲,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再让他如此执着,我看着雷霆的光芒越来越盛,我知道这是他拼尽全力的一记,如果砸在我的身上……呵呵,估计会连着我的真核也一起会掉吧?该死……可是我的身体就像是长在了地面上,在泥土深处生了根一样,再没有力气移动一步。 眼睁睁看着雷光球越来越近,我闭上了眼睛,功亏一篑,想起那些之前战死的圣斗士们,心里满是愧疚,也许,我一直只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没有资格拿他们的生命来做赌注,更不应该在自己毫无把握的时候,把他们拖下水。 预想中的致命打击没有来到,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两个迎着光辉挡在我前面的身影,“嘛,女神,一个人逞强太过分了呢。” “波吕丢克斯,特瑞西亚斯……快点让开,这不是你们……” “闭嘴!再废话一句老子星爆了你。”波吕丢克斯烦躁的打断了我的话,我的心“咚”的一条,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雷光越来越盛,渐渐开始吞噬两个人的身影,“下一个时代再见了,雅典娜。”特瑞西亚斯微微侧过头微笑了一下。 然后,雷光吞没了两个人的身体。 动啊!我的身体!为什么我动不了啊!动啊!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从眼眶中挣脱出来,即使身体再怎么疼痛,我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但是现在,我哭的像个绝望的孩子,快点动啊!哪怕最后是换来崩毁的结局!求你了,动啊! 全部的神力,小宇宙,甚至是神识都争先恐后的涌向手中的长矛,宙斯似乎是想要逃跑,但是斜刺里冲出来的人却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动手啊!雅典娜!把他的身体和我的一起刺穿!快动手啊!快!” 是卡斯托尔,他断了一条腿,伤口处的鲜血涌出来,染红了一片尘土,我现在出手的话,他的身体会被一起毁掉的!“快点动手啊!不要让他们白白牺牲掉!” 长矛混杂着我全部的神力神识一起出手,同时穿透了卡斯托尔和宙斯的身体,矛尖刺穿了他的“真核”,爆炸的气浪把我的身体整个掀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身下出现了一个蜘蛛网状开裂的大坑。 我视线最后所触及的,就是卡斯托尔的身体,连带着他身上的双子座圣衣一起化作了烟尘,卡斯托尔……他用自己的灵魂和生命,换来了最后的绝杀。 一个小小的光球旋转着落在了我的面前,生命的感觉渐渐在我身体里面流逝,我想,自己这个身体也无法再支持多久了,我一把捏住那个光球,本能的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神王神格:“我雅典娜,以神王的名义,神谕……咳咳……呃……神谕通传三界,呃……呼呼,天地海三界神明,不得以真身降世,不得干涉……呃……干涉大地……”说完这一段话,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接近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我现在觉得眼前发黑,而且好冷,就像是赤|身|裸|体躺在雪地里一整夜一样手指冻的几乎动不了,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就像是被千斤重的巨石压在胸口一样动弹不得。 “雅典娜……”有人抱住了我的身体,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是谁呢?好熟悉,好温暖。 “好温暖啊……是太阳吗?”我的意识陷入了一片完全的黑暗中,接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我这辈子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怀中雅典娜的躯体化作一点点银光消失在天际,这如同千万只萤火虫飞散在夜幕中一般美妙的景色在许丝米娜伊看来竟是那样让人绝望的,她擦干脸上的泪水看着依旧向着这边杀过来的阿瑞斯,黑曜石一样眼睛里闪耀出坚定而冷酷的光芒,“尼姬,如果你真的是雅典娜忠诚的从神……请指引我,请帮我,守护这片雅典娜为之牺牲的大地!” “遵命。”尼姬的嘴唇微微抿起,同样坚定的回答道。 “雅典娜没有死……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雅典娜。”许丝米娜伊站起来,握住了雅典娜遗留在大地上的长矛,迎着阿瑞斯的军队,留给了还活着的圣斗士们一个坚定而坚强的背影,“从今天开始,我代替她来守护大地!” 在战场的另外一边,阿塔兰忒漂亮的脸上全是血迹和尘土,她和阿多尼斯靠在一起,看着越来越逼近的狂战士,阿多尼斯突然笑了,然后他平静的说道:“阿塔兰忒,怕死吗?” “呵呵……咳咳,”阿塔兰忒笑了,随即吐出一口鲜血,“怕死,我怎么会成为雅典娜的圣斗士。” “……是啊,我们都不怕死。”阿多尼斯也笑了,满是血污的脸上带着温柔的表情,“唉,你怕死吗?”他问的是另外一个靠在附近石柱上的黄金圣斗士——摩羯座艾法柔斯。 “不怕。”艾法柔斯性格严谨,颇为冷酷,即使这个时候,他的回答也是冷静而干脆的。 “阿多尼斯……”阿塔兰忒望着那些狂斗士的身影,即使她本来就是个美女,但是这一刻,她的美得超过了奥林帕斯任何一个女神,“能认识你,真好。” “我也是。”阿多尼斯挣扎着站了起来,连带着把已经失血过多的阿塔兰忒给拉了起来。 “呵……你们两个真是肉麻。”艾法柔斯也占了起来,身体一个趔趄差点往前摔倒,扶着旁边的石柱才勉强站稳。 “原来艾法柔斯你也会笑啊?”阿多尼斯和阿塔兰忒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完全不像是面对死亡的人,这一刻,他们身上闪耀着神明一样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辉。 “混蛋!我是人当然会笑!“艾法柔斯难得会这样和人开玩笑,说罢,他收敛起笑容,“为了新的时代,我们会再见的。” “嗯,下一个时代再见吧。”阿塔兰忒点了点头。 “说好的,一言为定。”阿多尼斯伸手握住了两个战友的手,三人的脸上都带着宁静而视死如归的笑容。 他们转过身来,证明对着那群手持武器的战士,摆出了一个三位一体的姿势。 “Athena Exclamation!(雅典娜之惊叹)” 那一道光芒,带着摧毁天地的气势吞没了它所能够吞没的一切。 幽冥地狱之中,一个挺拔俊美的身影看着眼前可以看到天地间一切的魔镜,默默把手中的金杯捏成一个扭曲的金属块,“呵,真是……既然如此,孤就勉强在孤的新娘不在的时候,陪她的圣斗士,陪那个冒充孤新娘之名的女武神,好好玩玩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是年,雅典娜女神封印战神阿瑞斯,海皇波塞冬,天界诸神经此一役,无力再插手大地之事,女神回归神山之时改祭祀殿为教皇厅,立初代水瓶座帕拉墨得斯为初代“教皇”,同年,冥王哈迪斯放手侵占大地,女神以婴儿之体转世,阻止冥王灭世之举,两百四十三年一次,被鲜血和悲壮浸透了的“圣战”从此拉开序幕。 历史,翻开了它新的一页。 作者有话要说:神话卷正文到此就算是结束了,我会放几个番外出来,大概五个左右,大家说说想看谁的番外。嗯,其中两个已经确定是白银妹子们和伊利斯赫尔墨斯番外所以能自由选择的就只有三个番外哦,大家都想看谁的? ☆、不如不懂爱 第一次见到阿尔戈,不,是雅典娜的时候,是在阿尔戈号冒险去找寻金羊毛的时候,我虽然总是以男子汉自居,但是那个时候我确实……只有十四岁而已,照她的说法就是嘴边的黄毛都没褪身上一股乳臭味的毛头小子——这种话无论听几遍都给我一种想要把她狠狠教训一顿的冲动。 不得不承认的是,我从一开始就不爽她那个趾高气扬的态度,就算得到雅典娜女神的神谕又能怎么样呢,他就是一个矮小的,娘娘腔的,其貌不扬的手工艺人罢了(后来我知道“他”是雅典娜本人,而那个“他”也应该改成“她”),便各种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我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而她总是一副好脾气“我懒得跟你计较”的样子。 我们斯巴达人英勇好战,对于对手的挑衅不敢拔刀迎上去的,都是懦夫,我一开始确实是这样认为的,阿尔戈是个矮小的懦夫,直到阿尔戈战船落成那天,我和她都喝了不少酒,这不是我第一次喝酒,但是那次我确实醉的很厉害,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我再次出言挑衅,这次,她砸了手里的酒坛子。 当然,到最后还是没有成功的,痛痛快快的战一场,我被她一拳打中肚子,毫无争议的吐了她一身。呃,真的挺丢脸的,为了这件事情,我纠结了很久。 之后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哼!我才没有为了她在我差点被海妖迷惑跳进海里的时候抓住我的脑袋把我摁进海水里清醒手段粗暴异常的事情生气记仇,才没有为了她当着卡斯托尔那个家伙把我一脚揣进海里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生气,才没有……算了,这家伙冒险途中干的恶劣事简直数不胜数! 什么在伊阿宋沉迷美色的时候把他从许柏茜柏勒床上拖下来一脚踹在人家……嗯,咳咳,那个让人难以启齿的地方,然后拿长矛指着其他人问他们要不要继续赶路,不赶路就全部滚蛋……很有斯巴达人的风范…… 卡斯托尔这个混蛋哥哥总是叫我对阿尔戈尊敬一些,我倒是希望,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阿尔戈就是雅典娜,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再怎么重视约定,有些一言为定也是不作数的。 直到海伦结婚后不久我才在雅典附近找到了那个被结界覆盖保护的地方——圣域,我在那里附近观察了好几天,最终……嗯,翻了雅典娜的窗户,这不是我的错,谁让我观察了几天就发现她那个女神殿附近有一条很隐秘的小道可以直通她的窗户下面而且她的窗户附近还种满了藤蔓…… 当然,这个行为我最终一分钱没要到被尼姬女神狠狠揍了一顿,断了两根肋骨,虽然按照雅典娜那个恶劣的家伙的说法就是断两根肋骨不会死人的,但是……很疼啊混蛋! 之后我再圣域住了大概有两三个月,反正斯巴达那边有哥哥管着,我也真不想回去,我是宙斯的儿子,而哥哥即使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他还是和我不是一个父亲生的,也许我们两个关系确实是很好很好吧,继承人我从来不想当,哥哥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会有抢夺他王位继承权的想法。 但是……人言可畏。 哦,住在圣域的这段时间,我有幸和赫拉克勒斯过过招,这个家伙真的是很强很强,强的,我都忍不住想要以他为自己必须打败的目标,我讨厌处女座,那个家伙总是出现在雅典娜身边,脸上带着那种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的笑容。 而且他似乎总是说一些让她很不开心的话,没次我看见他从祭祀殿里觐见过雅典娜之后,她的总是皱着眉头,一副很累很难受的样子。 那种很累很累,累的不得了,累的难以忍受好像她随时会倒下再也不想醒过来的样子,让我很……心疼。 是的,我很心疼她。 我总是会想起她在阿尔戈号上和我打闹,在我把她惹炸毛之后,把我的脑袋按在沙滩上的沙堆里,冲着我大吼大叫,“混蛋!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塞进青铜门……不对,是把青铜门塞进你的菊花里让你看看世界的终极是怎么样的啊你个臭小子!”我承认,她的那些话我一句没听懂……不过,这家伙打起人来真是没轻重,疼死了。 在阿尔戈号的时候,我还能看见她笑,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虽然笑得像个傻瓜一样,但是,却让人觉得温暖而安心,在圣域的时候,我却只能看见她皱眉头,即使微笑也皱着眉头,我不想看见她这样。 “笨蛋,起床了。”我再一次溜进她的卧室,企图把她拽起来,但是此举换来她把我摁在被子上一顿狂殴……为什么上次这么干的时候我没发现她有起床气啊!这不科学! “你到底要拉我去哪里啊混蛋,我还没睡够呐!小心我揍你哦。”她一路走一路抱怨,“我说你这个家伙就是从这条小道上爬到我的卧室去的是吧?看来要叫人把这条路给封上了……我说你稍微回答我一下是不会死人的啊喂!波吕丢克斯!” “泛雅典娜节的篝火晚会,你自己的祭典你从来没参加过吗?”我抓着她的手腕一路把她从圣域拽到了泛雅典娜节篝火晚会的地点,那是一处靠近雅典城的空旷平原,冲天的篝火映照着青年男女欢笑的脸庞,载歌载舞的身影。 “怎么搞的跟酒神节一样啊……”她咕咕浓浓的抱怨道。 “你从来没有参加过自己的庆典吗?”我问她。 “我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 “走啦,去跳舞,这样下去你迟早变成老太婆。”我把她往载歌载舞的人群那里推。 “按照年龄我已经是了……唉!”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我推到了人群里,一群漂亮的雅典娜姑娘把她围了起来,拉着她一起跳战舞,雅典娜是战神,她的庆典上,本来就是跳战舞的,不得不说,一开始她有点笨手笨脚跟不上节拍。 后来到是跳的不错了,斯巴达的姑娘里也没有跳战舞跳的这么……有杀伐气的。当叠加篝火高度的木棒传递到她手上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兴奋过头的缘故,她试图把木棍扔上高高的篝火,然后……砸中了倒霉的埃勒夫诺阿,他惨叫一声,捂着伤口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这个时候的雅典娜像个做了坏事被人当场抓住的小姑娘一样目瞪口呆的呆在原地,我一把抓起她的手就拉着她开始逃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我们才在圣域附近的小树林里停了下来,她靠在树上手放在胸口喘气。 “不知道那个倒霉蛋怎么样……噗。”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看上去好像死不了,不过破相是肯定了……” “还不是都怪你,硬把我拉出来参加庆典。”她瞪了我一眼,“出丑了出大丑了……”然后蹲在地上懊恼的说道,像个小姑娘一样。 “那你拿木棍也砸我一下。”我把脸凑过去。 “滚蛋!”她把我推到一边,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是我来到圣域之后,第一次,看到她笑的时候不是皱着眉头的。 我总是在想,如果,她不是雅典娜就好了。 “雅典娜。” “嗯?”她站起来拍了拍裙子。 我一把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不要连微笑的时候都皱着眉头好吗?” “波吕丢克斯?放开我。”她似乎是想把我推开,我知道,她的力气要比我这个区区半神大得多,何况她还是战争女神。 “别推开,”我收了收手臂,“听我说完。” 她安静了下来。 “我想保护你,不是以圣斗士的身份,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可以吗?”我听见自己这样说道,怀里的身体僵了一下,快速推开了我,速度快到我只能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林中小道,哦,还有那句“不可以。” 抱歉啊,可不可以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我说了算的呢。 “别这么折磨她好吗?而且你现在还不是圣斗士呢。”一个空灵的,让我很不舒服的声音在树后想起,我看见那个讨人厌的处女座从树后面转出来,这次脸上倒是没有带着那种让我厌恶的,不舒服的微笑。 “前面那句原封不动还给你,我迟早会成为圣斗士的。”我转过脸去,直视着他紧闭的眼睛。 “波吕丢克斯,如果不想以后哭泣的话,最好放下这种没有意义的感情,雅典娜是神明,无情的神明。”他最后一句话既像是对我说的,又像是给自己的,他的脸上有挂上了那种惹人嫌的微笑,“这是个忠告。即使神明可以赐予人类无尽的生命和不老的青春,我相信,我所认识的雅典娜,不会这么做的,而且……她是不能有丈夫的处女神呢,你想毁了她吗?” “不管你的事。”我冷笑着回答道,“总比某些家伙明明有着龌龊的想法却用阻止别人来逃避现实。” 他沉默了,身上的小宇宙开始提升。 “怎么,恼羞成怒了吗你这个虚伪的家伙。” 他突然平静下来,然后转身不发一言的离开了。 我之后基本上都没有再在圣域见到雅典娜,之后的事情都是由尼姬女神和许丝米娜伊女神来处理圣域的事情,我也真不好意思开口去问什么。 她是在……躲着我吧。 波吕丢克斯,神明……不懂爱,我也一样。这是她和我说的话,当然,介于她基本上没对我说过一句实话第一次见面就骗人的劣迹,我才不信呢。 在和宙斯战斗的时候——嗯,我从来没有把自己是他儿子这种事情当作过一种荣耀,我觉得很恶心,这样的神明作为父亲,我羞耻——我想也没有想就挡在了雅典娜的面前。即使我自己身上也已经伤痕累累,血都快流光了一样冰冷,哦,要是特瑞西亚斯那个碍事的混蛋不横插一脚那就更加完美了。 我说过的,我会保护你,不管是以圣斗士的身份,还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 下一个时代再见了,雅典娜。 作者有话要说:看这章之前点一下这个音乐播放器吧,效果更佳。 谢谢窝在被窝里看JQ的地雷=3= ☆、一语悟透生死海 我讨厌雅典娜,很讨厌。即使我知道她不是故意让我坠入永恒的黑暗的,我依旧对她没什么好感,她是个自私的,任性的,残忍的女神,我一直都知道。 她谨慎多疑,我想,圣斗士中见识过她残忍手段的,不止我一个,只是他们都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份残忍,除了赫拉克勒斯,我想很少有人像我一样见到过雅典娜在战场上的样子,浑身浴血,双目赤红如果恶鬼一样,斩杀着所有身边的还有生命的东西,好像,她本身就是为了杀戮和毁灭而存在的一样。 我能感受到,不是用肉眼,而是“心眼”,这份足以压倒一切的杀伐气和戾气,让她显得很可怕,很遥不可及。 纵使如此,我也不得不承认,鲜血和战火,是最适合她的背景,当她拄着长矛半跪在残缺的尸体堆里的时候捂着眼睛时候,我所能够感受到的,是她的绝望和悲哀,我不明白为什么,仿佛她的生命里,除了绝望、悲哀和痛苦,不会再有别的东西了。 其实当她化名为阿尔克涅来到我家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出了她,女神,那个让我失去双眼,让我来不及拯救一个还能拯救的生命的女神——那个时候我就打定主意,即使日后被加重惩罚,我也要让她尝尝和我不相上下的痛苦滋味。 但是,即使在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的时候,她也只是苦涩的笑了笑,然后平静的离开,她对我说:“特瑞西亚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我这么做是错的,但是我知道,我没错,我这么做,没有错,那是她活该,特瑞西亚斯,她活该,我这样告诉自己。 记得她刚刚来到我家的时候,因为我失去了视力,心眼反而逐步开始打开,小宇宙也渐渐变强,我在她身上感受到的是无穷无尽的悲哀痛苦和憎恨,随着时间的蔓延,像藤蔓一样把她缠绕起来最终会让她窒息在这片泥沼中。 其他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后来成为了她的处女座圣斗士,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愿意,只是……莫名其妙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和我认识她的时候一样,满心的悲哀和痛苦,一副痛苦到快要不行的样子。 事实上,她成熟了不少,大部分时间更加愿意板着一张脸,连微笑都吝啬,伊利斯女神拜访她之后,我躲在祭祀殿外面时候,她捏碎了手里的水晶杯,锋利的碎片刺进她的手心,身体的疼痛能够减轻心理的痛苦,这是她告诉我的。 我想,如果她不是神明,那么她的身上,大概全部都是自残留下的伤口,当我忍不住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当着我的面把自己的左手剁了下来,飞溅了一地的鲜血,她看着我,举起再次生长出来的左手说道:“我这个样子……算是活着吗?越来越感觉不到疼痛,越来越像一具没有知觉的行尸走肉……永恒的生命,永恒的折磨,不敢爱,不能爱,除了憎恨和算计没有力气去做作任何事情……你告诉我啊,我这样算是活着吗?” “每天晚上,我一闭上眼睛,就能听见哭声,祈祷声,哀叹声,这个世界的痛苦都像是要钻开我的脑袋然后赖在里面不走一样,我难受,难受到死你明白吗?”她像个疯子一样抓着我的衣襟吼道,然后一把推开,“滚出去!” 她向后踉跄了几步,最终倒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右手扶着额头,肩膀微微颤抖着,这个时侯我总会觉得,她只是个普通的,背负着原本不应由她来背负的痛苦,并且为此惊慌失措,茫然而害怕的少女。 即使她的年龄已经不是个少女而是个几万岁的超级老太婆了…… “处女座特瑞西亚斯告退。”我对着她行了个礼就转身离开了祭祀殿。没什么好说的,她不愿意放下包袱,那么谁说什么都没用。 她已经经历了太多神明之间的尔虞我诈,也经历了太多的背叛和伤害。 我以为谁都无法让她像个普通女孩一样欢笑出来,但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双子座弟弟波吕丢克斯,他居然有胆量把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神从神坛上拉下来拖到自己的庆典上去出丑,有着“环”的存在,我一路跟在后面,这也是我唯一一次,没有在雅典娜的身上感受到那种绝望的痛苦,她笑的像个普通的少女。 发自内心的。 我突然有点嫉妒,是的,我站在她身边的时候,总是会让她觉得歉疚和难受,我总是说一些让她痛苦的话,即使那是实话。 就像……她向我们坦白的时候,我是第一个向她单膝下跪宣誓效忠的,也是唯一一个事后向她点明自己知道她的后招的一个,她总是这样谨慎多疑,每一步都留有后招,这让我有点鄙夷她,不过她也算是坦坦荡荡的承认了“如果有人要离开就会在踏出神谕的同时被杀死灭口。”她要做的事情太危险,她不敢再我们身上冒险,不敢完全相信我们。 啊。我能理解呢,一个面对了太多尔虞我诈和背叛阴谋的人,总是不愿意去轻易相信那些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人的,她不愿意信任我也是有理由的——谁叫我一开始抓住她太重友谊和感情的软肋报复了她呢?我不禁这样苦笑着想,然后被自己这种想法吓了一大跳,我居然……开始像个傻瓜一样希望得到她的信任。 我有点嫉妒波吕丢克斯了,他可以肆意的向雅典娜表示自己的感情,而我,只能躲在心底默默地告诉自己,她是女神,不可侵犯不可靠近的……无情的女神,与其说,我是在给波吕丢克斯忠告,不如说,我是在警告我自己。 神明不懂爱,特瑞西亚斯,雅典娜是无情的神明。不完全是那样的……心底有个声音轻轻的说道,她不是无情的,她只是背负了太多的痛苦,即使这些痛苦不该由她来背负,她也依然选择背负。 即使知道会让自己累的不得了,她也要咬牙扛下去。 最后一战的时候,她的表现和“我所认为的雅典娜”判若两人,那种孤注一掷,完全不留给自己任何退路的作战方式,让我突然觉得很难受,不管怎么说,她只是个女孩子,我想起她喝醉酒的时候说的话,“我想做人类,如果可以……我不想做一个神明,而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可以肆意的爱肆意的欢笑,作自己喜欢的事情,有一个不用太大,却很温暖的,可以让我依靠的家……不用去背负这么多的东西……我好累、好累。” “女神,你醉了。”我听见我这样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啊……是啊,没有如果。”她抬起脸来,我看见她哭了。 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愿意,只要你放得下心里的执念和痛苦,你随时可以做回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只要你愿意放下不去背负这些,你想要的,唾手可得。 但是……她不会放下的不是吗?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总能够感觉到,冥冥中,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力量环绕在她的身边,这种感觉很微弱,但是我几乎可以肯定,就是这种特殊的存在,把重担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而她自己也不会愿意放下,其实她只要仔细想一想就明白了,为什么会对推翻宙斯这样的执着,为什么会承诺给人类一个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大地——这股微弱的,未知的力量潜移默化的将一种思想根深蒂固在她的脑海里。 就像本能一样,仿佛她原本就是为了开创一个新的时代而诞生的一样。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这股力量,是她痛苦的本源。 面对宙斯雷电的时候,我和波吕丢克斯同时挡在了她的身前,她的表情真是精彩,什么?你说我不是讨厌她么? 也许我一开始是讨厌她的吧,但是波吕丢克斯的一句话却让我彻底明白了——“特瑞西亚斯,你是个虚伪的家伙。” 我确实是个虚伪的家伙,不像波吕丢克斯那样敢爱敢恨敢豁出去呢,即使喜欢也要找上成千上万的个理由来推脱,既然之前都找了这么多理由了,我也不在乎再找一个理由来解释我为什们会挡在她的身前。 因为…… 不会再有那个傻瓜像她这样,心甘情愿去背负整个世界的悲哀和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特瑞西亚斯不是傲娇,他只是个矛盾体啊矛盾体…… 咳咳,为什么都说不理解哈迪斯和普罗米修斯的心理呢……明明很好理解啊,雅典娜是下任神王娶了她那就是神王王夫,在妻子依附于丈夫的古希腊神王王夫的位置那就是……咳咳,你懂,就算娶不到雅典娜,新神王总要建立自己的权威吧?要是这俩知道会捅了卡俄斯这个马蜂窝,他们是绝对不会这么干的,初代对阵宙斯损失这么惨重是因为哈迪斯被卡俄斯夺舍,卡俄斯没有派出冥斗士帮忙而是转而清洗冥界的缘故。 干涉斯图克斯承认雅典娜起誓的是之前被卡俄斯干掉的盖亚,她早就想推翻宙斯把自己的孩子放出来,但是最后还没有联系到雅典娜的时候她就被卡俄斯回收了……就是这样…… ========================== 下章是阿多尼斯阿塔兰忒番外,给大家点甜点尝尝…… 另外说一句,我把最后一句话送给圣战一千五百年以来全部的雅典娜人间代言人们——再没有哪个傻瓜,会愿意以一己之身,背负整个世界的痛苦。 在我眼里,雅典娜的人间代言们就是背负着痛苦诞生,而消失在痛苦中的,她们无法向普通的少女一样去爱去欢笑去作自己喜欢的事情,因为她们一出生就注定要面对战斗,死亡和伤害。 向她们的痛苦致意。 向她们即使这样也要保护人类致意。 ☆、此生不换 阿塔兰忒其实一开始并不待见阿多尼斯,她觉得这个男人只是个躲在女神裙子后面的孬种,连她的后脚跟……不对,是连她的圣衣披风的一角都摸不到,她昂起高傲的头颅,迎着巨蟹宫的阶梯向下走去,然后……华丽丽的摔了一跤,“混蛋!那个家伙把酒坛子到处乱扔!祝你被宙斯那个家伙看上!” 天蝎宫的阿尼乌斯正在对着靶子联系猩红毒针,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射偏了一个靶子。 当然,阿塔兰忒身为雅典娜的巨蟹座黄金圣斗士,摔一跤什么的,完全没问题,她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就继续往女神殿进发,今天她要去拜见雅典娜女神,当然,最让她不爽的其实是去女神殿的路上,她要经过双鱼宫,那个浑身玫瑰香味的男人镇守的星宫。 想想就起鸡皮疙瘩好不好!一个大男人长着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一身玫瑰香味,一头又长又顺光亮漂亮的金发……这是何等的……欠揍啊!阿塔兰忒表示自己才不是嫉妒他美貌,才不是!自己就算不自夸的说,她阿塔兰忒也是个绝色美女,怎么会去嫉妒这样一个娘娘腔。 真正的男人就应该像赫拉克勒斯那样顶天立地,阿多尼斯?那个美神裙子后面的男宠,她才不承认他是个男人,选中他作为雅典娜的双鱼座圣斗士那就是双鱼座圣衣瞎了眼了! 阿塔兰忒带着自己对阿多尼斯的偏见,毫无心理压力的往双鱼座黄金圣衣护膝上射了一箭。 路过双鱼宫的时候,她看着阿多尼斯,硬邦邦冷冰冰的说道:“我要去觐见女神,你就不能把你那铺天盖地让人打喷嚏的玫瑰给我收起来?” 阿多尼斯没说什么,只是礼貌的微笑了一下,“这些玫瑰是没有毒的,只要你忍心践踏这美丽的花朵,你随时可以过去。”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阿塔兰忒笑的一脸像雅典娜女神看到漂亮妹子时候的那种笑容,一个积尸气冥界波在他呕心沥血种出来的玫瑰花海中开出了一条康庄大道……然后辣手吹花的某人吹着家乡小调从从容容,大步流星,雄赳赳气昂昂的往教皇厅和女神殿进发了…… 阿多尼斯长叹一口气,这是第几次了?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第一次遇到这么不温柔的女人,对他各种看不顺眼,他就想知道,自己哪里招惹这个骄傲的大小姐了。 阿塔兰忒从祭祀殿里出来是中午左右,脸色不是很好,确切的说是黑着一张脸,阿多尼斯还躲在自己的双鱼宫卧室里吃午饭,结果阿塔兰忒直接闯了他的卧室:“女神要我们出去一趟,似乎加米尔那边出现了一批私自打造圣衣黑炼金师。”硬邦邦冷冰冰的抛下这句话她就往自己的巨蟹宫赶去了。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先吃了东西填饱肚子再完成任务,话说回来,她基本上都没怎么见过女神吃东西呢,还是说仙食不和女神的胃口? 当他们两个来到加米尔的时候,这里完全和希腊不同的风俗习惯让阿塔兰忒一千一万个不习惯,当然,他们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穿着黄金圣衣到处招摇撞市,背着包裹严实的圣衣箱,他们打算找个小驿站先住下,阿塔兰忒因为晚上要和阿多尼斯住一个房间再次郁闷了,阿多尼斯作为一个温柔细心贴心的“小男人”只好背着圣衣箱睡在门外面,当然,因为他本身的体质问题,他也不太愿意靠阿塔兰忒太近。 意外总是在睡梦中毫无预警的袭来,阿塔兰忒睡眠本来就比较浅,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干掉了几个小喽啰之后,她迅速前去支援阿多尼斯,这个家伙自己再怎么不喜欢,说到底也是战友,不管怎么说,不帮忙有违她的准则。 阿多尼斯站在一堆穿着黑色圣衣的尸体中间,手持着一朵红艳如血的魔宫玫瑰和一个脸上有着一道难看狰狞疤痕的女子对峙着,其实忽略她脸上的这道疤痕,这是个极其美貌妩媚的尤物,这一瞬间,两人的姿态和满地的死尸形成了一个异常凄美的反差,阿塔兰忒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这么多敌人……都是他一个人处理掉的? 这小子……实力其实还可以嘛! “这样美丽的容貌……流淌着禁忌之血年轻人,不必对我动手,”女子笑了一下,“我的名字是吉娜,不是敌人,而且,你的招数也伤害不到我——这一点你刚刚已经试过了。”她的微笑淡然而冷漠,像是经历的太多大风大浪的老渔夫面对粼粼细浪时候的样子。 阿多尼斯只是站着,吉娜无所谓的叹了一口气指着脚下的那些尸体说道:“帮我向你们的雅典娜带句话,人类的贪婪和原罪如果还存在,这样的人,是屡禁不绝的。那么,再见了,雅典娜的黄金圣斗士,我期待你们下一个时代的表现。”说完一阵大雾便隐去了她的身影。 “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阿塔兰忒没法再那个人身上感觉到任何形式力量的存在,没有恶意也没有攻击的意图,紧接着她看着阿多尼斯的身影摇晃了几下,然后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啊喂!混蛋!你不要说倒就倒啊!” 第二天厄里斯把黎明带给人间的时候,阿多尼斯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身体上盖了件披风,阿塔兰忒在一边趴在桌子上睡觉,他忍不住笑了一下,“阿塔兰忒,起来了,你这样对身体不好,会着凉的。” “少废话,我是圣斗士着凉什么的……阿嚏!”一个喷嚏宣告了阿多尼斯的话正确无误,这么做确实会着凉,不管你是不是圣斗士。 “噗……” “笑什么?!”阿塔兰忒没好气的说道。 “不,我只是在想要不要给你煮点姜茶。” “……白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阿塔兰忒板起脸防止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潮,故意硬邦邦的说道:“姜茶什么的我才不要,昨天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你没受伤为什么……”她试图转移话题而且她成功了。 “她很强,强到了一种难以置信的地步。”阿多尼斯的眼神暗了下来,“她自称是‘史官’。但是这个名词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 “回去告诉女神吗?” “嗯。” “对了!她为什么说你是禁忌之血……” “……” “阿多尼斯?阿多尼斯?”阿塔兰忒看着低着头,刘海给眼睛周围造成了一片阴影的美丽青年,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不,没什么,”阿多尼斯抬起脸微笑了一下,“回圣域吧。”说罢便背起圣衣箱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直到很久之后,阿塔兰忒才知道,阿多尼斯那悲惨的身世,即使她是个自诩为“男子汉一般”的女孩子,但是她也有着女孩子特有的同情和温柔,她开始试着渐渐放下自己对阿多尼斯的偏见,试着接触这个温柔而充满悲哀的青年。 感情,从来都是在细水长流的日子里不经意的来到。 只是到了最后,选择后背相依,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即使是一起面对死亡那又能如何呢,已经很好了不是吗?不能求共生,那么至少,我们还可以得到同死的缘分。 在我面对死亡的那一刻,我想起的,是你越过十二宫长长的阶梯,和我交汇在一起的,那道温柔而倦怠的目光。 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我此生不换的快乐。 在我面对死亡的那一刻,我想起的,是你越过十二宫长长的阶梯,和我交汇在一起的,那道温柔而倦怠的目光。 对于生命里有你的存在,是我此生不换的美好。 下一个时代再见了,我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两段一样的话,上一段是阿多尼斯,下一段是阿塔兰忒,最后一句是一起说的。 ======================================================================== 下一个是伊利斯番外 ========================================================= 圣斗士在大义和私情之间总是选择大义为先的,这才是真正的圣斗士,这部漫画涉及爱情的戏份其实很少,我会说我是多么的看好紫龙和春丽这一对坚贞的情侣么?就像我朋友对我说的,圣斗士是最不适合谈恋爱的对象,因为他们随时随地都为了信仰而准备着战死。 你能想象看着自己的爱人背对着你,一步步走向死亡么? 以此番外,向坚强的春丽致敬。 她始终相信,她深爱这的人,一定能够从幽暗的冥界回归,回到她的身边。 他也确实做到了。 向他们的爱情致敬。 向所有为了爱和正义牺牲了自己个人幸福的圣斗士们致敬。 ☆、彩虹的意志 我本来应该死了,但是我还活着——这并不矛盾,因为我吞噬了一个神明的意识,结果和她的意识纠缠在一起很久,有的时候我是她,有的时候,我又是我自己,直到过了很久之后,我的意识才完全占了主导,不得不说,这个过程很痛苦,就像是灵魂被拆开,清洗了一遍再重新融化装回去一样。 哦,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伊利斯,彩虹女神,赫拉的女儿们之一,我想,我本来的名字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是彩虹女神,说真的,我还真是羡慕那些穿越文里的女主,穿到希腊世界不是当雅典娜开后宫就是当冥后泡冥王BOSS,而我就这样苦逼到死的穿成一个长得一般没什么权利的二级从神,当然,不管是开后宫还是泡哈迪斯我都没兴趣。 经历了这么多年神于神之间的勾心斗角,我都快忘记自己原来是个人了。 我喜欢赫尔墨斯,我知道,也许有人说他狡猾喜欢狡辩又有点手脚不干净,但是,如果你像我一样,见过他改过自新,从一个投机取巧者变成一步一个脚印的,努力的让自己强起来的样子,见过他笑着向羊群打招呼的俏皮样子,我想你也会像我一样喜欢上他的。 但是,赫尔墨斯喜欢的是阿佛洛狄忒,他总是躲在奥林帕斯华丽的柱子后面偷偷看着这个骄傲的提坦女神,而阿佛洛狄忒却懒得看他一眼——我真是嫉妒这个女神啊,想要什么样的男人爱她都可以,爱与美的女神,我的要求并不多,我只是想和赫尔墨斯在一起罢了。 奥林帕斯山上是没有季节变化的,哪里永远是金碧辉煌的样子,有的时候,我会忍不住想,要是有人把这份金碧辉煌打得粉碎,会是什么样子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在奥林帕斯山上,见到了那个“宙斯持盾的女儿,亮眼的雅典娜”说真的,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原来我一直以为雅典娜是紫发的…… 她刚刚回到奥林帕斯没有多久就出征北欧了,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身的战功,别的神明感不感觉得到我不清楚,但是我能从她那双眼睛里,看到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憎恨和决心,这个女神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道淬毒利箭一样,锐利而致命。 嗯,不得不承认,她长得其实很漂亮,只是身上那种奇怪的气质给她的美丽大打折扣,那种气质充满了格格不入的违和感,习惯性的侧过头,我看见一边的赫尔墨斯同样皱起了眉头,然后也是第一次,他转过脸来对上了我的目光。 顿时我的感觉就像是被宙斯的雷电击中了一样,心口砰砰只跳,脸上也一阵阵的发烫,我想我要借着脸上的面纱才能掩饰自己现在的窘态,只好低下头,双手不停地搅着衣带。 其实我怀疑雅典娜也是穿越来的呢,证据么……其实在奥林帕斯诸神之间流传着宙斯花心风流韵事的时候,我有一次听见雅典娜喃喃自语说:“这种男人难道还要留着过中秋么?又不是大闸蟹,早点阉掉啊真是的。” ……你看我的表情。 后来我意外之下发现她居然再希腊附近的隐秘地点建立起了那个名叫“圣域”的地方,我更加确定,雅典娜和我一样,是其他世界的来客,于是我做了这辈子最冒险的决定——去找雅典娜,身为一个没有多少实力的传令神,我一直过得这样小心翼翼,我想……我当时脑子一定坏了,我总觉得她会害死赫尔墨斯。 值得爆料的是,我居然在圣域看到了阿释密达,或者说是和阿释密达长的很像的男人,疑似前世……处女座特瑞西亚斯,据说这位瞎眼是因为无意间看到了雅典娜洗澡被她惩罚——所以说阿释密达先生您一个盲人能在血之大瀑布这样惟妙惟肖的描绘出一副树下袭胸捅女神横膈膜的画面……是有前科的对吧? 但是雅典娜和萨沙长的也不像啊!而且性格也不像,萨沙怎么说都是个软软的,善良的,纯洁的,坚强的妹子……而我眼前这个雅典娜,冷漠,对神明之间的阴谋权术了如指掌,那双眼睛,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涌动着黑暗的情绪,如同下一秒就会择人而嗜的野兽。 这样一个女神,真的会是后来那个愿意守护大地的,温柔宽容的雅典娜女神吗? 我表示怀疑。 我和雅典娜之间达成了协议,她不会牵连赫尔墨斯,而我会把她想知道的神界动向告诉她,直到这天,我从圣域回来之后,看见赫尔墨斯坐在我的必经之路上,看到我他站了起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把我抱进了怀里:“伊利斯,别再去找雅典娜了,太危险了。” 诶? 诶?! …… 雅典娜在挑翻了波塞冬之后,直接和天界动了手,和宙斯以及阿瑞斯在大地上展开了战斗,什么,你问为什么奥林帕斯没有其他神明来支援?很简单,即使我不愿承认,雅典娜这个女神对于收拢人心还是很拿手的,大部分的女神采取了中立,而一部分的男神们则选择的观望——他们也观望不了多久了。 许丝米娜伊在雅典娜神体被毁之后,接替了她的位子,但是由于雅典娜留下的神王神谕,她也不能以真身留在大地上,这个时侯,真正的灾难才来到。 冥王哈迪斯……不,这个神明不是哈迪斯,我不知道这个神明是谁,诸神在他的手下毫无反抗之力,我满是惊恐的看着他披着哈迪斯的肉身笑着舔了舔那把黑色剑上所沾的瑞亚的鲜血,没有握剑的另一只手伸进同样动弹不得的赫拉胸口,夹出了一颗漂亮的珠子。 他踏着鲜血向我走来,“彩虹女神伊利斯……连接大地和天空的彩虹,不知道你的‘孢子’会是什么样的?七彩的么?” 虽然很害怕但是我想吐槽一下,去你妹的七彩,我才不是某种奇怪的生物。 他举起了手里的黑剑,我想,这一次我真的要死了吧,嗯,如果可以,我不想再受一次一开始的那种痛苦,就在这个时候,赫尔墨斯突然扑上来挡在了我的前面。 剑锋同时刺穿了我们两个的身体,然后我就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意识。 …… “醒了?”我听到有人这样说道,然后我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在黑暗里呆久了还是什么,这采光很好的房间让我觉得有点刺眼。 “我不是……”我眨了眨眼睛习惯眼前的光芒,然后我看清了那个和我说话的女人,她很漂亮,嗯,如果忽略她脸上的那道疤痕的话。 “死了?”她笑了笑,“据我所知还没有。” “赫尔墨斯呢?” 她的脸上还是那种波澜不惊的微笑,好像什么事情都无法让她惊讶一样,“在这里。”她拿出一颗小小的珠子递给我,“他还没有死,给他一点时间,能醒过来的。” “是你救了我?”我小心翼翼的把那珠子捧在手心。 “是你救了自己。”她平静的说道,“凭借着自己的意识成功吞噬了神明的神识,你是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个。” 我是……第一个?不对!如果说我是唯一一个……“雅典娜呢?”我抬起脸问道。 “呵,你还知道雅典娜?”她往我床上一坐,双手向上摊开,一本古朴的,有点老版圣经感觉的厚重大书出现在她的手上,每一页都用我看不懂的字符记载着什么——我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一定能看懂,“她有其他时代的记忆,但是,她的灵魂从来都不是人类。” “啊?” “不要再回奥林帕斯了,那里已经完全被卡俄斯控制了,活下来的神明都被洗去,或者修改了记忆,你的灵魂既非神明亦非人类,才能逃过一劫。”她合起书,那本书如同它出现时一样消失了。 “等等,不会奥林帕斯我能去哪里?” “大地上。” “可是……”雅典娜不是留下不允许诸神显身大地的神谕么? 她叹了一口气,“卡俄斯在‘平衡’的缓冲范围中创造出了原本不应该存在的‘神’的概念,‘平衡’为了修正这个‘错误事件’,诞生了名为‘神格’的BUG,通过忽略BUG达到自身的运作不出现太大的问题——本来我们不应该把这种事情告诉其他人的,但是卡俄斯这次做的太过了,‘世界树’的生机已经收到了影响,不,那个疯子根本是想取代‘平衡’吧……”说着说着她就变成了自言自语。 世界树?平衡?BUG?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简直一点都听不懂啊混蛋!你给我说人话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留在大地上。”她言简意赅的说道。 “……”我有点无语,“你呢?你又是谁?你自称我们,难道‘你们’不止一个人么?” “我们是‘史官’,”她笑了笑,“既然已经告诉了你这么多,我也不介意再告诉你一点,我们是‘世界树’的‘树叶’,记录这个世界真正记忆的树叶。”说完她的身影就融入了身后的一片阳光中,仿佛一个幻影。 记住,爱情是很美好的东西,我期望你们能为我的“史册”添加上耀目的一笔,再见了。若想让你掌心的珍宝苏醒,去找“圣地”吧。 好吧,这货是个十足的神棍。 我默默的捧起手里的珠子,我能感受到,赫尔墨斯在我的手心沉睡着,“圣地”?不管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不管怎样。 到这里,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雅典娜的灵魂一开始就不是人类。 =========================================================== 咳咳,我这周没榜单呢……所以……更新的话,看你们的活跃度了呢~~~奸笑中,留言你懂~~~~ ============================================================ 下一章也是本卷的最后一章:白银的骄傲,白银妹子番外,谁说女子不如男? ☆、白银的骄傲 我是南十字座的安娜,和天燕座修拉,蜥蜴座埃迪娅,天鹤座克莉丝汀以及天鹰座谢莉丝等几个女性圣斗士一样,是雅典娜女神亲手养大的几名少女之一,女神原本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在圣域长大,分担一点圣域平时的起居生活,不需要我们像男孩子们那样去做圣斗士。 但是我不想这样,事实上,同期的女孩子们,能够向我们五个一样成为圣斗士的,少之又少,她们大多数都无法承受和男孩子一样,或者超过那些男孩子的训练量的高强度训练,第一天就有不少人打了退堂鼓宁可住在圣域附近的小村庄里面过普通人的日子,嫁给圣域里面的圣斗士候补生或者杂兵。 对于我们五个能够挺下来并且成为白银圣斗士,我表示很骄傲,是的,很骄傲,虽然艰苦的,高强度的训练给我的身体留下了不少伤痕,但是……谁说伤痕只能是男子汉的勋章,这一样是我们女战士的勋章。 “不过女孩子家,身上还是不要有这么多伤痕会比较好。小心长大了没人要哦。”这是雅典娜女神拿着药膏来我住宿的房子里的时候说的,那个时候我上半身没穿衣服就趴在了石床上,背上有一道新的伤口,下面还纵横交叠着几道旧的伤疤。 女神拿着药膏往我伤口上抹,凉凉的,又有点疼,“嘶……”我忍着不呻|吟出来,“女神,原谅安娜不能……怎么能让您……” “你老老实实的躺着吧,就算是女神,偶尔也要让我为你们做些什么吧,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她的声音很温柔,帮我擦拭伤口的手也很温柔,小心翼翼的,好像我是个易碎的娃娃,就算不看她,我也能感觉到她的用心。 “女神……”我的眼睛有点湿润,女神带我回圣域生活之前,我的生活一直是颠沛流离的,从来没有人对我像女神这么好,“安娜不需要哪个男人要我,安娜只需要女神就够了。”女神对我好,我要强大起来,保护女神。 虽然……她很强,不需要我的保护,而且,那些黄金圣斗士也都要比我强得多,巨蟹座阿塔兰忒,虽然和我一样是女子身,却是位列雅典娜最强的十二黄金之一的巨蟹座黄金圣斗士——我必须的承认,我很嫉妒。 我时常会在想,如果我也能够成为黄金圣斗士,那么,我是不是能够离那个温暖的身影更加近一点,那个温柔的,温暖的,让我安心的身影,离那宁静,安详的小宇宙更加近一步。 帮我擦药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我听见女神笑着说:“你还小,这样的话不要随便乱说哦,我看那个仙王座奥鲁尼好像喜欢你呢。”她的声音带着一点调侃,仙王座?抱歉,那个家伙我不认识也没有任何兴趣去认识。 我安娜,只要能保护女神就够了,其他的,我不想要也不需要。 “别这么拼命好吗?听谢莉丝说你今天和波吕丢克斯过招才受伤的,别这么逞强啊。”女神的话语里依旧透着关心,“看着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受这么多伤,我会很难受的。”她上完药之后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我把药放在这里了,不要告诉其他人哦,不然,那些男孩子又要说我偏心女孩子们了。” 女神……“是。”我顺从的点了点头。 我讨厌波吕丢克斯,我讨厌这个男人看雅典娜大人的眼神,以女性对这种事情敏锐的触觉,我能感觉到,这家伙,绝对对女神有着恶心的想法,不可饶恕,身为女神的圣斗士居然对女神有着觊觎之心。 许丝米娜伊殿下和尼姬殿下似乎也不是很喜欢这个家伙呢,大概,是因为同样讨厌他对雅典娜女神有着多余的想法吧。 “安娜,你是不是对波吕丢克斯有意思啊,”克莉丝汀笑着拍了拍我的后背,“今天训练你一直盯着他,好像想吃了人家似的。” 我拍开她的手,径自走向训练场,圣斗士之间禁止私斗,但是在训练场上相互较量还是可以的,我站在那个让我不爽的男人面前说道:“南十字座,安娜。” “我不打女人。”他双手环胸歪了歪脑袋,露出一个更加让我的火气如同窜起的毒蛇一样腾地窜到最高点。 “那你就不要把我当女人好了!”我跳起来向着他攻去。 “疯了!一个白银居然挑战黄金圣斗士大人!” 他很强,真的很强,在我第三次向他攻击的时候,他终于不耐烦了,“银河星爆!”虽然只是不到三成的功力,却依旧让我感受到了那种撕裂宇宙,粉碎星辰的强大力量,这就是……我和这个让人厌恶的家伙之间的差距吗?我用双手支撑起身体,伤口撕裂般的疼。 “喂,你是疯子吗?这种不要命的招数,哪里是训练,根本是想杀了我吧?”他走的我跟前两三步,我抬起脸憎恨的盯着他,他皱了皱眉头向后退了一步,“我没得罪你吧……” “卑鄙无耻的家伙,”我盯着他的脸说道,“身为女神的战士,居然对女神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没有比你更加肮脏可耻的存在了。” 他原本环抱着的手放下了,然后那种不羁的眼神也变得冷厉起来,“你说什么?”他冷冰冰的说道。 “我说,没有比你更加肮脏可耻的存……唔……”他掐住了我的脖子单手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波吕丢克斯,放开安娜。”我听见尼姬大人的声音这样说道,“女神传召你去祭祀殿商议一些事情。” “我对雅典娜有什么想法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他把我丢在一边,就径自离开了,也没有像尼姬大人行礼。 “不自量力的愚蠢男人。”我听见尼姬大人轻声说道,“不过是肮脏的半神而已,身为女神的战士,居然对女神有着非分之想,哼。” 说得好,尼姬大人。 “克莉丝汀,修拉,把安娜带回去养伤。”尼姬大人下完令就转身走了,两人搀扶起我,左一句右一句的数落着我什么,但是我一句都没听进去,波吕丢克斯是个危险的男人,我总觉得他不会满足于只是看着女神就够了的,嗯,还有那个讨厌的处女座,让他们狗咬狗去吧,女神不是他们能够染指的。 嘤嘤嘤,虽然伤口很疼但是女神亲自来上药什么的……真是太值得了!我抱着那一小瓶药膏差点高兴的打滚,一定要看看修拉她们知道之后的表情…… …… 最后的战斗很惨烈,谢莉丝把我扶起来,我们几个女圣斗士靠在一起,修拉问我们:“怕死吗?” “怕疼。”克莉丝汀擦了擦脸上的鲜血和尘土,笑着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埃迪娅敲了敲她的脑袋。 “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嘛,”克莉丝汀的左手断了,我知道,这种是可以让人麻木的疼痛,转而面向那些还在进攻圣域的天斗士,“唉,都要死了让我开个玩笑总可以的。” “白痴。”谢莉丝忍不住笑了,“我有点害怕呢。” “我也害怕啊,”埃迪娅笑了,“不过……大家在一起就不害怕了。” “为了雅典娜。”我笑了。 “为了人类的未来。” 圣域全部还活着的青铜和白银们的小宇宙提升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地步,那是我无法形容的耀目光辉,就像是……像是太阳掉到了地面上一样,不会结束的,因为还有人会活下来,继承我们的希望,我们的意志,我们的理想。 还有……还有雅典娜女神。 一道光,吞噬了我的意志。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初代圣战 射手座赫拉克勒斯,战死 处女座特瑞西亚斯,战死 双子座波吕丢克斯,战死 双子座卡斯托尔,战死 双鱼座阿多尼斯,战死 巨蟹座阿塔兰忒,战死 天蝎座阿尼乌斯,战死 摩羯座艾法柔斯,战死 白羊座兰吉尔,战死 狮子座卡雷斯,战死 金牛座阿鲁迪巴,战死 天平座忒萨罗斯,战死 天鹰座谢莉丝,战死 蛇夫座美狄亚,战死 仙王座卡奈迪克,战死 天燕座修拉,战死 蜥蜴座埃迪娅,战死 天鹤座克莉丝汀,战死 鲸鱼座雷泽尔,战死 凤凰座弗兰克,战死 仙女座安德洛美达,战死 天马座柏伽索斯,战死 天龙座隆奈迪尔,战死 …… 许许多多初代圣域记事记录下了名字或者没有记录下来名字的圣斗士,用他们的鲜血,铺就了一道通往“未来”的血色之路。 活着的人继承他们的意志而继续走下去,不管是为了意志而死去的还是最后离开而活下来的,他们身上所带着的,是名为“希望”的光芒。 它从未被封锁在潘多拉的盒子里,它一直在人类的心里。 闪耀着,指引着人类走向更加遥远的彼方,面对更加未知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虽然悲壮啦……虽然知道不会有不死人的战争啦……但是身为女性,看到这一连串的战死还是好心酸啊好心酸……呜呜,留言君快来安慰我破碎的小心肝…… ☆、这个蛋疼的世界 我刚刚出生的时候,是从一个名为卵果的,类似胎囊的东西里被我现在的父母亲取出来的,那个时侯我记得我嘴巴里全是类似羊水的液体,被一个脸皱皱的像风干了的橘子一样的老太婆抓着脚到提起来,然后拍我的背,紧接着我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尼玛!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要下这么狠的手吗?!疼死老子了! “这是我们的孩子啊,圣严。”包上襁褓之后,一个穿着看上去挺华丽的女性把我抱在怀里逗弄着,说真的,婴儿看东西都是倒着的这话还真是不错,我现在头好晕于是干脆闭上了眼睛。 “嗯,是啊,天帝赐予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呢。”我听见一个沉稳的男声这样说道,“这个孩子,就叫天赐,字重华吧。” 嗯,爸爸桑,我能选择不要吗?比起天赐这个俗气名字我还是比较接受重华这个表字……当然,很明显我没有抗议的余地,于是我只好带着这个俗气的名字一路活过了十五年,庠学里有不少和我一样的女孩子,也对,这里的女人不用生孩子,所以在各种领域里女性和男性是平分秋色的。 我现在住在巧国的国都傲霜,从我家里望出去,能够看到翠篁宫所在的那座仙山,先帝靖王治世只有一百多年就因为过于骄奢淫逸,加残暴的对待百姓而失道驾崩了,嗯,那边的景女王赤子已经治世有将近两百年了 “大小姐,我们该回去了,”身边的杖身警惕的左右看看,“小姐,最近这一代经常有‘虫’出没,如果只有‘虫’的话也没什么,但是后面跟着大家伙就难对付了。”他身上的皮甲在阳光像显得亮晶晶的,手上的冬器看上去也很有威慑力。 “涵涛,”我看着面前的鳞次栉比的墓碑,从地上站起来,望着远远望不到边的墓碑组成的海,忍不住说,“墓碑又多了好多。” “先靖王驾崩已经十年了吧,升山的人也已经有好几批了吧,没有王吗?”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安安静静排列在墓地里,如同想要告诉我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的墓碑,“为什么那边的奏南国先帝即使驾崩了,国家也能继续安宁这么久呢。” “有王的话,会升起龙旗的,奏南国的先帝是治世将近八百年贤君,八百年的基业,可不是拿来玩的啊。”涵涛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满是羡慕,好像在说,如果能在奏南国这样富庶而安宁的国家生活的话,一定会比现在轻松很多吧。 “是么?”我收起脚,下巴搁在膝盖上抱着小腿发呆,他见我没在说什么也就安静了,直到回到家里的院子,母亲老早就等在前堂门口,一看到我就飞奔过来把我搂在怀里,我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辆加速到了八十码的车给撞了一样浑身骨头格拉格拉的作响。 “母亲……”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她整个自助埋胸,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母,母亲……”一滴温热的,暖暖的,咸咸的水滴滴在我脸上,“母亲?” “吓死我了,天赐……吓死我了……”她抱着我不停地重复这句话,好半天才把我放开,她抬手拭去眼泪,“听说你去了城外的墓地,我还以为你会出事……” “好了,母亲,”我歉疚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天佑呢?”我说的是我那个年幼的弟弟,今天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去庠学了,最近妖魔闹得越来越厉害,连作为首都的傲霜都到了这种地步了,更不要说其他地方了。 “他已经回来了,一回来就躲在房间里面。你父亲说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因为生意的关系去庆国生活了,庆国有王,会比巧好得多吧。” “我去找他。”母亲后面说的话我没有仔细听,天佑这个小子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的实在是太反常了。 “天佑,你在吗?”我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我只好再敲了一下,但是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天佑再不开门的话,姐姐踹了。” “吱呀”一下,门开了,我看见我的小弟弟鼻头通红,眼睛也是红的像只小兔子,明显刚刚哭过,我没有说什么就侧身溜进了他的房间,“怎么了天佑?” 他沉默了一会,抽抽搭搭的说道,“庠学的老师被蛊雕吃掉了,同庠学的一个朋友,家里请不起杖身,家里面的田地被大旱糟蹋的颗粒无收,他爸爸在出去卖家里值钱东西的时候被穷奇撕成了碎片,手里还拽着穿铜板的线。铜板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姐姐,为什么要有妖魔啊,老师不是说,天帝是很在乎我们的吗?那为什么还要有妖魔这种东西啊……”他抓着我的手趴在我腿上哭,小小的身影起伏着,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安慰他,只好一下又一下的摸着他的脑袋给他顺毛。 是啊,为什么要有妖魔,为什么王不在位就会有天灾人祸,所谓的王就这么重要吗?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这样说,“只要有王在玉座上国家就会好起来。”与其寄希望于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王,为什么不自己站起来,自己给自己希望啊。 不,也许……我没有资格这么说,出身富贵之家,有杖身保护的我,有什么资格去质疑那些没钱请杖身保护自己和自己家人安全的人……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让这种悲剧不再发生,我到底该怎么办。 难道说,我要去升山吗?像其他人一样?抱着哭鼻子的天佑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沉默以对。 “姐姐……”天佑不知道哭了多久,他抬起脸来,很不卫生的用袖子擦了擦他脸上的鼻涕眼泪……好吧这个臭小子,连我的襦裙都给弄湿了,黏嗒嗒的脏死了。 “干嘛?”我没好气的说道。 “要搬去庆了……我们最后一次再去看看我们出身的里木吧?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才能回来了……”他用那种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我,好吧,我承认哭过以后更加亮晶晶了,粉嫩的小脸蛋让人想狠狠掐一把。 “这倒不是不可以……去祠堂还是先和母亲说一下吧,我今天去拜祭老师没告诉她结果把她急哭了。”我有点歉疚的拍了拍天佑的脑袋。 不管怎么说,把母亲急哭了这种事情还是我不对。 父亲母亲最后还是同意带我们去看看我们出生的里木,现在这颗里木上面只是稀稀拉拉挂着几颗卵果,也对呢,现在巧国这么乱,大家都不想要孩子吧,我看着里木,突然眼前像走马灯一样闪过很多画面。 一颗郁郁葱葱的,叶子都闪耀着晶莹光芒的大树,它大的用“铺天盖地”这四个字都无法形容,树的某一根粗壮的枝桠上没有花也没有叶子,只有两颗并蒂而生的果实,一颗大一颗则较小,大的那颗圆润而饱满,小的那颗则相对干瘪,然后,那颗圆润而饱满的果实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裂缝,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破茧而出那样…… 一整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痛完全控制住了我,我难以形容当时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把烧红了的铁钳伸进我的脑壳里不停的翻搅我的大脑,眼前闪过一道道白光,仿佛有野兽声音在我耳朵旁边嘶吼,然后我就很没出息的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去往庆的船上了,“孙天赐,你吓死我了。”天佑那个小子别扭的递给我一个水壶,我喝了一口。 “我昏过去多久了。” “快到庆了,你说多久了?”他白了我一眼,气鼓鼓的往我身边一坐。 “天佑。” “干嘛?!”他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到了尧天之后,我们四处逛逛吧。” “……谁要和你……” 我直接一把把他按在了被子上,“敢拒绝就家法伺候!我可是病人呢!” “哪有你这样活蹦乱跳的病人啊!”他跳起来红着脸跑掉了,“混蛋姐姐,你说的,不许放我鸽子。” “啊!”我笑着点了点头。 庆国啊……不知道景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那个一登位就废除了伏礼的女王,据说是胎果,也是庆国上下公认的贤王……现在也只有庆还在接受巧的难民。 真是很好奇啊。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从这一章开始就是十二国记,如果涉及原著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 另外,大家如果看到错别字千万不要放过啊!这文我是打算开定制的……而定制里会有网络版不会出现的内容~~比如说CP~~比如说河蟹~~比如说~~咳咳,总之!不要放过一个错别字! ☆、洽谈 庆国的冬天也是会下雪的。 “天佑,不能在外面玩太久哦,母亲会担心的。”我牵着年幼弟弟的手,他像只出笼的小兽一样探头探脑的看着周围的事物。 “姐姐,庆国真的和我们的故乡不一样呢,大家的脸上虽然有时候也会有烦恼的神色,但是更多的是欣喜和满足呢……”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轻了下来,“是因为……王在玉座上面?”我感觉到他抓着我的小手稍微紧了一下。 “天佑……”我有些担心的看了看他,他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当初恭王珠晶登位的时候,也只有十二岁而已。 “呐,姐姐,那边好像有朱氏在演小说哦,”他抬起脸来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一股脑的就把我往朱氏的帐篷那边拉过去,付过入场费之后拉开幕帘走进去,一股子混杂着奇怪味道的热浪就扑面而来了,庆国的冬天虽然不如戴国那么冷,但是也算是严寒了吧。 天佑拉着我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一不小心碰到了旁边坐着的人,“啊,抱歉!”我赶忙向他说道,那人笑了笑表示不要紧,他的气质和周围的人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虽然外面很冷但是帐篷里有点过热,他还是用斗笠上的布把自己的脑袋裹得严严实实的,背上背着个长长的,同样用布包起来的包裹。 “先生,请问这是讲谁的小说呢?”我随意的问道,他楞了一下,随即笑了。 “您是从外乡来的吧?”他的声音虽然很有磁性,但是,还是容易让人听出来,“他”其实是“她”,我顿时大窘。 “诶?!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被人当成男孩子了。”她翠色的眸子眯了起来,露出一个很让人安心的微笑。 “看台上朱氏的打扮就知道是景王赤子殿下的小说了吧。”天佑这个时候突然插嘴道,“笨蛋姐姐,搭讪都这么老土。” “天佑你这臭小子!”我忍不住用手按住他的脑袋用力揉啊揉的,他呲牙咧嘴的想把我的爪子掰开但是试了好几次都无果。 “喂,安静点,小说开始了。”大概是我们的打闹吵到别人了,前面立刻有人不耐烦的转过身来对着我们姐弟两个吼,妈妈说,脸上有刀疤的都不是好人,我缩着脖子在他转过身去的时候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呵,咳咳。”旁边的那位翠色眼睛的少女用一阵咳嗽掩饰了她的笑声,我尴尬的瞟了她一眼,然后换来天佑掐了我的大腿一把,疼的我呲牙咧嘴的,这个臭小子,回去要把他的点心全部吃光一点都不留给他! 说真的,其实笔记小说什么的一点都不好看,化妆的奇奇怪怪如同日本艺妓的景王,戴着鬼面具的武士,扭曲的身形舞蹈,加上拖腔拖调的唱法,我差点就睡过去,天佑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是不是那他的的胳膊肘捅捅我。 我瞟到旁边的绿眸少女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似悲伤,又如同回忆着什么的微笑,我忍不住轻声问她,“小说里面的内容,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楞了一下,回答道:“传说之所以为传说,是因为它即离真实很近,又很远。”她顿了顿,补充道,“好比笔记小说中把舒荣描述为一个万恶不赦的篡位大罪人,但是,我想,如果当初景麒……呃,我是说景台埔选择了她的话,说不定会是个好王。” “这种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呢……”我沉吟了一下说道,“但是历史的记录总是偏向于胜者的吧,身为真王,给世人留下伪王十恶不赦这样的传说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什么的,也屡见不鲜吧,就像芳国的新王流放惠侯月溪的理由是犯上作乱,但是事实上还是害怕惠侯的声望超过自己……” 我捕捉到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对这种事情好像很敏锐的样子呢。”她这样说道,但是我觉得这种夸赞还是好勉强的样子,“惠侯的事情,真是个遗憾,但是新王似乎做的很好的样子,百姓也许会同情惠侯,但是只要王做的比惠侯更好,他们很快就会忘记惠侯的恩惠转而歌颂王的恩德——只要让百姓过上好的日子,哪怕玉座上的,其实是个魔鬼也无所谓吧……” “魔鬼怎么能坐上玉座呢?”天佑忍不住插嘴道,“王让百姓过上幸福的日子的话,能够让百姓幸福的王怎么会是魔鬼呢?”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我忍不住敲了他一记暴栗。 “哎呦!”他抱着脑袋委屈的说道,“我不小了,已经十三岁了。” “你还说……”我举起拳头打算再补一下,结果发现自己被人团团围住了,“啊……哈哈,大家好啊,有什么事吗?” 然后? 然后我和天佑,还有那个翠色眼睛的少女一起被“请”出了朱氏的帐篷,我尴尬的看着被我和天佑无辜牵连的翠眸少女,挠了挠脑袋表示,“真是抱歉,害你也被赶出来了,嗯,作为道歉,我能不能请你到附近的茶楼喝杯茶?” “好啊。”她笑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品缘楼,尧天最繁华的茶楼,我身上带了不少五两的银币,足够在这里包下一个房间了,少女的名字叫做赤子,嗯,这个名字在庆国其实很普遍,就像玉叶这个名字也很普遍一样,庆国的父母流行给自己的女儿取这个名字以祈求王的福泽护佑。 “嗯,这个茶饼真好吃呢。”赤子笑着解开了她的斗笠,一头灿烂如同朝霞的红发,配上她那双纯粹到让人惊艳的翠绿色眸子,看上去相当的英气而美丽。 “赤子以前没有来过吗?”我喝了一口茶,略微有点烫了,弄的舌头有点麻麻的,一股股苦味混杂着清香和回甘充斥在口腔里。 “这里对于我来说太过繁华奢侈了。”她温柔的笑了,转而看向外面尧天的雪景,房瓦上积着不薄不厚的一层雪,“看不见大多数百姓的生活。”她轻声说道。 “诶?” “天赐,你们是巧国来的商贾吧?那边的先靖王驾崩也已经有十多年了呢。” “嗯,是啊,我出生的时候就是先帝在位的最后几年,他驾崩的时候我还小,不过听父母亲说,他是因为骄奢淫逸,残酷的对待百姓和加重各种苛捐杂税来满足他的私欲才会失道的……真不明白这样的人当初是怎么坐上玉座的。”天佑啃着茶饼口齿不清的说道。 “先靖王刚刚登位的时候,也是个勤俭节约的王,他颁布下了很多解除前朝留下的苛政的法令,在最初几十年的时候大力推广商贾,巧国商贾由此繁盛,出现了大量富可敌国的巨商大贾,可以说,现在巧国商贾的繁盛,是他不可磨灭的功勋,”我一口气把我在史书上看到的内容背了出来,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对比这位王,前期的英明果断勤俭节约,和后期的昏庸,偏听偏信,骄奢淫逸形成了这样巨大的反差,真的让我感到很惊讶——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王最大的敌人其实是他自己。”赤子平静的说道,手里握着小巧的青瓷茶杯,白皙的手和青瓷温润的色泽形成一个交相辉映美妙的景色,“因为王会活过很漫长的岁月,忘记了自己的初衷的话,会变得很危险吧。” 先靖王,就是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才会抑制不住自己本来的欲|望而失道的,作为王,其实是一件很幸苦很痛苦的事情,要站在高处,你先要学会忍受高处的寒冷。 “也包括您吗?景王殿下。”我忍不住问道。 她翠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微光,随即平静下来,温柔的笑道,“是啊,有的时候,我也会忘记自己的初衷,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而成为王的,王的岁月太过漫长,有的时候,我甚至会忘记自己还活着。” “所以才会从天上下来,看看人间,看看朱氏传唱的回忆吗?” “王不是神,”她看着我的眼睛说道,“王只是人,会悲伤,会犯错,会希望得到原谅,会逃避,会痛苦。看看过去的记忆,会让我想起当初的岁月,想起自己的初衷。没有不会失道的王,只有活在歌颂里的记忆。” “是吗?”我低头把玩着茶杯,手中的青瓷如诗歌一样温婉,手感又是那样的冰凉。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她站起来取过旁边的斗笠,抖了两下戴上,“对了,镐麒至今没有选出王来,我想,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能够成功呢,有空的话,就来金波宫坐坐吧,到时候,我们再像今天一样聊天。” “也许,到时候就不能像今天一样轻松的聊天了呢。”我站起来,双手拢在袖子里,微微鞠了一躬,“这是作为朋友的送别,赤子。” “啊。”她眯起了眼睛,转身走了出去。 景王……是个意外和蔼的人呢。 一直在默默听我们洽谈的天佑直到这个时候才站起来,也没有像过去那样过来牵我的手,只是径自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这小子,又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限我明天去旅游,不更文,还有……孩子们……你们如果看文就留个言呗…… ☆、升山(上) 月光照射在雪地上,显得有点凄凉,其实我不是很困,脑子里面总是想着白天的时候和景王的对话,当王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长治久安的王是好,但是往往越是长治久安的王,在末世的时候,越容易给百姓造成巨大的痛苦。 或者说,再退一步讲,王这种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只要王在玉座上就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话,那么还要初赦做什么呢,乖乖坐在王座上什么都不要做不就好了?所谓的国家,究竟是王的?还是百姓的? 一个人靠在榻上胡思乱想,却听见有人轻轻的敲了敲门,“谁呀?” “是我,姐姐。”天佑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回了一声,我只得爬起来披上衣服,去帮他开门,这小子,三更半夜的这么冷还跑出来做什么?门一打开一条缝,这小子就像一条蛇一样裹挟着门外的寒气溜进了我的房间,顺手把他的爪子在炭炉上烤了烤。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他往我床上一坐,然后无比熟练的钻进了我的被窝,“姐姐也上来吧。”他拍了拍床榻,我想着反正是姐弟,小时候经常挤一张床,无所谓也就一起钻进去了。 “天佑,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啊。”我拉上被子,看着表情有点发呆的天佑,他枕在我的枕头上,想什么想得出神。 “没什么,只是很久没有和姐姐睡在一起了,有点想念这种感觉。”他轻轻说道。 “男子汉家总是和姐姐挤一张床才是丢脸到了极点的事情吧。”我忍不住用食指敲了敲他的鼻子,窝下去和他面对面,他真的长大了很多,原本圆滚滚的娃娃脸也被岁月篆刻得显出了棱角,带着少年特有的稚气和朝气。 “姐姐,春分的时候,我们去升山吧。”我感觉到他的手抱住了我的腰,瘦小的身体有点微微颤抖,我拍拍他的脑袋笑了。 “好。” …… “天佑,要看好骑兽哦,没有骑兽的话,升山会很辛苦啊。”我用布抱着头挤在升山的人中间,本来可以花钱雇佣刚氏的,但是半路上出了一点小状况,我觉得我和天佑还是挤在升山的人中间比较安全。 话说回来,这一批升山的人还真是多啊,我好像看到有不少州候或者巨商花钱请了刚氏护送他们过黄海,像我们这样连刚氏都没有请的人虽然也有,但是很少,估计其中一大半都到不了甫渡宫吧。 拿桃枝撒过水之后,我拿了三块护身符,半旧不新的样子,其他旧的差不多都被别的旅人给抢走了,算了,反正也不一定有什么效果,旧的新的都一样,我这样想着,把手里的护身符挂在了骑兽的脖子上,那是匹天马,很温顺。 不知道父亲母亲怎么样了,看到我和天佑的留书一定气的暴跳如雷吧,母亲一定又在哭了……想到这里我有点难受。 “姐姐,人群动了。”天佑坐在骑兽后面抱着我的腰说道。我们比较靠队伍的后面,所以令乾门打开的时候人群似乎发生了不小的骚动,“没关系,跟着人群就可以了。”我这样安慰天佑道。 “嗯。”他点了点头,抱着我腰的手稍微紧了紧。 在对着犬狼真君作最后一次祈福的时候,有不少人对着我们姐弟两个窃窃私语。 “连刚氏都没有请吗?就这样居然也敢进黄海?” “大概只是好奇吧,说不定会一下子后悔然后离开吧。” “看上去都还只是小孩子呢,大人没有来吗?” 诸如此类的BALABAL的在我听来完全是废话的话…… 天佑转过脸去颇为生气的瞪了那群人一眼,然后转过脸来学着我的样子向着塑像拜了拜,“姐姐,天帝会保佑我们到达蓬山的。” “啊,是啊。”我笑了一下,整理了一□上的斗篷,襦裙容易限制行动,黄海里面就不是人的世界了,万一遇到妖魔,长裙子长袍子绝对是影响逃跑或者战斗的,想到战斗,我忍不住摸了摸腰上的佩剑,这是冬器,我花了很大的代价才买来的。 至少有武器会稍微安心一点吧,我忍不住看了看那些带着许多亲兵,前面还有刚氏带路的州候,富商们,如果父母亲允许我们来升山的话,也许我和天佑也会是这群人中间的一份子吧,有人保护会安全一点呢…… 没有刚氏到底是不行,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在黄海里面胡乱的闯一通……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是现在的情况我和天佑只能跟着大多数人走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拍了拍天马的脖子,它打了个鼻响,用蹄子刨了刨土,甩甩尾巴跟上了大部队,金刚山环绕着黄海,我能看到前面人头攒动,夕阳也渐渐浮现了它红艳如同刚刚从伤口中流出来的血一般的色泽。 紧赶慢赶从算是到了一块可以安营扎寨的地方,要从令乾门回去的话还要等上一年,虽然说那里有卫兵保护着像一个小城镇一样,我身上也带了足够的钱和干粮,但是,这样贸贸然跑进来升山……我突然觉得有点后悔了。 值得吗?我忍不住这样问自己,如果没有成为王,跑来这里受这样的苦楚,值得吗? “姐姐,水来了。”天佑把水壶放在我架起的火堆上开始煮我们的晚餐,他掰了一点肉干——这种干粮由一大块新鲜肉经过复杂的工序制成,方便携带而且只要掰一点放进水里面煮就能煮成一大锅的肉羹,味道虽然没有新鲜的好,但是比起干面馍馍来已经爆一个档次了,天佑盛了一碗给我,这小子细心,煮的刚好是我们两个人的量,刚刚好。 什么?你说我们这个时候应该分点给其他人?抱歉,我觉得能保护好自己已经很好了,其他人,自求多福吧。 升山的人又不是慈善家,只不过是一群想要成为王的人罢了,谁知道他们能不能成为明君,搞不好升完山回去,一当撑死五十年,那还不如不要呢。 “姐姐,原来想当王的人有这么多啊。”天佑撑着下巴坐在地上说道,“这里,有多少人能活着到达蓬山呢?”他转过脸来看着我,“大家都是为了什么才想要当王呢。” “天佑是为了什么才想要来升山呢?”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如果这一次升山的人里面依旧没有王的话,我们就要在这里呆上整整一年,哈……真是无望的未来啊,我忍不住苦笑着摸了摸佩剑。 “为了……当上王,为了和以前在巧国认识的朋友一样的百姓获得幸福的,不用出个门都要担心自己的生命……”他嗫喏着低下头,“姐姐呢?”他抬起脸,转移话题似的问道。 “这个理由真是冠冕堂皇……”我忍不住笑了,“我啊……是因为天佑说要来升山,不放心你一个娇娇滴滴的公子哥所以就跟过来了呗。某个家伙没我照顾说不定连路都找不到呢……” 他愣了一下,“白……白痴孙天赐,谁、谁需要你的照顾了!”他红着脸转过身去,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从小他就这样,我逗他的时候他总是一激动就脸红然后叫我白痴孙天赐……弟弟傲娇起来真可爱。 “好了,我们两个轮流守夜,姐姐我先睡一会,要是想向姐姐我证明你不需要我照顾是个十足的男子汉的话就守好上半夜吧天佑大少爷。”我拉过一边的毯子,把篝火移到一边去,在原来的位置铺上一层树枝杂草,暖气从原本被篝火烤暖的地方透出来,睡了一会我就有点热了。 “哼,哪怕我守一整夜也没问题。”他赌气似的说道,我从毯子里探出头来冲他吐了吐舌头。 这一夜倒是过的很平稳,没有妖魔什么的来骚扰,但是不代表第二天就能安全,事实上,第二天差不多正午的时候,升山的队伍就和一些“虫”还有跟在“虫”后面的大家伙发生了正面冲突,有两个人被蛊雕给叼走了, 而且妖怪们还把一些升山者的水桶给打翻了,本来黄海就没有多少能够喝的水源,大家都准备了足够多的水,这下子,水源就一下子变得紧缺了,“哎呀,这可怎么办呢!”我听见有人这样带着哭腔抱怨道。 我和天佑的水桶也被打翻了一桶,光靠剩下来的恐怕撑不了多久。 “大家,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血腥味会引来更多的妖魔!”我听见一个人在前面这样大声的吼叫道,啊,这个家伙听别人说好像叫云阳,似乎是出身在巧国,却在戴极国做了武将,看他骑的驺虞……啧啧,我要是有这么好的骑兽的话……“真是只好骑兽啊……”我忍不住感叹道。 仿佛察觉到我在想什么,天马不爽的刨了刨土,打了个鼻响,我只好拍了拍它的脖子表示自己没有嫌弃它的意思…… 黄海的水普通的煮开似乎也不能喝,果然还是要靠刚氏们的翁满石啊……我这样想到。 现在还没有安全,而且水源也成了大问题,我想,我是不是需要考虑去打劫个刚氏把他的翁满石给抢过来?我把目光转移到了一个刚刚为了保护自己雇主而被一只穷奇来了一掌受了伤却奇迹般的魔口余生的刚氏身上。 他有点颓然的坐在石头上包扎自己的伤口,脸上有血迹,看上去风尘仆仆的样子,大多数刚氏都是向他这样粗狂风格的男人。 他的雇主就是刚刚被蛊雕叼走的两个人之一,看样子,另外一半佣金是拿不到了吧,而且雇主被妖怪叼走什么的,也会影响他的声誉。 这样想着,我拿出两枚五两的银币走到他跟前说:“喂,这些,买你的翁满石可以吗?”这样一枚银币可以递上一个小吏一个月的俸禄。 “不行。”他低着头继续包扎伤口之血,连抬头都懒。 “那我就雇佣你好了。” “不行。”他苦笑了一下,“我受了伤,而且……” “屁话少说。”我粗暴的打断他的话,“雇你不过是为了那石头,我的水桶翻了,没有水我和弟弟没到蓬山就渴死在半路了。” “……”这个时候他终于抬起脸来看了看我,然后有看了看不远处牵着天马的天佑,发出了一阵类似风箱的长叹,“我说了不……” 他的话头止住了,随即苦笑道,“哎呀呀,真是个坏脾气的大小姐。看来我别无选择啊……把你的剑锋拿开好吗?我真不想和女孩子动手。” “你先答应我。” “如果我还是不答应呢?”他苦着一张脸说道。 “那我就杀了你然后把你的翁满石拿走,”我冷着脸说道,“得到佣金或者死在这里,你很清楚那个更加合得来吧。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人的。”我补充了一句。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最后长叹一口气,“好吧。” “这样才对。”我收起佩剑走向天佑,他一直冷静的看着这边的事态发展,“天佑,收拾一下,我们继续上路。” “他……能靠得住吗?”天佑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在雇主遭遇危险的时候,会转身逃跑的刚氏……”刚才收到妖魔袭击的时候,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不然呢?”我反问道,“没有刚氏带路,光靠我们两个摸着石头过河吗?” “……” “再说了,我不觉得他转身逃跑有什么不对的,那个人明显已经没得救了。与其去救一个半死不活的雇主,倒还不如保全自己的命来的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长评双更哟~~~~~~求留言~~~ ☆、升山(中) “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的跟着我明白吗?”蛮迟牵着天马在前面走着,这是他今天第三次说这样的话了,好像不说的话我就会到处乱跑一样——谁会在黄海这样的地方到处乱跑啊,又不是黄朱之民。 “蛮迟,没有人升山的时候,你们刚氏都做些什么呢?”天佑抱着我的腰,好奇的探出脑袋问道,“似乎除了升山之外很少能看见刚氏活动啊。” “不管你的事大少爷,你只需要跟着就行了。”蛮迟嗤笑了一下,牵着天马往前面走,天佑咕哝了一句不太文雅的话,我拧了他的手一下,“别说这种话。” 他松开手,不抱着我的腰而是改抓短衫了,这个臭小子,又闹别扭。 一路上有其他的刚氏向蛮迟打招呼。 “哟,蛮迟,这么快就找到新雇主了吗?话说原来那个还真是倒霉啊,一上来就直接被妖魔叼走了。”一个脸上长着络腮胡,眉角有着一大块棕黑色伤疤的男人笑道,“话说这好像是你做护卫这么多年第一次失手这么狼狈吧——手上的伤好点了?”这种稍微带点讥诮意味,敌意却不重的玩笑在蛮迟听来估计格外的刺耳吧。 “闭嘴吧,枭。”旁边另外一个刚氏这样呵斥道。 “哈,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被叫做枭的男人往路边的石头上一坐,然后目光从蛮迟的身上移到了我的身上,我毫不退缩的回瞪过去,他撇了撇嘴,搓了搓鼻子移开了目光没有再说什么。 夕阳渐渐西沉,升山的队伍在一处比较开阔的地方驻扎下来,本来前来升山的人在下一次安阖日之前是出不去的,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好难受,当然,我也知道洗澡什么的在行进的路途中那就是奢侈啊奢侈,而且还很危险。 但是我整个人都快馊了,我觉得能够闻出味道来啊天帝! “喂,这是我带着药膏,效果还是不错的,用用看吧。”我递给蛮迟一个小药瓶子,这是巧国产的一种伤药,效果非常的好,在给自己的胳膊换药的蛮迟抬起脸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平静的说道,“不用了,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话说回来,蛮迟没有问过我的名字呢。”我往附近某棵倒掉的树上一坐,它被虫蛀烂了根部,然后那原本向着天空的枝桠就横躺了下来。 “不过是雇主而已,知不知道名字都一样。”他把洗干净的布条绑在手上,“首先说明一点,我现在受着伤,不一定能够同时保护你们姐弟两人,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只能保护你们中间一个人的周全。” “保护天佑。” “保护姐姐。” 我和不远处的天佑同时张口说道。 “哎呀呀……”蛮迟忍不住捂着脸笑了,“真是姐弟情深呢。” “有什么好笑的。”我白了他一眼。 “你们可商量好,不然的话我很难办的呢。”蛮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转头和其他的刚氏跑去一起交流情报了。 天佑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嘴唇抿成一条薄线,最后有点踟蹰的开口道,“我觉得姐姐更加需要保护一点……” 我一把拧住他的耳朵说道,“我哪有你这么娇弱的?啊?再说了,你不是想当王么?要是死在这里可不划算呢。” “别老是说死啊死的,抱点希望好不好,再说了,我想当王和让蛮迟保护姐姐没有什么冲突的吧,想要做王的人,连自己的姐姐都保护不了的话,太丢人了啊。”他拍开我的手,揉着耳朵这样说道。 “天佑……”我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听什么人说了什么?”升山的人,想要当王的人也是人,他们会忍不住相互猜测在升山的队伍中是不是有“鹏雏”,如果能够乘上鹏翼,那么原本艰辛的升山之路就会变得简单很多。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转头看了看其他的升山者,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了那个叫做云阳的将军身上,麒麟六岁就可以选王,现在的镐麒算来已经是十二岁了,升山的人上上下下也已经有六批,自认为有点希望的在第一次升山的时候就已经上去确认自己能不能成为王了。 ——第一次升山就成为王的,就被称为“飘风之王”,据说……飘风之王很少有能够治世长久的,这个魔咒即使是在拥有天帝特殊厚爱的,拥有黑麒麟的戴国也没有例外,先戴威帝治世,不过九十余年。 “嗯,大家都说,这一次升山的人中间,有鹏雏呢。”天佑坐到了我旁边,“而且大多数人都认为那个叫做云阳的男人最有可能。” 云阳么?看上去确实是能成大器的样子呢,遇事冷静而且颇有风范,“王什么的,可不是人选的,是麒麟选择的呢。”我敲了敲天佑的脑袋,“怎么,失去信心了?” 也是呢,大多数人都更加看好一看就知道有着明君气质的云阳,我们两个年纪小,大多数人都不放在眼里。 “才不是呢,”他鼓着脸说道,“就是因为相信自己能够作为一个王才来升山的啊,如果说还没有拜见蓬山公就自己丧失了信心,那么这种人本身就没有作为王的气量。” “傻小子。”我忍不住笑了,他把手伸到我眼前,翘起他那秀气的小拇指说道,“姐姐和我小时候一起做约定的时候一直玩的……如果我们姐弟中间有一个人能够成为王的话,一定要让对方,让今天所有升山的人看看,即使是年龄小的王,也能创造出一个长治久安的盛世!” “你今天的话格外的多啊!”我伸手勾住了他的小拇指,他那在升山这几天被磨砺的风尘仆仆,成熟了不少的脸上露出一个我很熟悉的微笑,“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啊,蛮迟,这次升山里,说不定有鹏雏呢。”枭咬了一口干粮咀嚼着,口吃不清的说道,“比起之前的升山,那真是轻松了好多,现在也只死了七八个人罢了,要是以前,走到路程一般的地方差不多就得至少少三成的人。” “啊,你猜,谁才是鹏雏?”那个前不久呵斥枭不要挑衅蛮迟的刚氏转向一边一直盯着篝火蛮迟问道,“我觉得那个叫云阳的男人就很有可能。”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与其去猜测谁是鹏雏,不如好好关心一下自己的另外一半佣金,绍洴。”蛮迟冷冷的说道。 “哎呀呀,还是这样冷漠的男人呢。”被称作绍洴的刚氏忍不住这样说道,“话说回来,你居然会答应护送那个小女孩和她的弟弟啊,真是少见呢。” “她拿剑锋指着我。”蛮迟冷着脸说道,“还是把冬器,那一瞬间,我有一种‘不能拒绝她’的想法。” “噗!”一边的枭刚拿起水壶打算补充一点水分,结果蛮迟的话一出口他就把水都喷在了绍洴的身上,“咳咳,你说什么?!那个小丫头拿剑锋指着你?她还敢私藏着冬器?!噗,真是个疯丫头……不能拒绝?噗,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仔细看看,那小姑娘确实漂亮啊……”说着他的眼神都变得猥琐起来了,给了蛮迟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蛮迟不理他,只是自顾自的看着眼前的篝火跳动,他棕色的眼睛里映出火焰的舞姿。 “只凭着姐弟两个人,不请刚氏护卫就敢跟着大部队往黄海里闯,不知道是该赞叹他们勇敢,还是该嗤笑他们愚蠢了……等等……”绍洴一边说着一边猛地瞪大了眼睛,“蛮迟你的意思是……不会吧?!” “选择王的是麒麟,我们只能是猜测,保护住可能的‘鹏’,不让他掉下来才是正确的做法,不然的话,”蛮迟那张常年冰封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近似狰狞的苦笑,“你我都明白,失去鹏雏,升山会变得多么可怕。” 半夜的时候,妖魔袭击了露营的场所,我和天佑被人群冲散了,妖魔得到了足够的“食物”之后就撤退了,但是,我们不能够在这里再呆下去,火焰跳动着,映着地面上的鲜红,像来自地狱深处的嘲笑。 “放开我。”我冷着脸对抓着我手的蛮迟这样说道。 “你弟弟已经没救了——凶多吉少。”他同样硬邦邦冷冰冰的说道,“我只保护我认为有可能是鹏雏的人。” “去你妈的鹏雏!”我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然后使劲挣扎起来,“谁也不能阻止我去找回我的弟弟,哪怕是那个狗娘养的天帝亲自来也一样!” 他的手像钢铸的一样,我怎么挣扎都不能让他的手松开半分毫。 “我说了,你弟弟已经没救了。” “我没看见他的尸体!”我歇斯底里的用脚踹着他吼道,“他是我弟弟!你他妈懂个屁!我要去找他回来!你懂吗?!混蛋!”拔出佩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放开我,我要去找回我最重要的弟弟……不然,我就砍下你的头,然后我自己去找。” 他还是一动不动,我的剑锋往下压,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红色的血线。 僵持良久,他放开了我的手,然后一把把我拎上了天马,他自己也骑了上来,“我们只沿着回去的路找,如果到了天亮还找不到,那我就放弃你,自己离开。” “……好。”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啊求留言……顺便求收藏……话说有多少妹子是网页收藏呢? ☆、升山(下) 一剑砍下毕方的脑袋,那粘稠的血液从颈项里喷涌出来溅了我一身,又腥又臭,让我一阵阵的作呕,解决掉毕方之后,我把手探进了洞窟里,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胳膊,用力往外一提,我把天佑整个人拖了出来,他看上去好像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没有受伤。 也顾不得我身上都是血腥味,我一把把他抱进了怀里,“天佑……吓死姐姐了……吓死我了……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 “姐姐,要快点离开这里,还有……你身上的衣服……得换呢。”天佑喘息几口气,算是从惊魂未定中镇定了下来,他看着我浑身是血的样子,秀气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样会引来其他妖魔的。” “嗯。”我点了点头,同时为这小子能够这么快就镇定下来表示……唉,弟弟长大了啊……等等,这种沧桑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说的好像我老了一样,开玩笑,本姑娘今年才……不到十八岁。 蛮迟的衣服我穿着有点大,原本那套全是血腥味,我也不能留在身边了,找个犄角旮旯就把它给烧了,这次算是幸运的,我找到了天佑留在路边的标记,顺着标记找到了藏身石窟的天佑,同样一剑了解了攻击他的妖魔。 “天佑,当时毕方把脑袋探进去的时候怕不怕?”我揉了揉他的脑袋,他现在看上去有点灰头土脸的。 他白了我一眼,“是人都会怕好不好?” 蛮迟在一旁冷着脸拨弄篝火,天边的启明星已经挂上天空,夜空也泛起了鱼肚白,预示着白昼的降临。 “那个……蛮迟,”我扯了扯袖子,不太好意思的开口道,“谢谢你跟我回来找天佑……那个……脖子上的伤口好了吗?” “……”他转过脸来,那双锐利的眼睛平静的扫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多加一点佣金就行了。” “……”我无语,这家伙到底是有多财迷啊! “我们得抄近路才能赶上之前的队伍了,”他丢掉手里拨弄篝火的小木棍,站起来跳到石头上眺望了一下,然后跳下来牵起天马说道,“这次要抓牢你姐姐的手了,大少爷。”他这句话是冲着天佑说的。 天佑的脸涨红了一下,没有反驳什么,跨上了天马坐在我后面,三人加一只骑兽沉默的前进着,不得不说,我们的运气其实很不错,即使是抄近路,也没有遇到多少妖魔,天佑抱着我的腰,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姐姐,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呢?” 这小子,还在想着王啊玉座啊什么的吗?我觉得这次我们能活着离开黄海已经很不错了呢,天佑当时多亏躲在了石窟里,不然估计早就让那只毕方给吃掉了吧?升山什么的果然是个糟糕的注意。 “啊,我不知道,也许,是所有人都能无愧于自己的内心而活着的国家吧,或者是所有人都能感到幸福,不用被迫做出违背自己内心决定的国家。”我随口说道,或者说,这其实没可能,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样的国家的。 “呵。”一直牵着天马没有说什么的蛮迟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充满讥诮意味的笑声。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咕哝道。 “这样的国家……根本不存在。”他平静的说道。 “连试都不试一下的话,有什么资格说根本就不存在呢?”天佑反驳道,他抱着我腰的手稍微紧了一下,声音也有点气愤。 “这根本不用试。” “你!” 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长啸响彻了整个枯木林。 “这是……”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蛮迟大叫一声不好,随即一股夹杂着腥臭味的气浪扑面而来,天马受惊暴跳起来,一下子把我和天佑都摔在了地上,好在没受什么重伤,我的肋部传来一阵剧痛,估计肋骨断了。 天佑捂着他的左臂,表情也很痛苦的样子,只见蛮迟在天马的身上划了一刀,骑兽吃痛,更加暴跳起来,鲜血四处飞溅,“快跑,那东西我们对付不了!啊!”还没赶到我跟前他就惨叫一声,背上被扯掉了一大块皮肉,显得血肉模糊,不知道什么原因那长相怪异的妖魔只是往这边扫了一眼,就转身去追逃跑的骑兽,没有继续攻击我们。 不远处传来了天马的哀鸣,这种有东西卡在气管里似的惨叫没有持续多久,之后就安安静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唉!蛮迟!你怎么样?”我上去扶起背部已经血肉模糊的蛮迟,天佑抓着他的左臂,用力掰了一下,把原本脱臼的手强行掰了回去,这小子……光是听着就很疼啊…… “啊,真是命大,大概是混沌嫌我不好吃吧……”他声音微弱的说道,“扶我起来,前面不远处的地方我记得有个可以藏身的树洞。” “蛮迟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可以藏身的树洞的呢?”我给他伤药的时候问道,毕竟,这条路按照刚才的状况显然比大路更加危险,一般刚氏都是按照正式的升山路线往前进的,这样的小道,很少有人来。 “……你问过我,我是怎么成为刚氏的对吧?”蛮迟俯卧在松针上,有点虚脱的说道。 “啊,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试图阻止他,但是他还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很多刚氏在小的时候,被没有钱养活自己孩子的浮民父母买给刚氏的首领,从小受到严苛的训练才能出来充当护卫——我就是其中之一,那个时候同样被卖出的,还有我的弟弟。” “蓬山没有麒麟的时候,刚氏就会摇身一变变成朱氏,在黄海狩猎骑兽,顺着……嗯,顺着升山的路线,有一次……我和弟弟因为好奇而试着离开大部队,转而走其他的道路,结果……结果……”他的声音颤抖起来,他一直是冷冰冰的,这种情绪失控的样子我是第一次见。 “结果……你们遇到了妖魔。”我说道。 “是啊……”他的声音已经隐隐带着一点沙哑的哭腔,“我不是个好哥哥……从来不是……看着弟弟在妖魔的爪牙下……我却只能转身……转身逃跑……我是个没用的哥哥……” 我听见蛮迟哭了。 “所以,在我说一定要回来找天佑的时候……蛮迟才会这么激动吗?”我蜷缩起来抱着膝盖坐在他旁边,他把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看不见表情,“人受伤了话会变得多吗?”我说道, “蛮迟现在的样子看上去还真是脆弱呢,不过,我觉得蛮迟是个好人。” “你这话说的没有一点诚意啊……”他苦笑着说道。 “切,不接受就算了。” “姐姐,蛮迟大叔,喝点水吧。”天佑钻进树洞,手里还拿着一个水壶,他取出翁满石往水壶里一放,原本白色的石头变成了灰绿色,他吞了口口水,然后试着喝了一口,我都来不及阻止,他咂了咂嘴,露出一个笑脸,“能喝了。” “白痴!你想吓死姐姐我吗?”我忍不住敲了他的脑袋一记暴栗。 “我哪有那么娇弱。”他揉着脑袋上的包说道。 “现在怎么办呢,骑兽也没有了……”我皱起了眉头。 “不用担心……”蛮迟苦笑了一下说道,“快了。” “什么快了?”我转过脸去看着趴在松针上半死不活的蛮迟,他的脸上显现出一种奇特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表情。 “姐姐!外面好像有动静!”天佑扒在树洞口向外张望的时候,突然冲我大声喊道,我同样把脸凑近了树洞口,我看见了一大队的人马,有手持兵器的护卫,还有骑着骑兽的穿着华丽的年轻女子,当然,在他们中间,还有一个一头耀眼金发,胯|下骑着妖魔的少年,那身藏黑色的长袍,那头耀眼的金发,无一不显现出他的身份。 镐麒…… “我说的‘快了’就是指这个。”蛮迟看着我露出了一个微笑。 天佑先钻出了树洞,然后我试着把蛮迟也扶了出来。 少年的目光越过我,落在了天佑的身上,然后,他一步步走到了天佑的面前,冲着他,冲着我的弟弟平伏在地上,叩头,并且把额头放在了天佑的脚趾上说道,“恭迎主上。” 我的弟弟,天佑,被麒麟选择做了王。 我年幼的弟弟惊慌失措的看了看一边的我,再看了看冲着他平伏下去的镐麒,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接受这个事实一样,用颤抖而激动的声音说道,“我宽恕。” 新的镐王,诞生了。 锦华二年下,先靖王崩,三年上,蓬山结镐果,同三年,蓬山镐果孵,号镐麒,八年,里祠升黄旗,十四年,孙天佑自乾入黄海,台埔迎之缔约,孙天佑入神籍,镐王践祚。——《巧史青书》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没人猜到弟弟君才是王吧!!! 咳咳,求留言哦亲~~~ ☆、步莲 首先,我要说明一下,镐麒是个很……让我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的家伙,再见到他之前你简直不能想象麒麟这种脑子里塞满了慈悲泪水的晕血素食主义马鹿可以二逼到他那个程度…… 比如说: 某年某月某日,我正在享受我的早餐,从暗处伸出来一只惨白的、冷冰冰的手,一把掐住了我夹着点心向往嘴里送的筷子,吓得我手一抖,点心直接掉在了地上,“……桢榷……不要闹了……”我嘴角抽搐的,眼睁睁的着看着从阴影里探出脑袋的薜蓝一口把我最喜欢吃的那道点心中最后一个……一口吞了下去。 “抱歉,重华殿下,这是台埔的命令。” …… 掀桌!尼玛镐麒你到底是有多无聊啊!一大早指示使令来抢我的早餐就这么让你开怀吗??!!欠抽啊混蛋! 又比如说: 某天我正在洗澡,然后我就能看着薜蓝,桢榷,凝谭,瑰奇这帮家伙淡定自若的从我的房间这边穿的房间那边…… 啊喂!尼玛妖魔都是公的你不知道吗!!!太恶劣了!一只麒麟怎么能二逼到这个程度啊!我再次抓狂了。 我发誓……一定要把这只二逼货给先哔后哔再哔哔最后哔哔哔!!混蛋啊啊啊啊!!! 再想想那个让我到现在都无力吐槽的初赦……好吧,那是天佑的问题,天佑这个王座连座位都没有做热呢,初赦也是一拖再拖,最后拖无可拖才留下,“希望百姓能够自由的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样让我吐槽无力而且一点都没有诚意的初赦…… 看看人家景女王,一上来就废除伏礼作为初赦,多霸气——当然,在巧国我可不敢窜梭天佑这么干,先坐稳王座,其他……慢慢来吧,反正王的寿命很长。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镐麒这只二逼麒麟会这么热衷于捉弄我,所以,在某个越黑风高的夜晚,我夜袭……啊呸,是晚上去了一次仁重殿,把某只二逼麒麟给拎了起来,至于使令……哈哈,抱歉,他们表示什么都没看见。 “我知道我平时是和天佑稍微亲密了一点,但是你没有必要这么针对我对吧?再说了,王和麒麟不是互为半身的嘛,所以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拜托你不要在捉弄我了……” “……呜呜。” “那,你不说话就表示你同意了啊。” “……呜呜。” “这样才对嘛……”我顺了顺被我五花大绑的某只二逼马鹿的毛,为了表示应景我还在他的嘴里塞了根萝卜。 他嘴角抽搐两下,最终很淡定的点了点头,我把萝卜从他嘴里□,金毛小正太他咳嗽两下,说道,“放开我啊,大婶。” …… 去你妹谁是大婶啊!尼玛麒麟不是仁兽吗!?喂?!天帝,就算是你不回答我我也要问啊!为毛这只麒麟会二的这样让人不能直视啊! 我露出一个蜡笔小新看到美女时候的那种笑容,然后对着我们的台埔大人说道:“下次再叫我大婶我就把你的鬃毛割下来当牙刷信不信……” “切。”他高傲的把头颅往旁边一转,然后摆出一副刘胡兰似的宁死不屈的表情。“就算我不叫你大婶你也不会变成青春美少女的。” ……“口胡!我本来就是青春美少女啊芳龄不到十八啊混蛋!”有一根名叫理智的线“绷”的一下给断掉了……我毫无形象的抓起台埔大人脖子就是一顿琼瑶式的穷摇,“啊喂你这脑子里到底都塞了些什么啊蓬山的女仙们都教了你些什么啊!” 此时远在蓬山,某个被“蚀”卷到蓬山从而成为女仙的山客打了个喷嚏,“咦?难道说是镐台埔他想我了?” “……姐、姐姐,镐麒……你们,在干什么?”天佑抱着枕头出现在我的寝宫门口,然后他就这样嘴角抽搐的看着我掐着他的二逼台埔的脖子摇啊摇,而且他的台埔还被五花大绑着…… 啊,不!天佑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在替你教训这只二逼麒麟没有其他意思姐姐我不是正太控再嫁不出去也不会对你的半身下手的……啊呸,谁嫁不出啊混蛋!我泪流满面的看着天佑抱着枕头默默转身离开…… 这个萧瑟的小背影啊……不对!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这家伙抱着枕头来我房间做什么…… 妈妈,这个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世界我能毁掉吗?能吗?! 第二天一早,我很淡定的向我的宝贝弟弟提出意见:我要去翠篁宫外面走走,再在这里呆下去我只有一个下场——迟早被那只二逼麒麟给整疯。好吧,其实我是想到“常世”去走一走,天佑登位才没有多久,算算也就是一年左右,如果说每一个王在他登位的时候都要面对先代朝廷的动乱,那么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如果有什么行动的话,现在应该已经看出端倪来了,王座是用尸体垒成的,通往王座的红色地毯,使用鲜血染就的,如果一定要是这样,那么,这个刽子手,让我来当好了。 骑上螭虎,我向着常世奔去,说真的,飞行在云海的时候,感觉非常的棒,虽然说有点冷,但是这种俯视着整个世界的感觉真是很好,在我的寝殿晚上起来的时候,能够透过清澈的云海看到下面常世透出来的点点灯火。 猎猎风刮过我的面颊,吹动我身上的短打,我想起天佑举行射礼的时候看到的那只陶雀,很漂亮,据说这样可以给王和国家都带来好运,我不置可否——也许天帝那个家伙确实是看着吧,但是我更加相信,没有所谓命运的手在操控人类的命运,有的,只是发生了什么,和人做了什么罢了。 所谓的命运的背负,不过是懦弱的失败者给自己的借口,“阿猛,往下去吧。”我拍了拍螭虎的脖子,它发出了一声低吟,平稳的向下降去。 新王才登位没有多久,傲霜的气象却比以前好了不少,起码我能看见不少人都出来做生意了,只要王在位,气候就会变得好起来,妖魔也会渐渐消失,啧啧,天帝,这真的不是你控制这个世界人思想的利器?妖魔在六道纲常之外,那么为什么还会畏惧所谓的王气呢? 中途遇到两个企图偷走我的螭虎的小偷,当然,他们没成功,我无情的打劫了他们两个,把他们身上全部的财产都搜刮走了,怎么说呢……这俩家伙看上去身强力壮的,不愿意工作却偷别人的骑兽来换钱,鄙视之。 四处乱逛的时候我注意到某个茶馆一边上有个玄师,玄师据说可以和天地对话,并且指出未来的某些事情,但是真正的玄师已经很少了,大多数都是混口饭吃没什么具体作用的,最多就是春秋祭祀的时候充当一下主祭之类的,那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健康的浅棕色皮肤,一双浅绿色的眼睛,一头如同海藻一样卷曲的长发被很妥当的盘起来。 她似乎注意到我在看她,然后抬起眼睛和我的目光对上了,“怎么?想测算一下自己的未来么?”她说道。 “我没钱。”我觉得挺无聊就拒绝了她,如果未来是注定的那么人的努力还有什么用呢?我是不相信未来这种东西可以被预见。 “不用钱。” “那也不用。” “呵呵。”那女人笑了,“我叫步莲。” 布帘?这名字…… 好像看出了我在乱脑补她的名字,她笑着解释道,“步是徒步的步,莲是莲花的莲。” “哦,我叫天赐。”我说到。 “我知道。”她笑的一脸神棍样,总觉得这种神棍样的人让我有一种见一次扁一次的冲动,“我也知道,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我不悦,转身丢下个铜板就打算走。她见我要走也不来缠,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不相信命运,却最终只能屈从于命运,孙重华,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句话生生拖住了我打算离开的脚步,她……她怎么知道的?我想起从儿时开始就一直不停在梦中闪现的各种模糊的记忆片段,难道真如眼前这个叫步莲的女人说的,我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不属于任何世界,没有归宿,没有方向,没有过去,没有未来,起始于无,重消亡于无。”她的声音传来,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一声长久的叹息飘散在风里,雅典娜,这是我唯一能帮你做的,之后的事情,你面对也好,逃避也罢,都只能靠你自己。 “切,装神弄鬼。”还有雅典娜是谁啊?尽管心里不舒服我还是试着把这种感觉抛在了脑后,我来这里可是有着其他目的的,怎么能被这种事情搅乱了行程。 一路上从傲霜游历,越是离开国都远的地方,人民就越是贫穷,生活也就越辛苦——这是个问题呢,一个国家如果在低端的百姓过不好的话,即使国家再富足,也是充满了隐患的。 当我行进到汉州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汉州似乎集结了一些民间的势力,在做些有趣的事情呢。 浩瀚的云海之下,一只身披翠羽的青鸟展翅翱翔向着傲霜的方向飞去。 让我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吧。 作者有话要说:弟弟君抱着枕头当然是来找你一起睡觉的啊八嘎姐姐…… 波吕丢克斯表示嫉妒,他为什么没有这种待遇…… 大家还记得之前伊利斯番外和鱼蟹番外中的吉娜吗?步莲和吉娜一样是史官 ================================================================= 还是顺手求个留言顺便求收藏…… ☆、平乱 每一个王在他登位的时候,都会面对朝廷的动乱,如果能够平安的闯过,那么王朝就能平稳的度过三百年,之后王将面对第二座“山”,当然,也不是完全绝对的,有些王没有能够到达“翻山”的时候就失道而亡了。 汉州上井乡的乡长横征暴敛,残暴对待百姓,开元二年初,民众暴|乱。乡长枭首身死,他的脑袋还挂在城门上,汉州侯派出州师镇压,暴民躲避在城门之中,其他乡镇各有响应,州师难以两头兼顾,“这样下去可撑不了多久呢。”我靠在窗边上撑着脸百无聊赖的说道。 “重华殿下,朝臣们似乎有意逼迫主上派出禁军镇压暴|乱。”桢榷从阴影中探出脑袋来,她的声音听上去瓮声瓮气的,自带重音效果。 “真是辛苦他了,让他再坚持一下,有必要就秘密处理掉夏官长,这场暴|乱可以利用的价值……太高了。”我看着窗口外面手持武器,身披战甲,巡逻而过的乡兵,抿起一抹微笑,“我想,我该去见个人了。” …… 巧的春天多雨而且潮湿,在雨中行进人身披着蓑衣,头戴着竹笠,若是雨大一些,顺着竹笠流淌下来的雨水就像是一条可以移动的瀑布一样,人们低着头草鞋碾在泥泞的小道上匆匆前进——这就是汉州的春天,也是巧国的春天。 “这样僵持下去,‘义军’迟早会被州师攻克吧。”我喝了一口茶,尝不出什么滋味,茶色也很浑浊,抬起脸眯起眼睛直视面前的人,“没想到享誉整个巧国的‘飞仙’倾嵘先生居然是这样一个年轻人呢。” “我也没有想到,新王一登基就以王的名义召集全国有名望的文士到太学探讨道义之学的重华殿下,居然是个年轻少女呢。”倾嵘的嘴角抿起一丝礼貌而生疏的微笑。 “装装样子而已。”我冷笑了一下,“文士嘛,不过是给他一根笔杆子,发发牢骚,安抚一下他们就会老老实实的,道义可不是靠嘴巴说说的——先生想的怎么样了?” “如果我还是拒不出仕……重华殿下估计会让我死在乱军中吧。”他的脸上依旧是那种神棍笑容,我看着就想揍上去。 “那是当然,先生作为巧国有名望也有才学的有识之士,拒不出仕,这不是让我很难堪么?不……是让主上很难堪吧,新的王,当然应该有一个焕然一新的朝廷。”我抬起眼睛直视他波澜不惊的双眸,那是双很安静和超然的眼睛,“呵呵,反正你死了……我能全推给乱军,然后杀几个人表示帮你报仇了……这样也很能有表率效果呢。” “重华殿下真是残忍。”他摇了摇头淡然的笑了。 “少废话,出不出仕,再废话信不信我真杀了你。”我粗暴的把瓷杯拍在粗糙简陋的木桌上。 “您舍不得杀我。” 嘿!这臭小子!你又不是美妞我干嘛舍不得杀你啊?不要给脸不要脸啊混蛋!我在心底默默掀翻了第一百个八仙桌,然后掂量了一下……尼玛这货是个人才我还真舍不得杀,“喂!大叔大爷大哥……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出仕?现在朝廷需要用人啊真的……好多新建立起来的部门需要管理……”最后直接耍赖都用上了。 “因为……现在的王并不值得我去辅佐。”倾嵘抿了一口浊茶,“对于一个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国家的王,我不觉得他有让我出山辅佐的价值。” “国家不是王的,是百姓的。”我更正道,“天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国家。” “但国家是王所背负的。”倾嵘笑了,站了起来,“是……您想要的,还是主上想要的?”他的眼神温润中带着一丝锐利,直逼我的内心,“迄今为止,重华殿下谏言建立纳言司,更是往民间搜罗各种有识之士——包括如今逼我出仕辅佐主上……请问重华殿下,主上做了什么?这是百姓的国家没错,但是同时……这到底是主上的巧国……还是重华殿下的巧国?这是主上想要的巧国,还是重华殿下想要的巧国?” 我被他问的哑口无言,良久我道,“天佑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 “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为……重华殿下想要的,就是主上想要的?”他再次抛出一个让我难以回答的问题,“恕倾嵘直言,重华殿下在一日,主上永远都无法成为合格的王。” “……是吗?”我转过身去,蓬窗之外,雨早已经停了,水珠顺着屋檐滴落在台阶上,“这种事情,我又是何尝不知道啊。” “重华殿下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这样做。” “因为……他是我弟弟啊。不是作为背负国家的王,而是作为我的弟弟啊。”我转过脸去盯着倾嵘的脸,“所以……我想求你,求你,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您辅佐我的弟弟,拜托了。”我对着他,深深的作了一揖。 “……看来是无法拒绝了,那我就姑且试试吧。”他微笑道。 “多谢先生。” 开元二年下,暴|乱止,王抚民心,斩汉州侯,百姓称颂,冢宰李卿,勾结州候,贪渎甚笃,王革其仙籍。同年,飞仙张氏倾嵘任太师,凇州候任冢宰,国大治。——《巧史青书》 “都说了,这场暴|乱用处很大啊。”我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的说道,不但扳倒了我一直苦于无法处理的冢宰,凇州候和倾嵘都是能干的人,有他们两个,我起码不用再为了天佑朝中无人而担忧了。 冢宰大人,真是对不起了,谁让你总是仗着自己是先朝旧臣对我想要推行的新政指手画脚,还想把手伸到纳言司去呢?你不当冤大头,谁当? “打开牢门。”我对着天牢的狱卒说道,然后想着颓然坐在牢房中的前冢宰打招呼,“喏,李大人,我给你送酒来了哦。” “哼……毒酒吗?” “啊拉,反正都被看出来了,我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孙天赐,你好狠的心。”他几乎是从牙缝里一字一句的崩出了这句话。 “也不算冤枉了你吧,你敢说你没有受过一丝一毫的贿赂?你敢说你没有把手伸向我原本就是为了采纳民意而建立的纳言司?不是害怕自己在王不在的时候犯得错事被发现,你为什么这么心虚。”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孙天赐……老夫为了保持朝廷的运作,在王不在的时候做了多少事啊!你居然……”他颤抖着手指指着我。 “我知道啊。”我摆出一副纯良的笑脸,“那又怎么样?” “你……你……哈哈哈!”他的笑容染上了些许疯狂的味道,“哈哈……孙天赐……你的存在只能把主上掩盖在你光芒万丈的背影之下,百姓最终只会只知王姐而不知主上……我等着你死的那一天……哈哈,你只要在一天,他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可以背负国家的合格的王……我诅咒你,诅咒你!你会死在自己弟弟的手上!我诅咒你!”他疯狂的叫嚣着,两个狱卒走上前来,一个掰开他的嘴,一个把鸩酒往他嘴巴里面灌,没多久他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像条死狗一样。 在他咽气前我笑着说了一句,“在那之前,先请你去死吧,前冢宰大人。” “找个地方埋了吧,反正也没有家人给他收尸了。” 他的家人全部都被我“流放”到了国外,哦,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至于他们的结局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不想知道也懒得知道。 反正……只是无关的人而已。 从天牢回到自己的寝殿附近的亭台楼阁,眺望着远处清澈的云海,靠在柱子上吹响母亲送给我的埙,那呜呜咽咽的声音弄的我自己心里一整难受,然后我听到一个脚步慢慢走进,这步伐声音属于新任的冢宰——前凇州候萧寒。 “重华殿下真是好雅兴啊。”萧寒躬身作揖,“一别三年了,重华殿下当真让人刮目相看啊。” “啊,以前总是不练习,结果想吹的时候却吹不出想要的调子了。”我依旧眺望着云海。“人就是这样吧,在过去的时间里留下遗憾,犯下过错,然后再现在的时间里,想要弥补却无从着手。” “如果是吹埙的话,从现在再开始练习也是可以的。” “不是埙,是国家。” “……”萧寒久久的沉默着。 “冢宰大人……如果有一天,我做了错的离谱的事情。请您,不要犹豫的,清、君、侧。”我望着云海翻滚的浪潮,一字一句的吐出了这句话。 “……重华殿下……”他顿了顿,然后再一次作揖道,“萧寒领命。” 心情……突然变得轻松起来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结束十二国正文,话说有没有人要看番外,要是要看的话我就写,不要看就算了直接去最终幻想7……最终幻想之后就是冥王神话LC, 穿越顺序是LC——犬夜叉——死神,吸骑,网王,黑蓝等包括在内的综漫世界——SS(也就是最终篇)最终篇之后放几个番外。 好了……大家说吧,要不要十二国记番外? ☆、41 归途 姐姐,臣下不遵从新政的话流放就好了,为什么要全部枭首,家人剥夺仙籍啊! “因为这群人留着太浪费粮食了。” 王姐,你这样太残忍了! “有的时候,不残忍是成不了大事的。” 王姐…… “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叫我姐姐的吗?王姐这样生疏的称呼……” “对不起……姐姐,如果你还活着……萧寒说的对,我永远都成不了一个合格的,可以背负国家的王,姐姐,你已经做得太过分了,所以……对不起。” 利剑穿透心脏的时候我只来得及回想这些,只来得及回头看一眼自己手持冬器,流着眼泪眼神却异常坚定的弟弟,他的肩膀依旧瘦弱……我不怪他作出这样的决定,我只是在想,他那现在看起来瘦弱异常的肩膀,是否能够背负起……那个我们说好的,那个可以让所有百姓享受长治久安的王朝。 我的双手已经为此染满了鲜血,不……不是的,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我自己想要这么做而已,王座是尸体堆砌而成的,通往王座的红毯是鲜血染红的。 你一直在寻找借口,孙天赐,一直在寻找,不是为了国家,也不是为了弟弟,你只是在为自己想要伤害,迫害别人,想要毁灭的心找理由罢了。有一个声音很小声很小声的在我心底这样说道,从神话时代开始就是这样,不停的为自己伤害别人,让别人背负痛苦而找理由——不觉得可笑吗?雅典娜。 你只是……在为自己伤害别人寻找理由罢了。 不是吗?平衡诞生于毁灭的……毁灭者。 “啊,天佑,你长大了呢。”我笑着闭上了眼睛,想起了很久以前,天佑还不是王的时候说过的一些话。 “姐姐想要的,就是天佑想要的。” “天佑最喜欢的就是姐姐了,所以……天佑以后会一直保护姐姐的。” “如果连自己的姐姐都保护不了的话,我又算什么男子汉呢?” …… “哐当”镐王手里的冬器掉在了地面上,撞击着石砖发出了苍凉的哀鸣,禁军作乱逼宫,逼迫镐王杀死暴虐的王姐孙重华,五十年,镐王在位将近五十年,王姐孙重华把持朝廷生杀大权,清洗一批前朝旧臣,削弱州候治理州县的权利,对不服从者采取血腥镇压,杀人盈野。 她推行纳言制,朝廷官员每隔三年必须交出仙籍往民间生活一段时间以了解百姓究竟想要什么。前后十五年间,推行了许多利农利商的新政,鼓励百姓耕作的同时参与工商业的发展,在各地办义学,为朝廷注入众多的新生血液。 这些新政和体制,在日后的岁月里,越发显现出这名女性的先见之明,即使一开始没有显现出明显的效用来,随着王朝延续的时间越长,其优点也越发彰显,百姓因此而得益也良多。 而与此同时,这个一生都毁誉参半的女子,又以出手很辣无情,遇到阻力时,斩草除根不留活口而饱受仁士的诟病。 然而那些见过她骑着威武的驺虞,率领着凇州州师出现在汉州上空的人则这样描述她,“汉州城里腾空而起的火焰映透了她苍白冷漠的脸颊,和那头 纯黑的长发,就像从天而降的女战神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汉州之乱,除了州候和一系列被牵连出来的官员,没有一个百姓为此受到惩罚。 “那是因为重华殿下不会责怪那些为了活下去而站起来战斗的百姓。”他们这样说道。 “你们……现在满意了?”他低下头,凌乱的长发遮住了自己的脸,依旧瘦弱的肩膀不停的颤动着,他的怀里抱着渐渐冰冷的,自己姐姐的尸体。 禁军左将军獍萳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近似绝望的,混杂着释然的表情:他丢下了自己手里的冬器,转而卸下自己的盔甲和头盔,双膝跪在了镐王的面前,带着虔诚的表情说道:“请主上取下我的头颅,祭奠重华殿下。” “……”死一般的沉默过后,年轻的镐王用沙哑而压抑的嗓音说道。“算了,你还是继续做你的左将军吧。”天佑瘦小的臂膀其实已经能够负担很多东西,比如说,他的姐姐天赐的尸体。他抱起那具已经没有任何温度可言的尸体,转身一步步走出了无忧殿。 獍萳垂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无忧无忧……最后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巧国内乱,王姐孙重华被诛杀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巧国,同样也传到了庆国云海之上的金波宫。 “这样啊……太可惜了。”阳子如今已经是治世两百年的女王,虽然样貌仍然是她当初当上王时候的样子,眉眼之间却多了许多年少时不会有的沧桑感,“其实,本来可以不用死的吧。”她的眼神透着一种怜惜。 “主上?” “哦,浩瀚啊,你说……孙重华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今天的结局了呢?”阳子从案前站起来,转过身去背对着浩瀚,直面云海。 “如果真如主上所说的那般,孙氏对于朝廷变动异常敏感的话,那么,她确实有可能很早就已经察觉到自己所推行的那些新政会导致今天的结局。”浩瀚把双手拢在宽袖中,行了一礼答道,“如果说是如此……即使这样也要推行新政,这种魄力和胆量,在青史上所记载的明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是啊……这种胆量和魄力……可惜不是王呢。”木铃不无可惜的叹了一口气,即使她没有见过阳子口中的那个孙重华,但是有的时候她会离开金波宫去民间看看,和巧国来到庆国的商旅交谈的时候,他们总是会带着向往和憧憬的表情谈起那个“重华殿下”。 也许,会是个好王也说不定呢。 “也不一定……要是是王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有豁出一切去背负残暴的骂名,即使抛弃自己性命也要推行新政的胆量了吧。”浩瀚摇了摇头,“微臣不得不说一句,也许孙氏重华为王,并不会做的很好,纵使她推行的各种新政削弱的州候权利,百姓无论是商旅还是农民都得到了丰衣足食的生活,朝廷的纲纪也远比先朝更加严明……但是,这依旧无法掩盖她清洗前朝旧臣时候残暴不仁,动辄牵连上千人的暴|行。” 景王沉默的望向波涛暗涌的云海,从那里透出常世的点点光芒,万家灯火。也许,她所认识的那个孙重华也曾像她一样站在这个位置看出去,看到常世中那浸透着百姓一生的欢乐和悲伤的烟火透过云海传达着人世间的喜怒哀乐。 她想起自己刚刚认识这个少女的时候,在品缘楼里的那次洽谈,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去过那里,那天从那个房间看出去,庆国常见的人字状屋脊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雪,晶莹剔透,在冬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就像少女和自己告别时候的那种微笑。 “真是……很可惜啊。”景王轻微的叹息声,被云海之上的风吹散在了遥远的天际。 开元五十年初,禁军暴|乱,王斩重华氏,葬于岷山,暴|乱止。重华氏虽身死,王念其功,而新政不息,国大治。——《巧史青书》 百年之后 岷山上的小径因为连日的绵绵细雨而显得有些泥泞湿滑,但是这并不妨碍小径上的前行者,他披着蓑衣,行进到岷山山巅的那座不华丽,甚至有点残破小墓上,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到这里,并且会在墓前呆上整整一天。 镐王的容貌依旧年轻,颇显瘦弱,他把手上清酒浇墓碑上,然后与面对着傲霜和翠篁宫的无字碑并排坐下了。 “姐姐,天佑又来看你了呢,也许……你不会想见我吧。”孙天佑眯起眼睛,从岷山的山巅远视着傲霜的万家灯火,那里,一片繁华秀丽。 “三百年了哦,我和倾嵘,萧寒,还有朝臣,百姓们一起,努力了三百年,才终于像点样子了呢。”天佑把手覆盖在墓碑上,“姐姐留给我的遗书上面写的,我已经做到了两条,最后一条……我也会微笑着去做到的。” 荣顺三百年,治世长达九百余年的一代贤君先镐端王孙氏天佑因台埔失道,自向天帝请求退位,举国哀恸,男女老幼,哀哭声穿过了苍茫的云海,直达翠篁宫。出殡之时,百姓披麻戴孝,跪送千里。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人这样传说:百姓们不论男女老幼,双手都紧握在一起,脸上带着哀恸的表情等待着载有王遗体的车队出现,而出现在百姓面前的,却是只有四匹白马拉着的,和寻常百姓出殡没有什么两样的简陋马车,上面是一付普通的,没有任何修饰的棺木。 没有人挤上前去,也没有人放声哭泣或者说一句大声一点的话,不需要士兵吆喝着让所有人保持纪律,所有人都跪下了,虽然端王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颁布了除了各种重大祭奠之外,可不行伏礼的法令,但是此时,所有人,都把手盖在了土地上,俯下身子,让额头触碰地面,行了此生最为恭敬标准的一个伏礼。 直到车马的声音已经远去,也没有人抬起头来。 这是百姓对他们的王,最后的送别。 宫人们则按照端王的遗愿,将其遗物一并焚毁,而在所有的遗物中,唯一被他带入土中的,是一封书信,至于书信里面写了什么,无人知晓。 ☆、42 番外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大家回去的时候要多加小心啊。”人到中年的义学塾师笑着向他的学生们道别,小猴子们叽叽喳喳的窜起来,一窝蜂的跑出了义学,间或还传来他们打打闹闹的声音。 “呵,还是小孩子有活力啊。”塾师笑着摇了摇头,整理起手上的文书,一只喜鹊停在义学窗外的梅花树枝上,滴溜溜的眼睛直视着年轻却带着老人般恬淡的塾师。 “好久不见了,倾嵘太师。”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伴随而至的是倾嵘熟悉的声音,那是与他公事了将近有九百年之久的冢宰——萧寒,喜鹊扑棱一下扇着翅膀飞离了梅梢,只留下梅花的枝条上上下下的颤动着。 “别这么叫我,我已经不是太师了。”倾嵘笑了,眉眼间的恬淡掺杂了些许怀念。 “先生……能否与我共饮一杯。” “能。” …… “新王登位已经有十多年了吧。”两碟下酒的小菜,一壶浊酒,就算是两个曾经辅佐过一代名君的良臣再次见面时候的酒席了。 “是啊。不知道能够在位多久呢。”萧寒叹了一口气,带出些许苍凉的感觉。 “刚登位就猜测主上能在位多久,这也太过分了。”倾嵘忍不住笑了,秀气的面庞略带了点孩子气。 “呵呵……”萧寒也笑了,“你为什么在端王驾崩之后就离开了翠篁宫呢,继续留下来当太师,辅佐新帝不是很好么?” “我只是厌倦了,所以,想要过过普通人的生活——交还仙籍也是如此,我想像个普通人一样变老,一样结婚,一样像天帝祈求自己的孩子。这不过分。”倾嵘平静的饮了一口酒,深邃的目光越过悠长的过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和过去的岁月重叠在了一起。 那个时侯,他是第一次见到重华殿下。 倾嵘完全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怎么找到自己隐居的地方的,他只知道,孙重华来到他隐居的地方,软硬兼施,甚至可以说是撒泼打滚就是要让他出仕辅佐她的弟弟,当时年幼的,迷茫而不知前进道路的镐王,日后的端王。 “我不觉得他有让我出山辅佐的资本。”倾嵘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回答孙重华殿下的,当然这个回答颇为傲慢而且失礼,即使他有这个资本,飞仙的寿命是漫长的,许多飞仙不是失踪了,就是因为无法忍受长久的孤寂而向天帝交还仙籍,去求取普通人的生活。 倾嵘一直没有交还仙籍,他从错王时代就靠着自己的意志成为了飞仙,他的心里是对着国家的走向有着满满的期待的,留在民间多年,知道仁道的实施有多困难,知道要在人心中维护正道,播撒正道的种子有多困难,他在期待一个可以让百姓幸福,让正道得以弘扬的王。 他等来了端王和重华殿下。 重华殿下是个很特殊的女人,很难想像有这样一个人,同时具备了冰和火的温度,而重华殿下的性格,恰巧就是这样的冰火两重天。 同时具备着女性的温柔和细腻,男性的果敢和坚韧,她既仁慈又残忍,前一秒中折服于她的英明果断,后一秒也许就因为她的残忍和冷漠而感到万分厌恶。 每当这个时候,倾嵘总是会想起重华殿下站在望亭里面眺望云海时的样子,以及她对萧寒和自己说的,有朝一日,清君侧。 重华殿下一直知道,自己如果还在,端王作为真正背负国家的那一个,永远都不会成长,如果王不成长,即使身为王姐的她再怎么能干都无法真正代替王背负责任,王座是尸体堆砌而成的,通往王座的红毯,所用的染料,是鲜血。 其实……重华殿下一开始只是想保护端王吧,不是作为王,而是作为自己骨肉至亲的弟弟,不舍得让他双手染满鲜血,不舍得让他背负痛苦,所以,干脆由自己统统替他背负,却没有想到,到了最后,依旧无法替他背负什么,因为麒麟把国家交给王,王才是真正背负着国家和百姓的存在。 这份责任,这份痛苦,这份无奈,不是其他人可以代替王去背负的,到了最后,还是要全部加诸到王的身上。 这就是天帝让麒麟选择王的原因,王是注定孤独的存在,背负一切,王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自己,忘记了初衷,厌倦了漫长的生命,或者,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了,这都是王要背负的东西,这都是王痛苦的来源。 倾嵘突然觉得自己作为飞仙漫长的寿命其实也不算什么,起码他还有机会放弃仙籍去做为一个普通人享受普通人的喜怒哀乐。 “倾嵘,你说,人到底为什么要懂得感情呢?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不能完全理智的看待一些事情很麻烦啊。”刚刚入住无忧殿的重华殿下这样跟他说道。 他当时的回答是不知道。 但是,如果重华殿下现在再问他的话,他想自己会这样回答她:“人因为懂得感情而痛苦,因为懂得感情而感受到快乐,因为懂得感情而无法完全理智客观的去看待一些东西,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短暂的生命因为懂得感情而凝聚出耀眼的光芒。” 但是……没有机会这样回答她了吧,倾嵘忍不住这样想到,即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身着锦衣华服,手持利剑的身影上,倾嵘也会忍不住想起他经常在无忧殿看到的,那个和众多侍女打成一团,穿着朴素装扮,笑的如同一个普通少女的重华殿下。 嗯……说真的,重华殿下被人说从少女时代被批为“嫁不出去”是不是因为她其实更加喜欢和女孩子混在一起而对除了自己弟弟之外的男性毫无兴趣的原因呢? 倾嵘被自己这个不太正经的想法吓了一跳,立刻端正心态喝了一口酒,对面的萧寒也在看窗外,此时夕阳的余晖已经快要消散了,夜市的灯光也已经点亮。 “话说回来推行夜市,推迟宵禁的时间,这个主意也是当年重华殿下大力推行的新政之一吧,托她的福,一些农民也能通过夜市赚点外快养家呢。”萧寒把手撑在桌子上站了起来,“聊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 “啊,再见。”倾嵘眯起了眼睛,虽然看上去还是像十多年前一样有精神,但是他的眼角已经长出了许多的皱纹,胡子也长了很多,显得更加老成了,岁月在他的脸上篆刻下自己的印记,倾嵘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不老不死的飞仙,也不是辅佐过一代贤王的太师。 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一个义学的教书先生。偶尔他也会想起自己在翠篁宫的峥嵘岁月,想起那个名叫孙重华的少女。 倾嵘先生,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是想做普通人还是不老不死的飞仙。 啊,这种事情,等到有机会再说吧。 倾嵘想起孙重华把持朝政时候指点江山的模样,和她与侍女一起嬉闹时的样子,她建立义学教导,并且抚养年幼时失去父母孩子们,让他们至少有能够养活自己的技能。 他至今还记得她抱着那些孩子听他们唱巧国传唱的童谣时那种温柔的眼神,以及和他们一起玩闹时候的单纯快乐的神情,倾嵘想,那些在战场上和朝堂上见过她的强势和冷酷的人,一定很难把这样两幅场景重叠在一起吧。 关于孙重华这个人,在巧国的历史上争议之大,至今都没有人来做一个盖棺定论,每当倾嵘听到坊间的人谈论到这个女子的时候,他们总是会说出一些让他嗤之以鼻的话。 孙重华是篡夺朝政的野心家。 孙重华是推行新政的改革者。 孙重华是滥杀无辜的暴徒。 孙重华是让百姓过上幸福生活的良臣。 两极分化,应有尽有。 其实都不是的,倾嵘这样想到,她其实,只是一个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自己最钟爱的弟弟的姐姐而已,从始至终都是这样。 端王曾经和他说过:“如果一个王连自己的最心爱人都保护不了,他又能背负什么国家,我从一开始就是个失败的王,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失败,所以,才更加明白,自己要背负的东西,有多么的沉重。” 失败的……王吗?对于百姓来说,这其实已经足够了。 “啊。该回家了呢,翡翠她应该已经准备好晚餐了,再不回去可就麻烦了。”倾嵘微笑着站起来,踏着夜市的灯火,走上的回家的道路。 历史的碎片,已经飘散在黄海猎猎长风之中,化作那名为“传说”的只字片语。 ☆、43 众神意志 奥林帕斯山的山巅常年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雪,诸神曾经在此居住,而这曾经遍布着富丽堂皇宫殿的圣神山峦,在远处看过来,其实也不过是个到处都是废墟的普通高山罢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诸神离开了这片永恒之地。 很少再有其他神明在这里居住了,一个身材苗条曼妙,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出现在山间的小道上,她的身后是两个背着弓箭的年轻女子,女子就是月神阿尔忒弥斯,她正在回到自己月宫的路上。 从月宫望出去,可以看到那个被强大结界层层包围雅典娜神殿,现在还遗留在奥林帕斯山上的神明们没有一个有能力突破这层结界,即使阿尔忒弥斯非常不满雅典娜为了人类和诸神倒戈相向的事情,她也没有想过要像其他那些神明们一样去雅典娜神殿找雅典娜理论——根本不会有什么效果的,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女神啊,阿尔忒弥斯这样想到,保护愚蠢卑贱的人类有什么好处呢,为了这样朝生暮死,不知感恩,自私自利的种族,和同族倒戈相向,愚蠢的雅典娜。 “月神殿下。那……那个!”身后的一个月斗士突然向后退了一步,用惊恐而失态的语调失声喊道,颤抖着手指指向远方的天空。 阿尔忒弥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本疏离冷漠浅绿色眼眸猛的睁大了,在他视线所及的地方,一道光芒划过奥林帕斯苍凉的山巅,直奔大地而去。 在人间,传说如果看到流星划过天际,那代表着一个生命的逝去,但是在奥林帕斯,在众多“众神意志”的觉醒者中,这代表着有谁的“众神意志”,即将托生于人类之腹。 从很久以前,众神意志的觉醒者——也就是神明们不明原因的,默默遵守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众神,不得已真身降临大地,不得干预大地之事。”阿尔忒弥斯也不知道这个规定是多久以前定下的了,只是没有人试着打破这个规定,因为每当想要这么做的时候,诸神总能感觉到那充满着威胁“约束之力”,依旧在奥林帕斯的结界上起着作用。 凡触犯此规者,“约束之力”将彻底摧毁其“众神意志”。然而这道法令并不是完全没有漏洞可钻的,比如说在大地上展开圣战的雅典娜,哈迪斯和波塞冬三人,就是钻了这道法令的空子,令自己的“众神意志”附着在人类的身躯上,得以行走大地。 本来阿尔忒弥斯也是可以这么做的,但是她的高傲不允许她让自己的“众神意志”附着在蝼蚁一般的人类身上,千年圣战,她也只是冷冷旁观。 这是谁的“众神意志”呢?阿尔忒弥斯第一时间就往依旧被结界层层封锁起来的雅典娜神殿看去,沉默的结界和沉默的神殿,无一不证明着,这并不是她的第一怀疑对象——雅典娜的“众神意志”,但是这种强度……她想不出除了自己,哥哥阿波罗,忒弥斯还有雅典娜之外,还有谁有这样强大的“众神意志”。 克洛诺斯自动被她排除在外了,这个古老的时间之神没有实体,他也真的很少插手奥林帕斯与大地之事。 哥哥是不会了,忒弥斯一直在沉睡。而且她也不太可能让自己的“诸神意志”托生人类之腹……那么,到底是谁呢?阿尔忒弥斯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她站在月宫宽广的大厅之中,良久的沉默了。 “芙蕾莎,到大地上去看看,务必要在圣域,冥界和海界之前找到这个‘众神意志’的托生者。”阿尔忒弥斯对着自己身边的月斗士这样说道,她身后背着弓箭的年轻女子俯身行了一礼,退出了月神殿。 月斗士都是人类少女,或者从神话时代存留下来的仙女妖精,她们并不在约束之力的管辖范围之内。阿尔忒弥斯对她们的态度很矛盾,一方面她怜惜自己的战士,一方面又仿佛有什么人长时间的在她的耳边说着“反正都是卑贱的存在”这样的话。 这让她更加怀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她觉得现在的自己不像是自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喃喃自语道。 而此时的雅典娜神殿里,黑色长发的女神猛地睁开眼睛,她的脸上因为激动而展现出一丝娇媚的红晕,“是她!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这个拥有着刚强性格和坚毅眼神的女神,第一次因为激动而流下了泪水,千年,长达千年的等待,她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能够回来。 许丝米娜伊从石床上起来,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肩膀上,看着覆盖着整个雅典娜神殿的结界,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啊,有点麻烦呢。”她这样说道,这道结界是雅典娜当年遗留在奥林帕斯用以诸神之战时候,保护那些留在她神殿中的侍女们的,这股力量历经千年,依旧没有任何衰弱。 “雅典娜……大人?”许丝米娜伊听见有人这么称呼她。 “我不是雅典娜。”她转过脸去,看着那个身穿铠甲,对着她单膝下跪的青年女子,平静的说道,“你的主人雅典娜早在千年圣战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奥林帕斯。” 夜枭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迷茫的神情,在她面前的女神明明就是自己跟随了多年的雅典娜女神啊,为什么…… “被卡俄斯修改了记忆吗?没想到除了莫涅莫绪涅之外,还有其他人可以做到修改他人记忆这一点……不,卡俄斯作为众神之源,有这样的能力不足为奇吧。”许丝米娜伊皱起了眉头,这样的话,即使现在去找也来不及了,雅典娜的“众神意志”已经转世入人类的腹中,注定以人类的姿态出现在大地上了,“夜枭,立刻转世去大地上,我也将把自己的‘众神意志’转世到大地之上,我们……要去接回奥林帕斯真正的主人。” 夜枭在良久的沉默过后,坚定的点了点头,“殿下,还是带上天马座吧,这样……会更加稳妥一些。” “……好吧。”谁要带上那匹从初代圣战开始就黏在她送去人间轮回的,带有雅典娜破碎神魂和神力的部分“众神意志”的“附着者”,也就是历代圣战的雅典娜转世身后不停靠脑补YY人家来爆发小宇宙的公马啊!许丝米娜伊在心底默默地掀翻了一堆石桌。 摔一地柏伽索斯不解释。 一晃数十年的岁月就这样过去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即使阿尔忒弥斯再往人间派出月斗士和天斗士,都没有找到那个“众神意志”的“附着者”。 …… “萨沙!稍微慢一点!”我忍不住要扶额叹气了,天马像个野小子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萨沙都这样……还是亚伦最好,根本用不着担心,又乖巧又听话,“喂!小心点啊!”我看着萨沙呆在樱桃树上像只摇摇欲坠的雏鸟,紧张的不得了。 “没关系啦蒂雅!唉唉!”刚刚说完没关系她的身体就失去了平衡摇摇欲坠的往下掉下来,然后? 然后我就这样成了垫背,看着骑在我身上笑的一脸让人想扁上去又下不了手的萨沙,我只觉得额头一跳一跳的疼,“萨沙……下次再救你我就不叫蒂雅你信不信……” “不信哦……”她从我身上爬起来,这是她第几次从树上掉下来砸在我的肚子上了?我这个倒霉催的,也就我才傻呵呵的每次在她掉下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冲上去接住她吧?这种事情连天马都不会做啊混蛋!泪流满面摔一地天马。 “采这么多应该够了。”萨沙拿她的围裙兜着樱桃,这几颗野樱桃树她和天马出去和亚伦一起写生的时候发现的,只不过质量有点不太有保证,有点酸掉牙有的却很甜,吃到什么样的完全就是看人品了。 “快点回去吧,回去晚了亚伦又要满世界找了。” “嗯。”她点了点头,却不动。 “怎么了?”我转过头去,看着她低着头的样子。 “听天马说,今天有城里面的人要来领养你……蒂娜要走了吗?”萨沙抬起脸,那双翠色眼睛里隐隐约约有水波流转的模样。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走呢。”我大力拍了她的脑袋一下,然后用揉搓她那头短发,“我走了,谁在你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接住你啊?我可不相信亚伦那个小身板和天马那个家伙可以做到呢!” “诶?!你这个家伙还真是过分啊!说的我好像不能保护好萨沙一样!”说曹操曹操到,老远就听到天马这个体力过剩的家伙大声嚷嚷着。 “怎么着!想打架吗?”我撸了撸袖子,“本姑娘不介意给你一个难以忘怀的(挨揍)回忆的!” “天马……蒂雅也不是这个意思……”跟在天马后面的亚伦也忍不住扶额了,“蒂雅……不要这样啊……” 算了,亚伦每次我和天马打架的时候都只有这两句……再一次在夕阳的余晖下,我抓着天马的那头毛和他在地上滚成一团。 反正,我才不愿意走呢,反正都已经被人丢在贫民街的孤儿院了,因为生活在孤儿院,所以,理所当然的不会撒娇,理所当然的不会哭闹,理所当然的……不懂得依靠任何人,本来被领养也许生活会稍微好一点,起码不用经常饿肚子,但是我就是不愿意走那又怎么样? 小的时候有好几对夫妇想要来收养我,当时是为了杰西卡才留下来的,人们倾向于收养年纪小的孩子,这样方便于掩盖血统的不同,我因为不想和杰西卡分开每次都把事情搞砸,直到杰西卡去世,我的年纪也已经过了被领养的黄金时期。 能够出现一个想要领养我的家庭那真是奇迹,不过我还是把它搞砸了,因为不想和萨沙,亚伦他们分开,天马?呵呵,抱歉,我还真不在意他。 这小子就是欠揍!不知道为啥,一看到他的脸我就想揍上去……难道说因为这货是一半泥轰人的原因? 亚伦和天马都在城里的店里做学徒,萨沙年纪小,就呆在家里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帮我们几个洗衣服做饭,我?我一天要打好几份工来换取面包,最忙的时候几乎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随便找个屋顶扒一会就算是睡觉了。嘛,谁让我在他们中间年纪最大呢,大人多承担一些也是正常的吧。 分别总是在所有人都以为它不会来临的时候,给你一个出其不意。 “萨沙,你为什么爬树的时候总是这么不小心啊。” “因为……我相信蒂娜一定会接住我啊。”她抱着我在镇上换来的面包侧过脸笑了。 “……傻瓜,我不在你身边的话,不要爬树啦,掉下来也没人接住你呢。” “蒂娜会离开我们吗?”她问道。 “不是我,是你。”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我,表情像一只翅膀受到了威胁的小鸟,我蹲下去揉了揉她的脑袋,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做了,“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再见面的,再说了,你信不信,就算被带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而且,被人领养的话,也不用像现在这样经常饿肚子了。” “不要!”她倔强的说道,“饿肚子的话大家都在饿肚子啊!我可以吃的再少一点……不想……不想和蒂雅分开……不想和亚伦哥哥,天马他们分开……不想和大家分开……”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已经带着一点哭腔。 嘛……这下可有点难办呢,那个想要领养萨沙的男人似乎来头不小的样子,啧啧,如果萨沙一定不想走的话……怎么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呢…… 嗯,这是个问题。 ☆、44 希绪弗斯 人生来就是要背负责任的,只是这个责任在不同的人来说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只需要背负自己,而有的人,却要背负世界。 抓着窗板翻进卧室,猫着腰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我记得这就是那个想要带走萨沙的男人呆的旅馆,不管怎么样也好,如果萨沙不愿意,我才不会让这个男人把她带走。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摸黑在桌子上抓了个比较趁手的“武器”,砸昏扔远一点就行,顺便把他身上的钱也拿走好了。 我毫无心里压力的这样想到。一来处理掉打算带走萨沙的怪蜀黍……二来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加点营养,怎么看这个背着大箱子的男人都是只肥羊啊……咳咳,反正小时候因为肚子饿跟人打架,扒窃,跟狗抢肉骨头什么的都已经做过了,就差入|室抢|劫了。 吞了口口水,貌似这家伙睡的很熟,人的颅骨是很硬的……砸一下是不会死人的……我这样告诉自己,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把水壶往他脑袋上吧唧就是一下,最多打个轻微脑震荡什么的,晕上一会,不会死人的…… 然后伸手探了探他的鼻子底下,嗯,还活着,顺手用绳子把他手脚绑起来,一般在这种旅店里面住的,不会把钱袋放在离身体太远的地方,应该是藏在贴身的内衣里或者靴子里吧…… 我把他的靴子倒过来,没有,然后把手伸到他的腰间摸了两把,还是没有,奇怪了……不会真的藏在内衣里了吧? 豁出去了,今天无论如何我要洗劫他!眼一闭心一横,直接把手伸进他的内衣里面,啧啧,肌肉练得不错……不对,现在不是讨论肌肉的时候,赶紧找到他藏起来的钱才是硬道理,刚刚摸了两下,就摸到了一块硬硬的……嗯,不要想歪,我找到他藏钱的地方了,这货居然把钱藏在内衣里!雪特!害我还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变态! 我敢打一百二十个赌这个家伙绝对没结婚,没结婚没老婆就收养萨沙!绝对的萝莉控怪蜀黍大变态不解释!我怎么能让我纯洁可爱的软妹子萨沙落在这种衣冠禽兽的手里!握拳! 现在就差处理这个家伙了……是扒光了呢?还是扒光了呢?还是扒光了呢?嗯,还是扒光了吧,我看他身上这身衣服好像还不错的样子……然后留下“萨沙才不和你走”这样的字眼吧!我毫无心理压力的这样想到。 就在我打算实施计划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大箱子,它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安安静静的躺在墙角,一副不起眼的样子,上面包着灰不溜秋的布,也许……这个里面会有值钱的东西也说不定,那就连这个也一起拿走好了。 抓住布条打算背在身上,但是发现它似乎是太重了,不然打开来看看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挑几样带走好了,连打包的布都是现成的呢。拉开布条,展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在月色下闪着金色光芒的大箱子…… 这个金灿灿的光芒…… 这个温润舒适的质感…… 这是!!!!!! 卧槽!黄金啊!!! 赚大发了! 今天卖掉一点,明天卖掉一点,拿去换药物,食物,萨沙天马他们的衣服已经破的不能再补了,这个能换来好几身的新衣服,还能把孤儿院漏水的屋顶好好修缮一下,亚伦也不用老是用别人用剩下的颜料了…… 连装东西的箱子都这么名贵,里面的东西一定值很多钱,这个箱子就算背不动也要背走!再次伸手想把它背在背上,手却被另外一只手给抓住了,然后房间瞬间变得亮堂了,我看见那个被我砸的满脸血的男人淡定的看着我,脸上的伤口让他原本还算俊美的脸显得有点狰狞。 “抱歉啊,小姑娘,这个东西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呢,钱可以给你,这个不能动哦。” 这货什么时候挣开的!我明明打了水手结的!我越过那个棕色头发的男人看到床上如同一摊死蛇的,断成几节的绳子,瞬间觉得这事情大条了,说不定……惹到了不能惹的角色了呢……该死的! “放开我,救命啊!非礼,有……”变态两个字还没出口,他就一把捂住我的嘴巴。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盯上我的,但是小小年纪就这么过分,长大了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呢。”他眯起眼睛笑了,“还是送去巡逻房会比较好吧。”我听见他这样说道。 “唔唔!唔!”我拼命挣扎起来,才不要去巡逻房!他们会把我的手砍掉的!这样想着,我的双脚也踢蹬起来,奈何这货长的高大,而且力气大的要死,我怎么也踢不到他的身体,情急之下直接嗷唔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啊!”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咬他,一下子松开了手,这货肌肉难道是钢铁做的!差点没把我的牙崩掉。我刚没跑两步就被他抓住后领提了回去,就像猫抓老鼠耍着玩那样,这个家伙根本不是我能对付的角色,我现在有点后悔一时冲动跑过来打劫他了。 “真是个疯丫头。”他摇了摇头,一把把我扛在了肩膀上,顺手管了窗户,然后向床边走过去。 喂喂!这个变态想干什么!“喂!放开我!混蛋!变态!”我用力挣扎起来,“你要干什么啊!” “都说了叫你不要叫了。”他长叹一口气,把我扔在了硬邦邦的硬板床上,磕得我的腰都要断了,“我什么都不想做。你的腿受伤了。”他指了指我的左腿,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到我的左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撕开一个小口子,流了不少血,估计是刚才挣扎的时候踢到什么了,直到这时我才感觉到疼。 “嘶……”我咬了咬嘴唇,“与其担心我受伤,你还是先看看你那满是血的脑袋吧,大叔。” 他的眼角抽搐了两下,“我叫希绪弗斯。”他拿纱布把自己脸上的血擦了擦,然后继续说道:“而且我脸上这些血是被你砸出来的。”他的表情相当的正啊……但是为什么我会觉得被他给吐槽了呢?绝对被吐槽了吧…… “小小年纪怎么就能做出抢劫别人这种事情呢。”他一边帮我处理腿上的伤口一边说教,“就算是肚子饿也不能这么做啊,太危险了,如果是碰到其他人的话,早就被刚刚那一水壶给砸昏过去了吧。” 所以说为什么你丫没有昏过去啊!你丫要是昏过去了不一切都解决了!我无力吐槽。 我嘴角狠狠的抽搐了,继续帮他绑脑袋上的纱布,嗯,现在的情况就是我帮他绑脑袋他帮我处理腿上的伤,貌似我腿上的伤是被墙上的钉子给钩破的,还好钉子没有生锈,不然得了破伤风那就难办了,我能狠狠的往他的脑袋上再补一下么?能么能么?啊,这次不要用茶壶了吧,这次直接用杀猪刀吧!我浑身冒着黑气的想到。 这货难道就是这样故意被我砸了一下然后一直在旁边装昏看看我想干什么吗?变态都不是这样的吧!这货绝对哪里坏掉了吧! “切,要不是因为你想带走萨沙,我干嘛跑过来打劫你啊。”我不屑。 “……你是?”希绪弗斯抬起脸来看着我,他确实是个长的很稳重很可靠也很顺眼的男人……但是光冲着他要带走萨沙这一点,我就不爽他。 “我是谁管你什么事啊。今天算我倒霉……”气鼓鼓的跳下床,“这个还给你,谁稀罕你的臭钱啊。”我把钱丢在床上,“大叔,不要以为你不把我送到巡捕房,我就会放弃阻止你带走萨沙了,走着瞧!” “看来有点事情今天必须说明白了……”这家伙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在我打开门的瞬间把门给拍上了。 “喂!变态!你想干嘛啊!”我不满,变态是顺口骂他的,不到三秒这货的本质就被我看穿了,早衰圣母白莲花爱说教的掉毛萝莉控怪蜀黍!没错!说的就是你!希绪弗斯大叔! “给你解释我必须带走那位大人的原因。”他平静的说道。 “那位大人?”这个敬称把我吓了一跳,喂喂,这算啥?难道说萨沙是什么王公贵族流落在民间的后裔什么的吗?这种狗血的事情也太挑战人的承受能力了吧? “……就是雅典娜大人,也就是你所说的萨沙大人。”希绪弗斯无比认真的说道。 “……喂喂,你别告诉我你是那个什么保护女神的战士哦……我会吐你一脸血的哦,我真的会吐你一脸血的哦。”我这样警告道。 “即使你吐我一脸血,也无法改变我是女神的圣斗士这个事实。”他依旧无比认真,“今天我告诉你的事情,不能告诉其他人。” 妈妈……我想吐他一脸血可以吗? 你想说什么我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啊混蛋! ☆、45 所谓背负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听完这个大叔的话,我强忍着涌到了喉咙口的一口狗血问道,这货要是再了补上一句我估计就能直接一口狗血糊他一脸…… “因为我觉得你并非用道理说不通的那种人。”他平静的说道。 “……”我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把已经憋到喉咙口的一口狗血给咽了下去,“完全不知道该吐槽你们是白痴还是你嘴里的那个女神是白痴……” 我看见希绪弗斯的眉头有点皱了起来,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太高兴,切,他不高兴我也要说:“不是白痴的话,怎么会高喊着遥不可及的口号去死,如果不是白痴的话,为什么要守护和自己毫不相干的种族,如果不是白痴的话,为什么……明明身为神明,已经看到了太多人类的疯狂丑恶了吧……还要用‘爱和正义’作为口号,鼓励原本不用背负这些的人去前赴后继的送死……就是为了保护这种朝生暮死自私自利不知感恩的种族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本来不想这么说的,但是抑制不住就这样说出口,心口紧的难受,好像这段话已经憋在我的心口许久了。 “……小小年纪就有这种想法……和你生活的环境分不开吧。”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我下意识的把他的手拍开了。 “别碰我啊,变态。” “……你有这种想法我并不奇怪,但是我能确定的一点是,在你拿到我的钱的时候,心里第一个想到的,一定不是自己。”他蹲下来,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就像我刚刚说的,如果冥斗士发现了雅典娜大人,那么现在还没有觉醒,毫无自保能力的雅典娜大人就会很危险,那个时侯,你要怎么办呢?你能保护她吗?像你信誓旦旦说的那样?” “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啊!”我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吼道,“如果你的女神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仁慈而善良,那么她应该自己来处理这些事情而不是让萨沙去替她背负那些东西啊!战争是会死人的!会有悲伤和痛苦的!让萨沙去背负这些!不觉得太残忍了吗?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萨沙大人,就是雅典娜女神。”他站起来正色道。 “雅典娜也好……女神也好……对我来说……萨沙就是萨沙,不是其他任何人。”指甲嵌进掌心的肉里,我的双手因为长期做重活,掌心磨起一层老茧,一到冬天就开裂,又痛又痒还会渗血,萨沙会替我烧好热水,然后一点点帮我擦拭手上的血迹。 那样温柔的萨沙,那样天真单纯的萨沙……想到之后她所要背负的东西,我…… 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临走的时候,那个叫希绪弗斯的男人硬是把钱塞给了我,当我打开孤儿院的大门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床上睡了一个人,小小的身影蜷缩在一起,手上还拿着我上次在工地上磨破的衣服,上面的破洞已经修补好了,虽然针脚歪歪扭扭的很稚嫩很不好看,仔细看萨沙的手指的话,还会发现有扎破的地方。 心里涌过一丝暖流和酸楚,我坐到萨沙的旁边,小心翼翼不把她吵醒,伸手揉了揉她的短发,把被子盖在她身上,这是她却睁开了眼睛,“蒂雅……怎么了?你……”软软糯糯的声音猛地让我鼻子一酸,我一把把她抱进怀里,“萨沙……对不起……对不起……萨沙……” 对不起,明明知道你会面对什么,我却无能为力。 对不起,明明知道你将要背负什么,我却连替你分担都做不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蒂雅……你哭了?”她在我怀里动了动,伸出一只手来,那双温暖的手帮我拭去了脸上的泪水,“蒂雅……我已经……决定要和希绪弗斯先生一起离开了呢,我想,要是我离开的话,蒂雅就会少分担一个孩子的生活费,这样……蒂雅会稍微轻松一点吧……”她微笑道,牵起我的手嘱咐道,“蒂雅手上的茧,冬天要是再开裂可会更加疼呢……要记得每天早上泡一泡热水,还有,莉娜的脚,冬天的时候也要记得泡热水,会舒服很多,天马不要随便和人打架了,还有……还有……还有……亚伦哥哥……”一滴温热水滴滴在了我掌心,她的小脸上已经满是泪水,支撑着的强颜欢笑的微笑,翠色的眼睛里透出不舍和悲伤。 “蒂雅……如果我不在了,你、你们会记得我吗?会吗?” 我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我的怀里,“会,即使走到了世界的尽头我也会。” “谢谢你……蒂雅。” 第二天希绪弗斯带走萨沙的时候,我只敢躲在远处,不敢走出去见她,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要背负痛苦这件事情,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她会害怕未来吗?她会恐惧自己的力量吗?她会……迷茫吗?痛苦吗?不快乐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 右手握住左手上的花环,上面的鲜花依旧芳香新鲜,这是……寄托着思念和守护的花之锁。 ========================================== “怎么了,雅典娜大人。”在快要到达圣域的时候,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希绪弗斯突然问低着头的萨沙道,“是因为……蒂雅没有来送您吗?”他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心里忍不住为自己把这个现在光是看一眼就觉得她浸透了悲伤的孩子,把她带回圣域,究竟是对是错。 萨沙还是低着头,两行清澈的泪水划过她稚嫩的脸庞,她的手握住了自己手上芬芳美丽,闪耀着生命气息的花环,“没有关系……思念是相同的。”即使这么说,她脸上的泪水还是无法止住。 这思念的花锁,能把我们的羁绊带到什么地方去呢? 会有什么样的未来呢…… 萨沙有点害怕,没有蒂雅,没有天马,没有亚伦的日子,她将要面对什么样的未来呢?就算希绪弗斯告诉自己,自己是女神,是雅典娜的转世,可是……她对自己的职责,对自己将要面对的东西,将要背负的责任,一无所知。 她担心自己做不来。 十二宫长长的阶梯寂静的排列在圣域的中心,在那里,驻守着守护圣域和雅典娜女神的最高级别的圣斗士——黄金圣斗士。萨沙站在白羊宫仰起头来,目光顺着阶梯向上看去,看到那座高大的,眺望着远方的雅典娜塑像。 这就是自己要背负的东西吗? 萨沙低下了头,握紧了手上的花之锁,在心底默默呼唤着,蒂雅,我……我害怕。 害怕未来。 害怕自己的力量。 害怕自己无法背负这样重大的职责。 蒂雅,我该怎么办。 萨沙的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我好想你。 ☆、46 萨沙!冲破迷茫的勇气! 当邪恶遍布大地的时候,一定会出现希望的战士,他们披挂圣衣,靠爆炸体内的小宇宙战斗,他们的拳可以划破星空,他们的腿可以踢裂大地,他们就是守护地上爱与和平的战士——圣斗士。 被希绪弗斯带回圣域的年幼的萨沙还是无法习惯和大多数人相处的方式,女神殿里有不少的侍女,但是她们几乎都不会和萨沙说太多的话,只是恭恭敬敬的站着,或者处理一下年幼女神的生活方面的事情。 这里的生活环境比起孤儿院实在是好的太多了,但是萨沙还是不开心,年幼的女神睡在石床上的时候,偶尔会把手举起,让那寄托了祈祷和思念的花环在她的面前摇摆着,上面的花依旧芬芳新鲜。 她刚刚回来的时候,见过那个和蔼的,叫做赛奇,自称为教皇的老爷爷,嗯,还有一个一直闭着眼睛的年轻男子,他单膝跪着,嘴上却毫不客气的说:“愚蠢的雅典娜。” 我才不是什么雅典娜呢,即使感受到自己身体里面那种涌动得强大力量,萨沙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这样想到,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呢?萨沙有点害怕,如果自己控制不了这个力量,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萨沙在害怕未知的未来,她有些迷茫,赛奇说:“女神是为了守护大地而诞生的。”但是……像自己这样弱小而迷茫的人……能够守护大地吗?萨沙担心自己会成为一个不合格的女神。 她来到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平时除了呆在女神殿祈祷之外,她还会去占星楼阅读一些书籍,那些古老的书籍讲述着一个个被血与泪浸透了的圣战往事,每多了解一点,萨沙的内心也就越是迷茫而痛苦。 为什么呢?明明如果可以活着,谁愿意去死呢?如果可以享受幸福和安逸,谁愿意去背负痛苦和悲伤呢?——圣斗士就是这样一群人吧,不,不只是圣斗士们,还有那些“女神之泉”的侍女们。 萨沙的心更加痛了。 “但是!这样茉莉也太可怜了啊!”她想起前几天关于天龙座童虎晋升为天秤座黄金圣斗士时候,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茉莉是“女神之泉”的侍女,和童虎一样来自中国,萨沙能够看出来,她和童虎其实是恋人关系。 因为,茉莉看童虎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温柔到让人心疼,明明是恋人不是吗?萨沙这样想到,明明是恋人,却因为童虎是黄金圣斗士而生疏的称呼自己的恋人为“童虎大人”,茉莉一定很难受吧。 “您不能这样,”赛奇叹了一口气道,“童虎一直坚定着为您而战斗的心,这一点,哪怕是失去恋人也不会改变,您这样,会让其他圣斗士迷茫的。” 怎么会这样呢,萨沙低下头,温柔的心里涨满了悲伤,女神不是为了保护所有人而诞生的吗?明明悲伤和痛苦就在自己身边,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的无能为力呢? 萨沙低着头的样子在赛奇的眼里和两百多年前的那位雅典娜女神重叠在了一起,那个时候,那位在圣域长大的女神也是这样,低着头,满心痛苦的样子。 赛奇忍不住想起上任雅典娜大人——他只能称呼其为雅典娜大人,她出生在雅典娜塑像之下,自幼在圣域长大,除了“雅典娜”这个沉重的字眼,她没有其他名字。 她曾经在圣域边缘的高山上,远远眺望这罗德里奥村里,那个母亲牵着女儿的手迎着夕阳走回家中,女儿替母亲拭去额角汗珠的画面,满眼的艳羡,即使是从小就被教育要牺牲,要守护的上代雅典娜大人,她也有着少女敏感而柔软的内心。 “赛奇……好美啊。”她转过脸来微笑着对身后的自己说道,“这就是我们所守护的东西吗?有的时候……我会忍不住想,我是不是也有母亲呢?如果有的话……她会不会也像其他母亲一样,温柔的抱着我,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牵着我的手回家呢?……啊,抱歉,怎么说起这个来了……”仿佛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她不好意思的转过脸去。 赛奇只觉得喉咙口一阵阵的发干,雅典娜大人是出生于女神像处的,她……应该,没有母亲吧。但是,如果不是生为雅典娜的话,眼前这个少女,也应该是牵着母亲的手回家的年纪吧,可以撒娇,可以哭闹,可以享受亲情。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默默地看着,流露出艳羡的表情。身为圣域的女神,不允许流露出普通少女的情感,不允许找人倾诉心里的痛苦——所有的一切,圣斗士的战死,生命的凋零,他人因为战斗而失去至爱的痛苦,少女必须把它们全部背负在自己肩膀上。 “嗯!走吧,回圣域,赛奇!”少女笑了,金棕色的头发在夕阳下熠熠生辉,“一想到自己要守护的是这么美好的东西,浑身都是干劲呢!” “啊,是啊。”在微笑之前,请先舒展您紧皱着的眉头,擦去您眼角的泪珠,好吗?赛奇在心底默默地想到。 “赛奇……真是个温柔的人呢。” “赛奇,白礼,下一个时代再见了。” “哈迪斯!不会再让你在大地上肆虐下去了!” 最后……还是没能保护您,最后,还是苟延残喘的活了下去,最后…… 活着的人,要背负死去之人的意志和痛苦, 赛奇长叹一口气,这让原本很精神的他看上去像个真正的暮年老人一样。不管怎么说,萨沙还只是个孩子啊。他这样想到,即是雅典娜,又有着名为萨沙的少女的灵魂。 迷茫而不知所措的萨沙在圣域游荡的时候遇到了卡路狄亚,这只胆大包天的蝎子二话不说就把“哭丧着一张脸”的萨沙给拎到了美洲,暂且不说他私自把女神带出圣域造成了多大的麻烦,就他回来之后带回一个遍体鳞伤的萨沙就够希绪弗斯差点把他给撕掉了。 萨沙在美洲遇到了卡尔贝拉,羽蛇神的后代,当然,还有纳瓦落皮里。也是这一次,她真正使用了自己的力量封印了特兹卡波利波卡,并且,不在害怕未来和自己的力量。 战斗,不管怎么样,燃烧着生命也要去战斗,这是卡路狄亚教给自己的。 我会努力去做一个好雅典娜的……萨沙这样想到。 她突然想起蒂雅和自己说过的一些话。 强大的力量和巨大的痛苦,当你背负着比痛苦更加沉重的责任的时候,瞻前顾后只会造成更多的痛苦,既然一样都背负了,哭丧着脸背负,和微笑着背负又有什么区别呢? “初次见面,天蝎座卡路狄亚,水瓶座笛捷尔,我就是这个时代的雅典娜。”萨沙的脸上依旧留着之前战斗造成的伤痕,但是她终于不再是卡路狄亚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种愁眉苦脸的表情了,翠色的眼睛里,闪耀着坚定的意志和决心,她看着刚刚从“女神之泉”修养回来的卡路狄亚,微笑道,“和我共同在圣战中,战斗到底吧!” 卡路狄亚的表情稍微呆滞了一下,转而又变回了那种痞痞的样子,“哈哈,圣战吗?看起来能成为最棒的生存场所!是,随同您一起前进吧!” 看的卡路狄亚热血沸腾的样子,一旁的笛捷尔忍不住摆出了一个颇为可爱的无奈表情。 卡鲁狄亚的背影曾经让少女充满勇气,是的,他们就是用炙热的羁绊连接在一起的同伴。从神话时代就一起战斗至今的同伴。 卡尔贝拉的酒馆再次开张了,生意和以前一样好,她有的时候会想起萨沙和卡路狄亚,“啊,他们一定还在继续着战斗吧。”她这样想到,毕竟他们和自己是不一样的啊,萨沙即使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却只是个爱哭的小女孩啊。 “确实不一样。”一个淡然的声音在她的身旁想起,“初次见面,羽蛇神的后人。” “啊!你是!”卡尔贝拉猛地跳了起来,用惊慌失措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面颊上有着一道狰狞疤痕的漂亮女人——嗯,即使有着这样一道狰狞的疤痕,她依旧是个无可挑剔的大美人。 “吾名吉娜。”那个脸上有着疤痕的女子淡然的微笑道,那种世间万物变迁都掌握在手里的微笑让卡尔贝拉很不舒服。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还有生意要做……” “您见过那个女孩了吧。”吉娜没有理睬卡尔贝拉的逐客令,只是自顾自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撑着下巴说道,“那个,‘雅典娜今世的化身’,那个名为萨沙的少女。” “……那又怎么样?” “如果我告诉你,她不是‘雅典娜’呢?”吉娜的微笑很平淡,却带着一种难以用语言来表述的压迫感。 “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的话……” “平衡。”吉娜就用两个字,打断了卡尔贝拉再一次下达的逐客令,“同样是早期‘众神意志’的觉醒者……你明白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吧?” “!!!” “不介意的话,我们找其他的地方来讨论这个问题吧。”吉娜眯起了眼睛,卡尔贝拉沉默了一会,起身跟着吉娜走进了酒馆的内房。 与此同时在意大利孤儿院 “亚伦!!!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再去那个大圣堂了!”我忍不住用手指使劲的敲着亚伦的脑袋,“要我说几遍几遍啊啊啊啊!!!你看!又被赶出来了吧!” “对不起……”他一脸委屈的抱着他的画夹,“但是我真的很想看那副圣人之笔啊蒂雅……” “……真是拿你没办法……”我揉了揉太阳穴,萨沙已经走了一年多了,亚伦在教会里学习画画,孤儿院又多了两个新来的孩子,当然,也有人被领 养走,我是一辈子都离不开村子了,要是我也走了的话,留下这群让人担忧的家伙还真是不放心啊。 “话说……蒂雅为什么不让我去大圣堂啊……” “去了你也什么都看不到吧?”我拿过他的画夹背在身上,“而且那个地方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 “是野生动物的直觉吗?”亚伦一本正经的说道,清澈的眼睛里却带着一丝玩笑的目光。 “啊喂!谁是野生动物啊!”这家伙到底是和谁学坏的啊! 一定是天马!没错!我毫无自觉地往天马膝盖上射了一箭。 话说……那个大圣堂,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每一次亚伦去那里的时候,我总会觉得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47 觉醒!小宇宙! “我就去三天,不在的时候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尤其是你!天马!要是再打架把衣服弄破了,小心我回来揍你!”我一拳头压在天马栗红色的头发上,他挣脱开来,揉着脑袋咕哝道,“干嘛每次都单独把我挑出来说事啊。” “因为每次都是天马最不听蒂雅的话啊!”弗雷娜很不给面子的笑道。 “这样好吗?一个女孩子单独去伐木场什么的……而且最近山里面听说下暴雨……”亚伦一脸担忧的样子。 “安拉!”我揉了揉他那头耀眼的金发,嗯,手感真好,“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上次不就没人发现我是个女的吗?这次也一样啦!而且那边的工头说了,这次因为山里下雨,所以去做工的人工资都会加倍呢!这样的好机会,我才不会放过呢!” “但是……” “好啦!再罗嗦我就错过集合的时间了。”我大手一挥,直接拍了亚伦一个趔趄,“我不在的三天,亚伦你也是的,不许去那个大圣堂了,明白吗?” “好啦!每天早上唠叨一遍,中午唠叨一遍,晚上回来还要唠叨一遍……我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亚伦露出一个让我放心的微笑,“今天还要去镇上的教堂里作画呢。” “我走了哦!你们都给我老实一点!”背起简陋的行礼我开始往伐木场进发,话说这几天我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好像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但是我又无法说明这种感觉到的是怎么回事,算了,大概是最近工作太累了,没睡好吧? “迪克,你在看什么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看那边。”一起做工的工友埃德加用力一熊掌拍在我的背上,我靠!这个力道!内伤了啊! “混蛋!不会给我轻一点啊!”我擂了他一拳,这混蛋长的虎背熊腰的,一身疙瘩肉,一拳打上去我的拳头都有点发麻。 “虽然迪克你长的矮小,意外的能干呢。”他乐呵呵的把那条全是泥和汗水的粗壮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副傻大个的样子。 “唉!那边小心!倒下来了!”随着这一声吆喝,我和埃德加齐齐往旁边退了两步,“轰”的一声又有一颗粗壮的,高大的树木倒在了地上。 “话说迪克你刚刚到底在看什么啊?”埃德加继续锲而不舍的讨论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个方向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正在靠近,嘶,最近这种头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我觉得今天大家还是早点收工比较好……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哈哈!你这小子!太女气了吧!今天的雨比起前两天来说已经小了很多……” 埃德加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们就听见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惨叫,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发现伐木场里面多了几个穿着奇怪铠甲的,长的也很对不起观众的人,当然,还有他们身边躺着的,其他工友的尸体。 冥斗士。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这些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三年前那个叫做希绪弗斯的变态给我提到过的那种人——从神话时代就想毁灭大地的,冥王哈迪斯的下属。 “埃德加……”我往后退了两步,“我想我的预感有时候还是挺准的……” 没有回答,转头一看这个没义气的家伙已经自己一个人跑出五十米开外了,“卧槽!没义气啊混蛋!”一瞬间我和他跑了个并肩,“信不信我死都拉你当垫背啊!” “分头跑!”他吼了一句,加速往一条小路窜了出去,我一边跑路一边抽空往后面看了一下……一二三四……得,不用数了,尼玛这帮混蛋怎么都来追我了!有本事去追刚刚那个一身疙瘩肉的啊混蛋!没节操也不带这样的吧!!!! 当然,我只能泪流满面的狂奔。属下这德行,估摸着领导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吧!凸之! 左腿处传来剧痛的击打感,我甚至听见了自己的小腿骨发出了很清脆的一声……疼死了尼玛!我的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噗的一下倒在烂泥地里糊了一脸泥水,疼的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你倒是跑呀?”一个需要打上一堆又一堆重复的马赛克的家伙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提起来,为了方便扮成男孩子在工地上做工,我的头发从来没有留长过,一直是男孩子一样的短发,这一抓几乎把我的头皮给扯下来。 “唔……” “快点杀了吧!潘多拉大人说这片山里的人全部一个不能留。” “这倒是。”抓着我头发的那个家伙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喉骨在这样力道的挤压下发出吱吱嘎嘎的哀鸣,眼前一阵阵发黑,意识也越来越远,这是要死了吗?不要……我不要……眼前浮现出萨沙离开时候的样子,亚伦,天马,弗雷娜他们三天前在孤儿院门口送我离开时候的样子…… 要是我死了,那群让人不放心的家伙……那群家伙……怎么能丢下他们……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面萌发,剧烈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岩浆一样翻滚着,好像……一个已经快要爆炸的宇宙…… “你们!!全都给我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只看到一地的那种奇怪铠甲的碎片和那群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尸块,一种巨大的脱力感袭来,我跪在地上贪婪的呼吸着下雨天闷闷的空气,还以为……刚才死定了。 脑袋一阵阵的晕眩,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再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了……不行呢……蒂雅,快点动起来……不能倒在这里呢,那群不让人放心的家伙还在等你回去呢……我扶着树想要站起来,腿上的剧痛提醒着我——这条腿已经断了。 “该死!”我一拳砸在旁边的石块上,嗯,按照我刚才的牛叉程度碎得应该是石头不是拳头但是介于刚才那种感觉我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到了,于是烂的就是我的拳头了……我去!!痛死了!我再次窝囊无比的飙泪了。 喂!难道真的要我爬回去吗?不要这么玩我啊!就在我绝望的以为我真的要靠着两只爪子爬回孤儿院的时候,一双金灿灿的靴子出现在老娘的面前,这个怎么看都是和希绪弗斯那混蛋一个款式的女式高更鞋(咦?我是怎么知道那是女式高跟鞋的?),黄金圣斗士吗?——得、得救了……我心满意足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个有着搞笑豆豆眉的小子和一个有着粗眉毛,一头和天马近似的栗红色头发的年轻人,嗯,我是在孤儿院吧!是吧!掀桌!尼玛在孤儿院你给我解释一下为毛这两只还穿着金灿灿的! “太好了,蒂雅!你没事!”亚伦的脸上都有着黑眼圈了,一看就知道没有睡好,天马那个家伙头上绑着绷带,在那边叽叽呱呱的说着自己一拳打碎石头的事情,切,一拳打烂巨石算什么,姐还一拳打烂了……几个冥斗士来着? 等等……冥斗士……卧槽!!我的工钱啊啊啊啊!!!我去!!!! “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么我们暂时先去处理一些事情,之后再和你谈关于你去圣域当候补生的事情。”那个豆豆眉的小子一看就是当官的料,出口就是官腔,还有!谁要去圣域那种地方啊啊啊!不要自说自话啊! “等、等等。”我一把揪住了他的斗篷,为什么出来还要穿斗篷的?耍帅吗? “有事吗?”他问道。 “大哥,能把你肩上抗的那两个羊角给我吗?看那色泽,黄金的吧,我三天的工钱泡汤了。” 他的脸抽搐了两下说道,“黄金圣衣的材质不是黄金的……” 不是黄金的?我去,浪费我感情!“我三天的工钱泡汤了。” “我和童虎还有任务……” “我三天的工钱泡汤了。” 他的脸抽搐的更加厉害了,“我还有事……” “我三天的工钱泡汤了。” “……童虎,交给你了。”豆豆眉小子转过脸去捂着脸一副快受不了的样子。 “……”那个被他称为童虎的年轻人木着脸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钱袋丢给我,我接住之后立刻放开了豆豆眉小子的斗篷,然后往旁边的天马身上擦了擦手,我想我的行为一定严重刺激到了那个豆豆眉少年,他看上去有点风中凌乱。 后来?后来天马跟着这群萝莉正太专业拐卖员去了圣域,那个叫史昂的豆豆眉还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去你妹啊! “不,我走了的话,谁来照顾这些让人担心的家伙啊!人各有志,我的手能够保护的人是有限的,当然是首先保护自己熟悉亲近的人呢。”我用小手指掏着耳朵,吊儿郎当的说道。 萨沙……交给他们应该可以放心吧……我摸了摸手上的花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想知道萨沙的近况,却不敢开口问呢。我真是个胆怯的人。 自嘲的笑了笑,挥手道:“天马!现在可以尽情的打架了,别死了啊!” “你死我都不会死啊!”天马当场炸毛。 两个黄金和天马的背影渐渐远去,我不知道这种心口堵着一块的感觉应该怎么说,起码,我不知道这种突如其来的悲伤,从哪里来,又该往哪里去。 ☆、48 冥王觉醒 我觉得亚伦最近有点不太对,他好像是太宝贝那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项链了,连碰都不给碰一下,而且我觉得他总是皱着眉头,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亚伦,你真的没什么事情吗?如果被人欺负了一定要告诉我啊!我帮你揍回去。”我把蔬菜汤递给亚伦。 “呃……啊?”被我这么一说,刚刚一直在魂游天外的亚伦总算是回过神来,“啊,没事,真的。”他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喂!不要勉强啊!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出来好不好?你这样让人很担心啊!”我伸手想去揉亚伦的头发,他却一偏头闪过了我的手。 “都说了别管我了!”他吼道,蔬菜汤也弄撒了。 “……亚伦?”汤洒在我的手背上,烫的我差点叫出声来。 “对不起……蒂雅。”他的表情已经近似于一种哀求,“别再问了好吗?我真的没事……”说完他就背起他的画夹逃也似的消失在孤儿院的门口,他……真的没事吗?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啊,反而更加让人担心才对吧。 诶!汤还没喝呢!真是浪费…… 话说回来,天马那个家伙也不知道在圣域怎么样了,要是成不了圣斗士他可就糗大了。 前几天,亚伦画了几章素描肖像,我的,还有孤儿院其他孩子的,说真的,我还是喜欢他的油画,色彩光鲜,又生命的感觉,素描的话……我还是觉得有点苍白,对了,他的房间兼画室也好久没有整理了,反正还有空,我就去整理一下吧。 “我去整理一下亚伦的房间……弗雷娜,你怎么了?”我看着一旁的弗雷娜捂着自己的心口一脸痛苦的样子,原本清秀的笑脸凸起青筋,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 “难受……好难受……蒂雅救救我……呜啊!”话还没说完,她就一口鲜血喷出,倒在了地上,胸膛没有了一丝起伏。 “弗雷娜!”我冲到她身旁抱歉还留有生命余温的尸体,那一瞬间,名为死亡的恐惧切切实实的像一只铁爪攫住了我的心脏,心脏处传来快要爆裂开来的巨大痛楚,五脏六腑如同被绞肉机搅在一起,喉咙一阵腥甜,一大口鲜血混杂着破碎的内脏吐了出来。 意识,一点点抽离,我最后看到的是孤儿院的孩子们,一个个吐着鲜血倒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 好恨……若有神明,为何不守护那些无辜的孩子,若有神明,为何让悲伤和痛苦肆虐大地,若有神明,为何…… ……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旁边铐着一个很眼熟的家伙,嗯,那头栗红色的头发,那身破破烂烂的金属制铠甲——貌似我现在也被铐起来了呢,“天马?天马?喂!天马?”我试着动动脚踹了他一下。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蒂雅?你不是死了?” “混蛋!谁死……不对,我好像是真的死了……你也死了?哈哈,上天待我不薄,把你送过来作伴了啊?”我想说点什么活跃一下气氛,结果换来天马一个白眼。 “你这个家伙,正经点好吧?”他说道。 ……为毛?为毛???!!!这货就是去了圣域两年,怎么回来成熟这么多!圣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啊!还我那个可当沙包可调戏可观赏炸毛的天马啊! 咳咳,负责看守我们的冥斗士被那个独角兽座……嗯,据说叫耶人,还有那个眉毛长的有点像史昂的,叫让叶的漂亮美女……嘤嘤嘤……身材真好,圣域这么多身材一级棒的漂亮妹子的么?——被他们给干掉了,天马扯掉了我手上的锁链。 “蒂雅,你快点离开这里吧,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他无比严肃的说道。 萨沙的花环保护了我和天马,让我们在冥界不至于失去自己的意识,但是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当花环上的花凋零殆尽的时候,我们也将变成和冥界其他亡灵无异的灵魂。 “我现在貌似也回不去啊,”我盯着让叶说道,“我在上面的身体似乎遭受了很大的破坏,现在回去……我不保证我会不会再死一次……” “喂!明明是我在和你说话吧!为什么要盯着让叶啊!”天马的话直接被我当成的背景音乐。 “你要跟着也可以,但是我不保证能够保护得了你。”让叶妹子说完就一个往前面飞奔起来,耶人天马看了我一眼,也快速跟上。 “什么嘛,真是冷淡。”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跟着他们跑起来,他们的速度快得多,我使出吃奶得劲才能勉强跟得上。 “很不错了,没有受过任何训练的人,居然能够跟上我们。”让叶一边跑一边说道,“而且从刚才就发现了,你的小宇宙已经觉醒了对吧?” “啊,是啊,两年前有个叫史昂的家伙企图把我拐带到圣域去,几次未果之后他留下了小宇宙修炼的方法,我没事的时候会照着他的话练习。” 让叶没点了点头,“你的尸体已经带到了加米尔。”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 “啊?哦,谢谢。”听见别人说我的尸体什么的太奇怪了…… 从比良坂不知道跑了多久,天马他们干掉了三头犬,到底血池地狱那个地方,那里真是到处是血腥味,热烘烘的让人难受,长期呆在这种地方真是不疯也傻吧?看着泡在血池地狱里面的骷髅,我觉得有点反胃。 “真可怕……”耶人这样说道,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真的觉得这里可怕。 天马倒是什么都没说,他的拳头一路都捏的紧紧的。 我倒没这么觉得,最多只是有点恶心罢了,“这不是正常的吗?人在上面犯下罪过,来到地狱里面受到惩罚是很正常的,不想受罚的话就不要犯错好了。”我毫无心理压力的说道,换来耶人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我。 “人只有在地狱里清洗干净自己前世犯下的罪过,才能去转世轮回,迎来干净的新生。”我补充道。 “你这个家伙!看别人死了还要受罚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真是太过分了啊!”耶人冲我吼道,“要不是看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我耶人大爷一定教训你!” “那又怎么样?死亡无法抹去罪过,”我径自向前走去,毫无压力的走在前面,“如果死亡可以抹去一切,那么上面的人无论怎么犯罪都无所谓了,反正就是一死而已——这样会更加乱套吧?地狱就是为了这个而存在的啊。死亡啊……从来都不是什么救赎,而是断罪呢。” “啪、啪、啪。”远处想响起了三声掌声,让叶耶人的表情瞬间紧张起来,我看见亚伦穿着一身很飘逸的衣服,那触|手化的黑色长发……卧槽!怎么变成黑色的章鱼状了!这怎么回事啊! “蒂雅说的很不错……但是……说死亡其实是救赎也没错呢……”他微笑着漂浮……没错,是漂浮在血池地狱的某个血池上方,看了我一眼就直接伸手摸上了天马的脸蛋——这是何等的……何等的让我吐槽无力啊。 “啊,我果然还是喜欢活着的天马,还有蒂雅呢……”什么叫还有啊……我是附带的吗?太过分了亚伦。 “因为那花环的守护,所以天马和蒂雅才能在冥界自如的行走吗?”他笑道,轻而易举的弹开了突然冲出来想要刺杀他的让叶妹子,“胆敢插|入余和天马之间,愚蠢的人类。”让叶妹子直接往后面甩飞出去,耶人为了接住她也一起被撞飞了出去。 然后完全病娇化的亚伦伸手摸了摸天马的脸蛋说道:“真是缘分呢……不如天马你就这样加入冥王军好了……和我一起,把地面上变成永恒而宁静的黑暗吧,蒂雅……你也一样哦,不用再为了大家的生活费装成男孩子的样子做各种重活,不用再大家因为贫穷而受到欺负的时候冲出去和人打架……就这样……和我一起把世界变成寂静的冥土吧……” 为什么每次我都是附带……亚伦你敢不敢把放在我天马前面!敢不敢! 天马的表情一瞬间出现了一种类似恐惧的表情,然后他笑了,“啊,我还是喜欢跟着萨沙干呢!你曾经是这样爱着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我要守护的是你所爱的这个世界啊!” “这样啊……”亚伦喃喃自语道,“那么蒂雅你呢?”他转过脸看着我。 我沉默了,守护萨沙,就无法守护亚伦,守护亚伦,就要和萨沙为敌,我不知道,不知道,两年前没有和史昂一起去圣域就是为了亚伦,因为我走了,亚伦就是真正的一个人了,我不放心,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现在看来……我什么都没能做到,真是失败啊。 “我懂了……”他笑了,骑在了三头犬的身上,“那么,圣域再见了,天马,蒂雅。” “等一等!亚伦!”我忍不住这样叫出了声。 “蒂雅……亚伦他……已经死了哦。”骑着三头犬消失在血池地狱的上空的亚伦这样回答道,“余乃……冥王哈迪斯。” “可恶!”我一拳砸在了地上,怎么会变成这样…… 亚伦,那个曾经比谁都爱这个世界的亚伦……难道说我要成为圣斗士而向他挥拳吗?!我做不到啊! ☆、49 挥拳!悲痛的力量! “我是……天歌星海妖塞壬的帕拉斯,来取闯入冥界的圣斗士的性命的。”童年的挚友穿着闪耀着冰凉光芒的冥衣微笑着说道。 杰西卡……杰西卡怎么可能是冥斗士呢……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一点都不!那个温柔的,再怎么幸苦都会微笑着安慰难过的我的,那个杰西卡!怎么会是杀人不眨眼的冥斗士啊!这一定是场梦吧!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啊! “可惜……不是梦呢,蒂雅。”一瞬间她就欺身到我面前,在我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记击中我的腹部,顿时那种五脏六腑搅在一起的,胃部灼烧的反胃感又袭来了,当然,介于我现在是灵魂状态,血什么倒是吐不出来呢…… 我整个人倒飞了出去,这一拳还真是什么情面都没留呢,我在空中强行扭转身体,单手撑地做了一个后空翻,总算勉强站稳,“啊……真狠呢。喂!冥斗士!顶着杰西卡的脸你想干嘛?姐可不会再上当了。” “蒂雅这么说真是让我伤心……”她举起一只手,小手指勾了一下,“还记得这个吗?约定哦,在孤儿院里面的约定哦。” “啪叽”一声,然后我如愿以偿的(咦?为什么我要用这个词?)看见天马想那啥一样从天而降,倒在我面前,我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然后?然后我就看见一个不认识的穿的金灿灿的,统一配备女式高跟鞋的家伙从天而降再次把天马拎走,完全无视我…… 你们这帮黄金圣斗士……敢不穿女式高跟鞋吗?敢不敢!你们到底是对自己的身高多没有信心啊!一个两个都穿女式高跟鞋! 不,不对,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货完全无视了这里还有个冥斗士啊!直接拎着天马就走了啊!什么地方不对吧! “呀呀……蒂雅真是过分……”就在这么一走神的时间,那个冥斗士就出现在我面前,冰凉的手捧着我的脸让我只对着她,“明明我就在这里,还要看 其他人……不记得了吗?孤儿院的时候,约定好,连我这一份都要好好活下去的……为什么蒂雅会出现在冥界呢?”和她的手一样冰冷的吻落在我的脸上。 “啊……蒂雅,不要走了,就这样,留在这片死地,看着大地都陷入寂静的黑暗吧,没有哀伤,没有离别,没有痛苦,没有做不完的重活,也不必恐惧死亡,未来,不用为了饿肚子而烦恼……因为哈迪斯大人的仁慈……” “蒂雅,对不起,要先走一步了。” “蒂雅,连我这一份也好好活下去吧……” “蒂雅……” “蒂雅……” 和杰西卡在一起的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那个时侯的杰西卡,她的手是那样的温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冰凉,不,不止有蒂雅,还有其他人……还有弗雷娜,安提,还有……还有……还有死去的大家,在冥王之力下面死去的大家…… “说什么仁慈……能够活下去谁愿意去死啊!”那种身体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的感觉又来了,这次我知道这种力量的名字叫做“小宇宙”,“抱歉啊,杰西卡,我还想活下去,因为……我答应过你,连你那份也好好的活下去!” 她放开我,漂亮的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开始大笑起来,“哈哈哈……呵呵呵……哈……”她擦了擦嘴角,“抱歉,真是失礼了,蒂雅还是一如既往活蹦乱跳的那么可爱呢……不……是天真幼稚吧,所谓的约定什么的,不就是用来毁坏的吗?”她的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小宇宙扑面而来,即使我勉强将身上平时积累的小宇宙集中在双手也在后退好几米之后被撞飞,掉进了血之大瀑布下面的血池里。 血水一个劲的往我耳朵里,鼻子里灌,明明是灵体,明明不会感觉到痛,为什么我那么难受,好难受,难受到要死了,因为……那是杰西卡吗?不能想象,不能理解,为什么那样温柔的杰西卡,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是杰西卡啊!为什么啊! “啊……蒂雅好弱呢。”她笑道,抬起头,“不然,我现在上去把那两个被定住的圣斗士杀掉吧,他们的血,会不会让蒂雅稍微看清一点现实呢?人的生命啊,那样的脆弱,那样的……不值得被保护呢……” 开……开什么玩笑!我支撑着身体从血池里爬出来,耶人,让叶……明明刚刚才认识,明明可以不管不顾就自己一个人逃走的……但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他们奋斗到了现在,和冥斗士战斗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到,如果我真的逃走了,才真正变成了一个懦夫……不能逃,蒂雅,不能逃。“等等,在你杀掉我之前,不允许擅自改变目标啊。” “哦?”她笑了,“蒂雅,还是和神话时代一样霸道而喜欢自说自话呢。” “神话时代?”我愣了一下。 “嘛,已经不重要了,如你所愿吧。”她的速度很快,我勉强接住了她的第一招,双臂传来巨大的麻木感,她的第二招直接一个横扫,膝盖顶在我的胃部把我顶飞了出去,再次爬起来的时候,我看见她拿着耶人死不瞑目的头颅。 …………………… “蒂雅,那样弱小的你……能够保护谁呢?”她把头颅扔在了一边,向我走过来,“天马吗?那些圣斗士吗?雅典娜吗?孤儿院的大家吗?不是的……你谁都保护不了哟……” 她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手依旧很冷,冰凉的手抚摸着我的脸,“蒂雅哟,不要再睡了,醒一醒吧,我们从神话时代就开始的羁绊啊……” “蒂雅不够强,是因为蒂雅你的悲伤还不够啊……啊,下一个,就是那个叫让叶的少女了吧,她的头颅,会不会让蒂雅稍微变强一点呢?” 身体不停的颤抖,眼前出现的是孤儿院的大家死去时候的样子,萨沙离开时候的样子,亚伦说出那句“亚伦啊,已经死了哦”时候的样子,天马痛苦咆哮的样子,明明已经看到这么多,明明已经受够了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明明…… “不会……再让你动让叶了,”杰西卡,我所爱的,是那个温柔坚强的杰西卡,我所遵守的,是和那个杰西卡的约定,即使……即使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我也……身体里面的宇宙燃烧的更加旺盛,就好像要燃烧尽我全部的灵魂,“那种无能为力……我不要在受一次啊!”全部的力量,小宇宙都集中在拳头上,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仿佛化作了一道光线,化作了那种爆发出来的力量,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和杰西卡错身而过。 当你选择守护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无法守护另外一个人,你会选择守护哪一个? 废话,这种选择谁会做啊,当然是一起守护啊! 选择……往往伴随着痛苦和后悔。 杰西卡身上的冥衣粉碎了,她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微笑,不是那种冰冷的微笑,而是我们曾经在一次的时候,那种温柔的微笑,“蒂雅……你长大了呢。” 蒂雅不够强,是因为你的痛苦还不够,你的悲伤还未够……亲手打败我的痛苦,亲手杀死挚友的痛苦……蒂雅,把这份痛苦化作力量,蒂雅,去守护那些你想守护的人,蒂雅……连我那份一起在地面上活下去,延续我们神话时代就绵延至今的缘分,蒂雅…… “蒂雅……”她的手向前两次一样覆上我的脸颊,“带着这样的心情去战斗吧,看着现在的你,总是会忍不住把你的样子和神话时代的样子重叠在一起……如今看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傻乎乎的呢。”她的脸上划过眼泪,我想伸手去抱住她,但是她的身体在我手里化作了烟灰,飘散在冥界的罡风里,落在怀里的,空空荡荡,没有一点重量。 杰西卡……帕拉斯……杰西卡……帕拉斯…… 我紧紧的捏紧拳头,哈迪斯……哈迪斯!!!!!!这份亲手杀掉同伴的痛苦,连带着亚伦的,孤儿院里所有孩子的……这份痛苦……我要一点不剩连本带利的全部还给你啊!! 这个时候山崖上突然传来重物滑落的声音,我看见天马叽里咕噜的滚下山崖,然后被耶人接住……耶人?!这货不是…… 难道说!!!笨蛋笨蛋我这个笨蛋!我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我果然是个愚蠢的白痴吧!杰西卡……那一瞬间,一种难以名状的悔恨蔓延在心底。我真是个傻瓜……大傻瓜! 不……杰西卡……你才是傻瓜…… ☆、50 阿释密达 悬崖,嗯,这真的是悬崖,基本上没有什么坡度,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有人自上而下拿着巨大而锋利的斧子一劈到地那样,当然,现在不是感叹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时候——我要找的东西在那悬崖峭壁的某个洞窟里……我去!不管是向上爬还是向下爬都很鸭梨山大有木有! 看着那几百个洞窟,我在南迦巴瓦峰的猎猎大风中名副其实的风中凌乱了,“现在走还来得及哦姐姐,事先说明,你就算掉下来我也不会管的。”负责把我瞬移到这里的那个叫做亚特拉的小鬼木这一张脸说道,小小年纪就面瘫,长大了不知道变成啥样子。 “谁、谁要逃跑了!”我有点心虚的冲他嚷道。 “那就快点上去吧,我还有其他任务呢。”他转过脸来抬头看我,这个小鬼!一点都不可爱啊! “爬就爬,怕你。”我撸了撸袖子在悬崖下面开始寻找着力点,徒手攀岩啊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太为难人了,往上不知道爬了多久,往上一看无边无际,往下一看,头晕脑胀,手也被粗糙的石块磨得鲜血淋漓,我觉得我的力气快要用完了,但是离最近的石窟目测还有十几米的样子。 要学会感受身体里面的宇宙,小宇宙是灵魂和**的共鸣,爆发属于你身体的“感觉的力量”,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感觉。 身体里面的……宇宙吗?那个叫白礼的老头子让亚特拉送我来这里拿什么圣衣,这种地方真的会有什么圣衣吗?感受身体里面的宇宙?虽然这种力量在和杰西卡战斗之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但是怎样使用我确实一头雾水,感受,怎么感受嘛!这种模棱两可的解释根本帮不到任何忙啊! 找到属于自己的小宇宙燃烧的方式才是最重要的,每个人所领悟到的小宇宙都是不同的,星座前后辈之间的小宇宙燃烧方式是可以传承的,但是……你不一样,你要靠你自己去摸索,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小宇宙。 小宇宙燃烧的方式……我试着回想自己前几次爆发那个所谓小宇宙的力量时候的那种感觉,让我怎么说才好呢,有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感觉,就像是岩浆在身体里面翻滚,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身体,把自己也灼烧殆尽一样。 小宇宙本身是可以加强身体强度的,这一点我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虽然还不是很强,但是我的身体强度和以前比起来确实是高了不少,趴在稍微有点小坡度的悬崖某处上休息了一会,我继续开始我的寻找圣衣之旅,说真的,这里几百号洞窟呢,叫我怎么找啊! 白礼那个老头子说什么圣斗士任何困难都不退缩的毅力和无论多少次倒下都能站起来的勇气——喂喂!我又不是想当圣斗士,我只是想揍哈迪斯而已,为什么要要求我和你那群一直被洗脑的家伙一样啊!我是半路出家好不好! 寻找着下一个着力点,我试着踩了那石头两下,似乎很结实而且在这里附近已经找不到其他可以让我继续往上攀爬的着力点了,我怀着赌一把的心情踩了上去,刚想伸手去抓上面石块,脚下猛地一松,整个人立刻失去重力一样脑子一片空白,那一瞬间我不知道我脑子里都是什么,好像看见自己从悬崖上摔下去断成几节的血淋淋的场景。 不可以死,我还没有揍到哈迪斯…… 不可以死,我还没有完成和天马,萨沙,亚伦他们的约定…… 不可以死,我和杰西卡的约定…… 不可以死…… 人在生死一线的时候爆发出来的力量往往是连自己都无法想象到的,那一刻,我的身体被金色的,那种被称为小宇宙的力量一层层包裹了起来,这种感觉我事后想起来,感觉就像是在母亲的胎里,被羊水包裹起来的那种感觉一样。 从悬崖的某个洞窟里突然窜出几道耀眼的金光和小宇宙一样把我的身体保护了起来,然后?抱歉,我很不给力的昏过去了。 …… “NAMO。”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连带着那种同样轻飘飘的声音,一个身影抱着穿着淡金色圣衣,因为过度燃烧小宇宙和圣衣共鸣而昏过去的少女落在了悬崖下面,那个男人身上缭绕着梦幻般的淡淡光芒,琉璃金的长发微微随风。 “龙骨座的圣衣啊……虽然并不适合,但是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吗?”他闭着眼睛,长叹一口气,颇为无奈而又怜惜的说道,“这个从神话时代就开始的任性又冲动的性格还是改不掉啊,要吃多少次亏才能学乖一点呢……”他有点责怪的抱怨道,“难道要我一直跟着才让人放心吗?” “真是难得啊……居然在这个时代还有人可以领悟众神意志。”男人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脸上有着一道狰狞疤痕的年轻女人,这正是史官吉娜,“阿释密达,你果然不是个普通人呢。” “并不是‘众神意志’,”阿释密达微笑道,“是‘生命意志’。” 吉娜的表情稍微错愕了一下,转而变成了一种混杂着欣慰和怜惜的复杂表情,“真没有想到,你居然放弃了领悟‘众神意志’,转而作为人去领悟‘生命意志’。不过,仔细想想,你这么做也算是情理之中吧。” “说到‘众神意志’,”阿释密达把昏睡的蒂雅放到一处比较平整的石块上,转过身去正对着吉娜,“她的众神意志并不在她身上。”他指的是蒂雅。 “雅典娜的众神意志一直在那个名为萨沙的少女身上,这一点从来没有什么好争议的。”吉娜淡然一笑,“何况从神话时代开始,雅典娜,不,是‘崇高之毁灭’的身上就一直存在着三种‘意志’之间的抗衡,‘崇高之毁灭’的‘平衡意志’,‘雅典娜’的‘众神意志’,以及属于她自己的,暂且称呼为‘蒂雅’的‘人类意志’,这三种意志相互抗衡,直到初代圣战,肉身毁灭,‘众神意志’在许丝米娜伊的引导下进入轮回,这具名为‘蒂雅’的少女身体里,有的只是‘人类意志’和‘平衡意志’之间的抗衡。”而且所谓‘雅典娜的众神意志’对于她来说其实根本是累赘吧。 “现在看来,是‘人类意志’占了上风呢。”阿释密达皱了皱眉头,想要舒一口气,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始终没能够放下一样,“如果‘平衡意志’占了上风呢?会怎么样?”他几乎在问题一出口就自己找到了答案。 崇高之毁灭,这个名字,从一开始就预示了她的命运,无法挣脱的,无法让人代替她去背负的,无法逃避的……命运之力。 “死亡,崩塌,毁灭……和新生。”吉娜平静的张开双手,她的手上浮现出一道扭曲的空间裂痕,然后,一本展开的,记载着许多奇怪符号的古旧大书出现在她的掌上,“即是毁灭,也是新生。” “‘平衡’到底想做什么,让一个人去负担这么沉重的东西,真的合适吗?既然‘平衡’掌控着一切,那为什么不由它自己作出决定。”阿释密达手轻轻抚摸的蒂雅的短发一下,在神话时代,她也曾经有着一头漂亮的,顺滑的长发,那头长发在她站在十二宫后面的女神殿的时候,在风中轻轻飞旋着——这是他觉醒神话时代记忆时想起的第一个画面。 没有视觉对于已经领悟了第七第八感的圣斗士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完全没有什么不方便,他可以用心眼去感受一切,而且他认为这往往比用肉眼来看更加的清晰。 比如,蒂雅的痛苦,虽然和她之后将要背负的想必,只是九牛一毛。 “‘平衡’是机械的,变化的存在,它没有‘意识’,只有‘规则’,‘意识’是‘世界’的产物,”吉娜平静的解释道,“和这个世界没有羁绊的存在没有资格作出‘决定’。” “那么,和这个世界有羁绊的存在,就能做出公正的‘决定’了吗?”阿释密达苦笑,“真是很残忍啊。” “不然呢?把全世界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公|投吗?别搞笑了,”吉娜讽刺道,“再说了,和这个世界有羁绊也不一定不能做出决定,比如说上一个平衡重置之前的‘崇高之毁灭’,她可是毫不犹豫的就做出了‘这个世界不值得再被保护的决定’才导致上个‘世界’毁灭,这个‘世界’诞生的呢。” 这就是宇宙大爆炸的来源,吉娜并不是上一个平衡的史官,她是这个平衡才诞生的史官之一,但是她手上的“青史”或者说岁月之书在它的扉页上记载了这一事件的诞生,“崇高之毁灭”的“意志”导致了平衡的重置,宇宙大爆炸的发生,和承载着“众神意志”的星球的诞生。 地球,就是其中之一。 而后的岁月里,卡俄斯诞生了,并且开始了他那莫名其妙的计划,吉娜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卡俄斯计划的核心,是崇高之毁灭的“平衡意志”无疑——但是,她不打算阻止,事实上,她想看看这事情会怎样发展下去。 有时候,人,或者说“存在”所做的事情,往往会加速命运的到来,卡俄斯想反抗自己的命运,想反抗平衡,也许,会适得其反也说不定。 当然,她不打算把这些事情告诉阿释密达。 人类已经忘记了上一个平衡赐予他们的语言,也忘记了卡俄斯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悲痛之重生。” 阿释密达脸上的苦笑更加明显了,“你是在提醒我,她也可能作出类似的决定吗?”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吉娜转过脸去,表情颇为傲娇。 “走吧。”阿释密达平静的说道。 “丢下她一个人吗?”吉娜冲着蒂雅努了努嘴。 “……没问题的。”阿释密达的身影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51 小小的心愿 “没有想到那个家伙会这样……毫不犹豫的向萨沙下手什么的……打伤希绪弗斯什么的……”天马靠在那个断石柱上,低着头一副累的不得了的样子,我知道,他很难受,当然,那种把半大小伙子抱进怀里顺毛的事情我是做不到的,所以我一拳揍在了那家伙的后脑勺上,“这幅丧气的样子哪里像你啊笨蛋天马,给我打起精神来。” 说道自责的话,我才是应该自责的那一个啊,明明在那个家伙身边待了两年,那家伙的变化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现在想起来,我真是个笨蛋啊,那个时侯……他一定很难受吧。一定是想着“不能再让蒂雅为了自己的事情担心”所以才什么都不说吧,明明……明明是那样温柔的家伙,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都是哈迪斯的错! “喂!叫我不要丧气,你自己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啊!”天马照样学养的往我脑袋上砸了一下,换来我捏着他的脸一路往外拉扯。 “哎!你们两个闹完了没有?快点还有很多活要做啊!”童虎直接一人一掌按住我和天马的脑袋往下压,我列个去的,这货还裸着上半身呢,庐山脱衣流吗?! “那个能不能让一下……”一个和天马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扛着一堆建筑被打烂时候掉下来的石柱房梁什么的站在我们不远处……尼玛圣斗士都不是人啊不是人啊!天马的表情稍微抽了一下,“好!我要把所有的活都做完!”然后就活蹦乱跳的去干活了。 “啊,真是有活力呢。”我忍不住笑了。 “话说回来……以前没有在圣域见过你,你是……”那边扛着一大堆石柱的史昂走过来,别看他扛着石块像扛着泡沫塑料的样子,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的时候,轰的一声我觉得我脚下的大地都颤抖了一下……尼玛!圣斗士都不是人!不是! 我翻了翻白眼,伸手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这个是我专门开过鼻孔的,原来那个都堵的严严实实的,呼吸无力啊,“史昂你个白痴,是我,蒂雅。”哦,对了,我刚来圣域的时候他不在那群围着萨沙貌似要把我千刀万剐的糙老爷们们一起。 至于他们为啥一副要把我千刀万剐的样子么……很简单,我埋了萨沙的胸而已,才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他们想多了,绝对的! 史昂的表情稍微抽了一下,怎么说呢……这种表情就像是羞涩混杂着惊讶另外略微加一点点恼羞成怒……反正结果就是他一把把面具按在了我的脸上,鼻子被他撞的一阵疼,我差点眼泪都飚出来,“笨、笨蛋!不要在别人面前随随便便摘面具啊!” 然后他就扛着那一堆建筑废料一步三摇晃的仓皇逃跑了,我就不明白了,我长得又不丑而且早在两年前他不就看过了吗?有什么好羞涩的。 天马很快就和哈斯加特,哦,就是阿鲁迪巴的三个弟子混熟了,据说阿鲁迪巴在外出狙击冥斗士的时候受了伤,天马倒是混在他们中间一起训练,他和堤纳奥在训练场打得不亦乐乎,沙罗和赛林沙则在不远处看着,后来阿鲁迪巴也参与了训练,堤纳奥就下场休息了一下。 “喂,圣战结束之后,你们想做什么呢?”我不经意的问道。 “和阿鲁迪巴大人一起,等那位大人重新变回温柔的哈斯加特大人,和他一起生活,一起努力。”赛林沙这样说道,她戴着面具说话有点瓮声瓮气。 “嗯!沙罗也和赛林沙一样!”他们中间年纪最小的沙罗这样说道,小脸上洋溢着微笑。 “蒂雅你呢?”赛林沙温柔的问道,“圣战结束之后,蒂雅想做什么呢?” 圣战结束之后,我想做什么?“不知道啊……我想守护的,建立羁绊的东西,不是被毁掉了就是在圣域,我也不知道,圣战之后我要去做什么呢。”我笑着摇了摇头,和哈斯加特一起吗?这个心愿确实很小很小呢,小的让人心疼。 但是,在牺牲不会停止的圣战里,这样小小的心愿,能够被谅解吗?能够被赐予奇迹吗?能够……被实现吗? “好困啊……”赛林沙和沙罗这样说道,然后就一点点往下蹲了下去。 “赛林沙,沙罗,这样可不行呢,你怎么……”堤纳奥的话没有说完他的眼皮就忍不住粘在了一起,“怎么我也……” 一阵如同雪崩一样的困意铺天盖地的袭来,好困……好想睡……不对!不对!这个不是因为训练累了,有人在用小宇宙操控我们的睡意,小宇宙在指尖凝结出一根小小的骨针,咬咬牙我把它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指甲缝里,剧烈的疼痛换回了不少理智。 我咬着牙假装已经中招倒地,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闯进圣域的冥斗士不止两个,而现在只有两个人。 我闭上眼睛开始感受那个隐藏起来的小宇宙的走向,这种微弱的程度……是在地下吗?哈斯加特本来就受着伤,现在根本不适合战斗,想到这里,我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对着没有参加进战斗的另外一名冥斗士就是一阵骨针雨。 “蒂雅!”哈斯加特的惊讶只是稍纵即逝,“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要注意,敌人不止两名。”我直接把手往脚下的地面一插,揪出来一只长的奇形怪状的玩意,看上去像只大蛤蟆,“咕咕呱!放开本大爷……咕咕呱……”尼玛难道真的不是只蛤蟆?还咕咕呱呢!我没空听你学青蛙叫,人在力量下是很脆弱的,我只是在他的脖子那里捏了一下,他就再也不用“咕咕呱”了,随手把尸体丢在一边。 “两边都是两个,那个不知道叫丘布还是布丘的,交给我。”我自说自话就选择起对手来了,不过,这家伙看上去也没什么值得让哈斯加特来对付的嘛。 那家伙的绝招就是一个双手捧着自己头颅的女子,口中会朗诵死亡讯息,即便把耳朵堵住,讯息也会传入大脑,直到心脏停止跳动。哈,这个绝招好像叫什么死亡信使吧?不过……他好像忽略了点什么呢,我直接冲过了他的招数,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死亡的讯息……啊哈哈哈!笑死人了……你以为这对一个从死亡国度归来的人来说有什么用吗?”他看上去还想发其他的招数,但是…… 在他之前,他的脑袋就从他的身体上被分离了,沾着血一路咕噜噜咕噜噜的滚到了一边,无头骑士真的变成了无头尸体被,手上的骨刀化作一抹烟气消失,这就是龙骨座燃烧小宇宙的方式,把小宇宙的力量具象化成为武器。 听白礼那个老头子说圣衣是分为三个等级共八十八件的,黄金十二件,白银二十四件,青铜四十八件,还有就是不属于以上任何一个等级的四件圣衣,比如我身上这件龙骨座圣衣。 不太明白啊……不过圣域还真是等级森严呢。 “你意外的适合战斗啊。”哈斯加特虽然受着伤,但是处理一个地察星还是不成问题的,“很难看出来并不是在圣域长大的人。” “啊……我是不是可以把它当成夸奖?”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对了,嗯……阿鲁迪巴。” 阿鲁迪巴,或者说哈斯加特性格豪爽,他应该是不会在意我直接叫他的名字的,果然他只是很豪爽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嗯,这双手真是温暖而有力啊,我稍微有点明白赛林沙他们的感情了呢……“有事吗?”他温和的笑笑道。 “请您活下去,”我抬起脸来,坚定的看着他,“这是赛林沙,沙罗和堤纳奥他们的小小的心愿,他们一直期望着圣战结束之后,您能够恢复到那个温柔的哈斯加特,和他们一起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啊……”他稍微楞了一下,然后笑了,手上揉我头发的动作更加加大了力道,“啊,我知道了……虽然……不,我会努力的。” “阿鲁迪巴!蒂雅!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这里刚刚爆发出战斗的小宇宙。”史昂跑到不远处就开始冲我们喊,然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三具冥斗士的尸体上,“阿鲁迪巴……” “啊……有两个是蒂雅干掉的!她真是很强啊!”阿鲁迪巴用力一掌拍在我的背上,差点没把我拍吐血,大哥!注意点力道啊!圣斗士都不是人啊! “比起这个……史昂!你为什么现在才赶过来啊!你明明是第一宫吧!难道说白羊宫是十二宫售票处吗?现在才赶过来!”我忍不住这样吐槽到,如果不是我在,刚才阿鲁迪巴受着伤还和两个用阴招的冥斗士对战鬼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史昂噎了一下,捏了捏鼻子没有说什么,这家伙…… “感情还真是好啊,圣斗士们。”这个时候却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顺着身影传来的方向,我看到了那个没事喜欢站在高的地方装靶子的,一副二逼小BOSS气息的冥斗士。 啊……后来才知道这货的名字叫辉火。 史昂往前一步,把我和阿鲁迪巴挡在了后面。 …… ☆、52 就往死里吐槽你 那个我后来才知道叫辉火的冥斗士在圣域其实就是打了个酱油就离开了,说真的,两个,不,三个招数异常适合暗杀而不是一对一对决的冥斗士混进圣域这本来就足够奇怪了不是吗?而且那两个家伙死前还自己说出是为了取天马性命。 我想不出来是谁想要这么做,哈迪斯?不……不对,现在那个,不是哈迪斯,冥王军除了哈迪斯能够出动冥斗士的还有修普诺斯,达拿都斯,和……潘多拉。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吓?我是怎么知道冥王军的配置的? 这些知识好像是直接进入自己的脑子中的那样,好像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了。哦,刚刚扯到哪里了?哦,辉火来圣域打酱油,嗯,其实我们这边的酱油羊同学本来是同行见面分外眼红,说着“圣域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的话,但是我和哈斯加特一左一右揪住他的羊角把他往后面拖了一下。 关于这个他一直在抱怨,而受伤了的哈斯加特终于不再逞强,而是转而听从史昂的意见进入女神之泉疗养,金牛宫有点空荡荡的,因为我是临时□来的编外人员,萨沙本来是想让我和她一起住女神别馆的,但是她那别馆连床被子都没有,还没有一般训练生的条件好——当然,赛奇他们是不会同意我和萨沙睡在一起的,这点太明显不过了——于是我被扔进了金牛宫暂住,妈妈,其实我觉得室女宫稍微干净点…… 希绪弗斯自从被亚伦插了以后一直沉睡在梦境里面,属于叫也叫不醒的那一种,虽然我提出了“不然试试看打他十几二十个耳光看他能不能醒过来?” “蒂雅!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萨沙苦笑着说道。 “活跃一下气氛嘛。”我耸了耸肩膀,“有什么办法把这睡美人叫醒?难道要艾尔熙德来个王子之吻吗?” “蒂雅!”萨沙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点嗔怪的味道了。 旁边的艾尔熙德直接黑了脸,我看要是没有赛奇,白礼和萨沙在旁边看着这位就打算直接抄刀子上来砍了我了,你看他那黑得能滴出水来的脸……“属下先告退了。”他黑着脸转身离开,一身金灿灿融入一片阳光灿烂里。 啊……元芳,你怎么看? 大人,我认为他是害羞了。 “好嘛好嘛……开个玩笑别当真啊。”我抬手想揉揉鼻子然后就发现自己现在带着那碍事的面具,“萨沙,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蒂雅?你……”萨沙握着胜利女神权杖,翠色的眼睛定格在我脸上。 “嘛……昨天问天马那个小子,圣战结束之后他想干什么,结果他说,先把亚伦那个家伙打醒再说。”我转过身去,背对着萨沙,“现在那个家伙应该也动身了吧,要一起去吗?”我侧过脸越过肩膀看着她,“我也要和他一起去哦,狠狠地,狠狠地揍那个亚伦家伙的脸,把他打醒。” “但是……”她的头低了下来,我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女神不能离开女神殿,历代圣战都是如此。 “但是偶尔作为一个普通的少女也没有什么。”一旁的白礼老爷子这样说道,转过脸去闭上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就也当什么都没看见好了。”赛奇老头转过俩去闭上眼睛,萨沙抬起头来看了两位值得尊敬的老人一眼,把胜利女神权杖交给了亚特拉,飞奔出了教皇厅。 “切,还真是人性化啊。”我用尾指掏了掏耳朵笑道,“老头子们的温柔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 “哼!”两只傲娇老爷子集体对我鼻孔出气。 “喂喂!我知道你们俩害羞了,啊哈哈!绝对害羞了!”说完我翻着白眼一路躲过两只老爷子爆出来的绝招一路往十二宫下面狂奔而去,天马,等等我哟,说好的,一起去。 一路从十二宫跑下去,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来挡我,看来大家差不多都通过气了,不过说真的,天马和哈迪斯的姻缘什么……好让人吐槽无力啊,其实圣战就是天马和哈迪斯相爱相杀么?拜托,这个理由也太逊了吧。 当我跑过白羊宫的时候,我看见一抹金色的身影迎着阳光站立在白羊宫的门口,“史昂?”我停下来,他站在那里,低着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让开了一条路,我走过去的时候他还是低着头闭着眼睛。 “史昂?”我往前走了两步之后,转过脸去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一声。 “快走。”他平静而短促的说了一句,“天马他们在圣域外面那座山丘那里等你。” “……谢谢。”我没有多想就快速奔跑起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去阻止亚伦做的事情,什么THELOSTCANVENS,什么没有生命的空中乐土,这种鬼话到底是谁教他的,别让我抓到,否则我绝对不客气!绝对! ****** 哈迪斯城内,悠闲的弹琴吹箫的修普诺斯突然睁开眼睛,金色的眼睛里面流转着一抹算计的光芒,额头上的六芒星也闪耀出金色光芒,“啊,她来了呢。” 达拿都斯停止了手上里拉琴的弹奏,他一直给人一种暴虐而粗暴,头脑简单的感觉,但是此刻,他身边的潘多拉被两位神明身上传达出来的,诡异的气息弄的异常恐惧,“她?”潘多拉注意到修普诺斯的用词是“她”而不是“他”,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她心底升起。 不应该是天马座么?她这样想到. “潘多拉哟,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死神站起来,黑色的长袍袍角划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 “你只需要在哈迪斯城准备好圣战的工作就可以了。”修普诺斯同样转身离开,留下不明所以,并且因为这不明所以而感到一阵阵不安的潘多拉一个人隐在哈迪斯城永恒不变的黑暗里,她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但是……神的事情,自己有资格插手吗?真是……可恨的差距啊,她紧紧的捏紧了自己的手,一缕黑发滑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表情。 “达拿都斯……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漂亮的云彩了呢。”修普诺斯抬起脸来,他的脸上带着微笑,圣战多年,他一直在隐忍着,像等待出手时机的毒蛇那样蛰伏着,现在,从神话时代忍辱偷生至今的睡神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继续忍辱偷生了。 他决定放手一搏。 “你怎么了?”达拿都斯挑了挑眉毛,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哥哥是不是抽了。 “不,没什么,去离宫下一局棋吧。”修普诺斯平静的笑道,这个笑容,让达拿都斯在那一瞬间觉得好像修普诺斯在和自己永别一样,他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自己的脑海里面赶出去,冷哼一声跟上了自己哥哥的脚步。 达拿都斯……我的弟弟哟,也许你以后会憎恨我,但是…… 这是……我的反抗啊。 ****** “这个恶心的森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在进入森林没有多久之后,就和天马他们走散了,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看上去挺恶心的玩意,说真的它看上去就像是神奇宝贝里面那臭臭泥一样(咦?神奇宝贝是虾米东东?)。 这货上来先是一顿人类弱小巴拉巴拉的,BOSS死于话多真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当他,哦,这玩意应该叫“它”在我毫不犹豫的一拳打碎杰西卡的幻想之后,问我为何而战斗的时候,我只很淡定的笑了笑,用三个字回答了他,“火龙卷。”冲天的火焰如同龙卷风一样把他蒸发了个干净。 “为什么要战斗?”我冷笑着看了看脚下那堆陶土,“因为你挡我路了啊。”因为我只是想着把眼前这个惹我生气的白痴弄死说不定能让我开心个几分钟啊,白痴陶土先生。 话说天马那家伙到底在做什么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感觉到他们三个人的小宇宙击中爆发了好几次,说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当我赶到那边的时候,我正好看见马尼戈特那个家伙调戏冥斗士,“可惜人妖不是哥的菜。”喂喂,巨蟹座的同学,你能不能不要穿着你那意大利高跟鞋嘲笑别人是人妖还说人家浓妆艳抹不是你的菜吗? 卖萌可耻啊! 哦,我倒是很好奇什么样的货色是你的菜呢……呸呸!我在想什么啊!“喂!天马,你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我看着天马浑身血污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刚刚遇到丧尸了吗?” “丧尸?那是什么?”耶人摆着一副呆样问道,“啊啊!你是说那些尸体吗?!”然后他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叫道。 我去……他真的理解丧尸是什么意思吗? 那边马尼戈特依旧走着他的小流氓路线,把人家一夹为二还不忘说人家侧脸不错……喂喂,你真的是赛奇那个老头的徒弟吗?这兄弟两个一个老流氓养出贤妻良母,一个贤妻良母养出小流氓……我懂了,他们是按照自己兄弟的性格来教徒弟的吧! 公孙先生,你怎么看。 大人,我认为此事有JQ…… “走了天马!”在马尼戈特追着那个冥斗士消失在原地,让叶稍微解释了一下积尸气冥界波的原理之后,我果断拍了天马一下,“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这个家伙收拾个把冥斗士是不成问题的,安心等着这个家伙回来就好了。”说完带头继续往哈迪斯城跑去。 但是……这股不安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觉得马尼戈特那个家伙刚刚的那种笑容……像永别一样。 蒂雅,不要多想了,那个家伙这么强,怎么可能出事。我对自己说道,继续往哈迪斯城赶去,那里,有个家伙在等着我和天马狠狠揍一顿呢。 ☆、53 梦境觉醒 一片黑暗,惊悚而安静的黑暗包围了一切,身体就好像在水里,不,是在沼泽地里一样,双手双腿被束缚,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自己被这片惊悚而强大的黑暗所吞没。 这是怎么回事……哦,对了,我和天马他们走散了啊……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道漂浮了多久,当我的双脚触及到地面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空间出现了一道光芒,顺着光芒的指引我走上前去,光从一扇大门的门缝里透出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好像被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牵引着我的手去打开那扇门。 门后面……是什么。 手在触到门扉的时候,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突如其来的光辉刺得我的眼睛有一点点生疼。 “蒂雅!你回来啦?”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年幼的,带着天真笑容的萨沙捧着蔬菜汤围着围裙努力想把手里的碗放上桌子,亚伦在一边一脸紧张的神色,天马……天马那小子还是浑身都是青紫,衣服也有脏又破,明显一副和人打架了的样子。 这是萨沙六岁生日时候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她做了一人一碗蔬菜汤给我,亚伦,天马,还有孤儿院里面的孩子,啊,我清楚的记得呢,她没放盐,味道淡而且甚至有点苦,但是大家都笑着喝完了,夸她做的好喝。 我始终都记得她的笑容,那种被人夸奖之后的,小孩子的笑容。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弗雷娜……兰迪……杰克……卓拉……你们不都已经…… “蒂雅你个笨蛋!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做什么啊!”天马冲着我不满的嚷道,“萨沙第一次下厨你怎么说也要过来尝一口啊!”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兰迪就哒哒哒的跑过来,一把拽住我的手把我忘饭桌那里拖去,“蒂雅在外面工作了这么久一点饿了,快点吃饭吧!”他的手……暖的,温暖的,属于人类的温暖,活着的温暖…… “兰迪!明明是你自己饿了吧!我都听见你的肚子在咕咕叫了!”弗雷娜笑道,也上来抓着我的手,“蒂雅!你的手怎么这么冰!不舒服吗?”她的手也是暖的。 “不……没有。”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大家……一下子我居然分不清自己眼前的是现实还是我记忆里的是现实,一股巨力把我忘老旧的,腿都不知道修过几次的饭桌那里拖过去,是小兰迪,“蒂雅!喝口汤暖一暖就不冷了哦!” 入口的蔬菜汤温暖,淡淡的带着苦味,还是记忆力那个味道,“嗯……好喝……”我抬起了脸来,心脏就像是猛地被重击了一下,我看到孤儿院里面的孩子一个个倒在我面前,身下渗出殷红的鲜血一直蔓延到我的脚下,手里捧着的碗也变得沉重起来,我低头一看,里面竟然是浓稠的鲜血漂浮着一截白花花的肠子。 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袭来,手中的碗砸在了地上,我趴在饭桌旁边捂着胃剧烈的干呕起来,但是我什么都呕吐不出来,我觉得恶心,嘴里弥漫着血腥味。 “啊……人类的意志远比我想象的脆弱呢。”一个凉冰冰的,带着些许调侃味道的身影在我耳边响起,有人捂住了我的眼睛打了个指响,“想看的东西,不想看的东西,人类向往美好而无视痛苦的本性,在你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呢。蒂雅小姐……不……雅典娜。” “你……叫我什么?”我抬起脸来,直视着面前这个金发金眼,额头有着一颗六芒星的年轻男子,他的手上拿着一束妖艳绽放的罂粟花,罂粟花……好眼熟啊。 “雅典娜女神,数千年不见了啊。您还是一样的……脆弱而愚蠢。”他看着我,眯起的眼睛里满是冷漠和嘲讽,“让我给您看看吧……您的过去。”他手上的罂粟花闪耀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妖艳光芒,然后一大堆的记忆从我的脑子里面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几乎要把我的脑子给挤爆掉。 剧烈的疼痛折磨着我每一寸的身体,我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我跪在地上,浑身冷汗,“修普诺斯……”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你他妈的往我脑子里面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啊老娘好不容易忘掉了尼玛又让我想起来那个蛋疼的妈妈是老婆儿子是兄弟的希腊神话时代尼玛居然又让我想起来你信不信老娘找根粗又长从你的菊花里面捅进去再从你的嘴巴里面穿出来啊啊啊啊!!!!还有!尼玛脆弱愚蠢是什么意思!你在鄙视我吗死弟控双插头!” 你看上面那些都不带标点符号的句子就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的操|蛋了……啊哈哈哈……尼玛为毛哈迪斯会和我打圣战!这货菊花痒了吗?!“修普诺斯……”我伸手拽住那货的衣领把他的熊脸拉过来就是一顿挫,“你妈逼立刻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老娘立刻让你和乌拉诺斯变成好姐们!” …… 就在梦境之中蒂雅本魂觉醒神话时代记忆的瞬间,远在圣域的萨沙刚刚将希绪弗斯从梦境之中带回,她突然感觉到了一阵难以名状的心悸和头晕目眩,顿时一下子昏厥了过去,希绪弗斯下意识的伸手,白礼却抢先一步将她接了下来。 “怎么会……雅典娜大人的小宇宙为何会如此微弱?”希绪弗斯手持金色的弓箭半跪在昏睡的萨沙身边,一直冷静而理智的他难得急的这般满头大汗,白礼也皱着眉头,毫无办法。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外面那群圣斗士知道,大战在即,军心绝对不可动摇。 …… 听着修普诺斯解释完,我只觉得嘴角一抽抽的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说……卡俄斯自称是我的哥哥还是我的老公?” 他点了点头。 “他有神经病是不是啊!我是独生子女啊混蛋!希神独一份的啊!”我直接掀桌,刚刚众神意志回归身体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些修普诺斯没有唤醒的东西……现在正在胃疼,“哈迪斯呢?”我问面前的睡神。 “肉身的话在极乐净土,”他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给我,“灵魂的话,在这里。” “那亚伦身上那个是……” “是冥王全部的神力,阻止他,阻止亚伦,雅典娜,冥王神力不能被这样使用。世界会在他的手下奔溃。”修普诺斯认真的说道。 “喂喂,大哥,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亚伦身上的冥王神力是你弄醒的吧?”我嘴角抽搐两下望着他说道,你这家伙是欠揍还是欠揍还是欠揍啊? 他噎了一下,然后平静的说道:“对不起……”他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亚伦的事情,不,从神话时代开始就……对不起。”他的表情确实很认真也很愧疚但是…… “啊……没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纯良的微笑,然后在他露出惊讶类似感动的表情的时候一脚踢在他老二的位置,看着他在地上辗转反侧,纯良笑容直接变黑,“……泥煤!” 哈迪斯也好,你修普诺斯也好,普罗米修斯也好,阿佛洛狄忒也好,达拿都斯……哦,这貌似没他什么事情,尼玛一个两个三个都天真的冒泡了!都太天真了我去!尼玛一个个都给我等着,真把我当白痴啊!神话时代是这样,现在还这样,当我智慧女神白当得啊! 尼玛要是对不起管用还打个毛线球的圣战啊! 等等……圣战?卧槽,外面还有群正在打仗的家伙啊!我打开一个直接连接到哈迪斯城的超次元一把把躺在地上死猪样的修普诺斯扔了进去,然后拉开另外一个超次元,直接空降到了小宇宙最为集中的地方。 嘿,你猜我看见了什么?把右手当成自来水管爆小宇宙当圣剑用的艾尔熙德,还有……天马……这个臭小子还和我记忆里面一样啊,打倒多少次都能站起来啊…… 咳咳,扯远了。因为我的意外觉醒,圣域那边很多计划都被打乱了吧,但是……我现在出手确实能够救下艾尔熙德一条命,他却再也没有可能到达他想要的那个境界,我决定静观其变,哦,对了,圣域那边萨沙因为众神意志突然从身体里面抽|离出来,会很幸苦吧? 得快点解决这里的事情……我决定做点神话时代就做的得心应手的事情——把神的小宇宙慢慢输入艾尔熙德身体里面——这一招其实很凶险,如果失当,他可能会因为无法承受神的小宇宙而死去。 但是我相信他可以,这个叫艾尔熙德的男人,可以完全消化掉我输入他身体里的小宇宙。 事实证明,我没有看错人,他一跃而起让自己的鲜血化作圣剑,那一瞬间,鲜红的血混杂着金色的小宇宙一瞬间绚烂的机会让我无法直视,斩断了四梦神之间的灵魂联系,那一瞬间,他超越了那个自己一直想要达到并且超越的高度。 到此为止了,一个超次元在四梦神的身体向后飞去的时候,在他们身后打开,并且在他们进入之后立刻封锁了起来——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超次元这么好用的。 艾尔熙德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点苍白,我没有理天马“蒂雅,你的面具去哪里了?”的问题,直接走到艾尔熙德面前,把他的圣衣胸甲扯了下来,一指头点在他的真央点上给他止血。 把人扛在肩膀上,“天马,立刻去哈迪斯城,我有点其他事情暂时回圣域一趟,哎,你们!”我指的是刚刚那三个被我扯到后面而躲开伊克洛斯攻击的三名白银,“立刻回到最近的集合点防备,没有圣域方面的命令不要擅自出动。” “诶?哦……哦!是!”三个家伙这样回答道。 正抬脚打算进超次元呢,天马那小子突然向前赶了两步,“蒂雅……你……还是蒂雅吧?” “白痴……我当然是蒂雅啊?不然我还是谁?”我侧过头对着他笑了,“不过还是不要再往前了,这是神之通道超次元,你进来的话可是会化成灰的。” 神之通道超次元,关于为什么超次元里人类无法生存,这点我倒是可以解释,因为这个世界存在时间,空间和时序,空间被人称为三次元,而时间就是穿插在空间中的第四次元,人的存在需要时间和时序,超次元中没有时间和时序,所以可以无视第四次元的时间在任何地方展开,但是人类的生存本身依靠时间和时序的存在,在没有这两样东西的超次元会排斥人,从而使得人的身体失去赖以生存的基础而分崩离析,神明本身没有时间和时序的束缚,故此超次元变成了众神的专属通道。 我带着艾尔熙德打开超次元直接出现在女神别馆的时候,史昂,白礼和希绪弗斯都吓了一跳,“立刻送他去女神之泉修养。”我对希绪弗斯和一边的笛捷尔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希绪弗斯皱了皱眉头,抱起虚弱的艾尔熙德立刻离开。 “神之通道超次元?”笛捷尔的眉头皱了起来,白礼的脸色也不好看,史昂则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没时间给你们解释,给我从那里让开。”我没好气的说道,萨沙的小宇宙越来越微弱,众神意志再不回到她身上她会死的。 笛捷尔抿起了嘴唇,但是还是和白礼,史昂一样让出了一条道,我快步走到萨沙身边,她的脸苍白虚弱,皱着眉头,看上去万分痛苦的样子,我抱起她的身体,额头触碰额头,众神意志在我的驱赶下,一点点渗透进入萨沙的身体,做完这些之后我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险些站不住向旁边一个趔趄。 54 雅典娜,吾王 “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叫我无法坐视不理。”史昂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圣战士你一个人的事情,那雅柏菲卡的死是什么意义?马尼戈特的死是什么意义?赛奇教皇的死是什么意义?天箭座,猎犬座,猎户座的死是什么意义?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圣斗士的死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否定圣斗士们的牺牲吗?你是在……侮辱他们的牺牲毫无意义吗?”他的手还在颤抖,因为极度的愤怒。 “史昂……”我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呆愣愣的看着他,我第一次看到这样愤怒的史昂,即使是以前他被我各种调侃的时候,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就带过,但是……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即使被打了一巴掌,我依旧无法说什么。 因为他是对的。 “你懂什么啊……没有我的话,根本就不会有圣战啊……没有我的话,根本不会有人无辜牺牲啊。”我轻声苦笑着说道,“我是……潘多拉的魔盒啊,给人间带来苦难和伤害的存在啊。” “蒂雅……”萨沙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漂亮的翠色眸子定格在我的脸上,“刚刚……有一点不属于我的记忆进入了我的识海呢……蒂雅你其实是……” “不要说出来!”我冲她吼道。 她愣了一下,随后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我,“我知道……蒂雅很痛苦吧,光是看到那些记忆就已经让我痛苦不堪了,痛苦的好像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一样,蒂雅,亲身经历了这些的你,那种痛苦,是我难以想象的吧……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眼睛有点胀胀的,鼻子也泛酸,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不至于哭出来,我不敢再开口说话,因为我怕我一开口眼泪也跟着来了,好一会我才开口道,“不是的,刚刚才想起来。” “就算蒂雅不让我说……”她放开我看着我的眼睛笑道,“蒂雅……你是雅典娜吧。” 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我只能捂着脸苦笑了。 “雅典娜大人……您说什么?!”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白礼,我能感叹这位果然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精吗?居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白礼长老……蒂雅是雅典娜。”萨沙牵起我的手,“她是雅典娜众神意志的本魂——雅典娜本人。” “这是怎么回事?!”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史昂,至于笛捷尔,这货从一开始就很淡定,他只是抵了抵他那副时髦度很高的眼镜什么也没说。 “你们不需要知道,你们只需要知道萨沙是圣域的女神就够了。”我板着脸说道,“其他你们不需要知道,圣域已经以萨沙为中心稳定了下来,没必要再让其他人知道了。” “蒂雅……”萨沙还想在说什么,但是我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的话,“萨沙,有你坐镇圣域,我会有更多的自由去部署一些事情,所以……拜托了,不要在说什么我是雅典娜这样的话了,我是龙骨座蒂雅,除此以外别无其他。” “等等!你这个家伙还想说什么‘圣战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样的话然后傻乎乎的企图一个人去打这场圣战吗?”史昂在旁边这样道,他的语气稍微重了一点,让人感觉他是在吵架一样。 “啊……傻乎乎……你不是第一个这样称呼我的人呢……”……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依旧把你的样子和神话时代的身影相重叠,你还是一样傻乎乎的呢……帕拉斯也是这样说的呢……“我就是这样一个傻瓜,有本事你来阻止我好了。”顺手打开一个超次元我一头钻了进去。 我知道呢,身后的史昂那个笨蛋被白礼和笛捷尔一左一右拖住的事情。“可恶!你这个混蛋啊!”我听到他这样怒吼道。 我就是个混蛋了,怎么着,有本事来打我好了。 超次元本来应该在哈迪斯城打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的着陆地点发生的一点小问题,有人干扰了超次元的运作,我降落在哈迪斯城附近,确切的说……我一脚踢翻了天马,他揉着脸叫道,“蒂雅!你干什么啊!” “诶?你们才到这里啊?”我把他拉起来,看了看表情艰难的让叶耶人他们,“你们……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累?” “本来以为只有哈迪斯城才有削弱圣斗士的结界……但是……看来我们估计错了。”让叶喘着气,我看她的身体好像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一样,“这个结界远比我想象的强大,波及范围广啊……” “结界?”我挑眉。 “是啊,从刚刚开始,本来我也不觉得累的,但是越往里面走,我身上的力气消失的也越快。”天马喘着气这样说道,他的表情变得不甘起来,“可恶!明明哈迪斯城就近在眼前了,明明那个家伙就近在眼前了!”他一拳砸在地上。 这是什么结界……居然强到这个地步,萨沙的手环也没能保护住天马,我抬头试着感受结界的力量……不对,这样混沌未开的力量,不属于哈迪斯的冥界之力,布下这个结界的人,根本不是亚伦,而是…… “卡俄斯……你这个……”手平伸出去,一团金光在掌心凝聚,神话时代就一直使用的黄金长矛出现在我的手中,小宇宙和神力凝聚在长矛上,我对着那个结界狠狠的抛出了手里的长矛,两股力量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掀起剧烈的气浪,我左手提住天马和耶人,右手抱住让叶让他们不至于被气浪掀翻。 “怎么样?现在好点了没?”我问道。 “好多了。”让叶淡然的把我搂着她的腰的手掰开,耶人的表情抽了一下,然后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差别对待”啊,“这家伙是不是女人”啊这样的话,这臭小子比天马还欠收拾。 天马望着天空愣了很久,“结界……” “啊,碎了。”现在是不能再图方便开超次元了,否则下一次不知道我该掉落到什么地方去了,粪坑都有可能,“走了!要在那里傻呆呆的浪费时间多久?” “啊……哦!”天马跟上我的脚步不一会就和我跑了个并肩,“蒂雅……”他说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干嘛?笨蛋天马,又想挨揍是不是?” “谁要挨揍啊!”他嚷道,转而用一种我看不太懂的复杂表情说道,“蒂雅,你上次问我,如果圣战结束之后我想去做什么,蒂雅想做什么呢?” “天马萨沙想做什么我就想做什么。”我笑了。 “那……回家乡重新建造一个故乡好吗?”他也笑了,栗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来。 “好啊。” “一言为定。”他仿佛怕我食言一样快速的说道,一个人加快速度往前跑去。 “啊……一言为定。” ……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圣域的那帮家伙会在这里,谁来给我解释一下史昂童虎笛捷尔卡路狄亚希绪弗斯雷古鲁斯这帮家伙的小宇宙会集中在哈迪斯城结界的附近,谁来给我解释……算了,不用解释了,我知道我不会得到答案的。 我特么不是叫你们不要来吗?!一个个都欠揍是不!! 嗯,首先说明一下,我和天马他们已经在哈迪斯城里面了,我们也确实见到了头发已经触|手化到了一种境界直逼乌贼娘的亚伦,这家伙身上的冥王神力似乎第二次发育……啊不,是第二次觉醒了,这样一来,恐怕亚伦灵魂跟神力的纠缠会变得更加难以处理吧。 我想起那个家伙抚摸着鸟儿微笑的样子,微笑着作画的样子,从工地叫我回去的样子……一幕幕重叠起来,就像是一层让人窒息的大幕那样,哗啦一声碎掉之后,我看到现在的亚伦,他笑着抬起手,笑着……高高举起他那支可以夺取世上一切生命的画笔。 画面上,是哈迪斯城下面的圣域军队。 “给我住手!”那一瞬间小宇宙爆发出来向他冲去,却被一个身影打散,美丽的金棕色长发,冷漠的蓝色眼睛——正义女神忒弥斯……她为什么会在那里? “请您也不要无视我的存在呢,雅典娜,不,神王殿下。”我侧身躲过了那记雷霆万钧的刀风,我原来在的地方,插|着几支冰箭——冰海女神狄娥涅。 “你们!” “吃惊吗?神王殿下。”狄娥涅这样笑道,“我们只是在遵从某位大人的命令——你要知道,他是不容许被反抗的存在。”她轻声笑道。 亚伦的画笔挥下,他在天马的面前夺去了沙罗的性命,也在是我的面前。 如同千年之前一样眼睁睁看着帕拉斯死去的无力感在一次袭来。 “圣战之后当然是和赛林沙和堤纳奥,还有哈斯加特大人一起生活啊!” “蒂雅!你圣战结束之后要去做什么呢?” 沙罗……那还只是个孩子啊…… 怒气和小宇宙一起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爆发出来,“你们两个!给我去死吧!”闪耀着金色光辉的长矛向着狄娥涅和忒弥斯投去。 雅典娜…… 吾王。 将这痛苦化作力量。 将这绝望化作动力。 雅典娜 吾王 贯穿正义的指引。 吾王 用汝掌中之剑 斩断 毁灭 撕碎 长矛贯穿了两个人的身体,那一瞬间,我听到了她们的声音,雅典娜,吾王,你的痛苦还不够,你的灵魂还不够坚强,你的意志还没有到谁都无法阻止你的地步,雅典娜,吾王,你还只是个幼稚的孩子啊…… 狄娥涅…… 忒弥斯…… 你们! 亚伦的身影消失在一片金光之中,他的脚踏在通往魔宫的阶梯上。 “余会在天空中继续统治这片大地。” “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55 刨坟偷“尸” “上不去的,通往那里的超次元被关闭了。”我冷着脸对着捡回一条命的白礼这样说道,“而且你觉得你们现在上去有什么用吗?”他提出我是不是能大放血一次然后直接开超次元去天空之上的TheLostCanvens……你当我是什么啊!血豆腐吗!!!超次元又不是你家的私用车!我怎么可能一下子带一群人上去啊!当我公车司机吗?! 好啦,我知道老头子是在开玩笑,这个为老不尊的…… 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们圣战的对象不是哈迪斯这件事情,不过话说回来,卡俄斯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打圣战的? 我可不觉得是为了我,我可没这么自恋,这个家伙一定有其他的目的——看来还是要去一次冥界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修普诺斯和达拿都斯这两个家伙我暂时不想放出来,他们以后还能派上用场。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去了慰灵地一趟,但是我不敢走的太近,远远站着才看见鳞次栉比的墓碑,上面刻着每一个死去的圣斗士,每一个死去的战士的名字和星座,还有那些死于战争的,不完全算是圣斗士的战士……不,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圣斗士,每一个,不管有没有圣衣。 我看到堤纳奥和赛林沙远远地走了过来,赶忙侧身躲在了柱子后面,赛林沙放弃了成为圣斗士,所以她没有出战。 “沙罗一直抱怨训练时间太长……每天都睡不饱……”赛林沙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他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低低的呜咽声针一样扎进我的耳膜里。 “赛林沙……”堤纳奥轻声说了一些什么,但是我想我听不清了,心里很难受,难受的几乎喘不过气来,逃也似的离开慰灵地,我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呆一会,天马被笛捷尔一句话弄去了卡农岛,萨沙还在为各种事情伤脑筋,史昂?他忙着修那些碎掉的圣衣。 直到我听见有人说话我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女神之泉,这个古老的宫殿上方的结界散发出温柔而宁静的,属于守护和治愈的小宇宙,对比我自己的——杀伐,血腥,暴戾的小宇宙——哈哈,这个小宇宙真的是我的?应该是祭祀殿改做教皇厅之后,那一代雅典娜的化身的小宇宙吧——它以惊人的执念,在这里守护那群受伤的圣斗士千年之久。 那是“初代雅典娜人间化身”做到的,不是我做到的——我什么都没能为他们做。 “您是?”那个有着一双美丽褐色眼睛,梳着油亮的大麻花辫的漂亮姑娘提着一篮子吃食笑眯眯的对我说的。 “我……”我来做什么啊。 “您是来看阿鲁迪巴大人和艾尔熙德大人的吧。”她笑眯眯的径自说道,“您也是圣斗士大人吗?”她的声音就像是庐山里面的小溪一样潺潺的,温柔动听而让人安心。 “啊……你是?”这个春风一般的姑娘,似乎是中国人的样子。 “我叫茉莉,是女神之泉的侍女。”她的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微笑,“哎呀!我都忘了我还拿着午餐了,请进吧,圣斗士大人。” “我叫蒂雅。” “蒂雅大人。” “……不要叫大人啊,感觉好别扭。” 艾尔熙德已经醒了,他默默地坐在那里,侧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象,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即使外面再怎么血腥战斗,女神之泉也永远是一副温暖宁静的样子,阿鲁迪巴帮助另外几个侍女削水果,别看他块头大,事实上相当细心温柔,其他还有几个白银青铜躺在病床上休养。 我觉得我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哟,蒂雅,要吃水果吗?”阿鲁迪巴是第一个招呼我的,他的身体看上去已经好了很多,“再过两天我就能上战场了!到时候再并肩作战吧!”他的脸上是那种豪爽温柔的微笑,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觉得自己不配被这样对待。 上战场……对了,他还不知道沙罗已经……我突然觉得一阵阵口干舌燥,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我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了。”正打算抬脚离开,却听见一个沉稳的,甚至有点冷冰冰硬邦邦的声音说道,“等一等。” 是艾尔熙德,我转过脸去惊慌失措的看了看他,他转过脸来,沉默了一小会说道,“谢谢。”然后继续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我几乎是狼狈的逃出了女神之泉,为什么要说谢谢啊,我根本不值得啊,即使活了下来,你的身体也残缺了,我是那个什么都没能为你们做到的无能的女神啊! 让你们忍受分离,忍受身体的痛苦,背负悲伤,让你们战斗,让你们痛苦。我……千年之前,我只是为了一己私仇而将你们牵连进神明的战争,千年前,我可以为了把诸神拖入战争的泥沼而牺牲特洛伊。 我看着众神在笑,我也在笑,而人类在悲泣,千年之后,我还有这个资格吗?千年之后,我还有这个资格把他们扯进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里面去吗?雅典娜,你这个自私冷酷的神明。我对自己这样说道。 我坐在俯瞰整个圣域的山丘上,手里拿着那个金属质地的面具,“你果然在这里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没有回头,“啊,史昂。”我苦笑了一下,“不用准备圣战的事情吗?加米尔那边似乎在准备修理战船呢。” 不能,不能再让他们掺和进这些事情里面来了。 “雅典娜……嗯……那位大人说,即使来找你谈谈也没什么——你不会还想着一个人去处理圣战的事情吧!”他的声音突然提高。 “啊?不……”我低头笑了,“我可不想再挨史昂一记巴掌,很疼的呢。” “呃……”他噎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史昂啊……” “怎么?” “站这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一脸无语的走上前,和我并排坐了下来。 “千年之前,我曾经给过人类一个承诺,”我轻轻抚摸着面具说道,“我答应给他们一个没有神明可以插手的世界,美好也罢,丑陋也罢,毁灭也好,进步也好,全都由人类自己来决定,神明不再有资格插手——虽然那个时候是为了让你们的前辈帮助我而做的交易……” “什么?!”他差点又站起来,我示意他冷静。 “虽然只是交易,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承诺,但是……”我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我的意思,我觉得我的做法是对的,可是圣斗士们现在的状况却让我无比的动摇,“圣域,圣斗士,他们也是人类,我有资格让他们这样牺牲吗?我是说……我错了吗?” “你……您没有错。”史昂打断了我的话,“圣域的存在,是牺牲了一小部分的人而让大多数对神明要做的事情一无所知的人类得以继续存活下去,并不是毫无意义的。” “不……史昂,我的意思是,你们也是人类,也渴望作为人类的幸福和快乐,我这么做,是把原本不应该由你们背负的东西强加在了你们的身上,我……我至今不知道自己救下艾尔熙德是对是错,他的身体残缺了,他……” “若是认为艾尔熙德是因为身体残缺就会一蹶不振,您也太过小看这个男人了。”史昂再次打断了我的话,绯色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很温和的光芒,“说到底,您还是想要一个人去承担这些痛苦吗?”他有点愠怒。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揉了揉鼻子打算转移话题。 “对了……峯是谁?”我问道。 他愣了一下,“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艾尔熙德昏迷前叫的名字,我觉得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峯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史昂低着头这样说道。 “……是吗?”如果我有人把人复活的能力就好了……等等!复活?对了!我不行!但是有一个人可以!反正都已经打算去冥界了!我腾地一下站起来,直接打开神之通道打算一头钻去伊利西亚,结果史昂反应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一把拽住了我的手,紧接着我的身体失去平衡,一把把史昂一起带进了超次元。 卧了个大槽的!这里是神之通道超次元啊!来不及多想我直接往自己掌心砍了一下鲜血飞溅了出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把抱住了他,鲜血涂在了白羊座圣衣上。 然后我和他就稀里哗啦的从通道里面滚进了伊利西亚,话说这个鬼地方几千年都没变样啊,哈迪斯应该是睡在最里面的那座宫殿里面。 史昂那个家伙触电一样放开我跳起来退了三米远,脸上还有着可疑的红晕,……喂,要不要这么青涩啊小绵羊? “咳咳……这里是?”他别过脸去问道。 喂喂,你要不要这么羞涩啊?我突然很无力吐槽,当然,和神话时代的那些种马男比起来,这种青涩一点的孩子比较人畜无害……说起神话时代……那帮家伙应该都已经转世去了吧?还是…… “蒂……女神?” “叫我蒂雅就好了,”我站起来,右手手掌还在淌血,而且很疼,我抬起手看着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顿时痛的眼泪都要飚出来了,该死的史昂!你跟过来干嘛啊! “疼吗?”他皱了皱眉头。 “啊,想想艾尔熙德的手,就觉得没什么了。”我说道。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却没有再关于这个话题说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56 刨坟偷“尸” “史昂,带萨沙出去。”我打了个指响,“接下来的画面比较暴力,不适合未成年人观看。”我看着哈迪斯已经青得有点发黑的脸把手指坳得劈啪作响。史昂沉默三秒,果断把萨沙带了出去。 然后他们就能听见女神别馆里传来拳拳到肉的殴打声和某神的惨叫,以及……某人“叫你把帕拉斯变成冥斗士”的嚎叫。 “那是冥王哈迪斯吧……”萨沙握着胜利女神权杖有点失神的望着女神别馆的大门。 “……”史昂已经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了,他隐隐约约猜到自己带回来的是什么人,但是……他还真的没敢往那边想。 坑爹呐这是! 打完人,哦不,是神,我心情好多了,哈迪斯揉着脸跟着我走到女神别馆的阳台上,“开心了?”他说道,语气颇为无奈。 “哼!”我白了他一眼。 “卡俄斯没有杀朕是因为他需要朕的冥王神力依旧照常轮回,如果朕死了,那么冥王神力也就消失了——冥界除了修普诺斯,达拿都斯,还有朕之外居然是全灭……”他扶额靠在石质的栏杆扶手上一副很累的样子。 “许丝米娜伊呢?珀尔塞福涅呢?”我揪住他的衣服嚷道,“尼姬为什么会变成权杖!还有奥林帕斯……” “抱歉……朕不知道。”他别过脸去,“朕只知道,奥林帕斯紧跟着冥界海界之后,经历了一场血腥的大清洗。”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的,我不喜欢奥林帕斯,我讨厌那个地方,我怨恨那个地方,但是,那里也有着我一直无法抛弃的羁绊和感情,“那圣战呢?”强迫自己不再想其他的事情,现在我的脑袋一团乱麻,“卡俄斯为了什么而打圣战?”如果说这次是亚伦,那么前几代的所谓的“冥王”又是谁?总不可能是那些孩子吧? “朕只能确定他在收集什么东西,至于收集什么,朕并不清楚。”哈迪斯摇了摇头。 “是吗……对了!哈迪斯,能找回你的冥王神力吗?” “……不能,卡俄斯在那上面下了很强的禁制。”他苦着脸摇了摇头,“现在朕真的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啊,而且现在上去叫他们住手,也没有人会相信朕是冥王的——除非把修普诺斯,达拿都斯放出来。” “这个你就别想了,他们两个需要在小黑屋里给我冷静冷静。”而且我还给了他们其他的任务,众神想和我玩,我就陪他们玩到底,看看谁更加会玩游戏好了,只是玩死了可别抱怨,三千年前我没有心软,三千年后,我也一样不会手软。 “如果我帮你找回冥王神力,你要答应帮我办件事。”我抬起来望着他。 “复活的话办不到。”他很干脆的说道,“这是违反天地之间的规则的,不论是你还是朕,都无法承担复活已经死去的生命所付出的代价。” “我身上的代价已经很多了,我不在乎再背负一些。”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债多了不愁嘛。” “这可不是你在不在乎的问题。”他的表情异常严肃。 “哈迪斯……我求你。”我同样严肃的回望回去,“这是我唯一能替他们做到的事情,他们曾经为我背负这些,我现在要把这些东西,从他们的肩膀上接过去,背起来——我不需要再有其他人替我背负了。” 他的表情飘忽了一下,“你居然会为了帕拉斯之外的人来求朕……你真的是朕当年认识的那个雅典娜吗?” “人总是会变的。” “你是神。”他平静的说道。 “这具身体里面流淌的血曾经是金色的,”我苦笑道,“但是它现在已经变成了红色,哈迪斯,我是人,起码现在是。” “就算你这么说,朕还是无法明白你的感情。”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作为人活过,从来没有作为人感受过属于人的喜怒哀乐。” “身为神,却渴望着作为人的喜怒哀乐,雅典娜,你真是傻到家了。”这个万年面瘫居然笑了一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伸到我的面前,“血之契约,就让朕看看,你对此究竟有多么执着吧。” “谢谢。”我居然觉得有点小感动,同样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殷红的鲜血流淌出来,而哈迪斯的血是金色的,依旧是作为神之本体的耀眼而不真实的金色,金红二色的血液混杂在一起,化作一道光芒消失。 血之契约,作为众神之间结盟的最高契约,就算是神话时代都没有多少神明会缔结这样的契约,看来哈迪斯在这千年里也改变了不少啊。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哈迪斯靠在栏杆上这样说道。 “去亚特兰蒂斯,把波塞冬从坟里拖出来,这个家伙还欠我很多问题没有回答呢。”说道这个家伙我的额头就一跳一跳的疼,这个混蛋当初什么都没说清楚就给我挂了,现在看我不把他拖出来鞭尸。 哦,他也没有尸体给我鞭了…… “那你可能要快点了。”一个清澈的声线在不远处说道,“笛捷尔和卡路狄亚已经去布鲁格勒德取海洋之星作为战船的动力了哦,现在不去的话,估计要出大乱子了。”我看着面前那个家伙,一身金灿灿,明显是灵魂状态。 “特、特瑞西亚斯?”这家伙身上!那是众神意志吗?居然这个时代也有人可以领悟众神意志?! “不是特瑞西亚斯,是阿释密达。”他笑道,“本来并不太愿意来见你,不过,在继续和哈迪斯聊天的话可能会错过很多东西呢。” “……果然啊,还在为神话时代的事情生气吗?” “我可从来没有生您气的意思。”他微笑着消失在原地,“女神哟,你的肩膀上背负的东西可不只是圣战而已,不要问我什么,这份答案需要您自己去寻找。” “死神棍你把话说清楚会死吗??”我忍不住这样吐槽道:“从神话时代就是这样,领悟了众神意志还是这副样子……” 拉着哈迪斯直接打开众神通道往亚特兰蒂斯赶,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我说真的,你们是在玩S那个M吗?不然这位同学你为什么要用珊瑚绑着我的水瓶座战士……还有,谁来给我解释一下那个漂亮的……全那个裸的大姐姐是谁?你们是在玩3P吗?!太破廉耻了喂! “雅典娜的圣斗士?”那位我不认识的年轻少年看着我说道,他的容貌和我当年派去布鲁格勒德的年轻圣斗士重叠在了一起,当时那些圣斗士的后代吗?和布鲁格勒德的原住民血脉交融在了一起而在这片冰天雪地的地方居住了下来? “看来你的圣斗士需要稍微提升一下素质呢。”哈迪斯冷着脸说道,“我可不想要某种生物一样的队友。” 等等!哈迪斯你是怎么知道这句话的?!“你的冥斗士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冷哼一声,指了指那边正在跟卡路狄亚死磕的拉达曼迪斯,和拿着海洋之星的美腿潘多拉。“哦,我忘记你现在就算是跳出去来一段江南STYLE也没人相信你是冥王哈迪斯的。” “哼。”他哼了一声,作壁上观了。 “乖,那边那个小朋友,雅典娜之壶是危险品不能随便玩的,快点给我……”我对这那个不认识的孩子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还有你,美女,快点把你手上的海洋之星给我……”我指的是潘多拉。 “神之通道超次元……你们是什么人!”潘多拉拿着海洋之星,怎么说呢,这个妹子美则美矣,嗯,我说的是腿,确实是美腿妹子,等等,我在想什么…… “能从神之通道超次元里出来……你觉得我们是什么人?”我一脚踹在哈迪斯小腿上,然后对他低声吼道,“别愣着,去看看卡路狄亚怎么样了行不?” “……你的圣斗士你自己管。” “喂!” “神之通道……神明?”潘多拉的脸上渗出冷汗。 “潘多拉哟,你居然无视朕到如此地步吗?”哈迪斯突然开口说道,虽然说现在身上没什么神力,但是这位就算没有神力,成神千年他身上的威压始终不可忽视——就是典型的没能力还有个架子(等等,哪里不对)。 “哈迪斯……大人……”她一脸的难以置信,我快速瞬移到她身后想要一把劈昏她,结果拉达曼迪斯那个家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打算阻止我——这家伙身上也满是伤啊,卡路狄亚的小宇宙越来越微弱,我突然觉得心情有点差了……不,是很差很差了…… “都他妈给我冷静!”金色的小宇宙如同爆炸一样扩展开来,覆盖了整个亚特兰蒂斯,雅典娜之壶从年轻人那里飞到了我的手里,笛捷尔身上的珊瑚也碎成了一片片,他轻声说道,“恕我说一句,雅典娜女神,您是最不冷静的那一个。” “少废话,给老子去看看卡路狄亚怎么样了,马上给我离开布鲁格勒德。”我把雅典娜之壶打开,然后把手伸进去掏啊掏的把波塞冬的真核给掏了出来,然后塞到了旁边那个美女的嘴巴里,“波塞冬,给我起床!” 波塞冬没有反应。呃,这个皮可是美女,我下不了手抽的…… ☆、57 真相 星之魔宫的超次元从来没有被封闭过,只是我不想带他们上来罢了,我知道史昂,萨沙,天马他们肯定会生气,但是他们生完气我都不在了,所以发火都发不到我的身上来,这样想想倒是无所谓了呢。 没有人会总是活在对别人的怀念里,他们有自己的生活和目标,所以……唔……哈哈,我怎么确定他们会怀念我啊,这种事情又不一定,我把海洋之星镶嵌在手上的西式长剑上,说道波塞冬那个家伙,我在问他那些事情的时候,这家伙说了一句,“千年之前,平衡不让我说出口,千年之后,平衡也同样不会让我说出口……倒是你啊,雅典娜,你的母亲墨提斯是你出生的祭品,她在你的意识里种下‘远离奥林帕斯’的潜意识,让你恐惧回到奥林帕斯,是希望你能在……”他(或者说是她?)梗了一下,迅速说了其他的东西,“反正她期望你能远离奥林帕斯,是希望你不用背负超出自己使命的东西。” 他(她?!)的表情稍微有点悲哀,“存在所做的一切,会加速命运的到来。”他苦笑着说道,“如果不是平衡选中了她,雅典娜,你会是朕的孩子。”他那双海蓝色的眼睛里面闪烁着痛苦的光芒,“而她,墨提斯,她会是朕的海后。” “你和我母亲……”虽然稍微猜到一点……但是这只种马居然是我妈的前男友?!虽然这货现在的皮很好啦,身材啦,长相啦,都是一流的但是一想到这皮里是波塞冬我就没什么胃口了……“她不当你的海后才好呢。”我冷笑了一声,“看看你和安菲特里忒结婚之后做的那些,当然,我也不觉得安菲特里忒是什么好货。” “……”他沉默了。 “没事的话我要走了,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封印之壶在那里,你自己愿意钻进去我也不说什么。”我冷着脸说道,转身欲走。 “等等,雅典娜。”他叫住我。 “干嘛啊!”我一脸烦躁的转过去,“你不敢告诉我真相是因为你说出来会被抹杀对吧?既然你不说我自己去星之魔宫找卡俄斯问清楚好了。”说完我就打开超次元一头钻了进去。 嗯,然后就这样,我到了这个地方,然后我我其实是不太明白星之魔宫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配置,反正我一降落在那里立刻就有一批三流神和天斗士向我杀过来,我已经懒得再和他们说什么了,提剑就杀了上去,然后看着鲜血一层层铺开如同绚烂的油彩在画布上铺开一样,耀眼而残忍。 这一幕很久以前曾经见过,那时候,连海里面的海水都翻滚着血花,蓝色的海水,红色的海浪交织在一起,吟唱着杀戮的歌谣。 脚下的道路一片湿滑粘腻,粘稠的人的血和神的血混杂在一起,每走一步就像是要黏住我的鞋跟一样,这血流成河的修罗道——没人陪我一起走,我也不需要别人陪我。 道路的末端,站着一个美丽的黑发女子,手里持着一柄错金的弯刀,她站在那里,肃杀的如同她手中的刀刃一样,她身上的盔甲也闪耀着刀锋一样的寒冷,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带着笑意,和一种我看不懂的决绝,“雅典娜,千年未见了啊。” “许丝……米娜伊?太好了!你还活着啊!”那一瞬间我确实很高兴,确切的说我高兴的差点冲上去抱住她,但是身为战士的直觉告诉我,她不太对劲,确切的说,她身上的杀气从刚刚开始就非常的浓重,“你怎么……” 雷霆万钧的一刀扑面而来,我举剑格挡,但是我发现这一刀我无法全部挡住便身法一滑闪过了,这一刀斩断了一切,就像摩西举起手杖分开红海一样,将所有战斗之后齐脚踝深的,殷红的血海一分为二,泛起充满整个宫殿的血腥气。 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她的刀锋招招致命,好几次我是凭借着战斗本能躲开的,刚刚闪开冲着我面门而来的一刀,她立刻横扫一记,我向后急退,她的刀锋划破了我的肋下,顿时鲜血飞溅而出。我赶忙捂住。“许丝米娜伊!你在做什么啊!” “光是躲闪的话,会被杀掉哟。”她微微一笑,“雅典娜。”话音未落的瞬间我们的刀剑就相撞发出了金铁交加的声音,那种刺耳的,让我觉得不舒服有唤醒了一种奇怪的,蠢蠢欲动的欲|望声音,那声音叫嚣着杀戮,渴求着鲜血…… “不!”我挥开她,她依旧在笑,“雅典娜,通往真相的修罗道上满是痛苦,你确定……你要去找寻吗?你确定你的灵魂已经坚强到能够接受现实吗?”她的笑容很坚定,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形容,如果一定要说……她看上去像个彻彻底底的死人。 “不管怎么样,我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催动小宇宙治疗肋下的伤口,深呼吸一口气,放开手站起来,伤口还在作痛,但是已经不流血了,用小宇宙催动治疗本身就是缩短寿命的一种自愈方式,只有在紧急战斗的时候才能用,催动细胞快速自愈,这本身就是在燃烧生命。 “那就踏着我的尸体去找吧!”她又是凌厉无比的一刀,在我格挡的时候一脚踹向我之前受伤的肋下,咯嚓一声,我听见我的肋骨断了,一阵窒息一样的剧痛袭来,“雅典娜!你从神话时代开始就是这样,懦弱而无能啊!一点都没有改观啊!” 她的攻击如同夏天的暴雨一样劈头盖脸的砸过来,但是虽然凌厉而密集,却显得很杂乱无章,我一把抓住她的刀刃,白刃劈开了我的虎口,不顾疼痛,我死死的抓住她的刀锋,剑柄向她握着刀柄的手砸去,把她的手从剑柄上打开了。 鲜血一股股顺着错金弯刀流下,刀划落在地上,“暗影深渊!”她的小宇宙爆炸开来,浓重而深沉的黑暗小宇宙如同雪崩一样向我压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我也爆炸开自己的小宇宙和她的撞在一起,爆炸的气浪几乎要把我掀翻。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离这里不算太远的地方也爆炸开一股强大的难以想象的小宇宙——雅典娜之惊叹?!谁…… “瞧,”许丝米娜伊站在不远处,她的身上脸上都有着伤口,战甲也碎了,看上去有点狼狈,她的脸上却挂着嘲讽的笑容,“那些没用的人类,那些愚蠢的圣斗士,居然妄图插手你和卡俄斯大人的事情……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你……”我心底有一种怒气腾升起来,许丝米娜伊怎么能这样说! “你的灵魂如此的弱小啊,”她微笑道,“是因为作为人类太久了,所以才沾染了作为人类的缺点吗?还是……这些人类……是你的污点呢,对,是污点呢……来,我帮你把污点洗掉吧。”她的指尖凝聚起一股异常强大的小宇宙,我看到她背后的虚像里许多白银圣斗士被那股力量击中,瞬间灰飞烟灭。 “还有那个年轻人……那个叫史昂的家伙,他好像刚刚把路尼杀掉了呢……”她再次凝聚起小宇宙,“也杀掉吧,这些让你满身污点的存在……” “给我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我的剑已经贯穿了她的身体,她抱住了我。 “这样就对了……雅典娜,为了你想守护的东西……即使是过去的羁绊,也一起斩断吧,让我的灵魂化作守护你的力量……化作……你的神衣……”龙骨座的圣衣渐渐变化了形态,它化作一道金光覆盖住我的身体,华丽的神衣诞生伴随着她的身体化作飞灰,……就如同,尼姬化作你的武器一样,你说过的……我们是最重要的半身,你说过的,就算没有一切,有我陪伴就足够了…… 雅典娜,战斗,为了你想守护的东西,雅典娜,学会坚强,为了你的使命,你的灵魂……不能像现在这样软弱,雅典娜……让我守护你。 为了真相……踏着我的尸体前进吧。 使命……什么狗屁的使命!它难道有你们这么重要吗?!帕拉斯!许伊斯!尼姬!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守护……守护什么啊啊啊啊啊!!! “死去的生命……总是散发着美丽的光芒,悲痛孕育着的珍珠,光辉格外耀眼啊……”有人这样说道,“啊……怎么说呢,为了守护而战斗的亲爱的妹妹……真是让作为哥哥的孤好心动呢。”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年轻男人漂浮在魔宫之上,嘴角噙着微笑。 我望着他,这个人身上完全没有小宇宙的感觉,他就像是一道幻影一样出现在那里,“在这之前……给你看看魔宫外面那悲壮美丽的表演。” 他的身后浮现出雷古鲁斯用黄道十二之绝啸打穿拉达曼迪斯身体,化作风飘散的样子,希绪弗斯和艾亚哥斯战斗,在魔宫大门前掏出自己心脏却依旧用AE打开道路的样子,史昂和路尼战斗的样子,天马和……夜枭战斗的样子……潘多拉的悲伤,拉达拼尽全力也要让她安全离开的样子,天马和亚伦的战斗…… 我说不出话来了……这样的……这群白痴!不是叫他们不要来不要来不要来吗?!为什么还要来啊! “啊……这些画面,真是叫人心动呀,这样的悲伤……真是美丽而让人感叹的玩具……”他眯起眼睛,“就像……女武神给了你新的神衣一样,为了守护而牺牲的……浓重的悲伤。” 强大的威压突如其来,几乎将我压趴下,身上的神衣闪耀出耀目的光辉,加上我和神衣的小宇宙才勉强在这威压下站稳。一只冰凉的手抚摸上我的脸,“啊~真是很漂亮呢,你的眼睛,闪耀着这样美丽的光辉,绝望,悲痛,哀伤,不甘……这样的光芒……好让人心动呢。” 一股小宇宙突然爆发出来,一支利箭直冲着他的面门而去,“死吧!卡俄斯!”这是灌注了阿尔忒弥斯全部神力和小宇宙的一箭! “哼……愚蠢。”卡俄斯轻易的挡住了这一箭,并且将之反弹了回去,“孤与妹妹之间,不容许任何人横插一脚呢。” “阿尔!” 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前面,一剑劈开了那支箭,“真是不自量力啊,月神。”哈迪斯这样说道,看着几乎虚脱的月神,他皱了皱眉头。 “冥王哈迪斯……”卡俄斯皱了皱眉头,笑了,“哎呀呀,好久不见呢。”他卡着我的脖子把我提了起来,毫无反抗的余地……我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许伊斯的牺牲就是为了我这个废物吗?!不甘心!我不甘心! “当初孤在世界树上诞生的时候,本来是想抢走你身上全部的意志和养分的,但是……孤发现孤失败了……平衡让你作为人类诞生在了其他地方……孤找了好久才找到你……但是你被这个愚蠢的人类意志压制的死死的……孤只好让你作为神明诞生……但是……”他摇了摇头,“啧,说这些做什么呢?”他的手上凝聚起一团光芒,“作为‘崇高之毁灭’的新生,这个赐给世界。” “快点阻止他!这不是人类意志可以承担的悲伤啊!” 一瞬间,历代圣战所有人的,冥斗士的,圣斗士的,普通人的,全部的悲伤争先恐后的涌进我的意识里,这是……这是圣战,这是……全部人的悲伤,绝望……我是……罪魁祸首。黑暗雪崩一样降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巨大的能量爆炸开来,形成漩涡,摧枯拉朽般的撕碎一切,漩涡的中心是两眼无神的金棕色长发的女孩。 “啧,没成功吗?”卡俄斯眯起了眼睛,“真是可恶啊。”说着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那就如你所愿,再等等好了。” 萨沙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个样子,“这样下去整个世界都会被暴走的毁灭之力毁掉的!”哈迪斯扶起阿尔忒弥斯,这个女神拄着她的月神弓,“完了。”她的脸上满是绝望的颜色,然后她注意到了什么,大惊失色的叫道,“等等!不要过去!会死的!” 萨沙顶着能把身体撕碎的能量流一步步向着漩涡的中心走去,她听见一个声音在漩涡的中心悲痛的哭泣,鲜血不停地从她的手上留下来,身上的女神圣衣也一点点破碎,她终于来到了蒂雅的面前的时候,如同木偶般的少女手里的长剑,猛地刺进了萨沙的身体,萨沙嘴角蜿蜒而下一道血色的痕迹,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她迎着剑锋一步步向前,利剑甚至透出了她的背部,拥抱住了少女,“蒂雅……我来了……不要再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大家都在这里,没有人会责怪你,真的……这不是你的错。” “萨沙……”木偶一样少女的声音轻轻喃喃的呼唤道,狂暴的毁灭之力渐渐开始平息。 “还有人类意志存留吗?!”阿尔忒弥斯惊叹道,“能够在这样的悲伤下存留,这个意志……不是极度坚强就是……” “极度无情。”哈迪斯说道,“就是现在,动手!” 阿尔忒弥斯的箭直冲着蒂雅的心脏而去,少女一把推开了萨沙,这个时候才能靠近的天马接住了昏迷过去的萨沙,她的呼吸很微弱,但是生命还在她的身上,少年抬起头来,他看到蒂雅的身体化作飞灰消失,原地只留下闪耀着光辉的女神神衣。 眼泪一点点模糊了少年栗红色的眼睛,他的身体也因为战斗而伤痕累累,“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吗?不是都说好了的吗?圣战结束之后……回家乡去的啊……你这混蛋……一次也好,两次也好……为什么……从来都说话不算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年的悲鸣响彻了魔宫的上空。 伴随着一声声钟响,如同教堂葬礼的哀乐久久回荡。 ☆、58 祭品 许丝米娜伊是夜神尼克斯最强的,也是最像她的女儿,所有的冥神都是这样认为的,战斗女神,黑夜完美无缺的女儿,许丝米娜伊出生的时候,奥林帕斯还是克洛诺斯当家作主,大地上也没有现在这种到处跑的,名为“人”的生物。 当盖亚的土地收到阿瑟神族的蹂躏的时候,盖亚向她的姐妹求援,夜神派出了她强大的女儿,虽然一般来说,莫伊莱的力量也很强大,但是战斗这种事情,显然是许丝米娜伊更加拿手,她在那冰天雪地的地方呆了很久,久到奥林帕斯发生了政权的变动她都不知道。 许丝米娜伊不喜欢和任何神明接触,这是她天生的性格,事实上,后来的事情也证明了她这点是有先见之明的——新生的奥林帕斯政权上面那都是一群渣渣不解释。 她宁可呆在冰天雪地的极地和阿瑟神族战斗,在得知奥林帕斯众神把一个叫做哈迪斯的神明弄到了冥界来当冥王的时候,她这样想到,这群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许丝米娜伊以在外对敌为名,没有回去见哈迪斯,这个神明似乎也不在意什么。 然后,又是寂静无声的百年和与阿瑟神族默默地对峙。 直到那个傻乎乎的女神出现在冰天雪地的冰雪神殿附近——这家伙真的是智慧女神吗?许丝米娜伊看着那个金发碧眼傻乎乎的女神在冰雪神殿门口绕了好几圈愣是找不到入口的傻样,不由得做出了这样的怀疑。 这个女神……真的是智慧女神吗?怎么看都是个傻呼呼的新生神明啊…… 事实证明,在对战阿瑟神族时候,她给狄娥涅的计策很管用,起码这一下削减了敌方不少战力,然而与阿瑟神族的最后对战是那样的惨烈,血与火笼罩了天空,属于阿瑟神族的诸神黄昏降临大地,滔天的毁灭之火如同大海汹涌的波涛一样向她袭来,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会死。 是的,死。 这个字眼从来不在希腊神明的词典里,但是这一刻许丝米娜伊的脑子里却莫名其妙的冒出了这个字眼,和它一起降临的,还有恐惧,但是当她已经准备好被那吞噬天地的毁灭之火灼烧成为灰烬的时候,有人挡在了她的前面。 是雅典娜,她手持着她的金色盾牌,她的伴生神器挡在自己面前,盾牌被烧的通红,贴着皮肉的地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那一定很疼,许丝米娜伊当时这样想到,她看着雅典娜把埃吉斯从皮肉如同蜂蜡所浇筑的,被烧融化了又和盾牌凝固在一起的胳膊上撕下来,连带着一大块碳化皮肉,以及伤口露出来的白花花的骨头。 金色的光芒在修复她的伤口,她的脸都痛的扭曲起来了——怎么看都还是傻呼呼的样子啊,和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样子……很难想像是同一个人呀。 这片冰天雪地后来被称为布鲁格勒德。 之后许丝米娜伊回到了冥界,因为阿瑟神族已经不在了,她没有继续留在布鲁格勒德的理由,冥界还是和以前一样,阴森森的到处是亡灵的哭喊和让人很不舒服的罡风,这一次,她终于见到了那位,冥王哈迪斯。 事实上……他比她想象中的稍微好一点,起码,他的样貌在诸神中那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但是许丝米娜伊并不喜欢他——当她知道他算是雅典娜的旧相识的时候,而且她也听说过雅典娜为了求冥王将她的好友帕拉斯复活,在冥王神殿外面哭着跪了很久的事情。 许丝米娜伊很不高兴,不知道为什么,她理解哈迪斯为了“秩序”而拒绝雅典娜的做法,心里却是颇为不忿的,尽管雅典娜那个家伙傻乎乎的脾气也好,但不代表她是没有尊严没有自尊的,许丝米娜伊想起她再北欧战场上叱诧风云,斩杀北欧诸神时候的样子。 难以想象她跪在冥王神殿前面哭着求哈迪斯复活好友的样子,难以想象她在冥神的讥笑下坚持了……嗯,如果要说的话,冥神们也不记得她跪了多久,只知道在这期间冥月照耀了冥界一次。 那已经很长了吧,许丝米娜伊这样想到,雅典娜重感情,重承诺这一点,就算和她相处的时间不长,许丝米娜伊也是可以打保票的。她收拾了一下心情,转而到了雅典城的雅典娜神庙住下了——那是雅典娜许诺给她的香火和献祭。 盖亚干涉了雅典娜对于斯图克斯河的誓言,事实上,盖亚从一开始就看好这个曾孙女,认为她能够把宙斯赶下台并且释放出自己在塔尔塔罗斯中的孩子们。 在这期间,许丝米娜伊看着雅典娜和奥林帕斯众神周旋,她看着她面对诸神的挑衅一次次愤怒的捏紧了拳头却隐忍不发的样子,呐,雅典娜,忍得很辛苦吧,许丝米娜伊这样想到——成熟了不少啊。 有时候她也会去圣域看看,事实上,那里是三位女神主事,雅典娜常年和奥林帕斯诸神周旋,圣域正式管事的就成了自己和尼姬,尼姬是雅典娜的从神,她……嗯,怎么说呢,尼姬是个忠诚的好从神——大概是因为雅典娜对她好吧,雅典娜那个傻瓜似乎对身边的人都很好,全心全意的那种。 许丝米娜伊从一开始就知道哈迪斯想做什么,要是雅典娜真的能够成为下一代的神王,那么作为新神王,她会需要强大的后盾来支持自己,对于女神来说,婚姻是最为有效的道具,那个时侯,海界的波塞冬就不用想了,他已经有了海后安菲特里忒,雅典娜性格高傲至此,她是绝对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丈夫的。 于是他哈迪斯变成了最佳的人选,至于普罗米修斯,许丝米娜伊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事实上,这家伙做的事情几乎全都是损人不利己的,她完全不明白这位古老的智慧神到底要什么,他不是为了人类,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为了神明。 可惜了,哈迪斯被阿佛洛狄忒耍了一通,把雅典娜珍视的另外一个朋友,春之女神珀尔塞福涅抢回了冥界作为冥后——直到后来许丝米娜伊才知道这是普罗米修斯的意思。 春之女神珀尔塞福涅,许丝米娜伊苦笑了一声,心想,这也不是个普通的女神啊,有胆量支开雅典娜和阿尔忒弥斯,有胆量直面厄洛斯金箭魔力消失之后的哈迪斯,有胆量……在盖亚陨落之后自陨于大地之中。 这是雅典娜做梦也想守护的地方,我知道,我亏欠她太多了,一直任性自私的拿她出气,她却一如既往的对我好……现在,是我回报她的温柔的时候了,许丝米娜伊,再见。 傻瓜,不是傻瓜,真的没有办法和同样是傻瓜的雅典娜成为朋友。 雅典娜许诺给人类一个没有神明的世界,她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神衣,神体,连神识都一起变成了碎片,那一瞬间,许丝米娜伊发现自己居然哭了,冥神是不会流泪的,但是……她的眼睛里确实有着温热的,透明的液体流淌出来。 傻瓜,傻瓜,超级大傻瓜。你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彼此最为重要的半身,半身的话,不是应该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吗?笨蛋,为什么这么早就离开啊。 之后的漫长岁月里,“哈迪斯”放手侵占大地,她不得不代替雅典娜出战,却因为那个约束之力最终选择了将雅典娜的众神意志附着在人类少女的身上让她前去轮回转世,代替那个已经不在了的女神战斗,然后她就去了雅典娜神殿,在那里看着整个奥林帕斯陷入死亡和毁灭的泥沼。 她知道冥界一样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但是奇怪的是,她居然没觉得有什么好伤心的,即使是生下她的母亲夜神尼克斯的死也没有对她有太大的触动,神明并非是无情的,只是这感情太少,只能灌注到少数人身上——她的感情随着雅典娜的离去而沉睡了,接下来的事情,那是人类自己的事情了。 然后,就是长达数千年的沉睡。 直到那一天,她感觉到了那个日夜思念的灵魂的回归,她本想立刻去大地上接她回来,神魂降世的时候却出了大纰漏,卡俄斯那个混蛋做了手脚,让她不得不半路赶回自己的神体,却发现自己的神体早已先行一步被卡俄斯用神之通道搬运到了大地上——她险些被约束之力折磨致死。 是阿尔忒弥斯把她带回了月宫。 “你究竟是谁?”阿尔忒弥斯在她醒过来之后这样问她。 “我无法回答你,”她仰起脸来,平静的望着曾经有过数面之缘,亦是雅典娜当年的好友之一的弯月女神,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如果你不记得真正的雅典娜是什么样的,我的回答对你来说毫无意义。” 不再试图降临大地,她的灵魂损伤的很厉害,心底泛起一丝丝怨恨和委屈,卡俄斯,凭什么,你已经夺走了我的一切,为什么连最后的东西都要夺走,我只是想去她身边,想着她走哪条血流成河的修罗道的时候,还有我陪在她身边。 “想陪伴她吗?这样的羁绊。”她听到一个声音轻声说道,“雅典娜在神界最后的羁绊。” 许丝米娜伊转过身去,她看见一个穿着威武铠甲,左手执盾,右手持着权杖般的长矛的女性,让她惊讶的是,她的容貌几乎和自己记忆里的雅典娜一模一样,“你是……” “密涅瓦,你也可以叫我……君临女神。”美丽的女神微笑了一下,她的声音直接回响在许丝米娜伊的脑海中,“不必惊讶我的容貌,因为你记忆中的羁绊,就是我的过去。” “雅典娜!”许丝米娜伊脱口而出。 “很抱歉,我并不是。”女神的眼神很温柔,“雅典娜在神界最后的羁绊啊……我能听到你的思念,我能理解你的痛苦,但是……如果要陪伴她,也许,你会给她更深的痛苦。” “怎么会……” “想知道什么的话,就问我吧,起码,现在我可以什么都回答你。” “卡俄斯为什么要打圣战!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可怕的事情!”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 女神沉默了一会,“卡俄斯想要取代平衡,他已经厌倦了平衡循环往复的机械进化,想要凭借自己一个人的意志来支配世界。而他想做的,是唤醒雅典娜身上‘崇高之毁灭’的意志,逼迫她做出‘平衡重置’的决定,从而在平衡重置最脆弱的那一刻,取代平衡的力量。取代平衡机械的,完美的,变化的规则。” “他疯了!”许丝米娜伊惊呼一声,其实她是第一次听到平衡这个概念,但是她却本能的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平衡……为什么,我是说,为什么……既然平衡是完美的,为什么做出决定的却是雅典娜,‘平衡重置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毁灭。”女神平静的说道,“从时间到空间的,全方位的毁灭,也就是……新的宇宙大爆炸,平衡从世界树诞生了卡俄斯和雅典娜,他们是平衡的一部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感情,也是平衡决定自己进化的条件之一。” “什么?!但这和圣战有什么关系?!” “卡俄斯在收集历代圣战的悲伤,作为人类意志和平衡意志之间缓冲的众神意志已经借由神战分离了出去,只要借由能够让人类意志崩溃的悲伤,他就能让平衡意志完全支配那具肉体——这也可以视作是平衡意志觉醒吧,”女神的声音始终平淡,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但是现在吵醒她还太早了。” 从很早之前,卡俄斯在平衡的缓冲区域创造出了名为神明的BUG,将平衡的缓冲区填塞的慢慢的,诱导神话时代的人类觉醒众神意志,并且让他们觉得自己高于一切,领悟众神意志的人越是多,平衡的缓冲区域就越是僵化,最后,也越发容易倾毁,平衡制造出神格作为针对BUG的补丁,依靠着忽略BUG来保证自己缓冲区的弹性,可惜的是,众神意志者们,并不这么安分。平衡作为机械的规则也是需要保护自己的,所以,那些众神意志者才会接二连三的被雅典娜众神意志的继承者们封印,或者是毁灭。同时,命运之力的扩大,也使得平衡不得不做出相应的调整。 最多还有两次机会……密涅瓦平静的想到,平衡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存在的所作所为,会导致命运的提前到来。 这是从神话时代开始就一步步算计出来的大棋,所有人都是卡俄斯的棋子,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 真是可怕的家伙啊。 “我该做什么?” “尼姬牺牲自己的肉身,化作无坚不摧的武器,帕拉斯牺牲自己的生命,化作不可动摇的意志,珀尔塞福涅牺牲自己的神力,化作守护的力量。” “我该牺牲什么。”许丝米娜伊抬起头来,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闪耀着坚定的目光。 “许丝米娜伊……牺牲自己的灵魂,化作……无可替代的铠甲。” 许丝米娜伊终于明白自己应该怎么陪伴那个傻呼呼的家伙了,“啊……确实……是个好方法啊。” 君临女神闭上了眼睛,化作一道道绿色的光流消失在了原地。 雅典娜,这样的话,我就能一直陪着你了,所以,不要再哭了哦。 傻瓜。 ☆、59 獠牙 米德加尔八番街的街道上传出急促的追赶的脚步声,其实皮鞋并不太适合用来作追逐时穿的鞋子,我这样想到,被我一路追赶的人终于因为身上的伤势而无法再继续往前奔逃了,她停了下来,转过身苦笑着说道:“难道不能放过我吗?” 那还是我记忆里那张熟悉的脸,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和终年不见阳光东躲西藏而显得很憔悴,“抱歉,老师,这是任务。”我举起手里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面前的女人,我曾经的老师,我在塔克斯最亲近的前辈,抚养我长大的……如同母亲一样的存在,“或者说现在和我回神罗,也许还有转机。” “我知道……我知道会这样……”她捂着脸笑了,“从神罗逃跑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神罗迟早会派出你来处置我的。”她张开手向我走过来,“来吧,蒂雅,我抚养长大的孩子,我最为骄傲的‘塔克斯第一战力’的弟子,往我的心口来一枪,结束我可悲的命运吧。” “……为什么要叛变,不是你告诉我……神罗的利益是最高的吗?”我的手在颤抖,一不小心就会扣下扳机的,“为什么要叛变啊!为什么给我一个世界又要把它毁掉啊!” “是的,蒂雅,那个时候我很愚蠢,我很自负,我以为我教你的就是正确的……但是……”她苦笑着覆上自己脖颈上的项链,脸上绽开一个苦涩而幸福的笑容,“我发现我错了,这个世界上……有比那更加珍贵的东西,不……神罗的利益,和这些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老师……” “真是……难得啊……你还愿意叫我一声……老师。”老师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一下子变得狠利起来,两道银光直冲面门而来,那是老师的手里剑,我本能的打掉了一柄,闪过了另外一柄。 一声枪响撕裂了寂静的夜空,血花绽开在她的后心,在我眼里她倒下的动作很慢很慢,仿佛有一个世纪这么长,老师还是和以前一样狡猾,我苦笑着从自己的左手上拔下一柄手里剑,它阴森森的闪着寒光,紧急用领带扎了一下伤口上方止血。 比神罗的利益更加重要的东西……我走到她的尸体旁边,想起了她之前和我说的话。 “蒂雅,你是我活着的证明。” “蒂雅,这是代价,自由的……代价。” “你现在不明白,但是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我把项链从她的尸体上扯下来,那项坠是一个小小的相框,里面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他笑的很甜,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妈妈回不去了,我在尸体旁边站了一会,然后默默地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曾吗?任务目标,确认死亡。”然后不等他回答就把手机关机了。 我叫蒂雅,是隶属于神罗安全部门的塔克斯组织的一员,塔克斯,隶属于神罗安全部门,却可以无视安全部门的命令单独行动,表面上是情报部门和负责特种兵选拔的部门,但是……事实上,我们还从事暗杀,特务工作等等见不得人的勾当。 所以,也有人这样称呼我们——“神罗暗夜中的獠牙。” 我在那里站了很久,终于突然什么闸门被打开了一样捂着胃蹲在一边干呕起来,成为塔克斯的三年来我干的恶心的事情不计其数,这是最让我恶心的一次,粘稠的鲜血,呛人的血腥味,吐着吐着我终于捂着嘴呜咽出了声。 这呜咽在夜色的庇护下渐渐变成了嚎啕,而我发现,我哭不出眼泪。 回到神罗大厦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事实上,我真的是处理了一下伤口就倒头就睡的,连衣服都懒得脱了,我只希望我一觉醒过来有人告诉我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我知道那不可能,明天醒过来一切都还是照旧的。 人在浩大的,压倒一切的命运面前,真是弱小而无力啊。 等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是被饿醒的,昨天晚上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事实上,我看到了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穿着威武铠甲的女人,她有着温柔高贵的眼睛,一头漂亮柔顺的金发,好像想要对我说什么,但是我始终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算了……不去想了。”我想伸个懒腰但是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的我呲牙咧嘴的,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我面前回闪,我最终蜷缩在床上,一点都不想下来,我什么都不想做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我觉得很难受。 手机静静地躺在一边,阴差阳错的我把它抓过来,我想,我需要问曾要一个假期,打开手机的时候短信息一条条止不住的蹦出来,把我吓了一跳,大概有几十条,雷诺的,曾的,西斯内的,鲁德的……大多数是慰问的话,曾的最实际,他从贝鲁德那个家伙那里给我弄来了三天假期。 改天找个机会谢谢他好了,我想到。 然后下面是……手用力一捏手机直接从手里面跳了出来,然后我手忙脚乱的去接它,它在我手里“活蹦乱跳”了好几次我才把它牢牢抓住,几乎把它捏爆,颤抖着手指打开那条短信。 “任务还算顺利吗?——萨菲罗斯。” 这尊大神怎么知道我出任务啊!还挑这个时候给我发短信!然后我看了看手机……发现这家伙还给我打过电话……我一直是处在关机状态啊喂!略微有点抓狂的躺在床上,犹豫着要回他什么好,手机慢慢的输入着文字,“萨菲……我有点难受。”想想不太对,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改成“我很好,不用担心。”又觉得不满意,再次删掉改成了,“很顺利,谢谢关心。”呆呆的看着那几个字几分钟后,我按了发送。 然后突然感觉像完成了一个S级任务一样整个人舒了一口气,算了……我自己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别人再担心了。 三年前,我刚刚成为正式的塔克斯,那个时侯我认识了年仅十四岁的萨菲罗斯,他很优秀很强大,当时神罗还只有他一个1ST。 我闭上眼睛,三年前的一幕幕还像刚刚发生那样浮现在我眼前。 “不是吧!曾!你没有在开玩笑吧!”我记得我当时抓着曾的袖子在神罗大厦的走廊上大吼大叫,“开什么玩笑!你不是在逗我玩吧!和……和萨菲罗斯那个、那个大英雄一起出任务?!完了完了,我该怎办!万一给他留下什么坏影响怎么办!你真的不是在逗我玩吗曾!” “真是的……平时崇拜他崇拜的要死……真的有机会和他一起出任务了,你却怀疑这是我在开玩笑。”曾摇了摇头,“还有,蒂雅,放轻松,萨菲罗斯是个很强大的特种兵,就算是你这样的菜鸟跟着也完全没有问题,确切来说,这次任务是很轻松的。” “那不一样啊!”我冲他嚷道,“真人和宣传的海报……感觉完全不一样啊!他会很难相处吗?还是……哎呀!反正就是……我也不知怎么说啊!”我抓着曾的袖子垮着一张脸,“如果说我表现的像个真正的菜鸟那样……会给塔克斯丢脸的对吧。” “快点放手,而且你这样才会给塔克斯丢脸,稍微自信点。”曾终于把他的袖子从我的魔爪里面解放了出来,并且他试图抚平那可怜的皱巴巴的织物,“而且,英雄什么的,都是媒体捧出来的这点你自己也知道吧,别像个小孩子啊。” 然后我看见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银发的男孩从容的从正在各种风中凌乱的我和努力抚平袖子上的皱褶的曾的旁边,他真人看上去和海报上相差……嗯,怎么说呢,真人那种气场简直是……海报什么的和真人一比那就是战斗力不到五的渣渣啊混蛋! 神罗的英雄,萨菲罗斯,抱歉,我只能这么说,因为当时我所知道的萨菲罗斯,就是那个神罗上下都交口称赞的大英雄,完美的,敬业的,金光闪闪的雕像。 他平淡的瞟了我们这里一眼,继续淡定的走他的路,等他离开好一会,我才反应过来,“曾……这个任务我能推掉吗?我好像已经预见了我悲剧的未来了……” “你稍微自信点……”我好想看到曾的额头有青筋一跳一跳的,“有萨菲罗斯在这次任务会相当轻松的,”他深呼吸一口气,“最后!把你的手从我的袖子上拿开!不要拿它来擦你的口水!” 我揉了揉鼻子,悻悻的缩回了手,这次任务其实是在五台附近的魔晃炉被五台兵袭击了,其实这个任务本来应该是曾的,但是他临时有其他任务要完成,至于为什么这次任务特种兵会和塔克斯联手——因为那不只是个普通的魔晃炉,神罗曾经拿那里作为基地来研究改造魔兽,那里面关着不少实验失败的废弃研究品…… 这次该死的袭击把那些狂暴的,受到魔晃辐射,被改造的战斗用魔兽研究失败品给放了出来,它们袭击附近的村庄,并且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塔克斯被派往那里,就是要封锁住这个消息,并且处理各种后续事件。 当然,首要任务是要把那些改造的战斗用魔兽给……全部清理干净,那就是特种兵的事情了,事实上,有必要的话,神罗不介意把附近的村民全部杀死灭口。 “真是残忍啊。”我在完成了这个任务回到神罗之后忍不住这样说道,“那些死掉的人真是无辜而可怜。” “喂喂,不要这样说发我们工资的老板啊。”雷诺这个欠揍的家伙是这样说的。 而曾的话是:“尽管如此,你还是出色的完成了它。” “因为我知道,不完成它的话,估计我就应该觉得我自己可怜了。”我苦笑道,“会被贝鲁德那个家伙臭骂吧……” “别管我们的主管叫‘那家伙’啊,不然就算完成任务还是要被臭骂的。”雷诺一点都不客气。 “蒂雅,顺便说一句,这种想法不要再说第二次了,塔克斯不是冷血怪物,但是……总是这样想,上面会派人找你谈话的。”曾一脸严肃,看上去各种老气。 “……好嘛……知道了。” 人是自私的,他们会先为自己考虑,然后再去考虑别人,这一点,恒古不变。 现在想起来,那个叫史达伏的小村庄,我们到的时候正好是春天,一树一树的不知道名字的花热烈的开放着,花瓣大而柔亮,风一吹就飞旋着落下来,像穿着轻纱跳舞的少女一样,远远望去,一片和煦的粉红和浅粉。 这是个很美丽的地方。 像天堂一样。 ☆、60 约定 就算给了我三天假期……我也不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好啊,而且才三天,去朱侬都不够,于是我打算做点其他什么事情,萨菲罗斯自从那个短信之后就再也没有和我联系,算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想他大概是在出任务吧。 没办法,这位大英雄总是那么敬业……敬业到让我觉得难以直视啊泪流满面。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干脆起来试试看前几天看到的曲奇饼干烤制的书好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忙起来就不会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吧,有些事情就算是假期也……算了,不想这么多了。 当然,当我把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做好的小饼干拿出来的时候……呵呵,我觉得味道还过得去啦,就是雷诺那个家伙拿起一个在那里看了又看,最后他说道:“你确定这是曲奇小饼干而不是武器研究部门新研究出来的新式武器?” 这个混蛋……“哪有这么过分!就是稍微烤过头了一点而已!而且这是我做的最成功的一批了!”我真想抓着这个穿西装不打领带的家伙的脖子一阵摇。 “哪有,很好吃哦,蒂雅不要听雷诺乱讲。”西斯内摇了摇头,拿起一个在那里咀嚼着,咽下去之后微笑着说道,呜呜还是妹子好,“下次再做一点吧,味道真不错哟。” “呜呜,西斯内我爱你……”直接扑上去抱住。 鲁德拿起一个,隔着他的墨镜,看了又看,最后塞进嘴巴里,默默擦掉嘴巴和手上的饼干渣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曾只是尝了一点放到一边说了一句,“味道不错。”就继续低头做他的事情了。 “喂喂!这种杀人饼干你们也能这样面不改色的吃下去啊!”雷诺继续在那里锲而不舍的……损我。 “杀人饼干是吧……”我笑眯眯的勾住他的肩膀,然后拿起一块往他嘴里一塞,他叼着饼干倒在地上掐住脖子不停地在地上翻滚着耍宝,等他挣扎着把饼干咽下去之后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只听见他的惨叫,“这是谋杀!!啊!我要死了!”“我要向主任报告!!蒂亚你在谋杀同事!!” 西斯内捂住嘴把脸转到一边去偷笑了。 我的额头青筋有力的搏动着,“你就真的给我不要大意的去死一死吧!”然后继续往他嘴里塞饼干,呃,画面暴力我就不详细叙述了。 “塔克斯不是充满友爱的组织吗?!你们也不阻止她!”雷诺捂着脸,揉着自己的腮帮子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趴在地上。“曾就算了,鲁德你竟然见死不救。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你的搭档我就要没命了啊” 鲁德抵了抵墨镜,望向其他地方 曾咳嗽了一下,转而望向我说道:“你看,因为你的缘故我被同事抱怨了。” “什么嘛!……曾你刚才也明明在笑吧!绝对笑了吧!”我忍不住嚷嚷道,最终曾也忍不住右手握拳抵在嘴唇处别过脸去嗤嗤的笑出了声。 “你们这群冷血的恶魔!QAQ”雷诺躺在地上控诉道,那副小媳妇的样子真是……噗……我终于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一时间大家都笑了,笑声此起彼伏。 西斯内一边笑着一边把耍宝的雷诺从地上拉起来,“好啦不要闹了,一块饼干打不倒你的。”她的目光越过拍身上尘土的雷诺,落在我的脸上,“蒂雅能够再次笑出来真是太好了,”她拍了拍雷诺的肩膀,“都是雷诺的功劳哟。” 西斯内……“啊……已经没有问题了。”大家都在担心我呢,再愁眉苦脸就太对不起他们了,“那就谢谢你咯,舍己为人的雷诺小天使。”我调侃道。 “喂!雷诺小天使是谁啊!” “呵呵哈哈……” 这件事情就算是这样揭过去了吧,大家都在担心,要是再继续在所有人面前愁眉苦脸的,哎呀呀,那简直就像是在故意博取同情让大家担心一样呢。 几天之后,我坐在神罗大厦的天台上这样想到,这个天台很隐蔽,当初造的时候似乎是用来堆放什么东西的,东西搬走之后这里就多了一个天台,只是没有拆掉——这里是整个米德加尔最适合看天空的地方,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来这里吹吹风什么的。 这里一直是我的“秘密避风港”,心情不好的时候,和同伴闹别扭的时候,完成任务不顺心的时候,被贝鲁德那个家伙臭骂的时候,我就会一个人躲在这里,吹风看天空。 “听说,你前几天差点把一个同事毒死?”一个沉稳的,略微带着点调侃语气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这个声音…… “诶诶诶?!你怎么知道的!不对!我什么时候毒死同事了!”跳起来差点一个趔趄摔倒,还好及时稳住身体,不然就糗大了,一定是雷诺那个家伙到处乱说!我忍不住咬牙切齿的握拳,回去一定好好教训这个家伙啊!叫他到处乱说话。 我看着面前那穿着一身黑色皮衣,身姿挺拔的男孩子……嗯,这种应该叫男人,突然有一种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感觉,“好久不见了啊,萨菲罗斯。” “啊,好久不见。”他点了点头,走到我旁边,同样抬起头来看着天空,一片夕阳的余晖把他那头漂亮的银发都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 然后就是长时间让人尴尬的沉默,“那个……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试图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没话找话的说了一句。 “因为这里是整个米德加尔最适合看天空的地方。” “诶?!”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你自己说的,三年前。”他还是没有看我,只是看着夕阳灿烂辉煌,把一切都染红的美丽余晖说道。 三年前……“真难得啊,三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我也忍不住微笑了,转过头去看着夕阳笑道,“有的时候我真的会想,要是我有一双翅膀就好了,一下子冲到天上去,把讨厌的东西,枷锁,难过的情绪,全部都扔到身后,什么事情都不要再管了,那该有多好。” “翅膀吗?呵。”他笑了。 一时间又是尴尬无比的冷场,我也不能再没话找话了,只好就这样冷着,明面上是在看天空,事实上时不时偷窥旁边的萨菲罗斯一眼,就算我不是花痴我也得承认,这个画面真的是万分万分的养眼啊喂! “什么都可以对我说。”他望着米德加尔的天空突然开口说道,语气有点略微犹豫。 “啥?”我扭过头去看他。 “三年前,你对我说过的话。”他还是看着天,一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样子。 “呃……所以?”我突然觉得脸颊有点发热。 “现在还给你,我是说,有什么事情的话,要记得告诉我。”他终于扭过头来正眼看我了,那双很漂亮的绿眼睛里是真诚的目光,我猜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跟别人说话,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忍不住笑了。 那一刻我很想把心里面的情绪都告诉他,但是张了张嘴却最终只能说出:“抱歉啊……只有这件事情……这是塔克斯内部的任务,不过我答应你,只要和任务无关的事情,我都会第一时间和你分享哦~所以……萨菲……”我眯起眼睛凑上前,“你也不许总是闷着!” “啊。”他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他笑道,夕阳的已经渐渐收起了那蓬勃的红,残余的霞光显得有点黯淡。 “不过话说回来,有一个问题我三年前就想问了,不知道可以不可以问你啊?”我玩心大起,不怀好意的笑道。 “……可以。”他稍微沉默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你的头发,我是说,”我在自己刘海的地方比划了一下,然后不怀好意的说道,“这样留着,吃饭的时候不会吃进嘴巴里面吗?”夕阳完全沉了下去,可惜米德加尔看不见星空。 “……”他诡异的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道,“你猜。” “喂!告诉我嘛,人家好奇很久了啊!” 他没回答,直接转身走掉了…… “啊……真是的……喂!不要生气呀!我开玩笑的!” “嗯嗯……等一下啦!我错了!萨菲这么帅怎么会做出把头发吃进嘴里这样不华丽的事情呢!喂!QAQ” 呜呜,这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气场啊混蛋!QAQ 有这样的朋友……真是一种幸福呢,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想,老师……我似乎……有点明白你说过的话了呢。 手机突然发出声音,我不得不掏出它,然后接听电话,“喂,曾吗,好的,我马上过去。” 呼,无条件完成所有任务,这就是塔克斯。 紧急任务啊…… ☆、61 宝条 我列个去的,所谓的紧急任务居然是和曾一起充当连续多年当选“神罗第一讨人厌的家伙”首位的,那位“宝条博士”到外面的基地去实体考察他的实验品,那些机密研究的东西连塔克斯都不能接触。呃,其实我和他没什么交情,也没有打过什么交道,倒是曾和贝鲁德主管和他打交道比较多。 他长得也不像传闻中那样猥琐,事实上,他那张常年泡在实验室的脸因为缺少光照而蜡黄蜡黄得脸显得……很奇怪很阴森,那双眼睛也是又冷又疯狂,让人看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我还是很讨厌他,不过估计除了社长那个家伙也没人会喜欢这个疯子。 至于我为什么讨厌他,大概……是因为萨菲罗斯的关系吧。虽然之前和他的接触不多,却也多少知道一些他在实验室里长大,像实验用品一样被对待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想起他这样被对待过我就很讨厌宝条一点都不想执行这次任务。 说到萨菲罗斯……可恶,他十四岁的时候还比我矮呢,现在远远比我高了啊,俯视我了啊!真是过分……蹲在地上画圈圈。 “面部表情控制一下。”曾压着他的领带很低声的说道,“你看上去想要撕了宝条博士一样。” “我觉得他完全不介意我的表情怎么样。”我低声回答,“而且,曾,你一点都不适合吐槽。” 我和曾在一边窃窃私语了两句,宝条那个老变态只顾看着他的实验用具,那个看上去冷冰冰阴森森的机械培养槽——外面的数据处理器部分。对于这个疯子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只有他的实验重要吧,其实我觉得奇怪的是这次为什么不派特种兵保护而派塔克斯随行。 宝条把我们两个赶了出去,领走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培养槽,里面有着一个黑发的十岁左右的小孩子闭着眼睛,安静的像是睡着了一样,绿色的培养液让我一阵阵难受,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让我失神的景象。 我和曾是没什么资格再在实验室带下去再去了,但是曾知道一点关于这个实验的事情,他却完全闭口不谈,我也仅仅知道这个实验的培养槽上的铁片上标注着V—L这两个字母。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咬着叉子在那里发呆,曾端着他的餐盘走到我的身边,“怎么了?”他插了一叉子蔬菜沙拉,曾不喜欢吃太油腻的东西,其实他最喜欢吃的是我觉得味道有点奇怪的莴苣和胡萝卜。 “我看到他睁开眼睛了。”那双魔晃眼,那双野兽一样绿色的竖瞳,总让我想起萨菲罗斯——他是不是也是这样过来的?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难受。 “谁?”曾吃饭一向细嚼慢咽,他不急不慢的把嘴巴里面的沙拉咽下去。 “V—L。”听到这个代号我注意到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这个家伙果然知道些什么吧!于是我趁着机会压低声音凑过去问道,“怎么?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你就不要问了,知道的越少越好。”他同样压低嗓音凑过来在我耳边说道,“专心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就算是塔克斯也没什么资格插手实验室的事情,谁知道宝条博士会做什么。” “哼,这家伙比贝鲁德那个家伙都讨厌,如果不是任务我才不想保护这个变态。”我毫不客气的嘟囔道,“好啦,我又不是白痴,”微微有点赌气,“果然应该学雷诺那个家伙,我应该对工资之外的事情毫无兴趣才对吧。” “咳咳。”曾装模作样的干咳两声,没有再说什么。 我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吗?显然不是呀,只不过我想做什么不需要告诉别人吧?偷偷潜入或者做暗中调查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我和曾是轮换着值班的,我是白天而曾是夜晚,咳咳,总不能让我半夜跑去保护宝条那个中年糟大叔呀,会做噩梦好不好。 按照我现在查到的东西,那个十岁左右的少年的名字叫维尔洛克哈特,是三年前被神罗兵从名为尼布尔海姆抓来的……奇怪,神罗军队抓这么个孩子做什么,他当时才七岁吧,尼布尔海姆……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呢……等等!尼布尔海姆!三年前!难道说和那件事情有关系吗?我倒是不担心自己暗中调查这些事情被发现,我想也没多少人猜到我在调查这些东西,溜回宿舍之后我躺在床上这样想到,这个神罗公馆的装潢不错,我和曾是一人一个房间,给我行动自由提供了足够的条件。 当然,我和他一个房间也很别扭不是吗? 三年前的事情我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神罗真是说到做到啊,一个宁静安详的村庄说毁掉就毁掉了,闭上眼睛我的眼前是史达夫那种我至今不知道名字的花在火中枯萎的样子,历历在目,如果说当时只是觉得有点愧对那些曾经招待过我的村民的话,我现在已经觉得恶心了,是的,很恶心。 觉得神罗恶心,觉得自己恶心。 没有道德没有伦理的人体实验,如果说特种兵接受魔晃浸泡来诱发身体里面的潜能是说明了条件的交易,是处在自愿原则上的话,那个叫维尔洛克哈特的少年又是怎么回事呢?我一点不觉得他会来参加神罗军队——他还不到十二岁呢。 老师叛逃给我的影响可能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可是,除了神罗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啊,要离开的话,我要先准备好一定不会被发现的后路,这需要大量的时间,而且…… 外面传来的一阵巨响打破了我的沉思,从二楼的窗口跃下,手上早已装备武器,挥舞着手里的长棍打散了几道火球,我看见曾和几个小兵把一直神闲气定的看着手里面的报告的宝条变态围在中间,周围不停有奇怪的怪物向他们攻击,曾看上去受了点伤,西装扣子开了,里面白色的衬衫袖子被鲜血染红。 “曾!”金属棍的顶端旋出一道短刃,一刀将最近的一只长着单边黑色的翅膀的怪物一劈为二,我快速解决掉了围着我的几只怪物。 就在我快要赶到那边的时候,战斗本能感觉到危险的袭来,我反手一棍将那道魔法打得支离破碎,同样使用魔石发动魔法往攻击来的方向攻去,和第二道火球撞在一起,发出那种震耳欲聋的响声,后退几步打散了爆炸冲击的余波,我才看清那个站在黑暗中的身影——黑色的长发,苍白稚嫩的脸颊,和那只长在右边的,黑色的翅膀。 “好久不见呀,大姐姐。”他轻声笑道,“我还以为那个银色头发的大哥哥会在呢……” ……埃德加。我的喉咙有点发干。 “怎么,不记得我这个被神罗夺走了家乡和亲人的可怜虫了吗?”他笑了,“为了像神罗复仇,我可是舍弃了一切把自己变成了怪物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哼哼,那个失败者弄出来的劣等试验体?”一直在旁边事不关己的看着报告的宝条依旧看着他的报告,那阴阳怪气的语调让我一阵阵的不舒服,“看来又是二流科学家造出来的失败品啊。”他根本没有看旁边还在流血的曾一眼,不过曾趁着我和埃德加对峙的时候紧急处理了一下伤口,看上去也不是很严重了。 埃德加绿色的,如同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盯着宝条,他笑了,“神罗夺走了我的一切,就不允许我报复回来吗?至于失败品……我根本不在乎啊!”说着他就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一把剑,向着宝条冲去,一下子把一个小兵连着剑一起劈成两半,“杀掉你应该会让神罗头疼很长一段时间吧!” 该死!曾!我架住他的刀刃,我的棍是经过特殊材质改造的,不用担心被一劈为二,但是他的力气远比我想象的大得多,这一下直接把我的手臂都震麻的失去了知觉,那冲击直接让我跪在了地上,喉咙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长棍。曾冲着他开了几枪,宝条依旧冷着脸被小兵围在中间只是他现在不再看报告,而是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埃德加,“失败品就是失败品,力量简直不能和我那完美的作品相提并论啊。” “抱歉……请您先闭上嘴然后回到公馆里去好吗?宝条博士。”我擦掉嘴角的血迹,站起来用冷冰冰的眼神扫向宝条,我一点都不想保护这个家伙,“还有,你们把这个家伙给我带回去。”我向那些战士命令道,啊,再看到那张脸我真担心我自己会不会一刀劈上去呢。 宝条无所谓的捧着他的资料在小兵们的保护下撤进了公馆,这个混蛋,别让我在其他地方看见他,否则我弄死他!“操!”我张口骂了一句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绝对不会骂出来的脏话,“曾,立刻回去请求支援,这里交给我。” “已经向最近的神罗军队请求,蒂雅你……”曾捂着伤口。 “这件事情……我得自己解决。”我看着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转而挥舞着翅膀飞上天空,转身往附近魔晃炉方向去的埃德加,我深呼吸一口气,捡起掉在地上的长棍,“我先去看看他想做什么,还有,这件事情可能有神罗高级参与泄密,曾你要小心。” “等等!” “放心,我的实力你还不了解吗?”我无所谓的把曾晾在一边,一个人往魔晃炉的方向而去,三年前,我在史达夫认识了埃德加,并且阴差阳错的救了他一次,没想到,呵呵……怎么办,老师,我觉得自己恶心又虚伪啊。 赶到魔晃炉的时候我其实不想出手的,但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嘛,我又不是像特种兵那样再魔晃里面泡过的,原本跟踪潜行什么的也不会被发现,除非对方像萨菲罗斯那么强,否则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魔晃炉里面有不少奇怪的培养槽和不知道用途的仪器,让我想起宝条的地下实验室。顿时一阵阵恶心。 “没想到你也来了呢,这是把我变成怪物的地方啊,”埃德加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按在一个培养槽上,随着他的力气越来越大,我的喉骨发出吱吱嘎嘎的哀鸣,背后的钢化玻璃也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纹,随着“呯”我感觉碎掉的玻璃插|进了我的后背的肌肉,然后粘稠的,让人窒息的魔晃液体浸没了我的身体。 “你也感受一下把,大姐姐,变成怪物的滋味。” 呼吸……好困难,身上好痛。意识一点点远去,魔晃中毒……脖子上一松,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一丝银色的光芒,是你吗?是吗? 萨菲罗斯…… 我…… ================= “她什么时候能醒?”银发的青年问身边的黑发男子,男子的手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银发青年的手放在医疗室的玻璃上,隔着玻璃看着躺在床上,连接着呼吸器金发女孩,她看上去显得很宁静,就像只是普通的睡着了。 “不知道,受着伤掉进魔晃里,魔晃进入了血液中,使得她的魔晃中毒反应远比普通人明显严重得多。”曾摇了摇头,他担忧的看着躺在里面的蒂雅,如果她不能醒过来……恐怕会…… 不,曾无法想象蒂雅被交给实验室的样子,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完全不敢想象。 萨菲罗斯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那里。 ================== 一片涌动着的,充满生命的绿色溪流,我看到它们向着一个地方涌动,循环往复,身体像漂浮在真空中一样,我随着绿色的溪流往它们的目的地飘去。 那是一棵树,闪耀着生命的光芒,枝桠铺天盖地,我在它面前只觉得自己渺小的可怜。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一种很久以前就已经来过这里的感觉,那种熟悉的归属感,让我觉得这里好像是我的故乡一样。 我的脑海里蹦出这样的词语。 生命之树,万物之源。 “母……树?”我无意识的呼唤道,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妈妈…… ☆、62 喜欢 “出生于万物之源的婴孩啊,不要恐惧你的命运,不要惧怕你的未来,你会体会悲伤,快乐,幸福,痛苦,你会得到也会失去,不要惧怕前行的力量,抱紧梦想和勇气,永不言弃的勇敢之心,是我赐予你永不褪色的祝福。”我的身体像泡在粘稠的液体中一样,只能随着围绕着那颗闪耀着圣洁光芒……对,你没看错,确实是圣洁的光芒的大树——旋转的绿色光芒沉浮。 我看见那个穿着白色长裙的漂亮女人——啧啧,这张脸有点眼熟啊——把一颗果实放到那些绿色的光芒中,汹涌的绿色波涛将它往未知的世界送去。一片雪从我的眼前飘落,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住,它却穿过了我的掌心,这当口那个女人已经走进了大树里面和大树融为了一体,我听到她说,“晚安,世界。” 画面猛地转换,我看到一个和刚才那个女人长的一模一样却更加年轻,穿着威武铠甲的女性站在树的面前,她抬起脸来看着树,那一瞬间我几乎觉得她其实是在看我一眼,锐利的眼神让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说:“世界,重生。”空间急速的收缩,然后一场壮观,是的,我只能用壮观这样苍白的字眼来形容这个画面,汹涌而起的绿色波涛,急速的收缩再急速的扩张之后,宇宙迎来了它的新生——宇宙大爆炸……星云,星辰,意志,在漫长的岁月里开始成型。 耳畔又响起了如同歌谣般的呢喃:“出生于生命之树的婴孩啊,不要恐惧你的未来,不要害怕你的命运,你会付出也会得到,你会痛苦也会快乐,不必忧伤于离别的意义,为了所爱之人披荆斩棘的勇气,是我永不褪色的祝福。” “什么?”我下意识的问道。她好像知道我的存在一样,转过脸来看着我,当初锐利的眼神不再,取而代之是温柔宁静而端庄的目光,一道光芒,毁灭了一切景象。 “呃……”好痛,身上每一处地方都想被什么东西碾压过一样疼的我忍不住呻吟了出来,“水……”我迷迷糊糊的呻吟道,“好渴。” 但是没有人回答我,我想坐起来但是身体不停使唤,就好像根本不是我的一样,就这样盯着天花板很久很久之后我又一阵意识模糊,渐渐沉沉睡去。 好渴……渴得要死,我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双脚颤抖着想要往前走一步,因为我看见那里有水杯,我真的快要渴死了,但是那个水杯水壶看上去好遥远好遥远啊……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旁边的墙,嗯,视线所及地方都搅成了一团,看上去天旋地转的,我的胃里一阵阵的难受。 “蒂雅!”我听到门口方向有人七嘴八舌的叫着我的名字,喘息着抬头看去,啊,真是一堆大熟人啊,西斯内,雷诺那个家伙也在,他旁边是万年墨镜男鲁德兄,曾站在最后面,他们看着我微笑,西斯内捂着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曾,雷诺,鲁德……西斯内……我……”又一阵头晕目眩袭来,我摇晃了两下才勉强扶住旁边的墙没有倒在地上,摇了摇头,我发现我的神志还是不太清醒。 腿脚也很无力,也不是说什么孱弱,只是好像不属于自己一样不停使唤,腿一直在抖,就像刚刚学走路的小羊羔一样颤抖着,哦喽,塔克斯真是个高危工作,我能退休然后在乡下买座房子喂喂陆行鸟吗? 该死的塔克斯成员终身制。 “蒂雅!太好了!我们都以为……”西斯内上前扶着我走到床边上坐下,她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是我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担心死了啊什么的。 “吓,不就是被扔进高浓度的魔晃里面吗?魔晃中毒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啊。”我想表达一下自己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但是一阵头晕我只好把脸往西斯内怀里埋,嘤嘤嘤,西斯内软妹子求埋胸求抚摸求安慰,我的背上好痛好痛啊混蛋…… 我还以为自己幸运E到会被送到实验室去虐待呢,看来社长那个老家伙还是有点良心的,不过主要是这么做了影响不好吧,我看了看我身边的同事们,露出一个让他们放心微笑,“我没事。” 西斯内让我躺下,“醒过来就好,能醒过来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还有……”她把我头下的枕头垫高,让我靠在上面,给我倒了一杯水,我爱细心的软妹子,“塔克斯的内部合作是很强的,我是说,蒂雅,有什么事情不要总是一个人冲在前面,你又不是特种兵。” 啊……被教训了呢……这次我确实是冲动了,“我知道了,西斯内,大家,对不起。”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呢……“还有,谢谢你们。” “你最该说对不起和谢谢的可不是我们哟。”西斯内突然眯起眼睛笑了,怎么说呢,感觉有点……狡猾,对,那种不怀好意的明显有什么八卦□的笑容,喂!一点都不适合你啊西斯内!还有你!曾!你在和谁打电话啊!雷诺!你那副八卦八婆样给我差不多一点!鲁德!呃,这个带着墨镜看不大清…… “嗯,对,你自己和她说吧。”曾把他的手机递给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太敢去接它,颤抖着手指我咽了一口口水才接过它缓缓放在耳边,心跳加速肾上腺素飙升:“……喂?”我试探性的招呼了一声。 手机那一头是长久的沉默,就当我几乎要以为那头没什么人的时候,我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那个让我浑身上下一颤,鼠躯一震,只想找个地方钻下去,气势全无完全萎掉的的声音:“你醒了?” 萨菲罗斯…… 手机那头有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轰鸣声,“你在执行任务的话我就……”先挂了,我完全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好啊!总觉得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不,已经完成了。”他打断我的话。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我头晕的厉害也不敢挂他电话,只好就这样僵着,良久之后我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开口道:“你……” “你……”没想到他和我一起开口了,我顿时大窘。 “你先说吧。/你先说吧。”电话两头又一次异口同声。这下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傻呆呆的等着他开口。 “你醒过来我就放心了。”他在又一轮长久的沉默之后开口说道,大概是觉得我不会打头说什么。 我也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转头看见西斯内在那里握着水果刀削苹果但是那个苹果一点皮都没有掉,曾在看窗外但是耳朵冲着我这边,注意到我的视线,雷诺和鲁德这对耍宝搭档转过脸去欲盖弥彰般的窸窸窣窣说着什么…… 我的同事们不可能这么八卦!这不科学! 深呼吸一口气,“萨菲……我,我是说,谢谢,谢谢你救了我。我……” “萨菲罗斯!”手机那头有人叫了他的名字,似乎是和他一起出任务的特种兵,他低声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我还有事,还有,不用谢,好好休息。”然后电话里就传来嘟的一声挂断的声音,我有点怅然的看着手机,老半天才想起要把它还给曾。 西斯内拿着已经削好切块的苹果走到我旁边,喂我吃了一块,然后凑过来:“发展的怎么样?”她冲我眨了眨右眼,一副俏皮的八卦样——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吗?!西斯内!这一点都不适合你啊! “什么发展啊……”我嚼着嘴巴里的苹果,一边祈祷自己的脸色足够苍白足够……掩饰往我脸上冲的血,才不是什么发展不发展的问题,我只是胃袋空了很久有点难受罢了!才不是你们脑补的那个样子!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 “和萨菲罗斯啊……我们两个可是一起长大的,你有什么怎么能逃过我的眼睛呢?”她继续喂我苹果,“老实交代,不然我可要用塔克斯的逼供手段了哦……”她做了一个咯吱我的动作,讨厌啦!西斯内!知道我最怕痒! “喂喂!我能交代什么啊!”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一副“你俩没什么我坚决不相信”表情的西斯内和面无表情,我一看他就把脸转过去装X的曾,还有眼睛里面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的雷诺……第一次觉得……啊,大家今天是不是都太闲了。 “不要这样,告诉我告诉我,保证不告诉其他人!”西斯内喂完了苹果像摸陆行鸟的脑袋一样给我顺毛。 “才不是啊!发展什么啊!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啊!”此言一出换来一阵嘘声,于是我干脆把脸埋进了被子里,“我是病人!需要休息!”然后任由他们怎么拽都铁了心不出来。 闹了好一阵,那群家伙才看着渐晚的天色从我的病房里退了出去,并且嘱咐我要好好休息,刚刚醒过来就被他们这么一闹,虽然我觉得很开心啦,但是我也很累啊。 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那个银发的,英俊挺拔的身影。 萨菲罗斯。 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你耶。 算了,喜欢他的女孩子加起来可以绕星球一百圈吧,不在乎多我一个或者少我一个。 我苦笑着想到。 我怎么配得上他呢?就算在我眼里没有英雄的光环和那强的惊人的实力,他只是个有点不太会表达自己情感的,长的很漂亮的普通青年而已,珍惜友情,珍惜朋友,没有特别讨厌吃的东西,脾气好,做事又认真。 哎呀,我在想什么啊,说真的其实我能和萨菲罗斯做朋友就已经是开挂了吧。 到这里就好了,没必要再去奢求其他的什么。 不然,会觉得自己其实是在痴心妄想啊。 ☆、63 任务 我躺了将近有一个星期,背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而且脑子也不是那么不清醒了——其实我还想再骗几天伤假啦,但是我这种企图很快被贝鲁德那个家伙给看穿了,虽然我很不喜欢这个家伙,但是不得不说能混上塔克斯主管位置的人没脑子那是不可能的,早被军队那帮家伙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久违的塔克斯制服,我看着镜子里那双魔晃眼,这下真的变成金发碧眼了呢,我讨厌出这种任务啊,刷脑细胞什么的太讨厌了啊!出一次死一堆脑细胞啊混蛋!要是我变成老年痴呆神罗就养我一辈子吧混蛋! 乘电梯和曾一起来到军队方面的指挥室,说真的,军队高层那群家伙永远被塔克斯和特种兵稳压一个头所以才各种在出任务的时候各种讽刺吧,同样是安全部门的高层,军队主管却无法再塔克斯主管和特种兵主管面前抬起头来什么的。 算了,这段时间我一直是和曾一起出任务,他的意思是只要不影响任务那就随便他们说什么,而且量他们也没这个胆量招惹塔克斯。将数据线连接上光脑和名为“Minerva”的长的像头盔其实是可以直接把脑电波和光脑数据连接在一起的装置——这玩意最多只能用一个半小时,超过时间会对大脑造成极大的损伤,搞不好会变成植物人,毕竟人脑和光脑的差距就在那里,人的脑电波无法接受这么巨大的信息量并且进行有效的计算。 既然这样为啥还要用人脑呢?很简单,光脑是没有办法当黑客攻破地方的军队防御系统的……所以说我讨厌这个工作,我只有一个半小时啊,而且要是真的这么容易攻破的话上面也不会叫上我来,军队又不是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可以吗?蒂雅?”曾看着他的手机说到。 “开始计时。”我深呼吸一口气,将最后一条数据线连接上。 来自各方面的数据流通过Minerva直接传输到大脑中,手指快速在屏幕上调取资料,从任务一开始我就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对方军方的防御系统布放非常特殊,而且似曾相识一不小心可能会受到反攻击,我控制了对方一个防御系统的巡查系统作为肉鸡,并且不停地用相似的方式感染其他防御系统——什么嘛,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嘛。 但是随着深入我渐渐发现了一点问题,我似乎是被绕进去了,既不能强行攻破,又被对方一环扣着一环的防御系统拖延了时间,妈的,我在心底骂了一句。 “曾,还有多少数据线可以使用。” “……难道你想……” “都连接上。”我用强硬的语气命令道,现在无论是逃跑还是进攻都很吃力,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军队那帮家伙会主动联系高层要求派出塔克斯支援了,这确实是他们搞不定这根硬骨头,“把Minerva所有的数据处理线全部都用上。”接下来的攻防战会非常的幸苦。 “你疯了!你会……” “我知道,”打断他的话,冷汗顺着额头和脸颊汇聚到下巴,“所以我只有十分钟时间。”成败在此一举。 曾没有再说什么,转而帮忙把数据线连接上了Minerva,“不,你只有五分钟。” “放心,小意思。”我笑了一下,转而投入虚拟的战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方的布放被我一层层撕开,每进一步都牺牲了不少肉鸡,控制对方的防御系统本身就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的汗出的都要脱水了,但是现在没有时间管他了。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光脑主屏显示出的攻防图,我的头越来越疼,疼的好想要爆炸一样,越来越多的数据处理通过脑电波进入大脑,几乎要把脑子撑爆掉,“还有十秒。”不知道是谁这样喊了一声,“十、九、八、七、六……”Minerva保护使用者大脑的倒数提醒开始。 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五、四、三……” “蒂雅!快摘下来!”曾这样叫道。 “攻破了!!!” “二、一。” “命令军队立刻开始进攻!” 我连数据线都没有拔就挣扎着把Minerva从头上扯下来,整个人瘫倒在桌子上,再迟一秒我的脑子就要爆炸了啊,头好痛……我的头发都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背上也湿透了一片,混蛋,这次不给我加奖金社长你就永远泡女星的时候不那个举吧! “干得漂亮。”曾看着屏幕上已经攻破了敌军大本营的军队,我迷迷糊糊的抬起脸来,看到一个就算在千军万马中依旧十分扎眼的身影,萨菲罗斯啊,他旁边那个应该是杰内西斯吧……等等,两个1ST在为毛军队还这样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啊?卖萌吗?! 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曾哧地笑了一下,“特种兵也不能兼职做黑客啊。”我抬起脸来看了看曾,然后扶着桌子的边缘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该死,头还是好痛,身子一歪往旁边倒过去,曾伸手扶住我。“要不要休息一下。” “啊……又要有一群人被夺走家乡了。”我轻声说道,“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有多少战争就会有多少悲伤,曾没有说什么,只是扶着我走到外面,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对了,曾,这次参与地方布放的人不简单,极有可能是神罗内部出了……” “叛徒,我当然知道是内部出了问题,”他平静的接过我的话头,“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其他的交给伊莲娜,西斯内她们就可以了,你好好休息。” 曾,我会告诉你说我想参与进去吗?我会说我想离开神罗所以想看看这个内应是谁好和他联手吗?神罗把我养大,这么多年我给它做牛做马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就算离开现在也不算忘恩负义了。 我已经受够了这个地方了,我想要自由,我亲爱的同事们。 “对了,曾,似乎路法斯先生最近要升职做副社长了?”这是我在几天后中午吃饭时间问他的话,塔克斯通常是单独坐一桌,但是奇怪的是我从来没有在这里看到过萨菲罗斯,他似乎有自己的小灶。 羡慕嫉妒恨啊,虽然神罗的伙食没这么差但是这种千篇一律的味道我真是很胃疼很胃疼啊!不得不说萨菲罗斯这样的特权阶级果然不一样啊。我在心底默默咬着小手绢。吃饭的时候军队的几个高层主管从我们这一桌走过去,那种眼神里面明晃晃红果果左眼写着“嫉”右眼写着“妒”,加起来就是嫉妒。 我从餐盘上抬起脸,挑衅的冲他们挑了挑眉毛,怎么着了,就冲我能做到而你们做不到我就完爆你们几条街——我还没忘记第一次和军队合作的时候那群家伙的话说的有多么难听多么欠揍,那个时候我就决定一有机会就膈应他们绝对不放弃任何机会。 “咳咳,蒂雅,专心吃饭。”曾咳嗽两声,“路法斯先生确实要升任副社长了,而且……”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凑过来说道,“之后塔克斯就直接归属于路法斯先生管理。” “真的?!”我叫了一声,然后看到其他人都在看我,咳嗽了一声,低下头用很低很低的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秘密。”他又把他的注意力集中到蔬菜沙拉上去了,切,曾你这菜青虫…… “切,神神秘秘,你什么时候也会玩这招了,一点都不适合你啊,曾。”其实换谁来当这个领导都无所谓吧,我苦笑着想,就算再怎么想走,想要自由,我又能去哪里呢?我的一切都在神罗啊。 “还有,”曾终于啃完了他的蔬菜沙拉,“社长给你加奖金了。这次战役这么顺利有你三分之一的功劳啊。” “啊?”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能顺便再要个假期吗?” “喂,你还没偷够懒啊。”雷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端着他的餐盘往我旁边一坐,穿西装不打领带……衬衫皱巴巴浑身上下一副痞味……混蛋,你走出去不要说是我的同事。 这个时候本来很喧闹的餐厅诡异的沉默了几秒,所有人都往门口看去,门口站着三个家伙,非常显眼的三个家伙,三位CLASS1ST。 杰内西斯,安吉尔和……萨菲罗斯。 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吃堂食啊——中午来食堂还能做什么,不吃饭难道上厕所吗,我可不觉得他是突然想来拉近一下和崇拜他的小职员们的关系,那么百八十成他是被他两个同伴拉来的。 交上朋友了啊,真是太好了。 他和两个同样是1ST的同伴坐到了某个空着的桌子那里,然后那桌子周围迅速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几乎所有人都在往那边看,但是就是没有人有那个胆子往那边坐——啊,大英雄的压迫感啊,这个霸气就不能用侧漏来形容了——他的霸气闸根本是一直都是放着空挡的吧! 不过现在食堂安静到这种掉跟针在地上都能听见一声响地步,他会不会觉得不习惯? “曾,给我打个电话。”我压低声音对旁边的曾这样说道。 “啊?”他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把手机放在下面按了几个键,我的手机发出了一阵声响,“刷”,瞬间所有的目光都往我这边看来,我吐了吐舌头装作接电话的样子快步走出食堂。 这种场景下,只要有人发出声音很快那种集体安静的尴尬场面就会化解,大家都会各做各的事情,谁都不想第一个出丑嘛……我看着渐渐恢复热闹的食堂,吐了吐舌头回去继续把剩下的食物吃掉。 “啊,真是细心温柔啊。”我听见雷诺这样调侃道,“塔克斯的母老虎也有这样一面吗?” 混蛋,这家伙又皮痒了吗?!小心我回去揍你哦。 手机又是一阵震动,我打开来一看,是来自萨菲罗斯的短信,“谢谢。”很简短的两个字。 “不用谢,大家都是朋友嘛。”我迅速回复道,然后和曾他们一起站起来往餐厅外面走去。 因为……是朋友嘛。 ☆、64 年会 神罗再怎么会压榨别人的劳动力什么的,年假还是会有的,尤其是迎来新的一年的时候,呼,我会说其实神罗不少高层人员都是从塔克斯晋升上去的吗?因为在塔克斯呆久了所以知道不少外面的人不知道的机密,所以干脆终生都呆在神罗做牛做马,不能干了就专门划块养老的地方给你关着,直到死掉为止——这才是塔克斯终身制的真面目啊喂!泪流满面。 真是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一片觥筹交错,看似很和谐但是却暗流涌动,比如说贝鲁德主管和军方那边那个我忘记了名字的两个高层在那里谈笑甚欢,看上去关系很好的样子,鬼知道背地里怎么想把对方弄死呢,我在心底翻了翻白眼。 神罗的晚会啊,我端着香槟酒东张西望的了很久,但是失望的发现没有看见我想看的人,这种场面下除了神罗一些高层会来之外还有其他一些社会上的名流回来参加,所以外部的保安工作交给军队和特种兵——话说那帮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也不愿意在娱乐的时候看见全副武装的特种兵吧——内部就会交给塔克斯。 “任务的时候喝酒真的没关系吗?”雷诺难得打上领带,但是他看上去一脸不舒服的样子,“嘶,领带系着真不舒服,难得的假期结果被叫过来加班,我本来还想出去狂欢一把呢。” “少抱怨一点吧,”我随手把高跟酒杯放在一边,“只不过是杯香槟而已,我们不是受过专门训练哪怕是高度数的酒混着专门的药物灌下去都能保持一定的清醒吗?小意思啦。” “喂,晚会结束之后有没有兴趣来个属于塔克斯成员的狂欢会?”雷诺凑过来,嗯,其实他稍微正经打扮一下还是挺帅气的,只是平时那个痞样和那个皮痒的程度很欠揍而已。 “我很累,想回去睡觉可以吗?”我嘴上敷衍着雷诺,眼神在人群中巡视着,然后我发现有几个家伙行动不太正常,我拉过对讲的麦克风,“鲁德,注意你七点钟方向那个穿着难看紫色西装的家伙,伊莲娜,在你四点钟方向那个美女你盯牢。”然后迅速切断了对话。 穿着难看紫色西装那个糟糕衣着的品味家伙像是被樱桃汁撒到了衣服然后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我看到鲁德跟上了他,我放心的继续巡视周围,雷诺被我一脚踢去帮伊莲娜盯住那个美女,我则是往鲁德原来在的位置上。 通讯器响了,“蒂雅,那家伙身上找到了类似引爆装置的东西,还有,”鲁德顿了顿,“他死了。” 现在组织撤离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等等,他们被炸死了我不就……不,不行,还有曾他们在呢,而且这种事情得不偿失,我叹了一口气,“鲁德,不要让其他人靠近现场,先处理尸体,我试试看能不能找到藏在会场里面的东西,注意保密,OVER。” 抬起头看了看整栋建筑的大体设计,对方的人数不会超过四个,大概是三到四个,携带的爆炸装置也应该很轻便无法一下子把整栋建筑炸毁,那么他们会把炸药放在建筑的薄弱点,这里可不是神罗大厦那个铜墙铁壁的地方,而是神罗在米德加尔的小别墅——利用建筑薄弱点爆破导致建筑坍塌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压在下面吗? 这个可需要点视死如归的勇气啊,我这样想到,所以才急着半路离场吗?想搞破坏自己却不想付出点什么还真是天真到爆啊,这样可不能和神罗较劲呢。“西斯内,过来顶替一下我的位置。我去一趟中央控制室。” “曾,你看上去很闲啊。”我打开中央控制室的大门的时候,看到他端着一杯咖啡盯着整个监控屏幕,我随意的走到旁边,让控制室的数据线连接到我的数据处理器上,然后随着手指在键盘上敲打,数据分析出了各种可能性——“OK,应该有三个放爆破装置的地方,我猜对方使用的应该是TX1000金属制成的芯片型炸药,剩下那两个控制起来了?” “事实上,是三个,你还少看了一个。”曾把他手里的咖啡喝完。 “不错嘛,不过这点道行和塔克斯玩还差远了,简直是一步弃子啊,或者说对方根本就没把这个当回事吧。”神罗的年会,当然是塔克斯军队特种兵齐上阵来保证那些脑满肠肥的玩意的安全了,这种情况下能占到什么便宜才是痴心妄想,“拆除的工作就交给军方那群家伙吧,省的他们老是说我们抢功啊什么的……” “呵,你还在记仇啊。”曾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能申请把贝鲁德和宝条炸死吗?”我翻了翻白眼。 “噗,贝鲁德主管就算了,宝条博士被炸死的话社长会发疯的吧。”曾捂着嘴笑了,继而咳嗽两声恢复正经的表情,“对了,年会要是不太晚的话,要不要来一个塔克斯内部成员的狂欢会,难道可以放松的机会。” “你怎么跟雷诺那个家伙一样啊。”我伸了个懒腰,突然看见某个监控镜头上的身影,他站在阳台上,还是那一声黑色|胸□叉皮带的骚包特种兵制服,正宗和他的银发一样在月光下闪耀着寒光。 “呀呀,神罗的大英雄不参加年会居然再阳台上吹冷风啊……”我喃喃的感叹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杰内西斯穿制服的时候穿内衣,他居然直接露着……呃,咳咳,那件制服不穿内衣真的看上去……很骚包啊…… “好,我知道了,蒂雅,爆破物拆除成功。”曾凑过来看了看屏幕,然后爆了一句差点让我直接一口血喷在屏幕上的话,“喜欢的话你可以试试看表白。”这话真的相当的正经异常的正经但是为什么我觉得他是专门挑这个时候说出来看我笑话的!曾!你腹黑了!快点把那个好老师好前辈型号的曾换回来! “开玩笑,他可是大英雄,喜欢他的人可以一路从神罗大厦排出去然后绕星球一百圈吧。”我笑着喝了一口茶,“难道你觉得我已经被神罗的塔克斯培训摧残到了一点少女心都没有的地步了吗?” 曾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良久他轻声说道,“不把感情表达出来,也许有一天你会后悔呢。” “啊,到了那一天再说吧。”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啊,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的,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呢。” 晚会终于结束,那群脑满肠肥的家伙安全送回去之后,终于到了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万岁的是离十二点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米德加尔的广场上聚满了等着新年钟声响起的普通居民,这也是我这一年中少数可以把自己塔克斯身份丢在一旁尽情狂欢的时间呢。 许多人都还聚在广场和街道上,我则换了一身衣服走在街道上,把玩着手里面的手机,号码一直在那个位置,但是我就是按不下去键,还是……算了吧,今年也和塔克斯的同伴们一起过吧,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欢快的震动起来,我吓了一跳,那是个不认识的电话号码,“喂?” 电话那头是长时间的沉默,我有点奇怪,“喂?请问是谁?” 那头还是长时间的沉默。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是……萨菲吗?” 他沉默了一下,“是。”回答很简短。 “我还以为你在参加特种兵的晚会呢,怎么有兴趣给我打电话啊?怎么换电话了?吓我一跳啊还以为是电话骚扰之类的呢。”我想开个玩笑。 “你不是也没参加塔克斯的狂欢晚会吗?”他说道。 “诶?”你怎么知道? “看你六点钟方向。” 顺着他的提示我回过头去,就看见穿着便服,脸上带着墨镜的萨菲罗斯刚刚好挂掉了手上的手机,而且他的身边还有着两个人,同样是1ST的安吉尔和抱着他那本LOVELESS的杰内西斯,萨菲罗斯把手机换给了安吉尔,杰内西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根本懒得看我一眼。 哟哟哟,这份欠调那个教的傲娇大少爷样子真是叫人不爽啊,相比之下雷诺可爱多了好不好。 耸了耸肩膀顶着某个我怀疑他爱上萨菲罗斯了的家伙的目光,我硬着头皮走过去,“我不记得你是个会忘记带手机的迷糊虫啊。” 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我歪了歪脑袋,转而向他身后的两个人做自我介绍,“蒂雅艾兰菲卡,也可以直接叫我蒂雅。” “安吉尔修雷”安吉尔伸手握住了我的手,那是一双有力而温暖的手,他的眼神坚定而包容,是个能在相处中让人觉得舒服和自然的人。 旁边的杰内西斯则直接无视了我,他一直在看他那本LOVELESS一副沉浸在文学的海洋中,浓浓的洗也洗不掉的二逼文艺青年范儿…… 然后几分钟后我们四个就直接坐到了米德加尔的某家烤肉店里,我能庆幸他们都穿着便装吗?想一下吧,大英雄萨菲罗斯和其他两个1ST出现在米德加尔的某家烤肉店里面像普通人一样……好吧,不完全是,起码这个气氛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顶得住的。但是关键是…… 尼玛三个大男人能直接把我吃穷啊!我个白痴!说什么“社长加了我年终奖金所以请你们吃顿烤肉”这种话啊!萨菲罗斯你也真是的!一点都不客气! 哈哈……啊哈哈……我的荷包,你安息吧。 烤肉在烤架上滋滋作响,我坐在萨菲罗斯旁边如坐针毡,为什么安吉尔大叔你会这样直接的和杰内西斯坐在一起啊!你们两个绝壁好基友一辈子吧! “怎么了?”萨菲罗斯侧过头来问了一句。 “哈哈,没什么……”我差点直接趴在桌子上,要是让其他部门的七大姑八大姨暗恋你的小姑娘知道我坐在你旁边……以后回神罗就天天小心着被人套麻袋灌水泥沉江吧…… “等等!放开那块牛背肉!还没熟呢!”我一爪子按在萨菲企图去夹某块牛背肉的手上,他沉默的看着我的爪子……然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尼玛!!!!! “对。对不起……”触电一样收回手,我不自然的往旁边挪了挪好离他远一点,不过他的手好冰啊,居然比我的手还要冷。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转过脸去看他,结果直接对上他那双玻璃珠子一样漂亮的绿眼睛,我能说还好这里比较热而且烟雾缭绕……不然他们绝对能看见我的脸因为血直往上冲而变得通红啊混蛋! “咳咳。”安吉尔咳嗽了一下,表情,怎么说呢,等等,作为特种兵精神领袖的你不可能会有这么八卦的眼神!绝对是那里不对!杰内西斯则一脸不屑的看着我。 快点找其他什么话题缓解一下气氛啊!不然要尴尬至死了啊!我稍微理了一下思绪,“安吉尔先生,您不回家乡看看吗?”萨菲罗斯没有家乡,我也没有,但是我知道杰内西斯和安吉尔是有的,他们还是一起长大,一起加入神罗的,当初招兵的时候似乎还是有高层插手了这件事情。 “啊,叫我安吉尔就好了,我明天才动身会家乡去看母亲。”安吉尔宽厚的笑了笑,这是那种很让人安心的微笑,我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会成为特种兵的精神领袖了呢,他的眼神……如果要说的话,就是让人充满了力量和希望的眼神吧,“对了,以前就听萨菲罗斯说他在塔克斯有个朋友,看来就是蒂雅小姐了吧。” “你叫我蒂雅就可以了。”喂喂!大叔为什么把话题扯回来了啊!我好不容易把话题扯开啊喂! “蒂雅是什么时候和萨菲罗斯认识的呢?”这是什么地方不对吧!这种岳母盘问女婿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三年前……嗯,三年前认识的。”我笑了一下把认识的原因给带过了,毕竟……那件事情可不算什么光彩的过去,“老板,要两瓶,不,十瓶清酒!” “今天晚上不醉不归!”我抓着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把酒瓶往桌子上一跺,不要小看女孩子的酒量啊,何况我还是被专门训练过的,“还是说,三位在场的男士都没有自信能在酒量上把我打败?!” 萨菲罗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他似乎从来不喝酒。 但是骚包傲娇杰内西斯,嗯,我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家伙果然是个禁不起挑衅的中二骚包傲娇文艺青年,“哼,谁会输给你。”然后不负众望的第一个被我灌倒,安吉尔的酒量还可以,反正最后我都歪七歪八了,他还能打电话给没有回去的下属们让他们把人接回去……所以我说他们灌不倒我的嘛…… 咦……怎么头有点晕晕的…… “不行的话就别喝这么多啊。”迷迷糊糊的记得自己被人打横抱起来,有人这样叹着气说了一句。 “我才没醉呢……喂!我告诉你个小秘密……”我的头有点疼,被人抱着走出烤肉店的时候被冷风一吹,酒还是没有醒,反而更晕了。 “什么?” “我不告诉你……呵呵。”傻笑着靠在那个怀抱里睡了过去,认识这么久,让我任性一次吧,就这一次。 “……” 即使是被灌得烂醉被使用专门的药物哪怕是用刑,我们不想说的,怎么都不会泄露半点,这就是塔克斯的自制力。 梦里有一个声音在轻轻的念叨着:如果你想要未来,这个世界就没有未来,如果你想要世界有未来,那么,你就会失去未来。 什么跟什么啊,未来这种遥不可及的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 ☆、65 赠礼 黑暗之中有什么声音在絮絮叨叨的讲述着古老的故事。 野兽们的战争把世界末日带来之时 女神飞舞从天降临 展开光与暗的羽翼 携同致福之赠物 “LOVELESS……?” 最初的最初,是混沌,然后是秩序,女神将赠物交予人类的面前 光与暗,善与恶共生的一体 希望点燃火焰 偶然开启未知, 毁灭孕育新生…… 一个中性化的声音轻轻念叨着这段意味不明的话语,同时另外一个声音却在念叨着其他的东西“没有恨,只有喜悦,因为你心爱……” “属于冬天的仁慈啊,在女神的祈求下降临……” “……黎明下的英雄、拯救世界的人啊,破碎灵魂下隐匿着明日的祝福……失去……牺牲……” 两个声音混杂在一起,彼此断断续续,听得我头疼,那如同咏唱圣歌般的态度,如同母亲在婴儿耳边的低语,像祝福,也像诅咒。 一道刺眼的光芒结束了这混乱的,杂乱而没有什么逻辑的絮絮叨叨。 我猛地睁开眼睛,所有类似幻听一样的声音都消失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头很疼,“糟糕,早知道昨天不该喝这么多酒的,头疼死了。”清酒后劲好大,对了,昨天晚上睡过去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看了看周围,是自己房间没有错,等等……我记得是萨菲罗斯…… “你醒了啊?”一个熟悉的,带着点嗔怪味道的声音说道,“难怪不参加内部的晚会,原来是和梦中情人约会去了啊,怎么样?发展到哪一步了?” “西斯内……别损我了,哪有你想的那回事,完全是偶遇,偶遇啊。”我扶着额头坐在床上,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衣都换了,“辛苦你了哦,西斯内,还帮我换睡衣。” “不是我,是某人哦。”西斯内差点让我一口血喷出去。 “开,开什么恶劣的玩笑啊西斯内,”我头疼的扶额,就这么想看我笑话吗?这帮子同事,“我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一定是打电话给曾或者其他人把我带回来的对吧……要是直接抱着我回来估计我之后在神罗就难混了,光是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怀春的小姑娘就够我喝一壶了啊。”啊嘶,头好痛,宿醉的痛苦啊,再也不喝这么醉了…… “真不明白……”西斯内坐在我床上,递给我一杯酸梅汁,“他打电话叫曾过来把你接走的时候也是说了这样的话哦,现在想起来,除了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绪之外,这个大英雄其实是个温柔细心的男人啊。”她顿了顿,“明明都很相互了解对方,为什么都不愿意走出那一步呢?” 明明都很相互了解对方,为什么都不愿意走出那一步。我心里一阵酸涩,我想,我其实没那么了解萨菲罗斯,“哪一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整年都过着什么样生活……”仰头喝掉杯子里的酸梅汁,这酸溜溜的液体弄的我都快要掉眼泪了,“我会拖他后腿,而他,他确实不在乎他的英雄名号,但是……他骄傲于自己的力量和与众不同……呵呵,我在说什么啊……” 作为神罗的第一完美广告牌,搞出绯闻女友什么的对于萨菲罗斯的形象损伤很大啊,估计总务部那群家伙到时候会一个个恨不得把我的肉一口口咬下来吧……我苦笑着想,看来下次还是要再小心一点,这次真的有点一时冲动了。 “蒂雅……”西斯内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安慰一样的拍着。 “所以,这个话题以后就不要再聊了,好吗?”我抬起脸来微笑着看着西斯内,她有些夸张的松了一口气,“好啦好啦,你说什么就什么,我保证以后不谈这件事情了可以吧。”她揉了揉我的脑袋,“塔克斯的‘金色玫瑰’可不是谁都能拐走的呢。” “喂!别叫那个绰号啊!太难听了!难道我是花瓶吗?!”我忍不住要拿枕头去砸西斯内了,她今天怎么了,总爱学雷诺那个那家伙调侃我啊! 中午的时候我去了图书馆,这一次我终于隐隐约约记住了一些在梦里听到的东西,第一段,似乎就是LOVELESS的序章,另外一个人说的是什么呢?我忍不住想到,那段话完全没有什么逻辑性,相对的,一些意味不明的词语堆砌起来的话,赞美诗不像赞美诗,叙事诗不像叙事诗,完全无从查找啊。 “赠物……到底是什么呢?”两段话都提到了赠物,LOVELESS中提到女神的赠物,另外那段话里面也提到过“女神将赠物交予人类的面前”会不会是同一样东西?啧,我对这些东西不是很熟悉啊,只有资深LOVELESS控才…… 等等……LOVELESS控?萨菲身边就有一只啊!刚习惯性的想打电话,眼前顿时浮现出杰内西斯那张臭脸……算了,还是自己去网络上面找找有没有相关的资料吧。 事实证明即使是在网络上面关于这些的资料能用的也不多,对于赠物的解说各种各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甚至还有人认为LOVELESS与其说是叙事诗不如说是预言之类的,翻到最后找到了一条信息:“知道为什么没有司掌偶然和希望的神明吗?”只有这一句,我点开来发现这条信息发现这是一本不太出名的短篇小说,结构混乱也没什么叙事模糊,也没什么剧情,讲的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神明做的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说乱那个伦啊,强X啊,一群除了原始的欲望之外别无其他的家伙——这么会有这么奇葩的小说,这个世界的三观死了吗? 我彻底无语了,最让我没蛋也疼的是……为毛我会觉得这么熟悉啊……一身白毛汗,谁要熟悉这种事情啊,那还不如让萨菲罗斯和杰内西斯来一段三贴热舞……啊呸,我在想什么啊,怎么又想起萨菲罗斯了。 满脑子塞得都是他,“蒂雅,打起精神来。”我拍了拍脸,站起来深呼吸一口气,米德加尔的空气真的不是那么好,但是也凑合了,无论怎么说,新的一年又开始了呢。手机嘀嘀嘀的叫唤起来,“喂?又有任务了是吧?”我对着电话那头的曾拖腔拖调的说道,塔克斯就是一块万能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对吧……“让我猜猜,你是打不通雷诺的电话才来打我电话的吧?那个小子上来之后我要问他要加班费。”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这样一大堆,”即使隔着电话我也能想象出曾那副无奈脸摇头的样子,“不是任务,是一点私事……也不完全算是私事吧,总之,你到七番街那家很著名的‘玫瑰屋’甜点屋来,越快越好,有事和你谈。”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掐掉了。 “到底什么事情啊……神神秘秘的。”我看着手机屏幕嘟囔道。 当我到达那个甜点屋的时候曾已经在等我了,他招呼了一下,我连忙上去,“来杯红茶就好。”往曾面前一坐,我觉得他的神色有点不太对劲,“怎么了曾?突然这么好心情来请我吃甜点?” 曾沉默了半饷之后说的:“昨天,你做的事情,有点太过了,怎么能把自己灌得这么醉?” “安啦,曾,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把我灌得烂醉也不会泄露半点内部机密的,”我抿了一口红茶,“如果说,是因为我和萨菲罗斯走的太近给塔克斯其他同伴的工作造成了不便的话,我会注意的。” 萨菲罗斯一整年外出的时候都会有专门的塔克斯成员在他周围监视着,随时准备抹去对他形象不利的东西或者人,顺便监视他的所作所为——他可是神罗最值钱最完美的工具和招牌啊,当然是当做珍兽、当做宝贝一样养起来咯。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忍不住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呵,神罗。 “是吗?你也没有家乡?我也没有……” “我的妈妈叫杰诺瓦,生下我就死了,至于父亲……我不知道他是谁。你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吗?” “我已经习惯了。” 三年多以前他对我说的话,一直都记得,那个时候他的表情,寂寞得让我一阵阵的难受。我突然觉得比起他,我也许还是个幸运的人吧……起码,我还有塔克斯的同伴们。 “不,并不是这个意思。”曾摇了摇头,“并不需要为此做太过激的反应,蒂雅,你和萨菲罗斯是朋友这是私人关系,与塔克斯的任务无关。” 曾,我亲爱的同事,你什么时候也会钻这种任务的空子了,我以为这是雷诺的绝招啊。“那你叫我出来做什么?”我这下子倒是不太明白他究竟为什么要叫我出来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曾喝了一口咖啡,他居然喜欢喝那种加奶不加糖的清咖,换成是我绝对忍受不了,“只是想和你说明一些事情,蒂雅,你不只有萨菲罗斯一个朋友,你还有整个塔克斯。” 他认真的表情让我鼻子一酸,“我知道啊,所以,今天这顿甜点就曾你请吧!我的荷包昨天吃空了哦!不,是接下来一个月的伙食费都由曾你来包吧!”我笑着隔着桌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 良久他终于憋出一句话:“谁把你荷包吃空的谁负责!” “别那么小气嘛!就这样说好了,这个月我轮流蹭大家的伙食费啊直到下个月发工资啊!” “……” 是的,我还有塔克斯的同伴们。 66 男人八卦才可怕 安吉尔养了一只名叫扎克斯的小狗,不对,是一只名叫小狗的扎克斯……还是不对,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安吉尔表示这个孩子很有潜力,如果有机会就推荐他加入CLASS1ST的行列,我见过那个孩子几次,确实是个活泼的家伙,而且自来熟,这样的人确实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我知道萨菲罗斯他和杰内西斯还有安吉尔溜进二等兵的训练室搞破坏的事情,上面倒是真的没有多少人会追究他们差点拆掉训练室的事情,不过弄伤了杰内西斯,萨菲罗斯心里一定过意不去吧。 不过似乎杰内西斯受的伤并不重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事情没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大概是因为女人的直觉天生比较敏感,我觉得杰内西斯身上似乎藏着什么秘密,而解开这个秘密的钥匙,就是霍兰德。 “在想什么?”西斯内端着午饭走到我身边坐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总觉得会出事,从怀疑杰内西斯的事情不简单开始,我就一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详感觉,好像在一片平静之下,涌动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可怕的东西,下一秒所有人都会被这东西吞噬一样。 这预感果然变成了真实,杰内西斯在对五台战争中失踪了,同时派往舞台战役的二级三级战士也相继失踪,原本也应该派出塔克斯跟随,但是这次路法斯副社长并没有同意派出塔克斯上战场——不得不说,路法斯副社长对于拉拢塔克斯还是不遗余力的——他似乎一点都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动用塔克斯的力量。 但是前线不断地有战士失踪,让高层的人一个个都很紧张,所以终于在交涉了很久之后,同意派出一部分的塔克斯成员作为先行部队前往五台秘密调查,当然这只是一方面,同时特种兵方面也应该会有所动作吧。 “看来这次和你们一起了啊。”我看着雷诺和鲁德笑着摇了摇头,还好雷诺那个家伙耍宝归耍宝,能力确实是一流的,鲁德也是,“不过貌似这次是我做领队哦,不许抱怨。” “切,这次不加我工资的话我可要生气了。”雷诺揩了揩鼻子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笑容,还有他那句奇怪的口癖让我忍不住扑哧了一下。 “这次任务是秘密调查五台战士大规模失踪的事件,只需要报告发现的情况,禁止做不必要的战斗。” “我觉得这句话你自己牢牢记住就很好了。”雷诺咕哝道。 我冲着他挑了挑眉毛。 五台现在还处在战争状态,如果用直升机进入的话没多久就会被发现,而且这次塔克斯的出动比较隐蔽,我们是跟着军队一起过去的,这次还只是一些二级战士,萨菲罗斯还在忙其他反对势力的战斗,其实神罗这种用武力镇压才是真正的问题吧,只会招来更多的仇恨罢了。 “这是失踪士兵最多的几个区域,我们这里是三个人……”我看了看全息地形图,转而对那些二等兵战士说道,“拉扎德主管应该已经告诉你们了,这次一切战斗,听从塔克斯指挥,为了各位不要步那些被派过去的同事的后尘,请务必听好我的每一句话。” “第一,五人一小队,不要做无谓的,多余的战斗,第一时间向我们报告你们发现的蛛丝马迹并且联系最近的小分队,最重要是保全自己的安全,只有活下来才能把信息有效及时的传递给我们。” “第二,如果不幸被俘虏,泄露神罗机密的人,抹杀。” “第三,坚定不移的执行上面两条命令,明白了吗?” 那些战士似乎对我的话没有什么异议,全体齐声的回答了一句,“是!”那个状态真是很不错。 “出发。”我简短的命令道,然后看着他们一个个从装甲车里面出去,自己则戴上了远程的监视器。 “啧啧,真是好气势啊,蒂雅,我刚刚还以为自己看见了女版萨菲罗斯呢。”雷诺依旧嘴贱欠揍。 “你信不信我把这段话发给萨菲罗斯?”我摇了摇手里面的手机,他的表情立刻抽了,“开玩笑的。”我挑了挑眉毛,嘴角抿起一抹坏笑。 “咳咳,有情况。”鲁德指着装甲车的监视屏幕说道,那里似乎有五台兵的样子,第一小分队已经和他们交上火了,“第二分队听着,第一分队受到五台兵狙击,立刻前往增援。”这些五台兵……似乎有点什么地方不对呢。 “雷诺,指挥权暂时移交给你,我下去看看。” “喂喂,你这个家伙不是说不要做无谓的战斗吗?自己往前面冲得这么快干什么啊?”雷诺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放心,只是下去看看而已。”我再次打开对话器,“第一小队报告坐标。” “已经完成战斗,目标全歼,坐标东23西17……”突然一阵吵杂的忙音干扰了通讯,尖锐的指甲划过玻璃一样的声音让差点让我的耳膜爆炸,监视屏幕上一瞬间一片雪花闪的人眼睛疼的要命,“啊!你是!快回去报告!快跑!”惊慌失措的完全不像是神罗的二等兵。 “第一分队!怎么了?!”我冲着对话器叫道,但是那边毫无反应,我把对话器一摘就冲下了装甲车,我一下去就感觉到一团炙热的火球扑面而来,下意识的使出了一招在脑子里面练习了无数遍的招数将它打散,但是我还是被它的威力震得飞了出去撞在了装甲车上,背上一整剧痛,脊椎断裂一样的让我浑身抽搐。 “哼,八刀一闪吗?那把小太刀还真是好用啊。萨菲罗斯居然会教你。这样弱小的……”眼前的人不算熟悉,却也不是毫不认识的陌生人,他还是穿着那一身大红的皮衣,只是背上多了一只黑色的,巨大的翅膀,几乎覆盖住了我全部的视线,让我想起一个人,埃德加。 “杰内西斯……”我用小太刀支撑了一下,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为什么……” 他不再理我,转而开始念叨他的LOVELESS,一副出来春游结果踩到狗屎的表情,“看来萨菲罗斯不在这里啊……真是可惜……”转身要走。 “给我站住。”我支撑装甲车的外壳站起来,对着装甲车上的监视镜头示意里面的雷诺鲁德继续联系最近的特种兵,这个浓浓的文艺二逼范儿,绝对不是复制体而是本尊,这家伙我们三个处理不了,至少拖延时间到能对付他的家伙出现,比如说安吉尔或者……萨菲罗斯。 “为什么要叛变,给我个解释。”我把短刃收起来,换上平时使用惯了的长棍。 “哼……”他转过脸来一脸不屑的笑了,“因为,我是怪物啊……”他的翅膀张开,“即使在没有约定的明天,也一定会飞舞着降临到你所在的地方……”然后他轻巧的一跃,身影直冲天际。 “等……”我刚想上前追两步,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愚蠢,杰内西斯……我曾经想要一双翅膀,但是,现在看到那个样子的杰内西斯,我突然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翅膀……是人类渴望自由的梦想,但是,那个和这个不一样。 头突然一阵剧痛,我向前趔趄两步,差点摔倒,用棍支撑了一下才不至于倒在地上,“知道为什么没有司掌偶然和希望的神明吗?因为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支配女神的赠礼。知道为什么没有司掌毁灭和未来的神明吗?一个因为不配,一个因为没有……如果你想要未来,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未来,如果你想要这个世界拥有未来……你愿意放弃自己的未来吗?”那个声音轻轻的,轻轻的在我耳边呢喃着,熟悉而…… 是谁……头好痛。“给我滚出来!”我下意识的一个火球往旁边的灌木丛砸过去,一阵强烈的魔法能量的波动过后,那里站着一个女人,她的手上拿着一本书,上面波动着特殊的能量,那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大美人,巧克力色的肤色,紫色的唇彩——一般来说这种唇彩会弄的人很难看很艳俗,但是这个女人身上完全没有这种感觉,那种浓艳的紫色和她的气质浑然天成,完全没任何违和感,妖艳而神秘,那双眼睛是和发色一样的深褐色。 “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和您见面……”她笑了笑,无所谓的合起手上的书,把羽毛笔夹在里面,“不管怎么样……这样可不好。”说着她的身影在渐渐变得透明,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魔法。 “等等!”我叫到,头晕的更加厉害了。 “蒂雅,你怎么样?”鲁德抓住了我的手腕,及时阻止了我往地上倒下去,雷诺则在装甲车里面指挥其他小分队的人集合。 “鲁德,有没有看见刚刚那个女人?”我的头疼的快要裂开了。 “……什么女人?” “就是刚刚那个女人!那个手里拿着一本书的那个女人!”我差点跳起来抓住他的领带摇啊摇。 “我只看见你一个人在那里摇摇晃晃……” “……”我终于无法再支持下去,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听到很多声音在说话,内容如下。 “伤的挺严重,内脏受伤了呢……” “真是的,据说这个塔克斯的小姑娘每次出任务都把自己弄的一身伤,以为自己是特种兵吗?这么胡来。” “萨菲罗斯似乎是生气了呢,从病房出去的时候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萨菲? “啥,那个传闻不会是真的吧?别吓我啊。” 什么传闻啊…… “什么传闻?” “那个病床上躺着的女孩子……其实是萨菲罗斯的恋人……” “吓????!!!!开什么玩笑!” “你不知道吗?咳咳,其实是……” 以下省略各种神展开八点档琼X狗血剧情。这帮特种兵闲的蛋疼了是不是!活这么多干嘛不去做过来像大妈一样嚼舌根啊! 妈妈,请你告诉我这个八卦鸡婆的世界我能把它毁掉吗?能吗?! 67 G计划 明明什么都没有干却被满公司上下……好吧,我夸张了一下,基本上就是在安全部内部传绯闻,还是和萨菲罗斯的绯闻我表示压力巨大,问题倒不是传绯闻,问题是……要是我真的和他是那个什么关系我也就忍了,但是现在这个情况…… 说白了我和他之间就是我暗恋……咳咳,虽然很丢人但是我还是要承认,我暗恋萨菲罗斯,而他只是把我当成普通朋友,撑死就是好朋友,不会再往上进一步或者别的什么了,长吁短叹的从贝鲁德的办公室里面滚出来,这家伙连讽带刺的提醒了我一顿什么低调啊,什么注意身份啊……弄的我都快怀疑他是不是暗恋萨菲罗斯了,在挨训的时候,我通常会对着那个家伙的时候想象着把他一枪爆头的样子。 安吉尔和杰内西斯一起离开了,当初的三个伙伴,现在只剩下萨菲罗斯一个人了,曾说扎克斯在和他去了一趟巴若拉村之后上面有意向将他升任为一等兵,虽然外面都把任务功劳全部推给了萨菲罗斯——啊,英雄的高大形象的垫脚砖啊——也向外宣布了杰内西斯和安吉尔殉职的消息,看来是打算进行内部抹杀了吧。 曾除了和我一起行动的任务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比如说监视贫民区那个叫爱丽丝的女孩子,当然,他那次和扎克斯一起去巴若拉村调查杰内西斯和安吉尔的事情的时候受了点小伤,监视那个孩子的工作就落到了我这个搭档身上,我倒是完全不介意接下这份工作,我喜欢那个孩子,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 怎么说呢,那个叫爱丽丝的女孩子真的是个很天真美好的女孩子,尤其是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睛……嗯,教堂里面那些花真的很漂亮,光是靠近那个孩子都给我一种安宁美好的感觉,我忍不住想到这个孩子是最后一个古代种,神罗需要这个孩子带他们找到约束之地——更多的魔晃能量,更加节省的成本…… 为了这个,那孩子失去了自己的父母,自己也被监视起来,为什么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脸上还能有着这样天真无邪的笑容呢……真是让人有点嫉妒啊。 我躲在暗处看着那个孩子摆弄那些娇美的鲜花,这个孩子总是给人一种让人觉得很美好的感觉,手机突然一阵震动,是曾的短信,“七、八番街受到杰内西斯复制体攻击,注意保护爱丽丝。”我皱了皱眉头,到底发生什么了? 虽然有点担心,但是我相信他们那边能够处理,我现在的任务是监视爱丽丝,不能让她离开我的视线直到伊莲娜,曾或者其他同事来和我换班为止。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上面的信息只有五号魔晃炉,霍兰德,回收G计划这三个字眼,是曾发来的短信,我看见不远处一个塔克斯的新人向我点了点头,光是这三个字眼就已经传达了很多讯息,霍兰德那个家伙居然一直藏在五号魔晃炉附近?怪不得我一直没有找到他藏在什么地方,在他离开之后曾经有人去他的秘密实验室调查过,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回去。 G计划,我直觉的觉得这个东西可能很重要,事实上当我到那里的时候正好发现萨菲罗斯和扎克斯也在那里,萨菲罗斯手上拿着一本文件,看上去似乎打算打开看看,上面的标注,恰好就是“G计划”。 杰内西斯计划吗?“抱歉,请把您手上的计划交给我,这个是上层要求塔克斯收回的东西。”我抿了抿嘴唇,站到他面前,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虽然心里很没底,他如果一定要看的话……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他,可恶。 霍兰德实验室的培养罐里面高浓度的魔晃浸泡着杰内西斯的复制体,看上去无比让人毛骨悚然,萨菲罗斯垂下眼睑,看着手里的文件书,“塔克斯方面没有收到不允许别人看文件的命令对吧。” “但是!”我上前一步,发现自己就算是要动手抢也根本抢不过萨菲罗斯。 “我只是看一看。”他抬起眼,认真的看着我,我知道我知道!你担心杰内西斯你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和安吉尔会离开,你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想让你知道!这样你至少会好受一点!那一刻我真的想把脑子里全部的话都冲着他吼出来,但是……“抱歉,请把它交给我。”我不能让你知道。我不能让你去调查任何和这个相关的事情。 我……我不能让你知道你的父亲是宝条。 是的,我调查过,在怀疑杰内西斯的问题之后,我有着手调查科学部过去的一些事情,同时注意到塔克斯有一位叫文森特的前辈的资料被人销毁过,为了这个,我曾经用黑客技术侵入神罗机密资料库调查过一些资料,虽然没有调查到我想要调查的事情,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让我无比恶心的秘密。 萨菲罗斯是宝条的孩子,他的母亲却没有记录。当时发现的时候我差一点因为这个震撼的消息而失手被人抓到,还好当时没人想到是有人监守自盗,而是怀疑五台方面有高端黑客人才,我才松了一口气,我还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杰诺瓦计划,当时入侵的时候被发现,我只是稍微扫了几眼,看到了杰诺瓦和古代种的一些东西,似乎是人造古代种计划。 当时觉得杰诺瓦这个名字很熟悉,却没有多想什么,但是当我再次见到萨菲罗斯的时候,我明白那份熟悉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萨菲罗斯的母亲,就叫杰诺瓦。 如果我能够做个大胆的假设,假设杰内西斯是人造古代种计划的牺牲品……那萨菲罗斯呢?他会不会也是这样诞生的?四年前他曾经告诉我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宝条那个能把自己的儿子都抓去做实验的畜生,他…… 我怀疑萨菲罗斯的母亲根本不叫杰诺瓦,杰诺瓦是两千年前在地层中发现的古代种女尸,但是我现在没有相应的资料,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他,因为我完全没有把握。 萨菲罗斯,再忍耐一下好不好,我一定会找出真相的。在那之前,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即使……即使我答应过你,什么事情,都要告诉你。指甲嵌进掌心的嫩肉里,我再次毫不退缩的迎着他的目光回望过去。 他沉默了半饷,终于把手里的文件向我递了过来,我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脏兮兮的白袍,挺着大啤酒肚的家伙突然走了进来,看到我们三个人,立刻惊慌失措起来,“霍兰德!”扎克斯立刻跳起来拔剑,却遭到了杰内西斯的阻拦,“我不会吧霍兰德交给你们的!”他拿赤剑指着萨菲罗斯的咽喉。 霍兰德一看救星来了拔腿就跑,“去追他。”萨菲罗斯对旁边的扎克斯说道,却向前一步把我挡在了后面,后者看了看萨菲罗斯,赶上去追霍兰德了。 “萨菲罗斯,我……”我刚想向前两步去追霍兰德,萨菲罗斯却挡在我前面一步不移。 “别乱跑。”他侧过头越过他的肩膀对我命令道,语气相当的生硬,我被那个气势吓到了根本不敢反驳他。 杰内西斯的剑指着萨菲罗斯,眼睛却盯在我的脸上,片刻,他冷笑一声,开始念起他那套永远不离嘴的絮絮叨叨:“毫不吝惜,与祝福同行,你也被女神所爱,以英雄的身份,治愈世界。” “又是《LOVELESS》吗,你还是老样子啊。”萨菲罗斯嘴上这么说,他却一动不动的把我挡在身后,拜托大哥你稍微让一下好不好,我哭给你看啊。 杰内西斯冷笑一声,锐利的目光好像要在我脸上钻个洞一样,他把目光移到萨菲罗斯脸上,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你们这对奸【哔——】淫【哔——】”,算了,杰内西斯其实你是森森的爱着萨菲罗斯吧……“有三个好友共同奔赴战场,一个人成为俘虏,一个成为流浪者,而剩下的那个成了英雄。” “这故事已经听过很多次了。”萨菲罗斯平静的说道,他慢慢往旁边移了一步,我全部的视线都被他给挡住了。 “如果让我们来演的话,英雄由我来演,还是你?”我听见杰内西斯这样说道,心底突然觉得一阵愤怒,如果不是萨菲罗斯挡在我前面,我都想上去抽他两个耳光,哪怕被他打飞也要!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把萨菲罗斯当成朋友啊!萨菲罗斯可是……杰内西斯你这个混蛋加二级! “你来演吧。”萨菲罗斯无所谓的说道,只是挡在我前面的身影还是一动不动。 “啊,事实上,其实你的名声全都是我的东西。”杰内西斯的语气在我听来都酸的牙疼,这个家伙……可恶,我刚想往前,萨菲罗斯却一把把我拦在后面,“不要动。”他威胁道。 “萨菲罗斯!”你就任由这个家伙这样挑衅你吗?他到底是不是你的朋友啊!你对他…… “啊……那个女孩……还真是关心你啊,萨菲罗斯。”杰内西斯不屑的冷笑道,“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把她挡在身后……她是你的女神吗?” “无聊。”萨菲罗斯别过头去不想再听。 “事到如今……”杰内西斯也不再说什么,“我最想要的东西是‘女神的赠礼’。”他挥动着翅膀,羽毛飞散在空中。 ……这个混蛋。 68 沉默 听萨菲罗斯手下的传令兵说他这几天都把自己关在资料室里面调查以前科学部的一些事情,这我倒是不怎么担心他会查到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资料室里面的资料都是能够公开的那一种,也就是说,上面记载的东西能够拿到明面上来。 我知道这种方式很傻,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毁掉他的幻想告诉他:“你的母亲杰诺瓦其实是在两千年前的地层里发现的古代种女尸,你是植入了她的细胞诞生的实验品,你是你最讨厌的宝条的儿子……”他会怎么想?会怎么样? 我还没有想好,这件事情不能一下子告诉他,不然……我难以想象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有的时候,真相不一定能够让所有的事情平息,沉默也许是更好的选择,如果说杰诺瓦是古代种女尸,那么萨菲罗斯的亲生母亲又在哪里?她还活着吗?如果能够找到她,那么事情就会得到很好的缓冲,也许她能够让他一点点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我依旧无法把这件事情告诉萨菲罗斯,给他一个希望又让他失望,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我咬着叉子一脸失神的盯着面前的餐盘,有种食不知味的感觉,还有一件事情让我比较头痛,那就是塔克斯内部关于我和萨菲罗斯事情的传闻更加的……绘声绘色了,好吧,这次是名副其实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傻笑出了声。 说不高兴那绝对是假的,从前几天开始我就出在一种出门捡到五百万彩票的不真实感,真是睡觉都要傻笑出来,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傻傻的一个人单恋加暗恋,结果……真是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我现在总算是明白那些小说里面写谈恋爱的人拿这个空矿泉水瓶都能笑出来那是什么样一种心情了。 “前辈笑的好傻。”伊莲娜端着餐盘坐到我的对面,眼睛里面持续发射八卦光波,不要小看塔克斯同事们的消息封锁能力,如果说之前的八卦脑补传的满安全部都是因为那些特种兵的同事们干的好事的话,负责监视萨菲罗斯的塔克斯同事们可是对除了塔克斯其他同事之外的人都缄口不言——想被我揍成猪头就试试吧。 大家一致对着上面的贝鲁德主管欺上不瞒下,所以当差不多整个塔克斯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贝鲁德还被蒙在鼓里。 “前辈前辈,那个……”伊莲娜入队比较晚,喜欢管别人叫前辈,她持续用八卦光波攻击我一副我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你的样子。 “……有什么就问吧。”我在对视几秒之后败下阵来。 她一脸揶揄坏笑的凑过来小声说道:“和大英雄接吻是什么感觉?” 我差点一口汤喷在她脸上,活生生呛到了,“咳咳,伊莲娜!” “是你说什么都能问的!” “……你去和雷诺试试就知道了……”真是败给她了,要说感觉……其实也没什么感觉,我当时完全整个人处在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直到他放开我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当时脸上烫的能直接变成熟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哎呀!前辈!”伊莲娜恨得直拿筷子敲我的手,“什么叫和雷诺前辈……什么试试呀!”小样,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雷诺有那啥,老娘我可是过来人,“说正经的!”她再次把脸凑过来,“不然我就要和西斯内前辈一样对前辈你使用逼供手段了……”说着她做了一个咯吱我的动作。 “好啦好啦,别闹了。其实也没什么感觉……”我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上,两眼望天。 “骗人!”伊莲娜嚷嚷道,“初吻什么的不是应该很美好的吗!” “你小声点啊!”我赶紧把食指放在嘴唇前面做了个“嘘”的动作,“当时发展太快我根本反应不过来初吻就没了啊,我现在还想不起那个时候是什么感觉呢有什么好说的啊,还有你们这帮八卦狂可以吧录音的手机放下了想被我打成猪头吗?!以为曾和扎克斯去莫迪奥海姆执行任务了我就收拾不了你们了是吧!说的就是你!雷诺!鲁德!西斯内你为什么也跟着一起啊!看我笑话很有趣吗?!” 我的同事怎么会这么八卦!这不科学! 没有任务的时候我还是喜欢呆在资料室里面,虽然资料室里都是明面上的记载,但是看这个比侵入神罗中枢端盗取机密资料简单多了,而且明面上的资料如果细心的话也能发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比如说……我现在手上这一份,我偷偷调看了他的查阅资料,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是,他没有看到我手上的这一份,他集中调查的都是霍兰德的资料,也就是关于G计划的东西。 而我手上这份,是一位叫做鲁克蕾肖娅的神罗A级研究员的资料,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资料并不全,确切来说,似乎被认为改动销毁过,虽然做的很精细,但是还是能看出一些改动的——恐怕连相片都改掉了吧。 A级研究员却被改动资料,这件事情绝对没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这位研究员的研究对象比较生僻所以根本没有数据化,那些资料看上去很陈旧,而且有营养的信息并不多,我在那里整整呆了一个下午,资料室不允许带手机进去,所以当我发现手机上有十几个萨菲罗斯打过来的电话,和十几条短信的时候我有一种晴天霹雳的感觉…… 完、完蛋了。 当我来到那个天台的时候,我发现他还在那里,“没有工作任务吗?”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生怕他一生气就转身走掉,他没有理我,还是看着远方渐沉的红日,那一瞬间我觉得他的背影好像离我很远很远,在一个努力伸手都够不到的地方,“抱歉……我下午一直在资料室里面,有……有调查任务。” 他还是没有说什么,我只觉得一阵阵的不安,难道说他发现我…… “萨菲罗斯……”我有点着急,向前走了两步,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发现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没法告诉他我在调查什么,我没法告诉他我知道些什么我甚至不能安慰他一句什么,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很无能。 “我从来都不知道……”萨菲罗斯开口说道,没有转过来看我,我突然心里一紧,像等着宣判一样等着他的下一句话,“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霍兰德……居然是安吉尔的父亲。”他转过脸来,眉头皱的紧紧的,我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为什么……他居然……”他没有再说下去。 我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是一阵酸涩,霍兰德想证明自己比宝条更加出色,但是他却做不到宝条那样彻底的疯狂和冷漠,这才是他失败的原因,这也是他最可悲,却比宝条强的地方,在我眼里,他起码还是个人,尽管好不到哪里去。 而宝条……我看着萨菲罗斯,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上前一步从后面抱住了他,“萨菲罗斯,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陪着你,虽然这样说显得我的脸皮很厚,但是……萨菲……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亲人,真的。” “……”他抓住我的手,那一瞬间我害怕他把我的手掰开,但是他没有这么做,我松了一口气,然后听他开口道:“谢谢。” 我以为他要问我什么,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问我。 …… 曾告诉我扎克斯和爱丽丝成为了恋人,我当时差点笑出声来,这个小子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啊,爱丽丝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扎克斯你可要好好对人家,不然你这个自来熟就要变成自来渣了哦,是欠揍的代表了。 扎克斯把霍兰德从莫迪奥海姆带了出来,现在他正关在朱侬接受塔克斯方面的审讯,霍兰德可不是什么硬骨头,三两下一教训就什么都招了,特种兵主管拉扎德一直在给他提供资金,他和霍兰德联手的目的是要为自己被抛弃的母亲报仇。 拉扎德……居然是神罗社长的私生子。 “蒂雅,莫迪奥海姆附近的其他村庄发现了大量杰内西斯的复制体和被偷去的技术造出来的机械武器,上面的命令是全部销毁,抹杀一切痕迹,这一次……”曾在和我说命令的时候,特地顿了顿,“你又要和萨菲罗斯一起出任务了。” “好啦,你以为我还会像四年多以前那样傻乎乎的啊。”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我一直奇怪萨菲罗斯穿着那身衣服在莫迪奥海姆那种冰天雪地的地方不会冷吗?开直升机的时候我忍不住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萨菲罗斯一眼。 “怎么了?”他斜过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呃……可恶,为什么这样坐着他都能居高临下的俯视我啊,我在心底默默地咬手绢。 他的眼神突然一凛,然后我只来得及看见他从直升机上直接跳下去的背影……喂喂!大哥这太夸张了!我再一次羡慕嫉妒恨了,这个爆表的战斗力。 当我把直升机停好看见的就是一地的尸体和站在那些尸体以及被毁掉的战争用机械……萨菲罗斯,神罗最强的战士,最强的人形兵器。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想起路法斯副社长说过的:“他不过是爸爸的工具。” ……才不是这样。 “后续部队正在往这边开过来,你一下子全部处理掉倒是省了大功夫了。”我故作轻松的走到他身边去,这里冰天雪地的真的好冷,他穿那身真的不冷吗? “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萨菲罗斯转过身来,银色的头发上沾着些许血迹,“不许乱跑。”他这样命令道。 “我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被你保护的。”我有点不满,但是在他严厉的眼神下我可耻的萎了,却忍不住据理力争,“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你跟着我就行。” “喂!”但是他根本不听我的话,自顾自的就一个人往前面去了……大男子主义,我冲着他的背影吐了下舌头,然后立刻觉得一阵冷。 这个该死的恶劣的天气。 后续部队很快就到了,在处理掉附近的一些残余杰内西斯复制体之后,曾来这里调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掉了,我来这里是为了把这里夷为平地,彻底抹杀掉这个地方存在过的痕迹。 69 暗流 霍兰德被人从朱诺救走了,对方是利用了防御的空档,我想这个人应该就是拉扎德,但是我现在也没空去管他了,我自己也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虽然问题并不大,但是对于我调查萨菲罗斯的生母却造成的不大不小的阻力。 我被科学部的人盯上了,虽然萨菲罗斯还在他们不敢怎么样,自从从莫迪奥海姆回来之后,光是以体检为名抽我的血就有两次,虽然不是非常明白他们在做什么,我还是觉得宝条那个家伙看我的眼神让我起鸡皮疙瘩,幸好要动塔克斯,还是要经过路法斯副社长的同意的。 路法斯在私底下动了不少小动作,现在似乎已经……抓到了神罗权利的一部分,他很早以前就盘算着取代他的父亲,不惜一切拉拢塔克斯就是他的手段之一。 什么?我跳过剧情了?我不是应该从某人身边先醒过来,然后在那啥啥肉麻的海誓山盟一番吗?咳咳,第一,我没有这么扭扭捏捏,第二,萨菲罗斯是个负责任的男人这一点我百分之两百相信他,最后,我被他弄得愣是睡了一整天加三天没有起来床,最后他对贝鲁德那个家伙的解释就是我出任务的时候累到了…… 于是这到底是什么任务啊混蛋! 我现在是在神罗大厦里,自从那次从莫迪奥海姆回来之后,上面有任务都不太派给我了,拉扎德从神罗逃出去之后特种兵总指挥的活落在了萨菲罗斯的肩膀上,这让他更加比以前忙了好几倍。 有人监视着我要调查东西就更加困难重重了,塔克斯使用的移动终端都是有着上面监视的,而且移动终端也不方便,军方那群家伙更是时不时给我添堵,比如说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用很低的声音骂一句:“塔克斯的婊|子。” 有本事你去对萨菲罗斯说一句,他绝对会让你好好瞻仰他的爱刀正宗的。但是他们骂的再难听我也没空管他们的,这根本不重要,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如果现在彻底撕破脸我的处境会更加麻烦,我都没有办法向塔克斯的同伴们求援,我所调查的东西都是科学部当年的机密。 我坐在床上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公司里似乎有一些人知道了我和萨菲罗斯的关系,以至于最近我走到那里都会被人用仇视的目光盯着,好像要把我扒皮拆骨煮熟喂狗……咳咳,恨归恨,真的敢惹上来的还没有几个,最多骂的狠一点,我又不会少块肉,你们就羡慕嫉妒恨去吧。 冷冰冰的钢铁城市它的房间再怎么华丽漂亮都透着一股子冷意,我很努力的把我的房间往温馨暖意的方向布置,却还是不尽如人意,但是我去过萨菲罗斯的房间,那里真的是……如果不是看书桌的话根本不会想象这是他的房间,空旷,冰冷,一点人气都没有。没有人在回来的时候迎接,站在那里就有一股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的寂寞感铺天盖地的袭来。 那里一张他的生活照也没有。 我知道的,萨菲罗斯他其实不喜欢孤独寂寞的感觉,但是……四年多以前,刚刚认识他的时候,我鼓起勇气问他为什么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明明在看人多的地方,却从来不走过去和大家呆在一起,他说:“我已经习惯了。” ……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安吉尔死了,杰内西斯走了,还好现在扎克斯还在,不然我真的……一个同伴都没有留下,萨菲罗斯他会很难受吧。 见过的萨菲罗斯的照片不是小时候他在实验室档案里面穿着蓝绿色病号服,像只待上解剖台的小动物一样,眼神冷漠,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的照片,就是他作为“英雄”,由宣传部为他炮制的全息海报,一张生活照都没有。 “在想什么?”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我差点吓得从床上翻下去,下一刻整个人都被捞到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萨菲罗斯!你怎么进我房间里的!”我有点惊魂未定,突然庆幸自己从来就有把调查的机密资料全部锁在终端的加密文件里的习惯,那个加密文件我敢打包票全神罗哪怕是技术部都没有几个有能力在限定时间里破解。 “进你房间对我来说似乎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居然失神到有人进了房间都没有察觉,太迷糊了,以为是自己房间就掉以轻心了吗。”他的刘海蹭在我的颈间,我觉得有点痒痒的,不舒服的往旁边靠了靠,帮他顺毛这种事情我可干不出来,有一种会被咬一口的感觉。 “你不会是一完成任务就回来了吧。”我从他怀里跳出来,就看见他伸手拿过我小时候和老师一起照的照片,“这个女人是你的老师吗?”他翻过相框问道,里面褐发女人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 “嗯。”我点了点头,从他手里把相框拿回来,放回原位,又想起萨菲罗斯没有小时候的照片这样的遗憾。 他没有再说什么,良久他问道:“我不在的时候,他们……宝条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像看见他的脸上闪过一种如果他们敢怎么怎么样就去全部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表情…… “没有。”我摇了摇头,最多就是抽两管子血,但是我看宝条那表情估计是想把我塞在实验室里当小白鼠一样观察着,在体检完之后他似乎很失望的样子,还很讥讽般的说了一句,“居然没有怀孕。” ……我当时的表情大家可以想像一下。我了个大槽。那还真是抱歉啊,没有给你做下一次人体实验的材料了啊宝条你这个畜生。 萨菲罗斯见我不说什么,径自走到了我的床边上脱了衣服往上面一躺,“不想回自己房间。”所以你就在我房间睡了是吧!我的床是单人床,你睡了我睡哪里…… “萨菲罗斯……别闹了……”我无力的上前想把他拉起来但是发现……我根本拉不动他,反而被他一用力拽到了怀里,“没关系,反正你也要睡了不是吗?”他亲了亲我的额头,闭上眼睛,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关灯拉上被子。 “晚安,萨菲。”我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让人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闭上眼睛说道。 “嗯,晚安。” …… 萨菲罗斯睡着的样子很可爱,像个小孩子一样,长长的睫毛让我忍不住伸手拨弄了两下,他有点不耐的皱了皱眉头,把头偏到一边。我看着他,有一种舍不得把他吵醒的感觉,但是有些事情总是不随人意的,他的终端响起提示音,不用想就知道是新任务。 他把终端摸到手里,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终端的荧光屏,然后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服,“我要去一趟尼布尔海姆,调查那里的魔晃炉出现问题的原因。”然后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我点了点头,“完成任务以后,一起去拍张生活照吧。” “好。”他点头微笑。 在萨菲罗斯和扎克斯去了尼布尔海姆执行任务三天之后,我终于破解了之前在网上展开针对性搜索而找到的鲁克蕾西亚博士放在网上的断片程序。 贾斯特博士的杰诺瓦计划给了我一条很有用的线索,既然宝条是萨菲罗斯的父亲,那么从宝条那里下手查总是八|九不离十的,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内|幕展现在我的面前,塔克斯是狡猾的,阴险的,残忍的,完成任务不择手段的……即使如此,我觉得比起科学部的那些家伙来说,塔克斯真是一群好人啊。 杰诺瓦根本不是什么古代种,而是一种寄生性很强的高智慧寄生物种——从天而降的灾难。 宝条的妻子,就是鲁克蕾西亚。在阅读了一部分断片程序之后,我确定了一些事情,鲁克蕾西亚就是萨菲罗斯的母亲。 有些事情要提上日程了呢,我拆掉了终端上的监控系统,准备前往卡奥斯之湖。不知道为什么我打不通萨菲罗斯的电话,我决定先去找鲁克蕾肖娅。 其实有的时候我处理事情的方式比较简单粗暴,目的已经达到我也没必要再留在神罗,萨菲罗斯在尼布尔海姆,离距神罗比卡奥斯之湖远,我直接杀了贝鲁德,借用他的身份卡调用了一架直升机。 在他的尸体被发现之前,我想不会有人怀疑塔克斯出动直升机的事情的。 当我找到鲁克蕾西亚的时候,我更加确信她是萨菲罗斯的母亲,他们长得很像,真的很像,看一眼就知道是母子关系。 “看来……没有办法把你带离这里了,我去把萨菲罗斯带来见你吧。”我对着水晶中的鲁克蕾西亚博士说道。 谢谢。我听见她断断续续的话语。 既然决定要离开,我怎么一点后手都不留,分析过各种可能的情况,塔克斯发现贝鲁德的尸体最多只有十一个小时,十一个小时,现在已经用去了九个小时,剩下两个小时根本不够我赶到尼布尔海姆。但是萨菲罗斯还是不接电话。 即使这样危险很大,但是在坚持不懈了两个消失之后他终于接电话了,“太好了萨菲罗斯!你终于……”我还没把话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不安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一样扩散开来,现在去尼布尔海姆太危险,他们一定能猜到我会去找萨菲罗斯,还剩下一小时,我也不能在卡奥斯之湖呆下去,直升机目标大,必须丢弃——但是我必须去一次尼布尔海姆。 不管有多危险。 70 再见 “塔克斯的潜行真的不是盖的啊,不愧是了不起的前辈呢。”我看着曾,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你好像对我离开塔克斯并没有什么意外。” “米勒纱去世之后,我就知道你迟早会离开,”他向后退了两步,“我并不是来逮捕你回神罗的,确切来说,上面下的是追杀的命令。” “曾,”我苦笑道,“我好歹也是在塔克斯呆过的人,上面的命令是什么样的我想我还是有点了解的。” “……”他站在那里,良久说道:“那么,跟我回神罗,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他的样子让我想起我当初对老师说话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我也是这样说的,但是老师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拒绝,现在这个情形,我…… “抱歉,曾。”我坚定的看着他,“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有更加重要的东西,已经不想再亲手埋葬这份珍视的存在,所以……曾,我不想和你动手,你也打不过我,让我走吧。” “我们依旧会在通往尼布尔海姆的道路上部下警戒线,”曾背过身去,反手抛给我一串钥匙,“萨菲罗斯真的重要到了这种地步吗?” 我看了看手上那串摩托车钥匙,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他是我的命。谢谢你,曾,还有,对不起,再见。”转身跨上摩托车,我往尼布尔海姆赶去,我倒不觉得我需要在摩托车上检查有没有跟踪器,我相信曾。 命运只允许我在塔克斯的同伴和萨菲罗斯之间选择一个,我只能选择更加重要的那一个,选择总是伴随着后悔,但是即使后悔,我也必须走下去。因为已经做出决定了,后悔变得苍白无力,再怎么后悔都无法让时光倒流了,倒不如就这样大踏步的走下去。 未知的未来虽然会让人恐惧,但是当你踏出那一步的时候,心里反倒不那么害怕了。 萨菲罗斯,等等我。 在去往尼布尔海姆的路上遇到了军队的人,受了一点小伤但是还是成功摆脱了他们,但是当我赶到那个村庄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片火海和火海中的尸体,蹲下|身翻过一具尸体,那狭长的伤口让我想起萨菲罗斯手上的正宗,没错,那就是正宗造成的伤口。我在附近也没有看到半个神罗的士兵,他手下的传令兵一个都没有看见。 萨菲罗斯他……居然放火烧了整个村庄屠杀了村庄里面的居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来晚了吗?他人在哪里?巨大的无助和不安再次如同雪崩一样降临,我站在这个修罗场一样的地方,村庄时不时传出建筑物倒塌的声音,耸动着的火焰映得天空通红,像来自地狱的嘲笑。 萨菲罗斯,你在哪里,你到底怎么了?我盲目的在村庄里面寻找着线索,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甚至找不到他的踪迹,塔克斯又怎么样!关键时候还是什么都做不到!连重要人的踪迹都找不到!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如果他愿意,我绝对找不他吗? 绝望铺天盖地的压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老人背着一个伤员往这边跑过来,我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迎上去,“你知道萨菲罗斯去了那里吗?!”我抓住他几乎是用吼得音量问道,他背上的伤员突然惊恐的挣扎起来,仿佛听到这个名字都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恐惧。 老人摇了摇头,“你打不败他的,他疯了,快点逃吧。”他估计也把我当成了村庄里面的人了才会这样说,但是我没时间解释了。 “我不是要打败他!我只想知道他在那里!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 “你是……” “我……我是他……”我咬了咬嘴唇,最终说道,“我是他朋友。” “萨菲罗斯他疯了,你不要去找他,太危险了。”老人这样说道。 “求求你告诉我他在那里好不好,我……”我就是为了他才来到这里的,我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求求你。” “……你是他的爱人吧。”老人摇了摇头,“他疯了。就算是你去也阻止不了他。” “他没有疯!”我的心底窜起一丝怒意,但是看到如今如同修罗场一样的尼布尔海姆,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求求你告诉我,他在那里。”然后我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是魔晃炉吗?他在那里吗?”老人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我猜对了。 “谢谢你。”我想也没有多想就往魔晃炉那里赶去,杰诺瓦是一种寄生性生物,生命力强大而且寄生方式异常粗暴,那具尸体不仅仅是古代种女尸,还是寄生了杰诺瓦细胞的古代种女尸,它的寄生方式就是控制寄主的思想来达到目的。 如果萨菲罗斯身上真的有那个细胞,那么他现在一定是往有着杰诺瓦细胞的魔晃炉去了,该死,这件事情我为什么现在才想到! 没有时间在正规的山道上浪费时间了,我直接选择了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小道,还好没有遇到什么魔兽,奇怪的是,整座山都像是死掉了一样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一进魔晃炉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黑发的女孩子,看上去似乎受了点伤昏迷了过去,我把她扶到一边。打开了那扇写着杰诺瓦铭牌的大门。 我看见萨菲罗斯面对着一个有着翅膀的机械面具,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觉得他似乎和我之前在他身上感觉到的那种感觉不一样,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萨菲罗斯?”我向前走了一步,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妈妈……那个叛徒来了。”他抬起头对着机械面具痴迷的叫了一声,叛徒?叛徒是……我吗? “萨菲罗斯!你的母亲不是那个!她……”金属刺耳的碰撞声传来,手中长棍被一斩为二,我想躲避他的刀锋但是没有用,腹部传来了混杂着凉意的剧痛,那一刻仿佛一切都慢了一拍,我呆呆的看着捅穿了我身体的正宗,“……”那一刻我看到他的表情狰狞而疯狂。 “卡奥斯之湖……”我断断续续的说出了那句话。“萨菲……”我想伸手去碰他的脸,但是我感觉到正宗的刀锋在我身体里面一搅,搅碎了我的胃袋,血从嘴角溢出来。 “你这个叛徒。”他说道。 ……我何曾背叛你啊。 身体往那一片绿色的生命之流直坠下去。 萨菲罗斯。 …… 尼玛杀人就杀人了你丫不会给个干脆捅的老子这么痛信不信我做鬼都不放过你啊混蛋!汹涌而上的生命之流将我仅剩下最后一丝意志的身体包裹着融入了循环往复的生命之流深处。 “现在……”萨菲罗斯看着下坠入生命之流的身影,直到她消失不见,他才转过身去想着那机械的面具伸出手去,痴迷的语调说道,“妈妈,我们一起去约束之地吧……把原本属于妈妈的星球夺回来。” …… “雅典娜,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不要再逃避现实了。”我听到有人这样叫我,但是我就是不想睁开眼睛。 掉下生命之流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以为自己能够做到什么,但是事实上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到,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智商为零吗?早知道鲁克蕾肖娅还活着就该什么都告诉那个叫萨菲罗斯的男人啊。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早知道这种事情。 我苦笑着睁开眼睛,蒂雅*艾兰菲卡,我的转世,你傻透了。 “你是谁。”我站起来,立在一片汹涌的绿色波涛中。 “来解答你的疑惑的人。”那个一身威武铠甲的女神这样说道。 “赠物是什么?”我抬起头来望着她。 “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有事情要对你说,”她来到我的身边,“你在那个世界复活了那些圣斗士,那个代价不是你付出的,而是他们。” “……什么?” “你给了他们新的选择,而这个选择不是他们做出来的而是你做出来的,被杀掉的一亿人也一样。平衡原本需要这些灵魂和生命之力来维持自生的运作,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就像时间之河不能逆流,死去的生命也不能复苏——平衡的逻辑被你占用的冥王神力给弄的小小混乱了一把,恰巧人类世界要走向新的秩序必须经历血与火的洗礼和锤炼,于是平衡就做了一次小小的调整。”她缓缓闭上眼睛。 “你想说什么?” “那个世界人类历史上最残酷最让人恐惧的两次战争,以你为契机,成为了平衡建立新秩序的砝码和自我调整的工具。” “人类在这两次战争中觉醒了自己的意识,新的世界,用血与火的教训,建立在无数的牺牲和悲伤痛苦之上。雅典娜,余后辈哟,你早该明白,立于世界之上的存在,无力插手世界,你有那个能力,却没有那个资格,这一点,你居然还不如你的人间化身们清醒。”她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很失望。 “……你的意思……是我是罪人吗?”我抬起脸看着她,“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更好的结局罢了。”那一瞬间我一直坚定的某些东西开始动摇,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做?我说着要给他们更好的结局,可是,我又有问过他们吗?我……我给了他们我想给的,世界却迎来更大的灾难……我…… “我们都是背着罪孽诞生的,从一开始在母树上抢夺自己兄弟姐妹的养分,灭杀他们出生的可能性而出生,到最终决定给予世界赠物,我们带着罪孽出生,带着罪孽死去,起始于无,终归于无。”她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如同母亲抚摸犯了错误而自责的孩子,“我理解你的选择和痛苦,但是……” “……你不是只想和我说这些吧?偶然……也是赠物吧?就像希望一样。”我打断了她的话,苦笑着摇了摇头,“时间不多了对吗?还有,就算没有我,调整也一样会发生,只是不会那么惨烈对吧?” “希望给了人面对未知的勇气,偶然,给了人类选择自己命运的机会。”她微笑道,“你说的对,调整和新的秩序必须降临,人类也必须觉醒,你只是契机。” “你也曾经是?”我问她,“选择毁灭世界重生,你得到你要的答案了吗?” “我曾经很愚蠢,以为重生世界就能变得更好……但是……它依旧一次次走到了疯狂崩溃的边缘,一次次向我展现人性的毁灭和新生……现在……”她苦笑了一下,“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犯下过和你不相上下的错误。” “……是吗?”我低下头,“每个女神都会给世界一个赠物,希望,偶然,生命……你的是什么?” “我忘记了。”她平静的说道。 “……”我忍不住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个也太敷衍了。” “如果没有其他疑问……你该走了,带着……我的祝福。”她向我伸出手,那里汇聚着汹涌的绿色波涛,如同赞美的咏唱再次在我的耳畔响起,出生于生命之流的婴孩啊,不要恐惧你的命运,不要惧怕你的未来…… “等等,卡俄斯是……” “我的错误。”女神闭上了眼睛。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雅典娜。 末日天启。 虽然没有资格……但是,代替蒂雅说一声:再见,萨菲罗斯。 我闭上了眼睛,任由生命之流吞噬了自己的意识。 再见。世界。 71 番外-各自的孤单 萨菲罗斯第一次见到蒂雅是在神罗特种兵指挥室外面的走廊上,她抓着曾的袖子在那里大吼大叫,一点也不像个塔克斯,他这样想到,走过去的时候瞟了那个面容稚气的女孩一眼,看上去她和自己差不多大,当然,他当时也就是看了这么一眼,之后就抛诸脑后,以至于再一次在任务的时候见到她的时候他差点想不起来自己见过她…… 那个时侯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一眼把女孩吓得差点直接消极怠工说什么都不想出这次任务,后来听她说起来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有这么狰狞可怕吗? 在那个叫史达夫的小村庄的时候,她看上去是贮存了很大的勇气才敢来问他:“一直在看那边,为什么不加入?”她指的是那些相互交谈的普通士兵。萨菲罗斯记得自己当时过了好一会才回答她:“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什么?孤单?还是没有朋友没有一个可以分享心里面悲伤或者快乐的存在? “是嘛。”她扁扁嘴,“我叫蒂雅艾兰菲卡,叫我蒂雅就好,当然也可以叫我艾兰菲卡。” “……萨菲罗斯。”他现在想起自己当时的反应都觉得好笑。 “……”女孩当时看上去很无语,良久她咕哝道,“我当然知道你叫萨菲罗斯。”然后递给他一杯热巧克力,“尝尝吗?” “谢谢。”他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任务的食品供给里面……有这个吗?”他只记得有压缩饼干,牛肉罐头和水。 “我自己带的。”女孩在离他不远处挑了个地方坐下,“糖分是可以直接进入大脑的营养物质之一,巧克力粉比普通的巧克力更加节省空间……算是塔克斯的特权吧。”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不和士兵们一起吗?”他记得自己当时是为了让她快点离远一点才说这句话的,虽然特种兵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不是很喜欢塔克斯的人,说不上讨厌,但是几次和那边的人合作之后他也确实没什么好印象。 “……”女孩看了他一眼,灰色的眸子里面带着一种有点委屈的眼神,然后干脆从原来的地方跳起来往远离自己也远离士兵们的地方走去,然后一个人赌气似的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什么,萨菲罗斯的听力一直不错,他听到女孩说:“不就是因为我年纪小嘛,一个两个都看不起我,我工资可比你们高啊混蛋。” 他当时差点笑出来。说到底还只是个小孩子罢了,萨菲罗斯这样想到,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其实也没比她大上多少,女孩甚至还要比他高一点,他带着这份轻视直到完成任务,女孩确实很出色,但是……有点……虚伪,没错,他觉得这个女孩有点虚伪。 明明是她也参与了抹杀一个村庄的任务,甚至还是她善后处理后续的,却要摆出一副很伤心的样子,要给谁看呢。 “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呢……反正我是真的难过。”她冲着不自觉流露出这种想法的萨菲罗斯这样喊道,然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转过脸去小声嘟囔道:“无条件完成说有任务,这就是塔克斯,个人情感在任务面前,根本不是什么。你什么都不明白,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句话直接让萨菲罗斯皱了眉头,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塔克斯是精英,是狡猾的,残忍的,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的,忠诚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并不那么重要,确切来说,塔克斯不做任务之外的多余事情,任务之内的事情却是百分之百完美完成的,这也是塔克斯之所以受到社长的高度重视的原因之一。 至于他们在完成任务的时候想了些什么,除了负责他们心理疏导的心理医师或者神罗的高层,没人在意。 就像……自己一样。 为什么要给这样一个女孩取那种美丽的名字呢?蒂雅艾兰菲卡……璀璨的希望。 大概是因为年纪相近的关系,加上那些军队中的人和塔克斯的嫌隙又很深,她总是呆在自己身边,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什么,尽管自己一开始不太搭理她,她也毫不介意,他在她的话里知道她有个认为完成任务天经地义,完不成任务就是死罪还喜欢各种臭骂她的主管,知道她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会躲到天台上去吹风,有一次还吹出病来。 这种时候萨菲罗斯总是想,自己不会是被当成情感的垃圾桶了吧,女孩笑着对他说:“嗯,说出来心情好多了,谢谢你哟,大英雄,其实你也没传说中的那么高高在上嘛,还以为你很难相处呢。” “……”萨菲罗斯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有着一点点小小不同于往常的感觉,蒂雅突然转过脸来,露出一个灿烂的,有点傻乎乎的笑容,“作为回报,你以后如果有什么话,都可以和我说哟。” “……”萨菲罗斯只能用一声长长的叹息结束这让人无语的对话,然后无奈的看着女孩子拿过他的终端,把他的号码输入自己的终端。 “呐,你知道嘛,今天雷诺那个家伙在训练的时候耍宝被曾教训了哟。” “可恶,你知道吗?贝鲁德那个家伙今天又各种找我茬,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他了!” “呐,萨菲罗斯……” 之后的一年里,他总是被女孩的短信各种轰炸,而他从一开始的无语,渐渐到后来的会回答“嗯。”“是吗?”再到有的时候也会主动发条短信过去。不知不觉他似乎开始习惯这种感觉,在他那个冷冰冰的没人气的房间里的时候,他会忍不住翻开终端然后看里面的短信,猜测着女孩在输入这些文字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心情。 “听说CLASS1ST又加新人了哟,和他们相处的好吗?”虽然蒂雅也在神罗工作,萨菲罗斯却真的很少能够见到她面,不是自己出任务了,就是蒂雅出任务了,在短信交流了将近一两年之后,他才再次在某次任务里见到蒂雅。 当初那个金发灰眸的女孩子,早在两年里不知不觉褪去了稚气,混杂着成熟干练和少女青涩的韵味,塔克斯第一战斗力——金色玫瑰。 后来萨菲罗斯才知道,她之所以被称为塔克斯第一战斗力,更多是因为她是超智能终端Minerva暂时的唯一适合者——关于那个超智能终端他曾经听说过这样的传闻,它是所向披靡的武器,同时也是吸取使用者生命力的装置——它会对适合者得大脑造成很大的伤害,最终的导致适合者脑死亡或者其他什么可怕的后果…… 那个时候他很生气,真的异常生气,为什么不告诉他?明明一直在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塔克斯……为了任务真的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吗? 萨菲罗斯还记得有一次一直叽叽喳喳的她没有给自己发短信唠叨,觉得不习惯所以发短信给她,她的回信却很简单,“任务很顺利,谢谢关心。”他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回去却在天台上找到了她,这一次他把她以前说的话还给了她,她却什么都没有说。 “抱歉啊……萨菲罗斯……这是任务……” “真想要一双翅膀啊,一下子冲到天上去,把一切都丢在身后……” “一言为定哟。” “一言为定。”他忍不住笑了。 她真的是个很乱来的人,魔晃中毒那一次,他去晚了,看见魔晃溶液混杂着鲜血浸泡着蒂雅的身体的时候,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更加明显,如果我早一点到……他这样想到,如果再早一点…… 当曾告诉他蒂雅醒过来的时候,他一下子高兴的说不出话来,最终只能松一口气,说:“你醒了?” 那个时候安吉尔调侃他问他蒂雅是不是他的女朋友,他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普通朋友。”……女朋友?想起这个称呼他的心里有点痒痒的,如果蒂雅…… “呐,萨菲……告诉你个小秘密……” “什么?” “不告诉你……嘿嘿……”喝的像只醉猫的蒂雅靠在他怀里这样说道,他最终打电话给曾让他把他的同伴接回去,真的很想亲自送她回去,但是这样会给她造成麻烦吧…… 本来以为他们就这样到此为止了,但是……在五号魔晃炉附近的秘密实验室里,他吻了她,而之后的天台上,她抱住了他,告诉他无论怎么样她都会陪着他,在莫迪奥海姆,他们……他把她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那个时侯他想,只要她想走,只要她说离开神罗,他随时二话不说带她离开。 但是她没有这样说。 “你的女人不是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吗,真可怜呢,她什么都没告诉你吗?”如果说杰内西斯之前关于杰诺瓦计划的话是打碎了他对妈妈的幻想,这不经意的句话……那一刻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脑子里面咆哮着,那个叛徒!那个背叛了你们约定的叛徒! 当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亲手…… 到达她所说的卡奥斯之湖,是五年后了,他看到了那个被封印在水晶里的女人,那个和他长得很像的女人,“萨菲罗斯我的孩子……”他听见那个女人这样说道,“是那个女孩让你来的吗?她……” “什么……女孩?”他的手开始不住的颤抖。 “那个金发的女孩……”其实不需要说什么了,他已经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他已经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发狂一样狂笑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蒂雅…… 杀光神罗所有人的时候,他再次见到了那个叫做曾的,如今已经是神罗塔克斯主管的男人,他面对他的刀刃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她那个时候冒着生命危险去找你,她说,你是她的命。” “滚。”他的刀锋放下,冷冷的说道。 她的房间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只是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呐,萨菲,任务完成以后,一起去拍张照吧。” “晚安哟,萨菲。” “我跟你说哟……” “太好了萨菲罗斯!终于……” “萨菲罗斯!那不是你母亲!你母亲她!” “卡奥斯之湖……” 一句句的话重叠在一起,女孩的笑容如同阳光一样碎成一片片的,再也拼不回去。 她拼尽全力想传达给他的东西……被他亲手毁掉了。 “呐,我回来了,你在哪里?” 72 众神会议 众神会议 神的荣耀比天都高,皈依我怀抱者永享安宁。 世人都是这样传唱的,但是……神是什么样的?在世人的臆想里,神是全知全能的,神是没有痛苦的,神是纯粹幸福的,神是不可亵渎的,神是……玩弄着人类命运的。 狗|屁! 普罗米修斯看着面前这群所谓众神意志的领悟者,心里就不停的回荡着这两个需要打上一堆堆马赛克的字眼,他们渐渐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知道自己是卡俄斯的棋子,知道自己迟早要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的时候,他们想的不是联合起来去反抗卡俄斯,而是绞尽脑汁想要阻止雅典娜的最后一次诞生。 只要雅典娜不诞生,末日天启就永远都不会开始,他们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神。普罗米修斯的嘴角抿起一丝冷笑,想要随着自己的心愿毁灭人类的时候不是一个个都说的大义凛然吗?一个个都说着是为了这个世界更干净吗?怎么,轮到自己被人审判了就摆出这样一副“我做错了什么”的样子? 普罗米修斯从神话时代就察觉到了比神更高位的平衡和生命母树的存在,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那个女孩子身上背负的东西,他所能够做的,仅仅是顺应平衡的要求,斩断雅典娜对于神界的一切羁绊——神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神是注定要陨落的。 普罗米修斯看着那群在自己的提点把的脑筋动到了雅典娜的圣斗士头上的神明,脸上的冷笑更甚,神明……不过如此。“双子座啊……”他冷笑道,普罗米修斯就是这样一个神,你可以说他无情,也可说他是太清醒,为了他所要的那个目的,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一个只有人类的世界啊……雅典娜,你试试看吧,我很好奇你的赠物是什么啊。 普罗米修斯笑了,转眼看到了一旁的阿尔忒弥斯和哈迪斯,他没有说什么,转身向下界化作一道流星投去——从此,世间再无普罗米修斯。 阿尔忒弥斯看着毅然决然转世成为人类的普罗米修斯,长叹一口气,“哈迪斯,你愿意选择什么我不管,我不会充当雅典娜在神界最后的羁绊的,”她的弓箭闪耀出一种清冷的光明,“但是……身为神明的我也不能眼睁睁看自己的种族毁灭。” “难道你想……”哈迪斯翠色的眼睛定格在表情坚毅的阿尔忒弥斯脸上,那张脸难得的显现出一种惊讶的表情。 “哈迪斯哟……神明……究竟是为什么而存在?”阿尔忒弥斯的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迷茫,“曾经我们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可是现在……”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困惑的语气不减反增。 “朕不知道神明为什么存在,朕只知道,朕来到这个世界上,一定有非朕做不到的事情。”哈迪斯把手放在栏杆上,“那么只要冥界还存在,在朕毁灭之前,朕会一直作为冥王而活下去,作为冥王而守护冥界至高无上的轮回法则和审判制度——仅此而已。” 他昂起高贵的头颅,翠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他作为神明引以为豪的骄傲和责任,“至于其他人,朕不想管也不会管。” “呵呵……不愧是冥王哈迪斯大人啊……”阿尔忒弥斯笑了,原本淡漠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独属于希腊系神明的至高无上的骄傲,“普罗米修斯太清醒,所以选择自陨为人类,我阿尔忒弥斯是神明,生为神明,死亦为神明,不会像任何人摇尾乞怜,即使是平衡或者卡俄斯。”即使死亡,她也要保持自己的尊严。 面对命运的挣扎,反抗,即使换来陨落的结局,她也可以高傲的抬起自己的头颅。阿尔忒弥斯就是这样一个女神。 这才是神明的荣耀,至高无上的尊严不是靠把别人踩在脚下或者别人的怜悯赐予换来的,而是从自己灵魂中透出来不羁而倔强的耀眼光芒。战斗,为了荣耀而战斗,不管对手是卡俄斯抑或是雅典娜,甚至是平衡,这就是阿尔忒弥斯那一刻所觉悟到的东西,她是神明,所以要作为神明而战斗,哪怕最后陨落。 …… 希腊圣域 “史昂大人……这两个孩子是……”关于那只喜欢压榨自己劳动力的老绵羊我就不说什么了,反正你看到谁家十岁的孩子整天做文件搬运工的,老绵羊信不信我去青少年保护机构告你压榨童工啊混蛋!好吧,也没有谁家十岁小孩会自己跑到青少年保护机构去…… “新一代的双子座候补。”老绵羊的那身衣服我怎么看出去转一溜人就馊了,怪不得教皇厅里面这么大一个浴室,两个孩子看上去很相像,但是从眉宇间能够看出些许不同来,一个显然更加沉稳一点,而另一个从进了教皇厅开始就一直不停的东张西望。 “啊。”老头子又跑到外面去诱拐未成年儿童了啊,我走到他们面前,伸手捏了捏那个一直不停东张西望四五岁金毛小包子的脸,“别看了,再看这里也不会变成儿童乐园的。” “我不是。”对方一脸嫌恶的拍开我的手,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史昂大人,这两个孩子的名字是……” “撒加*温舍。”那个比较沉稳的孩子抿了抿嘴唇,温和有礼的说道,虽然只有四五岁,但是看得出来他有着很好的家庭教育,“他是我的弟弟,加隆*温舍。”后者扬起一个灿烂却带着点不羁的笑容,三岁看八岁,八岁定终身啊……我感叹道。 撒加……长篇英雄史诗吗?什么样的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取这个即使诅咒又是祝福的名字?“史昂大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把这些文件搬去资料室了。”我向着坐在教皇厅办公桌史昂老绵羊鞠了一够,搬起那堆摇摇欲坠看上去几乎能把我埋住的文件往教皇厅后面的资料室去。 我是在圣域里面长大的,不知道为什么,史昂大人……也就是那只老绵羊从来不限定我在圣域的活动范围,就算是占星楼那里也不例外,但是我不喜欢占星楼,我喜欢圣域最能看清天空的地方——嗯,就是女神殿,那里源源不断的小宇宙从女神塑像上涌出来,这股力量汇聚在一起,变成了守护圣域的结界,将整个圣域守护在它的羽翼之下。 那层结界并不妨碍眺望,有的时候我会坐到女神塑像下面,抬起头看圣域上空的天,嗯,完成训练之后,就像前面说的,我是在圣域长大的,在我有记忆开始陪伴我的就是无止境的训练,小宇宙的训练,体术的训练,关于为人处事的训练,占星,幻胧魔皇拳……还每天变着花样来……所以说……老绵羊你到底是把我当成什么来养? 总觉得你这家伙有一种携私报复的感觉…… 正在长身体的时间你不让我睡足觉万一我长不高怎么办?温舍……那两个孩子是温舍家族的人吧,圣域在对外事务上和不少有名望的家族都有交流,史昂老绵羊好像还有一阵子在头疼罗马教皇那边的事情。 嗯,圣域和罗马教廷有一定的交流,但是并不深,史昂一直是这样教导我们——嗯,这里还有其他的训练生,但是他们大多都在十二宫下面的区域,很少上来——圣域是为了对抗人类无法以自己的力量来对抗的敌人的,不是用来插手世俗事物的,圣斗士的力量接入任何战争都能轻易左右战局,但是即使是人类历史上最为疯狂最为残忍的战争,史昂也没有派遣圣斗士参与。 其他的教导还有诸如此类:“圣域的存在是为了以牺牲小部分人为代价而换取大多数人的存活和发展。”其他大概还有忠诚,勇气,爱啊,正义啊什么的。 不管怎么样……他曾经跟我说,有一个人对他说过:“作为教皇,作为圣斗士,就意味着放弃一部分作为人的权利,用神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神会看着,但是他不会选择插手。他们必须学会压抑自己个人的情感,一切从大局出发。”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圣斗士候补在成为正式的圣斗士之后都舍弃的自己原本的名字,名字是一个人的象征,放弃它,就是放弃成为圣斗士之前的过去。 放弃过去吗?我不是很理解呢。 连过去都放弃,放弃一切,你还要守护什么呢?还是因为这份放弃,让你们更加坚定自己效忠于——我抬头看着源源不断向圣域结界输送小宇宙的女神神像——效忠于女神的心吗?因为除了这份忠诚和依靠,已经……别无羁绊了吗? 那两个叫撒加和加隆的孩子,也会走上舍弃自己原来名字的道路,然后像献祭一样献上自己的忠诚和年轻的生命吗? 在那之后史昂又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叫做艾俄罗斯的孩子,比撒加和加隆稍微小一点,那个孩子……怎么说呢,真是阳光而淘气,“艾俄罗斯!”这是我多少次把他从人马座圣衣上扯下来了?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圣衣是不能当马骑的!” 然后他抽抽鼻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当场就失意体前屈了。 史昂……你来当他的马好了我再也不帮你带小孩了混蛋! 那一年,撒加加隆五岁,艾俄罗斯四岁,我十岁。 我的名字……是蒂雅,从一开始就是。 73、故事 从前,很久很久以前,三个孩子围在一起听故事,当故事结束的时候讲故事的人问他们,想当故事里的谁呢?一个孩子说,我想当英雄,另一个孩子嗤笑道,英雄有什么好当的呢,我要成为国王。 那么你呢?讲故事的人问最后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想了一想,说道:我想当那个帮助英雄的矮人。 那么你呢?孩子们这样问着同样是孩子的讲故事的人。 讲故事的人笑了:我想做那个鼓掌欢迎英雄和他的同伴归来的路人。 *** 又做这个梦了,梦里有一个很熟悉却想不起来的身影,银色的长发,猫一样的瞳孔和青绿色的眼睛……“是谁?”……你是谁?为什么这样熟悉,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你是谁……你是谁?告诉我…… 然后肚子上猛地增加的重量把我一下子给压醒了,“哎呦!谁啊!” “是我啊!姐姐!”睁开眼睛就看见六岁的艾俄罗斯放大的小脸,上面带着一种兴奋的笑意,那双眼睛里面涌动着仿佛用不完的精力,闪闪发亮,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就是这样的,仿佛永远都不会累,仿佛对身边的一切都好奇。艾俄罗斯和加隆这两个小魔王这两年里几乎把圣域上下都拆了个遍,还好撒加比较乖,否则我真的…… “什么事?艾俄罗斯?”我揉了揉额头,把趴在我胃部的艾俄罗斯推了下去,“你要把姐姐我的胃袋给压破了,小鬼。”坐起来用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 “姐姐……你哭了吗?面具旁边湿湿的……”艾俄罗斯伸出小手在我的面具旁边轻轻碰了一下,我摸了一下,“没关系,只是出汗了。”我揉了揉他那头乱糟糟的棕发,“找我什么事?” 然后他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样,又想往我身上扑,我赶紧闪开,“艾俄!冷静点!” “姐姐!我要有个小弟弟了!”他手舞足蹈的说道,那张满是朝气的小脸上闪耀着幸福和期待的光芒。 “小弟弟?” “嗯!妈妈的信,妈妈说她有小弟弟了!”艾俄罗斯这个孩子像献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把一封信捧到我面前,我半信半疑的接过去,他用那种一闪一闪的眼神看着我,我看了一下,娟秀的笔记中溢满了对自己年幼长子的思念和对自己腹中未诞生的胎儿的期待,艾俄罗斯的妈妈……是个很温柔的女性吧。 “是吗?真是太好了。”我把信小心的折叠好放回艾俄罗斯手里,他小心翼翼如同对待珍宝一样抱在怀里仿佛那不是一封信而是易碎的精美艺术品,被他的样子触到了心里某一角,我蹲下去把手放在他毛茸茸乱糟糟的小脑袋上,“艾俄怎么知道是小弟弟而不是小妹妹呢?” 他的小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嗫喏着说道:“我、我想要个小弟弟嘛……这样我就可以和撒加哥哥一样,有个小弟弟,我可以和弟弟一起玩,照顾弟弟……”他低下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不好意思。 傻孩子。我忍不住笑了。用力把他那头乱糟糟的像鸟窝一样的脑袋揉的更加乱,“当哥哥可是个艰巨的工作呢,你能像撒加那样稳重,给自己的弟弟一个好榜样吗?”他的脸更加红了,他想了一下然后抬起脸来坚定的,用他那还很稚气的声音说:“虽然我没有撒加哥哥那样……那样……”他卡在这个词上那样了很久,最后放弃了把这个形容词说出来,直接说道:“我会努力给弟弟做好榜样的!” “好啊。”我放开他的小脑袋,站起来,“走吧。” “诶?!”他楞了一下。 “艾俄想去看看妈妈和还没有出世的‘小弟弟’才来找我的吧?”我作势做了个要赏他一记暴栗的动作,“你这个小滑头。” 他吐了吐舌头,缩着脖子跑在前面。 当我从教皇厅里面出来的时候,他站在门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冲他比了个V的手势,他又像只雀儿似的欢腾起来,然后估计是想起这里还是教皇厅大门口,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然后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姐姐,一起去看看妈妈吧!” “好啊。”我果然对小孩子没有什么办法…… 艾俄罗斯的妈妈是个很普通很温柔的妇人,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坐在靠近窗户的椅子上,腿上盖着毛毯,用温柔的眼神抚摸艾俄罗斯的头发,年幼的艾俄罗斯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妈妈的肚子上,用一种好奇的,类似惊讶的眼神看着他小小的手掌覆盖的地方:“小弟弟就在里面吗?” “傻孩子,还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呢。”克里特夫人轻轻抚摸着自己孩子的脑袋,眼神温柔,那种温柔的眼神看得我一阵阵的嫉妒,艾俄罗斯笑着拉着克里特夫人的手,过了一会,小家伙表示要去看看爸爸回来了没有。我忍不住想,如果我也有妈妈,她是不是也会像克里特夫人抚摸艾俄罗斯的头发那样抚摸我的头发? 就在这样想的时候,克里特夫人突然抬起脸来,那双眼睛仿佛能够微笑,“你是蒂雅吧?” “啊,呃,是的,夫人。”我吓了一跳,向前一步对她稍微欠身以示礼貌。 “谢谢你,这两年来照顾艾俄罗斯了,以前这个孩子写给我的信……都是你代笔的吧。”克里特夫人笑着摇了摇头,“谢谢你啊。” “呃,其实也没什么……不,这是我的荣幸。” 克里特夫人把目光转向等在门口的艾俄罗斯,“这孩子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吧。” “不,他是个……很可爱的小弟弟。我一直把他当成我的弟弟。” “是吗?”她低下头,手放在肚子上,“我一直在质问自己,当初让艾俄罗斯去圣域是不是对的,我几乎天天都在担心这个孩子,吃的好吗?睡着习惯吗?训练幸苦吗?请不要奇怪,那位叫做史昂的先生已经向我说明了……不是所有,也是一部分事情。”她抬起头,温柔的笑了,“蒂雅小姐,谢谢你对艾俄罗斯的照顾。” “……不用谢。”除了这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让一个孩子离开母亲的怀抱,让一个母亲思念她的孩子,并且为这个选择痛苦,因为那个孩子觉醒了小宇宙,因为那个孩子……将要背负一般人无法背负的命运。 命运……吗? 克里特夫人的蔬菜汤和土豆做的很好吃,怎么说呢……圣域的伙食并不差,但是吃不出克里特夫人的那种感觉,大概……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吧,我看着克里特夫人微笑着看着艾俄罗斯吃晚餐,克里特先生,也就是艾俄罗斯的父亲,是个温和的三十岁男人,和艾俄罗斯长的很像,只是艾俄的眼睛更像克里特夫人,“蒂雅亲爱的,需不需要再来一点?”因为面具的关系,我是先吃完了再来到客厅里面坐着的,克里特夫人为此纠结了大概有五六分钟。 “嗯,不用了。”我摇了摇头,“很好吃,我已经吃饱了。” 一年之后,艾俄罗斯的弟弟出生了,艾俄回来之后兴奋的向我还有撒加他们描述着他的弟弟,小小的,软软的,皱成一团,在妈妈怀里哇哇大哭,哭的好像受尽了天底下所有的委屈那样,其实亲爱的艾俄,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也是这样哭的。 所有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都是这样哭的,他们要哭尽自己一生中受尽所有的委屈,然后笑着抬起头来,面对新的人生。 这个孩子的名字叫做艾欧里亚。 三年之后,十岁的艾俄罗斯接到**局的通知,克里特夫妇在往游乐园的路上双双死于车祸,他年仅三岁的弟弟艾欧里亚在父母的保护下,仅受了轻伤,他们说,他们至死都紧紧抱着小小的艾欧里亚,他们说,他们至死都保护着自己最爱的小儿子。 艾俄罗斯在整理父母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他五岁那年亲自执笔的那封不超过一百个单词,比小学生的作文还要稚嫩,比兔子的尾巴还要简短的信,那上面拼错的单词,和涂改的痕迹似乎已经很遥远很遥远了。 克里特夫人一直把它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 艾俄罗斯把他的弟弟带回了圣域,因为他在自己弟弟的身上发现了微弱的小宇宙,属于狮子座黄金圣斗士的小宇宙,微弱,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清晰。 圣域又多了一个小小的战士。 艾俄罗斯在回来之后躲在射手宫整整一天,来到教皇厅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是红肿的,小小的艾欧里亚用他的小手轻轻拍着他之前从未见过面的哥哥。 他们有着相似的眸色,他们有着相似的容貌,他们的发型都是一个款式的,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艾俄罗斯变了,不是说他不再向以前一样阳光了,他变的更加沉稳而温柔了,渐渐褪去了属于小孩子的稚气,他说:我还有弟弟要照顾,我要作为他的榜样。 他说:我尝过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我的弟弟也一样,我想,我应该做些什么,让更多的人免于这种痛苦。 他说:姐姐,现在我还不够强,但是我一定会追着这个梦想努力下去的。 于是 我亲爱的孩子艾俄罗斯,你长大了。 我听见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回头,却没有看见任何身影。 74、故事 “加隆,加隆?”我用教鞭敲了敲黑板,上面画着一张人体穴位和神经脉络的人体图,然后看着加隆那个小家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我,我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哥哥一样让人省心。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上课睡着了啊。” 小家伙扁了扁嘴,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皱了皱眉头,“加隆,给我站到外面去。”我毫不客气的说道,“清醒了再回来。”他一拍桌子就摔门出去了,留下面面相觑的撒加和艾俄罗斯。 “抱歉……姐姐,加隆他……”撒加站起来想说什么,我拿着教鞭敲了敲黑板的边框,打断了撒加局促不安的话,“坐下,撒加,否则我让你出去陪加隆站到清醒为止。”撒加的嘴唇抿了起来,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加隆有勇气在我授课的过程中睡觉,那么他就该为这份勇气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我点了点人体图上面的穴位,“接下来讲授星命点的知识……” 撒加咬了咬嘴唇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艾俄罗斯翠色的眼睛盯着我看了看,最终也选择了沉默,直到授课完毕我出去看的时候,哪里还有加隆这个小子的影子?早跑的没影了,顿时我有一种气炸了的感觉,“可恶,这小子今天晚上是想做三千个引体向上吧!” 顺便去女性圣斗士的训练场看了看后辈,那群小小的孩子戴着面具在训练,我想起我在她们刚刚来的时候对她们说的话:“不管你们将来有多少人能够成为女性的圣斗士,你们要记住,面具不是束缚,而是一个提醒,提醒你们从带上它那一刻起,就不能再以自己是女性为借口而认为训练太过艰苦,你们要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甚至要强过那些男人,这是女性圣斗士的骄傲和尊严,也是我们实力的证明,明白了吗?!” “明白!”女孩们用稚气的语调齐声回答道。 我在训练场旁边看了一会,最后回到教皇厅去的时候,看见史昂老绵羊一脸头疼的看着文件,“史昂大人,怎么了?”我挑了挑眉毛,心想老头子你也有犯难的时候啊灭哈哈,话说这个家伙真的是两百多岁了吗?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年轻啊混蛋,最多四十岁上下啊混蛋!快点告诉我你是怎么保养的!快点! “唔,没什么。”老头子的面具放在一边,时不时揉揉太阳穴,“蒂雅,听说食堂那边最近丢了好几只鸡,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不管是候补生做的还是杂兵做的,在圣域发生偷窃这样的事情终究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言下之意就是你丫要是没事就去查查到底是谁手脚不干净吧。 圣域不会饿到它未来的战士,这一点上是毋庸置疑的,圣域有着自己的资金来源,虽然不显山露水,但是就如同现在的罗马教廷,这个存在于世界上千年的庞然大物,有着它自己运作的方式,教皇是心脏,而那些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从圣域发展出去的古老家族,则是圣域的羽翼。 圣斗士的训练死亡率高的吓人,对着那群孩子说出骄傲尊严这样的话的时候,我自己都在苦笑,这群意气风发的孩子有多少能够成为圣斗士?又有多少……能够活下来? 圣域有不少孩子都是在区域战争中失去了亲人的孤儿,然后被带到圣域来抚养长大,或者在罗德里奥镇找份工作,或者,成为圣斗士的候补生。 这是个动荡不安的时代啊,国际上两个超级大国在相互虎视眈眈的冷战着,为了这份称霸世界的野心,有多孩子失去了亲人?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我不奢求人类抛弃这份贪婪和野心,甚至其他人的苦难都与我无关,因为那实在是太遥远了,我只想着我眼前的事情,关心这些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能有多少在圣战中活下来,又有多少孩子能够在圣斗士训练中活下来。 我无法做到毫无作为的看着。 …… 当我找到那个“偷鸡贼”的时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而且顿时一种火冒三丈的感觉,抓着加隆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没出息!”我骂道。 小小的加隆默默擦掉了他嘴角上蜿蜒而下的血迹,用倔强而不服输的眼神盯着我,怎么办?把他交给史昂?我……我做不到,交给史昂的话,一定会被狠狠的惩罚吧。 拎着加隆按着他的脑袋向食堂方面的人道歉,并且千叮咛万嘱咐他们不告诉史昂,许诺所有的损失都由我来承担之后,我拎着拳打脚踢的加隆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那是地处于圣域边缘靠近女神之泉的一间小石屋。 “好了,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偷食堂里面的东西。”我勒令加隆站好。 “哼。”他转过脸,鼻孔出气。 “加隆!”我大声呵斥道,“给我一个解释!圣斗士的力量难道是用来偷窃的吗?那么我教你这些,是让你做这种事情的吗?” “哼。”他还是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一声,然后一声很微妙的声音,“咕噜”一声,他捂着他的肚子低下头,嘴唇紧紧抿着,一副不服输的倔强样子。 “……你……没吃饱吗?”奇怪,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啊,食堂那里怎么可能出现这种错误呢? “我不要你管!”他转身就想往外面跑,我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胳膊,他疼得大声叫起来――我明明没有怎么用力的,怎么会…… 我把他拎起来扯开了他的衣服,然后瞬间倒吸一口冷气,这孩子身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和淤青,他咬着嘴唇,薄薄的鼻翼微微扩张,眼睛显得有点亮,一副快要哭出来却极力忍耐的样子。 “加隆……这是谁打的?你没有告诉撒加?”我蹲下|身体抓住他的手,他却挣扎着想掰开,我的语气软了下来,“加隆,先上伤药好吗?然后再……” “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我也不要撒加管!我讨厌你们讨厌你们!哥哥也好你也好圣域也好我都讨厌!”他挣开我的手,然后跑了出去。 我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加隆这个孩子,他的自尊心远比我想象的要高的多,直到某一天,我才在圣域的某个地方发现了加隆身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原因,那群比他大了不少的圣斗士候补生围着加隆拳打脚踢,还嚷嚷着什么“暗星”,“小杂种”之类的话,倔强的加隆想反抗,却被一个看上去是领头人的孩子**在地。 看上去那个领头的候补生还比我大一点,我记得……似乎是南十字座的白银候补?已经得到圣衣继承资格了吧,为什么……害怕被发现,所以没有打脸吗。 直到人群散去,我才看见加隆趴在地上,我听见他小声的抽泣着,尽力压制着自己想要嚎啕大哭的冲动,像只独自舔舐伤口的猫一样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现在出去,加隆会尴尬吧,这个孩子的骄傲不会逊于他的哥哥。 当天晚上我没有让加隆和撒加、艾尔罗斯他们一起接受训练,转而把他单独带到了圣域附近的一条小河附近,那里远离城市,在盛夏的季节,能够看到天空上的一个个星座,还有那条波澜壮阔的银河。 “加隆,我烤了只兔子,放心,熟了哦,不用担心寄生虫。”我挥了挥手里的烤兔腿,他吞了口口水,但是什么都没说。 “呐,其实圣域食堂那点饭量根本更不上你的食量增长吧,加隆正在长身体呢。”我把烤兔腿递给他,他没接,只是抬起头来,眼神如同出笼的小兽一样,闪着警惕的,随时可以攻击的光芒,我耸了耸肩膀,自己咬了一口,“不吃吗?味道很好呢。”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他别过脸。 “为什么不告诉撒加呢?是不想哥哥担心吗?” “我不要你管!”他终于像洪水溃堤一样爆发了出来,连哭带吼的冲我叫道,“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多管闲事!暗星什么的,圣斗士什么的,你也好圣域也好哥哥也好,我都讨厌讨厌讨厌!凭什么!身为暗星又不是我的错!” 直到他哭得抽抽噎噎,冷静了很多我才走到他身边坐下,“加隆,相信命运吗?” “哼。”他还是别过头去冷哼一声,最终过了好一会他才说,“我才不相信那种东西存在呢。” “加隆啊……”我抬起头看着圣域上空灿烂的星河,“命运其实是存在的,接受它,并不意味着向它屈服,向它跪地求饶,而是为了反抗它,在它的眼皮底下,得到自己努力所能换来的,最大的**。” “……”他咬着嘴唇没有再说什么,“一对一我才不会输给他们。”良久他恨恨的说道。 “那就证明给我看吧。还有,别把他们打死了,教训一下就可以,好吗?”我伸手想揉揉他的脑袋,他一偏头躲开了。 第二天我把那群孩子都叫到了训练场上,“对于你们最近做的一些事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几个孩子的脸色有点发白,我加了一句,“现在,全部出列,拿出你们全部的实力,一对一和加隆进行对战练习。我不会插手,不必顾及我。”然后抱着手闭着眼睛走到一边靠在墙上。 结局……当然是加隆狠狠出了一口恶气。我也确实没有插手,这点我说到做到。 从此之后加隆那个臭小子再也没有上课睡觉或者偷食堂的鸡什么的――关于这个我后来才知道这孩子吃不饱主要是因为总是有人故意把他的那一份饭菜打翻掉――倒是圣域附近的兔子几乎死绝了…… 喂喂,加隆,你够了,兔子烤不熟是会有寄生虫的啊!艾俄罗斯你也是!不要和他一起祸害圣域的野生动物资源啊! 叹了一口气扶额,撒加走到我身边,“姐姐,看上去已经没事了呢。” “啊……”我点了点头,“撒加你……一直都知道是吧?” 他沉默了,最后说道“如果我出手的话,加隆会生气吧,谢谢你,姐姐。”撒加看着不远处的加隆和艾俄,“我要去出第一次任务了,姐姐,我会凯旋归来的。”他的嘴角扬起一个自信到几乎自负的笑容,他前不久获得了双子座黄金圣衣的承认,已经是正式的黄金圣斗士。 “那么……我会为你凯旋归来而鼓掌。” “嗯。” 75、故事 从前有一个乞儿和一个王子,他们相互羡慕对方的生活,乞儿羡慕王子衣食无忧,王子羡慕乞儿**自在,直到有一天,他们互换了身份。 然后呢?听故事的孩子问道。 然后?然后他们发现,自己所羡慕的那个人,为了他们所有拥有的东西付出了各自的代价,他们又换回了各自的身份。 那么故事的结局到底是什么?孩子又问道。 谁知道呢。讲故事的人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平静的回答。 *** 我和史昂回了一次加米尔高原,因为他要把他的徒弟从那里带到圣域照顾,白羊座很特殊,这个星座似乎代代都是加米尔一族出产,同时具有修补圣衣的特殊职能,比如说老绵羊他只要接触到损坏的圣衣就能自动脑补……不对,是接受圣衣关于主人的记忆。 这是何等牛叉的技能啊喂…… 那个孩子的名字叫做穆,有着加米尔一族人特有的豆豆眉,嗯,和史昂老绵羊一个款式的,这个孩子不出意外的话会是下一任的白羊座,现在也只是个缩在妈妈怀里探头探脑,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面前和自己母亲交谈的男人。 老绵羊用藏语和女人谈了很久,小家伙在他妈妈的怀里吮着手指睡着了,反正我一句都听不懂他们在聊什么,坐在旁边捧着酥油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百无聊赖,最后那个女人突然变得有点激动,大声说着什么,小小的穆揉着眼睛,用朦朦胧胧的眼神看着母亲,大惑不解的样子。 史昂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女人突然一下子瘫在地上,有亮晶晶的液体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汇集在下巴那里滴在怀里孩子的额头上,“咿呀?”大惑不解的孩子伸手摸了摸额头,然后伸手去触碰他母亲的脸颊,母亲抱紧了自己的孩子,用几乎是乞求的眼神看着史昂说一句什么,我看见史昂迟疑了一下,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不回去吗?教皇大人?”我抱着胸挑了挑眉毛。 “我们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再回去。”史昂摇了摇头。 晚餐是青稞粑粑,混着油抓着吃,我表示这种味道我真是不习惯,而且我忍不住想圣域那帮的艾俄罗斯,撒加,加隆他们怎么样了,撒加的任务是不是及时完成了,有没有受伤,加隆是不是还在淘气晚上的训练按时完成了没有…… 我觉得我都快变成老妈子了,整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加米尔高原没有多少蔬菜,藏民的食物就是青稞粑粑,酥油茶,烤羊肉等等高热量的东西,我忍不住看了看史昂,他以前是不是也一直吃这些? “有事吗?”霸气侧漏的老绵羊斜过眼居高临下的鄙视我。 “不,只是想您老人家一大把年纪吃这些会不会得脂肪肝翘辫子或者便秘呢?前者我就不说啥了,留下遗嘱就行,后者么……我可不会给您订购巴豆的,巴豆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还是远离圣域远离加隆……” 然后我很满意的看到老绵羊的头上蹦起一个十字路口,手中星光闪闪…… 午夜的时候我起来,听见穆和他母亲所在的帐篷里传出一阵阵藏民传唱的歌谣,轻轻的,轻轻的,混杂着女人的哽咽声。 那天晚上的草原,那天晚上的星辰,那天晚上的风和花,听了一夜的童谣。拴在帐篷附近的马匹都闭上眼睛甩了甩尾巴,转动耳朵静静的听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史昂就动身把穆带回圣域,这个孩子懵懵懂懂的看着面前的人,直到我把他从他的妈妈怀里抱过来的时候,他才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妈……妈……妈妈……”他在我的怀里挥动着小小的手,向那个捂着脸哽咽的母亲,这是世界对于母亲的赞礼吗……纵使语言的差异再怎么巨大,妈妈这两个字的发音,永远都是相同的。 “走吧。”史昂低声说道,“不要回头看。” 不要回头看,否则,你会不忍心将圣域未来的白羊座战士带回圣域,不要回头看,否则,你会为将一个孩子从他母亲的怀中夺走而觉得罪恶。 “啊,我知道。”我摇了摇头,拍了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穆,伸手抓住了史昂的教皇袍, “回圣域吧。” “呐,史昂大人,很难受吧。” “什么?” “一次次把孩子从他们母亲怀里夺走。” “……” *** “抱抱……姐姐抱抱……”这是三天之后已经习惯了圣域生活的穆,他现在正坐在地上一脸纯洁无暇的……求抱抱……可恶,怎么可以这样天然萌!萌的一脸血啊!小包子你不要再勾引姐了即使你已经过了换尿布的年纪了!呃,好吧,还在穿开裆裤的年纪,但是!卖萌可耻卖萌可耻啊!默默扭头擦鼻血。 “姐姐……那个,教皇大人要你去教皇厅找他……”艾俄罗斯一脸纠结的从射手宫来到白羊宫的时候就看见我抱着穆在那里哄,毕竟还只是个两岁的孩子,史昂平时忙,也没什么时间照顾他…… 卧槽!我好像发现些什么了,老头子你把星屑旋转都教给我就是盘算着要我给你带徒弟的是吧!然后那个积尸气冥界波和那个积尸气转灵波……呵呵……老头子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打算把巨蟹座的熊孩子也交给我带……你当我是万能保姆啊! “我知道了。”把穆塞给艾俄罗斯带,一路向教皇厅进发,下来的时候我差点**身亡,老头子昨天夜观星象,然后掐指一算,直接把我往意大利一扔说让我去找巨蟹座黄金圣斗士的候补。 老头子你果然是打着要我帮你带小孩的心思才把我养到现在的吧,我这是**了吧。 找到那个叫杜朗特菲尔的孩子的时候,是一个下着小雨的夜晚,那个孩子盯着我的眼睛,一副随时随地可以炸毛的样子,他住在一个小小的单元房里面,和他的妈妈在一起,那位母亲和我看到的其他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一样,她苍白而憔悴,似乎稍微吹一口气就会倒在地上,岁月和生活让她的脾气暴躁,让她的头发蓬乱,让她的眼角爬满了皱纹,让她的举止粗鲁。 让我觉得轻松的是,这位母亲没有哭哭啼啼,没有像穆的妈妈那样抱着穆不松手,年仅五岁的杜朗特很轻易的就被我带回了圣域,她甚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表示让我快点把她的孩子带走,她还要“工作”。 至于他的父亲是谁,我不知道,也许他死了吧。这一年,杜朗特菲尔五岁。至于他的妈妈,她的“工作”很特殊。 来到圣域的杜朗特总是和其他孩子格格不入,他的嘴角总是带着讽刺的笑容,对圣域的那一套总是嗤之以鼻。当然,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巨蟹座圣衣在他七岁的时候承认了他,穿着黄金圣衣却始终一脸凶狠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还不叫迪斯马斯克,他还是杜朗特菲尔,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这个孩子杀死了一个不在任务范围内的路人,为此杜朗特受到了史昂的惩罚,他咬着嘴唇什么都没有说,我去看他的时候,他用那种稚气却听上去戾气十足的声音说道:“那是个坏蛋,我看见了,他想要强|暴那个女孩子,他是个畜生。” “所以你杀了他?”我坐到他床边,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他该死。”杜朗特咬着嘴唇倔强的说道。 “圣斗士守则第十一条是什么?”我问道。 “……”他迟疑了一下,小声嗫喏道,“任何情况下,不得对普通人出手,”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叫道,“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吗?!” “他是个罪犯,那么有法律制裁他,你这么做,是滥用私刑,不是正义。而且你有能力阻止他,你却把他杀了。” “……”他咬着嘴唇什么都没有说,最后我听见他小声的说道,“我就是觉得这种禽兽该死。” 直到去他的家乡调查之后,我才知道,杜朗特的父亲死在了一次黑帮火拼中,这个可怜的小职员当时其实只是去给妻儿买晚餐,却被为了救同样只是路过的一个孩子,被流弹打中而死去了,他的母亲身体不好,也没有工作,为了拉扯大他做起了皮肉生意。 再次见到那位母亲的时候,她躺在床上,已经是宫颈癌晚期,她对我说,“我的孩子怎么样?” “很好。”我拉着她惨白冰凉的手说道,“如果您同意,圣域会支付您治疗的费用……” “不……”她摇了摇头,“杜朗特交给你们我很放心,我不是个好母亲,照顾不了他,还让他在同龄人之间受到欺负和嘲笑……” “我昨天梦见他父亲了,还是那副胆小的,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知道他在天堂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我是……要下地狱的吧……” “不,”我把她的手放在额头上,“您会上天堂的,一定会。” 她笑了,“得了,孩子,不要安慰我了。” “这并不是安慰,是事实。” “我能再见见我的孩子吗?”她这样说道,“虽然……也许他不一定会愿意见我。” “不,他来了。”我把脸转向门口,七岁的杜朗特站在门口,看着他躺在床上的母亲,我自动退了出去,关上门。 我听见菲尔夫人对她的孩子说道,对圣域的黄金圣斗士说道:“杜朗特我的孩子,我不怨恨你的父亲,他胆小,他懦弱,他在面对上司的刁难的时候只敢唯唯诺诺,但是他是个英雄,杜朗特,他是英雄……我为他骄傲,就像为你骄傲一样……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现在,我要去见他了,希望他不要生我的气才好。不,即使他生我的气,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我把面具摘下来,擦了擦从眼角流出来的液体。 我听见七岁的杜朗特哭了,这是他成为迪斯马斯克之前,成为圣斗士之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哭泣。 两个星期之后,杜朗特作为菲尔夫人唯一的亲人参加了她的葬礼,她穿着黑色的西装裙躺在棺材里回归大地的怀抱,只有她的儿子陪伴着,她的墓碑上写着一行字:她的骄傲,闪耀在星辰之上。 “走吧。”我对穿着黑色小西装的杜朗特说道。 “去哪里?”他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来看着我。 “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求留言你们就不留言是吧!QAQ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啊! 76、倔强的玫瑰 在圣域离教皇厅最近的双鱼宫有一片美丽的玫瑰园,那里因为双鱼座圣斗士的小宇宙庇护而终年盛开美丽的玫瑰,但是它现在依旧是荒芜一片,因为驻守在双鱼宫的战士,还没有来到这座他命中注定的玫瑰园。 见到这个名叫兰迪的孩子的时候,是在瑞典一家花店里,小小的手抚弄着一朵快要凋零了的白色玫瑰,满眼的可惜,然后他偷偷往里面瞄了一眼,像个害怕小秘密被发现的孩子,小小的手掌拂过那朵行将凋零的玫瑰,微弱的,不强却很清晰的力量慢慢注入那朵美丽的玫瑰,它渐渐抬起头来,孩子像得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笑起来,然后向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这孩子是个天才,起码,我所带回圣域的孩子,迄今为止,能够在受到圣域系统的训练之前如此自行参悟使用小宇宙的方法的,并不多,那微弱的,属于双鱼座的小宇宙萦绕着那朵美丽的玫瑰,只是我知道那朵玫瑰不能再继续留在它的花瓶里了。 “就是你吗?”我来到那个孩子面前,他大概五六岁的样子,毫不害怕的看着我,没有被我带着面具的怪样子吓到,转而挺了挺小胸膛,“您要买花吗?”――这是个很等漂亮美丽的孩子啊。 “兰迪,有客人吗?”一个年纪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的女人推着轮椅一点点从里面挪出来,奇怪的是,兰迪长的很漂亮,他的妈妈却长得一般,可以说的是平平无奇。 我皱起了眉头,兰迪和他的妈妈……就算是长的像父亲差距也不应该这么大,难道说…… “妈妈。”兰迪跑过去,帮着他的妈妈把轮椅推出房间,……我对妈妈这两个字真的有点心理阴影了,想起穆的妈妈抱着穆哭泣的样子,我顿时喉咙一阵阵发干,这到底要我怎么开口?告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母亲,我要把她的孩子带去遥远的希腊圣域? “您是……”大概是我带着面具让她觉得很奇怪,所以兰迪的母亲用一种将近疑惑的语气对我说道:“您不是来买花的吧?”她的手紧紧握着轮椅的扶手,指关节有点发白,“您请回吧,我不会把我的孩子交给你们的。”她抬起脸来坚定的看着我,明明是个很柔弱的母亲,但是那一刻我却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就算天塌下来也别想有人抢走她的孩子的决心,倔强到了极致。 该死的老绵羊已经试图来诱拐过这个孩子了对吧,把棘手的事情推给我真的大丈夫?难道你认为你下不了手做的事情我就能下得去手吗?!你当我是什么!屠夫吗?!竖了个中指的!该死的史昂老绵羊你等着我这就订购巴豆去!你给我等着瞧! “不……夫人您听我解释……” “我不需要听任何解释!”她冲我坚定的,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只知道,兰迪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他被任何人带走,女神也好,上帝也好,撒旦也好,在我的生命终结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碰我的儿子!”她别过头去闭上眼睛,“您请回吧。” ……看来真的说不通了,怎么办?要是真能动手抢那么这个孩子早就在圣域了吧,那还有今天这事?圣斗士对普通人动手又是不允许的,双鱼宫一直空缺着也不是办法,每一代圣战哪有十二黄金缺席的? 要是能再找另外一个,那么老头子早就这么干了吧,还把我踢来这里做什么? 兰迪蓝水晶一样的漂亮眸子定在我的面具上,然后过来推我,“出去,出去,你惹妈妈生气了。”和他妈妈一个倔强模样。 在小镇上调查到一些事情,兰迪的母亲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这个孩子在他还小的时候,父母死于一场意外事故,然后被他的姑妈收养,嗯,没错,这个被兰迪称为妈妈的女人应该是他的姑妈。 “法兰克小姐啊……她真是个很好的人呢,还有兰迪,哦天哪,那孩子简直就是个天使,是爱与美的阿佛洛狄忒!你真难想象这个世界上有这样漂亮的孩子!” “是啊,兰迪那个孩子真漂亮,但是不会有人把他误认为是小女孩呢!那孩子照顾他妈妈的样子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小男子汉。” ……这是镇上的人对这对**的评价。 兰迪的亲生妈妈一定是个大美人吧……我躲在他家屋子的房顶上的时候看见兰迪再给他的“妈妈”梳头,“妈妈,你的头发该剪了哟,已经太长了,收拾起来不方便,我来帮你剪吧。”法兰克小姐笑着点了点头,慈爱的摸了摸孩子金色的,短短的卷发。 小家伙搬来一个椅子,踩在椅子上,用毛巾围着女人的脖子,用剪子一缕缕小心翼翼的剪着,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口洒在这对**身上,即使孩子的手艺很生疏,母亲的头发被剪得有点乱糟糟,但是她的嘴角依旧挂着微笑,她的眼神依旧温柔如水。 ……算了。 大不了,最后一宫双鱼宫,我来镇守好了,就算没有魔宫玫瑰,我想也没什么人能够从我这里通过吧……再不济,还有众神迷宫呢,这份安宁和羁绊,就不要再去打碎了吧,我已经看过太多的绝望了。 怀着这样的心思,我从屋顶上跳下来,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那对**的身影,算了吧,回去给老绵羊交差了。 只是意外和偶然永远都远远超出人的算计,兰迪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危险挡在法兰克小姐的面前,但是他的小宇宙没有受过圣域的加强训练,即使在最后一刻领悟的召唤魔宫玫瑰的奥义(我擦这熊孩子真是个天才)还是倒在了攻击之下。 一记光速拳打飞面前穿着奇怪铠甲的生物,我扛着已经昏过去的兰迪和法兰克小姐几个飞跃跳到了安全的地方,身上的龙骨座圣衣在火焰的映承下闪耀出淡金色的光芒。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那些不是圣衣,但是那也不是冥衣或者鳞衣……这是什么?这种不详的气息。 “雅典娜的小老鼠……原来还有一只。”那具已经被我打烂的身体再次站起来,纯粹的物理破坏是无法彻底把它杀掉的呢…… “你说谁是老鼠啊?”我挑了挑眉毛。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他沙哑的声音像指甲刮在毛玻璃上。 “那么……尝尝这个怎么样……”我把手高举过头顶交叉,“银河星爆!”爆发到顶点的小宇宙倾泻到那团玩意上,把他连带着铠甲都一起撕得粉碎变成连渣渣都不剩的一坨,当然,我不会做个解说什么的……这个时侯就应该是……“异次元空间!” “抱歉哦,”我扯了扯披风把它盖在法兰克小姐身上,“实力和嘴炮不对等的话只会给人看笑话而已。” …… “醒了?”我看着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小手的兰迪,他转过脸来看了看我,张了张小嘴,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放心,你妈妈没事,被烧掉的房子也会很快再建起来。” “是吗?”他看着自己的手喃喃的说道,掌心一开一合,一朵红艳艳的玫瑰出现在他的掌心,良久他说道,“继续留在妈妈身边……会不会还有像那个东西一样的……来伤害妈妈,伤害镇子上的人们?”他突然转过脸来,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不知道。但这不是你的错。” “我跟你走。”他摇了摇头,蓝色的眼睛里多了一份坚定,“我还不够强,我保护不了妈妈,也保护不了镇子上的人们。” “所以?”我忍不住笑了。 “让我跟你去……那个叫圣域的地方吧,我想变强。”他低下头,手轻轻抚摸着朱红色的魔宫玫瑰。 “你确定?”我看着他,缓缓的说道,“双鱼座是个特殊的星座,属于这个星座的战士因为**时于毒玫瑰共存,久而久之必须和普通人保持距离,忍受孤独,就算这样,你也要**这份力量吗?”我必须和这个孩子说清楚。 他抿起了薄薄的嘴唇,然后咬着牙说道,“我去!” “不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不后悔!”他倔强的说道。 “……那就跟我来吧,圣域未来的双鱼座黄金圣斗士。”我向他伸出手,他迟疑了一下,“怎么?”我挑眉。 “妈妈她……”他的小脑袋又垂了下去。 “她会理解你的。”我摸了摸他的脑袋,心里却有点难受,“你可以每个星期回来一次,尤其是学会了瞬移和光速之后。”我补充道,他的眼睛亮了起来,随即又黯淡,“但是你说……” “注意点就好。”我微笑。 “嗯!”他点了点头。 至于兰迪是怎么说服法兰克小姐的,我想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小小的兰迪向他的母亲和镇子里的人告别,转过脸的时候抹了一把眼泪。 “没关系,以后还是能见面的。”我觉得我揉小孩子脑袋是越来越顺手,这孩子的头发像丝绸一样顺滑,指腹传来有点滑溜溜的手感。 “嗯。”他用力点了点头。 “对了,圣斗士是要改名字的……你要改什么名字?未来的双鱼座黄金圣斗士。” 他低下头沉思了一会,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阿布罗狄。”那是爱与美的女神的名字。 “嗯?为什么?”我挑了挑眉毛。 “我不告诉你。”小家伙蹦蹦跳跳的走进了他命中的宫殿,那是他命里的玫瑰园。 这一年,阿布罗狄,兰迪*法兰克六岁。 他和其他孩子一样管我叫做姐姐,我又多了一个要教导的小弟弟,至于那个袭击他奇怪的东西,我觉得有必要报告史昂做仔细的调查。 嗯,早点睡吧,明天凌晨三点起来还要去训练白银候补们,老头子真是压榨我的劳动力不遗余力啊…… 晚安,兰迪,晚安,我的小弟弟们,晚安,圣域—— 作者有话要说:蒂雅出生在双子星座之下,银河星爆,异次元,黄金三角异次元是他的本命招数—— 站住!留言留下! ☆、77糖果和努力的意义 圣域是苦修地,它要求它未来的战士能够克制自己的**和冲动,即使是小孩子也一样,当然,这不代表圣斗士们吃不到普通人能够吃到的零食,像冰激凌,刨冰,糖果,即使能吃到的机会不多,也绝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尝过。 圣斗士除了能够克制自己私人的**之外,世界观和见多识广的素质也是必不可少的,总之,带小孩还真是件其乐无穷的事情,我拎着两大袋水果糖回到圣域的时候这样想到,圣域这个时候的候补生还没有几个,黄金候补十三个,白银候补几十个,青铜候补暂时没有几个,所以这两大袋的水果糖,完全够分。 至于那些杂兵……啧啧,都大人了还和小孩子抢水果糖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当然不可能给他们准备的。 虽然不知道那些白银圣斗士候补日后会有多少人成为圣斗士,既然我在,我就不可能让他们在训练中死亡,不管怎么说,努力固然很好,努力到了不要命的地步就太过分了,分完一大袋水果糖之后,我直接去了位于圣域中心的十二宫,那群小家伙都聚集在位于十二宫中间段的射手宫,一群小包子围着水果糖挑三拣四。 小小的米罗喜欢吃苹果,所以他拿了一大堆的苹果味,然后想想不太对,又平均分配了几分,分给其他的小伙伴,小小的卡妙现在已经是个沉稳的小绅士,看着自己面前捧着一把苹果味水果糖做献宝装的米罗,他默默地收下糖果,然后拆了一颗含着,把剩下的都收在口袋里。 年幼的亚尔迪身材远比其他孩子要高大的多,如果他进去抢的话,一定没有孩子能够挤过他,但是他只是站在旁边,憨厚的笑着。 “不去挑自己喜欢的口味吗?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他憨厚灿烂的一笑,说道,“不急,等大家挑完了,剩下的就给我吧。” “如果大家都没有剩下呢?”我不禁这样问道。 “没关系,米罗还给了我一大堆的苹果味呢。”他捧着手里那几颗苹果味的水果糖笑道,这个孩子出生就被丢弃在孤儿院,又因为长的块头大,吃得多被孤儿院其他的孩子排挤,没有长成中二真是女神保佑。 小孩子就是这样的,或者说人就是这样的,排挤和自己不一样的异类,见到不一样的人就会排挤他,迫害他,议论他,嫌弃他,只是这个本性在孩子身上更加显得那样赤|裸裸而已,小孩子欺负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他们其实很残忍,天真到残忍,因为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姐姐?你怎么了?”亚尔迪伸手小心地拉了拉我的手指,这个孩子长得快,现在已经比其他孩子高出一大截,看上去也不怎么像个孩子,但是我没有忘记他还只是个六岁的小孩子罢了,大概是我刚刚想的失神了吧。 “不,没什么,”我揉了揉他的脑袋,估计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不能做这个动作了吧,“只是在想,亚尔迪真是个乖孩子,比小时候的撒加还有艾俄罗斯还要乖的多。” “真的吗?!”他脸上的笑容带着点惊喜的味道,继而低下头去,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真的。”我揉他脑袋的手加重了力道。 亚尔迪是个很努力的孩子,这孩子确实也是个天才,只是在一群小天才之间,他的天才变得不那么显山露水,反而有点平庸起来,也许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在这群小天才里面自己不突出,所以他的努力远远超过其他孩子。 不是说其他孩子不努力,而是说,亚尔迪的努力,已经超过了普通意义上的努力了。 知道这个孩子在默默地加重自己训练量,是因为某天我凌晨四点起来叫手下那群小白银候补生起床的时候,我看到了在训练场上苦练的亚尔迪。 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苦练着巨型号角,打出去的拳闪耀在灰蒙蒙的天空之下,挥洒的汗水沾湿脚下训练场的石板,这个孩子在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他的意志。 “啊!小心!”沉浸在自己修炼里面的亚尔迪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走过他前方的看台,但是按照他刚刚打出去那一拳的强度……我光速上前一手夹住那个路过的小训练生,一手试图接下亚尔迪刚刚双手打出的巨型号角,一股巨力夹杂着纯净强大的小宇宙扑面袭来,我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向后面的台阶接力才勉强接下。 ……亚尔迪这个孩子……已经这么强了吗?“姐姐!”我看到那个孩子一脸紧张的跑上看台,手足无措的样子,我看了看碎了一块的,我刚刚用来借力的石阶,不由得轻声笑了出来,“我没事,亚尔迪,你很强嘛。” 他却手足无措,一脸懊悔的冲那个被吓呆的训练生道歉道,“对不起,我太大意了,我……”总之是各种道歉各种自责。 那天我坐在看台上看着白银候补们在训练场上一对一的对战,亚尔迪坐在我的身边,“亚尔迪,你其实已经很强了,不需要努力到这种程度啊。”我看着他微笑,虽然隔着一层面具。 “但是……我总是觉得我比其他同伴差一点……我……我是说,我没有穆那么聪慧,没有沙加那么有悟性,没有米罗那样能干,也没有卡妙那样博学……也没有艾欧里亚那么天才……除了更加更加的努力,我……”他低着头声音越来越低。 “那么……你这么努力,有什么意义吗?仅仅是为了……和其他孩子比?”想不到亚尔迪好胜心还挺强。 “不是的!我……”他咕哝着说道,“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努力。” “那你为什么而努力呢?” “我……姐姐为什么而这么努力呢?”他突然来了个转换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诶?”我愣了一下,真心不知道他还会耍这些小心思,“我啊……呵,是为了更多的孩子能够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活下来。”我望着已经显现出鱼肚白的天空笑道。 “我不是很明白……” “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这样啊……”他抱着膝盖,突然猛地抬起头来,“姐姐!努力一定会有结果吗?” “……”这个问题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努力不一定会得到什么,但是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努力,想要毫无付出的得到或者只付出一点点却得到远远超出付出价值的东西,这本身就是痴心妄想,努力,或者说付出,相对于得到的东西,永远是只多不少的,除非运气好到爆,否则,连对等都不可能,“亚尔迪的努力已经得到结果了不是吗?巨型号角已经很强了不是吗?建议你下次用单手发好了,双手一起上,连姐姐都要被你撂倒了。” “嘿嘿……”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我知道了……姐姐,不过,姐姐的努力……会得到结果吗?” “谁知道呢。”天已经完全亮了,我站起来,“要努力过了才知道不是吗。” “姐姐,给我一个努力的理由吧。”小小的亚尔迪这样对我说道。 “努力的意义,是要你自己寻找的。”我俯身把手放在他的头上,“不求任何人满意,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够了。” “我希望姐姐能够给我一个,然后我会把它当成我自己的。”小小的亚尔迪抬起眼认真的看着我。 在沉默了三秒之后,我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那么……亚尔迪,为了保护弱者而变强,即使强大也要不失温柔的活下去,好吗?” “嗯!”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是我和亚尔迪小小的的约定,他一直遵守了很久,不管是作为亚尔迪,还是作为金牛座的阿鲁迪巴。 ================================================ 我要考试了,鉴于已经挂了一科,我要努力复习,更新什么的抽空,请大家谅解!拜托了!末日什么的虽然是浮云但是依旧更新留爪! 另外,我开了一个新文[海贼王]海魂歌,有兴趣的孩子可以去专栏看看。 ☆、78糖果和努力的意义 卡妙其实很不喜欢吃苹果味的水果糖,他觉得那个太甜了,卡妙最喜欢的是大家都不太喜欢的薄荷味,那种辣辣的,微苦微甜,深呼吸一口气能够感受到一丝丝就像是冻气从喉咙里徘徊的凉意。 这个孩子,其实并不擅长拒绝别人。 我还记得这个孩子刚刚回到圣域的时候的样子,一头红色的齐肩发,一身和那头红发很配的小西装,一看就知道是上等人家出来的孩子,“你是水瓶座的阿贝尔*卡妙吗?”我伸手想象对其他孩子那样揉揉他的小脑袋,看到那个孩子皱起了眉头,却没有躲开的意思,我下意识的把揉脑袋改成拍了拍他肩膀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这个孩子不喜欢不太熟悉的人接触他的身体。 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挺安静,挺乖巧,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但是当我和这个孩子渐渐熟络了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小家伙,其实也是个调皮捣蛋的小魔王,和艾欧里亚,加隆,穆还有米罗是一个级别的捣蛋鬼。只是前面那几个的捣蛋还属于正常人级别,而卡妙……绝对是高智商级别的捣蛋有木有!每次都能找到冠冕堂皇的捣蛋理由有木有!这个熊孩子!明明是一样是调皮捣蛋为什么他总能表现的像是做正经事一样! 本来嘛,六七岁的小男孩,正是对世界好奇,满脑子奇思妙想有精力旺盛的时候,他们有那个胆量把那些奇思妙想付诸行动,然后,倒霉的就是我。 算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调皮捣蛋一点……很正常……很正常……冷静,蒂雅,冷静,不能和一群小孩子计较他们只是一群毛孩子……毛孩子……掀桌!穆!不要以为躲在史昂大人后面我就不敢把你揪出来打屁股啊!米罗!别藏了!我看见你手里的弹弓和鸟蛋了!艾欧里亚!圣衣不能当马骑!加隆!好吧,这孩子已经完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段时间他越来越叛逆,连我都要找不到他的踪迹了。 卡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不发一言,熊孩子!就算你装无辜也没用!偷偷往占星楼跑你到底想做什么?我都说了这是禁地对吧! 撒加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管我叫姐姐了,他现在也已经十五岁,他通常直接叫我蒂雅,或者直接用“你”来代替,而且做事情越来越有王者的风范,很受圣域上下的爱戴。 加隆那个孩子……他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声姐姐,有的时候,我会生出一种是不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见过这个孩子的感觉,那种奇怪的似曾相识让我很苦恼。 艾俄罗斯,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姐姐,只是人已经沉稳了很多,做事认真持重,待人宽容温和,是标准的严于律己宽于律人。 相比锋芒毕露的撒加,艾俄罗斯更加内敛而且不喜欢显山露水,他不喜欢刻意去表现或者争夺什么,若是说别人对撒加的拥护带着敬畏和仰慕,那么对艾俄罗斯,则更多的是平等的爱戴和尊重。 每当看着这两个孩子站在一起,我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智仁勇俱全,那是多么沉重的一个要求,不是什么人都配得起的。 史昂大人,非要在这两个孩子中间选一个吗?我叹了一口气,收回思绪,“好了,卡妙,告诉我,你究竟去占星楼做什么,在我如实汇报史昂大人之前先告诉我好吗?”看着面前站着,两只小手牢牢贴着裤缝,站的笔直笔直如同军姿的卡妙,叹了一口气,那些年长的白银青铜说我在一些可以钻空子的规矩问题上宠溺纵容这些孩子,这完全不是什么空穴来风,我确实非常纵容这些孩子。 我总是想着他们还是群孩子,他们无法像其他孩子一样在父母的羽翼下长大,无法像其他孩子一样向自己的亲人撒娇,甚至无理取闹,这让我忍不住想要去充当那个宠溺纵容他们的人的角色,但是有的时候,我又会想起,他们不仅仅是孩子,还是雅典娜的黄金圣斗士。 我真是个自私又贪心的人,总是想着鱼与熊掌兼得。 “我……我听加隆说……占星楼上面有很多古籍,我想看。”卡妙咬着嘴唇,踟蹰了老半天,终于小声的承认到。 “水瓶宫不是也有图书馆么……” “我、我看完了……”他挺起小小的胸脯,带着一点骄傲和自豪,像只开屏的小孔雀。 我微微挑眉,即使隔着面具他看不见我的表情,“看完了?” “嗯!”他用力点了点头。 “那么你告诉我,水瓶宫图书室I开头的那个书柜编号为I-0503的那本书,叫什么名字?” “呃……是……是……是……”他皱着小脸“是”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随即跳起来,“姐姐这个书号是你瞎编的吧!而且我怎么可能每本都记住啊!这种人怎么可能存在!” “编号I-0503的是拉丁文版本的,希罗多德的《历史》。”我喝了一口茶,“打个赌,如果姐姐把水瓶宫图书编号的每一本书都记得,你就乖乖呆在水瓶宫关禁闭,不许再偷偷往占星楼跑?反之,我会把占星楼里面的藏本带出来给你看?” “全部?!”他一直很淡定的眸子闪出一种兴奋而且期待的光芒。 “我认为能够给你看的。”我微笑道。 他扁了扁嘴,“一言为定?” “骗你是小狗。”我蹲下|身用食指点了点他的鼻子,他把头偏在一边,但是看上去信心满满的样子,水瓶宫的藏书一共有一万六百七十二册,以前卡妙不在的时候,我就经常往水瓶宫跑,这是史昂大人的特许,我能够自由出入在包括占星楼在内的一般不允许普通侍女和圣斗士们靠近的地方,但是每次我问为什么的时候,他却总是不回答我。 每次踏进水瓶宫的图书室,总会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是,我透过了尘封的千万年岁月,看到一个个在这里穿梭的身影,他们聪慧而博学,他们坚韧而理智。指尖划过厚重的黑色书籍,轻抚那烫金的,流畅的,或是拉丁文,或是英文,或是希腊文,或是瑞典文的字体,那是沉淀了人类数千年关于生命,人性,自然,世界,宇宙,社会的叩问和思考,闭上眼睛,我仿佛能够听见智者们的窃窃私语。 “Y-4021。”小小的卡妙,他的声音带着点紧张和兴奋,伸手取下一本,小心翼翼的藏起来不让我看到书脊上的烫金字体。 “泰戈尔的《飞鸟集》。” 他扁了扁嘴,小心的把书插回原来的地方,转而爬上梯子,另外拿了一本,“Z-1031.” “《傲慢与偏见》。” 差不多一个下午,我都在和不死心的小卡妙完成那个赌约,最后他爬上对他来说稍微有点高的椅子,说道,“骗人,姐姐怎么可能全部都记得!最后一个!H-1023!” “没有这本书,H排行的书架上一共只有一千零二十一本自然类书籍。” “骗人的吧!”小家伙终于破功叫了出来,“你怎么可能连这个都记得!” “那是因为我在水瓶宫图书室呆的时间远远比你要多得多。”我伸手揉了揉他那头红色的头发,它的颜色就像是那种纯正的火烧云的感觉,指尖滑过那种舒服的,如同丝绸一样的感觉,我蹲下|身看着他,然后直视着他的眼睛,“卡妙,看的书的多少并不是那么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要记住书里说的那些东西,那一点点的触动,那跳动着人类人性光芒的思想,智慧的泉水,不在于它的多少,而在于它的甘甜。” 他低下头,良久抬起眼,“我知道了,姐姐。”顿了顿,他疑惑地侧过小脑袋,“我还是不知道姐姐是怎么做到的,全部记住,这怎么可能呢!” “我就是记住了怎么样?”我伸手掐住他的脸颊然后向外一拉,他的小脸瞬间扭曲的起来,“有本事和我一样好了!”我才不会告诉你,以前只要我训练一偷懒老绵羊就会把我拎到这里来整理书籍呢!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只是记得那些书的名字和编号,内容什么的我从来不记得呢! ……好吧,今天开始我也要多读点书了,我不想以后被卡妙说是不学无术。 智慧和知识的泉水,不在它的多少,而在它的甘甜。 作者有话要说:圣迷群的群号【读者群号】:283888612 然后验证是“说出任意一个圣斗士动画漫画的区别” ☆、79所谓苦难 有的时候我会梦到一些很奇怪的东西,绿色的,闪耀着让人着迷色彩的光之河流,不明意义的呢喃和哀叹,还有……还有那个银发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这个身影出现在我梦境里面的次数越来越多。 很熟悉,很熟悉的样子,熟悉到,每一次看到这个声音,心脏的位置就开始不明的疼痛,眼眶总是会忍不住蓄满的眼泪,你是谁?为何每一次梦见你,总是这样不明原因的悲伤,就好像…… 他到底是谁?我确定我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算了,要是被杜朗特知道我总是做梦梦见一个男人,他一定会嘲笑“没想到姐姐也到了思春期了啊”之类的话……臭小子,最近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同样奇怪的是,我站在女神像下面的时候,总是会出现类似幻觉一样的感觉,有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黑发黑眼,高贵端庄,手持弯刀的女性朝我微笑,有的时候又是一个身材很好的金棕色长发的女孩手持着胜利女神权杖,站在高大的女神塑像前抬头仰望着圣域的天空,眼泪顺着她的面颊流淌而下。 短暂的晕眩之后,那些幻象都从眼前消失了,只留下向着圣域的结界输送小宇宙的巨大女神像,这是守护整个圣域的神之结界力量的来源,女神像在圣域的中心地带,这样可以保证小宇宙能够输送到结界任何一个地方。 没有了这个守护的力量,整个圣域上方的结界都会崩塌,圣域将会毫无防御的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不管是神明还是凡人。 我抬起头看着远远俯瞰着整个圣域,手托着无头的胜利女神像的的雅典娜神像,突然有一种悲哀的感情从心底涌上来,明明身为神明,人类的无耻,人类的疯狂,人类的悲哀,人类的原罪,都已经看的一清二楚了吧,人类在上一个世纪,在这个世纪的开头,做出过怎样疯狂残忍的事情,您难道看不见吗?女神。 庇护人类的理由已经牵强到了连我都不愿意相信的地步,把手放在女神像上,那冰凉的触感随着之间慢慢穿出来,我看到夜露在女神像的眼眶中汇聚,顺着面颊流淌而下,滴落在镶有奇特面具的胸襟上。 就像女神像在哭泣一样。 你在为谁哭泣啊,女神。 人类?世界?万物?还是你自己。 年幼的米罗收到了接受黄金圣衣之后的第一个任务,史昂大人通过占星感觉到了任务的目的地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之所以说是奇怪的事情,是因为这不是凶星闪耀,史昂大人说话的态度无比严肃,他说这是历代圣战中都没有记载过的事情。 这次任务,他居然派出了两个黄金圣斗士,一个是出去历练的米罗,还有一个,是撒加。 “我说,蒂雅,你也太过自说自话了,私自离开圣域真的没有关系吗?”撒加背着用布条包的严严实实的圣衣箱,米罗是所有孩子中最小的一个,圣衣箱背在他背上就是各种别扭,就像是小矮人背着白雪公主那样奇怪。 好吧,我知道这个比喻有点不太恰当。 “有什么关系,我把孩子们的训练交给艾俄罗斯了,他可是很负责的啊。”我侧过头笑道,嗯,隔着面具呢,“再说最近老是呆在圣域,我都要长毛了,放心啦,史昂大人最多就罚我去打扫圣域的训练场。” “所以说教皇大人对你真是太宠溺了,一点都不严格。”撒加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 “嘛,那有……”刚想说那有什么关系,却摇摇看见有个人躺在不远处的小道上,“等等!那里有个人!” “早看见了。”撒加背着圣衣箱几步就来到了那人跟前,却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样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 “怎么……”当我和米罗来到他身边的时候,我和他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所谓的“人”,其实早就是一具腐烂长蛆的尸体。他静静地躺在他的拭去之地上,白色的蛆虫在眼眶中蠕动着,露出的牙齿像一个来自地狱的问候。 “啊,已经死了啊。”撒加蹲下|身,默默地一拳打在不远处干裂的土地上,那里出现了一个大洞,“把他埋葬了吧。”他转过头,拿自己的披风简单的把尸体包裹了一下,正打算抬到那个坑里去埋葬,突然间一道黑色闪电直刺他的面门而去,他皱了皱眉头,轻描淡写的单手就握住了那支箭簇上闪着绿芒的箭。 “什么人!?”怎么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刚才有人在呢?一个个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手持长矛剑拔弩张的样子,糟糕,不能对普通人出手啊。 “很抱歉,外乡人,只有这个人,不能埋葬。”一个肤色黝黑,赤|裸着上半身,脖子上带着金色项圈的男人走上来。看上去是类似祭祀一类的人,虽然已经是20世纪后半叶,这篇大陆上也依旧有着许多落后的习俗,部落与部落之间甚至连语言都不同,这个人懂得英语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能交流。 “为什么?” “这个人触怒了我们的神明,触怒了世代守护这片土地风调雨顺的神明,死后不能入土就是神给他的惩罚。”那个类似祭祀一样的人平静的说道。 “神明……吗?”我听见撒加小声的说了一句,侧过头去看他,他却没有看我,反而盯着那句眼眶已经爬满蛆虫的尸体。 撒加……有点奇怪。但是我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也许是我多心了吧。 不让逝者入土,这算什么神明,靠着折辱一个凡人死后的身躯来彰显自己的威严,这种神明还真是可笑至极啊。 米罗皱了皱眉头,向前一步想说什么,我一把把他挡在身后,这个孩子的指甲已经变成了危险的红色,一副看不惯想反驳什么的样子,【米罗,别管了,先完成史昂大人的任务。】我用小宇宙对他说道。 【但是!】 【没有但是,如果真的无法坐视不理,我们可以在完成任务之后再来做。】撒加的小宇宙充满了一种压迫人的威严,这个孩子一直是把事情的主次看的很清楚的,他比谁都明白什么更加重要,【这是命令,米罗。】 米罗扁了扁嘴,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既然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们作为外乡人也不会多管闲事,”撒加后退一步,对着米罗和我说道,“走吧。” “请等等。”就在我们转身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小宇宙,没错,说话的人身上有着小宇宙,而且还很强大,我转过身,那是一个衣着现代的金发女子,白皙的肤色,碧蓝的眼睛,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叫伊利斯。”她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我以前……见过你吗”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嘛,不过这也不要紧了,我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里,”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来这里,我可以告诉你们一切,但是作为交易,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情。”她直接无视了旁边的撒加和米罗,我注意到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的,跳动着希望的火焰,手覆盖在自己胸前的项链坠子上。 一脸温柔的,悲伤的怀念,和永不放弃的倔强。 “你……知道我们想做什么?”撒加的声音里带着警惕,我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小宇宙强的超乎了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人的想象。 “不就是群星移位的事情吗?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她转过脸来笑了,“到我的住所来吧,我能够回答你们全部的疑问。” …… 伊利斯的住所很简陋,也就是一间草屋,比其他的稍微结实一点罢了,她拨弄了两下篝火,“愿意听一个故事吗?一个……关于为了复活自己爱人而跋山涉水,寻找生命源头的泉水的故事?”她喝了一口热水,微笑道。 “话说……这个地方还真是简陋啊……”米罗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捏着自己的脚。 “抱歉,这只是暂居之地。”她笑了笑没有对米罗的无礼表达出什么不满。 “生命源头的泉水?复活爱人?”我看着她皱起了眉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复活拭去的生命,就如时间之河不能倒流,那是违反天地之间的‘天道’的。” “从生命和万物喜乐哀恸的源头,同一个源头,流淌出两条河流,一条唤作时间,一条唤作生命,时间之河是金色,生命之河是绿色。它们共同的源头,被称为‘圣地’,向‘圣地’祈求仁慈,什么愿望都能够达成。”她平静的望着我,“但是祈求仁慈的人,必须付出于所求的‘仁慈’所对等的代价,‘仁慈’越是博大,代价也就越是惨痛。” “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不,没什么……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她仿佛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又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据说,越是虔诚原始的土地,离生命的源头也就越近,我才来到这个地方的。” 突然一阵如同受伤的野兽一样的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米罗猛地跳了起来,“怎么?!”那是一个女孩的哭声,她哭的异常痛苦和凄惨,仿佛灵魂和鲜血都被榨干了一样。 “又来了。”伊利斯皱起了眉头,碧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怜悯和无奈。 “什么?” “他们在给女孩举行割礼。” “割礼?”米罗一头雾水的重复了一遍,撒加皱起了眉头,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所谓割礼,就是割除幼女性|器官的一部分以示纯洁的一种野蛮残暴的习俗,受到割礼的女孩子终身都将伴随着剧烈的痛苦。 “他们怎么可以!”我站起来。 “坐下。”伊利斯的表情异常严肃,“即使你去阻止了,也无法改变现况——这不是一个人能够改变的状况。” 无知和贫穷是一对孪生子,他们畸形的孩子,叫做迫害,迫害自己的同胞,迫害比自己更加弱小的存在,就如同公鸡的“叼啄顺序”。 “每天这个村子里,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不,不止是这个村子,是这片土地,每天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村子外面那具尸体,就是反抗的下场。” “怎么能这样!” “不然还能怎么样,即使知道这很痛苦,但是又有多少人去阻止?他们以此为荣,以此为纯洁,这种在人类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愚昧而残暴的思想,比所谓的神明更加可怕。” 这就是人类,当痛苦未曾降临到他们的身上时,“感同身受”这四个字根本就是笑话。 “怎么会……” “雅典娜哟,在庞大的苦难面前,人类的无力和弱小,越发清晰。” 我的心头猛地一跳,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名叫伊利斯的女性,旁边的撒加和米罗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伊利斯的话,“你叫我什么?” 她抿起朱唇,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彩虹女神伊利斯,拜见神王雅典娜……哦,不,应该是‘崇高之毁灭’。”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原著与TV的少许不同: AE是紫龙一个人打上天的,TV改成四小强联手 纱织十二宫没有救五青铜不救黄金,五青铜都是医生救回来的 十二宫TV砍掉了撒加“我也想为正义而战 原创了幽灵,炎热钢铁等 虎爷圣衣的盾牌摆放位置 亚力士为原创,圣斗士主管为原创,为TV画蛇添足,漫画没有这些人 黑撒从只有一两个侍女枭雄变成软妹子左拥右抱的淫贼……OTZ 当然,其他还有更多- -我就不一一细说了 ☆、80惊变 事实上,我无法接受伊利斯告诉我的那些东西,确切来说,作为元老的史昂大人肯定知道这种事情,但是将近二十年他都没有什么反应——拿女神当圣斗士来养真的大丈夫吗?还是一干两百年老绵羊你打算报复?咳咳,开玩笑的。 综上所述,我不相信伊利斯,更加不相信她所说的“圣地”和她关于星辰移位的解释——什么末日天启,圣经看多了不解释。 在末日天启之前,天上的八十八的星座将重新按照一定的顺序进行移位,打开圣地的大门让做出“天启”决定的人进入,那是一个时代的终结,也是另一个时代的开始,伊利斯说,只有这一瞬间,她才能够进入圣地,祈求仁慈,救活她的爱人。 她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在那个村庄暂居的那段时间,米罗很不高兴,他想帮助那些受到了摧残的,和他差不多大年纪的女孩子,有好几次差点认不住要和当地的巫医发生冲突,他对我阻止他的行为感到万分的恼怒和不解。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孩子说,我也无法说清楚,这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能够改变的,这是整个社会的,或者说是人心底根深蒂固的东西,改变它,不仅仅需要力量,还需要一颗足够坚定而睿智的心。 “长大,长大,长大,你总是说长大了就能明白,可是不明白就能见死不救吗?”米罗和我赌气的时候吼了一句。 我无言以对,我会想救了那群女孩之后做什么呢?带回圣域吗?然后呢?然后这片土地上循环往复着悲哀和痛苦,伤害和无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这样巨大的无知和苦难面前,圣斗士也好,其他普通人也好都是渺小得可怜的。 如果我是女神,我为什么没有改变这种现状的能力,或者说……连女神也无法具体到个人的痛苦,她所能够注意到的,只能全体人类的,如同毁灭一样的灾难,再细节下去,也就无能为力了。 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倍受折磨。 或者说,我还不如米罗,能救一个是一个,但是没有多少父母肯把孩子交给我这样的陌生人,带去圣域了又能怎么样?当作训练生吗?我可能一直照顾她们吗? 我不知道,或者说,我没有这样的魄力。 ……我还是很自私的,有的时候,会考量自己的力量能够做到哪一步,如果那一步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我恐怕就会量力而为,一些特殊情况例外。 米罗和我赌了一路的气,撒加也没有说什么,我一回到圣域就去见了史昂大人,直接问他关于伊利斯说的事情,他沉默了很久,最终摘下他头上的三重冠,以及脸上的面具,眼前是一张苍老而慈祥的脸,满头的白发。“实际上,我也无法想象您穿着女神长裙然后朝别人温柔微笑的样子,老夫觉得有点违和。” 卧槽!老绵羊你的嘴巴为毛这么毒啊!太毒了喂!他顿了顿,平静的说道,“当初找到您的时候,我本来以为您很快就能够觉醒身为女神的记忆,但是……我发现,您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长大,虽然稍微早熟了一点,却完全没有觉醒记忆的样子。”不对,为什么觉得这句话怨念十足的样子…… “所以,为了扶植我在圣域的势力,为我铺平后来的道路,您开始把我当作圣斗士来训练,甚至让我去教导年幼的圣斗士候补们,对我私自保下那些从圣域逃跑的候补生,在附近的小镇给他们寻找生存的地方这种事情,不闻不问……”我摘下面具,对着已经苍老的教皇史昂说道,“在我的两个弟弟之间选择新任的教皇,这样即使有一天你不在了,我在圣域的人望也完全能够压制住新任的教皇?” “很抱歉。”他摇了摇头,“撒加和艾俄罗斯都是很好的孩子,把这样的重任压在他们的肩膀上,老夫也觉得愧疚。他们同样的优秀,也同样的有为正义二战的意愿,让老夫难以取舍。” “其实你不用头疼这件事情。”我走到他旁边,随手把三重冠戴在了头上,“按照最近的情况看来,另外一个孩子应该就要诞生了,既然我没有什么记忆,这个教皇,我来当好了,反正也没什么差别。” “……您确定?那可是有批不完的文件啊。” “滚你的,我六岁开始就帮你处理文件了,这活我还少干?话说回来,你丫不会是怨念我没有觉醒才把我当免费劳动力来压榨吧?”我一脸狐疑的望着他。 “怎么会。”他轻描淡写笑的一脸纯良,但是我敢确定,这货切开里面都已经黑透了……绝对是蓄意报复,“如果您确定,等到小女神降生的那一天,老夫会向艾俄罗斯和撒加说明情况的。”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从教皇厅下去的时候,我看见修罗在自己的山羊宫看着自己的右手发呆,“怎么了?傻小子,在琢磨什么呢?” “如何……让圣剑更加锋利。”他看着自己的右手喃喃自语道,“总是觉得不够锋利,还不够锋利,可是……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个孩子自己习得了圣剑这个战场上绝对负责秒杀的绝招,就开始不停的琢磨怎么才能让圣剑更加锋利,更加具有杀伤力。 我并排和他坐下,“小宇宙的强度与感官和灵魂的强度是对应的,比如说……切断你的视觉,你属于视觉的那一部分的小宇宙就会归到灵魂里去,就像是身体里循环往复的河流或者移动的群星,如果圣剑不够锋利,那么……修罗,你的灵魂是否专注一意于圣剑的‘刃’。” “‘刃’?”他侧过头来看着我,所有的孩子中,我和修罗的接触是最少的,这个孩子有点沉默寡言,而且做事总是过于严肃认真。怎么说呢……没有小孩子的那种活泼跳脱,反而多了属于成年人的沉稳。 “刀的快慢,取决于刃的角度,与实物接触的面积越小,相同的力作用的就越明显。谓之为‘锋利’。” “您是说……专心一意想着某件事情,才能使得圣剑足够锋利?比如说,战斗时纯粹想着将对手杀死,出手时的‘面积’才会变小?那么,把自己……也当成剑的话,会不会更加锋利。” 他这么说是没错啦,为什么我觉得有点阴风阵阵……“呵呵,理论上来说,可以,不过不要总是把自己当作一把剑,”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揉揉他的小脑袋,他的脸瞬间涨的通红,然后下意识的躲到了一边。 “对,对不起,蒂雅前辈。”小小的修罗有点语无伦次,虽然这个孩子也是我抚养长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都只叫蒂雅老师或者是蒂雅前辈,不愿意叫我姐姐。 “没有关系,向其他孩子一样叫我‘姐姐’就可以了,”我站起来,把手放在他的脑袋上,他有点微微发抖,“修罗,过刚则折,再锋利的剑,也是需要磨剑石的,天底下没有一把剑,总是被使用,却不会磨损,圣剑和你的灵魂是连在一起的,如何圣剑不够锋利了,那一定是你的灵魂累了。” “?”他抬起头望着我。 “别总是一个人孤僻的呆在一边钻研,试着和大家交个朋友吧,一起说笑,哪怕是一起捣蛋也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修罗,要活的像你自己。贯彻属于你自己的‘剑道’。” 良久,他点了点头。 “好孩子。”我拍了拍他的脑袋。 路过双子|宫的时候我看到了撒加,向他打了个招呼,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撒加,你知道加隆去了什么地方吗?我最近都没有在圣域看到他。” 他沉默了一会,低下头说道,“抱歉,我也不知道,我会去把他找回来的,谢谢你的关心。” 撒加有点怪怪的,但是我没往心里去。 就这样日子过去了一天又一天,修罗也不再总是在山羊宫不停的钻研圣剑,偶尔也会下来,然后和我探讨一下小宇宙的修炼方式,不是我说,这孩子其他都很好,就是小宇宙修炼落下太多了…… 期间我也偶尔去看看那些被我秘密救下来的,不愿意参加战争的孩子——我一直觉得没有必要让不想参加战争的孩子硬上去送死,无论是作为圣斗士战斗还是作为普通人活下去,都不要紧——他们也对圣域的事情守口如瓶,有的也开始了新的生活。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那天,史昂大人从女神殿抱回了一个金棕色头发的小婴儿,她安静的睡在史昂的怀里,不知世事的样子。 史昂把艾俄罗斯和撒加叫去聊了一会,出来的时候艾俄罗斯满脸惊喜——也许还带点惊吓——跑过来对我说,“姐姐,没有想到最后教皇大人会选择你啊。我会努力加油帮助姐姐的。” 撒加一言不发的从我们两个身边走了过去,“等等,撒加……”我试图叫住他,但是他转过脸来,嘴角抿起一个看上去很牵强的笑容,“没什么,恭喜你,我有点累,想先回去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 “啊,没关系,只是有点失望吧,毕竟和我竞争的话,一定是他当选啊。”艾俄罗斯摇了摇头,“大概只是一时没法接受这个现实吧,给他一点时间就好了,毕竟他是撒加啊。” 真的……没有问题吗?“话说,艾俄罗斯,你说上次在奥地利感觉到了奇怪的小宇宙?” “啊,是啊,但是总是没有时间去调查。” “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你去吧。” “好。”他笑了笑,背上圣衣箱就大踏步的离开了教皇厅,这个熊孩子,早就准备好了吧! 当天晚上,史昂大人去夜观星象,却没有从占星楼回来,一阵不安让我立刻赶往了女神寝殿,我看见那个穿着教皇袍的人高举着黄金匕首,就想往睡在摇篮里的孩子捅下去,“你干什么!”暴喝一声的同时,我光速来到了他的面前,左手抓住了匕首的刃,右手将孩子抱起,一脚踹在他下三路,整个人顺势往后退去。 “你不是史昂大人,你是谁?”我抱着年幼的女神喝问道。 “少废话!快把你怀里的孩子给我!” 这个声音……怎么会……他怎么可能,召唤出龙骨座圣衣,我抱着孩子夺路而逃,不能喊出来,喊出来就…… “快来人!龙骨座蒂雅叛变了!”我听到那个声音在我身后喊这样的话,咬紧了嘴唇就往外面冲,教皇厅和双鱼宫之间有条小道,从那里可以直接离开圣域。 我没有想到会有人来追杀我,而且这个人,还是两眼泛着可疑红色的修罗,他质问我,“为什么要叛变?”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孩子,和他回去澄清一切,那我逃跑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所以我只能说,“抱歉,修罗。”然后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以便找到空档逃跑,我不想和这个孩子作战。 他的表情突然间变得复杂起来,带着失望和绝望,还有悲愤,反正,不是什么好表情就是了,“Excalibur!”一道银白的光,带着斩断一切的力量像我袭杀而来。 修罗的必杀,连我也躲不过。 年幼的孩子藏在我的怀中的披风力,于私情,我也实在是不想和这个孩子动手,眼看躲不过,干脆转身,背上已经不能说是痛了,因为这一圣剑下来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整个人从山崖上面栽了下去,紧紧护着怀里的孩子。 要死了吗?不……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眼皮前所未有的沉重,我在山崖下面躺了一整晚,手脚都因为失血过多而发冷,怀里的孩子还在睡,晨曦的柔光中,我抱着她踉踉跄跄的走到了一处遗迹,我的脑袋已经转不过弯来了,思考都变得无比吃力,最后,抱着孩子倒在了废墟里面。 慢慢闭上的了眼睛,好累,就睡一会……就一会…… 一股暖意从怀中慢慢渗透进身体,好暖和。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老爷!这里有个浑身是血的人!)”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有人喊了什么,但是我听不懂这种语言。 是谁? 算了,不管是谁。 好累。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回来,你们对蒂雅到底有什么看法呢,我总觉得自己在塑造这个孩子的时候出了点问题但是问题是什么又不太清楚…… 明天是小黄金们的反应,然后就该直接接银河战争前期和银河战争了。 ☆、81所谓决意 远在奥地利的艾俄罗斯听闻圣域的□,几乎将手中的圣衣箱都砸在地上,他低下头咬了咬嘴唇,最终没有选择回圣域去,因为以他对史昂大人和蒂雅的了解,这件事情的内|幕,他再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穆从圣域跑了出来,连带着还有和穆一起出来寻找哥哥的艾欧里亚。 看着眼眶通红的两个孩子,艾俄罗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他学着自己以前偷偷哭的时候,蒂雅做的那样,蹲下|身去把温暖而有力的手放在两个孩子的头上,穆一开始是抽抽噎噎的忍着,咬着嘴唇,眼睛里的液体一点点积蓄着,忍到最后,他嚎啕大哭起来。 “我们去五老峰,找童虎老师。”艾俄罗斯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两个小家伙都很聪明的将自己的圣衣都带了出来,已经学会了瞬移的他们,出了圣域简直没有什么能够挡住他们离开的脚步。 “嗯。”两个孩子点了点头。 而此时在圣域,年幼的黄金们早已经炸开了锅,圣域底下一些已经有了一些资历的老白银们早就借着“圣斗士训练地各自有不同”这个借口直接跑的没了影,教皇的命令很快传达了整个圣域,龙骨座蒂雅叛变,企图刺杀女神,已经被摩羯座的黄金圣斗士修罗讨伐。 所有对此有疑问的孩子都缄口不言了。 “怎么可能呢,这件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姐姐怎么可能叛变又怎么可能刺杀女神呢?”阿鲁迪巴低着头喃喃自语。 “别说了。”阿布罗狄低声道,前者抬起脸,皱着眉头,转而闭上眼睛,别过脸去没有再说什么。 “龙骨座的蒂雅早就对女神有所不满,她暗中将一些逃兵救下来,送到附近的城镇去,庇护按照圣域的律法本该处死的逃兵,她想做什么?”教皇从面具后面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而且手持黄金匕首企图刺杀女神也是本教皇亲眼所见。” 阿布罗狄的拳头慢慢收紧,指甲抠进了因为常年训练而结起的薄茧里,一旁的杜朗特,或者我们现在应该叫他迪斯马斯克了,他的嘴角向下,嘴唇微微抿着,修罗依旧两眼无神的样子,有点失魂落魄的呆在一边。 “何况……龙骨座自己承认了是叛变者,修罗就可以证明。” 修罗没有听见这话,他回到圣域的时候已经是脚步虚浮,有些失魂落魄了,直到很久之后,撒加依旧无法忘记自己看到那个浑身是血的孩子,两眼无神的回到教皇厅时候的样子,他说的,“叛逆……被我讨伐了。”却完全没有居功自傲,或者半点高兴的样子。 那孩子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绝望,悲愤,失望,痛苦混杂在一起的,接近崩溃的死相。每当这个时候,撒加心底就会有着浓烈的愧疚,他逼这群孩子长大,他夺走这群雏鸟依偎的羽翼,他把修罗逼上了血流成河的修罗道。 他所斩杀的,是抚养他们十二个人长大的,共同的老师和姐姐。 即使他可以找借口说那是他另外一个人格所为,他难辞其咎,他罪孽深重。更加让他觉得痛苦的是,另外一个他还给了修罗一记魔皇拳,给他施加影响,让他忘记蒂雅怀中还抱着一女婴的事实。 将所有的黄金圣斗士都派往各自的修炼地,陆陆续续离开的孩子们,却有两个身影特地停下了脚步,一个是阿布罗狄,还有一个,是迪斯马斯克。 “教皇大人,艾俄罗斯和艾欧里亚以及白羊座穆私自离开圣域的事情该怎么处理?”阿布罗狄没有再在远去的修罗身上放太多的注意力,他转而对着教皇宝座上的“教皇大人”,单膝下跪,完全没有任何卑躬屈膝感地问道。 “不必管他们。”沉默半晌,撒加说道,“你们先退下吧,我有点累。”迪斯马斯克向后退了一步,但是身体却紧绷了起来,作为战士,他下意识的提高了自己的警觉,身体不露声色摆出了随时可以战斗的姿态。 “教皇大人,经此一事,女神应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请问是否能让吾等觐见年幼的女神。”阿布罗狄同样准备着随时战斗,只是身体依旧保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他的掌中,早已经捏上了一朵皇家魔宫玫瑰。 面具后面的人保持着沉默,良久,他摘下了面具和三重冠,让自己原本的面目暴露在阳光之下,迪斯马斯克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的“教皇”,阿布罗狄则露出了一个苦笑,“果然如此吗?撒加。真正叛变的人,是你啊!” “阿布罗狄,迪斯马斯克……我……”撒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的脸突然痛苦的扭曲了起来,原本金色的长发渐渐被染得漆黑,眼神也变的暴戾起来,“既然你们知道了,就不能留你们!” “请等一等,”阿布罗狄站起来,向前一步,“我们是来帮助你的。” “嗯?” “我们想要效忠的,不是没有力量的小女孩,而是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的人。”阿布罗狄微微一笑,眼神里满是复杂而琢磨不透的情绪,迪斯马斯克看了看他,随即嗤笑一下,“是啊,只有足够强大的人才能代表正义,才值得我们效忠。” 撒加突然狂笑起来,“有趣,不过,我怎么知道你们是真心帮我的?” 阿布罗狄抿起了嘴唇,一抹颇为狡黠的笑容爬上了他的嘴角,“我可以随时为您取来叛逆们的人头。”说这话的时候,他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撒加终于平静了下来,头发慢慢变回原本的金色,他抬起眼眼神复杂的看了阿布罗狄和迪斯一眼,最终挥了挥手,“你们退下吧。” 阿布罗狄没有再说什么,和迪斯马斯克一起转身离开了教皇厅,刚一出圣域,两个人不由得相视苦笑,“喂,现在怎么办?要背黑锅不要拉着我一起上啊。”迪斯马斯克抱怨道。 “那你留下来干什么,而且你会在乎?”阿布罗狄反唇相讥。 “切,关你什么事。”迪斯扭过头去。 “你真的相信姐姐死了?”阿布罗狄摇了摇头,“只有完全取得那个‘撒加’的信任,我们才能不被约束的做其他事情,没有多久,艾俄罗斯,穆,还有艾欧里亚都将被宣称‘为叛逆求情’而‘放逐出圣域’,那群孩子还年幼,修罗他又……算了,反正只能靠我们两个了。看现在的情况,撒加的问题恐怕没这么简单。” “你的话今天格外多啊,”迪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祸害遗千年,我才不相信那个家伙会这么容易挂掉呢。” “要是姐姐知道你说她是祸害,你可以直接向慰灵地申请一个豪华套间了。”阿布罗狄道,“看在我们一起背黑锅的份上我会负责给你定制一个足够大的棺材里面铺满魔宫玫瑰防止你发霉腐烂。” “喂喂!谁稀罕你的玫瑰花啊!不对!谁要去慰灵地定豪华套间啊!” 此时的庐山五老峰,两个孩子坐在庐山大瀑布前面百无聊赖的等待着什么,童虎在知道蒂雅叛变的事情之后立刻就知道圣域出了大事,而且更加重要的是……童老爷子差一点点就心脏病发作直接爆血管了,蒂雅,蒂雅!那是女神降生啊!说砍就砍了哪个这么大胆子啊! 史昂这都是你老不把真相说出来的错…… 艾俄罗斯秘密潜回了希腊,他一直在那里调查了好多天,最后才回到五老峰,“老师,我想,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姐姐还活着。” “那剩下百分之二十呢!?”穆忍不住这样叫道。 “……她的尸体被带离了希腊。”艾俄罗斯踟蹰了一会,如实回答道。 “也就是说,姐姐还有可能会死!”艾欧里亚几乎要哭出来,艾俄罗斯一脸抱歉的看着这两个孩子,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 “辛苦了,艾俄罗斯。”童虎背对着他们说道。 “老师,我想,我大概能够猜出究竟发生了什么。”艾俄罗斯对着童虎单膝下跪道。 “啊……是啊,史昂老友恐怕也凶多吉少了吧……”童虎抬头看着庐山顶上那灿烂的群星,八十八个星座在那里闪耀着。 “以姐姐在圣域的人望,如果真的没有做这件事情,她完全有能力为自己澄清。”艾俄罗斯叙述,旁边的小狮子艾欧里亚忍不住嚷道,“哥哥!你也认为姐姐会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吗?!” “听艾俄罗斯大哥说完。”穆拉住了冲动的小狮子,后者咬了咬嘴唇。 “但是,姐姐绝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所以,我大概能够猜到事情的真相了,姐姐她……八成是为了维护某个人的尊严,才做出逃出圣域的决定,也就是说,想要刺杀女神的,不是姐姐,而是姐姐想要维护的那个人。女神,八成已经不再圣域了。” “艾俄罗斯大哥……你想说……那个污蔑姐姐,真正叛变的人是……”穆欲言又止。 “没错,如果我们现在去把他戳穿,也许可以还姐姐一个公道,但是……不会是姐姐想看到的。”艾俄罗斯闭上眼睛低下头,心情无比沉重,“何况,姐姐还有可能活着。”他揉了揉穆的脑袋,转而对童虎道,“老师,我们可能要叨扰您一段时间了。” “啊,没有关系。”童虎闭上眼睛,“老夫这里,也颇显冷清,你们来了倒好,热闹些。” 我们的女神啊,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天边,一颗流星划过。 新的篇章,翻开了它的扉页。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原著修罗君他完全是撒加党- -从头到尾啥都知道,但是我还是喜欢动画里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修罗,当然,拿女神威胁艾俄罗斯那段滚粗!这才不是修罗会干的事情- - 黄金全是偏科生,撒加踢技差,阿布投技差- -迪斯近战是个渣……修罗的小宇宙惨不忍睹只有一分…… 阿布,你当初没一招把瞬瞬干掉提前结束圣战……完全是因为你那糟糕的投技啊,准头啊!只有两分真是情何以堪啊! ☆、82城户光政 “真是……神奇,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能够支撑这么久,而且还有生命反应)……” “真是何等可怕的生命力……” “不,应该是何等可怕的意志力吧。” 我做了一个梦,我的周围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好热,口好渴,要被烧死了,没有出路,“喂,你怎么样?喂?”好吵……而且听不懂……“人出现血压下降,心跳减弱!”火焰在熄灭,然后最后的光都渐渐消失,这个世界……好黑。 一阵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刺痛贯穿全身,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最终,全部的意识都消失在了黑暗中。 ……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面对着白的晃眼的天花板,我似乎是在某个医院里面,这里的各种设施都堪称豪华,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才用得起的豪华包间啊,嘴上带着呼吸辅助器,想动却发现自己的手上正在输液,身体上面也横七竖八的插满了各种管子…… 喂喂,太惊悚了啊。 身体动不了,而且我这到底是躺了多久,为什么肌肉萎缩到了这种程度,连抬起来都很困难,各种感官能力也各有不同程度的下降,于是我到底在这里躺了多久?“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了,我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爷爷,为什么妈妈还没有醒过来呢?纱织每年都来看她,是纱织不乖吗?所以妈妈都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纱织。”软软糯糥的萝莉音很萌是没错啦,但是我想说……妈妈你妹啊!我还没结婚连个男人都没有哪里来的孩子啊!还是这么大号的!掀桌! “也许,下次再来看的时候她就会醒过来吧。”老人的声音很慈祥,但是我想说……先生,你到底教了这个孩子什么?!乱认妈妈是不对的!等等,他们刚刚说的好像是日语吧……我怎么突然能够听懂了?老绵羊没有教过我日语吧? 算了,头好痛,这种小事情就不要去探究了,我现在迫切需要食物,以及恢复身体原本的强度,于是我也不再装作没有醒过来的样子,转而睁开眼睛,“请问,先生……这里是什么地方?”入目是一张苍老却很有精神的脸,留着雪白的大胡子。 “妈妈!你醒了吗?!”一个金棕色娃娃头的小女孩趴在床边上,一脸兴奋和惊喜的凑过来,好可爱是好可爱啦,但是……我真的好想说“我不是你妈妈”但是看着她那张惊喜的快要哭出来的充满了愿望实现的快乐的笑脸……叫我怎么说得出口啊,于是我只好暂时眼角抽搐的接受了这个对我来说有点诡异的称呼。 算了,以后等她长大一点再和她解释吧。 我的眼神越过那个孩子,直接落到了那个陌生的老人身上,事实上,第一眼看到那个女孩子,我就知道,她是我从圣域抱出来的那个孩子,现在大概已经有五六岁了,也就是说,我躺了五六年吗?怪不得肢体会萎缩到这种地步。 老人向我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别过脸去,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月左右,着手复健,修罗当年那一下其实看上了我的脊椎,我会想起当时涌入身体的那股温暖的小宇宙,再看了看现在似乎完全没有觉醒的纱织,只能叹一口气,这个孩子是女神没错,但是她现在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罢了。 老人名叫城户光政,是亚洲最大财团古拉度财团的总裁,这个亚洲第一财团,是老人打拼一生换来的辉煌。 “城户先生,为什么要调查圣域的事情,作为一个商人,您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商人本分就可以了,圣域虽然根本不在乎外面有人知道它的存在,但是……不管怎么说,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希望您陷入这种危险的事情当中去。”看着和小马驹玩闹的纱织,我平静的对一旁的城户先生这样说道。 “老朽当时在游历的地方见到浑身是血还背着那个奇特金属箱子,那个时候,老朽也感觉到了纱织身上那种奇特的力量,那一刻,老朽觉得自己的眼前打开了一个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世界,蒂雅小姐,你在外界的身份老朽早已经处理好,你不必担心自己会被藏在圣域中的邪恶发现……”城户光政喝了一口茶。 “您说的那个身份是……”为什么有不好的预感…… “老朽的儿媳。”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虽然说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您果然也就这点水平啊……还有!他喵的你儿子是谁!全体黄金圣斗士的姐夫这个身份他担得起吗!!!! “是……是吗?”我的嘴角抽搐两下,最终默默扶额,“其实真的不必。” “蒂雅小姐,老朽受到神明的指引,命运之星指引老朽要作为抚养女神的人。” 哪个神明这么OTZ啊!我在内心咆哮,“城户光政先生,对于您救了我的性命,我异常感激,如果有我能够帮到的,只要不违反圣斗士的法规,我可以倾尽全力帮助您,但是……为了您和您的家人……我还是奉劝您不要插手圣域内部的事情。”我站起来,对着那座高墙,“那座高墙后面,全是您的孩子吧。如果要我说的话,那群孩子,有十分之九都会死在圣斗士严苛的训练之中。那些……全是和您血脉相连的孩子不是吗?就我个人而言,我不想看到不愿意参加战争的人死在被强迫着参加战争的路上,我更加不愿意,那是一群孩子。” “……”城户光政先生看着我,最终他支撑着他的手杖站起来,“老朽也知道你会是这样想的。”他叹了一口气,“大约九年前,老朽的妻子逝世了,那个时候,老朽感到了一种绝望,即使财力再怎么雄厚,家业再怎么辉煌……老朽依旧感觉到了绝望和空虚,老朽不能保有自己的妻子,第二年……也就是老朽遇到你和纱织的三年前,老朽的儿子儿媳在一场空难中去世,老朽突然觉得,这是老天爷对老朽当年所作所为的惩罚,为了拥有优秀的继承人,老朽参与实验试管婴儿的新技术……那群孩子……就是这样诞生的。” “然后呢?”我挑眉,也就是说……只是作为基因上的父亲吗? “在和纱织相处的那段时间,老朽是真心将她当作了自己的孙女,希望蒂雅小姐能够将她交给我照顾,就当是可怜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吧。” “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得不将话说明白,您应该明白,纱织并非我的女儿,而是圣域的女神,您不了解圣域,也不了解应该如何抚养女神,虽然在我个人的看法,我更加希望这个孩子作为普通的女孩长大,不要去承担什么女神的职责,我拼死将这个孩子带出来,不是为了让更多孩子被无辜牵连进圣域的内部事件当中去,更不是为了让一个老人无法安享天年。”我严肃的望着他,“城户光政先生,真是对不起,我要带走纱织。” 城户光政闭上眼睛,“我想,纱织也不愿意离开我这个爷爷吧。”这个时候,抱着日本女孩子经常会玩的绣球,纱织一溜烟的跑过来,“爷爷,爷爷,陪我玩球吗?妈妈!(又是这个称呼--什么时候能够给我改一改啊!我没有这么大的女儿啊!)妈妈也陪我一起玩啊。” 但是……看着她的样子……那句我不是你妈妈叫我怎说出口……这个黑锅我真心背定了啊!扶额咆哮泪流满面。“纱织,妈、妈妈(= =)要带你离开,可以吗?” “咦?去哪里?爷爷去吗?”她瞪着漂亮的,无邪的蓝眼睛盯着我。 “爷爷不去。”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城户光政,最后摇了摇小脑袋,“那纱织也不去。” ……这个孩子,我只能苦笑,“好吧,城户先生,你赢了。如果我离开的话,那群孩子还是会被送去作为圣斗士训练的对吧?”我苦笑着看着面前年老却依旧霸气的老人,“从五年前就开始调查圣域的事情,我想在这之前,也早有孩子已经被送到圣域去了吧,说什么我都不能阻止你对不对?所谓的……为了大地上的正义。” 城户光政先生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爷爷?”纱织抱着球望着他,良久他说,“你可以视老夫如恶魔,但是,这是老夫对自己的赎罪。” “……是吗?”我完全不明白,用……这种方式赎罪?“如果一定要这样,请将剩下的孩子交给我来训练一段时间,事先学会小宇宙,能够增加他们存活的几率,但是如果可以,我依旧不希望,他们被扯进圣域的事情当中去。” “谢谢。”城户光政再次闭上了眼睛。 见到那群孩子的时候,我的感觉就是……一群和当初的小黄金们差不多的,精力过剩的小家伙,从明天开始,要教授他们圣斗士一些基本知识了,即使不能让他们精通,也至少知道一些,如果有可能……就说服城户光政先生,放弃的他想法。 毕竟,圣域不是普通人能够抗衡的,还有圣域里面的那些孩子…… “城户先生,我能请求你帮个忙吗?” “但说无妨。” “能……帮我调查一下,五年前那些白银圣斗士们的去向吗?不需要太详细,我只想保证……他们还活着。”我不担心那群小黄金,他们足够聪明,我只是担心当年由我执教的那些白银,以及候补们。 已经五年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请放心交给老夫吧。” “万分……感谢。” 作者有话要说:根据和其他研究圣斗士的朋友的探讨,我们初步怀疑城户光政这么大的家业- -和日本黑帮以及军火是分不开的,老人抚养纱织,带着赎罪的心情。平均七天生一个孩子这不科学- -于是,猜测有应用试管婴儿技术,车田将战争时间推迟四年,于是,从银河战争到冥王圣战这大约八个月的时间从一九**年八月低开始到一九九零年四月结束。(大概就是这个时间,也许我有记错- -) 圣斗士力量的五个标志“拳 蹴 具 心 投”其中以“拳和心”最为重要,明天的内容中我会提到。 ☆、83所谓骄傲 门农死了,但是第二天,黎明依旧照常到来。所谓神明的骄傲和责任,大抵就在此吧。我合上荷马史诗,站起来看了看外面,在城户家一住就是两年多,期间我成功的劝说城户先生放弃一些注定不可能成为圣斗士的孩子,然后他将他们送去了学校。 我能做的,也仅此而已,因为不能像条米虫一样赖在城户家什么都不做,所以,我开始学习一些别的事情,比如说经济学之类的,帮助城户先生管理他的财团,他的身体状况其实已经开始变得很糟糕,有的时候,我总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喧宾夺主的那一个,以前在圣域早就习惯了早睡晚起,现在倒也没什么。 第一次见到星矢那个孩子,其实是在纱织找人当马骑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稍微有点生气,“纱织,从邪武背上下来,人和马是不一样的。”她看了看我,再看了看邪武,最后看了看星矢,撇了撇小嘴,像个做坏事被抓到的孩子——好吧,她本来就是做坏事被抓到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拿着她的小马鞭一点一点挪到我跟前。 “妈妈……”她小声嗫喏到,“我……我……”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一群保镖围在周围,带着黑墨镜面面相觑,最后辰已上前来说道:“小小姐其实只是……” “辰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更加相信自己的眼睛。”辰已低着头一脸尴尬的样子,我摇了摇头,“辰已……纱织还只是个孩子,她对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还不是很清楚,但是你应该明白,并不是我责备你,而是,请你别太宠她好吗?” 他尴尬的点了点头,我转过头去,抬起手,纱织闭上眼睛,小身子绷起来一副等着挨打的样子却没有后退的意思,最终,我把手放在她的小脑袋上,她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望着我,“纱织,人是不能被当作马一样对待的,你知道巴掌打在你脸上会疼,马鞭打在别人身上一样会疼,向邪武和星矢道歉。” “妈妈!” “做了错事就应该道歉。” 她鼓起了小脸,然后点了点头。 “免了!她的道歉我可要不起!”星矢抱着胳膊一脸不屑的用眼角看过来,“还有你啊!我说你就别在那里装好人了!你和城户老头一样!是坏蛋!”说着他冲我扒了扒眼皮一溜烟的逃跑了。 “这个臭小子!”辰已捋了捋袖子就打算抓回来,我从后面把他叫住,“算了,辰已,现在是纱织的思想教育课时间,你就别这么凶巴巴了。” “蒂雅小姐!”辰已转过头去,“这小子真是!” “我说:算了。” “……”他无语的退到一边去,纱织嘟起小嘴,邪武则一个劲地说不用道歉,给小姐当马骑是他的荣幸……好吧,这孩子天生抖M…… “纱织,这是我给你的第二课,不是到了谦别人就会接受的,有些伤害,哪怕是到了谦也不会被原谅。” “妈妈……我不明白……”她小声的说道,“其实我很想和星矢他们玩……可是每次我一过去,他们就散到一边去了。” “然后你就用这种方式,强迫他们和你玩?” “对不起……我错了。下次……我会好好和他们说的。”她低着头,脚尖来来回回的蹭地面。 “傻孩子。”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话说……那个叫星矢的孩子稍微有点熟悉啊?在那里见过呢?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再一次看到那个孩子,是我有意去找他,最终在那张着一万伏电压电网的墙角下见到了他,还有另外一个男孩子,我记得他的名字叫紫龙,星矢一看见我态度就不太好,“又是你啊?坏女人。”然后一脸不屑的对旁边的紫龙说道:“我们走啦,不要理她。” 我伸手就把两个小鬼拎了起来,“人家好心来找你,看看被马鞭打的疼不疼,一见面就叫我坏女人,你还真是不可爱啊。” “可恶!你力气怎么这么大!”两个小鬼拳打脚踢拼命挣扎,就是挣不开,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效果也就不动弹了,颇有我落在你手上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烈士风范,让我想起当年同样调皮捣蛋的穆和艾欧里亚。 “一直在墙边走来走去,还异常关心电网的情况,我说,你们两个小鬼不是每天都想着要怎么逃出去吧?”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两个。 紫龙咬紧嘴唇什么都不说,星矢别过脸去不看人,其实这俩小家伙都挺倔强,“好啦,不说也没关系。”我把他们放下,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他们看我的表情稍微变了一下,然后星矢指着我叫道,“开什么玩笑!你怎么随便找地方坐啊!那块石头脏的要死啊!” 我翘着二郎腿,左手撑着下巴说道,“我在圣域就是这样随便找地方坐的。” “圣域?”星矢的耳朵动了动,“你是说……那个圣域吗?”这个小子恐怕是已经抽到了去圣域修行的签,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教他什么,而上面一批的孩子,已经踏上了自己的征途,圣斗士的训练是超出常人想象的,提前给他们一点时间来熟悉,也许会好很多。 “只有一个圣域。” “切,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然后他的脸果断抽了,我当着他的面捏碎了一块石头,“现在相信了?” “不管怎么说!圣域什么的我才不想去!我还要回去找我姐姐!把我和姐姐,美穗她们分开的都是坏蛋!”他冲我扒了扒眼皮,和紫龙一起跑的没了影,紫龙转过脸来,看了看我然后也撒开腿跑了。 “啊呀呀,两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家伙。”我摇了摇头,站起来拍了拍裙子,“啊呀!裙子弄脏了。”果然我这样的女汉子只能穿长裤是最合适的啊。 最后一次在城户家见到星矢他们,是他们要收到最后的执教的时候,在那之前我教导的一批孩子,中间有一个叫瞬的孩子我很看好,事实上,知道他是去仙女岛接受训练的时候,我几乎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仙女岛环境恶劣,但是仙王座代达罗斯是个爱护后辈,又出色优秀的好老师。 他一定会倍加呵护瞬那颗善良而温柔的心,并且让他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坚强的成长起来的。 这一批孩子中间,我则比较看好星矢,紫龙,一辉和冰河,紫龙有着对生命和自由灼热的信念和渴望,星矢有着对姐姐无可替代的羁绊,冰河对自己的亡母,一辉对自己的弟弟瞬,也是如此,羁绊越深刻,能够帮助他们挺过严苛训练并且爆发出极限的小宇宙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圣斗士有五技,拳,蹴,具,心,投,圣斗士们可以实用小宇宙,能够击碎原子,拳,是他们战斗的最主要的方式的,当然……踢技也很重要。”比如撒加那个熊孩子的踢技,小的时候每次都被我撂倒就是败在踢技不过关上,“小宇宙的燃烧方式各有不同,和修炼的方式有关系,而‘具’这个是不能强求的,和自身修炼的招数以及圣衣的配备有关系,同时对于不修炼‘具’的圣斗士,‘投’也相应的不太那么重要。比如说,我要击中窗框中间的十字,就像这样……”我随手拿起一支插在花瓶里面的花,当作飞镖投射了出去,正中不远处的窗框中间的十字,花茎整个穿透了它。 “哇!”孩子们发出一阵感叹,有惊讶也有羡慕。 “现在,闭上眼睛,试着感受身体里面的宇宙。” “身体里面的宇宙?”有些孩子这样问道,我笑着点了点头,转眼就看见紫龙闭上了眼睛,一副沉浸冥想的样子,他旁边的星矢也是,一边的冰河,一辉也闭上了眼睛,一辉和星矢的身上有点伤痕,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辰已,请问能不能给我那些伤药过来?” “蒂雅小姐……为什么需要这个?”辰已摸了摸他的光头。 “拜托了,快去拿吧!” 他嘀嘀咕咕的出去了,不一会拿着伤药回来。下课之后,我把星矢和一辉单独流了下来,“你们两个,坐下来,把衣服脱掉。” 星矢一脸“你要干什么”的表情看着我,一辉则握紧拳头不说话,“你们两个小家伙,三天后就要走了,却弄得一身伤也不上药,真是胡来。”我伸手揉了揉星矢的脑袋,这次他没有躲开。 “我是男子汉,这点伤才不算什么呢!”星矢骄傲的昂起他的小脑袋,结果扯到了他身上的伤口,嘶的一声惨叫。 “小鬼,还逞强。”我弹了弹他的额头,让他撩起袖子让我给他上红药水,一辉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沉默不语,最后也是沉默不语的走掉了。 星矢在临走前,转过身双手枕着脑袋,眼前瞟向左边,结结巴巴,言不由衷的说了一句,“虽、虽然我还是不喜欢你,不过……你也不是那么坏,还是谢谢你了。”然后不好意思似的打算往外面溜。 “等等,星矢。” “什么?”他转过来。 “还记得你要保护姐姐的誓言吗?”我问他。 “当然记得。”他骄傲的抬起脸,“即使我现在不够强,成为圣斗士之后我会变得很强,然后找到姐姐,一辈子保护她。” “请你永远也不要忘记这份羁绊,然后,为了姐姐努力变强,努力活下去。”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那是当然,男子汉就是应该这样,还用你说吗?”然后一溜烟的跑掉了。 臭小子。我在心底默默笑了。 门农是黎明女神厄俄斯的儿子,他在特洛伊战争中死去了,女神在星夜灿烂的夜空下为他哭泣哀嚎,但是第二天,黎明照常来到。 这是属于神明的骄傲和尊严。 而人的骄傲和尊严,我想,为了保护姐姐而努力变强,发誓贯彻自己的誓言的星矢,就是最好的例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的青春,不是靠着穿着时髦,正日开着跑车度过的,那样过,其实是浪费青春,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是广阔宇宙中的一个小小的星座,我们生命中的小宇宙永远燃烧着,比起那些只会追求时髦和安逸的人,我们的生命充实多了。我们不论生存在什么星宿之下,都会活的很壮观,虽然会留下伤痕,但那是为了更好的成长。——BY星矢 海南版翻译曾经有过一期《伤痕,男子汉的勋章》,我觉得,这是最配这段话的题目,虽然这段话我后面也会写到,但是我觉得星矢这段话讲的实在是太好于是忍不住提前放在这里了。 ☆、84觉醒和决定 时间永远过的比人想象中的要快得多,纱织十三岁的时候,城户光政的身体越来越差,最终,他彻底病倒了,事实上,根据古拉度财团,他的私人医生表示,城户先生他原本就已经患上了癌症,是晚期,和他妻子一样的病症。 我想试试能不能用小宇宙救他,但是就在我想要这么做的时候,一个人阻止了我,那是一个脸上有着一道伤疤的女人,她很漂亮,但是脸上那道伤疤看上去格外的狰狞,“你想改变既定的命运吗?”她笑了,“你有一次机会,但不是现在。” 她出现在那里,但是我丝毫没有感觉,似乎是注意到我看她的眼神,“不相信?你可以试试,反正对我也没什么损失。”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别奇怪,我只是存在感比较低罢了,你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是因为我的‘场’和空间的契合度太高了。”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小宇宙对城户先生没有什么作用,他并没有借此来延续生命,最终还是死在了纱织的面前,最终将我不太愿意告诉纱织的事实告诉了她,同时,也告诉了纱织我也是圣斗士,并不是她的母亲的事情。 被这小丫头叫了这么多年的妈妈,真是……不习惯也习惯了,在那之后,那个脸上有着刀疤的女人在城户家的客房里面住下,她的名字叫做吉娜,自称是一名“史官”——记录着早这个世界真正历史和事实的人。 “我是来让你见个人的,”她指着身边的两个男人说道,他们一个一头金发,闭着眼睛,额头一点朱砂,感觉有点像小沙加,还有一个,是个少年,我觉得他很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他是谁,“你们是……” “请您将手给我。”少年平静的说道,向我伸出手来,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这么做了,握住他的手的瞬间,龙骨座圣衣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黄金权杖一起,闪耀出了耀眼的光芒。 一连串的记忆伴随着极大的痛苦几乎要把我的灵魂都撕裂掉,当时我感觉自己站在一大片虚空之中,看到虚空的中央站着一个金发的女人,再仔细一看,我发现那是我自己,她向我,或者说“我”向我走过来,“害怕吗?”她问我。 “你是我?”我问她。 “我是崇高之毁灭。”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笑了,“从神话时代开始,我看着你的一切,或者说,我看着我的一切,你在恐惧我,排斥我,就是因为……害怕掌握这份既可以毁灭天地,也可以重生万物的力量。卡俄斯不是悲痛之重生……悲痛之重生是你,崇高之毁灭是我……我们原本就是一体,不要恐惧和我融合,接受它,引导它……那才是……完整的‘未来’。” 我握住了她的手。一瞬间,虚空破碎了,我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看吉娜和其他人,然后苦笑道,“狄俄尼索斯……身为神明的你……为何来帮助背负着断送神明未来之使命的我?” “神明还是人类我都无所谓,”他平静的说道,“我只是来还你神话时代的恩情的,现在,我也该走了,下次见面,一定会是敌人。”他消失在原地,带着冷漠的话语,也对,他现在是神明,我能够理解。 “雅典娜,你醒了?”温和的声音一如当年,我把目光定格在了那个金发青年的脸上,然后再次忍不住捂脸苦笑,“特瑞希亚斯……好久不见啊。” “我更加喜欢别人叫我阿释密达。”他喝了一口茶,抿起嘴唇微笑。 “是吗?” “我之前去圣域看了一下,发现……那群孩子连初代十分之一的实力都不到,这样怎么可能面对接下来的战斗呢?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是漫天诸神的围攻啊。”他又喝了一口茶,“这一次,不要再说什么都自己来解决了,再不与他们并肩战斗,继续犯着上一场战争的错误,在好脾气的人都要发怒了呢。” “嗯。” “这么乖?”他挑了挑眉。 “特瑞……啊,不,阿释密达,你说的那些我知道,什么都一个人扛,什么都不告诉他们,在他们看来就是对他们的不信任。”我把脸埋在手掌中,最后抬起头,“诸神正在研究怎么打破神王神格化作的屏障对吧?” “是的。”他微笑,“不愧是智慧女神吗?一下子就猜到我想说什么了呢。” 神明以人身来到大地上,力量会受到限制,所以,他们一定是想着要打破约束之力,以真身降世,为了保全神族的存在,他们会不惜一切手段,“别损我了,大概……还只剩下四到五个月的时间,他们就能毁灭约束之力的束缚吧,之前都没有人这么做,是因为诸神都没有受到‘质’的威胁,而现在……”我苦笑道,“呵呵,为了活下去而战斗吗?” “不许再说什么单打独斗的话。”阿释密达的语气稍微加重的一点,“其实有一件事,从神话时代就想告诉你。” “啊,我知道,你喜欢我嘛,我早知道。”我摇了摇头,“但是抱歉……阿释密达,不管是作为特瑞希亚斯,还是作为阿释密达,我对你,都只有愧疚。” 他没说什么,良久,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我也猜到你会这样说,所以,早就放下了,爱女神是一件很累也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当我开始明白生命和人类存在的意义的那一刻,我已经明白,你所要面对的,不再是我们这些大地上生存的存在,能够替你分担的。”他顿了顿,最后摇了摇头,“值得吗?这样悲怆的代价,为了这个世界的未来?” “嘛……拿我一个人来换,赚翻了啊。”我抬头望着天花板,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从眼眶里面流出来,“我想要我喜欢的人都幸福,我想要所有人都活着,我想要那些因为我的存在而偏离了自己命运轨迹的人……回到自己原本的道路上去,也许平淡,也许庸俗,但是……能活下去……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未来……值得……真的值得,现在想想,我是个多么贪婪而且自私的人,想要的东西,居然这么多,这么多……” 他不再说话,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吉娜开口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笑了,“银河战争。” 他们两个相视一笑,然后点了点头。我的主战场在大地上,而我要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是诸神,还有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卡俄斯,生命之流……得找个机会试试看它究竟能不能达到我想要的那种效果。 最重要的是,十三年了,我想看看,那群孩子,现在到底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太弱的话,接下来的战争,可是会被秒杀的哟,傻孩子们。 龙骨座圣衣已经改变了形态,富丽堂皇的彩金之色,透着威严的气息,那是……许斯米娜依的灵魂,旁边的黄金杖也绽放出万丈的光芒,尼刻,我上前将她们拥在怀里,“对不起,再陪我战斗一次吧。” 清越的金属撞击声和圣衣金杖之上翻涌的小宇宙,就像是属于她们的回应。 金戈铁马的……最终之战。“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接下来……估计要开始大规模的屠杀行为了吧- - 85、觉醒和决定 时间永远过的比人想象中的要快得多,纱织十三岁的时候,城户光政的身体越来越差,最终,他彻底病倒了,事实上,根据古拉度财团,他的私人医生表示,城户先生他原本就已经患上了癌症,是晚期,和他妻子一样的病症。 我想试试能不能用小宇宙救他,但是就在我想要这么做的时候,一个人阻止了我,那是一个脸上有着一道伤疤的女人,她很漂亮,但是脸上那道伤疤看上去格外的狰狞,“你想改变既定的命运吗?”她笑了,“你有一次机会,但不是现在。” 她出现在那里,但是我丝毫没有感觉,似乎是注意到我看她的眼神,“不相信?你可以试试,反正对我也没什么损失。”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别奇怪,我只是存在感比较低罢了,你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是因为我的‘场’和空间的契合度太高了。”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小宇宙对城户先生没有什么作用,他并没有借此来延续生命,最终还是死在了纱织的面前,最终将我不太愿意告诉纱织的事实告诉了她,同时,也告诉了纱织我也是圣斗士,并不是她的母亲的事情。 被这小丫头叫了这么多年的妈妈,真是……不习惯也习惯了,在那之后,那个脸上有着刀疤的女人在城户家的客房里面住下,她的名字叫做吉娜,自称是一名“史官”――记录着早这个世界真正历史和事实的人。 “我是来让你见个人的,”她指着身边的两个男人说道,他们一个一头金发,闭着眼睛,额头一点朱砂,感觉有点像小沙加,还有一个,是个少年,我觉得他很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他是谁,“你们是……” “请您将手给我。”少年平静的说道,向我伸出手来,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这么做了,握住他的手的瞬间,龙骨座圣衣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黄金权杖一起,闪耀出了耀眼的光芒。 一连串的记忆伴随着极大的痛苦几乎要把我的灵魂都撕裂掉,当时我感觉自己站在一**虚空之中,看到虚空的中央站着一个金发的女人,再仔细一看,我发现那是我自己,她向我,或者说“我”向我走过来,“害怕吗?”她问我。 “你是我?”我问她。 “我是崇高之毁灭。”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笑了,“从神话时代开始,我看着你的一切,或者说,我看着我的一切,你在恐惧我,排斥我,就是因为……害怕掌握这份既可以毁灭天地,也可以重生万物的力量。卡俄斯不是悲痛之重生……悲痛之重生是你,崇高之毁灭是我……我们原本就是一体,不要恐惧和我融合,接受它,引导它……那才是……完整的‘未来’。” 我握住了她的手。一瞬间,虚空破碎了,我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看吉娜和其他人,然后苦笑道,“狄俄尼索斯……身为神明的你……为何来帮助背负着断送神明未来之使命的我?” “神明还是人类我都无所谓,”他平静的说道,“我只是来还你神话时代的恩情的,现在,我也该走了,下次见面,一定会是敌人。”他消失在原地,带着冷漠的话语,也对,他现在是神明,我能够理解。 “雅典娜,你醒了?”温和的声音一如当年,我把目光定格在了那个金发青年的脸上,然后再次忍不住捂脸苦笑,“特瑞希亚斯……好久不见啊。” “我更加喜欢别人叫我阿释密达。”他喝了一口茶,抿起嘴唇微笑。 “是吗?” “我之前去圣域看了一下,发现……那群孩子连初代十分之一的实力都不到,这样怎么可能面对接下来的战斗呢?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是漫天诸神的围攻啊。”他又喝了一口茶,“这一次,不要再说什么都自己来解决了,再不与他们并肩战斗,继续犯着上一场战争的错误,在好脾气的人都要发怒了呢。” “嗯。” “这么乖?”他挑了挑眉。 “特瑞……啊,不,阿释密达,你说的那些我知道,什么都一个人扛,什么都不告诉他们,在他们看来就是对他们的不信任。”我把脸埋在手掌中,最后抬起头,“诸神正在研究怎么打破神王神格化作的屏障对吧?” “是的。”他微笑,“不愧是智慧女神吗?一下子就猜到我想说什么了呢。” 神明以人身来到大地上,力量会受到**,所以,他们一定是想着要打破约束之力,以真身降世,为了保全神族的存在,他们会不惜一切手段,“别损我了,大概……还只剩下四到五个月的时间,他们就能毁灭约束之力的束缚吧,之前都没有人这么做,是因为诸神都没有受到‘质’的威胁,而现在……”我苦笑道,“呵呵,为了活下去而战斗吗?” “不许再说什么单打独斗的话。”阿释密达的语气稍微加重的一点,“其实有一件事,从神话时代就想告诉你。” “啊,我知道,你喜欢我嘛,我早知道。”我摇了摇头,“但是抱歉……阿释密达,不管是作为特瑞希亚斯,还是作为阿释密达,我对你,都只有愧疚。” 他没说什么,良久,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我也猜到你会这样说,所以,早就放下了,爱女神是一件很累也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当我开始明白生命和人类存在的意义的那一刻,我已经明白,你所要面对的,不再是我们这些大地上生存的存在,能够替你分担的。”他顿了顿,最后摇了摇头,“值得吗?这样悲怆的代价,为了这个世界的未来?” “嘛……拿我一个人来换,赚翻了啊。”我抬头望着天花板,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从眼眶里面流出来,“我想要我喜欢的人都幸福,我想要所有人都活着,我想要那些因为我的存在而偏离了自己命运轨迹的人……回到自己原本的道路上去,也许平淡,也许庸俗,但是……能活下去……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未来……值得……真的值得,现在想想,我是个多么贪婪而且自私的人,想要的东西,居然这么多,这么多……” 他不再说话,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吉娜开口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笑了,“银河战争。” 他们两个相视一笑,然后点了点头。我的主战场在大地上,而我要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是诸神,还有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卡俄斯,生命之流……得找个机会试试看它究竟能不能达到我想要的那种效果。 最重要的是,十三年了,我想看看,那群孩子,现在到底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太弱的话,接下来的战争,可是会被秒杀的哟,傻孩子们。 龙骨座圣衣已经改变了形态,富丽堂皇的彩金之色,透着威严的气息,那是……许斯米娜依的灵魂,旁边的黄金杖也绽放出万丈的光芒,尼刻,我上前将她们拥在怀里,“对不起,再陪我战斗一次吧。” 清越的金属撞击声和圣衣金杖之上翻涌的小宇宙,就像是属于她们的回应。 金戈铁马的……最终之战。“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接下来……估计要开始大规模的**行为了吧 86、重逢 我也不确定自己现在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心里那些感情,究竟属于我雅典娜,还是属于那个尚未觉醒的蒂雅,想起自己作为蒂雅时候时常做的那个梦,我突然一阵的心酸,原来所谓的记忆,真的能够沉淀在灵魂里。 我想要继续银河擂台赛有我自己的想法,诸神想要与我相敌对,必然会密切关注作为我的大本营的圣域,银河擂台是个好幌子,让他们认为纱织就是我,而且还没有觉醒,圣域在内乱,这样一来,虽然他们会专心解决约束之力的问题,但是,这也给我赢取了足够的时间,来掌握融合了真正崇高之毁灭的……新力量。 要对战卡俄斯,我需要养分,我的灵魂之力远远低于卡俄斯的,力量也不如他,可是……我的养分,却是大地上活着的东西所拥有的灵魂,那是母树从上一个平衡的冬天开始就在积蓄着,用来诞生我的灵魂能量。 这份能量却被卡俄斯夺取了大半,现在的我,如果不补充能量,迟早会在之后的争斗中败给卡俄斯,但是,灵魂能量又哪里是在这么容易获取的,恐怕拿现在大地上全部活着的动植物来都无法填补。 我只能在神明身上打主意,他们的灵魂强度是普通人类的几十万倍,吸取他们的灵魂之力能够快速补充我的能量――反正都是平衡要毁灭的存在,被我废物利用一下又怎么样呢?何况……我也不是白要的。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现在要把银河擂台赛这场戏演的惟妙惟肖,这需要一点小小的助力,随手划开一个超次元,从哪里面出来,眼前正是号称“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庐山大瀑布,瀑布旁边端坐着一个老人。 “童虎,两百年未曾见面了啊。” 他站起来,对着我单膝跪下,“天秤座童虎,拜见雅典娜女神,看来您已经觉醒了。” “实在是抱歉,我觉醒的太晚,让你们受累了。尤其是……史昂。”我看着他站起来,皱起了眉头苦笑,当初那个热血,一打架就爱脱衣的童虎,也变成了现在这副沉稳的老狐狸样子,岁月还真是一把杀猪刀啊。 我忍不住想起当初的史昂和现在的史昂,当初那个敢打我耳光家伙,现在变成了嘴炮无敌的腹黑老绵羊……史昂他,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女神来庐山想必是有要事吧。”童虎依旧在山崖边坐下,“是与北斗星移动有关吗?封印已经开始松动,一百零八魔星恐怕就要复苏了。” 我皱了皱眉头,随手一个封印扔过去,“再封住,我不是来找你聊魔星这个问题的,现在的敌人已经不只是哈迪斯了――诸天神明将与我为敌。” 童虎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惊异,我也懒得管了,“我找你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事,在银河战争结束之后,我要你以教皇代理的身份,询问现在在圣域的所有战士,如果愿意和我并肩作战,就留下,如果不愿意,交出圣衣立刻离开圣域,我也不会责怪他们。” “天秤座童虎,愿意于雅典娜女神并肩作战。”他再次单膝下跪,让我想起远在遥远的神话时代,也有这样一群人,曾经对着我单膝下跪,将后背和生命,将人类的未来毫不犹豫的交给我,“那么第二件事情呢?” “接我天秤座圣衣用一下。” “……”他无语的看着我,我忍不住揉了揉鼻子,表情有点尴尬,“有什么好奇怪的,既然是擂台赛,总不可能没有什么奖品吧?” 童虎的嘴角抽搐起来。 “好了好了!不要这样看着我!龙骨座圣衣是我的女神神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我不能拿它出来当奖品!” “老夫明白了……”童虎闭上眼睛,我以为他终于肯把天秤座圣衣交出来的时候,丫突然一个大召唤术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个分外眼熟的家伙……嗯,这头棕毛真的好熟悉啊,掀桌!艾俄罗斯!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既然是作为幌子,那么什么圣衣都一样吧?”童虎淡定的喝了一口旁边那个女孩给他递的茶,“天秤座圣衣的选择是相当严格的,历代天秤座战士的背上都能够浮现出命纹,而这个命纹除了老夫之外,现在还有一个人有,那就是老夫的徒弟紫龙,,也就是说,天秤座圣衣已经选择好了下一任继承者……” “得得得,您老就是舍不得圣衣,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圣衣谁的都一样,赶快给我贡献出一件才是硬道理。”我双手做了个T的手势,不然两百多岁的童虎老师唠叨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 “姐姐?”艾俄罗斯终于在当了许久的背景之后开口说话了,“是你吗?姐姐?!你果然……果然还活着。”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怎么说呢,让人很安心的微笑,这孩子从小,好吧,七岁之后开始,就变得这样沉稳可靠了。 “艾俄罗斯,你长大了。”臭小子已经比我高了啊,这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奇怪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但是,“艾俄罗斯,虽然我依旧是抚养你长大的人,但是,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呃,不,我想这件事情,还是之后让童虎跟你解释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快点把射手座圣衣给我交出来!” “啊?!”他愣了一下,“抱歉,姐姐,你要射手座圣衣做什么?只有女神才有资格决定圣衣的颁发。” “艾俄罗斯,在你眼前的,就是雅典娜女神。”童虎喝了一口茶,然后对身边的小姑娘说了几句,小姑娘点点头,迅速跑掉了,“既然您亲自来,要不要见见紫龙?在他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有人教导他使用过小宇宙,虽然很浅显,但是……足以在训练中保住性命。那个时候老夫就确定,您还活着。” 艾俄罗斯显然有点脑筋转不过弯来,等他消化完这个信息,他刚刚张嘴想说什么,却有人捷足先登,“骗人的吧!姐姐怎么可能是女神啊!”得了,艾欧里亚,你怎么也来这里凑热闹,“骗人是小狗。”我光速移动到他旁边,拍了拍这个大小伙子的肩膀,可恶,一个个都比我长得高了,难道我只能被他们俯视了吗?!小宇宙在庐山瀑布展开一个结界,对于小宇宙的收放我已经十分自如,所以不担心会被其他人发现,“好了,惊讶什么都给我先收起来,我可是来拿圣衣的!你们商量好了拜托告诉我一声,我赶时间呢。” “请拿射手座圣衣去吧。”艾俄罗斯默默闭上眼睛,向前一步,单膝下跪,一旁的小狮子看了看哥哥,再看了看我,同样单膝下跪,“射手座黄金圣斗士艾俄罗斯,狮子座黄金圣斗士艾欧里亚,拜见雅典娜女神。” “喂喂!你们两个……快点给我起来。”这下轮到我扶额了,“用不着这样……”我把他们两个拽起来,“其他的事情,由童虎老师来给你们解释,我还得回城户财团去,月底将要举办银河擂台赛,我很忙啊。” “但是,女神……让圣斗士私斗给普通人取乐这样真的好吗?”艾俄罗斯到底是在乎作为圣斗士的尊严的,他叫住了我。 “像以前一样,叫我姐姐就够了。”我背起射手座黄金圣衣,认真的看着艾俄罗斯,“艾俄罗斯,艾欧里亚,你们相信我吗?” “当然!”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我打开神之通道,一只脚踏了进去,对他们说道,“那么,就请再相信我一次,在我给你们的,名为‘未来’的白纸上,不会有人记得,曾经有圣斗士私斗给别人取乐这件事情。”也不会有人记得,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个无能的神明,叫做雅典娜。 无能的……我自己。 我跃进神之通道,离开了庐山。 八月底一晃就到了,星矢那个熊孩子也背着天马座圣衣回来了,怪不得啊!混蛋!为毛我觉得这熊孩子熟悉啊!天马,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想起我上辈子说话不算话的事情!拜托了!我不想被你训啊! 星矢和纱织发生了一些口角,事实上,星矢只是回来找姐姐了,他去星子学园看了,但是没有姐姐的消息,转而才来找城户财团,一点都不想参加银河战争,“做个交易怎么样?你参加银河战争,城户财团尽全力帮你寻找姐姐?整个城户财团帮你找,总比你一个人找要来的有效率吧。”纱织站在星矢的面前,完全不畏惧面前是个拳头能够撕裂天空,双腿可以踢裂大地的圣斗士。 “哼。”星矢转身向门外走去,辰已差点跳起来,“这个臭小子!你到底!” “辰已!”纱织叫住了忠心耿耿的管家,“我已经知道他的选择了。”然后她转过身走到我身边坐下。 “纱织……太强硬了啊。”我喝了一口茶,记者会结束之后我们两个就在那个被星矢砸碎了的显示屏下面的椅子上并排坐着。 “妈妈不是说,有的时候做人就要强硬么?”她狡黠一笑,然后显得有些无奈,“无论怎么说……我现在是城户财团的总裁,商场如同战场,没有足够强硬的手腕……我不能让爷爷的心愿和他的财团在我手上断送。”她握紧了拳头。 我看着这个孩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我已经觉醒,却还要她来替我承担,“当然,我也会背起作为……守护大地的女神的职责,虽然……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她抬起头望天,眼神微微有些迷茫,对于她来说,女神,圣域这样的名词在她前十三年的人生里,是相当遥远的东西。 现在莫名其妙的要担起所谓女神的责任,难免会迷茫吧,不过……也只是迷茫而已了,责任心和勇气,她从来不缺。 我沉默的低下头,我到底,该不该告诉她我的计划呢? 斟酌半晌,我站起来,“纱织,跟我来,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都给我留言啊!没留言我都不想更新啊! ☆、87书信 星矢他们经历了一番和黑暗圣斗士的激斗,穆本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个李代桃僵让黑暗圣斗士代替星矢他们被米斯狄杀死,结果米斯狄却直接一溜烟的追了过来,还对他说出:“在你身上开个洞没意见吧?”的挑衅。 旁边一直在围观的艾俄罗斯忍不住默默地扶额了,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眼神,撒加你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训练他们的?连穆身上这么强大的小宇宙都能够自动屏蔽他这到底该说是强大呢还是……缺心眼…… 再看看被挑衅的穆,很好,这孩子还是面无表情,但是……米斯狄,按照穆的性格你这么挑衅真的是很危险的事情……艾俄罗斯很纠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出手呢……他想起自己在斯尼旺海岬找到蒂雅的时候她说的话:“尽力,在我回去之前,不要出现不必要的死伤,尤其是那些白银圣斗士,这对于圣域的实力是很大的折损。” 话是这么说,但是看看现在的穆……这孩子恐怕是已经起了杀心了吧,斟酌再三,艾俄罗斯用小宇宙叫住了在那边看魔铃和星矢演戏的穆,“把米斯狄控制起来,来多少白银就扣下多少白银,那一位不希望白银出现不必要的战损。” 穆愣了一下,朝着艾俄罗斯的方向点了点头,直接……一个星光灭绝外加一个水晶墙完美的……打趴了米斯狄,艾俄罗斯差点一个趔趄摔出去,“不愧是穆啊,这确实是……最方便快捷的方式……”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快速的解决了其他除了魔铃之外的白银圣斗士,对于十四岁就有着格斗之王称号的艾俄罗斯来说,用光速放平几个小白银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虽然说圣斗士不能私斗,不过他和穆是这么做受到女神允许的! “你是?”星矢忍不住问道。 “啊,这个问题以后再说……”艾俄罗斯示意星矢不要多问,转身对穆吩咐,“要麻烦你带着他们瞬移去城户大宅了,那一位的情况,我待会会告诉你们的。”他一手扛起一个被他制服的白银,这一批白银圣斗士的年纪都偏小,实力……还真是不能和姐姐当年带出来的那一批相提并论啊。 当穆和艾俄罗斯带着一批白银和青铜回去到城户大宅的时候,他们刚好看到纱织用小宇宙操控着乌鸦座的乌鸦反攻击乌鸦座的白银圣斗士加米安,她的身边是受了伤正被水蛇座的市扶着的邪武。 “如果你们的教皇要见我,就让他亲自来!我不会逃也不会躲!”纱织盯着加米安,看来是真的生气了,然后她不再管兀自还在那里惊叹一个小女孩为何会有这么强大的小宇宙的乌鸦座,转身去看邪武的伤势,“市,快把他送去疗养院。”市的表情抽了一下,然后扛起邪武转身就跑。 “小丫头还真是威风凛凛啊。”听到有人这样说,艾俄罗斯终于忍不住破功了,撒加你到底派了多少白银圣斗士来日本啊!按照冰河所说的,他本来也是被派来处理星矢等一批私斗的圣斗士的,但是,他后来改变了这个主意。 也就是说,知道冰河没有处死星矢他们之后,撒加才动了派白银圣斗士来毁掉古拉度大厦和惩罚青铜圣斗士的心思吗? “那有怎么样?”纱织向前一步,完全对白银圣斗士们毫不畏惧,“是他该来见我,或者杀了我或者把这句话给我带回去!” “还是这副任性的大小姐脾气。”星矢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天马座圣衣忍不住咕哝道,然后看着某个家伙一飞盘往纱织身上打过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一记飞踢踹在了飞盘上让它偏离了轨迹,“星矢!”纱织看到这个老是和她唱反调的男孩子居然肯跳出来保护自己,脸上出现了一种属于少女的欣喜。 “别误会,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打女人罢了!”星矢转过脸依旧一副臭臭的表情,纱织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回报他一个微笑,星矢的表情抽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去专心对敌,“虽然我很讨厌我身后的那个大小姐,不过,居然打女人,你们真是不懂事!” 艾俄罗斯不知道那群白银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但是,被星矢教训不懂事……那还真是……非常的尴尬啊。 “噗哈哈哈!居然被青铜教训不懂事啊!噗哈哈哈哈!新一辈的白银们都是傻瓜吗?!噗哈哈哈哈!”一阵嚣张却有点闷声闷气的笑声从城户家宅的墙上响起,然后只听到另外一个声音叹了一口气,“阿尔法……你稍微……注意点影响。” “有什么好怕的,代达罗斯,这群孩子真是弱爆啊弱爆!”被称为阿尔法的人从墙头跳下来,“白羊座的穆大人,射手座的艾俄罗斯大人,许久不见啊。”这个时候,星矢他们才注意到,阿尔法的脸上带着一个金属面具——显然,这是一位女性圣斗士。 阿尔法这个名字还真是男性化啊…… “南船座阿尔法,仙王座代达罗斯?”艾俄罗斯皱起了眉头,这两个家伙……是擅自离开了自己的驻地了吗?仿佛是知道艾俄罗斯说什么,代达罗斯摇了摇头笑道,“龙骨座的蒂雅大人教了我们很多东西,唯独没有教我们墨守成规。” “龙骨座,十三年前那个叛逆!……你们果然想背叛教皇背叛圣域!”银蝇座的迪奥显然中气很足…… “那位大人替真正的叛逆背了十三年的罪名,我不许你再这样侮辱她!”阿尔法的速度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一脚就轻易将迪奥踹进了墙里,然后嫌弃的拍了拍圣衣的护腿,似乎是要拍掉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一样,“弱者,才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对那位大人说三道四。” 星矢的脸果断抽了。 在将剩余的圣斗士控制起来之后,他们各自交换情报,穆自然没什么好说的,阿尔法和代达罗斯自称是受到了一个神秘人的提醒,要他们离开离开现在的驻地到日本找城户财团的大小姐,当然,事后他们也知道了教皇派出迪斯马斯克和阿布罗狄这两位黄金圣斗士要去他们的修炼地抹杀他们却扑了个空的事情。 “神秘人?”艾俄罗斯皱起眉头,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个人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就是我。”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在他们的身后,让艾俄罗斯惊讶的是,他居然没有半点察觉到这个人身上的小宇宙,但是当他看见他身上的不动明王防御的时候,瞬间明白了这是谁,“是上一代的处女座阿释密达前辈吧?” 阿释密达颔首一笑,转而说道,“她很幸苦吧?” “嗯……不过……我相信她可以。”艾俄罗斯点了点头,郑重的回答道。 “这样啊……还是一样爱逞强。”阿释密达摇了摇头,“这群白银就交给我吧,魔铃已经回去报告白银全灭的加消息,我们得帮他们造几座坟墓出来掩人耳目呢。”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做吧。”纱织对着辰已吩咐了几声,后者点头匆匆跑了出去。 然而在向星矢他们解释纱织的身份的时候却遭到了……怎么说呢……看看星矢那个熊孩子说的话就明白了。 “开什么玩笑?!这个家伙是女神?!别闹了!大地由这种家伙保护反而会变得更加黑暗吧!我才不帮她呢!”星矢无疑是所有人中最为激烈的一个,“别指望我们原谅城户光政那个恶魔!那个为了一己私利害死这么多人的魔鬼!” 瞬看了看身边的代达罗斯老师,别过头去什么都没说。 紫龙看了看艾俄罗斯,低下头,良久他道:“我这一生里面,最为高兴的事情,是认识了艾俄罗斯大哥,艾欧里亚大哥和穆先生,还有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最最尊敬的老师,还有春丽……但是,我无法原谅城户光政。” 没错,叫这些孩子接受这个事实,原谅那个将他们推向严酷训练和害死了他们同胞的城户光政,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纱织站起来,“我知道,艾俄罗斯先生,穆先生是不可能帮助我一起去十二宫的,他们有自己的职责,我也知道,阿尔法小姐和代达罗斯先生是不可能和我一起去的,阿释密达先生更加不可能,邪武他们受的伤又太重,既然连你们几个也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们。”她似乎很生气,“但是,我不允许你说爷爷是魔鬼!她也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如果要怨恨的话就怨恨我吧!你们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圣域!那我就一个人去!妈妈她现在也在面对自己的困难,那么,就由我来做完她没有做完的事情好了!”说着,她向着其他人微微鞠了一躬,转身向大门走去,“星矢,城户财团依旧会帮助你寻找你的姐姐,但是,我不指望你这样的胆小鬼能够保护好她!”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艾俄罗斯想起她前几天挑灯夜战的时候写的那封书信,她写了整整一个晚上,不停的毁掉重写,语气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往温柔宽容方向改变。 纱织想用最和平的手段解决所有问题。她甚至在书信里面承诺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她……打算一个人去? 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蒂雅大姐绝对会不能只用生气两个字来形容吧! …… 斯尼旺海岬 黑色的雾气缠绕着我的身体,我几乎将嘴唇咬的血烂,看着渐渐被黑暗的雾气吞噬的手指,我再一次爆发出了小宇宙,艾俄罗斯前两天来了,我一点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找到我的,这样狼狈的自己被他看见,真是不好意思啊。 太失态了。 纱织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真的要开战……如果我不在,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必须加快速度了,一寸寸一缕缕将剩余的黑雾消化,用身体的疼痛来化解消化这股力量带来的,灵魂上的灼痛。 臭小子们……我不在的时候,你们给我消停点。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原著米斯狄挑衅穆的那段TV似乎砍掉了…… 下一章是十二宫开端,迪斯受到命令跑去挑虎爷- -原著本来是小艾去挑星矢他们,但是……这里小艾明显来不了了你们猜猜是谁来了? ☆、88善恶懒辩 撒加并不是傻瓜,事实上,他自从派出去的白银全部一去不返,或者说在比那更早的时候,就开始注意到一个问题,为了这件事情,痛苦了十三年的撒加也只能选择沉默,他已经停不下来了,另外一个人格的力量越来越强,他对阿布罗狄和迪斯马斯克的感情相当的复杂,事实上,他对他们既感激又防备。 感激的是,即使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这十三年里,他们依旧选择和自己一起维护圣域的尊严,这十三年里,他们手上沾的血,换来了圣域表面上的安宁和稳定,另一方面……他们当初所说的那些话,无法让撒加不耿耿于怀。 也许,就这样走下去,直到女神来到自己面前吧,撒加当然知道那位城户纱织是真的女神,但是……“你这个懦夫,明明比谁都不希望那个小丫头回归圣域,却假惺惺的想什么赎罪!”脑海里面有这样一个声音说道。 撒加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坐在教皇的宝座上颤抖着,这种自责已经延续了整整十三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也许是一个赎罪的机会,也许…… “是您着急吾等回归圣域吗?”教皇厅的大门打开,一身金灿灿的黄金圣衣,金属叩击地面的清脆擦擦声传来,年轻的黄金圣斗士在戴着面具的撒加面前单膝下跪。 “天蝎座的米罗哟,我找你来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经知道银行擂台赛的事情了,”撒加站起来,因为戴着面具他的声线显得老而闷,“作为圣斗士私斗本来已经是大罪,派遣出去十位白银……”撒加深呼吸一口气,仿佛叹息般的吐出下半句话,“被五名青铜圣斗士打败了,本来希望冰河能够给他们一个教训,结果他反而加入了他们一伙,而死亡皇后岛的一辉也在其列,我让萨尔娜去破坏古拉度大厦,而让魔铃去讨伐五名青铜,后者失败了。” “什么?!”米罗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惊讶,“从未听说过白银被青铜打败!是不是弄错了!”然后他立刻明白撒加的意思,“您是说……要身为黄金圣斗士的我去讨伐那群青铜吗?” “正是。”撒加闭上了眼睛,有一件事情他一直在怀疑,但是始终没有证据——龙骨座蒂雅尚在人间,如果是派遣米罗出手的话,那么,按照那个人的性格,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事实上,就算是那群不是她执教的小白银,按照她的性格,也不可能完全袖手旁观,只是看做到什么程度了,魔铃恐怕已经背叛,那么…… “让黄金圣斗士去讨伐青铜,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就像是派遣狮子去打败蚂蚁一样。”米罗闭上眼睛,依旧是单膝跪地,他的意思非常明显,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事实上,这五个人如果成长起来,会是很可怕的力量,事情并不这么简单,因为……射手座圣衣出现在了银河擂台赛的舞台之上,十三年前,龙骨座蒂雅,”撒加顿了一顿,“背叛了圣域,企图刺杀女神,当时袒护她的人,就有白羊座,天秤座,射手座和狮子座,多年来我一直请他们回到圣域,但是他们完全置若罔闻,”他站起来,拉开后面的帷幔,里面是七件黄金圣衣的圣衣箱,“黄金圣斗士都曾发誓效忠女神,他们也不例外,然而按照这四个人现在的反应,如果他们袒护青铜圣斗士,那么,在黄金圣斗士中就会有四个敌人!” “我明白了……我会立刻前往日本,讨伐那些背叛女神的青铜圣斗士。”米罗站起来,弯了弯腰走出了教皇厅,关于十三年前的事情,他不是没有怀疑,事实上,现在的教皇他也不信任,总觉得,他的面具下面隐藏着什么秘密一样。 撒加慢慢往帷幔后面走去,迪斯马斯克应该已经在去往庐山五老峰的路上了,就看他的情况了吧。 而在五老峰,紫龙明确的表示了自己不想守护纱织,他还是无法放下自己的心结,童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如果纱织出了什么事情,雅典娜女神会很生气吧,突然,他睁开眼睛,“看来,教皇派来的刺客,是你啊,迪斯马斯克。” “我可不敢和你动手啊,老师,但是这是命令呢。”迪斯马斯克无所谓的笑了笑,高高的举起了自己手,却被紫龙打断,在干脆利落的将紫龙抛进庐山大瀑布之下的深潭,他再次对旁边神闲气定的童虎出手,“我奉教皇之命,除掉你这个背叛圣域的叛徒!” “教皇才是真正图谋杀死女神,控制圣域的叛徒。”童虎闭上眼睛道。 迪斯马斯克挑眉冷笑:“是又怎么样?”叛徒还是忠臣,他迪斯马斯克从来都不在乎,他想要的只是足以守护心中正义的力量!没错,当初自己和阿布罗狄是寄希望于蒂雅能够回到圣域,寄希望于那个所谓的女神能够展现一些神迹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知道她有能力守护和平和正义,但是十三年,整整十三年蒂雅渺无音讯,女神也同样没有什么神迹,反而是撒加,他守护了圣域这十三年的和平与繁荣。 只要有实力守护他想要守护的,效忠于谁,迪斯马斯克从来不在乎。 “我原本以为你是不知道实情才誓死效忠教皇的,原来你竟是心甘情愿的为虎作伥。”童虎叹息般道,这个孩子,到底还是走上了追求力量的歪路吗? “那又怎么样?这只不过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正义的人满口遥不可及的仁义道德罢了!”迪斯马斯克再次举起手刀,紫龙却从瀑布中跳出来,身上披挂着圣衣,他在瀑布地下就已经积蓄了全力一击的庐山升龙霸,迪斯冷不防挨了一招,被打得远离了童虎,直退了好几步。 “不允许你伤害老师!”意气风发的少年全身的肌肉都处于紧绷状态,眼前的敌人强大的超出了他之前面对的全部,一上来就用了全力他却没事人似的,紫龙忍不住额角滑下一滴冷汗,怎么办……不,我一定要守护老师! “迪斯马斯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一记光速拳挥来,迪斯马斯克躲闪到一边去,才看清来人,也是一身黄金圣衣的披挂,双目含着怒气,宛如一头出笼的雄狮一般,那正是狮子座的艾欧里亚,他见自己的光速拳没有揍到迪斯马斯克,强压下自己心里的怒气,指着迪斯道,“你难道忘了姐姐当初抚养我们几个的恩惠了吗?!知道她受了十三年的冤屈,居然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迪斯马斯克!你这个邪恶的叛徒!” 迪斯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在艾欧里亚说这段话的时候,他多么想狠狠一拳砸在年轻的小狮子的脸上吼他一声“你懂什么!”这十三年……这十三年……他和阿布罗狄……但是最终他却松开了手,拭了拭自己的鼻子,无所谓的冷笑道,“那又怎么样?又来一个自以为正义的无知之徒。”他从来没有忘记那个人的恩情,但是,要他选择的话,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守护了圣域十三年的撒加。 这是他和阿布罗狄共同的选择,绝不后悔! 如果一开始只是为了更加方便寻找那个人的下落而诈降,那么,看到撒加这十三年的挣扎,努力,自责,与自己另外一个人格抗争的样子,他迪斯马斯克,即使知道自己站错了队,也要站在撒加的身边! “作为女神和教皇战斗的序幕,由我们两个来拉开怎么样?!”艾欧里亚摆出了等离子光束拳的架势。 迪斯冷笑:“我没有傻到和两个黄金圣斗士战斗,今天就暂时撤退好了。”说罢转身往瀑布方向走去。 “等等!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紫龙冲他叫道。 “胜负?”迪斯的笑容更加冷冽了,“你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算了,你的脑袋就在暂时寄存在你的脖子上吧,不想活的话,就来圣域吧!”他的身影消失在瀑布前,艾欧里亚知道他是用了瞬移,转而对一边的紫龙说道:“纱织小姐决定一个人去圣域了,虽然我现在也想跟你们一起去,把那个叛徒教皇狠狠的揍一顿,但是哥哥他让我……算了,总之,你快点去帮助纱织小姐!” …… 而远在日本,穆将星矢和萨尔娜一起从米罗的攻击下用念力拉出了病房,米罗终于见到了那个名叫纱织的女孩,她站在他的面前,挡在他和穆之间,米罗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当初的伙伴之一的穆,难道说,他真的背叛了吗?!米罗内心惊道,但是这个女孩子身上的小宇宙,何等温暖而熟悉,就像是……当年的姐姐一样。 “如果你是真正的圣斗士,那么,你应该打倒的,不是我们,而是远在圣域的教皇!”纱织挺起胸膛,坚定的盯着米罗。 “如果你是女神,那么你一定能够封住我的攻击,”米罗的指甲变成了危险的红色,他也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出手,他的目光定在了一旁的穆身上,后者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是女神,我就相信你。”毕竟,自己也不太信任现在那个教皇,如果面前这个真的是女神,那么……十三年前加在那一位身上的冤屈…… “那就来吧!”纱织张开双手,手里握着胜利女神权杖,眼神坚定而刚毅。 “开、开什么玩笑,”米罗的额角滑下一滴冷汗,这个女孩的气势还真是……他的指甲已经如同安达里士那样鲜红,“可是会死的!” “从这场战争开始之时,我已经将生死都置之度外了!”纱织不退反进,“动手吧!我不会躲闪的!”她转过头去看了看穆和星矢,向前一步,意思很明显,不希望他们介入接下来的事情。 但是即使这样,女孩的身体也有着些许颤抖。对于她来说,死亡是近在咫尺的,人类对死亡有着天生的恐惧,而纱织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信念,小宇宙,全部,都超越这份恐惧。 她城户纱织是雅典娜众神意志的继承者,她不会辱没这份守护的大地的战神之心。 米罗倒是向后退了一步,这个女孩的气势……那种眼神……“可别后悔!” “绝不!” “猩红毒针!” 红色的流星冲着纱织袭杀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特种兵里面有一句话:所谓的战神,不是在战场上打倒所有的敌人,而是懂得在关键时刻自我牺牲,顾全大局,将希望和未来留给更多的人。 这才是战神真正的意义。我想这句话,给纱织是最为合适的。 漫画里,纱织从未辱没雅典娜战神之名。 以上发展按照原著漫画改变了时间线。 迪斯和阿布都是善恶懒辩,一根筋犟到底的家伙,其实这样的家伙,非常可爱。 这依旧是过度章节,看完留言,不许霸王。 ☆、89我想再见你 黑色的雾气始终缭绕着我的身体,血腥味刺激着我的鼻尖,因为太心急反而导致了力量难以完全消化吗?命运到了这一步依旧要折磨我到如此地步吗?那就来吧,内脏绞碎的疼痛再一次袭来,咬着牙吞下已经冲到喉咙口的哀嚎,再一次爆发出极限的小宇宙将其压制。 现在这具身体只能使用小宇宙,而不能使用作为小宇宙的根源的神力,如果能用神力的话,我想,也许我会好受很多。 “想要神力吗?”一个轻佻而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斯尼旺海岬海牢的栅栏外面响起,我抬起头,一种愤怒在心底翻涌着,只有你……只有你……我要把你撕成碎片,恶念翻涌伴随着黑雾更加欢快的侵蚀我的身体。 他很轻易的就穿过了栅栏,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他的脚步,卡俄斯走到我的跟前,“想要食物吗?”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头皮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要被他从头上扯下来一样疼。 我抬起眼睛看着他,他放开手,无所谓的笑道:“啊啦啊啦,我还以为过了这么久,你会学的乖一点……雅典娜,和孤联手吧,孤取代平衡,成为世界新的支配者,而你……”他捏住我的下巴,“你想要什么孤都可以满足你,爱人,孩子,平静的生活……这些都会是你唾手可得的东西。” 他的话真的充满了诱惑力,是的,我想要作为一个普通女人的生活,不用去背负任何东西……脑子里面有一个声音轻声说道:“世界给了你什么?让你为它忍受苦难至此?纵使你给了人类一个未来,他们也只会指责谩骂你虚伪和无能——你早该知道,人类就是这样的存在。” “你看……只要你与我联手,你朝思暮想的爱人就能够回到你的身边,平衡要夺走你的未来,而孤……可以给你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未来,”卡俄斯充满诱惑性的语调在我的耳边盘旋着,“想想看,在孤支配的世界里,你可以拥有你拼尽全力都得不到的东西,痛苦,悲伤……这一切都将远离你。” 有人类的地方就会有苦难,就算你再怎么哀伤与此,你依旧无法改变这个满是恶意和痛苦的世界,苦难和人类是共生的。所以……雅典娜,放弃你对这个世界虚无的誓言,和孤一起,让这个喧嚣的世界归于平静,让这个只会夺走别人幸福的世界,变成一个死寂的乐园…… 人类和世界,万物苍生将孤心头唯一的爱夺走,那么……既然它们还不回来,孤就让它们毁灭。 那一刻我真的想伸手,太痛苦了,我忍受不下去了……就算人类毁灭又怎么样?我从人类身上得到过什么吗?就算卡俄斯代替了平衡支配世界……我……身上缭绕着的黑色雾气渐渐息止,我突然猛地想起自己在漫长岁月里见过的那些人,我的那个嚷嚷着要给国家幸福未来的笨蛋王弟,那群孩子,初代的圣斗士们,许丝米娜依,帕拉斯,尼刻……她们牺牲自己走到这一步,我却…… 我却想着屈服,太羞耻了,太可耻了!“卡俄斯,我知道你杀不掉我,没有我,平衡重置的决定无法做出,同样的,我也换给你四个字,痴心妄想,我不可能和你联手,更不可能让你这种人取代平衡。” “哦?”他的表情依旧无所谓,脸上的笑容还是一样的轻佻,“即使……平衡还会从你身上夺取更多的东西,让你去背负世界上全部痛苦和恶念,让你痛苦的死去活来,让你看着你赐予未来的种族自己一步步走向无知和毁灭,让他们谩骂你,侮辱你,否定你……你也不和孤联手吗?” “我给他们一个未来,就像是给他们一张白纸,无论是撕毁,还是画上繁花似锦的图案,都与我无关,至于……你所说的那些,我从来都知道人类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愚蠢无知只会抱怨,那样的人会有,但是,抱着梦想和信仰前进的人,也会有。”我站起来,将最后一点黑雾吸收进自己的身体,“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抱了牺牲掉自己一切的觉悟,卡俄斯,要在这里就与我一战吗?”崇高之毁灭的力量流淌进我的四肢百骸,带来力量巨大冲击的痛苦,但是我还是强撑着站住了。 他终于挑了挑眉毛,化作一道幻影消失在原地,我踉跄几步靠在了栅栏上,眼前模模糊糊的出现一个银发的幻影,那一瞬间我真的很想哭,我想再见你,哪怕是一面也好,但是……这只是个奢望吧。 休息一会就离开吧,算算时间,恐怕纱织他们快要到希腊了,如果一切都按照我想的那样来的话,很快……就会有食物自投罗网了。 命运又怎么样?即使被折磨得遍体鳞伤,我也不会向所谓的命运屈服。 即使……要将双手染满猩红。 …… 萨菲罗斯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一个从来没有到过的大厅里面,事实上,这里富丽堂皇远远超过了所有能够用来形容奢华之地的字眼,一个一身黑袍的男人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杯红酒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他的记忆是自己被克劳德杀死之后,意识在生命之流里面随波逐流,然后被一股强力拉扯到了这个地方,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将自己弄到这个地方来的吗? 那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有趣的玩具,高高在上的眼神里面满是对苍生的漠视,他见萨菲罗斯没有开口的意思,自己先冷笑出了声:“有趣,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么有趣的存在啊。年轻人,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有没有兴趣,听一听上一个轮回留下来故事?” “没有又如何?”萨菲罗斯冷笑。 卡俄斯没有理睬他的反应,自顾自的开始了他的故事,萨菲罗斯在他的叙述中察觉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东西,确切来说,他的内容,太像当初杰内西斯一直念叨着的LOVELESS,当卡俄斯说出:“平衡以世界为筹码,从年轻人身边将他的爱人夺走,年轻人眼睁睁的看着她背负苦难,赠礼给了人类一次新生,但是……他们依旧走向疯狂和崩溃的边缘,他们用自己的贪婪无知和愚蠢伤害了那个哺育他们的女神……”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哈哈哈……”卡俄斯发出一阵疯狂的笑,“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就是那个爱慕着女神,最后却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无能为力的人。” “你所说的那些,又与我有什么相关。” “当然有……这个故事从来没有结束过,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三次第四次……无尽的轮回,无尽的痛苦,始终有一个童贞女会为此成为背负苦难泪水的容器,她们为了这个世界化身器皿,留下世间万物的悲哀,然后将欢笑和希望留给哺育万物的生命母树!”卡俄斯站起来,高举着双手,“这是凭什么,孤的爱人!孤唯一放在自己心上恨不得用一切去给她幸福,恨不得世界上全部的苦难和悲伤她都不要看见的人!所谓的平衡却让她去背负那种惨痛的命运!” “哼。”萨菲罗斯看着卡俄斯略显疯狂的脸,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同时,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他心底蔓延着,仿佛什么东西将要破茧而出,一直在寻找的答案,也许面前这个人就能给自己,但是……不能被他套进去。 卡俄斯的表情突然冷静了下来,“嘛嘛,过去的终究已然成为无可更改的故事,我只希望你,年轻人,不要想故事里的那个人一样无能。”原本自己看好的人是波吕丢克斯,结果那个小子居然被雅典娜三言两语的哀求就放弃了,而且半神之魂……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做到当初的他做到的那种地步,萨菲罗斯的存在对于卡俄斯来说几乎是个惊喜。 不过,看来他似乎并不那么容易哄骗。 “是不是无能……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萨菲罗斯冷笑着召唤出正宗,对方非常的强大,他大概能够感受到面前这个人身上有着算计之心,也有着恶意,但是,这个人身上有用的资料似乎很多,他要做的是从他身上套出更多有用的,在生命之流里面也没有吸收到的知识。 “我本以为你只是无能,没想到你还这样无知。你以为和我拔刀相向就有用了吗?”卡俄斯喝了一口红酒。 萨菲罗斯眯起眼睛不发一言。 “呵呵……果真是无知的孩童,只会向看得到的人发泄自己的愤怒,却对着影藏着的操众者屈服。” 萨菲罗斯依旧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发言,如同一头安静等待着猎物进入伏击圈的大型猛兽一样。 “小鬼……有没有为了心中在意的存在,毁灭掉一切,抛弃掉一切的胆量。” “你说的那种东西,我没有。” 卡俄斯抿了一口红酒依旧神闲气定,“既然没有,那就算了。” 萨菲罗斯捏紧了正宗,在卡俄斯站起来似乎要离开的时候,他开口道:“等等。” “有事吗?”卡俄斯把玩着手中的金杯,脸上是冷酷的笑意。 “生命之流的源头……是什么?” “哦?你想去吗?” “那么……即使我想去,那又怎么样?” “之前我问你,是不是有为了心中所在意的存在抛弃一切的决心,你说没有。既然没有,那我也无话可说。” “我没有可以抛弃的东西。”萨菲罗斯转过身去,背对着卡俄斯。 “不,你有。”卡俄斯将手中的金杯放到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银发青年。 “那我还真是好奇,我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抛弃。” “心。” “哈……”这下轮到萨菲罗斯笑了,“这可真是个有趣的笑话。” “我没有说笑话的习惯,不过……孤就勉强……给你解释一下吧,你的女孩,将要面对的只有痛苦的命运。”卡俄斯站起来,一副景象渐渐在萨菲罗斯面前展开,随着浮现出来的画面,后者握着正宗的手渐渐开始颤抖起来。 原来……她将要面对的,居然是这样的命运吗?还是……面前这个别有用心的人在欺骗自己?如果这是真的……蒂雅要面对的,那是何等悲惨的未来。 卡俄斯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的力量。 来毁掉这个世界吧,是世界将她夺走,那就让世界把她还回来,如果它还不回来,那就把世界毁掉。 来终止这悲怆的命运吧,走上我曾经的道路。 斩断一切给她痛苦的东西……毁掉一切束缚她的枷锁。 哪怕……是和世界为敌。 作者有话要说:放萨菲罗斯提前出来溜溜。 ☆、90尽头之海 已经死去的生命不会回还,就像是逝去的东西不会再现,时光的河流,不会逆行。 “大洋与河流之神……俄刻阿诺斯……沧海女神,泰西斯。”我看着面前两个被封印起来的塑像,露出一个冷笑,呵,海界还真是疏忽啊,居然将这两尊大神封印在这个地方?还是……根本就不是疏忽呢?“出来吧,在我面前躲藏没有任何意义。” 一片寂静无声,“真是的……不听话的孩子要怎么惩罚呢?”将一部分的神力封印在神像之中,这个地方从一开始就被施加了极致的封印之阵,足以封印五大创世神的咒印,于是,这场战役,是海界先开始吗?也罢,是迟早的事情。脚下的封印之阵闪耀出约束的光芒,但是这对现在的我来说毫无意义,挥拳将两尊塑像打的粉碎,黑暗可以渗透到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掩盖光明,吞噬生命…… 身体上渗出的黑色雾气将封印大阵的光芒完全压制了下去,逐渐向四周蔓延,搜寻着活着的东西,将它剥皮拆骨,消化殆尽,海洋神的灵魂神力没有天神那么强,但是……也够我暂时充饥用了。喉咙口泛起一丝灼烧一样的痛,胃里翻搅着,我扶着祭祀之台吐出胃酸,胆汁,混杂着红色的液体。 “反正……已经脏到怎样都洗不干净了,那就无所谓被染得更加黑了吧。”我带上面具,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那个洞窟,我没兴趣知道刚刚被我吃掉的是那些蝼蚁是那几只,反正最后都是这个下场——卡俄斯杀死五大创世神和一大群的天神,就是为了防止我吸收他们身上的灵魂之力以和他抗衡吧? 可恶的混蛋啊。 刚出洞窟,我就被阳光晃得有些站不稳,闭上眼睛好一会才习惯这种光辉,该去圣域了,反正现在也差不多,应该不至于克制不住向他们下手了。 …… 时间回到几天前。 就在猩红毒针向纱织袭杀过去的时候,米罗虽然自知下手有分寸都避开了那个女孩的要害,但是他还是被女孩一步都不后退的样子给惊吓到了,当然,猩红毒针没有打在纱织的身上,当所有人都反映过来的时候,艾俄罗斯已经将纱织给放下,他擦了擦冷汗转过身去对米罗很严肃的用小宇宙交流了一句什么,当然这句话是什么大概除了米罗和说出这句话的艾俄罗斯知道之外,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听完这句话之后,米罗而话不说直接走人,连萨尔娜都没带走。 纱织只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她并不是不会害怕的,当被艾俄罗斯放下的时候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差一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住着胜利女神权杖才勉强站稳,那一刻,她真的很害怕,即使小宇宙已经燃烧到了极致,她还是害怕自己挡不下那一招。 纱织觉得很迷茫,她担心自己做不来这个女神。究竟什么样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女神?纱织不明白,她也曾经就这个问题问过蒂雅,但是后者告诉她,“只要做你觉得对的事情就好了。”即使这样,纱织依旧觉得不安。 人会自然而然的恐惧未知的未来,当肩膀上背负着超过自己认知的重任时,这份恐惧和不安将被无限的放大,越是有责任心的人,这份不安越是会永久的将其折磨,算了,纱织拄着胜利女神权杖,咬了咬牙,即使不安也只能往下面走下去了,这是她的命运之星,“星矢,你还愿意和我一起战斗吗?” 后者没有回答,纱织笑了,“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星矢,我不奢望你喜欢爷爷,但是,请求你……不要将爷爷当作魔鬼,这是他最后的心愿了。” “最后的?”星矢愣住了,穆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艾俄罗斯,相视点了点头,瞬移消失在了原地,他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能再在这里留下去,纱织小姐有着自己想法,他们愿意相信她能够处理好一切。 “爷爷他……只是在按照自己的命运之星行事罢了。”纱织低下头,转过脸去不让人看见眼角的泪花,她必须是坚强的,不会哭泣的,因为她是雅典娜众神意志的继承者。 “等一等,”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星矢突然叫住了打算离开去搭乘飞机赶往希腊的纱织,“你要去哪里!” “去圣域,去和教皇战斗。”纱织转身给了星矢一个灿烂的,将一切担忧都抛在脑后的笑容。 “笨、笨蛋!想死吗?!”星矢不可思议的叫道,“明明可以做你衣食无忧的大小姐,为什么还要去战斗。” “星矢……”纱织抬起头看着头上灿烂的星河,“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冥冥之中,有着什么东西在指引着命运吗?这是我的命运之星,命运指引我去为正义而战斗,所以,我去了。”她笑了笑,消失在树林里面。 “命运之星……为正义而战。”星矢看了看自己的手,神色凝重。 而此时的西伯利亚,冰河刚刚打算潜下冰层去看望妈妈,海底却发生了异乎寻常的大震动,承载着妈妈遗体的船渐渐沉入了深海,冰河绝望的从冰窟里爬出来的时候,他却看见了自己老师留下的笔记——将船沉入深海的,正是自己的老师卡妙。 “……这到底是……这是为什么?”冰河隐隐觉得不妙,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看来,他还得回一次日本,去见见纱织小姐。 美穗将星矢送往机场的时候,脸上满是担心,星矢笑着转过身去,“美穗,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是陪纱织小姐去希腊而已。” “但是……我总觉得你们好像不会在回来了一样。”美穗的眼睛里面含着泪水,“我讨厌纱织小姐,她总是让你们去做危险的事情,从一出生就开始战斗,和你们同龄的人都过着快乐的青春……”美穗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美穗,不要这么想。我们只是和普通的青年有点不太一样罢了,”星矢抬起头,脸上带着自信和张扬的笑容,“我们的青春,不是靠着穿着时髦,正日开着跑车度过的,那样过,其实是浪费青春,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是广阔宇宙中的一个小小的星座,我们生命中的小宇宙永远燃烧着,比起那些只会追求时髦和安逸的人,我们的生命充实多了。我们不论生存在什么星宿之下,都会活的很壮观,虽然会留下伤痕,但那是为了更好的成长。”他握住吗,美穗的肩膀,带着让人安心的微笑,“你说,对吗?” “嗯。”美穗点了点头,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当星矢赶到城户公馆的时候,辰已正穿着剑道服装,手持着竹剑嚷嚷着要和纱织一起去圣域,星矢忍不住开口讽刺道:“带着竹剑去圣域有什么用呢?” “我不管!反正我也要和小姐一起去希腊!夫人说不定也已经在希腊了!”辰已举着他的竹剑,纱织叹了一口气,“辰已,这太危险了,妈妈也不会愿意把你无辜牵扯进来的,而且……不要叫妈妈夫人……她会生气的……” “呃……”辰已的表情抽了一下,然后继续将他的忠心耿耿发挥到极致,“那就算是游览我也要和小姐一起去!夫……蒂雅小姐也会原谅我这分心情的!” 纱织拗不过这位从小抚养自己长大的管家,只能轻轻的叹一口气,……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继而她转身对星矢道:“太谢谢你了,星矢。” “别谢我,我可不是为了你去的。”星矢依旧是嘴巴硬,一副别看我,我可不是为了你,我还是很讨厌很讨厌你的!的样子,惹得纱织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当四人集全之后,纱织众人便踏上了飞往希腊的私人飞机,纱织很是感激这群少年,即使讨厌着自己,也愿意陪伴自己去往希腊,但是在飞机之上,纱织却始终无法入睡,那封信,到了教皇手中会怎样呢?妈妈又在哪里?为什么毫无音讯,艾俄罗斯先生只是告诉自己她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可是……这份心神不宁又是怎么回事呢? 纱织坐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喝了一口,“怎么?星矢,你也睡不着吗?在想什么?” 星矢双手枕着头,也不看纱织,“我在想教皇的事情。” “哦?” “我在圣域六年,感觉教皇他并不像个坏人,当然,我也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他……有人说他是圣人,有人却说他像恶魔,为什么会对同一个人有着两种不同的看法?”星矢皱起了眉头,他并不觉得教皇是个坏人,这个像神又像魔的人……“仿佛有两个教皇一样。”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纱织摇了摇头,“虽然妈妈一直对这种事情缄口不言,但是……我怀疑,教皇是黄金圣斗士中的一人。” “什么?那会是谁?!”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纱织喝了一口茶,“但是……我基本可以确定,教皇的本来面目,一定是隐藏在十二位黄金圣斗士中的一个!”妈妈对这段事情缄口不言,如果真如艾俄罗斯先生所说,十二位黄金圣斗士皆是她抚养长大,那么她的行为就能够说得通了,是想庇护那个给她泼上叛徒污名的人吗? 还是……别有隐情? 飞机,终于抵达了位于雅典几公里之外的圣域,当纱织步下飞机的时候,入目壮观而古朴的建筑群,带着凝重的气息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飞机上的龙骨座圣衣,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间窜出机舱,在圣域的上方和纱织手中的金杖交相辉映着闪耀出了极致炫目的光辉。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讶异的少年少女的面前,手里拿着面具,露出一个笑容。 那个人站在那里,仿佛只要有她在,即使天塌下来也不用惧怕。 那笑容,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一样让这些日子一直心神不宁,战战兢兢的纱织露出了这些日子里最为舒心的笑容:“妈妈。”终于,再一次见到您了。 只要有您在,我什么都不害怕。 ☆、91战争女神 圣域门口那个天箭座的倒霉孩子我就不说了,当着我面偷袭,是不给我面子还是什么的?撒加,有你的啊?利用幽灵箭的特性做到分散星矢他们的注意力,转而攻击纱织吗?还是……你小子根本没有察觉我已经回到圣域? 没这个可能……也就是说,恶念已经占了上风了吗?彭透斯,克洛诺斯,有你们的啊,居然敢动我的战士,第一宫白羊宫也就是给星矢他们维修一下装备,然后看见穆真的木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看过来,然后什么也没说就放人过去了,快要到金牛宫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一丝奇怪的异变,我对纱织说道:“我去一趟占星台,你们先往前吧。”然后也没等那群孩子反应过来就拉开一个超次元钻了进去。 占星台还是老样子,我在石台上找到了史昂的尸体,上面围绕着小宇宙,大概……算是一种对尸体的保护吧,我解下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出来吧,偷袭没有任何意义。”我听见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还有血液滴滴答答滴在地面上的声音,那脚步声很重,非常的称重,就像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发出来的。 或者说,她本身就是个受了重伤的人,不,应该是神,她的左手捂着伤口,金色的血液从她的伤口中渗出,染得她的战袍都是这种颜色,奥林帕斯之上,出事了,想也不用想,很容易就能看出是谁做了这件事情,“是卡俄斯?”我冷笑着望着面前的女神,她曾经是我的好友,但是现在……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她更加合适。 “雅典娜。”月神阿尔忒弥斯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在地,我没有去扶她,她用她的弓箭硬是支撑着站起来,没有跪倒在我面前,“神族一定要消失是吗?不论是和你联手,还是臣服于卡俄斯,我们注定消失是吗?”她蓝色的眼睛里面依旧是属于当初那个月神的骄傲和不屈,只是这一次,还夹杂了些许的绝望,我沉默,“回答我!帕拉斯雅典娜!”她的声音一下子提高,然后身体因为经受不住小宇宙的波动而咳出鲜血。 “看来你们已经突破了约束之力,比我想象的要快。”我冷冷的望着她,然后露出一个苦笑,“不是你们注定要消失,而是一开始就不该存在。” 我看到她捏紧了拳头,“卡俄斯杀了多少?”这些神明对他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虽然神明是他为了僵化平衡而创造出的BUG,但是BUG一旦消失,经历了漫长岁月已经习惯了神明存在的平衡,如果相应的“神格”不消失,那么缓冲区一直都是处在僵化状态的,卡俄斯只是取走了神明的性命,却没有灭减神格……真是老谋深算。 “不是卡俄斯。”她的银发垂下来,身体微微颤抖,“是一个从没有见过的男人……不,那不是人,绝对不是……银发……绿色的眼睛,那个眼神……就像是来自塔耳塔洛斯深处的恶魔,神明们……几乎全灭。” 全灭?!开什么玩笑!可恶的混蛋!天神要是全灭了!我要怎么办!听到这段话我差一点直接爆小宇宙炸了占星台,开什么玩笑!没有天神们的灵魂之力,我要怎么和卡俄斯抗衡?我要怎么……“该死!”我一拳砸在了旁边的石壁上,将它砸出一个凹槽。 “雅典娜。”阿尔忒弥斯再次开口,这次她盯着我,不再转开眼睛,“要我的力量,要我的小宇宙,要我的灵魂就拿去,但是我有条件。”她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坚定,我所认识的阿尔忒弥斯,一直都是这样的神明。 “雅典娜……杀了卡俄斯,我的力量,我的一切,你要拿就拿去!我不会再躲,我月神阿尔忒弥斯生为神明,死亦神明!”金色的血液随着她向我走过来,而滴滴答答的在地上散落成一串金色的,如同珍珠一样的斑点。 我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身上的黑雾将她吞没,把她的灵魂,身体连同她的神力神格一起消化,占星台的楼,即使是白天,也显得有点黑暗,当黑雾散去的时候,只留下我孑然一身的站在门投进占星楼的光芒之中。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做的。”我把手放在心口,“以帕拉斯雅典娜之名,起誓,我会杀死卡俄斯,然后,给世界一个应该有的轨迹。”地上的金色血液在阳光下渐渐化作一点点荧光消失在原地,好像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转身将史昂的尸体抱起,回到十二宫的时候,我没有去找星矢他们,而是直接降临了女神殿,无聊的测试还是早点结束吧,奥林帕斯出了这种事情,约束之力消失,残存的神明恐怕已经降临人世,再让这群小鬼这么玩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星矢他们在这段时间已经踢馆到巨蟹宫,“这个小宇宙!”迪斯马斯克正在嘲笑紫龙只是个自以为正义的无知之徒,却被一个从女神殿直接传达出来覆盖了整个圣域的小宇宙打断了发积尸气冥界波的打算,“蒂雅……大姐?”然后他不负众望的被纱织的一句“妈妈”给差点一个趔趄被自己巨蟹宫里面的面具给绊倒。 “你叫她什么?!!!!!”风在吼,马在叫,螃蟹在吐泡,螃蟹在吐泡,四个青铜少年直接蹲在一旁噗嗤的笑出了声,弄得迪斯直想一人赏一记积尸气冥界波送他们免费去比良坂旅游一趟。 “当然是妈妈啊。”纱织微笑。 “……”迪斯眼角抽搐,好半天终于摆出原本有的那副凶狠的样子,指着纱织道:“小丫头,难道不怕我巨蟹宫里面的怨灵吗?”不可能吧!大姐什么时候收女神当女儿了啊!妈妈个鬼啊! “哦……”纱织再次微笑,“刚才那个小朋友说,虽然很感谢迪斯先生能够收留他们,但是长时间打扰真的很不好意思,等他找到他的哥哥,就一起转世去。所以……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迪斯先生是个好人啊。” ……被发卡了。 “所以说,迪斯先生虽然看上去凶巴巴的,但是真的是个好人哦……” 再次被发卡。 两次被女神发卡的迪斯马斯克终于嘴角抽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总之我不会放你们过去的。”他坚定自己的选择和道路,哪怕……眼前的是女神或者曾经抚养自己长大的恩人,纱织摇了摇头,“不让开也没有关系,妈妈能够处理上面的事情。” 迪斯沉默了,因为他知道纱织所言非虚,现在,也只能看……撒加的抉择了。他不能离开巨蟹宫,因为这里离教皇厅实在是太远,阿布罗狄他会怎么做? “呵,终于沉不住气了吗?”穆微微一笑,和阿鲁迪巴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望向圣域顶端的教皇厅,撒加痛苦的捂着脸,山羊宫的修罗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他,睁开双眼之后,在自己守护的宫殿里面除下了自己的圣衣。阿布罗狄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呆在双鱼宫,而是在闭上眼睛挣扎了许久之后,转身奔向教皇厅。 我看着面前善恶交锋中的撒加,默默的举起双手,摆出了银河星爆的姿势,这是当初我教他的第一招,也是他用的最好的一招,电光火石之间,顺着气流的波动,我躲过了前后夹击的一招银河星爆和魔宫玫瑰。 “阿布罗狄?”我苦笑着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青年,他已经长大了,是个二十三岁的男子汉,我看着他一步步走到头发已经变成了黑色的撒加身边,眼神坚定,“对不起,蒂雅姐,我……”阿布罗狄的手中拿着一朵食人鱼玫瑰。 这个孩子就是这样,一旦决定了,就绝不后悔,一条道走到黑,“我知道,”我笑着摇了摇头,“我尊重你的选择。” “流泪的双子座圣衣头盔啊。”我把目光移到一边的撒加身上,他的眼睛微微泛着红色,头发也变成了黑色,二代神下的灵魂诅咒还真是不轻啊,这个孩子十三年来吃了不少苦吧,但是……“不用在意圣斗士战斗一对一的规则,一起动手吧。” 阿布罗狄的唇微微抿起,黑发的撒加则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愚蠢的女人,以为可以以一敌二吗?” “啊,试试看就知道了。”好吧,这次不能用银河星爆和撒加对轰了。 “哼!死了可别后悔!”他将双手举过头顶,阿布手中的玫瑰换成了白色,臭小子们,认真也不带这么玩的啊,真想要你姐姐我的命啊? “血腥白玫瑰!” “银河星爆!” 我把小宇宙凝结在手中,这一招没有名字,三股力量在教皇厅碰撞在一起,冲击的余波将天空中的云都重开一道圆形的空缺,横向的冲击波很快覆盖了整个圣域,附近雅典的居民都感觉到大地一瞬间的震颤。 教皇厅,整个坍塌了下去。 事到如今也不能袖手旁观了,最近的卡妙果断放弃了守宫,一路往教皇厅狂奔而去,当他赶到那里的时候,他看到抚养他们十二个人同时长大的人坐在教皇厅的残垣断壁上,旁边是已经昏过去的阿布罗狄和头发恢复成金色的撒加,黑的那个好像是被冲击出了身体,现在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啊啦啊啦……对不起啊,卡妙,力道一个没控制好,本来只想打晕他们两个而已,结果一不小心把教皇厅都炸了。”我看着面无表情的卡妙,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他俩应该没什么大事,休息一段时间就能醒的。” 陆陆续续赶到的其他人,一个个都木这一张脸,直到修罗出现在所有人的后面,没有穿圣衣,然后他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闭上眼睛一副等待着什么的样子,我当然知道这个孩子在想什么,所以我直接站起来,“修罗,跪下。” 他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一脸释然的,仿佛等着最后审判般的跪了下来,“不辨正义,追杀抚养自己的老师,害女神流落他乡……请老师……”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我一拳头砸在他的脑袋上,鼓起一个大包,“臭小子!我又没死,你哭丧着一张脸咒谁呢?女神不是回来了吗?你到底在自责些什么?还把圣衣脱了!” 他抱着脑袋,眼睛里除了震惊还有一种不可思议,“我应当自裁。”这个孩子也是个倔脾气啊,十三年了他也不好过吧。 “我也需要向女神谢罪。”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撒加坐了起来,迪斯扶起一边还在昏睡的阿布罗狄,不发一言。撒加站起来,对着一旁的纱织跪下,脸上也带着一种几乎是释然的笑容,“双子座黄金圣斗士撒加参见女神。” “你是?”纱织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就是十三年前,那个企图杀死您的罪人。”撒加抬起脸来,突然抬起手一拳向自己的胸口打去,“等等!撒加!”纱织惊叫,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不过撒加在胸口被自己的拳打穿之前,他已经挨了我一记光速拳。他看着我,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我看了看他,再看了看修罗,“呐,撒加,我问你,你今年几岁?修罗,你今年又是几岁?” 他们没有说话,我继续说道,“撒加你今年是二十八岁,修罗,你今年是二十三岁,如果说人生是一百年,那么,你们连人生的四分之一都还没有过去,就这样死去,是不是太着急了?小鬼们……这句话是我对你们所有人说的,你们现在的年岁和我活过的漫长岁月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你们还有一场名叫生活的战役要打,还有漫长的未来要过……所以……”我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的人。 “以汝等主君战争女神帕拉斯雅典娜之名,命令你们!接下来的战争,不是为了死亡而战,而是为了活下去而战,你们!全都必须给我活着!” 小宇宙夹杂着命令传遍了整个圣域。 “为了活下去而战!” 不过……话说回来,阿尔忒弥斯所说的那个银发绿眼的男人,到底是……不,不可能是他吧? 千万不要是。 求你了,命运。 ☆、92虚无之恋 “抱歉,纱织,你选的这件衣服我根本穿不了啊。”我看着拿着长裙礼服的纱织,无奈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索罗家族的邀请函送到了城户家在雅典的公馆,纱织决定去赴会,毕竟现在除了圣域的女神这个身份,她还是城户财团的总裁。 “?” “我的背上有一条很难看的疤痕,从左肩一直到腰部,这种晚礼服根本穿不了,”我指了指自己的背,然后伸了个懒腰,“纱织一个人去就可以了,我就不去了。” “不行!”纱织很强势的打断了我的话,“妈妈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的,出去走走才会有助于您心情好起来吧。” “参见那种觥筹交错的上流社会交际会我才会浑身不舒服吧?”我挑眉,“再说,我一点也不想在外面被人称为‘城户夫人’啊,好啦,纱织自己能处理好的,我就不去了。”说着我就转身离开了更衣室。 出门的时候看见修罗那个孩子低着头手放在窗台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我听到这个孩子对我说:“老师,您背上的伤疤,是我当年……”说到一半又不说下去了,现在城户公馆里面因为圣域方面担心安全问题而派遣出了修罗和艾欧里亚两个黄金圣斗士护卫。 “修罗,陪我去慰灵地拜祭史昂老师吧。”十二宫之战之后,史昂的遗体被埋葬进了慰灵地,“这里交给艾欧里亚就好。”他沉默一会,点了点头。 三月的慰灵地里面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星星点点的倒是很好看,小小的石碑上刻着“白羊座史昂”,天空上的云彩被风悠悠吹着前进,“修罗,你有试过用生命去守护某一样东西的感觉吗?”他没有说话。 “我试过,不止一次。”我继续说道,“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感觉,虽然会让人觉得很酸楚,但是确实是一种不错的感觉。修罗,伤痕也许很难看,但是那是你曾经用生命和疼痛去换取的东西。或者愚蠢,或者……无怨无悔。” “所以啊,不要自责,你没有做错,这件事情,从来不是谁的错。”我伸手拍了拍的他的肩膀,“在你右臂的圣剑,EX……它的意思是誓约,你当初领悟这一招并且给它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对吧?誓约胜利,誓约忠诚。所以,没有必要自责。” “老师……” “呐,修罗,你有什么想法吗?”我眯起眼睛,看着他。 “什么想法?”他愣了一下,“不……没有……” “我是说,圣战结束之后,你想做什么?”离开慰灵地的路上,我问他。 “继续作为摩羯座的黄金圣斗士,贯彻我的剑道和忠义,守护大地!”他认认真真的,如同宣誓一般的说道。 “嘛……和我想的差不多。”我耸了耸肩膀,“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们所有人都不再是圣斗士了,我是说不止是你,还有穆,沙加,撒加他们,你们会想做什么?”还是忍不住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我对自己其实并不那么自信,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们? 还是再次自作主张?我不知道。 他看了我一会,然后我很惊悚的发现这个家伙居然笑了,“没有如果,老师,吾辈作为守护大地爱与正义的黄金圣斗士,作为黄金圣斗士而活,作为黄金圣斗士而找到属于自己的荣耀和目标,我们以此为荣,一定要说的话,那就等我们不再是圣斗士了再说吧,立于此位,却在想着离开这个位置之后的事情,不是我修罗的作风。” ……这个孩子,我愣愣的看了他半天,然后笑出了声来,然后越笑越大声,引得其他人都往这边看过来,笑的我的眼泪都下来了,没错,这才是我认识的摩羯座黄金圣斗士修罗,问他这个问题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蔑视。 “老师……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可笑的话?”修罗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这个孩子在这方面真是比较迟钝啊。 “不……”我擦掉眼角的泪花,“你说的很好,太好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修罗,作为你自己肆意绽放光芒吧。你做什么都会很出色的。” 他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个孩子永远一副郑重的样子,做什么都很认真。 结果我还是被纱织硬生生给拉扯去了朱利安梭罗的生日会,作为不能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苦逼,我拉上了穆和阿布罗狄,这两个孩子在十二宫结束之后我还没怎么和他们谈过,穆的心里不好受我是知道的,而且这个孩子的性格……算了,阿布罗狄那边比起穆倒是要好处理很多。 我大概是生日会上包的最严实的一个了吧,连个肩膀都不露,纱织被朱利安给邀请去了阳台,不管怎么说……“阿布,能去看看纱织吗?”我对身边的阿布罗狄说道,这个孩子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迅速消失在觥筹交错的人群中。 “穆,跟我来。”我向着另外一个阳台走去,穆顿了顿,抬步跟上,习习海风吹在脸上,带着海风特有的咸腥味,事实上还算挺舒服的,我靠在阳台栏杆上,穆站在不远处,依旧是面无表情。 即使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好,史昂去世了我也很难过?还是别的什么?我不知道,说什么都有可能踩了穆的地雷,“这些年,在**过得好吗?”在沉默了一会之后我觉得我还是先聊点别的东西比较实际。 “很好,谢谢关心。”他微微一笑,然后就没有在说什么,他已经是个二十岁的大小伙子,有一些事情应该已经非常清楚,我……没什么好说的吧,我只是担心现在他和撒加的关系,作为抚养他们两个长大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和穆说这种事情。 “其实您不用担心。”他突然开口道,眼神望向遥远的星空,好像那里有着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明白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现在的一切。”他转过脸来,蓝色的眼睛里面带着一种让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神情,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穆是姆大陆的遗民,这个孩子对一些事情看得很明白很透彻,就像他的先祖们一样。 “是吗?那真的太好了。”我也只能对他说这句话而已。 “倒是您自己,请不要太过自作主张,好歹先问问我们这些当事人的看法吧。”穆不仿佛经意的随口这么一说,弄得我心头猛地一颤,难道说这个孩子已经察觉到了? “你在说什么啊?当然会征求你们的意见啊。”我笑道,他认真的看了我半天,最后说道:“虽然师姐你说话一直不可信,不过这次……勉强相信一回吧。”说完就转身离开,“我去看看阿布罗狄那边,似乎有些小麻烦要解决。” 什么嘛?说的我好想常年说话不算话一样?我忍不住这样苦笑着想,果然穆是最敏锐的一个啊,恐怕不止他一个人看出了端倪吧? 说道这个,阿布罗狄那边的麻烦……不会是那种情况吧?作为希腊船王现在真正的继承人,有才能又有着实力和野心的朱利安梭罗,如果想要往亚洲方向发展的话,作为亚洲第一财团的城户财团绝对是一个绝佳的合作伙伴,如果说到足够坚固的联盟……没有什么能够超过婚姻吧。 所以……这熊孩子百八十成是向纱织求婚了……有没有搞错!希腊十六岁可以结婚我知道,但是那个正常的国家法律会允许一个十三岁的未成年小女孩结婚啊,日本那边也是十六岁好不好!这先手抢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算了,纱织应该能够处理这种事情,再不行由我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出马回绝掉,当然这也是取决于纱织自己的意愿,毕竟……梭罗家族也确实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我抬起脸看了看星空,那里闪耀着八十八个不同的星座,如果说,生命之流是同源的,那么,我是否可以认为,那个人就在某颗遥远的星球上?他后来又怎么样了?是不是……不,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想他最终的结局。 波吕丢克斯在水牢里对我说的那些话,至今我还在思考,如果当时对我说出那番话的人,不是波吕丢克斯,而是……而是那个人,我是否还能回绝的那般干脆,我是否能够克制住自己丢下一切的心,是否能阻拦住自己伸向那个人的手? 我不知道……不知道。 这样看来,虽然想见他想的发疯,但是……还是不要见到比较好吧。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为了某个人而功亏一篑,我有什么颜面去见那些帮助我走到这一步的人们。 “所以……你不想见我?”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整个人落入一个怀抱中,眼前垂落一缕银色的发丝。 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现在的状况,现在的这个人。 命运……你何苦用你的仁慈,折磨我至此……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死了QAQ没留言不幸福 93爱,喜悦和宁静 我们知道,黑暗和压抑就在那里,我们一直都知道,只是,人就是那样弱小的生物,我们需要看到美丽的,璀璨的光芒,给自己一个面对未来的,自欺欺人的理由。我们需要这份自欺欺人,因为我们还要活下去,还要面对未来。 “萨菲罗斯……”我慢慢捏紧的手,我要怎么面对他?我要对他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跟我走吧,别再管这些人了。你已经为这些无关紧要的存在牺牲太多,没有必要在牺牲下去了。” “是卡俄斯让你来说服我和他联手的吗?”我闭上眼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只觉得眼睛一阵阵的胀痛,我不敢看他,我怕在他的脸上看到当初他杀我时候的表情,更加害怕看到那个和我记忆里完全不一样的萨菲罗斯。 他轻声地笑了,“没人能够命令我,哪怕是混沌之主也一样。”他的手臂收紧,“我是来带你走的。” “抱歉,我不能走。”我舍不得让你放开手,我狠不下心去做任何伤害你哪怕一丝一毫的事情,但是,我不能和你走,“我有我未完的命运,那是我的命运之星,不能和你走,我只能自己一人就这样走下去。” “哼,”他冷笑,“命运……又是命运,你难道一点都不怨恨自己的命运之星为什么给了你这么多苦吗?”他的语气满是不屑和冷酷,“人类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他们牺牲至此,他们还是会重蹈覆辙,走上被私欲和贪婪所蒙蔽的自我毁灭之路。” “我知道,”我低下头,“我是他们的母亲,没有比母亲更加了解孩子的存在,我知道我的造物是什么样的存在,弱小,自私,自欺自人,有的甚至还很疯狂,无知,狭隘,贪婪……但是……他们还是会本能的想看光明,想去追随太阳,他们会去想那些美好的,正确的东西,就是这一点,我无法放弃他们,放弃自己孩子的母亲还能算是母亲吗?不算……不算……” 他抱着我的手臂几乎要把我勒得窒息过去,“萨菲罗斯……我的心里没有怨恨,也许我曾经抱怨过命运给了我一个死局,我也想要作为普通女人的幸福和快乐,但是……我发现我配不起,世界也不能因为‘我想要’而付出毁灭代价,因为我想要,所以世界上其他人就不再拥有幸福和未来吗?我不想这样。” “你所做的一切,那些受惠者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不需要他们知道。” 谁都知道黑夜,知道黑暗,谁都知道那是不可逃避的存在,但我们依然本能的不想去看,因为我们想要光明,哪怕太阳是那样的遥不可及,我们需要自欺欺人的宁静和快乐,因为我们需要面对黑夜和明天的勇气,“耶稣在受难的时候,有谁知道他是为了苍生背负了全部的罪孽呢?我的心里没有怨恨,只有安宁和喜悦,越是知道自己将来的结局,心里越是平静,没有怨恨也没有不平,只是跟随命运之星的指引。” “愚蠢。”我的话换来他嗤之以鼻的冷笑。 “也许吧。”我没有再做什么反驳,只是任由他抱着我,“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劝说你放弃,更加不可能让你离开。” “所以,你要杀了我吗?”他笑了。 “你知道……唯独对你,我是下不了手的。”我握住他的手,轻轻掰开,我转过身抬起头看着他的样子,他的样子看上去似乎变了很多,眼睛下面的阴影更加浓了,那双翠色的眸子中的瞳仁更加显得狭长,如同一只猫一样。从来没有这样舍不得放开他的手,从来没有现在这样觉得命运对于我其实还是仁慈的。 让我离开之前,能够在见你一面,我在最浓重的黑暗中前行,他就像是黑夜尽头的那一道晨曦一样,给了我走下去的力气,纵使我知道,这道晨曦不是一切的终结,而是我要面对的,这个世界全部苦难的一个序曲,一个开始,我却依旧移不开目光。 “陪我去个地方好吗?”向前一步抱紧他,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他曾是我的命,我的光,我的一切,但是……绿色的荧光同时将我和他吞没,我无法说服你,无法让你和我一起去面对接下来的东西,更加……不可能杀了你,我下不了手。 所以我只能利用自己的力量,将你放逐进生命之流,“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抱着你。”我听见他这样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想做什么,“我不会放手,即使你要放逐我。”我只是想见你,仅仅只是想见你。 杀死那些神明,夺取他们的力量,破坏我的计划,即使这样,我也无法对你生气。 杀死那些神明,夺取他们的力量,让自己成为神明一样的存在,我只想有朝一日,能够让你不再受到命运的桎梏,不再背负沉痛的枷锁。 “去找我吧,去生命的源头找我吧,如果你找得到的话,怎么样,不论怎么样我都会活下去,一直在那里等着你来……一直,一直,一直……” “如果能再和你相遇……我们就在一起吧。” 我将他推开,汹涌的生命之流一下子就将我们两个冲散,我舍不得放开你的手,但是我现在……无力握紧你的手。 …… “纱织小姐!为什么阻止我!那个男人很危险!”在回到城户公馆之后,阿布罗狄的神色焦急的对纱织说道,即使很焦急也将近有点暴躁了,但是他依旧很有礼仪,肢体上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阿布罗狄先生,你相信妈妈吗?”纱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的表情微微带着一丝难过,少女的直觉是很准确的,“妈妈她……一定不愿意让你打扰她和那个人相见的。” “我当然相信她。”阿布罗狄别过脸去,闭上了眼睛,“但是……” “那就没有关系了。”纱织摇了摇头打断了阿布罗狄,“虽然打断你的话,这很不礼貌,但是……没有必要再为了这件事情纠结了,妈妈她没有问题的,一定能够从那个地方回来,所以我们只需要在她不在的时候,代替她守护好这片大地就可以。” 她清亮的蓝色眼睛认真的望着阿布罗狄,又看了看旁边的穆,艾欧里亚和修罗,“接下来,要麻烦大家和我一起战斗了。虽然……我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是……请多指教。” 四个半大小伙子愣了一下,阿布罗狄笑了,首先发话,“身为黄金圣斗士,辅佐女神一起战斗,守护大地的和平与正义,是我们分内的事情。” 修罗和艾欧里亚相视而笑,穆微微颔首。 “哈!阿布罗狄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漂亮话了?!撒加老大当政那段时间处理外务留下来的习惯吗?”一个带着点嘲讽味道的声音在大厅门口传来,只见某只螃蟹抱着胸靠在大门上一副来收保护费的样子。 阿布罗狄没理他,迪斯马斯克自讨没趣,尴尬的揉了揉鼻子,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教皇大人让你们四个护卫女神一起回圣域,好像有什么很急的事情,米罗他们已经等在教皇厅了。” 纱织皱起了眉头,随后点了点头。 即使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只要怀揣着勇气和信念,困难也好,荆棘也好,她一定能和这些被妈妈所信任着的圣斗士一起,迎来约定的明天。 爱,喜悦和宁静,这是纱织在雅典娜的众神意志中感受到的东西,这也是支撑着人类走到现在的东西。 并且,这种感情,将继续支撑人类面对他们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阿布罗狄比谁都渴望和平和美好,这大概也是双鱼座的特点吧。 下面这段话是圣方济各的和平祷辞,我个人很喜欢,给人一种安宁的正能量。 【和平祷词】 主啊,求你使我们成为你和平的工具, 在有仇恨的地方,让我播种仁爱, 在有伤害的地方,让我播种宽恕, 在有猜疑的地方,让我播种信任, 在有绝望的地方,让我播种希望, 在有黑暗的地方,让我播种光明, 在有悲伤地地方,让我播种喜乐。 主啊,求你给予我们那梦寐以求的,叫我们不求安慰,但去安慰, 不求理解,但去理解, 不求被爱,但去爱。 因为,给予就是我们的收获, 宽恕别人,我们就被宽恕, 这样的死亡,就是我们的新生。 ☆、爱,喜悦和宁静 我们知道,黑暗和压抑就在那里,我们一直都知道,只是,人就是那样弱小的生物,我们需要看到美丽的,璀璨的光芒,给自己一个面对未来的,自欺欺人的理由。我们需要这份自欺欺人,因为我们还要活下去,还要面对未来。 “萨菲罗斯……”我慢慢捏紧的手,我要怎么面对他?我要对他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跟我走吧,别再管这些人了。你已经为这些无关紧要的存在牺牲太多,没有必要在牺牲下去了。” “是卡俄斯让你来说服我和他联手的吗?”我闭上眼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只觉得眼睛一阵阵的胀痛,我不敢看他,我怕在他的脸上看到当初他杀我时候的表情,更加害怕看到那个和我记忆里完全不一样的萨菲罗斯。 他轻声地笑了,“没人能够命令我,哪怕是混沌之主也一样。”他的手臂收紧,“我是来带你走的。” “抱歉,我不能走。”我舍不得让你放开手,我狠不下心去做任何伤害你哪怕一丝一毫的事情,但是,我不能和你走,“我有我未完的命运,那是我的命运之星,不能和你走,我只能自己一人就这样走下去。” “哼,”他冷笑,“命运……又是命运,你难道一点都不怨恨自己的命运之星为什么给了你这么多苦吗?”他的语气满是不屑和冷酷,“人类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他们牺牲至此,他们还是会重蹈覆辙,走上被私欲和贪婪所蒙蔽的自我毁灭之路。” “我知道,”我低下头,“我是他们的母亲,没有比母亲更加了解孩子的存在,我知道我的造物是什么样的存在,弱小,自私,自欺自人,有的甚至还很疯狂,无知,狭隘,贪婪……但是……他们还是会本能的想看光明,想去追随太阳,他们会去想那些美好的,正确的东西,就是这一点,我无法放弃他们,放弃自己孩子的母亲还能算是母亲吗?不算……不算……” 他抱着我的手臂几乎要把我勒得窒息过去,“萨菲罗斯……我的心里没有怨恨,也许我曾经抱怨过命运给了我一个死局,我也想要作为普通女人的幸福和快乐,但是……我发现我配不起,世界也不能因为‘我想要’而付出毁灭代价,因为我想要,所以世界上其他人就不再拥有幸福和未来吗?我不想这样。” “你所做的一切,那些受惠者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不需要他们知道。” 谁都知道黑夜,知道黑暗,谁都知道那 是不可逃避的存在,但我们依然本能的不想去看,因为我们想要光明,哪怕太阳是那样的遥不可及,我们需要自欺欺人的宁静和快乐,因为我们需要面对黑夜和明天的勇气,“耶稣在受难的时候,有谁知道他是为了苍生背负了全部的罪孽呢?我的心里没有怨恨,只有安宁和喜悦,越是知道自己将来的结局,心里越是平静,没有怨恨也没有不平,只是跟随命运之星的指引。” “愚蠢。”我的话换来他嗤之以鼻的冷笑。 “也许吧。”我没有再做什么反驳,只是任由他抱着我,“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劝说你放弃,更加不可能让你离开。” “所以,你要杀了我吗?”他笑了。 “你知道……唯独对你,我是下不了手的。”我握住他的手,轻轻掰开,我转过身抬起头看着他的样子,他的样子看上去似乎变了很多,眼睛下面的阴影更加浓了,那双翠色的眸子中的瞳仁更加显得狭长,如同一只猫一样。从来没有这样舍不得放开他的手,从来没有现在这样觉得命运对于我其实还是仁慈的。 让我离开之前,能够在见你一面,我在最浓重的黑暗中前行,他就像是黑夜尽头的那一道晨曦一样,给了我走下去的力气,纵使我知道,这道晨曦不是一切的终结,而是我要面对的,这个世界全部苦难的一个序曲,一个开始,我却依旧移不开目光。 “陪我去个地方好吗?”向前一步抱紧他,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他曾是我的命,我的光,我的一切,但是……绿色的荧光同时将我和他吞没,我无法说服你,无法让你和我一起去面对接下来的东西,更加……不可能杀了你,我下不了手。 所以我只能利用自己的力量,将你放逐进生命之流,“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抱着你。”我听见他这样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想做什么,“我不会放手,即使你要放逐我。”我只是想见你,仅仅只是想见你。 杀死那些神明,夺取他们的力量,破坏我的计划,即使这样,我也无法对你生气。 杀死那些神明,夺取他们的力量,让自己成为神明一样的存在,我只想有朝一日,能够让你不再受到命运的桎梏,不再背负沉痛的枷锁。 “去找我吧,去生命的源头找我吧,如果你找得到的话,怎么样,不论怎么样我都会活下去,一直在那里等着你来……一直,一直,一直……” “如果能再和你相遇……我们就 在一起吧。” 我将他推开,汹涌的生命之流一下子就将我们两个冲散,我舍不得放开你的手,但是我现在……无力握紧你的手。 …… “纱织小姐!为什么阻止我!那个男人很危险!”在回到城户公馆之后,阿布罗狄的神色焦急的对纱织说道,即使很焦急也将近有点暴躁了,但是他依旧很有礼仪,肢体上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阿布罗狄先生,你相信妈妈吗?”纱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的表情微微带着一丝难过,少女的直觉是很准确的,“妈妈她……一定不愿意让你打扰她和那个人相见的。” “我当然相信她。”阿布罗狄别过脸去,闭上了眼睛,“但是……” “那就没有关系了。”纱织摇了摇头打断了阿布罗狄,“虽然打断你的话,这很不礼貌,但是……没有必要再为了这件事情纠结了,妈妈她没有问题的,一定能够从那个地方回来,所以我们只需要在她不在的时候,代替她守护好这片大地就可以。” 她清亮的蓝色眼睛认真的望着阿布罗狄,又看了看旁边的穆,艾欧里亚和修罗,“接下来,要麻烦大家和我一起战斗了。虽然……我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是……请多指教。” 四个半大小伙子愣了一下,阿布罗狄笑了,首先发话,“身为黄金圣斗士,辅佐女神一起战斗,守护大地的和平与正义,是我们分内的事情。” 修罗和艾欧里亚相视而笑,穆微微颔首。 “哈!阿布罗狄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漂亮话了?!撒加老大当政那段时间处理外务留下来的习惯吗?”一个带着点嘲讽味道的声音在大厅门口传来,只见某只螃蟹抱着胸靠在大门上一副来收保护费的样子。 阿布罗狄没理他,迪斯马斯克自讨没趣,尴尬的揉了揉鼻子,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教皇大人让你们四个护卫女神一起回圣域,好像有什么很急的事情,米罗他们已经等在教皇厅了。” 纱织皱起了眉头,随后点了点头。 即使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只要怀揣着勇气和信念,困难也好,荆棘也好,她一定能和这些被妈妈所信任着的圣斗士一起,迎来约定的明天。 爱,喜悦和宁静,这是纱织在雅典娜的众神意志中感受到的东西,这也是支撑着人类走到现在的东西。 并且,这种感情 ,将继续支撑人类面对他们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阿布罗狄比谁都渴望和平和美好,这大概也是双鱼座的特点吧。 下面这段话是圣方济各的和平祷辞,我个人很喜欢,给人一种安宁的正能量。 【和平祷词】 主啊,求你使我们成为你和平的工具, 在有仇恨的地方,让我播种仁爱, 在有伤害的地方,让我播种宽恕, 在有猜疑的地方,让我播种信任, 在有绝望的地方,让我播种希望, 在有黑暗的地方,让我播种光明, 在有悲伤地地方,让我播种喜乐。 主啊,求你给予我们那梦寐以求的,叫我们不求安慰,但去安慰, 不求理解,但去理解, 不求被爱,但去爱。 因为,给予就是我们的收获, 宽恕别人,我们就被宽恕, 这样的死亡,就是我们的新生。 ☆、结局 圣域的结界在削弱,那是因为我需要将力量收回,圣域原本就是由我的小宇宙构建的,收回小宇宙就意味着圣域即将崩塌,这个问题估计会让撒加他们很头疼吧,但是我需要用这种方式将藏在人世间的神明们。 不管他们有没有上当,反正这么做,不管结局如何,对我来说都是有益的,用来支持圣域的小宇宙收回也能让我获得些许力量,能够将那些神明引出来,自然是最好。 在这段时间里面,我狠下心肠没有去理睬在生命之柱里生死挣扎于一线的纱织,也没有帮助那些在海底拼死拼活的少年,因为他们的舍命,我揪出了躲在幕后的涅柔斯和彭透斯,并且毫不客气的将他们化作了养分,在海底神殿坍塌的那一刻,我看见纱织将加隆带离了这片即将崩毁的海底神土,它曾经是海底最美丽繁华的神之故土,但是现在,它也只是一片“有待考察”的废墟罢了。 我不知道其他海神去了什么地方,反正我基本上把能吸收的都消化掉了,我需要养分,即使这份养分来的有多让人作呕,美人鱼泰西斯将朱利安带离了这里,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毕竟这个孩子只是个无辜被牵连的普通人罢了。 我将雅典娜之壶拿出来,手放在壶盖上,波塞冬是三大域主之一,于情我觉得有愧于他,但是,于理,我必须这么做,“放心吧,我有一次机会将一切都回归到正常的位置。”这是我杀死哈迪斯和双子神的时候对他们说的话,似乎他们对这一天的来到等待已久。 修普诺斯伸手拉住达那都斯的手,然后告诉我他们相信我能做到,不是能不能的问题,是我必须做到,我的身上背了太多的东西,许丝米娜依的命,尼刻的命,所有人的命,我没资格哀叹自己的命运,我输不起。 “波塞冬,你听的见我的声音吗?”我问他。 “神族必须消失吗?”我听见他问了和阿尔忒弥斯一样的问题,我也只能回答他一样的答案:“不是必须消失,而是一开始就不该存在。” “呵……”他真的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叹了一口气,“朕还能见到墨提斯吗?”他问道,语气里带着憧憬,“雅典娜,告诉我你看到的未来,告诉我你对世界的许诺。” “我只能保证神话仅仅只是神话,至于你和她的未来,看你们之间的缘分。”我打开了雅典娜之壶,波塞冬的胡须显得苍白,眉间的疲惫让他显得只想个普通的老人而不是大海之主,“波塞冬, 如果你想要仁慈,那么,你将不再是神明,和哈迪斯他们一样,我许诺给你们一个未来,但是,这个未来究竟是什么样的,那已经不是我所能左右的。” 他笑了,“动手吧。”黑色的雾气缠绕在他身上,将他的灵魂撕裂吞噬,至始至终他也好,阿尔忒弥斯也好,哈迪斯也好,双子神也好,都没有叫过一声疼,我自己试过那种灵魂被黑雾撕裂的痛苦,所以,我对他们的坚韧充满敬意。 当我赶回圣域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不省人事的纱织和围绕着整个圣域的诸神,他们高高在上骑着云彩,我的战士们浑身是伤跪在圣域的土地上,鲜血渗透进脚下的土地,卡俄斯在哪里?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我看完只穿着一身杂兵服的加隆捡起落在他身边的黄金长矛,对着天空之上尽力掷出:“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左右我们的生死!”黄金长矛如同一颗逆行的金色流星,冲破了圣域最后的结界,向众神的阵营冲去,这个臭小子,帮纱织当了波塞冬的三叉戟还这么有精神啊。 这样我就放心了。 我抬头看着天空,星辰都已经归位,我也该回到我该去的地方了,我笑着摇了摇头,真是舍不得这群孩子,但是,如果没有我,是不是他们都会走到不一样的人生道路上呢?现在已经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了,黑雾伴随着从地底涌出的绿色生命之流,随着加隆的黄金长矛直扑诸神阵营,我听见惨叫的声音此起彼伏。“诸神黄昏,末日……天启。”黑色的云雾遮盖了整个圣域的上空,其实不仅仅是圣域的上空,整个世界的上空都被阳光无法透过的黑色云雾覆盖。 我仿佛能够看到人们惊慌的神色。请忍耐一下吧,在此之后一切都会消失的。 作者有话要说:龙骨座的圣衣变化了形态,将我整个包裹了起来,手中的黄金权杖也从圆形变成了长矛,一扇大门在我的面前出现,打开它厚重的门扉。仿佛间我又听见了那古老的叙事诗:“野兽们的战争把世界末日带来之时,女神飞舞 从天降临,展开光与暗的羽翼,携同致福之赠物。” 我看到门的那一边,一个让我恨之入骨恨不得食肉寝皮的人站在那里,带着一贯欠扁的笑容,神衣的翅膀展开,将全部的力量集中在手中的长矛上,我向他全力冲过去,只有这一击,我和卡俄斯的力量相差实在是太远,除非他站在那里由着我全力一击,否则我根本没有什么胜算可言。 我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微笑,他抬起手拿手掌对着我,一道炽白的能量在他手上汇聚,直冲我而来,那一刻仿佛有几个世纪那么长,末日天启已经开始,他已经不需要我了,才会在这里等着杀掉我吧,冲过那道能量,只要能冲过那道能量,我就有机会杀了他,尼刻化身的长矛在接触那道能量之后传来了类似融合的吱吱声,然后身上的神衣也开始破碎——这家伙也是全力一击吗?不,他也许还留着后招等待着取代平衡的那一刻…… 脸上传来皮肉被刮下的痛楚,那一刻我突然很傻的想,自己会不会留疤,会不会等那个人找到了,他会不会嫌弃我变成一个丑八怪?然后我立刻抛弃了这个愚蠢的念头,反正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还差一点就能越过那道光的屏障。但是我的力量……滚蛋啊!至少让我也爆一次SEED啊!哪有当主角当的我这么熊的,连个反派BOSS都推不倒。 一道道金色的光芒越过时空的大门向着我涌来,那是……八十八件圣衣,它们是在代替大地上活着的东西来帮助我吗?!恍惚中有人和我一起握住了长矛,我似乎看到了帕拉斯和许丝米娜依的笑脸,她们的手握在我的长矛上,“一起吧。”“为了胜利!” 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长矛上传来了刺进肉体的触感,“所以我说嘛,想要征服世界的中二BOSS总是会被主角杀掉的。”我看着一脸错愕的卡俄斯,喘息着吐槽道,但是他的表情在那一瞬间突然变得很奇怪,我好像明白他在追求什么,但是又什么都不明白,卡俄斯被汹涌的绿色波涛吞噬了。 一个身影出现在我面前,那身威武的铠甲属于君临女神,“你来了,我该走了。”她笑了。 “你去哪里?!” “故乡。”她同样也消失在绿色的长河之中。 仿佛间,我听见有人说道:你说过,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故乡,这句话,也是我想说的。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放弃了追求答案,我转过身去看着帕拉斯和许丝米娜依的灵魂,和她们在一起的还有尼刻,珀耳塞福涅和一个没见过的女人,她们在对我笑,我向她们伸出手,她们却摇了摇头退却了,化作一道道绿色的光芒消失在我的眼前。 曾经见到过一次的生命母树现在就在我的眼前,我听见一个温柔却从未听到过的声音在我耳边问道:“是赠礼……还是所有人都感到幸福的世界?是毁灭,还是苟延残喘?” 我知道那是我将要面对的叩问,“我选择给他们一个未来。” “为何不是所有人都感到幸福的世界?”那个声音问道。 “如果连幸福都不能自己去争取,人类又谈什么做自己的主人,我不能给他们一个偏私的定义,而且所有人都感到幸福……那样的世界,那样遥远的理想乡,其实根本不存在不是吗?” “即使……被抱怨,被辱骂,被误解,你也要选择给予未来吗?” “你诞生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吗?生命母树。” 她笑了,“好。” “等等。” “怎么?” “我想向你祈求仁慈。” “……”她沉默了,良久道:“代价是生命吗?” “我不能死。”我笑着摇了摇头,“我答应过某个傻瓜,要一直等下去,不管他来不来得了。” “那么……”她带着空灵的语调,如同宣判般的低吟到:“愿意化身承载苦难的容器吗?愿意背负这个世界上全部的悲伤泪水吗?从此快乐与你无缘,从此悲伤与你常伴,人世间的恶污染你,人心的疯狂刺痛着你,你将日夜不宁,为这世间的苦难和罪恶而受着折磨……你愿意吗?” “我愿意。”即使这样我也要活下去,等下去,即使只是一个渺茫的誓约而已。 “你想乞求的仁慈是?” “没有‘雅典娜’和‘卡俄斯’所存在的命运轨迹,让神话仅仅是神话。”我笑了,“让那些本该诞生为人的神明,回归属于他们的生命轨迹。” 母树长久的沉默着,良久她道:“好。” 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你看,还是我赢了。 然后,接下来的世界,就靠你们自己去闯了。我已经,不能再走下去了。 人间 圣域闪耀出光芒,一直处在昏迷状态的纱织突然睁开眼睛,“她走了。”纱织流泪道,不用说明,那群孩子已经知道她指的是谁的离开,当圣衣化作一道道光芒离开的时候,他们已经知道,那个人准备离开。 “仁慈即将降临。”不知道什么时候吉娜拿着她的神棍书站到了纱织的面前,“你们将回归一个和现在不一样的轨迹。” “什么?”米罗愣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卡妙,后者闭上了眼睛,身上的异状已经让他开始明白这个“不一样的轨迹”究竟指的是什么。 “你是说……让我们都忘记彼此,忘记战友,忘记自己曾经是守护大地的圣斗士吗?忘记我们曾经并肩作战的那些岁月重新开始人生吗?!”艾欧里亚的眼里满是泪水,这种事情……这种事情……让他怎么能……怎么可能接受呢!难道之前的一切回忆都变得不做数了吗?! “振作点,艾欧里亚我的弟弟。”艾俄罗斯揽住了兄弟的肩膀,眼睛里闪耀着让人安心的光芒,他的目光越过那些年轻的圣斗士们最后定格在了撒加脸上,“那是我们曾经一起战斗的土地,不管是忘掉也好,别的也好,这是无法抹去的事实,即使不再是圣斗士,我相信大家也能为了自己的信仰和正义而战。” “哼,还是那么会说漂亮话啊,”迪斯擦了擦流血的嘴角,他在战斗中和阿布罗狄对上了自称是梦神的四个家伙,在一番苦战之后,他和阿布罗狄联手将他们打败,现在呼吸都刺痛着他的肺部,但是这还是改不了他喜欢挖苦人的毛病,“老子要是成了黑手党怎么办?” “那我会负责把你逮捕归案。”阿布罗狄支撑着圣域的废墟站了起来。 “哈哈,即使成了黑手党,迪斯也会成为一名正义的黑手党!”阿鲁迪巴爽朗的笑道。 “喂喂!不良刊物看多了吧!黑手党哪有正义的啊!”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包括平时冷静过头不苟言笑的卡妙,他看了看身边的战友们,“再见了,我的战友们。” “再见了……我的战友们。”所有的黄金,白银,青铜圣斗士们都微笑道,即使眼里含着不舍的泪水,也无法阻止他们走向未来的坚定步伐。 光芒骤降,只留下吉娜一人还站在原地。她微微拭了拭眼角的泪花,“母树啊,即使是在没有约定的明天,你的仁慈依旧会遍撒大地。” 在印度的安息之家,正在祈祷的老嬷嬷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里满是温柔清澈的光芒:“啊,仁慈的主,你再一次宽恕了人类。您将苦难拥进自己的怀抱,然后给了世人一个安宁的微笑。赞美您,万物的主。” 她身边较为年轻的修女和她一起赞美着。 黑云曾经密布于世界的上空,现在,它透出了光芒,并且很快散去。 其实,它只是一次气候异常而已。 人们很快就遗忘了这次让人感到不安的气候异常,世界,在一片光辉灿烂中走向新的一天。 树之空间 在经历了春夏秋三个漫长的季节之后,树之空间再一次迎来了冬天,我看着树上的果实,伸手将它摘下来,捧在手心,就像我无数前辈们做过的那样,念叨到“出生于生命之流的婴孩啊,不要恐惧你的未来,不要惧怕你的命运……为了守护小小的幸福而诞生的奇迹,是我赐予你永不退色的祝福。”然后我看着它随着生命之流离开这片土地,雪一片片落下。 我伸手接住一片,这一次它没有穿过我的掌心,却也没有在我的手中融化,缓缓闭上眼睛,我觉得困了。 “晚安,世界。” ================【无CP结局完】============================= 啊……虽然知道放在作者有话说里面也无法阻止盗文的,所以这些字数我纯粹就是拿来送给那些辛辛苦苦陪我这个文废到这里的读者们的(少于一千字也对不起编编QAQ),谢谢你们一直在忍受这篇文笔差逻辑差最后作者因为世界观太大而直接=皿=掉了的试验品。谢谢你们一路陪阿限这个没下限的家伙到这里,阿限真的很感动。无CP结局已经完成,接下来还有两章,一章黄金外传,一章萨菲罗斯结局,至于之前说的番外合集……如果阿限有空的话会放在群里也说不定,纯粹就是超级无节操的恶搞。 在完结女神坑之后,阿限可能会开新的综漫文,总之,人总是在不断积累经验中进步的!【握拳!】 下一篇综漫+史诗+神话文是:《【综】混沌神》 至于海魂歌……阿限我补完OP原著会继续写的!QAQ 【综】混沌神文案如下: 游戏的舞台已经开启,当哀求无用,抗争者死,你会选择什么?这是属于玩具们的舞台,什么是神?什么又是人?起舞吧!玩偶们!以混沌神之名! 【会不会太中二?=皿=】 ┏━┓┏━┓ ┃┃┃┃┃┃ ┏┛┃┗┛┃━┓ ┃ ┃ ┃━━ ﹏ ━━┃★*★.. ★*★.. ★*★.. ★*★.. ★*★.. ★*★..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