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然卷剑士》作者:兔橘 文案: 曾名白夜叉的银时拎着一件半截血衣和服陷入沉思,半晌,大猩猩出来挨打! 一把砍刀杀灭了鬼,依旧无父无母的银时辛酸地吃着村庄余留的粮食,食尸鬼的名声再一次传播出去。 寻找上弦的无惨听闻,以鲜血诱惑‘小羔羊’。 银时抠鼻,吐槽自己不想跟着一个贫穷到只能给他喝血的怪蜀黍,劝导对方不要仗着自己好看就为所欲为。 无惨:“…………” 多年后,收养银时意图让对方成为鬼杀队间谍的无惨表示无比的后悔,并深表当初的自己瞎了眼。 cp:义勇师兄 阅读指南:师兄出场较晚。 内容标签: 综漫 少年漫 银魂 异想天开 搜索关键字:主角:银时;义勇 ┃ 配角:无惨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天然卷曾名白夜叉 ================== 第1章 歌舞伎町的傍晚,暮色笼罩半片天空。酒馆的灯火明亮,络绎不绝的客人进出着。 喝得烂醉如泥的坂田银时扶住路边的电线杆吐出彩虹之光,眩晕疼痛的脑袋逼着他又发起了不再喝酒的毒誓。 “新基,醒、醒酒——呼!” 坂田银时闭上昏昏沉沉的眼,整个人摔向地面直接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坂田银时意识回笼,然后盯着手的半截血衣陷入沉思,他这是在哪? 身旁有什么咀嚼的声音,坂田银时浑然不知地偏过头,倏然惊悚地看到个可怕的场景,‘人’在啃食着自己的同类。 下弦鬼咽下口的人手,红彤彤的眼珠子无声凝视着坂田银时。 猝不及防和‘人’对视的坂田银时做出他人生当的最快抉择,整个人先身体绷紧,以与生命赛跑的速度倒地不起。 人已死,勿扰,谢谢配合。 为了装死的效果更逼真,坂田银时的手指沾上血,在干涸的泥土上写出他生前的最后笔。 下弦鬼茫然地歪过脑袋,这个人类小孩在做什么?踩着血液,下弦鬼步步走向坂田银时的位置。 感知到‘异人’的靠近,坂田银时冷汗涔涔,大脑拼命运转着逃生方法。啊啊啊,银酱的大好年华不能死在这里!这种被人肚子吃下去,顺畅拉成屎冲进下水管道的结局他绝对不要啊喂! 视线里出现把染血的砍刀,坂田银时敛住表情,迅速冲上前把砍刀握进手。 “咖!” 砍掉了下弦鬼脖子的坂田银时喘了口气,待冷静下来,坂田银时才发现整个村庄的生物都横尸在外,尤其是妇女和儿童的尸体支离破碎。 曾参加过攘夷战争的坂田银时捂住口鼻,他刚刚杀的到底是什么! 野兽的求生欲告诉他赶紧离开这里,但在看到因为恐惧而瞪大的无数双眼睛,坂田银时吐出口气。 鲜红的液体浸润了褐色的泥土,坂田银时花了三天三夜,才埋葬了这些年轻或年老的生命。 这些日子,坂田银时认命意识到穿越的大流在时隔二十几后发生在了他身上,还开启了身体缩水的模式。 对比番隔壁男主角睁开眼便是各路萌妹子天降,心灵和双目收到万点伤害的坂田银时眼眶出血。 除了恰柠檬,他还能说什么呢,微笑。 接受下打击的坂田银时心酸地吃着村庄残留的粮食,明天他还是去隔壁村庄讨生活吧。 篝火燃烧,散发着夜晚最后的暖意。坂田银时仰视天空的星月,破旧的羽织盖住半身,静静地听着耳边柴火烧起的噼啪声。 “你就是传说的食尸鬼?竟然是这样的个小孩。”鬼舞辻无惨突然出现在坂田银时的身旁。 村庄因为灭门被其他村的村民忌惮不敢靠近,而直在诅咒村庄晃荡的坂田银时便以食尸鬼再次出名。鬼舞辻无惨听闻之后,特意过来想见识眼。 十几年前新上任的下弦鬼死亡,鬼舞辻无惨第时间感受到。比起上百年稳定的上弦,下弦鬼的更替不断,鬼舞辻无惨愤怒的同时,又迫切寻找起有用的鬼。找到传闻的食尸鬼,鬼舞辻无惨是期待他可以成为下个猗窝座。 坂田银时瞪大眼睛,记忆里茶发男人的笑脸出现在脑海,坂田银时踉跄地爬起身,可在看清鬼舞辻无惨时,面上瞬间恢复了正常。 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坂田银时懒散地掏着耳朵,“呦,找银酱有什么事吗?” 鬼舞辻无惨不在意坂田银时的态度,压低声音诱哄道“活得很痛苦吧,人的生如此短暂,却还要活得这么艰辛。” “怪大叔,你不要小瞧银酱,银酱可不是那种容易被颗糖拐走的小孩子。”鬼舞辻无惨成功地被坂田银时定义为邪恶的人贩子。 坂田银时又暗示道“那个什么,箱子糖也说不定。”最近没吃到任何甜食的坂田银时急需补充能量。 鬼舞辻无惨挑起眉,“你不想要长生吗?离开痛苦的日子,去过随心所欲的生活。”鬼舞辻无惨对自己的传销手段很有自信,这么小的小孩向来是最好蛊惑的,比如累。 坂田银时露出不屑的眼神,道“不要仗着自己好看就为所欲为,欧巴桑。” 长生不老?这人是从哪个频道来的二病。 鬼舞辻无惨嘴角抽,说“我是男人。” 银时非常顺口的改话,“失礼了,第次走程序,基酱好。” 鬼舞辻无惨在失去耐性的边缘徘徊,划开自己的只手指,诉说着自己血液的珍贵之处。 见状,银时吐槽道“我才不要跟着个穷得只给喝血的男人。”他要的是糖分,不是股铁锈味儿。 给脸不要脸,鬼舞辻无惨拧起眉,他只要个他想要的结果,对方的愿不愿意在他眼并不重要。 危险欲来,坂田银时察觉出对方的意图,提起身旁的砍刀,躲过鬼舞辻无惨的致命击。 鬼舞辻无惨摸了摸手上的血,“日轮刀!” 知道自己小瞧了个小鬼,为了培养下个得力下属,恢复了伤痕的鬼舞辻无惨准备强行喂血。 银时努力躲闪,他不知道这个夜色如同鬼魅出现的男人是谁,但是他知道他这条从攘夷战场上苟活下来的命不能轻易死在这里。 如同欣赏着菜板上垂死挣扎的鱼,在与坂田银时僵持住的时候,鬼舞辻无惨忽然想到个好主意,他要培养这个食尸鬼进入鬼杀队当间谍。 鬼舞辻无惨的宿敌是鬼杀队的主公产屋敷族,可是多年以来,他都没有找到产屋敷的府邸,彻底铲除这族的根源。 “给你次考虑的机会。”鬼舞辻无惨缓缓开口道。 如果这个人类小鬼不同意,他就当场击杀,鬼舞辻无惨的字典里没有被人拒绝的台词。 坂田银时皱眉,越发觉得来人的脑袋异于常人,比矮杉的二病还要可怕,不过再强也强不过假发。 鸣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地鬼舞辻无惨后面,漆黑的长发盖住双眼,怀抱着个琵琶。 还不待鬼舞辻无惨说什么,坂田银时吓得瞳孔瞪大,“替、替身?哈哈,银酱才不会怕这些,我说你们别拿这些来吓唬银酱,快点拿下去吧,这是作弊,银、银,啊,要咬舌了。” 怕鬼?鬼舞辻无惨抓住重点,说起了屑言屑语,含着威胁道“你也不想天天被鬼骚扰吧。” 原则是什么?怕鬼体质的坂田银时同意了。其实鬼舞辻无惨说了那么多,他个字都没听懂。 领个脏小孩走出村庄,担心对方饿死,鬼舞辻无惨给了人类之身的坂田银时个饭团。 从不亏待自己的坂田银时顺势要了份草莓牛奶和甜品,说“没有甜食,银酱会死的。” 鬼舞辻无惨好心情地带着坂田银时去了餐厅,顺便给他换上件干净的和服。好歹是自己的下属,穿成这么脏兮兮,鬼舞辻无惨也看不下眼。 坂田银时怀念地摸着身上的和服布料,可惜事实告诉他面前的这人不是吉田松阳,也不可能是。 见银时呆愣愣地望着自己,鬼舞辻无惨不解“怎么了?” “没什么。” 没过会儿,许久没吃到甜食的坂田银时泪流满面,他终于不用再吃干巴巴的粗粮了。感动之余,坂田银时转画风,开始称起无惨是个超级大好人。 鬼舞辻无惨嘴角抽,人类的下线果然是最低的,除了某个男人。念着坂田银时的作用,鬼舞辻无惨按捺住脾气回应着小屁孩银时。 等坂田银时吃完,鬼舞辻无惨带着坂田银时回到他人类之身的座府邸,如今他的身份是名实业家的独子上野弘树。 “弘树少爷,这个小孩是?”管家尽职地询问道。 鬼舞辻无惨双手按住坂田银时的肩膀,笑着说道“是我路上遇到的孩子,我想把他养在身边。” 说着,鬼舞辻无惨低下头,语气温和道“银时,快叫管家伯伯。” 坂田银时诡异地瞥了眼平易近人的鬼舞辻无惨,先是不可置信人贩子竟然是位地主家的傻儿子,后是惊叹于其性格切换能力。 夜还没过去呢,鬼舞辻无惨就堂而皇之换了个人设,难不成是姓我妻的? 坂田银时发挥他的认怂功能,“………管家伯伯。” 管家收回打量坂田银时的眼,躬身道“这就去准备间卧室给银时少爷。” 实业家是个溺爱孩子的年男人,听说鬼舞辻无惨要养个捡来的孤儿,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坂田银时坐在走廊上,大概理清了现在的年代,此时距离江户时代已过去百年。 凉风习习,坂田银时走到庭院,挥起把木刀,即便过去百年,禁刀令还是没有废去。 这个时代的武士是什么样的存在? 鬼舞辻无惨倚靠着柱子,无声望向坂田银时的身影。越是观察,便能发现坂田银时在剑术上的可怕天赋。从第次拿到日轮刀就能伤到自己,哪怕有他大意的原因,最为惜命的鬼舞辻无惨心忌惮。等坂田银时作用失去后,他定要把对方变成鬼。 而为了完美利用坂田银时,本就善于伪装的鬼舞辻无惨作出了好父亲的派头。 第2章 鬼舞辻无惨欣赏着玉壶上供的壶器,心想又能卖个好价钱。 坂田银时推开幛子进来,手上啃着个苹果,盘腿坐下道“亲爱的父亲大人,找银酱有什么事?” 鬼舞辻无惨蹙眉,很不喜坂田银时在他跟前的无礼,道“银时,你的老师又来找我了。” “老头子来告小孩子的状,这个社会真是腐朽了。”丝毫不见心虚,坂田银时厚脸皮反抱怨起别人。 坂田银时只是个普通人类,鬼舞辻无惨对他不能像十二鬼月般捏头泄愤,但这段日子相处,鬼舞辻无惨也捏住了坂田银时的软肋。 “禁食个月的草莓牛奶和甜品。”鬼舞辻无惨淡定道。 坂田银时手的苹果滚落上榻榻米,冲上前抱住鬼舞辻无惨的腰,副被拆散野鸳鸯的声线嚎哭道“爹啊!我们是真爱!” 鬼舞辻无惨是说到做到的性格,贴上富家少爷标签的坂田银时习惯了每天饭后甜品的伺候,想到接下来整整个月要接触不到糖分大神,内心满是后怕。 鬼舞辻无惨放下壶器,“多吃甜食对你的身体不好。”为了研究自己的鬼之身,鬼舞辻无惨对医术有所研究,讲起甜食的危害条条有道。 坂田银时缴械投降“银酱以后上课认真点行了吧。” 鬼舞辻无惨摸上坂田银时的脸,心下总算满意,他还是喜欢听话的下属。 重要的危机过去,坂田银时忿忿不平地坐到鬼舞辻无惨对面,嘀咕道“打个商量,课程减半。” “那是管家给你安排的。”鬼舞辻无惨伪装的原身也是经历过这些,上野家能够给坂田银时安排,本是件好事。 坂田银时翻起死鱼眼,“哼,你肯定有办法,别以为银酱不知道。” 鬼舞辻无惨勾起唇,确实是他句话能解决的,但他为什么要帮银时。 受了两日书本折磨的坂田银时再也忍受不住,在个有星星的夜晚爬上了鬼舞辻无惨的床。 鬼舞辻无惨睁开眼,掀开被褥起身,在人类聚集的生活,他的切行为如同正常人。 “银时。”鬼舞辻无惨冷冷开口,如果坂田银时不给他个合理解释,他这次绝对要禁食。 坂田银时特意滴了眼药水,好把他的痛苦表现地淋漓尽致,“我要离家出走,你不要拦着银酱,说什么都不要拦。” 听到坂田银时要逃,想起逃离自己掌控的珠世,鬼舞辻无惨袖子里的右手变出尖刺,他还要再使用这个上野弘树便利的身份,知道他秘密的坂田银时只有两个结局。 见鬼舞辻无惨没有表示,坂田银时试探道“现在小孩子全面发展很累的,要是不小心发展成假发那样,乡下的妈妈桑绝对要哭的。少几门兴趣班,孩子回心转意也说不定。” “……………” “那什么,我是说如果,要是明天有人来找你要银酱罚抄的三千字,你会说检查过了吧。”坂田银咬重音,再次强调道“银酱是说如果,银酱怎么会忘掉作业呢。” 所以这天然卷半夜三更来找他,丫的是为了想逃掉明天要交的的三千字! 坑爹呐! “银时。”鬼舞辻无惨亲切地唤了声坂田银时的名字。 坂田银时却是哆嗦,讪笑道“哈哈,在呢。” “我这里有个好办法。” 坂田银时警惕地后退步“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有要事,有什么话可以明天告诉银酱。” 鬼舞辻无惨狞笑着扯住坂田银时的头卷毛,打残了不就行了,甚至连课都不用了。 半个小时后,坂田银时瘸着条腿,鼻青脸肿地离开鬼舞辻无惨的卧室,他现在去投诉家暴还来得及吗。 鬼舞辻无惨注视着坂田银时离去的背影,深深怀疑自己找上这个食尸鬼是被下了降头。 如鬼舞辻无惨所说,第二天看到坂田银时脸上惨样的老师果然没提半句罚抄的作业,只是目光饱含着怜悯。 坂田银时吃着草莓布丁,目视府邸里的人来给他送新做的和服。 “银时少爷,您有空试下,看衣裳合不合身。” “哦,你先下去吧。”坂田银时道。 人走后,坂田银时才撑着下巴叹了口气,这种大少爷的生活听着舒服,但生性散漫的他并不适应。每天应对安排的各式课程,除了在鬼舞辻无惨面前,言行都要被指摘不符合规矩。 吃完碟子里的布丁,坂田银时躺上榻榻米,翘起二郎腿开始思考今天该干点什么? 茶艺不想学,让他泡个可可粉倒没问题。大家族学习的修身养性于他而言,还不如瓶啤酒。 “算了。”坂田银时抓起墙壁上挂着的□□,自从他剑术的进步,鬼舞辻无惨便要求换掉他的木刀。 真刀和木刀握在手是不样的,坂田银时挥舞着刀,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感受到血液在血管内流淌的热意。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个世界,坂田银时想不明白。他好像回到了没有志村新和神乐前的万事屋,形影人的孤单寂寞。 可是记忆里万事屋的过往生活,坂田银时重新扬起笑容,那两个小鬼会过得没问题的。 在上野家生活了半年,营养跟上的坂田银时长高了六厘米,这对坂田银时来说算得上个好消息,不然从身高上鄙视矮杉的乐趣就没了。 坂田银时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剥着瓣橘子塞进嘴里,想着在鬼舞辻无惨这里度过个惬意的午休。 鬼舞辻无惨膝前的矮桌上摆着坂田银时的几份试卷,不过他对这些无用的纸张向来是不屑的,自然懒得翻阅。 坂田银时极为满意,又剥起了另块橘子。 “你最近是不是太悠闲了。”鬼舞辻无惨不满道,他总感觉他现在养着坂田银时,比起培养当下属,更像是在金屋养个没用的‘花瓶男人’。 家里蹲武士本质的坂田银时抗议“谁说的,银酱现在可是在梦境跟洞爷湖仙人学习卍解,刻都没有懈怠。” 骗鬼去呢!鬼舞辻无惨只剩下这个想法。 坂田银时伸出手,捏起块矮桌上下人摆放的茶点,“点都不甜。” 鬼舞辻无惨提醒道“你可不要荒废你的剑术。”坂田银时剑术上的造诣是他目前唯活下去的底气,换句话来说,失去了剑的坂田银时毫无价值。 “嗨嗨。” “鬼杀队的选拔你要是不通过——” “我就不能继续做人了对吧。”坂田银时叹气,这到底是什么三岁小孩的威胁。 既然坂田银时听进去了,鬼舞辻无惨也懒得再复述遍。不过私下还是想好了,等到坂田银时失去价值,他就先把人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七个心脏也不经气的。 坂田银时自己盖上羽织,头搁上软垫,“先睡了。”他才不要回去被啰嗦管家逮住见老师,谁让没有人敢来打扰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看破了坂田银时的心思,踹了他脚,“不要待在我这里。” “呼。”秒睡的坂田银时想当然没法回应。 鬼舞辻无惨握紧拳头,鸣女及时出现,告诉他寻找青色彼岸花的半天狗回来了。 声琵琶响,屋内只留下睡熟的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擦着嘴边的口水醒来,“好饿,想喝草莓牛奶了。” “废物。”隔壁和室传来怒骂,伴随着物品摔碎的声音。 经过的坂田银时驻足,他在鬼舞辻无惨的起居室自由惯了,便随手拉开幛子。 个衣着华丽的女人站在其,苍白的脸显得唇处的口红愈发鲜艳,坂田银时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地方,他那便宜父亲终于老藤开花了吗? “呦。”坂田银时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打起招呼。 鬼舞辻无惨启唇“银时。”既然是坂田银时,鬼舞辻无惨也懒得隐瞒。 听出便宜父亲声音的坂田银时张了张嘴,“抱歉,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爱好。” 本就气于青色彼岸花寻找无果的鬼舞辻无惨怒目而视,眯起危险的眼睛,“你在想什么。” “……唔,你放心,银酱不会当着你的面嘲笑你的。” 鬼舞辻无惨额角露出青筋,坂田银时的话戳进了他的雷区,他这段日子确实对他太过放松了。 鬼舞辻无惨恢复正常的男身,“鸣女。” 鸣女转瞬间跪坐在鬼舞辻无惨身后,静静地等待着鬼舞辻无惨的命令。 鬼舞辻无惨俯视着坂田银时,坂田银时不是喜欢女人吗?那他就让他亲身体验回。 听到来自血液的吩咐,鸣女变幻起所在位置。 坂田银时逐渐习惯了鸣女神出鬼没,但还是第次见识其血鬼术。 坂田银时呆愣着望向新的房间,现在的科技好像有点发达?! “无惨大人。” 感知到鬼舞辻无惨的来临,堕姬和妓夫太郎第时间赶到,堕姬穿着大夫色彩明亮的和服扑进鬼舞辻无惨的怀。 鬼舞辻无惨没有推开她,他以前直认为这个丫头的脑子不太好使,直到他见识到坂田银时,鬼舞辻无惨改变了他的想法。 第3章 妓夫太郎第时间注意到鬼舞辻无惨旁边的坂田银时,个用剑的人类小孩?年纪大概十岁出头,乱糟糟的银色卷发,浑身透出沧桑大叔的颓废。 坂田银时也瞧见了妓夫太郎,说实话,妓夫太郎是长得不那么尽人意,但自从隔壁邻居换成茶吉尼佣兵种族的屁怒吕,真行走在人世间的妖怪,坂田银时早已在这方面看破红尘。 “妓夫太郎,堕姬,银时就交给你们了。”鬼舞辻无惨冷声道。 鬼舞辻无惨的命令不容置喙,妓夫太郎和堕姬从头到尾没有发表疑问,这是来自血液的威严。 不过鬼舞辻无惨不是真要坂田银时性命,以坂田银时如今的本事,在普通鬼手留命足以,但对上十二鬼月还是太嫩了,鬼舞辻无惨可不希望坂田银时到时缺胳膊断腿。 鬼舞辻无惨留下句叮嘱,便消失在众人眼。 堕姬拖着长长的裙尾走到坂田银时跟前,豆蔻色的指甲抵在坂田银时下颚,微微抬起坂田银时的脸,观察道“无惨大人竟然喜欢你这样的小孩?” 坂田银时老脸红,故作扭捏道“银酱不是那么随便的男孩子。” 原先还奇怪鬼舞辻无惨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在看到堕姬的容颜后,坂田银时迟疑了。按照堕姬身上的装扮,便知道是名花魁等级的。 他错了,便宜父亲真的是个好人。 堕姬嘴角抽,“哥哥,这家伙怎么处置?”鬼舞辻无惨没有细说,花街又不收无用的人,他们可不能让旁人起疑。 妓夫太郎想了想,“让他跟着我收债吧。”个十多岁男孩在花街除了去打杂,也就只能跟着他了。 瞥见坂田银时漂亮的红眼睛,堕姬勾起唇“哥哥,不然让他随我回去。” 妓夫太郎自然知道堕姬是想到了坏主意,不想让亲妹失望,妓夫太郎没有反对,提醒道“小心些。”玩残了,他们可不好向鬼舞辻无惨交代。 坂田银时浑然不知地被堕姬带了回去,再看到屋内凌乱的床铺,坂田银时终于流下了可耻的鼻血,幸福来得太快了。 堕姬脚踹上坂田银时的后脑,她很早就想这么干了,这顶天然卷看着就让人想揍。 坂田银时顺势倒进床褥,大敞开身体,娇羞地闭上了眼,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堕姬眼睛发疼,脚踩上坂田银时的背脊,语气狠厉“混小子,劝你最好老实点。”想睡她,怎么也轮不到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坂田银时捂住脸,还是女王性格的,待会儿会上什么小道具,银酱才不期待。 “收起你恶心的脸。”堕姬嫌弃地说。 坐到梳妆镜前,堕姬撩起和服的袖子,露出白皙的玉臂,修长的手拿起把木梳,“自己过来。” 坂田银时扭过头,“诶?” 堕姬在花街生活多年,本就擅长妆容上的装扮。花了半个小时,堕姬总算收拾了坂田银时的脸。幸好坂田银时还处于少年的阶段,男孩的变声期未到,穿上女装不会第时间被人发现。 “待会儿我带你去见老板,别弄花了妆。”堕姬吩咐道。 下子从女票变成被女票的角色,坂田银时心五味成杂,“………嗯。” 三秒之后,坂田银时爽快接受了新身份的设定,“这里小卷子的说。” 雅静的和室内,吉良抖了抖手的烟斗,淡淡道“璎姬,既然是你带回来的,便放在你手下吧。”璎姬是她菊池屋的头牌,吉良愿意给个面子。这么小的孩子,收做璎姬的秃差不多。 堕姬捂唇轻笑,“还是让这孩子见识下客人吧。” 吉良吐出口烟雾,“你确定?这可不合规矩。”每个游女都是从秃再到新造,运气好的话,便能坐到璎姬的位置。 堕姬瞥向发呆的坂田银时,眼神示意他上前给吉良倒茶。 在上野家打磨的茶艺发挥了用处,坂田银时不紧不慢地沏了杯茶给吉良。比起上野家严苛的课程,坂田银时更想留在这幸福的‘天堂’里,左右又不是没待过。 吉原满意地点了点头,“弹曲试试。” 早就丢弃掉男人尊严,在人妖店磨砺过人生的坂田银时拿起三味线,弹奏了曲。 吉良没有说话,她不知道璎姬从哪个地方找来的人,只是身处这鱼龙混杂的花街,没有人会去在意。 璎姬走在前头,本来她是想通过操纵坂田银时糊弄过老板,坂田银时熟练的态度却使得她不禁产生起个误会。堕姬不敢细想,如果鬼舞辻无惨怪罪的话,她会死得很惨。 堕姬道“从今天起,你住在我隔壁。” 坂田银时挠了挠耳鬓,窘迫道“是不是太快了?”堕姬不是神乐年纪的小女孩,男人可都是群制止不住自己巴比伦塔犯罪的生物。 堕姬冷眼俯视,“你太丑了。” 心宛若射箭,坂田银时默默道“现在天然卷的市场已经不景气成这样了嘛。” “你别给我惹事。”为了和哥哥妓夫太郎起活着,堕姬百年来变幻着自己的身份,她不想毁在坂田银时手里。 坂田银时双手靠在后脑,敷衍应声“知道了。” 说着,坂田银时低下头揉了揉肚子,光明正大地提起了要求“饿了。有饭吗?说好了,银酱要两荤素,饭后再加份布丁。” “给你口饭就很好了。”堕姬不耐道。 坂田银时捧住心口,颤抖着指甲,看上去颇为震惊“你们压榨童工,便宜爸都不这么对我。”虽然剑术上严格,其他方面鬼舞辻无惨却是好吃好喝全惯着坂田银时。 爸?无惨大人?堕姬更加对坂田银时和鬼舞辻无惨混乱的关系意味不明。 “璎姬,那位客人又去扬屋了。”位长相艳丽的女子走近道。 堕姬后仰些雪白的脖颈,哂笑“愚蠢的男人。” “是啊,不过这回他带了位帅气的男人。”女人单手捧住脸,显然是瞧见过那位客人。 堕姬目光流露出不屑,跨过女人离开。 女人扯上堕姬的手腕,“我说你别总是这么傲,最近有些客人已经对你不满了。”堕姬性格高傲,大多数客人在扬屋第次见面便被拒绝,次数多了,不免招致闲言。 堕姬用劲震开女人的手,对于女人的小手段心知肚明。 “想让我见他?”堕姬理了理袖子,扬起唇瓣“好啊。” 菊池屋答应了见面,扬屋便给尊贵的客人送去好消息。 花魁道,长长的队伍出现在街头,路人纷纷送来惊羡的眼神。 坂田银时则翻着死鱼眼,这漫长繁冗的花魁□□什么时候过去! 本来他可以赖在房间里睡个整天觉,谁知道堕姬非要带着他出来受苦。 茶屋上方的窗台上站着两个男人,其个黑长发的男人尤为年轻俊美。 “鲤伴君,我说得对吧,璎姬果然是这条街上最美的女人。”长谷川次郎痴痴地望向街道上的堕姬。 奴良鲤伴喝着酒,没有回话。见识过母亲桜姬的倾城容颜,璎姬确实如传闻是位美人,也只是美人。 隔着段距离,堕姬和长谷川次郎单看互不说话。 坂田银时抠了抠指甲,替他们尴尬道“你们不说点什么?” 堕姬同行的位新造拉住坂田银时往外送,教育道“花魁和客人见面的时候,你安静点。”她也完全不懂璎姬大人为什么要带这位新人出来。 坂田银时更加不懂堕姬的脑回路,掏出怀偷藏的块点心啃起,“麻烦。”见个面而已,没事才找那么多要求。 “是啊,还真是麻烦呢。”奴良鲤伴出声附和。 坂田银时呆住,机械地转头,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的手,坂田银时再把头抬起个幅度,正对上奴良鲤伴的金眸。 奴良鲤伴同样咬着块糕点,坂田银时越瞧越觉得眼熟,那不是他藏的点心吗!! “喂,抢小孩子吃的!”坂田银时愠怒道,知不知道他每天藏着这点吃食有多不容易。 自从搬进了花街,坂田银时的生活水平落千丈。赚不到钱等于没有价值,堕姬又不会好心照看,虽不至于挨饿,但饭菜方面实在不敢恭维。 奴良鲤伴咬下糕点的最后口,笑着拍了拍坂田银时柔软的脑袋,“多谢款待。” 坂田银时瞪圆了眼睛,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物降物,坂田银时头生第次遇到和他同等级的生物。 “吃了我的东西,你还想跑。”坂田银时喊住奴良鲤伴,趁火打劫道“先说好,没有十份布丁和草莓牛奶,银酱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奴良鲤伴蹲下身,笑道“不要在意这些小事。小朋友,你最近有没有听说到些传闻。” “哼,你先把补偿给我,说不定银酱就会告诉你。” 堕姬从屋内出来,喊了声“银时。”他们该回去了。 奴良鲤伴轻嗅了下空气,这个女人身上的味道很怪。 第4章 “二代目,你又扔下我们行动。”奴良鲤伴一出花街,守在外面的首无就抱怨起来。 奴良鲤伴装傻道“有这样吗?那我下次注意。” 首无叹起气来“你可是我们的大将,哪有让大将一个人冲上去的。” 青田坊和黑田坊又产生了争执,待在一旁吵吵嚷嚷,其他几个小妖赶紧无奈地去劝和。 唯有毛倡妓安静地凝视着不夜城花街,首无呼唤了声她的名字,“纪乃。” 毛倡妓收回眼,莞尔“就是想起了一点往事。”闻到奴良鲤伴身上淡淡的香味,毛倡妓戏谑道“鲤伴大人有看到不错的女人吗?” “喂,你对二代目说什么呢!”首无红脸指责道。 奴良鲤伴笑着说道“是遇到了个有趣的孩子。” 毛倡妓一声惊呼,她没想到奴良鲤伴会真回答她的问题,“那应该是不错的。” “可惜是个男孩。”奴良鲤伴叹了声,似乎很是惋惜。 啥??? 毛倡妓张了张嘴,喉咙发紧,发不出一个字,二代目该不会是?! 奴良鲤伴说出惊妖的话后,头也不回地走远。留在原地的首无拍了两下毛倡妓的肩膀,“愣着做什么?” 毛倡妓双手抱住首无悬空的脑袋,首无茫然地眨着眼睛,“干什么?” “……我没事了。”仔细想想,可能是二代目跟她闹着玩。 首无把头飞回自己的脖颈上,细心察觉到毛倡妓的变化,心中疑惑起是不是二代目和她说了些什么。 *** 坂田银时两手举着纸扇,僵硬地摇晃腰部,少年时期的肌肉柔软,但架不住主人的无意识变僵。 堕姬悠哉地欣赏着坂田银时的木偶人舞姿,衣裳零散地披在身上,房间里只有坂田银时,堕姬懒得维持她花魁的身份。 妓夫太郎从她的身后出现,他们兄妹二人是两位一体的鬼,可以自由通过对方的身体。 堕姬欣喜道“哥哥。” 花魁璎姬是不会和丑陋的讨债人扯上关系,妓夫太郎鲜少会在人前与堕姬相遇。 妓夫太郎望着视线内打扮成花枝招展的坂田银时,“别玩得太过。” 堕姬嘟起唇,“我只是无聊而已嘛。”堕姬喜欢收到人类对她美貌的痴迷和夸奖,却绝不愿去奉承别人,在花街里头找点乐子可是很不容易。 妓夫太郎揉了揉她的头发,心中有些心疼。 坂田银时幽怨地挥着扇子,深深鄙视着不远处一对‘恩爱’的狗男女,要不是为了那点零嘴。 堕姬和妓夫太郎亲亲蜜蜜,坂田银时凄凄切切。 扇子舞毕,坂田银时当即丢下两把扇子,要是假发在这,他一定愿意上台表演。因为时常被堕姬戏弄,坂田银时早已丢失掉对堕姬颜值上的欣赏。对于好看的女人,他还是永远不要去深究。 “梅,你最近要注意一些。”妓夫太郎说起了他来的另外一件正事。 堕姬不解“发生什么了?” “前几天有人看到奴良组的百鬼夜行在花街附近行动。”他们鬼与妖向来是互不干扰的,自江户时代开始,奴良组快速扩展,已经到了让人、鬼和妖害怕的境地。 妓夫太郎不想与奴良组扯上关系,他们兄妹两人可以在这花街永远幸福地生存下去,没必要引起其他的烦扰。 堕姬皱起眉,比起心思缜密的妓夫太郎,她看不到话里的危险,“哥哥不用担心。” 妓夫太郎不放心“奴良组的二代目,能绕远一点就绕开。” 世界魑魅魍魉之主,哪怕是妓夫太郎,他也不知道对上这个传说中的男人有无一丝胜算。 坂田银时摘下脑袋上的花簪,全程对妓夫太郎和堕姬的话很是失语。便宜父亲的下属似乎有着同款幻想,这台词听上去太羞耻了啊喂。 堕姬撇到坂田银时怜悯的眼神,暴躁地扣住他的脑袋,“你别仗着有无惨大人的宠爱就为所欲为!” 坂田银时忍不住抠起鼻子,这句话过于耳熟。 “生气容易得皱纹哦。”坂田银时淡定回复。 妓夫太郎安抚住堕姬,道“你对他太上心了。” 堕姬低下头,妓夫太郎不常在她身旁,她只是私下里想放纵自己的脾气。刁难坂田银时,也是因为她发现坂田银时似乎不会生气。除了妓夫太郎,只有坂田银时跟个没事人一样任由她戏弄。 坂田银时往嘴里塞了颗糖,对于堕姬的心思了如指掌,谁让他家中就养着只小兔子。堕姬的行为在他看来,完全是缠着大人要玩的小孩子。 妓夫太郎站起身,不忍堕姬伤心,便没再提坂田银时的事情。 “总之,你当心点奴良组。”妓夫太郎道。 妓夫太郎一消失,堕姬穿上花魁的外衫,脸上成怒“甜品没收。” 坂田银时噌地站起,宛若晴天霹雳,“银酱会哭的哦,真的会哭的哦。” 女人心海底针,前面明明说得好好的,怎么说了会儿话就变卦了。 堕姬罔若未闻,她本来就没打算给坂田银时,见识到坂田银时奔溃的脸色,坏心眼的堕姬心满意足。 夜深人静,坂田银时鬼鬼祟祟地离开卧室,来到厨房。 厨房的饭菜大多冷了,坂田银时挑挑捡捡,最后只找到一根鸡腿和冷掉的饭团。 坂田银时不放弃,终于在一个盒子里翻到了剩下的半壶清酒。 许久没有接触到酒的坂田银时珍惜地浅尝了一口,兴奋道“呜,活过来了。” 美酒,饭香,清风,圆月,还有个男人陪同。 等等,男人? 坂田银时转过头,他肩膀上不知何时搭上了一只男人的手! “小姑娘不要害怕,叔叔不是坏人。”信乐正经脸,可是脸上猥琐的气息怎么也遮盖不住。 “嘭!”坂田银时黑着脸,拳头正朝着男人的脸砸去。 信乐捂住眼睛倒下,伸出只手解释道“叔叔真的没有恶意,是手他自己动的。”他就是闻着酒的味道来的,顺便看到了一个姑娘的背影。 坂田银时抬起脚狠狠揣在他脸上,吃豆腐吃到他头上来了。 信乐爬起身,一身和服全沾上了灰尘,“咳咳,叔叔就只是路过。” 坂田银时死瞪着陌生来人,同是男人,他怎么会不知道男人的劣根性。 仔细一瞧,坂田银时和信乐齐齐愣住。脑海内忽然有什么东西响了,来自骨子里废柴大叔的共鸣,使得两人沉默地握了下手。 “银时,坂田银时。” “信乐。” 两人一致绝口不提方才发生的事情,互相敬了对方一杯酒。 半壶酒不够喝,信乐掏出他腰间挂着的酒瓶,人生难得遇到知己。 “嗝,好酒。”坂田银时满脸绯红地打了个酒嗝。 信乐闷下口酒,“你怎么会在这里?”再瞎,信乐也意识到女式和服下的是个男人。 坂田银时咂舌,“被坑进来的。”说完,坂田银时就想脱掉最外层的色打褂,喝酒碍事。 “别脱。”信乐沉声道,“内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此刻是个女人。叔难得出来喝趟酒,就让叔饱一下眼福吧。” 靠,现在的男人已经饥渴成这样了吗? 信乐摸上坂田银时的小手,男孩的手还未长开,柔柔嫩嫩的,望着坂田银时平坦的胸口一脸失落,“要真是个女人该有多好,叔一定愿意赎身。” 坂田银时额角露出青筋,他刚才打得还是太轻了。 信乐松开手,惆怅地喝起酒,埋汰地说“我有个邻居特别□□,家务劳动洗衣做饭样样精通。” 坂田银时奋力搓着被揩油的手,它脏了,它不干净了。 “为什么是个男人呢!”信乐自顾自说道。 坂田银时默默地起身冲手,又默默走回信乐的身边,熟练地用起他的衣服擦拭。 用完‘一次性纸巾’,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坂田银时劝了一句,“想开一点,一个人过着多好。” 信乐无声轻叹,“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滋味,你是不会明白的。” 早已体会过没老婆但却拥有两个孩子的坂田银时抹了把心塞的泪水,除了耗钱,还有什么滋味。 两个内心没救的大叔相谈甚欢,直到酒喝光了,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清晨,微弱的阳光漫进屋内。 坂田银时揉着太阳穴的位置,他喝酒了?脑袋真痛。 “神乐酱,给银酱倒杯水。”没有人回应,坂田银时再次抬高音量,倏地想起他已经不在万事屋了。 坂田银时步履蹒跚,眼前的木板不断旋转,喊住前方的秃,道“织头,醒酒茶,银酱脑袋快疼死了。” “我是美织。”美织无奈地看着坂田银时,她都已经提醒过好几次这人她的名字了。 坂田银时靠墙而立,敷衍道“知道了,都说了银酱知道你叫美沙子。” 美织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放弃道“谁让你偷喝酒了。麽,小卷子你真是的,看你怎么向璎姬大夫解释。”坂田银时和她差不多年纪,美织在他面前一向表现地活泼。 坂田银时摆摆手,“小孩子废话真多,给银酱要醒酒茶去。” “哼。”美织朝着坂田银时吐出舌头,小卷子自己不也是个小孩子。 第5章 堕姬走进坂田银时略显阴暗的屋内,嗅到空气中飘散的酒香,“喝酒了?” 昨天晚上坂田银时跑出去觅食,堕姬是发现了,但只当他是饿了去厨房找点心,便没放在心上。 坂田银时虚弱地把脸埋进被褥中,“偶尔喝一次。” 堕姬跪坐下,似笑非笑道“本来想告诉你被客人点名找了。” “哈?”坂田银时病床惊起,又立即钻了回去,“我才不要。”平时跟着堕姬四处走就算了,他好歹还能见识到漂亮妹子。 堕姬当然没想让坂田银时接客,她之前请老板写上坂田银时的名字,纯粹是为了看戏。 可是望着把自己缩成一条毛毛虫的坂田银时,堕姬轻嗤“又不是让你陪睡,喝个酒而已。” 堕姬一说,坂田银时便回想起了那个喝起酒来就暴躁打人的某吉原自卫队首领,浑身一哆嗦,“银酱才不去。” 堕姬以为他是担心他的贞操问题,“放心,就你这样的,绝对不会有人看上。” “女孩子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别看银酱这样,银酱帅起来也可以很帅的。”坂田银时抗议道。 堕姬意味不明地盯着坂田银时,就以坂田银时来说,绝对做得是亏本生意。 坂田银时被盯得毛骨悚然,生无可恋地丢开被子,“去就是了。”请尊重天然卷的市场! 吉良让人送来了衣服,可是再漂亮,在坂田银时心中都没多少喜欢。 不知是不是恶趣味上头,堕姬静坐在一旁,看着坂田银时手忙脚乱地被人套上新衣。 奴良鲤伴盘腿而坐,矮桌上摆着一壶酒和两盏酒杯。奴良鲤伴举起一杯,朝坂田银时的方向晃了晃,“呦。” “…………” 幛子关阖上,坂田银时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他还记得这个男人抢了他的糕点。 真是小心眼的孩子,奴良鲤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裹,“消气了没?” 坂田银时迫不及待地解开,包裹里面是一份高档点心,压抑住激动道“嘛,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是认识的人,坂田银时随意地坐在垫子上,吃着奴良鲤伴给的赔礼。 奴良鲤伴凑过脸,“东西你都吃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坂田银时嘴一停,告诉什么? 奴良鲤伴也不意外坂田银时忘记了,再次复述“之前我问你花街里有没有出现奇怪的人?” 奴良鲤伴也是刚收到来自花街的一条传闻,据说里面栖居着吃人的怪物。花街来来往往的,每天出入大量鱼龙混杂的客人,偶尔消失几个人并不会引起太大的恐慌。 只是这次死了一个地位不小的男人,有目击者形容凶手的外表是个非人的怪物,附近难免产生些骚乱。 有些妖怪以欺负弱小为乐,以防是妖怪出手,奴良鲤伴亲自来到花街询查真相。为了不打草惊蛇,奴良鲤伴先来了坂田银时这里,本来他对这个小孩就感兴趣,明明身躯那么的瘦小。 奴良鲤伴揉了揉坂田银时的一头卷毛,意外地柔软,奴良鲤伴又爱不释手地捏了两下。以他的年纪,都可以算得上坂田银时的几辈祖父,奴良鲤伴和蔼道“慢慢想哦。” “性骚扰的算吗?”坂田银时翻出白眼,指的人不言而喻。 奴良鲤伴收回手,笑着道“抱歉。” 对于没诚意的道歉,坂田银时环抱起手,决定不予理会,“银酱才刚来这里,业务不精。”他连整个花街都没走全,怎么会清楚外界发生的事情。 奴良鲤伴抿口酒,并不意外坂田银时的回答,“嗯。” 坂田银时挑起眉,“如果你下次带点心来,银酱不介意帮你打听。”好歹自己经营着一家万事屋,这点小事,坂田银时心想他完全能够胜任。 奴良鲤伴支起一条腿,叹道“你还真是会做生意。” “那是,银酱好歹、咳咳,有颗远大的心。”差点说漏嘴了。 奴良鲤伴轻笑“那就交给你了。”花街里的事,还是花街的人最熟悉。 坂田银时点点头,“点心我要最贵的,银酱的跑腿费可不便宜。对了,要加份冰激凌。” “吃多了小心长胖。”奴良鲤伴提醒道。虽然他对坂田银时是肥是瘦没意见,但好歹坂田银时现在可处在看外貌的花街。 坂田银时豪放不羁地暴露起自己的身份“我又不是那些在意身材的小姑娘。”说到底,他现在只是被鬼舞辻无惨泄愤丢在这里。 奴良鲤伴无奈道“我会给你带的。” 坂田银时快乐了,他在花街内已经被迫忌口很久了。 “接下来干什么?”坂田银时问道,两个男人除了光看张脸,多没劲。还有冷静下来一看,眼前的男人长得很是俊美。 可恶,银酱要是有这条件,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宇宙度蜜月呢。 奴良鲤伴翻了翻抽屉,理所当然道“玩双六啊。” “……一局多少?”掉钱眼的坂田银时问起了重点,不要钱的他可不来。 几局下来,坂田银时怔怔地望着自己的一双手,这究竟是什么破运气啊。 跟滑头鬼玩游戏,奴良鲤伴忍住笑意,“还来吗?” “来。”坂田银时满脸狰狞地开口,“换其他的。” 奴良鲤伴勾起唇“那妖怪纸牌?” 负债累累的坂田银时失去了理智,气势汹汹地撸起袖子,“这回银酱绝对要扳回局面。” 半小时后,榻榻米上的坂田银时死鱼躺,这一两个小时内,他身上背负了多少债。 奴良鲤伴亲切地走到坂田银时身旁,坂田银时紧紧地捂住耳朵,他不要听到那个具体数字,听到会死人的。 本就没打算要钱的奴良鲤伴哭笑不得,“你先坐好。” 坂田银时幽幽地凝视着奴良鲤伴,这种欧皇,好酸哦。不过坂田银时也发现了一个商机,等他离开花街之后,他一定要带着奴良鲤伴去见识废柴大叔的世界。 风吹过,感受到外面熟悉的畏,奴良鲤伴站起身,“我该走了。” 坂田银时打了个哈欠,只要奴良鲤伴不提债务,他一点意见都没有。 “下次记得给银酱继续带甜品。” 奴良鲤伴笑着转过身,忍不住想象起坂田银时要是生活在奴良组,一定和那群小妖怪一定合得来。 坂田银时脱去身上厚重的衣裳,面向对面的堕姬,“想看银酱身材的话,大大方方说吧。” 堕姬冷呵,“奉劝你这几天别乱跑。” “什么意思?” 堕姬没再说话,只给坂田银时留下一个离去的背影。 坂田银时抓了抓脑袋,这人是特意来提醒他有危险的吗? 夜深,坂田银时再一次来到了厨房,这回是为了专门等信乐。 “叔又来了。”信乐出声道。 坂田银时咳嗽一声,白天他不好随意活动,“你这段时间都待在花街里?” 信乐点了点头,“是啊。”有酒有美人,除了穷之外,一切都完美。 “那你有听说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坂田银时询问道。 信乐思索地摸了摸下巴,“你也关心起最近有人莫名消失的事?也对,你还是当心点吧。” “离奇消失?”坂田银时咋舌,以他多年经验,听上去就觉得不简单,早知道多要点报酬了。 信乐凑过脸,一脸疑色“别告诉叔,你想插手进去。” 这件事信乐起先听说的时候,就怀疑动手的是只妖怪。妖怪有许多类,其中一种也是最危险的,莫不过于吃人为乐或者为食的。 银时可是个普通人类,信乐不想让他有危险,好歹他是个警视监。好吧,警视监前要加个前字。 “私自行动可不行,那种东西可危险了,会吃人的。”说完,信乐开始叹气,这个年纪的小鬼头叛逆坏了,即使他提醒到这步,绝对会坚持好奇心。 坂田银时板住脸,声音哆嗦“这样啊。”见鬼的奴良鲤伴没跟他讲这层啊!港真,没人讲过这个世界限制年龄向啊喂。 “我回屋睡觉去了。”坂田银时坚定道。再待下去,岂不是要一千减七了。 信乐拉住坂田银时,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说好了,别背着叔自己去。” “脑子坏了才去。”坂田银时用着如同看智障般的眼神。 信乐“???” 有哪里和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对此,信乐赧赧道“叔以为你会去来着。” 坂田银时两手塞进袖口,“嘛,这也没办法,银酱我现在可是个急需睡眠的成长期孩子。” 信乐啧了啧嘴,说谁像小孩,都不可能是这个眼前矛盾体的坂田银时。他其实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第一眼看清坂田银时的时候,就觉得一见如故,甚至还成了忘年交。 坂田银时走了一两步,还是无可奈何地停下,他的债可没被吃了。 信乐仰头喝了口酒,纳闷道“不是说要回去睡觉?” “生在花街,身不由己。”坂田银时惆怅道。 “…………” 坂田银时这句话说得很有深意,至少信乐死也不会想到坂田银时指的是双六和妖怪纸牌。 第6章 凌晨两点,花街里的大多数人歇下。坂田银时和信乐走在街道上,想要等待黑暗中的‘凶手’主动出现。 路越走越深,绕了几个胡同后,坂田银时敲了敲脑袋,回去的路怎么走来着。 信乐醉醺醺道“别担心,叔在呢。” 瞧信乐喝成这样,坂田银时觉得他的生命安全很没有保障。同样都是带草帽的,怎么不学学隔壁某船长。 “哎。”坂田银时俯身揉了揉脚踝,他都快走累了,那个传闻中的怪物怎么还不出现,身旁还是这么不靠谱的男人。 信乐不满道“切,可别小看叔,叔可是很厉害的。” “嗨嗨嗨。”坂田银时不想跟醉酒的人争执,容易心累。 乌鸦在头顶飞过,坂田银时望着天际的弯月,今晚的月光是红色的。 信乐动了动手指,放下手中的酒壶,不露神色地站到坂田银时前面,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屋瓦处蹲着一个长满尖牙的生物,虽身形佝偻,但好歹能看出人类的姿态,只不过气息很怪。 妖?信乐迟疑了。 坂田银时揉揉眼睛,“喂喂,那边是不是趴着什么东西?” “嗯,差不多。”信乐抓了下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上头的非人之物。 乌云遮盖住月光,屋瓦传来碎裂的声音,信乐抓住坂田银时的衣服领往边上一躲,只见他们原先站立的地方被压裂开。 口唇上滴落津液,怪物的皮肤上满是血迹的残留。 “你们两个看上去真好吃。”怪物舔了舔唇,赞美了一句。 坂田银时嫌弃道“你那是什么霸王龙台词!” “什么霸王龙?”信乐好学生问道。 坂田银时环抱手,“那个什么,就是孩子趁着妈妈去做饭一定要打开电视看的那个,你懂我的意思了吗?当然了,我说的这么通俗易懂,你一定明白了。” 不明所以,但为了不让坂田银时鄙视的信乐点了点头,内心却一团迷雾,那到底是个啥呀! 信乐用出灵光,想要击退怪物,一阵怪风猛然袭来。 风停下,出现一个浑身通红的妖怪,后背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两爪直接撕开信乐的攻击。 信乐和坂田银时对视一眼,看来这段时间因为吃人,这些个妖怪的妖力猛涨,已经到了厉害的地步,和信乐这种混吃等死的完全不一样。 “等等,先别着急。”信乐急忙掏出衣服里的一支笔和白纸,似乎想要写些什么。 坂田银时亮起眼睛,这是要画咒符或者召唤式神吗! “叔现在就给黄泉比良坂写投诉信。”信乐沉声道。 “该要不着急的是你啊!”坂田银时激动地一脚踹飞信乐。 信乐从废墟中站起,“银时呦,不要总是踹人,骨头伤不起。” 坂田银时挑眉,“你是人吗!” 信乐讪讪一笑“叔这不是没想到会有两只非人之物嘛。” “话说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坂田银时满心疑惑。 “一个妖,另外一个说不上来。”信乐纠结地皱起眉,好像有点印象,但脑袋一时想不起来。 坂田银时抢先往后跑,边道“现在想也没用了,你先顶着,我去给你叫帮手。” 信乐拉住坂田银时的腰带,戳穿谎言“你绝对是想自己跑!” “你说什么呢!快放开。”坂田银时拉回自己的腰带,“银酱是真心给你去叫帮手。” 信乐淡淡道“你以为我信吗?” “……………”坂田银时默默地看着信乐,这个男人不简单。 妖怪和怪物一步步逼近,速度刻意放缓,显然是想欣赏坂田银时和信乐最后绝望的眼神。 跑是跑不了,坂田银时抄起巷子边的两块木板,其中一块分给信乐。 “你先上。”坂田银时使出好兄弟的信任语气。 信乐嘴角抽搐,这木板能顶得住什么。 鬼张开大嘴,原本还有点人样的身体发生剧烈变化。口吐狂针,密密麻麻飞了过来。 坂田银时总算正经起来,上前想打飞这些铁针。 信乐使用灵力,躲过擦身而过的针。本想替坂田银时隔开攻击,但瞧坂田银时游刃有余的背影,顿时放下心。他摸过坂田银时的手,指尖有着层薄茧,掌心处也有些粗糙,那是练剑之后的人才有的。废刀令延续的现在,这不可能是处在花街的小孩能有的。 一波攻击结束,本想打两人打成筛子的鬼愣住。 信乐转过头,“银———”信乐的声音卡住,他现在收回原先的那句还来得及吗! 身上戳中许多针的坂田银时摸了把脸上流下的血,“怎么了?” “喂,你、你要不要暂时下场休息一下?”信乐好心道。 坂田银时亢奋地抬高音阶,“我一点事情都没有。” 望着视线坂田银时的惨状,信乐不想为难伤患,顺着他的话道“我没说你有事,但叔接下来一个妖可以的。” 坂田银时不愿,自信道“哼,这点小攻击难不到我。” 不,这点小攻击已经把你伤成这样了! 一道血流到嘴边,坂田银时用袖子猛地一擦,依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信乐递出手帕,“叔这边有块手帕。”看着坂田银时坚强的样子,他都不忍心说出来了。 坂田银时抿了抿唇,“我知道了,你和那些人一样觉得银酱打不过是不是!” 想要自证情白的坂田银时往前走了一两步,却因为失血过多瞬间脸朝地。 信乐急忙去扶起他,“你还好吧?” “身、你身后。”坂田银时有气无力提醒道。 “咖。”是收刀的声音。 奴良鲤伴站在对面,替坂田银时和信乐消灭了一鬼一妖。他当然不可能会把危险的事情交给坂田银时一个小孩。至于他起先不出手,是他看到坂田银时身边有其他妖怪,决心观察一会儿。 不过坂田银时受伤成这样,奴良鲤伴真没想象地到。好在奴良鲤伴继承了母亲的治愈能力,替他恢复了伤口。 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脸,坂田银时惊奇不已,不过比起这个问题,坂田银时更在意另外一件,“你怎么在这里?” 奴良鲤伴只睁着右眼,笑道“路过信吗?” 坂田银时翻了个白眼,他才没有那么傻,想来奴良鲤伴是跟了他们一路,不过这人是怎么确定他今晚一定会出去行动的? 信乐迷惘地盯着奴良鲤伴,总觉得有点熟悉。没过一会儿,信乐总算回想起来。治愈能力、黑发单眼和妖刀等等信息聚集在一起,都指向了一个人。 奴良鲤伴,奴良组二代目,当今世界的魑魅魍魉之主。 信乐惊喜地绕着坂田银时走了一圈,“没想到啊,你竟然是个关系户。” 坂田银时推开信乐的脸,“别凑近乎。” “嘛,要不是你,这些东西也不会那么快现身。”奴良鲤伴道。 坂田银时歪过脑袋,“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两消了。” 奴良鲤伴嘴唇扬起一抹幅度,“自然。”这个人类小孩的体质很特殊,他有预感,他们以后相见的机会还有很多。 坂田银时摊开手掌,“要的冰激凌和甜品?” 奴良鲤伴学着他,也摊开手,“钱呢?” 坂田银时神色微顿,顷刻间收回手,干笑“呀,说起来我要回去睡觉来着了。” 信乐啧了啧嘴,这生硬的转移话题。 奴良鲤伴拎起坂田银时的小身板,“我带他回去。”说着就跳上瓦砖。 没了危险,信乐便晃了晃酒瓶,“去吧,老人家就不凑合了。” 清晨的曙光冉冉升起,坂田银时拉上被子,遮挡住外面的阳光。 美织拉开幛子,隔着一段距离,喊道“小卷子,该起床了。” 坂田银时把卷毛拱进温暖的被窝,他是快将近凌晨睡的,当然是不愿清醒过来。 美织蹑手蹑脚地走到他床边,把一个香喷喷的包子放到他鼻子边上。 坂田银时动了动鼻子,肚子应景地叫了声,坂田银时睁开他殷红的眸子,幽幽道“美代子,你这是犯规。” “起床,没商量,还有我不叫美代子!”美织气呼呼道。 坂田银时失笑,现在的小女孩脾气真大,不禁让他想起来家里的大胃王姑娘,坂田银时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我起就是了。”他活该是老父亲的命。 美织“早饭就给你放这了,你自己记得吃。” 赖在房间乘凉没有多久,吉良派人来喊坂田银时,说茶屋有要客请。 坂田银时下了楼梯,就收到不少游女暗含嫉妒的目光。作为一个新人,能被客人邀请出店,难免招致红眼。 坂田银时自然是不会清楚这些人的想法,当即摸了摸手臂,心底嘀咕天怎么有点冷。 茶屋的一间居室,在两名秃的陪同下,坂田银时见到了今早上还见到的奴良鲤伴。 “欠你的冰激凌和甜点。”奴良鲤伴说道。 坂田银时没有意外,整个花街里头,除了信乐和奴良鲤伴,他都不认识其他人。 没有其他人在,坂田银时直接坐下,感叹“日子总算有了盼头。” “你的盼头就是这些吗?” “差不多。” 第7章 外面响起一阵阵的热闹,坂田银时吃着甜牙的大福往窗外看,是花魁□□。 “长得真漂亮呀。”坂田银时又往嘴里塞了块大福,“你不来见识下吗?” 奴良鲤伴侧靠着一个木质的扶手,道“不感兴趣。” “嗯?是遇到过什么好姑娘?” 奴良鲤伴的笑容变浅,忽然又笑起“才不告诉你这样的小孩子。” 坂田银时摆摆手,一眼看穿了奴良鲤伴是个有故事的人,“正好我也不要听。”肉麻的恋爱故事,废柴单身大叔才不听。 坂田银时打了个哈欠,今天他严重睡眠不足。奴良鲤伴给他指向角落,“好好休息吧。” 奴良鲤伴给他披上一件外套,他今天是特意来支开坂田银时的。那天他见到花魁璎姬,直觉告诉他璎姬是个危险的人物。 坂田银时醒来的时候,奴良鲤伴已然不见。坂田银时也习惯他匆匆来、匆匆而去,便没放在心上。 回去的路上,一名秃小声提醒道“小卷子姐姐,你该给奴良先生一些信物的。”给予客人象征爱意的信物,是花街女人惯用的手段。 坂田银时没形象地抠了抠鼻孔,“哈?那种玩意儿我用干什么。” 秃恨铁不成钢道“小卷子姐姐太没有危机意识了。”那样雍容华贵的客人,小卷子姐姐现在不珍惜,将来迟早要后悔。 美织剥着橘子皮,安抚道“你跟这个满脑子只有甜食的人是讲不通的。”她早就看破了坂田银时的本性了。 坂田银时一进菊池屋的门口,里面便传来人群的骚乱。 “怎么了?”坂田银时喊住一个抱着水桶的侍从。 侍从急忙回道“璎姬大夫的房间失火了,大夫还在房间里头。” 璎姬?坂田银时顾不得美织两人,赶紧跑上楼。“咳咳。”空气里燃烧的气味刺鼻,坂田银时立即捂住口鼻。 火势变大,坂田银时不顾危险地冲进火中,虽然他很讨厌堕姬小女孩般的捉弄,但从未讨厌到想要她死。 “梅!” 刚走进堕姬寝室没几步,一条绸带从暗中包住坂田银时,吸进太多灰烬的坂田银时眼前一黑。 坂田银时再次醒来的时候,鬼舞辻无惨正坐在他边上。 “醒了?”鬼舞辻无惨原打算今天是来听坂田银时的忏悔声,却临时得知了堕姬受袭的事情。 妓夫太郎抱住伤势恢复好的堕姬,如果不是他们的生命是一体,堕姬今天绝对会死在菊池屋。 坂田银时瞧见安然无恙的堕姬,松了口气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堕姬身子一颤,奴良鲤伴挥刀的身姿在她心中留下了阴影。妓夫太郎伸手拥住她的背脊,安抚地拍了拍,知道她的害怕。 堕姬的回忆传到鬼舞辻无惨脑海内,鬼舞辻无惨压抑住记忆里对继国缘一的恐惧,奴良组的二代目不宜接触。 堕姬被奴良组的二代目莫名盯上,鬼舞辻无惨升起对堕姬的不喜,如果不是碍于妓夫太郎还有点用处,他现在就能处置了拖后腿的堕姬。 鬼舞辻无惨扯开话题“想来你也知道错了。”只要坂田银时说几句求饶的话,他也就可以大方地原谅。 坂田银时却不配合“银酱的生意现在可超级好哦。” “…………”鬼舞辻无惨默然,他养的这个人类小鬼在花街是丢失了哪些东西? 带回去嫌眼睛疼,鬼舞辻无惨不想把功夫花在坂田银时上太多。脑海内忽然闪现过一个聒噪的身影,鬼舞辻无惨别有深意地瞥了眼此刻一无所知的坂田银时,就趁现在高兴一会儿吧。 以毒攻毒,鬼舞辻无惨扬起唇角,是个好主意。 因着堕姬需要在花街蛰伏一段时日,鬼舞辻无惨不好再把坂田银时放在这里。不顾坂田银时的拒绝,坂田银时还是被鬼舞辻无惨带走了。 童磨浑身悠闲地躺着,舔着手指上女人的血珠,腿边散落着一件花纹式的衣裳。 看到鬼舞辻无惨的身影出现,童磨捡起扇子,打开遮住半张脸,笑吟吟道“无惨大人怎么来了?” 坂田银时还穿着花街的衣裳,童磨亮起眼睛,难不成无惨大人是给他添菜来着的。 读到童磨的想法,鬼舞辻无惨板住脸,“这家伙暂时放在你身边,不许吃。” 童磨故作伤心道“太遗憾了,还以为可以救赎到这个孩子。” 鬼舞辻无惨没有理会,把坂田银时平时用的刀扔给他,“你在这里练剑,不要让我失望。” 坂田银时捧住剑,鬼舞辻无惨对他的□□倒是执着。手握着刀,坂田银时直视前方的童磨,对方七彩的眼眸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这人难不成叫杰克苏? 鬼舞辻无惨一离开,童磨便上前捏住坂田银时的一边侧脸,身上的气味是人类没错,但那位大人怎么会不吃。 “你,难不成是怀了那位大人的孩子?” 还想吐槽童磨的坂田银时懵了,“哈?” 半个小时之后,坂田银时和童磨相谈甚欢。 童磨歪过脑袋,笑道“原来是从花街过来的呀,我还有点怀念呢。”那里的女人可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坂田银时身上只留下一件单衣,“有什么怀念的?话说你这里有其他衣服吗?”既然不在花街了,坂田银时不想再穿着这些繁琐又花哨的衣裳。 几百年穿着同一件教服的童磨想了想,“没有呢。” 坂田银时叹气,道“也对,你这应该没小孩穿的。” “还有其他人在呢。”童磨走出房间,当即有几人尊敬地跪在他面前,询问着他的吩咐。 不出多久,坂田银时总算穿上了正常孩子的服饰。抹去了脸上涂抹的妆容,恢复男身的坂田银时彰显着少年该有的青葱感。 这让童磨有些失望,眼神太过明显,坂田银时怒道“银酱就长这个样子,有什么意见对混蛋猩猩说去。” 童磨迷惑“猩猩?” 坂田银时咳嗽出声,“不要在意这些小事,银酱要的糖分什么时候来?” “教主。”几个端着盘子的仆人出现,把童磨吩咐的吃食依次摆上。 坂田银时张了张嘴,教主?是他认识的那个教主吗? 不过在关注这些前,坂田银时更加在意糖分大神的‘恩赐’。穿越不是没有一点好处,至少让他摆脱了糖尿病的困扰,可以尽情地吃着他想要的糖分。 童磨撑着下巴,好奇问道“有那么好吃吗?” “废话,这些都是银酱的精神支柱。” 童磨微笑注视着坂田银时,可惜他不爱吃没有营养的男人,那位大人也不准,不然他真有点想知道这个人的血和肉是不是甜的。 “你要是想吃就自己动手,看我做什么?”坂田银时不适道,童磨的眼神让他想起了神乐的哥哥神威,如同猛兽盯着猎物一般。 童磨解释道“第一次看到人幸福成这样。”当然,实际上并不是第一次,只是童磨懒得回忆。 “说得你不是人一样。”坂田银时舔去脸上的碎屑,随口抱怨了一句。 童磨的笑容不变,“吃好了吗?” 坂田银时点点头,揉着吃圆的肚子道“手艺太好了。” 侍从再次进来,轻声端走了食桌。 童磨玩着帽子下的黑丝带,纤细的手指在黑色的丝带下显得苍白。穿着身禁欲系的红色衣服,坂田银时羡慕地腹诽起来。而最让人遗忘不了的,当属童磨过于特殊的眼睛。 瞧见几张小女孩离去时绯红的脸,坂田银时幽幽道“她们一定馋你的身子。” 童磨心想那他也馋她们的身子。 吃饱喝足了,人的精神就变得倦懒,坂田银时眨了眨劳累的眼皮,“有睡觉的地方吗?” “就在这睡吧。”童磨道。 坂田银时睡着了,周身似乎毫无戒备。童磨一步步靠近,坂田银时猛然睁开眼,无奈道“别打扰银酱睡觉。” “明明是你自己睡觉太浅了。”童磨一脸无辜道。 坂田银时翻了个身,人累了便会休息,肌肉的记忆却保留着。初到一个陌生地方,他能毫无警戒心就奇怪了。 童磨碰了下坂田银时翘起的银发,似有意似无意道“天然卷卷成这样?” 天然卷的关键字让坂田银时脑门暴出青筋,不过还是选择忍耐下,闭紧眼睛不再说一句。 除了倾听教徒的痛苦诉求,一个人实在太无聊了。无惨大人把坂田银时交给他,不就是把他给自己当做解闷的对象,童磨是这么认为的。 童磨捏住坂田银时的一缕头发,想要把它抚平,可惜来自生命的弯曲是不会轻易屈服的,至少坂田银时过去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从未成功过。 失败了几次,没了耐心的童磨干脆利落地拔掉了这一撮头发。 头皮的剧痛使得坂田银时咆哮道“混蛋,你对别人的头发做什么!”盯紧童磨手掌心残留的头发,坂田银时肉疼不已。 童磨用嘴吹了口气,掌心的银发散落在地,表情上没有一丝愧疚。 坂田银时深呼吸一口气,“银酱今天心情好。再说一遍,我要睡了。” 童磨“我知道呀,你睡得你的,我玩我的,我们可以各做各的啊。” 这什么奇葩言论?坂田银时呆住。 第8章 “等等,你让我捋捋。”坂田银时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试图去理解童磨的脑回路。 童磨以揪着坂田银时头发的方式回应,坂田银时赶紧护住他可怜的头发,“要秃的!再揪真的要秃了。” “秃了可以再长。”童磨冷静回答,好似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坂田银时按住童磨的肩膀,态度激动“不要把脱发想得这么简单啊喂。你知不知道你刚刚伤害了全国,不,是所有秃发人群脆弱的一颗心。孩子他爸,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残酷的话。呜呜呜,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这回换童磨跟不上坂田银时的脑回路,“诶?” “你不用解释,我已经看透你这个人了。”坂田银时站起身,仿佛受够了无理取闹的丈夫,“我今天就回家。” 童磨动起他的小脑筋,银时的话是指他是无惨大人给自己的妻子吗? 话说可以退货吗?长得不和自己心意就算了,一身肉又没几口,很亏。 “喂?你那个嫌弃的眼神怎么回事?”坂田银时嘴一抽。 童磨没再打扰坂田银时,坐回往日教主待的地方。坂田银时狐疑地望了眼他,“你到底怎么了?” “在想退婚的事宜。”童磨如实回答道。 坂田银时“……………”他还不想娶呢! 左右童磨不闹腾了,坂田银时伸着懒腰,“银酱这回真睡了,先自己一个人玩会儿,等银酱醒了再说。” 听着坂田银时那边传来的呼吸声,童磨把手臂撑在腿上,陪自己玩儿吗? 童磨慈悲地放过了坂田银时,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手中的金扇。 日落西山,坂田银时悠悠转醒。 “都这个点了。”坂田银时喃喃了一句,扭头四处观察了下,屋内已然没有了童磨的存在。这个时间,估计去用饭了吧。 童磨不在,万世极乐教的教众却没有亏待坂田银时,把晚餐送来了房间。 在外面享用过的童磨走进屋,“你在吃什么?” “私人专属,宇治银时盖饭。”说是私人定制,实际上不过是一碗白米饭扣上了厚厚的一层红豆罢了。 坂田银时咬着牙签,“啊,你这里有什么消遣的东西?银酱都好久没看过ju了。” “说好了一起玩游戏的。”童磨道。 坂田银时迟疑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哦,那你要玩什么?” 人类的游戏童磨不记得了,仔细想想,他都没有和其他人玩过一次游戏呢。记忆里出现的女人为了襁褓里的孩子曾做出许多逗笑的小游戏,童磨心动了。 “你来扮鬼脸逗我高兴。”童磨如此说道。 坂田银时露出如同看智障的眼神,这人的人生是有多乏味。 “换个换个。”坂田银时抗议道,给他提起另外的主意,“来玩uno牌吧。” 童模不解“uno?” 坂田银时叹息,用笔和纸给他介绍了uno牌的游戏规则。童磨是个聪明人,听了一遍就明白了。 只是牌呢?坂田银时和童磨相顾无言。 最终坂田银时手工制作了一副牌交给童磨,道“粗糙是粗糙了点,但玩还是可以的。” 本是为了打发时间而玩得,只想玩个一两局的坂田银时耸拉着脑袋,身体反射性地出着牌,整个人在想睡觉的边缘徘徊。 童磨仿佛不知疲倦,精神抖擞地出牌,脸上写满了笑容“小银时,到你了。” 坂田银时顶着黑眼圈,“唔,来了。”这牌还有完没完了?现在小年轻的精力太可怕了。 童磨摸着牌,刚要出手,就听到嘭地一声,疑惑地抬起头。 “呼。”再也熬不住睡意的坂田银时躺在木板上睡着了,手中的纸牌也落满身旁。 童磨表现出失落,同样扔掉剩余的牌,尖利的指甲触碰在坂田银时脖颈,好不容易来了个可以陪自己玩得,变成鬼什么的,一定会让他更高兴的。 “嘶。”童磨的身上传来刺痛。 ‘还不到时候。’血液里的人影这么说道。 被警告的童磨收回手指,那就只能让坂田银时一个人继续努力活过痛苦的人生。 坂田银时睁开眼,房间很幽暗,让他一时不知道外面的时间。 “几点了?”坂田银时打着哈欠拉开幛子,这间屋子的外面是他和童磨之前待着的地方。 鲜艳的荷花画满了门面,透露出几分古怪。童磨坐在上首,肩处批了件紫色纹路的黑袍。人被盛开的花朵包围着,底下的教徒全都敬畏地跪在下方。 童磨微笑注视他的教徒,倾听着每个人的苦难,最后漂亮的眸中默默流下了眼泪。 瞧见童磨的泪水,教徒匍匐下身体,一副受到神之宽恕的模样。 坂田银时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昨天缠着自己玩uno纸牌的人真的是一教之主。 童磨注意到坂田银时,朝他招了招手,坂田银时不明就以地走上前。 坂田银时走上花坛,对上童磨的视线。童磨的眼泪已流干,不见方才的悲情。 童磨一手搭在坂田银时毛绒绒的脑袋上,天然卷的头发就是有这点好处。 “小银时,大家的苦恼与痛苦,你能感受到吗。”童磨开口道。 坂田银时俯视着底下的一个个后脑勺,以为童磨是想推卸责任,他可不是能实现愿望的痔疮忍者,“你不是教主嘛,自己想办法。” 童磨的手上用下劲,“抱歉,下手重了。” 坂田银时望着躺在童磨掌心熟悉的头发,头皮发麻,怒视童磨的暴力“真的会秃的!” 童磨把银时的头发往空中一扔,“你们的话,神已听闻。” 罕见的银色头发,好似要洗清的罪孽或者浑浊的苦楚,教徒接过童磨的赠予,意识到这位坐在童磨膝前的大概是神之子的使者。 坂田银时皱起眉头,什么意思?这群人拿着人家的头发要做什么? 童磨缓缓道“神之发物,你们带在身侧,哪怕是出了寺庙,也不会再有困扰。” 听到这句,众人愈发的尊敬。 等到人群离去,坂田银时才跳下花坛,心下不由纳闷这种等级的忽悠竟然会有人相信。 童磨打开扇子,问道“小银时觉得他们愚蠢吗?” 坂田银时翻了个白眼,“你要是看他们可怜,就不会行骗了。” 童磨慢慢走下花坛,边道“怎么会?我可是一直都在帮着他们获得救赎。嗯,我确实是个大善人。” 坂田银时碰了碰肚子,扯开话题“我饿了,成长期对营养的需求很大的。” 童磨哂笑“小银时一直维持这样就好了。”小小只的,可以随时揣在袋子里带走。长大了,可能就不怎么听话了。 “心情惆怅的欧度桑呦,你孩子迟早要长大的,还是早点宽心,快给孩子吃饱饭。再没有饭,你孩子要饿死了。”因为腹内的饥饿,坂田银时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望着嗷嗷待哺的幼子,童磨津津有味弯眸浅笑,表现地再痛苦一点就对了。 “喂?听到了吗?”坂田银时出声道。 童磨总不能饿死坂田银时,拍了拍手,让侍女进来。 坂田银时忙不迭奔向来之不易的饭菜,“你不吃吗?” 童磨堆满笑容地坐在对面,双肘搭在桌上,一副要盯着坂田银时用餐的态度,坂田银时受不了了才开口。 “看着小银时就不饿了。”童磨拍了拍坂田银时的脑袋,要是能一直这么乖,哪怕不是无惨大人的命令,他也不会杀了坂田银时的。 坂田银时狐疑地打量着童磨的脸,他的颜值……真的能下饭啊…… 唇边抑制不住得意的笑容,坂田银时还是佯装镇定,“哼,即便你这么说,银酱也不会高兴的。嘛,你想看就看吧,银酱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其他话你放在心里就好,银酱都知道的,这不是你的错。” “???”童磨迷惑脸。 又过了几日,童磨缠着坂田银时聊起发生的事情。“又有几人一声不吭地脱离了教众。”童磨说着惋惜的言语,实际上对于他们的失踪心知肚明。 听完童磨对业绩的抱怨,坂田银时扒了两口饭,吐字含糊不清,大概能听出“下次努力,用诚心打动,大不了回家过年生娃。” 童磨宛若想到了有趣的东西,“不如小银时去帮我招教众吧。” 坂田银时惊讶又迟疑,这人是想到什么坏主意了。 “不要。”坂田银时爽快拒绝。 童磨如同没有听到,把几分小福袋放到坂田银时手中,“给,这是宣传品。啊,应该叫神的赐福。” 坂田银时低头拉开锦囊袋,“…………”他可以为他的头发申请个名誉权吗?话说再这么下去,他该不会要和某个秃头爸比一个结局了吧。 童磨一点也没隐瞒他的‘罪行’,调侃了句“小银时晚上睡得和小猪一般。” 坂田银时双手篡紧锦袋,“你对人家的希望做什么!” 他就说为什么最近他的头皮有点凉爽,原来是这家伙下得手。 第9章 坂田银时推开童磨凑过来的手,“给生气的人一个安静的空间。” 童磨捏着坂田银时的卷毛,“别生气了,来陪我玩游戏。”说完,童磨顺势又拔下一根。 “你还拔!”坂田银时回过头怒火中烧。 童磨非常诚恳地道歉,只是话里的歉意,坂田银时完全听不出来。 坂田银时背过身,“你走吧,让银酱一个人待一会儿。” 童磨笑而不语,右手快速伸到坂田银时胸口的衣襟里,掏出藏着的几块水果糖和一本书,戳穿道“小银时是不想被人打扰吧。” “小伙子,很有潜力,明天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还有事,就先去赚钱养家了。”坂田银时镇定地站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童磨自顾自翻开书,“小银时竟然喜欢这样的。” “银酱就是好奇,说好了,单纯好奇地看一眼。”坂田银时心虚道,他是好奇一下现在的文坛而已,绝不是为了某些人文风貌。 “果然是小孩子呀。”童磨语气轻浮,却带上一丝理解。 坂田银时瞪圆眼睛,“一本男女爱情游记别让你说得这么暧昧,不知道的还以为银酱在看什么十八禁。” 童磨摊开手,道“气也气够了,不就是几根头发嘛,值得和我冷战吗?小银时。”童磨顿时表现出伤心落寞的面孔。 拿这种表情最没有办法的坂田银时可耻地心软了,气呼呼地小声道“下次注意点,这回银酱原谅你了。” “嗯,我不会了。”童磨重新笑起道。 坂田银时松了口气,他的头发终于安全了,早年脱发的命运暂且告一段落。 可是童磨安份了半日,又把他的魔爪伸向坂田银时。明明他有忍住了,但是坂田银时的头发怎么瞧都有种欠揍的感觉,错的可不是他。 坂田银时心力憔悴,无声凝视着上方的童磨,对他头发的执念也太深了喂,天然卷就这么遭人嫉妒的吗! 童磨的手停在半空,醒得可真快。“你怎么醒了?”童磨关心问道,“我可以给你唱摇篮曲哦。”似乎有个声音好听的女人便是一直这么做的。 “别以为银酱不知道你刚刚想做什么。”坂田银时姿势不变,嘴上不配合地控诉道。 童磨作出不解的表情,“你说什么呢?” 眼前这人装傻能力一流,坂田银时露出死鱼眼,“你想揪银酱的头发吧。” “啊,被发现了呀。”童磨不再藏着,大大方方地坦白了。 坂田银时不满地掏着耳朵,刚想把手擦到童磨身上,“你要是敢蹭到我身上,砍了你的手指哦。”童磨笑着说出恐怖的言语。 坂田银时沉默地收回手,小命要紧。坂田银时翻了个身,嘟囔道“知道错了就别来烦我了,要睡午觉呢。” 童磨对待自己感兴趣的人类从不会亏待,扶起坂田银时的脑袋抱住他,十岁少年的身躯是瘦弱的,一用力便能消散的生命。 “小银时要乖乖的,不能乱跑。”坂田银时是鬼舞辻无惨交给他的所有物,理所应当是属于他的玩具。除了那个被自己吃掉的女人,他可是第一次对人类用这么温柔的话。 坂田银时无奈地被他抱着,这是什么缺爱的小孩子,都二十多岁的成熟大人了,“快放手,银酱要窒息了。” 童磨松开手,“等小银时醒来之后,要陪我出去。” 坂田银时赶紧闭上嘴,心想睡到个地老天荒,他不想再被童磨的纸牌支配了。 房间里响起绵长的呼吸声,童磨静静地注视着膝上的坂田银时,脑内认真思考起来,要是坂田银时最后也成为鬼的时候,他一定要滥用职权,让他天天保持小孩的模样。 远方的鬼舞辻无惨“…………” 他是让童磨去祸害坂田银时,不是让他俩去成为好朋友的。 “唔。”坂田银时醒了,可是甫一清醒过来,便被迫对上童磨的大脸。 夕阳落山,灿烂的云霞浮现天边。 既然要出去,童磨脱下了身为教祖的帽子和外袍。坂田银时看见他头顶的一抹血色头发,感叹道“染得不错。” 出了寺庙,坂田银时对沿路的花花草草不感兴趣,但这是他从寺庙里第一次出来,难免东张西望起周围的环境。 除了鬼舞辻无惨带自己回上野家的那天,陪着他去了次餐厅,坂田银时已经好久没有来到人类生活的集市。 坂田银时瞥过头,试图通过目光让他的金主二爸去买冰激凌。 “小银时害怕吗?”童磨说着牵上坂田银时的小手,“我在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的。”当了几百年的教祖,童磨对这些安慰人的话得心应手。 坂田银时翻起白眼,“我才不是小鬼。”虽然是这么说,但坂田银时没有挣脱开童磨的手。 厚厚的一层奶油上摆放了两颗草莓味,坂田银时对此很是不满,不停地诉说着商家的抠门。 童磨翻着菜单,人类的食物对于他毫无营养,自然不会去触碰,任由坂田银时絮絮不休。 “竟然连ju都没有,这个世界太没意义了。”坂田银时的废柴生活是由漫画、酒、甜食和小钢珠堆积出来的,一下子少了ju,坂田银时捧着一张报纸心情惆怅。 童磨习惯了时常从坂田银时蹦出稀奇的词汇,接话道“小银时可以和我一起去让救赎世人。”话刚一落,童磨便对坂田银时露出纯真般的笑容。 “呵,银酱才不进,又没有五险一金,在现在的社会可招不到人才上岗。哎,竞争压力太大了。”坂田银时对着某倒闭的商场报告叹了口气。 “诶?我还以为小银时会很乐意。”童磨失落道。 误认为童磨是对招收教众的事担忧,坂田银时安慰了一句,“实在不行就回家养猪放羊,日子照样可以过好。” 童磨没有回话,毕竟他的万世极乐教好好的,小银时怎么可能是在说他。 “待会儿附近有祭典。”坂田银时惊讶道。 童磨挑高一侧的眉“小银时是想参加?” 坂田银时点点头,“夜市的人一向很多,里面一定会很热闹。” 童磨动起过往的记忆,他对祭典的存在一片茫然。他虽自称神之子,却从未信过神明,而且一个鬼来逛祭典实在没趣,还不如在教内享用大餐。 不过既然是坂田银时想去,童磨的指甲戳到坂田银时脑门上,“只要小银时求我,我说不定会带你过去。” “人生大事,耽误不得。”对上这种自己不着急的大人,坂田银时没好气地睨了眼童磨,但还是满足了童磨的‘虚荣’心,“童磨大人世界第一好,快带银酱过去吧。”跟哄孩子似的,幸好坂田银时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 童磨转为捏住坂田银时的脸拉扯,“再说一点。” 坂田银时捂着被捏红的脸,头疼道“要不要银酱给你介绍个夸夸群。” “可我只想听小银时说的怎么办?”童磨孩子气道。 坂田银时开口吐槽道“老不正经。”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要靠一个外表十几岁的孩子哄。 童磨摸上自己的脸,“小银时是在嫉妒我吗?” 坂田银时一口老血卡在喉咙,这人脑子里是只听自己喜欢的吗?! 夜市的人络绎不绝,街道灯火通明,散发着各类食物的香味。 童磨一脸懵逼地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旁边是热情招呼客人的坂田银时,这和他说好了的玩好像有点差别。 小银时之前说的人多热闹,竟然只是冲着赚钱来的! 坂田银时此刻给他自己添上一圈赡养家中好吃懒做不孝子的老父亲光辉,用的还是他之前‘卖身’来的钱。不过坂田银时干这行久了,也适应良好。 童磨的表情一言难尽,小银时是对他的万世极乐教有什么误会。 回到寺庙,童磨带着数钱的坂田银时来到教内放账本的地方。一个教的维持是少不了金钱,只是童磨自己本人并不在意罢了。 账本里的金钱数额没有到富可敌国的地步,但至少生活上是绝对没有问题。 坂田银时流下了一滴眼泪,“兄弟,我现在说句合伙开家糖分教还得及吗?” “糖分教?”童磨看向坂田银时的小身板,糖分教这种东西会有人进吗?小银时瞧上去可比他还要没有说服力。 坂田银时读懂了童磨的潜台词,摊开双手,背后发出圣洁的辉光,道“不要小看糖分大神,世间的一切美食都是糖分大神撒点糖创造出来的。” “那你有钱吗?”童磨刚坐上教祖的位置时,是懵懵懂懂的,但好歹知道钱是必需品。 坂田银时耸拉下脑袋,没钱是多么的寂寞。 “但我可以给你零花钱。”这似乎人类小孩非常在意的东西,童磨难得学习了新知识。 大家好,他叫坂田银时,是一名万世极乐教的神使,梦想是开一家糖分神教走上人生巅峰,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0章 露水重重,坂田银时站在庭院中挥舞着手中的剑。似乎是知道了坂田银时近日的懒散,鬼舞辻无惨管束起童磨。 挨了顿打的童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为啥只打他一个。 不过也因着鬼舞辻无惨的训斥,童磨总算知道了鬼舞辻无惨留着坂田银时人类之身的用处。加入鬼杀队,成功获取对方的信任和地理位置。 “你背叛了人类。”童磨如此说道,果然小银时是他们这边的。 哪里来的背叛一说?坂田银时满心不解,停下挥动的□□,他的剑术在,只是现在瘦弱的身体跟不上才需要锻炼。 “教祖大人,又有新的教徒了。”坂田银时刚想问童磨,童磨就被人喊走了。 坂田银时挠了挠他的头发,自言自语“算了,不想了。” 擦着脸上的汗珠,坂田银时走进童磨平时待的地方。越走进,便听到童磨在说些什么神之赏赐。不祥的预感,坂田银时一脚快速跨进屋内。 那玩意儿咋那么眼熟,靠,又拔他的头发!迟早要给他弄秃了。 送走了新的食粮,童磨走到坂田银时身边,道“小银时不再多练一会儿?” “做事要讲究劳逸结合。”坂田银时往嘴里塞了颗水果糖,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偷懒发虚。 童磨当然不会是计较的鬼,“那小银时想好今天怎么陪我了吗?” 坂田银时扶额,天天玩这些,童磨也不嫌累。 比起上野家和花街,坂田银时待在童磨这要更加的自由散漫。 秋天的叶子落了一地,鬼舞辻无惨如约来看望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咬牙切齿地穿着件巫女的外衣,为了所谓的神之使,童磨硬要他套上去,但是这人真正的用意显而易见,分明只是想看他笑话而已,其他的都是借口。 挤开水盆里的毛巾,坂田银时勤劳地打扫着起居室,屋内的光线有限,坂田银时得需要擦得格外认真。 至于童磨不能晒到阳光,坂田银时没有当做一回事,这种设定又不是没遇到过。 鬼舞辻无惨来的巧,碰到坂田银时宛若奴仆般的样子,一下子满意了,这才是他想看到的。为了研究医书,他有段时日没有关注坂田银时和童磨这的情形,毕竟坂田银时只是他漫长人生中小小的插曲,不值得费太大的心力。 “孩子他爸,你也下来干家务活。”坂田银时愤愤道。 鬼舞辻无惨的脚一停,他让童磨管教,这人就给他管教到床上去了!连孩子都有了!! 童磨手指竖在唇中,提醒坂田银时鬼舞辻无惨来了。 坂田银时转过头,不待鬼舞辻无惨说话,先行抠鼻道“银酱去练剑了。”天天跟个望子成龙的老爹一模一样。 鬼舞辻无惨皱起眉,目视坂田银时绕着他出去。 童磨凑上前,热乎劲道“无惨大人,又来探望小银时。” 比起坂田银时,鬼舞辻无惨更不喜童磨,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坂田银时站在院落中,鬼舞辻无惨和童磨则躲在暗处。对上沐浴在阳光里的坂田银时,感受到一种侮辱的鬼舞辻无惨握紧拳头。 察觉到鬼舞辻无惨的杀气腾腾,童磨推开扇子遮面,无惨大人该不会和小银时说得一样,是到了暴躁的更年期,只是似乎这更年期有点漫长呀。 “你在想什么!”不会听解释的鬼舞辻无惨反手锤破童磨的脑袋。 头滚落到一旁,童磨委屈巴巴地接回脑袋。 看来看去无非是平砍和横劈,“你的呼吸法呢?”鬼舞辻无惨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用血鬼术太久,他似乎把坂田银时只能用呼吸法的事忽略了,但鬼舞辻无惨绝不会承认是他的失误。 坂田银时愣了愣,反问道“呼吸法?” “呼吸法是鬼杀队的人类用的招术。”童磨说明道,比不上血鬼术就是了。 鬼舞辻无惨和坂田银时四目相对,一个想着呼吸法这种他有吗,一个想着责任全都在坂田银时身上。 “你连呼吸法都不知道是什么,还想加入鬼杀队。”鬼舞辻无惨冷漠脸。 不是对方让他加的?被鬼舞辻无惨厚颜无耻惊到的坂田银时扶额,黑心老板要不得。 好在鬼舞辻无惨没有严惩的想法,而是思考起放弃培养坂田银时的想法,干脆让他成为鬼的一员为自己助力。 童磨煽风点火起来“小银时,无惨大人对你很失望呢。” “尊重一下银酱小孩的身份。”内心深处,坂田银时从不认为他是个强者,只是背后有太多双手推着他前进,而他也不得不前行。 突然回到小孩子的身体,哪怕有诸多不方便,坂田银时其实还是很怀念的。怀念松下私塾,怀念无忧无虑的生活。那个时候的他拥有着老师和同伴,老师没有死,同伴也没有分道扬镳。 童磨两手卡进坂田银时的胳肢窝,把他架在半空,调戏道“这么小一只,嗯,鬼杀队的选拔考试里小心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对于童磨而言,人类是弱小不堪的。 坂田银时临危不乱“银酱可不弱,多吃点草莓牛奶就能长高了。” 不行,这两个叽叽喳喳性格的,鬼舞辻无惨压下怒火。鬼杀队一灭,再等找到青色彼岸花,这两人全都给他扔进不可回收的垃圾桶。 考虑了自己下半生幸福的鬼舞辻无惨打了个响指,现在让坂田银时死,倒没有意义,鬼舞辻无惨还是决定按照原先的计划。 鸣女现身,童磨跑过去亲切地喊道“琵琶姐姐。” “喂,叫什么姐姐,都一把年纪了。”坂田银时吐槽道。 童磨没有在意,“琵琶姐姐,我也想一起过去。”他知道鬼舞辻无惨是想带坂田银时离开,整个十二鬼月中唯一会用呼吸法的只有那位了。 鬼舞辻无惨“鸣女,不用理。” 鬼舞辻无惨带走了坂田银时,房间寂静地可怕,童磨收敛起灿烂的笑容。 黑死牟擦拭着剑,在战斗之外,他同一名正常的武士没有两样,维持着他的高傲与教养。 比起其他的十二鬼月,黑死牟是能够最先感知到鬼舞辻无惨的鬼。 标准的日式屋子,坂田银时没有准备地对上黑死牟的六只眼睛。反射性地两眼一翻,倒地装死。 鬼舞辻无惨嫌弃道“别装死,起来。” 黑死牟给予了坂田银时一个眼神,身上是人类的气息,这对鬼舞辻无惨来说太过匪夷所思。 坂田银时的心脏嘭嘭乱跳,六、六只眼睛?气势还那么可怕。人类怎么可能会有三双眼,难不成这家伙是有天人的血脉? 听到鬼舞辻无惨的话,坂田银时大概了解到这位可能也是便宜父亲的下属,放心地爬起身拍灰尘,“刚才都是演习,哈哈。”坂田银时干笑两声。 鬼舞辻无惨斜视“你跟在黑死牟这边学月之呼吸。”哪怕坂田银时学不会黑死牟的月之呼吸,但加入过鬼杀队的黑死牟应该知道其他呼吸法的练习,鬼舞辻无惨无良地把问题都交给了自己的合作伙伴。 “月之呼吸?”坂田银时喃喃道,“银酱岂不是还要学会变身?再大声喊出羞耻的台词,银酱才不学!”至少给他开圣斗士的剧本啊! 被嫌弃的黑死牟他还不想要收继子呢。 鬼舞辻无惨瞧出了黑死牟的不愿,他对黑死牟的态度和其他十二鬼月不一样,自然不会强要求对方。 鬼舞辻无惨表现难得的父爱,蹲下身拍了拍坂田银时的卷毛。与行为不同,嘴上却说出冰冷的言语“如果黑死牟不同意的话,你就不用回来了。”这是鬼舞辻无惨愿意给坂田银时最后的耐性。 被鬼舞辻无惨抛弃的坂田银时摸了摸手臂,现在认师傅的程序有点恐怖。 黑死牟把刀收回腰间,无视坂田银时去隔壁屋练剑,变成鬼之后,他从未停歇过自己。既然是鬼舞辻无惨带过来的,黑死牟没打算一刀解决了坂田银时。 隔壁的屋子修建成一处道馆,黑死牟的实力很强,剑身的模样称得上怪异,只是属于武士的特质淋漓尽致地展示出来。 见识过红樱和妖刀的坂田银时淡定掏出怀中所有的余粮,有糖果,有梅子,嘴里含着糖无声凝视。 从进屋开始,黑死牟的一举一动透露着武士的气势。按照坂田银时来说,差不多便是精英家的感觉,精英和半路子出家的剑法是不一样的。 “看够了就走吧。”黑死牟终于说出了对坂田银时的第一句话。 坂田银时手靠在后脑,语气无奈“便宜父亲说了,不学好呼吸法不让我回家。” 黑死牟停下脚步,父亲?他很确信坂田银时和鬼舞辻无惨之间没有血缘。 黑死牟不教他呼吸法,坂田银时也不着急,他本身就是随遇而安的性子,便在黑死牟的居所住下了。 比起童磨的万世极乐教,黑死牟的住处只有一个人的踪迹,更没有人类所需的食物,坂田银时险些饿死。 第11章 待了两三日,坂田银时总算和黑死牟的聊天变多了。 黑死牟很安静,如果不是这个人的气势太强,说不定都要忘记他的存在。 晚上有时会像童磨一样消失不见,不过多管闲事也是要分对象的,坂田银时只乖乖待在他的房间,翻着他白天去街道上买的报纸。 大概又过了半个月,黑死牟松了口,给还在坚持的坂田银时简单讲解了下呼吸法的运用,只是依旧不教导坂田银时月之呼吸。 坂田银时毫无意见,因为他真的很怕月之呼吸会给他带来什么巨大的精神毁灭。 呼吸法的运用开拓了坂田银时的视野,哪怕黑死牟没有讲得太深,坂田银时还是自己领悟到什么,偶尔会花一些时间去琢磨。 黑死牟对坂田银时的进步没有惊讶,普通的天才是这个世界最不缺少的生物。 “啊。”坂田银时咬着饭团,心中开始抱怨。这几天阴雨绵绵,害得他的被子里都有股霉味。 黑死牟不被恶劣的天气影响,雨水打湿了黑色的高马尾上。 坂田银时打了个喷嚏,“漂亮的小哥哥呦,雨中漫步容易感冒。”众所周知,笨蛋是不会感冒的,黑死牟看上去不像那一类的。 “我已不是凡人之躯。”待久了,黑死牟也便认真回道。 坂田银时懵圈地用食指扣起了耳朵,有一个爱幻想的上司,这些个下属里还有几个正常人,他该意识到这个问题才对。 抗击能力变强的坂田银时摸了下自己的头发,跑进屋内找到一把伞,然后把伞丢给了还没走远的黑死牟。 “一把年纪了,就不要让小孩操心。”坂田银时埋汰。 黑死牟恪守礼仪,撑开坂田银时给的伞,问起坂田银时的需求“想要什么?” 坂田银时掰了掰手指头,“最新一期的报纸还没看,对了,草莓大福别忘了。”外面下着大雨,坂田银时正好懒得自己出门。 黑死牟迟疑了下,“……嗯。” 坂田银时听着雨声,或许是一个人的缘故,坂田银时放空脑袋,数着眼前滴落的水珠数目。 泥土和青草的味道传到鼻中,肚子率先叫起,坂田银时收回无聊数水珠的想法,他的胃提前想起他的草莓大福。 拢了拢衣服领口,坂田银时靠着柱子闭上眼休憩一阵。 黑死牟买回了坂田银时想要的东西,只是瞧见坂田银时睡得香甜,便把东西放在他的腿边悄然而去。 坂田银时砸吧了下嘴,他好像闻到了草莓大福的香味。身为一个重度甜食控,是不可能错闻的,坂田银时迅速睁开眼。 右手碰到装甜点的纸袋,坂田银时幸福地笑了起来。 在黑死牟身边待得越久,坂田银时学习到的地方便越多。立身于世,拥有实力才能更好的活下去,更能保护重要的人,这也是坂田银时虽不耐鬼舞辻无惨的催促,却依旧锻炼自己的原因。 坂田银时挑着街上的护发素,本来他是没有这样的困扰,但自从遇到了童磨,坂田银时开始在意起他这点希望的火苗。 黑死牟偶尔碰到过坂田银时护理头发的画面,三双眼睛除了一开始发疼了会儿,后面渐渐也习惯了。 练习呼吸法并非难事,哪怕再努力,一个人的成功依然取决于天赋,因此同样不是简单的行为。 黑死牟看见了坂田银时的天赋,他的月之呼吸并不适合对方。 除了锻炼,黑死牟平时都是一个鬼待在房间,不会主动去管教坂田银时,但坂田银时去寻他问话,还是会礼仪性回答,搞得坂田银时快以为黑死牟是个豪门大少爷。嗯,比童磨还穷,一定是他想多了。 天气变冷,黑死牟不怕寒意,不代表坂田银时也是。肩膀上穿了件羽织,坂田银时躺进暖和的被炉内,手上另外剥着瓣橘子,悠哉惬意的态度和黑死牟严谨自持的世界形成了鲜明对比。 坂田银时望向外面飘起的白雪,“哎呀,想吃冰激凌。”冬天什么的,吃一顿冰激凌的痛快可是不一样的。 黑死牟没有回话,坂田银时把下巴搭上桌子,幽怨道“太闲了。” “练剑。”坂田银时弱成这样,黑死牟都没有与之动手的想法。 坂田银时切了声,“我还不如去花街过忘年会。”黑死牟是个没生活情趣的,他在这连个圣诞节都过不到。要知道以他现在小孩的身份,这些大人应该交出他们的私房钱。 黑死牟起身俯视,他不屑做无意义的行为。他丢弃了人类的身份,也意味着抛弃了人类层面的生活。 “我知道了,别这么看着银酱,小孩子渴望一下压岁钱怎么了!”坂田银时差点喊出哭腔,他太命苦了,委婉要个压岁钱还要被恐吓。 黑死牟没有受到影响,冷酷无情地走出房间。 坂田银时闹下半片橘子,思索起如同度过这个冬天。万事屋还在时,他嘴上说着嫌弃神乐和志村新八,其实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因为两个都是他的家人。身边有着家人的陪伴,他没多大的不满。 鬼舞辻无惨说不管坂田银时,真就没有再来找过。坂田银时乐得自在,索性当龙卷风刮走了他那个便宜爹。 月之呼吸学不到,坂田银时直接自己发明了新的呼吸法,取名糖之呼吸。 黑死牟听到的时候,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其实在糖之呼吸的名字定好前,坂田银时为他独特的呼吸法纠结了好一阵子,当然全是各种奇葩的称号,甚至跑去骚扰黑死牟。 黑死牟被烦地生厌,直接有几天没有回去。 除此之外,坂田银时不会缠着黑死牟切磋,黑死牟的实力在他之上,这个是显而易见的结果。要说黑死牟打伤他倒是小事,断手断脚就未免太可怕了,这人看着便知道是不放水的。 “黑死牟,家里米不够了。”在黑死牟的宅子中混了两年米虫日子,坂田银时瞬间暴露了他的本性。 坂田银时不是傻子,他知道黑死牟不好惹。这人等级观念极重,没有常人的宽容和留情,要是惹怒了黑死牟,他的小命肯定要交待下来。 总体来说,坂田银时还是很惜命的。只是混熟了,本就潇洒随性的坂田银时放开了本性的禁锢。 黑死牟一脸冷淡,家里唯一需要吃饭的是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泪眼汪汪,戏精发作“你是要饿死我和孩子对不对!” 黑死牟不想理会坂田银时的‘冷笑话’,“自己买去。” 惨遭拒绝的坂田银时气哄哄地收拾起行李,找到黑死牟说道“别拦着我,银酱我要回家去了。喂,几天都不回来的那种。” 见坂田银时要走,黑死牟抬起眼道“慢走不送。” 黑死牟并不在意坂田银时的生死问题,他没在第一天处置了坂田银时,已经是他最大的善意。 还等着被挽留的坂田银时“…………” 这个男人是不是不太懂客套话这种东西吗?! 学有所成,又被黑死牟赶出家门的坂田银时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回花街一趟,认识的友人可能不在那了,但还藏着他的一部分家底。 至于童磨的万世极乐教,坂田银时不着急,他先把头发养养好。 坂田银时哼着调子,越唱越觉得悲伤。 ‘神乐酱、新八基,不要忘了银酱啊。’ 花街繁荣,女人和男人的笑声入耳。坂田银时一进到花街内,就遇到几个姑娘的媚眼。 前不久还是其中一员的坂田银时愉快地与之攀谈,“你有听说一位叫璎姬的花魁吗?” “璎姬?”服装鲜艳的女人回忆起来,“哦,那个两年半前死在火灾的花魁?”当初火灾的事闹得轰轰烈烈,死的可是一位艳冠群芳的菊池屋当家花魁。据说知道璎姬死讯后,有不少贵人落泪。 坂田银时瞪圆眼睛,惊呼“死了?”他明明那天见到的是活着的堕姬,怎么就死在火灾中了? “小弟弟,你怎么提起那个女人?”女人调戏道,两年前的坂田银时还是个小孩子,不像能来花街玩的。 坂田银时打了马虎眼过去,想着先去菊池屋打探下情况。 坂田银时走进多年未见的菊池屋,屋内的灯光微弱。没了当家花魁的菊池屋生意一落千丈,抛开屋子的修缮费,大多奔着璎姬而来的客人纷纷转头别家,花街从不缺美人。 吉良看清坂田银时的脸,忽然感受一丝眼熟,只是坂田银时穿着得体,吉良压下觉得人熟悉的感觉,答道“那个丫头我记得是去了时任屋。”秃时常会陪着新造出去,被客人暗中看上的事并不少见。 菊池屋无法再承受店内过多的游女,吉良只能把几个女孩辗转卖给了其他店,包括之前照顾坂田银时的美织。 “谢谢。”除了堕姬,美织是坂田银时在花街唯一熟稔的对象,才特意来问踪迹。 坂田银时待在花街的时间并没有多长,问了路人,坂田银时终于找对了时任屋的位置。 第12章 “美织?我们这里没这个人。” 坂田银时愣在原地,这是继堕姬之后,又一个消失的了? 男人露着讨好的笑容“先生,您还需要其他什么吗?这里的好姑娘有很多。”偶尔会出现几个慕名而来的客人,他们这些招待的多少都熟悉了。 坂田银时退后一步,“不用了。”有美女陪着喝酒是好事,可惜穷之一字令人清醒,又没有超市星期几打折优惠。 鲤夏刚从外面回来,手中抱着一只可爱的折纸动物。转角瞧见坂田银时的后脑,本来没有吸引她的注意,只是银色的头发,不是多见的卷毛映入眼帘。 “小、小卷子?”鲤夏赧赧道,又有些不确定。 鲤夏的声音太小,坂田银时毫无疑问没有听清,道“既然美织不在这,我去别家问问。” 听到自己过去的艺名,鲤夏总算确定了自己没有认错人,抬高了音量“小卷子。” 坂田银时转过身,惊喜万分“美代子!”没想到自己还在找的人,自己就出现了。鲤夏变漂亮了,只是外貌会变,但声音还如从前一般。 “喂,你是故意的吧,刚刚问人的时候,明明叫对了。”鲤夏佯装生气。 坂田银时摊开手,“这不是差不多嘛,佳美子。” “越喊越错了。”鲤夏无力吐槽,“你先跟我上去说。”她有好多话想对坂田银时说。 或许是直觉的问题,鲤夏很早就意识到坂田银时男人的身份,毕竟当时是她照顾坂田银时起居,也就是相处时间最多的人。从蛛丝马迹勘察出来,其实不困难。 哪怕不明白坂田银时男扮女装,鲤夏依旧选择了沉默,并默默替他保守秘密。 两年前,坂田银时冲进火中去救花魁璎姬,等火扑灭之后,现场只留下两具焦黑的尸体,鲤夏差点以为他是死了。 “鲤夏小姐,这您带客人上去——”男人出声提醒道,鲤夏在店内富有人缘,大家相处地不错,不想看着她被老板骂。 “放心,我待会儿会主动和老板说的。”鲤夏安慰道。 男人张了张嘴,还是任由鲤夏带着坂田银时上楼去。 鲤夏拉着坂田银时的手腕走进她的房间,从头到尾还没发表自己看法的坂田银时眨了眨眼,颤音“佳美子,银酱可一直把你当妹妹看的。” “嗯?你说什么?”确定没有人在附近,鲤夏关上幛子。 见鲤夏不在意的模样,坂田银时松了口气,“没、没什么。” 鲤夏没多留心,先给坂田银时泡了壶茶,开始给他讲起往事。 菊池屋出事,她被卖到了时任屋,新老板为了教导新来的人,往往会刁难一番。鲤夏扣了顿晚饭,正当饥饿难耐,窗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自称是坂田银时,也就是小卷子的朋友。 听到这位朋友,坂田银时挑了挑眉毛,心中大概有点印象。 那时鲤夏还不知道坂田银时活着的消息,听到坂田银时的名字,当场掉了眼泪。 鲤夏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好色大叔立马抛下他的装逼形象去安慰对方。 信乐不相信坂田银时的死亡,哪怕没有事实的证据。找到鲤夏,信乐一是想问那天的目击者,二是他记得这个小女孩和坂田银时的关系不错。 没从鲤夏那问出什么,信乐也没气馁,时不时会偷偷遛过去探望,帮她出手解决一些男人的骚扰。坂田银时不在,他出于朋友帮个忙是在情理之中。 “我能在时任屋待得顺利,多亏了那位斗笠大叔。”鲤夏感激道。 坂田银时拆台道“嘛,除了好色和贪酒。” 鲤夏捂嘴笑了,对信乐的性子很是了解。或许是看着她长大的缘故,信乐对她的态度还算好,但是到了其他女性面前,性格完全两样。 鲤夏没有提起坂田银时当年假死的事,反而询问他这两年多过得怎么样。 向来得过且过的坂田银时幽幽道“在一群奇葩的人那里过着,目前还没有饿死。” 鲤夏握上坂田银时的手,道“万事小心。” 坂田银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嗯,让你担心了。” 不好在鲤夏的寝室待太久,坂田银时起身离去,告诉不舍的鲤夏自己以后会再来看她。 没走几步,坂田银时遇到了一个熟人。 堕姬站在街道的对面,灯光浮现出她怡丽的容颜,瞧见坂田银时起先是一愣,和鲤夏一样都是看头发认出了人。 “你怎么在这!”堕姬压低声音道,瞥了眼四周经过的人群,把他拉进巷子里,“无惨大人也在这吗?” 坂田银时抠鼻“银酱一个人,让你失望了。” 堕姬的木屐给了坂田银时一脚,“你还是一副恼人的德性。” 坂田银时吸了口气,捂着脚龇牙咧嘴道“话说大家怎么认为我和你死了?” “哥哥负责善后的。”既然要丢弃璎姬和小卷子的身份,那么两个人只能是以死亡的名义。 坂田银时放下脚,“没事的话,银酱先走了。” 盯着坂田银时腰间的剑,堕姬插手道“你加入鬼杀队了没?”鬼舞辻无惨留着坂田银时的原因,还是妓夫太郎告诉她的。 “没呢。” 堕姬张大眼,“哈?你都在干些什么?没用的东西,大人要是生气了,你第一个死。” “银酱在黑死牟那练呼吸法呢。”坂田银时无奈道。 听到黑死牟的名字,堕姬顿时噤声,十二鬼月中最不好惹的当属黑死牟。 乌鸦飞过天空,堕姬缓过神,“我不知道你在这里的原因,别来妨碍我和哥哥。” 以目前的状况,坂田银时大概率要成为鬼的一方,堕姬先点名她和哥哥妓夫太郎的地盘。 “嗨嗨嗨,银酱才不招惹多余的麻烦。” 堕姬“哼。” 夜晚已深,坂田银时凄凉地露宿山头。揪着一棵野草叹气,肚子好饿,晚上也好冷。 “喂,听说了吗?那边有举办露天酒宴,许多妖怪都聚集在一起。” “真的吗?我们快点过去。” 草丛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靠坐在树干上的坂田银时丢掉草根,听到了关键词露天酒宴。 “咕。”肚子发出饥饿的讯息。 屈服在饥饿下的坂田银时跟上方才说话的方向,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处亮光。荒野之间,这里应该就是他听到了酒宴了。 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坂田银时走到边缘处,先抓上一把点心垫肚,没有在意身边环境的不同。 兔头的妖怪张开鼻孔,“嗯?怎么有股人类的味道?” 兔头的同伴喝得酩酊大醉,红着脸傻笑“怎么可能?人类怎么会进入我们的结界内,嗝。” “可我真的感受到人类——” 一只手出现在兔头妖的背后,兔头妖怒气冲冲回头,就看到奴良鲤伴俊美的脸,吓得一声不吭,哪还顾得上什么人类气息。 奴良鲤伴收回手,满意道“刚刚听你在讲人类,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都没有。”奴良鲤伴是比他厉害的大妖,对方都没感受的到,那一定是他闻错了。 “二代目,你吓小妖怪做什么?” “首无,我明明是在友好地打招呼。”奴良鲤伴说着便看向不远处觅食的坂田银时,这头卷毛想忘记都难。那些妖怪惯会闹腾,要是坂田银时真被发现了,说不定会拿去当下酒菜。 首无几人顺着奴良鲤伴的视线望过去,心头当即想起了这个人的身份。区区一个人类跑到妖怪的地盘,真不知道胆子是有多大。 奴良鲤伴怀念地一步步靠近,两年前他斩杀了藏匿在菊池屋的恶鬼花魁,可坂田银时随之失踪。 至于菊池屋发现的两具焦尸,奴良鲤伴自然是不会当真的。鬼死后是不可能有尸体的,哪里来的两具尸体。 “小银时。”奴良鲤伴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和坂田银时相遇。 坂田银时咽下一块点心,惊道“你怎么在这?”奴良鲤伴容貌未变,坂田银时没有忘记这张过于好看的男人脸。 奴良鲤伴在他身边席地而坐,“你还真是胆大。”伸手揉了揉坂田银时的脑袋,小银时没事是最好不过的。 坂田银时不明所以,嘴里咀嚼着“哈?我干什么了?” 爱护小孩的青田坊出声提醒“看看你的四周。” 坂田银时茫然地抬起头,他从进来开始光顾着填饱肚子了。 “!!!”坂田银时总算发现自己身边聚集了一些非人之物。 黒田坊跟着坐下,放下手中的权杖和斗笠,“吃饱了就离开这里吧。”他大概明白坂田银时是因为饥饿而闯进妖怪的世界。 “切,真是让人头大的小鬼。”首无小声抱怨了一句。 毛倡妓笑了声,“担心人家就直说,首无。” 首无“……………” 这次妖怪宴会的规模很大,本来奴良鲤伴只是带着百鬼夜行回来,突发奇想地来到了这里,首无几人不放心,态度强硬地跟来。 第13章 宴会。 坂田银时和奴良鲤伴的一角吸引了不少目光,奴良组的名号响彻了整个妖怪界,而让奴良组风声大起的便是坐在那边的奴良鲤伴。 几个妖怪窃窃私语起来,毛倡妓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这些妖一点都不懂得收敛。” “嘛,今天出来还是痛苦玩一场吧。”青田坊气势磅礴地一喊,然后瞪了眼身后这群扰人的小妖怪。 黒田坊端起酒杯,“小僧正有此意。” 坂田银时揉了揉肚子,也想喝酒解个馋,奴良鲤伴按住他的手,“小孩子可不能喝酒。” “银酱可不小。”虽说比不得在场这些货真价实的妖怪,但好像严格意义上来算,他也有个百来岁的年纪了。 青田坊和黒田坊对视一眼,两人对小孩子的爱逞强脾气十分清楚。 “心里想得再大,外貌的岁数没到,你还是不能喝酒。”说完,青田坊更是嚣张地豪饮下一口,“好酒。” 黑田坊差不多,同样闷了口酒,评价道“酒香醇厚,啊,小僧忘了你不能喝酒。” 自认受到挑衅的坂田银时鼓起脸,愤愤道“卑鄙,不要脸。” “能被这么夸奖,小僧真是高兴。”仿佛是为了证明他心情的愉悦,黒田坊又往他的杯中倒酒。 奴良鲤伴轻笑“青田坊,黑田坊,你们别欺负小银时了。” 坂田银时起身,气势汹汹“一决胜负,银酱赢了就把你们的酒通通交给银酱。” “不玩。” “没意思。” “我们还是继续喝酒吧。” “来,二代目。”全程安静的河童给奴良鲤伴倒酒。 惨遭拒绝的坂田银时抖了抖身子,坚强地重复道“一决胜负,银酱赢了就把你们的酒通通交给银酱。”只是这回的声音发出颤音,听上去颇有些可怜。 “二代目,我也来敬你。” “喝酒,喝酒。” “黑田坊,你喝得你的,干什么抢我的!” 坂田银时深呼吸,侧过身小声道“快来个安慰下银酱啊,银酱这样下去很尴尬的,尴尬到要哭的,乡下的妈妈桑都要看不下去了。” 奴良鲤伴忍俊不禁,喊了声坂田银时的名字,“等你成年了再喝,小银时。” 有了台阶,坂田银时顺势坐下,清了清嗓子“不用你说,银酱也会自己喝的。” 毛倡妓捏住坂田银时的卷毛,调戏道“少见的头发颜色,还这么卷。” 坂田银时心灵收到了一万点伤害,“别以为自己漂亮就可以乱说实话,银酱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首无没忍住“噗。” “扫兴,没酒了。”斑打了个酒嗝过来,他可不怕奴良鲤伴,大妖的尊严可是很高傲的,“快把自己的酒给我,嗝。” 坐处挤进一个身形庞大的犬类,坂田银时打了个喷嚏,狗毛都飞进他的鼻子里了。 “这是什么野兽和禽兽的组合。”坂田银时吐槽道。 趴在草坪上的斑显然是喝醉了,“什么?你说谁是禽兽?我可是大妖怪,你个人类敢这么说话。”从坂田银时闯进宴会开始,他就注意到坂田银时,只是看在对方当下酒菜还嫌塞牙缝的份上,他才没去戳穿,谁知道这个人类小孩竟然不感恩戴德。 坂田银时不屑哼声“我那是说你吗?” 对于坂田银时自称禽兽的行为,奴良组几人表示沉默。 斑自来熟地抢下酒壶,满脸酡红,浑身散发着酒臭味。 坂田银时在自己的鼻子旁扇了扇风,想要驱赶从斑那传来的味道。 “中年大叔妖怪,快给银酱一点活路。” 斑的肉球糊在坂田银时脑袋上,“说谁是中年大叔!” 坂田银时的脸颊顶着一个硕大的肉球印,道“别以为银酱不会动手。”坂田银时揉了揉脸,现在妖怪的脾气太暴躁了。 “哼,臭小鬼,我才不会怕你。”斑扬起下巴,“知道我是谁吗?对的,我就是——喂!你听我说啊!” 坂田银时抠着耳朵,语气无奈“知道了知道了,你很厉害。” “你那是什么态度!小心我吃了你哦!”斑怒了。 奴良鲤伴几人喝着酒,纯把一人一妖的吵闹当成了场戏剧。 坂田银时瞧出了奴良鲤伴他们看热闹的心思,“老师,别人要笑话你了。”坂田银时准备把斑这个大问题抛给他的同族。 “我叫斑,小鬼,你应该喊我斑大人。”斑指责道。 坂田银时环抱住手,意味深长“斑大人哪有老师听上去帅气,看你说话这么像卡卡西老师。” 斑疑惑“卡卡西老师?那是什么样的人?” “那是个智慧与美貌并存的男人。”坂田银时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比不上银酱就是了。” 后半句不要脸的话让斑嫌弃地吐出一口气,只不过听到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形容,斑心动了。 心里满意归心里满意,斑面上又是另外一个态度,“你个小鬼的自信比墙都厚。” “银酱可是连冠五年最想嫁的男人!”坂田银时振振有词。 斑和坂田银时之间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一个对自己自信满满,另外一个则是浓浓的嘲讽。 毛倡妓出来打马虎眼,转移起话题,“来,这位斑老师喝酒。” 美酒在前,斑瞬间忘了他和坂田银时之间的那点嫌隙,忘怀地畅饮。 小孩子的身体支撑不住睡意,坂田银时的眼皮打颤。 “呼。” 奴良鲤伴慢慢地低下头,看向倒在他腿上睡着的坂田银时。 首无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坂田银时身上,“二代目,这个人类小孩怎么办?” “总不能放着不管。”青田坊看着性格粗鲁,其实内心很是护着小孩子,他大概猜到了坂田银时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 黑田坊安静地喝着酒,没有发表他的意见。 斑用指甲戳了戳坂田银时,开口道“可不要和人类走得太久,区区人类而已。”人类和妖怪的寿命不一样,过多的相处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幸好他不喜欢这些讨人厌的人类。 奴良鲤伴调侃道“小心以后栽到哪个人类身上。” “切,怎么可能。” 坂田银时转醒,宴会还在继续,坂田银时揉着他睡乱的头发,这些妖怪的精力是有多强大。 斑缩小了妖型,似乎是发现庞大的身躯用来喝酒有点困难。 “光顾着喝酒了,下酒菜在哪里?!”酒品差的斑嚷嚷起来。 不堪其扰的首无绕开了他,从昨晚开始,这个犬妖便一直发酒疯,以及难以忘记的魔音绕耳。 鸦天狗扇动着翅膀飞来,“二代目,原来你在这里。” “鸦天狗,你怎么来了?”毛倡妓问道。 奴良鲤伴叹气“都说了不用担心。”鸦天狗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操心。 鸦天狗用翅膀拍了两下自己的胸膛,“保护鲤伴大人是我的指责。” 话还没说全,鸦天狗就被斑一爪子逮住,“鸟?有点小,算了,能吃就行。” 鸦天狗见状挣扎道“快放我下来,知道我是谁吗!” “等一等。”出乎意外,先喊话的人是坂田银时,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坂田银时淡定提议道“煲汤怎么样?”其实他也饿了。 鸦天狗挣扎地更加用力,就差喊奴良鲤伴救命了。 奴良鲤伴莞尔,“斑老师,放开鸦天狗吧。”一晚上过去,大家都接纳了斑的新称呼。 斑不爽地松开爪子,“哼,算你走运。” 鸦天狗飞到奴良鲤伴身后,大口喘气,他刚才真的以为自己要被吃了。 坂田银时表现出失落“银酱饿了。” 青田坊站起身,把一个小包裹露给坂田银时,里面装着山上的野果子,正好可以用来饱腹。 坂田银时没有客气,“谢了。” 酒宴开了三日,毛倡妓无声注视着奴良鲤伴的背影,近几日愁容满面的二代目心情似乎好了点。 奴良鲤伴转过头,“在想什么?” 毛倡妓赶紧收回眼,赧赧道“没有。啊,就是在想怎么带这个孩子。”以奴良组目前的状况,奴良鲤伴要是想收养坂田银时,压根不是问题。 鸦天狗探出头,不解“什么孩子?” 毛倡妓给它指了个位置,“坐在那边的人类孩子。” 总大将的妻子是位人类,二代目的体内也流淌着人类的血液,奴良组里的妖怪对人类的感官有好有坏,鸦天狗算是好的一方,但不代表他可以忘掉坂田银时的煲汤之仇。 “那个臭小鬼?”情绪一激动,鸦天狗喊出对坂田银时无礼的称谓,又立马改口“二代目,你对那个孩子感兴趣吗?” 奴良鲤伴的食指摸了摸杯沿,“小银时有他自己的世界。”奴良组并不适合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身上仿佛有一圈魔力,可以让人放声欢笑,可以让人怒火攻心,但总能让人觉得安定和温暖。 真是个特殊的人类小孩,奴良鲤伴勾唇一笑。 鸦天狗一头雾水,要是二代目喜欢,完全可以带回奴良组的说。奴良组的大家是真心爱戴着他们的大将,奴良鲤伴的开心便是他们最大的幸福。 第14章 坂田银时穿过山丛,手中拄着一根拐杖,和奴良鲤伴他们分别后,已经过去了一日。 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小溪,险些渴死的坂田银时蹲下用手掌接水。用脚力走山路还是太累了,坂田银时抬起袖子擦了擦颈项上滑落的水珠,比起加入鬼舞辻无惨说的鬼杀队,他还是先找到代步工具吧。 下了山,坂田银时直奔着人类集市,这个时代总该也有类似源外庵的地方。 整整找了半天,坂田银时开始垂头丧气。 一阵怪风吹来,坂田银时迷惘地抬起头,只见妖怪形态的斑站在他的边上。 坂田银时观察下人群,发现压根没有人注意到斑的存在。 斑似乎是知晓了坂田银时的疑问,解释道“我是自由之身的妖怪,正常人类看不到我。” 妖怪是人类世界的传说,如果能够看见妖怪,除了像坂田银时拥有强大的灵力,要么取决于妖怪身上缠绕的‘畏’,例如奴良组里的妖怪,要么是妖怪拥有着神格或者从事特殊的工作。 “这样啊。”坂田银时对他稀奇古怪的体质有点明白,“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宴会之后,他应该和这群妖怪没有牵扯了。 斑故作不屑“我才没有跟踪你。” 对于斑自我暴露的行踪,坂田银时懒得发表他的看法。 斑用爪子拨弄了下坂田银时的衣服,“那个是什么?闻着好香。” 本来斑只打算偷偷跟踪坂田银时,毕竟宴会结束了,他可是很无聊。原来他是想等坂田银时遇到危险,他再闪耀出现救场,只是半路闻到了集市传来的香味,吃货本质的斑按捺不住,自己主动现身了。 坂田银时顺着斑的视线望去,“甜甜圈?” “我想吃。”斑理直气壮道。 坂田银时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没钱,找你妈要去。” 斑打了个鼻息,“我要。” “撒娇没用,再说你那么大个。”他要是真请客,还不得像养定春一样倾家荡产,定春有一个就够了,坂田银时惆怅想道。 “嘭!”坂田银时的眼前突然出现烟雾。 白色的烟雾过去,原本站在大妖的地方出现一只可爱的猫咪。 斑拿着小眼神幽幽地盯紧坂田银时,“看在我这么可爱的份上,真的不打算请客吗?” 坂田银时扶额,道“找别人去。”他现在也穷得想让人包养呢。 “穷鬼。”斑言语犀利道,这个人类小孩竟连一只如他这般可爱的猫都养不起。 放弃了猫咪的外表,斑又变成了人,外貌模仿了奴良组的人形妖怪。 “给我赚钱去。”斑指使起赖在街上不动弹的坂田银时,他现在满心眼的渴望都献给了甜品屋橱柜里的甜甜圈。 “怎么可能,这可是雇佣童工。”同样是雇佣童工的黑心老板坂田银时厚颜无耻地批评起这种陋习。 人类的世界当然是要遵守人类自己的规则,斑踹了坂田银时一脚,让他去看巷角坐着的流浪汉。 坂田银时抗议“你当银酱是什么人!” “你们气质不是一模一样吗?完全能完美混入。”斑真挚地说出事实。 ‘啪嗒’,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坂田银时受伤道“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谁无情,谁冷酷,谁无理取闹了?”斑反驳。 “禁止套娃。”坂田银时做了个止住的手势,“总之甜甜圈你不要想了,人穷志也穷。” 斑激动道“你应该拿甜甜圈来孝敬我!”斑丢弃掉他的大妖风范,“有我这么厉害的大妖,你小子晚上做梦都得笑醒。” 不堪骚扰的坂田银时在与斑一番吵闹后,终于给他买了一个甜甜圈。 斑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甜甜圈,当即安份地待在坂田银时身边,路人视角里可能只看得到一个甜甜圈在莫名消失。 “吃完了自己回家去,可别缠着银酱。”坂田银时强调道。 斑嗤笑“谁想跟着你啊,贫穷小鬼。” 坂田银时手指窜紧,“算了。”身为一个内心成年的大人,他要表现出大度。 “小鬼,你今晚住哪?”这么长时间坂田银时一直赖在街道上不动,斑询问起他的住处。 坂田银时无所谓道“天地为家。” 斑知道坂田银时穷,但没想到穷到这个地步,不过斑同时也知道了坂田银时身上的那股子与流浪汉般无异的气息是从哪里来的。坂田银时说话是讨厌,但听上去挺惨的,斑收起对坂田银时恶作剧的念头。 坂田银时在和黑死牟闹单方面的‘家庭矛盾’,短暂时间内他不想丢脸回去。 天色变黑,因为那点同情心态的斑没有离去。 集市夜晚的人变多,坂田银时起身绕开,往集市偏僻的一角走去,想在那边找个露宿的地方。 斑鼻子一动,“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坂田银时看向斑的狗鼻子,道“没,人的鼻子和狗是不一样的。” 斑皱起眉“真刺鼻。” 沿着小路靠近,坂田银时逐渐也闻到了斑嫌弃的味道,“柴油?还是?” 树叶沙沙响动,坂田银时提起手放到剑柄处,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 一个非人之物拖着个流血的人出现,不用思考,坂田银时跨出脚站出,“警告一次,快把人放开。”人流着血,坂田银时总不可能天真地认为是在玩游戏。 “切,鬼杀队的吗?”被拦路的鬼不爽道。鬼刚要亮出獠牙,只是看清后面坂田银时身后站着的斑一时迟疑,眼前的人类难道是这个妖怪的食物? 瞧坂田银时一无所觉的样子,鬼语气里带着恶意“你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是不要来管别人。” 坂田银时拔出剑,“什么自顾不暇?” “看看你身后。”鬼阴森森道。 坂田银时转过头,确定他后面就一只狗,“怎么了?” 斑嗤笑“它以为我要吃你。” 鬼愣住,“你俩人妖是认识的?!” “说谁是人妖呢!”坂田银时怒道,这个词让他想起了西乡店内的可怕生物,坂田银时精神上不想跟他们同流合污。 斑附和道“就是说,怎么可以把尊贵的我和这家伙相提并论。” 坂田银时毫不客气地踩了他一脚,“鄙视谁呢?” 鬼实诚道“他刚才的这段话里用到了尊贵的我和这家伙,表明了他内心有轻视你的意思,尤其是最后末尾的相提并论,从侧面衬托出他深深的鄙夷之情。” 听完鬼的现场赏析,坂田银时“银酱生气起来可是很恐怖的,道歉,快给银酱道歉。” “我才不道歉,有本事你先让他抱歉。”斑把这口锅抛给无辜的鬼。 坂田银时点点头,接受了斑的要求,“哦。”坂田银时看向鬼,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也听到他这么说了,快给银酱道歉。” 鬼的声音将近于咆哮“关我什么事!” “道歉,快点道歉。你名字叫什么?家住哪里?电话号码是多少?工作单位在哪里?你的上司是哪位?小心银酱去投诉。”坂田银时说出恐怖的‘威胁’。 鬼明显是惊呆了,纳闷又有些犹豫道“这就是你说得很恐怖?” “不恐怖吗?”被投诉的话,危害年终奖可是很危险的,坂田银时是这么认为的。 斑点了点头“一点都不,不过你开心就好。” 坂田银时原地僵硬地站着,半晌后掰响手指“啊,银酱要砍死你这个恶鬼。” “………你这家伙分明是恼羞成怒,然后迁怒于我。”鬼也是有鬼权的,他要为他的无辜发声。 坂田银时大吼一声,以‘我不听我不听’的态度开口“你不用解释了。”剑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坂田银时开始使用起他的呼吸法。 “糖之呼吸·闪耀丝滑柔软软糯如烟如雾再撒点糖粉顺便加点草莓酱夹心才最好的超甜版粉色。” 斑情不自禁吐起槽“好长,你这个招数名字也太长了,而且全是你的私人要求,你这家伙到底是有多爱吃甜的。” 随着斑的声音,坂田银时砍中了鬼的脖子,因为震碎了全身的骨头,对方如一般变成一团松软的软泥。 斑张大嘴,为什么这个听上去超级搞笑的招数使用起来那么恐怖!实物与原图严重不符啊混蛋! 坂田银时收回剑,斑在他的身后吞了吞口水,以貌取人是不对的,是他看错眼了。 砍中脖子的鬼化为灰烬消散于空中,斑收拾了下情绪,“也是群可怜的生物。” 坂田银时抬起脚,“走吧。”命运这种东西是最捉摸不透的。 斑紧跟其后,两个人走了有几步,斑先出声“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诶?有吗?从头到尾不就我们两个。”坂田银时不假思索道。 斑沉思“不,确实感觉忘了什么?” “怎么会,你想多了,老人家不要经常想东想西,对身体不好。”坂田银时打了个哈欠,他都想睡觉了。 确信自己遗忘了什么的斑回过头,总算注意到躺在草坪上无人问津的男人。 第15章 男人一动不动,身上还流着血,也不知道他此时的状况。 “你个人类好歹在意下自己的同类啊,到底谁才是人类!”斑咆哮道。 坂田银时纠结地揉了下头发,上前摸上男人的脖颈,温热的,人还活着。 斑和坂田银时齐齐松了口气,“先把他搬到一块地方去吧,夜天露宿也挺冷的。” 坂田银时找到一处废弃的屋子把人放进去,借着月光给他检查伤口,伤口不在危害之处,也不是很严重,只是流血量比较多。 坂田银时撕下男人的衣服,给他简单地包扎了下。花了一会儿功夫,血总算止住了。 斑满脸嫌弃,“你小子早点睡吧,这么破的地方。” 斑发挥起他最大的作用,坂田银时枕在他的毛上,温暖的热源仿佛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一夜无梦。 雀鸟落在屋檐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坂田银时被吵醒,头顶的卷毛混合了白色的狗毛,控诉道“知不知道你们扰民了!” 看见坂田银时和几只鸟计较起来,斑翻起白眼“你还真是没事可做。”多半是闲的。 “唔。”昏迷的男人捂着伤口睁开眼,“我在哪?你是谁?”男人是看不见斑的,这句话显而易见是冲着坂田银时问去的。 坂田银时清理完头发上的狗毛,“集市外的一处破房子,昨天晚上偶然碰到你,就先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男人慢慢地点了点头,他的后脑肿了个包,泛着疼意,他不太记得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脑海内只有零零星星的记忆,他似乎是遇到了危险。 屋子内没有人活动的生活气息,整个房间破旧不堪且布满灰尘,想来是眼前的人临时带他来的。 “我叫源外庆西郎,感谢你的搭救,请问怎么称呼阁下?”源外庆西郎礼貌性问道。 源外的姓氏吸引了坂田银时的注意,不过这又不是特殊的名字,“坂田银时,不用客气。”要没有斑的提醒,他其实昨天就彻底忘掉了这个男人的存在。 “怎么会?坂田先生您救了我的命。”源外庆西郎坚定道。他的家训是收到他人的恩惠就要以十份偿还,以此来督促自己的进步,不再需要依靠别人的帮助。 坂田银时笑了笑“不用这么感谢我,只是顺手而已。啊,如果你是担心我身上的伤,那大可不必。银酱虽然穷了点,但自己修养这些伤完全没有事情。” 斑被坂田银时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惊呆了,坂田银时受伤了?又是伤哪了?他作为目击者丝毫不知情呐!另外这人话里话外都透露出试图敲诈的意思,傻子才会上当! 听闻坂田银时为了救自己受伤,源外庆西郎紧张道“坂田先生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我会帮忙的。” 成年人的客套话完毕,坂田银时不是会客气的主,开始思考起他的未来二十年的幸福。 以为坂田银时是想拒绝自己,源外庆西郎紧接着道“我老爹常说我的技术不太成熟,但是坂田先生如果想要制造一些什么零件的话,我会尽力打造的。” 时代正在进步,大街上出现了一系列新奇的物品,例如列车和汽车这类。经济上是另一方面,源外庆西郎还是个年轻人,他的能力暂且不足却爱好创新,哪怕家中的老爹对他有诸多不满,但从未否认过他的才能。 坂田银时眼睛亮起,他想找的爱车银制造者自己送上门了,不愧是名字里有个源外的。 汽车在富人间普及,形成了一种时尚的潮流,大多数的改造是在其外形上。 源外庆西郎听到坂田银时的设想,先是诧异“坂田先生你这个想法很新奇。”制造坂田银时所说的摩托车,成本要较比大型汽车低,只是关于零件的开发存在诸多困难。 摩托车的概念夺走了源外庆西郎的所有心神,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去研究室琢磨。 “非常抱歉,坂田先生,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摩托车,可以的话能随我一同回去吗?我爹会很欢迎你的。”源外庆西郎道,老爹和他同样都是发明狂,一定会感兴趣的。 坂田银时和斑对视一眼,“嗯,好。” 源外庆西郎的家地理很偏,想来是因为发明家潜在扰民的本质,倒和源外老爹一个样。 “老爹。”源外庆西郎带着坂田银时来到研究室。 源外雄志捶打着铁器,精神专注到连自己儿子的靠近也没发现。 坂田银时算是明白了那个非人之物是怎么盯上这家人的,一个失踪了没人找,剩下的一个压根不知道自己儿子失踪。 源外雄志擦着脸上的汗水,他从源外庆西郎口中听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儿子的恩情是一回事,他对坂田银时所说的摩托车也万分在意。 为了爱车银的再世,坂田银时知无不言,话说这个时代的科技到底落伍成什么样了?! 打造坂田银时的爱车银不是简单的活,源外父子俩争相讨论了一日才给出坂田银时一个结果。研究不是一蹴而就的,坂田银时想要拿到成品,需要给他们半年的时间。 坂田银时挠了挠头,“……谢谢。”听到半年这个数字,坂田银时终于良心发现。 离开源外家,坂田银时嘴上咬着一根草梗,纠结着要不要回去向黑死牟的黑势力低头。 “啊!臭流氓你别过来。” “小姑娘你别跑啊,大叔真的只是想单纯请你喝杯酒。” 刚靠近集市,坂田银时便听到某人熟稔的声音。朝着声源的方向过去,坂田银时果不其然地看到了骚扰良家妇女的信乐。 斑的目光饱含着鄙视,“真丢妖怪的脸面。”在他的慧眼金睛下,一眼看穿了信乐妖怪的身份。 见识过斑贪杯发狂的坂田银时嘴角一抽,就是这群妖怪这副德行,害得他一点都不觉得妖怪害怕,斑也没资格说这句话。 “银时!”瞧见不远处站着的坂田银时,信乐松开纠缠姑娘的手。 众人的目光纷纷传来,坂田银时毫不留恋地转身,他不认识这个丢脸的妖怪,他单方面结束了他们的友情。 信乐追了上来,“银时,你怎么一看到我就走了?我一直都在找你。”他从鲤夏那里得知了坂田银时存活的消息,本想出来找他,只是恰好一时迷失在人生的道路口。 坂田银时幽幽地挖起鼻孔,这个当街调戏人家小姑娘的人好意思说一直在找他,感受到彼此间脆弱的友情,“你以为银酱会相信吗?” “呃。”信乐难以为颜,“这不是突然想去喝一杯。” 坂田银时不打算轻易放过信乐“啊碎了,彻底碎成渣了,再也粘不起来了。哎,是银酱自作多情了,现在衣不裹体,每天吃着残羹冷饭也是活该。” 信乐更加心虚“你别这么想,是叔不好。” 天地为家是真的,只是衣不裹体残羹冷饭的形容,斑出声道“昨晚上你不是还吃了一整只老母鸡和它下了的三个鸡蛋。” 坂田银时和信乐“……………” “往事不要再追究。”坂田银时先开口道。 信乐接话道“对,让往事随风而去吧。” 斑眯起眼睛,这两个人成为一路朋友,绝对不是偶然。 信乐掏出身上所有的钱财,想请坂田银时吃一顿。可是之前喝酒的开销太大,浑身上下仅剩下五百円。 “……钱呢?”坂田银时道。 信乐心情沉重地拍了拍坂田银时的肩膀,“放心,叔不会让你饿着的,大叔有办法。” 坂田银时刚想说他自己身上有一点钱,自信满满的信乐就拉着他来到了赌马场。 这就是信乐说得办法?变成人形的斑心情复杂,虽然他不是人类,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赌马是作为坂田银时废柴人生中热衷的一件事之一,与信乐沉默互看对方一眼,各自从怀中拿出最后的家底。 一小时后,信乐背着失去信念的坂田银时出来,坂田银时惨白着脸,信乐的手气比他还差。 “别怕,叔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斑翻起白眼,他觉得这两个废人除了去典当铺,别无他法。 银仙辛勤地打扫着庭院的落叶,尽力无视隔壁邻居那飞来的苍蝇和飞虫。 “啊,忍不下去了。”银仙气冲冲地通过被打通的墙壁,手中的扫帚清理起堆积的垃圾。 信乐和坂田银时来得正好,坂田银时远远地望见一个苗条的长发身影,“喂,你没说你的邻居是个美人呀?” 信乐喝了口酒,惆怅道“别多想,那是个男人。”像他们这样的妖怪是可以变男变女,但银仙那家伙说什么都不肯在他面前变成女人。 听到说话声,银仙转过身,单手插腰抱怨道“你终于回来了,快把你院子打扫干净,虫子全飞我那去了。” 坂田银时扣上信乐的肩膀,道“还是贤妻良母型的。” “那有什么用?依旧是个男人。”执念超强的信乐苦兮兮道。 第16章 银仙在厨房切着菜,坂田银时、信乐和斑安静地待在外面,开始讨论起里面的银仙。 “除了男人的身份,几乎完美。”斑评价道。 坂田银时越想越觉得银仙的人设眼熟,那不就是他家勤勤恳恳的良心老妈新八基。 信乐往杯中倒酒,“不过能做邻居什么的,真是太好了。”自从邻居换成银仙,他的院子干净了不少。无论男女,信乐还是很感激银仙的。 坂田银时看上去是个孩子,饮食上注重健康的银仙讲究地给做了几份营养餐。 坂田银时和斑尝了一口,诧异地发现味道别有风味。 “再来一碗。” 银仙坐在一边淡定地给坂田银时蓄饭,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胃口好是正常的。 “混蛋狸猫,你到底是怎么照顾他的!”银仙指责起来。 无辜的信乐讪讪一笑,“别这么说嘛,这不还活蹦乱跳的。”他只是手气差了点而已。 吃了两碗米饭,顶着个大肚子的坂田银时喝着茶,感受着外面凉爽的清风。 “生活待遇一下子上去了。”斑感叹道,这几天他可是跟着坂田银时风餐露宿。 信乐靠在柱子边大笑“哈哈哈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反正都是犬科,银仙他会愿意的。” 斑切了声,“我才不会住在这里。”坂田银时到了这里,斑也放心下,这几个妖怪不坏,又有能力,他再赖个几天可以离开了。 屋内的银仙在洗碗,听着呼啦啦的水流声,坂田银时产生起怀念,他在逐渐习惯这个新世界,但偶尔依旧会忍不住想起万事屋的日常。 “话说你的原形居然是狸猫?”坂田银时知道信乐是妖怪,却不知道他的原形,谁又能想到一个大叔的外表下是只可爱的狸猫! 信乐咧嘴笑起,“叔可以给你露一眼。” 变身的烟雾缭绕,等到烟雾散开,坂田银时和斑喷出口中的茶水。除了辣眼睛,他们也找不到其他形容。 “喂!小孩子看了绝对会幻灭的!”坂田银时咆哮道。 信乐用着丑陋的狸猫形态“怎么了?叔倒是觉得可以。” 斑扶额“自恋也是要个度的。” 坂田银时揉揉眼,信乐的外表说是狸猫,也有些委屈了这个品种。 信乐重新变回人形,啧了啧嘴“别这副态度啊,叔看了会难过的。” 坂田银时撑着一条腿,“会被小朋友讨厌的。” 信乐身子僵硬,被童真可爱的小孩子讨厌说不上值得高兴的事情。 “现在的女孩子就是喜欢可爱的生物。”坂田银时是想到了家中当初吵着要养定春的神乐,不由勾唇轻笑。 银仙咬牙切齿地出现,“哼,那些人便是觉得猫科比犬科可爱。” 坂田银时给银仙指向信乐,“你身边这位便是犬科,你确定犬科都可爱?” 银仙的思绪卡住,对上信乐嬉笑的脸,随着胸膛的起伏,脖颈上的铃铛响动一声,“恶心。” 信乐“…………”还真是不留情呐。 快要入夜,银仙收拾出一件房间给坂田银时。幸好他每间屋子平时都有打扫,坂田银时住进去后才不会吃了一嘴的灰尘。 夜间下起滂沱大雨,坂田银时拢紧被子,被褥被银仙洗得香香的,坂田银时总算明白家里的神乐为什么总是会嫌弃他的被褥大叔臭。 夜深人静,伴随雨声坂田银时逐渐睡下。 “信乐,你带着那个人类小孩做什么?”银仙问道。记忆里的少女大概是同样的岁数,一袭乌黑的长发,以及那个不曾遗忘的约定。 ‘我会找到你,保护你一辈子。’ 信乐撑着下巴,“不知道,认识了就想照顾。”坂田银时是个特殊的孩子,有时透过他的眼睛会看到人生的沧桑无奈,有时又觉得温暖舒心,不像个小孩。 银仙叹气“你俩有缘。”缘分是说不清的,只是人与妖的缘分到底是好是坏呢? 斑住了几日,便向坂田银时几人告别,走前好生叮嘱了一番坂田银时别被外面的小妖精骗了。他是为前不久的妖怪宴会远道而来,他这一回去,他和坂田银时要有好久不能见面了。 “银酱可不小了,斑老师。”坂田银时说,“未来会再见面的。” “臭小子,好好活着吧。”妖怪和人类的生命是不共通的,人类的生命太过有限,又脆弱不堪,但好歹活到寿归正寝吧。 银仙和信乐站在走廊上,斑虽然有着贪吃贪酒等诸多小毛病,现在这么走了,竟然还有点不舍的意味。 坂田银时不好长在外面待着,自我大方原谅了黑死牟的无情冷酷,精心挑了个好日子,回去了黑死牟的宅邸。 黑死牟不在家,翻遍了所有房间的坂田银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从外面办事回来的黑死牟一靠近家门,就感知到里面人类的气息。除了某个胆大的人类小鬼,没有人会来了,黑死牟放下杀意。 黑死牟跨进脚,踩上榻榻米往坂田银时待的房间走去。 坂田银时正吃着仙贝,抬起头平静道“你回来了。” 黑死牟没问他怎么又回来了类似的愚蠢问题,“嗯。”另外分出些心神观察了下坂田银时,出去这么久,人依旧是这个德行。 “大人在找你。”黑死牟复述道。 坂田银时挑起眉,“找我做什么?哦,鬼杀队的事啊。”坂田银时想起鬼舞辻无惨那个看似‘凶残的威胁。 看坂田银时不当心的态度,黑死牟没有点明,以坂田银时的剑术进入鬼杀队完全绰绰有余。坂田银时未来是他们鬼的一方,如果是他的话,十二鬼月绝对有他的一席之地,现在对付几个弱小的鬼以及人类不是难事。 黑死牟是个传统意义的武士,抛开罕见稀奇的六只眼睛,他的身上凝聚着武士所有的品质,维持着武士的尊严,克制内敛又自信高傲。 同为武士的坂田银时其实对黑死牟很有好感,比死脑筋的假发会变通,比矮杉来得正常,比大嗓门要安静,最重要的是准确叫对了他的名字,后面这一点刷爆了坂田银时的好感度。 坂田银时提起正事“嘛,银酱大发善意回来陪你,你不要太感动。” “是你自己要出门的。”黑死牟淡定道。 “给银酱留点面子,银酱的心很纤弱的。”坂田银时捂住脸假哭。 黑死牟不喜地皱起眉,坂田银时身为武士,内心坚定才是正确的行为。 “你别这样,银酱现在不怕你了。” 黑死牟转过身,无视坂田银时哆嗦的颤音,“随便你。” 来自黑死牟的气势高压一走,坂田银时松开按住剑的手,这个男人真的很强,那种一靠近便会逼人放弃战斗的危险。 坂田银时倒上榻榻米,手臂盖住眼睛,太累了。 从黑死牟那听到坂田银时回来,鬼舞辻无惨把坂田银时和黑死牟召进无限城。 黑死牟并不意外自己出现在这里,领着一脸惊讶的坂田银时往前走。 鬼舞辻无惨穿了件白大褂,手上似乎在进行什么研究。 黑死牟全程缄默不言,坂田银时倒是东瞧西瞧,对这里的事物表现出十二分的兴趣。 实验失败,鬼舞辻无惨愤怒地摔下器皿,瞥见不远处站着的坂田银时,一腔怒火对准了他“银时,我让你加入的鬼杀队如何了。” “在准备了。”坂田银时真诚道,鬼舞辻无惨信不信他不知道,但是他自己信了。 鬼舞辻无惨脱下白大褂,不耐道“我不想听这些话,如果你再不成功套出他们鬼杀队本部的地理位置,便不用来见我了。”鬼杀队几百年持续不断的抗争,鬼舞辻无惨是厌恶了。 鬼舞辻无惨又看了眼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的黑死牟,黑死牟愿意教坂田银时呼吸法,鬼舞辻无惨是有点意外的,他还以为这个因为他一时兴起培养的孩子要死在黑死牟的宅邸。既然坂田银时入了黑死牟的眼,说明这人还是有点作用。 坂田银时挨了顿训斥,不过鬼舞辻无惨再凶,坂田银时也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并且让当事人毫不所知。 相比坂田银时,黑死牟忠诚有礼地多了。 因为其中一方是上弦之一,鸣女安稳地送出了黑死牟和坂田银时。 “黑死牟,你以前经常听便宜父亲这么多话?”坂田银时内心油然升起对鬼舞辻无惨下属的同情,讨生活的都不容易。 黑死牟宛若未闻,推开幛子“大人的事妄议。” 坂田银时知道黑死牟固执的阶级概念,“嗨嗨,银酱说错了。”话说这人到底是哪个时代的啊,比他这个江户时代的人还要老古板。 黑死牟过于安静,府邸稍显死气沉沉,坂田银时偶尔没忍住是会去银仙那蹭吃蹭喝。 银仙一个妖生活惯了,本来坂田银时住进他的神址,家中一下子热闹了不少。后面坂田银时离开,他还有些不适应。不过看在坂田银时时不时过来的份上,他给坂田银时的房间一直保留着。 时间流逝,坂田银时迎来了十五岁。 第17章 月黑风高夜,悬崖上的冷风瑟瑟,吹动着两个少年的衣摆。 富冈义勇单膝跪地,弯腰徒手挖着一个土坑,后面依稀站着个银发少年,对方忽然动起手、不……动脚踩上前方人的脑袋。 “我让你赔偿,你给我挖土坑做什么!”坂田银时咆哮道,这人是想毁尸灭迹逃避责任呢。 富冈义勇抿了抿唇,诚实回答道“……埋了比较好。” 坂田银时因为怒火而睁大双眼,说“银酱的x头会哭的,我不管,你要负全责。” 富冈义勇身形一抖,不知道是寒风吹得,还是被坂田银时的言语吓到了。 事情要说到三个小时前,坂田银时刚从源外父子俩手中取到爱车银。车子是试验品,大致上的毛病找不出来,源外父子俩是想让坂田银时先开几日试试。只是目前在实验阶段,源外父子俩不推荐坂田银时开在人前。 一拿到代步工具,坂田银时迫不及待地开往山野外。 开了不知道有多久,坂田银时在山间小路上遇到了一个背影。黑色的马尾,外面的羽织呈时尚分明的两色,一半看上去像女式的。 当时浑然不知的坂田银时打起了招呼“嘿,美——”坂田银时的声音停下,男的? 富冈义勇扭过头,无声凝视着坂田银时,似乎想等对方开口。恰好坂田银时也在等富冈义勇吐槽一句,两个陌生人因此相顾无言。 “……你,你好歹说句什么诶?”坂田银时浑身不自在道。 富冈义勇疑惑道“说什么?”刚才应该是坂田银时喊住他的,要说什么也该先是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揉了揉头发,天色快要暗了,赧赧道“那个什么?你这么走要走到什么时候,我送你一程吧。” 富冈义勇看了眼坂田银时新奇的载人工具,内心充满了纠结,当然面上却是纹丝不动。 眼前的人没有反应,坂田银时又好心喊了声“晚上一个人走山路很危险的,还是快上车吧。” 在坂田银时的坚持下,内心深处经历了一番波澜起伏的富冈义勇坐上后座位。 双腿离开了熟悉的地面,富冈义勇抓住了前方开车人士腰间的衣摆。 富冈义勇来到这里是为了执行任务,在坂田银时把他送到山脚后,就道谢离去。 “奇怪的人。”当时的坂田银时是这么评价山上偶遇的这位行人。 坂田银时借宿进一家农户,农户家只有对祖母和孙子相依为命。作为被人调侃的joy4之一,坂田银时了解假发过去的生活,与这户农家一样,被逐渐年老的祖母照顾。 假发有着武士的灵魂,坂田银时从未小瞧过他的强大,哪怕拥有着遭人嗤笑的‘逃跑小太郎’称号,但他并不比谁差。 坂田银时动了恻隐之心,摸黑想到孙子房间里塞几张钱币,屋内却传来其他异样的响动。 墙壁中浮现一张扭曲的大脸,坂田银时的尖叫差点脱口,又被他硬生生压了回去。 大脸同样没想到屋内有其他人在,“你不是这家人?”在来之前,他确认过这家农户只有一大一小。 “在问别人之前,先告诉别人你又是哪位?”坂田银时幽幽道。 大脸把自己的半身挤进来,桀桀笑起“人类小鬼,你怎么不怕我?” 坂田银时起身走到小孩的床边,在他沉睡的枕头下塞了一个荷包,边小声道“你也是来给钱的吧,银酱会帮你给的。” “………我看上去是好人吗?”鬼诚挚问了一句,同时怀疑眼前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点毛病。 坂田银时咋舌,“你给了不就是个好人了。” 鬼用爪子扣弄了几下墙壁的,忍无可忍道“算了,我要连你一起吃了。” 坂田银时给他指向外面的位置,嘴上教育道“不想给钱就不想给钱,还生起气来了。有事先去外面说,别吵着人家孩子休息,知不知道现在孩子学习压力很大的,你这个鬼怎么当的。” 鬼被坂田银时唬地一愣一愣的,傻乎乎地跟着他来到外面的院子。 “我跟你说啊,做鬼也是要有道德的,看看人家孩子过得多可怜,你不肯帮忙就算了,还跑去骚扰人家。” 惨遭道德绑架的鬼歪过脑袋“那关我什么事?”他今天就是来填饱肚子的,哪还管食物有什么痛苦。 坂田银时惊得瞪大眼,有模有样地学着街头热心大妈,用着匪夷所思的语气道“你这个鬼太冷漠了,以后走到社会上是要被唾弃的。” “我是要吃了他。” “………他还是个孩子啊,你那是犯罪。” 坂田银时和鬼的脑电波完美地岔开,各觉得自己有理。 “小心我吃了你。”他本来只打算吃那一个小孩的,那个年纪的孩子肉质是最好吃的。 坂田银时撸起袖子,“哎呦,吵不过就要吃人了,你爸你妈呢?” 鬼再也忍耐不住“你是不是有病!真当我不吃你呢。”坂田银时太过诡异,他怕自己吃了得病,才迟迟没有下嘴。 坂田银时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道“我好像从中感受到一丝嫌弃。” “你自己还知道呐!”鬼激动道。 “……………”坂田银时不说话了,默默地掏出剑,“银酱说出来是让你否认的,你怎么可以干出这种伤害他人幼小心灵的事!” 日轮刀的味道,鬼判断出其鬼杀队的身份,态度变得更加恶劣“有本事你来砍我啊。” “咖——” 鬼的话音一落,一只右手掉地,滚落到草坪上。“啊,你别过来,你耍赖。”出剑太快,鬼压根没看清坂田银时的出手。 “不是你让我砍得吗?”鬼在坂田银时心中,和妖怪一个地位。是妖怪的话,断个手完全大丈夫,坂田银时不负责任地这么想着。 鬼捂住伤口流出的血,惨白脸道“混蛋,我让你砍你还真砍啊。”肌肉细胞和神经极速再生,很快失去的手臂复原了。 看到一条手臂在眼前重生,坂田银时举起一只手虚心请教“你说银酱去拿这条专利,能拿到多少钱? “喂,你把鬼命当成什么了!那是能玩的吗?想钱想疯了,话说你不是鬼杀队的嘛。” 整个人生就掉钱眼的坂田银时将一只手塞进和服的衣襟里,“那个啊,准备去参加考试呢。”不积极的态度一目了然。 第一次遇到这种鬼杀队成员,鬼拿不准坂田银时,好歹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 心下暂时放弃屋内的小孩子,道“是我不好,我这就离开,你别跟上来。”说完,鬼撒腿就跑。坂田银时总不可能在这待一辈子,等到他走了,他再过来把屋内的人吃了。 坂田银时当然不会轻易放过鬼,他虽和鬼玩闹,但至少知道这鬼是吃人的鬼,如同吃人的妖怪一样。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啊啊啊都叫你别跟上来了!” 当时富冈义勇正在附近寻找鬼的踪迹,鎹鸦在空中盘旋。 “救命啊救命!” 呼救声传来富冈义勇的耳中,立即提起速度跑过去。 “我追也很累的,大晚上的咱们消停点。”坂田银时在后面喘了口气,夜间的山路可是百般难走。 鬼犀利惨叫“别、别杀我。” 越来越靠近,富冈义勇抽出刀挡在了坂田银时前面。 突然窜出一个人险些吓到坂田银时的小心脏,哆嗦道“替、是替身吗?” “替身?”替身是什么?听出坂田银时惧怕的声音,富冈义勇很困惑。 鬼见两人的注意不在自己身上,转过身想要悄悄逃走。 坂田银时喊住鬼,“我们话还没说完呢,别走啊,银酱现在超级害怕,你跑了我怎么办。” 鬼边跑,边没好气道“关我什么事,你们鬼杀队不是一路的吗!” 富冈义勇愣了愣,道“你不是鬼。”他来的时候看到鬼呼喊救命和坂田银时围追的画面,理所当然地以为坂田银时是鬼。 “废话。”坂田银时道,“等等,你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遮住月亮的乌云飘散,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两个人面面相觑。 富冈义勇放下剑,“……抱歉。” 认错鬼的尴尬在富冈义勇心头弥漫,不过灭鬼要紧,富冈义勇先向坂田银时微微弯腰致歉,赶紧跑去抓逃跑的鬼。 坂田银时揉了揉自己的卷毛,“追上去看看吧。” 富冈义勇要杀鬼,鬼要躲开坂田银时,坂田银时想追上富冈义勇,两人一鬼开始在森林里四处奔波。 山路崎岖,坂田银时临时被路旁的石子绊了一脚,整个人向前扑去。 富冈义勇举着剑,坂田银时从背后扑来,正对好剑的位置。没法及时避开,坂田银时只能先一只手触碰到富冈义勇肩膀上,让自己侧过方向。 为了防止锋利的刀刃伤到坂田银时,富冈义勇快速转刀,想把朝坂田银时脑袋砍去的剑变成擦过。哪想到坂田银时也进行了自救,剑身便顺利擦到了坂田银时的胸前。 坂田银时捂着血淋淋的胸口倒下,哀嚎“银酱的处o膜破了,你要负全责!” 富冈义勇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日轮刀,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吃了嘴上的亏,富冈义勇压根说不过坂田银时。 第18章 坂田银时的胸前缠绕着几圈绷带,表情愤愤,后面跟着开始忐忑的富冈义勇。 “你还好吧?”富冈义勇犹豫地开口道。 坂田银时没有回头“你不要狡辩,银酱不会听的。” 富冈义勇瑟瑟发抖,一言不发地继续跟着气头上的坂田银时。 回到借住的农户,坂田银时点亮油灯,环抱手与富冈义勇跪坐对视。 “这件事也不需要验伤报告,显而易见地重伤。”说到重伤,坂田银时特意加重音,这人害他这么惨,小心眼的坂田银时才不会轻易放过讹人的机会。 富冈义勇没有反驳,他的性格本就不善于辩论,任由坂田银时在那诉说明显夸大的病情。 “听那个鬼说,你是鬼杀队的?”坂田银时试探问道。 富冈义勇这才有了反应,“嗯。”坂田银时的身上没有鬼杀队的队服,听到他说出组织的名字,微微惊讶。 坂田银时的眼神变了,去参加什么鬼杀队的选拔,其实他并不想上心。如今现成的顺风车摆在眼前,坂田银时在富冈义勇的面前挥了挥手,尝试问他能不能带自己一起杀鬼。 富冈义勇迟疑了“你想加入鬼杀队?” “对,银酱是有这个意思。”坂田银时期待道。 富冈义勇眨了眨眼“加入鬼杀队需要参加选拔成为编队剑士,或者进后勤隐。” 坂田银时撇嘴“银酱才不要去别人手上打工。” 这是坂田银时懒得加入鬼杀队的原因之一,见识了鬼舞辻无惨的不靠谱,坂田银时不想进入下一个黑心公司。他打听过鬼杀队,据说那是个非官方承认的组织。 见富冈义勇不太愿意,坂田银时开始指伤邀功。跟了一个鬼杀队成员,那从今天起,他也是名编外人员,便宜爸爸再也不用担心他的未来工作。 被迫纠缠的富冈义勇呆呆地坐着,小小的脑袋充满了大大的迷惑。 富冈义勇盯着身上的一角羽织,内心思索起解决方法。 判断出对方是个可以欺负的老实人,坂田银时慢悠悠地躺上床,打了个哈欠,说“你慢慢想,银酱先睡了。” 富冈义勇依旧不动,过于憨厚的脑子里没有连夜出逃的选项。 思考了整整一宿,富冈义勇整理好拒绝的措辞,自信满满地就等着坂田银时醒来。 坂田银时擦去嘴边的口水,睡意朦胧“早上好。” 富冈义勇走到坂田银时面前,沉声道“鬼杀队不能随意让人进去。” “我没想啊。”坂田银时只是想当个挂名的鬼杀队成员糊弄鬼舞辻无惨。 富冈义勇拿出他昨晚想好的措词,“你会妨碍到我。”富冈义勇是想表达鬼的危险,他并不知道坂田银时的实力。如果到时遇到的鬼太厉害,他或许会保护不到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狞笑着掰响手,刚刚这个男人说了什么,听上去怎么那么让人火大。 瞧坂田银时狰狞的脸,富冈义勇关心道“身体不舒服吗?” 自己还有求于人,坂田银时深呼吸。 “哼,你要是不同意,就是不负责任。”坂田银时把一顶渣男的帽子扣上富冈义勇头上。 富冈义勇非常想缩小自己的身形,昨晚上的事其实不能全怪他,可是坂田银时的一张嘴能够颠倒黑白,富冈义勇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坂田银时深谙忽悠人的套路,当场软了口气,“你看你,平时估计就你一个人独自行动,不觉得夜晚孤单寂寞?”坂田银时反问了句,然后再次强调,“银酱完全是为了你啊。” 富冈义勇“???” 太难了,他有点跟不上坂田银时的思路。 坂田银时板着脸拍向富冈义勇的肩膀,“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银酱选择牺牲小我成全大家,你也不用感动,都是为了这个美好的世界。” 富冈义勇的表情愈发茫然,“什么意思?” “动动你的小脑筋,鬼和妖怪的数量有那么多,你一个人一边要杀鬼,一边要保护其他人,怎么忙得过来?” 坂田银时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是—— “鎹鸦会派其他成员来的。”富冈义勇如此诚实而又耿直地说道。 “你是不是看不起银酱!”坂田银时激动道。 富冈义勇忙道“我没有。”坂田银时虽然奇怪,但富冈义勇绝对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再说对方身上带着伤,他还是挺愧疚的。 是他太弱了,如果他再临机应变一点,坂田银时根本不会受伤。 “我说你有你就是有,你说啊,你到底有没有?” “……我有?” 坂田银时两手摇晃着富冈义勇的身体,“银酱就知道,你绝对是在看不起银酱,银酱全部猜到了。啊,我脆弱的心灵受伤了,快点精神赔偿,不然银酱绝对追你到天涯海角。” 抵御不住坂田银时无休止的纠缠,富冈义勇妥协了,想着带一段时间坂田银时上路。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他会用生命保护对方。侥幸活下去的话,坂田银时大概会自己主动离开。 坂田银时介绍起自己,从他们认识开始,还没有互报过姓名。既然以后要一起行动,搞好关系很重要,“坂田银时,你喊我银时就好。” “富冈义勇。” 坂田银时一只手搭上富冈义勇的脖子,“既然咱们是同伴了,那以后要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富冈义勇表情呆滞,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坂田银时推了推富冈义勇,“勇啊,你怎么不说话?” “没,嗯,好。”富冈义勇道。 坂田银时松开手,一点也不为欺负老实人而感到羞耻,并且十足满意。 喊上又发起呆的富冈义勇,“吃早饭去了。” 农户家的祖母夜间着凉,还躺着床上没有起身,坂田银时问道“病了?严重吗?” 孩子难过地揪住衣服,“有点咳嗽,奶奶自己说没事。” 看出孩子的害怕,坂田银时拍拍他的头顶,“别担心,会好的。” 坂田银时先去卧室探望了下休息的祖母,没有发烧,情况并不严重,只是简单的感冒。 这么小的孩子,坂田银时不放心他进厨房,“我去准备早饭。”又指了指门口傻站的富冈义勇,“那边的大哥哥你留心一点,别让他被拐了。” 小孩对比了几眼他和富冈义勇的身形,非常不解坂田银时的话。 坂田银时的厨艺一向是受到家中大胃王神乐的夸赞,富冈义勇和孩子也不意外,从下筷开始,嘴便没停过。 哪怕没有吃到喜欢的鲑大根,富冈义勇的身旁依旧飘满了幸福的小花。 坂田银时给病床上的祖母送去清粥,因着担心老人家的身体,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又待了一日才离去。 坂田银时推着车,脑袋上托着一只鎹鸦,对方似乎是把坂田银时的脑袋当成了临时的鸟窝。 “喂,快把你的乌鸦喊走。”坂田银时愤懑道。 早就呼唤过鎹鸦未果的富冈义勇“它好像挺喜欢你的。” 鎹鸦配合地叫了两声,扯着嗓子“非常合适。” 坂田银时嘴角抽搐,他的天然卷哪里合适当鸟窝了混蛋! 这段上坡路难走,堆积了一些石子,坂田银时只能推车前行。 “坐上来吧。”坂田银时道。 富冈义勇原地站着不动,坂田银时的车是很便捷,但是坐在后面,他的双脚感觉无处安放。 坂田银时叹气“有什么话你说出来,不然银酱怎么知道?”这种闷骚性格的,是坂田银时觉得最头疼的。 “………不习惯。”富冈义勇说道。 坂田银时后退脚,把驾驶的位置留给了富冈义勇,无奈道“那换你来试试。” 富冈义勇陷入良久的沉默,坂田银时啧了啧嘴,比他家那两个孩子还难搞。 坂田银时嘴上虽不承认,身体却习惯了照顾‘孩子’,缓和气氛哄道“自己走路也会累的,还不如现在多保留住力气。银酱都把爱车银的驾驶室给你了,一般人银酱才不愿意。” 好说歹说,富冈义勇总算坐到坂田银时前面,两手握住车把手,等着坂田银时讲解。 “先这样,然后那样,最后再这样,懂了吗?”坂田银时道。 富冈义勇扭动钥匙,尝试往前开去。 “太快了,慢点。”眼见车和人要朝着树干撞去,坂田银时急忙喊道。 有了第一次的失败经验,富冈义勇把车开得稳稳当当,只是速度实在不敢恭维。 认为自己在和蚂蚁赛步的坂田银时扶额“我说,你能不能稍微快点?” 富冈义勇点了点头,把速度终于提上去了一点,当然也只是一点。 练习了有半个小时,富冈义勇总算学会了银的开法。 后座的坂田银时松了口气,道“你这不开得好好的。对了,我们这是要去哪?” 头顶的鎹鸦张开嘴“西南方向有鬼出没,西南方向有鬼出没。” “西南方向?”坂田银时抬起头,这附近四处可都是山来着。 富冈义勇解释道“那边有座大山,已经失踪了几个人。” 坂田银时摆好腰间晃动的剑,“那快点去吧,太阳马上要下山了。”听说鬼和夜兔族一样怕着阳光,而没有太阳的夜晚是鬼活动的时间。 已经能完美控制好车头的富冈义勇加快速度,往着鎹鸦指的大山开去。 第19章 皓月当空,一片静谧祥和,很快被一声乌鸦的啼叫打破。 车灯照亮了一小片区域,富冈义勇在放快速度的同时,没有忘记注意小路上的绊脚石。 依旧在后座的坂田银时手中举着个纸制的喇叭,喊道“前面的鬼,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请立即放下屠刀。” 鬼喘着粗气,顽强再生着断掉的一条手臂,他才不想轻易死在这里。 “我要开快点。”富冈义勇提前说了声,再次加快速度跟上前面的鬼。 “诶?”坂田银时刚发表下疑问,就被风带走了余下的声音。 坂田银时的一头卷毛早就在风中变得凌乱,等到富冈义勇停下车,头发已经无法直视。 富冈义勇快速下车,一刀给了鬼的脖子。 坂田银时两腿撑着地面,露出死鱼眼道“下次麻烦你走前,先把撑脚撑上。”刚刚富冈义勇突然走人,坂田银时没吓得当场去世真的是运气。 富冈义勇并不知道停车还要使用撑脚,但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反而虚心道歉,弄得坂田银时都不好意思怪他。 “别动。”坂田银时严肃说道,敏捷地抽出腰间的日轮刀,左手反向砍中藏匿在草丛中扑来的鬼。 鬼险些削掉了脖子,流着血倒地不起,明显是被坂田银时吓到了。面对来自生命的危险,哪怕是鬼,也是会极度害怕的,这是本能。 坂田银时拔出插进土中的日轮刀,“山上还有其他鬼吗?” 富冈义勇手指一动,意识到这位缠着自己行动的坂田银时实力强劲。 鬼爬行几步,畏惧道“还有一个,我们只是听命于她,别杀我,我什么都愿意告诉你们。” 富冈义勇皱起眉,率先砍去鬼的脖子,“你们不值得同情。” 那一刻,富冈义勇的身上散发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悲伤。 坂田银时张了张嘴,失去珍贵事物的悲伤是一样的。活了二十多年,一路上,他失去了喜爱的老师和珍贵的同伴,无数条鲜活的生命曾在他眼前一点点消失,所以他理解此刻富冈义勇身上的悲伤,因为他也曾迷茫过、徘徊过。 坂田银时敲了敲富冈义勇的背脊,“想什么呢,回去给你做鲑大根。” 听到鲑大根,信赖坂田银时厨艺的富冈义勇收回眼,但不难看出他的心情好了些。 “那个,剩下的鬼现在去找吗?” “嗯,再放任下去,死的人会越来越多。”富冈义勇道。 坂田银时理了下自己的头发,道“先在附近找找看吧。” 不知道是不是得知了前头两个鬼的死亡,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找到凌晨,都没有见到另外一只鬼的踪迹。 坂田银时怀疑道“她该不会是搬家了?” “大概是用血鬼术遮住了自己的气息。” “血鬼术?那是什么?”坂田银时遇到的鬼基本上是普通类型的。 坂田银时对这个世界其实了解地很片面,他不敢去深想,他担心自己了解地越多,会失去回家的本心。 这个世界的危险度明显是高等级的,妖怪、鬼和人类三个种族共同生活在一起,本该互不干扰,却因为一方食物的关系而不断纠缠。 富冈义勇向坂田银时说明下鬼的联系,坂田银时大致明白了血鬼术是类似超能力的东西。 “要是血鬼术很万能的话,有没有那种能变出甜点或者巧克力巴菲的?”坂田银时满心好奇,但更多的是馋了。 富冈义勇摇摇头,诚实道“从未听过。” 坂田银时开始嫌弃“啧,太让人失望了,浪费别人的感情。连这种程度都做不到,那个鬼王是怎么好意思得到其他鬼的拥戴。我懂了,一定是罪恶势力的压迫,搞得银酱都同情起来了。不对,仔细想想也可能那是群咸口。没想到啊,鬼内部还搞歧视。” 像这种部门,以坂田银时的标准,是首选排除的,连糖分大神都供不起的,去了就是去遭罪。 富冈义勇“…………” 旁边的人在说什么?他为什么听不懂?但富冈义勇绝对不会表现出他没听懂的样子。 天逐渐亮了,坂田银时伸起懒腰,“先找个住的地方睡一觉,晚上再来找。”大白天的,鬼肯定藏得很深。 富冈义勇拍去身上的灰尘,颔首“嗯。” 下山后,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找到一家猎户,对方大方地收留住两人。 坂田银时刚想上床去睡觉,富冈义勇拉住坂田银时,张口提醒“鲑大根。”坂田银时答应过自己做鲑大根的,富冈义勇记得清清楚楚。 感受到富冈义勇深沉的执念,坂田银时忍住困意,无可奈何地跑去集市上买了条鲑鱼,再问邻居家要了白萝卜,让一心念叨鲑大根的富冈义勇一口气吃了个满足。 富冈义勇从头到尾便规矩地守候在一旁,坂田银时刚端上碗,就麻利地拿起筷子。 那味道可以说是富冈义勇尝过最好吃的,嘴上向来保持冷漠的嘴角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坂田银时不忍直视地移开眼,崩人设了啊喂,吃鲑大根还能致傻不成?但鲑大根肯定要比某美乃滋版的狗粮来得正常,再者还是他自己动手做的。 富冈义勇吃萝卜和三文鱼的组合,坂田银时则享受起他的宇治银时盖饭。 富冈义勇吃得满嘴萝卜和米粒的痕迹,先吃完的坂田银时撑着下巴,不禁一哂,是个吃相和神乐有得一拼的孩子。 等富冈义勇也吃完了饭,坂田银时总算可以去猎户妻子给他们收拾出的一间杂货室补觉。 “说好了,银酱起床气很可怕的,千万不要吵到银酱。”坂田银时语气强烈地叮咛道。 富冈义勇正叠着羽织,想当做给自己的枕头,却莫名收到了坂田银时的起床气警告。 不懂坂田银时这句话的意思,富冈义勇试探说道“你是失眠体质吗?”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在午饭前,不要喊银酱起来做鲑大根。” 坂田银时这一提,明明已经吃饱的富冈义勇回味起口中残留的味道。他刚才一次性吃得太多,完全没有考虑到午饭问题。本来鲑大根一天能够吃到一次,本身就是件幸福的事,但坂田银时的厨艺使得富冈义勇变得‘奢望’。 坂田银时遮住眼,无奈道“就算你用这种眼神看着银酱,银酱也不会爬起来给你做的。” 失去光泽的富冈义勇默默地躺下木板,把自己的头枕在羽织上面,只露给坂田银时一个产生起黑线的背影。 坂田银时眼睛一疼“不要搞得银酱欺负你一样!” 富冈义勇姿势不变,背影的黑线却拉得越来越长。 杂货间寂静地可怕,莫名良心不安的坂田银时叹了口气,认命地妥协“好好好,银酱给你做,你说句话。” “嗯,晚上也想吃。”富冈义勇翻了个身道。 坂田银时扶额“嗯嗯,一直吃小心吃腻了。” 富冈义勇斩钉截铁道“不会的。” “……随便你。” 夜晚降临,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小心翼翼地离开猎户家,往山上走去。 坂田银时提着一个灯笼,一只手抓住富冈义勇的衣角,他现在在通过富冈义勇汲取安全感。昨天是没有办法,与今天特意上山找女鬼意义完全不同。遇到鬼还能砍砍脖子,要是真遇到替身,坂田银时可以表演反复去世。 “南方,南方,鬼在南方。”头顶的鎹鸦抢先发现了女鬼的踪迹。 坂田银时吹灭灯笼先放到一边,和富冈义勇顺着路跑过去,富冈义勇的速度比坂田银时快些。 察觉到鬼杀队跟上自己,鬼伸长她的头发卷起石头拦路,好阻挡住对方的前进。 不用呼吸法,坂田银时直接一刀砍碎,惹得富冈义勇惊讶地瞥了眼坂田银时,他很确信刚才坂田银时没有使用呼吸。 富冈义勇转了个弯,踩着树干跃到鬼的对面,把对方逃跑的路线挡下。 路被堵住,鬼刹住脚,鲜艳的唇不爽地抿起,“你们杀我有什么用,我吃得人很少的,吃得最多的昨天就被你们杀了。” “吃了人便是吃了人。”富冈义勇把剑对准鬼,锋利的剑身折射出她因怒意而扭曲的脸。 坂田银时没有出鞘,道“银酱现在很困,自首还来得及。” 鬼嗤笑“恶心的鬼杀队,有本事你们动手啊。”想来这群小家伙还没发现她是故意引他们来这里的,现在只等着他们自己愚蠢地动手了。 富冈义勇曲起手腕,显然是要斩杀眼前的恶鬼。 “我们这殡丧一条龙服务,客人你是想要a套餐还是b套餐?今日a套餐有优惠。”不按常理来的坂田银时做起了生意。 鬼皱起眉道“谁要问你们这个了?有本事你们先来杀我。” 坂田银时表示抗议“你让我们杀,我们就杀,那我们多没面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保证全程无痛离世。” 被砍还要惨遭无良敲诈,鬼狠狠咬住下唇,她的血鬼术并不厉害,这么多年能在这里生存下来,完全是靠着一点小聪明。 这片地区埋藏着猎人挖置的陷阱,似乎是为了捕猎野猪和鹿,陷阱设置地很大,这对她没有事,可是面前的两个□□凡胎绝对会受重伤,到时她可以轻轻松松解决麻烦。 第20章 见坂田银时似乎有话要和鬼说,富冈义勇停下攻击。 坂田银时摊开手,道“一切好说话。” 鬼万万没有她多年灵验的方式死在了一个财迷手中,心底恨得牙痒痒。 要是一对一,她或许还有逃生的机会,但现在明显不可能,细胞在叫嚣着危险,那个天然卷的男人力量很强,她根本不是对手。 坂田银时的一再不配合,鬼撕去了伪装,“你们早晚是我们鬼的盘中餐,去死吧,人类。” 鬼的头发伸长变成尖刺,富冈义勇握住日轮刀,使出水之呼吸,替坂田银时砍断了这些头发。 坂田银时也没有偷懒,一副做了亏本生意的表情道“糖之呼吸·香甜可口旦那红豆再多放点量才最好米饭铺上满满一层煮熟的红豆才正宗的超甜版红豆饭。” 富冈义勇一抖,坂田银时的这个呼吸法………他好像从未听闻过,银时他是师从哪家?盗版的吗?他要不要提醒一下? 鬼的皮肤上没有缺口,七巧却开始流血。痛感只是一瞬间,鬼闭上眼消散于世,她好像回到那个贫苦但幸福的童年。 坂田银时帅气地收剑入鞘,本想抬起脚离去,“啪。”人直接摔进了猎人挖出的洞穴,很快传来一声惨叫,“啊!” 顾不上在意坂田银时新奇的呼吸法,富冈义勇急忙拉起掉入洞穴的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一条腿错了骨,情况可能要更加严重,并且肌肤上被底下的刺钩划了道很长的口子,血流不止。 先把流血的地方包扎住,富冈义勇背上坂田银时下山。 坂田银时的双手抠住富冈义勇的肩膀肉,好疼啊,谁那么缺德地在那挖陷阱。 坂田银时疼,富冈义勇也疼,脸上不由透出几分委屈。 好在猎户家常年备着药膏,富冈义勇解开坂田银时腿上包扎的衣带,先给伤口的周围清理干净,再涂上伤药,待会儿还需要帮他正骨。 “啊,你轻点,银酱很柔弱的。”富冈义勇甫一下手重了,怕疼的坂田银时就红起眼眶埋汰。 富冈义勇只能愈加小心翼翼,如同伺候家中的老大爷一般。 听说坂田银时受伤,猎户的妻子送来了午饭,“客人还真是不小心,多吃些好的,伤势恢复得快。”住在大山里,难免会有踩中陷阱受伤的,坂田银时的伤情算是轻的了。 坂田银时的伤需要养一段时日,但富冈义勇还有杀鬼的任务,坂田银时是怕疼,可也没打算耽误富冈义勇。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在下午离去。幸好坂田银时之前教会了富冈义勇开车,不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坂田银时把头伸过富冈义勇的肩膀,看了眼油箱剩余的量,道“车快没油了。” 富冈义勇懵了,车速顿时慢了下来。 坂田银时茫然道“你干什么?先去集市加油啊。” 听到车还有救,富冈义勇这才把速度重新开上去,往附近的集市走。 集市上的人很多,受限于人流量,富冈义勇的速度很慢。新奇的车辆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没有办法,坂田银时只能用起他的手工制作喇叭,“前面围观的麻烦让让,要过道呢。” 莫名其妙的成为观赏类,此时的富冈义勇非常渴望起伊黑小芭内蒙住半边脸的绷带。 找到汽车的加油站,坂田银时拄着根拐杖付了钱。几个工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新发明,各个目光饱含着好奇。 坂田银时吃着富冈义勇买回来的土豆饼,不得不说,富冈义勇人是奇怪了点,却十分地好说话。话不多,做事也绝对不拖泥带水,坂田银时对他这点十分满意。 “你是个好男人,继续保持。”坂田银时夸奖了一句,早在神乐和志村新八那丢弃了当家主人的话语权,坂田银时分外珍惜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埋头吃着土豆饼,嘴缓缓停下,他总是不太明白坂田银时的意思。 打包了一盒饭团,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离开集市。没有人群的围观,鎹鸦又飞到坂田银时脑袋上安窝。 坂田银时不爽道“臭鸟,小心把你当储备粮下饭。” 鎹鸦丝毫不怕坂田银时的威胁,扯着嗓子“西方,西方有鬼出没。” 坂田银时切了声,日常抱怨“你的乌鸦一点都不听话。” 富冈义勇没有说话,专心驾驶着车辆,似乎是他一分神便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算了。”坂田银时幽幽地叹口气,富冈义勇至少比假发好多了。 富冈义勇在晚间收到了一封信,是主公产屋敷耀哉寄来的。他得知了富冈义勇身边多了一个同行的同伴,特意写信问他需不需要邀请坂田银时参加选拔考试。只有通过选拔考试,坂田银时才能拥有制造日轮刀的矿石。 富冈义勇代为转述了产屋敷耀哉的信,坂田银时立即摇了摇头,“不去。”他才不要去打工,再说他自己开了家万事屋,做惯了老板,坂田银时才不想成为人家的打工仔。 坂田银时搅拌着锅里的咖喱,又道“银酱对这些不在乎。” 富冈义勇不是会劝人的对象,坂田银时说不想,就真的什么话都没说。 坂田银时给他盛了碗咖喱饭,自从认识了富冈义勇,他专门负责了每日的做饭,并督促新养的傻儿子乖乖吃饭,不要挑食。 “呐,拿去擦下嘴。”坂田银时把一张手帕递给富冈义勇。 吃好晚饭,富冈义勇给坂田银时涂上新的膏药。伤口已经没有之前疼了,这回坂田银时没有再怨言富冈义勇下手重。 “我先出去。”坂田银时行动不便,安置好他,富冈义勇准备一个人去找鬼的踪迹。 坂田银时打了个哈欠“那你自己小心点。” “嗯。” 确认富冈义勇走远,背靠着墙休憩的坂田银时睁开眼,抓起拐杖缓慢地往外走。 富冈义勇不擅长与人交流,他当时应该没注意到不对劲。来的路上,坂田银时在一间茶室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对方似乎是在找附近的强者,显而易见是想去踢馆。 那人也发觉了坂田银时,坂田银时本不想掺和,但在见清他的时候,对方汹涌的敌意再也遮挡不住。 坂田银时的杀气不自觉地被挑起,甚至连腰间的剑都产生了共鸣,想与之一战。 当时富冈义勇去附近停车,坂田银时的心紧绷起,富冈义勇还不敌此人,加入进来大家都有危险。 不过在瞥见坂田银时腿上的伤,那人瞬间收敛了气息,沉默地转身离开。 茶室的虚惊一场,坂田银时终究是放不下心。为了不牵扯进富冈义勇,坂田银时趁着他不在,一个人先行打探消息。 深夜的道馆,猗窝座一拳将人和墙打碎。这人便是附近最强的?追求强者的猗窝座失望透顶。猗窝座不由自主想到了他在茶室遇到的少年,野兽收住了獠牙依旧是野兽,完美的对手。 猗窝座不喜欢趁人之危,少年的腿还未康复,在对方伤势恢复前,猗窝座不会对他出手。 坂田银时站到道馆门口,他来晚了一步,人死了。鬼是吃人的生物,可是尸体完整地倒在地上,坂田银时拿不准男人的身份,但想来差不多是下一位试刀似藏。 此地不宜久留,坂田银时转身回去。 坂田银时回到他们临时待的地方,富冈义勇还没有回来。“应该没事的吧?”坂田银时嘀咕了一句,富冈义勇总是在傻傻地发呆,让人忍不住担忧。 富冈义勇负伤回来,好歹没缺了某一个器官,坂田银时霎时松了口气。 “真是的,怎么那么不小心。”坂田银时拿出他随身携带的绷带,他和富冈义勇现在算是一伤一残了。 富冈义勇脱下最外面的羽织,老实道歉“抱歉,是我太弱了。”他是鬼杀队选拔考试的作弊者,和其他厉害的人完全不一样。 坂田银时眨了眨眼,这娃子在说什么呢? 富冈义勇不是最强的,但怎么也用不到太弱这个形容,他是不是对弱有什么误解?新八基听到了绝对会哭的! “勇啊,太谦虚也不太好。”以为富冈义勇没这方面常识,坂田银时提醒道。 富冈义勇光着上身,任由坂田银时替他上药,一句话也不说,显然是进入了假发版本的待机状态。 被富冈义勇的沉默不言打败,坂田银时唇角轻扯,这人绝对能和假发成为好朋友。 “嘛,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年轻人,要学会往前看,沉迷于过去容易得中二病。” 高杉呐,那个世界再破坏,老师也不会回来了…… 富冈义勇抿着唇,久久地注视着躺在对面地板上的羽织。 见富冈义勇头发也乱了,上面沾了几片树叶和泥土,坂田银时好心替他拍去。 富冈义勇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没有给予坂田银时一点反应。 坂田银时食指弹了下富冈义勇的脑门,头疼道“义勇小朋友别想了,快点睡吧,总是熬夜可不好。”富冈义勇只比神乐大一岁,坂田银时是有些把他当万事屋的第三位成员。 哪怕富冈义勇需要养伤,坂田银时依旧坚持让富冈义勇暂且离开这个小镇。现在他俩的伤残组合,完全打不过猗窝座。 富冈义勇同样是这个意思,为了其他幸福的家庭和无辜的性命,他需要更加努力去斩杀恶鬼,一刻都不能懈怠,不然他继续厚颜当任鬼杀队的队员是毫无意义的。 第21章 斩杀一个吃人的鬼后,富冈义勇惨白张脸,刚才动作幅度太大,伤势又破裂开。 考虑到富冈义勇的伤势,鎹鸦刚想领富冈义勇前往紫藤花家纹之屋,坂田银时却说有另外的地方安排,他记得这一代有银仙的神社。 坂田银时按照召唤的方法,呼喊出银仙的名字,这个方法是银仙告诉他的,说有急事可以这么找他。 鎹鸦和富冈义勇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是不是以后要对银时关怀一点? “喂!干什么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银酱?银酱也很害臊的。”坂田银时恼羞成怒了,那是他想得吗?! 富冈义勇和鎹鸦移开眼神,决心照顾一下坂田银时。 眼神是没了,坂田银时反而越生气,这一人一鸦是在闹关爱智障嘛!他很好,一点都不需要。 好在银仙及时出现,打破了坂田银时的怒火值。 “银时?”看见坂田银时拄着的拐杖,银仙着急地蹲下身,“你的腿怎么了?”银时好歹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还在发育的关键时刻,银仙自然在意他的伤势。 坂田银时四十五度角呈一个完美的幅度仰望天空,毫不难为情道“那是一场难决胜负的战斗,这伤便是在那受得,至今未好。” 鎹鸦当即泼了盆冷水,“撒谎,分明是你自己掉进陷阱里的。” 坂田银时抓上银仙纤细的手,目光中沁着期待“你什么都没听到对吗?” “诶?你是指陷阱,”银仙恍然间明悟,善良道“噢噢,我什么也没听到。” 坂田银时低下头,银色的头发挡住了脸上的神色。 见状,银仙紧张地安慰道“银时,我刚才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鎹鸦扯起嗓子,学着银仙的声音“诶?你是指陷阱?” 银仙尴尬笑笑,银时是干了什么招惹了乌鸦的仇恨,慌忙道“它听错了,银时。” 一滴眼泪滑落,坂田银时捂住脸,“呜呜呜别对银酱这么好,没错,是银酱自己掉进去的。”坂田银时流着泪指向富冈义勇和鎹鸦的位置,“你们这群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满意了吧!” 全程一句话没说的富冈义勇内心很委屈,但他不说。 鎹鸦扭头啄着羽毛,算是报了坂田银时把它当储备粮的一仇。 坂田银时整理好情绪,富冈义勇这才把之前坂田银时给他擦嘴的手帕还回去,想让坂田银时擦擦眼泪。 眼泪的作用让在场人不再提起陷阱受伤的旧事,阴谋得逞的坂田银时道“我和义勇都受了伤,想在你那养一阵子。” 爱照顾人的银仙不假思索地同意了,“走吧。” 银仙笑不出来了,当他开着车,身后依次坐着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时,他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回去?! 坂田银时的爱车银在这个年纪承载了三份重量,慢悠悠地驶向银仙的神社。 银仙穿着围裙在厨房学习药膳,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坐在外面喝茶。 富冈义勇望了眼厨房的方向,思考起银仙的身份。另一方面,富冈义勇更在意今天的饭菜里有没有鲑大根,对方的手艺又比不比得上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当他饿了,先把一碟窝窝头拿出来,“先吃点填饱肚子。” 富冈义勇尝试地拿起一个塞进嘴里,“银仙是谁?” 与富冈义勇做朋友有个好处,他不会去过问他人的往事。如果不是银仙主动出现,他压根不会问坂田银时一句。 “啊,妖怪,你懂的。” 富冈义勇手中的窝窝头无声落地,它忽然不香了。 十三岁前,富冈义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正常人。鬼的出现打破了他的美梦,之后辗转拜入鳞泷老师门下。 狭雾山的训练很辛苦,富冈义勇也无从得知外界的情况。富冈义勇成为鬼杀队的一员已有半年多,全身心扑在杀鬼的路上。妖怪的存在,完全没有人向他透露。 坂田银时放下茶杯,道“外面要下雨了,收衣服。” 坂田银时行动不便,顾不上询问妖怪,富冈义勇跟了出去。妖怪的事,他还是自己慢慢消化吧。 信乐晚上回来了,一声酒气道“银时,好久不见,这位是?” 坂田银时撑着下颚“富冈义勇。勇啊,跟你爷爷打个招呼。” 富冈义勇和信乐“……………” 一个不想喊,一个不想接话。 银仙端出菜,道“来,先吃饭吧。” 富冈义勇喝着银仙做的味噌汤,银仙的味道和坂田银时的各有特色。 银仙翻了翻柜子,找出神界一款药效好的药膏,丢给旁边咸鱼躺的信乐,指使道“给银时他们送去。” 信乐爬起身,“知道了。” 银仙的药作用发挥地很快,富冈义勇明显感受到伤口处的细胞在大量繁殖修复。 坂田银时的腿比较困难,药膏只能起到去疤的功效。信乐尝试用了一遍灵力,但他的灵力不是治愈系的。 坂田银时道“慢慢养吧,用不了多久的。” 银仙的神社安装了电灯,富冈义勇在灯光下写着封信,他是想问鳞泷老师妖怪的事宜。 坂田银时铺了两张床,从他跟富冈义勇合伙搭日子以来,他俩经常住在一间里头。 “我先睡了,你别睡太晚。”坂田银时钻进被窝道。 富冈义勇转过身,“晚安。” “呼。”坂田银时是真累了。 寄掉信封,富冈义勇把羽织和鬼杀队的外套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枕边,想了想,富冈义勇也帮坂田银时叠了他的和服。 坂田银时翻了个身,他的睡姿时好时坏,估计是到了可以让他安心的地方,一下子放飞了自控力。 富冈义勇是被坂田银时一脚踹醒的,起先在黑暗中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坂田银时伸手够到富冈义勇枕头上,一把扯过其头发,嘴里念念有词“离子烫,银酱要天然直。” 富冈义勇满心不解,默默地移过他的脑袋,好逃离坂田银时的魔爪。 坂田银时跟了过去,挤进富冈义勇的被窝。他睡相不好的时候,活动的范围可以是整个卧室,现在这点算是稳定发挥了。 被窝有限,富冈义勇只能由平躺改成侧卧。 坂田银时不客气地夺过大多数被子,富冈义勇是抢不过坂田银时的,半个身子露在空气中。 富冈义勇双眼空寡,眸下投出一片暗影。 就当富冈义勇想着起身去坂田银时原先的床铺睡一晚,坂田银时豪放地从背后似八爪鱼般环抱住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愣然,随着坂田银时的动作,被子总是还过来了。 坂田银时的怀抱很温暖,小小的身躯泛着成年人的安全感,富冈义勇情不自禁贪恋起这种温暖。 坂田银时吃了一嘴头发醒来,“呸呸,什么东西?” 大清早被坂田银时呸醒的富冈义勇缩了缩脖子,好困。 坂田银时低头“你怎么睡在我这里?” 富冈义勇无神的眸子对准坂田银时,坂田银时慢慢地松开手。富冈义勇的床靠门,他的床是靠窗,也就是说他现在是睡了富冈义勇的床,还抱了他的人。 坂田银时打了个滚,滚回他早已变得冰凉的床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不像坂田银时,富冈义勇是不会插刀的老实人,没有戳穿坂田银时的心思。 坂田银时淡定地站起身,先去浴室洗漱。 银仙做了日常的日式早饭,瞧见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一同过来,“待会儿我要出去采购,你们记得看家。” 好孩子富冈义勇“好的。” 富冈义勇去院子练剑,伤势没痊愈的坂田银时正好有了偷懒的借口,看起了银仙收藏的美容报刊。 昨天下过雨的院子还有些潮湿,空气却是清新干净。 坂田银时很喜欢这种悠闲养老的生活,年轻人的朝气活力伴随他的节操一去不复返,要不是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需要养,坂田银时都懒得奋斗。 嘴上咬着柿子饼,坂田银时挠挠发痒的背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奴良鲤伴悄无声息地落地,他可是无影无踪的滑头鬼,遛进银仙的家完全是小意思。 “刚来。”奴良鲤伴道,“家里的小妖怪说在周围看到了你。” 坂田银时“要是来看望银酱的,伴手礼还不带。” 奴良鲤伴戏谑道“比起伴手礼,你更想恢复腿上的伤吧,这个见面礼怎么样?” “哼,你不来银酱还乐得清闲呢。”坂田银时死不承认。 “你不要的话,那我就先走了,伴手礼再次补上。” 坂田银时尔康手“等等,银酱开个玩笑而已。” 失笑不得奴良鲤伴覆手上去,光辉笼罩着坂田银时的腿,“好了。” 坂田银时动了动腿,他的腿已然没有了大碍。 “谢了。”坂田银时别扭地说了句感谢。 “哈哈,难得看到银时这副表情。” 坂田银时“啧,随便你高兴去。” 奴良鲤伴揉了揉坂田银时毛躁躁的卷毛,如果坂田银时是他儿子的话,一定会很热闹。 第22章 富冈义勇收到了鳞泷左近次的回信,信上详细说明了妖怪延续千年的往事。 鳞泷左近次从未与手下的弟子讲过妖怪,从奴良组的第一代大将继任魑魅魍魉之主开始,妖怪收到了奴良组的管辖。跟专吃人的鬼不同,妖怪可以倚靠人类的食物。吃人的妖怪与鬼无异,一律斩杀,鬼杀队的成员不会特意区分是鬼是妖怪。 大多数妖怪与人相安无事多年,有时也会充当保护人类的对象。不过为了避免事端,鬼杀队没有与妖怪有太多牵扯。 富冈义勇合上信封,确定坂田银时与这些妖怪相处没有大碍。 奴良鲤伴治好了坂田银时的腿,坂田银时却不急于告诉富冈义勇,压榨劳动力一向是万事屋的不要脸形式准则。 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与银仙告别,银仙在走前欢迎他们再来。 “有什么新的任务吗?”坂田银时啃着个果子道。 鎹鸦代替富冈义勇回答“休整结束,前往大东方,有鬼出现在海岸。” “海岸?那岂不是有许多海鲜产品?”坂田银时道,“等等,你突然开快干什么?” 富冈义勇抿了抿唇,有海鲜产品,也就是说他可以吃到许多鲑鱼。 坂田银时吹着自然风,把吃光的果核扔进路边的土里,“记得去加油。” 富冈义勇有所反应地点点头,距离东方渔村需要花上两天时间。 赶路中,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恰巧遇到了偷袭人的鬼。富冈义勇当机立断地停下车,拔刀上前。 坂田银时沉思起来,这块地方是在他遇到猗窝座的附近,坂田银时有些不安。 富冈义勇很快折身回来,身上无伤,想来对方只是个普通的鬼。 坂田银时刚想招手,富冈义勇却提起剑跑来,正对着坂田银时的面。 富冈义勇的靠近使得坂田银时后退一步,“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坂田银时稳住脚后跟,警惕地转过身,有什么东西在周围。 猗窝座站在距离坂田银时十米的地方,轻松地接下富冈义勇的一招,再把人摔到了树干上。比起富冈义勇,他更想与坂田银时比试。 坂田银时皱起眉,感受到猗窝座的执念,拿起了车上放置的剑。 富冈义勇从地上爬起,流着鼻血执剑砍向猗窝座的后颈。大致判断出猗窝座是十二鬼月的其中一位,坂田银时还受着伤,他不能后退。 坂田银时张开手,“等一等。”现在的富冈义勇还不是猗窝座的对手,坂田银时扔掉拐杖冲上前。 猗窝座率先出手,以破坏杀脚式的一击打伤了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坂田银时接住倒下的富冈义勇,着急道“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坂田银时习惯了充当保护者的角色,看着不断吐血的富冈义勇,坂田银时红起眼怒视猗窝座。 猗窝座摆好战斗的姿势,他刚才下了重手,为了与坂田银时一战,猗窝座不想有其他人打扰。 富冈义勇撑起手肘想再站起,坂田银时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你现在别乱动。” 比起自己,坂田银时最受不了身边同伴受伤。扔掉剑鞘,坂田银时走到猗窝座前。 “你叫什么名字?”猗窝座问道。 坂田银时沉声“坂田银时。” 猗窝座笑了起来,为自己终于遇到了一个强者,即使对方是个用剑的。 “糖之呼吸·壹之型。” “贰之型。” “叁之型。” 坂田银时一口气使用了三个招数,这是他第一次在杀鬼中认真起来。 猗窝座赤裸的肌肤上出现无数个伤口,鬼的恢复体质又让他还原了细胞。 “破坏杀·罗针。”坂田银时身上的杀气很重,用这招很合适,不过猗窝座很好奇坂田银时小小年纪为何杀意如此深,这不是能从杀鬼中锻炼出来的,反而像是从战场上活下来。 坂田银时手上曾沾染过无数多的鲜血,其中有他的老师,所以他决定带着这一份痛苦去守护。 “为何要保护人类?”战斗中,猗窝座分出些心神与坂田银时沟通起来,“成为鬼有多好。” “变你丫的鬼,银酱以后可是要抱着草莓牛奶过一辈子的。” 猗窝座感起兴趣“草莓牛奶?” “连草莓牛奶都不知道,那可是成长期最能补充钙的美索琪亚派。”坂田银时回道,这群鬼果然是仇恨甜口派的。 一句都没听不懂的猗窝座“破坏杀·碎式。” 所站的泥土碎裂,坂田银时被冲击的余波轰飞。 富冈义勇流血过多,眼前产生眩晕,但不能让坂田银时一人面对危险的想法又支撑着他站立起来。富冈义勇用身体挡住坂田银时,坂田银时稳住脚,吐出几口血。 “没事吧?”富冈义勇道。 坂田银时舔向流血的唇角,“暂时死不了。” “水之呼吸·叁之型。”猗窝座没有给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喘息的机会,富冈义勇赶紧用起呼吸法。 在富冈义勇对抗猗窝座的同时,坂田银时快速捡起震开的剑,撕开腿上的绷带把剑牢固地缠络在手中。 坂田银时自创的糖之呼吸只有简单的五型,没有其他原因,纯粹是懒。 保护人的念头充斥心头,坂田银时就地开创了第六式“糖之呼吸·陆式。”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连续斩击逼退了猗窝座十米外,富冈义勇喘了口气,他的体力和精神力在大幅度下降,“水之呼吸·拾之型。” 生生流转的龙头不断翻滚着,富冈义勇的耳膜开始流血。剑成功砍到了猗窝座,可砍到一半,猗窝座以废掉一只手的代价,把自己的脑袋退开了富冈义勇的攻击。 坂田银时及时扯下富冈义勇的后衣,让他躲过猗窝座的横踢,自己的卷毛却被削去一小半。头发稀稀疏疏地掉落在地,看得坂田银时目眦欲裂。 “啊,混蛋,你对别人的头发做了什么!”坂田银时怒吼道。 猗窝座也没想到自己会削掉坂田银时的头发,“……抱歉。” 坂田银时的手紧紧握住剑,“不能原谅、不能原谅。” 夺发之仇使得坂田银时的杀意越来越恐怖,猗窝座的四周顿时出现了坂田银时的多道幻影。 猗窝座的罗针产生混乱,罗针判断这些杀意的投影都是坂田银时。没有害怕,猗窝座反而愈加的兴奋激动。 “破坏杀·灭式。”判断不出,那便一起攻击了。 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齐齐撞到树上,比起坂田银时,富冈义勇的伤势更重。 坂田银时捂着胸口直立,嘴中念念有词“知不知道银酱为了这点头发,每天费劲多少心思,你说弄没就弄没。啊,自己头发少,就嫉妒起银酱旺盛的天然卷,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被坂田银时一通指责的猗窝座张了张嘴,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还有,他也真的不嫉妒坂田银时的天然卷。 坂田银时再次使用起新招数陆式,猗窝座紧急闪躲,边笑道“银时,你果然很强。” “别叫得人这么亲密。”坂田银时满心都是猗窝座削了他头发的仇。 陆式耗费的体力巨大,坂田银时的手开始发麻失去知觉。 猗窝座看穿了坂田银时的状态,对方出剑的速度再变慢。 借着这个空挡,猗窝座打中坂田银时的腹部,劝道“银时,变成鬼吧,人类之身会限制你。” 坂田银时大口的血流出,伤势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 “变鬼?”坂田银时冷嗤,扬起下巴“银酱说什么都不会放弃糖分教的,你们这些仇甜党。”想让坂田银时放弃甜食,除非宇宙毁灭。 坂田银时是不是对他们鬼有什么误会?猗窝座幽幽想到。 面对猗窝座的六连横踢,坂田银时用手和剑格挡,剑身在发出承受不住的叫声。 无可奈何,坂田银时旋转剑的方向,曲腿退后,猗窝座紧追其上。 “嘭!” “……………” 全场鸦雀无声,只见坂田银时的头顶出现一小块秃头的地方。 坂田银时咬着下唇,胸膛气得大幅度起伏,恶狠狠道“还说你不是专门对着银酱的头发下手,我忍你很久了。” 猗窝座“…………” 他说句误会,这人会信吗? 猗窝座低头看了眼他的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腿总是恰好碰到坂田银时的头发,但见坂田银时气成这样,理亏的猗窝座咽了咽唾沫,“我不是故意的。” 坂田银时怔怔地望着被风吹走的头发,眼尾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他终究还是活成了星海坊主的模样。 猗窝座没想到头发对坂田银时的意义那么重要,“你的头发——” “我没秃,你别乱说。”坂田银时自欺欺人起来。 猗窝座赧赧地点了点头,“我不说。” 坂田银时气红眼“你那是什么态度,银酱都说自己没秃。”说着,坂田银时伸手摸向他的脑袋顶,“你看,头发一点都没——” 入手是一片光滑,坂田银时再也欺骗不了自己。 第23章 坂田银时的斗志一下子熄灭,秃头的意外来得太快,整个人傻傻地目视前方。 猗窝座悻悻道“你、你没事吧?” 坂田银时呆愣愣地把日轮刀竖到自己的脖子上,颇受打击道“别拦着银酱,让银酱一起去了吧。” “你别冲动,有话好说。”猗窝座曾用无数种办法战胜了一个又一个厉害的人,但是像坂田银时这种,莫名给猗窝座自己作弊战胜对方的嫌隙,这对猗窝座来说,是他接受不了的,立即想要安抚住对方的情绪。 坂田银时失魂落魄“银酱都这把年纪了,头发长回来得要多久啊?”秃哪里不好,秃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他没脸见人了。 想到记忆里的星海坊主,坂田银时打了个寒颤。 猗窝座笑不出来了,因为坂田银时的表情写满了深沉的悲痛。 “一个个的,就知道对别人的头发下手。”感受到头盖骨凉爽的坂田银时面色阴郁,“你跟童磨是好朋友吗?” 坂田银时随口腹诽了一句,猗窝座却呆住,坂田银时是怎么认识童磨? “你到底是什么人?” “坂田银时啊,不是告诉过你了。”坂田银时苦着张脸道。 猗窝座蹙眉,“我不是在问你这个,我问的是童磨和你有什么关系?” 坂田银时回答道“啊,前不久是万世极乐教的神使。” 猗窝座不喜欢童磨,但听坂田银时的话,他俩应该关系不算差。 “你认识他吗?”坂田银时问道。 猗窝座想也不想“不认识。”猗窝座对童磨的厌恶可以超过他的原则。 猗窝座的性格不像说谎的,坂田银时奇怪道“那你问我童磨做什么?他抢了你女人?”以童磨的那张脸和无拘束的性格,好像真干得出。 坂田银时暂时放下对失去头发的计较,安慰道“兄弟,向前看。” 猗窝座一时不知自己该从哪方面入手,“银时,你我之间还没分出胜负。”猗窝座强硬地扭回正题。 “银酱现在失去了很多战斗力。”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劲重新上来的坂田银时指得他秃头的地方,加重音道“你弄没的,银酱现在没心情了。” 执着的猗窝座安利道“变成鬼,头发可以长回来的。” 坂田银时翻了个白眼,“银酱才不拉帮结派。” 劝说无果,坂田银时敛住表情,愉快的聊天时间结束。 猗窝座的拳风挥来,坂田银时再三抵挡,可是强忍住的内脏破裂的痛意延缓了他的动作,身上的伤口又多了几道。 坂田银时的呼吸已乱,他对猗窝座的伤害是有作用,只是鬼的治愈能力太过可怕。 “太遗憾了。”哪怕坂田银时和童磨或许是认识的,猗窝座也不会手下留情。 坂田银时的余光扫过旁边的富冈义勇,脑海内闪现无数个人影,这些都是坂田银时不断变强,挥动他武术刀想要保护的家人和同伴。 “第伍式·化作千风。” 糖之呼吸的第伍式是坂田银时偶然间摸索到的,但对自己伤害极大,除非迫不得已,坂田银时不会用出来。 用完这招,坂田银时倒地不起,全身的一块骨头都动弹不得,身上的其他伤疯狂叫嚣着疼意。 猗窝座大半个身子全毁,于其他鬼而言可杀死的程度,但却因为其深刻的执念完成了再生。 瞧出了坂田银时的状态,猗窝座抬起脚“银时,这是最后的机会。” 坂田银时没有开口,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要再往前一步了。”奴良滑瓢出声道,他今天只是出来找朋友小酌一杯,恰巧撞见了这一幕。妖与鬼之间并不多加掺和,可坂田银时的剑法吸引了他的注意。 猗窝座打量着奴良滑瓢,他感知不到奴良滑瓢身上的一丝斗气。 “老夫虽然老了,但对付你还是没有问题的。”奴良滑瓢勾起唇,“这些孩子只有十五岁,等到他们再大一点,会让你更加满意。” 奴良滑瓢说服着猗窝座,正如奴良滑瓢所说,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还年轻,一个人的成长空间没有结束。 猗窝座认出了奴良滑瓢身上代表奴良组的羽织,淡淡道“奴良组的大将。” “正是老夫,这两个孩子我带回去了。” 猗窝座动了动手指,天快要黎明,他再待下去,形式会对他很不利。权衡之下,猗窝座不带留恋地转身离去。 走到坂田银时身边,奴良滑瓢嘀咕了一句“年纪轻轻的,怎么秃成这样?” 坂田银时两眼一翻,气得当场晕了过去。 奴良滑瓢恢复出他的青年样子,不然背这两个孩子可有点困难。 首无和几个小妖怪在门口扫着落叶,就看到总大将以提大米的姿势拎着两个人类小孩回来,其中一个还甚是眼熟。 “银时!” 昏睡了半日的富冈义勇惊醒过来,着急地掀开被子呼喊一声。 守着富冈义勇的毛倡妓弯下腰“你别乱动,伤口会崩掉的。” 富冈义勇转过头,“银时呢?” 见富冈义勇快要哭出来,毛倡妓赶紧回答道“他在隔壁,伤比较严重。” 富冈义勇起身跑向隔壁的房间,中途踉跄了几步。 全身包扎成木乃伊的坂田银时刚想说几句娱乐下气氛,富冈义勇就抱住坂田银时,“对不起。” 他没有保护好坂田银时,他真的有留在鬼杀队的资格吗? 坂田银时露着他的死鱼眼“你道什么歉?” 富冈义勇还想诉说什么,眼神却不经意擦到坂田银时的脑袋,顿时到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坂田银时眨眨眼,以为富冈义勇是想按照程序酝酿一下他的感情表达,就听到他说“你的头发怎么了?” 坂田银时的表情霎时变得狰狞,不提头发他们还能做朋友! 被坂田银时的表情吓到,富冈义勇呢喃道“没什么。”富冈义勇第一次读懂别人的脸色,知道自己踩到了坂田银时的雷区。 坂田银时别过脑袋,把半张脸埋进阴影中,道“我说你知道有什么增发的东西吗?银酱随便问问的。” “……不知道。”富冈义勇也是个没有头发困扰的男人,和过去的坂田银时一样。 坂田银时幽幽地叹了口气,紧接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富冈义勇有些不适应他的安静,道“你还好吧?” “啊,银酱很好,一点事情都没有。” 富冈义勇观察着坂田银时的脸色,安慰道“头发还会再有的。” 苦于双手残废,坂田银时不能做到掩面哭泣,“银酱没脸活了。”从他醒来开始,坂田银时记不清到底几个妖怪对他抱有同情怜悯的目光。 富冈义勇握起坂田银时瘫在旁边的手,给予信念道“我们慢慢来。” “怎么感觉他们像没了孩子。”屋顶上的小妖怪与同伴交流起来。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僵硬住身体,这时毛倡妓端来两碗药,提醒道“你们两个小孩子先把药喝了。”毛倡妓抬起头,望向屋顶吵吵嚷嚷的小妖怪,“你们别打扰他们休息。” 小妖怪们一驱而散,毛倡妓无奈地放下药碗,“要是他们说了什么,别在意。” 富冈义勇接过药碗,一口闷下,只是眉头皱得紧紧的。 “有蜜饯吗?或者糖果?”瞧见富冈义勇一脸菜色,坂田银时赶紧问起关键问题。 毛倡妓一愣,“没有。” 坂田银时抗议道“那我不喝。” “诶?漂亮姐姐喂你,你也不要吗?”毛倡妓狡黠笑道。 坂田银时闭上眼,“不喝不喝。” 毛倡妓叹气“可惜了,明明里面放了点可以增发的草药。” 坂田银时的目光里出现亮光,“真、真的吗?” “嗯,姐姐可不会骗你。”毛倡妓向坂田银时抛了个媚眼。 坂田银时立即道“银酱要喝药。”甫一尝了一口,坂田银时瞬间吐出舌头,抱怨道“好苦,你是怎么喝下去的?” 富冈义勇的眉间还没有松开,他嘴内的一股苦味依旧没有散去。 奴良滑瓢拉开幛子,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糖,分享道“来。” 富冈义勇盯了会儿奴良滑瓢的尖脑袋,默默地接过他的糖果,礼貌性道谢“谢谢。”其实坂田银时的秃头挺好看的。 “好酸。”继苦涩之后,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今天的味觉遭受大难。 “老人家,这里是?”缓过酸味的后劲,富冈义勇问道。 “这里是老夫的奴良组。” “老爹,现在可是我的奴良组。”奴良鲤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幛子边。 奴良滑瓢摸了摸自己有胡渣的下巴,“混小子。” 坂田银时对比了下父子俩的颜值,突然有些替奴良鲤伴担心未来。果然人无完人,男人过了那个年纪,神明就爱上了别人。 奴良鲤伴瞧出了坂田银时的内心话,挑了挑眉毛,“老爹,你从哪带回来的鸡蛋脑袋?哦,原来是小银时呀,这头发是怎么了?” 坂田银时大喘着粗气,别拦着他,他要让这人知道社会的残酷性。 第24章 坂田银时气得牙痒痒, 可惜目前残障等级太高,只能干瞪着示威。 奴良鲤伴失笑“看到银时这么活泼,想来是没有事了。” 奴良滑瓢也是昨天才知道自己的儿子认识他带回来的人类小孩, 道“最近在这里养伤吧。” “老爹,这话应该我来说。”奴良鲤伴本想再逗弄下坂田银时。 奴良滑瓢摆摆手“老夫去用饭了。” 富冈义勇颔首道“慢走。” “哎呀, 我还要去给那些小妖怪送饭。”毛倡妓放下药碗, 对旁边自己喝完药的富冈义勇说道“记得让他把药喝了。” 富冈义勇拿起药碗, 坂田银时见状缩了缩脖子, 哪怕药材有多少对头发好的东西,那股子苦味他还是不敢恭维。 “银酱需要糖分。” 奴良鲤伴噗嗤一笑“真是个小孩子。” “勇啊,有人欺负银酱。”坂田银时用眼神控诉起奴良鲤伴。 富冈义勇歪了歪脑袋,这就是欺负……吗? “今天有高级点心。”奴良鲤伴走之前,留下这一句。 坂田银时张开嘴, “别走啊, 什么高级点心,说明白点呀。” 富冈义勇扶起行动不便的坂田银时, 他体会不到高级点心对坂田银时的诱惑之深。 “喝药。”富冈义勇板着脸道。 在富冈义勇这里明显感受到美女服侍的差别,坂田银时嘴角抽搐,用起哭腔“有没有温柔模式的?” 富冈义勇有些困惑,喂个药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坂田银时紧紧地闭上嘴, 一副富冈义勇不给他开温柔模式, 他就不配合的态度。 富冈义勇看了眼快要变凉的药水, 心里踌躇不决。 坂田银时久久等不到富冈义勇的温柔版本, “喂?你还在线吗?” “喝药。”富冈义勇把他的声音缓和了一下。 坂田银时发现了这点, 如同看天才的眼神道“答应我,以后要是找媳妇千万不要找能打的。”以富冈义勇的个性,想来不是打老婆的人,但很有可能会成为被揍的那个。 富冈义勇“???” 坂田银时眼神示意向药,看在富冈义勇可怜的份上。 苦着脸喝完一整份药,坂田银时死鱼躺,他都要怀疑做这药的是不是要恶整他。 “吃饭了。”一只河童出现在幛子门口,蹼上托了两份装有饭菜的矮桌。 是个妖怪,富冈义勇呆了半刻,之前他遇到的妖怪都是与人形相似的,所以接受度很高。 河童被富冈义勇盯得茫然无措,放下矮桌,右蹼纠结地拨弄了下自己的脸,“我先出去了。” 富冈义勇这才有所回应,道了声谢。 宛若进入坐月子状态的坂田银时靠在一个背枕上,由富冈义勇一勺一勺地喂米粥,坂田银时的胃受了伤,只能喝些清淡的。 坂田银时蹙眉“太烫了。” 照顾人经验非常浅的富冈义勇望了眼勺子里的粥水,替他吹去热气,“这样可以了吗?” 坂田银时张开嘴,味如嚼蜡地吃下一整碗白粥,明白了奴良鲤伴为什么要提高级点心,因为以他的身体压根吃不到。 “阴险的男人。”坂田银时愤懑道。 “什么?” 坂田银时撇起嘴“没事。” 富冈义勇把空碗送去厨房,奴良鲤伴后脚咬着点心进来,好奇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的性格看上去应该完全不同。 “我是这位瘫痪在床的老父亲。”坂田银时随意回答。 “咳咳。”奴良鲤伴呛住了喉咙。 坂田银时得意了“来找银酱什么事?” “银时,你加入了鬼杀队?”坂田银时受得伤其实很重,如果不是碰到了自家老爹,奴良组内更是搬出了珍藏的草药,坂田银时才不会这么快清醒过来。 坂田银时叹气“才没有。” “银时,运气不会永远站在你这里。”奴良鲤伴好心劝了一句。 鬼是一群难缠的家伙,能够源源不断地创造出来。除了鬼杀队的日轮刀,只得使用退魔刀和四国的妖刀魔王的小槌才能杀灭,能真正阻止的只有那几个妖怪,对方也从未向他们呼救过,因此各组的妖怪并不多插手鬼与人的千年恩怨。 奴良组「畏」的力量来源于人类,时时刻刻受到人世间的敬畏,保护人类不是他们唯一的职责。 奴良鲤伴又说道“你们遇到的应该是十二鬼月吧。”普通等级的鬼没有大碍,以十二鬼月为首的鬼才是难题,尤其是上弦。 “或许。”坂田银时自己也不清楚猗窝座到底是什么,说是鬼确实是,但是和坂田银时遇到的其他鬼又有点不一样。 奴良鲤伴拍了拍坂田银时的肩膀,道“银时,你还年轻。”鬼杀队成员的更新换代很快,奴良鲤伴不想坂田银时这么年轻的生命转瞬即逝。 鬼杀队是个高危职业,鬼有无数次生命,人类却不一样。 坂田银时道“我仅仅是做我想做的事情。”不是正义与邪恶的角度,而是靠着他的信念。 “你才十五岁,倒比一些妖怪还要看得开。”奴良鲤伴莞尔道。 “银酱可不小了。” “奴良组随时欢迎你。” “吃白食银酱倒是不介意。” 奴良鲤伴仰头一笑,有趣的小鬼。 富冈义勇回来了,看见坂田银时床旁边的奴良鲤伴,微微颔首。 奴良鲤伴站起身,“你也该躺下休养。”虽然没有坂田银时的严重,但富冈义勇伤得也并不轻。 房间里剩下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富冈义勇沉默地走出房间,过了几分钟,连被褥一起抱了过来。把床铺在坂田银时边上,富冈义勇这才老实躺下。 “干什么?”以前是没有条件不得不睡在一间,今天富冈义勇是怎么要和他睡在一块。 富冈义勇拉上被子,闷声道“不安心。” “……你是三岁小孩子吗?银酱不会走的。”坂田银时无奈道。 富冈义勇回道“嗯。” 坂田银时心中默哀了下自己的劳苦命,“我不知道以前在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不会死的,银酱的血条值可是很厚的。” “………嗯。” 坂田银时笑起,富冈义勇这副不坦诚的模样,深得他们家万事屋的精髓。 富冈义勇确实是累了,当坂田银时还在思考身体康复后补偿自己的甜点,耳边便传来富冈义勇睡着的呼吸声。 坂田银时微微偏过脑袋,望向富冈义勇的侧颜,见惯了富冈义勇看似正经实则憨厚的一面,唔,白瞎了一张帅哥脸,不愧是要做假发朋友的男人。 房间彻底安静下来,依稀只听见两道绵长的呼吸声。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一觉睡到了将近黄昏,富冈义勇揉着眼睛拉开身上的被子。鎹鸦从庭院中飞进来,脚上绑着一封信落到富冈义勇被褥上面。 富冈义勇拆开信件,产屋敷耀哉听到富冈义勇遇到十二鬼月的攻击,特意询问了下他的安康,并让他代为向奴良组的大将转告一声谢意。 坂田银时的眉头紧蹙,睫毛不安地抖动着,嘴中断断续续地喃喃着,显然是在做什么噩梦。 坂田银时正陷入一片黑暗,他只知道自己是在行走的状态。 “有人吗?”梦境中的坂田银时大声呼喊,着急寻找起黑暗中的活物。 坂田银时不知跑了有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道亮光,亮光中站着一个男人,光很刺眼,坂田银时看不清对方长相。 “我只是要毁掉这个腐败的世界而已,你能阻止我体内野兽的□□吗?银时!” 过于熟悉的台词使得坂田银时一愣,男人从光中走近。坂田银时眯起眼,背光的脸逐渐变得清晰,是套上矮杉人设的富冈义勇。 坂田银时被吓醒了,口中大喘着气,这个噩梦太吓人了。 富冈义勇上前扶起他,“怎么了?”入手一片潮湿,坂田银时的背上也汗涔涔的。 坂田银时深深地凝视着富冈义勇的脸,吐出一口郁气,幽幽道“勇啊,银酱觉得你现在很好,继续保持,无论别人和你说什么都不要听。” 富冈义勇茫然“我为什么要改?” “没什么,银酱只是给你一句忠告。”坂田银时正正脸道,太可怕了。 富冈义勇疑惑地点点头,放下坂田银时,转为问起“需要换身衣服吗?” 坂田银时舔了舔唇部,“比起换衣服,银酱渴了,不是糖水不喝。” “我去给你倒水。”富冈义勇很快回来,手上拿着坂田银时要的糖分。 坂田银时喝下半杯水,才满意道“活过来了。” 富冈义勇带来的还有医生,坂田银时身上的绷带也需要换掉。伤口周围敷上药,医生给他换上新的绷带,“这几日别碰到水。” “嗨嗨。”坂田银时敷衍应道,经常受伤的人大概都知道了这些医生的叮嘱内容。 医生指向围观的富冈义勇,“该你了。” 富冈义勇的伤大多伤到内里,外伤倒不多,忙好换药的活,医生便提着箱子走了。 富冈义勇帮坂田银时换上新的浴衣,问道“你饿了吗?” 想起寡淡无味的白粥,坂田银时的胃口一下子全无,“暂时不饿。” “我会往里面放点白糖的。”富冈义勇记住了坂田银时无糖不欢的口味。 坂田银时顿时有着家中孩子终于长大的欣慰,“爹没白疼你。” “你不是我爹。”富冈义勇诚实地表达他的意思。 坂田银时的好心情没有收到打击,“总之,银酱被感动到了。” “…………”听不懂人话的富冈义勇再次发挥他的沉默本领。 第25章 翌日, 阳光明媚。 鸦天狗和鎹鸦站到一起,沐浴在阳光下互聊起家常。 坂田银时坐在外面的走廊上,享受着阳光的照耀。脑袋折射出一道漂亮的亮光, 考虑到坂田银时的心情,院子里路过的大家一致无视。 坂田银时被富冈义勇伺候得越来越像常年瘫痪在床的老父亲, 孝子富冈义勇在他身上批上一件毯子。 “天气真好呐。”坂田银时叹道。 富冈义勇笨拙地削着苹果皮, 一手好剑术却没在削皮上表现出来, 果肉坑坑洼洼的。 “削好了。”富冈义勇把惨不忍睹的苹果块放到坂田银时嘴边。 坂田银时嫌弃地看了眼, 但还是张嘴咬下。 “你们感情真好呀。”毛倡妓又来送药,不过这回她带了坂田银时想要的蜜饯。 坂田银时语调微扬,有些得意“那是,我们家义勇可听话了。” 被夸的富冈义勇红起耳朵,僵硬地喝下一整杯的药, 药好像都没那么苦了。 “你高兴个什么劲?”毛倡妓忍不住好奇。 坂田银时“哼。”这种养孩子的心情, 他们是不会懂得。 富冈义勇喝完他的药,主动地拿起坂田银时的那一份递给他。 坂田银时得意不起来了, 闭上眼痛苦地抿了一小口,最后还是舍命般全部咽下。 富冈义勇赶紧把两个蜜饯塞进他嘴里,“好点了没?” 毛倡妓在一旁捧住脸,这两个小孩关系是真的奇怪。 首无恰好经过, 道“你们太惯着他了。” “银酱喜欢被惯着怎么了?”坂田银时毫不害臊地回嘴道。 首无嘴一抽, 如果不是确定对方是个完完全全的人类, 他都要以为银时身上有滑头鬼的血脉。 傍晚将至, 奴良组的大部分妖怪出去进行百鬼夜行, 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壮景。 “你们这个组织还招人吗?三餐包不包?一个月打底工资是多少?老板拖不拖欠?”目前坂田银时的大危机便是非常贫穷。 “坂田先生,你是个人类。”鸦天狗道。作为一个人类去帮助妖怪,这位坂田先生是不是丢失了人类重要的某样东西。 宛若丢了一个亿的坂田银时咧嘴,抱怨道“太不会与时俱进了。” 以为坂田银时要跑路的富冈义勇瑟瑟发抖,用着冷漠的表情说出幽怨的话,“鬼杀队的工资也是可以的。”鬼杀队的大多数成员是为了杀鬼报仇的意愿而加入组织,但钱是生活的必需品,鬼杀队的工资是真的可观。 “这种话早点说啊。”坂田银时道。 鸦天狗越发搞不懂坂田银时的阵营,到底是穷成什么样才把好好的人逼到这个份上。 富冈义勇内心松了口气,脸上不由露出吃鲑大根才有的笑容。 鸦天狗被吓跑了,坂田银时淡定地看着富冈义勇道“开个玩笑嘛。” “嗯。” 又来了,坂田银时头疼道“拉钩。” 坂田银时伸出小拇指,富冈义勇慢慢地拉起他的小拇指扣住,坂田银时笑道“说好了,要一起活下去” “嗯,约定好了。” 坂田银时的伤还要再养半个月,这已经算是恢复得不错。富冈义勇有任务在身,只能把坂田银时暂时交给奴良组,先行一个人去解决。 “哎。”这是富冈义勇走后,坂田银时第九十九次叹气。 奴良鲤伴喝着酒,“小孩子叹这么多气,可容易变老。” 对上这些一点都不尊重伤患情绪的,坂田银时更加想念富冈义勇,果然还是他们家的义勇是个好孩子。 坂田银时眼巴巴望向奴良鲤伴手中的酒,馋瘾一下子发作,酒香都飘到他这里了。 “喂,给银酱一点,酒一个人喝可不痛快。”坂田银时颤音道。 奴良鲤伴喊上外面经过的首无,笑容狡黠道“首无,你进来陪我喝一杯吧。” 首无不明就以,但还是走了进来。 坂田银时的额角暴出青筋,咆哮道“你们这是在伤害患者,银酱要哭了,这么你们还觉得可以吗!” 瞧坂田银时生龙活虎的样子,这才导致奴良组除了富冈义勇,大家也不太把坂田银时当需要照顾的伤患。总结下来,还是那位富冈先生太老实。 “二代目,这段日子辛苦了。”听到坂田银时的话,首无立即明白了奴良鲤伴的坏心思。 奴良鲤伴勾起唇,轻飘飘地睨了眼坂田银时,“嗯。” 气得脑淤血上头的坂田银时两眼一闭,银酱都多大的人了,生气那是小孩子才干的。 酒杯相碰的响声回档在房间内,坂田银时头顶滴落一株汗水,再也忍耐不住“你们给病人一个安静的空间。” “抱歉,忘记你还在这里。”首无真诚致歉。 “银酱存在感有这么低吗!幻之第六人指得是银酱吗!”坂田银时态度强烈地反问。 奴良鲤伴站起身“既然银时不欢迎我们,首无,我们走吧。” “好的,二代目。” “把酒留下啊。”坂田银时立马求饶。 奴良鲤伴愣住,“银时不说我差点就忘了。”奴良鲤伴蹲下身,把酒放到了坂田银时的手边,眨了眨眼,一脸笑意道“记得不要让医生他们看到哦。” 混蛋,这人是故意放到他碰不到的地方。腹黑,绝对是个腹黑潜质的。 首无眸光灼灼,遇到坂田银时这个人类小孩后,二代目好像活泼了一点。 奴良鲤伴合上幛子,并不担心坂田银时偷喝酒,只要坂田银时有那个行动的本事。 坂田银时吐出一口气,平复刚才过于激动的情绪。 到了饭点,今日轮到黑田坊给坂田银时送伙食,“小僧扶你起来。” 坂田银时不由有一丝感动,他想起中午那个下手重的大块头青田坊,这一对比,坂田银时明显感受到差距。 又了两日,坂田银时总算恢复了一部□□体的控制能力。 医生例行检查了一番坂田银时的身体,道“先试试动动手腕。” ‘咔嚓’,骨头剧烈一响。本是轻松的训练,坂田银时却是满头大汗。 “嗯,再等过一段时间,手臂就能自由活动了。”医生不免赞叹下坂田银时的小强体质,这对人类来说,坂田银时自己本身的治愈能力已经算是奇迹了。 最近照顾坂田银时的毛倡妓松了口气,她就怕坂田银时的伤势恶化。 坂田银时动了动手指,“医生啊,银酱的头发也需要关爱。”躺床上这么多天,坂田银时依旧没有忘记他的头发。 医生的目光落在坂田银时那一块光脑袋上,拎起药箱说“别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有什么问题再联系我。” 坂田银时带着哭腔喊道“医生,别放弃啊!那也是条生命呀!” 他错了,以前他有多嫌弃自己的天然卷,现在就有多后悔,再卷也比秃了好。 离着不远的奴良鲤伴和奴良滑瓢无疑听到了坂田银时的声音,“老爹,人类都这么有趣吗?” 奴良鲤伴出生于奴良组,玩伴是妖怪,同伴也是妖怪,就连敌人和对手也是。母亲桜姬的存在,使得奴良鲤伴对人类从小有不小的好感,大家应该都是一群温柔的人。 只是随着奴良鲤伴的长大,渐渐意识到人与妖一样,有好有坏。 “你自己不是遇到了一个嘛。”奴良滑瓢不解,不懂自己的笨蛋儿子问这个做什么。 奴良鲤伴不经意地看了眼不远处花瓶中的山吹花,“我没事,老爹。” 奴良滑瓢剥开一块糖果的包装,最近为了隔壁病中不忘糖分的小孩,奴良组内的妖怪采购了不少的甜食。 坂田银时拆掉厚厚一层的绷带,起先还有些不适应。绷带上似乎用了其他草药,惹得坂田银时近几日身上各种各样的药味混合成一个奇怪的味道。 绷带上的药似乎现在对他没什么作用,目前只看个人的修复。坂田银时倒对他这点蛮有自信,血条值的厚度大概是他活到了现在的原因。 富冈义勇去了好几日没有回来,坂田银时总归是担心的。要不是鎹鸦中途有送回来过一封信,坂田银时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哪个彪悍的小姑娘拉去做压寨相公了。 坂田银时颤颤巍巍地用起勺子,当废物这么久,吃个饭都开始费劲。 毛倡妓体贴道“需要我帮忙吗?” “银酱一个人可以的。”让漂亮妹子给自己喂饭,本来是件幸福的事,但考虑到毛倡妓看他时和蔼的视线,自尊心强烈的坂田银时选择一个人默默努力。 “那有什么需要,让它们喊我一声。”不知道为何,本来还天天聚在一起八卦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的小妖怪们莫名缠上了坂田银时。 毛倡妓一走,屋顶上藏身的小妖怪们立马跑出来,兴奋道“坂田大人,昨天我们聊得漫画结局还没说完呢。” 纳豆小僧跳到坂田银时腿上,因为个子矮小,坂田银时也没感受到不适。 “银酱要吃饭呢。”坂田银时颓废说道。 小妖怪们嚷嚷起来,坂田银时吊了他们好长时间的胃口了。 纳豆小僧拿出他的元老气势,“吵什么,先让坂田大人把饭吃了。” 坂田银时慢吞吞地用着饭,这回他倒不是故意的,完全是身体有限。 小妖怪们死死地盯着坂田银时,可是随着坂田银时的速度,一个个开始打起瞌睡。 纳豆小僧打了个哈欠,他现在有些后悔替坂田银时说话了,他们先把故事讲完了再吃也不迟。 费了番力气,坂田银时总算吃完了他历史以来最难吃的一顿。 第26章 纳豆小僧第一个发现了坂田银时用完餐, 希冀道“坂田大人。” 坂田银时清清嗓子,“昨天我们讲到哪里了?” 纳豆小僧率先回答道“那个妖怪娶了主人公的妻子。” “哦。”故事当然是坂田银时乱编的,随口一道“接下来的发展应该都懂的。” “果然是男主角要拿出他家传的妖刀杀了那个妖怪, 我就知道。喂,你们快把钱给我。”其中一个鱼头的妖怪激动道。 坂田银时侃侃而谈“听说妻子被夺走, 主人公拿出妖刀跑到妖怪家的大门, 大喊‘你家缺厨子吗’, 仆人并不认识主人公, 主人公得以进门做出了一百零八道的喜宴,在相邻中获得了一致好评。” 众小妖怪“……………” 妖刀做菜?拯救妻子呢?人类的‘都懂得发展’好像有点与众不同。 瞧见场面异于尴尬,坂田银时咋舌“有什么不满吗?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家,再骗骗妻子把男方的遗产全部拿到。” 这个人类的性格糟糕透顶,小妖怪们心中只有这个评价。 坂田银时又道“银酱身上都要是纳豆的味道了, 去对面坐着。”纳豆小僧让他想起了某孜孜不倦的某紫发偷窥狂, 以及他冰箱里惨遭毒手的焦糖布丁。 纳豆小僧插着腰“不要小瞧纳豆,纳豆可是很好吃的。” “银酱才不要。故事结局告诉你们了, 银酱现在要午睡。” 坂田银时说要休息,攘攘扰扰的卧室陷入宁静,闹腾的小妖怪没有打扰坂田银时。 下午一点左右,富冈义勇带着鎹鸦走到奴良组的大门口。 正在院中洒水的毛倡妓惊讶地抬起头, 立即哂笑道“回来的真晚, 里面那个小朋友最近可想你了。” “打扰了。”富冈义勇道。 富冈义勇进屋的时候, 坂田银时还在睡, 人呈大字敞开, 半个身子露在空气中,富冈义勇上前给他拉上被子,坂田银时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谁啊?唔。”坂田银时的意识变得清醒,看到了富冈义勇的脸,“你回来了啊。” 坂田银时砸吧下嘴,“水。” 喂下坂田银时几口水,富冈义勇才向他讲起自己晚来的原因。坂田银时敷衍地听着,关心起另外一个问题“你的日轮刀呢?” “断了。”富冈义勇回道。 坂田银时称奇“那你现在怎么办?” “已经拜托了锻刀师。”富冈义勇看了眼坂田银时,“你身上的伤恢复地怎么样了?” “啊,应该马上就能自己动了。”坂田银时道,瘫在床上发霉的日子太无聊了。 坂田银时摊开手,“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听到这句话,富冈义勇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裹,这是坂田银时在他临走前让带的东西。 坂田银时迫切地拉开包裹,只见包裹中放了几个芦荟叶子。奴良组的医生不给他想办法,坂田银时唯有依靠自己的努力。其实坂田银时原本秃了一小块的地方已经长出一点新的希望,但坂田银时嫌长势慢,选择加点辅助技能。 “给银酱涂上。”坂田银时不客气地要求道。趁着那帮小妖怪不在,坂田银时可不想再当做妖怪间的笑料。 富冈义勇纠结地俯视了几眼手里的叶子,不懂坂田银时用这个的意义所在,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坂田银时趴在床上,方便富冈义勇把芦荟胶敷到他头顶上面。 “啪!”毛倡妓失手摔下装了蜂蜜蛋糕的盘子,好看的蛋糕霎时砸得四分五裂。 今天奴良鲤伴带回来几分蜂蜜蛋糕,毛倡妓想也不想,就先给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送来一份,谁知道一进门便看到两人之间诡异的画面。 富冈义勇手掌心流着粘稠的液体,而坂田银时则把头埋进枕头中的状态。毛倡妓红脸背过身,羞赧道“我先出去了。” 坂田银时偏过脑袋,远远地看到榻榻米上蜂蜜蛋糕的‘尸体’,开始心疼惨叫道“蛋糕!” “还涂吗?”富冈义勇没有受到影响道。 坂田银时捂住肉疼的胸口,道涂啊,废话。” 富冈义勇要等锻刀师送来剑,索性专心和坂田银时待在了奴良组,毛倡妓连续几天绕着他们。 “你干了什么?”奴良鲤伴问道。 “银酱哪知道。”坂田银时自认为他没对毛倡妓做任何不好的事,再说他即使有这个想法,也没那个行动的身体条件呀。 富冈义勇在一旁道“不清楚。” 奴良鲤伴撑着下颚,好奇道“那到底是怎么了?” “你们怎么光坐在这里,要喝茶吗?”路过的毛倡妓问了一句。 这些时日,毛倡妓自我消化了下认知,又能坦荡面对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见毛倡妓回到之前的模样,奴良鲤伴三人安下心,想来是女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吧。 “嗯,好。” “多谢。” “不用这么客气。” 过了三四日,富冈义勇的锻刀师上门拜访。把日轮刀交给富冈义勇,锻刀师热情地找到奴良鲤伴,他听说过奴良组的大将拥有着一把退魔刀弥弥切丸,便想亲眼见识一下。 奴良鲤伴看穿对方于锻刀上的炽热认真,大方地把妖刀拿出来。 “这就是弥弥切丸。”锻刀师颤抖得摸着退魔刀,这把刀的锻造师一看便知是个不平凡的人,不然绝不可能铸造出这么一把刀。 摸到了传说中的弥弥切丸,锻刀师心满意足地离开。 坂田银时不了解这些锻刀师的痴迷,纳闷道“这把刀的锻刀师很厉害吗?” “哼,也就一般厉害。”奴良滑瓢出现道,哪怕对方已成为破军,奴良滑瓢嘴上依旧不饶人,“那是花开院一族第十三代家主造的。” “花开院一族?” “京都的阴阳师名门,第十三代是花开院一族历来最强的家主。”奴良鲤伴解释道。 说到阴阳师,坂田银时不禁想起了江户的两位不着调阴阳师,与此同时的是蛋疼。 “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他的佐介和佑助还安好着。 富冈义勇把日轮刀拔出刀鞘,刀身慢慢闪现海蓝色的光辉。 奴良鲤伴还是第一次见到日轮刀的变色场景,稀奇道“真的厉害呢。” 坂田银时倒是不在意,武士刀只要用得合适就行,他身上这把的还是鬼舞辻无惨给的。 *** 坂田银时动了动僵硬了快一个月的筋骨,身上的伤康复得差不多,除了剧烈运动,他现在完全能生活自理。 要说更加高兴的是坂田银时的头发终于长了回来,果然天然卷的生命是顽强不屈的。可是失去后的痛苦,使得坂田银时更加在意自己的这点头发。 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去了趟集市,专门买回来一大堆女式护理头发的物品,基本上是毛倡妓友情推荐的。 坂田银时举着镜子,仔细观察着近些日子自己头发的生长情况。 富冈义勇和奴良组的几个妖怪晒着衣服,搞得首无几个都不禁同情起富冈义勇。 “我说你别总是让着那边的天然卷。” “你是个男人。” 想着自己借在别人家,帮忙晒点衣服是应该的富冈义勇很困惑。 青田坊拍了拍富冈义勇的肩膀,“要是被欺负了,可以告诉我们。” 压根没被欺负的富冈义勇“??”大家到底怎么了? 纳豆小僧和几位同伴搬来一盆米饭,“坂田大人,一起来捏饭团吧。” 坂田银时最近在做手臂肌肉的训练,医生非常良心地告诉他可以尝试捏饭团,以奴良组本家的妖怪数目来说,这点训练量完全够了。 木桶饭放上木板,盘腿而坐的坂田银时三下两下捏出一个漂亮的饭团,然后分给了旁边期待的纳豆小僧。 富冈义勇擦干净手坐到他身边,坂田银时也把一个梅子饭团递给他,“酬劳。” 比起饭团更想要鲑大根的富冈义勇低头咬下一口,之前一直被坂田银时的厨艺养着,这将近一个月回归‘平民生活’,富冈义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来的。 或许是相处久了,坂田银时慢慢学会了发现富冈义勇脸上细微的变化,叹气道“中午吃鲑大根,好不好?” 富冈义勇迅猛地抬起头,觉得自己这么久的忍耐终究迎来了盼头。 用了后院的厨房,坂田银时和几个妖怪忙活着午饭问题。望着坂田银时熟练的姿势,毛倡妓失笑道“阿拉,银时经常照顾义勇吗?” “嘛,习惯了。”一脚跨进成年人的世界,坂田银时的身上时常露出成熟的一面。 毛倡妓捂嘴一笑,“银时和义勇以后要一直好好相处啊。” 坂田银时疑惑地眯起眼,直觉告诉他毛倡妓的话里藏着其他意思。 富冈义勇吃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鲑大根,再次展示出他个人独特的笑容。 常看到富冈义勇一张正经脸的奴良鲤伴不禁呆住,“他……还好吧?”奴良鲤伴关心地问向坂田银时。 “没事。”坂田银时淡定道,“遇到真爱的男人都是这副傻样。” “噗。”奴良鲤伴忍俊不禁。 坂田银时翻起死鱼眼,“有什么好笑的。” “没,只是觉得你们俩很合适。”奴良鲤伴调侃道。 或许坂田银时自己没意识到,但作为旁观者的人来看,坂田银时对富冈义勇真的是包容性很大。 富冈义勇用完鲑大根,茫然地侧过脸,坂田银时和奴良鲤伴看着他做什么? 坂田银时无可奈何地扶额,道“把你的嘴擦擦。” 闻言,富冈义勇点了点头。 第27章 “这段日子多谢照顾了。” 奴良组的大门口,富冈义勇拉着不情愿的坂田银时向里面的妖怪告别。 毛倡妓拉住袖子挥了挥手, “不用和我们客气。”相处这么长时间, 组内的大多数妖怪都很喜欢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 黑田坊把权杖敲了下地面,冷静道“一路平安。” 一目和木鱼达摩站在二楼, 他们并没有多欢迎两个人类小孩,只是总大将和二代目喜欢,他们便没发什么意见。 奴良鲤伴单手垂落在腿边, 另外一只手慵懒地放置进胸前敞开的衣兜中, 金眸里满是帅气魅惑的笑意, 可惜站在对面的是两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没一个欣赏得来。 “再见了。”坂田银时干巴巴说道, 他并不习惯这种过于正式的离别场面。 奴良组的大门被合上,坂田银时推出他的爱车银交给富冈义勇,又得继续过上以天地为家的生活。 鎹鸦轻车熟路地飞来, 喊道“南方、南方,前往暮夜村。” “别把银酱的头发弄乱了。”坂田银时抱怨道。 鎹鸦光明正大地无视了坂田银时的不满,“南方、南方,快速前往暮夜村。” 坂田银时耸了耸肩膀, 这只臭乌鸦是真不把他放在眼里。 富冈义勇细心地擦拭反光镜的镜面, 坂田银时跨脚进入后座,“走啦。” “嗯。” 暮夜村是一处背山的村庄,常年不见阳光, 因此那片地区出没鬼踪迹的几率很高。 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到的时候, 太阳已下山, 无论如何都是鬼活动的时间。 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停下车,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咬着饭团走在小道上面。 “怎么都好,快点给银酱出现吧。”找了一圈,还没发现一个鬼的坂田银时叹息。 风吹得树叶飒飒响,坂田银时摸了摸手臂,“那边好像有灯光。” 富冈义勇看了眼亮光的地方,“过去看看。”那边应该是人类居住的屋子。 甫一靠近亮光,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顿时发现了村庄的异样,不是他们找不到鬼,而是有人动手地比他们还快。 不死川实弥甩掉刀上的血,道“什么人?” 坂田银时抠着鼻,看清了不死川实弥身上的鬼杀队队服,明白这位是富冈义勇的同事。 “你不打声招呼吗?”坂田银时不认识不死川实弥,但富冈义勇不一样,两个人都是在同一家单位工作。 不死川实弥皱眉“哈?谁跟那家伙认识了。” 场面变得一度尴尬,粂野匡近从中缓和气氛,讪笑“大家别在意,实弥今天心情不好。” 粂野匡近认识不死川实弥的时候,他的性格便有些暴躁,原本只是有一点,但之前他俩一直在治安不太好的地方打转,害得不死川实弥的性格在往一个危险的方向越来越一去不复返。 坂田银时倒没放在心上,伸手怜爱摸了摸富冈义勇的脑袋,果然是个在职场上备受欺负的办公室茶水妹。 富冈义勇拉下坂田银时的手,一脸正经地问起这里的情况。 不死川实弥和粂野匡近也是刚到,本想找人询问鬼的情况,哪知道整个村庄的人都是鬼。暮夜村没有阳光,对于鬼是最没有太阳危险的地方,黎明的到来是遥不可及的。 一想到整个村庄的人类被鬼杀死,不死川实弥再也忍耐不住怒火,拔剑杀光了所有的鬼。 粂野匡近复述完发生的事,“这些鬼都不是很强,但我和实弥觉得应该还有更厉害的鬼藏在深处。” “你不是鬼杀队的人?”不死川实弥警惕地发现坂田银时的身上并无鬼杀队成员特有的队服。 富冈义勇解释道“银时是和我一起行动杀鬼的,并没有参加鬼杀队的选拔。” 不死川实弥没有不解,在成为鬼杀队队员前,他也是个独自猎鬼的普通人。不死川实弥把剑收回腰间,对粂野匡近说道“走了。” 夈野匡近笑着向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开口“要一起行动吗?” 不死川实弥顿时停住脚,看向夈野匡近,“喊他们做什么!” 察觉到不死川实弥的心情平复下来,夈野匡近拍了拍不死川实弥的脑袋,他一向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看待,教育道“要有礼貌,实弥。” “切。”不死川实弥压下不爽。 富冈义勇宛若没瞧出不死川实弥的不高兴,“好的。” 坂田银时两手塞进袖子,道“现在怎么办?继续找吗?” “嗯。”夈野匡近知道此时的不死川实弥坐不住。 四人在森林里将近走了有半个小时,不死川实弥道“那边有什么动静。” 坂田银时掏掏耳朵,“肯定是什么小蛇啦。” 不死川实弥冲上前,砍掉一小片的树叶。月光下,一个满身鳞片的鬼半身埋进土,不死川实弥的靠近逼得她先吐出毒液。 富冈义勇瞥了眼坂田银时,坂田银时也默默地摸上了自己的嘴,除了这条小蛇有点大外。 不死川实弥滚圈躲过毒液的喷射,鬼赶紧把她剩下的身子拔地而起。 鬼的身躯很庞大,坂田银时四人只得仰视。鬼的鳞片上满是刀痕,想来过去有不少人尝试砍断过这个鬼的身子。 “臭小鬼们,看到没有?这些刀痕我是特意留下的,让我数数有几个人了,十个还是二十个,他们通通没有成功哈哈哈。” 夈野匡近用起他的呼吸法,伴随鬼的嬉笑声砍中她的脖子。刀被鳞片阻挡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夈野匡近第一时间改变攻击方向,踩上鬼的鳞片,剑直刺鬼全身最脆弱的瞳眸。 “啊!”本来还得意洋洋的鬼尖叫,“我要杀了你!”鬼抓狂地摇晃着尾巴,把夈野匡近摔了下去。 夈野匡近平稳落地,他的攻击力不足,但不代表不死川实弥和他一样。 鬼的话触怒了不死川实弥,“去死吧。”不死川实弥划破手臂,一下子鲜血直流。 坂田银时惊讶道“喂喂喂,这个战斗方式太血腥了,要是小孩子看到了绝对会哭的。” 富冈义勇没有回答坂田银时,而是出剑跑上前,“水之呼吸·壹之型。” 不死川实弥同时道“风之呼吸·贰之型。”四道爪形风刃挥了过去。 血液的味道使得鬼的行动变得迟缓,进入醉酒状态,不死川实弥和富冈义勇的攻击同时朝着鬼的脖子。 两人成功砍碎鳞片,日轮刀直击鬼的脖子,头与脖颈顺势分离。 鬼化为灰烬,富冈义勇和不死川实弥沉默地收回日轮刀。 坂田银时问“要在这多待一阵子吗?”蛇身鬼是杀死了,但不代表没有其他鬼。 暮夜村的情报很少,夈野匡近颔首“过个两日再走。” 不死川实弥的伤口还在流血,坂田银时贡献出他随身携带的绷带。 “不需要。”不死川实弥看也不看,直接拒绝。 夈野匡近用手刃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要谢谢人家。” 坂田银时把绷带交给夈野匡近,他仿佛在这人身上看到了妈妈的光辉。 四人找到一处空置的屋子,富冈义勇升起炉子内的柴火,破漏的室内逐渐升温。 坂田银时把他带上的饭团和干粮分给夈野匡近和不死川实弥,“你们饿了吧。” “谢谢。实弥,你也是。” 不死川实弥压低声音,以几乎听不见的音量说了声谢谢,坂田银时也难得没有为难人。 睡了一宿,不死川实弥拎着日轮刀站起,嫌弃地望了眼隔壁两个睡成交缠在一块的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 坂田银时先醒了,把自己豪放翘在富冈义腰上的腿无言收了回去。 用着剩余的食材,坂田银时做起了早饭,富冈义勇被食物的香味唤醒。 巡逻了一圈回来的夈野匡近和不死川实弥恰好看到这一幕,夈野匡近好奇道“你们平时都是这么过得吗?”做任务的时候,大家大多是自带干粮赶路,像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这种备道具的并不多见。 “嗯,银时的厨艺很好。”富冈义勇开口道,语气里有一丝浓浓的自豪。 不死川实弥盯着富冈义勇的脸,这人是在炫耀吗?还看着他说!真是让人火大! 被不死川实弥一瞪的富冈义勇蠕动了下嘴唇,不死川今天心情不好吗? 等夈野匡近和不死川实弥尝到早饭,终于明白富冈义勇为什么要强调坂田银时的厨艺。 用过饭,夈野匡近讲起他和不死川实弥今早巡逻发现的事“山中央有个窑洞,如果还有鬼的话,大概藏在那里。” “既然吃饱了,现在过去吧。”坂田银时道。 一脚跨进窑洞,坂田银时立刻感受到内外不一的温度差。越深入,空气的寒冷越严重,坂田银时如同看勇士的目光对准袒胸的不死川实弥,“你不冷吗?” “白痴。” 不死川实弥当然是冷的,但他不想在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面前表现出来。 “嘶嘶嘶。”蛇吐信的声音。 富冈义勇快速斩掉洞穴上方的黑蛇,蛇的尸体落在脚边。 “我说里面该不会是蛇的家吧?”坂田银时看着断成两截的黑蛇道。 夈野匡近把手放到刀上,有什么东西要来。 坂田银时三人也发现了这点,岩石慢慢脱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蛇群。由于满身黑色,蛇群与这墙壁原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如今这一动,坂田银时整个人蹿动富冈义勇身上,简直是密集恐惧症的噩梦。 坂田银时再次神预言,这个窑洞确实是蛇的族群。 第28章 坂田银时紧紧地扒着富冈义勇,这么多蛇要是每个咬一口, 他得肿成大胖子, 再说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富冈义勇拖着坂田银时,僵硬道“银时, 你能先下来吗?” “不能!”坂田银时斩钉截铁道,他现在没有往后撒腿跑已经很对得起富冈义勇了。 对于坂田银时发怂的一面,不死川实弥嫌弃道“没用的男人。” “你说什么!”坂田银时瞪圆了眼睛。 夈野匡近拉住不死川实弥, 以防他和坂田银时吵起来, “先解决这些蛇要紧, 实弥。” 不死川实弥哼了哼, “我知道。” 介于坂田银时目前的状态, 富冈义勇拖着一个累赘战斗。 正当一条蛇要咬上不死川实弥时,坂田银时终于稳定下情绪出手。 坂田银时抠着鼻,露出欠揍的笑容, “不用太感谢银酱哦。” 不死川实弥眉头一挑,指向坂田银时的腿边,淡定道“有蛇。” “啊!”坂田银时跳上富冈义勇的背。 富冈义勇一踉跄,差点没有和密密麻麻的蛇群来个亲密接触。 “嘘。”洞穴的深处传来阵风响, 蛇群霎时间散去。 坂田银时从富冈义勇背上下来, “它们怎么了?” “先进去看看。” 洞穴的深处是一个很大的池水,坂田银时和旁边的富冈义勇开起玩笑“总不可能待会儿要出现一个经典的美少女出浴吧。” ‘哗啦’,水面泛起涟漪, 一只玉手率先浮出水, 接下来便是张精致漂亮的面庞。 这回不止是富冈义勇, 不死川实弥和夈野匡近齐齐看向坂田银时。 “哎呀,就是你们杀了我可爱的妹妹吗?” “妹妹?”坂田银时回忆了下昨天的鬼,唔,谁家可爱的妹妹长成那样啊喂! 鬼赤裸着身子出水,夈野匡近和坂田银时呆住,前者是深受男女有别的思想,至于后面的……… 不死川实弥没有受到一丝影响,提起日轮刀就砍,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除了遇到鲑大根,富冈义勇高冷的面容依旧保持变化,下手也不留情。 鬼咧开嘴笑了,一点不惧怕富冈义勇和不死川实弥的攻击。鬼的力量来源于吃人,她可是吃了很多人,外面的小蛇可以给她送来源源不断的食物。 漂亮的外表撕裂开,鬼的身躯彻底变成一个巨蟒,丑陋不堪,还浑身散发出恶臭。比起这幅模样,坂田银时确实想承认昨晚妹妹的可爱之处。 鬼聪慧地把自己的头护住,颈部伸出许多个触手。似乎是知道了不死川实弥稀血的身份,鬼毁去了自己的鼻子。暮夜村对于鬼来说是个安全圣地,心狠是她成为这里主人的原因之一。 “切。”哪怕没有稀血味道的辅助,不死川实弥也并不弱。 “梦呓。”鬼使出血鬼术,她的能力可以让近到她身的人产生幻觉,哪怕再心意坚定的人看到过去美好的画面都会动摇片刻,而她需要做的便是趁着他们的片刻失神一口吞下。 鬼的这一招从未失手过,坂田银时却仿佛没有中到血鬼术,废柴人生的每一天都很美好,何必需要幻觉。 “糖之呼吸·之前名字想得太长现在全忘记了的招数。”咸鱼久了的坂田银时依稀记得这是他自创呼吸法的第四型。 鬼扯开嗓子尖叫“这不可能。”怎么会有不中她血鬼术的人类,白痴吗?! 嚎完这声,鬼彻底没有了生息。 坂田银时啧着嘴转过头,却看到富冈义勇的两眼流下一行泪水。 回去的路上,队伍里安静地可怕。 坂田银时不适应地搓了搓手,这些人看到什么了?不过坂田银时没有直问。 藏在暮夜村多年的鬼死了,夈野匡近拉着不死川实弥向坂田银时两人告别,他们该前往下一个任务了。 “有缘再见。”夈野匡近笑着挥了挥手。 富冈义勇呆坐着不动,那天从窑洞出来后,富冈义勇一直是这个状态。 “一路小心。” 坂田银时叹气,忽然明白富冈义勇不受不死川实弥待见不是没有原因。 右手在富冈义勇眼前挥动,“富冈义勇?义勇?勇啊?勇勇?”坂田银时尝试用了几种称呼,富冈义勇依旧连眼都没抬一个,宛若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里。 “真是麻烦的小鬼。”坂田银时头疼道。 坂田银时拉上富冈义勇的手,富冈义勇没有反抗,任由坂田银时拖动。 坂田银时载着富冈义勇离开幽暗阴森的暮夜村,此时外面艳阳高照,阳光照耀得人懒洋洋。 “老板,来两碗萝卜鲑鱼。”坂田银时拉开店铺的门帘,看向身后的富冈义勇道“这一顿银酱请你,吃好了快点恢复精神。” 富冈义勇拿起筷子,可是这回却没有了坂田银时想见的笑容。 坂田银时垮下脸,富冈义勇的情况似乎还挺严重,坂田银时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店内的老板擦着桌子,一边笑道“两位客人要参加今晚的祭典吗?” “祭典吗?”本来嫌麻烦的坂田银时是不想参加,但在看到富冈义勇低沉的侧脸,认输道“那就去逛一会儿吧。” 坂田银时上一次参加祭典还是在几年前,同行的是那个总揪着他头发不放的一教之主,坂田银时不禁有一些怀念。 富冈义勇仿佛与热闹的祭典格格不入,全程一句话不说。 坂田银时点燃一个小巧的烟花,漂亮的火花出现在两人的眸中,坂田银时把它放到富冈义勇手中。 “喂,你要消沉到什么时候?”坂田银时无奈道。 富冈义勇盯着烟花,直到它最后的火焰熄灭。富冈义勇闭上眼,“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富冈义勇刚想要讲起藏在内心深处的往事,坂田银时拍了拍富冈义勇的背,激动道“看到那边的妹子了吗?超漂亮的说。” 忽然间,富冈义勇什么都不想说了。 “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坂田银时回过神道。 富冈义勇动了动嘴唇,“没什么。” “奇怪。”坂田银时轻声嘟囔了下。 两个人在祭典的街道上,以防富冈义勇走散,坂田银时拉住他的手腕,两个大男人大庭广众之下拉小手不要为好。 富冈义勇却不配合,坂田银时叹气,用着哄小孩的语调道“那换你拉我,这下可以了吧?” 听到这里,富冈义勇迟疑地点了点头。 祭典回来过了一夜,放纵了自己半天情绪的富冈义勇总算拿回了平常的模样,坂田银时大大吐出一口气,这娃子自己想开就好。 瞧见坂田银时为他担忧的一面,富冈义勇不自觉勾出一个很浅的笑容。 坂田银时别过脸,缓缓道“走吧。” 鎹鸦落到银的车镜子上,“下一个任务,前往龙神山。” “龙神山?神山吗?”坂田银时疑惑道。 富冈义勇也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先去再说。” 龙神山。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仰视着这座过于富饶的山林,惊叹道“还有这种好地方吗?” 薄薄的云雾缭绕在山林的中央,枝繁叶茂的大树盘踞在每个角落,散发出生机盎然。空气清新的人心情舒畅,很难想象这里居住着鬼。 山脚有一处石碑,斑驳的光影笼罩在上面。坂田银时蹲下身,观察了一眼石碑的模样。 “好像有什么字?”坂田银时抹去一些青苔的痕迹,把字读了出来“神龙山,恭迎龙神归来。”坂田银时愣住,这里真的有山神吗? 坂田银时嘭地站起,这个世界连妖怪都有了,再有那么几个神灵不是没有可能。 富冈义勇迷惘地喊了声坂田银时,“怎么了?” “勇啊,银酱待会儿要是遇到山神,你说许个什么愿望比较好呢?”坂田银时很认真地思考道。 富冈义勇走上石阶,选择性忽略了坂田银时奇怪的话,道“趁着太阳还在,先在附近搜寻一番。” 坂田银时跟上富冈义勇,边道“你也可以做好准备。” 并不相信世界上有神明兑现愿望的富冈义勇眨眨眼“上面应该有神社。” 石阶越往上,两人离山脚的鸟居便越远。 绿树成荫,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安静地走着。明明如今还是白天,却没有一个人来参拜,尤其是路两旁雕刻的石碑给人强烈不适的感觉,好似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 石碑走到尽头,出现两个带着面具的动物石像。 “狐狸吗?”一般神社的石像都是狐狸,可是这里的怎么就带着有花纹的面具。 富冈义勇观察起神社,这里的气味有些细微的奇怪。不像人,也不像鬼。 坂田银时收回看石像的视线,慢慢地眯起眼眼道“这里的山神是不是不太正宗?”要照这样,他的愿望还能实现吗?! 富冈义勇“…………” 一名少女踩着木屐从隔壁的小道上出来,手中提着个扫帚,发现了站在神社外的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 “哎呀,想不到现在还有人愿意过来。”少女开口道。 坂田银时道“这里是发生什么了吗?” 少女笑了笑,没有回答坂田银时的问题,“进来坐下吧,反正也没什么信徒。”然后低下头,专心扫着神社外的落叶。 风吹动着少女的衣摆,少女的身形偏瘦,黑色的长发落到肩上任风吹散。 坂田银时与富冈义勇对视一眼,一致认为这个女孩不寻常。 “算了,不想了。” 首先可以确定这个少女不是鬼,他们真正该留心的不是这个。 第29章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面对面正坐,思索起目前的情况。他们已经在神龙山待了两日, 还是一无所获。 “我说这里真的有鬼吗?”坂田银时刚一发问, 鎹鸦便朝着他的脑袋发起攻击。 坂田银时捂住被啄的地方, 吸了口气“银酱说实话而已嘛。”这乌鸦的性格比他们两个人还差劲。 “有鬼,有鬼。”鎹鸦坚持喊道。 坂田银时耸了耸肩, 抱怨道“知道了不行吗,脾气真大。” 坂田银时嘴上过完瘾,鎹鸦又给了坂田银时脑袋一个亲密的鸟喙接触。 “混蛋, 别往银酱的头发下手。”坂田银时如今对自己头发的护爱之情万分深刻。 在夹缝中求生许久的富冈义勇淡定地擦着剑, 不参与自己鎹鸦与坂田银时的日常拌嘴, 准确地避开一些飞来的羽毛和银色卷毛,显然是习惯了。 夜幕降临, 坂田银时倚着一棵树, 望向站在树枝上的富冈义勇,“有看到什么吗?” “没有。”富冈义勇有一丝失落, 任务到现在都没有进展,这让他心底有些焦躁。在他寻找的时间里,又有鬼在夺去他人生命, 破坏了一个家庭的幸福。 坂田银时向富冈义勇招招手,安慰道“别着急,义勇。” 富冈义勇微微一愣,没想到坂田银时看穿了他的情绪, “……嗯。” 少女坐在月光里, 雪白的肌肤几乎透明, 一只手抓住一朵花的花瓣,放到鼻下轻闻。 “冥先生,今天的月亮很美呢。” 坂田银时远远地看了眼少女,要说对附近最熟的人应该只有这个女孩了,可是无论他们怎么问,这个女孩都不松口,仅知道她单名一个檩。 “现在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个人在包庇鬼。”坂田银时沉声道。 富冈义勇抿了抿唇,对坂田银时的怀疑很认可,“跟上去。” 坂田银时捂住口鼻,羞赧道“随便进入一个女孩房间是不是不太好?本以为你是个老实的孩子,你变了,义勇。” 富冈义勇疑惑道“我没想。”他只是想跟上少女,看她有没有去到其他地方。 坂田银时拍了拍富冈义勇的肩膀,敛眸道“我都懂得。” 思想不在一条道上的富冈义勇单纯地以为坂田银时真的懂了,“那走吧。” 少女回到神社中,不知过了多久,才吹灭了屋内的蜡烛。 没有了光亮,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屏住呼吸,听着里面的动静。 木板掀开的声音,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从窗子翻进,屋内的人已然不见。 “看来真的是她。”坂田银时道。 富冈义勇握紧拳头,心头升起愤怒。如果少女藏匿了鬼,那也就是说她帮助了鬼食人。 坂田银时找到少女翻动的木板,“在这里。” 木板下是个洞穴,坂田银时往下丢了个小石子,不深,很快听到了石子的落地响动。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跳了下去,四周一片黑暗。坂田银时掏出怀中一个很小的火折子,照亮了一小块区域。 洞的前方是条路,岩石壁上长满了青苔。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向前走去,少女背对出现在他们面前,而正对着两人的却是鬼撕扯着一具人的画面。 富冈义勇怒不可言,直接拔出日轮刀砍向吃人的鬼。 没想到少女张开手拦住富冈义勇,富冈义勇堪堪收住攻击,才没有砍到女孩的脖子。 “你在做什么!”富冈义勇愤怒道。 少女表情没有变化,似乎是知道了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的到来,平静道“想杀他,就先杀死我吧。” 富冈义勇激动喊道“你是人类!”身为人类却背叛了自己的同族,这让富冈义勇难以接受。 少女摸上自己心脏跳动的地方,“人类?你说错了。” 她原先确实是个人类,但她的身体里流淌的是妖怪的血液,就连心脏都不是她自己的。从几百前的某一天,她从人类变成了一个非人的怪物。没有任何力量,但却拥有了长久的寿命。 几百年前的神龙山并不是现在的名字,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贫瘠之地,直到一个叫冥的妖怪出现。或许是那天心情不好,妖怪开玩笑说要降大雨赐福给这块土地,而冥仅仅是个普通的妖怪,压根没有降雨赐福的能力,这么做无非是给周围的山民一个希望后的绝望打击。 冥发下誓言后,一场大雨恰巧地磅礴而下。目睹了一切的众人抬起头,在云层中看见了龙的踪影,由此贫瘠之地改名为神龙山。冥收到了来自人类的信仰,开始拥有了神明的神格。 檩是山民中选来的巫女,说是巫女,更像是冥的侍女。冥和椿相识,可惜檩的身体并不健康,在神社生活了五年,身体日益消瘦,从未做过好事的冥把自己的心脏分给了檩。 没有了神格的妖怪,遭到了出云大社祭典的制裁,冥的存在是不被允许的。 历经辗转,少女在几百年后终于找到了冥的转世,这一次冥作为了人类降生,只是从一出生身体便异常瘦弱,根本活不过十五岁。机缘巧合,椿遇到了一个叫鬼舞辻无惨的鬼王。 那一刻,她的心脏在跳动。怪物和怪物在一起,好像没什么不好的。 *** 少女站到富冈义勇面前,冥变成如今的样子是她的错。既然要死,还是一起死在人类手中吧。 坂田银时瞧出了眼前这人心存死志,拉下富冈义勇。 “你决定好了吗?”坂田银时问道。 原本后面无动于衷的鬼站起,椿拉住他的手。鬼是吃人的怪物,或许是她非人的体质,冥并不会对她产生食欲。原本他们可以快乐地度过永生,但她最终没有跨过人类深处最后的罪恶感。 富冈义勇的剑是用来杀鬼的,坂田银时暗暗叹了口气,这种时候还是交给大人来吧。 坂田银时没有使用呼吸法,用着武士再普通不过的横砍,锋利的剑锋砍断了两人与世间最后的联系。 没有留给富冈义勇细看的时间,坂田银时拉起富冈义勇,“任务完成了,走了。” 富冈义勇沉默了会儿,直到出了洞穴,才问道“为什么?”那个女人应该是故意带他们来到这个洞穴,然后用吃人故意激怒他们,为了让他俩杀死自己。 “大概是爱吧。”坂田银时咧嘴笑道,“难不成义勇看上什么女孩子了?” 不明白坂田银时怎么提到恋爱问题的富冈义勇扭回头,板着脸道“没有。” “噗。”坂田银时没想到富冈义勇会老实回答他的话。 富冈义勇皱起眉,非常不理解坂田银时的笑容,但坂田银时一向难以摸透,富冈义勇没放在心上。 神龙山一行,坂田银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山神,完全打破了坂田银时最后的幻想。 坂田银时在神社面前失望地叹了好一阵子气,搞得富冈义勇纠结地拍了拍他的背,“你没事吧?” “你说呢,银酱都把愿望全想好了,整整十页纸呢,现在全没用了。”坂田银时苦脸道。 十页纸?富冈义勇张张嘴,即便这座山有神明,应该也不会愿意实现坂田银时过多的愿望。 “你那是什么眼神?”坂田银时不满道,“银酱努力缩减很多了。” 富冈义勇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一动,被坂田银时最真实的一面打败。 讲了这么多,坂田银时最终还是拉住富冈义勇在神社面前弯腰一拜。 如果只能许一个愿望的话,那还是快乐地度过身为人类短暂的一生吧。 毕竟是杀了鬼和人的地方,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并不打算今晚住在这里,准备去附近的紫藤花家纹之屋借宿一晚上,打算休整后再出发。 走出神社,坂田银时的头发丝上落到一滴水珠。坂田银时摸了摸脸,紧张道“该不会是——”他的天然卷真的不是第一天遭记恨了。 “水珠。”富冈义勇回道。 坂田银时松了口气,不解道“怎么会有水?”现在可是晚上,一滴水忽然滴到他头上,怎么着也要担心是不是什么鸟类排泄物。 天空先是淅淅沥沥的雨降下,坂田银时看着下起的小雨奇怪道“怎么下起雨来了?” 富冈义勇道“还是快点下山。”趁着雨势小早点离去还没说,天空的小雨瞬间转成了大雨,哗啦啦地淋了个全身。 浑身湿透的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默默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既然都淋湿了,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也没有好顾及的,冒着雨下山。 “靠!” 坂田银时不经意间抬头,却见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赶紧扯住富冈义勇的袖子,激动道“快看天空。” 富冈义勇困惑地后仰起脑袋,可除了黑压压的天空和雨水,他没发现有不同之处,道“看什么?” 坂田银时指向一个方向,“在这里,你仔细看清一点。” 富冈义勇再次顺着坂田银时的目光,依旧毫无所获,“没有啊,那里是有东西吗?” 坂田银时拧起眉头,确信富冈义勇不是会耍自己的人,难不成这人看不见这些? “有条龙。” 富冈义勇“???”坂田银时的话超出了富冈义勇的理解认知范围,他似乎又得重启一下他的世界观。 云层之间,朦朦胧胧地穿梭着一条龙。 莫名下雨的原因坂田银时是找到了,不过富冈义勇看不见,坂田银时没有继续关注。等出了鸟居,坂田银时再也看不到龙的踪迹。 龙神山,恭迎龙神归来。 第30章 坂田银时和不死川实弥在集市上巧遇了,他俩今天都是单独行动。 不死川实弥注视着坂田银时怀里的红豆萩饼和三色丸子, 坂田银时则盯向不死川实弥手中的抹茶味萩饼, 两个甜口的意外邂逅。 坂田银时对于不死川实弥爱吃甜食有些意外, 毕竟与外表相差太大,不过坂田银时对于和自己统一爱好的, 如同遇到失散多年兄弟似的上前道“不死川,你也吃萩饼啊。” “不许说出去!”不死川实弥恶狠狠道。 坂田银时茫然道“啊?”不死川实弥突然间说什么呢。 不死川实弥把装萩饼的袋子塞进怀内,道“你什么都没看到, 记得吗?” 坂田银时噗嗤一笑, 知道了不死川实弥不让他说出去的是自己爱吃萩饼的事。 “果然是小孩子。”坂田银时并不觉得一个人爱吃萩饼有哪里不对, 再说不死川实弥即使表现地再成熟,现在也只不过十五岁而已。 坂田银时的话触了不死川实弥的雷点, “你找死!” “喂喂喂,大庭广众的别动手, 乡下的妈妈桑会哭的。” 坂田银时随意一说,不死川实弥却是整个人僵硬住, 静静地收回到嘴的狠话。 不死川实弥转过身, “这次放过你,萩饼的事不准说出去。” 坂田银时骤然一愣,不死川实弥的表现让他感到不对劲。坂田银时挠了挠脸, 喊住不死川实弥难为情道“要是银酱说错了什么,你别放在心上。” 不死川实弥没有给坂田银时好脸色, “哈?你道什么歉?” “银酱没有歧视你乡下人的身份。”不死川实弥自尊心这么强, 坂田银时选择大度地照顾。 不死川实弥全身绷紧, 赤裸的胸膛大幅度起伏,沉默地在酝酿情绪。 坂田银时歪了歪脖子,“你怎么了?” “我、要、杀、了、你!”不死川实弥嘶吼道。 坂田银时懵了,身体察觉到危险欲来,率先撒腿就跑。 被追了一整条街的坂田银时喘了口气,向不死川实弥道“等等,你别追了,有话好好说。” 不死川实弥气场凛冽,通身散发出不好惹的气息道“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坂田银时递出他的三色丸子和红豆萩饼示好,“看在食物的份上,消消气。” 不死川实弥的肚子一叫,他出来买萩饼是因为腹内饥饿,又追了坂田银时这么久,早就饿了。他之前买的萩饼大概是自己动作幅度太大,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可是吃这家伙的东西,不死川实弥怎么也跨不过心里那关,想折身去店内重新买一份,坂田银时拉住他。 “好了。”坂田银时拍了拍不死川实弥脑袋,“当我求你吃的,可以了吧?” 坂田银时的手掌心和夈野匡近一般温暖,不死川实弥拍去坂田银时的手,纠结了一番,还是拿过坂田银时给的萩饼,红豆味的好像还不错。 为了赔礼道歉,坂田银时陪着不死川实弥去了趟萩饼店,而不死川实弥也发现了一件事,坂田银时混在一群妇女里面十分的淡定自若,这让不死川实弥产生些许钦佩。 买完不死川实弥的抹茶味萩饼,坂田银时和不死川实弥分道离开。 “怎么去了那么久?”富冈义勇疑惑道,坂田银时出门的时候,应该说是去买点心的。 坂田银时拿起富冈义勇那一杯茶水,喝下几口解渴,“别提了。” 富冈义勇都没来得及提醒坂田银时这水他喝过,但见坂田银时异常劳累的样子,好心的没说出来。 自从坂田银时和不死川实弥偶遇了第一回 ,又有了第二次。坂田银时是想来采购新的厨具,却没想到不死川实弥还在这里。 “…………”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片安静,并不相信命运的两个人扭头就走,然后便在街头的另外一个巷子口碰面。 “你跟着我做什么!”不死川实弥怒道。 坂田银时同款皱眉“银酱才要说这句话呢。”要是位美少女偶遇,坂田银时非常乐意,可是现实是骨感的,对方不仅是个大老爷们,还是粗糙暴躁型的。 “啧。”不死川实弥现在的心情很不爽,“我走这。” 不死川实弥指的位置刚好是坂田银时要走的,“不行,我要走这,换你往那走。” “哈?你这家伙果然是故意的。”不死川实弥把坂田银时的拒绝当做了挑衅。 坂田银时愠怒道“你不要随便诬赖好人,分明是你这家伙不好。” 两个人身上的气势变得剑拔弩张,眼见就要撸起袖子干一架,人群中传来的女人尖叫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穿着洋裙的中年女人神色焦虑,掏出张手帕擦了擦眼泪,很快有两个穿警服的男人跑去安抚。 坂田银时和不死川实弥收回眼,没有去管女人方向闹出的动静。 “银酱是真有事往这走,不要再见了。”坂田银时挥挥手,以防不死川实弥反驳,坂田银时抢先跨出脚。 不死川实弥没拉住坂田银时,只能被迫选了相反的路。 杂货店里的人依稀两三个客人,坂田银时正挑着锅,就听到隔壁两个女人在聊街上刚才发生的事情。 “听说是个有钱人。” “那样子看着就知道了,丢的应该是很贵重的物品吧。” 坂田银时耳朵一动,她们说的不会是他和不死川实弥看到的中年妇人? 不死川实弥是来买药的,夈野匡近受了点小伤,需要几服药。药店在坂田银时选的路上,避免再遇到坂田银时,不死川实弥选择绕了条远路。 不死川实弥拐进巷子里,里面冲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男人嘴上挂着兴奋的笑容,没管对面的不死川实弥,直接撞了过去。 “拿到了,拿到了。呸!别挡老子路,什么玩意儿。” 不死川实弥被人撞了一记,本不想计较男人的行为,但听到男人后面的话,当即扯住男人的衣领,没好脾气地说“你撞到我了!” 男人扯动着不死川实弥的手,叫嚣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混蛋。” 不死川实弥愤愤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知道了不死川实弥不好惹,男人立马认怂道“这位先生,我道歉,是我不好,刚才撞到你了。”男人小心地睨了眼不死川实弥的脸色,“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不死川实弥甫一松开手,便发现了男人藏在衣襟里的一个珍珠怀表,怀表明显是件女式的用品。怀表表面很精致,不死川实弥观察着男人的穿着,这不像是他能够用得起的。 “你这个东西从哪来的?”不死川实弥质问道。 男人拢紧衣服,“关你什么,咳咳,这是我的东西,我刚买来给我家里女儿的。” 以防不死川实弥再细问,男人驼下腰往外走。 男人显然是在撒谎,不死川实弥跑了过去,一脚把要逃走的男人踹地不起。 “先生,就是这里,我刚刚听到里面有骚动。” 一名警员靠近男人和不死川实弥,眼见警务人员要过来,男人立即把怀中的怀抱扔给不死川实弥。 “救命啊。”男人唯唯诺诺道“先生,他是个小偷,我发现他偷了我的东西,本想找他评理,他便开始打我!” 被不死川实弥凶残的长相误导了,警官道“喂,快把东西交出来。” 指摘成小偷的不死川实弥忍住怒火,“你说什么?这家伙才是小偷。” “先生,你看他手上的物品,那分明是女式的。”男人开口道。 “天哪,是个小偷,快抓住他,警官。”巷子口围过来许多人群,看着不死川实弥指指点点。 坂田银时拎着新买的锅路过,“发生什么了?” 热心的路人解释道“抓到一个小偷。” 坂田银时本没有太在意,直到他看到熟悉的身影,那不是不死川实弥吗?不死川实弥性格再恶劣,也绝不可能去当小偷。 男人揭穿不死川实弥的身份后,“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先回去了,女儿还在家等我。” “好的,路上小心。” 眼见男人要走,不死川实弥推开堵着他的警官,激动道“他才是小偷,快放开我。” 隔着一段距离,坂田银时想也不想,便把新买的锅砸向男人的脑袋。 从头而降的锅把男人砸晕,坂田银时从人流中挤出身,道“不好意思,手滑了。” 不死川实弥愣住,“你怎么在这?” “这不是要回去了嘛。”坂田银时把滚到地方的锅捡起,挖起鼻孔道“我说你们大概是抓错人了,他怎么可能会偷一个怀表,要偷也应该去偷尚方宝剑呀。” 比起没用的怀表,不死川实弥明显更需要的是把好剑。 警官“你说什么?” 这时一辆汽车停下,司机替女人打开车门。 “夫人,您看这是不是你的东西?”随行的警官道。 中年妇人落下眼泪,“是的,谢谢你们。” 有了女人的指证,不死川实弥洗清嫌疑。 “谢谢你。”中年妇人真诚地望着不死川实弥感激道,颤着手摸上稍显陈旧的珍珠怀表,“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它了,你是个好孩子。” 直白的夸奖搞得不死川实弥有些不自在,抬起脚要走。 “非常抱歉,刚才误会你了。”在不死川实弥离去前,警官道歉道。 不死川实弥没有停下脚步,“没事。” *** 富冈义勇盯着新锅凹陷的地方,“发生了什么?”这个锅刚买回来,怎么就坏了。 “啊,这个呀,偶然碰到的。”坂田银时敷衍道。 迷茫的富冈义勇“???” 第31章 入冬, 白雪皑皑, 凛冽的寒风吹落了一地枯树叶。 雪花纷纷扬扬地下着,树干宛若披上了一件白色纱衣, 时不时坠落白雪在肩头。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踩着软绵绵的积雪前行, 口中吐出的热气仿佛要与这银装素裹的世界紧紧相融。 “好冷啊。”坂田银时冻得说话打哆嗦, 他的爱车银送去源外父子的店里维修,前不久因为山里地滑, 导致发生了一起小型交通事故。 富冈义勇表现地比坂田银时淡定,伸手拂去坂田银时头顶落到的积雪, 道“待会儿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坂田银时两手塞进富冈义勇的脖子,冰冷的手掌心在接触到热源变得有了温度。 猝不及防的富冈义勇全身打了个寒颤, 想要拉掉坂田银时的手。 “让银酱暖一下手嘛。”听到坂田银时难得带了丝撒娇的语气,富冈义勇停下手中的动作, 红着耳朵点了点头。 坂田银时裹紧自己的围巾, 把半张脸埋到温暖的区域, 手里还有个免费的暖手宝,似乎这个冬天没那么难熬了。 本来不太畏冷的富冈义勇打了个喷嚏,坂田银时教育道“你看, 这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代价。” 富冈义勇红起鼻子, 坂田银时把围巾解下一半分给了他,两个人的位置变成紧挨在一块的并排走。 坂田银时指向左前方“那边好像有个房子。” 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敲响住户的门, 过了许久, 才有一个穿着厚实的人打开门。 “请问可以借宿一晚吗?”坂田银时问道。 住户打量了下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 让开一条道, “进来吧。” “太感谢了。” 住户给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煮了暖胃的粥,“来,喝些热的。”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接过粥碗,聊起了周围的雪势。 “你们住一晚上还是早点离开吧。”住户压低声音,“听说晚上会出现不好的东西。” 富冈义勇放慢喝粥的速度,了解到住户说的应该是鬼。 “好的,我们自己会当心的。” 住户找出两条被褥,为难道“今晚你们可能要睡一起了。”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倒没放在心上,对方愿意收留他们已经不错了。 厚重的外衣脱下,坂田银时把他和富冈义勇的外套加在被褥上面,当成第二条棉被。 被窝是寒冷的,坂田银时蜷缩起身子,往富冈义勇的位置钻。 富冈义勇腰上一冷,睁开眼道“睡不着吗?”他以为坂田银时是不适应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坂田银时翻了个白眼,“冷成这样,你怎么睡得着?” 富冈义勇想了想,还是把一只手递给他。坂田银时疑惑地握住,是和他不在一个冰冷频道的暖和。 坂田银时惊讶道“你背着我干了什么?” “我没有做什么。”富冈义勇无辜道,鬼杀队的队服本就耐寒抗热。 富冈义勇自己送来一只手,坂田银时干脆占用了整条手臂当暖手袋。 前先还不感觉到什么,越到后面富冈义勇开始失去手臂的知觉。 富冈义勇不适地动了动手臂,坂田银时却紧紧地抱住不松手。 清晨,外面下了一夜的雪还未停下。 坂田银时听见外面的吹雪声,意识逐渐清醒。坂田银时打了个哈欠,正想要起身,便看到富冈义勇过于阴沉哀怨的脸。 这放在富冈义勇身上实在太过难得,坂田银时险些怀疑人是不是半夜被掉包了。 富冈义勇的眼底泛着乌黑的印记,半个晚上都在尝试不吵醒坂田银时的条件下抽回自己手,结果却是残忍的。 遭到打击的富冈义勇一动不动,手好酸,身体又好困,心灵层次更是受到了打击。 坂田银时推了推他的肩膀,“一晚上怎么就换了个人设?” 富冈义勇看了眼轻松的坂田银时,“手疼。” 坂田银时抿了抿唇,忽然明白了一切,试探道“我给你按摩下?”他好像真的迫害了富冈义勇的手一晚上,坂田银时终于良心发现。 富冈义勇迟疑地点点头,坂田银时在按穴上看上去很是精通,没一会儿富冈义勇的手便恢复了知觉。 坂田银时给补觉的富冈义勇拉上被子,富冈义勇总是沉默寡言的,害得他都有点忘了这个人是个孩子。 “我出门会儿,如果他醒来的话,麻烦你告诉他。”坂田银时向住户告知一声,便拿着日轮刀冒雪出去。 雪呼呼地吹动,坂田银时吃了一嘴的雪水,银色的脑袋倒与雪景相得益彰。 坂田银时是出门找鬼的,富冈义勇在补眠,坂田银时没法打扰他。 “太冷了,现在的鬼那么敬业做什么!”坂田银时搓了搓手,大冬天的,大家一起待在被炉里冬眠不知道有多好,这些鬼太不会享受了。 雪下得越深,坂田银时的路变得愈发难走。快走到山顶,稀薄的空气让坂田银时有些大脑缺氧。 一条埋藏在雪中的木鞭缠住坂田银时的腿,坂田银时的脸狠狠砸向雪地。木鞭拖动坂田银时,想要把他带走。 坂田银时迅速拔剑砍成两截,然后追上逃窜的木鞭。雪地里埋藏了不少攻击,坂田银时一一斩断。 从山顶跑回山下,已经跑到另外一个山头的坂田银时喘了口气,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喂。 仿佛是知道坂田银时的危险,木鞭的操纵者一路逃跑。 “快点出来,银酱要生气了。”追到现在,坂田银时产生一丝疑惑,这真的是鬼吗? 空中传来小孩的声音,“噗,再往前走就是陷阱了,快点往前走,谁让你自己看不见我。” 坂田银时停下脚,向声音的方向出手。 妖怪没想到坂田银时会抓住自己,震惊地被坂田银时拎在半空中。 “别杀我,我只是想让人类陪我玩一会儿呜呜呜。”对上坂田银时的红眼睛,妖怪哭泣道。 人类看不见他,更没有人愿意陪着自己玩耍,妖怪便选择通过恶作剧的方式和人类玩到一块。 坂田银时皱起眉,这么弱小贪玩的妖怪怎么看都不像是吃人的,“喂,银酱问你,这座山还有其他生物吗?” 妖怪擦着眼泪,可怜巴巴道“有许多厉害的妖怪,但是大家都在睡觉。” 坂田银时问道“没有鬼吗?你知道鬼的吧?” “我知道的。”妖怪倔强地鼓起脸,“山上的很多事情我了解地一清二楚。” “这么厉害?”坂田银时挑高眉,话中带上些许不信。 妖怪哼了声,“那是当然,我认识这座山的牛头大王。” “他是这座山的山主?” “牛头大王特别厉害的,上次有几个鬼闯进这座山,是牛头大王把他们赶走了,他是这座山的守护神。”说起这事,小妖怪的脸上满是自豪。 坂田银时把小妖怪放下,“那你带我去见见他。” 说到要去见牛头大王,小妖怪哆哆嗦嗦道“现在不能过去,牛头大王最近失恋,心情超级不好,都不管山里的事情了。” 坂田银时蹲下身,与小妖怪平视道“漂亮吗?你们牛头大王追的女人?” 小妖怪很是不解坂田银时的注意点,赧赧道“据说是很漂亮。” 坂田银时站起身,“那你带我去看看那个失恋的大王,远远地就行。” 小妖怪心底踌躇,一方面很想让人类知道他们大王的厉害,另外一方面又害怕牛头大王生气。 “银酱我可是十分期待见到你们很厉害的大王。” 此话一出,小妖怪立即带着坂田银时来到牛头大王藏身的洞穴。 小妖怪贴着墙壁上,小心翼翼道“说好了,只允许这么看一眼。” 小妖怪刚说完,坂田银时便坦然地走了进去。 一个身躯庞大的牛头妖怪正拔着一朵花的花瓣,整个妖散发出颓废的气息。 “再这么消沉下去,你山里的小弟可是会害怕的。”坂田银时出声道。 牛头妖怪似乎是很早注意到坂田银时,并没有惊讶他的出现,继续沉默地拔着花瓣。 “听得懂人话吗?” “天真的人类,我现在不想吃你,你自己走吧。”牛头大王道。 “失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前女友就像过期的草莓牛奶不值得留念,外面还有三十五亿的漂亮妹子在等着你啊。” “诶?” “银酱可以告诉你一个好地方。”见牛头大王目光放到自己身上,坂田银时狡黠道“银仙神社听说过吗?记得说是小卷子推荐去的。” 牛头妖怪期待道“那、那可以求婚吗?” “唔,这个要看人家愿不愿意了。”坂田银时诚实道。 失恋的念头在听到坂田银时说的银仙神社消散,他听说过银仙是个漂亮的狐狸妖怪。 牛头妖怪重新振作起来,坂田银时诚恳道“既然失恋的事过去了,那还是好好保护你山里的小妖怪。”这个妖怪能赶走鬼,想来也能间接保护附近的住民。 “啊。”牛头大王瞥了眼外面窥视的小妖怪,反思了下自己最近的低沉,“我以后不会了。” 坂田银时顶着雪回到住户家,恰巧碰到了醒来准备去找他的富冈义勇。 “没事吧?”富冈义勇关心道。 他醒来之后便没有见到坂田银时,问了人才知道坂田银时出去了好长时间。 “嗯,事情解决了。” 这座山的主人会继续保护这块地方。 *** 另一边惨遭牛头妖怪求婚的银仙“…………” 他最近因为工作需要变成了女性,却没想到遭到了这个妖怪的骚扰。 银仙咬牙切齿地喊了遍坂田银时的名字,他以后再也不变成女性了! 第32章 春去秋来, 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十六岁。 秋风习习, 农田中聚集着收割庄稼的农户,每个人脸上挂满了喜悦。 坂田银时接住飞来的鎹鸦, 省得它又往自己的脑袋钻。富冈义勇拆开信, 是有新的任务。 “啊, 忽然想吃寿喜烧了。”坂田银时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道。 富冈义勇较比之前要更加稳重,淡定道“等任务结束之后再说。” 坂田银时食指抵住他的右脸, “孩子他爸,我感觉你最近对我很冷漠。”都说三年之痛七年之痒, 他和富冈义勇明明只相处了一年。 “你的错觉。”富冈义勇往前走道。 坂田银时追上富冈义勇,“你可瞒不过银酱的眼睛。” 富冈义勇把信件放进怀中,边道“主公发来的消息, 让我们去跟风柱一起行动。” 上一个月,不死川实弥因为斩杀了十二鬼月的其中之一,而被升为风柱。 坂田银时挑起眉, 似乎是想起什么,立即拍了拍富冈义勇的肩膀,“你难不成是因为要见到不死川?” 不死川实弥和富冈义勇不对付, 坂田银时早看出来了,体谅道“银酱待会儿会拉架的。” “信上还说不死川的同伴已故,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位。”富冈义勇置若罔闻, 接着复述道。 坂田银时一愣, 死了?他还记得夈野匡近的模样, 不死川实弥嘴上不承认, 但其实很听夈野匡近的话,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 信上说是跟着不死川实弥行动,更想要他们开导丧友的不死川实弥。 坂田银时伸手揉了两下自己的脑袋,“那早点过去吧。” 爱车银被源外父子俩修好,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又过上了拥有代步工具的生活。 不死川实弥神情凌厉地站在山口,后面站好三个紧张的队友,今夜的工作是剿灭山中的所有鬼,心里本就有些害怕,风柱的表情又超级可怕。 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姗姗来迟,坂田银时坐在车上不解道“不上山吗?” 不死川实弥看向两人搭乘的车,眼睛倏地一疼,道“现在上山。” 富冈义勇板住脸,一句话不说。坂田银时无聊地玩着他的头发,轻声道“不和他打声招呼吗?好歹他现在是你的上司。”坂田银时没加入鬼杀队,所以不死川实弥是柱还是普通队员,对于坂田银时没有两样。 “任务要紧。”在坂田银时的分析下,富冈义勇是瞧出了不死川实弥对他有一点点的不满,但他并不想承认,因为他和不死川实弥的接触只有仅仅几次,对方根本不会到讨厌他的地步。 坂田银时砸了咂舌,安慰道“你自己想开点吧。” 或许是队伍中多出了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这么奇葩的存在,三位队员渐渐平稳下紧张的情绪。 “好香,什么味道?”坂田银时捂住鼻子道。 富冈义勇停下车,警惕地望了眼四周,香味越来越靠近了。 不待队员出手,不死川实弥率先砍掉了鬼的脖子,是个穿着花魁服装的鬼,容貌俊俏,可惜不死川实弥动手地太快,再美也很快消失在空气里。 后面依次出现许多长得漂亮的鬼,搞得坂田银时都快怀疑对方企图通过美貌色诱。鬼杀队大多数是与鬼有血海深仇的,这招想来没多大作用。 杀了一波鬼后,不死川实弥有些暴躁道“故意躲在里面算什么。”这些软弱到他一刀能够解决的鬼,在不死川实弥看来,压根是为了掩护暗处更为强大的鬼。 “小朋友,这你可说错了。”鬼踩上落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空中飘荡的味道更加形容不上,鬼勾唇动了动手指。 “嘭。”三名队员当场瘫倒在地,四肢变得松软无力,唯有坂田银时三人用日轮刀撑住自己的身体。 “你们中了我的血鬼术。”从入山开始,不死川实弥几人就成了她的盘中餐,整座山都是她的。吸入这里的空气越多,身体越是负荷累累。 “还站得起来吗?”不死川实弥咬破了舌尖,逼着自己挺直了腰板。 坂田银时喘了口气,“你说呢。”身体仿佛千斤重,双腿不停地打颤。 这个鬼的血鬼术只要运用得当,应该是个厉害的角色,可是这个鬼身上并没有十二鬼月的标志,不死川实弥嗤笑道“不过是个普通的家伙,有什么值得怕的。” “呵,被剥夺了数字又如何,只要杀光你们,我又能得到大人的垂青。”被不死川实弥说到痛点,鬼蹙眉不爽道。 趁着不死川实弥虚弱,鬼恶劣地向不死川实弥的脸伸开手用力一握,不死川实弥口鼻出血倒地。鬼舔了舔自己的唇,嘲笑道“看哪,你自己可要注意一点,我下手可不轻,太早玩死就没乐趣了。” “该说注意的应该是你。”不死川实弥道。 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的日轮刀已经到了鬼的后颈,鬼奋力向后一跳,愤怒地摸向流血的地方,“给我去死吧。” 坂田银时把日轮刀改为扛起肩头,示意道“嘛,先死的是你也不差。” “风之呼吸·陆之型。”鬼身后的不死川实弥出声道。 鬼的笑容皲裂,身体斜切成了两半。 不死川实弥一脚踩上鬼血流涌动的肚子,彻底割破了她的脖子。 随着鬼的死亡,山中奇怪的香味悄然间飘散,众人身上的血鬼术消失。地上动弹不得的三名队员爬起身,拿着看怪物的眼神注视不死川实弥几人。 坂田银时动动骨头,道“下山去吗?”这个鬼应该是在山中最厉害的。 富冈义勇收回剑,看向不死川实弥道“还需要在附近搜查吗?” 三名队员主动道“我们去那边搜查。”他们跟过来,不是专门活在柱的保护伞下的。 不死川实弥应声“有什么消息,鎹鸦传话。” 坂田银时从怀中掏出三块奶糖,放到队员的手掌心,“慰问奖。” 坂田银时未穿鬼杀队的队服,三名队员虽然觉得奇怪,但风柱都没提意见,他们默默压下疑问。 不死川实弥转身,“我去这边。” 富冈义勇没有喊住不死川实弥,带车不方便找鬼,于是和坂田银时步行走路。 坂田银时举着他的纸质小喇叭,边走边道“角落里的小鬼们,五百円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只要五百円,保证全程无痛离世。” 对于坂田银时在鬼临死前还要做一番生意的想法,富冈义勇全程无感,他也习惯了,坂田银时似乎对金钱十分执着。 可是不远处的不死川实弥却听得一清二楚,深深怀疑那两个人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喊了有一会儿,依旧没有鬼上门的坂田银时犹豫道“难不成是银酱定价太高了?” 重点当然不是价钱的问题,而是压根没鬼会上门寻自杀的,但富冈义勇什么都没说,反而建议道“往前再看看。”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鬼,坂田银时兴奋道“这位鬼小姐,要看下我们的杀鬼套餐吗?” 坂田银时热情的态度,吓得鬼当场落泪,呢喃道“我、我不想死。” 女人的眼泪对坂田银时杀伤力极大,纠结道“别哭啊,银酱开个玩笑,不收钱就是了,免费免费。” “附近的路人是红纪大人都吃的,不关我的事,别杀我。”鬼颤抖着为自己辩解。 “银酱知道了,你别哭,搞得银酱在欺负你一样。” “银时!”富冈义勇蹙眉道。 坂田银时闭上嘴,揉了把自己的头发。鬼杀队的人对杀鬼有着将近强烈的情感,坂田银时曾体会过,所以他选择了前进。 “糖之呼吸·贰之型。” 坂田银时收起剑,追上往前走的富冈义勇,试探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他该生气的对象不是坂田银时,而是那些肆意伤害他人的鬼。 坂田银时拉住富冈义勇的手,“嘛,银酱是有点不着调,咳,只是有一点哦,再多的银酱可不承认。”坂田银时偷看了眼富冈义勇的脸色,又道“人一味地沉浸在过去势必是痛苦的,试着往前看看。不要担心,不要害怕,银酱我会站着你这里的。” 难得说了句煽情的话,坂田银时心中乱成一团浆糊,他都崩人设了,旁边这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摩西摩西,还在吗?拜托这个时候就不要拿高冷男神人设了喂! 坂田银时清清嗓子,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富冈义勇回复自己。 咳了又咳,富冈义勇就像个呆头鹅一般。 差点把肺咳出去的坂田银时终于迎来了富冈义勇的关心“你嗓子难受吗?” 坂田银时的嘴角微微抽搐,他要的是这句吗! “我说你该不会没听到我刚才讲的话吧?!” “啊?你刚刚说了什么吗?”富冈义勇询问道。 坂田银时没做错什么,富冈义勇刚刚自己调整好情绪,想着继续寻找山中的鬼,便没有在意到坂田银时后面说的内容。 “…………” 坂田银时的脸宛若注入厚厚的一层水泥,灰白且僵硬。 见坂田银时神色不对劲,富冈义勇张了张嘴“抱歉,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有些话说一遍就够了,坂田银时的额角冒出许多十字架,手上更是紧紧地握住拳头。 感觉坂田银时身上气势彻底变了的富冈义勇忐忑道“这回我会认真听的。” 坂田银时狠狠踹了一脚富冈义勇,“呸。” 富冈义勇揉了揉被踹的地方,满心眼都是银时为什么打他的疑问。 第33章 六个人翻遍了山, 终于清除了山中的鬼。 不死川实弥与坂田银时碰面, 其他三位队员除了衣服脏乱了点,身上倒没有严重的伤。 “下山。”不死川实弥道。 富冈义勇推出坂田银时的爱车银, 对还在冷脸状态的坂田银时道“走吗?” 坂田银时抠着鼻孔, 走到不死川实弥边上, “哼。”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原谅富冈义勇的。 不死川实弥拧起眉,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闹别扭干什么牵扯到他。 而遭到拒绝的富冈义勇瑟瑟发抖, 大脑完全没有对策,话说他连坂田银时的生气点都不清楚。 坂田银时掏出一包瓜子,瞥向沉默的不死川实弥, 道“要吗?” 不死川实弥没有回答, 坂田银时先将一把瓜子塞到他手掌心,“别客气。” 越想越气, 坂田银时一边磕,一边扔瓜子壳,气愤道“银酱一片好心,居然不放在心上。” 听了一路坂田银时碎碎念的不死川实弥生无可恋,他又不是邻里的老娘舅,根本不想了解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的那档家庭破事,劝人更不可能。 “银酱不压榨个十箱草莓牛奶安抚受伤的心灵是不会放弃的, 你觉得呢?” 不死川实弥瞪眼“关我屁事。”他和坂田银时压根没熟到这个地步, 这个人脸皮也太厚了。 坂田银时啧了啧嘴, 抱怨道“你把这个天聊死了。” 巴不得结束这场通话的不死川实弥嘴角一抽, “不许再乱说。” “乱说?乱说什么?”坂田银时腹诽道, “善变的男人,你前面可不这样。不死川,你变了。”坂田银时最后还不忘强调一句。 不死川实弥绷紧拳头,忍耐住自己的脾气,他暴躁归暴躁,但不会无故殴打队员。 坂田银时唉声叹气,不死川实弥一路熬,就怕自己手痒。 直到坂田银时有事离开,不死川实弥才顿时觉得世界的安静。 不死川实弥的余光暼到后面默默无闻的富冈义勇,想到自己痛苦的施加来源是这家伙,便气不打一处来。 或许是见富冈义勇太过可怜,不死川实弥爆着青筋,作出恶狠的模样道“你站在这消沉什么!” “与你无关。”富冈义勇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不死川实弥。 不死川实弥咬牙,他跟这家伙果然不对付。 “草莓牛奶。”不死川实弥加快了语速说完,不等富冈义勇说什么,不带留恋地迈开腿往前走。 富冈义勇一愣,转身后只看到不死川实弥离去的背影。 草莓牛奶?富冈义勇记得坂田银时经常喝。常年生锈的脑袋忽然一下子变得灵光,要是他买了草莓牛奶,坂田银时说不定会气消了,就说不死川实弥没有讨厌他。 没走远的不死川实弥打了个喷嚏,这不才刚入秋,天怎么就凉了。 买完了草莓牛奶,富冈义勇试探地把一盒草莓牛奶放到了坂田银时面前。 这家伙又想干嘛?坂田银时眼皮开始跳动,没有立即理会他。 鬼杀队的工资很富裕,富冈义勇不确定坂田银时喜欢的口味,便听从售货员的建议,买的是进口的一款。 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富冈义勇踌躇地把售货员的话转述起,从草莓的生产地到包装设计详细介绍,为了想表达自己的认真之意。 作为一个天天喝快过期草莓牛奶的穷人,坂田银时眯起眼,富冈义勇炫富炫到他这里来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富冈义勇感觉坂田银时更生气了? 坂田银时单方面冷战了半天,最后还是给富冈义勇做了顿萝卜鲑鱼。 “说好了,银酱还没有原谅你。”坂田银时坐在富冈义勇对面说道。 专心吃着鲑大根的富冈义勇没有抬头,为了工作,他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吃到心爱的萝卜鲑鱼。不过坂田银时愿意给自己做饭,想来是不生气了。 惨遭冷漠对待,坂田银时气得一口气喝光了富冈义勇带回来的草莓牛奶,他就不该心软! 在无数次尝试给富冈义勇递台阶,对方却完全无视的情况下,珍爱生命的坂田银时给富冈义勇留下一封书信走了。 柱有自己专属的住宅,而不死川实弥的居所今日多了一位客人。 “你要赖到这里什么时候?”不死川实弥吃着坂田银时做的抹茶味萩饼郁闷道。 他同意收留坂田银时,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看在对方厨艺上面,但不等于不死川实弥愿意坂田银时彻底住进他家。 话说明明是一个草莓牛奶就能解决的事,富冈义勇是怎么做到这个地步的。 “银酱在这待一阵子怎么了!”坂田银时磕着瓜子道。 被烦得受不了,不死川实弥道“我说你斤斤计较的不像个男人。 ”坂田银时跑到他这生闷气,不死川实弥莫名有种回娘家试图找场子的错觉。 坂田银时翻了个身,声音慵懒地说“都是朋友,借宿几宿又没有关系。” 不死川实弥啧嘴,拿坂田银时这种死皮赖脸的人完全没有办法。 另一边,富冈义勇困惑地摸着鎹鸦的羽毛,自己似乎把坂田银时惹得十分生气。富冈义勇回忆下这几天,他自认为和往常一样没有变化,之前也没见坂田银时发怒啊。 不过找回坂田银时是件要紧的事,富冈义勇走到不死川实弥的宅邸。 “咚咚咚。”富冈义勇礼貌地敲门。 富冈义勇身上穿着鬼杀队的队服,府邸中的人替富冈义勇打开门,道“风柱大人在里面休息。” 坂田银时往榻榻米上放了张白纸,一直赖在不死川实弥家不是办法,认真思索起自然偶遇富冈义勇并获得对方‘台阶’的计划。富冈义勇憨是憨了点,但坂田银时也没想和富冈义勇分道扬镳,他应该拿出成年人宽容的气概。 富冈义勇走进不死川实弥收留坂田银时的房间,隔着一道幛子,富冈义勇的手停在半空,要是坂田银时真的以后不想和他一起组队怎么办………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留有肉色中长发的少年严肃说道。 “银酱原谅你了。”里面传过坂田银时的声音,富冈义勇一愣,“不行,语调放缓和点比较好,不然显得银酱很小气一样。” 富冈义勇不自觉地勾起唇,手贴上幛子的边框,慢慢地拉开。 既然富冈义勇上门道歉了,坂田银时大方地表示不计前嫌。 烦人的家伙总算可以离开,不死川实弥喝了口茶,心情霎时愉悦。 临走前,坂田银时透过庭院望了眼里面喝茶的不死川实弥,不死川是个坚强的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夜晚的篝火慢慢升起,坂田银时翘着二郎腿,不满道“那鬼胆子怎么那么小。” 富冈义勇没有回话,一天前他们收到了新任务,这里有个善于隐匿的鬼,导致鬼杀队的两拨剑士亏折。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运气不错,来的第一个夜晚便找到了他,可是在被坂田银时吓到之后,连续两天一直藏在土里不出来。 富冈义勇把烤好的玉米递给坂田银时,坂田银时张口啃起,含糊道“我们该不会要去弄台钻土机。” 富冈义勇“……有那种东西吗?”这可是一座山,坂田银时要是真的跑去挖土,得要挖到何年何月? 坂田银时吃掉一整个玉米,他可不想跟这鬼在深山老林里耗着。 “你快点出来啊。”坂田银时往泥土上画圈圈,他知道地底下的鬼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喊道“胆小成这样,你还是鬼吗?鬼的尊严呢!做鬼要有做鬼的样子,小心明天裁员名单里就有你。” 富冈义勇被迫听了一番坂田银时的说教,很想说这个嘴遁没有用,哪知土里立即爬出一个气成河豚的鬼。 “本来还想放你们一马的,你们自己跑上门送死的,被我吃了也绝对不能怪我!” “前几天——不是你先跑的吗?”坂田银时回忆道。 鬼泪眼汪汪道“你能不提吗?呜呜呜,你们人类太冷酷无情了。” 富冈义勇的日轮刀快到鬼的脖子,鬼缩下身,半个身子重新进入土内,嚎叫道“我很弱的,要死我也想死在漂亮妹子手上,才不要你们这些糙老爷们。” 不顾鬼的反对,富冈义勇重新竖着日轮刀刺下,鬼想当然逃窜开。 看着富冈义勇追击鬼的画面,坂田银时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打地鼠的游戏。 坂田银时举起手,“我很好奇,你是解决了前面的剑士的?”弱成这样,鬼杀队的普通剑士即便不能杀了胆小成这样的鬼,也不该死在这里。 “剑士?我是遇到几个人,但是他们太厉害了,一见到他们我就躲起来了。”鬼毫不羞耻地说出事实。 藏在土里太久,鬼好不容易克服住心里恐惧出来透口气,却碰到了坂田银时两人。 坂田银时闷笑道“你活到现在也不容易。” 这个鬼和自己以往遇到的不一样,但是吃了人便是吃了人,富冈义勇并没有熄掉杀了他的想法。按照鬼的说法,山里还有其他吃人的生物。 坂田银时蹲下身,“山里有其他鬼吗?” 鬼小心翼翼道“也许吧,我一直藏在土里,不太懂外面的事情。”如坂田银时所说,他活到现在是真的不容易。 坂田银时站起身,“那你给我们带路。” “啊?” “你不是能钻土吗?把整座山钻过去不就知道了。”坂田银时不客气地指使起鬼。 鬼默默缩小自己的身影,这天然卷身上有种可怕的味道。 第34章 鬼找到了藏在暗处的食人鬼, 看到他的第一眼, 坂田银时沉思起来,这似乎是个妖怪。 妖怪的洞穴处堆满了人残留的骨头和衣物, 富冈义勇怒红眼砍向妖怪。 鬼被吓坏了,哆哆嗦嗦地藏在坂田银时身后,没有一丝鬼的骨气。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你别靠近我,我真的超弱的, 杀我也不能提升战斗力的。”鬼恐惧地凝视着富冈义勇。 坂田银时拉回被他扯住的衣袖,他对弱成这样的鬼完全散发了战斗的念头, 无奈道“你们鬼没个培训学校吗?你咋毕业的?” 丢尽鬼脸的杏“我叫杏, 有什么意义我不记得了,什么叫培训学校?” 坂田银时摆摆手, “小孩子不要知道的太多。” 杏撇嘴, 没有安全感地把自己的身子缩回土里,“我可以走了吗?” 富冈义勇转过身, 手刚一动, 坂田银时拦住他, “等等, 既然他能帮忙, 先让他赎罪再死。那个什么, 叫物尽其用。” 杏缩了缩脖子, 小声道“你们想现在杀了我也没事, 但能不能申请换一个漂亮妹子来。” “什么嘛,你自己看得太挺开的。”坂田银时无语道。 杏低下头,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我吃了五个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告诉我吃了他们没有错。”好像很痛苦、很痛苦,痛苦到他压根不想回忆。 富冈义勇却误会了杏的态度,“吃人便是夺去他人的生命,你还觉得自己是对的吗?” “那是群讨厌的家伙,我也讨厌他们。” 杏的话使得富冈义勇有些意外,这个鬼似乎还保留着理智?人变成鬼后,应该没有人类的记忆和理智才对。 坂田银时开口“你该不会耍我们吧?” “我以漂亮妹子的名义发誓,实在不行,让我看一眼妹子也行,山上除了性别雌的,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一个女的。”说到伤心处,杏哭得稀里哗啦。 做鬼到底有什么好的,连个妹子都看不到。 坂田银时眼珠一转,这么多天跟混在富冈义勇一起,他有好久没有解酒瘾了。 “你听说过花街吗?”他也有好久没见鲤夏了,也不知道那丫头在花街怎么样,正好可以过去探望,简直一举两得。 杏捂住口鼻,虽然没去过坂田银时说的花街,但第一反应告诉他是个很刺激的地方。 “我去!”杏激动道。 坂田银时走到富冈义勇身边,一脸难伺候道“勇啊,这家伙想去花街。” 富冈义勇是个好孩子,自然没去过那个地方,不过对那个地方还是知道点的,一下子看向杏的目光如同望渣滓一般。 沉浸在新世界里的杏没发现富冈义勇的眼神变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识坂田银时说的地方。 既然是杏生前最后的愿望,富冈义勇勉强同意了带他过去,但让杏出没在人群密集的花街是不可能的,对人类的生命并不安全。 杏瑟瑟发抖“分、分尸?那会不会很痛。” 这个馊主意是坂田银时出手,既然鬼能再生,那带杏的一部分过去便好。 “没有人性!”杏抗议道,可是当富冈义勇的冷眼落在身上,杏缩回怂样,“轻点,轻点,我要温柔版的。” 富冈义勇抽出日轮刀,想着砍杏哪块地方比较好。 杏吸了口气,内心给自己鼓劲,双腿打颤道“别拿着看猪肉的视线,我超害怕的,好歹照顾下我的情绪。” 富冈义勇蹙眉,比起把杏削成块,他更想把剑从他的脖子上过去。 察觉到富冈义勇的不高兴,杏落泪认错“我不说了。” 为了漂亮妹子,一切的忍辱负重都是值得的! 坂田银时叹了口气,选了根树枝,用刀削得尖锐些。在杏没有准备的下,坂田银时拎住他掉落下的头。 “你看,多快。”坂田银时自信道。 杏俯视着自己倒下的半身‘尸体’,“啊啊啊啊不带这样玩的,让人有个心里准备呀。要死了,要死了,刚刚真的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魔音入耳,坂田银时捂住耳朵,“你安静一点!” 杏抽抽鼻涕,“嗯嗯。” 为了不影响市容,坂田银时用布袋包住杏的整个脑袋,然后拎在手中。 “自己安静点,不然后果你明白的。”坂田银时叮嘱道。 布袋动了动,之后再无声息。 刚到花街口,富冈义勇为难地不想进去。坂田银时拉住他的手腕,正脸沉声道“一切都是为了他,看在人家马上要死的份上。” 富冈义勇偏过一点脑袋,哪怕坂田银时说得很有理由,但感觉银时似乎很想来这里?是他多想了吗? 坂田银时来过几次花街,轻车熟路地拉着富冈义勇找到时任屋。 富冈义勇的工资较比普通剑士丰厚,因为其中一份是坂田银时的。只不过坂田银时本人不愿加入鬼杀队,从不亏待自己孩子们的产屋敷耀哉选择把他的工资放到富冈义勇手中。 富冈义勇交了钱,坂田银时得以见到鲤夏。 鲤夏看到坂田银时的时候,有些意外,毕竟坂田银时的贫穷人人皆知。 “小卷——”鲤夏没说完,坂田银时赶紧捂住胸口咳嗽,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趁着鲤夏关心询问的空隙,坂田银时小声道“不要喊我小卷子。”花街的黑历史,坂田银时可不想富冈义勇知道。 鲤夏瞥向边上神游的富冈义勇,了然道“嗯,银时。” 坂田银时扬起眉,对鲤夏的改口满意极了。 听到鲤夏女孩的声音,坂田银时带来的布袋开始挣扎响动。 坂田银时无可奈何地解开布袋的绳结,这么快不安分了。 冷不丁看到一个人头,鲤夏捂住嘴,把到嘴的尖叫压下喉咙。 “这是?”坂田银时是不会害自己的,鲤夏好奇地问道。 杏瞧见鲤夏姣好的面容,脸红羞涩道“你好,我叫杏,种族是鬼,未婚。” 坂田银时给了杏的一个头榔,“你在想屁吃。”对于杏的龌龊念头,坂田银时了如指掌。 坂田银时又骄傲道“但你很有眼光,以美佳子的美貌,将来成为花魁是当然的。” 鲤夏对她的名字已经无力吐槽,她对花魁没有太大的执念,只是花魁是女人最好的出路。 见到鲤夏的威力太过可怕,杏宛若褪去了弱小的包装,执着在鲤夏面前营造一个勇敢高大的形象。 可当富冈义勇递来一个冰渣子的目光,杏完美泄气,天生的怂是无法改变的。 鲤夏本来对非人的生物是害怕的,但自从认识了信乐,鲤夏有了新的认知。与人类一样,这些非人的生物也有好有坏。 杏吃瘪的菜色无疑逗笑了鲤夏,鲤夏用袖口捂住口唇处,“银时,你的朋友和你一样有趣。” 变相受到夸奖,杏整张脸红透了遍,哪怕身边全是人类的香味,也完全勾引不起他的食欲。 “其实我没那么好,既、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还是很高兴的。”杏磕磕绊绊地说完一句话,整个鬼像个煮熟的虾子。 富冈义勇情不自禁地思考,杏的存在让他见识到鬼的另一面,心底产生起一个疑惑,鬼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连杏这般都要吃人,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存在理智且并不吃人的鬼吗? 坂田银时推了推发呆的富冈义勇,手上抱着一个酒壶,“你总是一个人想着什么呢?” 富冈义勇提醒道“喝酒对你身体不好。” “切,银酱早就到了可以喝酒的年纪。” 没有换身的衣服,杏没有办法地只能以一个人头待在鲤夏旁边,但一抬头便能看到鲤夏好看的脸,杏又好了。 坂田银时一手搭上富冈义勇的脖子,“嗝,银酱还能继续喝。” 富冈义勇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他没阻拦得住坂田银时喝酒。想要拉开坂田银时的手臂,坂田银时却大力拍着富冈义勇的背,“唔,你怎么不喝?” “银酱懂了,你不会喝酒。”坂田银时自言自语道。 坂田银时傻笑着勾起富冈义勇的小拇指,醉酒状态下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我们不会死的。” 富冈义勇想起了他们在奴良组的约定,他记得那是个晴天,嘴角不自主流露出一抹笑容。 杏向鲤夏献着殷勤,没有注意到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这边。 不好让坂田银时多喝,富冈义勇抢下坂田银时的酒杯,放到他碰不到的地方。 坂田银时神情恍惚地找了会儿酒,发现真的没有酒后,老老实实地趴下睡觉。 富冈义勇把手放到坂田银时的脑袋上,每天看到坂田银时的一头天然卷,时不时会有这种触碰的想法,因为摸上去舒舒服服的。 杏依依不舍地离开时任屋,被富冈义勇重新包在布袋里面。 坂田银时恢复了一些清醒的意识,但依旧满身酒气。 荒野郊外,富冈义勇把杏放了出来。 月光照射在三人脸上,今晚的月亮异常的明亮迷人。坂田银时看月亮,富冈义勇则盯着脚底的野草,三个人一言不发。 杏知道他将要迎接死亡,他是个好人,可是他吃了坏人,所以他也是坏人了,死亡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说要看漂亮妹子其实是骗人的,他明明更想要有人陪着他一起玩闹。 “鬼舞辻无惨,这是他的名字。” 血液的诅咒发作,不待富冈义勇动手,杏忍着剧痛笑着说道。 如果能够早点遇到这两人,或许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发生。 血管和肌肉撕裂声传来,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移开眼,不忍再看诅咒发作的画面。 第35章 坂田银时的身上出现了大危机, 他似乎改变了一个种族,趴在富冈义勇头顶的坂田银时这么想着。 富冈义勇忍受着头顶多余的重量, 他不能表现出抗拒的动作, 不然会被变成猫的坂田银时用爪子挠一脸。 坂田银时的天然卷拥有世界最强的生命力,哪怕变成了一只猫,同样没有影响其生命值。 血红的猫瞳搭配着一双死鱼眼,显得有些脏兮兮的, 但富冈义勇没有这样的困扰,并从中感受到可爱之处, 因为坂田银时没有咬他,向来狗嫌猫不爱的富冈义勇第一次撸到了猫。 卷毛有卷毛的好处,富冈义勇的身边飘满了小花。 坂田银时却极力忍耐着想要啃富冈义勇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牙痒,总想通过啃咬来发泄。 坂田银时也说不清自己变成猫的原因,他这回可没有在猫的坟墓上面做些不文明的事情。 百思不得其解,坂田银时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富冈义勇的羽织。 富冈义勇捏住坂田银时的肉球,“银时, 你饿了吗?” 鎹鸦飞到富冈义勇的肩头, 他对坂田银时变成猫的事情也充满了好奇。 猫对会飞翔的鸟类有着迷之冲动, 坂田银时不再压制自己的本性, 向鎹鸦出手。 鎹鸦扑棱地张开翅膀, 坂田银时想把富冈义勇的脸当做跳板够上去, 富冈义勇一把抱住他。 “先吃饭。” 猫是吃鱼的, 富冈义勇带着坂田银时来到人类聚集的街市, 找了家食店。 “来,没有放盐。”老板热情道,“客人的猫长得挺别致的。” 见坂田银时被夸,富冈义勇点点头,认同道“我也这么认为。” 坂田银时吞下一整条鱼肉,把毛绒绒的脑袋搭在富冈义勇手腕上面,伸出一只爪子试图去拨弄富冈义勇碗里的。 富冈义勇没有计较,用筷子把他碗里的萝卜放到坂田银时的碟子前面。 “喵!”坂田银时抗议道,他要的是萝卜吗? 以为坂田银时是不满意分量,富冈义勇又分给坂田银时更多的萝卜。 碟子上的萝卜堆积了一个高度,坂田银时叹气,他该想到的,以他家富冈义勇的智商。 富冈义勇对坂田银时的突发状况不了解,暂且写下一封信给自己的师傅。 很快有了回信,鳞泷左近次同样不清楚,建议富冈义勇带着坂田银时去鬼杀队的蝶屋。 富冈义勇拎起玩狗尾巴草的坂田银时,“银时,我带你去看医生。” “喵。” 「医生?医生漂亮吗?」 坂田银时相当关注这个点,大江户医院彪悍的护士长给坂田银时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 富冈义勇挠了挠坂田银时的下巴肉,当他同意了过去,“银时真乖。” “咕噜。”坂田银时舒服地眯起眼,等等,他不是猫喂!坂田银时当即在富冈义勇脸上扣上一个梅花印。 挑了个舒服的位置,坂田银时趴在富冈义勇衣襟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猫头。 富冈义勇嘴边全是猫毛的触感,依稀能够闻到他滚过草坪的青草味道。 竖起的粉嫩耳朵随风摆动,坂田银时耸拉着眼角,打了个哈欠,没一会儿便睡熟在富冈义勇衣服中。 去蝶屋的路上,富冈义勇遇到了几位鬼杀队的剑士和隐的后勤人员,各个拿着惊奇的眼神看向富冈义勇。 蝴蝶香奈惠泡着花茶,蝴蝶忍恭敬地坐在她的对面,等着姐姐的茶,蝶屋的护士这时领着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找到两人。 “蝴蝶大人,有病人。” 香奈惠放下茶杯,担忧道“是伤到哪里了?” 富冈义勇依旧保持沉默是金的行为处事,把怀中睡得瘫成一团的坂田银时掏了出来,露给香奈惠和蝴蝶忍看。 蝴蝶忍唇角轻扯,这人是把她们蝶屋当宠物医院了吗? “啊,好可爱的猫咪。”香奈惠温柔地笑道,伸手捏了捏坂田银时的耳朵,“它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没有不舒服。”富冈义勇道。除了变成猫,坂田银时的身体情况没出大碍。 蝴蝶忍眼皮一跳,上门找茬?确定不是来找她姐姐茬的?! 坂田银时的肚皮上下伏动,忽然呼吸拉长,睫毛抖动着,显然是要清醒。 “喵。” 富冈义勇低下头,缓下语气道“银时,到蝶屋了。” 坂田银时迷茫地眨眨眼,是间日式屋子,和他想象的医院有点不太一样,然后猝不及防地看到香奈惠的面庞。 香奈惠的脸上还挂着温柔的笑容,坂田银时的心脏砰砰乱跳,他从没有像此刻觉得富冈义勇的形象如此高大。 坂田银时跳到香奈惠的手掌心,一张死鱼眼与之对视。满分,各方面的满分。 蝴蝶忍拎起坂田银时的后颈肉,“你用这么邪恶的眼神看着我姐姐做什么!” 蝴蝶忍的年纪一看就小,坂田银时对其毫无兴趣,一成不变的死鱼眼瞄了眼她,立马收回目光。 “呵。”蝴蝶忍莫名读懂了坂田银时的眼神,学着自家姐姐一般的笑容,阴森森道“我懂了,是要来做绝育的吧,绝育对猫咪的身体也好。” “喵喵喵喵!”坂田银时开始剧烈挣扎。 「这个小女孩在说什么可怕的事情!救命啊,勇、勇勇勇!」 听到坂田银时的呼救,富冈义勇这才后知后觉地解释道“银时虽然现在是猫的模样,但他之前是个人类。” “人类?”香奈惠诧异道。 蝴蝶忍放下坂田银时,坂田银时老实地半坐在榻榻米上,任由香奈惠和蝴蝶忍一起打量着他。 富冈义勇拍拍坂田银时的头顶,道“麻烦你们了。” ‘还是会说人话的。’蝴蝶忍默道。 香奈惠先给坂田银时检查了遍身体,显而易见是只健康的猫咪。 “难不成是诅咒?”香奈惠食指抵着唇思索道。 蝴蝶忍抱着手“血鬼术也说不定。” 坂田银时趴在香奈乎的膝盖上甩尾巴,香奈乎是个极其安静的孩子,坂田银时几乎都没看到她说话的时候。 香奈乎抚摸着坂田银时的背脊,坂田银时惬意地摊开四肢。 “□□。”蝴蝶忍不留情地指出坂田银时真面目。 坂田银时表示反对“喵!” 香奈乎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子,他才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难道不是吗?”对待好色的家伙,蝴蝶忍向来没有好印象。 “喵喵喵!” 香奈惠抿唇笑起,忍好像活泼了一点。 蝴蝶忍调着药剂,香奈惠在旁协助,蝴蝶忍在药理上的天赋过人,有这么优秀的妹妹,是很让做姐姐的自豪的。 坂田银时在庭院中驱赶着飞来的蝴蝶,自从变成了猫,坂田银时的一些习性也发生了改变。 香奈乎坐在走廊的一角,无声望着坂田银时玩闹的方向,小猫咪很可爱。 蝶屋的女孩子多,大多喜欢着可爱的动物,坂田银时经常会被小护士们喂养或者抱在怀里,可是坂田银时全程死鱼眼,一群豆芽菜似的小女孩,他又没有特殊癖好。 舔了舔身上的毛,坂田银时双腿直立,他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 蝴蝶忍抬起头,看向站在外面的坂田银时,“有事吗?” “喵喵喵。” “说人话。” “…………”蝴蝶忍的这个要求有点难度,坂田银时沉默住。 香奈惠取出一张纸和笔,“有什么话写在这里就好。” 果然是个好女人,坂田银时的内心特别地感动。 肉球握住笔,坂田银时艰难地在上面写着字,香奈惠耐心地等待。 “是问富冈去哪了?”香奈惠与富冈义勇同岁,便没有用上敬称。 坂田银时点点头,那天把他送到蝶屋之后,富冈义勇暂时出去做任务了。 “嘛,不会有事的。”香奈惠安慰道。 坂田银时的尾巴无精打采地耸拉在木板上,香奈惠充满长姐气息地点了点坂田银时的鼻子,“你要相信富冈才对。” 蝴蝶忍重重地把药剂瓶放上桌,眼神死死地盯着坂田银时,试图以此威胁坂田银时要是敢有什么邪念,她就让坂田银时为解剖业献出一份力量。 坂田银时缩了缩自己的身影,太可怕了。 香奈惠打起马虎眼“忍,笑一笑嘛,小猫咪都吓着了。” “姐姐,他是个男人,你别太靠近他。”蝴蝶忍道,她才不会让有坏念头的男人接近自己姐姐。 坂田银时跳起脚,他对香奈惠完全是单纯地欣赏,蝴蝶忍却搞得他像变态一样,他分明是叫禽兽! 今日的坂田银时依旧对自己有自知之明。 香奈惠找出一块小鱼干,放到坂田银时嘴边,坂田银时闻了闻,张口咬下。 “忍,可是银时这样很可爱啊,香奈乎也这么觉得,是吧?”香奈惠笑着对门外的香奈乎道。 被点名的香奈乎愣住,迟疑地点了点头。 蝴蝶忍对两人的审美产生动摇,为什么她丝毫没感受到死鱼眼卷毛猫的可爱之处。 坂田银时吃光小鱼干,绕着香奈惠走了一圈才离去。 蝴蝶忍喊住他,“先尝下药。”不知道坂田银时的具体情况,蝴蝶忍试着往血鬼术的方面调解药剂,药是半成品,她想研究下药效。 坂田银时捧着小药碗喝了几口,半晌吐出小舌头,这人在里面放了多少苦药材。 香奈惠和香奈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坂田银时,过了五分钟,坂田银时没有任何变化。 “材料放错了吗?”蝴蝶忍道。 香奈惠开心道“我和忍再试试。” 蝴蝶忍板住脸,对于坂田银时没有变回去,姐姐似乎挺高兴的?! 第36章 富冈义勇一走进蝶屋, 便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坂田银时在这里似乎过得挺高兴的。 坂田银时气喘吁吁地跑着, 压根没有富冈义勇想象的高兴。这几天日子过得太潇洒, 坂田银时长胖了一点,蝴蝶忍倾情推荐他乖乖运动。无可奈何之下,坂田银时只能被迫陪几个无聊的小姑娘玩抓鬼游戏。 看到庭院口站着的富冈义勇,坂田银时如同看到了救星。 “喵!” 坂田银时跳进富冈义勇怀中, 富冈义勇堪堪接住他。 见几个小女孩要追过来,坂田银时麻溜地钻进富冈义勇的鬼杀队队服里面, 有本事扒了富冈义勇的衣服。 几个女孩子确实拿坂田银时的这招没有办法,说道“富冈先生,坂田先生今天的运动还没达标。” 听到这句,富冈义勇明白了坂田银时躲进他衣服的原因。伸手扯住坂田银时的一条腿,把他拎了出来。 “银时。” 坂田银时倒挂在空中,翻了个白眼,富冈义勇一点都不配合他。 富冈义勇把坂田银时放下,问道“银时的身体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不, 只是单纯地长胖了, 蝴蝶大人担心坂田先生的健康。” 富冈义勇低下头, 确信了坂田银时在这里一定过得很高兴。 尝试了不同的药剂失败后, 蝴蝶忍揉着太阳穴, 坂田银时变成猫难道和血鬼术没有关系? 香奈惠轻轻拍了拍蝴蝶忍的肩膀, “忍, 不会太着急。” 蝴蝶忍吸了口气, “姐姐。” 坂田银时跑进来躲债,藏到了香奈惠腿后跟,眼神控诉着富冈义勇。 见状,蝴蝶忍一手拎起坂田银时的后颈肉,“别老缠着我姐姐。”心里了解坂田银时又是为了逃避每天的锻炼,蝴蝶忍指向坂田银时的小肚腩,“这么多肉,不在变人前瘦回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坂田银时流下伤心的泪水,他知道自己吃得太多了。 富冈义勇接过坂田银时,向香奈惠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带着坂田银时出去,不打扰蝴蝶忍的研究。 坂田银时踩着富冈义勇的肩头,一副占山为王的态度,尾巴箍住他的脖子死活不肯下去。 富冈义勇扒拉了下坂田银时的尾巴,“银时,你该下来散步。” “喵。” 他就胖那么一点,坂田银时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富冈先生是要出门吗?遛猫要牵绳。”一名小护士提醒道。 按照猫咪的习性,时常会被乱动的生物吸引注意,要是遇到危险的生物就麻烦了。尤其坂田银时现在小小只的,容易钻进狭小的地方。 富冈义勇呆住“……嗯。”许久没有养过动物,他都不知道这点。 这小子是有什么特殊爱好?看着富冈义勇握好绳子一点点靠近,坂田银时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赶紧撒腿跑开。 富冈义勇一愣,银时跑什么? 坂田银时跑出蝶屋,富冈义勇不放心地紧跟其后,跟着坂田银时的途中,刹那间想通了银时或许是在跑步。明明刚才表现出对锻炼的不感兴趣,但其实还是听话地认真做了。 这么想着,富冈义勇加快脚步。既然要跑步,他还是银时一起吧。 坂田银时吐着小舌头,富冈义勇追那么快是要他这条猫命吗! 坂田银时累得肺部发疼,猫的身体结构和人可不一样。一个猫头鹰出现在转弯角,坂田银时一跃而飞,站到他的头顶。 “喵。” 炼狱杏寿郎洪亮的声音响起,“你们好啊,今天天气不错。” 好刺眼的阳光,当代精神小伙儿的青春活力险些亮瞎了坂田银时的双目,与他的废柴堕落人生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过在听到炼狱杏寿郎的声音,坂田银时的脑海下意识产生两个念头,他不叫武士先生也不想吃拉面。 富冈义勇放下速度,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炼狱杏寿郎,微微惊讶于对方过于阳光开朗的外表。 坂田银时的肉球抓住炼狱杏寿郎前头上扬的两边刘海,“喵喵。” 炼狱杏寿郎单手拖起坂田银时,把他从自己头顶取下,望向富冈义勇道“这是你的猫吗?” 坂田银时顺着炼狱杏寿郎的手臂,再次爬上他的肩膀,怒视着想对他下手的富冈义勇,这家伙刚才追他追得可开心了,别以为他不知道。 遭到拒绝的富冈义勇身形一抖,颇有些可怜的意味。 炼狱杏寿郎扭过头,对站到自己肩膀处的坂田银时俯视下视线,认真教育道“你的主人会担心你的,要是有什么误会的话,应该说清楚。” “喵喵喵!” 坂田银时哼了哼,他可一点错没有。 富冈义勇看着原本属于他的猫,“银时。” 坂田银时情不自禁地偷瞄了眼富冈义勇,对方平静无澜的双眸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感觉自己在欺负小孩的坂田银时跳下炼狱杏寿郎的肩膀,伸出肉球递给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握住他的手,坂田银时狠狠一拍,把它的手盖在富冈义勇手掌心上,猫爪必须在上。 “你们能说开,真是太好了。”炼狱杏寿郎热情道。 坂田银时突然闹脾气,富冈义勇打得措手不及,他完全没有感受到………… 富冈义勇抱起坂田银时,“谢谢。” 炼狱杏寿郎爽朗一笑,“我叫炼狱杏寿郎,能够遇到你们也是运气。” 坂田银时摇着尾巴,不得不说炼狱杏寿郎开朗的性格怪招人喜欢的,像个猫头鹰似的。 “富冈义勇,他叫坂田银时。” “唔姆,听上去像个人类的名字。”炼狱杏寿郎评价道。 富冈义勇颔首,“银时是因为某些原因才从人类变成猫的。” 炼狱杏寿郎有些诧异,弯下腰观察了几眼坂田银时,“嗯,完全没感觉出来。” “噗。”坂田银时忍俊不禁。 “你们是要散步吗?”炼狱杏寿郎问道,等到富冈义勇的点头,开口提议“那我们一起走吧。”他是个喜欢找人说话的开朗性格。 坂田银时仰头凝视炼狱杏寿郎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超有男人气概的韵味。炼狱杏寿郎是标标准准地符合了志村新八形容的男子汉,坂田银时成功地醋了。要不是这头天然卷,说不定银酱也能帅气一回。 富冈义勇一句话不说,他本就沉默寡言,话多的炼狱杏寿郎跟他待了会儿,莫名有种往冰山探出一脚的错觉。 连炼狱杏寿郎都察觉到寂静下的尴尬,坂田银时的心情同样差不多,不过他比炼狱杏寿郎经历得多,也就逐渐习惯富冈义勇的性格,人间需要多点关爱。 “喵。” 坂田银时向炼狱杏寿郎招招爪子,炼狱杏寿郎疑惑地低下头,以平等的态度道“有什么事吗?” 这获得了坂田银时的一丝好感度,用爪子拍了两下他的脸蛋,“喵。” 「眼前这人的人设属性是不会变了,年轻人要自己寻开心。」 “诶?”炼狱杏寿郎迷惑,最后问向富冈义勇,“他想说什么吗?” 富冈义勇“银时,你是饿了吗?” 坂田银时拿着死鱼眼,他是为谁着想啊。以炼狱杏寿郎的豪爽,交上朋友并不困难,他现在很怀疑富冈义勇在鬼杀队有没有友情的存在。 炼狱杏寿郎友好道“我请你们吃番薯吧。” 富冈义勇想拒绝,坂田银时及时用右爪子盖住富冈义勇的嘴,“喵。”替富冈义勇答应了炼狱杏寿郎的邀请。 富冈义勇拿着一个热乎乎的番薯,很是不解现在的发展,再看了眼对面坐在椅子上面吃番薯的一人一猫,这么快就成为了朋友。不知怎地,富冈义勇有些羡慕。 坂田银时吃光了半个番薯,剩下的半个递给了爱吃的炼狱杏寿郎。 “银时,这么叫你可以吗?”炼狱杏寿郎直截了当地说道。 “喵!” 得到了同意的语气,炼狱杏寿郎关心道“你这幅样子有多久了?” 坂田银时数了数手指,快要六天了吧。 “时间是有点久了,但是不要担心,一切会有办法的。”炼狱杏寿郎说得很认真,是个言语与行为清澈的孩子,让人不由升起相信的念头。 坂田银时心底判断了一下,是个和富冈义勇相差十万八千里外的男人。 坂田银时不禁替富冈义勇感到丝着急,没事站那么远做什么,真的很像班级春游被排挤的孩子。 坂田银时咬住富冈义勇的裤腿,让他坐到炼狱杏寿郎边上,多交点朋友,人生可以活得不那么孤单寂寞。仔细想想,跟富冈义勇走在一起的,只有他一个人,看得他良心都疼了。 富冈义勇懵圈地与炼狱杏寿郎对视一眼,坂田银时蹲在两人中间。 “嘎嘎嘎。” 一只漆黑的乌鸦飞过两人一猫的头顶,五分钟过去了,富冈义勇依然一句话没讲出来。 坂田银时扶额,让富冈义勇交个朋友有这么难吗?他自认为炼狱杏寿郎属于好相处的类型了,富冈义勇是如何做到无动于衷,竟光顾着发呆。 炼狱杏寿郎满面笑容,除了鬼以外,他对事物的接受程度很高,包括富冈义勇沉寂的个性。 “如果不介意的话,叫我炼狱就好。”炼狱杏寿郎善良地递给富冈义勇一架交友的梯子。 坂田银时亮起眼睛,他没看错炼狱杏寿郎,是个超级好人。 可是坂田银时和炼狱杏寿郎还是高估了富冈义勇,富冈义勇抬起眼眸,淡淡道“我和你不同。” 坂田银时和炼狱杏寿郎“………” 没救了,这孩子真的没救了。 第37章 最后, 坂田银时和炼狱杏寿郎成为了一对新朋友,哪怕物种和语言暂时不通。 坂田银时领着富冈义勇回蝶屋, 心中破有些恨铁不成钢。 富冈义勇长得不差, 为人沉稳,处事不惊,其实有着诸多方面的优点。可是脑子如同搅乱的米糊,死不开窍。 坂田银时叹气, 富冈义勇独来独往的,坂田银时总归是担心他的。 富冈义勇放下日轮刀, 安静地喝茶,坂田银时还操着他老母亲的心。 蝴蝶忍找上房间,道“如果这次没有效果的话,或许他真的中的是妖怪的诅咒。” 富冈义勇喉咙发紧,无论坂田银时是猫是人,都是他同伴的答案是不会改变的。 蝴蝶忍这回使用的是针管注射,看到尖锐的针头,坂田银时全身打颤“喵喵喵。”该死的牙医就诊记忆重新浮现心头。 “富冈先生, 麻烦你帮忙按住他。”蝴蝶忍推了推注射器的塞柄, 挤出几滴药水。 治病要紧, 富冈义勇按住了闹腾挣扎的坂田银时, 不过想了想, 还是把他的脸靠在自己腿上, 把屁股对着蝴蝶忍方便打针。 “别紧张, 我不会故意扎错位置, 让你多打几次的。”蝴蝶忍有医德地说。 蝴蝶忍越是这么说,坂田银时越要绷紧身体,白切黑的医生要不得。 针头精准地扎进坂田银时的屁股,冰冷的液体进入体内,坂田银时用两个肉球捂住眼睛,生活不易,猫猫坚强。 蝴蝶忍取出针,“好了。” 坂田银时哆哆嗦嗦地睁开眼,缓缓地放松下臀部,终于结束了。 “好疼啊,对小猫咪要温柔点啊喂。”坂田银时甫一张口,就捂住嘴满脸惊讶,他能说人话了? 坂田银时能够正常说话了,富冈义勇低下头,微微弯起一个喜悦的幅度,“太好了呢,银时。” 坂田银时望向收拾药箱的蝴蝶忍,这人的医疗术是真的强。 “有效果的话,过几天再打几针应该会恢复了。” 富冈义勇握住坂田银时的肉球,“不能现在打吗?” “这药对人体是有一定伤害的,不过人体自身的治愈细胞能够修复,只是不能频繁注射,下一次的话,需要过一阵子。”蝴蝶忍解释道。 坂田银时咳嗽一声,“银酱知道了。” 蝴蝶忍拎起药箱,俯视着坂田银时,用着冷嗖嗖的语气,“既然你能说话了,那别去骚扰我姐姐了。” 骚扰香奈惠?富冈义勇戳了戳坂田银时的肚子,“银时,你说明一下。” 坂田银时直起腰,为自己辩解道“银酱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对小女孩下手,禽兽也是有禽兽的原则的。”年龄差距太大,坂田银时连罪恶的想法都没有,再说他心中的女神可是结野克莉丝特。 嘛,坂田银时会关注香奈惠,确实是因为这个女孩给他的第一印象很像结野克莉丝特,笑容如晴天般明媚,也如春风般温柔,坂田银时忍不住从好女孩的方面欣赏对方。 蝴蝶忍冷笑,她当然知道坂田银时不会真对他姐姐动手,不然这个时候他已经在手术台上等待阉割了。 坂田银时缩到富冈义勇怀中,他对医生这种职业没由来的敬畏。 蝴蝶忍满意道“记得每天的锻炼哦。” 坂田银时趴在富冈义勇胸口,小心翼翼询问道“勇啊,她走了吗?” 富冈义勇满头雾水,银时做什么要害怕蝴蝶忍?蝴蝶忍是严肃认真了点,但富冈义勇却觉得对方还好,做医术研究的刻板点也正常。 “她走了。”富冈义勇把坂田银时从他胸口拉下,坂田银时落地,见房间内真的没了蝴蝶忍的踪迹,大大地松了口气。 坂田银时瘫上榻榻米,欲哭无泪“银酱再也不要生病了。” 富冈义勇给他顺毛,“银时,会好的。” 坂田银时的身子更加变软,猫本就是液体生物,坦荡荡地指使起富冈义勇“摸上点。” 富冈义勇顺从地撸起猫,他本身也挺享受这项活动的。 *** 不死川实弥来到蝶屋,他和香奈惠的关系算是友好,应该说以香奈惠和煦的性格,大家都很容易接受她。 坂田银时滚着一个球,猫咪对这些有天然的爱好。 “不死川。”见到不死川实弥,坂田银时打起招呼。 被点明的不死川实弥顺着声源望过来,可是入眼之处只有一只卷毛猫,不死川实弥皱起眉,是谁在恶作剧? 见不死川实弥要走,坂田银时丢下球,扒上不死川实弥的脸,“我喊你呢。” 吃了一嘴猫毛的不死川实弥拽下坂田银时,顶着张凶恶的脸道“你谁啊!”说完,不死川实弥透过猫的模样,慢慢想起了一个讨人厌的男人。 不死川实弥上下端详着坂田银时,“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别问,问就是血鬼术。”坂田银时心酸道。 不死川实弥咂舌,放下坂田银时,“我还有事,别妨碍我。” 坂田银时挥挥爪子,“那你去吧。” 不死川实弥走后,坂田银时伸了个懒腰,出去逛逛吧,一直待在蝶屋怪无聊的。 炼狱杏寿郎接住飞下的鎹鸦,周围有一只游荡的鬼。当务之急,炼狱杏寿郎一口吞进剩下的番薯,拿起日轮刀想要前往目的地。 “有任务吗?”坂田银时出声道。 炼狱杏寿郎迷惑地转过身,紧接着羽织一沉,一只白猫跳到他的肩膀。 炼狱杏寿郎惊讶地抬起眉毛,“银时,你能够说话了?” “嗯,再打几针就能变成人了。”坂田银时舔了舔嘴边吹乱的毛,又道“你不是有工作,还不快点去。” 炼狱杏寿郎想起他的正事,热忱道“你先下去吧。” “不要,我也想去。”坂田银时亮起眼睛,尾巴兴奋地摇摆,撩过炼狱杏寿郎的侧脸,炼狱杏寿郎轻轻打了个喷嚏。 考虑到猫的外表下是个人类,炼狱杏寿郎同意地点头,“但你不能乱跑。” 坂田银时坐在炼狱杏寿郎肩头,新奇地环视四周,有人替自己走路的感觉很爽。 鎹鸦带着炼狱杏寿郎来到某个村庄,之后便飞上天空。 村庄内的人忙碌着工作,炼狱杏寿郎的进村,没有吸引多少人的在意。 坂田银时打了个哈欠,道“你不觉得这些人很奇怪?” 炼狱杏寿郎眨眨眼“诶?”他倒觉得大家奋斗努力的画面非常地好。 坂田银时教坏小孩子道“高光,高光,这些人的眼睛里都没有高光,这不是漫画常识?” 学习到新知识的炼狱杏寿郎插腰道“嗯,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炼狱杏寿郎喊住一个背柴的青年,“你们身体是不舒服吗?” 青年看了眼炼狱杏寿郎和坂田银时,目光呆懈,这下哪怕不用坂田银时提醒,炼狱杏寿郎也自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炼狱杏寿郎沉思“是鬼的血鬼术在操纵他们吗?” 坂田银时给了青年一个喵喵拳,青年毫无反应,坂田银时摊开手,道“答案很明显。” 炼狱杏寿郎握紧拳头,异常亢奋道“那我更要努力斩鬼了。” 坂田银时瞥过炼狱杏寿郎一眼,又是一个经历过什么的孩子。 鬼藏在村庄的某个角落,炼狱杏寿郎和坂田银时挨家挨户寻找,终于找到一个门口雕刻奇怪花纹的大屋子。 炼狱杏寿郎一手放在日轮刀的位置,鬼侧躺在屋内的正中央。炼狱杏寿郎毫不犹豫地拔刀,可是砍中的却是一道幻影。 鬼已经到了炼狱杏寿郎的身后,炼狱杏寿郎扭转手腕,刚要砍向鬼,坂田银时率先拔下他的尾巴,不顾血涌的屁股,尾巴划为刀剑,削去鬼的一只手。 炼狱杏寿郎“…………” 他——刚刚看到了什么?!! 坂田银时的屁股血染红了炼狱杏寿郎的羽织,炼狱杏寿郎担忧地盯着他的屁股,这个流血量有点大啊。 “你、你还好吧?”炼狱杏寿郎关心道。 坂田银时呲牙道“啊?我好的很。”除了屁股痛外,一切安好。 鬼再生出手,张开大嘴想要啃下炼狱杏寿郎和坂田银时,炼狱杏寿郎直接一刀横切过去,划开他的身子。 坂田银时嗅了嗅空气,猫的嗅觉比人灵敏,他闻到了屋子里面还有其他鬼的气息。 尾巴既然都拔下来了,坂田银时拎着他可怜的尾巴剑,喊上炼狱杏寿郎进屋。 刚跨进半步,宅子外面立刻被失去自我意识的村民包围住。村民阻拦住两人,炼狱杏寿郎是不可能对人类下手,收刀甩开围攻的人群,往房间里面跑。 坂田银时及时关上门,用门栓把村民拦在外面。 炼狱杏寿郎抬起头,看到了供奉在上首的鬼,怒道“操控血鬼术的是你。” 鬼合上手掌,作出慈悲为怀的表情“我的信徒太可怜了,本来还有一步,就可以和我一起获得永生了。” 炼狱杏寿郎使用起呼吸法,烈焰的斩击逼得鬼跳出了木椅,他还以为来的是个弱得不值一提的杀鬼人。 鬼发动血鬼术,召唤只有一门之隔的信徒,门转眼间被村民冲破。 坂田银时举着他惨兮兮的小尾巴,道“你专心解决那个鬼,我替你拦住这些人。” 在坂田银时的帮忙下,炼狱杏寿郎成功斩杀操纵人精神的鬼。 鬼一死,村民们彻底失去意识昏倒。 炼狱杏寿郎挖出压在最下面的坂田银时,坂田银时用肉球揉着被打成浮肿的地方,抱怨道“竟然对这么可爱的小猫咪下重手。” “谢谢你了,银时。” 鎹鸦汇报了后勤的隐,马上会派人过来检查这些村民的身体,炼狱杏寿郎安心离开。 第38章 炼狱杏寿郎撕下他鬼杀队里的内衬, 包扎住坂田银时染红的臀部。 “这样可以了吗?” 感觉自己像穿了件尿不湿的坂田银时抬起他的死鱼眼,“……嗯。” 炼狱杏寿郎把伤患坂田银时抱在怀里, 炽热的怀抱险些闷得坂田银时睡着。 蝴蝶忍扫视着坂田银时的小身子, 这才出去多久,就给她带了一身伤回来。 尾巴与猫身分离,蝴蝶忍看着坂田银时的惨状,和蔼道“好好珍惜剩下的半小时。” 炼狱杏寿郎和坂田银时“!!!” 啥、啥意思?剩下的半小时是指半小时后, 银、银酱要死了吗?坂田银时吓得灵魂出窍。 炼狱杏寿郎同样颤抖着手,猫断个尾巴这么严重的吗?! “想什么呢?我要去准备手术室。”蝴蝶忍回头补充了一句。 虚惊一场, 坂田银时的灵魂又飞了回来。 医生,果然是群可怕的存在。 听到坂田银时没事,炼狱杏寿郎道“太好了呢,银时。” 坂田银时眼巴巴地凝视着乐观的炼狱杏寿郎,这娃子未免太好说话了吧。 出了手术室,麻醉药效未过的坂田银时四肢瘫软,舌头露出口腔,给人一股浓浓的傻样。 香奈惠和炼狱杏寿郎忍住笑意, 微微发颤的肩膀却暴露了他们的真实想法。 猫尾缝合了起来, 被一圈纱布包裹。蝴蝶忍脱下手套, 给下一剂安心药“你的细胞活性很高, 没过多久会痊愈的。” 坂田银时神智模糊, 大脑完全放空。 蝴蝶忍弹了弹他的耳朵, 评价道“你还真是多灾多难。” 炼狱杏寿郎虚心认错道“这是我的失责, 没有保护好他。” “炼狱不用道歉, 银时是这么想的,对吧?”香奈惠望下膝盖看着坂田银时笑道。 坂田银时艰难动了动爪子,这不是炼狱杏寿郎的错。 炼狱杏寿郎的大手摸了两下坂田银时的脑袋,“银时,我会常来看你的。” *** 天晴。 坂田银时趴在软垫上面,被香奈乎带到外面晒太阳。 富冈义勇见到坂田银时新添的伤口,迷惘道“你摔到哪里了吗?” 坂田银时动了动眼皮“银酱是工伤。” 香奈惠喝着茶,说道“听说是在战斗的时候,拔了自己的尾巴当武器。” 富冈义勇惊了,为坂田银时新奇的战斗方式。即便成为猫咪,坂田银时依旧是那么的厉害。 坂田银时拨弄着香奈乎递来的狗尾巴草,下肢不能动弹的他现在只能找点幼稚的乐趣。 富冈义勇沉默地坐到坂田银时的旁边,这几天任务没有坂田银时同行,稍许有点孤单。 香奈惠笑吟吟地侧头看向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的方向,然后拉起香奈乎的手道“我们去找忍吃甜点。” 接下的几天富冈义勇没有出任务,蝶屋里所有的护士也熟悉了两人的存在,偶尔还会给他们来送蛋糕。 坂田银时拆开了绷带和纱布,蝴蝶忍操刀的手术很成功,尾巴没出大碍。 可是盯着光溜溜的屁股,坂田银时陷入沉默,发生了什么?他屁股上的毛呢?他这是又秃了吗? 蝴蝶忍是说他的尾巴会好,但没告诉他的屁股毛没有了啊! 坂田银时把脸埋进自己的双臂之间,他需要静静。 富冈义勇的视线不经意地从坂田银时的光屁股上擦过,银时似乎和秃好像有着不一样的缘分。 接受不下残酷现实的坂田银时拒绝了晚饭,香奈惠来看望他,“哇,忍修剪地真棒。” 坂田银时不满地哼声,一个个的都来看他笑话。 富冈义勇善良地脱下自己的羽织,盖住坂田银时秃发的地方。 “来,这是今天新鲜的鱼哦。”香奈惠哄道。 说不饿是假的,坂田银时装作大方地吃下晚饭,得到香奈惠的一个夸奖,弄得坂田银时羞耻心爆棚。 坂田银时屁股上的毛稀疏长出一点,蝴蝶忍来给他注射第二针药剂。 第二针下去没有多少变化,坂田银时疑惑地握了握自己的肉球。 蝴蝶忍淡定道“正常,不然你想看到一个猫头人身或者人头猫身吗?” 想了想那个奇葩的画面,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齐齐噤声。太美了,不敢动。 既然坂田银时的尾巴康复了,蝴蝶忍把剩下的针管整理出来交给富冈义勇,叮嘱道“基本上半个月打一次,要是弄坏的话,再来我这里取。” 走到蝶屋口,富冈义勇真诚道谢。 坂田银时站到富冈义勇头顶,试图从气势上显出自己不惧怕对方的心情,开口“麻烦你了。” 蝴蝶忍站到香奈惠后边,勉强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坂田银时钻进富冈义勇的袖子,自从屁股没毛后,他便不喜欢光溜溜站在人前。 鎹鸦站到车镜上,时不时嘲笑几句,与坂田银时拌嘴也算它的鸦生乐趣之一。 坂田银时探出小脑袋,“笨蛋乌鸦,银时今天不和你计较。” “笨蛋,笨蛋。”鎹鸦回嘴道。 坂田银时伸出爪子要去够鎹鸦,他早看这鸦手痒了。车轮恰好碾过一颗石子,坂田银时一踉跄,彻底滚出了袖子,富冈义勇堪堪单手托住他。 富冈义勇停下车,严肃教育起家里的一只鸟和一只猫,“你们要好好相处。” “猫鸟待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坂田银时斩钉截铁道。 富冈义勇各自轻轻敲了敲他们的脑袋,“那也要好好相处。” 坂田银时愣住,这人从哪里来的自信,鎹鸦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一猫一鸟诡异的安静下。 把坂田银时放进袖子,自认为他的道理被听进去的富冈义勇重新开动车。 坂田银时喝着碟子内的清水,对面是饮水的鎹鸦,问道“他一直这样吗?” 鎹鸦清理羽毛,“你又不是第一次见。” 坂田银时叹了口气,富冈义勇的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富冈义勇听到坂田银时的叹息声,疑惑“银时?” “我没事。” 富冈义勇收进他们喝水的碟子,“太阳下山再行动。”此时距离黄昏还有一小时左右,他们到的时间刚好。 “你先把我裤子缝好。”坂田银时一说,富冈义勇才拿出针线,给坂田银时做条简陋遮屁股的裤子。 凉风吹过,坂田银时立马缩进富冈义勇的膝盖,本来还有抗寒的绒毛,只是现在身上这点毛是指望不住。 富冈义勇选了个石头坐下,艰难地缝着裤子的边缝,“嘶。”笨拙地像个小孩子。 坂田银时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没有催促富冈义勇,是他的失误,没提前拜托蝶屋心灵手巧的可爱护士。 富冈义勇落下最后一针,一条小巧的裤子做好。最后还要按照坂田银时的尾巴大小,剪出一个可以露出尾巴的小洞。 针线歪歪扭扭的,但勉强还算可以,第一次坐到这个地步,坂田银时欣慰不已。 坂田银时一只猫套上裤子有点困难,为了节约时间,富冈义勇上手帮忙。 坂田银时四个肉球踩上地面,活动下身躯,确认裤子不会妨碍到他。 “好了,去那边的寺庙里吧。” 寺庙是旅人选择最多的休息场所,可是最近几日,在里面休息的旅人频频失踪,怀疑有野兽下山,附近的居民惶恐不安。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伪装成夜访的旅人,住进了寺庙内,专心等待暮色降临。 “刺啦。” 似乎是有野兽用利爪划破木板,富冈义勇双眼凝视正门口的位置,要来了。 “救、救命啊啊!”听到人类的呼救,富冈义勇跨出脚,先跑出去救人。 一对夫妻流着眼泪,瞧见富冈义勇,像是看到了希望,“有、有怪物。” 富冈义勇站到两人前面,“快走。” “好。”丈夫搀扶起妻子,两人利索地逃出寺庙。 鬼从黑暗中显出身影,外形长得很像头野猪,“是你放跑了我的猎物吗?” 富冈义勇没有说话,直接上手砍脖子。野猪的力气罕见地强劲,合手接住富冈义勇的日轮刀。 坂田银时心中稀奇,野猪空手接白刃的本事他也想学。 富冈义勇用劲想要夺回日轮刀,野猪的手和脚却屹然不动,两者的力气大相径庭。 看出富冈义勇拿不回日轮刀,坂田银时跳到野猪的后脖,猫爪挠着其头皮和眼睛。 野猪眼睛一疼,一时没稳住力气,富冈义勇扯着这个机会,成功取回了日轮刀。 日轮刀快要到脖子上,野猪牙齿咬住剑身,轻松咬破了一小块。 日轮刀的碎片掉下在木板,富冈义勇满心惊讶。 “富冈义勇!”坂田银时喊道。 紧急之下,坂田银时只能再次掏出他的宝刀尾巴,扇了野猪两巴掌,暂时吸引开野猪的愤怒值。 “水之呼吸·捌之型。”富冈义勇当机立断道。 野猪的头滚地两圈,很快消失。 坂田银时淡然地把尾巴贴回原先的位置,富冈义勇在后面轻声道“你的尾巴?” “这不是有了抗性吗?”坂田银时理所当然地说。 富冈义勇增长了新知识,并默默记在了心底大本子上。坂田银时似乎见识过许多东西,富冈义勇有时能在他身上见识到各种匪夷所思的内容。 算算时间,富冈义勇给坂田银时注射了蝴蝶忍给的最后一剂药,这时坂田银时的屁股毛已经长得差不多。 从猫变成人的感觉并不舒服,幸好骨架拆散撑开的痛觉只是一瞬间的事,坂田银时得以重新穿上正常的衣服。 富冈义勇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免想念坂田银时的猫咪形态。 第39章 命运确实是最捉摸不透的, 坂田银时下一次见到香奈惠是在她的葬礼上。 坂田银时在治疗成功后,有向富冈义勇借了鎹鸦给蝶屋寄康复的感谢信。香奈惠仿佛是感受到当笔友的快乐, 突发奇想地给坂田银时寄了回信。 因着各自任务在身, 两人的信件并不频繁,只是最后一次,却是蝶屋内护士代为转达的死讯。 杀了香奈惠的鬼是一个头上像泼了血的男人,嘴上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武器是一把对扇。 这么多证据摆在眼前,坂田银时捂住心脏的位置。富冈义勇注意到坂田银时的不对劲, 弯下腰紧张道“银时,你怎么了?” 坂田银时的呼吸有些困难,害死了香奈惠的是……童磨。 十七岁的年纪,她本该像万事屋那个大大咧咧的女孩一样,偶尔关心着时尚臭美,休息天再找个朋友出去逛街聊天,天气好的话,还可以牵着宠物找个公园散步, 而不是静静地躺在一个冰冷的棺材中。 内疚、自责、后悔种种情绪堆积在坂田银时的心头, 鬼的形象与他而言很单薄, 他没有鬼杀队成员的深仇大恨和执念, 在初入这个世界时, 坂田银时能够以一种异于常人的平和心态面对这些生物。 鬼有好有坏, 不是取决于吃人或是不吃人, 而是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有颗保护他人的心。 坂田银时跟着富冈义勇斩杀了无数个鬼, 见识到鬼的不同模样,渐渐意识到鬼注定是不断夺取的生物。 坂田银时初次见到鬼舞辻无惨,便从他的嘴里听到了鬼的存在,但是当时对方是在威胁自己,坂田银时并没有放在心上。 童磨是个玩性大的鬼,坂田银时起先仅仅是怀疑,不过见多了童磨童真的一面,导致他对童磨放下警惕。随遇而安是他惯会的,可是他没有想到童磨会杀了香奈惠,他的心软会间接害死香奈惠。 坂田银时一时无法接受,富冈义勇皱紧眉,扶起他道“你不舒服,还是去休息吧。” 蝴蝶忍和蝶屋的女孩拥抱在一起哭泣,香奈乎踌躇不安地站在香奈惠的墓碑前,哭不出泪水的着急充斥心头,明明是一样的悲伤,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夜深,坂田银时独自一人来到墓碑前,静静地站了许久。 坂田银时蹲下身,把蝴蝶忍供奉的团子吃进嘴里。团子的味道很淡,也很冷。 “银酱吃了你的团子,作为报酬,我会保护忍和蝶屋那群孩子的。” “谢谢你,银时。” 坂田银时手中的团子掉落在地,僵硬地扭转脖子,措手不及地对上香奈惠的双目。 受到严重惊吓的坂田银时瞳孔缩小,满脸惨白地两眼向上一翻呈大字晕倒,后脑勺结实地砸到了地面,隐隐约约渗出鲜血。 过了一会儿,坂田银时慢慢地睁开眼,然后朝着星空一笑,自我安慰道“哈哈哈真是的,一定是银酱太伤心了。”对于刚才看到的画面,坂田银时显然十分的抗拒。 香奈惠伸手戳了两下坂田银时的脸,“你在说什么呢?” 坂田银时再也无法欺骗自己,身体立即圆润地滚成一个球,丢失尊严地下跪认错“银酱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乱吃你的团子了,别来找银酱,银酱不是有心的。”说着,坂田银时的眼眶开始湿润,他家的勇在哪? 天不怕地不怕的坂田银时向来最为畏惧替身这种生物,香奈惠出现地凑巧,是在他擅自吃了祭品的时候,又是大晚上的,坂田银时完美误会香奈惠是来讨债的。 “噗。”香奈惠被坂田银时逗笑了,她本来也没想到坂田银时会看到自己。 坂田银时可怜巴巴地抬起眼,“诶?” 香奈惠敛住笑意,双手捧住坂田银时的脸道“银时,忍还有香奈乎她们就拜托你了。”蝴蝶忍不愿退出鬼杀队,她才十四岁,香奈惠不想让自己的妹妹和她走上一样的道路。 坂田银时拉下香奈乎的手,“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香奈惠疑惑道。 坂田银时蠕动了下嘴唇,“杀死你的鬼叫童磨。” “他是叫这个名字啊。”香奈惠拍拍坂田银时的脑袋,“你的卷毛比猫的时候还要卷得厉害。” 思路被香奈惠带偏,坂田银时不满道“别看银酱这样,卷毛其实超级有市场的哦,喜欢银酱的人可以从地球排到宇宙。不要小看天然卷,天然卷全部都是善良的好人。” 香奈惠拉长声线,“抱歉,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困扰,很辛苦吧。” “不要摆出一副觉得人家妄想症发作但我还是照顾下对方心情的表情啊,良心会痛的!”坂田银时捂住脸哭嚎道。 香奈惠继续关心道“你这个状况持续了有多久?再过阵日子,去找忍看看吧。” “银酱好得很!”坂田银时愤懑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绝对不需要怜悯。” 香奈惠笑得半身发抖,有些糟糕的心情变得舒缓。她本不想告诉忍鬼的特征,而是想让她去做一个普通的女孩,只是在忍的恳求下,她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坂田银时站起身,扭捏道“你、你要去看下忍吗?” 香奈惠惊讶地张了张嘴,坂田银时接着说道“银酱的体质比较特殊,你可以进入我的体内。” 坂田银时瞥了眼没有回响的香奈惠,立即炸毛道“禁止用看变态的眼神!” 香奈惠保持微笑“差点以为银时和外面的变态一样呢。” 温柔的笑容搭配着戳人痛处的言语,坂田银时掩面道“都说我不是变态了。”这个残酷的世界,只有在迫害义勇上有点温暖。 离开墓地,坂田银时和香奈惠走到蝴蝶忍的寝室前。 香奈惠把额头贴上幛子,该说的话她已经说完了。忍,接下来要留下你一个人,爸爸妈妈还有她会一直等待,所以不要觉得大家抛下了你。 坂田银时喃喃道“不进去吗?” “不用了。”香奈惠看出了坂田银时的自责,抿唇笑起“可不许对忍下手哦。” 坂田银时挠了挠头,嫌弃道“义勇都比她温柔。” “咳,银时要和富冈一直幸福下去呀。”香奈惠莞尔道。 “不要搞得我们像小两口一样。”坂田银时撇嘴。 香奈惠仰视天际的圆月,浅下笑容道“银时,无论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你现在是鬼杀队的一员,所以不用在意。” 坂田银时回到自己的房间,却看到里面正坐着富冈义勇。富冈义勇没有问坂田银时出门的原因,反而问道“要吃宵夜吗?银时。” 坂田银时盘腿坐下,“嗯。” 富冈义勇看到他受伤的后脑勺,银色的头发沾上血液的痕迹很清晰,伸手剥开卷毛查看伤口,情况不严重,只是简单的破皮出血。 “我去拿药膏。” 坂田银时拉住富冈义勇,不在意道“不用了,小伤而已。” “呐,义勇,明天我们走吧。” 富冈义勇有些意外“明天?好。”他以为坂田银时会在这里多待几天,不过富冈义勇尊重他的选择。 坂田银时躺进床铺,大脑暂时没有睡眠的意思。黑暗之中,坂田银时向上伸出右手,想要握住什么,却是一片空白,他又没有保护得住一个人。 *** 坂田银时揉着眼睛出卧室,半路遇到了富冈义勇,便和他一起去用餐。 “啊嘞,银时和富冈先生来得真早。”蝴蝶忍进屋笑道。 瞧见一夜间变得温柔的蝴蝶忍,“喂喂喂,你没事吧?”坂田银时慌张道,连手上的筷子也掉落下去。 蝴蝶忍不解道“我哪里都很好呀。” 富冈义勇也注意到蝴蝶忍的变化,“不,你——” 坂田银时赶紧按住富冈义勇的手,拢住他的脖子向后转,“笨蛋,这个时候女孩子心情大变很正常,按照常识,我们应该一句话都不说,当做平时一样面对,做心灵上最坚实的后盾。” 富冈义勇犹豫地颔首,见到富冈义勇了悟自己的意思,坂田银时又把他的头转了回去。 “今天太阳真好哪,义勇,你说对吧?”坂田银时把锅推给富冈义勇。 “嗯,屋内的被子是该晒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有股霉味。” 富冈义勇确实做到了像往常一样对待,但是另外一个意义层次的惹怒了对方。坂田银时悻悻地捡起筷子,富冈义勇简直是绝顶的天才。 蝴蝶忍的额角挂着十字架僵笑“那真招待不周。” “没事。”富冈义勇大方原谅道。 蝴蝶忍忍耐住怒火,“我先去厨房。” 坂田银时扒了口饭,今天蝴蝶忍能放过坂田银时,真的是个医学奇迹。 富冈义勇偏过脑袋,银时一直吃着白米饭做什么? “你,算了。”坂田银时本来想提醒下富冈义勇下次见到蝴蝶忍小心一些,但蝴蝶忍不是太记仇的人,再者以富冈义勇单纯的脑袋瓜子,他也感受不到自己被欺负了吧……… 听到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要走,蝴蝶忍心内了然,让人把提前备好的便当交给他们。 香奈乎单侧的马尾系着香奈惠的蝴蝶发夹,呆呆地凝视着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在她眼前挥了挥手,他见多了香奈乎这般表情,开起玩笑“银时哥哥要走了,你不说点什么。” 蝴蝶忍呵呵一笑“香奈乎,离这种自称哥哥的变态远一点,很危险的。” “银时不是变态。”富冈义勇耿直道。 坂田银时拉住富冈义勇衣袖拖走他,没脸见人了。 香奈乎望着坂田银时离去的背影,默默说了句再见。 第40章 富冈义勇的面前摆着一个生日蛋糕, 为了庆祝他的十八岁生日,坂田银时特意做的。 当然, 比起生日蛋糕, 富冈义勇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爱的萝卜鲑鱼,坂田银时的厨艺愈发好了。 考虑到没有精巧的彩色小蜡烛,坂田银时点燃一盏油灯,再推到他面前, “吹吧。” 富冈义勇把目光投向视线内多出的油灯,思考了一圈, 还是轻轻吹灭了灯火。 信乐和银仙坐在两人对面,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硬核庆祝生日的。 富冈义勇没有坂田银时对甜食的执着,但是蛋糕的味道确是不错的,至少富冈义勇在吃鲑大根的途中愿意分神去吃几口。 明明是富冈义勇的生日,坂田银时一个人几乎解决了整个蛋糕。 信乐喝着小酒,本来他是想邀请富冈义勇一起喝的,可惜对方似乎并不喜欢。一个人喝酒没有意思,信乐刚给坂田银时倒了一杯, 寿星便不太乐意, 转而给坂田银时续了杯草莓牛奶。坂田银时本人也比起酒, 更想吃甜食。 至于银仙, 作为在场最后洗碗的工作人员, 信乐可不敢让他碰酒。 坂田银时感慨道“唔, 就差去泡场温泉了。” “之后再找时间一起去, 你们工作也辛苦的。”银仙安慰了一句。 坂田银时咋了咂嘴,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形象与那些跟着丈夫四处漂流的‘妻子’无异。哎,想想都是心酸泪,怎么当初就赖上这个男人。 富冈义勇抬起头,最近银时好像总是对着他欲言又止。 银仙默默地移开眼,见多了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之间无声的矛盾,反正又吵不起来。 信乐喝醉了,打了个酒嗝,不假思索道“他在嫌弃你。” 富冈义勇怔然,显然是不可置信的脸色,又透出丝受伤。 坂田银时没听到富冈义勇和信乐那的动静,思考今晚怎么把礼物送给富冈义勇,好歹是成年礼物,他还是稍微重视了一下。 富冈义勇走到走廊那,抱住膝盖坐着,身子的半侧拉长阴影,他被银时讨厌了? 信乐在说完那句话后,就抱着酒壶睡着了,压根没把他剩下的半句话补充完。 坂田银时找出件外套,扔给独自在外发呆的富冈义勇,冬天的寒意还没彻底过去,这家伙是想感冒嘛。 富冈义勇乖乖地套上外套,接着抱膝的姿势沉浸在悲伤的世界里。 坂田银时挠了挠脸侧,发觉到富冈义勇的不对劲,坐在他身边道“勇啊,凡事咱们看开点,生活总有不如意的地方。” 万能的安慰话,坂田银时并不认为这话有什么毛病。坂田银时刚要拍下富冈义勇的背脊,便看到他红着的眼眶。 等等,哭了? 察觉到事态严重,坂田银时凑过脸,问道“谁欺负你了?” 被在意的人嫌弃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富冈义勇一直把坂田银时当最信任的人。 坂田银时慌慌张张地找出手帕,“你要哭吗?哭在手帕就行,银酱的胸口只对女孩子开放哦。” 富冈义勇非常坚强地忍住眼泪,今天他刚一脚踏进十八岁的年龄,便看到了成年人世界的残酷。 拿富冈义勇没有办法,坂田银时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卷毛,纤细少男的心太难懂了。 银仙切了一盘瓜果,给在庭院说话的两人送去。见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间的气氛怪怪的,茫然道“你们在吵架吗?”居然吵起来了,银仙觉得很神奇。 “啊,完全没有啊。”坂田银时现在的心情和银仙一样,不知所以然。 银仙贴上坂田银时的耳朵,小声道“你想想是不是你自己刚才无意识说了什么?” 没有谁比坂田银时更了解自己的一张嘴,赶紧低下头寻思。 银仙拍拍坂田银时的背,叮嘱道“快点哄,哄完了早点上床睡觉。” 坂田银时推了推富冈义勇的手臂,本不爱说话的富冈义勇越安静了。 “好啦,好歹跟我生活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银酱我是什么人。”坂田银时发誓,他对新八基和神乐都没这么好说话。 为了哄富冈义勇,坂田银时可以说是付出了他的第一次。 富冈义勇有了反应,“银时,你……讨厌我吗?”难不成他真的是不讨喜的人,富冈义勇陷入怀疑。 坂田银时明显一愣,惊道“谁说的?”坂田银时撩起袖子,就等着富冈义勇把人名报出来。 富冈义勇幽幽道“信乐说的。” “哈?”听到信乐的名字,坂田银时着实诧异,“不知道那臭狸猫向你吐了多少黑水,嘛,我不会讨厌你的。” 话说到一半,坂田银时勾起唇“而且我很喜欢这样的义勇。”特别有欺负的成就感,大人的一面便是这么险恶烂透了。 没听到坂田银时潜台词的富冈义勇耳朵霎时全红了,期期艾艾地说“唔,是我误会了。”坂田银时的这句话,可以说是富冈义勇最好的生日礼物。 时机正好,坂田银时递出一个御守,“给,生日礼物。记得关键时刻用,无论对手有多强大,可以保你一命。”御守是坂田银时拜托了银仙向他同事求来的,抛开人妻的设定,银仙可是位神明,虽然不被出云大社的祭典承认就是了。 这个小小的御守变相插手了人类的生死,这本该是不允许出现在人类手上的,坂田银时和银仙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得到。 富冈义勇盯了会儿御守,他不相信小小的御守有这般神奇的力量,只当是坂田银时为了好听才说的,但依旧沉默地系上脖子。 坂田银时撑着双手,道“现在开心了吧?”今天是富冈义勇的生日,坂田银时没想把对方惹得不高兴。 富冈义勇点了下头,继成年人的残酷后,他又看到了成年人的美好。 清晨,宿醉醒来的信乐扶着头痛的脑袋,“我喝了多少?不行,好饿啊。” 信乐甫一扭过头,就看见身后悄无声息的富冈义勇,“差点吓到叔了,有什么事吗?” “银时他没有嫌弃我,我没有被讨厌。”富冈义勇沉声道,表情格外的慎重。 信乐懵圈,这人找自己是为了反驳这句?信乐捧腹大笑,他敢保证坂田银时那人绝对是会抱怨富冈义勇的人,但是—— “叔知道啊,那家伙很喜欢你。”不然坂田银时也不会一直跟着富冈义勇。 嫌弃归嫌弃,喜欢也是喜欢的,生活在一起不就是这种感觉吗! 听信了昨晚坂田银时话的富冈义勇“我也知道。” 信乐迷惘地挠头,他似乎懂这人的迷之自信从哪里的了,坂田银时要占大头的错。 信乐晃晃手,“叔要去洗脸吃饭,小孩子自己去玩。”无论富冈义勇多少岁,在信乐这里都是小孩子。 富冈义勇没有和信乐争执,他等信乐醒来,只是想说他刚才说完的话。 将近晌午,一觉睡到现在的坂田银时才醒来。平时没有任务的时候,他可以安心睡到自然醒,不用担心会有人来闹腾,更加没有吵着要收房租的老太婆。 富冈义勇擦着桌子,今天银仙想要大扫除。信乐在连续打碎了三个盘子后,连人带酒地被银仙扔出了院子。 “干什么呢?”坂田银时顶着他睡乱的杂毛进来。 银仙用掸子扫除角落的灰尘,瞧见坂田银时懒散的模样,教育道“今天你也要加入大扫除的行列。” 欠了银仙一笔好大的人情,吃过早午饭,坂田银时便穿上挡灰尘的防尘服,有条有理地打扫着卫生,想来是没少做过类似的事情。 “我去修缮下屋顶。” “螺丝好像松了,有工具箱吗?” 接下来的几小时内,银仙和富冈义勇见识到坂田银时的全能性。 坂田银时做的是万事屋的工作,大多数工作内容都有做过,不过区区一个简单的大扫除,对于坂田银时来说,小意思不过。 银仙倒好点,毕竟有人妻属性的加成。 富冈义勇却看了眼自己的手,银时的能干突显了他的一无是处。平时出任务,坂田银时是花费心力最多的。 路过的坂田银时嘴角抽搐,“喂,有空乱想,不如去把垃圾到了。” 富冈义勇惊讶地看向坂田银时,坂田银时像是知道了他的不解,指了指自己的脸,解释道“脸上写得清清楚楚。” 见多了富冈义勇变化微小的那张脸,坂田银时渐渐学会从细微之处辨认富冈义勇的情绪,但大多数情况坂田银时懒得去在意,因为富冈义勇基本上都是无意义的发呆。 “…………” 富冈义勇很确定,他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才对,坂田银时是怎么看穿的? 信乐大白天就喝起了酒,全身散发出酒臭,醉眼醺醺道“啊,银仙呀,有给叔留下其他酒吗?” “连个小孩子都比不过,你还好意思喝酒。”银仙腹诽道。 “银仙,银时可是和我做朋友的人。”信乐提醒了一句,他身上的陋习坂田银时一个不缺,除了好色的痴迷程度输给了自己。 银仙皱起眉,怀疑道“不至于糟糕成你这样吧。”坂田银时酷爱吃甜食,邋遢懒散,厨艺却不错,怎么也不该小小年纪达到信乐的一个程度。 信乐放下酒壶,变成小点的狸猫翻了个身,“爱信不信,叔要睡了。” 望着信乐的后脑,银仙忍住扯起他耳朵的冲动,想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银仙起先是不愿相信的,直到他看到某天坂田银时和信乐鬼鬼祟祟地聚在一起商量赌马的赌率,这才清晰意识到信乐的意思,果真是一对好朋友。 第41章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走在竹林中, 这是他们任务的地点。 “啊,晚上挖点竹笋煲汤吧?”一边寻找鬼的踪影, 坂田银时一边考虑起晚饭。竹林不缺新鲜的竹笋, 可以就地当食材。 富冈义勇没有异议,每天的饭菜基本上是坂田银时准备的。 竹叶缓缓掉落,富冈义勇皱起眉,竹叶掉落的速度很慢, 这不对劲。 富冈义勇拉起坂田银时,“跑。” “诶?”坂田银时还在想今晚竹笋汤里还要放些其他什么材料。 原本掉落缓慢的竹叶迅速追上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 树叶锋利的边缘在竹竿上划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在跑的时候,注意到角落有一堆带有鬼杀队队服的残骸,看来竹林里藏着的鬼并不简单。 眼见竹叶要追上他们,坂田银时拔出日轮刀,“糖之呼吸·陆式。” 砍了再多的竹叶,依旧有源源不断的叶子飞来。 富冈义勇跳上半空,“水之呼吸·叁之型。”替坂田银时分担了些压力。 坂田银时拉上富冈义勇,“先往那边走。” 富冈义勇点头“先找出操纵这些竹叶的人。” 竹林深处, 坂田银时按在他刚才做好记好的竹竿上, 他和富冈义勇绕着这个竹竿有两圈了, 这片竹林仿佛成为了一个迷宫。 竹叶的攻击不知何时停下, 只是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都感受到暗处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 坂田银时蹲下身, 不再纠结闯出去的事, 激动道“义勇, 这里有好多松茸。”丝毫没有考虑到竹林怎么会出现松茸。 跟着坂田银时是很难时刻维持紧张害怕的情绪, 富冈义勇微微松下肩膀,“松茸能吃吗?” “嘛,走了这么久,肚子也该饿了。”坂田银时摘了满满一袋的松茸,亮着眼睛道“烤起来很好吃的。” 坂田银时让富冈义勇生起火,自己则砍下一根竹子削竹签。 松茸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坂田银时把一小袋松茸放到富冈义勇眼前,用着理所应当的语气“既然你用的是水之呼吸,弄点水出来吧,洗菜。” 第一次收到如此另类的要求,富冈义勇一愣,银时是不是对他的呼吸法有什么误解? “愣着做什么?”坂田银时纳闷道。 富冈义勇放下升起的火苗,先点燃枯叶子,要说降水效果好的,“水之呼吸·伍之型。” 天降雨水,坂田银时匆匆洗了遍松茸,“水不够了。” “…………”富冈义勇沉默了一下,还是再使用了遍水之呼吸的第五型,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鳞泷老师知道。 把松茸对半切开,坂田银时在火堆上架起洗干净的松茸。 翻动着火烤的位置,富冈义勇逐渐闻到了松茸飘来的香味,好像还不错。 坂田银时把串好的松茸递给富冈义勇,“尝尝,银酱的烧烤技术可是很好的。” 富冈义勇尝试咬了一口,坂田银时哂笑道“不错吧?” “嗯。” 吃完松茸,坂田银时捣灭了火堆,终于和富冈义勇谈起这片诡异的竹林。 “早知道银酱带几杯草莓牛奶进来了。”坂田银时后悔道。 富冈义勇道“出去再喝吧。” 坂田银时继续说道“再多带一点烧烤工具,调味料也不够。” 富冈义勇看出来了,坂田银时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困住感到困扰,甚至兴致勃勃。 “说这些之前,还是先把鬼解决了吧。”坂田银时从容地把后面倒下的竹子砍成三截。 富冈义勇向后一跃,躲过从地底钻出来的竹竿。 围绕两人为中心,底下无数个竹子拔地而起,把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紧紧包围住。竹竿弯曲,纷纷向两人倒下。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顺势借着竹竿的弹性,跳到了半空。坂田银时的视力比富冈义勇好,远远看见了竹圈外的一个人影。 “找到了。”在落下的期间,坂田银时向富冈义勇指了方向。 富冈义勇踩着空中的竹子,向坂田银时说的地方跑去。 坂田银时后赶上,挖着鼻孔对鬼说道“知道你很喜欢银酱,但是银酱可不想待在这里,迷宫派对该结束了。” 鬼穿着件朴素的和服,气息看上去很弱,如果不是瞳孔内的数字,富冈义勇会真的认为他只是个普通的鬼。 “银时,他是十二鬼月之一。”富冈义勇提醒道。 在上空徘徊的鎹鸦扇动翅膀,竹林是想困住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而不停地改变地势,它无法带两人绕出迷宫。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实力强,鎹鸦起先没有担忧,但再确认了鬼是十二鬼月的其中一个后,赶紧飞往鬼杀队的本部寻求支援。 十二鬼月是最接近鬼王的鬼,获得的血液也最多,鬼力量的强大是根据获取的血液,而判断十二鬼月的方法便是他们眼睛里的数字。 坂田银时动了动手指,稳住自己的思绪,不想在此刻分神。 下弦之四开口嘲讽笑“你们的运气不太好,嘛,谁让你们恰好碰到我无聊。” 坂田银时翻了个白眼,嫌弃道“谁要跟你玩,都成年人了。”再说以鬼的寿命,眼前的鬼不知道有多少岁了。 富冈义勇“不用多说,动手。”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的默契是长久时间锻炼出来的,先后加攻住下弦之四,挡住他的去路。 下弦鬼仿佛是知道了两人的行动,操纵这块的竹竿编程成一个巢,附着了血鬼术的杆子不易砍断,富冈义勇的日轮刀砍断了接近一半的竹子,却依然没有伤害到里面的鬼。 竹竿上出现密集的眼睛,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总算明白他们背后总是有人盯着的视线从哪来的。 鬼嗤笑“无论你们想做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见闻色霸气。”坂田银时摆好姿势,“壹式。”壹式是坂田银时所有攻击里力量上最强的,可以轻易震碎鬼全身的骨头。 竹子纷纷断落,坂田银时刚要甩个帅,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倒下,富冈义勇急忙走到他身边。 坂田银时呕出胆汁,脸色白得失去血色,他腹部的脏器像是搅在了一起。一手揪住富冈义勇的衣服角,虚弱道“有呼叫救、救护车的场外救援吗?” 富冈义勇紧紧地皱眉,他的腹部也莫名隐隐作痛,脑袋眩晕耳鸣。 碎裂的竹片和叶子没有掉落,反形成了风刃,向着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袭去。 身上和脸部割破了不少口子,剧痛之下的坂田银时用手接住快刺到富冈义勇心脏的竹子,手肉撕裂地一团模糊。 富冈义勇把坂田银时拉进自己怀中,往后滚了几圈,原先的地方猛然射中好几排的竹刺。 坂田银时伏地又吐起,鲜血混合着苦汁,衣裳上也沾染了一片灰尘。 “站得起来吗?”富冈义勇道。 坂田银时吐得反胃,用日轮刀撑起自己的身子,红色的血顺着剑身流下,“暂时死不了。” 富冈义勇用一只手搀扶住他,坂田银时甩开他的手,“先别管我。”坂田银时从不会做拖后腿的人。 没有给两人喘息的时间,竹子遍布整个区域。他可以无限再生,人的力气却是有限的,后面的下弦鬼捧住自己的脸傻笑,真是期待待会儿血肉横飞的场景。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风。” 危机时刻,富冈义勇开创了属于他自己的新招数。攻击在靠近自身与坂田银时的身侧,瞬间化为无效。 下弦鬼完全愣怔,发生了什么? 等到他回过神,下弦鬼已然头首分离。 用完这招,富冈义勇也伏地呕吐。 炼狱杏寿郎和鬼杀队的人匆匆敢来,此时的他成为炎柱没有多久。本来他就是要前往这片竹林的,情报有误,死掉的人远超原数,他便怀疑里面藏着十二鬼月。 炼狱杏寿郎赶到时,只看到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昏倒的身影。 “炎柱大人,他们好像解决了下弦之四?”一位队员小心说道。 炼狱杏寿郎踩过下弦鬼残留的衣服,走到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那边,“嗯,叫治疗的人过来。” 隐的后勤人员勘察起竹林里存活的人,可除了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前面派来的鬼杀队成员全数死亡。 炼狱杏寿郎看了眼富冈义勇的脸,觉得有些眼熟。旁边的银色卷毛他倒是确信没有见过,毕竟卷成这样,很难让人忘记。 治疗的医护人员掰正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的脸,身上的伤口虽严重,但不致命。四肢也健在,更加没有开膛破肚,看着不像是收到攻击导致的昏迷。 探了探鼻息,呼吸变缓,显然有些困难,眼内充血、舌苔泛青等等症状看下来,医护人员嘴角一抽。 “怎么了?”炼狱杏寿郎道。 医护人员蠕动了下嘴唇,“炎柱大人,我想把他们带去蝶屋比较合适。” 炼狱杏寿郎点头,让自己的鎹鸦先行去给蝶屋说明。 确认竹林里没有鬼后,炼狱杏寿郎也带着队员离开,回本部报告。 蝶屋。 “蝴蝶大人,不好了,他们两个——”隐的人疯狂喘气,一路带着人跑来,他的肺部早已不适。 蝴蝶忍误以为情况严重,她早接到了鎹鸦的汇报,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遇到的是下弦之四。 “手术台准备好了,快送他们过去。” 隐的人缓过急促的呼吸,“不,前辈说他们只是食物中毒了。” 蝴蝶忍“……………” 哈?蝴蝶忍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第42章 “松茸有毒。”躺着病床上的坂田银时幽怨道。 隔壁病床的富冈义勇拉了拉被子, 他感觉自己对松茸有了心理阴影。 “他们还真是一个敢做,一个敢吃。”知道了完整的过程, 蝴蝶忍在旁边顶着僵笑, 她也算遇到不少需要治疗的队员,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让她觉得无语凝噎的。 被挖苦的坂田银时苦着脸“好歹银酱生病了,受伤的人心灵特别脆弱的。” 蝴蝶忍扬起灿烂的笑容,“我现在可是很温柔的说。” 坂田银时摸了摸手臂, 温柔他是没感受到,但是寒冷却涌上心头。 护士们送来药, “该喝药了。” 坂田银时想起他变猫那阵子喝过的药罐,心理性拒绝“有没有别的方式?” “没有哦,心灵脆弱的银时先生。”蝴蝶忍道。 坂田银时把被子盖住自己的脸,闷声道“我累了,药待会儿再喝。” 与坂田银时不同,富冈义勇坚强地喝下一整杯药,然后跟着坂田银时拉上被褥,不想再看药碗一眼。 蝴蝶忍装作无意道“差点忘了, 今天晚上做了蛋糕卷。啊, 银时最近不能吃呢。” 坂田银时掀开被子, 含泪“别太过分哦。” 蝴蝶忍惊讶地单手捂嘴“抱歉, 但我是真的没想到, 银时是想哭吗?一定是我看错了, 银时先生明明是十八岁的大人了, 怎么会轻易哭呢。”说到十八岁, 蝴蝶忍咬了下重音。 坂田银时酝酿的眼泪卡住,在掉与不掉中反复挣扎。 “呜呜呜。”坂田银时郁闷地转身扑进枕头里,这回他的心灵是真的收到了一万点暴击。 蝴蝶忍依旧维持她的标准笑容,“那银时要像富冈先生一样,努力吃药哦,毕竟是十八岁的成年人了,蝶屋的女孩子可是很喜欢银时的。” 当然,蝴蝶忍指的是猫咪版的坂田银时,不过既然都是一个人,那便差不多没区别。 坂田银时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对蝶屋的女孩子没有非分之想,但是受女孩子欢迎却是另一回事。 “哈哈哈,银酱会按时喝药的。”坂田银时荡漾了。 ‘蝴蝶大人真厉害。’同行的护士敬佩地注视着蝴蝶忍。 蝴蝶忍一走,坂田银时向富冈义勇炫耀“看到没有?银酱的魅力值可是超大的。” 富冈义勇没有嫉妒,在他看来,坂田银时受欢迎是应该的。 “嗯,银时很好。” 坂田银时被他直白的话一惊,嘴角扯起“你是不是给银酱开了什么滤镜?” “滤镜?” 两张床的距离近,坂田银时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银酱知道自己的优秀,但滤镜就不至于了。” 富冈义勇“嗯?”他有对银时开那个什么滤镜吗?房间的灯也没开啊。 坂田银时翻了个身,把桌子快要变凉的药喝下,“真苦。”每次喝蝴蝶忍调制的药,坂田银时总觉得对方是在恶整他。 头晕耳鸣的症状减轻,富冈义勇得以睡了安稳觉。 坂田银时经过他的床,替他掩好被角,轻松关门出去。绕过一段路,坂田银时来到香奈惠的墓碑前面。 香奈惠的墓碑前摆放了新鲜的花朵,想来蝶屋的女孩子经常过来。 “你来这做什么?银时病人。”蝴蝶忍站在坂田银时身后道。 坂田银时转过身,“生病了不是要多出去走走,蝴蝶医生。” 蝴蝶忍向香奈惠的墓碑弯腰鞠了一躬,她的身上穿着香奈惠生前的羽织,脸上的笑容也效仿着自己过于温柔的姐姐。隐藏自己的情绪,整天以笑容面对。 “不想笑的话,就不要笑了。”坂田银时用手掌碰了下蝴蝶忍的脑袋。 蝴蝶忍沉默了一会儿,哂笑“银时病人在说什么呢?我可是银时病人的主治医生,要听医生的话才对。” 坂田银时啧了啧嘴“那蝴蝶医生,你的病人想要吃蛋糕卷。” 蝴蝶忍把带来的蛋糕卷放到墓碑前方,道“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原谅杀了我姐姐的人。” “没有让你原谅。”坂田银时淡定道,就像他无法原谅当初那些夺走老师的那群天人,“但你的活着是最重要的。” 蝴蝶忍抿了抿唇,可是重要之人的离开,活着的人的痛苦又有谁来体会。 坂田银时握拳咳嗽,唇色惨白,食物中毒也不好受。 “银时病人,你的主治医生建议你早点回床休息,小心我告诉富冈先生哦。”蝴蝶忍回过头道。 坂田银时放下手,“富冈先生现在睡得像只猪呢。” 心里默默同情了一秒富冈义勇,蝴蝶忍答道“这样啊,那我去把富冈先生喊醒。” “嘛嘛嘛,等一等,富冈先生很可怜的。” “富冈先生一定能自己度过这个难关。” 坂田银时干笑“我回去就是了。”以防蝴蝶忍真去把病床上的富冈义勇喊醒。 蝴蝶忍“慢走不送。” 坂田银时缓过脚步,最后还是几步走出墓园,他从来不是沉迷于过去的人。 食物中毒是过去了,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却接到主公召见的消息。 产屋敷无惨正坐在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的对面,身旁同样跪着两个女孩子。 坂田银时自由懒散,对这样有些严肃的气氛吞了吞口水,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金钱压迫? 产屋敷耀哉看出了坂田银时的状态,温柔道“银时喜欢什么样便怎么做。”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坂田银时,他之前只能从书信上大概了解到这个人的形象。 银色的天然卷,颓废的双眼,让人看上去觉得像个颓废大叔。生活上酷爱吃甜食,厨艺似乎不错,偶尔会腹黑地做些坏事,但依然是个温柔的人,无形中在悄悄改变同行的富冈义勇,产屋敷耀哉清楚地记得鬼杀队的每一位队员。 产屋敷耀哉的平易近人使得坂田银时错愕,他还以为鬼杀队的主公是个严肃的大叔。产屋敷耀哉很年轻,有着常年生病的病容,但嘴角挂着的温和笑容冲淡了这份病态,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产屋敷耀哉先是关心了下两人的身体,得到满意的答案,才道“义勇,你愿意成为水柱吗?”一人之力斩杀了下弦之四,富冈义勇拥有成为水柱的实力。 富冈义勇低下头,“我并不适合。”他不强大,连如今坐在这里的机会都是靠不劳而获得到的,有比他更合适成为水柱的人。 坂田银时侧过头,他不知道富冈义勇心底的混乱纠葛,可清楚富冈义勇是在面对升职加薪的人生大事,坂田银时迅速拉过他的脖子往后转。 他们私底下憨就算了,这种扯上金钱的事还是暂时放下憨设吧。 “勇啊,银酱未来的幸福可全在你一念之间。”坂田银时意味深长道。 富冈义勇纳闷“?” 见富冈义勇依旧不开窍,坂田银时双手按住富冈义勇的肩膀,压低声音嘶吼道“你是不是要饿死我和孩子!你还是不是男人!” “咳。”身后听得一清二楚的产屋敷耀哉握拳咳嗽,以此来平缓情绪,明白了鎹鸦口中的语出惊人是什么意思。 见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望过来,产屋敷耀哉又恢复了原先的情绪,道“义勇,大家都很需要你,所以不要说这些话。” 坂田银时暗中戳了下富冈义勇的后腰肉,富冈义勇抬起头,最终还是接受了水柱。 斩杀了下弦的富冈义勇晋升为水柱,产屋敷耀哉再次邀请了坂田银时加入鬼杀队,坂田银时依旧拒绝了。他不从属于哪个组织,只是单纯地依从本心的武士道。 坂田银时在鬼杀队的本部遇到了炼狱杏寿郎,炼狱杏寿郎这才把坂田银时和自己认识的那只卷毛猫划上等号。 “还没有祝你成为水柱。”炼狱杏寿郎看向富冈义勇热情说道,产屋敷耀哉在与富冈义勇见面前,已经向他们透露过水柱的下一位人选。 接到炼狱杏寿郎的祝贺,富冈义勇很平淡,他接下水柱的位置,一是不想辜负产屋敷耀哉的好心,二是银时似乎很希望他当上水柱。 坂田银时叹了口气,以这人的性格,要是能拥有同事爱,对方非傻即呆。 “不要放在心上。”坂田银时安慰道。 炼狱杏寿郎不是在意这些小事的人,一时的尴尬早已丢出脑后,既然坂田银时变成人了,炼狱杏寿郎邀请道“一起去那家店去吃番薯吧。” “你到底是有多爱吃番薯?!”坂田银时回忆了他和炼狱杏寿郎的过往,好像全部都在绕着番薯转圈圈。 炼狱杏寿郎爽朗笑道“因为很好吃呀,银时不喜欢吗?” “嘛,还好。”没到炼狱杏寿郎的这个程度就是了。 “那一起去吧。”炼狱杏寿郎兴奋道。 坂田银时想拉上富冈义勇,同事的友情便是在一次又一次吃饭间培养出来的,富冈义勇却拒绝道“你们去吧。” 坂田银时扶额,“要吃什么吗?我给你带。” “不用了。”富冈义勇这几年吃得最多的,还是坂田银时手工做的东西。 炼狱杏寿郎与坂田银时的身高一样,平视道“你很关心他。” “你也看到了,他那副样子,绝对是班级小角落里坐着玩纸飞机的小朋友。”坂田银时是想教会富冈义勇交朋友的能力,富冈义勇总是独来独往的,看得坂田银时总是不由自主想起没有遇到神乐和志村新八前的万事屋。 富冈义勇是个温柔的好孩子,坂田银时希望他的温柔可以被更多的人知道。 第43章 炼狱杏寿郎嘿咻嘿咻地吃下一整个番薯, 全程听着坂田银时的碎碎念。坂田银时说的富冈义勇在小角落里孤独地玩纸飞机,他完全想象不出来, 再说坂田银时跟富冈义勇关系很好。 坂田银时“你说有什么交朋友的好办法?” 炼狱杏寿郎洋溢着灿烂的笑意, 激越道“从身边人开始,先进行沟通。”炼狱杏寿郎为人热情,并且爱照顾人,所以在进鬼杀队后, 队员对炼狱杏寿郎在敬佩下又多了层喜爱。 坂田银时挥了挥手,否决道“不可能。”要是富冈义勇能说人话, 他就不会在这里为难了。 炼狱杏寿郎抱着手臂“你为什么会想这个问题?”朋友不在于数量,富冈义勇能够遇到像坂田银时这样的同伴,已经比很多人都幸运了。 坂田银时的拇指摩擦着食指,富冈义勇一定会活下去的。 见坂田银时不想说,炼狱杏寿郎没有追问,而是好兄弟似的说“安心吧,富冈他不是需要你照顾的男人。” 坂田银时晃了晃腿,“以后再说。” 炼狱杏寿郎兴致勃勃地拿起日轮刀, “想不开的话, 和我比试一下怎么样?”直觉告诉他, 坂田银时是个厉害的剑士。炼狱杏寿郎完全是自学成才, 难得认识坂田银时这样的人, 激起了他的战斗欲。 坂田银时露着死鱼眼“年轻人朝气的事, 银酱才不干。” 炼狱杏寿郎歪过脑袋, 坂田银时应该和他差不多的年纪。 “看着我做什么?不打, 太累人了。”坂田银时慵懒道。 炼狱杏寿郎沉思道“太久不运动,对身体可不好。” 坂田银时“切,银酱才不上当。”像是想到有趣的事,坂田银时提议道“既然没事的话,跟我去集市吧。” 炼狱杏寿郎不解地跟着坂田银时,心里对坂田银时说得地方有些好奇。 站在赌场的前面,坂田银时意味深长地说“这才是年轻人该干的。” 炼狱杏寿郎默默地转身,当自己遇见了一个负心汉,离去不带一丝留念。 坂田银时抓住炼狱杏寿郎的腰,“你走什么啊!” “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是回去练剑了。”炼狱杏寿郎淡淡道。 意识到炼狱杏寿郎的认真,坂田银时讪笑“我开玩笑的啦。”坂田银时指向隔壁的一家食店,“那家的红薯饭很好吃的。” 炼狱杏寿郎又笑了起来,非常信任坂田银时“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像银时这样的剑士,是不会自甘堕落的。” “哈哈。”坂田银时干笑,其实他就是炼狱杏寿郎口中说得废柴武士。 炼狱杏寿郎大口吃着店内的红薯饭,他的胃口一向不错。在吃了第十碗饭红薯饭后,坂田银时心如止水,又是一个大胃王。 “这里的红薯饭确实很好吃。”炼狱杏寿郎满意道。 坂田银时正吃光了他的专属红豆饭,炼狱杏寿郎不仅饭量大,吃饭速度还快。 炼狱杏寿郎望向他“接下来要去哪吗?” 坂田银时咬着牙签,反问“回去睡午觉,不然还能做什么。”他和富冈义勇的病假暂时没有结束。 “那我不打扰你了。” 坂田银时回到蝶屋,富冈义勇的住宅在修缮,他们暂时需要借住在这里。 富冈义勇在庭院中练习全呼吸,瞧见坂田银时回来,道“她们给你留了和果子。”前几天身体不好,坂田银时被禁食了,一切清淡为主。现在康复了,蝶屋贴心的小护士就送来了坂田银时心心念念的甜点。 坂田银时打哈欠的手一停,后悔道“醒来再吃。”红豆盖饭吃得太多,害得他的肚子都没有空间留给和果子。 “嗯。”富冈义勇又闭上了眼。 坂田银时关上起居室的门,躺进床内没一会儿睡着了。 傍晚时分,蝴蝶忍来找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坂田银时往嘴里塞了颗和果子,疑惑道“有什么事吗?” 蝴蝶忍拍手笑道“想请两位的其中一个陪我去上山采药,如果两位想一起的话,我也没有意见。”蝴蝶忍的力气小,采药的话,还是要找一个人同行,但带上蝶屋的女孩,蝴蝶忍又不放心,于是便把目光放在了住宅内白吃白喝的两个廉价劳动力身上。 坂田银时想也不想“我才不去。” 宛若没有听到坂田银时的拒绝,蝴蝶忍笑着说道“毕竟富冈先生和银时先生现在赖在我的家中,一定会很乐意的,对吧?” 坂田银时“……………”蝴蝶忍的这个赖字用得很微妙,坂田银时非常友爱地供出了富冈义勇。 “看到人家女孩子在为难了吗?快点答应。”坂田银时教育道。 富冈义勇错愕地看了看坂田银时,倒不是介意陪蝴蝶忍上山采药,而是对方的话。 “嗯,什么时候上山?” 蝴蝶忍作出感激的表情,道“富冈先真好呐,比某些只知道赖在别人家,却什么事都不肯干的大人好多了。” “告诉你哦,激将法对银酱完全没有作用。”坂田银时撇起嘴。 “富冈先生,那我们明天清晨出发。”蝴蝶忍似乎是放过了坂田银时。 富冈义勇盯着坂田银时的脸,道“银时,你不喜欢蝴蝶吗?” “哈?”他就懒得上山而已,富冈义勇怎么以为他讨厌蝴蝶忍? “刚刚你说蝴蝶忍在为难。”如果他感到为难的话,好像坂田银时都会替他解决,银时在这点上一直是个温柔的人。 坂田银时侧躺下来,“大好青春时光,留下来睡懒觉不好吗?再说不是还有你。”坂田银时的家里蹲属性,才不会轻易摘下。 富冈义勇疑惑道“那你怎么不答应蝴蝶?”仔细想想,坂田银时和蝶屋的女孩子其实相处融洽。 “你在意这个做什么?单纯地不想去。”坂田银时无奈道。 富冈义勇一脸认真道“同事间要友爱相处。” 反被教育的坂田银时张了张嘴,认识的这么多人中,唯独富冈义勇没资格说这句话。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还睡在蝶屋的一间病床房,答应了要和蝴蝶忍上山采药,富冈义勇早早地醒来。 坂田银时听到旁边的穿衣声音,渐渐醒了过来。 “唔,你去哪啊?” “采药。” 想起昨天蝴蝶忍来找他们的事,坂田银时翻身闭上眼,嘟囔道“那你们早点回来,我先继续睡了,呼。”不等富冈义勇回话,坂田银时再次陷入睡梦中。 天还未破晓,蝴蝶忍站在蝶屋的门口,“富冈先生,起得真早啊。” 富冈义勇径直往前走,蝴蝶忍跟上他的步伐,“还以为银时先生会跟着富冈先生一起来的。” “他不想来。”富冈义勇回答。坂田银时不想做的事情,谁拉着都没用。 蝴蝶忍一哂“富冈先生对银时很好呢。” 富冈义勇和蝴蝶忍去了山上,坂田银时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头。 “无聊啊。”坂田银时郁闷地磕着瓜子,蝶屋的护士忙着自己的活,倒显得他无事可干坏了。 “银时大人,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去给不死川大人送药吗?”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女孩问道。 要说柱里面最让人害怕的,不死川实弥属于第一位。 坂田银时同意了,“我去吧。” “非常感谢你,银时大人。” 坂田银时去过不死川实弥的宅邸,拎着药自己走了。 见到房间里的坂田银时,不死川实弥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送药啊。”坂田银时摊开手,“我可是大老远跑过来的。” “哼,不用你好心。”不死川实弥不想接下坂田银时的好心。 坂田银时放下药,道“听说队里有个天才,是叫霞柱吗?” “你还关心这个?”不死川实弥还以为坂田银时的脑子里装满了跟甜食有关的。 坂田银时撑着下颚,“你不觉得天才剑士听上去很有意思吗?”他又不是无情无义断情绝爱,也是会对八卦感兴趣的人。 “他叫时透无一郎,是主公带回来的。”不死川实弥淡定道。 坂田银时狡黠地摸了摸下巴,这位时透无一郎是刚加入鬼杀队,换而言之就是位新人,虽说升职很快,但新人该有的天真烂漫懵懂一定还在。 “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坏主意还是省省吧。”不死川实弥见过坂田银时口中的天才霞柱,那是个待人冷漠又毒舌的少年。 坂田银时凑到不死川实弥身边,“我说,你愿意牺牲自我——” 不死川实弥抢着说道“我不愿意。”即便坂田银时话没说完,基本上也猜到他想说的内容。 他家勇到底在无形中惹了多少人?坂田银时很是好奇。既然不死川实弥不愿意,坂田银时便把注意力转移到时透无一郎身上。 嗯,对方一定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在离开不死川宅邸的两小时后,坂田银时又再次原路返回不死川实弥的居所。 “呜呜呜,你不知道那家伙说话有多伤人!”好生被对方在外貌上射毒箭的坂田银时掩面假哭。 不死川实弥嘴角一抽,他只想说句活该。 话说坂田银时到底做了什么,才触发了时透无一郎的毒舌技能。 坂田银时喝下一杯草莓牛奶,借奶消愁道“银酱的玻璃心现在超级难过。”坂田银时平时说话其实也毒舌,但仍然保留着一点人类羞耻心,那个小鬼却仿佛没有感情一样,你说什么都无法伤害他。 在小孩身上吃亏,坂田银时还是第一次。 第44章 “你要哭就回去哭。”不死川实弥不耐烦道。 坂田银时露出眼睛, 幽怨道“你太冷漠了。”坂田银时其实也没多有难过,他的脸皮比一般人厚实, 但谁让不死川实弥一点都不配合他的哭戏。 不死川实弥啧嘴“你要待到什么时候?” 喝了口不死川实弥这的茶水, 坂田银时耸了耸肩,“别那么赶客嘛,年轻人。” 不死川实弥站起身,回头说了句“随便你。” 坂田银时弯起眼眸, 道“记得按时服药。” 在不死川实弥家中吃了个一整个西瓜,坐在阳光下坂田银时的幸福难以言说。 坂田银时回去的时候, 富冈义勇和蝶屋的女孩子在收被褥,看到坂田银时的身影,富冈义勇轻轻向他点了下头。 坐回上午待的地方,坂田银时继续磕起瓜子,要是没有任务,坂田银时万分享受这样悠闲的日子,就是缺了本ju。 又过了几日,坂田银时总算拆开了右手的绷带, 伤恰巧避开了重要的神经和肌肉, 除了留疤恐怖外, 并没有多大影响。不过对比下隔壁的不死川实弥, 坂田银时这点疤也算好的。 鎹鸦落到坂田银时头顶, 告诉他们下一处任务地点。 “啊, 不想动。”坂田银时散漫到连驱赶鎹鸦都懒得做了。 蝴蝶忍笑盈盈道“富冈先生, 这种没用的大人建议打晕带走。”坂田银时在蝶屋的混吃等死行为, 蝴蝶忍尽收眼底。 “什么叫没用的大人!”坂田银时抗议道,“义勇,你说句公道话。” 亲眼目睹了坂田银时从进蝶屋养伤开始,诠释了吃喝玩乐样样来的富冈义勇“银时不是没用,只是不想做。” 蝴蝶忍语重心长道“你们两个在一起,我一点都不意外。” 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一个对方说什么就听什么,绝配啊。 坂田银时爬起身,勾住富冈义勇的脖子道“知道了,银酱会努力工作的。” 富冈义勇没有拉下坂田银时的手,“再见,这段日子打扰了。” 蝴蝶忍友情赠送了些药膏和解药的注射剂,或许路上会派得上用处。 *** 乡村小路口,坂田银时和时透无一郎相遇了。 坂田银时放下啃着饭团的手,觉得对方有些眼熟。虽然坂田银时嘴上常说着自己小心眼,但对讨厌的事情很容易原谅,一般性原谅的方法就是遗忘。 这个时候的坂田银时显然忘记了自己被时透无一郎狠狠迫害的经历,热情道“好久不见了,小多串君。” 时透无一郎同样也全然忘记了坂田银时,“你是?” “我是你兄弟。”坂田银时正着脸道。 时透无一郎淡淡地扫视了遍坂田银时,“你当我傻吗?” 坂田银时竖起大拇指,不见戳穿后的尴尬道“恭喜你答对了。” 时透无一郎抬起脚,决定无视奇怪的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喊住他,“喂,你这是要去哪?”时透无一郎目测十一岁,坂田银时关心问了句。 “不用你管,废柴大叔。” “嗬。”坂田银时捧住心口,这熟悉的疼痛,坂田银时终于回想起了时透无一郎是谁。 坂田银时颤着手“你等等,别以为你是小孩子就可以随便欺负人,银酱可是大人。” “连跟小孩子吵架都吵不过的大人不是没用是什么。”时透无一郎漫不经心道。 坂田银时的膝盖泛疼,真当他不敢回嘴呢。不过坂田银时好歹有年龄操守的,心中默念一百句不要和小孩子计较。 “哼,银酱不和你计较。”坂田银时故作大方道。 “果然没用,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时透无一郎道。 坂田银时开始呼吸困难,伤害值太大了。“下面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头,跟你说清楚,我啊,不定期摄取甜食会变得超级暴躁,没有十瓶草莓牛奶,银酱不会轻易原谅你的,而且会变得非常可怕。” “说不过就企图敲诈小孩子?不仅没用,还是个混蛋大人。”时透无一郎鄙夷道。 坂田银时身形一抖,忍无可忍地咆哮道“臭小鬼,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用没用得念个不停,对银酱是有什么不爽吗!” 坂田银时的话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时透无一郎开口道“看你不爽倒不至于。” 听到这句,坂田银时的脸色好看了一点,缓和道“嘛,银酱就说。” “天然卷看上去脏兮兮的,还有点油,眼睛是盗版了隔壁的兔子眼吗?动作又粗鄙不堪,废柴大叔的气质跟我看过的流浪汉一模一样。嗯,即使这样,不爽倒也真的没有。” 时透无一郎依旧摆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坂田银时是鬼杀队的人,没有针对的必要,时透无一郎说的也是实话。 坂田银时的两边额角暴出青筋,理智崩掉的声音响起,吼道“臭小鬼!杀了你哦!” 时透无一郎眼也没带抬一个,坂田银时纯粹是无能咆哮。 富冈义勇隔着一个遥远的距离,就听到坂田银时的怒吼声。 “义勇。”看到不远处过来的富冈义勇,坂田银时看到了救星,委屈巴巴道“你快来教育下这个不尊敬长辈的小鬼。” 富冈义勇认出了时透无一郎,在鬼杀队中,时透无一郎的存在很出名,仅仅花了两个月便成为了霞柱的天才。 时透无一郎看了眼富冈义勇,就知道是个无趣的人,跟坂田银时完全是不同属性的,没有意思,这次时透无一郎彻底挥袖而去。 “他走什么啊?”还没有教育成功的坂田银时愤懑道。 富冈义勇问道“你干了什么?” “这回我是真的无辜。”坂田银时把手塞进衣襟,瞥了眼他,“工作结束了?” 富冈义勇轻声“嗯。” 坂田银时当即伸懒腰,“那回去吧。”这趟他们出来地够久了。 两个人挨得很近,安静地齐步走着。 富冈义勇的宅邸前些日子修缮结束了,坂田银时挑了个阳光充足的地盘。 富冈义勇剥着松子,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是自己的鎹鸦喜欢吃这些。 坂田银时挑拣了几颗扔进自己的嘴里,不顾旁边鎹鸦的不愿。 “银酱现在去创办个漫画社,怎么样?”无事可做的坂田银时想到了好主意。 富冈义勇又剥了颗松子塞碗里,“你喜欢就好。” 鎹鸦立马用鸟喙啄起,省得坂田银时又抢它的食物。 坂田银时兴致高昂,可是没过一分钟,坂田银时挥挥手,“太麻烦了,我才不干。”让他给编辑部的编辑想点子倒没问题,可是办厂子印刷找员工发售等等,坂田银时想想就觉得心累了。 “不行。”坂田银时拍桌,“银酱要振作。”只要给精神食粮的,都是他的衣食父母。 富冈义勇不懂坂田银时的执着,他甚至连坂田银时说的漫画都没见过 ,不过他依旧很支持坂田银时。 “别太辛苦了。” 坂田银时感动地捂住半张脸,“你这家伙说话说得。” 三分钟的热度过去,漫画社的事暂且被坂田银时放到一边,正儿八经道“我有事先出去,晚上可能不回来。” 富冈义勇颔首“嗯。”坂田银时有着自己的单独空间,如果不是有要事,富冈义勇不会去打扰他。 坂田银时关上房间的幛子,好心情地哼着歌,去到附近的酒馆。 “小哥,怎么就你一个人?”酒馆这时的人来得不多,老板殷勤道。 坂田银时找了位置坐下,先点了两瓶酒,“嘛,酒一个人喝得舒服。” 喝到半夜,坂田银时两颊通红,“嗝,老板,再来一瓶。” “客人,你已经喝了很多了,还要再继续吗?”老板关心道。 坂田银时抱着酒瓶傻笑,“没事,我跟家里人说过了。” 酒鬼的话是不能信的,但是酒馆赚的就是客人的钱,老板立马给他开了新的一瓶,“客人,你慢点喝。” 坂田银时一个人喝到了深夜,直到店家打烊,都还没走。以坂田银时的酒量,完全能战几天几夜,但是店家要关门,只能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走出酒馆,想要再找下一家。 “谁?” 意识朦胧的坂田银时走进一个巷子,里面似乎趴着一个人。 坂田银时稳住脚,“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小孩子快点回家,家里的老太婆可是会啰嗦的。” 鬼放下啃食的男人,转为看向坂田银时,这块宝地是他最近发现的,在这里经常会出现醉倒躺着的人,不用自己觅食就送上来的好事,鬼乐意地定期过来。 在鬼对坂田银时出手前,守在附近的宇髄天元率先斩杀了恶鬼。这块地区频繁失去人类的行踪,鬼杀队的人便怀疑有鬼藏在周围。宇髄天元蹲守了两日,才顺利等到它现身。 “啊,华丽地死去了呢。” 宇髄天元刚发表完他华丽的发言,酒气熏熏的坂田银时就拉住他的手臂吐了一地。 宇髄天元极力忍住一拳揍上坂田银时的冲动,抱怨道“一点都不华丽。” 把坂田银时丢在这里,宇髄天元作为鬼杀队的职责使他并不放心。 跟随宇髄天元的鎹鸦认出了坂田银时,它们鎹鸦私底下里经常会聚到一起聊天,聊得大多是跟自己跟随的鬼杀队队员有关。 “他好像是水柱的同伴。”鎹鸦道。罕见的银色天然卷,猩红的眼眸,邋里邋遢的外貌,基本上是没错的了。 宇髄天元确认了他腰间携带的是日轮刀,顺势拎起坂田银时的衣服,帮忙把他送了回去。 第45章 富冈义勇搀住醉成软脚虾的坂田银时,看向门口的宇髄天元道谢“麻烦了。” 宇髄天元还记得坂田银时干得不华丽的事, 蹙眉道“我走了。” 富冈义勇把坂田银时扶进卧室, 一靠近床, 坂田银时轻车熟路地自己摸上床铺,大岔开腿入睡, 富冈义勇替他拉上被子。 醉酒的坂田银时拉住富冈义勇入怀,富冈义勇撑着手臂在坂田银时上方。 “银时?”富冈义勇疑惑道,发绳被坂田银时扯开, 黑色的头发散下。 坂田银时又打了个酒嗝,呢喃道“小百合?还是花子?” 富冈义勇一愣, 小百合和花子是谁? “哈哈哈哈骗你的。”坂田银时傻笑,“陪银酱睡一会儿。” 富冈义勇想了想, 顺势躺进了坂田银时的被窝, 他对坂田银时的亲密接触不讨厌。 坂田银时抱住富冈义勇的脖子, 把他当做一个人形玩偶抱枕,小声嘟囔了什么,富冈义勇没听清,还想问他, 坂田银时就自己睡着了。 拢脖子比枕手臂好多了, 富冈义勇听着坂田银时的呼吸声, 温热的气息沁在皮肤上, 冒出一小片的疙瘩。 富冈义勇缩了缩脖子, 眼睛一闭, 选择放开大脑。 坂田银时醒来, 一睁开便对上富冈义勇的俊脸。富冈义勇的脸型很好看,尤其是头发散开的时候,可这是一个男孩子的脸,坂田银时眯起眼睛,苍天不给天然卷的活路。 脑袋还是昏沉沉的,坂田银时不着急起身,待在富冈义勇身边,有股很安宁的错觉。 睡觉都还在练习呼吸法,坂田银时感叹了下现在孩子的用功程度。 富冈义勇是厚积薄发的剑士,他的天赋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扎扎实实的基础。坂田银时一路见识到他的进步,不止是富冈义勇,鬼杀队的这些人手中创痕累累。 宽政大狱,无能的幕府转为缴清参与叛乱的武士,为了拯救被捕的老师,坂田银时踏上了战场,那时的他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可是这个世界的孩子却如他一样,早早地承受了责任的重担,这让坂田银时心有不忍。 坂田银时伸手摸了摸富冈义勇的脑袋,对比家中的那两个小孩,他们要艰难许多。 富冈义勇抖动着睫毛,微微地抬起眼睑。 坂田银时放下手,淡定道“早上好啊。” 富冈义勇还记得坂田银时昨天喝得烂醉如泥,起身给他端了一杯水,边道“喝酒对你身体不好,昨晚是音柱宇髄送你回来的。” 坂田银时对昨晚上的事,稍微有些记忆,“偶尔喝一次嘛。”为了不带坏富冈义勇,坂田银时在富冈义勇跟前已经鲜少喝酒了。现在富冈义勇好不容易成年了,坂田银时怎么也要过够酒瘾。 富冈义勇好心地揉上坂田银时的太阳穴,蝴蝶忍跟他说过,揉太阳穴的位置有利于舒缓大脑。 坂田银时恹恹地靠在墙壁,整个人提不起劲,醉酒的状态还没有下去。 “勇啊,给银酱来杯巧克力巴菲。” 富冈义勇在给鳞泷左近次写书信,听到坂田银时的要求,道“没有巧克力巴菲。” “哎。”坂田银时也知道自己要不到巴菲,“那换成哈根达斯冰淇淋?实在不行,红豆雪糕。” 富冈义勇放下笔,真心实意关怀道“早点休息。” 这是告诉他梦里什么东西都有,坂田银时咬牙,富冈义勇是完美继承了他的损人衣钵? 富冈义勇寄出信,走到坂田银时身边,“要睡觉的话,去里屋吧。” 坂田银时撑着一条腿,手搁置于上,每个毛孔都散发出废人的精神,“懒得动,在这挺好的。”瞥见富冈义勇的羽织角,上面破了一个洞,应该是战斗的时候不小心擦到的。 “把羽织脱下来给我。”坂田银时揉着单侧的太阳穴说,他记得这件羽织对富冈义勇很重要。 富冈义勇不解地脱下羽织,递给坂田银时。坂田银时先进屋内翻出针线,再带到刚才的位置,屋外的视线充足。 “真是的,一点都不小心。”坂田银时抱怨了一句。坂田银时的针线活肯定比富冈义勇好,没有其他原因,完全是贫穷惹的祸。 坂田银时修补着羽织上的破洞,富冈义勇心情复杂地注视着坂田银时的侧脸。 坂田银时斜过眼睛,没好气道“看我做什么?” 富冈义勇收回目光,“……没什么。”给他缝过衣服的人早已不在世,坂田银时的动作让他想起了一段往事。 坂田银时咬断线,无可奈何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银酱就笑笑,不会瞧不起你的。” 总感觉坂田银时的话哪里不对,富冈义勇沉默了。 见到富冈义勇纠结的脸,坂田银时忍俊不禁,他本就是开个玩笑,“穿上吧。” 富冈义勇接过羽织,这上面有两个人的重量,现在又多了一个人的痕迹。 “银酱技术很好的,大致上是看不出来的,是不是很厉害?”坂田银时抬起下巴,等着富冈义勇的夸赞。 富冈义勇摇摇头“不一样的。”坂田银时是坂田银时,姐姐是姐姐,锖兔是锖兔,他们三个人各自代表了富冈义勇不同的人生。 误认为富冈义勇说的是他的能力问题,坂田银时狠狠磨着牙齿,真火大啊,这小鬼是真不知好歹。 不过坂田银时不是第一天认识富冈义勇了,又忍住喷涌的怒火,这家伙八成可能还不知道他生气的点。他可不想成为小肚鸡肠的大人,坂田银时耸拉下眼尾“银酱再去睡会儿,到时间了,喊我起来做午饭。” 家里的三餐是坂田银时负责的,富冈义勇也习惯了由坂田银时来掌厨。 “嗯。”富冈义勇道。 傍晚,坂田银时换了件舒适的和服,对还在吃饭的富冈义勇道“银酱现在有件重要的事要去解决,碗等着银酱回来再洗。” 富冈义勇看到坂田银时急忙的态度,点了点头,当他真的有事要忙。 “今日酒馆优惠,欢迎各位客人啊。”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招待人礼貌地邀请着路过的人。 坂田银时走进店内,昨天他便听说到这边有家酒馆,他昨晚压根还没有喝过瘾,想要再找个好地方。 “先生,怎么一个人过来?需要我们陪着吗?”坂田银时的身边坐过来几个女人。 坂田银时身躯往后一缩,陪酒小姐带给他的印象非常的深刻,以至于他都有点心理阴影,道“不用了。”他现在看谁都觉得像彪悍的志村妙。 “哎呀,我们陪着你喝才尽兴呀。”其中的一个女人笑道。 坂田银时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知道自己赶不走她们。 一个小时后,酒劲上头的坂田银时和旁边的人玩起了酒桌上的游戏。 “坂田先生输了,那再来一瓶酒。” “来来来,坂田先生酒量真好。” 到了后面,坂田银时完全成了喝酒机器。坂田银时趴在桌子上面,求饶道“我真的喝不下了,让我缓缓。” “怎么会呢?坂田大人分明很厉害的,所以快给我们喝。” 坂田银时打了个酒嗝,他这是进了家黑店吗?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对陪酒小姐的职业人员有不可磨灭的敬畏了。 “啊,不行,我要去吐了。”坂田银时捂住嘴,喝了太久酒,胃内开始犯呕。 “那我去陪坂田先生到后面的休息吧。” “坂田先生,要小心一点路。” 坂田银时踉跄着步伐,迷迷糊糊地被女人带进了店内的一道小门。 四周一片漆黑,坂田银时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纳闷道“洗漱池呢?灯也不开着一个。” 女人沉默地关上门,解开束缚的头发,身形慢慢地变得扭曲,从身体内长出几只手和脚,原本漂亮的脸蛋瞬间丑陋不堪,这个男人似乎尝上去不错。 坂田银时还在房间里摸索开关,“省钱也不要省成这样啊,呕——银酱这回是要真忍不住了,不要恶作剧了。” “嗯?”坂田银时竖起耳朵,因为酒劲而迷糊的脑袋清醒了一点,房间不是只有陪着他来休息室的女人,怎么会有几道声音。 坂田银时这回出来没有带日轮刀,稳住脚警惕道“你是谁?” “嘛,还挺聪明的,这么快意识到不对劲,可你还是得进我的肚子。”女人嘲讽地笑了声。 坂田银时避开攻击,“喂喂喂,要打架也开下灯啊,瞎灯黑火的,裁判可不会同意的。” “看不见的仅仅是你。”坂田银时的挣扎在她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 “视力好就可以炫耀的吗?”坂田银时闭眼感知起周围空气的流动,这几天出来喝酒太多灾多难了吧。 鬼分裂开身体,把坂田银时包围在中间,区区人类能把怎么样。 没有了日轮刀,坂田银时的战斗力受损,但他不至于束手无策。扭转腰部,回踢过鬼的手,手臂夹住另外一个的脖子往远处一扔。 这片集市的小角落里最近很混乱,宇髄天元依旧负责盯守这里。根据情报,这家店几个月内失踪了十几个客人,只是酒馆太多混乱,没有人怀疑到酒馆里头,宇髄天元一进酒馆,果不其然地感受到鬼的气息。 为了不引起恐慌,宇髄天元从后门而入,正对那间休息室。 宇髄天元破门而入,有了他的加入,轻轻松松地解决了鬼,只是待看到扶墙呕吐的坂田银时,宇髄天元皱起眉,眼底满是嫌弃。 富冈义勇打开门,又看到了送坂田银时回来的宇髄天元。 第46章 坂田银时坐在富冈义勇面前,眼睛飘忽开, 莫名心虚地不与其对视, 中间的气氛迷之尴尬。 “嗒卟。” 富冈义勇低下头, 去看手中抱着的婴儿。入眼是一头银色的卷发,还有双死鱼眼, 简直跟坂田银时的婴儿版一模一样。 富冈义勇又给婴儿用勺子喂了一口牛奶,婴儿不哭不闹,乖乖地张开口, 全程非常地听话。 坂田银时盯着自己双腿,内心迫切地想要寻找时间穿梭机, 不然他在富冈义勇这里的形象要凄惨变成路边发霉的烂柿子! 他不就和平常一样,溜出去喝点小酒, 醒来就发现自己怀中抱着个婴儿, 婴儿的襁褓中还留了封书信。就算他真禽兽搞大了女人的肚子, 也未免太快了喂! “勇啊,你要相信银酱,银酱是爱喝酒了点,但绝对不会干出未婚先孕的错事。”坂田银时可怜巴巴地说道。 富冈义勇深深地望着怀中婴儿的脸, 证据确凿, 即便是他有心想要相信坂田银时, 但他的眼睛和良心并不允许。 富冈义勇没有开口, 坂田银时当即捂住脸哭嚎道“银酱真的是冰清玉洁的身体, 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孩子!” 坂田银时说的是实话, 他那会儿天天跟着富冈义勇‘走南闯北’, 喝酒误事那是不可能的。 这年头天然卷是这么满大街批发生产得吗?坂田银时光以为来一次堪七郎就够了,没想到又给他冒出下一个堪七郎。 这么小的小孩,富冈义勇没有经验照顾,暂且把孩子是不是坂田银时亲生的放到一边,“他怎么办?” 坂田银时挠挠脑袋,“找出孩子的母亲吧,在这之前,我们先带阵子他,暂时叫他堪七郎。”上一次坂田银时就这么应付过来的,至于给婴儿取名字,完全是不想被别人再次套上各种与他有关的称呼。 可是照顾小婴儿是个大难题,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面面相觑。 蝶屋内部。 “烂透了,坂田先生。”蝴蝶忍笑着评价道,“真的烂透了呢。” 坂田银时激动回道“不关我的事,银酱也很无辜。你连称呼我的姓氏都改了,银酱超级受伤,蝴蝶医生。” 蝴蝶忍捏住堪七郎的卷毛,“事到如今,坂田先生还说这种话。”蝴蝶忍弯腰抱起堪七郎,“堪七郎真可怜,遇到这种不负责任的爸爸。” “都说了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坂田银时拉下黑线,“蝴蝶医生,你在听吗?” “富冈先生,这种从根源上烂掉的男人可以丢了。”蝴蝶忍劝起了富冈义勇。 坂田银时抱住富冈义勇的身子,“休想挑拨离间我和义勇的感情。义勇,银酱不是那种人。”在富冈义勇充满纯真的目光下,坂田银时压低声音补充道“大概,也许。” 蝴蝶忍笑脸相迎,“坂田先生很有自知之明呀,那麻烦你拿起你男人的责任心。” “银时,蝴蝶说得对。”富冈义勇应和道。 没人愿意相信的坂田银时“…………” 堪七郎收到了蝶屋一群女孩的欢迎,拿出了玩具逗他开心。香奈乎握住堪七郎的一根手指,肉嘟嘟的。 蝴蝶忍给富冈义勇倒了茶,坂田银时看着他空荡荡的杯子,不可置信道“银酱的水呢?” “都是当爸爸的人了,要学会自己动手。”蝴蝶忍冷漠道。 坂田银时瞪圆眼睛,感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富冈义勇见他可怜,把自己的茶杯推给他。 见状,蝴蝶忍看着富冈义勇说道“对待这种三心二意的人,建议分手的说。” 坂田银时嘴角一抽,他和富冈义勇的关系是怎么用到分手?话说他在蝴蝶忍印象中到底是个什么卑微地位! 不过蝴蝶忍倒也没想为难堪七郎,“如果平时有事的话,可以把堪七郎放在蝶屋。”想来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在照顾孩子上,没那群小女孩来得得心应手。 坂田银时感动了,“蝴蝶医生,我现在看到你身后神圣的光辉。” “呵呵。”蝴蝶忍轻笑,“毕竟是坂田先生的孩子嘛。” 心仿佛在滴血,坂田银时捧住心口,“你还是叫回我银时吧。” 蝴蝶忍一口一个坂田先生,像是把他当做陌生人边缘化一样。 蝴蝶忍脑袋歪过一侧,“诶?有吗?可我觉得坂田先生是要做爸爸的人了,还是要尊重一点。” “要我怎么说,他真的不是我儿子。”坂田银时幽怨道。 再这样下去,他或许真要扛不住世俗的眼光拿钱跑去整容了。 “坂田先生不要这么说,虽然你如今的人品和形象一落千丈,但也只是从零变成负数而已,请自己看开点。” “伤人,你方才的话也太伤人了啊喂。”坂田银时彻底心碎了。 富冈义勇温柔地拍了拍坂田银时的背,给予他人间最后一丝暖意。 香奈乎抱着堪七郎进来,一成不变的脸显得有些着急。 蝴蝶忍疑惑道“怎么了?香奈乎。”与坂田银时不同,香奈乎可是个好孩子。 香奈乎急忙把快要哭的堪七郎抱上前,蝴蝶忍接住他,“你来的时候喂过他了吗?” “喂了一点牛奶。”富冈义勇说道,坂田银时把堪七郎带回来的时候,堪七郎因为饥饿哭得鼻子红红的。 “婴儿的用品买回来了吗?”蝴蝶忍问道。 出去采购的护士喘了口气,“买来了。” 看着蝶屋上上下下忙碌着照顾堪七郎,富冈义勇瞥了眼旁边淡定的坂田银时,坂田银时掏着耳朵,“看我做什么?” 他本和这孩子没有任何关系,愿意暂时收养他,已经是坂田银时最大的善意了。 富冈义勇别过脸,“……没什么。” 坂田银时凑近狐疑道“你分明是在想什么。”今天坂田银时心情不好,准备在欺负富冈义勇上获得些心里安慰。 富冈义勇往旁边挪了挪坐的位置,“你想多了。” “两位别打情骂俏了,麻烦看好自己的孩子。”自己为别人家的儿子忙上忙下,这两个当事人却坐在那边谈情说爱,蝴蝶忍的笑容下满是阴森的寒意。 坂田银时下意识正襟危坐,“好的。” 堪七郎坐进小推车,坂田银时站在他身侧,被蝴蝶忍勒令带孩子出去散步,好培养感情。 父子情深的两人走在外面的小道上,沐浴着众人瞩目的视线。 鬼杀队的大多数男人统一有个悲伤的故事,拦在他们眼前最大的苦难不是痛苦的练习,而是摆脱不了单身的折磨。 除开任务期间,杀鬼的职责不会让他们半路跑去找女孩约会,私下里的时间全被鬼杀队内部的训练耗费干净,压根没有时间跑去勾搭女孩子。 众人对坂田银时既羡慕,又嫉妒,我们还在受苦受难,这人却抢先一步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不过坂田银时和水柱之间不清不楚的,大家心里多少知道一点,只是出于一惯对柱的敬畏,让他们鲜少有胆子谈起。 因此,这回大家不约而同地同情起某位水柱。 坂田银时心头烦躁,这群人是有多闲,才来看热闹。 坂田银时走到不死川实弥的宅邸,不死川实弥俯首打量了眼咬自己手指的堪七郎,宛若坂田银时的另一个翻版,原来那群人说得是真的。 今天不死川实弥恰巧听到队员在八卦坂田银时,当时他还制止了这种无聊的抹黑行为………坂田银时真是好样的。 不死川实弥退后一步,冷着脸关上门。 坂田银时用手和脚挡住快要关上的门,“等等,银酱还没进来呢。” “我不认识你。”不死川实弥道。 “不死川你说什么呢,不认识是怎么一回事。堪七郎你个臭小子,快把手收回去。” 考虑到外面有个孩子,不死川实弥当场松开手,只是在见到堪七郎依旧安静地含着他的大拇指,不死川实弥脸上写满了鄙视“你的脸呢?” “别拿着那种眼神看着我。”坂田银时心累道,“让我进去坐坐吧,一路上全是来看热闹的,鬼杀队的人都这么爱八卦的吗?” 不死川实弥最终放任了坂田银时进屋,坂田银时跨进脚入屋。堪七郎对坂田银时有些依赖,紧紧地跟上坂田银时的步伐,坂田银时也刻意放慢了速度。 不死川实弥凝视着堪七郎的脸,堪七郎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玄弥。小时候的玄弥偶尔也会为自己的卷毛困扰,为了避免长成爆炸头,被迫剪成了后面的发型。离开了他这个残忍的兄长,玄弥会按照常人所经历的结婚生子,最后安稳地度过一辈子,而他会为了玄弥的幸福,斩杀一切恶鬼。 不死川实弥“这个孩子从哪来的?” 坂田银时趴下身子,“我只是出去喝酒,醒来的时候,怀里就多了他。呐,这是他身上的信。” ‘他是你的孩子,请负起责任。’ 不死川实弥蹙眉,对着坂田银时的脸“你,烂透了。” 坂田银时把脸埋进桌子,闷声道“天地为证,他跟我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坂田银时啧了啧嘴,“嘛,说出来你肯定也不信。” 不死川实弥松下眉间,坂田银时和堪七郎是长得过于相似。 “既然不是你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照堪七郎的脸,如果坂田银时不找到他的亲生父母,这个孩子名义上肯定要归给坂田银时。 “你信了?”坂田银时很诧异,他都做好了不死川实弥不相信的准备。 “嗯。” 坂田银时没有必要欺骗他,所以不死川实弥才选择相信坂田银时。 第47章 堪七郎爬到不死川实弥腿上, 脸蛋贴上他布满的伤痕的手,用着软糯的声音“嗒卟。” 不死川实弥抽出自己的手, “把你儿子拿走。” 因为不死川实弥的信任, 坂田银时随意道“又不是我儿子,最多现在算挂名。” 被不死川拒绝的堪七郎没有哭, 再次伸出肉手去触碰对方的手。 “看他这么喜欢你, 牵个手怎么了?”坂田银时淡淡地说,他巴不得有人来接盘。 不死川实弥挑起眉,反问道“看他和你长得这么像, 你怎么就不认他是你儿子。” 坂田银时一噎, “算你狠, 堪七郎, 过来。” 堪七郎的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还是犹豫地爬出不死川实弥的腿, 去找呼唤他的坂田银时。 窝进坂田银时的怀中, 堪七郎又眼巴巴地注视坐在对面的不死川实弥。 坂田银时的手按住堪七郎的脑袋,“你看他也没用,人家不喜欢你。” 堪七郎身形一抖, 脸埋进坂田银时的胸口,“嗒卟。” 坂田银时添油加火道“讨厌是没有办法的事, 不准哭哦。” 看到如此幼稚的人,不死川实弥眼皮一跳, “你今年几岁了?” 坂田银时抓起桌子上的仙贝, 没有再管怀中伤心的孩子, “谁让他自己缠上我的。”他在熟人这里的形象岌岌可危,坂田银时还没忘掉堪七郎对他造成的名誉伤害。 “你还真是烂地彻彻底底。”不死川实弥幽幽道。 坂田银时眯起死鱼眼,嘴角疆硬“喂喂喂,你说话和那位天才小多串君一样犀利。” 不死川实弥哼了声,“你就一个人自娱自乐去吧。”坂田银时这幅态度,不死川实弥完全能够看到他后面的下场,但他也懒得提醒。 在不死川实弥这避了会儿债,坂田银时带着堪七郎回去,不过堪七郎有点闷闷不乐。 富冈义勇喂着堪七郎,堪七郎是个会配合的婴儿,随意换个有耐心的人都能喂好堪七郎,富冈义勇才能这么游刃有余。 “银时,他好像不太高兴?”富冈义勇注意到堪七郎的情绪变化。 坂田银时躺在旁边,手上翻着本书,恣意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心里有个秘密很正常,游戏啊手机啊,成熟的大人可不能一味纵容。” 富冈义勇对视着堪七郎的双目,怎么想都觉得堪七郎和坂田银时说得不一样。富冈义勇摸了摸堪七郎的脑袋,堪七郎有所回应得蹭了下他的掌心。 见堪七郎恢复了些精神,富冈义勇用手帕擦去他嘴边的奶渍,“我们还没去找他的母亲。” “哎。”坂田银时放下书,惺忪道“走吧。”堪七郎一直待在他这里,这误会就越深。 “这位先生你说什么呢?你明显是你的孩子啊,要是听到别人说什么闲言碎语,看到这张脸,你也该相信自己的孩子。” 在无数次询问,却统一得到这个回复,坂田银时死死地盯住堪七郎的脸,他以他的糖分大神发誓,这小鬼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富冈义勇低头看向跟在他们腿边的堪七郎,试探问道“要不你收养下他?” 坂田银时那天带回堪七郎,富冈义勇便发现了堪七郎身上的衣服是破破烂烂的,连白皙的小脸蛋也沾染了些许污垢。按照坂田银时的说辞,堪七郎之前应该生活在一个贫穷的家庭,被丢弃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坂田银时挖着鼻孔,不满地抗议道“哈?谁要养那个臭小鬼。”养孩子的辛苦,坂田银时才不想再体验一次。 坂田银时和炼狱杏寿郎隔着一段距离相遇,炼狱杏寿郎本想热情与坂田银时打招呼,但在看到他边上的堪七郎,出现了卡顿。 “……银时,你——” “不是我的!”坂田银时抬高音量,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炼狱杏寿郎在堪七郎面前蹲下,堪七郎好奇地摸上他的脸,好温柔的感觉。 堪七郎亲昵地蹭住炼狱杏寿郎的侧脸,炼狱杏寿郎夹住他的手臂,高兴地抱起堪七郎道“银时,你的儿子很可爱。” “你听得懂人话吗?他不是我儿子!”坂田银时咆哮道。 一个个的,竟知道误会别人。 炼狱杏寿郎抱着堪七郎转了个圈,堪七郎第一次笑得很开怀,惹得一边的富冈义勇微微产生了丝羡慕。 “银时,你的儿子叫什么?” 坂田银时疲倦的同时,扶住额头道“不听人话也要有个度。啧,他叫堪七郎。” “堪七郎?唔姆!好名字。”炼狱杏寿郎把堪七郎放回推车。 堪七郎又朝炼狱杏寿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坂田银时不负责任道“看他这么喜欢你,这个孩子送给你算了。”以炼狱杏寿郎的性格,一定会照顾得好堪七郎的。 炼狱杏寿郎的眼神变了,一副看透了你的神态道“银时,男人要敢作敢当。嗯,烂掉了呢!” 坂田银时咂舌“如果真是我儿子,我一定不会让他走上这么像我的道路,女人缘特别凄惨的,好歹给我长成直发!这回听懂了吗?” 富冈义勇呆了,他完全没听懂直发和是否是坂田银时的儿子有何关联。 炼狱杏寿郎差不多似懂非懂,“是这样吗?” “对啊,银酱是那种人吗?我才不会让他承受卷发的痛苦。”坂田银时强调道,他自己其实也不懂两者的牵扯,但是使劲忽悠就对了。 炼狱杏寿郎是个单纯的好青年,当即啄米式点头,“原来如此。” 富冈义勇惊悚地瞥了眼他的同事,他为什么啥都没听懂?! 坂田银时心情沉重地拍了两下炼狱杏寿郎的背,怅然道“银酱我没有白交你这个朋友。”他喜欢炼狱杏寿郎这个好忽悠的性格。 “好不容易出来,去吃番薯饭吧。”去过一次坂田银时带他去的定食屋,炼狱杏寿郎对那家店好感度不断上升。 想到自己好久没有去吃宇治银时盖饭,坂田银时头也不回,敷衍地挥挥手“孩子交给你了,我们去吃饭了。” 被留在原地的富冈义勇和孩子“…………” 过了半晌,富冈义勇低头望向脚旁的堪七郎,“回家。” “嗒卟。” 把堪七郎抱上床,富冈义勇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臂,用笨拙的方法哄他入睡。 堪七郎眨巴着眼睛,在富冈义勇的陪伴下,渐渐地闭上眼。 “呼、呼。” 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富冈义勇才提起手盖好堪七郎的被子后离去。 当上水柱,富冈义勇需要执行的任务多了出来。因着坂田银时要单方面留在家看孩子,只能独自前往。 本来坂田银时对堪七郎的存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纯粹的渣男式撒手不管,毕竟认识的大多人除了他都完美接纳了这个孩子,但在知道他可以把堪七郎当借口赖在家里后,一口一个亲儿子。 坂田银时单手抱着堪七郎,把一个奶瓶递给他,“堪七郎呦,你亲爱的爸比待会儿有重要的正事,千万要乖乖的。” “嗒卟。”在喝牛奶的空隙,堪七郎回应了声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满意透顶,拖着他来到了原先的那家酒馆。 “坂田先生,最近有段时间没看到你了。啊,这是您的孩子?真可爱呐。” 坂田银时懒得提醒这群人堪七郎的身份,道“先来两瓶酒。” 堪七郎安静地吮吸着奶瓶,但一只手却因为到了陌生的环境,而窜紧坂田银时的衣袖。 “嗝,太久没喝了。”这些日子,坂田银时待在家看孩子都快闷出病来了,“还是酒好。” “哈哈哈,这么可爱的孩子,坂田先生该幸福才对。”酒馆的老板笑道。 “现在的小鬼头啊,除了吃喝和睡觉,就要缠着大人玩。臭小鬼,长大以后要好好报答银酱知道吗?” 堪七郎正好喝光了奶瓶的牛奶,“嗒卟。” 坂田银时玩性大发,“来,叫声爸爸,堪七郎。” “爸卟。” 坂田银时好笑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让一个小婴儿说话什么的,简直傻透了。 “坂田先生,你们父子关系真好呀。”老板感叹了一句。 “不说这些话了,再来瓶酒。” 老板惊讶地提醒道“啊?待会儿你还要带孩子回去,喝太多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没事。” 坂田银时刚说好,堪七郎的肉手便拉住坂田银时的手指,坂田银时低下头“干什么,不让人喝酒?” 老板哑然失笑,道“坂田先生还是少喝点吧。” “你这个把人放进来喝酒的人好意思说这句话。”坂田银时发起牢骚。 “毕竟店里还是要赚钱的嘛。” 酒是喝不下去了,在老板欢迎下次再来的声音里,坂田银时抱着堪七郎出去。 “啊?”坂田银时撞见了在外面巡视的宇髄天元。 宇髄天元看见坂田银时怀中与他同出一辙的婴儿,内心丝毫没有意外。作为鬼杀队的队员,整天不专研训练,天天跑来喝酒泡妹子,私生子发生在坂田银时身上是预料之中。 宇髄天元不屑道“果真是不华丽到极致。” 坂田银时感受到宇髄天元里的嫌弃,瞪大眼睛怒道“你是在嫉妒银酱吧!我才不会为这点事生气,啊,自己找不到媳妇,就把怨言发在无辜的人上面,真是太可悲了!” “嫉妒你做什么?我有三个老婆。”宇髄天元说得是实话,他完全没必要去嫉妒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 靠!这家伙刚刚说了什么天怒人怨的话!! 第48章 在宇髄天元那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坂田银时颓着脊背回到家。 堪七郎坐在他的对面,不解地凝视着眼前快要风化的爸爸。 坂田银时张开手, “银酱很好, 银酱没事。” 想了想,堪七郎推着一个玩具小球放到坂田银时脚边, “嗒卟。”试图让自己最喜欢的玩具, 让坂田银时开心。 坂田银时捏住球,莞尔道“小孩子果然喜欢这些。” 坂田银时抱起堪七郎,把他放到床上, “快点睡吧。” 浑身散发一股酒臭味, 坂田银时自己也不嫌弃, 跟着堪七郎挤进一张床。 堪七郎推开坂田银时的脸, 愤愤道“嗒卟。” “干什么?”被堪七郎一巴掌呼清醒的坂田银时睁开他的死鱼眼,“睡觉就睡觉, 闹什么脾气?” 堪七郎捏住他的小鼻子, 晃了晃脑袋,一脸抗拒坂田银时的靠近。 坂田银时猜出了堪七郎的想法,“真是麻烦呐, 你这家伙之前被义勇养的时候,咋没那么多要求, 偏心也是要有个度的。”说是这么说,坂田银时终究起身冲了个凉水澡。 “啊切, 可真冷。”坂田银时摩擦着冰冷的手臂钻进被窝。 黑暗中, 堪七郎笑嘻嘻地爬到坂田银时怀中, “嗒卟。” “小没良心。”他都这么凄惨了,还笑得这么开心。 天亮起,富冈义勇回到住宅,轻轻地拉开房间门。坂田银时一脚踹开了被子,只盖了下半个身子的被子。堪七郎睡在坂田银时的胸膛,随着坂田银时的呼吸一上一下。 富冈义勇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把冷落的棉被拎起来盖住他们。 睡梦中的堪七郎砸吧了声嘴,想来是梦到什么好吃的。 富冈义勇忍不住戳了戳堪七郎的脸,又长胖了一点,看来坂田银时把堪七郎照顾得不错。 坂田银时动了动手指,迷惘地伸手揉起眼睛,视线里迷迷糊糊浮现富冈义勇的身影,“嗯?你回来了啊。” 富冈义勇闻到了空气中轻微的酒味,“你去喝酒了?” 坂田银时揉揉额角,“就喝了一点。” 坂田银时爱喝酒,富冈义勇是知道的,“你别总是喝太多了。”这些话他不是第一次说了,但坂田银时不怎么听进耳朵里。 “嗨嗨嗨。”坂田银时敷衍道。 比起坂田银时,富冈义勇不太擅长做饭,但泡奶粉的活却学会了。冲泡好堪七郎的牛奶,富冈义勇就等着坂田银时带堪七郎过来。 坂田银时把洗完脸的堪七郎丢给富冈义勇,“我去做早餐,你喂他。” 早饭很简单,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安静地吃着饭。堪七郎早已吃饱了,乖巧懂事地等着他们。 “富冈先生,坂田先生。”蝴蝶忍找上了门,瞧见坐着的堪七郎,“哎呀,看到堪七郎好好的,突然有种感动的想法。” “说的银酱是恶毒爸爸一样。”坂田银时叹气,“有什么事吗?” “是想请坂田先生暂时当下我训练的对手。”蝴蝶忍道。 坂田银时不耐地挖起了鼻孔,“这里不是还有一位富冈先生?” “富冈先生。”蝴蝶忍可疑地迟钝了,“坂田先生觉得富冈先生能准确表达他的看法吗?” 遭到别样嫌弃的富冈义勇“…………” “噗哈哈哈哈。”坂田银时不给面子地放声大笑,不用蝴蝶忍解释,他也能够想象到那个画面,找富冈义勇讨教剑术,能说几句听得懂的话已经很了不起了。 蝴蝶忍微笑道“坂田先生笑也笑够了,所以你是同意还是同意呢?” 坂田银时嘴角抽搐,这个选择题他有选择的权利吗? “至少你先改掉我的坂田先生。”蝴蝶忍整天坂田先生的,坂田银时听着头疼。 蝴蝶忍非常顺口道“好的,坂田银时先生。” “更见外了好不好!”坂田银时放下手,“你还是叫回去算了。” 坂田银时瞥了眼蝴蝶忍,话锋一转“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当然是现在了。” 坂田银时傻眼“哈?”他还想着再赖个几天休息日。 “我听说了哦,坂田先生,你最近是不是带着堪七郎去了酒馆?” 听到蝴蝶忍的话,富冈义勇惊道“银时!”坂田银时自己去喝酒就算了,还带着这么小的堪七郎去。 坂田银时身形一僵,“你听我解释!” 富冈义勇看向坂田银时,教育道“堪七郎还小,银时。” “是啊,酒馆人这么多,要是堪七郎被人带走了怎么办?坂田先生该注意才对。”蝴蝶忍今天来,一是为了锻炼,二是听说坂田银时竟然带着尚不足一岁的堪七郎去了鱼龙混杂的酒馆,她是真的有些生气。 “还有这种好事?!” “银时!”富冈义勇更加激动道。 坂田银时小声道“银酱不是这个意思。” “太差劲了,坂田先生。”蝴蝶忍阴森说道。 一把年纪,却让两个小孩教育的坂田银时心情复杂。在写下一张检讨书后,蝴蝶忍和富冈义勇才放过了坂田银时。 “说好了,不许再带堪七郎去喝酒。”富冈义勇千叮嘱万嘱咐。 坂田银时虚心认错,富冈义勇和蝴蝶忍一唱一和,他都不敢发表一声剥夺了他喝酒快乐的抗议。 见坂田银时真的听了进去,富冈义勇和蝴蝶忍满意了。 “富冈先生,辛苦你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了。”蝴蝶忍带上不情不愿的坂田银时道。 富冈义勇抱着堪七郎,“嗯,记得让他回来做饭。” “压榨人呢!”坂田银时佯装愤懑道。 蝴蝶忍挥了挥手,“再见了,堪七郎。” 训练场。 蝴蝶忍的柔韧性很好,坂田银时用刀身挡住蝴蝶忍从反方向来的攻击。坂田银时用得是木刀,用在他手上却和真刀无异。 “坂田先生真的很厉害呢,与人品完全不一样。”蝴蝶忍认真地夸奖道。 “喂喂,后面那句话不需要吧。”坂田银时淡然收刀道。 香奈乎捧着一条毛巾给蝴蝶忍,她最近在偷偷练习香奈惠留下的花之呼吸,她的记忆力很好,哪怕只见过几次,便能学习进大脑里。 蝴蝶忍接过毛巾“坂田先生别忘记回家做饭,下午见。”她的力气很小,没有办法杀死鬼,只能通过练习速度和技巧。 坂田银时的木刀跨在腰间,一只手搭在上面“银酱我是欧卡桑吗!” “训练怎么样?”饭桌上,富冈义勇关心地问了句。 坂田银时喝了口味噌汤,“以她的力气,砍鬼的脖子太难了。”放下碗又道“可是杀不杀得了鬼,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强弱。”坂田银时看得从来是一个人的内心,蝴蝶忍的坚强比他想象地要可怕。 现在的女人真是让人小瞧不了,志村妙是,月咏也是……… “哦,但砍不了鬼的脖子能干什么?”富冈义勇没见过蝴蝶忍的战斗方式。 “像这样。”坂田银时拿起他的木刀,按下刀顶的一个按钮,刀尖流出酱汁,准确的浇在米饭上面。 富冈义勇了悟,是紫藤花毒。等等,富冈义勇看向坂田银时诡异的木刀,好像有哪里不对。 “你的木刀?” 坂田银时把木刀横放到身后,“拜托熟人做的,就是那个做银车的。” “………哦。” 那为什么要在里面放酱油?富冈义勇依旧不懂。 堪七郎趴在富冈义勇腿上玩着玩具,富冈义勇虽然呆了点,但带起孩子总归要比坂田银时来得负责。 坂田银时洗好碗,拿起竖在墙上的木刀,“我走了。” 堪七郎向坂田银时张开手,似乎是想要和坂田银时一起走。 “小孩子碰剑还太早了。”坂田银时坏心眼道。 富冈义勇把自己的日轮刀放到堪七郎面前,让他观看,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对这些新奇的事物是向来感兴趣的。 坂田银时眼皮一跳“你让这么小的孩子碰真刀?到底是我心大还是你心大?”而且富冈义勇居然是会宠小孩子的性格,坂田银时感到稀奇。 “我会看着他的。”这是他和坂田银时的不同。 坂田银时切了声,嘟囔道“银酱才不是那么没担当。”不然按照他原先的说辞,堪七郎早就被他送出去了。 “带小孩子去酒馆的人没资格说这句话。”富冈义勇回应道。 坂田银时瞪圆双眼“还没有翻篇呢!” 富冈义勇抱着堪七郎转过身,摸了摸他的脑袋,“堪七郎,要早点长大保护自己。” 坂田银时深呼吸一口气,烦躁道“呵,抱着你儿子过一辈子去吧。” 富冈义勇再转过头,坂田银时已大跨步离开了房间。 “哎呀,坂田先生心情不好吗?”训练过程中,蝴蝶忍开起玩笑道。 坂田银时侧过脑袋,躲过刺来的剑,随意道“没有心情不好,只是有点想不通。” 蝴蝶忍把日轮刀横向砍去,“坂田先生可以和我讨论一下,说不定我能给出一点建议。对了,可以当做训练的回礼。” 坂田银时蹲下身,弯眸道“到时你别是笑得最开心的那个。” “怎么会?坂田先生为什么会有这个误会?”蝴蝶忍非常的无辜。 坂田银时冷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的几招压根是朝着我的头发去的。” “呀嘞呀嘞,竟然被发现了,真是不好意思呢。” “既然不好意思,麻烦你脸上的表情配合一下。” 坂田银时吐出一口气,决定不和蝴蝶忍计较,指点道“腰弯得太过了,脚的重心也变了。你的力气有限,就更要把所有力气集中起来,不在浪费在其他的地方。刚刚那一招,姿势放这样或许会更好一点,如果对方有暗器的话,会很危险的。” 坂田银时最能教的是实战经验,这是鬼杀队的大多数人所没有的。 第49章 “坂田先生懂得好多啊。”蝴蝶忍感叹道。 坂田银时比划了两下出剑的姿势, 他教导的更偏向技巧性,边道“啊,只是见识的比你一点。” 蝴蝶忍把小巧的日轮刀漂亮地甩了两圈, “坂田先生果然是到了年纪。” “说得我好像很老一样。”坂田银时摆正蝴蝶忍的手, “这块再用力点。” 蝴蝶忍调整了力量,一个箭步挥向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轻松地格挡住,得意道“银酱就知道你要动手。” “坂田先生警惕性真强。”蝴蝶忍略略扬眉道。 “废话, 银酱我不是在教导别人时就放水的大人。嘛, 好歹答应了你。”既然蝴蝶忍找到他教导,坂田银时总得拿出一点干劲。 蝴蝶忍想起她上午看到坂田银时用木刀, 以为对方是在小瞧自己的误会。 “话说我想见识下坂田先生的真本事。” “真本事?”坂田银时纳闷道。 蝴蝶忍歪过脑袋, 温柔笑道“不可以吗?” “告诉你哦,这种设定银、银酱才不会吃,怎么也得要过c吧。” 蝴蝶忍狞笑地扣住坂田银时的头发,一字一顿道“坂、田、先、生、在、说、什、么、呢!” “疼疼疼,有话好说。”坂田银时疼得眼泪快要出来,“你先放手, 银酱收回刚才的话,我错了。” 蝴蝶忍拍拍手, 宛若什么都没发生,“那说回刚才的话题, 坂田先生意下如何?” 坂田银时不懂蝴蝶忍的心血来潮, 但还是同意道“去外面。” “不用日轮刀吗?” “不用了, 木刀足以。”坂田银时扭头一笑。 蝴蝶忍和坂田银时走到庭院,恰巧遇到了香奈乎,蝴蝶忍便邀请她一起。为了不破坏庭院,蝴蝶忍和坂田银时三人转移到后山。 “正好可以请坂田先生帮忙摘草药。” 坂田银时翻起死鱼眼,“别乱使唤我啊。” 巨岩前,坂田银时说道“武士能够依靠的是自己的刀和心,与呼吸法无关。” 单凭着一把脆弱的木刀,坂田银时砍碎了整块壁岩,在没有使用全集中呼吸的情况。 画面的冲击力太强,超越了人类极限的□□,鬼杀队里原来不止有岩柱一个人。 “这份力量不是为了杀人灭鬼,而是为了想保护。”坂田银时看向蝴蝶忍,“你想通过我的剑看到什么?” “我听说你不想加入鬼杀队,是为什么?”蝴蝶忍一直以为坂田银时是鬼杀队的一员。 “银酱说了啊,这是我的武士道。” 坂田银时放下木刀,站在一堆碎石上,道“忍,我不会原谅杀了香奈惠的鬼,所以你可以把一部分重担放到我身上。” “坂田先生是想表达什么呢?还要采草药呢,别忘了呀。”蝴蝶忍笑道。 坂田银时摸了摸后脑,“嗯,要采什么药?” 香奈乎望向蝴蝶忍的手,她的手在抖。 蝴蝶忍背着草药箱,坂田银时是想帮忙,蝴蝶忍却拒绝道“我一个人可以的。” 坂田银时停顿下脚步,为什么呢?这里的每个孩子都那么的悲伤,战争不是过去了吗?哪怕没有战争,有些人也是注定要失去的吗?那他呢……… 蝶屋,蝴蝶忍和几个护士处理着刚采摘下的草药。 今日的训练结束,坂田银时转身想要回去做晚饭,蝴蝶忍在后面喊道“明天的时间可别忘了。” “坂田先生年纪大了,没听清,睡迟到了可不管。”坂田银时挥了挥手,没有回头。 富冈义勇带着堪七郎在院子里晃悠,堪七郎滑动小推车,四处抓着花的叶子。 坂田银时坐到走廊的木板上面,“有没有一口水喝?” 富冈义勇站起身,“我去拿。” 堪七郎放弃了花草,滑到坂田银时腿边,“嗒卟。” 坂田银时的掌心多出一朵鲜艳的小红花,“送给我的?”捏起花瓣的一角,坂田银时把它对准夕阳,倒映出一些阴影。 “还不错。” “爸卟。” 富冈义勇端出茶盘,倒了杯温水递给坂田银时,“晚饭吃什么?” “没有鲑大根。”坂田银时无情道。 富冈义勇数了数手指,落寞道“四天没吃了。” “既然四天都忍过来了,那再忍第五天。” “…………”家中的勺掌握在坂田银时手中,富冈义勇的发言权几乎将近可怜的份,纯粹看坂田银时当天的心情。 坂田银时端出炖菜砂锅,“没有鲑鱼,自己多吃点萝卜。” 坂田银时指向门外,慵懒到半边的外衣袖子垂落在外,“我带这家伙出去逛一圈。”这家伙指的自然是堪七郎。 “你不会带他去酒馆吧?” “怎么可能?银酱都写过保证书了。”坂田银时信誓旦旦道。 总的来说,富冈义勇是愿意相信坂田银时的,“那你早去早回。” 在逛到前往集市的岔路口,坂田银时咽了咽唾沫,他的理智在经历挑战。 “堪、堪七郎,我是说如果,银酱要是去酒馆,你之后会帮银酱说话的吧?比如抱住你义勇爸爸的大腿哭泣。”坂田银时心虚道。 尚不足一岁的堪七郎听不懂坂田银时的话,“嗒卟?” “银酱真的只喝一杯,喝完一杯就带你出来怎么样?”坂田银时兢兢业业地附耳询问道。 堪七郎抓住坂田银时的头发,笑得开心。 坂田银时喜笑颜开“你不说,银酱当你同意了。”真是他的好儿子。 “呀,烂透的废柴大人。”路后面听到全程的时透无一郎开口道。 坂田银时迅速转过身,把堪七郎抱进怀中,警惕道“孩子现在在我手中,你忍心让他小小年纪承受毒舌的攻击吗?” 时透无一郎无声地瞥了眼坂田银时,准备绕过他的身子离开。 “你这副不愿意和人渣说话的态度更伤人啊喂!”坂田银时心碎地说。 坂田银时再次把堪七郎递到时透无一郎眼前,“说好了不许骂银酱,你想让这个孩子见识到大孩子世界的残酷吗?” 时透无一郎当然忍心,可当他要张嘴损坂田银时时,堪七郎抱住了他,亲昵地蹭着时透无一郎的脸。 “哎呦,堪七郎很喜欢你呢。”坂田银时调侃道。 时透无一郎拉开堪七郎,“管好你孩子。” 坂田银时故意把堪七郎贴上时透无一郎的脸,“你们绝对能成为朋友的,是吧,堪七郎?” 时透无一郎甩了甩宽大的袖子,挥洒着毒液“我已经看到这孩子的未来。” “小心爱卷毛协会上门投诉哦!”坂田银时回嘴。 堪七郎张开肉手,隔着一段距离努力够向时透无一郎的脸,在指尖触碰到时透无一郎一点,脸上出现了明媚的笑容。 “嗒卟。” 时透无一郎一颤,好像曾有人这么温柔地摸过他的脸,对方也给了他这么温柔的笑脸。 时透无一郎轻轻地拂去堪七郎的手,“我有事。” 坂田银时哄了哄失望的堪七郎,时透无一郎又转过头,“烂掉的废柴大人,带小孩子去酒馆什么的,小心得天谴。” “银酱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好着呢!没长毛的小鬼,可别太嚣张了。”坂田银时嘶吼道。 “啪!”堪七郎的手拍上坂田银时的嘴。 坂田银时迷惘地低下头,堪七郎仰头气呼呼“嗒卟。” 坂田银时抓住堪七郎的手,“干什么打我?银酱说错了吗,那个臭小鬼我还不能说了!” “嗒卟!” 无视了身后的热闹,时透无一郎往集市的方向去,头顶盘旋着一只乌鸦。 坂田银时和堪七郎幼稚的争执没有结束,双双进入了冷战的状态。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看到回来的坂田银时和堪七郎,富冈义勇不解道。 富冈义勇把堪七郎从推车中抱出来,放到一块柔软的坐垫上。 “孩子他爸,你是不知道,你家儿子胳膊往外拐,也不知道学的谁。”坂田银时紧跟着一屁股坐到垫子上,环抱手抱怨道。 “啊?”富冈义勇一脸莫名其妙,坂田银时是怎么做到和一个小婴儿吵架的? 坂田银时气道“他心里装的全部是外人。”天天一把屎一把尿照顾堪七郎的是谁?还不是富冈义勇………坂田银时倏地沉默了。 “我去烧热水。”坂田银时选择离开房间。 富冈义勇一头雾水,端坐到堪七郎边上,“堪七郎,你是惹银时生气了吗?” 堪七郎别过脑袋,“嗒卟。” 富冈义勇把手盖住堪七郎的脑袋,“记得道歉,银时会原谅你的。” 堪七郎不吭声了,富冈义勇耐心地等着他,堪七郎才慢悠悠地点了点头。 “做得很好。”带娃经验少的富冈义勇没有发现堪七郎过于早熟的不对劲。 浴桶里漂了几只小黄鸭,堪七郎不耐其烦地推着鸭子游动。 坂田银时背靠着浴桶边抓住他的腰部,以防他掉进水中。嗯,幼稚的吵架结束了。 “你还真是活泼。”坂田银时道。 堪七郎吹了个水泡,“嗒卟。” 鸭子滑到坂田银时胸前,坂田银时空出一只手,把它又推了回去,对于堪七郎几个小鸭子都能玩得开心饶有趣味。 穿上睡衣,坂田银时把全身擦干的堪七郎丢给富冈义勇,“你给他刷牙,我要去睡了,今晚让他睡在你那。” “嗯,晚安。”富冈义勇道。 富冈义勇把堪七郎放上床,堪七郎主动钻进被子里。担心他晚上不老实,平时堪七郎要么睡在富冈义勇的卧室,要么是在坂田银时那,但大多数情况,坂田银时都是不负责任地推给了富冈义勇。 第50章 午后。 “所以, 你这家伙来蹭什么饭?”坂田银时望着坐在他对面吃饭的时透无一郎发出了疑问,时透无一郎自说自话的过来,差点让坂田银时以为他是专门找上门吵架的。 富冈义勇泡好奶瓶, 放到堪七郎手上, 边道“银时,请他吃一顿吧。”时透无一郎上门来, 富冈义勇总不可能把人赶走。 坂田银时嚼着米饭,道“那你吃完早点走。”他和时透无一郎压根不对付, 心脏容易千疮百孔。 “虽然人很烂, 但做的饭还行。”时透无一郎真诚地评价道。 坂田银时险些掐断的筷子,这小鬼嘴里就蹦不出什么好词。 坂田银时去洗碗了, 富冈义勇给时透无一郎倒了杯茶, 问“是有什么事吗?” “主公大人推荐我来这里。”时透无一郎回答了富冈义勇的问题,他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主公大人也很推荐他过来找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 听到时透无一郎提及主公,富冈义勇便没有再多问。 “对了,主公大人还说没有恭喜你早生贵子。”时透无一郎补充了一句,跟主公的大人有关的, 时透无一郎多少能够记住一点。 “?”早生贵子是指堪七郎吗?富冈义勇犹豫地点了点头。 坂田银时下午要去找蝴蝶忍,把时透无一郎和富冈义勇两个沉默的人丢在一边, 反正他俩可以捧着一杯茶靠发呆度过半天。 蝴蝶忍先把一份点心包裹递给坂田银时,“坂田先生会喜欢的。” 坂田银时迫不期待地打开包裹, 看到满满的高级馒头, 兴奋道“谢了。”刚道完谢, 坂田银时戒备道“你想让银酱做什么?突然间对我这么好。” “放心,我又不会卖了坂田先生。”蝴蝶忍笑盈盈地说。 坂田银时捂住自己的胸口,更加觉得蝴蝶忍不怀好意。 “银酱懂这个套路的,趁着人放松警惕,再趁机提出自己的无理要求,酒桌上大家不都这么玩的。”坂田银时斩钉截铁道。 “坂田先生把我们蝶屋当成什么了?单纯的谢礼而已。”蝴蝶忍弯唇笑道。 坂田银时退后一步,“你们耍小心眼是没用的,银酱不是上当的。” “那坂田先生可以把高级馒头还给我。” 坂田银时抱住包裹,反对道“东西给人了,哪有要回去的。” 香奈乎恰巧经过,坂田银时跑到香奈乎身边,“来,哥哥请你吃馒头。” 香奈乎的手中躺着一个精致的馒头,坂田银时看向蝴蝶忍道“你家孩子也吃了,那东西归我了。” “坂田先生的不要脸程度愈发长进了。”蝴蝶忍呵呵一笑。 坂田银时心中颤了一记,“别做伤害他人幼小心灵的事。” “幼小的心灵?”蝴蝶忍重复了一遍,又道“人类的心脏是很小呢,需要我把解剖出来给坂田银时看吗?” 坂田银时吐槽道“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吧!死得透透的。” 蝴蝶忍和坂田银时来到训练场,先行活动了翻肌肉。 “出剑速度不错。”坂田银时抽出腰间的木刀,“只是有空隙。” 蝴蝶忍迅速作出调整,好奇道“坂田先生以前交过学生吗?” 坂田银时摇头,以前是有个叫白夜擦的小弟想要拜师,但给他拒绝了,现在坂田银时教导蝴蝶忍的,完全是从自己的老师吉田松阳复制粘贴来的。 蝴蝶忍侧过头“感觉坂田先生和我认识的培育师有点不一样。” 坂田银时收敛起笑容,他知道蝴蝶忍找自己训练是为了杀童磨,“忍,让我看到你的决心。”坂田银时眯起自己通红的眼睛,身边的气息紧跟着变得危险。 蝴蝶忍感受到坂田银时的认真,直面坂田银时的杀气,剑在发抖,呼吸也几乎喘不过来。可是再害怕,心底的仇恨越清醒。 坂田银时闭上眼,他知道蝴蝶忍是不会放弃的,可让他看着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去死,坂田银时也做不到,所以他才没有立即告诉蝴蝶忍童磨的存在。 练到傍晚,坂田银时和蝴蝶忍坐到外面,吃着还是蝴蝶忍给的馒头。 “坂田先生不回去吗?”蝴蝶忍疑惑道,平常坂田银时对于回去可是很积极的。 “啊,有些意外。”坂田银时赧赧道。 毒舌本事最强的人赖在家里,坂田银时并不太想回家。 “富冈先生和堪七郎会在家饿死哦。”蝴蝶忍提醒道。 坂田银时信誓旦旦道“他一个大男人不会的。” “难不成是家中有什么重要的客人,坂田先生才不想回去?” “这你都能猜到?”坂田银时感到惊奇。 “因为很好猜啊。” “嘛,就鬼杀队那个天才柱,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赖进家里来?”坂田银时实话实说。 听到天才柱,蝴蝶忍明白他是指时透无一郎,简单地告诉了坂田银时他的情况。 “失忆?”坂田银时没想到是这个狗血设定,“那他找上门,总不可能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不可能,那位可比坂田先生好多了呢。”蝴蝶忍不待停顿地回应,而且从相貌上,除了堪七郎,蝴蝶忍没见过能和坂田银时长得一样的。 坂田银时嘴角抽搐“不带一踩一捧的!” 顽抗了一阵,坂田银时还是回家做饭去了,省得富冈义勇和便宜儿子真的饿死家中。 时透无一郎没有疑问的还在,他暂时被坂田银时的厨艺征服了。 “银酱是小当家吗?”坂田银时腹诽道,但还是系上围裙进厨房。 时透无一郎的乌鸦飞进屋,拥有着双长到诡异的睫毛,准确地落到坂田银时的头顶,坂田银时的卷毛对它们有强烈的安窝冲动。 “又是乌鸦。”坂田银时甩甩头,“找你的主人去,银酱要做饭。” 时透无一郎伸开手,睫毛乌鸦羞涩地飞了过去,这下满心眼都是她喜欢的时透无一郎。 坂田银时端上菜,“你晚上总归要回去的吧?” “我和富冈先生说好了,今晚住在这里。”时透无一郎淡定道。 坂田银时抓起富冈义勇的肩膀摇晃道“义勇,你怎么就答应了!” 富冈义勇蠕动了下嘴唇,“主公大人同意了。” 时透无一郎今年仅有十一岁,产屋敷耀哉是建议他多交些聊天的朋友,既然堪七郎能够帮助时透无一郎恢复记忆,便请求富冈义勇能够帮忙。 坂田银时叹了口气,看在是那位超级和蔼的主公,嘟囔“那暂且让你住一段时日。” 饭后,坂田银时把高级馒头取出来,“多吃点长身体。” 时透无一郎往嘴里塞了块馒头,“好甜。” “哼,在这个家里只有甜口,觉得甜你也要忍着,要尊敬糖分大神。”坂田银时道。 “好甜。”富冈义勇恰巧说了句和时透无一郎一样的话。 时透无一郎眨了眨眼,坂田银时则幽幽地望过去“…………” 这人不拆台可以吗?! 富冈义勇迷惑地抬起头,一脸愣然,坂田银时又盯着他干什么。 坂田银时“吃你的,别说话。” “……嗯。” 时透无一郎亲眼见证了富冈义勇的家庭地位,默默地继续吃起馒头。除开有些甜外,馒头还是好吃的。 既然答应了时透无一郎住进来,坂田银时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询问道“明天午饭想吃什么?” “煮萝卜,再拌点酱油。”时透无一郎也不打算亏待自己,提起自己喜欢吃的食物。 “用得着吃这么寒酸吗?”坂田银时完美误会了,“你还在长身体的关键时刻,不用客气的。” “这样很好。”时透无一郎道。 坂田银时擦好桌子,道“那还要其他的吗?” “随意,其他菜已经忘掉了名字。” “呃,好。” 如此耿直的答案,坂田银时闻所未闻。 又过了一夜,坂田银时站在厨房口,脸色泛青道“我说,今天晚上是不是多出了一个人?” 炼狱杏寿郎抬起吃饭的头,道“哪里有多出的人?” “我指的就是你啊,你从哪里来的!” 炼狱杏寿郎埋头啃了几口饭,豪爽道“路上遇到了时透,听说他住进这里,顺道过来探望。” “然后你就顺道蹭了顿饭?”坂田银时拔高音量。 “嗯,银时,你的手艺真好。”炼狱杏寿郎夸奖道。 “嗒卟。”举着奶瓶的堪七郎附和一声。 富冈义勇微微拍了拍他的背,提醒他专门喝奶。 鉴于吃晚饭人群里多出了炼狱杏寿郎,坂田银时转身进厨房又做起饭。 不就是再养个夜兔嘛,其实也没大不了的,坂田银时流着血泪这么安慰自己。 吃饱喝足的炼狱杏寿郎三人带一个婴儿坐到庭院外,欣赏星空。 坂田银时切了瓜果送过去,抱怨道“让你们吃这么多。” “嗯,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星星很漂亮。” 坂田银时幽幽地开口“秃头不是更漂亮,再不去睡觉的话。” 坂田银时的话成功打破了三人对夜色的喜爱,三个人整齐地站起身。 “我回房了。” “是时候该回去了。” “天这么晚了,就住下来吧。”坂田银时好心道,反正家里最不缺的是房间。 “那就打扰了。”实不相瞒,炼狱杏寿郎留下是为了第二天的早饭。 炼狱杏寿郎早早地醒来打开门,惊讶地看到外面洗衣服的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挤掉衣服上的水,“看我做什么?” “呀,只是有点意想不到。” 晒好一家子的衣服,坂田银时放下卷上去的袖子,“我去做早饭,你等会儿。” 炼狱杏寿郎全身沐浴在阳光中,莫名喜欢上富冈义勇家的生活。 第51章 坂田银时的酒瘾犯了, 白天要给蝴蝶忍训练, 他碰不了酒, 晚上倒能小酌几杯,可是家中有两个未成年儿童,坂田银时怎么也要忍耐,不然显得他教坏小孩子。 不死川实弥翻了个白眼, “那关我什么事。” “借个地方给银酱喝酒而已嘛。”坂田银时抿了口清酒。 不死川实弥吃着坂田银时给的萩饼,心里无语道“你在家喝少点不就行了。” “现在是敏感时期。”坂田银时咂舌, 他带堪七郎去酒馆的事还没彻底翻篇,他堂而皇之在家喝酒,绝对又要引起众怒, 再加上时透无一郎的战斗力,坂田银时暂时不想在家碰酒。 不用坂田银时解释,不死川实弥也能猜到坂田银时是做了天怒人怨的错事。 或许是无聊, 研究了坂田银时最近来他住宅的几次, 不死川实弥总觉得坂田银时是把他这当做了某种避港湾。 “你不喝吗?”坂田银时晃着酒杯笑道。 不死川实弥撇开眼“你自己开心去吧。” 不自觉喝多了,坂田银时酒至半酣,满脸酡红地对着不死川实弥诉说怨言“银酱喝点酒怎么了?不知道喝酒有利于身心健康这句话啊,一个个的,孩子走上社会还不得学会喝酒, 银时是让他们跑到起跑线前端,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不死川实弥不胜其烦, 他不是坂田银时的情感垃圾桶, 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让自己的鎹鸦去通知富冈义勇把人带走。 “银时是在你这?”半个小时后,富冈义勇站到不死川实弥的家门口。 不死川实弥指向屋子里面,“快把人带走。” 富冈义勇架起喝醉的坂田银时,看到空掉的酒瓶,微微皱起眉。 “慢走不送。”不死川实弥冷漠地关上门,巴不得坂田银时再也不来他这里。 坂田银时醉得厉害,富冈义勇只得放慢步伐,顺着他的节奏,道“以后你可以在家喝酒,但不要像现在喝太多。” 坂田银时傻笑起来,“嘛,就知道你会同意。” “呕。”坂田银时推开富冈义勇,蹲在路旁伏地开始呕吐。 富冈义勇拍打着他的背,每次看到坂田银时醉酒的样子,所以他才希望坂田银时能够戒酒,不过想来是不太可能。 把晚饭吐了个干净,坂田银时虚弱地趴到富冈义勇背上,“走不动了,没力气。” 富冈义勇背起坂田银时,诚实道“有点重。” 坂田银时捏住富冈义勇的脸,“你说什么?分明是你自己力气小,怎么可以赖到别人身上。” 富冈义勇没有再说话,他渐渐习惯了说话上让坂田银时占上风。 许是太过安稳,坂田银时在富冈义勇的后背睡着了。 富冈义勇把一身酒气的坂田银时搬到卧室,坂田银时老实地睡到枕头上,一动不动。 “晚安。”富冈义勇替坂田银时盖上被子,静悄悄地离开房间。 清早,时透无一郎揉着困倦的眼睛,看到桌上清淡的白粥和腌菜,一瞬间清醒了。 “就这?” 富冈义勇坐下,“银时还在睡。”没有了坂田银时掌厨,能有点白粥喝已经很不错了。 时透无一郎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白粥,还没喝便觉得寡淡。 堪七郎的伙食倒没有变化,对于早上没见到坂田银时接受良好。 时透无一郎纠结地尝了一口,诧异地扬起头,粥是甜的? “里面放了点糖。”富冈义勇解释道,坂田银时爱吃甜的,富冈义勇时不时会在一些食物中放糖。 坂田银时还在睡,富冈义勇抱着堪七郎去蝶屋请假。 “醉酒了?”蝴蝶忍没有意外,昨天训练的时候,坂田银时便一个劲念叨酒。 蝴蝶忍找出早已准备好的药包,道“以后可以让他喝这个缓解头痛,不够的话,再来我这里拿。” “谢谢。” 蝴蝶忍食指抵住堪七郎的脸,戳下一个小坑,“堪七郎变胖了一点呢。” 富冈义勇低下头,每天照顾着堪七郎,倒没有发现堪七郎的变化。 “富冈先生快回去吧。”蝴蝶忍放回手道。 想到家里的坂田银时,富冈义勇点头离去,堪七郎在富冈义勇怀中向蝴蝶忍挥了挥手,蝴蝶忍有所回应。 富冈义勇煮好药包,送到坂田银时的床头。坂田银时喝光一碗,因为醉酒而昏沉的脑袋霎时轻松不少,“无一郎呢?” “有任务。”富冈义勇说道。 “啧,现在的小鬼。” 堪七郎窝在坂田银时腿中间,对于坂田银时喝得东西有些感兴趣,一直伸手想要摸一下。 “小孩子喝你的奶去。”坂田银时不客气地说。 堪七郎鼓起脸“嗒卟。” 富冈义勇拎起堪七郎,省得两人闹起别扭。 时透无一郎赶路回来,柱和普通的鬼有着决定性的压倒力量,再麻烦的任务也能轻松解决。 时透无一郎回来也不做什么,安静地一个角落看着天空发呆。 坂田银时啃着梨子,瞧见他神游的状态,出声道“你是隔壁剧场来的鹿丸嘛,平时有没有兴趣爱好?” “剪纸和折纸。” 听着就像是为时透无一郎贴身打造的,坂田银时用起剪刀,在纸上剪出一个可爱的兔子。身为万事屋的创办人,坂田银时会多项技术,这年头混口饭真心不容易。 “看。” 时透无一郎接过坂田银时的兔子剪纸,感受着风吹动它。 “怎么样?银酱的技术很不错吧。”坂田银时自信满满。 时透无一郎没有说话,只是拿过剪刀和纸也剪出了个和坂田银时一样的兔子,完美诠释了天才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坂田银时不想笑了。 *** 一个月之后,蝴蝶忍的训练暂且告一段落。 富冈义勇最近要出趟远门,得空的坂田银时听到地点是在银仙家的附近,想要跟富冈义勇一起出去。 “堪七郎?” “一块带过去呀,反正又不碍事。”为了让富冈义勇安心,坂田银时把那块地方的银仙神社说出来,他们可以把堪七郎暂放到银仙和信乐那。 回想起那两位妖怪,有了保障的富冈义勇同意了。 那一刻,得到许可的坂田银时莫名有种富冈义勇翻家做主的错觉。 堪七郎是第一次出远门,趴在坂田银时胸口四处张望。 坂田银时压下他的脑袋,“别吹那么多风,笨蛋。” 鎹鸦飞到坂田银时的肩头,俯视着底下的堪七郎。鎹鸦对堪七郎很友好,甚至学会了抓着奶瓶给堪七郎喂奶的本事,虽然坂田银时一度怀疑这个本事到底有没有必要。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敲响银仙家的大门,银仙正扫着庭院中的落叶,道“直接进来。” “呦。” 银仙震惊地放下扫帚,“银时。” 通过破了大洞的墙壁,银仙喊道“混蛋狸猫,大白天别喝酒了,银时和义勇过来了。” 信乐慢悠悠地提着酒壶进屋,嘴中念念叨叨“不就过来了吗?有什么好激动的。” “上门打扰了。”富冈义勇道。 银仙望向富冈义勇怀中的堪七郎,眉间悄然皱紧,堪七郎与坂田银时长得太过相似,坂田银时身上的气味却很纯净,不可能是坂田银时的儿子。 信乐动了动鼻子,走到银仙的边上,他也注意到堪七郎的不对劲,“味道很怪。”说完,信乐与旁边的银仙对视一眼。 银仙代为开口,摆出张正脸“我觉得先告诉你比较好。” “什么?”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茫然道。 “堪七郎应该是与辰未一族的。”银仙注视着坂田银时的眼,狠下心道“也就是说,你们现在怀中的婴儿他是个妖怪。” 看堪七郎身上的装扮,信乐大概能想象地出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真的是把堪七郎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不忍地给他们解释了下辰未一族的特性。 妖怪?堪七郎是妖怪,未来还有可能化为龙? “银时,你在做什么?”富冈义勇表示疑惑,他对堪七郎是人是妖怪没有意见。 坂田银时跪在堪七郎前,恭敬地双手合掌,压低声音“说什么呢,银酱现在要拜龙神。” 信乐和银仙眼皮一跳,坂田银时还是那个坂田银时,不仅没有受到一丝影响,相反更加的狗腿劲了。 “辰未不是龙族的,叔解释过了,再说龙族是实现愿望的神明,你拜龙神想做什么?” 坂田银时转过身,“你不懂。”坂田银时是想起了他的十几页愿望草纸,看在他养过堪七郎的份上,说不定能够全部实现。 “八成不就那点甜食。”坂田银时的愿望太好猜了,银仙感叹道“你们心态倒是好,两个奇怪的人类小鬼。” 失望没有,震惊没有,完全超出银仙和信乐的想象,也不知道该说是心大的问题,还是他们根本不在意。 坂田银时扬眉道“谁说的?银酱的心态还是有变化的。”坂田银时双手捧住富冈义勇的脸,慎重道“勇啊,你也听到了,回去一定要帮银酱说话,银酱的一世清明全靠你一张嘴了。” 重点是这个吗?信乐和银仙窘迫地想着。 富冈义勇握住堪七郎的手,堪七郎是堪七郎,跟他的种族无关。 信乐“还有一件事,辰未的生长速度很快,按照你们的说辞,这孩子应该有刻意在压制自己的生长速度,但是再压制,终究会化龙而去,你们做好准备。” 堪七郎回蹭了富冈义勇的手掌,“嗒卟。” “没事,孩子都有长大的时候。”坂田银时轻轻弹了下堪七郎的脑门。 这点,他和富冈义勇早就想到了。 第52章 自从知道了堪七郎的真实身份, 坂田银时每天都要当着堪七郎的面诗朗诵一遍自己十几页纸的愿望清单。 见识到坂田银时非常真实的一面, 其余三个男人渐渐见怪不怪。哪怕跟坂田银时强调再多次堪七郎不是龙神, 这人也是完全听不进去,固执地像他的头发一样。 “冬天马上要到了。”银仙在身上新添了层外套,想着织条新的围巾。 坂田银时磕起瓜子,“下雪了可以吃火锅。”左右鬼杀队里, 是没有休年假的。 “火锅啊,那倒不错。”信乐敞着腿喝酒, “记得要买几瓶好酒,天气越冷,喝酒越舒服。” “除了喝酒, 你能干什么!”银仙开始日常叹息,信乐比坂田银时还要废柴,他凭啥要用他的钱养这闲人。 信乐慢慢地掏出怀中的烟斗, “叔还能抽烟。” 抱着堪七郎的富冈义勇紧张地看向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眉头一挑,不满道“银酱不学,不学可以了吧,别老盯着我。” 银仙倒觉得富冈义勇明智,道“你平时多注意点他, 省得他跟你后面的狸猫完全同化了。” “嗯。” 坂田银时扭头“你嗯什么?我是那种人吗?别以为银酱没听到你们说了啥。” “听到了那就好好改正。”银仙两手插进袖口, 苦口婆心道。 坂田银时态度果决“我很好!” “嗯嗯嗯。”银仙敷衍地配合。 把堪七郎安心地交给银仙,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折身去任务地点。 坂田银时搓了搓手, 能明显感到外面空气在变冷, “啊,鬼到底去哪里了?” 须臾间乌云密布,天色变成了阴天,似乎马上要下雨。 “现在回去吗?还是继续找?”坂田银时问。 富冈义勇道“继续找。” 坂田银时捡起一片叶子,嗅了嗅上面的味道,“义勇,这块地方的气味不太对劲。”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去过很多次深山执行任务,但对这座山,坂田银时的违和感很深,山里哪里来的一股海鲜的腥味。 “叁式。”坂田银时当机立断砍下一根树干,树干失去伪装,露出一个鱼头。说是鱼头,仅仅是与鱼类有些相似。 鬼猛然一惊,没想到自己的伪装这么快被坂田银时注意到,掉头就跑。 “水之呼吸·贰之型。”富冈义勇拔刀而起,斩去了鬼逃跑的腿。 鬼气喘吁吁,眼看富冈义勇一点点走近,瞳孔无限缩小,“我死了,你们也活不了。” “什么意思?” “几百前这里还是一片大湖泊,如今只是被泥土淹没了,而我引流来海水,所以要是我死了,你们就都死定了。” “借口太多了。”鬼杀队的义务是斩鬼,富冈义勇把日轮刀横在鬼的脖颈,不顾他的哀求,砍掉了他的头。 所踩的地面裂开,失去立足之地,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掉入水中。 “啊啊啊,银酱不会游泳的啊。” 天降大雨,没有游泳能力的坂田银时扑腾着水面,这个鬼对旱鸭子太不友好了。还有义勇那家伙,就不能把鬼带出山再砍吗!太死脑筋了。 听到坂田银时不会游泳,富冈义勇急忙拨开水面,拉住他下沉的手,把空气渡了过去。 人在落水后,会潜意识扒住周围的救命稻草,坂田银时紧紧地抱住富冈义勇,贪婪地汲取着富冈义勇口中的空气。 富冈义勇松开唇,呆愣了一下,还是用力拉起坂田银时,带着他向岸边去。 抓住岸边的石子,坂田银时吐出口海水,“咳咳。” 富冈义勇喘了口气,浑身湿透地从水中走上岸,然后拉起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的卷发服贴地贴在耳迹,待缓过气,坂田银时拧住他的耳朵,愤愤道“很危险的喂,银酱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对不起。”富冈义勇没有想到鬼说的代价是这个。 听出了他的认真,坂田银时反过来觉得自己刚刚把话说得太重,赧赧道“你做得很好。” 富冈义勇微微弯起嘴角,银时总是刀子嘴豆腐心,愿意原谅他的过失。 大雨如注,坂田银时拉起富冈义勇的手,“发什么呆,快回去,这块的山体估计要塌了。” 随着鬼的消失和雨水的浇灌,完好的泥土越来越下陷。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加快步伐,赶在山陷进去前,到达了安全的地带,而原先的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沼泽丛林。 “他是海流的搬运工吗?做鬼看上去很闲。”坂田银时吐槽道。 富冈义勇把日轮刀放进腰侧,“回去吧,堪七郎还在家。” 坂田银时伸手往富冈义勇脸上一抹,解释道“呶,脸上全是泥土印。” “……谢谢。” 银仙撑着一把伞站在门口,顿时松了口气,“我还想去找你们。” 信乐哀怨地往炉子内塞了把柴火,他被银仙扔出来烧热水。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尴尬地面对面坐着,因为淋了一场雨,银仙把他们两个赶进来一块洗澡。 “你好歹说点什么,空气姑娘都要觉得看不下去了。”坂田银时道。 富冈义勇拿起毛巾,“要我给你搓背吗?” “你咋不说要不要给你捡个肥皂!” “肥皂?” “算了。”坂田银时转过身,“搓背就搓背吧。” 快要刷了层皮的坂田银时走出浴室,后边的富冈义勇盯着自己的手,他的力道有那么重吗? 银仙把堪七郎交给他们,顺便问道“你们刚才在浴室里玩什么?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 现在后背一片通红的坂田银时“呵呵。” 堪七郎显然是累了,一挨到枕头便闭眼睡了,也不需要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哄。 堪七郎睡在两人中间,坂田银时两手放在被子外,他们还是第一次以‘川’字睡,眼睛对着天花板说道“孩子他爸,你睡了没?” “……没有。” “今天发生的事,唔,情急之下大家都明白的。银酱的初吻还在哦,不许乱说出去。”坂田银时握紧手道。 富冈义勇这才想起他救坂田银时的吻,上岸之后,坂田银时不提,他也就暂且丢在一旁。 “哦。”富冈义勇面无表情道。 坂田银时转过身,清清嗓子道“说好了,银酱我也不是嫌弃你的意思,你也不想你的初吻给一个大老爷们吧。” 富冈义勇仔细想了想,“没有关系啊。”坂田银时是他最信任的同伴,他们在一起认识了三年,彼此间最为熟悉不过,而且是为了救坂田银时,在富冈义勇看来好像没有什么大问题。 “不是那个问题。”坂田银时幽幽道“想来你也不懂。” 富冈义勇平时表现得像个呆木头,坂田银时想到了去花街被游女嫌弃没情趣的矮杉,不由开始捧腹笑。 为了不吵醒中间堪七郎,坂田银时压制住笑声,身子却笑得打颤,矮杉的黑历史太多了。 感受到坂田银时那被子的抖动,富冈义勇不解道“你怎么了?” “我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高兴的事情?” 坂田银时拉上被子,“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只是偶尔。” 富冈义勇没有说话,记忆里的过去有多少快乐,自然就有多痛苦。 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的天边浮现出漂亮的彩虹。微风徐徐,坂田银时穿上一件羽织,跟银仙琢磨着织围巾。 信乐抽这起烟,银仙点亮了人妻的技能他是懂,但坂田银时是怎么混进去的。 “勤俭持家懂不懂!”坂田银时眯起眼睛道,多年的贫穷造就了坂田银时今日的抠。 坂田银时织起围巾也一点都不含糊,惹得银仙不禁怀疑坂田银时过去是生活在什么贫穷的家庭。 两个打着勤俭节约的名号实则抠门的人织围巾的速度很快,只是富冈义勇需要回去,坂田银时转而带上半成品。 回去的路上,坂田银时一行遇到了采药回来的蝴蝶忍。 蝴蝶忍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美丽的开车画面,面不改色道“富冈先生和坂田先生是完成任务了?” “嗯。” “要坐上来一起走吗?”坂田银时问道。 蝴蝶忍打量了眼旁边配合她速度的小车,坂田银时说的坐上来是让她坐哪去?难不成让她去坐车底?还有这算人数超载了吧。 所以,蝴蝶忍理所应当地无视了坂田银时的话。 “话说回来,坂田先生你是在做什么呢?”蝴蝶忍匪夷所思道,坂田银时如此贤惠的一面太不多见了。 “围巾啊,冬天马上要到了。” “抱歉,我不知道富冈先生贫困到这个地步了。”蝴蝶忍捂嘴道。 “啊,什么意思?”坂田银时疑惑道,他不太懂鬼杀队的工资,除了酒钱和各类甜品,他买的基本上是他和富冈义勇共用的,便直接由富冈义勇当场付钱。 蝴蝶忍停下脚步,神色微顿道“坂田先生不知道吗?” 坂田银时迷惘地眨眨眼“我该知道什么?” 富冈义勇停下车,蝴蝶忍突然不走了,他总得跟着停下。 蝴蝶忍张开手,把车上的堪七郎抱进怀中,这才说道“主公大人对大家都很好,普通等级的队员工资就有20万門,但是以富冈先生柱等级的话,可以无限取。” 无限取,也就是说富冈义勇的工资比他想象中的要高很多。 坂田银时张了张嘴,“富冈义勇,你背着我藏私房钱!” 富冈义勇非常的困惑“?” “啊!这么多年,直到今天我才看清你的真面目了!”坂田银时激动道。 富冈义勇不困惑了,他委屈。 第53章 由一场工资, 引发了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家庭矛盾。 当然是单方面的, 因为另一方至今不明白生气的原因。 蝴蝶忍低头望了眼怀里单纯的堪七郎, 收起腹黑的笑容,道“堪七郎,我们一起回去。” 不管后面吵架的笨蛋同事,蝴蝶忍揣着两人的孩子走了。 走到富冈义勇的宅邸, 蝴蝶忍先给堪七郎泡了杯牛奶,等着那两个大人处理好家庭矛盾回来。 过了有十来分钟, 坂田银时推开幛子,屋子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人,但还算干净, 在做任务离开前,他有打扫过一遍。 坂田银时捧住堪七郎的脸,认真道“堪七郎, 你长大以后千万不能学某些人偷藏私房钱。” 富冈义勇“…………”他真的没有藏私房钱。 蝴蝶忍勾起唇, 每次看到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的相处,她都忍不住想大家都是这样该有多好——如果没有鬼的话。 “坂田先生,或许富冈先生不是有意的。”蝴蝶忍替富冈义勇说起好话。 富冈义勇有些感激,立马配合着蝴蝶忍的话点了下头。 “不是故意的,那也是隐瞒不报。”坂田银时插着腰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蝴蝶忍低下头喝茶, 富冈先生还是自己加油吧。 富冈义勇坐到坂田银时的隔壁, 先给他倒了杯茶, “我去晒被子。” “坂田先生没有真的在生气吧?”蝴蝶忍哂笑道。 “啊?”坂田银时撑着下巴, 挑了挑眉毛。 蝴蝶忍“看出来了啊。” “当时再生气,也不至于气很久。”坂田银时对富冈义勇的容忍度是真的高。 这时堪七郎爬行到蝴蝶忍腿边,“哒卟。” 蝴蝶忍握住堪七郎的手,为了这些还沉浸在幸福中的孩子,身为鬼杀队的一员,他们有义务杀尽恶鬼。 坂田银时继续织起围巾,他织了快有一半,怎么也不能放弃了。 蝴蝶忍没有再打扰他,道“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一等。”坂田银时喊住蝴蝶忍,把袋子里一个包裹拿出来,“这是我从熟人那要的药材。” “啊,看上去很珍贵呢。” 坂田银时抓了抓头,“就当你平时照顾堪七郎的谢礼。” 蝴蝶忍诧异道“原来坂田先生还会说人话?” 坂田银时嘴一抽,这个人方才一脸冷静地说了什么巨伤人的话。 “不管怎么说,这个还是谢谢坂田先生了。”蝴蝶忍笑道 “啧,等你不叫我坂田先生再说。” 蝴蝶忍每次叫他坂田先生,坂田银时便浑身不自在,并且深深感受到对方对他尚存的鄙夷,堪七郎真不是他的私生子。 蝴蝶忍笑而不语,似乎是打定了主意。 *** 从漫山遍野的红枫变成纷扬的白雪,新的一年来到了。 为了庆祝新年,坂田银时搬出了火锅,准备和富冈义勇一起吃过年饭。 “前几天来找你,没想到你们去做任务了。”炼狱杏寿郎吃着饭道。 炼狱杏寿郎时常会来蹭饭,坂田银时早已适应了,淡定道“最近任务多。”大冷天的,这些鬼不冬眠却跑出去吃人,真不知道是叫敬业还是禀性难移。 炼狱杏寿郎敏锐地说“难道又有新任务了?” “嗯,鎹鸦送来了信,再过几天要去宿驿。”富冈义勇开口。 “那要辛苦了。”说着,炼狱杏寿郎把空碗递给坂田银时,坂田银时熟练地给炼狱杏寿郎盛饭。 自从家里吃饭的成员多了炼狱杏寿郎,厨房的米缸严重消耗过大。 炼狱杏寿郎接过碗,关心起这所房子的另外一个成员“这几天怎么没见时透过来?” “不知道那家伙呐,要是遇到了再问问。”坂田银时随意道。 “嘛,时透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时透无一郎如此年幼,不仅是炼狱杏寿郎,其他鬼杀队的成员都对他抱有丝关怀和照顾。 富冈义勇专心吃起鲑大根,这几天四处跑来跑去,他有一段时间没有碰到坂田银时做的萝卜鲑鱼。 坂田银时把其他蔬菜推给富冈义勇,“好歹吃点炖菜。还有你,没人和你抢,你稍微吃慢点,菜还不够煮的。” 堪七郎坐在坂田银时腿中间,听着坂田银时如同妈妈桑般教育饭桌上的另外两个大男人。他喜欢这样的家庭,所以他才不想长大。 任务当天。 坂田银时把堪七郎交给了蝶屋,这么冷的冬天,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不放心带着他,哪怕这个婴儿体内是妖怪的血。 下雪天,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只得放弃银车靠脚赶往宿驿。 坂田银时的脖子上裹着圈围巾,双手紧紧地塞进衣服内,试图不让手吹到丝冷风,可惜成效不大,声音打起哆嗦“太冷的天了。” 富冈义勇同样带着差不多款式的围巾,鬼杀队的队服可以做到冬暖夏凉,所以坂田银时的寒冷他感受不到太多。 “嗯,要去喝碗红豆汤吗?”富冈义勇问道。 坂田银时往掌心吹了几口热气,“不用了,到了宿驿再说。” 大雪纷飞,入眼一片白茫茫的雪景。 赶路中的富冈义勇突然停下脚步,沉声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先过去。” 不待坂田银时回应,富冈义勇转身往旁边的方向跑去。 坂田银时原地等待富冈义勇,冷得打了个喷嚏,不通气的鼻子对鬼的气味灵敏度下降。 “啊,那家伙去干什么?这么久还不回来。”坂田银时吸了吸鼻涕,思考了一下,还是按照富冈义勇离开的方向去找他。 富冈义勇看向拦在他眼前试图保护少年的鬼,不禁回想起神龙山的女孩与冥、胆小如鼠的杏,无数个鬼的身影浮现。 这个鬼不一样,见识过杏的理性,富冈义勇这么判断出来,或许她会造就不吃人的奇迹。 富冈义勇慢慢地放下了日轮刀,转而用刀刃打晕了她。 富冈义勇靠在树干,砍出了一个竹筒放到祢豆子口中,以防她出现吃人的情况。 “义勇,你干什么呢?啊切,这也太冷了。”坂田银时从背后出现道。 富冈义勇僵硬地转过身,他太关注这对兄妹,以至于忘记他把坂田银时丢在了雪地,幸好富冈义勇的面部表情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坂田银时没有发现他的心虚。 坂田银时注意到雪地上躺着的炭治郎和祢豆子,紧张道“慢点,这两个人怎么没有动静?”那一刻,坂田银时甚至想好了几年后带着堪七郎去探望监狱里的富冈义勇。 “少年的妹妹是鬼,刚才想要保护鬼,被我打晕了。”富冈义勇阐述道,同时观察起坂田银时的脸色变化。 他知道的,坂田银时对鬼的态度与他们大多人不同,好像在他的眼中有着更为广阔的世界。 坂田银时大大地松了口气,“你早说啊,我还以为、咳咳,我是指他们小小年纪地就睡雪地,长大了容易得风湿骨病。” 坂田银时蹲到炭治郎边上,摸向他的额头,想确定对方有没有在这么冷的地方冻发烧。 见坂田银时久久不动,富冈义勇蹙眉“有什么不对劲吗?”他对少年动手时,有留了力气,不该出现其他状况。 “没事。”坂田银时收回手,“就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摸上去就很铁的额头。”看来这孩子这般年纪,就跟星海坊主的额头有得一拼。 炭治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起先赶紧抱住祢豆子,然后发现了周围多出的坂田银时。 温柔甜意颓废懒惰痛苦悲伤喜悦等诸多复杂的情绪混杂在一起的气味,导致炭治郎的鼻孔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当即流出了鼻血。 炭治郎捂住口鼻,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等熟悉了坂田银时的气味,炭治郎挺起腰板。 坂田银时往怀中找出手帕,递给炭治郎“你没事吧?都流鼻血了。” 炭治郎总不能说是坂田银时身上的气息太过诡异,忍着呼吸的痛苦,大声道“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哦,哦。”炭治郎的表现,让坂田银时想到了同样声音洪亮的炼狱杏寿郎。 见炭治郎恢复意识,富冈义勇告诉他去找狭雾山的鳞泷左近次老师。 暂且把路上偶遇的炭治郎和其妹妹放到一边,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接着赶往宿驿。 “义勇,你怎么放过那个鬼了?”坂田银时好奇道,鬼杀队对鬼的态度将近偏执,包括原先的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瞥了一眼坂田银时,淡然道“只是看到了希望。” 希望?坂田银时扬起一抹笑容。 下山途中,坂田银时意味深长道“勇啊,你听过前列腺刹车吗?” “那是什么?”富冈义勇不明道。 在雪中跑了这么久,坂田银时的身体产生些许热意,拉下围巾露出嘴,简单说了下前列腺刹车的构造,兴冲冲道“你不觉得鬼很合适吗?能够一直不停恢复肉身,又不会受损。” 富冈义勇手指一动,祢豆子是个特殊,但是他第一次觉得鬼是个可怜的生物,尤其是被坂田银时盯上的。 拒绝回答前列腺刹车的问题,富冈义勇一路保持沉默,更加不想参与坂田银时说的实验。 “你咋就不说话了?”坂田银时凑过脸道。 富冈义勇沉默地移开眼,以防自己真被坂田银时带过去。 “别小看人家,这项技术用过的人都说好。”收缩自如,可调可控,坂田银时真的是在认真建议。 不想再听前列腺刹车的话题,富冈义勇加快速度,甩开坂田银时一截。 第54章 被富冈义勇抛下的坂田银时愣住, 待在原地眨了眨眼。 “你跑什么!”坂田银时快速追上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与坂田银时隔开一段距离, 就怕坂田银时心血来潮。 “喂!银酱身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你跑那么远干啥。”坂田银时感受到富冈义勇对他的远离。 富冈义勇抿起唇, 唯独这件事,他不能和坂田银时同流合污。 坂田银时扯起嗓子喊道“告诉你再这么下去,银酱会超级生气的。” 富冈义勇把半张脸埋进围巾,汲取里面的温暖, 理智告诉他即便坂田银时生气,也绝不能心软松口。怕自己心底的那道防线突破, 富冈义勇瞬身前进。 坂田银时不可置信地停下脚,富冈义勇好样的。坂田银时气愤地撸起袖子,可是在肌肤触及到冰冷的空气的那一刻, 坂田银时立马缩了回去,等回去再教育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快先一步到达街上,找到了被鬼袭击的少女八重。可是在当问及鬼的情报时, 却被人指出他是疑似杀了烧炭一家的凶手。 坂田银时不在, 本人又没有解释的口头能力,不善言辞的富冈义勇全身被绑上绳子,要由附近的村民送去见警察。 富冈义勇对自己目前糟糕的状况十分不解,他不是什么可疑的人。 “各位,请等一等。”蝴蝶忍出声替富冈义勇解围道。 “蝴蝶?”富冈义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蝴蝶忍。 “要是问堪七郎, 有香奈乎她们照看呢。”穿着私服的蝴蝶忍又道“我是到这附近来买药的, 怎么不见坂田先生?” 把坂田银时甩在后面的富冈义勇动了动嘴唇, 同样拒绝回答蝴蝶忍的问题。 蝴蝶忍也见惯了富冈义勇不和人交流的一面, 不过有坂田银时跟在身边, 富冈义勇八成不会意识到自己的不足,蝴蝶忍耸了耸肩。 “那富冈先生需要我帮忙吗?”蝴蝶忍调侃道,坂田银时不在,蝴蝶忍很难想象富冈义勇有自救的方法。 “会有办法的。”富冈义勇板着脸道。 蝴蝶忍哑然失笑。 没有自觉性的富冈义勇在蝴蝶忍的帮助下,成功得救,并一同护送发烧的八重回到她的家中。 另一边,坂田银时紧跟着抵达宿驿。 “富冈义勇那家伙呢?”坂田银时扶着膝盖喘了口气,他可是一路不带停歇地跑。 “那个穿两色羽织的青年,一句话不说,害得我们以为他是凶手。”坂田银时的身边经过两个说话的猎人。 听到两色羽织的关键词,坂田银时喊住两个路人,问他们这个人现在在哪。 “我看他带八重走了,估计是去她家了,好像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噢,八重家在那个方向,你直走就是了。”猎人指路道。 坂田银时点点头,“多谢。” 漂亮的小姑娘?听上去艳福不浅呢,坂田银时咬上牙,富冈义勇他死定了。 脚旁走过一只养得健硕的柴犬,富冈义勇尝试地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柴犬没有客气,张嘴咬上了他的手。 富冈义勇想要收回手,柴犬却让死死地咬住,富冈义勇的脸上出现无措的神情。 “太吕、太吕,快松开嘴。”家中的老太太着急喊道。 蝴蝶忍探出头,笑盈盈地说“呀嘞,看样子富冈先生被狗讨厌了呢。” 富冈义勇微微睁开眼,坚定地否认道“我没有被讨厌,它只是在和我嬉戏。” 蝴蝶忍还想说什么,坂田银时正好走到八重家的门口。 柴犬慢慢地松开了嘴,宛若受到浓烈的引力影响一般,以更加迅速的速度扑向坂田银时,尖利的牙齿直接啃住他的卷毛。 脑袋上挂着一只狗的坂田银时“…………” 富冈义勇望向蝴蝶忍,用眼神无声告诉她自己真的没有被讨厌,毕竟坂田银时也被咬了。 蝴蝶忍的嘴角打着抽搐,富冈义勇想对她表达什么? 银色的卷发下鲜血淋漓,坂田银时淡定地抹了把脸,都是常规操作。 八重从床上醒来,看向外面热闹的场景,紧张道“他们没事吧?” 蝴蝶忍莞尔道“没事哦,八重小姐还是先把药喝了比较好。” 坂田银时把他自己的手帕送给了炭治郎,娴熟地从富冈义勇那要了手帕擦血,“流点血有利于身心健康。” “太吕,快从客人的脑袋上下来。”八重喊了声家里养的柴犬。 蝴蝶忍安抚道“八重小姐,坂田先生真的不会有事的,因为坂田先生的脸皮比我们一般人要厚实一点。” “摆着张笑脸说那么残酷的话,银酱感受到了你的针对。”坂田银时幽怨地说,“富冈老师,我要打小报告。” “那富冈老师,坂田同学他上课时间带狗玩耍。”蝴蝶忍跟着坂田银时一起叫起了富冈义勇。 被点明的富冈老师沉默地转过身,完全不给配合的面子。 “两位,比起打小报告,我觉得先把狗弄下来比较好。这位客人,你头上的血真的越来越多了。”八重赧赧地提醒道。 柴犬孜孜不倦地啃着坂田银时的头发,无论八重怎么劝也不肯下来,匪夷所思的是让柴犬咬的人竟一丝着急都没有。 逐渐想起自己的状况,流血过多的坂田银时脸朝地倒下,颤着手在地面准备写上蝴蝶忍的名字。 “坂田先生,希望你不要搞得像凶杀现场一样。”蝴蝶忍在旁边微笑道,顺便蹲下身,用手拍去地上坂田银时写下的血印。 见证到坂田银时的惨样,富冈义勇越发确定自己没有被狗讨厌。 坂田银时喝着杯糖水,自说自话“事先说好,银酱是低血糖,不是没有打过一只狗。” 蝴蝶忍目睹了一切,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在某些方面执着的点太相似了。 富冈义勇包扎着坂田银时的脑袋,“好了。” 八重把家养的柴犬关在了门外,再端上茶和糕点聊表歉意,道“如果可以的话,在这休息一会儿。”明明太吕在家一向温顺,但不知为何,看到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后,表现的一个比一个凶狠。 “啊,打扰了。”坂田银时咬上一块茶糕道。 夜色降临,蝴蝶忍和富冈义勇追上八重进入雪山,伤患坂田银时则安心地待在家修养。 将近黎明,富冈义勇喊醒坂田银时,“银时,任务完成了。” 坂田银时擦了擦口水,“好困。” 坂田银时迷迷糊糊地站起,颓废地把脸埋进富冈义勇的肩膀。 蝴蝶忍友好地建议道“富冈先生这个时候应该拿出你的男子气概。” “?” “比如公主抱什么的。”蝴蝶忍说道。 坂田银时精神了,瞬间一点都不困了。 富冈义勇佩服地看了眼蝴蝶忍的背影,蝴蝶忍回头一笑,腹黑的本质显露无疑。 *** 炼狱杏寿郎再次造访了富冈义勇家,坂田银时熬着汤汁,厨房的房屋门完全抵挡不住炼狱杏寿郎的大嗓门。 时透无一郎坐到炼狱杏寿郎的对面,他是被炼狱杏寿郎路上带过来的。 坂田银时多盛了几碗饭,道“不够了,自己动手。” 炼狱杏寿郎拿起筷子,惊喜道“是番薯饭!” “最近集市上的番薯多了,顺便买了一点。”坂田银时道。 “对了,我看中了一个继子,有空可以带过来一起吃饭。” 坂田银时看向富冈义勇,“继子是什么?” 富冈义勇说明道“继子是柱的弟子。” 炼狱杏寿郎的弟子?坂田银时一时间很难想象,难不成是练相扑的,或者又是个精神小伙儿。 时透无一郎静静地吃着饭,堪七郎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踉踉跄跄地步行到他的背后抱住。 “银时,你的儿子已经会走路了。”炼狱杏寿郎惊讶道。 坂田银时镇定道“小孩子走路有什么稀奇的。” 炼狱杏寿郎这么一提,坂田银时想起了一件被他遗忘的事,捅了捅富冈义勇的腰,示意他向炼狱杏寿郎和时透无一郎两人解释堪七郎不是他的儿子。 富冈义勇没有读出坂田银时的意思,以为他是问自己午饭的味道怎么样,“饭很好吃。” 坂田银时无奈扶额,“我不是让你说这个。” 富冈义勇惘然道“我该说什么?” “堪七郎的事。”坂田银时压低声音道。 富冈义勇也想起来了,看着炼狱杏寿郎和时透无一郎道“堪七郎不是银时的儿子。” 坂田银时满意地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说出主题。 时透无一郎对比了下坂田银时和堪七郎的容貌,除了大小,几乎一模一样………一模一样?时透无一郎扶住脑袋,头好痛。 见到时透无一郎的不对劲,炼狱杏寿郎放放下碗筷,“时透,你身体不舒服吗?” 时透无一郎摇了摇头,脑袋里刚刚飘过了什么画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因着时透无一郎发生状况外的事,坂田银时的澄清计划泡汤。 过了几日,炼狱杏寿郎带着其继子上门。 “银时,今天的午饭交给你了。”炼狱杏寿郎热情洋溢道。 坂田银时顶着他的杂毛出来,“哈?你厚着脸皮说——” 甘露寺蜜璃紧张地站在门口,恭敬道“坂田先生,你好。”这次过来,是炼狱杏寿郎临时起意的,她压根没有做好准备。 看到门口稍显些羞涩的少女,坂田银时捂住眼睛,在这个家来来往往了各类奇葩的人,第一次看到一个正常少女的感动冲垮了坂田银时的心底防线,太稀有了。 第55章 坂田银时收回了他前面的一句话, 在看到甘露寺蜜璃和炼狱杏寿郎无异的食欲后, 正常人果然在他们家是不可能存在的生物。 富冈义勇没有抬头,因为坂田银时难得做了顿萝卜鲑鱼。 甘露寺蜜璃起先还压制着自己的食欲,她是第一次到自己老师朋友的家中,无论是为了自己女孩子的形象, 还是考虑到不能麻烦到别人,努力缩减了将近一半的饭量。 不过是又一个夜兔族小姑娘而已,坂田银时摸了摸后脑,多少习以为常了,淡定道“小姑娘吃饭吃得多才健康, 来, 再给你添一碗。” 甘露寺蜜璃红起脸, 没想到坂田银时这么快发现了自己的食量,“谢、谢谢!” ‘坂田先生真的太好了!’甘露寺蜜璃这么感叹。 “嘛, 在这里就不用客气了。”坂田银时咂舌道,食欲旺盛在坂田银时这里已经不属于稀奇的设定了。 炼狱杏寿郎扒了口饭,道“银时这里的饭菜超好吃的。” “是的!”甘露寺蜜璃热情高涨地回复炼狱杏寿郎, 刚才面对这么好吃的饭菜却要忍耐住自己,简直太难过了。 “唔姆!那就再多吃一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完成下午的训练。” “炼狱先生, 我会加油的。” 坂田银时莫名地心疼起甘露寺蜜璃, 以炼狱杏寿郎的性格, 魔鬼级别的训练方式坂田银时差不多能够想象的到。 “锻炼结束的话, 可以到这里来吃饭。”这么年轻的女孩子, 坂田银时都不忍心了,于是邀请她平时过来。 “真的吗?”甘露寺蜜璃激动道。 坂田银时点点头,问起旁边的男人,“藏私房钱的富冈先生,你觉得吗?” 点明的富冈义勇一愣,他以为私房钱这件事老早过去了。 “我没意见。”富冈义勇低声道。 甘露寺蜜璃幸福地笑了起来“我可以一起帮忙的。” 堪七郎抱着奶瓶,“哒卟。” 之前一心拼命忍耐食欲的甘露寺蜜璃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头的一个小婴儿,顿时张了张嘴,小婴儿长得和坂田先生如出一辙。 见甘露寺蜜璃盯着堪七郎,知道她会和大多数人有一个念头,坂田银时解释道“他叫堪七郎,不是我儿子,但姑且养在我身边。” “原来是这样。”甘露寺蜜璃啄米式点头,“我明白了。初次见面,堪七郎,我叫甘露寺蜜璃。” 堪七郎笑得弯起眼,“哒卟。” 吃了整整十碗饭,炼狱杏寿郎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坂田银时不留情道“你也该吃饱了。好了,睡会儿午觉再去训练。” 甘露寺蜜璃明明是第一次来,却很喜欢这里的环境,这里没有人会在意她的饭量,相反很照顾她,也不会有人来说她头发的颜色和健壮的身体。 桌子上的盘子吃得干干净净,惹得坂田银时怀疑自己有没有洗碗的必要。 富冈义勇擦着桌子,听到厨房那传来的水流声,心底幸福的盒子仿佛要被填满。 知道甘露寺蜜璃爱吃樱饼,坂田银时特地买来了好几十盒樱饼套装。鬼杀队的训练强度高,坂田银时总觉得再这么下去,他得见到一个变成瘦弱型的甘露寺蜜璃。 以上全是坂田银时找来的借口,当看到坂田银时吃起樱饼的富冈义勇这么想着。 坂田银时一个人注定是吃不了这么多樱饼的,最后的结局自然大部分分给了甘露寺蜜璃和炼狱杏寿郎。 坂田银时打开米缸的盖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几天米吃得不是有点快,而是超级快啊。坂田银时扭过头,喊道“富冈义勇,去买米。” 富冈义勇淡定地站起身,买米几乎快要成为他每隔几天的必备工作。 甘露寺蜜璃是个喜欢做料理的人,尤其擅长西洋料理和甜品,导致有段时间,富冈义勇四人身上全是各种甜品的香味。 炼狱杏寿郎接住飘扬下的樱花,说道“啊,到了赏樱的季节了。” 坂田银时翻开报纸,用着无所谓的语气“樱花什么的,还不如蹲在家喝酒,没意思。” “炼狱先生、坂田先生和富冈先生,我们去赏樱花吧。”甘露寺蜜璃兴冲冲道。 炼狱杏寿郎和坂田银时诧然一愣,不禁同时笑起。 “赏樱花?”富冈义勇纳闷道。 堪七郎抓住他的袖子,目光中含着期待,想来也是要出去的。 富冈义勇看向堪七郎拉住他袖子的手,道“那一起去吧。” 甘露寺蜜璃喜笑颜开,她万分期待与他们一起出去,漂亮的樱花和可爱的人们,真是让人忍不住喜欢。 甘露寺蜜璃和堪七郎击了个掌,高兴道“真好呢,堪七郎。” “啊,堪七郎好可爱,太棒了。”甘露寺蜜璃把堪七郎抱进怀中。 堪七郎身上全是奶香的气味,甘露寺蜜璃咽了咽口水,忽然饿了。 跟富冈义勇不一样,炼狱杏寿郎有带过自己的弟弟千寿郎,甘露寺蜜璃也是家中的长女,可惜心大的两人完全没有发现堪七郎的不对劲。 说要赏樱,坂田银时也有想邀请他身边认识的其他熟人。 听到坂田银时的邀请,不死川实弥干脆利落地狠狠瞪了眼坂田银时,哪怕说有再多抹茶味的萩饼,也无济于事。 “反正樱花开了我也会立马忘记。”时透无一郎拒绝的理由十足的清奇,坂田银时至今记得。 最后,去看樱花的人只有坂田银时家的四人。 枝头的樱花一簇簇盛开,吸引了不少蝴蝶起舞。粉色的花瓣随风掉落,落在每一处地方,在行人的肩头铺上薄薄的一层。 偶然间,泥壤上的樱花会被风吹散,但很快又会让上方继续飘落的花瓣覆盖住。 坂田银时拿出了一瓶好酒,孤零零地往酒杯中慢慢倾倒酒液,谁让一群人中只有他一个爱喝酒的。坂田银时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喊上信乐了。 甘露寺蜜璃带来了许多赏樱时吃的点心,与大家一起分享。 在坂田银时看来,这无非是换个地方继续吃东西。 炼狱杏寿郎扬着灿烂的笑容道“银时,不要一个人喝闷酒。” 坂田银时瞄了一眼他手中的巨大便当,他俩都没资格。 富冈义勇全程沉默,抱着孩子缩在角落。堪七郎拍着一个小球,球内装了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每听到这个声音,堪七郎便会不自觉笑起。 一不小心球滚到远处,堪七郎从富冈义勇怀中跑开,自己跑去捡球。 堪七郎已经能自己走好路,但性格大概是爱缠人,更多的时候是喜欢让人抱着。 “啊。”堪七郎献宝似的把球放到富冈义勇跟前,富冈义勇愣怔地接过堪七郎送来的球,想要思考堪七郎把球给自己的原因,然后习惯性顺势进入神游的领地。 知道自己这个爸爸经常会陷入发呆状态,堪七郎没有被无视的难过,反而找到乐子自娱自乐。 起先是半瓶酒下肚,富冈义勇一时没有看住,坂田银时越喝越多。 “哈哈哈,让我抓住你了吧。一决胜负,石头剪刀布。”酩酊大醉的坂田银时抓住炼狱杏寿郎的领子,炼狱杏寿郎茫然地呆住,“诶?” 见炼狱杏寿郎没有反应,坂田银时不满道“你什么意思,这种关键时刻怎么可以掉链子,银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炼狱杏寿郎跟不上坂田银时的思路,但还是出了一个拳头。 出了剪刀的坂田银时危险的眯起眼,笃定道“是我赢了。” 炼狱杏寿郎对比了下他和坂田银时的手势,发表正常的看法“银时,应该是我赢了。” 坂田银时自然打死不认,趾高气昂道“银酱都说自己赢了,你耍赖是没用的,做人要诚实。” 炼狱杏寿郎懵圈,他出的不是拳头?银时出的又不是剪刀?那坂田银时的自信从何而来?难不成是他想的太过于简单? 无数个问题把炼狱杏寿郎自己绕进了死胡同,坐在原地专注地纠结于拳头和剪刀到底哪个更厉害。 富冈义勇收回神,见带来的两瓶酒几乎见底,立即明白了事态的糟糕。 两颊红润的坂田银时坐到甘露寺蜜璃身边,口无遮拦地说道“要一起陪着银酱喝酒,分明才有意思。嘛,要是想让银酱陪你喝海带芽酒也完全没有问题。不过你想我去找机器猫的四次元口袋的话,可以打五折优惠。” 甘露寺蜜璃无措地向周围求救,炼狱杏寿郎自顾不暇,堪七郎又是个孩子,富冈义勇是企图拯救,但成效甚微。 坂田银时握住甘露寺蜜璃的手,两个人的距离只差一只手。甘露寺蜜璃惊恐地绷紧身体,除了家人,她还是第一次跟别的男人靠得这么近。 “坂、坂田先生?”甘露寺蜜璃羞赧道。 “你是个好女孩。”坂田银时摸了摸甘露寺蜜璃的小手,沉声道“我的心已经被你俘虏了,待会儿愿意和我一起回家吗?” 哪怕听不懂坂田银时的个别用词,但坂田银时的行为完全可以定义为某方面的骚扰。 富冈义勇和炼狱杏寿郎不约而同地从后按住坂田银时的脑袋,把他的脸砸进了土坑。 “咳。”猛然被砸的坂田银时失去意识,当场晕了过去。 富冈义勇和炼狱杏寿郎目光如勾地拍了拍手,整齐地对甘露寺蜜璃道“不要在意,什么都没发生。” “……嗯。”甘露寺蜜璃迟疑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酒醒的坂田银时伸出手捂住脸,好疼呐,有人趁着他醉酒打了他脸吗! 第56章 樱花的花期过去, 富冈义勇家却陷入了一个难题。 堪七郎乍然发起了高烧, 坂田银时换了很多种方法,堪七郎都不愿吃进东西。 婴儿的身体脆弱,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赶紧带着堪七郎去找医生。 蝴蝶忍皱起眉头,道“身体没什么大碍, 我先开一些温和的退烧药。” 堪七郎闭紧眼躺在小床上,胸膛急促地呼吸着。坂田银时握住他的一只手,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着急。 富冈义勇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银时, 堪七郎会没事的。”这时的他们只当堪七郎是简单的生病了。 给堪七郎灌了好几碗药, 好几天之后, 高烧却依旧不退,病房里的气氛开始变得着急。高烧中的堪七郎食欲不振, 蝶屋的女孩子都束手无策,眼见他一点点消瘦下去。 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专门在病房照顾他,堪七郎久治不愈, 两个人的心头赫然冒出一个念头。 “堪七郎,你是不是不想长大?”坂田银时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堪七郎的额头,感受着上面滚烫的热意。 富冈义勇沉默地理了理他的卷毛, 他不会说劝解的话, 但一直安静地守在一旁。 “哒卟。”堪七郎抬了抬手, 神态恹恹的。 富冈义勇把一块湿毛巾贴上他的额头, 掩了掩他的被角, “你会没事的。” “炼狱先生,堪七郎会没事的吧?”门口的甘露寺蜜璃紧张道。 炼狱杏寿郎也有些担忧,在来之前,他有去问过蝴蝶忍,堪七郎的情况似乎很不妙。 堪七郎突然病重,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不死川实弥听说了堪七郎的事情,有来看望过他几次,但因为生病而昏昏沉沉的堪七郎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我写信给了其他医生到蝶屋,堪七郎的病因目前还没找出来,但不要太忧虑。”蝴蝶忍安慰道。 坂田银时抿了抿唇,“好。” 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走出蝴蝶忍的研究室,“银时,你打算怎么办?” 坂田银时久久没有回话,最后还是选择放开手,道“既然是妖怪,那就让他回归自己真正所待的地方吧。” 富冈义勇抱起堪七郎,他和坂田银时准备带着他去找信乐和银仙。 坂田银时在蝶屋留下了书信,等到蝴蝶忍发现这封信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堪七郎虚弱地睁着眼,这是他压制成长速度的反噬,可是他不想离开这么温柔的家庭。 “呦,醒了啊。”坂田银时哂笑道,“真是让人费心的小鬼。” 堪七郎蹭了蹭坂田银时的手背,坂田银时转手戳向他明显消瘦的脸,“让你每天不吃多少饭,也不知道学学炼狱和蜜璃。” 为了赶时间,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这回是用脚赶路的。 银仙在庭院里洒着水,“银时?你们怎么来了?”当银仙的视线落到坂田银时怀中躺着的堪七郎,瞬间明白他们来的理由,“先进屋。” 信乐抽着烟冷静,银仙从后拍了他一巴掌,教育道“不要在孩子面前吸烟。” “嘛,你眼前的都成年了。”信乐道。 辰未的生长速度极快,他能支撑到现在,不难想象有多艰难,现在扛不住正常的生长也是正常,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找到他们这,想来是做好了决定。 “放弃吧,人类和妖怪注定是不等的生命。”信乐冷静地说。 堪七郎朝上挥舞手,像是在抗议信乐的话。 富冈义勇按住他的手,道“别乱动。” 喂了堪七郎一些蔬菜泥,坂田银时捏住堪七郎一根头发,提议道“好久没有一家子出去散步了,堪七郎。” 两个人走之后,信乐撑住侧脸,“我说,你就让叔一个人唱白脸。” 银仙仰起头,淡淡地开口“不是正合适。” “叔只是长得有些成熟。”信乐打开酒壶,猛喝了几口酒,叹道“那个小妖怪还是太天真了。” “天真的真实,不是吗?”银仙反问。 “叔才不想懂。” 坂田银时起先温柔地摸了摸堪七郎的脑袋,把他放到草坪上,“天地很美吧,你该去那里了。” 堪七郎懵懂地抓住坂田银时收回去的手,眼泪在眼眶中蓄积。 富冈义勇抹去他的眼泪,“去吧。” 堪七郎的身上闪过一道亮光,原本所待的地方出现一只似龙似鸟的生物。 看到巨型的堪七郎,坂田银时惊讶道“原来你该长这么大了。”和坂田银时想象中的龙又有点差别。 富冈义勇摸了摸堪七郎的鸟喙,头顶的鎹鸦也落到它的身上。 “如果可以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们,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坂田银时勾唇笑道。 堪七郎低下头,好让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摸到他的头顶。离别前,他想再一次感受到这两个人类带给他的温暖。 恢复了妖怪形态的堪七郎飞往天空,在上空转了一圈,便消失在云层中。 “义勇。”坂田银时低下头,额前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让人看不清神色。 富冈义勇本想劝慰几句,就见坂田银时捂住脸满是后悔道“银酱我忘了说那十几页的愿望,现在把他喊回来还来得及吗?” 感受到坂田银时对他愿望清单的执着,富冈义勇收回他到嘴的话,坂田银时一向是个能自己看开的人。 错过许愿的机会,坂田银时摸着下巴无情道“就是长得有点丑。” “堪七郎不丑。”富冈义勇震惊地反对道。 “………你那是老父亲的滤镜。”坂田银时一只手搭上富冈义勇的肩膀吐槽道,对着那样的堪七郎,富冈义勇能说出不丑,除了深沉的父爱,坂田银时想不到其他原因。 富冈义勇收回眼,他是真的不觉得堪七郎的妖怪形态丑,或许是见多了更加奇怪的鬼,有了明显的对比。 信乐和银仙没有看到堪七郎的踪影,知道他是回归了妖怪的世界,但为了不触及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的伤心点,一致没有提出来。 坂田银时两人是临时出来的,所以又得赶回蝴蝶忍所在的蝶屋。 “坂田先生,富冈先生,你们是去哪里了!”一进蝶屋,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就对上蝴蝶忍灿烂到可怕的笑容。 五彩斑斓的蝴蝶围绕着蝴蝶忍飞舞,画面太过诡异,坂田银时吓得后退一步,“干、干什么?” 蝴蝶忍笑着说道“坂田先生往后走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嗷,难不成是听说了蝴蝶是食腐性动物呢。” 坂田银时迅猛地躲进富冈义勇身后,两手搭在富冈义勇的肩膀两边,探出毛绒绒的脑袋坚强道“你是在暗示银酱对不对!” 蝴蝶忍歪过脑袋,诧异道“怎么会呢?我分明是在光明正大地威胁坂田先生啊。” 富冈义勇夹在两人中间,默默地往旁边跨出一只脚,想着两个人说话面对面比较好,但很快被坂田银时又扯了回来。 “真是相亲相爱呢,富冈先生和坂田先生。”蝴蝶忍的紫眸中泛出幽芒,整个人威严满满。 此刻的蝴蝶忍非常给坂田银时一种与志村妙相似的王者气息,坂田银时哆嗦道“蝴蝶医生,有话好好说。” 蝴蝶忍语调微扬“这样啊,那么,堪七郎呢?”堪七郎还在病中,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却带着堪七郎自说自话地乱跑出去,蝴蝶忍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坂田银时手指颤栗地指向天空,道“与天空肩并肩呢。” 蝴蝶忍一愣,堪七郎被坂田银时带走的时候,情况很不妙,为了不给两人焦虑的心情,蝴蝶忍没有说出来,原来这两个人自己心里早已明白。 蝴蝶忍一下子收回气意,“……先进来吧。”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对视一眼,没想到蝴蝶忍这么轻松地放过了他们。 香奈乎握住一枚硬币,对没有回来的堪七郎很是在意。 “草莓牛奶?”坂田银时盯着茶杯里的饮料,突然间蝴蝶忍对他这么好,坂田银时受宠若惊,难不成这是最后的晚餐?! 富冈义勇没有表现出异样,坂田银时不自觉挨近他,做好了随时拿富冈义勇做垫背的准备。 蝴蝶忍拿出堪七郎遗留在病房里的球,这是堪七郎之前最喜欢的玩具。 “你们把这个带回去吧。”蝴蝶忍道。 坂田银时一口气喝光了草莓牛奶压压惊,越来越觉得蝴蝶忍的态度转了个画风。 看到蝴蝶忍递来的东西,富冈义勇不禁回想起堪七郎,“嗯。” 蝴蝶忍自觉这个时候,她该缄默不言,便没有拉着他们留下来。 “路上小心。” 坂田银时贴近富冈义勇耳,道“你有没有感受到不对劲?” “?” “莫名其妙对我们这么好。”往日受尽蝴蝶忍言语攻击的坂田银时狐疑道,“难不成她来——” “银时。”直觉告诉了富冈义勇要阻止坂田银时接下来的话。 坂田银时腹诽道“古板。” 事后几日。 坂田银时买回了团子,专门放在了房间里的一个角落。 见状,富冈义勇疑惑道“你要供奉糖分大神吗?”家中还摆放了一张坂田银时亲自手书的糖分匾额。 “有些妖怪的存在,不是要靠着人类的相信吗?”坂田银时这么说,“嘛,和供奉有点差别。这么做的话,似乎他就在我们身边一样。” 听到坂田银时的这句话,富冈义勇也站到了他的身边,堪七郎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 同时,因为坂田银时错误的表述,鬼杀队的成员大多知道了堪七郎病逝的消息。 第57章 时透无一郎上门来了, 这段时间他出去执行任务, 错过了堪七郎的消息。 今日的饭桌上很沉默,坂田银时干巴巴道“你们说点什么啊?” 时透无一郎咽下一块腌萝卜,“嗯。” 富冈义勇跟着说道“嗯。” 等来两个短暂的回答,房间再次进入可怕的无言状态。 “不要一句话也不吭声。”坂田银时扶额,“你们也该学一下隔壁的炼狱小朋友, 不要总是让你们亲爱的殴斗桑费心,好歹评价一下银酱做的午饭。” 富冈义勇回道“午饭很好吃。” “还好。”时透无一郎喝下新鲜的鱼汤, “不觉得盐放多了吗?” “正常的量!”坂田银时拒绝差评。 坂田银时转身拿起装米饭的桶, 用勺子给时透无一郎又盛了点, “多吃点,看你这孩子瘦的, 不知道还以为银酱虐待你了。” 时透无一郎看着碗里高高堆起的量,幽幽道“吃不下。”他又不是炼狱杏寿郎和他的继子。 “吃不下怎么跟得上学习,你这孩子怎么回事,竟然不听含辛茹苦养大你的殴斗桑的话, 孩子他妈你说句话, 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饭,隔壁炼狱小朋友这个年纪老早会背古诗词了。” 面对坂田银时的胡搅蛮缠,时透无一郎深深地凝视着富冈义勇, 这种夫妻情趣他并不想参与进去。 富冈义勇骤然一愣, “银时, 不要攀比比较好。”比起时透无一郎, 富冈义勇接触多了坂田银时动不动给自己加戏的戏码, 很快认真地回复道。 “日子过不下去了!”坂田银时拍起桌。 一顿饭引出坂田银时这么多戏精细胞,时透无一郎无奈地把米饭分了一半给邻桌的富冈义勇。 无妄之饭,富冈义勇停下筷子。 时透无一郎用宽大的袖子护住自己碗的周围,省得富冈义勇把他不想吃的饭还回来。 时透无一郎给自己递饭?富冈义勇有些意想不到,没想到时透无一郎平时和自己不怎么说话,但对他这么友好。完美误会的富冈义勇低下头继续吃饭,哪怕他腹内差不多饱了。 坂田银时擦着手从厨房出来,道“今天都得大扫除。无一郎,你不准跑,给我回来!” 坂田银时追着时透无一郎出去,时透无一郎速度很快,后面只顾着追赶的坂田银时撞上恰好过来的炼狱杏寿郎。 脑袋磕在坚硬的胸膛,坂田银时流着鼻血倒地。 “诶?是有什么苍蝇飞过去了吗?”别人家的好孩子炼狱杏寿郎起先如此说道。 坂田银时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炼狱杏寿郎这才发现,后知后觉道“不是苍蝇呀,是你啊银时。” 坂田银时嘴角一僵,前半句麻烦给他删了,谢谢配合。 炼狱杏寿郎拉起坂田银时,“你这是做什么呢?” 坂田银时拍拍身上的灰,不讲理道“都怪你把无一郎那家伙放跑了,现在你要以身还债,一起大扫除。” 炼狱杏寿郎茫然道“大扫除?”他来的时候,没看到时透无一郎啊。 坂田银时找出家中储藏室里新的墩布,交给外间的炼狱杏寿郎和富冈义勇,差使道“先把外面的走廊打扫干净。” 炼狱杏寿郎拿起墩布,真诚地问向旁边一同拖地的富冈义勇,“我为什么在这里?” 富冈义勇一丝不苟地拖着木板,道“不知道。”炼狱杏寿郎是坂田银时带回来的,怎么样都该问不到他。 从富冈义勇那得不出答案,炼狱杏寿郎一边沉思,一边接着帮别人家拖起地。 坂田银时清理着柜子上的灰尘,深处越靠近墙壁的地方积了薄薄的一层。 房间里飘着灰尘的飞絮,坂田银时打了个喷嚏,把每个房间的幛子大拉开透风。 “你们可别不准偷懒。”坂田银时单手插腰道,另外一只手举着个抹布。 富冈义勇没有理会坂田银时的叫嚷,毕竟他从一开始就很认真地在拖地。 炼狱杏寿郎同样如此,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哪怕做不到完美,也要努力去做得更好。 坂田银时不信任地蹲下身,用手指检查了遍光滑的木板,语气勉勉强强道“嘛,还行吧。” 忙到有三个多小时,总算把宅子的大部分房间清理过去。 坂田银时切了水井冰镇过的西瓜,端给外面乘凉的炼狱杏寿郎和富冈义勇。 炼狱杏寿郎咬了口西瓜,“好甜。” “当然,我精心挑选的西瓜之王。”坂田银时自豪道。 炼狱杏寿郎的余光落在屋内供奉糕点的矮桌上,他听说了堪七郎的事。知道后,炼狱杏寿郎一直很担心他们两个走不出堪七郎离去的阴影,失去亲人的滋味大家都感受过,所以非常能够理解,但在看到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积极的生活,炼狱杏寿郎扬起笑容。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吃了半份西瓜的炼狱杏寿郎站起身告别道。 坂田银时点点头,“今天辛苦你了。” 富冈义勇没有目送炼狱杏寿郎,他见惯了家中来来往往不同的人,也就不那么在意他们的去向。 瞥见富冈义勇的样子,坂田银时无奈地伸出手,抓起他嘴边粘上的几颗西瓜籽,“你吃相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算了。” 富冈义勇又咬了口西瓜,道“再过两天,我要去参加柱合会议,午饭就不用准备我的了。” “柱合会议?那是什么?”坂田银时问道。 “柱之间和主公大人进行的定期会议,一般性跟鬼有关。” 听了富冈义勇简单的讲解,坂田银时霎时没了兴趣。 “哦,那你早点回来。”坂田银时随意地说,他对这种正儿八经的办公内容一点都不感冒。 柱合会议,富冈义勇和其他柱在主公大人的宅邸口相遇。 这时的蝴蝶忍也升任了虫忍,瞧见富冈义勇的身影,当即友好地喊了声“富冈先生。” 富冈义勇摘下腰间的日轮刀放到手中,没有回应地走进会议室内。 “啊,我这是被无视了吗?”蝴蝶忍道。 宇髄天元在一旁感叹道“那家伙还依旧是这个糟糕的性格,嗯,还是我最华丽了。”宇髄天元和富冈义勇有过几次见面之缘,便知道自己和他是不对付的。 伊黑小芭内一言不发地正坐在富冈义勇附近,脖颈上的镝丸‘嘶嘶’地吐出蛇信子,伊黑小芭内轻轻地摸了摸它的下巴。 得知了富冈义勇儿子去世的消息,在会议开始前,产屋敷耀哉率先安慰了富冈义勇几句。 被点名的富冈义勇眨了眨眼,“……多谢关心,主公大人。” 堪七郎还好好地飞在天上,但好像大家都对堪七郎很关心的样子,哪怕有些许不明白,过于沉闷的性格使得富冈义勇没有问出口。 与主公大人的交流是柱之间十分在意的事,富冈义勇突然得到了产屋敷耀哉的眷注,但是考虑到关心背后的悲伤,大家谁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不高兴。 谈论完鬼最近聚集的踪迹和鬼杀队内的风纪,因为身体欠佳的原因,产屋敷耀哉先行离席。 产屋敷耀哉一走,原本气氛还算温和的会议室立即各自暴露原形。 富冈义勇拿起日轮刀,打算离开这处屋子。 蝴蝶忍喊住富冈义勇,“富冈先生慢点走,我们还在讨论——” “这种事不需要我,浪费时间。”这些人是比自己有才能的柱,富冈义勇觉得他留在这里,完全是浪费他们的时间。 “…………”四周万籁俱寂。 富冈义勇不含留恋地关上幛子,会议室内其他留下的人则忿忿不平。 伊黑小芭内用手指向门口,怒道“他是什么意思?!” 时透无一郎对着地板发起呆,富冈义勇说了什么,只要不和他有关系,都无所谓了。 “嘛嘛,伊黑先生别太生气。”蝴蝶忍开口劝道,被富冈义勇气多了,接受度难免上升了点。 “他差不多就是那个不华丽的性格,说起话来就是让人华丽地觉得不爽。”宇髄天元是个健谈爽朗的人,对富冈义勇的行为表现出宽容。 “不是一点,是很多!”不死川实弥强调道。 悲鸣屿行冥合掌流着眼泪,啊,太让人难过了。 这群人显然不只有他一个人对富冈义勇不满,伊黑小芭内啧了啧嘴,“他有朋友吗?” 炼狱杏寿郎回道“有得哦。” “?”伊黑小芭内微微惊讶,难不成这个人的性格和富冈义勇臭味相投。 说起坂田银时,会议室上的画风转瞬间变了,该抱怨的抱怨,该夸奖的夸奖。 只剩下伊黑小芭内一头雾水地坐在最中间,这个坂田银时到底是什么人? 坂田银时拍打着外面的被子,侧过头看向门口道“这么早回来?” “嗯,不需要我。”富冈义勇坐到走廊边,对着庭院中随风飘荡的一根草神游。 坂田银时挑高眉头,“是发生什么了吗?”难不成是被欺负了?但又有点不像啊。 富冈义勇张了张嘴,“银时,主公大人为什么会选做水柱?” 坂田银时坐到他的身边,沉声道“不要总是想东想西,你拥有着你没注意到的才能。” 富冈义勇看向自己的手,他一点也不强大。 坂田银时叹了口气,知道富冈义勇是钻进了一个死胡同,“你这么想,你救得了许多人,那你身为柱的存在意义便有了,就这么简单。”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富冈义勇做到了这点,完全没有必要否认自己的价值。 第58章 “救得了许多人?”富冈义勇迟疑地复述了一遍坂田银时的话。 坂田银时凑近脸道“你在犹豫什么?” 富冈义勇推开坂田银时的脸, “有比我更合适当水柱的男人。” “水柱?”坂田银时掏了掏耳朵, “轮班制不就行了,一是你,二四六是他,休息日的话,就一起放假算了。” 富冈义勇指尖发颤, 还带这样玩的吗? “要学会灵活贯通,不要死脑筋, 那个男人呢?”按照富冈义勇的语气, 应该是他钦佩的熟人, 可坂田银时记得他没遇到多少能够娴熟使用出水之呼吸的剑士。 “他死了。”富冈义勇不由握住了手。 坂田银时的视线急切地在富冈义勇四周来回打转,以防出现一个替身。 富冈义勇不解“你在看什么?” 危机解除, 坂田银时松了口气,他对他的体质敬敏不谢。 “咳,没有什么。”坂田银时握拳虚咳,老气横秋地劝诫“你说的事吧, 人要往前看, 带着他的一份奋力前行,去守护他想要保护的东西。” 前行?守护?富冈义勇心中颤栗。 坂田银时侧过头,升起一丝认真道“不要迷失自己的方向。” 富冈义勇抬起头, 银时也是一样的, 失去了某样珍贵事物的悲伤是共通的, 坂田银时话里的坚强传达了过来。 “银时, ”富冈义勇抬起头, 与之对视道,“被子掉地上了。” 坂田银时看向庭院,果然一条雪白的被褥落在泥土上面,“你不早说!”这人发现被子掉下来,就没想过去捡一下,到底是有多死脑筋。 拍去被子上的灰尘,坂田银时感受着外面的风力,道“看着点被子,我要去集市买菜。”坂田银时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富冈义勇。 “好。” 集市的热闹声入耳,坂田银时挑着当日新鲜的蔬菜。 “先生,要来串糖人吗?”拎着一筐菜的坂田银时停下脚步,“来两、不,还是三份吧。” 摆摊的老板熟练地做着糖人,坂田银时耐心得等着,可没过一会儿,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坂田银时起先关注的不是人,而是对方脖颈上光明正大放着的蛇,猝不及防看到一双蛇瞳,坂田银时后仰身体,他现在装死来得及吗? 伊黑小芭内瞥了一眼紧绷着身体的坂田银时,对方身上没有鬼杀队的队服,伊黑小芭内只当他是个普通人,便没有再理会他。 坂田银时的三个糖人做好,一人一蛇从开头就一直站在自己的身边不走,坂田银时犹豫地分出一个糖人,“要吃吗?” 伊黑小芭内撇开眼,拒绝了坂田银时给的,让弄糖人的老板另外做一个。 坂田银时惨遭忽视,卡嚓卡嚓地咬下糖人的头部。 “救、救命,不要抓我。”一个女人当街被几个粗犷的男人抓住手腕。 “你混账父亲已经把你卖给我们赌场了,给我老实一点。”其中一人吼道。 身材魁梧的几个男人对围观的人群叫骂着,凶狠的态度惹得没有人敢站出来。 坂田银时刚吃上第二块糖人,本想说几句,旁边的人先开了口。 “丑陋的像个肥猪。”伊黑小芭内言语犀利地说。 伊黑小芭内的小身板在三个高大威猛的男人面前显得瘦小,而他的话无疑惹恼了性格暴躁的几人。拳头掰动声响起,纷纷吵闹着要给伊黑小芭内一点教训。 坂田银时站了出来,道“和气生财,一把年纪了,不要随便欺负小孩子啊,乡下的妈妈桑绝对会伤心的。” “别挡道。”手臂上刻着刺青的男人率先推开坂田银时的胳膊。 坂田银时捂住自己的手臂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倒地,口中吐血,喊道“手断了,绝对是断了,全身粉碎性骨折。” 动手推人的刺身男人也没想到自己的力气会给坂田银时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快给我滚。” 坂田银时伸出一只手拉住男人的腿,“看在人家粉碎性骨折的份上,就不要在意一些小事了,医药费勉强算了。” 伊黑小芭内如同看智障地望着坂田银时,他压根不需要坂田银时的帮忙。 坂田银时小声道“年轻人不要太冲动了,冲动是魔鬼啊。” “老大,这个混蛋天然卷怎么办?” “骂谁混蛋天然卷呢?那是你们能骂的吗!整天游手好闲的好意思批评别人。”坂田银时激动地回嘴道。 三个男人光着膀子,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扣住坂田银时的脑袋道“混蛋天然卷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是谁吗?小心把你头发全剃了。” 坂田银时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拍开男人的手,“呵。” 男人皱起眉,“你这小子!” 坂田银时坚硬的三个拳头送上他们的脸,凶神恶煞道“剃谁的头发呢?啊!要是想死的话,银酱会好好满足你们的!” “闹什么!闹什么!”与三人衣物差不多的黑发男人拨开人群。 “高太郎先生,就是这个人拦着我们把这个女人带回去。”被坂田银时狠狠揍了一拳的刺青男人说道。 得益于身高的优势,高太郎俯视着坂田银时,“你对我的小弟做什么?不知道这条街是我们黑帮管着的。” “有这么混黑道的吗?三七分都比你们好!”坂田银时不屑道,然后指着自己的胳膊,“知道什么叫全身性骨折吗?不赔医药费就算了,还说要拔掉别人的希望之光。” 自从自己的头发遭遇了不少磨难,坂田银时格外在意他的这顶卷毛。 刚才喊自己冷静的是谁?另外这人的目的真的不是为了敲诈?伊黑小芭内表示沉默。 “高太郎先生,给他点颜色瞧瞧。”三个小弟喧嚷道。 高太郎没有听进三人的话,相反揍了他们一拳,“打架输了便要愿赌服输,找人撑腰有什么了不起的,到底要给跟你们讲多少遍。” 坂田银时有些惊讶,没有想到这个混混老大会说人话,嘴欠地说“什么嘛,那快点把我的医药费付了,银酱这样也好早点去医院治病,年轻人要学会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伊黑小芭内对坂田银时无耻的看法更上一步,想要远离厚脸皮的此人,坂田银时却喊住他,“他是目击证人,不信你可以问他。” 见坂田银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伊黑小芭内刚想要刻薄地还回去,就听坂田银时凑过来说“你不是鬼杀队的吗?大家要有福同享,你一我九,都是一家人,何必见外呢。” 这人知道鬼杀队?听坂田银时的话,还是鬼杀队里的。伊黑小芭内从坂田银时的便装上看不出什么,冷嘲热讽道“鬼杀队?你是怎么混进去的。”伊黑小芭内没在坂田银时身上领会到一丝鬼杀队内的纪律,尤其是对方正在做骗钱的事。 “银酱才没有混进去。”坂田银时从始至终就没进鬼杀队,哪里用得着伊黑小芭内的这个词。 坂田银时举起剩下的一个糖人,对高太郎说“你呢也不要找借口,你小弟干得错事,大家都看在眼底。是吧?八权君。” “我不叫八权君,在让别人帮忙前,首先问准别人的名字。”连名字都没有互通过,伊黑小芭内不懂坂田银时自说自话的点。 坂田银时没有在意伊黑小芭内的拆台,接着说“银酱也不是那么贪财的人,一百万足够了。” 高太郎注视着坂田银时的双目,“我从未见过一个全身性骨折的人像你这么生龙活虎。”还把他的三个小弟打了一顿。 “银酱现在站着,完全靠得是斗志、精神力支撑着好不好!这不是你赊账赖掉医疗费的原因。” “快点解决。”伊黑小芭内不想再听坂田银时的废话。 高太郎微微弓下腿,对后边的三个人道“你们先把那个女人带回去。”女人是她的混账父亲卖给他们的,只能说是她自己的命运太倒霉了,摊上了那样的父亲。 坂田银时把剩下的糖人吃掉,说道“打架可不是我的长项。这样吧,银酱先回家拿武器,八权君在这抵押给你,我不会临时跑路的。” 呀……这话听上去就像是坂田银时专门为了跑路而找来的借口。 哪怕相识了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伊黑小芭内依旧完美地看穿了这人外表下的无下限。 女人拉住坂田银时的袖子,希冀道“救救我,求求你。” “啊,麻烦。”坂田银时烦恼地转过身,“我们来打个赌,我打赢你了,你就放过她怎么样?” “哼,告诉你,太郎先生可是很厉害的,你压根打不过,还是快点离开,不要掺和进来了,不过是和你一个无关的女人。” “那让女人哭泣的你们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呢。”坂田银时瞪了眼他们,三人立即害怕地躲到了高太郎的后面。 伊黑小芭内斜视向坂田银时,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说他坏也坏,但是又有好的地方。 与一般人打架,坂田银时自然不会用呼吸法,这种对决比得只有拳头和手脚。 不打不相识,坂田银时和高太郎相见恨晚,高太郎放过了女人,邀请坂田银时去赌马场。 坂田银时把滚到一边的菜篮子递给伊黑小芭内,厚颜道“你要是没事的话,帮我把这些送去这个地方。谢谢了,就说我今晚有事。” 伊黑小芭内的眼神彻底变了,这个人不值得高看一秒,然后转身就走。 那头等了坂田银时好久买菜回来的富冈义勇低下了头,肚子好饿。 第59章 坂田银时吞了吞唾液,站在了牙医诊所的门口, 身边是他硬拉来的富冈义勇。 “勇啊, 银酱跟你说好了, 我绝对不是因为害怕牙医,那种拿着冰冷器械在口腔里搅来搅去,银酱怎么会怕呢哈哈哈哈。”坂田银时罕见地张大着他的死鱼眼,比起是在说服富冈义勇,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富冈义勇看到他额角渗出的汗珠和发抖的手,迟疑道“嗯。” 平时坂田银时吃糖太多了, 长蛀牙那也是在所难免的。 坂田银时抓紧富冈义勇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说“待会儿要是里面发生什么危险,比如改造人的某个肢体部位什么的, 你一定要见机行事。” 富冈义勇不懂坂田银时看个牙医怎么会扯到人体改造, “你不要紧张,银时。” “我、我才没有紧张。”坂田银时的舌头颤抖到说话打结。 富冈义勇抓起他的手, 果然是一把汗,再看到坂田银时侧脸上明显肿起来的一块,不忍道“我会阻止的。” 坂田银时红着眼睛, 看似认命地说“好,那我们进去吧。”坂田银时抬起脚,身体却往着反方向走去。 “银时, 你走错了, 应该直走。”富冈义勇在后面提醒道。 “哈哈哈哈一不小心就走错了。”坂田银时摸着后脑张狂地笑起, 可是在看到牙医诊所的店门, 坂田银时的笑容立刻垮塌。 富冈义勇已经走到了店门内,回头道“银时,不进来吗?” “……来了。”坂田银时满脸写着生无可恋。 坂田银时躺在冰冷的躺椅上,目视着牙医手中的钳子一点点靠近自己,坂田银时绷紧全身死死地闭上眼。 “啊啊啊啊!”坂田银时发出惨叫。 牙医一脸莫名其妙“我还没动手呢。” “是、是吗?那我叫、叫早了。”坂田银时感觉现在的他就像一条在菜板等待宰杀的肥鱼,非常的凄惨。 富冈义勇翻过店内的一页报纸,坂田银时气不打一处来,“那边的保镖,你在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保护他嘛,富冈义勇这幅样子是来郊游的吗! “看报纸。”富冈义勇不解道,“有什么事吗?” 坂田银时怒视道“你坐到这边来。”此时的坂田银时极度缺乏安全感,但他绝对不会在富冈义勇面前表现出一丝。 富冈义勇依从坂田银时的话,一言不发地坐到他身边。 牙医在一旁无语道“坂田先生,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嗯。”坂田银时苦着脸点头。 牙医松下眉头,用照明灯观察着坂田银时的口腔内部,“熬了有一阵子才过来的吧,蛀牙需要拔掉了,还要定期过来敷消炎的药物。” “拔、拔掉?”坂田银时伸手触碰他肿起来的一块,扑面而来的是痛意。 牙医转过身,开始弄起麻醉的注射器,边道“这颗牙齿再不处理掉,你的其他牙齿也会遭殃。” 此时坂田银时满脑子都是拔牙的尖叫死循环,注射器针头喷射液体的声音历历可辨。 坂田银时挥手想要抓住身边可以安心的事物,胡乱中抓住了富冈义勇的手腕,瞧见坂田银时恐惧的表情,富冈义勇没有拉开他无助的手,可是在一分钟后,他后悔了。 “银时,可以把手松开吗?”富冈义勇疼得也快大叫。 坂田银时的眼眶湿润,要不是男人最后的一点尊严,他真的可以当场惨叫,打麻醉也太疼了,而富冈义勇被迫跟着坂田银时一起疼。 麻醉的药效一上来,坂田银时慢慢地松开手。富冈义勇看向他手腕间清晰的手掌印,自己默默揉了过去。 牙医挑了个镊子,知道坂田银时是个过于敏感的人,对旁边的富冈义勇道“要是他待会儿挣扎的话,记得按住他。” “啊啊!”起先还没什么感觉,但在牙齿脱离牙龈的痛觉传来之后,坂田银时的身体迅速作出反应,想要逃离痛觉的来源。 富冈义勇遏制住他的挣扎,牙医手起刀落地拔掉他整个一块蛀掉的牙齿,“好了,这块地方等你长出智齿。” “长智齿?!”一个噩梦刚结束,坂田银时又将面临下一个痛苦的噩梦。 坂田银时停止了挣扎,富冈义勇见状松开手,深深体会到看牙齿的折磨。 牙医继续清理着坂田银时的口腔,“最近吃些清淡的食物。” 坂田银时吐出口血,虚弱道“甜食呢?” “你说呢。” 坂田银时心如死灰,本就心灵遭到极大的创伤,却不能用糖分大神来弥补。 富冈义勇喊了声灵魂出窍的坂田银时,“治疗结束了。” 牙龈血流个不停,坂田银时可怜兮兮地用手帕捂住嘴。 牙医脱下口罩,“麻醉过去还有几小时,到时可能会有点疼。” 坂田银时抿了抿唇,神情恍惚着,沉默地跟在富冈义勇后面出了牙医的诊室。 富冈义勇还是第一次见到坂田银时的萎焉模式,关心道“牙齿还在疼吗?” 口腔里一股铁锈的血腥味,坂田银时话也说不好,用起手语描述他现在的状况。 在街市的一角,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遇到了炼狱杏寿郎。 炼狱杏寿郎问道“他怎么了?”坂田银时的这幅模样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富冈义勇代替坂田银时回答道“拔了牙齿。” 炼狱杏寿郎同样是知道坂田银时嗜糖如命的性格,听到他得了蛀牙,竟然也没有意外,“那要多注意啊。” “牙医说过几日就好了。” “下回不要吃那么多糖了,对了,要和我一起去吃番薯饭吗?”炼狱杏寿郎热诚地邀请道。 坂田银时指了指他的嘴,有心无力。 炼狱杏寿郎了然,“那下次在一起约饭。” 回到家,坂田银时抱着个茶杯,等待着来自牙齿的‘死刑’。 “义勇,我感觉我的牙齿越来越疼了。”坂田银时惶惶道。 “那是你的心理作用。”富冈义勇替他看了眼时钟,从牙医诊所回来才过去了短短的一个小时,麻醉效果没这么快消失。 坂田银时皱着眉头,坚定道“不,就是在一点点变疼。” 富冈义勇安抚他的情绪,“可能真的是你的错觉,你不要总是想着牙齿的伤口。” 坂田银时抽了抽鼻子,幽幽道“我感觉我忘了什么。” 富冈义勇迷惑“有吗?” “啊!我炖的雪梨汤。”坂田银时终于回想起他忘掉的事。 坂田银时今天为了犒劳自己,早早地爬起床熬了碗雪梨汤,但是牙医诊所一行,断绝了他和这碗雪梨汤的缘分。 当着坂田银时的面,富冈义勇喝起坂田银时精心熬制的雪梨汤。 汤汁色泽鲜艳,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坂田银时流下了口水,不,是混合着血液的口水。 富冈义勇淡定地喝下半碗雪梨汤,哪怕温度不高,也不妨碍他的好吃,坂田银时则吞咽声越来越响。 “给银酱尝一点,真的只要一点点。”坂田银时渴望地说道。 富冈义勇拒绝了,“医生说你最近不能吃。” 坂田银时顿时目眦欲裂,吃着他的雪梨汤,这家伙还说风凉话。 麻醉药渐渐过去,坂田银时这回清楚体会到拔牙的真正痛觉,在榻榻米上滚来滚去。 “有那么疼吗?”富冈义勇看着他打滚询问道。 坂田银时声音含糊“废话,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富冈义勇对甜食的渴望度很低,平时也注重刷牙,蛀牙可能暂时得不了。不过见坂田银时痛苦成这样,蛀牙还是不要为好。 由于坂田银时没有心情,今晚的晚饭是富冈义勇负责的。不管是自己厨艺的短缺,还是考虑到照顾坂田银时,晚饭便只有简单的一碗白粥和些许腌菜。 喝下一口寡淡无味的白粥,坂田银时露着死鱼眼道“我说这是什么?家里什么时候贫困成这样了?做出这种饭的你良心不痛吗?”坂田银时发起三连质问,他现在可是个伤患。 “你该吃点这些。”富冈义勇说道。 “哪怕要吃清淡的,但一碗白粥是来糊弄银酱的吗?我可不会轻易接受。” 富冈义勇批评地说“银时,挑食是不对的。” 坂田银时眼皮一跳,放下筷子道“我感觉你最近对我超级不耐烦,银酱我可是很敏感的,时常往我这里飘来类似鄙视的视线,对不对?快点说否认的话!” 跟坂田银时认识了这么久,富冈义勇没有理会坂田银时日常开始的戏精表演,因为丰富的经验告诉他,如果自己一旦配合了坂田银时的演出,接下来该面对的是世界观层次的崩塌,富冈义勇停止思考。 “呜呜呜,果然对我超级冷淡。男人新鲜感过去了,就没有一点人间关怀了吗?没天理呀,喂,跟我说句话。”坂田银时胡搅蛮缠道。 富冈义勇淡定道“再不吃粥要凉了。”这么多年了,富冈义勇的精神上成长了不少。 坂田银时搅动着冒着热气的粥,叹了口气,“小白菜呀,地里黄呀。” 坂田银时觉得这首词十分适合没人疼的自己,可惜富冈义勇没听懂坂田银时要表达的意思。 过了几日,坂田银时适应了蛀牙空缺的地方,舔了舔牙齿道“我现在可以吃糖了吗?”为了防止坂田银时偷吃,富冈义勇把家中所有的甜食塞进了柜子锁住。 哪怕有再次蛀牙的风险,坂田银时依旧有那颗执着的心。 富冈义勇拿出钥匙,“嗯。” 坂田银时接过钥匙,腹诽道“当家做主的感觉怎么样?” “还好。”富冈义勇诚实道。 “哼。” 第60章 坂田银时和炼狱杏寿郎来到定食屋,各自点了份自己爱吃的。 “我说最近是不是蜜璃的生日了?”坂田银时往炸肉饼上淋满酱汁和枫糖浆, 想体会舌尖的双重爆炸冲击。 炼狱杏寿郎想了想, “好像是。” 甘露寺蜜璃由于自创了恋之呼吸, 已经不是炼狱杏寿郎的继子,炼狱杏寿郎和甘露寺蜜璃最近便没有经常走在一起。 坂田银时咬下半块炸肉饼,好心提醒道“你这不行,女孩子这种生物,要是敢忘记她的生日、第一次交往纪念日、第一次握手纪念日、第一次……吧啦吧啦的,就是你悲惨的日子到来了。” “呃?”炼狱杏寿郎眨了眨眼, 甘露寺蜜璃常跟着他一起进行艰苦的训练,不由让他忽视了对方的生日。还有,后面的纪念日应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坂田银时振振有词道“最近的女孩子需要的是呵护, 是关怀。” “甘露寺她是个坚定信念的剑士, 不需要别人的呵护。”炼狱杏寿郎的这句话是对甘露寺蜜璃的肯定。 坂田银时却误会了,这个世上居然有个比他还要大男子主义的家伙。 “话说她加入鬼杀队是为了什么?”坂田银时关心道, 炼狱杏寿郎和甘露寺蜜璃相处时间最多,对她的了解比较深。 “好像是要找一个厉害的相公。” “…………” “…………” 两个大男人沉默了,听着就像在意生日这种细节的女孩子。 坂田银时拍向炼狱杏寿郎的肩膀, “你还有机会。”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银酱我都懂得。”坂田银时意味深长道,要说好男人,炼狱杏寿郎肯定算在里面, 就是有点担心他们两个未来的孩子在父母强大的基因下会长出什么新品种。 炼狱杏寿郎正正脸道“她是我的后辈。”炼狱杏寿郎生性爱照顾人, 甘露寺蜜璃是他继子的时候, 炼狱杏寿郎肯定会多加关注, 现在甘露寺蜜璃能够独当一面了,炼狱杏寿郎很放心她。 坂田银时摆摆手,道“银酱知道啦。”他都没从两人身上看到任何暧昧的迹象,不过是想发挥一下男人间八卦的友情。 “嗯,那买些什么呢?”炼狱杏寿郎思考道。 坂田银时回忆了他家里的大胃王,不知不觉间和炼狱杏寿郎站到了海菜店,想要买醋昆布。 哪怕炼狱杏寿郎不太了解女孩子的内心,但总归是知道正常女孩子是不会喜欢别人把海带当作生日礼物的。 “银时,难不成你也不是很懂?” “怎么会?银酱我可是传说中的妇女之友,女孩子不都喜欢可爱的生物。”坂田银时说着,目光便落到外面卖兔子的小摊上,神乐似乎说过她曾经养了一只叫定春一号的小兔子。 甘露寺蜜璃生日那天,坂田银时和炼狱杏寿郎把一对待在笼子里吃草的兔子送给了她。 甘露寺蜜璃感动道“谢谢你们,太喜欢了。”这是她进鬼杀队收到了第一份礼物。 误打误撞成功的坂田银时挺直腰板,“你能喜欢是最好的。”不过坂田银时又叮嘱她绝对不能因为喜欢兔子而晚上抱在一起睡觉,定春一号惨痛的事迹坂田银时还记得。 “我会记得的。”甘露寺蜜璃抱起两只雪白的小兔子,难掩喜爱之情。 见状,炼狱杏寿郎和坂田银时不由一同笑起。 时光荏苒,离甘露寺蜜璃的生日过了一月,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在外执行任务,意外地碰见了奴良组的百鬼夜行。 “银时?”奴良鲤伴坐在上空飞翔的妖怪上,身后跟着庞大数量的百鬼。 坂田银时抠鼻道“你们是去抄家了吗?” “当然不是,你们要上来一坐吗?”奴良鲤伴邀请道。 坂田银时摇了摇头,无奈道“赶路呢。” 富冈义勇把日轮刀放回腰间,他刚才感知到一股强烈的气息,以为是厉害的鬼。 奴良鲤伴没有再坚持,“你们可要当心点。”许久不见,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又变得厉害了,身上的气势可不会骗人。 “哦,你们也是。” 奴良组的妖怪飞向远处,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紧接着赶往任务地。 坂田银时砍去鬼的脖子,“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 富冈义勇知道他是惦念他的杀鬼套餐费,道“下山去吧。” “对了,你师傅那边怎么样了?”坂田银时猛然想起那个头铁的少年,富冈义勇好像把他拜托给自己的老师了。 富冈义勇愣了愣,老实回道“不知道。” “好歹现在是你师弟了,你也该多关心一下。”坂田银时无奈地说。 “我有写过信。” “我说你有多久没去看望你师傅了?”坂田银时犀利地问道。 富冈义勇转过身,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但富冈义勇的反应无形中也回复了坂田银时。 “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怎么情商和人际交往上怎么一点都没学到,殴斗桑很焦急哦。”坂田银时在富冈义勇耳边喋喋不休。 富冈义勇默默地捂住耳朵,坂田银时没有在意到他的小动作,嘴上说个不停。 “听明白了吗?要学会多交朋友,多沟通,薯饼上一定要多浇枫糖浆。” “………嗯。” 在坂田银时的强求下,富冈义勇带着他前往狭雾山看望鳞泷左近次和灶门炭治郎。 鳞泷左近次打开门,看到富冈义勇的时候,还有些意外,显然也是一个对富冈义勇木讷的性格了解很深的人。 富冈义勇先礼貌性慰问了下鳞泷左近次的身体健康,坂田银时跟着问候眼前这位带着天狗面具的老人。 鳞泷左近次是第一次见到坂田银时,但在富冈义勇信中,已经不下一次听说过,所以对他没有太陌生。 “快进来吧。”鳞泷左近次道。 炭治郎不在屋内,坂田银时和鳞泷左近次说着话,富冈义勇沉默地对着空气发呆。 “这个孩子受你照顾了。”说实话,鳞泷左近次是有点担心富冈义勇在人际交往上吃亏的,但有坂田银时在,应该比他想象中要好许多。 “不不不,我也受到很多照顾。”鳞泷左近次这么说,坂田银时跟着规矩地正经起来。 坂田银时和鳞泷左近次聊起了炭治郎,“那孩子水之呼吸的十道型学习地差不多了,但剑法还是太稚嫩了,这次的选拔考试我不打算他去参加。” “嘛,这个年纪的孩子需要学习得还太多了。”坂田银时应和道,“他的妹妹呢?” “在房间里睡着,前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陷入了昏睡,我从未见过这种症状。”鳞泷左近次匪夷所思道。 “那个啊,大概是女孩子长身体的需要吧,不是说睡得多长得就越高。”坂田银时这么不负责任地说着。 坂田银时点醒了鳞泷左近次,祢豆子或许是想通过睡眠补充鬼所需要的能量。 “义勇,你说呢?” 全程发呆状态的富冈义勇没有说话,专心地盯着他的木板。 “哎。”坂田银时叹了口气。 面具下的鳞泷左近次笑了,道“算算时间,他也该从山上回来了,我去烧柴火。” 坂田银时推开里屋的门,地上躺着一个熟睡的少女,坂田银时又重新关上门。自己的妹妹一睡不醒,他多少能够想象到那个铁头少年有多紧张害怕,才十四岁的孩子。 “要拜托忍给她来看看吗?” “不可能的。”祢豆子是鬼,以蝴蝶忍的性格,是不可能大老远跑过来给一个鬼看病。哪怕蝴蝶忍嘴上要与鬼友好相处,但富冈义勇知道她心中对鬼的仇恨不比谁少。 坂田银时无疑想到了这点,“你那铁头师弟——” “他叫炭治郎,灶门炭治郎。”富冈义勇提醒道。 “噢噢。”这不怪坂田银时,谁让那位少年的额头给他带来了很深的印象,“你那个叫炭治郎的师弟他——” 炭治郎疲劳地站到了门口,但仍然努力地喊道“我回来了,鳞泷老师。” 坂田银时的话被打断,眼神示意富冈义勇去跟他师弟进行友好地相处。 “富冈先生?”炭治郎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看到富冈义勇,他心中对当初富冈义勇选择相信祢豆子万分的感谢。 坂田银时捻起炭治郎头顶的一片落叶,“别站着呀。” 炭治郎看到坂田银时手中的叶子,道“非常谢谢,能冒昧问下你的名字吗?” “啊,我叫坂田银时,是你师兄的搭档。” 炭治郎“是这样啊,坂田先生。” 坂田银时摸了摸头发,“坂田先生就不用了,叫我银桑吧。”既然是富冈义勇的师弟,那不要用那么生疏的名字了。 炭治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称呼改成了银桑。 炭治郎恭敬地坐在富冈义勇边上,坂田银时分别给两人盛饭。 “你找点话题跟人家好好交流呀,拿出你师兄的样子。”坂田银时附耳小声道。 富冈义勇嚼着土豆,勉强从嘴里扣出几个字眼“继续努力。” 坂田银时嘴角抽搐,说出这几个字也是为难富冈义勇了。 炭治郎却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顿时斗志昂扬道“嗨,我会拼命努力的,富冈先生。” “嗯。”富冈义勇淡淡道。 坂田银时喝了口汤,这两个人当师兄弟也是命中注定。 在鳞泷左近次这过了一夜,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收到鎹鸦的传召。 “一路小心。”鳞泷左近次站到门口说道。 富冈义勇微微颔首,“老师您也是。” 坂田银时走在前方,两人踏上回去的路途。 第61章 甘露寺蜜璃升任恋柱,坂田银时是最后知道的人, 这几天他一直宅在家中不想工作, 富冈义勇又不会是主动聊天的人, 导致坂田银时一无所知。 不过甘露寺蜜璃是不是柱对坂田银时影响不深,直到他家中多了一位做客的男人后,坂田银时挑高眉头,长得挺眼熟的。 伊黑小芭内挑三拣四地打量着坂田银时,最后嫌弃地撇开眼,蜜璃竟然跟这样的家伙关系好, 伊黑小芭内十分不屑。 “到人家吃饭来,你这是什么态度!”坂田银时愤懑道。 考虑到不远处坐着的甘露寺蜜璃,伊黑小芭内摸了两下镝丸的脑袋, 道“你离蜜璃远点。” 一开始伊黑小芭内从甘露寺蜜璃口中听到坂田银时的名字时, 是觉得有些耳熟,自己好像在哪个地方听说过。 出于身为男人的警惕, 伊黑小芭内思考了许久,才回想起是他在柱合会议上听到的名字,但伊黑小芭内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自己在集市上遇到的男人就是其他同伴口中所说的坂田银时。 伊黑小芭内对坂田银时的最初印象和鬼杀队的大多数人一样, 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气息,伊黑小芭内都对这样的人没有丝毫好感。 闻到了伊黑小芭内那传来的醋味, 坂田银时狡黠道“哎呦, 看不出来啊。”这人竟然把自己当情敌, 坂田银时不由觉得稀奇, 莫名升起想逗弄的心思。 “蜜璃啊,银酱我送你的小兔子还喜欢吗?”坂田银时当着伊黑小芭内的面喊道。 听到坂田银时对甘露寺蜜璃亲密的称谓,伊黑小芭内心中的醋坛子在不断发酵。 “坂田先生送我的兔子超可爱的,我还取了名字。”甘露寺蜜璃兴高采烈道。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蜜璃能够喜欢我送的礼物。”坂田银时咬中个别用词,以防伊黑小芭内听不清。 伊黑小芭内绷带下的嘴咬得死死的,敏锐地察觉到坂田银时是故意的。 富冈义勇向来寡言少语,哪怕家里来了许多客人,也没几句话,更加体会不到气氛中暗藏的波涛汹涌。 甘露寺蜜璃是真的喜欢小动物,坂田银时碰巧是养过只巨狗的人,在其有意之下,和甘露寺蜜璃相谈甚欢。 遭到挑衅的伊黑小芭内目光中带着凶光,最后瞪向旁边无辜的富冈义勇。 “有事吗?”富冈义勇不明所以道。 伊黑小芭内指向坂田银时,“他到底和甘露寺是怎么一回事?!”富冈义勇是坂田银时的朋友,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朋友。”富冈义勇无数次见识过坂田银时的交友能力,甘露寺蜜璃和坂田银时有时也会聚在一起研究甜点。 伊黑小芭内不满道“其他的呢?这家伙喜不喜欢甘露寺?”他对甘露寺蜜璃身边关系好的男性朋友异常关注,可是没有几个好得像坂田银时总是被甘露寺蜜璃放进聊天内容里的。 伊黑小芭内用的是恋爱上的喜欢,富冈义勇回道“只是普通的朋友,大概。” “他竟然不喜欢甘露寺?”伊黑小芭内诧异道,蜜璃对这个男人这么关注,坂田银时却不喜欢蜜璃? 富冈义勇迷惑脸,伊黑小芭内到底是想得到什么答案? 坂田银时的视线落在气呼呼的伊黑小芭内上,憋住笑意说“天气这么好,不如做点蛋糕?” “好啊。”甘露寺蜜璃喜欢做料理,兴奋地点了点头。 甘露寺蜜璃哼着歌在厨房里一个人做着料理,坂田银时趁机来到外面的走廊。 “你喜欢蜜璃。”坂田银时语气肯定道,同时大概能猜到这人是暗恋的情况。 伊黑小芭内幽幽地看了眼在他心中彻底沦为垃圾渣滓的坂田银时,坂田银时体会到他的哀怨,不禁莞尔,真是个单纯的男孩子,简直跟新八基一模一样。 “嘛,放心了,我不跟你抢蜜璃。”坂田银时再禽兽,总不能对甘露寺蜜璃下手。 “先把你这么亲密的称呼换掉!”这是伊黑小芭内不满的其中一个地方。 坂田银时摸了摸下巴,为了照顾纯情少男一颗脆弱的心灵,“嗨嗨嗨,银酱叫甘露寺可以了吧?少年。” “哼。”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坂田银时八卦道。 伊黑小芭内竖起食指对准坂田银时的脸,嗤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颓废天然卷!” “唔!你说话的口气还有待提升。”坂田银时冷静地接受下,论伤人的程度,伊黑小芭内还是比不过时透无一郎。 在时透无一郎不断的熏陶下,坂田银时逐渐产生了免疫体质,听上去有点心酸就是了。 伊黑小芭内收回手,道“总之,你离甘露寺远一点。”从自己喜欢女人的口中听到其他要好的男性名字,伊黑小芭内不把对方当情敌才怪。 “离远点那是不可能,更重要的不是该你去努力啊。”坂田银时认真地给出建议。 甘露寺蜜璃和伊黑小芭内能够走在一块,说明他俩的关系不错,从友情开始,只要伊黑小芭内肯努力,也不是没有机会。 坂田银时记起甘露寺蜜璃进入鬼杀队,是想要找到一个厉害的丈夫,伊黑小芭内的身形偏瘦弱,坂田银时啧了啧嘴,“首先呢,你硬件条件要跟上。”以伊黑小芭内这样的小身板,还得更加勤勉才对。 伊黑小芭内别开脸,低声道“我这样的人是无法给她幸福的。” “这可不行哦,少年。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而你现在是把自己幸福的权利交给了甘露寺,所以在甘露寺没说拒绝的话前,你就有资格。” 坂田银时苦口婆心地劝导,青春期的男孩子可真难办,特别容易在不必要的地方纠结。 甘露寺蜜璃是什么样的人?在坂田银时看来,哪怕不喜欢伊黑小芭内,那也是个会感动到哭着拒绝的好女孩。 伊黑小芭内摸上脸侧的绷带,闭上眼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什么不知道,我才说啊。”坂田银时两手臂后撑在木板上,后仰着身子道“因为那样会后悔哦。”知道了便无法轻易开口,可有些时候、有些人需要的便是别人不经意间一句改变命运的话语。 镝丸蹭了下伊黑小芭内的脸,伊黑小芭内才有所反应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不是说追、追求的东西,只是想送给她一个礼物。”坂田银时送了甘露寺蜜璃两只爱宠兔子,伊黑小芭内也不甘于后。 “你想送什么?送礼物可是拉近关系的第一步。”坂田银时添油加火地诱惑道。 伊黑小芭内板住脸,认真思考起可行性。 “想想她喜欢什么?或者缺什么,送礼要对症下药。”坂田银时以过来人的身份,一副很懂的态度说道。 有坂田银时的成功案例在前,伊黑小芭内按照坂田银时给的思路想起要送的礼物。 “富冈先生,伊黑先生和坂田先生呢?”甘露寺蜜璃端着蛋糕从厨房出来,却没有看到屋子里的伊黑小芭内和坂田银时,便问起唯一留下的富冈义勇。 “走廊。” 从刚才开始,坂田银时和伊黑小芭内就在外面聊个不停,明明才认识了一小时不到,两个人就成为朋友,富冈义勇更加佩服坂田银时的交友力。 “啊,那我去喊他们。”甘露寺蜜璃走了两步,又折身回来,先把蛋糕分给富冈义勇,害羞道“我的厨艺虽然比不上坂田先生,但是做蛋糕的话,完全可以的,富冈先生可以尝一尝。” 富冈义勇慢慢地拿起叉子,惜字如金道“嗯。” 见富冈义勇愿意吃下自己做的蛋糕,甘露寺蜜璃升起一丝成就感,她喜欢看到别人因为她的料理而露出的笑容。 甘露寺蜜璃喊进坂田银时和伊黑小芭内,满含期待道“甜品要一起吃才好吃。” 伊黑小芭内拉下一点绷带,仅露出一点嘴,尝了口甘露寺蜜璃做的蛋糕,“好吃。” 甘露寺蜜璃笑了,“谢谢你,伊黑先生。” 瞧见甘露寺蜜璃的笑容,伊黑小芭内的心不由变得柔软,他喜欢看到甘露寺的笑脸,仿佛能够治愈一切。 “不够甜。”坂田银时不自觉插话道,“糖放少了吧。”坂田银时的味觉偏重口味。 “你到底有多爱吃糖!甘露寺做得很好了。”对待不珍惜甘露寺蛋糕的坂田银时,伊黑小芭内不高兴道。 “银时,小心蛀牙。”富冈义勇说。 坂田银时咂舌,“我又没说不好吃。”对上甘露寺蜜璃的眼睛,“很不错啦。” 甘露寺蜜璃弯眸一笑,“不够的话,这里还有。” 坂田银时冲泡了四杯咖啡,光吃蛋糕,也是会腻的。 四个人一同度过了一个下午茶时光,彼此间的气氛还算友好。 事后,坂田银时好奇地问了句伊黑小芭内给甘露寺蜜璃到底送了什么礼物。 伊黑小芭内没有隐瞒,道“袜子。” 袜子?坂田银时不懂袜子背后隐藏的意义。 “你送这样做什么?”坂田银时纳闷道,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清奇的礼物。 伊黑小芭内想到甘露寺蜜璃暴露的队服,红着脸道“不关你的事。” 坂田银时叹气,“说什么呢,好歹银酱帮你出了主意。” 伊黑小芭内现在已经不把坂田银时当情敌了,他听说了坂田银时之前有个儿子,既然如此的话,那该不会对甘露寺蜜璃下手。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坂田银时也不在意,“嗯。” 现在的小鬼,难搞。 第62章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坂田银时等来了他二十一岁的情人节。 坂田银时抓起梳子, 仔细打理着自己的卷毛, 最后套上他精心挑选的白西装。 脚上的皮鞋擦得雪亮, 坂田银时在镜子前换了不同的角度,才满意道“呦西,不愧是我哈哈哈。” 今天是他和情人节历时四十几年的抗争,坂田银时就不信直到今日他还收不到一份女孩子的巧克力,他也要享受到受欢迎的感觉。 “银时,不要在屋内穿鞋子。”哪怕是见到坂田银时另类的打扮, 富冈义勇依旧淡定道。 坂田银时摆了个自认帅气的姿势,“银酱这样如何?” 富冈义勇观察了下坂田银时今日的装扮,实诚道“还行。” 坂田银时一呆, 他要的是肯定的答案。算了, 坂田银时又宽容地原谅了富冈义勇。 “事先说话,银酱我都这么大岁数了, 怎么可能还在意巧克力这种东西。”坂田银时撩起头顶擦过香油的头发。 富冈义勇信了坂田银时的鬼话,“哦,你是要出门吗?” 待在家肯定是没有巧克力的, 坂田银时从怀中掏出一副墨镜,“我要去学习人生的奥义。” 富冈义勇没有听懂坂田银时的话,出于不放心说“需要我陪你吗?” “一起啊。”以富冈义勇不受欢迎的程度, 肯定是没有女孩子愿意给巧克力的可怜孩子, 换而言之, 这是一个不会给他竞争压力的人。 出了住宅, 附近偶遇的熟人看到坂田银时突变的服装,不由眼睛一疼,对方的意图彰明显著。 坂田银时先去了蝶屋,没有其他原因,纯粹那边他认识的女孩子最多。 坂田银时规矩地坐在椅子上,满脸堆积着和蔼又欠揍的微笑。 蝴蝶忍笑着说道“坂田先生,这可是在屋内,你可以把墨镜摘下来了。” 坂田银时小幅度晃着脑袋,“不,我觉得这样很好。” “好吗?”蝴蝶忍反问,“难不成坂田先生是在期待什么?”从日常的和服换成西装,蝴蝶忍不难猜到坂田银时在奢望些什么。 直接被说中心事,坂田银时赧赧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期待情人节呢。” 不用蝴蝶忍盘问,坂田银时已经自己完美地暴露了。 “哎呀,原来如此,我猜坂田先生也是不在意情人节间的,毕竟坂田银时是成熟的大人了。”蝴蝶忍补刀道。 坂田银时的膝盖中了一箭,含泪道“嗯,没错,银酱我都是成熟的大人了。”他错了,在蝴蝶忍这里嘴硬,惨的就是他自己。 香奈乎端着栗子蛋糕进来,看到栗子蛋糕,坂田银时心灵的创伤才好了一丝。 蝴蝶忍还要进行草药的研究,屋内只剩下香奈乎,坂田银时小心翼翼地问道“香奈乎,有没有什么想要给银时哥哥的?” 富冈义勇奇怪地看向坂田银时,坂田银时没有注意到富冈义勇,接着试探地说“比如巧克力这类的。” 香奈乎保持着她的笑容一动不动,坂田银时垂下脑袋,挺直的腰板松塌下,显然是从香奈乎手中拿不到一块巧克力。 富冈义勇莫名觉得这样的他有些可怜,“银时,你是不是想吃巧克力?”如果坂田银时想吃巧克力的话,他完全可以陪坂田银时去集市的甜点屋走一趟。 自己买的和女孩子送的巧克力可是两个不同的意义,坂田银时激动道“没有,都说了银酱一点都不期待。” 而坂田银时的这一声吼,阻止了蝶屋其他想要送坂田银时巧克力的护士们。 “坂田先生。”在坂田银时要沮丧地离开蝶屋前,蝴蝶忍喊住了他,“你有东西忘记拿了。” 坂田银时感动地转过身,“忍!”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白疼蝴蝶忍。 “嗨,这是坂田先生之前忘在这里的东西,记得带走啊。”蝴蝶忍上扬着语调,好似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会给对面的男人带来巨大的伤害。 坂田银时挎住笑容,僵硬地转过身子,“我有事,先走一步,” 蝴蝶忍笑了起来“坂田先生的样子真有趣呢,富冈先生觉得呢?” 富冈义勇抿了抿唇,能把坂田银时逼到这个地步,蝴蝶忍的厉害之处他是感受到了。 蝴蝶忍从袖子中拿出装着巧克力的礼盒,以坂田银时的性格,怎么可能不在乎这些表达自己受欢迎的节日。 “不许说是我送的哦,富冈先生。”蝴蝶忍歪过脑袋说道。 富冈义勇接过蝴蝶忍给的巧克力,非常不明白她的行为。 坂田银时来到定食屋,幽怨道“老板,宇治银时盖饭,再开瓶酒。” 坂田银时经常来店里,定食屋的老板老早熟悉了他,“坂田先生,这么早喝酒没事吧?” “哎呀,没事没事,反正也没人愿意在意银酱。”坂田银时自暴自弃道。 富冈义勇后脚走进屋,不意外地看到他大白天在喝酒。 这里是没有萝卜鲑鱼的,富冈义勇点了另外一份的米饭套餐,陪着坂田银时先一起吃饭。 坂田银时郁闷地喝了半瓶酒,便停下了嘴,“嘛,回家去了。” 这时,炼狱杏寿郎拉开定食屋门口的帘子,“银时,富冈,你们在这啊。” “有事?”坂田银时单手撑在饭桌上边。 炼狱杏寿郎坐到他的旁边,老板轻车熟路地去给他做番薯饭和盐烤鲷鱼。 “甘露寺让我给你的。”炼狱杏寿郎道。 等看清炼狱杏寿郎给的东西,坂田银时亮起眼睛,巧克力?十有八九还是甘露寺蜜璃亲手做的义理巧克力,坂田银时又重新活了过来。 “话说回来,银时,你身上穿着的是什么?”终于有一个正常人提起了坂田银时的衣服。 坂田银时讪笑“不要在意这些小事啦,” 可当坂田银时揣着巧克力回去,伊黑小芭内就找上了门。 “坂田银时,你要是敢收甘露寺的巧克力,你就死定了。”伊黑小芭内威胁道。 最后的机会是甘露寺蜜璃给的,却被伊黑小芭内半路抢走,坂田银时也不知道他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再一次体会到卷毛没女人爱的坂田银时抱住膝盖,陷入了人生情绪的低谷。 “要吗?”富冈义勇递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礼盒。 坂田银时愣住“诶?” 以为坂田银时是不知道里面的东西,富冈义勇解释道“是你喜欢的巧克力。” 虽然巧克力来自一个男人手里,今天饱受煎熬的坂田银时依旧感动不已。 “义勇,银酱错了,你才是那个最珍惜银酱的人。” 富冈义勇想要告诉坂田银时给他巧克力的人是蝴蝶忍,但想到蝴蝶忍的话,又闭上了嘴。 “坂田先生,巧克力的味道怎么样?”第二天见面时,甘露寺蜜璃问道。 坂田银时连巧克力都没尝到一块,怎么知道会味道,可在触及伊黑小芭内冰冷的目光,以防小心眼且阴沉的伊黑小芭内报复,坂田银时嘴角僵硬道“很好吃。” “啊,那太好了。”甘露寺蜜璃高兴地说。 坂田银时对着伊黑小芭内冷笑,这人在他面前得意昂扬,有本事去找甘露寺蜜璃告白啊。 富冈义勇从外面回来,坂田银时还在腹诽着伊黑小芭内的恶行。 “巧克力?你昨天不是给过我了吗?”说是这么说,坂田银时还是积极咬下富冈义勇新给的巧克力。 富冈义勇没有回答,坂田银时虽觉得奇怪,但没有追问。 情人节之后的一个月,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忙着各类任务。劳累下,坂田银时准备去泡温泉放松身心。 “要一起去吗?”坂田银时邀请道,他找到了一处好温泉。 富冈义勇正收着被子,闻言点了点头。坂田银时之前有跟他提起过,既然坂田银时这么想去的话,一起泡温泉也不错。 温泉所。 男浴、女浴……混浴?!! 坂田银时的双眼里充满了震惊,立即扯住富冈义勇的手臂,“这上面写的是混浴吧?是的吧。” “怎么了?”富冈义勇不解道。 坂田银时拍了拍富冈义勇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银酱带你去见识下成年人的世界。” 富冈义勇深深地望了眼坂田银时,转身一个人去了旁边的男浴。 坂田银时没有挽留的住富冈义勇,“诶?” “坂田银时?”宇髄天元站在了坂田银时的身后,身边带着他的三个老婆。 看到宇髄天元和他三个惹人羡慕的妻子,坂田银时狞笑道“好、久、不、见、呐。”做人的差别怎么会这么大,在别人还在痛苦多年单身问题,这人已经踏上了人生巅峰。 哪怕这不是坂田银时第一次遇到他们四个站在一起的画面,但精神上始终无法接受。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放下头发的脸也太帅了吧!太不公平了啊喂!分给颜值给需要的人呀混蛋!明明都有三个老婆了!!坂田银时的内心疯狂咆哮。 “富冈呢?”宇髄天元问。 坂田银时指向隔壁的男浴,生无可恋道“先进去了。” “这样啊,那我先和我老婆们进去了,这家温泉据说很不错。”说着,宇髄天元就带上他的妻子进了混浴。 坂田银时的脑门蹦出青筋,“呵呵。” 说实在的,在看到宇髄天元的到来,坂田银时顿时失去了对混浴的渴望,老老实实跟着去了男浴。 富冈义勇抬起头,扭头看向入水的坂田银时,没问他怎么放弃了混浴。 坂田银时往脸上扑了面水,不再想冒酸水的事。 第63章 温泉是露天的, 坂田银时欣赏着天际的圆月, 开口道“想喝酒了。” 温泉配上一壶清酒, 可以说是绝配。实在不行,也可以给他倒上一杯草莓牛奶。 富冈义勇深知坂田银时的性子, 劝道“在这里喝酒会给人添麻烦的。” “你这家伙还知道给人添麻烦?”坂田银时惊讶地抬高音量,在这点上, 富冈义勇和他半斤八两, 谁也没有资格说谁。 富冈义勇不善言辞,在人际交往上往往要给坂田银时增添多余的烦恼。试问这样的人反而来指责他, 坂田银时才不接受。 “…………”富冈义勇伸手扎着头发,比起听坂田银时的一些牢骚话,他更需要解决目前头发的困扰。 富冈义勇偏长发, 如果头发不盘上去,面临的只有洗头的结局。 “过来,我给你弄。”坂田银时无可奈何道。 富冈义勇把发绳交给坂田银时,坂田银时轻松给他弄了个丸子头,满意道“好了。” 坂田银时两手捧住富冈义勇的脸, 就是这个头发,他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误会对方是个女人, 坂田银时惆怅道“哎,你为什么不是个女人?” 除了性子呆了一点, 坂田银时还是很喜欢富冈义勇的。遇到的这么多人中, 富冈义勇的性格算是坂田银时认识里最好的一个, 有些时候连坂田银时自己都觉得把富冈义勇欺负得有点罪恶感,另外对方对他的包容度似乎蛮高的。 如果对方是个女性,坂田银时认真思考起跟富冈义勇搭伙过日子真的没有问题。 坂田银时的脑袋里总是装着奇奇怪怪的想法,富冈义勇没有在意,回道“我一出生就是个男人。”富冈义勇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好,再说性别的事早已注定。 “重点不是这个。”坂田银时松开手,惋惜道“你要是个女人,银酱我绝对娶你。”富冈义勇做饭的技术不太行,但比起能够制造宇宙新物质的志村妙,那都是小事。 坂田银时的心态很好,反正他们家洗衣做饭的一直是他,这个身份设定坂田银时老早习惯了。 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会听从他的话,愿意无条件信任着自己,老实本分,冷静有实力,最主要的还能赚钱,诸多考究下来,坂田银时越想越觉得吃亏。 坂田银时的设想显而易见是不切实际的,富冈义勇通通无视了。 “听说最近要有鬼杀队的选拔考试了,你铁、哦,炭治郎师弟参加吗?”坂田银时岔开话题说道,反正他就过个嘴瘾,也不必当真。 富冈义勇回想起鳞泷左近次的信,老师给炭治郎增添了一项学习内容。如今一年过去了,如果炭治郎没有通过老师的考验,那他便无法参加今年的选拔考试。 “不知道。”这一切要看炭治郎自己,富冈义勇也不清楚。 坂田银时扶额,炭治郎到底是他的师弟还是富冈义勇的? “要拿出对后辈照顾的前辈气势哦。”在鬼杀队的这些年,坂田银时多半认识了里面的队员,逐渐明白了富冈义勇不受欢迎的程度。以后能跟富冈义勇好好玩的,看似仅有那位单纯的师弟了,那是最后的希望啊。 富冈义勇淡淡地说“他还没有加入鬼杀队。”坂田银时说照顾还太早了。 坂田银时咂舌“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总之,要是对方进了鬼杀队,一定要多向人家炼狱学习,拿出你热情阳光的一面,才不枉费银酱我多年的栽培。” 顺着坂田银时的话,想象了下炼狱外表的自己,富冈义勇立即转移视线,坂田银时说的事有点难度,他还是算了吧。 泡够了时间,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走出温泉。 坂田银时打开他带来的草莓牛奶,先喝了几口,看向放下头发的富冈义勇,问“你不喝点什么吗?” “不用。”富冈义勇道。 放下喝光的草莓牛奶,坂田银时伸了伸筋骨,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身上别说多惬意。 “不行了,银酱我要去喝酒了。”坂田银时立马原形毕露。 富冈义勇动了下嘴唇,他们在温泉旅馆订了房间,按照坂田银时喝酒的经历,绝对要夜不归宿地跑去通宵喝酒。富冈义勇不是一味迁就坂田银时的,相反很是为对方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头疼。 “你答应过我,少喝酒的。”富冈义勇沉声道。 坂田银时嘴硬道“那是在家里,今天难得出来一趟,银酱放松一下又没事。” 富冈义勇没有拦得住坂田银时,毕竟坂田银时在喝酒上极其积极。 快将近午夜十一点,坂田银时果然没有回来,富冈义勇准备出去找他,却撞见了宇髄天元。 宇髄天元抓着自己的头发,了如指掌道“他又跑去喝酒了?” “嗯。” 富冈义勇想绕开宇髄天元,宇髄天元喊住他,好心道“你对这块又不熟,我带你去找。” 两个人默不作声地一同走着,宇髄天元开始为自己不华丽的抉择懊悔。大晚上的,他不待在房间里睡觉,干什么要和这个嘴里没有一句话的富冈义勇行动。 “一个人要是对你说你是个女人我就娶你是什么意思?”富冈义勇突然说道。 “啊?”宇髄天元显然是没料到富冈义勇的开口说话,起先皱了皱眉,但又立即自信满满道“那当然是华丽地喜欢我来着。” 富冈义勇疑惑“喜欢?” 宇髄天元没有代入富冈义勇,富冈义勇的脸是不错,但真的很难想象会有女性喜欢他,这家伙毫无哄女孩子高兴的本事。 “对啊,这个意思不是很显而易见。”宇髄天元无奈道。 富冈义勇迟疑地点了点头,但心中还是不信任多一点。 来到热闹的集市,宇髄天元拉住一个人问他附近最热闹的酒馆。在宇髄天元的帮助下,富冈义勇快速找到了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醉得瘫在酒桌的一角,酒馆老板松了口气道“你们是他的朋友吧,我还在为难这位客人,你们来得正好。”开酒馆的,最怕客人喝醉后不给钱的。 富冈义勇掏出钱袋,“够吗?” 老板仔细地数了数钱,又把多余的钱还给了富冈义勇,眉飞色舞道“欢迎下次再来啊。” 富冈义勇把钱袋放回衣兜里,转身去扶起喝醉的坂田银时。 瞧富冈义勇的架势,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一时间宇髄天元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富冈义勇。抛开性格上的缺陷,至少富冈义勇在做好友方面无可厚非。 富冈义勇抬起头道“接到银时,我们可以回去了。” 坂田银时胡乱抓住富冈义勇的衣服,嘟囔道“我还可以再喝一杯,干杯。” 宇髄天元建议道“一巴掌敲晕他比较方便。” “啊?你说什么?银酱我不怕你的。”坂田银时怒视向宇髄天元。 “一点都不华丽。”宇髄天元不跟喝醉的人计较。 三人回到温泉旅馆,宇髄天元摆了摆手,“早点睡,别玩太晚了。” 富冈义勇点了点头,“晚安。” 说完,富冈义勇也扶着坂田银时回房间。 坂田银时一身酒气,自己倒向铺好的被褥,道“头好痛。”坂田银时伸手按到自己的喉咙部位,“好难受,想吐了。” 富冈义勇一惊,赶紧拉起他。 一番兵荒马乱,坂田银时总算安静地睡着了。富冈义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每次照顾酒后的坂田银时,都仿佛与杀鬼一样进行战斗。 翌日,宿醉的坂田银时头晕眼花,呼救道“义勇,勇啊,银酱我脑袋好疼。” 富冈义勇也是刚醒,打了个哈欠道“我去问老板要醒酒的东西,” “我听天元大人说了,来给坂田先生送醒酒茶。”雏鹤敲响了他们的房间门。 坂田银时虚弱地抬起手,“谢谢了。” “不用客气。”雏鹤送完了醒酒茶,便离去了。 宇髄天元的三个妻子性格迥异,唯独雏鹤表现地最为稳重,但坂田银时硬生生觉得她的人设有些熟悉。 喝下一整晚醒酒茶,坂田银时又重新躺回床铺拉上被子,“我再睡一会儿。” 富冈义勇也困着,“嗯,再睡会儿。” 这一睡就睡到了晌午,离开温泉旅馆时,富冈义勇的背上自然地多了个累赘。 宇髄天元瞧见坂田银时的模样,心下不解,分明痛苦成这样,却丝毫不长记性,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再见了。”宇髄天元道。 坂田银时有气无力地与他告别,“下次别遇到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混浴的温泉,却因为宇髄天元和他的妻子在,坂田银时只能忍痛放弃了。 宇髄天元脚下一顿,正常人的告别方式是这样的吗?!拜托昨晚要不是有他在,富冈义勇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找到他,坂田银时还不感激于他。 坂田银时又道“开个玩笑啦,别当真。” 宇髄天元松下肩膀,还算有点良心。 “义勇,下次再一起来泡温泉吧。”回去的半道上,坂田银时贴着富冈义勇的耳朵说道。 富冈义勇道“为了混浴?” 坂田银时一噎,“咳咳,当然不是了。”他发誓,他刚才真的没有想到混浴。 “嘛,偶尔过来放松心情也是不错的选择,你觉得呢?”坂田银时真心诚意地说,百分百绝对不是为了混浴。 富冈义勇顿了顿,“嗯,有机会再来。”泡温泉,其实还不错。 坂田银时笑了,这才对嘛。 第64章 坂田银时最近在打听鬼杀队选拔比赛的事, 这次选拔考试里活下来的仅有五个人, 富冈义勇的师弟灶门炭治郎就在其中。 可惜炭治郎有其他出远门的任务, 最近一段时间内无法见面。 坂田银时往嘴里塞着颗糖豆,看向阴沉的不死川实弥道“我说你在气什么?” 不死川实弥的拳头砸到桌子上, 表情凶神恶煞的,要不是坂田银时关注了选拔考试, 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保护的弟弟也加入了鬼杀队。 强制性让自己冷静下, 不死川实弥思考起把不死川玄弥扔出鬼杀队的办法。 “有什么办法能把人立刻赶出鬼杀队?”不死川实弥说道。 坂田银时新奇地挑高眉头,不死川实弥看着不像会给人穿小鞋, 升起兴趣道“你从听到那几个人的名字开始就不对劲,难不成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尤其是那个叫不死川玄弥的?” “他跟我没有关系!”不死川实弥异常亢奋地说, 态度坚决。 不过瞧不死川实弥的神情,坂田银时确定两人是类似兄弟的亲戚关系,劝道“要是有什么误会,早点说清楚比较好。” “我用不着你来说。”不死川实弥啧了啧嘴,强调道“你不准插手。”不死川实弥可不想坂田银时多管闲事。 既然是不死川家的家事, 坂田银时闭上一只眼戏谑道“你别后悔就行。” 不死川实弥瞪了眼坂田银时,“我不会后悔的。”只要玄弥能快乐地活着, 哪怕怨恨他这个哥哥也没事。 坂田银时往袋子里又拿了几颗糖豆, “吃吗?”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不知道有多苦呢。 “你自己吃去。”不死川实弥态度恶劣地说, 这家伙心里肯定在编排着自己。 坂田银时撇嘴“真凶, 小心没有女孩子喜欢。” “你管好你的富冈就行。”不死川实弥恢复了冷静的一面。 “……………”坂田银时默然, 不死川什么时候学会了还嘴的精髓? 坂田银时吃光了一袋子的糖豆,道“好了,我记得你们马上要开柱合会议。” “嗯,你想干什么?” 坂田银时扯了扯嘴唇,“我能干什么?只是好久没见无一郎了,你知道的,最近的小鬼总是让人忍不住担心。” 时透无一郎记性差,说话又毒,偏生年纪还是队伍里最小的。怎么说,坂田银时好歹照顾过他一段时间。要开柱合会议的话,他能见到时透无一郎。 “你是操不完心的老妈子吗?”不死川实弥反问道。 “说什么呢,我就随口问一下,关心未成年的身心健康是每个成年人该做的事。”家里有一个富冈义勇,坂田银时差不多耗费了大半的精力,他才不想当下一个孩子的‘妈’。 不死川实弥嘴一抽道“这句话由你来说,非常让人产生误会。” “哈?”对于自己名誉受到不死川实弥的侮辱,坂田银时瞪圆双眼,“你可以怀疑我的节操,但不可以怀疑我的人品。” “两者有什么区别?”不死川实弥摆手,“别给我添麻烦就行,吃完快点走。” “银酱陪你说会儿话你该懂得珍惜,像我这么善良——” “慢走不送。”不死川实弥冷酷道。 被赶出门的坂田银时怒拍大门,大声喊道“不死川实弥!” 路过的隐从容地收回眼,坂田大人被让风柱大人赶出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值得稀奇。 富冈义勇望向幛子口的方向,道“你回来了。”瞥见坂田银时糟糕的脸色,富冈义勇大概明白他是被不死川实弥赶回来的。 坂田银时抱着自己的两条手臂,“也不知道不死川那家伙怎么了?” “他心情不好。”整个鬼杀队中,没有一个人会像坂田银时这么孜孜不倦地去骚扰不死川实弥,但从另一个角度开始,他俩的关系真的属于不错。要换其他一般人,不死川实弥连门都不会开。 坂田银时幽幽地说“你不懂。” 富冈义勇神色微顿,里面有什么隐情吗? 见富冈义勇好奇地看着他,坂田银时从实招来。不死川实弥喜欢养独角仙,坂田银时恰巧碰见过他的爱宠,是一只酷似琉璃丸的金色独角仙。在那一刻,坂田银时心中的那个算盘敲得响当当的。 知道了真相的富冈义勇“…………”坂田银时还是那个坂田银时。 “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富冈义勇僵硬地询问,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到,要是不死川实弥知道坂田银时在觊觎自己的爱宠,一定会当场暴躁发怒。 坂田银时理直气壮道“我怎么可能告诉别人,不死川的独角仙是我的。” 太差劲了,这个人,富冈义勇慢慢地转过身,不愿与其同流合污。 坂田银时戳了戳富冈义勇脑袋顶,道“好了,该去做晚饭了。” 晚间,甘露寺蜜璃跑了过来,“坂田先生,这是我新做的料理。” 看到甘露寺蜜璃,坂田银时赶紧往屋子外探出头,仔细搜查起外面有没有一个像蛇一般的男人。 “坂田先生是在找什么?”甘露寺蜜璃迷惘地问。 “经常跟在你身边的伊黑呢?”坂田银时没有忘记伊黑小芭内对他的诸多‘关照’。 甘露寺蜜璃了然“伊黑先生的话,他去执行任务了,坂田先生跟伊黑先生相处得真好,太棒了。” “不不不。”坂田银时三连否定,既然伊黑小芭内不在,坂田银时安心地关上门,道“进来一起吃饭吧。” 甘露寺蜜璃喜欢跟别人一起边聊天边吃饭,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富冈义勇和甘露寺蜜璃坐在餐桌上,等着坂田银时开饭。鬼杀队成员里,甘露寺蜜璃因为个人关系,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讨厌富冈义勇,反而高兴地与他聊起话。 面对甘露寺蜜璃的问题,富冈义勇偶尔回应几句。 “猫咪?真的吗?坂田先生曾经变过猫。”甘露寺蜜璃激动地说。 富冈义勇犹豫地颔首,“嗯,有过一次,是中了血鬼术。” 甘露寺蜜璃兴奋不已地看向富冈义勇,“啊,好想看到坂田先生猫咪的模样。富冈先生,猫咪是什么样的?” 甘露寺蜜璃喜欢猫咪在内的小动物们,与身边人聊起这些是最开心的。 感受到甘露寺蜜璃的期待,富冈义勇复述了遍当时的经历。 甘露寺蜜璃捂住口鼻,后悔道“如果我早点加入鬼杀队的话,那我就能看到坂田先生猫咪的姿态了。” 甘露寺蜜璃这么一说,搞得富冈义勇也心里愈发怀念,银时的卷毛猫十分可爱。 “什么猫咪?”坂田银时端着米饭盆出现。 甘露寺蜜璃感奋道“在聊坂田先生之前变成猫咪的事。” 坂田银时嘴角僵硬,富冈义勇背着他在女孩子面前讲什么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吃饭。”坂田银时强行转移话题。 见到晚饭上桌,甘露寺蜜璃的重点偏了。坂田银时趁机眼神示意富冈义勇,不准他再在甘露寺蜜璃前聊他的往事。 可惜富冈义勇没有抬头,一个人沉寂地吃着晚饭。 “路上小心。”收留甘露寺蜜璃住一晚倒没事,可坂田银时不想遭到某个吃醋男人的惦记。惹不起,但他躲得起。 富冈义勇在厨房刷着碗,因为泄露了坂田银时黑历史的代价,虽然本人并不觉得是。 坂田银时靠在厨房门口,道“洗干净一点,别磨磨叽叽的。”差使的语气活像虐待家中‘妻子’的渣男。 富冈义勇一语不发,坂田银时不适道“我去洗澡了,你慢慢洗。” 等坂田银时走了,专心洗碗的富冈义勇才看向门口的位置,银时到底是他快还是慢? 夜间,富冈义勇接到了鎹鸦的传召,是主公大人派来的,那田蜘蛛山有十二鬼月藏匿其中,已经有多名队员受害。 时间紧急,富冈义勇穿上床头的羽织,没有来得及通知坂田银时,先行离开了住宅。 坂田银时往竹竿上晒好衣服,看向富冈义勇卧室的方向,道“奇怪,人还没起床吗?”不过偶尔睡个懒觉也正常,坂田银时没有放在心上。 厨房的早膳做好了,坂田银时久久等不到人。推开富冈义勇的房间门,却可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床铺,日轮刀和羽织都不在,坂田银时摸了摸下巴,有事出去了吗?那人都不知道留张纸条给他吗? 吃过早饭,坂田银时换了件悠闲的和服,打算出去找人。 坂田银时先去了蝶屋,问了神崎葵才知道是富冈义勇和蝴蝶忍是被派去斩杀十二鬼月,现在应该是在主公的宅邸。 坂田银时抓了抓头“这样啊,那我现在去找他。那个屋子里是不是有点吵?来什么病人了吗?” 神崎葵握紧双手,里面的那个黄毛笨蛋又在不配合吃药了,“抱歉,我去找里面的人让他安静下。” “没事,那我先走了。”坂田银时离开了蝶屋。 要去教育不配合吃药的善逸,神崎葵堪堪收住脚,她好像忘记告诉坂田银时现在在开柱合会议了。 坂田银时来到产屋敷的宅邸,隐的人认识坂田银时,便没有拦住他,坂田银时直接走了进去。 “义勇,你咋还不回家吃饭?还要我来找你。”坂田银时走到庭院中喊道。 举着日轮刀要砍祢豆子的不死川实弥手一停,坂田银时怎么在这? 而奋力挣扎要去救祢豆子的炭治郎动作也停了下来,熟悉的气味。 “呃,银酱我是不是来得不太凑巧。” 对上几人的目光,坂田银时小心翼翼地后退一步。 第65章 场面一阵尴尬, 坂田银时讪笑道“我是来喊义勇回家吃饭的, 看你们在忙, 我先出去等,你们继续, 不用在意我。” 产屋敷耀哉喊住坂田银时,道“银时, 既然你来了, 那你跟大家说一下你的看法吧。” 坂田银时指了指自己,“啊?我该说什么?”总不能让他说今天早饭的品种。 产屋敷耀哉轻笑“是关于祢豆子的事,你有什么看法?”坂田银时是个特殊的人, 如果是他的话, 说不定会说服大家。 “祢豆子?”坂田银时在四周看了看, 最终定向不死川实弥手中的箱子上。 不死川实弥还摆着一个危险的姿势,坂田银时颤着手道“不死川, 殴斗桑是怎么教育你的, 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做暴力的事, 快把刀放下。呜呜呜,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争气,殴斗桑特别痛心, 以前明明以前是个乖小孩。” 说到伤心处, 坂田银时掩面哭泣。 “噗。”甘露寺蜜璃没有忍住笑意,埋下头接着偷笑。 不死川实弥拎着箱子, 不爽地切了声, 他才不会陪着坂田银时玩无聊的把戏, “坂田银时,你不会连这箱子里的是鬼都不知道?” 伊黑小芭内瞥向为自己教育失败而痛哭的坂田银时,嗤笑道“照他和富冈的关系,八成也是包庇鬼的。” “包庇?”一口大锅砸到坂田银时身上,“那种玩意儿有钱拿吗?没有钱就不要乱误会别人。” 伊黑小芭内微微一愣,坂田银时竟然没有和富冈义勇站在一块。这样的回答,让伊黑小芭内的心情好了不少。 坂田银时接着说“银酱我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不成你们要杀祢豆子?”他连情况都不了解,伊黑小芭内却一句包庇,打得坂田银时很懵逼。 炼狱杏寿郎点了点头,“箱子里的是鬼,那当然是要斩杀的,银时不觉得吗!” “一脸朝气地说什么恐怖的话呢!”坂田银时吐槽道,“会给小朋友带来很大的心理阴影的,要时刻关注青少年的身心健康。” 见富冈义勇隔着一段距离站在队伍外面,坂田银时恨铁不成钢道“你是郊游里闹别扭的小朋友吗?站那么远做什么,他们又不会吃了你。” 蝴蝶忍哂笑道“坂田先生,富冈先生一直是那个个性呢。” 坂田银时就差揪住富冈义勇的耳朵,一脸的痛彻心扉,“看看,无一郎都比他懂事。” 时透无一郎收回看白云的眼,有些不太高兴坂田银时扯上了他,“不要拿我和他比较。” “银酱在夸你啊。还有,我还没忘记大扫除的事。” 时透无一郎不说话了,捡起一颗石子好似要观察它的纹理。 坂田银时嘴一抽,这是跟他装傻呢。 不知道为什么?炭治郎感觉这位坂田先生很像整个鬼杀队的妈。 产屋敷耀哉但笑不语,没有人比他更愿意看到这些孩子高兴的笑脸。 炼狱杏寿郎道“银时,这些事之后再说,主公大人问你的是祢豆子。” 整个柱里,愿意信任祢豆子不吃人的仅有富冈义勇和甘露寺蜜璃。如果坂田银时同意杀鬼,那富冈义勇完全不用在意。 宇髄天元激动地说“富冈的保证压根华丽地没有意义。” “保证?保证了什么?” 宇髄天元勾起唇,向坂田银时复述了富冈义勇和他那培育师的信,一旦祢豆子吃人,那他和鳞泷左近次一同切腹谢罪。 哪怕不太喜欢富冈义勇,但让他因为一个鬼死去,无论是从稀有的战斗力出发,还是经常去富冈家吃饭的交情,总不能看他白白把命交代在这里,如果有坂田银时来劝,那就再好不过了。 坂田银时张开眼眸,惊讶道“什么?富冈义勇,你遗产上写了谁的名字?” 还没表态呢,这个人就这么快临阵倒戈了。另外当着富冈义勇的面,直接问起遗产的署名,在众的所有人不由对富冈义勇升起些许怜悯。 坂田银时走到炭治郎身边蹲下,“你妹妹喜欢吃甜食吗?” 被绳子束缚住的炭治郎出于对坂田银时的信任,道“祢豆子喜欢吃的。”甜食是女孩子大多都喜欢的。 坂田银时满意地拍了拍炭治郎,“你们听,他的妹妹是不会吃人的。” “嘎、嘎、嘎。”几个人头顶飞过一只乌鸦。 宇髄天元的头顶拉下黑线,“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知道吗?”坂田银时诧异道,他还以为所有人都知道鬼是一群仇甜党。 坂田银时往富冈义勇的方向探去目光,富冈义勇则注视着脚底的石子。 “这种情报是来搞笑的吗?”蝴蝶忍揶揄道”啊,我懂了,坂田先生是想活跃下气氛吧,毕竟怎么会有人相信这样愚蠢的信息。” 坂田银时努力维持他的笑容,红着眼睛道“哈哈哈银酱确实是在活跃下气氛。” 跟坂田银时有关的熟人齐齐嘴角僵硬,他这幅样子绝对是信了,并且还信得彻彻底底! “啊,可怜的孩子。”悲鸣屿行冥流泪道。 坂田银时与悲鸣屿行冥相处得不多,因为他自认跟悲鸣屿行冥讲话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坂田银时把手塞进和服中间的空隙,无奈地说“哎,都这样了,那封保证书里也写上我的名字吧。” “银时?”其他几个叫嚣着要杀祢豆子的人愣住,与富冈义勇差人缘相比,坂田银时跟他们的关系更融洽。 炭治郎抬起头,眼眶中不由蓄满了泪水,为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他们愿意相信他和祢豆子。 不死川实弥瞪了眼坂田银时“你别乱掺和进来,想死就随便去找个地方。” 伊黑小芭内皱起眉,愤懑道“你有什么自信?一个鬼不吃人,怎么可能!现在不能,那以后呢?你和富冈做的保证根本是无用的,吃了人便没有回头路。” 坂田银时扶额陷入沉思,最后右手握拳敲在左掌心上,“呦西,那我来二十四小时盯着她吧,包括上厕所洗澡,这样可以了吧?” “坂田先生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放纵自己罪恶的念头呢。”蝴蝶忍呵呵一笑。 “什么叫犯罪!”坂田银时表示抗议,“这不是你们要银酱保证的吗?不二十四小时盯着,你们会放心!” 蝴蝶忍不受影响地说“坂田先生说得再冠冕堂皇,但人品的信誉值根本没有哦。” “哇,银酱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存在?”坂田银时颇为受伤道。 蝴蝶忍答道“当然是负数值呀,坂田先生不该自己最清楚。” “咳。”坂田银时重伤。 收拾了下情绪,坂田银时走到不死川实弥身边,让他把箱子给自己。 坂田银时敲了敲箱子,呼喊里面的祢豆子,“呦,在里面还好吗?祢豆子小朋友。” 箱子内响了几下,想来是在回应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莞尔道“你也别怪这些脾气不好的坏哥哥和坏姐姐们。”说完,坂田银时的后脑就被时透无一郎用石子砸中一击。 “好疼。”坂田银时捂住后脑,没有着急去找身后的犯人是谁,继续对祢豆子说“以鬼的身份加入鬼杀队是有点困难,大家接受不了也很正常,所以你要陪着炭治郎杀更多的鬼,这样大家顺其自然地会选择相信你。” 不死川实弥握紧拳头,反对道“鬼是吃人的生物,哪怕她杀了再多的鬼,只要吃了一个人,那也是无济于事。” 坂田银时仰视着不死川实弥的脸,“别那么生气呀,不死川,或许她会创造奇迹呢。” “你也说她是奇迹。”伊黑小芭内指向坂田银时手中的箱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斩杀她。” 坂田银时叹了口气,“她身上的气味很纯净,你们该感受到了,她今后也会一直持续下去,作为鬼杀队的一名成员去杀鬼。” “祢豆子,今后要和你兄长好生努力。”最后一句话,坂田银时是专门说给祢豆子听的。坂田银时相信他的直觉,祢豆子会成为一个愿意帮助人类的鬼。 “坂田先生好像星期日上门开导孩子的班主任诶,好帅气。”甘露寺蜜璃在一旁道。 “哪怕你怎么说,我都不会信任一个鬼。”伊黑小芭内侧过身。 坂田银时拉过不死川实弥的手臂,坏笑着说“祢豆子,这里有个超好吃的坏哥哥,要尝尝吗?”不死川实弥是稀血,对于鬼而言有着特殊的美味。 不死川实弥拉回手,他本就想进行稀血考验,要不是坂田银时突然出现打破了他的计划。 “既然你和我想得一样,那就给我让开,银时。”不死川实弥拿起日轮刀和箱子,对上首的产屋敷耀哉礼貌道“主公大人,借一处地方使用。” 产屋敷耀哉点了点头,没有什么证据比不死川实弥的稀血更加有利。 不死川实弥走到房子内,试图用日轮刀刺中箱子里的祢豆子从而激怒对方,流血可以使鬼进入极度饥饿的状态,再加上有他的稀血,里面的鬼一定会忍不住露出吃人的丑态。 炭治郎向前挪动的身体,“不要!祢豆子!” 坂田银时倏地徒手握住不死川实弥的日轮刀,“对一个小女孩下手,那太逊了。” “银时?”不死川实弥把目光落在染血的剑上,蹙眉道“把你的手松开。” 坂田银时完好的一只手抠起鼻,道“稀血实验让你弄得这么血淋淋的,人家一小姑娘吃得下去就怪了。” 坂田银时的血液流入箱子内,祢豆子冲出箱子,在不死川实弥面前作出保护坂田银时的姿态。 第66章 产屋敷耀哉低下头, 询问道“发生了什么?” 产屋敷雏衣向他复述道“坂田先生握住了不死川大人的日轮刀, 那个鬼的女孩子以为不死川大人要伤害坂田先生, 正护在坂田先生面前保护他。” 不死川实弥抽回日轮刀,坂田银时受伤的手垂落在腿侧, 祢豆子捧起他的手,没有露出渴望鲜血的神色, 而是放在了自己的脸侧亲昵地蹭了蹭。 坂田银时另外一只手揉揉她的脑袋, 失笑道“银酱我没有事,不用担心。” 见到祢豆子保护坂田银时的一幕,产屋敷耀哉同意了炭治郎带着祢豆子一起杀鬼。 蝴蝶忍收留了受伤严重的炭治郎, 并让坂田银时一同去蝶屋治疗手中的伤口。 产屋敷耀哉和富冈义勇他们有要事, 坂田银时没有多留, 跟着隐他们的人离开产屋敷的宅邸。 “义勇,饭在锅里, 会议结束后自己回家吃。”坂田银时不忘富冈义勇的早午饭问题。 除了宇髄天元, 其他几个柱别有深意地瞥向富冈义勇, 别看这人一声不吭, 其实暗地里日子指不定过得有多好。 不用隐的人带路,坂田银时走在队伍的前头, 领着他们先去蝶屋的治疗室。 神崎葵看到坂田银时的伤口, 赶紧拿出了药箱,先进行简单的处理。 炭治郎与善逸在病房相遇, 一瞧见炭治郎, 善逸如同看到了救星, 委屈地诉苦道“炭治郎,药好难喝。” 三名身形瘦小的护士在旁劝道“善逸先生,要把药全喝完啊。” 在一番争执下,善逸还是苦着脸喝完了一整杯的药。 “对了,坂田先生的手没事吧?”炭治郎在意道。 寺内清还不了解情况,“坂田先生的手受伤了吗?” 炭治郎自责道“嗯,为了保护我的妹妹,握住了日轮刀。” “炭治郎,坂田先生是谁?”善逸探出头。 想到善逸是第一次听到坂田银时的名字,坂田银时解释“他是我们鬼杀队的前辈。” 高田菜穗澄清道“坂田先生不是鬼杀队的队员,他只是跟富冈大人一起行动。” “诶?”炭治郎惊诧地喊了声。 富冈义勇直到晚上才回来,由于坂田银时伤口不能碰水,晚饭由富冈义勇负责。 “你的手没事了吧?”吃饭时间,不死川实弥找到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调侃道“你是来给银酱道歉的吗?” “不可能!” 让不死川实弥道歉,那是不可能的,要不是坂田银时自己多事,他的手压根不会受伤。 剑士的生命是手,如果坂田银时手伤严重的话,就等于葬送了作为剑士的前途,所以不死川实弥才主动来找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摆了摆手“手没事,只是轻伤。”坂田银时对他的生命力很有自信,“要一起吃个饭吗?” 既然坂田银时没事,不死川实弥转身就走,不听坂田银时的挽留。 第二天将近中午,坂田银时一个人去蝶屋换药,他是想喊上富冈义勇,可是人不愿意。本来坂田银时还打算趁着富冈义勇探望生病的炭治郎,演出一幕感动的兄友弟恭的画面。 坂田银时和村田在蝶屋门口偶遇,对方看见他,立马捧住胸口往前冲,像是看到了可怕的存在。 “干什么?”坂田银时皱起眉,“算了,先去换药。” 村田冲到炭治郎他们待的病房门口,疯狂地喘着粗气,柱好可怕,柱的男人也是。 “村田先生,感谢你来看望我们。”炭治郎笑道,但是他很快又在村田身上闻到了不对劲的味道,“村田先生是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人吗?” 村田丧着脸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也没问炭治郎是怎么知道的,顾自难过道“是啊,刚刚看到了坂田大人。” “坂田先生?”炭治郎回忆了一下坂田银时的印象,怎么也该不会让村田先生这么紧张才对。 炭治郎说“是有什么误会吗?” 村田叹气“你们是刚入队的新人,可能还不知道,柱是一群气势很可怕的人,昨天我被喊去参加柱合会议汇报那田蜘蛛山的过程,差点没有吓出心脏病。” 嘴平伊之助拉下被子,他对强者的话题感兴趣。 “这跟坂田先生有什么关系吗?”炭治郎也是昨天才知道坂田银时不是鬼杀队的成员,而且坂田银时也不太像拥有村田口中所说的可怕气势。 村田补充道“所以我才说你们不知道,这在鬼杀队里不是秘密,坂田先生和那位水柱大人是恋人的关系。” “噗!”旁听的善逸把嘴里含着的药全部喷出,恋人?是他理解的那个恋人吗?! 嘴平伊之助满头雾水地歪过脑袋,山里配种的生物不都是一公一雌? 炭治郎大脑死机“诶?”坂田先生和富冈义勇是这种关系吗?他一点都没感受的到。 蝴蝶忍恰巧出现在村田的身后,“哎呀,大家在聊什么有趣的话题?” 村田被吓了一跳,赶紧从椅子上挑起抛开,对于柱的畏惧显而易见。 病房内的三小只还沉浸在惊人的事实里,蝴蝶忍拍拍掌让他们回神,说道“等到三位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可以进行机能训练了。” 顾不上机能训练的事,三个人窘迫地站到蝴蝶忍面前,问她刚才村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坂田先生和富冈先生?”蝴蝶忍拉长声线,“想知道答案的话,可以去问他们两个。”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的关系,蝴蝶忍看破不说破,因为她很好奇这两个把友情过成夫妻生活的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开窍。 炭治郎是富冈义勇的师弟,说不定会发挥特殊的效果,蝴蝶忍扬起笑容,啊,一定会非常有趣。 “我很看好三位哦。”蝴蝶忍戏谑道。 “!”善逸的眼中出现火光,“我会努力的,喂,你们两个也要打起精神。” 在蝶屋修养了几日,三人的伤势在逐渐变好。 “善逸,伊之助,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队伍的‘长男’炭治郎劝道。 嘴平伊之助挺起胸膛,从山猪头套的鼻子中喷出一口热气,“这种小事俺一定能做到,好让那个女人见识到我的厉害。” “就是说啊炭治郎,问一下又不会有事。”善逸正着脸说。 炭治郎道“这样是不对的,擅自问人家这种隐私的事,说不定是误会。” 善逸忽然想到了一个惊天好主意,他可以借着问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的事,去找蝶屋的女孩子或者隐里的小姐姐喝茶。善逸的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以错过。 无论炭治郎怎么说,善逸都坚持着,“炭治郎,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先问下其他人。” 炭治郎挠了挠脸侧,善逸的提议好像还不错,其实他也是有些好奇的。 嘴平伊之助跑在最前面,他兴奋的不是两个男人的事,而是迫切想要拿到答案后被人夸赞的骄傲自豪之情。 善逸兴冲冲地找到了蝶屋护士的三小只,可还没开口,对方就先说道“善逸先生,你先把今天的药喝了。” 还想着与可爱妹妹们亲近聊天的善逸后退一步,“炭治郎,伊之助,这里先交给你们了。” 炭治郎拉住逃窜的善逸,教育道“善逸,先把药喝了。” 善逸紧紧地闭上眼睛,安份地喝下一整杯苦涩的药水。苦涩的味道在牙尖弥漫,善逸痛苦地吐出舌头,“啊,太难受了。” 炭治郎鼓励道“善逸很棒的。” 药喝都喝了,不能白费力气的善逸道“可以找你们问一件事吗?” 嘴平伊之助抢先一步,用着受损的音调说“本大爷先问,让我来说。” 听完善逸他们的问题,扎着两条辫子的中原澄开口“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但坂田先生和富冈大人是住在一块的,原来是这个关系啊,太好了呢。”三人并没有因此觉得匪夷所思。 “我有另外一个问题。”炭治郎举起手,对上三人的目光,认真道“坂田先生怎么没有加入鬼杀队?”他在坂田银时的身上闻到了强大的味道,不可能通过不了鬼杀队的选拔。 “主公大人有邀请过坂田先生,但是坂田先生自己拒绝了。” “是这样啊。” 善逸没有放弃他和女孩子聊天的机会,又拉住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跑去找隐的人。 “坂田大人和水柱大人?”隐的人放下手中的活,“这不老早之前的事了,哦,你们是新来的啊。要是实在不明白,去水柱大人家看看就知道了。” 说是这么说,隐的人还是给炭治郎三人讲了鬼杀队内部特有的八卦秘闻。 “什么?他们之前有过一个孩子!”善逸激动地喊了出来,同时思绪产生混乱,两个男孩子是怎么生出孩子的。 隐的人着急按住他的嘴,“总之你们不要多说,再好奇也没用了,那个孩子已经去世了一两年了。” “诶?”三个人愣住。 隐的人叹息道“听说是生了场重病,水柱大人和坂田大人找了不少医生都没看好。” 炭治郎擦了擦眼泪,他不知道自己尊敬的两个前辈身上发生了这么惨痛的事。 善逸张了张嘴,悲伤的故事熄灭了他想趁机勾搭女孩子的想法,那样子太不对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嘴平伊之助对生离死别的想法看得比旁边两个人淡,可是这段时间,他在这两个人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比如生命的意义,嘴平伊之助跟着沉默下来。 第67章 炭治郎三人回到了蝶屋的病房, 待在各自的床铺上面心事重重。 “哎,没想到炭治郎你师兄这么惨。”善逸赧赧道, 孩子的年纪应该很小。 嘴平伊之助摘下头套,看着猪头道“我们去给他抓一个婴儿吧。”他的山里就有这么做的野兽父母。 善逸一改低沉的情绪,咆哮道“不可以,哪能去抓婴儿,你那是犯罪!犯罪知道吗?听好了,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做。” “为什么不可以?长得不一样也没关系。”嘴平伊之助握拳回道。 炭治郎上前安稳住两人,“伊之助, 善逸说的对, 这种事绝对不能做的。”炭治郎没想严厉批评他,伊之助是大山里出来的孩子,不懂这些道德问题,又说“伊之助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是关心坂田先生和富冈先生,但是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千万不能做哦。” 可恶,这个家伙又让自己轻飘飘的。 嘴平伊之助老实了, 道“哼,你们不说我也知道。” 善逸眼皮一跳, 这人根本没懂, 不过炭治郎真的好厉害, 总能轻而易举地说服那头野猪。 “要不然我们去那位富冈先生家做客?”善逸提议道。 炭治郎踌躇地说“做客?会不会打扰?” 嘴平伊之助鼻子喷出气, 兴奋道“俺要去。”他还没有忘掉要和富冈义勇比试的念头。 善逸从袖子中伸出他因为蜘蛛毒变小的手, “我听说今天那位坂田先生要来换药,我们可以去问问。” “那我们去问一下!” 坂田银时看着眼前的三个小鬼,掏了掏耳朵,语气颓废“有什么事吗?银酱我这里可没有糖。” 银酱?对于坂田银时自称银酱的行为,善逸摸了摸手臂,这人真的是个成年人? 坂田银时向善逸的方向弯下腰,眯着眼道“你在想什么?对银酱有什么意见?” 善逸慌张地摇手,“我、我什么都没想,我也没有意见。”说完,善逸赶紧躲到了炭治郎的身后,试图让对方保护自己。 炭治郎温和有礼道“坂、银桑,我们可以上门拜访吗?”只要坂田银时觉得麻烦,他会拼命道歉的。 坂田银时的眼神变了,一双死鱼眼里瞬间有了明亮的光彩,肉眼可见的高兴道“原来是这样,那早点说啊,银酱很欢迎你们。” 炭治郎愿意带着他的朋友过来,肯定是冲着富冈义勇,他和炭治郎的相处时间可不多,也就是说炭治郎想要成为富冈义勇的朋友,果然做师兄弟就是好。 这人好像很兴奋?善逸心中狐疑,难不成水柱的宅邸是什么吃人的妖怪屋?不对不对,肯定是藏着惊天大秘密。 去富冈义勇家的路上,善逸临时胆怯了,“炭治郎,伊之助,要是待会儿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一定要保护好我。” 嘴平伊之助扯开抱住他腰的善逸,道“你走开,滚远点。” 善逸委屈巴巴地跑到善良的炭治郎那,寻求队伍里的最后温暖。 “善逸,坂田先生和富冈先生的家不是恐怖的地方,你不用这样。”炭治郎无奈地说。 善逸后仰起腰,使出他的大嗓门道“那可是柱啊,压根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超可怕的好不好!” 坂田银时站在门口,期待地望着炭治郎他们要来的路口,旁边站着被拉过来的富冈义勇。 “听好了,待会儿炭治郎和他朋友说了什么,你一定要积极的一起加入话题。”坂田银时谆谆教导道。 富冈义勇不回话,坂田银时捏起他的脸一侧,威胁道“小心你的萝卜鲑鱼。” “嗯。”富冈义勇终于吭了声,但不难看出其不情愿。 炭治郎扯着善逸走了过来,看到外面站着的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有些意外,是不是对他们太欢迎了? “你们来了啊,快进来坐。”坂田银时递给富冈义勇一个眼神,让他也说句欢迎的话。 富冈义勇抿了会儿唇,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闻言,善逸嘴角扯起,这个好字是想表达对他们的欢迎,还是说他们的肉质很好! 嘴平伊之助诡异地瞥向善逸的同手同脚,“你有什么病吗?” 因为是背对着坂田银时两个,善逸怒道“我好得很,说好了,一定要保护我,我很弱的。” 嘴平伊之助拍开善逸,对前面走着的富冈义勇道“我们还没一决胜负呢。”嘴平伊之助还没忘记富冈义勇把他捆住的事。 富冈义勇冷漠地无视了,虽然他还记得这个带着猪头套的人。 坂田银时扭过脑袋,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嘴平伊之助不是找人抱怨的人,拒绝道“不用你管,我要和这个人决斗。” “啊啊啊。”炭治郎赶紧拉住嘴平伊之助,急道“伊之助,你这样是不对的,快点道歉。” “俺不道歉。” 坂田银时指向嘴平伊之助赤裸的胸膛,“你不穿衣服吗?” “伊之助的皮肤比较敏感,所以不太喜欢穿外套。”炭治郎解释道。 “是这样啊,但小心别着凉了,最近天气可在变冷。”坂田银时关心了一句。 还叫嚣着要和富冈义勇比试的嘴平伊之助一怔,头顶上飘出几个小泡泡。 坂田银时拿出家中的甜品和草莓牛奶招待,对富冈义勇说道“你陪着他们,我去厨房。” 富冈义勇想要起身的腿放下,一切都是为了萝卜鲑鱼。 气氛迷之尴尬,嘴平伊之助不适地盘腿坐着。进到陌生新环境的善逸则浑身打着哆嗦。 炭治郎不是第一次见到富冈义勇的这幅模样,打破沉寂道“富冈先生,还没正式谢谢你在主公大人面前替我和祢豆子说话。” “没事。”在把炭治郎推荐给自己的老师,富冈义勇就想到了这一天的到来,无论怎么样,事情都有他的一部分责任。 炭治郎笑起“还有坂田先生和鳞泷老师,能够遇到大家真是太好了。” 见到炭治郎不作假的笑容,富冈义勇微微颔首。他其实很后悔,如果他早点赶到炭治郎的家中,炭治郎也不会失去家人,妹妹更不会变成鬼。 坂田银时说的水柱,他真的有资格吗?他有保护好需要帮助的人吗? 在看到炭治郎笑容的那一刻,富冈义勇得到了一丝救赎。 善逸盯着眼前杯子里的红色液体,“这是什么?”正常家庭不都拿出茶叶或者果汁招待客人。 炭治郎鼻子动了动,“像草莓的味道,应该是草莓牛奶。” 富冈义勇说“嗯,是银时喜欢喝的。” “这样啊。”不是某个液体就行,善逸大大地松了口气。 马上要吃饭的缘故,嘴平伊之助取下头套,一口喝掉了草莓牛奶,“好甜。” 善逸跟着尝试了一点,“好甜。” “好甜。”不仅甜,于嗅觉灵敏的炭治郎而言,还齁。 听到三个作死的话,富冈义勇瞄向门口,确定坂田银时不在后,道“不要在银时面前说草莓牛奶的不好。” “哈?为什么?本来就很甜啊,你的味觉出毛病了吗?”嘴平伊之助顶嘴道。 富冈义勇起先的想法跟三人一样,但陪着坂田银时喝了太多的草莓牛奶,多少有些适应了。 “不要对银时说。”深知前车之鉴的富冈义勇强调道。 嘴平伊之助还想反驳,炭治郎立马按住他,“伊之助,富冈先生没有骗人的。” 坂田银时把五人份的饭菜端上桌,这才来喊客厅的四人开饭。 嘴平伊之助见到了自己最爱的天妇罗,瞬间忘掉了草莓牛奶的事。 善逸吃了一口饭,嘴上一句不说,却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好吃!”炭治郎赞叹道。 坂田银时非常的满意,“你们还在长身体,喜欢吃的话,就多吃一点,以后也可以经常一起过来玩。” “可以吗?!”善逸激昂地说,完完全全地忘记了自己原先对富冈家的抗拒。 坂田银时道“可以啊。” 最高兴的当属嘴平伊之助,“俺也要来,天妇罗全交给老子吧。” 炭治郎老老实实地向坂田银时道谢,“打扰了,善逸,伊之助,要礼貌。” “没事的,在这里放开点。善逸和伊之助是吧,来,天妇罗还有哦。” 因为坂田银时的一张嘴,勾得善逸和嘴平伊之助全把坂田银时当做一个亲近的大哥。 “我去院子里浇水,”坂田银时特意划开独处的时光给富冈义勇。 炭治郎注意到角落里的小桌子,上面没有牌位和香烛,除了几个点心外,空荡荡的。 “那是什么?”嘴平伊之助走到小桌子边,用手指戳了戳点心,软乎乎的,毫不犹豫地拿起其中一个要塞进嘴里。 富冈义勇没有阻止嘴平伊之助的行为,淡淡道“是银时给堪七郎的。” “堪七郎?”炭治郎有股不详的预感。 富冈义勇想到炭治郎还不认识堪七郎,道“堪七郎是我和银时养的儿子。” ‘啪嗒。’嘴平伊之助吃到一半的点心落地。 富冈义勇疑惑地望了过去,“想吃的话,随便吃。”偶尔坂田银时忍不住的时候也会动手。 “嘢嘢嘢。”富冈义勇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将近傍晚。 坂田银时目送炭治郎三人回家,虽然这三个人脸色不太对劲,但和富冈义勇一定相处地不错。 可几日后,察觉到两人更缠着自己的坂田银时低下了头,茫然地盯着自己的脚,这到底是为什么? 按照他的设想,三个人不该友好地和富冈义勇成为跨世纪的好朋友。 义勇!你到底在干什么义勇! 第68章 清晨, 坂田银时打开门,不意外地看到了外面放着几颗橡果和松子。 “这是谁送来的啊?”坂田银时把这些干果拿到桌子上面不解地说, 看着不像是恶作剧。 富冈义勇拿起一个橡果,道“山里的野猪送来的。”这几天坂田银时困扰着这些干果,富冈义勇昨晚上便守到半夜,终于发现了‘罪魁祸首’。 “野猪?” 富冈义勇解释“那个头顶带着猪头套的。” “伊之助啊。”坂田银时明悟,“但他送这个做什么?”想起嘴平伊之助之前生活在大山里,坂田银时勾起唇,这是以山里的方式来报恩吗?可爱的小鬼。 富冈义勇见他心情不错, 但没有多说。 “对了, 他们这几天是要体能训练了吧。”坂田银时说道。 富冈义勇颔首“差不多。”炭治郎之前自己有说过。 坂田银时站起身,食指指向富冈义勇“你跟我一块过去。”坂田银时还没放弃让富冈义勇和三人成为好朋友的美好愿望。 富冈义勇不理解坂田银时的执着,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有坂田银时一起生活,照顾一日三餐,偶尔会来几个同事蹭饭,工作状态可以跟银时同行执行任务。 坂田银时“要是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你答应过我的。”富冈义勇坚定地说。 想起那个约定, 坂田银时软下声音,“抱歉, 银酱我不该说这个的。呃, 就当看在这些干果的份上, 去看望下他们。” 炭治郎最近在练习全集中·常中,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到的时候, 他正在吹葫芦。 “善逸和伊之助呢?”坂田银时没看到其他两个身影。 炭治郎摸了摸后脑,讪讪道“他们两个现在在病房里休息,心情大概很低落。” 坂田银时明白了炭治郎未说完的话,那两个小鬼八成是遭到了什么打击。 富冈义勇隔着一段距离站着,目视远方的风景,不插一句话。 坂田银时用手肘捅了下他的腰,“你是到这当起木头人了吗?这是个好机会。”善逸和嘴平伊之助因为训练而心情郁闷,富冈义勇愿意开导或者帮助的话,一定能有一个好收获。 富冈义勇瞬身消失,他愿意陪着坂田银时过来,已经是跨出了很大的一步,多的就没有了。 坂田银时没有抓住他消失的一角衣服,不可置信地想着,富冈义勇这是给他跑了? 炭治郎在后面不明就以地喊道“银桑,发生了什么吗?” “没事,”坂田银时咬了咬牙,“他是有事先走了。” 坂田银时找到窝在病床上睡觉的嘴平伊之助,捏起猪头套的两个耳朵,露出底下一张秀美到酷似女人的脸。 “伊之助,伊之助,醒醒。”坂田银时道。 嘴平伊之助大声地打着呼噜,一脚踹开了被子,浑然没有听到坂田银时的话。 坂田银时扯住他的一边脸,道“该起床训练了。” 鼻涕泡吹破,嘴平伊之助气愤地睁开眼,“谁吵俺?”再看到坂田银时的脸,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有事吗?” “起床该锻炼了,你也不想输给炭治郎吧,你不是要做山大王的吗?你的小弟都比你勤快。”坂田银时说道。 嘴平伊之助从床上跳下,“我怎么可能输给自己的小弟。” 善逸不在病房,但坂田银时大概能猜到他在某个地方骚扰着女孩。出乎意料,坂田银时是在橱柜那边找到了善逸。 善逸在偷吃着橱柜里的零食,见到坂田银时的身影,善逸吓得喉咙噎住。 坂田银时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吃起零食,“不去训练吗?” “太累了,而且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善逸往嘴里塞了块饼干,一开始斗志再大,现在也该熄火了。 坂田银时莞尔“哈哈哈。”善逸的这一面是非常真实的,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伊之助和炭治郎都在努力,你也不想落在后面吧。” “那头野猪?”善逸惊奇,他记得嘴平伊之助跟他一样,不愿意再参加体能训练了。 坂田银时伸手盖住善逸的脑袋,“要努力哦。” 是被信任的感觉,善逸红起脸,“我当然会努力的。” “那我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你们,或者你们自己上门来吃饭。” “好的!”善逸道。 善逸和嘴平伊之助找到了蝴蝶忍,想要学习炭治郎最近的训练。 蝴蝶忍找到坂田银时,“坂田先生,对那几个孩子很期待呢。” “也不叫期待。”坂田银时咬下一个饼干,“就是单纯地觉得他们的进步空间很大。” 蝴蝶忍看向坂田银时手中的零食袋子,越看越眼熟,“坂田先生,这个是不是你从蝶屋拿的?” “嗯?”坂田银时低下头,“是啊。”他当时顺手拿回来了。 蝴蝶忍微微笑道“终于找到凶手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后山上跑下小动物偷吃了零食柜里的东西,还很困扰呢,没想到是坂田先生啊。” “等等,不是我!”虽然这个零食袋子是他在蝶屋拿的,但蝴蝶忍明显说的是惯犯。 “坂田先生不要狡辩了,已经完美暴露了。”蝴蝶忍拍了拍手,“既然坂田先生闲得偷吃别人家的零食,不如去教导下那几个孩子。” 坂田银时有苦说不出,就算他把善逸供出来,蝴蝶忍肯定也会说他是在污蔑小孩。 “坂田先生认命吧。”蝴蝶忍说道。 坂田银时咬着一个冰棍,对在外面苦训的炭治郎三人组进行口头上的加油鼓劲。 全集中的呼吸要靠个人,坂田银时教也没用。 晚上,炼狱杏寿郎来蹭晚饭,过几天他要出任务,暂时吃不到坂田银时的番薯饭了。 “列车失踪事件?”坂田银时听了一遍,就没了兴趣,现在的鬼惯会挑地方吃人,“你自己小心一点。” 炼狱杏寿郎在柱里的实力不低,坂田银时倒不担心他,选择在列车上吃人的鬼也不像是厉害的鬼。 “嗯!银时,听说你最近在照顾被蝴蝶收留的那几个孩子。”炼狱杏寿郎还记得坂田银时在柱合会议前替炭治郎和祢豆子说话的事。 “认识了嘛,炭治郎好歹是义勇的师弟,平时也该多照顾一点。” “是这样啊。”炼狱杏寿郎道。 吃过饭,炼狱杏寿郎和坂田银时聊起天,“银时,你怎么会相信有鬼不吃人?”炼狱杏寿郎的家族是世代杀鬼的,可是几百年来,他们从未遇到一个不吃人的鬼。 “祢豆子或许是第一个吧。”坂田银时得承认,祢豆子可能真的是世界上仅此一个不吃人的鬼,“至于我会相信,倒不如说我是相信她哥哥。如果祢豆子忍不住吃人的话,他会是第一次阻止的。” 炭治郎是个温柔过头的孩子,坂田银时发现了他这一点。越是温柔的人,便更不会去做伤害他人幸福的事。 “原来如此。”炼狱杏寿郎点点头,“要是遇到了他们的话,我会好好关照的。” “你先把饭吃好再说。”坂田银时无奈道,炼狱杏寿郎总是容易兴奋上头。 炭治郎三人都是有资质的人,很快学会了全集中呼吸的方法。 坂田银时做了顿丰盛的晚饭,庆祝三个人的进步。 “啊,好吃。” “别着急,饭和菜都够的。” 嘴平伊之助放下猪头套,徒手抓着坂田银时炸的天妇罗。坂田银时和炭治郎都有教过对方使用筷子,但嘴平伊之助更喜欢用手的方式。 “天都这么晚了,你们三个住下来吧。”坂田银时撸起袖子,收拾着桌上的碗筷边道。 “可以吗?”善逸说。 炭治郎拘谨道“会不会太麻烦了?” “没事啊。”坂田银时把碗和盘子堆在一起,双手捧着起身,“待会儿我给你们把房间收拾出来。” “对了,义勇,去给他们烧热水,晚上洗澡用。”走到一半,坂田银时回头道。 富冈义勇放下茶杯,“嗯。” “不用了,我们自己可以的。”炭治郎出声道。 不等富冈义勇开口,炭治郎赶紧拉住另外两个伙伴往外跑,可是跑到院子里才想起他们三个人根本不知道浴室在哪里。 坂田银时在厨房,富冈义勇领着他们去到烧热水的地方。 “我来,你们等一会儿。”富冈义勇沉声道。 炭治郎三小只坐在庭院中,嘴平伊之助捧住脸,“轻飘飘的。” 善逸抱住自己的双腿,“坂田先生家很不可思议。”每次走进来的时候,都有股家的感觉,所以他才会那么喜欢的来这里。 炭治郎仰头看起天上的月亮,“是啊。”有种浓烈的安心感,还有坂田先生的饭是真的好吃,让他忍不住想起妈妈还在的时光。 “祢豆子酱!”善逸激动地大喊。 祢豆子在里面的坐垫上睡觉醒来,迷迷糊糊地跑到炭治郎身边,想要哥哥的抚摸头顶。 炭治郎笑着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祢豆子好乖。” “啊啊,祢豆子酱我也想要你的摸头。”善逸羞涩地跪坐在祢豆子前面。 祢豆子迷惑地侧过头,不明白这个奇怪的蒲公英在做什么? 坂田银时从衣柜中翻出三件单衣,拿给要去洗澡的三人,“是有点大了,但晚上睡觉就凑合一点吧。” “谢谢银桑,大一点没有关系的。” 嘴平伊之助鼻子喷气“就是说。” “废话,你根本就不穿衣服!”善逸幽幽道。 坂田银时扬起笑容,炭治郎三人吵吵闹闹的,也让他想到了万事屋的日子。 第69章 趁着炭治郎三人泡澡的时间, 坂田银时去收拾出一间屋子。 “啊,没有多余的被子了。”坂田银时意外发现了一个惨痛的事实。 听到坂田银时的这句话, 富冈义勇跟着他也翻了下橱柜。平时被子晒得最多的是他和坂田银时两个人的,客房的被子虽有,但却没有四条。 储藏室里是存放了几条,但都没有晒过,坂田银时总不能拿这种被子出来给四个小孩睡。 坂田银时看向富冈义勇,“义勇,要不然让出你的被子。呃, 还是用我的吧。” 因为把被子让给了那几个孩子, 坂田银时晚上被迫得和富冈义勇睡到一间房。 祢豆子在幛子口探出脑袋,从刚才开始,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好像很忙碌的样子。 坂田银时搬出了自己的被子,惊讶地看到了她“祢豆子?” 祢豆子踮起脚,拉住了坂田银时的袖子,想要给予帮忙。 坂田银时把手中的被褥递给富冈义勇,俯下身拍了拍她的脑袋,“有什么事吗?可以告诉银时哥哥哦。” 富冈义勇见惯了他‘调戏’小女孩的行为, 坂田银时本质上做这种事情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地坏性子而已。 祢豆子没有理解坂田银时的话, 但很享受他温暖的摸头动作, 在她的眼中, 坂田银时是以父亲的样貌存在。 接受到来自祢豆子的依赖感, 坂田银时把一个球放到祢豆子手中, “要好好爱护它哦。” “银时?”富冈义勇诧异地微微张开嘴,那是堪七郎小时候最喜欢玩的玩具。 坂田银时哂笑“玩具本该给小孩玩,堪七郎也用不到了。” 祢豆子呆愣地抱住球,但在她眼里是父亲给自己的,脸上马上出现幸福的笑容。 半小时后,炭治郎和善逸精疲力尽地出了浴室,为了让嘴平伊之助不要闹腾,他们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金时,我有好好地泡澡。”嘴平伊之助一脸骄傲地插着腰,就等着坂田银时的夸奖。 善逸满脸通红地往嘴平伊之助的后背拍了一巴掌,“臭野猪,没想到你也会甩流氓!”还当着坂田银时的面,太让人害臊了,这头猪是没有一点羞耻的吗。 炭治郎和善逸的态度差不多,“伊之助,快点给坂田先生道歉。” 期待夸奖却反遭同伴指责的嘴平伊之助咆哮道“为什么俺要道歉,我不道歉!” 坂田银时招了招手,淡定道“不用生气。”嘴平伊之助又不是第一个,“快点回屋睡觉,床铺好了。” 嘴平伊之助气呼呼地走进房间,强势地霸占了一个位置。 善逸嫌弃道“你是有多小心眼,分明是你自己做错了,没有礼貌。” “哈?我都说了我没做错。”嘴平伊之助抓起枕头,砸向了善逸。 炭治郎严肃地说“伊之助,你刚才不该那么喊坂田先生的。” 嘴平伊之助站起身,“我哪里喊错了?” 被枕头砸到的善逸站起身,揉了揉眼睛,狐疑道“你该不会不知道你的称呼有歧义吧?” “有什么歧义?” 以这头野猪的智商而言也对,善逸清了清嗓子,“总之,你以后不能这么喊那位坂田先生。” 祢豆子在三人身后,小小的眼睛全是疑惑。 两个朋友都这么说了,嘴平伊之助不爽坐了下来,“我知道了。” 夜深人静,皎洁的月亮悬挂在空中。 “啊,为什么我的被子有股大叔臭?”黑暗中,善逸哀怨道。 炭治郎疑惑“诶?大叔臭?” 善逸抓起被褥嗅了嗅,道“真的有啊。” 嘴平伊之助平躺在柔软的被子上,头顶带着野猪头套也不觉得难受,“是你白天自己太乱动了。” “你没资格说这句话!”善逸吼了回去,“这不是汗汗,都说了是大叔臭。” “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的大了好不好!” 炭治郎提醒道“嘘,嘘,善逸和伊之助安静一点。” “……嗨。” 坂田银时在庭院中洗着所有人的衣服,今天是个好天气,晒个半天大概就能干了。 炭治郎醒得比较早,他这几天都在争分夺秒地练习全集中。瞧见庭院中坂田银时的背影,忍不住愣了愣。 祢豆子拉住他的手,眉间皱得紧紧的,炭治郎笑着回握住,知道她是不喜欢外面的太阳。 “祢豆子,在里面待着就好。” “唔姆!” 衣服洗好了,坂田银时先去趟厨房,屋子里的孩子和富冈义勇该起床了。 在自己家,富冈义勇便放松了些精神,睡意朦胧地从床上醒来洗漱。 坂田银时分着碗筷,见富冈义勇过来,“你头发怎么乱糟糟的,算了,我帮你弄吧,坐过来一点。” “嗯。”富冈义勇现在的状态显然是提不起精神,任由坂田银时替他理着偏长的头发。 善逸和炭治郎以吃口饭压了压惊,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私下里的生活竟然是这样的——意外的很温馨! “你们两个为什么昨晚睡在一起?”嘴平伊之助甫一开口,善逸和炭治郎就立即捂住他的嘴。 善逸讪笑道“这头猪总是喜欢乱说话。”他该知道的,以伊之助的脑子,绝对是忘了他们之前还试图八卦这两个人的事。 “是的,坂田先生和富冈先生请不要在意。” 想要扯开两人手的嘴平伊之助“唔唔唔!”他昨天就是有看到这两个人进到一间屋子。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奇怪地看了眼他们,但没有多留心,兴许是小孩子间的玩闹。 见状,善逸和炭治郎放下手,各自把碗里的鸡蛋烧分出一块,堵住嘴平伊之助的嘴。 享受到两个小弟的孝敬,嘴平伊之助心里的重点瞬间倾倒。 坂田银时问“你们最近有任务吗?” “得要听鎹鸦通知。”炭治郎回答道。 “这样啊,那你们三个人还有祢豆子自己当心点,不要忘记自己在蝶屋学到的东西。” “嗯嗯!” 等外头衣架上的衣服晒干,炭治郎三个人才回到了蝶屋。 把祢豆子从箱子里放出来,炭治郎夸奖地揉了两下她的头,“祢——” “祢豆子酱!”善逸率先更为激动地喊了声祢豆子,他在富冈义勇家受到了严重的刺激,连富冈义勇那么沉闷的男人都可以拥有那么‘贤良淑惠’的妻子,并从此过上超级幸福的日子,那他也可以的,善逸是如此的坚信着。 “哎呀,好热闹啊。”蝴蝶忍从转角经过,顺便停下了脚步打招呼。 “忍小姐!”善逸大声回应,无论是谁,他现在非常想走上一条结婚之路。哦,他只要女孩子。 蝴蝶忍本想和他们说一句话,却不经意间看到了祢豆子手里的一个玩具球,这不是堪七郎的? “这是坂田先生给你的吗?”蝴蝶忍亲切地说道。 祢豆子看向手中的球,笑得弯起眼睛“唔姆。” 炭治郎才注意到祢豆子手中的球,道“这是?” 蝴蝶忍伸出右手,“祢豆子,给你借我看一下吗?” 祢豆子没有犹豫地交给蝴蝶忍,蝴蝶忍是值得信任的家人。 看到这个玩具,蝴蝶忍忍不住露出怀念的表情。要是堪七郎长大的话,一定和坂田银时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炭治郎动了动鼻子,怀念和难过的味道,“难不成这是坂田先生重要的物品?” “嗯,这个是堪七郎生前最喜欢的一个玩具。”蝴蝶忍又把球还给了祢豆子。 “怎么办?要还回去吗?”这么重要的东西,祢豆子收下似乎有点不太好,炭治郎踌躇道。 “嘛,既然是坂田先生送的,那从现在开始就属于祢豆子了。”蝴蝶忍笑着说,“堪七郎长得很像坂田先生哦,但经常照顾他的是富冈先生。”蝴蝶忍向他们说起了往事。 炭治郎三人擦了擦眼泪,太让人觉得难过了。平时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这么照顾他们,而在此刻,他们的伤心似乎走在了一条线上。 “堪七郎怎么忽然就生病了呢。”善逸抽了抽鼻涕,那两个人平时表现得太正常,害得他险些忘记了这么个痛苦的过去。 “太七良!”嘴平伊之助忍不住嚎了一声。 善逸扭过头,忍无可忍道“你个野猪,在替别人伤心时,把名字先叫对呀!” 炭治郎红着眼睛,“这个玩具祢豆子拿着真的没事吗?” “坂田先生愿意交给祢豆子,”蝴蝶忍嘴一停,以坂田银时的德行,真的存在些许微妙的意思,毕竟祢豆子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但蝴蝶忍也不打算摧毁坂田银时在后辈跟前的形象,“不要多想,炭治郎,坂田先生只是喜欢对你们好一点。” “呜呜呜。”蝴蝶忍的话戳中了三人柔软的点,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是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祢豆子紧紧地握住球,心里告诉自己要好好保护它。 整理好情绪,炭治郎拉住泪腺发达的善逸和倏然敏感的嘴平伊之助,道“谢谢你把这些事告诉我们,太感激了。” “呀,其实这在鬼杀队里不是秘密,大家也都很喜欢堪七郎。”哪怕未来可能会长成坂田银时的翻版,但孩童时期总归是招人喜爱的。 “要努力啊。”蝴蝶忍把这些事说出来,一是借物抒情,二是精神鼓励他们的成长。 “嗨!我们会拼命努力的!” 蝴蝶忍看向这三个人,她把他们三人推荐给主公大人,与炎柱炼狱杏寿郎一起参加了无线列车。在不久的将来,说不定会造就不一样的奇迹。 第70章 坂田银时放下报纸, “送完他们了吗?”今天炭治郎三人需要出发执行任务,出于师兄弟的关系, 富冈义勇都该去见一面。 富冈义勇走进他的身边坐下,道“……嗯。” 炭治郎在走前对他说的话,让他有些不解,炭治郎是个诚实温柔的孩子,富冈义勇并不觉得对方会对自己开玩笑。 “你在想什么?”坂田银时挑了挑眉。 ‘富冈先生身上的气味很幸福,唔,我对这方面不是很懂, 但爸爸妈妈的感情很好, 大家的身上都有幸福的味道,所以富冈先生请要和坂田先生一直快乐地生活下去。’ 炭治郎的话在脑海内闪过,富冈义勇看向自己的手,“我。”迎上坂田银时好奇的视线,富冈义勇又把头对到外面的庭院,“没什么。” 坂田银时泄气,“你是在故意耍我吗?喂喂喂,不要故意不说话!” 富冈义勇久久不开口, 坂田银时也不着急逼他说,真要有什么事, 他自己会再说一遍的。 鎹鸦站到窗子口, 微微喘了口气, 它的年纪太大了, 却依旧坚持着送信和传达消息的工作。 坂田银时喂了他一口水, “这次工作要我陪你去吗?” 富冈义勇把信收了下来,回复道“这次就我们两个人前往。” 由鎹鸦带路,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逐渐意识到不对劲。 坂田银时喊住上头飞翔的鎹鸦,“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东方!东方!”鎹鸦坚信自己没有带错路。 坂田银时看了眼月亮的位置,捂脸提醒地说“这分明是西方啊!” 鎹鸦的翅膀停歇住,富冈义勇眼疾手快地接住遭受打击的鎹鸦,安慰它道“我们快点原路返回去就行。”他其实也对自己上了年纪的鎹鸦无数次感到担忧,但这没有办法。 坂田银时停下脚,按住腰间的日轮刀,对富冈义勇严肃地说道“义勇,在这里等一下我。” 坂田银时跳上树,往一个方向跑去。 察觉到坂田银时可能是因为率先发现了鬼,富冈义勇没有思考地追上他。 坂田银时站在丛林的对面,他果然没有感知错气息。 “银时!”猗窝座是被鬼舞辻无惨派遣到这寻找青色彼岸花的,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了坂田银时,这让猗窝座兴奋不已。 当年与坂田银时的决斗并未尽兴,就让奴良组的大将插手,猗窝座打量着坂田银时身上的斗气,这么多年过去,血肉之身的他又变得强大了,等待不是没有好处。 猗窝座握紧手,这里没有碍事的人,他这次可以和坂田银时痛快地打一场。 “银时,变成鬼会让你更近一步。”短短的几年,坂田银时便成长到这个地步,如果变成鬼的话,一定会更加厉害,那他更要多一个强劲的对手。 坂田银时拔出日轮刀,这些多年战斗过来,原先鬼舞辻无惨给自己的日轮刀哪怕他使用地再小心,也都有受损,后来坂田银时有拜托富冈义勇的锻造师修缮自己的日轮刀,对方似乎是注意到那把刀并不属于他,破例给他锻造了一把新的。 “陆式。”坂田银时先行出招,猗窝座是上弦,如果今天他不管猗窝座的话,一定会有其他人受伤或者死亡。 猗窝座半蹲下身,把罗针使用出来,痛快的战斗是他毕生追随的东西。 富冈义勇赶到时,坂田银时和猗窝座打得火热。富冈义勇立马放下鎹鸦,让他去鬼杀队本部寻求支援,猗窝座的实力他曾深有体会过,这里只有他和坂田银时,一旦猗窝座逃脱或者他们实力不济,会有更多的受害者。 瞥见富冈义勇,坂田银时咬牙,他没想把富冈义勇牵扯进来。 富冈义勇像是读懂了坂田银时的眼神,淡然道“我是九柱之一,有义务斩鬼和保护他人。”坂田银时是他想要保护的对象,而不是被坂田银时保护的人。 猗窝座的手指对准了富冈义勇,他记得这个人,和坂田银时一样,他也变强了。 “啊,没想到会在今天再次遇到你们,太让我中意了,你们。”猗窝座亢奋地说。 坂田银时嫌弃道“我们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壹式。” “别那么说,银时,我可是相当认可你。”猗窝座一边接下坂田银时的攻击,一边说道。 坂田银时啧了啧嘴,这个鬼废话真多。不过再次见到猗窝座,坂田银时做了个手势,让猗窝座先行暂停。 “嗯?”猗窝座一脸茫然,“你要干什么?”对待坂田银时,猗窝座要较比其他弱者有耐性。 坂田银时把日轮刀插进土里,“废话,一看到你,银酱的头发恐惧症发错了。” 富冈义勇侧过头,跟着想起了坂田银时悲伤的一段经历。 “呃。”不用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说明,猗窝座也想起了他与坂田银时来自头发的缘分,“我会注意一点的。” 坂田银时怒视“男人说的话能信吗?哼!” 说完,坂田银时脱下和服外一件白底蓝纹的羽织,撕出一块布条包住自己的头顶,系了一个小结,依稀间化身加勒比海盗的形象。 富冈义勇和猗窝座噤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坂田银时的这幅模样。 “看什么看啊!要不是你,我会这样保护自己的头吗?”坂田银时质问道。 猗窝座反驳不了,决定忽视掉坂田银时的打扮。 坂田银时握起插进土里的日轮刀,甩了甩上面的土屑,他都防备地这么严实了,就不信猗窝座还能对他的头发下手。 炼狱杏寿郎解决了无限列车的恶鬼,本想去看望列车上存活下的普通人和他承认的少年们,天空的鎹鸦却落到他的肩膀。 鎹鸦大喊“紧急任务,东边出现上弦之叁。” 炼狱杏寿郎一惊,“灶门少年和猪头少年,你们在这里等我。” 炭治郎还受着伤,嘴平伊之助扶住他,“炭治郎,你别乱动。” “伊之助,炼狱先生只有一个人,我们需要去帮忙。”炭治郎流着血道。 嘴平伊之助异常冷静地说“炭治郎,我们去了只会添麻烦。”他们和柱之间的差别太大了,大到参与进去便是累赘。 炼狱杏寿郎火速赶往鎹鸦说的地方,哪怕因为保护了车上的乘客耗费了他大量的力气。 “炎之呼吸·一之型。”炼狱杏寿郎加入了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的战斗。 猗窝座亮起眼睛“又来了一个人。”他看到了炼狱杏寿郎身上的斗气,一下子遇到三个厉害的人,这让猗窝座兴趣大涨。 “呦,炼狱,你怎么在这?哦,这里是在你任务的附近。”坂田银时道。 炼狱杏寿郎转过头,微微怔住,“你谁啊?”在看到身旁的富冈义勇,“你是银时?” 坂田银时愤愤道“废话!”他不就带着帽子而已,炼狱杏寿郎到底是靠什么认识他的。 ‘猗窝座,去杀死那个带着两个花札耳环的人类少年!’ 听到脑海内的声音,猗窝座迟疑了,现在这个机会太难得了,可是鬼舞辻无惨的命令必须听从,猗窝座恋恋不舍地准备离开。 见猗窝座要跑,三人连忙阻挡住他的脚步。 各自使出糖之呼吸、水之呼吸和炎之呼吸威力最强的招数,废去了猗窝座的双手和半张脸,猗窝座的再生速度很快,除非砍掉脖子,再多的攻击都是无用的。 不知道战斗了有多久,三人连连喘气。 炼狱杏寿郎的内脏刚才受了伤,本就体力缺失,猗窝座找准了薄弱点。坂田银时意识到炼狱杏寿郎疲惫的状态,赶紧去补救。 “破坏杀·脚式·流闪群光。” 炼狱杏寿郎看穿了猗窝座的打算,本想等猗窝座攻击自己时,用身体止住猗窝座的双臂,好给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砍掉他脖子的机会。 坂田银时却更快一步,替炼狱杏寿郎挡住。混乱中,炼狱杏寿郎紧紧地窜紧猗窝座的一条手臂,腹背受敌的猗窝座动弹不得。 富冈义勇赶紧挥刀砍掉了猗窝座的脖子,猗窝座的头滚落在地,可是—— “为什么没有死?!”富冈义勇和炼狱杏寿郎道,眸中写满了震惊。 坂田银时则发出一声惨叫“啊,我的头发!” 富冈义勇望了过去,比上回好一点,至少坂田银时这次是削短,不是变秃顶。 猗窝座并未因砍中脖子而灰飞烟灭,深刻的执念使得他生出了新的头。 炼狱杏寿郎立马喊了声“把他拖到太阳升起的时候。”只有太阳,太阳是最后杀死猗窝座的办法。 坂田银时把伤心事放到一边,“夺发之仇,不共戴天。” 离太阳升起还要一会儿时间,鬼的体力是无穷的,并且不怕受伤,连砍脖子都没有作用,竖在坂田银时三人面前的是一道离死只差几步的难题。 ‘狛治哥哥。’ 好像有谁在拉住自己?猗窝座转过身,可是没有人在。猗窝座捧住脑袋,不行,他不能再这里待下去了。 坂田银时诧异地看到猗窝座身后的一个女孩,可是不等他说些什么,猗窝座却自己往南方跑去,但他们三人已没有力气追赶。 炼狱杏寿郎往地上倒去,口中吐出鲜血,坂田银时跪下腿接住他,急道“炼狱。” 坂田银时眼前忽然一黑,用手臂撑住要倒下的自己,力气耗尽了。 富冈义勇的手臂流着血,肋骨大概碎掉了三根,腿上被划破了几道大口子。 富冈义勇半抱住坂田银时,坂田银时是战斗中最出力的,也是收到攻击最多的,因为猗窝座对坂田银时最感兴趣。 第71章 岩柱悲鸣屿行冥随后赶到,对战上弦之叁, 产屋敷耀哉拜托了鬼杀队历任来最强的柱。 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 知道三人伤势的惨重,悲鸣屿行冥合掌落泪, 还有一口气在那便是最好的。 三人中富冈义勇还有说话的力气,慢慢地复述起当时的状况, “上弦之叁逃走了,日轮刀的斩首对其无用。” 悲鸣屿行冥本要劝他不要说话保存力气,但听到富冈义勇说的内容, 不由皱起眉头,这对于鬼杀队来说并不是好事。 太阳从东方升起,隐的人才赶了过来, 他们只是普通的人, 无法拥有像柱那般的体力和速度。 “先治疗他们。”富冈义勇有些虚弱地说道。 “水柱大人,你的伤也很要紧。”隐着急地说,“请不要乱动。” 隐的人分成两组, 一组派去治疗炭治郎那边, 一组留下照看富冈义勇三人。 有悲鸣屿行冥在,隐的人都很安心, 手中快速处理三人的伤口。 坂田银时是让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的,一睁开眼,就看到善逸流着鼻涕对他哭泣的丑样。 坂田银时动了动手指, 无力道“你在哭什么啊?” “善逸, 都说了你这样会吵到坂田先生的。诶?坂田先生你醒了?”炭治郎上前道。 善逸擦了擦眼泪, “呜呜呜,吓死我了。”坂田银时在手术室待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出来的,他们担心了就有多久。 嘴平伊之助蹲在他的床边,道“万时,你还没给俺做天妇罗。” “死猪头,这个时候你还惦记你的天妇罗!” 见两人快要吵起来,坂田银时咳嗽一声,“好了,天妇罗的事等我能下床了再说。” 嘴平伊之助极为满意,挑衅地瞥了眼善逸,“哼。” 善逸握紧拳头,混蛋野猪。 “义勇和炼狱呢?”房间里的病床仅有他一个人,坂田银时迷惘道。 “富冈先生没有大碍,现在在隔壁,至于炼狱先生,”炭治郎停顿了下,情绪明显地变得低落,“炼狱先生还在忍小姐那治疗,他的伤口范围太大,一直昏迷不醒。” 炭治郎流下两行泪水,炼狱杏寿郎在无限列车上对他们多般关照,还说要收他们为继子,现在却伤痕累累地躺在病床上面。如果他们能够更强一点,就能帮上大家的忙。 坂田银时的手掌盖住炭治郎的脑袋,无奈地说“你们才十五岁的孩子,别给自己太多压力。” “坂田先生,我是长男!” “嗨嗨嗨,长男在银酱我这里也是个小孩子。”坂田银时可不想他成为下一个志村妙,把家庭的重任扛在了自己一个人的肩膀处,“还有,都说了叫我银桑。” “唔,好。”炭治郎挠了挠脸。 下午,坂田银时的床头多了一个好看的花瓶和几束花朵,听炭治郎说,是香奈乎送来的。 坂田银时轻笑,这群小孩子。 只是第二天,坂田银时发现来看望他的孩子中少了炭治郎,但嘴平伊之助和善逸没有表现出异样,坂田银时便美好地想象他可能是在富冈义勇那。 蝴蝶忍亲自来给坂田银时送药,顺便抱怨道“现在的病人真是一点都不听医生的话,你说是吧?坂田先生。”炭治郎带着伤偷跑出蝶屋,蝴蝶忍真的很想给其一个上勾拳。 “蝴蝶医生,是遇到了什么?银酱我可有按时喝药。”蝴蝶忍这幅模样,让坂田银时有些紧张,他现在的生杀大权可全在蝴蝶忍手上。 蝴蝶忍微微一笑“坂田先生在紧张什么啊?” 面对蝴蝶忍的笑容,坂田银时毫无招架之力,一窝蜂地把今天犯的错全吐出来,“我今天不该偷吃甜点的,中午还偷偷跑去见义勇,差点扯到了伤口。” 呵呵,蝴蝶忍没想到会有意外的惊喜,她这个医生比这些个病人还要操心是为了什么?! 坂田银时摸了摸手臂,蝴蝶忍的笑容怎么越来越恐怖了! 蝴蝶忍抓住坂田银时的卷毛,“哎呀,坂田先生的发型真好看,要是再少一点就更好看了。” 头发是坂田银时的软弱点,讪讪道“银酱对现在的发型没有太大的不满。”如今虽变短了,但总归比没有的好,等到他身上的伤康复了,头发大概率会自己长回来。 蝴蝶忍拍手“怎么会呢?让我来找一下剪刀,给坂田先生修剪一番。”房间里是找不到剪刀的,蝴蝶忍抽出腰间细巧的日轮刀,“没有办法了,坂田先生暂且用这个凑合一下。” 坂田银时挪了挪屁股的位置,咆哮道“比起剪头发,你更想要我的命吧!” “怎么会呢,坂田先生最好不要乱动,可能一不小心会用错劲,那个后果可能有点糟糕呢。”蝴蝶忍一脸腹黑地说。 “哇!你别靠近我,蝴蝶医生,头发也是一条生命。” 隔壁的富冈义勇听到吵闹声,默默地喝了口热水,坂田银时能这么活泼,想来问题不大。 蝴蝶忍最终还是放过了坂田银时,把日轮刀收进刀鞘里。 “话说回来,炼狱怎么样了?”坂田银时问,没有谁比蝴蝶忍更了解炼狱杏寿郎的伤。 蝴蝶忍为难地闭上眼睑,过了一会儿才睁开道“内脏的伤是最要紧的,就算治好了,为了以防留下祸根——” “最好还是退隐是吗?”坂田银时替她说出口,但让炼狱杏寿郎放弃作为鬼杀队的一员,可能有点困难呐,没有人比他更为注重责任与义务。 坂田银时看着蝴蝶忍的眼睛说“等他醒来,实话告诉他就行,他自己会做选择的。” 蝴蝶忍点了点头,说“不止是炼狱先生,你也是,如果不是你的身体比一般人承受能力强,我也会劝你隐退的。” “哈?我的生命卡可是很高的,随随便便落幕银酱才不要。”隐退于过去的坂田银时来说是个幸福的选择,但是他现在有个更为重要的职责。 蝴蝶忍吐出一口气,“坂田先生自己稍微在意一点,不然富冈先生鳏居也很可怜的。” “别那么说的像咒我死一样,鳏居又是怎么一回儿事!等等,你别走啊,我们话还没说清楚呢,回来。” 坂田银时的话没有留住蝴蝶忍,仗着坂田银时没有力气拦住自己,对方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勇啊,没有你说话的日子太无聊了。”坂田银时在富冈义勇面前叹了口气,手上继续削着苹果皮。 富冈义勇没有从书本上移开眼,能说出这句话的坂田银时绝对没有好主意。 坂田银时把苹果分成两半,道“银酱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待会儿忍对你——” “坂田先生怎么又跑到富冈先生这里来了?”蝴蝶忍亲切地站到坂田银时说道。 “富冈义勇,救,啊啊啊,别拉我衣服,要窒息了。” “那富冈先生好好休息,坂田先生我先带走了。”蝴蝶忍不忘回头告诉富冈义勇一声。 坂田银时被蝴蝶忍拉走了,富冈义勇咬上一口苹果,脸上写满了淡定。在蝶屋,蝴蝶忍就是主掌一切的话语权。 炭治郎从炼狱的老家回到蝶屋,刚进门,就收到蝴蝶忍和几个护士的热烈欢迎,吓得炭治郎跑进坂田银时的病房躲难。 对方指责还可以不停的道歉,但笑眯眯地一个劲关心你,炭治郎没有单纯到那个程度,因为空气里全是愤怒的味道。 坂田银时由几个护士拉着韧带,眼泪在眼眶不停的打转,但身边不止有他一个受害者。 嘴平伊之助扯着嗓子,“疼死了。” 善逸表现地却很享受,娇羞道“没事哦,我一点都没事哦。” 炭治郎的伤因为偷跑出去,恢复要比他们三人慢,富冈义勇纯粹是不想陪着三个人做体能恢复,蝴蝶忍也没强要求。 “坂田先生,你会罩着我们吗?”善逸大喊。 “罩着?你身边不是有炭治郎和伊之助。”善逸嘴上说着讨厌和麻烦,但每天却坚持跟着炭治郎和伊之助一起训练,坂田银时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性格。 善逸抱住坂田银时的大腿,“如果约定好了罩着我,那在我死之前,坂田先生都不能死。” 坂田银时惊讶又愣然,“你这家伙还蛮会说话的。银酱我很高兴呦,看在这个份上,可以哦。” 善逸擦掉眼泪,“炭治郎和伊之助也是。” “我才不会罩着你。”嘴平伊之助泼起冷水。 炭治郎扭头教育道“伊之助,善逸是同伴,如果对方真的有需要,是一定要帮忙的。” 嘴平伊之助不情愿地说“我知道了,鱼糕太郎。” “我叫炭治郎,你先学会叫对大家的名字啊。” “都说我知道了,权八郎。” “哈哈哈哈。”坂田银时被他们逗笑了。 “喂,你答应给我的天妇罗。”嘴平伊之助不客气道。 坂田银时站起身,满足了他的愿望“去厨房看一下。” 嘴平伊之助等来了他想要的天妇罗,“呼哇呼哇。” “那我先回房了,可不要吃太多了。”坂田银时走前还不忘记叮嘱嘴平伊之助。 善逸抱住腿,把脸埋进双腿之间,道“炭治郎,以后他们还会遇到那么可怕的上弦吗?”一个上弦就让坂田先生、富冈先生和炼狱先生伤成这样,那其他的上弦呢? 原来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九柱迎战的是那么可怕的鬼。 “善逸,要相信他们。”炭治郎道。 “嗯。” “纹逸,八糕郎,既然你们是我的小弟,俺作为山大王会护着你们的。” “伊之助很有干劲呀。” “…………”善逸默,炭治郎也是个天真的孩子呢。 第72章 在蝶屋养伤了一阵子,坂田银时忍受不住心底的躁动, 趁着蝴蝶忍不注意, 跑出去喝酒。 蝴蝶忍起先以为他是去祸害富冈义勇,但在看到富冈义勇沉闷的脸和没有其他身影的房间, 蝴蝶忍的脑门蹦出青筋。 富冈义勇端坐在床上,静静注视着蝴蝶忍生气的脸, 他伤口恢复得不错,但这几天坂田银时企图赖在蝶屋蹭吃蹭喝,他便没有一个人回去。 “富冈先生, 希望你老实在这待着。”蝴蝶忍的笑容里带上一丝威胁的味道。 富冈义勇咽了咽唾沫,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医生。 蝴蝶忍离开富冈义勇的病房,找到在庭院中训练的炭治郎三人, 拜托他们去把不听医嘱的坂田银时拖回来。 “坂田先生出去喝酒了?”炭治郎诧异地说。 “呵, 八成还找了女人。”蝴蝶忍对坂田银时如同腐烂的人生一清二楚,也就富冈义勇心大,对坂田银时的行为没有反对的作为。 善逸捧住自己的脸, “女、女人?”提及某关键词, 善逸兴奋地捂住自己的鼻子。 嘴平伊之助对女人没有兴趣,但是对别人的夸奖很在意, 如果他带回坂田银时的话。 “俺现在出发!猪突猛进!”嘴平伊之助像只进攻的野猪冲出蝶屋的门口,伴随着夸张的笑声。 善逸的头顶拉下黑线,这个人激动个什么劲。 炭治郎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 “善逸, 我们也要努力。” 不, 把一个可能跑去喝花酒的人找回来,为什么要用到努力这个词。 坂田银时左手慵懒地悬挂在椅背上面,右手举着一杯酒瓶。忍耐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痛快地喝一场了。 炭治郎三人来到集市,络绎不绝的客人险些冲散了他们。 甘露寺蜜璃和伊黑小芭内在一家食店吃着天丼,气氛有些温馨。甘露寺蜜璃抬起头,“伊黑先生,那是不是坂田先生家的三个孩子?”她记得那三个后辈之前经常去坂田银时家吃饭。 伊黑小芭内眼睛一冷,打扰他和甘露寺蜜璃相处时光的人在他这里是零容忍。 “你看错了。”伊黑小芭内说。 甘露寺蜜璃吃了一块炸虾,没有瞧出伊黑小芭内的不情愿,见炭治郎三人越走越近,“伊黑先生,真的是他们。”花札耳环、金色的头发和一个野猪头套,这三个代表性象征她总不可能认错。 伊黑小芭内差点掰断筷子,“是呢,刚才没看清。” 甘露寺蜜璃热情地透过窗户,呼喊经过的他们。 “甘露寺小姐,还有?”炭治郎在主公大人的宅邸见过伊黑小芭内,但当时对方给他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可怕,尤其是他现在明显感受到对方对他们的不欢迎。 善逸的眼睛亮得发光,扭动着身躯道“甘露寺姐姐,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你,这一定是命运的,呃,我什么都没说。”伊黑小芭内的几个眼刀子递过来,善逸秒怂。 嘴平伊之助双手插着腰,“可别打扰俺。” “对甘露寺小姐态度好点!”善逸愤愤道。 “伊黑先生,我们帮炭治郎他们一起找坂田先生吧。”坂田银时还带着伤,在外面乱走可不好,甘露寺蜜璃担忧地想着。 伊黑小芭内本质上是个十分在意同伴的人,虽说破坏了他和甘露寺的独处,但还是答应了下。 街市的酒馆很多,要找坂田银时,只能每一家都走过去。 啾太郎站在善逸的头顶,也替他着急寻找起坂田银时,它很喜欢坂田银时做的饭团。 “啊,我找到了。”善逸听到了坂田银时的声音。 炭治郎站在酒馆的门口,心下犹豫不停,这个地方他们应该不适合进去。 嘴平伊之助无所畏惧,双手握起拳头,“啊,终于找到了。” 之前破坏了那么多家酒馆的正常运营,善逸幽幽地瞥了眼嘴平伊之助,他们绝对被拉进了客人的黑名单里。 伊黑小芭内蹙眉,坂田银时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大人,“进去吧。”早点解决了坂田银时的事,他也好早点解放。 “嗝,这不是炭治郎嘛。”坂田银时喝得满脸通红,“哎呀,甘露寺你也在,要找银酱喝酒吗?” “坂田先生,你现在还不能喝这么多酒。”甘露寺蜜璃担心地说。 坂田银时已经喝得神志不清了,“银酱我没事,来,干一杯。” 伊黑小芭内拍去坂田银时的手,嫌弃道“喝成这样,就别碰甘露寺,快点回去修养。” 坂田银时全身向前倾倒,抱住吧台上面的酒瓶,抗议道“受伤的人心灵很脆弱的,需要酒的慰藉。” 伊黑小芭内不听坂田银时的这一套,“别废话,快点走。” 坂田银时咋舌,“我知道了,尽知道打扰别人,讨厌的小鬼。” 伊黑小芭内嘴角僵硬,告诉自己哪怕坂田银时此时再欠揍,他都不能动手。 旁边的高太郎喊住坂田银时,同样醉醺醺的“坂田先生,我们还没去赌场呢,最近引进了新的玩法,你不是说想玩。” “差点忘了,那我待会儿自己回去的,你们快走吧。”坂田银时歪歪扭扭地站起身,打算和高太郎去另外一个地方继续奋战。 善逸和炭治郎三人的身形失去了颜色,现在的坂田银时好像跟他们认识的不太一样。 “不要怀疑,这就是他的真面目。”伊黑小芭内淡定地说道,也就这几个孩子还愿意相信坂田银时的假象。 甘露寺蜜璃捂住嘴憋笑,坂田银时如何,在鬼杀队待久了的人都知道一些。 伊黑小芭内一只手握住坂田银时的后领,不顾坂田银时的意愿把他拖走,跟醉鬼讲道理是说不通,“这个烂人我们带走了。” “他刚刚喊坂田先生是烂人了对吧?”善逸松下肩膀道。 炭治郎的额角滑落一滴冷汗,讪笑道“是的呢。” “跟山里的野果子一道烂掉了。”嘴平伊之助评价道。 “那样说也有点太可怜了。”善逸默默地替坂田银时说了一句,哪怕坂田银时高大的形象在他们心中是真的烂掉了。 坂田银时不满意自己被拖走的状态,伊黑小芭内的腕力是比不过坂田银时的,坂田银时挣脱开他的手,“银酱不陪小孩子玩,自己一边玩去。” 伊黑小芭内眯起眼睛,语气危险“你说什么?” 坂田银时勾住甘露寺蜜璃的脖子,作死道“甘露寺,我们去喝酒,不要理他。” “嘭!”伊黑小芭内气得按住他的脑袋,让坂田银时和脚底的水泥来个亲密接触。 甘露寺蜜璃呆呆地看着倒在地方的坂田银时,单手捂住嘴“诶?”这样可以吗?还有这个画面有点过于眼熟。 炭治郎三人也被吓着了,着急地扑上去,把坂田银时陷进去的脑袋拎起来。 坂田银时两眼一翻,自然是晕了过去,任由三人呼喊,也没有反应。 甘露寺蜜璃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他,自己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地说“伊黑先生,我们把坂田先生送回去。” 包括伊黑小芭内在内的四人“…………” 伊黑小芭内说不上是该嫉妒坂田银时,还是同情他。 蝴蝶忍笑容满面,在看到由于挨揍后才导致昏睡的坂田银时,温柔地吐出几个字,“活该。” 嘴平伊之助敏锐地跳着后退出门,野兽的直觉告诉他有危险。 善逸打着哆嗦地抱住炭治郎的手臂,忍小姐好可怕,他以后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富冈义勇听说了坂田银时被打,友好地过来探望他,却只看到坂田银时安静的睡颜。 见识到坂田银时脸上的惨样,富冈义勇抿了抿唇,是有点惨。 “都说了不要乱跑出去喝酒。”富冈义勇的语气带着无奈。 过了许久,坂田银时才恢复一丝意识,“头好痛,义勇,你怎么在这里?” 富冈义勇把一杯药水放到他手边,蝴蝶忍嘴上说着要给坂田银时教训,但还是给他煮了醒酒的药。 “先喝下这个。”富冈义勇道。 坂田银时撑着手臂坐起,乖乖地把药喝进肚子里,每次他醉酒之后,再喝这个药身体会舒服很多,他都习惯了这个流程。 “啪嗒。”坂田银时低下头,掌心处淌着红色的液体,“诶?这是什么?啊啊啊,我的脸怎么火辣辣的。” 富冈义勇挤干一块毛巾,递给坂田银时让他自己敷一下脸。 “银酱我喝酒闹事了吗?”坂田银时呲牙道。 富冈义勇不清楚情况,但他大概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坂田银时喝醉之后,总是胡搅蛮缠或者惹是生非。 “蝴蝶让你最近几天不许出蝶屋的门,不然以后受伤,她就再也不管你了。”富冈义勇转述蝴蝶忍的话。 坂田银时咳嗽一声,这威胁条件有点大,“我不出去就是了。”坂田银时老实躺下。 富冈义勇替他拉上被子,“养伤。” 坂田银时拉住富冈义勇的手,道“炼狱怎么样了?” “他醒了,但暂时不能动弹。” 坂田银时心里有很多话,最终只说了一句“义勇,你要活下去。” 富冈义勇点了点头,“你先睡吧。” 房间里仅剩下他一个人,坂田银时闭上眼。 睡梦中,天人和鬼的脸不断变化,坂田银时不知道他的敌人是谁,单纯地在进行不停歇的战斗。他想要保护这群孩子,不能再让他们像香奈惠一样损命,也不能再让其他人像蝴蝶忍那么痛苦仇恨地活着。 坂田银时喘着粗气醒来,后背汗涔涔的。他要保护这群孩子,他要变得更加强大。 第73章 四个月后的某日早晨。 “吵吵闹闹的, 你们在做什么?”坂田银时打开窗子, 打了个哈欠。 宇髄天元转过头, “呦,银时,恢复得怎么样了?” 宇髄天元手中抓住的小护士哭着大喊“坂田先生, 救救我们。” 坂田银时皱起眉“喂喂喂, 你不是都有三个老婆了, 还要对这么小的小女孩下手。” 宇髄天元撇嘴“我可是有权利调动她们, 又不是继子。” 坂田银时掏了掏耳朵, “她们很明显不愿意, 强扭的瓜可不甜。” 因着是坂田银时, 宇髄天元解释道“银时, 我带她们走是真的有急事,我负责的吉原那一代——” “啊啊,快放了护士妹妹们。”善逸冲了过来。 坂田银时撑住下巴,既然炭治郎三人来了, 那就没大问题了。 坂田银时走到门口,对要出发的四人说“既然你们要去吉原花街, 呐, 这是信封,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去时任屋找一名叫鲤夏的女人, 报上我的名字就行。”这段时间, 坂田银时和炼狱杏寿郎在蝶屋进行养老般的退休生活, 没有机会去看望鲤夏,想让炭治郎代为转达慰问。 炭治郎接住信,“好的。” 善逸眼皮跳动,坂田银时居然认识花街里的女人,还到了写书信的地步,换而言之,坂田银时曾经去过不下一次花街。善逸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炭治郎的那位师兄,就是莫名觉得好可怜。 坂田银时拍了拍炭治郎的肩膀,狡黠地说“鲤夏身边有位护花使者,说不定能帮上你们的忙。” “一路小心。”坂田银时挥了挥手。 “坂田先生多注意身体。” 坂田银时的脸上满是笑容,这些孩子真是招人喜欢,要是神乐和志村新八有一半炭治郎的温柔和蔼就好了。 “坂田先生不要再随便出去喝酒了,富冈先生很可怜的。” 坂田银时的笑容垮掉,他什么都没听到。 回到里屋,坂田银时去找炼狱杏寿郎,陪他下起将棋。 “灶门少年他们出发了吗?”炼狱杏寿郎无疑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坂田银时思考着出老千的办法,边回道“嗯,有宇髄在多半会没事的。这么小的年纪去花街见见世面没什么不好的,安心啦。” 炼狱杏寿郎懂得坂田银时的那股信任,因为他此刻的心情跟坂田银时一模一样,炭治郎是个值得信赖的孩子,同样是他优秀的继子。 “你想好继续当柱了吗?” “身为柱的义务,我想坚持到生命的最后时光。”炼狱杏寿郎微笑着说。 坂田银时叹气“你会死的,别把自己的性命这么不当一回事。” 炼狱杏寿郎放下手中的棋子,道“银时,你愿意接下柱的职位吗?”炼狱杏寿郎不愿退出九柱有很多原因,一是心底想要继续保护他人,二是现在鬼杀队找不到合适的替换人选。 一旦他退任,九柱必定要缺少一个战斗力,所以他不能现在退缩。 哪怕是炼狱杏寿郎,他也有一个至今不明白的疑问,那就是坂田银时为何不同意加入鬼杀队。 坂田银时跟着放下棋子,提起旁边的水壶给他倒了一杯水,“炼狱,我从前有个幸福的家庭,有个胃口和甘露寺差不多的女孩,啰嗦起来像个欧卡桑没完没了的眼镜少年,年纪比炭治郎大一岁,还养了一只白色的大狗,尽知道吃东西,银酱我之前的工资全拿来喂狗了,楼下更是住了个整天催人要房租钱的老太婆……他们都是我的家人。” “是个幸福的家庭啊。” “我离开了他们。”坂田银时看着茶杯的水面,想回去的念头无数次在他的心头弥漫,所以无论努力多少次他都想要回到那个大家庭,回到他所爱的万事屋。 坂田银时抬起头,“后面认识了义勇,如果没有遇到他,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在哪个地方。” 香奈惠的死亡点醒了坂田银时,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忽然清晰开。混蛋猩猩是吃芝士面包太多,欠债累累到把他卖给隔壁剧组了吗?! 他注定是要离开鬼杀队的,加不加入其实没有意义,但他愿意为了这些人挥动自己的□□,这就足够了。 坂田银时与炼狱杏寿郎对视,“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炼狱杏寿郎眨了眨眼睛,“银时,我们不需要你的保护。” “银酱好不容易甩个帅,别这么快拆台啊。”坂田银时撇嘴道。 炼狱杏寿郎一笑,哪怕没有炭治郎的鼻子,坂田银时也知道那是阳光的味道。如果在更和平的时代,这人一定是个招很多女孩子喜欢的家伙。 富冈义勇端着糕点进屋,这是坂田银时让他去厨房刷脸拿的。 坂田银时咬下一口萩饼,甜蜜暴击,“养老的生活可真好。” 炼狱杏寿郎抓起块萩饼放到嘴里,银时一如既往地喜欢着这些甜食。 坂田银时拿起一个萩饼塞到富冈义勇口中,“别老一直发呆,尝下试试。” 炼狱杏寿郎望向外面的阳光,他三个可爱的继子要不停地前进,超越自己的极限战胜鬼。 而满怀对自己继子期待的炼狱杏寿郎却等来了被抬在担架上的炭治郎,隐里的医护人员把受伤严重的人搬进蝶屋的重病房,他们遭遇了上弦之陆。 嘴平伊之助的伤是三小只里最为严重的,致命伤可是在心脏附近,但对方的自愈能力太过诡异,反显得炭治郎变成伤情严重的。在坂田银时身上曾体会过的蝴蝶忍放弃思考,她不和这些体质怪物身上深思。 信乐愧疚地站在门口,自责地说“是叔大意了。”那天他在银仙家吃饭,就接到了鲤夏的求救,马不停蹄赶往了吉原花街。 坂田银时吐出一口气,拳头轻轻砸在他的胸口,“能活着一条命已经很好了。” 银仙往自己的怀中掏出几个伤药,喋喋不休“这些药效很好,每日三次敷在伤处,这几幅药记得煎煮后趁热喝下,药丸的话,隔个两三天吃比较好,人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了。” “银时,他们是?”炼狱杏寿郎出声道。 坂田银时介绍道“信乐,银仙,都是我的朋友。” “第一次见面,我叫炼狱杏寿郎。”炼狱杏寿郎爽朗地问好。 信乐和银仙首次遇到炼狱杏寿郎这种类型的,僵硬地和他打起招呼,这种像是在和太阳面对面接触的炽热。 宇髄天元由自己的三名妻子搀扶住,他还没对这两个突然加入战斗的人道谢。 银仙对宇髄天元很欣赏,无论是看在坂田银时的面上,还是对方身上拥有某种特殊的气质,他出手帮忙都是应该的。 “我明白了,那是池面的加成。”银仙赶紧拿起刷子打理起自己的头发,左右晃动脑袋的位置,他可有一直在护理自己的肌肤,不惜花上大价钱。 银仙可是有千年岁数的老妖怪了,信乐自寻死路道“你跟那种天然的帅哥不一样。” “啊,你说什么!”银仙怒着回头给了信乐一拳,说他什么都好,唯独不能提到老。 信乐蹲下身,“别打脸。” 坂田银时对旁边的几人安抚道“不用在意,上了年纪的妖怪都这个脾气。” 妖怪?这下轮到炼狱杏寿郎和宇髄天元的精神观念遭到打击。 炼狱杏寿郎是有听说过妖怪的存在,只是他的认知偏向是某种传说,加上比起妖怪,他把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了鬼的身上,便有所忽视。 宇髄天元过去曾是生活在暗处的忍者,学习的是夺去他人生命的本领,之后遇到了生命中的阳光,也就是主公大人,为了感谢对方的认可和理解,宇髄天元加入了斩杀鬼的道路。妖怪什么的,他完全没有遇到过。 宇髄天元忍不住回忆了下信乐和银仙的战斗方式,好像确实不像是人类能使用的技能。 坂田银时打算两人的争吵,问“对了,鲤夏最近怎么样了?” 信乐吸了口烟,瞥了眼他道“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听哪一个。” “好消息。”坂田银时咽下口水,冷不丁开始紧张。 信乐“她没有事,毫发无损。” 坂田银时松了口气,既然鲤夏没事,信乐干啥要用这种语气,这不是故意吓他来的,态度随意道“那坏消息呢?” “她被人赎身了,所以最近一段时间要结婚了。”信乐缓缓地说。 “纳尼!”坂田银时的表情变得狰狞与恐怖,脸色阴沉地抓住信乐的肩膀,眸光里一片冰冷,“是哪个混小子,是想死吗?是想让银酱送他去见三途川吗?长什么模样,是不是又矮又丑又挫,岂可修,那个臭丫头竟然不告诉我。” 坂田银时的情绪显而易见的激动,信乐按住他的手臂,“你先冷静下来,银时,那个男人似乎还挺喜欢鲤夏的。” “我冷静不下来。”宛若家里水灵灵的白菜被人啃了,老父亲心理的坂田银时抓住刚刚来的富冈义勇,“义勇,杀人名单我已经定好了,今晚我们就行动。” 富冈义勇完全懵住,“银时,你怎么了?” 信乐拉住坂田银时后背的衣服,着急地说“你听叔说,鲤夏就是怕你找那个男人算账,才不敢告诉你。” 心□□中一箭,失去颜色的坂田银时倒进富冈义勇怀中,已然灵魂出窍。 信乐放下手,“鲤夏说那是个和你一样让人感到很安心的男人,所以希望你不要为她担心。” 富冈义勇扶住坂田银时的腰部和背脊,他还是没懂坂田银时说的杀人名单。 第74章 富冈义勇和炼狱杏寿郎悄悄地向屋内递去目光, 坂田银时坐在里面, 手上举着毛笔似乎在写些什么。 “有种不祥的预感。”炼狱杏寿郎不安道, 自从得知了那个叫鲤夏的女孩要结婚,坂田银时便脸色沉郁地走进屋内,在白纸上面写写画画。 富冈义勇还在思考坂田银时说的杀人名单, 他该怎么告诉银时杀人是不对的。 一封布满了死亡诅咒的信写完, 坂田银时找到赖在蝶屋混吃等死的信乐, 幽幽地说“把这个交给那个男人。” 信乐狐疑地打开信, 便感受来自坂田银时深沉的杀意冲击, “呃。”坂田银时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难以接受。 “叔肚子有点饿了, 去厨房看下有没有吃食。”信乐选择闪遁。 银仙最近几天在蝶屋的厨房找到了停留与人生的意义, 一手操办了上上下下的一日三餐, 用信乐的话来说,其整个人生完美诠释了人妻的属性。 宇髄天元受了伤,但修养阵时日便能康复,之后便可以回归到九柱的任务之中。本来他是想要退居二线, 出乎意料的是他身体状况尚好,他还能在一线奋斗一段时光。 无论是为了偿还主公大人的恩情, 还是九柱的义务, 宇髄天元和他的三位妻子毅然留了下来。 伊黑小芭内摸着镝丸的头顶,旁边坐着坂田银时。坂田银时拿了张白纸,在上面勾画出几个陷阱的布置。 “你喊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伊黑小芭内嘴角抽搐。 “你觉得让甘露寺去勾引那个男人怎么样?”坂田银时忽然说道。 伊黑小芭内的眼眸变得犀利, 咬牙切齿道“算你狠。”坂田银时是个没下限的混蛋烂人, 偏偏甘露寺跟坂田银时合得来, 要是坂田银时这么提议,甘露寺说不定真的会听进去。 “对一个普通人动手,你也好意思。”伊黑小芭内犀利地指责道。 坂田银时挑高眉毛,有理有据道“我这是替她把关那个男人。” 伊黑小芭内无情地戳穿“分明是你自己不爽,要是那个男人表现出一丝不满意的,你正好还有借口。” “哼,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女人。”坂田银时环抱手道。 伊黑小芭内表示呵呵,亏坂田银时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坂田银时握起伊黑小芭内的一只手,深情款款道“伊黑呦,我最好的朋友,你一定愿意帮助银酱打倒伤害女人的家伙吧。” 还没测试先便把别人定义为坏男人,伊黑小芭内甩掉坂田银时的手,别搞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一样。 “你的阴险和我的阴招一定是天衣无缝的组合。”坂田银时仰天大笑,话里满满的自信。 伊黑小芭内用手肘打中坂田银时的腹部,光明正大说他阴险,坂田银时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疼疼疼。”坂田银时捂住腹部倒下。 坂田银时设置好一系列的陷阱,专门给那素未谋面的男人下的套,“还是缺个女人。”伊黑小芭内在,坂田银时是绝对不可能用得上甘露寺蜜璃。 伊黑小芭内死盯着坂田银时的背,要是坂田银时敢说一句跟甘露寺蜜璃有关的,他就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坂田银时相熟的女性里还有蝴蝶忍和香奈乎,以及蝶屋的一群小姑娘们。 香奈乎性格过于沉闷,这项工作对她来说是非常艰巨的,坂田银时转移目标。至于蝴蝶忍,坂田银时还想吃到明天的早饭,他会死得透透的。 蓦然间,一张秀气的脸浮现坂田银时的心头。 “伊之助,来,这是蜂蜜蛋糕呦。”坂田银时满脸堆笑。 伊黑小芭内倚墙直立,双眼紧闭,不想掺和进坂田银时‘拐带’未成年儿童的不要脸行径。 嘴平伊之助不适地缩了缩脖子,皮肤接收到坂田银时不怀好意的讯息,只是跟那种恶劣的敌意不同,似乎是具有某种目的。 坂田银时的手搭上嘴平伊之助的肩膀,忽悠道“这可是高级点心,在大街上看到的时候就想着一定要买给你。我知道的,伊之助在花街的时候可是出了大功,真是遗憾没有看到伊之助帅气的身姿。照伊之助厉害的程度,一定马上就能够成为柱的。” 嘴平伊之助瞬间忘记了坂田银时的目的性,两手插腰自豪道“那是当然,俺可是很厉害的,乖乖当我的小弟吧。要是我当上柱了,一定会关照你的。” 坂田银时鼓起掌,配合地说“伊之助太给人安全感了。” 享受在坂田银时的吹捧下,嘴平伊之助骄了个傲,大声道“既然是我的小弟,那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拜托给俺。” 坂田银时佯做为难“可能会辛苦伊之助一下。” “没事。”嘴平伊之助竖起大拇指对准自己,“俺可是超强的,压根不用担心。” “适可而止吧,银时。”伊黑小芭内幽幽道,坂田银时再说下去,嘴平伊之助都快飘得飞上天了。 坂田银时把装蜂蜜蛋糕的盘子放到床上,没有听进伊黑小芭内的话,“来,伊之助快吃一点。” 作为山大王,享用小弟的孝敬是理所应当的,嘴平伊之助摘下猪头套,拿起一整块蛋糕塞进嘴里,惊讶地睁大眼睛“好吃!” 嘴平伊之助吃着蛋糕,坂田银时则端详着嘴平伊之助的脸,多么棒的一张脸。 吃了坂田银时给的孝敬,嘴平伊之助从床上跳了下去,柔韧性极强的身躯摆了个几乎扭曲的姿势,“俺会帮忙的,银卷。” “我叫银时。” 嘴平伊之助爽快改口道“银太郎。” 坂田银时扶额,安慰自己这不是重点。 听完坂田银时的请求,嘴平伊之助挺起胸膛,猪的鼻孔里喷出一口热气,“原来是这样,好像很有趣。” “伊之助,银酱我对你超级信任的。” “哼!”嘴平伊之助极为满意,“俺答应你了。” 坂田银时买来了几件女士的衣裳,以嘴平伊之助的容貌,完全能够胜任。 宇髄天元来取药,恰巧看到坂田银时,“银时,你要去做什么吗?”等等,这不是女性化妆的用品吗?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绝对用不到。 “给伊之助用的,有事想要拜托他。”坂田银时说明道。 化妆?宇髄天元的脚换了个方向,“就让华丽的我陪你过去吧,我可是很擅长的。” 坂田银时没有怀疑,宇髄天元可是有着三个老婆的人生赢家,会一点化妆技术也该是应该的。 半小时后,对着嘴平伊之助不复美丽的脸,坂田银时和伊黑小芭内沉默了。 宇髄天元傲然道“怎么了?是不是很华丽?” 坂田银时垂下脑袋,“你这不叫华丽的化妆,叫艺术刷墙。” “我自己来。”坂田银时擦去嘴平伊之助脸上浓重的涂鸦,他对化妆也不怎么了解,但有了宇髄天元的对比,坂田银时霎时产生了自傲的心态,再差也不可能和宇髄天元相提并论。 见识到坂田银时的成果图,伊黑小芭内喉咙发紧,在他看来,这两个人半斤八两。 嘴平伊之助有些不耐烦了,“还没好吗?” 不知道为何,宇髄天元和坂田银时都对被迫‘毁容’的嘴平伊之助升起些许歉意。 伊黑小芭内忍无可忍,从两人中间穿过,只在嘴平伊之助脸上动了几下手,对方的脸瞬间活了过来。 “伊黑,是我小瞧你了。”坂田银时震惊道。 信乐喝着酒进屋,从刚才开始他就留心到这块地方异常的吵闹,再见到镜子前坐着的嘴平伊之助,信乐的酒壶呆愣地掉落在地上。 信乐抓起嘴平伊之助的手,坚定地说“跟我结婚吧,这位美丽的小姐。” 嘴平伊之助愤怒地抓回自己的手,“酒臭大叔,俺可是山大王,才不是那些软弱的雌性。” 男性粗犷的声音和粗鲁的用词,信乐稳住颤动的身形。 “不要看到一个好看的女孩子就去求婚,你是善逸那小鬼吗?”坂田银时腹诽道。 信乐辩解道“我哪知道这个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和我当初在花街遇到你的时候一样,穿着女人的衣服,脸还弄得这么好看。” 没有预告的情况下,信乐猛然说出了件惊天大秘密。 门口经过的善逸,他一个人独自做任务回来,猝不及防地听到信乐的话,这是什么意思?坂田先生以前在花街待过? 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吐露了些信息,信乐赧颜道“反正你们都是朋友,告诉他们一下你以前的事也没什么的,不就是当了会儿游女,谁没有一个落魄的过去。” “银时,抱歉,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惨痛的过去。”宇髄天元赧赧道。 伊黑小芭内的心情也有些沉重,镝丸缠络住伊黑小芭内的脖子,蹭了两下他的脸。 嘴平伊之助不在正常状况内,“银八之前是女人吗?” 善逸当场冲了进来,给了嘴平伊之助一拳,“笨蛋!”善逸恨铁不成钢,这头笨猪会不会看脸色。 莫名其妙被善逸打了,嘴平伊之助愤怒地说“纹逸,你找死吗?” 他们的态度无疑表露出一个意思,那就是误会了信乐的话。 “喂喂喂,不要擅自脑补些其他颜色的东西。”坂田银时咆哮道。 宇髄天元摆了摆手,想让坂田银时安心,他们不会因此看不起坂田银时。鬼杀队里的大多数都有个不堪的过去,所以他们不会对坂田银时抱有异样的眼光。 坂田银时怒道“都说了不是那一回事!” 第75章 坂田银时好说歹说, 才总算熄灭了他们那颗脑补过头的心思。 “既然银时先生你有经验的话, 怎么不自己动手?”善逸好奇问道。 坂田银时别开脸, 打马虎眼道“这个怎么说呢,就是那样啊。” 这样的表现注定是瞒不过善逸几人的,坂田银时会找上嘴平伊之助, 压根是想自己推卸责任, 无情地丢给了单纯的嘴平伊之助。 嘴平伊之助穿着女式的和服, 露出两只健硕的手臂, 大笑道“别担心, 俺会给那个男人教训的。”这是坂田银时拜托他这个山大王的, 那他不会让坂田银时失望的。 伊黑小芭内提醒道“不要乱打人, 学会思考和辨别。” 宇髄天元不放心不着调的坂田银时和嘴平伊之助, 担心伊黑小芭内一个人拦不住,商量着他们几个也跟过去看看。 人多力量大,坂田银时没有拒绝,如果对方真的是个骗身骗心的男人, 他会让对方后悔来到这个人世间的。 要娶鲤夏的人是个有名望的大地主,不然也不能替已是花魁的鲤夏赎身。 坂田银时几人鬼鬼祟祟地潜伏进男人的府邸, 宇髄天元善于打听情报, 把男人消息告诉了众人。 “听上去不像坏人。”信乐瞥了眼坂田银时,“鲤夏看上的人总归不会差的。” 坂田银时回道“万一是人面兽心的混蛋呢。” “要是炭治郎在的话,肯定能够一下子辨别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善逸落寞道, 炭治郎已经昏迷了一段时间了。 嘴平伊之助也有些焉了, “权八郎。” 坂田银时怔然, 揉了揉善逸的一头金发和嘴平伊之助的头,道“善逸,伊之助,炭治郎会没事的。” “嘘,别说话,有人来了。”伊黑小芭内示意道。 “先生,这么早就要去书房了吗?” “嗯,我答应了她,我想早点完成。”男人温和道。 坂田银时看清了男人的脸,是个长相比较老实的青年。 “所以,你们有什么计划?”等人走后,宇髄天元才开口道。 坂田银时拿出一张草稿纸,“首先我们要把他引出宅子,然后呢,我们中出三四个人扮演劫匪,见识下他的胆量。如果他侥幸逃脱后,伊之助该你上场了,千万记得要让他感受到女孩子的温柔,好色的家伙绝对不能留。” 听上去是个非常老套的方案,宇髄天元和信乐表现出索然无味的表情,“银时,你可真够无聊的。” 伊黑小芭内却觉得相当有进步,他记得坂田银时一开始的计划可是把男人套进麻袋打一顿。 “快点行动。”坂田银时道。 松本修彦在一张图纸上画着横线,一阵风悄然吹了进来,不等他反应,人就晕了过去。 宇髄天元搬起晕倒的青年,坂田银时露着诡异的笑容,善逸做贼心虚地盯着门口的方向,仅有信乐一人关注到桌子上的东西。 坂田银时做了个手势,“出去。” 嘴平伊之助和伊黑小芭内守在外面,见坂田银时他们回来,“把他搬哪里去?” “随便一个荒郊野外。” 松本修彦睁开眼,双手和双脚被缚,“唔,这是在哪里?我不该在书房吗?” 一双手出现在她眼前,嘴平伊之助手中拿着张手帕,一言不发地替他擦脸。 “疼疼疼,这位小姐你可以轻点吗?”嘴平伊之助的力气仿佛是要刮破他的一层皮。 自己好心给他擦脸居然还遭到嫌弃,这让嘴平伊之助的心情不爽坏了,但考虑到自己作为山大王答应了坂田银时,又硬生生把气憋了回去。 手臂的青筋凸起,脸上却依旧保持温和的浅笑。 松本修彦没有察觉到嘴平伊之助身上的危险,“这位小姐,请问这里是?” 嘴平伊之助没有开口回答,要是他说话了,自然就暴露了他男性的身份。 “你难不成是哑巴?”松本修彦小心翼翼地说。 嘴平伊之助点了点头,松本修彦歉意地低下头,“是我唐突了,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经过乔装打扮的坂田银时和伊黑小芭内走了过来,坂田银时的洞爷湖木刀对准松本修彦的脸,“我们是山贼,未来要海贼王的男人们。” “那个诸位到底是山贼还是海贼?”松本修彦老实地问。 “……呃,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被我们抓来了。” 果然如此,松本修彦咽了咽唾沫,紧张道“你们有什么要求?” “自己的女人和老妈掉在河里你先救哪个?”坂田银时深沉道。 伊黑小芭内和宇髄天元诡异地瞥了眼坂田银时,他们对母亲的形象很薄弱,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坂田银时是怎么问出这个犀利的问题。 坂田银时说要教训松本修彦一顿,现在刁难也算刁难,就是跟他们想象中有点差别。 松本修彦显然是愣了,这年头的绑匪思路他有点跟不上。 坂田银时压低声音“不要发呆,快给我回答。” “家母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松本修彦道。 坂田银时啧了啧嘴,“老婆难产,保大还是保小?” 有了上一个问题的铺垫,松本修彦很快有了反应“自然是保大。” “家业和老婆哪个更重要?”坂田银时腹黑地笑起,这可是一个超级大难题,要爱情还是要江山。 “其实我的家业将来要传给我的侄子,侄子是我大哥留下来的孩子,我只是暂时接管了大哥的家业。”听上去就知道是个老实人。 坂田银时吐血,这个男人太无懈可击了。 宇髄天元拍了拍坂田银时的背,给予他一丝安慰,都到这个份上了,这场闹剧可以收场了。 善逸听着松本修彦的声音,是个真诚淳朴的男人。松本修彦说的话是认真的,善逸能够辨认出来,这个人似乎很喜欢那位鲤夏姐姐。 “你对这位超级美少女,就没有任何想法吗?喜欢的话,可以带去做你第二个老婆。” 刚刚承受了嘴平伊之助大力气的松本修彦狂摇头,“不用了。”鲤夏在他心中是最美的女人。 精神上的折磨没了,那还有□□的,坂田银时还不肯放弃。 “现在我们开始地狱级别的训练,你将成为下一任火影!” “不是,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松本修彦懵了。 坂田银时不满道“你问这么多干啥,从现在开始特训,记得叫我恶魔老师。所谓特训,就是在生与死之间徘徊。” 伊黑小芭内移开眼,愚蠢的方案失败,坂田银时便恼羞成怒地开始不讲理了。 善逸替松本修彦说起好话,“银时先生,他好像是个好人。” “我才不管。”坂田银时暴露了他的真面目。 信乐无奈地吐出口气“你原先就不同意,还不如不玩这种把戏。” 嘴平伊之助却是站在坂田银时这边,“俺要跟着金银行动。”他答应了坂田银时,那就一定会做好。 “男的?”嘴平伊之助的外表很有迷惑性,松本修彦确实从始至终把他当做一名长得不错的受难女性。 宇髄天元按住坂田银时的肩膀,“别不华丽地胡闹了,银时,虽然我大概理解你的心情。” 坂田银时“我把这家伙送回去。” 伊黑小芭内本想劝坂田银时别胡来,但渐渐觉察到一丝不对劲。 “宇髄,我们先回去。”伊黑小芭内转而喊走宇髄天元几人。 坂田银时拎起松本修彦的衣服,快速把他带回了住宅内部。 本想说些话,富冈义勇突然从天而降,平稳地落地再站起身,沉默地走到坂田银时身边。 富冈义勇直接提米袋式的抓起坂田银时,坂田银时挣扎着“义勇,你放开我。”富冈义勇从哪来的?! 富冈义勇歉意地鞠了一躬,“打扰了。” 松本修彦被这个场面吓到了,讪讪道“没有,没有。” 富冈义勇把坂田银时带回了蝶屋,坂田银时颤颤惊惊地以小媳妇的坐姿正坐在发怒的蝴蝶忍前。 “要不是我问了人,不然我还不知道坂田先生做了这么精彩的一件事。”蝴蝶忍危险一笑。 坂田银时不敢回嘴,乖乖地道着歉。面对蝴蝶忍凛冽的气势,富冈义勇想帮他都难。 蝴蝶忍拎着坂田银时再次上门,礼貌致歉“希望您不要因此介怀,这家伙您是想要他切腹自尽呢还是中毒身亡呢?” 松本修彦是个心大的人,最近一段时间,他家总是来来往往各路陌生人,想害怕心脏都不够用的。不过在听到蝴蝶忍话里的内容,松本修彦赶紧道“切腹自尽和中毒身亡就不用了,这位先生迷途知返那是最好的,再说你们是鲤夏的朋友。如果下次有什么重要的事,直接告诉门房通知我一声就行。” 蝴蝶忍感谢道“您能愿意原谅这冒事的家伙真是太好了,对了,还未恭喜你新婚快乐。” 提及婚事,松本修彦害羞道“嗯,但我想给她一个更加正式的婚礼。” “你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蝴蝶忍说。 鲤夏结婚的当晚,坂田银时出现在鲤夏跟前。 “银酱我以后可能不能经常来看望你了,遇到困难的话,去找信乐和银仙,他们不会不管你的,照顾好自己。最后,祝你幸福。” “谢谢你,小卷子。”能够认识坂田银时,鲤夏觉得她比花街的很多女人要幸运。 坂田银时的唇角不自觉上扬了一个幅度,挥了两下手便跳上屋檐离开了。 坂田银时是个男人,他清楚地知道男人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越不会珍惜。通过这场无脑的闹剧,他想让松本修彦知道鲤夏不是孤单一人,她的背后有着一群关心她的家人。 要幸福啊,鲤夏。 第76章 炭治郎醒来了, 这让时刻担忧炭治郎的善逸和嘴平伊之助高兴坏了。 银仙和信乐在一周后回去了, 因为炭治郎的伤情完美恢复, 他们便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坂田银时去送他们,四周只有他们三人,银仙平静地说“银时, 我们不能插手人类的生死, 当时在花街能够救下你的朋友, 是因为地府的名单里没有写下他们的名字。要想活下去, 就要不断的努力, 强大到比死神的镰刀还快, 银时, 这只能靠你们自己。” “银酱我自己知道的。”坂田银时说。 银仙欲言又止, 信乐把他往前推了一步,“别说了,银时他明白的,你要相信他。” 银仙胸前的铃铛响动了几声, 道“我们走了,银时。” 坂田银时颔首“再见。” 因为锻刀师不给日轮刀的缘故, 炭治郎由隐的人护送前往锻刀村。 坂田银时是后面才知道这个消息, 他那时不在蝶屋。 “不愿给自己负责的剑士日轮刀。”像是想起了搞笑的事情,坂田银时失笑道“我对这位锻刀师很好奇啊,就是锻刀师们都带着面具, 也不知道到底长什么样。” 富冈义勇擦着日轮刀, 淡淡道“最近要出任务。” “好。”坂田银时松了松骨头, 左右没有事,“我和你一起去。” 任务途中,坂田银时遇到了在外的炼狱杏寿郎。 炼狱杏寿郎吃着番薯饭,道“灶门少年是去拿刀了啊,没想到把刀弄坏会惹那位锻刀师这么生气。”斩杀恶鬼,无法避免会对日轮刀造成伤害。 坂田银时吃着店内煮的炖菜,道“老板,再来一碗。嘛,炭治郎都过去赔罪,那位锻刀师也会消气的。”炭治郎的性格很讨人喜欢,在其热忱的恳求下,那位锻刀师肯定会招架不住。 伴随炼狱杏寿郎和坂田银时的聊天声,富冈义勇一个人在坂田银时左手边吃着鲑鱼。 “听说晚上这里有烟花大会,你们想参加吗?”坂田银时问道。 “烟花大会?那我们过去看看吧。”炼狱杏寿郎同意了。 坂田银时望向邻座的富冈义勇,问起他的意见“你呢?” “嗯。” 入乡随俗,三人换上了浴衣。坂田银时手中咬着一个苹果糖,叹道“要是每天都这么和平该有多好。” “一切都会好的。”炼狱杏寿郎道。无论付出多大的牺牲,他们都要斩杀鬼舞辻无惨。 坂田银时吃光一整个苹果糖,向富冈义勇伸出手,“给钱,银酱我要去大显神威。” 富冈义勇拿出钱包,放到坂田银时手中。 炼狱杏寿郎诧异不已,他还以为坂田银时才是掌握了一家钱财的人,是他小瞧了富冈义勇。 坂田银时捞起抓小金鱼的纸网,动作迅速,在老板的眼泪下整整捞了一个小盒子。 “噔噔,我是不是很厉害。”坂田银时得意洋洋。 富冈义勇拎着装鱼的笼子,“嗯。” 炼狱杏寿郎准确无误地停在烤红薯的摊位前,坂田银时索性在隔壁买了个烤鱿鱼。 “呦,这不是银时吗?”奴良鲤伴喊了声坂田银时,身后站着几个眼熟的保镖。 毛倡妓调笑道“银时又可爱了些,卷毛更卷了呢。” 坂田银时翻着死鱼眼,在这里能够遇到这些人是个奇迹。 首无站出来道“好久不见了。” 奴良鲤伴闭着一只眼,姿势慵懒地说“小银时,也是来看烟花的?” “恰巧遇到了,就当放松精神,你们是刚百鬼夜行结束?” “专门过来玩的,既然在这遇到了,不如我们一起走吧。”奴良鲤伴邀请道。 炼狱杏寿郎和富冈义勇站在后面,看到坂田银时同人熟络说话的模样,炼狱杏寿郎问向富冈义勇,“他们是你和银时的朋友吗?” “嗯。”富冈义勇吐露出一个字。 炼狱杏寿郎迷惑道“那你不去说几句?” “交给银时就好。”富冈义勇本身便不太喜欢参与进别人的话题。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五彩斑斓的光芒照亮了天空,漂亮迷人的烟花转瞬即逝,但很快又有新的光芒闪烁。 毛倡妓仰视上空,瞳孔中倒影出这副美景,“真漂亮呢。” 首无轻笑“纪乃,以后可以再和二代目大人一起过来。” 炼狱杏寿郎边吃着热乎乎的红薯,一边道“再次再来看烟花,可能要等到明年了。” 坂田银时打了个哈欠,“嘛,烟花什么时候都能看。” “但还是人多的时候更加有意思。”奴良鲤伴回头补充。 富冈义勇看向坂田银时腰间的木刀,他还记得这是把可以喷出酱油的武器。 “你从刚才开始盯着我的木刀做什么?”坂田银时凑过脸说。 富冈义勇偏过脑袋,以无言的沉默回答坂田银时。坂田银时掰回他脑袋的位置,两个人靠得很近,互相能够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 “二代目,你们在这里啊。”刚才人多,青田坊被人群淹没,才来晚了一步。 青田坊没有注意到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的角落,往奴良鲤伴的方向走,壮硕的身躯直接撞到了坂田银时的背。 坂田银时没有防备,身子往前一倾,富冈义勇伸出手扶住他。 坂田银时亲到了富冈义勇的唇角,大脑原地怠工,整个人尴尬地一动不动。 富冈义勇知道坂田银时是被青田坊不小心碰倒的,只是坂田银时自己不动,他也不好推开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回过神,一脸茫然地稳住后脚跟,他是谁他在哪他又该往哪里去? 富冈义勇松了口气,坂田银时无动于衷的,他也很为难。 坂田银时尴尬地不想抬起眼,他能够想象到身边人会以什么样揶揄的目光。坂田银时的大脑高度运转,最后认命地扬起头。 炼狱杏寿郎已经吃到袋子里最后一个番薯了,见坂田银时望着自己,不解道“你要吃吗?” 这些人为何如此淡定,好像显得他们两个做当事人的很大惊小怪。 坂田银时内心深处很是匪夷所思,但他总不能主动去提刚才发生的窘迫的事,“不了,你自己吃吧。” 烟花大会结束,奴良鲤伴邀请坂田银时和他的朋友去奴良组一坐,但是三个人皆婉拒了,他们该回本部汇报工作。 炼狱杏寿郎回了趟蝶屋,照例检查身体的情况。 *** 炭治郎从锻刀村回来,在那不幸遭遇了其他上弦的攻击,又受伤了,好在把日轮刀要了回来。 坂田银时给病床上的炭治郎削了个苹果,“你的运气未免有点背,改天跟着银酱入糖分教。” 炭治郎僵硬地一笑,坂田银时这么一说,他好像确实遭遇了不少十二鬼月,但是如果没有这些战斗,他也无法进步得这么快,“银桑,糖分教那是什么?” “敬畏糖分大神的。” 炭治郎挠了挠脸,他压根没听说过。 “听说你妹妹能在太阳下行走了,真是太好了。”祢豆子确实是万中无一的鬼,他和富冈义勇没有看错。 说到祢豆子,炭治郎满脸笑容,没有谁会比他更加高兴。 “一直以来,谢谢银桑和富冈先生了。”炭治郎真诚地说。 坂田银时勾唇“你是个好孩子,所以不需要说感谢的话。继续努力吧,我要回家做饭了。” “路上小心。” 坂田银时洗着碗,今天的富冈义勇有些奇怪,相比往常要很不对劲。 “义勇,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坂田银时坐到坂田银时的身边道,他也习惯了像个老妈子操心富冈义勇那颗纤弱的心灵。 富冈义勇穿着常服,“我和那些人不同。” “那些人?炼狱他们吗?”坂田银时反问。 富冈义勇点了点头,开纹的条件需要达到体温39度,心跳频率 200次以上,那些人却把这个当做轻而易举的事,自认平凡的富冈义勇愈发觉得他配不上水柱的职位。 坂田银时戳了戳他的脑门,“你整天不能想点乐观的。” “等到炭治郎再成长一点,他会继承水柱的位置。” 富冈义勇显然钻进了死胡同里,坂田银时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柱的职位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那位主公大人当初也不会找你继任水柱。” 富冈义勇站起身,“我先回房了。” 坂田银时的手停在半空,富冈义勇被过去束缚住了,有些话由他来说并不合适,坂田银时感到头疼。 “坂田先生,富冈先生又把大家惹生气了。”蝴蝶忍调着药剂道。 坂田银时撇嘴道“不说点什么让人误会的话,那就不是富冈义勇了。” “富冈先生的名字已经成了一个形容词了吗?”蝴蝶忍轻笑。 坂田银时是来找蝴蝶忍寻求帮助的,“那家伙情绪似乎很低落。” “不如交给炭治郎吧。”蝴蝶忍提议道,表里如一的人说出的话或许有不一样的结果。 坂田银时亮起眼睛,仔细想想,耿直的炭治郎是个不错的选择。 坂田银时找到炭治郎,听到坂田银时的请求,炭治郎还有些惊讶,主公大人也找过他了。 ‘义勇他对过去有些心结,银时作为长久陪伴的身边人,可能不好开导义勇,炭治郎,交给你了。’病床上的主公大人这么说。 炭治郎握起拳头,气势磅礴地说“交给我吧。” 阳光明媚的一天,坂田银时吃着炭治郎做的梅干饭团,对富冈义勇的眼神呼救视若无睹。炭治郎果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对待富冈义勇,还是死缠烂打比较合适。 第77章 富冈义勇很困惑, 他分明没有做过什么, 炭治郎却莫名纠缠住了他。尤其是他无数次向坂田银时求救, 对方只是淡然地移开视线。 他是被讨厌了吗?可是坂田银时曾经告诉过他,自己并没有被讨厌,富冈义勇这才重新恢复了点安慰。 炭治郎时刻不停地待在自己身旁, 害得富冈义勇晚上搬进了坂田银时的卧室, 就怕自己某一天醒来的时候, 床旁边坐着一个等他醒来的炭治郎。 坂田银时收回踹在富冈义勇腰上的腿, 淡定地说“炭治郎该过来了, 我去起床做饭。” 富冈义勇把头埋进被窝, 如今他走哪, 炭治郎就跟到哪, 坂田银时又纯看热闹,相反极其乐意炭治郎天天跑到家里来,富冈义勇也不知道他自己该怎么办。 万般无奈下,富冈义勇向炭治郎吐露了过去。 炭治郎的话感染了富冈义勇, 打破心结的富冈义勇豁然开朗。 坂田银时站在门口,手中拎了一小篮新鲜的草莓, “你们要吃吗?做草莓牛奶剩下的。” 炭治郎和富冈义勇喝着坂田银时做出来的草莓牛奶, 意外地感受到甜度合适。 坂田银时咽下一口他的加糖版自制草莓牛奶,自信道“是不是超好喝?” “嗯,很好喝。”炭治郎大声道, 他会积极回应对方对他的好。 “人生总得来些甜的, 喝了这杯, 嘴里苦涩的滋味就多少没了。”坂田银时笑嘻嘻地说。 炭治郎骨折的手脚还需治疗,坂田银时亲自把他送了回去,不然蝴蝶忍又得生气。 坂田银时的大手盖住炭治郎的脑袋,“这回该银酱我谢你了。” “没有,能够帮上忙实在是太好了,而且我也很乐意帮助富冈先生。”炭治郎声音洪亮,一听便能让人知道他是真心实意的。 祢豆子跑到坂田银时跟前,把自己的脑袋也伸向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莞尔,笑着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甫一送完炭治郎后回到家门口,坂田银时说起晚餐的问题“今晚吃红豆饭。” 富冈义勇纳闷“有什么喜事吗?” “你说呢?” “…………”富冈义勇不是很懂,但他识趣地没说。 *** 善逸和嘴平伊之助去参加了九柱集训,九柱集训是用来锻炼普通的剑士,以及给九柱之间进行比试。 起先富冈义勇没有参与九柱集训,产屋敷耀哉就拜托了坂田银时暂为代替,坂田银时的实力明显可以胜任柱,另外蝴蝶忍也向他举荐过坂田银时,评价坂田银时的剑术以及实战经验是鬼杀队中一流的。 如今富冈义勇被炭治郎开导好了,坂田银时便把这项职责交还给富冈义勇,自己从中辅助。 在前几个柱水深火热的教导中,如今零零星星来了几个普通剑士找到了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 嘴平伊之助熟练地闯进坂田银时所在的厨房,前面柱的基础体能柔韧性什么的,对于他而言毫无难度。 “白银,给俺饭团和天妇罗,肚子饿了。”嘴平伊之助不客气地索要吃食。 坂田银时捏好一个饭团,他做辅助的其中一项就是给这群孩子做饭,道“你先把我名字叫对了,不然没有。”嘴平伊之助喊他的称呼越来越奇怪了,坂田银时觉得他有必要强调一下严重性。 嘴平伊之助骤然一愣,“什么?俺、俺,银太,你不能这样。” 尝试了七次之后,嘴平伊之助终于叫对了坂田银时的名字。 正好坂田银时也包完所有的饭团,“拿去吃吧,天妇罗要慢一点。” 嘴平伊之助往自己塞进饭团,大口吃着来之不易的吃食。 在虾和蔬菜上裹层面粉,坂田银时把它们下到油锅。 嘴平伊之助找了个偏高的地方跳上去一坐,晃着脚丫子,耐心等待坂田银时做好天妇罗。 富冈义勇握着把竹刀,道“伊之助,过来训练。” “俺要先吃完天妇罗,才有力气。”嘴平伊之助抗议道。 坂田银时翻动虾的反面,“先去训练,等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坂田银时这么一说,嘴平伊之助张开双臂落地,乖乖地跑去训练。 富冈义勇蹙眉“你别惯着他们。” “该练得练,该吃饱的时候就吃饱。”坂田银时是这个想法。 反驳不了坂田银时,富冈义勇走出厨房,既然如此,训练的难度再多加一倍。 嘴平伊之助挥着竹刀,仿佛不知疲倦,凶狠的气势险些吓坏了旁边一群人。富冈义勇对此倒是满意,让其他人学习嘴平伊之助。 坂田银时把天妇罗送给嘴平伊之助,并告诉其他队员开饭了。 “哇!”热腾腾的米饭和炖菜摆在眼前,在其他柱的住宅那里不断遭受□□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如今看到‘贤妻良母’的坂田银时,各个感动得说不出话。 “啊,要是能一直在坂田先生这里,该有多好。” 此时的普通队员们沉浸在坂田银时的假象中,没有察觉到美好的世界正在一点点崩塌。 “今天下午,我和银时一起训练你们。”富冈义勇安排道。 “坂田先生也要来?!”人群中传来高兴到激动的声音。 坂田银时握住洞爷湖,站姿懒散,浑身写满了破绽。 洞爷湖准确地打在每一个人的身上,一身疼痛的队员们懵了。 坂田银时挖着鼻孔,俯视着趴在地上的普通剑士,抖s气场全开,“干什么呢!站起身继续训练,一群废物们。” 他们那个温柔体贴善良大方的坂田先生去哪了?! “猪突猛进!”嘴平伊之助爬起身,朝着坂田银时再次发起攻击。 坂田银时接住嘴平伊之助没有章法的竹刀,勉强道“出其不意上倒是不错,但是有破绽。”洞爷湖扫到嘴平伊之助腿上。 吃了一嘴土的嘴平伊之助爬起身,兴奋道“八太卷,再来。” 坂田银时懒得计较他的名字了,用着一把简单的木刀撂倒嘴平伊之助,评价道“你的反应速度要比一般人要快许多,这是你的天赋。” 收到坂田银时的夸奖,嘴平伊之助不难掩饰出骄傲,“俺可是厉害的。” 坂田银时陪着锻炼了两日,便没了兴趣,除非在嘴平伊之助那里纠缠不过,才陪着他练几下。 “啊,蓝天白云。”坂田银时捏着一朵花的花瓣,好想回到混吃等死的生活。 又来了几个新的队员,坂田银时无精打采的,富冈义勇看出了他的状态,了解他是又犯懒了。不过他本来就是不太希望坂田银时对那些队员关心太过,不然起不到苦训的作用。 嘴平伊之助没在走廊里看到坂田银时,找到富冈义勇道“银万呢?” 判断出嘴平伊之助说的是坂田银时,富冈义勇开口“银时他这几天生病了。” “生病?太弱小了,白银应该多努力,俺就没生过病。”除了因为打斗造成的伤害,嘴平伊之助从小到大就没生过大病。 富冈义勇一本正经地胡说道“昨晚他发烧了。” 围观的队员们心中一疙瘩,面红耳赤道“水柱大人,我们懂得,请让坂田先生好好休息。” 他们怎么了?富冈义勇一脸茫然。 善逸精疲力尽地抵达富冈义勇的宅邸,整个人倒在地面,一只手努力够着大门的方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这种训练是要人命。 “俺是最强的!”善逸听到了里面嘴平伊之助高昂的声音,不禁有些佩服这个人的精气神。 坂田银时这几日在装病,但是让他一直赖在家里面是不可能的,找准了各种借口往外走,独留富冈义勇一个人解决训练的事。 “善逸?”坂田银时发现了家门口的一具‘尸体’。 善逸如同看到了救星,抱住坂田银时的大腿哭喊“给一口水喝,银时大人。” “再渴也用不着对我喊银时大人,你现在起得来吗?”坂田银时问。 善逸擦着眼泪爬起身,萎焉道“嗨。” 喝下两杯水,善逸才恢复了点元气。啾太郎啄着他的头顶,气这个不成器的家伙。 “很痛的,啾太郎。”善逸委屈地说。 坂田银时叹了口气“你先在这睡一会儿,休息好了立马进入训练中。” 多么有人性化,善逸流下两行热泪,这分明才是正确的相亲相爱训练的打开方式。 “坂田先生,今天的指标我们完成了。”两名队员期待地走了过来,他们已经在这待了一周了。 坂田银时还记得他目前的病人人设,握拳咳嗽“咳咳,是这样啊。那你们去找义勇,如果他通过了你们,就可以去下一个柱那边。” 两名队员弯腰致谢,“坂田先生,早日康复。” 善逸对他的听觉很敏锐,生病和健康的人身上的声音是不一样的。坂田银时身上时刻散发的是属于强者但却温柔的声音,让人不自觉觉得安稳。 “银时先生,你生病了?”善逸碰了碰耳朵,以为自己的耳朵也有不灵光的时候。 在善逸前是瞒不过的,坂田银时老实交代“装出来的,银酱我没事。” 果然如此,善逸不知道他该怎么形容坂田银时。明明是个那么厉害的人,但总是有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要说准确点,大概时常在成熟的大人和幼稚的小孩模式中来回切换。 坂田银时道“不打扰你了。” 善逸目送坂田银时的背影,柱里的人都是不可思议的人,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声音完全不同。不过能够遇到他们,善逸很高兴。除了在爷爷身上,他第一次体会到家的感觉。 第78章 善逸的脸蛋青紫一片, 在无数次摔在地上再爬起来继续摔的循环中, 不毁容也没办法。 “我要死了, 活不下去了,脸真的好疼啊。银时大人啊,救命啊!”善逸歇斯底里地大喊, 话里话外满是求生的念头。 坂田银时捂住耳朵, 教育道“你喊也喊够了, 快点起来。” 善逸用他肮脏的高音表示反对“不要!会死的很惨的, 马上要超越人类极限了。” “又不会有事, 看看人家伊之助。” “我和那头野蛮的野猪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啊。”嘴平伊之助是个皮糙肉厚的家伙, 他只是个普通人, 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坂田银时拎起他的衣领, 不再听他的废话,“自己站好,拿起竹刀。” 善逸拼命摇头,这种训练压根是单方面挨打, 他死都不要。 坂田银时挠了挠嗓子,“如果你坚持下去, 银酱带你去看美女怎么样?” “美、美女?”善逸脸红了, 坂田银时肯定认识许多长得好看的妹子,善逸对这点没有怀疑。 坂田银时拍了拍善逸的肩膀,“超级好看的, 而且还单身, 最重要的是个巨乳。” “!!!”善逸的脸充血, 像打了鸡血似的拼命挥舞着竹刀。 或许善逸自己没感觉的到,但他确确实实是有天赋的人,坂田银时能够看出来。一个人无论再努力,都逃脱不了天赋这个残酷的现实。没有剑术上的天赋,到了战场上无非是送死。 为了不浪费善逸的才能,坂田银时这才想通过这个方法鼓舞善逸,现在看来,简直效果卓群,青春期的男孩太容易挑拨了。 坂田银时的随机应变能力强,从训练开始这么久以来,没有一个人可以伤到坂田银时一下。 嘴平伊之助没有放弃,孜孜不倦地向坂田银时讨教。可惜坂田银时是个没斗志的,嘴平伊之助一直找他,他也会疲倦的。 “给一个中场休息啊。”坂田银时无精打采地说。 “银八,再来一次。”嘴平伊之助兴冲冲地举着两把竹刀,竹刀上破破烂烂的。本来他只分配到一把,后面觉得不顺手,直接抢了别人的。 坂田银时蹲下身,从怀中取出报纸,“让我先把今天的报纸看完。” 嘴平伊之助气得原地爆炸,不满地上蹿下跳“俺来了!” 坂田银时分出心神,用洞爷湖挡住嘴平伊之助的两把竹刀。 “耐性还需要锻炼。”坂田银时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伊之助,要不去隔壁的村庄喂一阵子猪,不仅有钱拿,还可以培养一下忍耐力,这个机会可不多。” 富冈义勇走到坂田银时身后,抽过他手中看的报纸,无疑听到了坂田银时对嘴平伊之助的话,“银时,不要教坏伊之助。” “开、开个玩笑。”抓包的坂田银时讪讪道。 嘴平伊之助把竹刀对向富冈义勇,“俺要和你打。” “嗯。”坂田银时这里大概暂时不用想了,富冈义勇同意了嘴平伊之助的切磋。 竹刀撕砍的声音,坂田银时支腿撑着下颚,懒散地喊了声准备遛去厨房的善逸。 被点名的善逸身形一顿,“银时大人?我是去趟厕所。” “想吃饭的话,我在柜子里留了几盒饭团。”坂田银时没有批评他,在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下,善逸会肚子饿很正常。 善逸红着眼眶冲到坂田银时面前,卑微地说“我太感动了。” 善逸痛哭流涕的态度搞得坂田银时受宠若惊,“你们之前到底遭遇了什么?” “是地狱啊。”善逸捧住脸,表情惊悚地像具失去水分的干尸,想来之前在其他柱那里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折磨。 看到善逸的表现,坂田银时不由产生几丝兴趣,“是吗?” 善逸的眼泪汹涌而出,“超级可怕,每一天都生不如死,虽然遇到了甘露寺姐姐很开心,但是那个玩蛇的男人太可怕了。” 玩蛇的男人应该就是伊黑小芭内了,善逸被针对,坂田银时一点也不意外,不如说他是针对所有靠近甘露寺蜜璃的男人。 坂田银时按住善逸的肩膀,“你冷静一点,再苦的训练,对于你们来说都是有意义的。” 善逸用袖口擦掉泪水,痛苦地说“太累了,每一天感觉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嘛,你有这个想法确实正常。”每天可以看着结野女神的气象预报,冰箱里放满了快要过期的草莓牛奶,每周的ju新刊,没有工作的时候,可以在被窝里宅一整天,或者跑出去喝酒打小钢珠,那样的日子才是坂田银时所向往的。 善逸怔住,第一次,这真的是第一次有人正视他正常人的说辞,明明他才是那个正常人,却因为身边全是笨蛋乐观小太阳,搞得他才是那个不正常的。 坂田银时抓了两大袋子的瓜子,去找其他柱的家欣赏地狱的风景。 “甘露寺。”坂田银时一进甘露寺蜜璃家门口,就听到里面的惨叫。 进去一看,坂田银时顿时跟着韧带一疼,不是谁都可以做到像甘露寺蜜璃或者嘴平伊之助那样柔软的。 “坂田先生,你要一起吗?”甘露寺蜜璃高兴地说。 坂田银时放下磕瓜子的手,走为上策“不用了,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了。”唯恐甘露寺蜜璃留下他一起做一字马。 距离甘露寺蜜璃家有很大一段路程,坂田银时心里的石头才落了下来。 “无一郎。”坂田银时喊住时透无一郎,可是在看到时透无一郎脸上的神色,坂田银时迟疑了,“你被替身缠身了吗?” 时透无一郎放下竹刀,他对他失忆时收到坂田银时关照的事非常感谢,“银时。” 时透无一郎的身后站着好几个生无可恋砍木桩的队员,坂田银时转移目光,“嗯,过来看看。” “进去喝杯茶吧,外面太阳太大了。”时透无一郎说道。 坂田银时摇摇头,“不用了,我就看看。” “那我继续去训练大家。”时透无一郎板下脸,随手指向一个偷懒的人。 点名的人直接吓坏了,苦着脸站到时透无一郎前面,上演一场单方面的殴打画面。 “再去挥五百下木刀。”时透无一郎对倒在地方的人冷漠地吩咐。 坂田银时吞了吞口水,这对咸鱼来说确实是个噩梦。不过本质上坂田银时也是没心没肺的人,很快淡定下来,时透无一郎的只是小场面。 待在看到不死川实弥家的情况,坂田银时一手的瓜子全部掉在了地上。刚进入不死川实弥家,坂田银时注意到里面安静地有些可怕。 怀揣着不解,坂田银时跳上墙顶,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又一具倒在庭院里的‘尸体’,这些‘尸体’统一纹丝不动。 坂田银时吓到了,不死川实弥家难不成是什么藏尸地点,不过哪有这么明显的藏尸方法。 不死川实弥抬起头,心情不悦地放下拳头,“你来做什么?” “这不是上门做客。”坂田银时跳下墙壁,探了探鼻息,这些人应该是暂时失去了意识,能打到这个程度,不死川实弥是下了多重的死手。 不死川实弥撇了撇嘴,对旁边的人喊道“把他们送去蝶屋。” 暗中走出几个吓到不行的隐,为了不惹不死川实弥生气,快速搬起地上昏倒的人。 坂田银时和不死川实弥进到屋内,看见桌子上的萩饼,坂田银时随手拿了一个,随意到不知客气为何物。 “这样的训练还要多久?”坂田银时问。 不死川实弥坐到坂田银时对面,说“等训练的结果。”不死川实弥训练的是他们挨打的承受能力以及闪躲的速度,可惜全是没用的。 “最后一关是岩柱悲鸣屿那吧。”坂田银时很少去过悲鸣屿行冥所待的地方,毕竟那是个深山老林。 不死川实弥嗯了声,坂田银时看向他的眼睛,“话说我听说他收了一位继子。” 岩柱是鬼杀队最强的男人,他同意收下继子,那对方大概想来资质不错,却听坂田银时道“我记得是姓不死川。” 不死川实弥抓住坂田银时的衣领,凶狠道“你想表达什么?” “分明这么关心,怎么不去看望下他。”坂田银时拉下他的手无奈道,炭治郎和祢豆子之间相处得多和谐,怎么到不死川兄弟那就这么倔,“还是早点和好吧。” “我和他没有关系,那种连呼吸法都用不上的人才不配做我的弟弟。” “哎呦,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用呼吸法?”坂田银时调侃道。 不死川实弥一疆,硬着头皮道“那还用说,天赋与才能一眼就能看出来。” 坂田银时揶揄道“你去偷看过他?” “嘭!”不死川实弥一巴掌拍到桌面,“没事就快点回去。” 了解不死川实弥是恼羞成怒,坂田银时示弱“好了,银酱我不说了,刀子嘴豆腐心。” 不死川实弥不生气了,默默地拿起身旁的日轮刀,“去庭院。”生气有什么用,他要毁尸灭迹。 坂田银时晃了两下他的洞爷湖,抗议道“你拿真刀,我拿木刀,没有可比性。” “对于你,真刀和木刀没有分别吧。”这不是不死川实弥故意要占坂田银时的便宜,而是真确感受到坂田银时的强大不受刀是真是假的阻碍。 “哎。”坂田银时的左手抓着脑袋,敏锐过头了,不死川实弥。 不死川实弥的实力绝对在鬼杀队的前排,坂田银时和其切磋到傍晚,才被肚子饿的富冈义勇喊了回去。 第79章 外面下了场雨, 外面庭院里的训练没有因为这场雨暂停。嘴平伊之助和善逸依次前往了不死川的宅邸,见识过不死川实弥手段的坂田银时心中对他们抱有一丝怜悯与同情。 富冈义勇拿来一件羽织,坂田银时接过穿进身上, 叮嘱道“这几天银酱我不在家,记得自己别饿瘦了。” 富冈义勇知道他要出趟远门, “嗯, 你自己当心。” 坂田银时拿起墙壁挂着的雨伞, 冒雨走出家。其他在庭院练剑的队员无疑看到了坂田银时的背影, 再看到后面送他出门的富冈义勇, “坂田大人,你是要回娘家吗?” 坂田银时已经走出门了,富冈义勇转过头, 疑惑地说“回娘家是什么意思?” “啊, 富冈先生!我的意思是坂田大人要回他的老家吗?”坂田银时下手不轻,但比起其他自带气势威严的柱,甚至算得上平易近人, 会跟着他们开玩笑。心情好的时候, 坂田银时还会给他们做甜点,队员这才大着胆子问出来, 却没想到富冈义勇会回答他。 富冈义勇把脑袋往旁边一侧, 他好像没有细问坂田银时到底要去哪里。 队员从他的这个动作中自己领悟出答案, 头顶拉下黑线道“富冈大人, 坂田大人好歹是你的老婆, 你也该多关心点。” 说完这句诛心的教育话, 队员自己也被他的胆子吓到了,赶紧抱住竹刀往后跑,大声喊道“我去自罚五百下。” 富冈义勇伸出手,想问他那句坂田银时是他老婆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生命危险使得那位队员跑得飞快,富冈义勇的手停在半空,难不成是他耳朵听错了? 坂田银时先去了奴良组的总部老宅,奴良鲤伴和奴良滑瓢捧着一杯茶,脸上写满了稀奇的神色。 “你要找魔王的小槌?” 坂田银时把他的洞爷湖横放在身前,他有预感那位传说中的鬼王即将会找到鬼杀队的本部。他渴望长生,又渴望如正常人类一般走在阳光下,如今祢豆子战胜了阳光,那个在他初入世界收养他的上野弘树,也就是鬼舞辻无惨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那样子的鬼是不可能被一把脆弱的木刀或者普通的日轮刀杀死的,坂田银时知道他需要一把更强的刀。 可是能够杀死鬼王的刀太少了,坂田银时这才想到了妖刀。 “如果是小银时,我可以把弥弥切丸借给你。”奴良鲤伴调侃道。 “你们奴良组的退魔刀要传给世代大将的,我才不会用,哼。”坂田银时才不想欠这种人情,魔王的小槌是需要封印的妖刀,借过来正合适。 奴良滑瓢像是感受到坂田银时的决心,“老夫和这家伙去一趟四国。” “老爹,那把刀?!”奴良鲤伴诧异地说,魔王的小槌与弥弥切丸不同,它生来便是夺取他人性命,由邪念诞生的妖刀不是那么好操纵的。 “没有关系,那把妖刀是挑主人的,如果你能胜任,那是最好的。” 坂田银时弯下腰,语气真挚“多谢。” 四国远在他方,坂田银时和奴良滑瓢徒脚走着。路上,奴良滑瓢便向坂田银时说起了陈年旧事。 三百多年前的四国是狸猫的天地,可是几乎被人类杀灭种族,仅仅是因为对方拥有了一把可以杀灭妖怪的妖刀。魔王的小槌是不祥之物,无论是在哪一方手上都不是什么好事,但是用来对付那位鬼王却十分合适。 奴良滑瓢压了压帽檐,怀念道“人类看似弱小,可一旦聚集起来,并不弱于妖怪,连老夫的奴良组也要依靠人类的‘畏’。” “人类只是群坚强的生物,”坂田银时拨开垂落的树叶,“那个妖刀封印的地方你知道吗?” “不清楚,三百年前突然现身,又突然消失。”奴良滑瓢不负责任地回答。 坂田银时跳上岩石,万般无可奈何,“岂不是还得在四国内部找。” “那位老朋友说不定知道点。”奴良滑瓢指的是四国的妖怪之主隐神刑部狸,如今是一只肥硕的狸猫,不复当年的容貌和身姿。不过彼此间都有了下代,也不用计较身外之事。 坂田银时第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狸猫,评价道“银酱我忽然觉得信乐那家伙的狸猫外表确实有可爱之处。” “信乐?”隐神刑部狸念叨了下,“啊,那个与我同族的监察司,看来那真是有缘呐。” “现在就是个单纯混吃等死的酒瘾大叔了。”坂田银时不客气地说。 奴良滑瓢幽幽地瞥了眼坂田银时,这个人类有何脸面指责信乐。 隐神刑部狸放下一个酒壶,“你找那把妖刀做什么?” “斩杀恶鬼。”坂田银时直视隐神刑部狸的双眼。 坂田银时只给了简单的几个字,隐神刑部狸却明白了他未尽的深意,哪怕身在四国,他也有所耳闻鬼杀队的恩怨往事。坂田银时是好友奴良滑瓢带来的人类,隐神刑部狸愿意相信坂田银时。 隐神刑部狸把四国流传下来的妖刀魔王的小槌交给了坂田银时,这件不祥的夺世之刀如果能成为一把用来守护的武器,那该是多么的讽刺。 奴良滑瓢暂且留在了四国,坂田银时自己按照原路返回。 “老友,那把妖刀是吸食妖力成长的活刀,说不定鬼也可以吸收。”奴良滑瓢问起隐神刑部狸的用意。 隐神刑部狸闷了几口酒,道“这把妖刀该结束了,对人类还是对妖怪,它都不该继续存在。”有魔王小槌存在的地方,那便是乱世。 “你把他带来,也是有这个想法吧。” “不,老夫单纯地好奇他会走到哪一步。嘛,别看他那副样子,生命力倒和我们妖怪不相上下。”奴良滑瓢摸着下巴轻嘲。 *** 坂田银时赶往鬼杀队的本部,来来往往的路程耗费了十几日,四国所在位置实在是太偏了,隔跨了一个海洋。 入夜,坂田银时精神劳累地回到家,顾不上知会声富冈义勇,满身的风尘地直接钻进被窝进行补觉。 鬼杀队本部受袭,鎹鸦飞往各个柱的住宅汇报消息。 富冈义勇火速赶往本部,分配给富冈义勇的鎹鸦已是高龄,自然飞不快。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的房间挨得很近,鎹鸦注意到幛子外的一双靴子。 鎹鸦用鸟喙啄醒了坂田银时,坂田银时纠结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打着哈欠道“怎么了?”他可是没睡多久。 “本部受袭,鬼舞辻无惨攻击了本部。”鎹鸦着急地说。 坂田银时的双目瞬间恢复清醒,抓起他随意放到床头的妖刀和日轮刀,起身穿起外面的鞋子。 鎹鸦注意到坂田银时多出的那把缠满绷带的刀,动物的直觉告诉它不寒而栗。 坂田银时站在崩塌的鬼杀队本部前怔住,他来晚了一步。 无限城的幛子在一点点闭合,坂田银时和鎹鸦抢着最后的时间跳入里面。 通过鎹鸦分享的视线,产屋敷利哉看见了跟着掉入无限城的坂田银时。父亲大人曾和他说过坂田银时,可是最近几日坂田银时有事出门,产屋敷利哉原以为坂田银时参与不进这次剿灭鬼舞辻无惨的计划,这次行动是他们千年以来最后的希望。 坂田银时找准落脚点,还想吐槽几句这个鬼地方,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银时,保护忍。’ 鎹鸦本想指引坂田银时前往附近离鬼最近的地方,坂田银时自己就先行动起来。 分明是在屋内,坂田银时却看见了不少水塘中盛开的荷花,确实是某个人的恶趣味。 坂田银时推开大门,童磨双手拥抱住伤势严峻的蝴蝶忍,本想开始吸收她,门大力撞击在墙壁的声音先吸引了他的注意。 童磨眨了眨眼,个子长高了,原先纤细的身子也变得强壮,但是那一头可爱的卷毛他是不会认错的。 “小银时!”童磨露出高兴的表情,他的情绪应该为再次遇到坂田银时而喜悦。 坂田银时怒视道“把忍放下去。” “小银时认识这位女孩子?”童磨保持着抱住蝴蝶忍的动作,“难不成是小银时的小女朋友?长得这么漂亮,做小银时的女朋友太委屈了,想来应该不是。” 听到童磨话里对他的伤害,坂田银时哼了声,严肃地批评道“你知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马上要突破d了!” “诶?”童磨呆住,不解地看向他怀中的蝴蝶忍。 “………”蝴蝶忍微笑说,“你还是把我吃了吧,呵呵。” 童磨拔出蝴蝶忍的日轮刀,松开自己的双手。虽然没有救赎到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但是坂田银时说到这个份上,玩性大的童磨不在意这点小事。 坂田银时接住下落的蝴蝶忍,抹去她嘴上的鲜血,小心翼翼呼喊了声她的名字“忍。”他答应过香奈惠会保护她的。 蝴蝶忍的肺部几乎分成两半,刚才说的话已经耗费了她大量的力气。她做好了被童磨吸收的准备,只要童磨吃了她,藏在她体内的紫藤花剧毒会腐蚀鬼的身躯,最后仅需要一个人来砍掉童磨的脖子,坂田银时为何要来? 坂田银时拍了拍她的脑袋,哪怕没有听到蝴蝶忍的话,自顾自解释道“香奈惠喊来我的,她终究不想你这么早去见她和你们的爸妈。” 蝴蝶忍流下眼泪,泪水打湿了坂田银时的袖子,只要能报了姐姐的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即便是自己的生命,她都愿意。 第80章 “不要哭, 忍。”坂田银时缓下声音,“香奈惠会心疼的。” 童磨打开扇子,捂住唇部走到坂田银时的身边蹲下, 一只手捏起坂田银时的卷发,这么多年不见, 坂田银时的头发一如既往的柔软。 “小银时, 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吗?”童磨说道。 坂田银时没有理他, 取出袖子里的一个药瓶倒出几颗药喂进蝴蝶忍的口中, 这是奴良组的干部之一名为鸠的妖怪做的药丸, 暂时可以吊一口气,只要等出去后,把蝴蝶忍送给医疗的人。 待蝴蝶忍咽下药丸, 坂田银时这才望向玩着他的头发的童磨, 冷漠地拍去他的手,“别总拿别人的头发当玩具。” “可是小银时是我的所有物。”鬼舞辻无惨放弃了坂田银时,童磨知道时, 内心并无难过也无快乐, 但坂田银时属于他,按照正常的思维, 应该听从自己才对。无惨大人要是看到了坂田银时忠诚的一面, 一定不会生气的。 坂田银时翻了个白眼“做梦来着呢。” 童磨的余光瞥到坂田银时腰间的日轮刀, 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想要夺走, 坂田银时却比他更为快速地把手放到自己的日轮刀刀柄处。 没有预判到坂田银时的动作, 童磨呆了呆, 又很快恢复笑容,“小银时太警惕了。” 坂田银时单手拖住蝴蝶忍站起,身边没有可以托付的人,他要是放手不管,以童磨的个性会对蝴蝶忍下手的。 “是想与我战斗吗?可是抱着一个伤患,小银时发挥不出实力才对。”童磨友情建议,“不然还是给我吃了吧。” 话刚落,童磨的脸上裂了道口子。 坂田银时经历过无数次危险的战斗,自然不会输给一个女人的重量,“其实也没有我想象中的程度。”坂田银时低下头,“回去之后还是不要减肥了比较好。”作为一个女孩子的重量,蝴蝶忍实在轻得过分,比十四岁的神乐居然还要轻。 蝴蝶忍恢复了些说话的力气,没有问坂田银时和童磨的关系,而是提醒道“不要吸入他扇子里发出来的冻粉。” 童磨脸上的伤口恢复,“小银时,还是第一次见到我使用血鬼术吧。”童磨挥舞对扇,夹杂着冰花的攻击袭来,压根没有对久违遇到的坂田银时出手的困扰。 坂田银时屏住呼吸,用日轮刀普通地砍碎这些花朵,花朵碎成一片。 “有这个能力,做街头手工艺人都比当鬼好。”坂田银时跳起身,躲开追来的冰藤蔓。 香奈乎站在门口,看到了坂田银时和童磨打在一起的场景,立即拔刀想要一同灭鬼。 见终于来了一个人,坂田银时把受伤的蝴蝶忍交给香奈乎,他也好放开手脚了。 香奈乎扶住蝴蝶忍,颤着音道“老师。”蝴蝶忍的伤势显而易见地深。 蝴蝶忍有气无力地说“他的冻粉会冻伤人的肺泡,一定要避开,香奈乎,去帮银时。” 坂田银时弯下腰,“糖之呼吸·肆式。” 童磨的腹部重伤,但以鬼的治愈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小银时变强了呢。”从刚才开始,坂田银时就没伤到一处,童磨合并手中的对扇,一边为难地说“我舍不得对小银时下手呢,毕竟我这么喜欢小银时。” 坂田银时抠鼻表示不屑“你的良心不疼吗?” “啊嘞,小银时似乎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刚才都放过那个女孩子了。”童磨不解地问。 坂田银时沉声道“你吃了一个不能吃的人,她才十七岁,我明明答应过保护好她的妹妹,童磨,我不会原谅你的。” 童磨开始流泪,听懂了坂田银时说的是他曾吃掉的花柱香奈惠,“原来是这样,但我是在救赎那个温柔的女孩子,小银时应该明白的,毕竟以前你是我最可爱的极乐教神使。” “银酱我已经自立门户,糖分教知道吗?”坂田银时一本正经道,他说有了就是有了。 童磨的铁扇顶端抵住自己的下颚,认真地回答“没有诶,小银时可以告诉我吗?”然后笑着反手抵住香奈乎刺来的日轮刀刀尖,脸上非常的不高兴。 “虽然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但可以别来打扰我和小银时的聊天吗?太不乖了。” 坂田银时抓住被童磨打飞的香奈乎,香奈乎抓住坂田银时的袖子,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像童磨这么强大的鬼。 “她还是个孩子,你这么凶她干什么!”坂田银时吼道。 童磨愣在原地,“诶?”不过童磨是个包容性的鬼,因为他压根不在意,看向香奈乎说道“抱歉啊,刚才是我语气重了。” 坂田银时撇嘴“哼,你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心里压力有多大,一把岁数了,还好意思欺负一个女孩子。” “小银时这句话可不对,我这不叫欺负,是真心想帮助他们脱离这个痛苦的世界。”童磨反对道,只要与他融为一体,大家都能获得永生和没有苦恼的快乐。 坂田银时指了指脑子的位置,稀奇道“难不成你以为自己是在做好事?”把吃人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仅有童磨一个。 童磨点点头,“是啊,小银时应该懂我才对。” “不!”坂田银时的态度异常的强烈,毫不羞耻地说,“真正的好事应该是大家全把钱给银酱我买甜点!” 童磨摇头,“小银时,你这不叫善事,不过我愿意给小银时买蛋糕。”童磨还记得坂田银时的爱好。 坂田银时不满“你所谓的善良根本不能给人带来好处。咳,说好了,你的遗产到时要给银酱。” 香奈乎震惊地看着坂田银时,比起坂田银时和童磨互相认识的认知,她更震惊坂田银时的言语,坂田先生是在光明正大的敲诈吗? “看我做什么?好了,见者有份。”坂田银时心痛地开口。 不远处的蝴蝶忍嘴角一抽,在她看来,这两个全是为了一己之私的,没有什么好比较的。 “小银时,加入鬼的一方吧。”童磨邀请道。 坂田银时以糖之呼吸的第六式回应他,“银酱我才不会离开心爱的草莓牛奶。” 童磨想搜集坂田银时的呼吸法情况,并没有用出全力,甚至分出心神道“哎,还是小时候可爱一点,软乎乎的,现在一点都没有女孩子的细腻。” “那叫帅气!”坂田银时回道。 “血鬼术·玄冬。”坂田银时和香奈乎的头顶落下无数的冰柱。 香奈乎握紧日轮刀“花之呼吸·五之型。”她的眼睛比常人更能发现细微处的变化,能尽快避开空气中夹杂的冻粉,并能快速使出对应的招数。 “炼狱杏寿郎、富冈义勇和炭治郎击杀上弦之叁。”这时,空中飞来一只鎹鸦,尽责地汇报各地的消息。 坂田银时扬起脑袋,听到富冈义勇安好的消息,不自觉露出笑容,没事就好。 童磨却不太快乐,声泪俱下“猗窝座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啊?可是我听猗窝座说他不认识你。”坂田银时泼冷水。 童磨的眼睫毛下挂着几滴眼泪,表情莫名有些许的呆萌,“什么?” “我说也是你自己不好,抢了别人女朋友,别人记恨你也正常。”坂田银时强调说,“童磨,你被讨厌了。” 童磨惊讶地张大眼睛,没有自觉地说道“小银时,你说什么?我和猗窝座可是好朋友,怎么会讨厌我呢。” 坂田银时带上一副书呆子专有的圆框眼镜,“有空去看一下眼睛,捐给需要的人。” 童磨忽然说“难不成小银时是在嫉妒我的美貌?” “银酱是那么肤浅的人吗?银酱才不是会在意自己外表的人。”说着,坂田银时就用梳子拨弄了下自己的发型。每次看到童磨的脸,坂田银时不由自主想要打理自己的外表。 香奈乎和蝴蝶忍不忍直视,坂田银时这行为完全是在说自己是在意外貌的肤浅男人。 童磨哂笑“小银时不用担心,我觉得你很可爱啊。” “骗子,你之前还说我没小时候可爱。”坂田银时幽幽道。 “因为可爱的程度不一样啊。”童磨发挥着他的花言巧语,“小银时的所有地方我都喜欢,尤其是卷毛最特殊。” 坂田银时挠了挠脸,“你也用不着奉承银酱,嘛,银酱我也知道自己不错哈哈哈。” ‘这人很受用。’香奈乎默道。 以防坂田银时受到欺骗,香奈乎道“坂田先生,这个鬼说话不能相信,他说得话不是源于真心。”香奈乎犀利地指出童磨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坂田银时低下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讲得没错,情绪颇为低落“天然卷不受欢迎也不是第一天了,嗯。” “哎呀,小银时别气馁,分明是这个女孩子说话太难听了。”童磨安慰道。 坂田银时悄无声息地走到童磨的身后,日轮刀对准童磨的脖子,“童磨,下地狱赎罪吧。”贰式是坂田银时招数中最温柔的一招,一切也都会在这刀下结束。 这样没有乐趣的人生,你真的快乐吗? “好快!”童磨的心头只有这个念头,他好像划水太过头了,“血鬼术·薄冰。” 一个巨大的佛像落下,冰雾逼近,坂田银时为了躲过剧毒,以至没有完全砍掉童磨的脖子。 “猪突猛进!”嘴平伊之助破掉墙壁而入,手中握着的两把日轮刀蓄势待发。 嘴平伊之助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坂田银时,“银时!” 可是在看到角落靠在墙壁闭上眼的蝴蝶忍,还有呼吸,只是很微弱,把蝴蝶忍当妈看的嘴平伊之助怒了。 第81章 “呵,你是想成为伊之助的后爸吗?”听完了童磨对伊之助母亲的回忆, 坂田银时吐槽道。 嘴平伊之助忍无可忍, 蝴蝶忍身上的伤是童磨造成的, 现在还知道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死于童磨之手, 那个在记忆里对自己特别温柔的妈妈。 童磨用扇子遮住脸,“她是错误的, 只要装作不知,她本可以幸福地活到寿归正寝,小银时不觉得吗?” 坂田银时才不信童磨的鬼话,拍了拍嘴平伊之助的背, “你的妈妈是为了保护你, 伊之助。” 抛开不正常的思想, 如果童磨愿意对人好, 那么这个人确实可以拥有一段短暂的快乐记忆,坂田银时曾那么以为过。 可是幸福终究是虚假的, 把自己的性命交在一个危险的炸弹手上, 身为一名母亲,嘴平伊之助的妈妈不会这么傻的。 嘴平伊之助的眼泪汹涌而出, “嗯。” 佛像的掌风不仅破坏力强,还藏有剧毒, 嘴平伊之助和香奈乎被击倒在地, 坂田银时又无暇去救他们。 比起还在成长期的嘴平伊之助和香奈乎, 童磨更加在意坂田银时, 这三个人中唯有坂田银时值得他重视。 坂田银时侧过脑袋, 冰雕的手掌擦过他的耳朵,童磨鼓起掌,“小银时躲得真快,嗯?” 坂田银时沉默地站在原地,把日轮刀收进刀鞘,对身边敢来的嘴平伊之助和香奈乎说“还有力气吗?” “嗯!” “放心地交给俺吧!” 坂田银时勾起唇,冷静地说“待会儿我过去,你们协助我挡住佛像的攻击,由我来砍掉他的脖子。” 嘴平伊之助没有争砍掉童磨的名额,仇恨没有使他迷失方向,反而沉着地思考起来,“银卷放心吧,权八郎能的事,俺也能做。” “香奈乎,我们来给白卷开路。” “花之呼吸·六之型。” 嘴平伊之助和香奈乎忍受着伤痛,连续切换着呼吸法砍碎冰晶,坂田银时的一只手搭在日轮刀上,在童磨想要制造其他结晶人偶护自己时,坂田银时出剑比他更快,他刚才失手过一次,不过再错第二次。 童磨的头掉落在地,本就没有感情的他不在乎生死,但是在临死前看到坂田银时的那张脸,那是什么感情呢? 嘴上说着恨他,用起得招数却是软绵绵的,无痛无感。依稀间,童磨忍不住想小银时是不是和他一样都在怀念寺庙里的生活。他说错了,其实小银时才是那个和他玩得最开心的人类。 上弦之贰死亡,坂田银时背身抱起昏倒的蝴蝶忍,童磨死了,香奈惠的仇他报了,今后不要再一个人承担一切了。 坂田银时口中吐出几口血,他杀掉童磨并没有那么从容,只是不能在这些孩子面前表现出来。 “万银,你认识他?”嘴平伊之助站在童磨消失的地方,泄愤地踩了几脚,但脚底莫名踩到一个锦囊,嘴平伊之助皱了皱眉,就把它踢远了。 坂田银时站起身,“有一些往事。” 香奈乎阻止了嘴平伊之助继续问下去,无论那是什么样的过去,现在坂田银时是鬼杀队的人。 “那边的乌鸦,快把我们带去下一个地方。”嘴平伊之助套上猪头,憋下一肚子的话,朝无辜的鎹鸦发火。 鎹鸦领着他们去鬼舞辻无惨埋藏的地方,可坂田银时想把蝴蝶忍交给隐的人进行治疗。 转角出现了几个隐的人,坂田银时跑过去。路中,空间莫名扭转,在身后嘴平伊之助和香奈乎着急呼喊的声音里,坂田银时和蝴蝶忍掉进了黑洞。 ‘鸣女,把坂田银时传送给黑死牟!’ ‘黑死牟,不能原谅坂田银时那个小鬼!’ 坂田银时杀死了童磨,鬼舞辻无惨不会轻易原谅背叛他转而投向鬼杀队的坂田银时,哪怕鬼舞辻无惨早已因为失去兴趣而想杀掉坂田银时。 黑死牟不意外地看到从头顶木板掉落下的坂田银时,能够杀掉童磨,坂田银时这些年没有白过。 坂田银时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一只手臂盖住自己的眼睛,羞死个人了。 “银时。”黑死牟喊了声装死的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认命地放下手臂,强词夺理道“银酱现在超级难为情的,你应该装作不认识我。” “你该……拿起你的……日轮刀。” 坂田银时无奈地站起身,他还没把蝴蝶忍交给隐的人呢,就这么快把他送到黑死牟这里,那位便宜父亲可真是着急。 黑死牟没有急着攻击坂田银时,反而让他找地方安置怀中的女人。 “我记得你是不死川的弟弟?”就当坂田银时为难时,坂田银时发现了藏在暗中举枪要攻击黑死牟的不死川玄弥。 不死川玄弥和黑死牟两者实力差距太大,看在不死川实弥的份上,坂田银时可不想他白白送死。 “忍交给你了。”坂田银时单膝跪地,把蝴蝶忍交给不死川玄弥。 不死川玄弥抬起头,接住蝴蝶忍的同时,张嘴说道“我可以战斗的。” “嗯,我知道,”坂田银时轻笑,“你是不死川的弟弟,那就不会差的。” “……坂田先生。”不死川玄弥心中揣揣,坂田银时怎么认识他的,他去水柱富冈义勇家接受训练的时间,坂田银时应该出远门了才对。 坂田银时弯眸笑道“谁让你有那个笨蛋哥哥。” “哥哥?哥哥才不是笨蛋!”不死川玄弥反应过来道。 坂田银时笑“开个玩笑,别激动。”想不到不死川玄弥居然是个兄控,到时可以拿去笑话不死川实弥。 “你待在这,随时配合我。”坂田银时道,不死川玄弥这个年纪的孩子,坂田银时懂他们想要帮忙的心思。 不死川玄弥慎重地点头,坂田银时这才安心地转过身,与多年未见的黑死牟对视。 坂田银时往前一步,脚却踩中了一只手,起先微微一怔,好好的地板哪里来的手?还有点眼熟。 时透无一郎吃力地拔着插中他胸膛的刀,“银时。” 坂田银时听到时透无一郎的声音,“!!!”骤不及防地见到人被挂在柱子上,尤其是对方显眼地少了一只手,再回头看看地上的手,坂田银时惊怒。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坂田银时呵斥道,“人家十四岁小男孩的手连小姑娘都没摸过,你就先把人的手砍了!五指姑娘没了,以后怎么娶老婆啊,你以身相许吗!” 时透无一郎倏地与之前的蝴蝶忍有了一个同样的想法,心态崩了,不想活了,但求一死。 “无一郎你别怕,银酱我会帮你把未来人生几十年的医药费全部要到的。实在不行,就远渡重洋,换个帅气的机械臂,照样横扫千军。” 黑死牟蹙眉“银时,这不该你管。”坂田银时被鬼舞辻无惨传送到他这里,也应该与他一战,然后死在他手里。 “别插嘴!你把人家孩子害成这样了,还说风凉话。” “他是我的后代。” 坂田银时脸色泛青“后代你都砍!他才十四岁,孩子都没有一个,要是找不到媳妇,你就绝种了。未来孩子的奶粉钱要不要?尿不湿谁来买?残疾人在岗就业怎么办?” 时透无一郎望着天花板的位置,整个人进入了无欲无求的境界。 不死川实弥从后而入,“银时?”在看到角落安好的不死川玄弥,不由心中一软,玄弥没有事是最好的,“我的弟弟让你关照了。” 坂田银时张开一只手,气得脑淤血上头“你别说废话,去找鬼舞辻无惨,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银酱我要好好教育这个为老不尊的!” 不死川实弥第一次见到坂田银时气成这样,“你没事吧?” “我在跟这家伙计较无一郎未来孩子的奶水钱呢。” 不死川实弥默然,要是按照坂田银时的思路走,他这么多年也算白认识了坂田银时。 “你说句话啊,孩子他祖宗,别一声不吭。” “变成鬼的那一刻……我已放弃……人类的身份。”黑死牟回答道。如果时透无一郎愿意跟着他追随鬼舞辻无惨,按照现在十二鬼月的空缺程度,鬼舞辻无惨会乐意他的加入。 坂田银时愤懑不平“你扯这么远做什么?你不做人了,人家孩子要做人,竟然还霸道地不让人娶老婆,你、你太过分了!” “风之呼吸·一之型。”不想再听坂田银时的这堆废话,对鬼仇恨深刻的不死川实弥攻向黑死牟。 “月之呼吸·五之型。” 有些熟悉,承受住黑死牟剑招的不死川实弥脑海里闪现这个念头。 坂田银时幽幽道“你们是把我无视了吗?” 剑与剑的摩擦声,没有一个人回应坂田银时。坂田银时摸了摸寂寞的手臂,他想富冈义勇了。 “我说,要是嫌医药费贵,我们私下里可以打个折。”坂田银时小声逼逼。 黑死牟月之呼吸的剑招破坏着现场,柱子和地板碎裂的声音盖住了坂田银时的话。 坂田银时惆怅地走到时透无一郎身边,把他救了下来,顺便把药瓶里为剩不多的药喂给时透无一郎。 “无一郎,我们走律师程序吧。”坂田银时非常认真且严肃地建议道。 时透无一郎踉踉跄跄地站起,比起跟坂田银时聊这个,他更想加入战斗,黑死牟实在太强了,不死川实弥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 “好啦,银酱我去,你别乱动,你的伤口太重了,失血过多你会死的。” 坂田银时说这么多,只是想转移时透无一郎的注意,看来是没有用的。 第82章 坂田银时和不死川实弥站到一排,不死川实弥瞥向隔壁的坂田银时, 心中有不少的疑问。 “你和这个眼球妖怪有什么关系?”不死川实弥说。 坂田银时迟顿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和黑死牟的关系。在没有加入鬼杀队之前, 坂田银时跟他相处得时间最长, 可是他俩的关系并没有多融洽,更像是房屋的主人与租客的陌生, 中间仿佛隔着一道碰不到边的丘壑。 “我的糖之呼吸是从月之呼吸衍生出的。”坂田银时解释道,那个时候的他根本不懂呼吸法,只能从黑死牟使用的月之呼吸里自己摸索一点知识,然后通过大脑的想象和自己本就会的招术创造出了糖之呼吸。 面对坂田银时的实话实说, 不死川实弥放下芥蒂, 说“继续战斗。” 哪怕不是第一次并肩作战, 不死川实弥和坂田银时却默契十足, 不如说两个人彼此间都有在互相配合对方。 不死川实弥和坂田银时两人负伤,喘了口气, 又接连向黑死牟进击, 身后有他们想要保护的同伴和家人,绝对不能退缩。 不死川玄弥在时透无一郎的帮助下, 吞进了黑死牟在战斗中被坂田银时砍断的刀。 鬼化的不死川玄弥使用血鬼术束缚住黑死牟,时透无一郎的右手想要抓起日轮刀, 悠悠转醒的蝴蝶忍喊住他。 “你的伤势太严重, 伤口也还没完全止血。”蝴蝶忍说道。 蝴蝶忍受得伤比他还要严重, 时透无一郎劝道“你别乱动。” “我先给你处理伤口。”蝴蝶忍伸出手, 用腰间的注射器给时透无一郎摄入加快细胞愈合的血清。 时透无一郎此时加入进去, 哪怕没有死亡,最后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丧失性命。 如果是其他人,蝴蝶忍并不会阻拦他,因为杀鬼是他们身为柱的职责,她也不例外。可是时透无一郎今年才十四岁,她那些死去的继子也是这么的年轻,蝴蝶忍看着时透无一郎的眼睛,坚定道“相信银时和不死川先生。” “黑死牟,我们来像个武士一样堂堂正正地战斗。”坂田银时任由额头上流着血,他清楚地知道黑死牟对武士精神的执念,可是黑死牟在这条路上走错了方向。 可悲,除了可悲,坂田银时不知该怎么说。 “武士?”没有谁比黑死牟更知道它背后代表的意义,武士这一词伴随了黑死牟的一生。黑死牟也知道,坂田银时和他一样,都是坚守着某样东西的武士。 坂田银时淡然地说“你的容貌,你的刀,你的剑法,你的武士道。黑死牟,你身上还有哪里像武士的样子?” 坂田银时的发话动摇了黑死牟的内心深处,黑死牟呆呆地望着自己手中的刀,这个跟着他学习呼吸法的男人比他想象的强大,而放弃人类的身份变成鬼的他是如此的丑陋。 细胞停止再生,黑死牟放弃了战斗。 黑死牟死后不久,无限城崩塌,众人重新回到了陆地。 不死川实弥的腹部大面积流血,坂田银时撕下布条给不死川实弥包扎,防止他的内脏在战斗过程中掉落出来。 “你对他说了什么?”不死川实弥说。 坂田银时在他身上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平静道“耍了点小聪明而已。”如果当时不动摇黑死牟的心,打赢黑死牟不是有一点困难。 战斗来到陆地,坂田银时和不死川实弥火速赶往鬼舞辻无惨所在的地方。蝴蝶忍受伤过重,接下来无法使用呼吸法,坂田银时把她暂且转交给了隐的人。 时透无一郎脸色惨白,但坚持着跟上坂田银时和不死川实弥的背影。 “我说,你也该和你弟弟和好了。”坂田银时看了眼小心翼翼跟在他们身后的不死川玄弥。 不死川实弥说“………砍掉鬼舞辻无惨再说。” “呸呸呸,别乱立fg。”坂田银时着急说,不死川实弥刚刚那一句的程度不亚于回老家就娶老婆的魔咒。 坂田银时总是关注稀奇古怪的东西,不死川实弥甩开他一个人去找鬼舞辻无惨。 坂田银时对想要追上的不死川玄弥,道“你哥哥绝对是不好意思了。” 时透无一郎拿坂田银时没有办法,摆出对后辈的照顾教育“银时,你不要戏弄玄弥。” “谁戏弄他了!”坂田银时不忿地说,时透无一郎这话讲得他是什么怪蜀黍。 时透无一郎不理会坂田银时,转而看向身侧的不死川玄弥,“这个人直接无视比较好。” “毒舌,你对我还是那么的毒舌。”坂田银时抓狂道,他还以为时透无一郎恢复记忆后会对他温柔有礼,原来那只是假象。 时透无一郎淡定回应“那也只对你一个人毒舌。”时透无一郎还记得坂田银时之前在黑死牟面前做的那些毁他形象的事。 坂田银时的玻璃心碎了一地,“银酱我要去找富冈老师。”这年头的孩子太难搞了,他要在富冈义勇身上找到平衡。 不死川实弥已然加入战斗,悲鸣屿行冥开了斑纹,与其他柱一同围攻身上缠了几圈鞭子的鬼舞辻无惨。 “呦,好久不见了,亲爱的父亲大人。”坂田银时站在鬼舞辻无惨的身后说道,然后从背后掏出一个礼盒,“银酱还给你带了伴手礼,紫藤花花茶和紫藤花刮痧我都买了。” 善逸颤着手戳了戳嘴平伊之助的背,“刚才坂田先生喊鬼舞辻无惨什么?” 嘴平伊之助回过头,以一种担忧的表情说“你的耳朵出问题了吗?等忍生病好了,去蝶屋看一看。” 善逸顾不上吐槽嘴平伊之助竟然学会了关心人,而是激动地大喊“你个呆猪,我当然听到他说了什么,我是在表达震惊,震惊!” “善逸,这个时候不要浪费多余的体力。”炭治郎劝道。 “坂、田、银、时。”鬼舞辻无惨的鞭子打向坂田银时的方向,这个在他看来可以随意揉捏的人类不仅背叛了自己,还杀了黑死牟和童磨。坂田银时对他具有一定的危险,他现在必须立马杀死他。 坂田银时拔出了魔王的小槌,砍掉这几根坚硬的鞭子,拿一百级的设备去打怪,总得帅气一点。 当鞭子掉落在地时,鬼舞辻无惨微微发愣,坂田银时居然躲开了。 鬼舞辻无惨的脑门蹦出青筋“区区一个弱小的蝼蚁。”鬼舞辻无惨一直坚信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生物,坂田银时当初如果不是他的恩慈,怎么会活到今天,今日竟然向他拔刀相对。 鬼舞辻无惨理所当然地怒了,又道“银时,我让你加入鬼杀队是为了打探他们的本部,再杀死产屋敷耀哉,你在干什么!” “银时,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肯加入鬼杀队的吗?”富冈义勇道。 “怎么可能,”坂田银时才不会选择说实话,“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与他人无关。” “嗯,银时,想来你有过一段非常有趣的过去。”即便身上的伤口再多,炼狱杏寿郎依旧热情洋溢地说话。 伊黑小芭内翻了个白眼,“你该早点窃取到他的地址。”丝毫不相信坂田银时会站在鬼的一方。 甘露寺蜜璃兴奋道“我知道坂田先生是个帅气的男人。” 听到甘露寺蜜璃的话,伊黑小芭内不由觉得一丝不爽。 不死川实弥没有说一句,但他的态度早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悲鸣屿行冥举着斧头和铁锤默默流泪,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从坂田银时的气息上他感受不到恶意。 鬼杀队的人并没有在意坂田银时的过去,他们大多都曾有过不堪的过去。 坂田银时向他们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他愿意为这群人开辟一个美好的未来。 魔王的小槌对鬼舞辻无惨造成的伤害比一般的日轮刀威力大,鬼舞辻无惨的血鬼术打伤了他们,可魔王的小槌也在无声吸收着他的血肉。 手中的妖刀越来越奇怪,仿佛有活物在涌动一般,坂田银时奇怪地低下头,看着这把肖似红樱的活刀,坂田银时吞口水压惊,奴良滑瓢没告诉他有这一层啊! “银时,你的刀很别致呢。”炼狱杏寿郎笑着说。 坂田银时咆哮道“压根不是别致的问题啊喂,快帮我拔掉。” 炼狱杏寿郎当即扭转日轮刀的刀尖,想顺道帮一下忙,坂田银时却哆嗦地阻止道“等等,你要是下手歪了怎么办?银酱的下半辈子幸福全在你这一刀里。” “磨磨叽叽的。”不死川实弥不耐烦地说,用他的日轮刀砍掉妖刀和坂田银时连接的肉块。 “啊啊啊!”坂田银时惨叫,好歹给他来一点心里准备时间。可是还没等他脱手,肉块继续再生出来,重新覆盖住坂田银时的手。 不死川实弥瞪了眼他,“慢死了,自己找个地方去弄。” 富冈义勇拉住坂田银时,语气认真道“你先去处理这个。” 坂田银时拉住富冈义勇的衣袖,“哪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快帮银酱弄掉,要死一起死。” 输给坂田银时的无赖,富冈义勇先行给他处理妖刀,“你出去是为了这个吗?” “不然嘞。”坂田银时撇开嘴。 富冈义勇试图用温柔的方法割开肉块,坂田银时深呼吸,“我说勇啊,你这一刀下去要是走歪了,以后你得包养银酱一辈子。” “嗯。”他们会活下去,今后也会一直在一起生活。鬼舞辻无惨死后,他们依旧可以去做保护他人安宁的事或者退休养老。 富冈义勇回答得不假思索,坂田银时完好的左手摸着下巴戏谑道“难不成你暗恋银酱?疼疼,你下手能不能不要学那个不敲警钟的不死川。” 得益于富冈义勇快刀斩乱麻的气势,坂田银时的手脱困。 “你再不听话,小心待会儿把你压折风干水煮红烧雷劈蛇咬猪啃噪音污染。”坂田银时踩了妖刀几脚,恶狠狠地威胁,“给我老实点知不知道!” 妖刀一动不动,老实地让坂田银时握在手中。 眼见那头炭治郎和几个后辈要受伤,救好坂田银时手的富冈义勇着急冲上前,想帮他们用呼吸法挡住攻击。 鬼舞辻无惨的攻击太快了,直击富冈义勇的左半身,可在攻击快到身上时,从富冈义勇的衣服里滑落出他贴身携带的御守,这是坂田银时曾经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御守发出亮光,刺眼的光亮仿佛一圈太阳,鞭子还未靠近得到,立马因为灼烧的疼意和恐惧退缩了。 这道光亮为他和身后的后辈四人挡住了伤害,富冈义勇惊讶地摸上燃烧却无灼热感的御守,坂田银时当时说得话是真的。 这道光亮未曾停歇,不死川实弥率先发现了亮光对鬼舞辻无惨的作用,“快把他赶到那里去。” 鬼舞辻无惨渴望着无尽的生命,意识到死亡在逼近自己,立马掉头就跑。 悲鸣屿行冥当机立断地用链子锁住他的脖颈,其他有行动力的鬼杀队成员跟随悲鸣屿行冥一同奋力拉扯。 随着不死川实弥的一句话,所有人使出逼退鬼舞辻无惨的招数。 “炎之呼吸·玖之型。” “风之呼吸·柒之型。” “日之呼吸·陆之型。” “蛇之呼吸·叁之型。” “恋之呼吸·伍之型。” “霞之呼吸·贰之型。” “雷之呼吸·壹之型。” “兽之呼吸·肆之牙!” “砰!砰!”不死川玄弥射出几颗子弹,贯穿鬼舞辻无惨的脚部。 鬼舞辻无惨想要裂开自己的身躯,珠世的药却抑制了他的分裂,“珠世!” 坂田银时的左脸的出现一道云彩式的斑纹,出现在他的耳边念道“糖之呼吸·伍式·化作千风。” 魔王的小槌砍进鬼舞辻无惨的脖子,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细胞进行增生,可鬼舞辻无惨的细胞也在不停地挤压刀片,最后血肉之间传来清脆的声音,刀断了,但鬼舞辻无惨也无法完成再生。 ‘在我的墓前请不要哭泣,我不在那里,不曾长眠,化作千风,化作千风吹拂过那天空………’ 坂田银时创造出糖之呼吸第伍式的时候,脑海里忽然闪亮这首愿亡者安眠逝去的曲子。坂田银时用这招不是为了鬼舞辻无惨,这个男人注定坠下阿鼻地狱,而是为了那些因为鬼而失去的生命,千年的恩怨已了,大家都成佛去吧。 最后一刻,执念深沉的鬼舞辻无惨也没有放弃挣扎,在最后一刻用五六道鞭子捅穿坂田银时的腹部。 “银时!” 前头击杀两个上弦的负荷,坂田银时的身体早已不停地发出悲鸣,强行开纹后又重伤,坂田银时的意识进入朦胧的状态,耳边赫然出现了两道熟悉的声音。 “银酱,我们回去吧阿鲁,你很努力了阿鲁。”少女伸出手喊着坂田银时的名字。 志村新八噙着泪“银桑,大家都在找你呢。” “嗷呜。” 坂田银时把手塞进和服里,“抱歉呐,神乐酱,新八基,萨达哈鲁,银酱想再过一会儿回家。”他开了斑纹,在这个世界他注定活不过二十五岁,可是他放不下这里的人。 “我和神乐酱在万事屋等着你,银桑。”志村新八笑着接受了坂田银时的话。 神乐摆出灿烂的笑容“无论银酱你在哪里,我们都是一家人阿鲁。” 坂田银时还想感动一下,家中两个小孩却很快露出另外一副面孔。 “接下来我们去哪旅游好呢,既然废柴大人不回家,我们可以拿着他的养老金去挥霍阿鲁。” “当然是去买阿通小姐的cd打榜!” “那我也要一年份的醋昆布阿鲁。” 坂田银时“…………”把他短暂的感动去喂伊之助好了,岂可修! 坂田银时猛然睁开眼,吓坏了一群围在他身边痛哭的鬼杀队成员。坂田银时对上富冈义勇呆愣还挂着泪的眼,气呼呼地说“富冈义勇,你不把你剩下的人生全部交给银酱,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富冈义勇点了点头,“好,我们约定过的。”他本以为自己又要像失去姐姐和锖兔一样失去坂田银时,可是望着重新生龙活虎的坂田银时,富冈义勇扣起坂田银时右手的小拇指。 蝴蝶忍松了口气,不禁笑了起来,刚才坂田银时心脏骤停,把他们所有人都吓坏了。 大战结束,太阳逐渐升起,千年的曙光终于到来。 第83章 番外(1) 坂田银时嘴上衔着一棵草梗,懒散地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面, 对于如今混吃等死的生活很满意。 鬼舞辻无惨死后, 鬼杀队解散,面临失业的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琢磨起了第二行业, 他原本都想带着富冈义勇在大正时代开一家万事屋, 可产屋敷利哉却提出他将继续退休工资。 父亲留给他的这些同伴身上累积了太多的伤痕, 该由他来负责他们接下来短暂的人生。身为产屋敷一族,他们在经商上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 之前九十几代当家也积累了不少的财富, 足够他赡养这些指得尊敬的剑士。 争论这个是毫无意义的,开过斑纹的都知道,他们活不过二十五岁。 悲鸣屿行冥在见到那天黎明的时候, 便永远地闭上了眼。不死川实弥和炼狱杏寿郎重伤, 一直待在蝶屋修养。蝴蝶忍的情况要好一点, 香奈乎一直尽责地跟在她身旁。 炭治郎四人没有去处, 坂田银时便邀请他们住进自己家。炭治郎和祢豆子是勤快的好孩子, 帮坂田银时承担了一些家务活, 例如洗衣服。 善逸有心帮忙, 但是由于本人过分赖床,迟迟没有做到。至于嘴平伊之助,为了家里那些衣服的寿命, 坂田银时并不推荐他参与进去。 换下鬼杀队的队服, 换上平凡的衣服, 大家好像回到了淳朴的过去, 只是亲人都已逝去。 “银桑,甘露寺小姐和伊黑先生的婚礼要来了,我们需要买什么礼物?”炭治郎认真地询问。 善逸红着眼睛,那么好的甘露寺小姐居然要嫁人了,还是那个超级凶的伊黑小芭内。可恶,他也想要可爱的妹子,这么一想,善逸更加频繁地给祢豆子送鲜花,哪怕事后要惨遭嘴平伊之助看智障的眼神。 “礼物?”坂田银时可疑地迟顿了下,“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即便坂田银时说得再冠冕堂皇,炭治郎几人依旧感受到话里隐藏的抠门之意。 嘴平伊之助吃着炭治郎做的饭团,他对婚礼的事压根不在意。 富冈义勇恰巧经过,坂田银时喊住他,“孩子他爸,你来说。” “说什么?” 炭治郎复述了遍他的问题,富冈义勇却给出了一个和坂田银时相差无几的回答,“你们能过去,甘露寺就很高兴。” 善逸的唇角扯动几下,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两个男人的思想已经同化了。 “祢豆子酱,你喜欢什么?我可以去给你买的。”善逸殷勤道。 祢豆子有所回应“如果善逸有空的话,可以去街上买一袋米回来吗?” 善逸的笑容变得僵硬,他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嘴平伊之助拍了拍他的肩膀,“纹逸,俺想吃糖葫芦。”显然是把善逸当做了跑腿的小工人。 善逸拍开他的手,凶巴巴说“自己去!” “礼物什么的,不用太在意。”坂田银时做了个总结,比起物质上的,那两人更加想要大家的祝福吧。 伊黑小芭内和甘露寺蜜璃结婚的当天,天气甚是晴朗。 因为家里多出的孩子,坂田银时又和富冈义勇挤进了一个卧室。顶着头杂乱的卷毛,坂田银时在橱柜中翻找出正装,喊着旁边床上还在睡的富冈义勇。 祢豆子几人是第一次参加别人的婚礼,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是不顶用的,幸好她机智地找了蝶屋的人求救。 宇髄天元的三个妻子陪着甘露寺蜜璃聊天,男人们疯狂给伊黑小芭内灌酒和发出嫉妒羡慕的心声。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藏到了小角落,专门吃着婚礼现场的甜食。 蝴蝶忍注意到那个小角落,但没有跑去打扰他们。香奈乎和其他几个蝶屋的女孩看向穿上白无垢的甘露寺蜜璃,内心满是祝福。 不死川实弥和不死川玄弥两兄弟终于和归于好,在这方面,炭治郎出了很大的力气。两人之间本就没有深仇大恨,相反都用着自己的方式去爱护对方。 炼狱杏寿郎和时透无一郎坐在一起聊天,时透无一郎没有记忆的那个时候,炼狱杏寿郎就对他很关照。 一阵风忽然吹下,斑缩回自己犬型的外表,“听说这里有酒会,我就特意来了。小的们,快给我端上好酒。” “炭、炭治郎,伊之助,快来保护我!我会保护祢豆子酱的!”随着斑的话,会场传来善逸激昂的声音。 大家对斑的到来都有些警惕,坂田银时从角落里站出来,稀奇道“哎呀,这不是斑老师吗?越来越肥了呢。” 斑炸毛道“太失礼了,我可是给你带了一个礼物。”他是在天空飞翔时遇到的这只妖怪。 斑的身后出现一个比他身躯更大的生物,坂田银时张了张嘴。 “这是?”炼狱杏寿郎奇怪地问道。 视线内落入那只似龙似鸟的妖怪,富冈义勇的眼睛闪现一丝亮光,“堪七郎!”他有好久没有见到堪七郎了。 富冈义勇此话一出,除坂田银时外的所有人都致以惊悚的目光。 “!!!”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死说成死了,到底是有多不善言辞。 没有注意到同伴诧异的表情,富冈义勇摸上堪七郎的鸟喙,堪七郎亲昵地蹭着富冈义勇的掌心,最后又看向坂田银时。 收到堪七郎和富冈义勇望过来的目光,坂田银慢吞吞地伸出手,看上去有一些不情愿。大庭广众之下的,他可不想被认为是一个溺爱孩子的爸比。 富冈义勇想向大家介绍他堪七郎,可是甫一扭头,“麻烦过来一下,坂田先生和富冈先生。”蝴蝶忍笑容满面地说。 坂田银时摸了摸手臂,戒备道“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一般性蝴蝶忍这么说话,绝对没有好事。 蝴蝶忍保持着灿烂的笑容“坂田先生,你能解释一下堪七郎的事吗?” 他们这么多年对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两人抱有的关心和慰藉是喂了伊之助了吗?! 一旁趁乱偷吃的嘴平伊之助打了个喷嚏。 “堪七郎?怎么了吗?”坂田银时冒着冷汗虚心问道。 蝴蝶忍的手搭上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的各一处肩膀,幽幽道“我清楚地记得坂田先生当时说堪七郎和天空肩并肩呢。” 谁知道坂田银时的这句话真就按照它的字面意思来! 富冈义勇缩了缩脖子,“银时没有说错啊。” 就是坂田银时没有说错,蝴蝶忍才接受不了,她竟然信了坂田银时的话还脑补了一番,并且深信不疑地过了这么久。 婚礼现场不是所有人都见过堪七郎,炭治郎四人目瞪口呆地看向庭院中的堪七郎,坂田先生和富冈先生的儿子有点与众不同呢。 善逸撕扯着自己的眼眶,“那叫儿子吗?”就堪七郎那个身躯,都有楼房那么高了,谁家的儿子高成这样,而且压根连人类都不是啊喂。 嘴平伊之助走了过来,舔了舔手指天妇罗的残渣,“俺可以吃了吗?”身躯那么大,肉一定很多。 炭治郎大声教育道“伊之助,那是银桑和富冈先生的儿子,不可以吃的。” “真亏你能对那个生物喊出来。”善逸默默吐槽道。 祢豆子跑上去,伴着善逸着急的呼喊,摸上堪七郎的羽毛。 坂田银时眉头一挑,“这是祢豆子姐姐。” 听到坂田银时的话,堪七郎凑过脑袋,祢豆子笑得弯起眼睛。 见状,炭治郎跟着走了过来,拉过祢豆子的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堪七郎呢,对了,我叫灶门炭治郎,她是我的妹妹祢豆子,现在住在富冈先生家里。” 嘴平伊之助兴奋地跑了过来,“跟俺决斗!” “库拉!”炭治郎拉住嘴平伊之助,“不可以这样,太失礼了。” 斑趴下脑袋,用爪子触碰着炭治郎的背,“这个小鬼比你们可爱多了。” 蝴蝶忍见惯了堪七郎人类的模样,叹了口气“坂田先生,麻烦你解释一下吧。” 坂田银时用手肘推了推富冈义勇的腰部,“你来。” “堪七郎是妖怪。”富冈义勇干脆利索地说道。 斑舔了舔毛,“辰未的一族,你们能够遇到也是一种运气。” 妖怪?鬼杀队的人不是第一次接收到妖怪的信息,但依旧为堪七郎居然是妖怪感到惊讶,试问谁能够想象一直生活在自己眼前的婴儿是个妖怪。 坂田银时眨眨眼“你们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知道!” 时透无一郎一脸淡定地添油加火“也有可能是坂田先生不小心忘掉了。” “这种事情也能忘掉!” 坂田银时顶嘴道“那是你们的问题,我和义勇没错。” 富冈义勇察觉到危险,拉住坂田银时的手,简洁明了地说“快跑。” 蝴蝶忍握紧拳头,道“坂田先生的身体应该还没好透吧,我们现在去蝶屋检查一下比较好。对了,富冈先生也是,呵呵。” “猪突猛进!”嘴平伊之助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乐趣,顶着猪头套追上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 炭治郎伸出手,“伊之助,不能胡闹。” 祢豆子追上自家哥哥,善逸总不可能袖手旁观,“祢豆子酱,我们也结婚好不好?” 炼狱杏寿郎哈哈大笑“蝴蝶和大家都很有朝气呢,嗯!” 宇髄天元和不死川实弥说着话,却让这群人狠狠撞到了肩膀。不死川实弥和炭治郎莫名不对付,宇髄天元和不死川玄弥赶紧去拉住他。 场面一度变得混乱。 伊黑小芭内扶额,他的婚礼是来给这群人胡闹的吗? 甘露寺蜜璃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拉住伊黑小芭内的手,“伊黑先生,镝丸君,今后请多指教。” 伊黑小芭内脸一红,完美忽视了身后的背景板是这群破坏气氛的猪队友。生命是有限的,但此刻的幸福是最重要的。下一次转世,他还想要娶这个女孩为妻。 混乱的根源·斑喝着小酒,这些人类还真是活泼啊。 第84章 番外(2) 志村新八打开万事屋的大门,发现了屋内的一丝不对劲, 那个抢了他的角色在拖地的陌生男人是谁? 坂田银时翻着最新几期ju, 随意道“他啊,今后是我们万事屋的另一个成员。” 志村新八的脑海内忽然主动跳出一个认知, 推了推眼镜道“银桑, 你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 神乐遛完定春回来, “新八基,废柴大人能在这个年纪找到下一春很不容易的阿鲁。”语气活像是家里大龄儿子找到另一半的老母亲欣慰。 “说什么呢?天然卷也是有市场的。”坂田银时不屑道。 志村新八露出鄙夷的小眼神, 说“银酱, 该不会是你哄骗了人家良家少男吧?” 坂田银时放下漫画书,喊过富冈义勇,“义勇, 你自己来说。” 富冈义勇放下打扫工具, 点头表示问好“富冈义勇, 初次见面。” 看上去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志村新八拉过坂田银时的衣领, 这么稳重的大人确定不是坂田银时骗回家的! “哼, 银酱靠着人格魅力娶来的媳妇, 像你这样的小鬼是不懂的。”坂田银时抠鼻欠揍地说。 神乐举起手“银酱和义勇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吗阿鲁?菊花痛不痛?需要我去药膏吗阿鲁?” “……神乐酱,女孩子说话要含蓄一点。”志村新八嘴角抽搐。 神乐不以为然“新八基,你还是太单纯了阿鲁。” “分明是你的思想太不纯洁了!”志村新八恼羞成怒道。 坂田银时懒散地靠在沙发上, 没有理会家里两个孩子的闹腾。 富冈义勇看了眼淡定的坂田银时, 他和坂田银时一同活到了二十五岁, 本以为会一起回归天堂, 但没想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会来到坂田银时的老家,百年前的江户时代。 和历史上的江户时代有些不同,江户时代的科技发展很先进,远超大正时代,路面上更是行走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天人,不过富冈义勇总算知道坂田银时为什么会对鬼的存在那么淡定。 与志村新八的拌嘴中,以武力战胜的神乐咬着醋昆布坐到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面前,双手支撑着下巴严肃说“保护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是超级重要的阿鲁。” “你想表达什么?”坂田银时摆着他的那副死鱼眼说。 富冈义勇看向走到角落里趴着的定春发起了呆,好大的一只狗。嗯,有点可爱。 “如果你们两个晚上准备做点造小人的运动,记得自己去外面随便找家情趣酒店阿鲁,青春期少女可是很敏感的。” 坂田银时嘴一抽“你在想什么好事呢?” 神乐挺起胸膛,不避讳道“这样我就可以带朋友回来开派对了阿鲁。” 志村新八跑来捂住神乐的嘴,“神乐酱,女孩子说这种话会嫁不出去的!” “不可能,像我这样的美少女肯定是有男孩子喜欢的阿鲁。”神乐声音含糊地说着话。 志村新八放下手,神乐皮肤白,是长得不错,但是跟着坂田银时学了一身粗鄙的陋习。简称,白瞎了一张好脸。 富冈义勇站起身,三个人奇怪地看过去。众目睽睽之下,富冈义勇走到了闭眼休憩的定春身边,一只手摸上定春的狗头,第一次见到大狗的兴奋冲淡了对自己动物缘的意识。 不出意外,定春一睁开眼,就狠狠咬上了他的手。 富冈义勇“…………” 在这里生活了几日,富冈义勇慢慢了解到自己枕边人的另一重身份——倒幕武士,其目的是为了推翻幕府的统治。富冈义勇凭借坚强的内心,努力消化了这一点。幕府是江户时代的政府统治者,换而言之,他们家就是可疑的犯罪分子。 因此,富冈义勇也习惯了他的妻子时不时被真选组的人抓进牢房,反正过了几天,坂田银时自己也能完好无损的回家。 不过富冈义勇同样有过认真的思考,比如自己的妻子是个革命家,而作为丈夫的自己又该做些什么,甚至参加了不少的电视采访节目。 而每每蹲大牢出来的坂田银时也熟悉了从电视机节目的嘉宾上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当然这还算好的。第一次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外面还有更加辽阔的世界,富冈义勇偶尔会坐宇宙飞船出去观光。 独守空房的坂田银时坐在楼下登势的酒馆喝起闷酒,面对凯瑟琳挑衅地询问富冈义勇的去处,坂田银时咬牙切齿地说“他死了!”一天天的,竟知道往外走。 “坂田先生不要赌气比较好。”给坂田银时倒酒的小玉劝道。 登势抽着烟,淡定道“还不是你这混蛋天然卷先一直往外跑,夜不归宿的,我就让那孩子自己找点乐趣,省得他被你带坏了。” 登势一直把万事屋的几个人当做自己的家人,坂田银时找到了伴,没有谁比她更高兴。可是坂田银时是个不着调的,登势才建议富冈义勇自己找点感兴趣的事情。 坂田银时撇嘴“打小钢珠和喝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有邀请过富冈义勇,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爱好。 神乐买完醋昆布回来,“银酱,我刚刚看到义勇了阿鲁。” “哈?那关我什么事。”坂田银时死鸭子嘴硬道。 神乐坐到坂田银时边上,向登势要了一盘鸡蛋炒饭,补充道“但他好像被真选组的人抓走了阿鲁。”本来当时她是想立即回去告诉坂田银时的,可是隔壁的双王独角兽大战太香了。 坂田银时惊奇“?你不早点说!”说完,坂田银时赶紧放下酒杯,抓起洞爷湖去救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歌舞伎町这里的规则还不熟稔,按照真选组那群惯会鸡蛋里挑骨头的德行,指不定会发生点什么误会。 富冈义勇的眼前坐着土方十四郎和冲田总悟,面无表情地与他们对视。 土方十四郎拍桌道“你和那几个攘夷志士有什么关系?从实招来!” 富冈义勇抿了抿唇,他刚从宇宙旅行回来,路上遇到了真选组抓捕攘夷志士。就当他想着无视还是帮忙时,冲田总司拿出炮弹轰打向他的方向,情急之下,富冈义勇用隔壁卖的竹刀保护了自己。照理来说,他只是进行自救,可是富冈义勇心虚啊。 面对土方十四郎的质问,富冈义勇一言不发,他是不会供出坂田银时的。 近藤勋穿着女装进来,手帕擦着眼泪,“妈妈为你很心痛哦,坦白从宽,争取早点出来。你这个不孝顺的孩子,让你妈以后可怎么办?” 冲田总悟拍了拍近藤勋的背,安慰道“夫人,这种变坏的儿子压根用不着操心,你和你的丈夫再努力生下一个孩子吧。” 土方十四郎怒起拍桌,“看到没有?你的妈妈在为你如今的变坏感到痛惜,她可是大老远从乡下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赶过来。” 富冈义勇望着视线内近藤勋的脸,实在无法说出这人是他的妈妈。 山崎退举着网球拍冲过来,“局长,副长,冲田队长,大事不好了。”四人走到小角落,山崎退这才附耳在三人的耳边说起了话。 “我去招待旦那。”冲田总司对于继续拷问富冈义勇完全没有了兴趣,坂田银时的到来给了他乐子。 土方十四郎咆哮道“不要把活全丢给我一个人混蛋!” “加油吧,土方桑。”冲田总悟挥了挥手,无情地走出了审问室。 坂田银时抠着鼻屎,不耐烦道“都说了,那家伙不是什么攘夷志士。” 冲田总司摊开手,“旦那,这不是你一句话能够说明的,当时的人证物证俱在呢。” “人证物证在哪?” 上班期间,冲田总悟正大光明地拿出一盒甜甜圈点心塞进嘴里,“旦那的语气就像是我要是告诉你了,你会跑去毁灭证据一样。” “怎么会呢!”哪怕被冲田总悟说中了想法,坂田银时依旧不承认。 冲田总悟“不过也不用太担心,三番队的人在审讯其他攘夷志士,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们会放了他的。话说回来,旦那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坂田银时一把夺过冲田总司的甜甜圈,不爽道“瞎眼找上的男人。” 冲田总司微微一愣,脑子聪明的人当然能够懂坂田银时的意思,“想不到啊,旦那竟然喜欢那样的。” 坂田银时说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冲田总悟自然愿意里面的富冈义勇。一想到能浪费土方十四郎的时间,他就超级高兴。 审讯结束,富冈义勇被释放出来。 “走了。”坂田银时推开审问室的铁门,心里默默感叹富冈义勇倒霉的运气。 近藤勋不好意思地抓着后脑,“想不到他和你是认识的,能够洗清嫌疑真是太好了。” “既然是路上不小心碰到的,你早点说啊。”土方十四郎愤愤道。 “纳税小偷不要给自己找借口,压根是你自己办事不利。”坂田银时态度欠扁地说。 土方十四郎的头顶冒出几个十字架,索性身后有几个队员及时拉住他。 富冈义勇站起身,没有给这些人一个眼神,率先走在了前头。 坂田银时没好气地按住富冈义勇的头顶,“被抓住了,你不会解释几句吗?”要不是神乐恰好看见了富冈义勇,他还不知道这家伙会怎么样。 富冈义勇移开目光,“下次不会了。” 土方十四郎吐出一口烟,收起獠牙的野兽也收获到了幸福。 近藤勋落寞地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阿妙小姐什么时候嫁给我。” “近藤先生,放弃吧。”冲田总司毒舌地说。 “呜呜呜。”近藤勋掩面哭泣。 第85章 番外(3) 一回到万事屋, 坂田银时找出富冈义勇的衣服, 催促道“快点去洗澡。”富冈义勇的身上全是监狱里的臭味。 闻言,富冈义勇拿着衣服打开浴室的门, 迎面袭来一股热气。 “啊, 非礼啊!”在浴缸里泡澡的猿飞菖蒲捂住胸口尖叫, 在看到后面坂田银时走过来的身影, 立刻说道“阿银,这个男人竟然企图在你不在的时候,对我进行骚扰,他不守妇道。” 对于猿飞菖蒲的自导自演,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统一沉默。 “你从哪来的?”以前猿飞菖蒲总是待在各个橱柜里,再以一种奇葩的捆绑姿势,坂田银时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升级。 猿飞菖蒲带上她放到一边的眼镜, 虽然眼前的镜片上因为浴室内的热气满是水雾, 羞涩道“我想和阿银一起洗澡。” 坂田银时眼睛一疼, “你快点从浴缸里出来,有人要洗澡呢。” 猿飞菖蒲见到坂田银时旁边的富冈义勇,心头不禁产生起见到情敌的愤懑和挑剔,但是异于常人的脑袋使得她想到另外一个层面,满脸通红地说道“想不到阿银你竟然喜欢3,我没有关系的, 只要你愿意, 床和道具我已经准备好了。” 富冈义勇淡定地转过身, “我去附近的澡堂, 银时。” “嗯,早去早回。”坂田银时对于富冈义勇明智的选择很是支持。 坂田银时关上浴室的门,“离开前,把浴缸给我刷个十遍。” 隔着一道门,猿飞菖蒲大声喊道“亲爱的,人家会清理得一根毛也没有的!” 坂田银时转身拍了拍富冈义勇的肩膀,照顾着他的身心健康“你什么也没听到。” “……嗯。”富冈义勇自己也不想深究。 神乐从楼下的登势店回来,“银酱,我们去烤肉店怎么样阿鲁?” 坂田银时正从冰箱里拿出一盒草莓牛奶,撕开纸质的开口,“吃什么烤肉,随便在家弄点廉价的猪肉。” 神乐嘟起嘴,抱住定春毛绒的身躯,撒泼打滚道“我就要,我就要阿鲁。” 登势恰好走到门口,叹了口气,“我请客。” “哪一家?”坂田银时迅速地回应,不用自己付钱的烤肉不要白不要。 神乐鄙夷地望向不要脸的大人,变脸变得也太快了。 富冈义勇从澡堂出来,守在外面的坂田银时狡黠笑道“请你去吃好吃的。” 富冈义勇反射性抬起头,天上掉馅饼了吗?或者今天的太阳其实是从西边升起的吗?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占据了桌子的一边,“说好了,今天不把老太婆的棺材本吃掉,就不要回去了。”坂田银时举起啤酒杯豪饮一口。 富冈义勇剥起了毛豆,放到坂田银时面前的碗中,几个菜就喝成这样。 越到后面,烤肉店里的熟人逐渐多了出来,坂田银时的身边围了一群人。志村新八带来了志村妙,无可厚非身后跟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大猩猩。 猿飞菖蒲穿了件玫红色情趣的衣裳想要靠近坂田银时,却让后面跑来饥饿拾荒的adao撞到了手臂,人直接摔上烤肉板。 志村妙几人赶紧拉起猿飞菖蒲,“猿飞小姐,你没事吧?” 猿飞菖蒲的脸上滑落下一件淡粉色的内裤,脸上的表情怔怔的,在那个危急时刻,这条她珍藏的银时专用草莓内裤飞出了她的胸口,银时救了她? 猿飞菖蒲感动到落泪“亲爱的,我更爱你了,不要对我这么好。” “自作多情要有个限度啊喂!把那条胖次给我扔了!”坂田银时咆哮道。 富冈义勇拍了拍他的背,劝道“银时,要宽容一点。”他已经能够做到见怪不怪了。 神乐拍响手掌,“义勇太帅了阿鲁!” 坂田银时无语凝噎,他的身边真的没有一个正常人了吗? 桂小太郎走进烤肉店内,身后跟了一个奇怪的白色生物。 “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桂小太郎激动道。 桂小太郎坦荡地入座,主动拿了双筷子吃了口烤好的肉,顺便看向最近的富冈义勇说道“要吃美味棒吗?” “美味棒?” “这可是我们攘夷志士的特产和必备品,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上,都给我们带来了新的考验,首先要从每个味道说起。”说起美味棒,桂小太郎变得滔滔不绝。 富冈义勇疑惑地歪过脑袋,从刚才开始,桂小太郎就一直以不同口味的美味棒说个不停,难不成攘夷志士的副业是做推销美味棒的吗? 难怪银时转行做起了万事屋的行业,这年头哪个岗位都不太好混的样子。 宴会进入到后半部分,醉酒的坂田银时把头搭在富冈义勇的肩膀处,嘴上打着酒嗝,嚷嚷着自己还能喝。 听着耳边桂小太郎的ra即兴表演,登势不耐地吐口烟,“快把这个酒鬼带走,省得又要多花一笔酒钱。” “就是说,老太婆剩下的棺材本全是我的。”凯瑟琳应和道。 “你也没资格说这句话!笨蛋。” 富冈义勇搀扶起坂田银时,坂田银时乖乖挂在富冈义勇身上。 “神乐,你回去吗?”富冈义勇问道。 神乐喝着橙汁,边道“我今晚去阿妙姐家住一晚,银酱和义勇晚上可以尽情地做羞羞的事阿鲁。” 富冈义勇险些带着坂田银时往地面砸去,稳住脚后跟后,富冈义勇只有一个想法,到底是谁教了家里的小女孩这么多知识点。 一挨到床铺里,坂田银时用被子包裹住自己,语气甚至称得上有些可怜,“头好痛啊,有醒酒茶吗?” 富冈义勇打开冰箱,拿出里面剩余的药材煮好,才喂给了坂田银时。 喝过了药,坂田银时又闭上眼睛,嘟囔道“关灯,刺眼。” 富冈义勇其实也有喝了点酒,但比起坂田银时的量,他真的只算一点点。 黑暗中,坂田银时笑着亲上了富冈义勇。口腔里满是苦涩的味道,但药的后劲过去又有些甜。 “腰要折了。”坂田银时睁着双他的死鱼眼瘫在沙发上看漫画,无视着从志村新八和神乐那递来的鄙夷视线。 神乐嚼着醋昆布,“毕竟银酱年纪也大了阿鲁。” “不要一脸平静地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小神乐。”坂田银时回道。 见识太多次家里大人的丢脸行为,志村新八愈发搞不懂像富冈先生那样的男人怎么会看上一个没救的家里蹲。 富冈义勇牵着定春的绳子,定春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不紧不慢地进行早晨的散步。 散步回去的路上,富冈义勇买了坂田银时点名指定的巧克力巴菲。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坂田银时眼睛一亮,他的巴菲终于来了。 坂田银时幸福地吃着美味的甜点,边享受着富冈义勇的捏肩服务。 “银桑,烂透了呢。”志村新八推着眼镜,犀利地评价道。 神乐狠狠地咬着醋昆布,“可是看着好火大阿鲁。” “神乐酱,你不是一个人。” 坂田银时经营着万事屋,他每个月的收入实际上很客观,但架不住家里有个大胃王少女和一餐要吃九袋狗粮的巨型狗的消耗。最重要的是,坂田银时的各项娱乐节目。 为了维持生计,坂田银时不得不兼职起一些副业。 富冈义勇坐在人妖酒馆的一个小角落,试图通过喝酒平复自己混乱的心情。神乐安慰地大力拍向富冈义勇的背,差点没让富冈义勇把胃里一整天的饭菜给吐出来。 富冈义勇对坂田银时收留的的两个孩子其实挺喜欢的,他们拥有这个年纪孩子的天真活泼,这是他最愿意看到的一面,可是对方过于沉重的关怀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鄂美推着坂田银时坐过来,道“小卷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特别可爱的孩子,是不是看上去超惹人怜爱?” 坂田银时扶额,富冈义勇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对不起,不知道你有这样的爱好。”富冈义勇干巴巴地道歉。 坂田银时唇角抽搐“不是这么一回事。”他那是自愿的吗?那叫生活所迫。他所有的兼职里,只有西乡这里的工资最好看的。 “诶?小卷子和这孩子是认识的吗?”鄂美惊奇道。 神乐挖着鼻孔“不仅认识,还是一对阿鲁。” “什么?!” 店内所有的人妖聚集在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的四周,荡漾道“小卷子的眼光真好,彼此间要好好相处哦,下次再来可以打折哦。” 混乱中,坂田银时总算向富冈义勇解释清了自己的清白,他才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为了减轻家庭经济负担,富冈义勇进入了志村新八家的道场,当起了训练的老师,偶尔也会去登势的酒馆帮忙。 基础的五大呼吸里,水之呼吸是最为容易掌握的,但不是所有人都有才能激起水流,只不过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足够了。志村妙和志村新八多年振兴道场的愿望,因为富冈义勇的到来实现了。 赚到了一笔钱的富冈义勇作出了一件震惊上下的大事,他竟然买了空调! 神乐和志村新八双腿跪下,就连定春也用肉球擦起了眼泪。这家无良黑心企业,终于来了一个行走的良心。 没有工资,没有年终奖,没有新年红包,时常还得忍受坂田银时惹出的一系列繁琐的事情,此刻一细想,眼泪就不打一出来,可是他们终于盼来了真正的希望。 志村新八和神乐转身抱住富冈义勇,富冈义勇不禁有些受宠若惊。 “你们怎么了?”平时也没见这两个人对自己这么亲密。 坂田银时咬着红豆雪糕,冷哼道“一群臭小鬼而已。” 神乐和志村新八怒视之。 第86章 番外(4) 神乐握着空调的遥控器, 声音哆嗦道“新八基, 这就是金钱的重量吗阿鲁?”早年的贫穷,使得神乐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不, 这是迟到的幸福。”志村新八叹道, 坂田银时是个把抠门做到极致的人, 空调这种奢侈品本该不会出现在他们家。 定春忍不住也应和道“嗷呜。”它作为一个毛绒生物,在夏天可比这几个人类热多了。 富冈义勇低下头去看沙发上的坂田银时,坂田银时瞪了眼他,“搞得银酱虐待你们一样。” 屋顶配合地掉下一个用绳索捆绑的人, “就是说,阿银的好你们是不懂的。” 坂田银时淡定地拿起桌上上个月的ju漫画,把猿飞菖蒲扇飞出家门, 远远地传来一句‘我还会再回来的, 亲爱的’。 富冈义勇也淡定地走去接上倒下的门, 这道程序在他们家是常态。 神乐称得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空调,凉爽的冷风打在身上,苦尽甘来的喜悦让两个孩子和一只宠物心头五味杂陈。 “义勇,你以后要是和废物大人离婚,一定要把我带走阿鲁。” “神乐酱,不可以说这种话的。”志村新八提醒道。 神乐撇起嘴“谁让他压榨我们的工钱阿鲁。” “事实确实如此。”坂田银时劣迹斑斑, 志村新八都指不出哪些优点。 楼下的登势手指夹了根烟, 一手把打火机放回衣服里, 说道“混蛋天然卷那家伙还真是走了好运, 也不知道是不是叫傻人有傻福。”富冈义勇前几天把坂田银时之前欠下的三个月房租都给还了。 少了催债乐趣的凯瑟琳跟着登势一起抽烟,“这种好男人我也想要。”凭什么那个臭男人要比她更快地找到一个体贴的好男人。 登势看了眼凯瑟琳今天穿的低胸装,十分想告诉她哪怕富冈义勇再饥不择食,也不会找上她的。 坂本辰马听说了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的事,特意送来了两人的新婚礼物。 神乐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片刻失落道“原来不是超大份醋昆布阿鲁。” “怎么可能会有人把这个当做礼物!”志村新八吐槽道。 志村新八好奇地拿出里面的一封信,信封内掉出一张卡纸,好奇地读了出来“情趣酒店七天体验劵。” 坂田银时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把卡纸撕成碎屑,那个大嗓门的脑袋跟他的人生一样完了。 “银酱我去晒被子。”坂田银时无情道。 过了几天,坂本辰马又宇宙快递来一个箱子,对醋昆布充满期待的神乐再次率先打开快递箱。 “全是外文,看不懂阿鲁。” 志村新八放下手中的墩布,“难不成是什么奢侈品?”说着,志村新八就接过神乐递来的小盒子,勉强翻译道“菊花牌深度护理……润滑……?” 志村新八僵硬地转过身,坂田银时气势可怕地夺过药盒,扔向角落里藏着的猿飞菖蒲,“垃圾应该和垃圾一起处理了。” 富冈义勇端来茶,放到猿飞菖蒲面前,他对这个女人的存在能够应对自如了。 “哼,别以为你当上了阿银的正宫就可以骄傲,我随时可以夺走阿银的心。”哪怕镜片几乎碎了一半,猿飞菖蒲手上依旧坚持搅拌她的纳豆。 “哦。”说实话,富冈义勇也压根没有骄傲过,他都不知道猿飞菖蒲的误会从何而来。 坂田银时把手放进衣襟中,漫不经心道“我去楼下喝酒。” 神乐望着坂田银时的背影道“银酱他其实是在期待礼物的吧阿鲁。” “不可能。”志村新八摆摆手,“前几天我看到了,结野小姐在电视里弄了个抽奖活动,银桑很积极地报名了,更是让义勇先生强迫道场的学生一起参加,所以这几天一直在关注快递的事情呢。话说回来,真亏义勇先生一点醋都不吃诶。” 富冈义勇对坂田银时这么好,在那种男人身上又无利可图,志村新八不怀疑他俩之间的关系。 神乐嘟起嘴“大概是两个人中间没什么好怀疑的,银酱再不靠谱,又不是心中没有底线的大人阿鲁。” 志村新八诧异地看向身侧的神乐,“神乐酱,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少女恋爱漫画上看到的阿鲁。” “意外地真实了。” 一周后。 “我要去参加肉球交流会,正好带定春去结交新的朋友。”富冈义勇对窝在墙角拔蘑菇的坂田银时说道。 坂田银时落寞地戳着蘑菇的菌盖,“是吗?我知道了。” 从昨天早上结野克莉丝特公布获奖名单开始,坂田银时便一直持续这个状态,即便弄了多少个小号,有些东西也是注定得不到的存在。 志村新八吃着午饭,“银桑,你也该自己走出悲伤了,” “小心银酱我把你阿通女神的cd全部扔了哦,说风凉话的小鬼。” 志村新八无奈道“义勇先生,你先出门吧。”这几天神乐跑去跟新认识的朋友一起玩游戏,遛狗的活就交给富冈义勇了。 富冈义勇又看了几眼坂田银时,才向志村新八点了点头出门了。 见富冈义勇一走,志村新八教育道“银桑,你这样义勇先生很可怜的。” “哪有我这个没有拿到世界上仅此两个的稀有版晴天娃娃的粉丝可怜,娃娃的背面可是有结野女神的签名的。” “那你再伤心,也不能对义勇先生那么冷漠,快点收拾下自己的情绪吧。”志村新八劝道,他理解坂田银时的心情,假如他没有得到阿通小姐抽奖礼物的话,他也会哭湿几个枕头的。 将近傍晚,坂田银时才牵着定春回来。 坂田银时恢复了一点精神,道“怎么那么晚才回来,等等,这是什么?”坂田银时一脸震惊地指向富冈义勇手中多出的一样东西。 “你想要的晴天娃娃。” 坂田银时颤抖着手接过晴天娃娃,果不其然地看到娃娃背后的本人签名,惊喜地问道“你从哪里找来的?” 富冈义勇解释道“在肉球交流会上认识了个养着一只棕红色宠物狗的女性,我看她手上拿着这个娃娃,就上前问了她几句,再顺道去了趟真选组录了口供。” 以富冈义勇的个性,为了个娃娃跑去搭讪一个陌生女性,真心很不容易,志村新八感觉他都能想象地到富冈义勇被当做变态送去警察局的场景。 有了心心念念的晴天娃娃,坂田银时也就彻底不在意抽奖落空的失落。 见到坂田银时的笑容,富冈义勇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起一个幅度。 翌日,天气晴朗,得到晴天娃娃的坂田银时心情好,带着家里两个孩子去商场买衣服。 “银酱,我想要一把花伞阿鲁。”去的路上,神乐看上了一款可爱的伞,立即喊住坂田银时,不意外地得到一个拒绝的回复,神乐从容地转过头,“义勇,花伞阿鲁。” 富冈义勇看了眼雨伞店,“那去买吧。” “你是纵容孩子的殴斗桑吗?”坂田银时啧了啧嘴,语气不满道。 在这个家,他还有没有地位了?别以为他没看出来,最近家里的两个孩子越来越拿富冈义勇马首是瞻。 富冈义勇自然全程保持沉默,深知自己一旦还嘴,将会面临坂田银时理不直气也壮的鲑大根警告。 志村新八默默叹了口气,陷入日常的义勇先生到底是瞎了哪只眼睛看上银桑的迷惑。 神乐放下她手中夜兔特制的铁伞走进店内,偶尔她也想要拥有一把符合她女孩子审美的花伞。 自从家里多了一个劳动力,神乐终于开始了拥有零花钱的生涯,生活条件也从贫穷跑到了普通水平。 “噔噔,合适吗阿鲁?” 坂田银时哼了哼,“也就一般般。” 神乐慢慢地低下了头,坂田银时忍无可忍道“行了,很合适,快点付钱走了。” 阴谋得逞的神乐笑着抬起头,跳到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的身边。 担心自己女儿有了后爹就没人疼的星海坊主大老远从宇宙飞来地球,推开万事屋的大门喊道“混蛋天然卷,你要是敢和你的死姘头欺负神乐酱的话,小心老爹的拳头。” 正买完衣服回来的四人整齐地看向门口的位置,“是收订餐牛奶费用的人吗阿鲁?” “是头发清爽的爸比!”星海坊主摘下他伪装的假发,大声回道。 神乐站起身,“爸比,你怎么来这里了阿鲁?” “神乐酱,爸比很担心你哦。”星海坊主道。 神乐倒对星海坊主的话不在意,“我在地球很好呀阿鲁。” 星海坊主拉过神乐,小声道“神乐酱,混蛋天然卷的新姘头有没有欺负你?你可要注意一点,男人一旦有了新欢,就会冷漠自己前头的几个孩子,要是实在受不了了,就跟着爸比一块走吧。” 神乐眨了眨眼,“义勇对我很好阿鲁。” “那都是假象,等到日子一点点过下去,丑陋的原形就会暴露的。” “是谁在说我们家义勇的坏话呢?”坂田银时走到星海坊主身后,真当他听不到父女俩间的悄悄话呢。 当场被抓包,星海坊主也不怯场,道“反正我是不会安心的。” 在星海坊主的坚持下,收了住宿费的坂田银时只得放任星海坊主在客厅打了个地铺。可是几个小时过去,坂田银时后悔了。 星海坊主举着个小本子,详细记录着富冈义勇的行为表现和精神状态,可惜富冈义勇的表情少,星海坊主压根得不到什么准确的信息。 富冈义勇倒适应良好,坂田银时却险些被星海坊主弄得神经衰弱,这人总是偷偷摸摸溜进卧室,似乎想要从梦话和睡姿上判断富冈义勇的品性。 “现在放心了吗?”坂田银时生无可恋道。 星海坊主带上他的假发,这么多天观察下来,他始终没有抓到富冈义勇的把柄,泄气道“嘛,这种事以后再说,我回宇宙了。” 神乐不舍地送着星海坊主出门,“爸比,路上小心阿鲁。” “神乐酱,放心吧,爸比会经常来看你的,要是有什么异常,及时联系爸比。”临走之前,星海坊主还不忘黑一波富冈义勇。 坂田银时无奈地笑了笑,富冈义勇还真是无妄之灾。 富冈义勇听到他的笑声,“怎么了?” “陪银酱去吃巴菲吧。” “我也要去阿鲁。” “银桑,也带上我吧。” 坂田银时没好气地抠着耳朵,最后望向富冈义勇“你呢?” “嗯,一起。”富冈义勇颔首道。 万事屋,今后是以他们四人一狗的存在继续生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