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从者脸上写满无敌》作者:沙茶茶酱 简介 我是咕哒子,一名莫名其妙就要肩负起拯救人理重任的master。按照套路,首先我要拿出3颗亮晶晶,尝试召(抽)唤(卡)一名帮助我打败敌人的英灵。 只是我召唤出的这个英灵有些奇怪。 脸上写满无敌的男子高中生:“盖提亚,你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惹怒了我!” ---咕哒子&JO太郎的BizarreAdventure!--- #明明都是17岁的高中生,为什么你一拳一个小朋友?# #你刚才动手了吗,为什么魔神柱自己飞了出去?# #等等,新召唤出的这个从者为什么满口wryyy?# #替身使者会互相吸引又是什么?!# 【特异点·鬼影剑光魔城】:究极生物发现这个世界遍地是小面包,配上紫藤花味道更好! 【特异点·混沌妖兽战国】:捡到一只白色小奶柴,它用爪爪“呜嗷”发出攻击:冥道残月破! 【特异点·出版乱斗都市】:战斗无法拯救世界,文学可以!《中年RUN》向港黑所有干部征稿! 【特异点·轮回悲愿雨夜】:魔法少女龙舌兰,魔法少女海星,还有咕哒哒小魔仙。抱歉,魔法少女溢出了! 【特异点·数码召唤领域】:我也是被选召的孩子,你看,这是我的芙芙兽 【特异点·历史修补本丸】:原主人信长是个女孩儿? 【特异点·黄金究极庄园】:乔家大院等你来,隔壁叫荒木庄 【特异点·时间冠位神殿】:老盖,三天之内鲨了你,魔神柱给你扬咯 食用说明: 1.调剂心情沙雕文,特异点如上 2.cp未定,看我心情,咕哒是团宠(因为羁绊都很高嘛) 3.让我们一起喊:SO-NO-CHI-NO-SA-DA-ME! 内容标签: 综漫 奇幻魔幻 少年漫 大冒险 搜索关键字:主角:咕哒子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咕哒子&JO太郎的人理铁拳! 作品简评 我是咕哒子,一名莫名其妙就要肩负起拯救人理重任的master。按照套路,首先我要拿出3颗亮晶晶,尝试召唤一名帮助我打败敌人的英灵。只是我召唤出的这个英灵有些奇怪,明明看着是17岁的高中生,为什么中二的脸上写满无敌?本文从女主角立香的视角讲述了她拯救世界的奇妙冒险故事。文笔诙谐幽默,剧情生动有趣,常常有出人意表的转折。作者对女主角立香的塑造是一大亮点,她坚强乐观,富有幽默感,是团队中的小太阳,所思所想和所作所为常有意外发挥,令人捧腹,在欢乐中收货满满正能量。 第1章 我叫藤丸立香,是一名普普通通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日本高中女生,今年16岁。 学雷锋,做好事,树时代新风。在一个看起来非常正常的一天,我突发奇想要去献血。 结果抽了200cc血我还在针眼上摁着棉球的时候,突然被莫名其妙敲了一闷棍,醒来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奇怪的设施里,面前有一个笑得很诡异的工作人员,亲切地问我愿不愿意拯救世界。 为什么呢,本来应该是很快乐的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我于是就问了:“现在救世主也是个职业了吗?” 工作人员说:“是这样的,我们的职位不叫‘救世主’,叫‘御主’,这之间还是有本质差异的。” 我说:“我还未成年,这个工作也能给我代缴五险一金吗?” 工作人员说:“呃,我们迦勒底是隶属于联合国的人理存续机构,关于薪水和待遇……” 我说:“联合国也得缴五险一金啊,退休之后没医保我咋办啊?还有你们入职签不签符合《劳动法》规定的合同?现在我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以后万一你们把我辞了,我上哪儿说理去啊?” 看工作人员的表情,也许我应该被大头朝下地扔到窗外美丽的大雪山上去。 在我充满了法律精神和劳动者前辈智慧光辉的坚持下,这个名叫“迦勒底”的公司——啊,不,机构,和我签了一份劳动雇佣合同。真好,这样以后就可以去劳动局提请仲裁了! 我被带下去换了一身奇怪的制服,这套制服怪就怪在别的女员工都是穿绿色或者黄色长衣长裤,只有我穿着黑色迷你裙。虽然我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这一点没有错,但是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难道说这个公司偷工减料,为了少交一点制服成本费,就把我的裤子黑成了迷你裙?! 不可原谅! 换好了衣服,我走出更衣室,来到了迦勒底纯白的机械走廊。从走廊上的玻璃窗望向外面,只看得见暴风雪和一片皑皑高山,没有其他,只有纯白。 看着这样有些寂寥的景色,我不禁有些怅然。就在我望着窗外出神时,轻轻的脚步声落在我的身边,一个少女怯怯地说:“请问……你在看什么呢?” 我叹了一口气:“在看雪。” “总是看着这样的景色,也许会很寂寞吧。”少女的声音清澈得像是冰山融化成的泉水,泠泠作响。 而我回答道:“我在想,这公司估计全年供暖,采暖费会不会从我工资里扣?” 少女被噎住了。 我扭头正直地看向少女,而少女扶了扶眼镜,有些慌乱地回答道:“可能,也许,也许不需要吧?” 少女穿着不同于工作人员的便装,我问:“你也是迦勒底的员工吗?” 她连忙站直,像是交到第一个朋友的乖乖小朋友一样,自我介绍:“是,我叫玛修·基列莱特,是人理存续机构迦勒底的御主候补……请多指教!” 我笑着伸出手:“我叫藤丸立香,刚来到迦勒底,也请多多指教啦!” 就这样,少女遇到了少女。奇妙的人理拯救物语,就此展开~ …………………… 个头。 接下来的展开猝不及防,先是莫名其妙这个机构的所长就要开作战会议,我一个新来的紧赶慢赶到了会议室还是迟到了,因此受到那个白毛美少女所长的嘲讽。 我,同样是一个能屈能伸,坚韧不拔的美少女,为了五险一金,为了包吃住,忍了下来! 一路舟车劳顿,我有些困倦,不知不觉就使出了传统艺能——“上课睡觉”。但我的段位还是太低,没能做到高端选手张飞那种睁着眼睛睡觉的程度,成功地因为脑袋在不自然地一点一点而被所长发现了! “你竟然敢在我的会议上睡觉!?” 亲切的大喊,熟悉的怒火,我像在数学课上睡觉一样被抓包,然后光荣地当着其他47个御主候补的面被赶出了会议室。 整挺好,这种展开的确也符合我16岁女高中生的身份。 于是我毫不气馁地回到了据说是分配给我的员工宿舍,但是一拉开门,一个粉色头发的男人竟然盘腿坐在我的床上,捧着一盘草莓蛋糕,带着一分惊讶两分慌乱三分娇羞地看着我。 我的第一个念头:是不是走错了? 抬头看看门牌,没走错。 床上的粉毛男人越来越慌乱,脸越来越红,我这时候作出了第二个判断。 唔,这个男人应该是员工福利吧! 大人的世界,阴暗的社畜关系网什么的,我懂! 于是我走进宿舍,自然地对粉毛男人说:“没关系,你可以继续坐着,咱们先谈谈心,那件事先不急着做。” 粉毛男人有些困惑:“什么事不急着做?” 我脸上带着笑:“我是藤丸立香,你叫什么?” 粉毛连忙放下草莓蛋糕,自我介绍道:“我是罗马尼·阿其曼,迦勒底的医疗部门负责人,大家都叫我罗曼医生,你也这么叫就好啦!” 唔,竟然是医生系的吗? 太好了,我就是喜欢医生系的! 罗曼医生是个很温柔的人,他忙忙乎乎地为我泡了一杯咖啡,然后亲切友好地开始跟我拉家常,告诉了我一些关于迦勒底的事情。听到我说我是因为在会议上打瞌睡被赶出来的时候,他笑了,也并没有因此责怪我。 捧着热乎乎的咖啡,坐在舒适的宿舍里,面前是一位粉色头发笑起来很温暖的人,从来到迦勒底后精神就一直紧绷的我也放松了下来。 “谢谢你。”我说。 罗曼医生愣了一下:“哎,为什么要谢我?明明是我擅自用你的宿舍做休息室……” “没关系。”我说,“谢谢你的咖啡,尝起来很香呢。” 罗曼医生在氤氲的雾气中对我笑了。 还没等我喝完一杯咖啡,乍然间警报声响彻全迦勒底。 “怎么了,是火灾吗?!”我立刻跑去抱起自己床上的杯子,“罗曼医生,我去把被子浇湿,我们一起披着出去!” 罗曼感动于我的仗义,惊讶于我的缺乏常识:“迦勒底不可能存在火灾……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我跟在罗曼身后走出了宿舍,丝毫没有察觉到在未来等待着的会是什么。 ------- 我叫藤丸立香,一个普普通通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16岁高中女生。但是从今天起,我知道,我摊上大事了。 先是莫名其妙在献血的时候被敲了一闷棍,然后来到了叫做迦勒底的可疑组织,成了这里(有劳动合同保障和五险一金)的员工,接着这个机构的中央管制室发生了爆炸,我冲进去后发现里面是一片燃烧的火海,我刚认识的温柔小学妹玛修被压倒在了巨大的砖石下,奄奄一息。 还没等我把大石头搬起来,中央管制室的大门就被强制性关闭了,层层封锁杜绝了里面所有人逃生的可能。大火即将耗尽最后的空气,我知道最后我和玛修都会死在这儿。 “前辈……”玛修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怯怯地说,“你能,握住我的手吗?” 我认真地在制服前襟上擦干净手,然后把玛修小小软软的手掌包进我的掌心。 真好,我这样想着,死到临头竟然还能让我握着漂亮可爱小学妹的手。 值了。 ↑此处应当有《希望之花》BGM,并且插入纷飞樱花特效和灰白色的走马灯,片尾曲适时地也可以播,同时加上演职员表:“玛修cv-高桥李依;藤丸立香cv--金田朋子……” ……………… 等等啊!!! 我没死,我没死啊! 整个番剧还没到20分钟呢不许给我发盒饭啊,老子是主角!!! 当然,我是不可能这么草率地在火场窒息而死的!在最后一秒,我和玛修一起被临时启动的灵子转移装置转移到了特异点F冬木市! 在宛如人间地狱的冬木市,我和莫名其妙变成了亚从者的玛修一起击退了骷髅兵,救起了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所长奥尔加玛丽,并决定一起解决掉这个特异点! “想要发挥出战斗力,最实用的办法就是召唤强力的从者,使役他们为御主战斗。”奥尔加玛丽像是手游必备的解说员一样对我说,并且往我手里塞了三枚亮晶晶的石头,“现在,你就用玛修的盾做触媒,试一试英灵召唤吧。” 我登时兴奋起来:“这是要抽卡了吗?!” 奥尔加玛丽警告我:“你不许开始扭来扭去地边喊着‘抽卡抽卡抽卡’边发疯!” 我困惑:“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奥尔加玛丽说:“没有理由,我就是这么觉得!” 唔,其实我的确有这样的打算来着。 不管了,既然有增加战力的机会那一定要好好把握! 玛修把她的盾平放在地面上,而我站在盾旁五步远之处,按照奥尔加玛丽的指示,念诵召唤英灵时的咒术: “汝为三大言灵缠身之七天,自抑制之轮而来,天秤的守护者啊——” “吾乃成就常世一切善行之人;” “吾乃弘布常世一切邪恶之人;” “汝之身躯居吾麾下,吾之命运寄汝剑上;”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理,且应吾之召唤!” 盾上光环转动,五彩的光芒泛起,三大耀眼的晕轮扩大至所有人眼前再也无法视物。在这大盛的光辉渐渐消散之后,我也能看清那站在盾上应召唤而来的人理的英雄身姿—— 高大英俊的黑发男子压低了帽檐,他松石绿色的眼睛如黎明的天空,定定地同我对视。 “试问。”他说,“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在命运的夜晚,少年,和少女,相会了。 ……………… 也没有。 我呆呆地同这位俊朗的混血青年对视,嘴巴张开老半天之后,憋出来一句话: “啊,声优原来是小野大辅呢。” 所长奥尔加玛丽忍无可忍地尖叫道:“你的关注点就在这里吗?!罗曼那个家伙的cv还是铃村健一呢,你给我认清楚一点形势好不好!” 玛修:等等所长你的关注点也有点不对劲啊! 青年从盾上走下来,皱着眉看向我:“你就是我的Master吧,看起来是个没什么战斗力的小姑娘呢。现在都需要你这样的女人去拯救人理了吗?” 我忙不迭地凑上去进行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藤丸立香,今年16岁,是东京音乃木阪私立女子学院的一年级学生,喜欢唱歌跳舞吃点心,当然我的目标不是成为偶像,那是我的学姐高坂穗乃果的理想——” 青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说:“吵死了。” 啊,这一声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呀卡吗洗”,真是充满了我曾经爱死了的一部少年热血漫画男主角的风味! 青年双手插进衣兜,沉默地远眺了一会儿燃烧着的冬木市,然后转过身来,一步一步向着远处的冬木大桥走去。 “空条承太郎。” 我小步跟上:“……什么?” “我叫空条承太郎,17岁,至于学校和爱好什么的,身为御主的你恐怕并没有什么必要知道,毕竟和接下来的战斗没有关系。”他说,语气沉稳而带着一丝不近人情,“如果我没搞错,你的任务是摆平这一个城市的特异点,对吧?” 我愣愣地点头。 承太郎低头看了我一眼,他的个子非常高,可能都有一米九,在这样的压迫感十足的注视下,我有些小腿肚子发软。 “那么,只要前进就好了吧。”他说,“前进,并打倒我们遇到的所有敌人,那么最终隐藏在幕后的那个黑手也会按捺不住地露出马脚来的。” 玛修和奥尔加玛丽也缀在他身后跟上来,我亦步亦趋地走在承太郎身边,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安心。 这种安心在看到他什么都不做就击退了骷髅兵时更加强烈了。 ……等等,等一下,等一下。 那个骷髅兵直直地向我们跑来,玛修都准备抡起盾去砸了,可是承太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双手插在兜里,那个骷髅兵就自己散架着飞出去了! 飞出了!凭空飞出去了啊喂!!! “刚、刚才那个……”我颤抖着问。 承太郎说:“是我击退的,没事了,继续往前走吧。” 于是我,玛修和奥尔加玛丽三个人沉默地跟在沉默的承太郎身后,看着所有阻挡在他面前的骷髅兵一个一个散架着飞了出去,再起不能。 “喂,藤丸!”奥尔加玛丽拉住了我,“你不觉得有些古怪吗?从者应该都是被铭记在人理之上的英灵,像他这样强的日本从者应当是很有名的,为什么我们一点都没听说过他呢?” 玛修也用表情对你表达了疑惑。 等一下,这个从者,莫非这个从者是—— 空条承太郎突然停下了脚步。 “看来有比较强大的敌人出现了呢。”他说。 拦在我们面前的,是持枪的暗黑之女,怪笑着、长发宛如魔头的一骑从者。 我不禁有些着急:“承太郎小心!那是从者,和骷髅兵不一样——” 穿着黑色学生制服的青年压低了帽檐,低声说:“呀累呀累打贼,担心到这个程度上也真是够了。” 面对着像是黑色闪电一般持枪突刺而来的可怖女性从者,承太郎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做,只是简简单单地向前迈了一步,然后高声叫道: “食堂破辣酱,砸,瓦鲁多!” 白金之星·世界! “停止流动吧,时间!” 那一瞬间,风静止了。 世界像是被包进了一块巨型的琥珀,一切凝固在这一刻。所有人都被悉心保存在这一瞬的时间内,只有承太郎,只有承太郎是鲜活的。 他慢慢地走到仍然带着狰狞表情停在半空、枪尖直指他原来所处位置的女性从者身前,抬眼打量了她一圈。 “蛇发,魔眼,原来你是传说中的美杜莎。”承太郎说,“呀类呀类,竟然能看到神话人物,英灵什么的可真是奇妙啊。”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随着这一声简单的话语,承太郎一拳捣在了美杜莎的肚子上。 “欧拉!!!” “噗——————!!!” 这简简单单的一拳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美杜莎像是纸片人一样被一拳打得口喷鲜血,向后直直飞去,脱力跌落在了人行道上。 美杜莎,再起不能! 从者身上泛起了代表即将退场消失的金光,承太郎没再看手下败将,而是掸掸学生制服上的灰尘,轻描淡写地对我们一行人说:“继续向前走吧。” 随着时间重新开始流动,我的心也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第2章 我叫藤丸立香,是人类最后的御主,目前正绝赞拯救世界中。 我的从者有可靠的后辈系角色——盾之从者玛修·基列莱特,嗑了在友情池抽出来的狗粮,作为唯一的盾阶正逐渐升级中。 还有一位是我在不知道在up什么的池单抽出货的五星从者空条承太郎,职阶不明,但是看他一拳一个小朋友轻轻松松的样子,狂阶可能都没他牛。 承太郎的战斗方式非常奇怪,他很少自己亲自动手打人,从来都是闲庭信步一般地径直向敌人走去,然后隐形的拳头就会瞬间狠狠地击中敌人的要害,伴随着若有若无的一声“欧拉!!!”,对面就向后倒去再起不能了! 他的宝具很强,名叫“白金之星·世界”,据说能够停止时间。每一次他发动宝具时,都会用小野大辅的声线充满感情地用日式英语喊出: “食堂破辣酱——砸,瓦鲁多!时间,停止流动!” 然后时间就真的停止了,全世界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慢慢踱步到敌人身前,轻松出拳欧拉掉对面一整管血条。 这个男人,脸上写满了无敌! 在无敌的空条承太郎带领下,我们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犹如老鹰保护下的小鸡崽子一般跟着承太郎走进了逸散着巨大魔力的空洞。 这个处于冬木市郊区的可疑大空洞外有着从者的把守,那位红色外套银色头发的从者手持弓箭,站在高处似乎还想对我们说些什么,但是承太郎只是瞥了他一眼,冷冷地丢下一句:“想找死就尽管来吧,我没有闲工夫陪你瞎闹。” 我和玛修都被承太郎这样光芒四射的逼王之气震得发颤,而那位银发的弓兵似乎确实被他惹怒了,只见弓兵手中的弓渐渐灵子化,反而握紧了刚出现的两把短剑,足下轻轻一点就向着承太郎俯冲而来! “可不要小瞧人了,高中生——” 承太郎从帽檐下向上扫了一眼,那双青色的眼睛短暂地从弓兵手中短剑上掠过,然后他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 “曾经有人对着我这么说过。”他不闪不避,反而以轻松地语气说道,就像和老朋友谈论过去的事情一样,“‘Ho↑Ho↓,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向我靠近了吗,承太郎!’,而当时的我是这么回答他的——” 黑发的混血青年无畏地抬起头,面对杀意凛凛的银发弓兵,亮出了他早已名震另一个世界的拳头! “——不靠近你的话,怎么把拳头揍到你的脸上呢?!”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银发弓兵在承太郎精确又密集的拳影中根本无法躲闪,他硬生生挨下了面前这名从者的无数老拳,然后吐着血像先前的那名拦路从者美杜莎一样,还未使出全部实力就被击飞了出去,再起不能! 我几乎看呆了,承太郎吹了吹拳头上冒起的缕缕白烟,顺手压了一下帽檐,回头瞥了我一眼:“走了。” 我本以为是向大空洞里面走,但承太郎却一转脚步,向着已经难以起身,冒起了代表即将退场金光的弓兵走去。 “喂,Acher,你知道这个洞里有什么吧。”承太郎走到弓兵身旁停下,双手插着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弓兵浑身飘着灵基崩溃后特有的金色光点,咳出两口血后,冷笑着回答:“你莫非在指望我告诉你们?” “不然呢,你都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帮我们一把也未尝不可。”承太郎语气平淡,“你不说其实也没关系,因为无论如何,大空洞里的敌人都活不过今晚。” 弓兵似乎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就凭你的赤手空拳,也以为自己能赢得过那一位王吗?” “曾经也有人这么对我说过。”承太郎说,“后来他的主人都被我打到裂开了。” 我一惊:“打裂了”是什么,一种修辞还是真实情况?! 但是看看承太郎的样子,我打心底觉得他可能真的没在夸张。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弓兵在此世的最后时刻发出了大笑,“那么,就带着你的这份自信去面对那一位王吧!” 承太郎注视着弓兵最终消散在金色的光点之中,然后转过身,犹如男模走T台一般大步向空洞内走去,不发一言。 啊,这种冷酷的样子真的好给人安全感哦! ------- 在巨大的地下空洞中,有一个持剑的娇小身影立在散发着不祥魔力的高台上,冷漠地、不发一言地盯着从山洞尽头走来的我们。 承太郎依旧双手插兜,要不是他曾经出拳殴打过刚才那个银发弓兵,我都怀疑他的手其实是义肢。他维持着和高台上那位身份不明的从者相同的冷漠和酷炫气场,抬头眯眼看向高台后由巨大的魔力反应凝集成的微妙扭曲。 “原来圣杯在你这里。”承太郎说,“呀类呀类,只要打倒你,这个特异点就能被抹平了吧。” 金发持剑从者冷冷道:“那你尽可以来试试。” 我突然拽了一下玛修的胳膊,紫发的少女疑惑地看向我:“怎么了嘛,前辈?” “我知道她是谁了。”我说,“你听,你仔细听。” “真是个有趣的从者呢,宝具也很有意思。”金发的持剑从者用她那双没什么感情的眼眸看向玛修,“你的盾是否坚不可摧……就由我的这柄剑来确认一下吧!” 我说:“你听出来没有!” 玛修还是茫然:“对不起,前辈,我没能……” “是川澄绫子啊!”我指着高台上的少女骑士,“是川澄绫子的声音,多么熟悉,多么清澈又凛然的声音!‘试问,你就是我的master吗——’不由自主想让人这样模仿的声音!” 承太郎:…… 玛修:…… 奥尔加玛丽所长:“哈?!” 这时候,来自迦勒底的通讯也连接上了,罗曼医生通过我的手环发出声音:“没错!根据我们的资料,面前那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亚瑟王!她手中的剑就是鼎鼎有名的阿瓦隆圣剑——” 承太郎这时候才有一点反应。他皱了皱眉头,发出了无数型月新人都会有的振聋发聩的质疑: “亚瑟王,不可能是个女孩儿!” 我说:“是啊,曾经我在看FSN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感慨——不说了,她好像要揍我们了!” 高台上的亚瑟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高高举起她的阿瓦隆圣剑,那是来自于精灵王国的神造兵器,她通过这把剑即将释放出高浓度的魔力,简单粗暴地用光柱一样的能量摧毁站立于此的我们—— “玛修·基列莱特,出战!” 玛修持盾毅然护在了我和奥尔加玛丽身前,明明是一个比我还要瘦小几分的少女,此刻却用她小小的身躯和盾决心成为守护我的力量。她展开了光盾的护罩,咬牙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恐怖魔力攻击。 “EX——” 阿尔托利亚高举圣剑,眼底不知是怜悯还是蔑视。 “——咖喱棒!!!” 沙雕番眼看着就要变成正统热血战斗番,我身为一个五讲四美的优秀日本高中生,怎么可能让一个叫着我“前辈”的女孩子挡在我面前送死! “玛修!” 我顶着巨大的魔力冲击上前,像是在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管制室里那样,再一次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而在我的手背上,鲜红的令咒提醒着我,也许还有另一种方式能够帮到这个刚刚成为拟似从者的少女。 “那么——”我作出了自己的选择,“用掉一划令咒,使玛修的NP充满!” 盾之从者玛修·基列莱特,释放宝具! 玛修用她小小的身体发出了嘶喊:“假象宝具拟似展开!人理之础,其名为——” Lord Chaldeas! 城墙一般的虚影在半空中展开,坚决地反弹了来自于阿瓦隆圣剑的攻击。而不知何时就从我们身边消失的承太郎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在了阿尔托利亚身后,举起了他那可以决定胜局的拳头。 “竟然对三个小姑娘做出这种事,喂,女人,这我可不能坐视不管。”他用另一只手抹了一下帽檐,“收手吧,乖乖把圣杯交出来!” 奥尔加玛丽一惊:“他什么时候过去的!” 也许这就是乔家人一生一次的闪现吧! 阿尔托莉雅被迫收起了宝具,准备转身挡下承太郎的攻击。但承太郎并没有出手,而是迅速地跳下高台,用他超长的一双腿向我们跑来。长长的黑色大衣在身后噗啦噗啦地摆动着,在阿尔托莉雅眼中显得非常莫名其妙。 难不成这个从者只是来吓唬自己一下的吗? 就在她稍稍有些茫然的时候,已经跑出去几十米的承太郎回过头,破天荒地对她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看看你身后吧。” 阿尔托莉雅缓缓转过头,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整座高台,藤木编作的巨人打开了腹部牢笼之门,来自爱尔兰的光之子手持魔杖,卢恩符咒在他的杖尖闪烁—— “喂喂喂,可别把我忘了啊,小姑娘!”蓝发的魔术师大笑着一跃而下,“这场圣杯战争最后的幸存者,可要明刀明枪地来一场!” 我忍不住鼓起掌来:“这难道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战术吗?” 承太郎已经回到我们身边,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我失去了一划令咒的手背,说:“不,我刚才确实想欧拉她。只是那个魔术师突然从背后出现叫我离开,我才走的。” 亚瑟王已经被魔术师的使魔关进了藤编笼子,冲天的大火燃起,把这场圣杯战争召唤出的两个英灵都吞没在了火中。在火光的映照下,奥尔加玛丽和玛修都有些怅然,而承太郎神色平静,低头对我说:“圣杯就在前面,去拿到它吧。” 我慢慢走向渐渐飘起金色粒子的高台,庞大魔力凝结成的“万能许愿机”圣杯就静静地摆放在那里,微妙地将周围的物质都扭曲了一瞬。我伸出手,在触碰到它之前又有些害怕了。 “那个……”我转过身,皱紧眉头,“万一我在碰它的时候,心里又有愿望的话,它会直接帮我实现吗?” 承太郎说:“我不知道,我没用过圣杯。” 玛修说:“抱歉前辈,我也不知道。” 奥尔加玛丽说:“你给我放空脑子之后再去碰它!” 我很委屈:“我做不到啊,我一靠近它就忍不住想到‘一夜暴富’、‘我喜欢的纸片人起死回生’、‘富坚义博回来填坑’、‘承太郎让我摸摸他的胸肌’……之类的愿望。” “等一下,你最后那个愿望又是什么鬼啦!”奥尔加玛丽大暴怒,“摸胸肌这种愿望难道你已经没出息到需要圣杯才能实现了吗!?” 玛修则小声说:“其实前辈也可以摸摸我……” 莫名其妙被觊觎了胸肌的承太郎:? 我瘪着嘴开始放空:“那好吧,我尝试一下放空脑子……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 “也不要开始唱大悲咒啊混蛋!!!”奥尔加玛丽暴跳,“好好地心无杂念地回收圣杯很难吗?!” 这时候,罗曼医生弱弱地从我的手环中发声:“那个,其实,只要触碰到圣杯就行了,圣杯接受愿望不会那样随心所欲,你只有认真地向它许愿,它才会接纳。” 我惊喜地立刻停止播放《大悲咒》:“是吗!那我回到迦勒底之后再好好想想要许什么愿望,玛修你说变成魔法少女怎么样?” 玛修立刻小海豹拍手:“很不错呢,前辈!” 承太郎表情放空,似乎在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回应这样一个御主的召唤。 于是乎,我成功地回收了圣杯,并快乐地打算回去之后列一个愿望清单。 “最朴实无华的愿望自然就是暴富啦,但是暴富的定义也存在一定的模糊性,对于我这样的贫穷女高中生来说,一千万就算是很多了,但是在真正的富豪眼中一千万根本不算什么,所以我要选择一个合适的财富量级。”我叽叽喳喳地挽起玛修的手,“你说亚洲首富这种级别怎么样?我可以建一个54层的大楼,然后把我喜欢的作者们都抓过来看着他们填坑……” 玛修脸红红地被我拉着手,承太郎低头似乎是又说了一句“呀类呀类”,奥尔加玛丽看起来已经失去了吐槽我的欲望。 就在我们即将走出大空洞,准备灵子转移回到迦勒底时,一个预料之外的身影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哎呀,没想到你们竟然能走到这一步,真是超出我的预料,也超出我的忍耐底线了。” 奥尔加玛丽瞳孔微缩,然后惊喜地叫出声来:“雷夫?!” “第48位御主,我本以为你是个小屁孩,所以才放任自流没有管你,看来是我疏忽了。” 迦勒底的雷夫教授,那个总是穿得像中世纪马戏团绅士的怪人,此刻就站在我们面前。 第3章 “雷夫?雷夫怎么会在那里!”罗曼医生也震惊地叫起来,“明明管制室发生爆炸,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应该——” “哦,罗马尼,你竟然也活下来了。明明当时我也叫你去了管制室的……”雷夫低低笑了起来,露出他尖锐的如同猛兽一般的牙,“真是一群无组织无记录的杂碎——” “承太郎,揍他!”我突然喊道。 承太郎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下一秒,无形的拳头就狠狠挥到了雷夫的脸上—— “欧拉!!!” “什么,怎么会——!?” 还没把话说完的雷夫犹如我们路上遇到的所有敌人一样飞了出去,鼻子里流出了喜闻乐见的血。我哼了一声,鄙视道:“看你在这种时候出场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了,竟然说我是小毛孩,还说医生是杂碎?” 罗曼医生似乎也被我的当机立断噎了一下:“那个,藤丸……” “叫我立香就好啦,医生!”我立刻切换声线甜甜地说,“我不能容忍他这么说你呢!也不用太感激我,回头请我吃草莓蛋糕就好啦~” 大空洞内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我作为这股尴尬气氛的制造者,再次英明地决断:“这家伙就算不是什么幕后BOSS,也一定是和BOSS有关的人!承太郎,玛修,把他打到再起不能之后拖回迦勒底!” 这时候奥尔加玛丽才回过神来,连忙想要阻止我:“等等,等等!藤丸你到底在做什么啊,那可是雷夫!他怎么可能是坏人呢,明明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帮助我!” 我不为所动:“所长,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这种人骗。没关系,我不是那种磨磨唧唧的急死人主人公,我会帮你把他绳之以法的!上吧,承太郎,玛修!让他尝尝什么是人理铁拳!” 承太郎上前摁着雷夫就要打,慌忙挣扎之下雷夫的帽子都掉了,他就地一滚,狼狈起身,愤怒地指着我说:“区区人类,竟然敢——” “呀。”我像是发现了什么,抬起一只手,“先等等。” 承太郎稍稍收回了拳头。 雷夫脸上的狞笑还没绽开,我就严肃地点了点头:“我听出来了,果然当初在迦勒底碰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 “你的CV是杉田智和啊,雷夫·莱诺尔!” 雷夫一僵:“什么?” “原来如此,是年轻时候的老头子吗?呀类呀类。”承太郎竟然也是一副明白了的样子,“在这个世界竟然也有如此的因果,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呢。” “组长配音的角色不可能是小角色!”我作出了非常睿智的判断,“上,抓住他,承太郎!” 雷夫愤怒地睁开了眼睛:“可别小看我了,人类!” 他属于人类的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姿态扭曲了起来,就像是身体里被植入了异形宝宝似的,有什么鼓胀着想要从困住它的躯体中逃脱,而雷夫从四肢开始逐渐碎裂,皮肤也被那古怪的体内之物撑得近乎透明—— “那是,那是什么!”罗曼医生慌张地喊道,“那不是雷夫,那是什么人类以外的东西,那是——” 庞大的,长满了血红复眼的柱从狂笑着的雷夫腹中终于挤了出来,就像是古代那本应该封印在深渊的邪神,他所有猩红色的眼睛都疯狂转动着,最终整齐划一地、令人毛骨悚然地转向了我。 “我乃魔术王所罗门所使役的72魔神柱之一,佛劳洛斯。” 杉田智和的声音在庞大的空洞空间中回荡,带着非人生物的漠然和轻蔑,如同通知一般地说:“人类,你们已经失去了王的宠爱。” “你也在听吗,罗马尼?作为同样研究魔术的同道,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人类已经完蛋了,迦勒底也不再有用,人类灭亡了。迦勒底以外的世界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罗曼医生在震惊所导致的短暂失语后说:“……原来如此,迦勒底一直接收不到外界的通信,是因为外界已经没有和我们通信的对象了吗?” “看来你还挺聪明的。”看着令人san值狂掉的大柱子说,“哼哈哈哈哈哈哈,但是你这样的聪明现在毫无用处!你们迦勒底现在什么都没法拯救,是人类史否定了自身,是人类毫无意义,是你们无能!” 我冷静地又举起一只手:“停一下,停一下。” 那无数双红色的眼睛又看向我:“你又要说些什么吗,伶牙利嘴的小丫头?” 我说:“那个,很抱歉打断,但是看你说的这么开心,我却一直挺困惑的。要是听众听不懂,你说的那么兴高采烈也没什么意义,对吧!我的问题其实也很简单,就是……” “……所罗门是谁,魔神柱又是什么?” …… 哇,我竟然再一次引发了全场的冷场和尴尬。 不愧是我! 罗曼医生咳嗽了两声,有些尴尬但声音中带着些笑意:“啊,所罗门呢,是古代以色列的第三任国王,他以贤明著称。同时也是使役72魔神柱的魔术师,作为神明的代理人,被认为拥有超越所有人的智慧。” 我恍然大悟:“啊,所罗门啊!我想起来了,他是不是就是跟两个抢孩子的妈妈说;把这孩子锯开一人一半——的那个所罗门?” 罗曼医生似乎是被呛到了:“咳咳咳!啊,嗯,对,没错!” 于是我鄙视地看向魔神柱佛劳洛斯:“搞什么,人家所罗门都死了三千来年了,你竟然还跳出来打着人家的旗号瞎咋呼,要点脸吧!你咋不说自己是银X的坂田银时,声优还符合呢!” 魔神柱:“……住口!王是不朽的,你竟然这样质疑——” “啥玩意儿不朽,死就死了不要乱替人家诈尸,你这样让现在的以色列怎么办?所罗门要真活了三千多年没死,那他为什么不拳打穆罕默德脚踢悉达多,先打观音后锤弥勒,还眼睁睁看着以色列灭国又复国,现在还总是作为米国的小弟被周边的国家爆锤?” 罗曼医生可能是得了肺炎,在那头咳嗽得惊天动地。 魔神柱气得眼睛都开始发抖了:“王岂是会被区区人类之国兴亡束缚的!他眼中的是全部的人类史,他是拥有千里眼、遍观过去、未来的神的代行者!一国的命运就是注定被倾覆——” “这话不对。”我认真地说,“你看看隔壁阿中哥,都过了五千年了人家的国还在呢,现在不也发展好好的,还琢磨着上月球看看。我看他们就没跳出来一个古代王说要把全人类都灭了啊?始皇陵都挖出来了,也没见秦始皇带着兵马俑跑来迦勒底搞爆破呢。” 我觉得魔神柱可能真的气到要弄死我。 “承太郎!”我于是很识时务地立刻喊出我那个把无敌写在脸上的从者,“你能把他打倒吗?” 承太郎看了我一眼,眼睛弯了一下,带着些笑意:“既然自己都害怕了,怎么刚刚还说了这么多挑衅的话呢?” 我理直气壮:“因为他身上就是槽点很多啊!我不管,你一定要保护我!” “呀类呀类,摊上这么一个御主,可真是难办。”他摇摇头,攥紧拳头走向了魔神柱,“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吧。” 魔神柱像一盏广场LED大广告灯一样点亮了所有的眼睛,然后从那些圆滚滚的眼睛里散射出了威力十足的激光:“烧却式·佛劳洛斯!” “空条先生,我来掩护你!”玛修扛着盾迅速上前,帮助承太郎抵御那些四处飞溅的激光。承太郎笑了一声,说:“叫我承太郎就可以了。不过……这家伙原来是远距离的攻击么,这下可省功夫了。” 他握紧双拳,松石绿的眼睛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那么,就由我来制裁你吧,你这令人作呕的邪恶!” 空条承太郎闪开一道射向他的烧却激光,在他身后,我隐约看到了一个青色的高大身影,有着和承太郎如出一辙的面容,呐喊着向魔神柱挥去了充满力量的拳头!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欧——拉!!!” “呵呵,以为凭借你的拳头就能打倒我吗,太天真了,天真到令人发笑啊!”魔神柱震动整个空间地颤动起来,“空条承太郎……是吗,哼,是个籍籍无名的从者呢,难不成你就想用这样羸弱的拳头拯救人理吗?” 承太郎抬起头,微微也提起了他的帽檐。 “即使是我这样的拳头,对付你一个也绰绰有余了”他淡淡地说。 话音刚落,魔神柱身上被承太郎身边那青色巨人击中的地方竟然裂了开来! “什、什么!”魔神柱发出了惊叫,“不可能,不可能!区区一个无名的从者,区区一个无名的从者——” 也许是他的震惊和另一个世界的某人同调了,魔神柱佛劳洛斯看到了宛如既视感一样的影像。同样打扮的承太郎在漆黑的夜色中举起手,指着他,像是在宣告死亡一般说: “你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惹怒了我!” 逐渐崩解的佛劳洛斯依旧用杉田智和的声线大叫:“不可能,这不可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巨大的魔神柱在冲天的光芒中渐渐碎裂,最终化为了一滩灰烬。承太郎就站在那一滩灰烬前,若有所思地整了整他的学生帽。 “竟然也变成灰了吗,真是搞不懂这些家伙。”他说,“幸亏他没有什么逃跑线路,这里也没有窨井盖,省了我一番力气。” 我不太能听懂,但是我知道我们成功地打败了一个BOSS!我快乐地冲上前去,飞扑到玛修身上,又跳又叫:“赢了,玛修!我们成功地拯救了世界!” “是啊,真令人高兴呢,前辈!”玛修连忙接住我,笑意盈盈地被我搂在怀里,“承太郎先生才是出力最大的人!” 我转过身,脸上红扑扑地向承太郎展开双臂:“我也想要一个庆贺的抱抱!” 奥尔加玛丽双臂环抱,吐槽道:“我看你就是想趁机占人家便宜!” 承太郎眉头皱得死紧,他瞪了我一会儿,最终“啧”了一声,看起来不情不愿地弯下腰,任凭我欢呼一声,然后跳起来挂到了他身上。 “谢谢你,承太郎!”我快乐地让自己抱住了承太郎坚实的背肌,“如果没有你,我们也不会这么顺利。不要在意那个丑柱子说的什么有名不有名的话啦,你很厉害也很帅,这就够了!” 承太郎依旧以别扭的姿势弯着腰,双手插在兜里,没有回抱的意思,也没有把我推开的意思。我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猛男的气息,只觉得自己浑身也充满了力量! “好啦!接下来咱们就回到迦勒底去吧!”我终于从承太郎身上下来,挥起小拳头元气满满地说。 罗曼医生也说:“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我们这就准备灵子转移,把你们一起弄回来!达芬奇亲,你也快过来帮忙啦!” 以蒙娜丽莎的样子回应召唤的天才达芬奇亲也出现在了通讯画面中:“嗨,嗨~来啦,各位真是辛苦了哦,我在迦勒底已经准备好小点心等着各位啦!也有那位酷酷的帅哥一份哦!” 承太郎面无表情,眼睛瞟向达芬奇的手,似乎一点也不为之高兴。 “我来确认一下你们的存在,然后就启动灵子转移——诶,等等,等一下,事情有些不对劲啊!” 罗曼医生惊讶地噼里啪啦敲起键盘:“明明你们那边有4个人,为什么只显示有3个魔力反应?” 玛修问:“是缺了承太郎先生吗?他毕竟是纯粹的从者,可能……” “不对,不是承太郎!”罗曼说,“少掉的那个是,是奥尔加玛丽所长!” 臭屁傲娇白毛红丝袜所长?! 我们震惊地看向奥尔加玛丽,她也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啊,我……我明白了。”她说,“怪不得,明明我一点也没有灵子转移适应性,却可以来到冬木……原来是这样啊。” 我再一次觉得自己成了在场唯一的文盲:“什么,到底怎么了,有没有长得帅的给我解释一下?” 达芬奇于是承担了这个解说员的角色:“小奥尔加玛丽一直以来都没有灵子转移适应性,就是说她在正常情况下是不能够进行灵子转移的。但现在她却能够出现在冬木,而且还没有魔力反应,这就说明……” “这就说明,其实我已经死了,出现在这里的只是我的意识。毕竟当时在管制室,炸.弹就是从我的脚下炸开的啊……” 奥尔加玛丽苦笑一声:“我是不是,回不到迦勒底了?” 罗曼医生和达芬奇都说不出话来,玛修也保持着沉默,只有跟着玛修过来的奇妙小动物芙芙用大尾巴蹭了一下她的脸颊。 但是我想不通一件事。 “你是说,你的身体被炸死了,但是意识却来到了冬木?”我伸手戳了一下奥尔加玛丽的脸,她立刻怒气冲冲地看向我,“这不就是灵魂出窍吗?罗曼医生,在管制室你能找到所长的身体吗?” “没、没有……”罗曼医生说,“我以为她和你们一起灵子转移去了冬木特异点。” “那就是说,你现在是以灵魂状态存在在这里,都不用考虑回去面对缺胳膊少腿的情况了,这不是很好吗!”我一拍手,“我不知道你们魔术师都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但是在我读过的小说里,再重新给你的灵魂捏一个身体不就好了吗?” 奥尔加玛丽一惊:“诶?” 我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不久前刚刚回收的金灿灿小杯杯,“这玩意儿,应该可以给你重新捏一个身体吧。” 奥尔加玛丽有些语无伦次:“不,可是,藤丸你不是打算做亚洲首富什么的——” “哎,我仔细又想了一下,有钱人的烦恼也好多的,不如就在迦勒底当一个快乐的体制内公务员,五险一金和劳动合同都有,还有这种俊男美女陪同的公派出国旅游机会,我真是High到不行啦!”我作势要钻自己的太阳穴,被承太郎以很恐怖的眼神逼退,“总之,总之嘛,给你重新捏一个身体吧。你想要什么样的?还想要白毛吗?身高要不要再蹿个5厘米,体重呢?要不要扩容一下魔术回路什么的,再给自己搞点灵子转移适应性?” 玛修说:“诶……” 罗曼医生说:“诶……” 达芬奇说:“哇……” 奥尔加玛丽开始扑簌簌掉眼泪。 “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感动哭呢?区区一个圣杯而已,你快拿去吧!”我把圣杯往奥尔加玛丽手里塞,“我建议你捏一个吃不胖的身体,我可是很羡慕这种体质的!每年冬天我都要克制自己吃零食的欲望,吃不胖多好啊!” “藤丸,你这个……你这个大笨蛋!”她用手背拼命抹掉眼泪,“你这样,我以后岂不是都吐槽不了你了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明明像我这样从来没被夸奖过的人,从来没被爱过的人,就这样消失在冬木就好了……” “这就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我看向玛修,“你们所长以前过得这么惨的吗?” 罗曼医生和达芬奇同时保持了可疑的沉默。 于是我深感自己责任重大,笨拙地开始拍打奥尔加玛丽的肩膀:“哦哦哦,我们小玛丽又可爱又努力,还是最有人气的傲娇大小姐人设,你最招人喜欢啦!” “笨蛋,有你这么夸人的吗!”奥尔加玛丽双眼红红地瞪了我一眼,“快准备灵子转移回去啦!回到迦勒底之后我再收拾你!” 我满怀希望地说:“那圣杯……” “自然是我要用了!”奥尔加玛丽叉腰,“没有我,迦勒底恐怕就要落到罗马尼那样的废柴手里了,这样人理会完蛋的!” 罗曼医生干笑:“哈哈哈,看来是满血复活了吗,所长……” 达芬奇乐呵呵地说:“那么就一起回来吧!” 灵子转移,启动! ------特异点F·燃烧污染都市·冬木------ ---------------奠基复原--------------- 第4章 迦勒底成了地球上的桃花源。 天空中悬着一个奇怪的圆圈,罗曼医生说,他们检测过,那是一个用无数高浓度魔力光束组成的光带,可能这就是魔神柱所说用来烧尽人理的东西。 我不太明白到底该怎么用这种玩意儿把人理烧掉,不如说我甚至都不太明白大家为什么要管“消灭全人类”叫“烧却人理”。可能他们觉得“人理”这种说法更时髦一点,毕竟“消灭人类”这种话从开始有危言耸听的科学家和科幻小说家的时候就说烂了。 死而复生的奥尔加玛丽所长因为雷夫的身份受了不小的刺激,但是她很快就振作了起来,喊着“我可是所长啊!”开始忙碌,她先是把当时在管制室被炸得差点也都挂掉的御主候补们冻了起来,准备在我们拯救世界后再解冻。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她还在食堂向我抱怨,嘀嘀咕咕地提起原本要去探索冬木特异点的“A组”有多么优秀,而我和他们7个帅气的魔术师比起来有多废柴。 我举着叉子说:“我不能装作没听见啊,小玛丽。请你看着承太郎的眼睛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奥尔加玛丽忿忿地瞪了我一眼,并不太敢惹在旁边沉默吃着咖喱猪排饭的承太郎,小声说:“你为什么叫我玛丽啊,明明我叫奥尔加玛丽!” “这个名字太长了啦。”我说,“而且叫奥尔加怪怪的,像是在身上插满了旗。” 说着,迦勒底的食堂背景音乐被切换成了“希望之花~联系着羁绊~现在就在我们心中~她决不凋散~充满生命的力量~” 我深情地说:“不要停下来啊!我们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徒劳的,只要我们不止步,前方就会有路!” 玛修端着餐盘路过,本想坐在我旁边,但是她看着奥尔加玛丽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所长,你在做什么啊所长?” “是谁管的食堂广播,给我把这个已经被过度玩梗的BGM停下来啊喂!”奥尔加玛丽崩溃地捂着头叫,“已经够了,不要再迫害了!” 我心满意足地哼哼两声:“果然还是玩梗有意思。” 奥尔加玛丽气鼓鼓地用叉子捣她盘子里的胡萝卜;“你这家伙,只不过是成功修复了一个特异点就开始膨胀,接下来我们要去下一个特异点,你在那里还不知道会变得怎么样呢!” “那也没关系啊,我有无敌的承太郎和最可靠的玛修嘛!”我说,伸手搂住玛修的肩膀,“就算有了新的从者,你们也还是我心里的南波湾哦!” 承太郎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而玛修的脸红彤彤,小声说:“我会加油的,前辈!” 奥尔加玛丽敏锐地抓住了我话里的重点:“新的从者?你打算召唤新的从者吗?” “对啊,毕竟需要不同种类的新战力嘛。承太郎到目前职介不明,但他是近战类型的。而玛修是盾兵,也不能远距离输出。我需要一个射程比较远的从者啊。”我掰着手指分析。 奥尔加玛丽脸色微微变了:“但是迦勒底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三例成功召唤的从者,第一位从者的情况甚至还不明……空条能被你召唤出来已经是例外中的例外了,你想怎么召唤?” 我很奇怪:“你们竟然还没掌握召唤英灵的方法?!” 奥尔加玛丽比我还惊奇:“难道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我帅气地向天花板举起手指,“就是用我最爱的圣晶石哒!把三颗亮晶晶的圣晶石扔到作为触媒的玛修的盾上,然后只要祈祷就好了!祈祷能抽出一个强力的金卡!” 奥尔加玛丽:……………… “就这么简单?”奥尔加玛丽不敢置信地问。 我自信地说:“就这么简单!所以就要麻烦我们时钟塔天体科的阿尼姆斯菲亚家主,奥尔加玛丽小姐为我友情提供亮晶晶圣晶石啦~” 奥尔加玛丽马上推开盘子就走:“再见。” “不能走!玛修,承太郎,抓住她!”我立刻命令道。 ------ 我的手中拎着一个小袋子。里面是我从奥尔加玛丽那里威逼利诱抠出来的30颗圣晶石。 “嘿嘿嘿嘿嘿……”昏暗的小房间里,这样的笑声格外诡异,“接下来,就是见证肤色的时刻……” 玛修在房间正中央放上了她的盾。 承太郎帮我摁着电闸。 而我,抱着芙芙,虔诚地捏着它柔软的肉垫许愿:“伟大的阿赖耶识啊,请赐予我一发出货的力量吧!” “第一玄学,猫爪抽卡,十连召唤启动!” 玛修立刻后撤,承太郎拉下电闸,而我拎着芙芙的爪子,向前猛地抛出了那30颗充满着爱与希望的圣晶石! 光芒亮起,代表着在英灵座进行搜索的光圈开始旋转! “一定要是金卡,一定要是金卡,菌哥哥保佑,社长保佑,盐川保佑,叶哥哥保佑……”我双手合十喃喃念叨,芙芙坐在我的肩膀上“芙芙”叫了几声,然后嫌弃地用爪子拍了一下我的脸。 玛修紧张地走到我身边,说:“万一召唤出了一个不听从你指令的从者该怎么呀,前辈?” 我亮出手背上已经回复的三划令咒:“你自裁吧,lancer!” 玛修:“前辈,我不是lancer……” 我慈爱地说:“没事,这只是一种比喻啊小茄子!” 承太郎突然说:“来了。” 我们抬起头,发现盾上的光圈正在逐渐扩大,这是即将有东西回应召唤的表现! 来了,要来了,会是什么呢! ——光圈转动,只有一圈! “柔软的慈爱!” 我面无表情在虚空中点点点:“行,我就知道会有礼装,快一点!” ——“手无寸铁慎二君!” 根本没用啊这个礼装! ——“神造兵器!” 我对玛修说:“这个立刻存起来,以后砍人用。” ——“卡姆兰之战!” ——“宝石魔术!” ——“天堂之孔!” 我立刻摁下了“锁定”,这种李庄要保存起来,以后满破给强力从者挂上。 ——“钢之锻炼!” 木大哒! ……最后一次转动! 哦哦哦,变金了,变金了,变金了! 会是什么卡——啊,不,从者呢?! 三道光圈扩大,金色的卡牌亮起,缓缓转至背面,露出了职阶—— “Saber” 竟然是剑阶从者! 卡面渐渐褪去金色,从者也慢慢获得了灵体,在白色的光芒中露出了身形,只是这个身形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这个家伙他是不是…… “啊啊啊啊前辈!”玛修叫了起来,而承太郎迅速捂住了我的眼睛,“这个从者好像没穿——” “穿了,不过他穿的是兜裆布。”承太郎冷静地说,“立香,未成年人最好先别睁眼。” 我说:“可是承太郎你似乎也只有17岁吧。” “这不一样,我是从者。其实我41岁了。”承太郎说。 我从承太郎的指缝里看过去,站在盾上的从者已经完全现界,他微微扭动着脖子四下打量,然后视线定格在了捂住我眼睛的承太郎身上。 一阵可疑的沉默后,新从者大喊一声:“乔瑟夫·乔斯达!就算你换了一身衣服和发型我也认识你!这次我一定要杀了你,JOJO!” 我:“诶?” 玛修:“诶?是承太郎先生认识的人吗?” 承太郎冷静地说:“你认错了,我不是乔瑟夫·乔斯达。” “否认也是没用哒!我变成陨石也认得你!”新从者怒气冲冲地走来,“今天我要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究极生物的愤怒,吃我一记辉彩滑刀啦,JOJO!” 承太郎冷静地把我扛起来就跑:“都说了我不是老头子,看清楚一点啊你这个只穿着兜裆布的史前变态原始人!” “你都认出来我是谁了,还敢说不是乔瑟夫·乔斯达?!”新从者跟在承太郎后面追,“站住!站住JOJO!” 我被承太郎扛在肩膀上,有些懵地看着身后那个追上来的从者。 这个从者用黑色的头巾包着头,只漏出刘海处的一绺卷曲紫色头发。他涂着紫色的眼影,比达芬奇亲还要妖冶,眼瞳是红色的,要不是听过他的声音,我真以为这家伙是个漂亮阿姨。 这个很像一个漂亮阿姨的家伙跟在我们后面,我试图向他喊话:“喂,我是把你召唤出来的御主!你叫什么名字啊!” 新从者怪笑一声,说:“我是比你们高贵得多的究极生物,卡兹!只不过是为了脱困,才采取了权宜之计和阿赖耶识签订契约。什么成为‘守护人理’的从者,真是笑掉大牙了,区区低级生物人类的文明也值得我卡兹守护?” 承太郎抽空嘲讽了他一句:“是吗,被区区人类打败的卡兹也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那是JOJO那家伙玩赖!”卡兹愤怒地说,“喂,JOJO你别跑了!你不觉得这样很丢人吗!” 承太郎诧异道:“难道不是穿着兜裆布满迦勒底疯跑的你最丢人吗?” “你不跑我怎么会跑!”卡兹叫,“你先停下!” 承太郎非常听话:“行。” 他真的立刻刹车了! 我在他肩膀上差点因为惯性飞出去,但他结实的胳膊立刻搂住了我,把我轻轻放到了地上。卡兹也像我一样刹不住车,但他猛地举起胳膊,像鸟一样挥动手臂,勉强让自己停了下来。 “等等。”他突然皱起眉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它刚才为什么没变成翅膀?” 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慢慢扭头,低声问承太郎:“这家伙,是不是脑壳有点问题?” 承太郎点头:“是有点。” 完蛋了,我竟然召唤出了一个以为自己能变成鸟的从者! 奥尔加玛丽气喘吁吁地撵上来,本来是想叱责我带着从者无故在迦勒底走廊瞎跑,结果在看到卡兹之后,她捂着眼睛惊叫一声,然后迅速跑了,蹿得比刚才承太郎跑得还快。 我走向卡兹,小心翼翼地说:“那个,打断一下,我做一个自我介绍。我是藤丸立香,今后就是你的御主了,还请多多指教……” 卡兹放下手臂,没理会我,而是直接看向了承太郎。 “我现在不是究极生物了。”他陈述道,“我回到了使用艾哲红石之前的状态。” 承太郎很无辜地说:“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又不认识你。” 卡兹这时候很冷静:“嗯,你确实不是乔瑟夫·乔斯达。但是你们长得太像了,JOJO到底是你什么人?” “乔瑟夫·乔斯达是我的外公。”承太郎说,“他曾经跟我讲过自己的冒险故事,而我一直到上小学前,睡前故事里的反派永远都是你。” 卡兹咬着牙,低吼一声:“乔瑟夫·乔斯达——!!!” 我偷偷向承太郎竖大拇指:你外公真是个人才。 “好吧。”过了一会儿,卡兹才认命般地泄了一口气,“根据那什么狗屁阿赖耶识灌输给我的知识,我现在退回到了最原本的状态,只有使用什么叫‘种火’的东西才能让我逐渐恢复力量,灵基再临,最终再一次成为究极生物。” “哦,你是说要吃金狗粮升级满破吧!”这下我听懂了,“嗨,正好,你来了,我就可以让你和玛修、承太郎一起组团打种火去了。对了,多问一句,你的宝具是全体宝具吗?” 卡兹点点头:“没错。” 我顿时兴高采烈起来:“那太好了!承太郎的宝具是单体,终于来了一个全体宝具的!快,快点去刷种火吧,这可是要喂给你的狗粮!” 承太郎突然向卡兹投去了同情的眼神,卡兹还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直到他被关在了仿佛无穷无尽的“剑阶种火”关卡,被迫一次又一次释放“辉彩滑刀!”“辉彩滑刀!”“辉彩滑刀!”宝具,然后机械地嗑完种火,接着又释放宝具…… 究极生物卡兹,渐渐停止了思考。 第5章 卡兹用差点停止思考的代价,为自己和承太郎肝到了满破的狗粮。 “真棒呢,卡兹大人!”我对于这样一个好使的从者不吝于夸奖,“卡兹大人满破之后可真帅气呢,把头巾解掉之后简直是大美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魅力,啊呀呀,不好了,今晚我可能会梦到卡兹大人哦!” 满破之后成功成为了不畏惧阳光的jo极生物,也解掉头巾散下一头漂亮紫色长卷发的卡兹对我的彩虹屁嗤之以鼻。但因为频繁高强度的刷本,他的羁绊被我刷到了5以上,现在他也不会动不动就叫嚣着要吃了人类,而是不太情愿地换上了衣服,老老实实地和我们一起去听作战会议。 这次作战会议的主题是下一个特异点的攻略。 作为迦勒底的总司令,奥尔加玛丽所长出色地承担起了她的责任。虽然总是在嘴上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现在我也有灵子转移适应性了,要是你干得不好我就把你顶替掉”,但是她一直在努力地工作,搜集关于同时出现在示巴观测镜上7个特异点的讯息。 就在一天前,她通知我说,第一个特异点已经探明了,它位于近现代日本。若是按照我们的年代计算,那应当是处于大正年代。 噢噢,难不成,难不成我可以前往大正年代见到当年那些叱咤风云的英雄们了吗——! “不要总想着追星,一定要找到特异点的源头,回收圣杯啊!”奥尔加玛丽敲了我的头,“认真一点,你们可不知道到时候会面临怎么样的敌人!万一真的像那个魔神柱所说,是鼎鼎有名的魔术王所罗门想要烧却人理——” 卡兹一下子精神了:“竟然有人类也想和我一起站立在所有生物的顶点吗?” “不,这倒不是。”罗曼医生干笑着解释,“根据魔神柱的说法,所罗门是觉得人类没什么用,所以想创造属于自己的新世界……” “那也太蠢了。”卡兹嘟囔,“人类嘛,不就是储备粮一样的存在……” 然后我扯了一下卡兹给自己的编的小麻花辫,说:“那你会想吃了我吗?” 卡兹低头看了我一眼,在屋子里所有人警告的瞪视下,轻飘飘地说:“我不太喜欢吃你这样没什么营养的小丫头。” 我执着地又问:“那你喜欢吃什么呢?” 这个问题,我觉得迦勒底的食堂大厨应该也很想知道答案! 卡兹没有多加思考,非常痛快地说:“我喜欢吃吸血鬼。” 并没有被召唤出来的弗拉德三世在英灵座上打了个喷嚏! “这家伙是超越人类的物种,对于他们来说比人类更强力的吸血鬼才是补充能量最有效率的食物。在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捕食人类的。”承太郎说,“但是老头子跟我说,这家伙成了究极生物之后就失去了对生命的敬畏,开始搞食肉松鼠之类的实验——” 我精神一振:“什么!卡兹你竟然还会搞转基因生物工程吗?那请问你对海水稻有没有什么看法?制造出彩虹独角兽是可行的吗?” 卡兹:……默默把“转基因”记在心里打算回去查一查。 达芬奇很快就镇压了这场会议的不和谐声音(主要是我),奥尔加玛丽得以继续介绍特异点的情况。他们除了检测到特异点的年代之外,并不能得知具体的异变原因。迦勒底在出发前能做的,只有给我们补习特异点相应的历史知识和风土人情概览,达芬奇还给我送了一套大正风格的和服,说是魔术礼装,能够抵御极端情况,还能给全体加宝具威力,单体加NP和暴击星,还能给单体提升最大HP。 在我还是一个普普通通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高中生(魔神柱:我觉得你不是)的时候,我没什么机会穿和服,在玛修的帮助下,我穿上了这件浅蓝色带山茶花的和服,兴高采烈地跑去给迦勒底的其余人看。 奥尔加玛丽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她先是万分嫌弃地叫我不要打扰她工作,接着又扭扭捏捏地憋出一句“看起来还行”,整个耳朵都红了。 罗曼医生很热情地夸奖了我,说我简直是他理想中的东洋少女。看着罗曼医生真诚又温暖的笑脸,我也非常感动,并且决定省一点氪金抽卡的圣晶石,帮他在“魔法·梅丽”网站上参与握手会摇号。 卡兹对人类的衣着打扮根本没什么概念,当然也不能指望这个原始人对艺术有什么理解。他很认真地跟我说他查过了转基因的意思,并且大大嘲笑了一通掌握科技却又畏首畏尾的人类。最后在我告别的时候,他自信地宣称不出半天他就能制造出一头彩虹独角兽。 我很给面子地拼命鼓掌。 最后我蹦蹦跳跳地去找了承太郎。 承太郎的房间不太像一个男子高中生的房间,反而更像一个成年学者的公寓。他的书架上除了几本从迦勒底图书馆搜刮出来的少年JUMP,就是一些打印出来的论文和学术期刊。我曾经听罗曼医生说过,承太郎去找他要看看迦勒底的数据库,并且搜索了和海洋生物学相关的文章,这一点让我非常在意。 很快让我更在意的事情出现了! “等一下!这个东西,难道说——”我指着承太郎摆在房间角落的透明玻璃盒,盛满福尔马林的容器中一沉一浮的正是曾经由他和卡兹一起联手打废的小怪——海魔! “那是标本。”即使在房间里也不摘掉帽子的承太郎说,他坐在桌前正看着一本英文杂志,顺着我手指的方向转过头去,“之前我去找罗曼,他提供器械让我解剖了一个。这玩意儿和海星有某种相似,但是又不属于海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新物种。” 我说:“当然了,它是魔法生物海魔!” “我觉得它是某种基因突变的海星。”承太郎波澜不惊地继续说,“我打算给他命名叫做‘狂暴之紫’海星,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我说:“呃……我觉得不错。” 承太郎自得地弯了一下嘴角,然后翻了一页杂志:“你来找我是什么事?如果是说前往特异点的准备,那我已经做好了。” “不是这个……其实是达芬奇亲给我做了一套新的魔术礼装!你看,怎么样!”我欢快地转了一圈。 承太郎认真地看着我在原地转圈,然后中肯地评价道:“你看起来像是要去新年参拜。” “因为去新年参拜就是要穿和服啊!”我展示给他看玛修帮我戴上的紫藤花头饰,“你不觉得穿成这样出现在大正年代的街头很浪漫吗?” 承太郎问:“但是这样你还能战斗吗?” ……对,这你倒是说到点子上了。穿着和服的我甚至都跑不快,而且会非常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生怕发型乱了,或者衣服脏了。 我并没有得到期待的赞扬,有些蔫巴巴地告辞,打算离开。 “……喂,立香。” 我回过头,询问地看向承太郎。 “挺好看的。”他说,然后抬起头,用他松石绿色的眼睛注视着我,“很适合你。” ------ 一直到灵子转移出发前,我都保持着高涨的好心情。 “你怎么这么开心啊,喂,把脸上的笑收一收,要准备灵子转移啦!”奥尔加玛丽在主控台上催促我们进入筐体,“说你呢,立香!” 我钻进筐体,看着玻璃罩在我面前缓缓升起,不免有些担心:“这一次不会再有爆炸了吧?” 当时就站在爆炸点上的奥尔加玛丽第一个跳起来:“不可能!一个小时前我已经里里外外全部搜查过一遍了!这里连只老鼠都不会有!” 195cm的卡兹别扭地蜷缩在筐体里,听到这句话眼睛都亮了:“老鼠?哪儿有老鼠?” 同样195cm也很高大的承太郎则是努力让自己的帽子继续安稳地戴在头上。 玛修是最乖的,她很认真地报告:“玛修·基列莱特准备完毕!可以进行灵子转移!” 奥尔加玛丽也不打算和我们多废话了,直接下令:“好,那么迦勒底各部门注意!第一特异点,日本大正时代!灵子转移——启动!” -------- 大正时代,夜。气温24°C,有西南风,有云。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平静的夜里,来到了大正时代。 “真是安静啊,这个镇子。”我打开了手电筒,借着光打量面前这一座家家户户门口都挂上灯笼的小镇,“今晚我们就找一户人家寄宿吧。” 玛修问:“我们不用找一家旅馆吗,前辈?” “大正时期的商业虽然也开始发展了,但是在大城市以外的地方还是没有旅馆的哦。”我向玛修科普道。 承太郎他们没什么意见,卡兹倒是对东洋的建筑很好奇。之前他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穿上了衣服,现在看起来倒是像一个正常的外国人,用他鲜红的瞳孔四处搜寻着什么。 我停在了一户在庭院里种了一棵桃树的宅子前,现在应该是春末,树上的桃花只剩下几朵还留在枝头,玛修有些好奇地望过去,眼睛亮闪闪地盯着那几朵桃花看。我走上前,敲了敲这户人家的大门。 “抱歉,请问有人在家吗?” 屋里传来了几声响动,卡兹用眼神示意说里面确实有人。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木门的那头传来战战兢兢的询问声:“这么晚了,是谁在敲门啊?” “我们是从东京来的考察团,因为路上出了意外,没能赶到原定的落脚点,现在想要找个地方寄宿。”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甜一点,“我们会付钱的,请帮帮我们吧!” 门里面的那个人似乎经历了一段时间艰难的思考,大概过了两分钟,拉门才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个年轻的男子提着一盏汽灯,颇为警惕地打量着我们一行人。他把灯举起来,仔仔细细地从我们脸上看过去,然后又看向我们的手,尤其重点检查了承太郎和卡兹。 “等一下。”他在看到卡兹的时候,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那个人长得很奇怪啊。” “这位是来自外国的科学家卡兹先生,目前在做乡野考察。”我立刻开口胡扯,“卡兹先生是个很可靠的好人呢。” 过去几千年被吃掉的吸血鬼和波纹战士们表示怀疑。 “是、是吗。”男子向后退了一步,“那,各位就先进来吧。请把脚步轻一些,明天日出后就赶紧走吧。” 玛修很有礼貌地对他道谢,男子领着我们沿着走廊向里走,小声解释道:“实在是最近一段时间不太平,这要是在以前,我会很乐意接待来自东京都的客人们……” “最近发生了一些什么吗?”玛修问。 男子愁眉苦脸地说:“这我也说不好。只是最近一段时间镇子里经常会发生入室伤人的案子,死者的尸体像是被猛兽啃食了一样。所以我们在晚上都会很小心,让家里人轮流守夜警戒。” 唔,大正时代还存在会吃人的猛兽吗? 男子给我们腾出了一间客房,还帮忙搬来了被褥。承太郎和玛修倒是非常迅速就把床铺好了,我倒是想要从这家房子的男主人这里再套一些话出来。 这家人家姓久保田,把我们领进来的男子叫赤丸。赤丸不太愿意多说那些死去的人的情况,只是一再叮嘱我们一定要安静地睡觉,天亮就走,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听说猛兽会听着声音翻到宅子里,然后循着说话和呼吸声找到活着的人类,把他们吃掉……”赤丸哆嗦着说,“这并不是空穴来风,诸位今夜一定要保重!” 他蹑手蹑脚地走了,留下我们几个在房间里面面相觑。 “那么……”我走到自己的褥子上,拍拍裙子之后坐了下来,用手撑着头看向房间里其他三个还站着的从者,“今天晚上我们是听他的话,安安静静地睡一觉呢,还是搞出点动静,把那个野兽引来才好呢?” 卡兹对赤丸的话嗤之以鼻:“什么吃人的猛兽,只不过是低级生物之间的自相残杀罢了。我可不会畏惧蚂蚁之间的打闹。” “我觉得有些蹊跷。”承太郎的发言一如既往地冷静,“大正年代虽然并没有实现高度的城镇化,但是也很少有吃人的猛兽游荡。我觉得出现在这个镇子里的未必是‘猛兽’。” 我得到了两位从者的赞成,不免高兴地拍拍枕头:“那我们就达成一致啦!玛修,别呆站着了,坐!我跟你说,在我们的高中,大家会在修学旅行的时候一起出去睡在同一个房间,每当这时候大家基本都不会乖乖睡觉,要么是打枕头大战,要么是开座谈会到后半夜……” 承太郎也摘下了帽子钻进被窝,卡兹见状,不太情愿地躺在了褥子上,睁着眼睛听我开始瞎扯淡。 “话说,承太郎你觉不觉得赤丸先生的姓很耳熟吗?”我趴在枕头上,翘着脚愉快地说,“久保田,久保田,有个很有名的歌手就叫久保田利伸诶!” “我知道。”承太郎说,“他碰巧是我最喜欢的歌手。” 我惊喜道:“是吗!承太郎你最喜欢他的哪一首呢?我听得最多的还是那首《lalalalovesong》!” 承太郎双手垫在后脑勺,平静地回忆道:“啊,我比较喜欢他的《Cry On Your Smile》。” 卡兹问:“你们是在谈论人类的音乐吗?” “对啊,卡兹大人的种族也有类似于音乐的东西吗?” 卡兹哼了一声:“自然,我们在各方面都要比人类优秀,在艺术方面当然也把你们远远甩在后面了。” “那我来教卡兹大人唱《lalalalovesong》吧!”我突发奇想。 卡兹:? ------- 零余子走在空荡荡的街上,手里不断摆弄着自己的腰带。 “真是的,总也找不到,总也找不到……”她嘟囔着,“明明之前就闻到了,那股香浓的味道就在这个镇子里……” 说完,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啊呀。” 少女样貌的鬼眯起眼睛,欣喜地拍了一下手:“闻到啦。” 种着桃树的宅子里,隐隐传出了男人的歌声。 “转啊转,转啊转,旋转木马——” 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在笑:“什么啊,卡兹大人这不是唱得很好嘛!” “究极生物做什么当然都是顶级的!JOJO那个轻浮的家伙恐怕也唱不出这样的歌吧!” “唔,老头子确实不擅长唱歌。” 闻到了,确实是香浓的人类血肉的味道呢。还是最顶级的那种…… 下弦之肆,零余子,轻巧地翻过了院墙。 第6章 教卡兹唱歌其实很容易。作为究极生物的他智商有400(不过他提起那个叫“JOJO”的人的时候好像智商总会降到40),听我唱了一遍之后他就把曲调和歌词记住了,只不过依葫芦画瓢地唱完之后,他很认真地开始就歌词中出现的新奇事物开始提问。 “旋转木马是什么?”他首先这么问,“是某种用来训练战士的机械吗?” 我说:“不,这是某种游乐设施,大家坐在上面放着音乐一遍一遍转啊转。” 卡兹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非常嫌弃。 “真是低等生物,把智慧和才能大半用在了娱乐消遣上的低等生物。坐在笨拙的死物上一圈一圈转动不是很傻吗?” 我作为在场的低等生物代表假装没听到。 “那、那么,人类还有其他歌曲哦,卡兹先生!”玛修连忙在自己的小小曲库中搜索,“比如讴歌友情的歌曲,还有歌颂神明的歌曲……” 卡兹悄悄地撇了一下嘴,似乎是不太想继续唱歌了。他看向不发一言的承太郎,问:“喂,你,你说过JOJO是你的外公,对吧?那家伙后来怎么样了?” 承太郎没有看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房间的拉门。 “老头子过得挺不错,虽然老了之后得了胆结石,还有一点痴呆,但总体还说和年轻时候那轻浮又狡猾的样子一样。” 卡兹用手撑着头,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 “真是叫人不爽啊。”他说,“无论是JOJO那家伙也好,还是门外头那家伙也好……” “你也发现了?”承太郎问。 卡兹理所应当地回答:“我可是究极生物,连热力和空气的流动都能感知到,外头那么大个儿的东西甚至都不会隐藏自己的脚步声,我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得见!” “外头有人?!”←这是全场最菜的我。 在门外的那家伙显然也听见了屋里的对话,干脆放弃了隐藏,直接打开了拉门! “竟然能听见我的脚步声,看来你们也并非一无是处啊。” 借着手电筒的灯,我看清了站在门外走廊上的影子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个看起来身形娇小的女孩,穿着红色的和服。但是她和正常人并不一样。这孩子的头发是银亮的白色,脸上有着奇异的红色纹路,额头上甚至还长着两只角。 而最古怪的是她的眼睛,在她的瞳孔中,有字。 “下肆。”卡兹念道,然后恍然大悟一般地扭头看向我,“这是不是你之前偷偷戴的那个东西,叫什么来着,美瞳?” 我:“……等一下,不要随便戳穿我带美瞳这件事啊!到目前为止医生和承太郎都以为我是天然大眼睛美女来着!” 承太郎面无表情地说:“其实我早看出来了。” 我疯了:“什么?!你早就看出来我带美瞳了?!我死了,我社会性死亡,呃啊!玛修!以后每年都请在这一天祭奠我,不用烧纸,烧一盒年抛美瞳就行!” 玛修瞪大眼睛:“原来前辈戴了美瞳吗?我刚才一点都没看出来!” 我说:“因为我今天没戴!” 被我们冷落的美瞳女孩弱弱地说:“那个……可不可以……” “哼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人类甚至都不能随意变换自己瞳孔的大小和颜色!”卡兹得意洋洋地把脸凑到我跟前,“你看,身为究极生物的我就可以改变瞳色,原本我是红色的眼瞳,现在我把它变成JOJO的绿色……” “真的诶!真的变了诶!”我非常震惊,“哇,卡兹大人太厉害了!承太郎你快过来看,卡兹大人还涂了紫色的眼影呢,” 承太郎看起来有些嫌弃:“卡兹,你现在就像个妖女。” 卡兹得意地甩了一下他的紫色大波浪卷发:“随你怎么说,反正你们还得用美瞳。” 被无视得非常彻底的红衣小姐怒了。 “我说你们这些人类!是在瞧不起我吗?!”她把拳头捏得咔吧咔吧响,“我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鬼,鬼中最强的十二鬼月之一,下弦之肆!今天我要你们这些人类都付出代价,一个一个都进我的肚子!” 玛修睁大眼睛,我睁大眼睛,承太郎从帽檐下第一回 正眼看了看这个女孩。 然后我们一起扭头看向卡兹。 卡兹看起来表情很奇怪,像是在忍耐着一些什么。 “你说,你是鬼?”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是那种,以吃人为生,不能见阳光,可以再生躯体,比人类更强的那种……鬼?” 面对卡兹如此精准的描述,下弦之肆看起来还有点高兴:“没错,我就是鬼!哼哼哼,我闻到了,你们当中有一个人身体里流着的正是稀血……如此诱人的稀血,如此香甜的血肉,就让我来吞噬掉吧!” 我说:“卡兹大人,你是不是被召唤到迦勒底之后就没再好好吃过东西了?” 卡兹说:“嗯。” 我怜悯地看向那个双手成爪,一步一步逼近卡兹的鬼,叹了一口气。 “在吃之前,能让我问个问题吗?” 红衣女鬼竖瞳的眼睛转向我:“怎么?” “我们是新来的,不太了解当地的情况。这个世界难不成有很多像你这样吃人的鬼吗?” “没错!”鬼狞笑着说,“而且稀血正是鬼最爱的食物,喝了稀血,鬼就能大大增强实力——说不定我吃了你们之后,还能去挑战一下下弦之一呢!那家伙平时总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我看不惯他很久了!” “鬼有梦想也是好事。”我欣慰地说,“卡兹大人,接下来你总算可以不用饿肚子了。这个世界真贴心,竟然还有送货上门的夜宵服务,你满意吗?” 卡兹笑了,露出他森森的白色尖牙:“我很满意。” “什么?”下弦之肆感觉到了不对劲,“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夜宵,你——” 只一个瞬息,高大的紫发男人就出现在了鬼的身侧,轻轻地把手摁在了她的脖颈上。 “谢谢款待。”卡兹轻声说。 下弦之肆迅速地干瘪下去,原本有弹性的皮肤开始皱缩,仿佛只是在骨骼上蒙上了一层皮,随着“咔擦”一声轻响,她的颈椎被扭断了。 在她最终失去意识之前,眼中映出的是卡兹在月光下美得不似真人的脸。 “为……” “想问为什么?”他柔柔地说,“那当然是因为,我比你更强。” 下弦之肆倒下了,卡兹把她踢到了庭院里,拍拍手回屋还贴心地拉上了门。 “我吃饱了。”他心满意足地说,“这家伙比我用石鬼面批量制造出来的吸血鬼好吃多了!” 承太郎默默嘀咕了一句什么,似乎是“不知道DIO的味道会是什么样的”。 闹了这么一通,我也觉得有些困,和玛修一起钻进被窝打算睡觉了。承太郎和卡兹不需要睡眠,他们坐在拉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你说的那个DIO是谁啊?” “他是一个吸血鬼。” “好吃吗?能吃吗?怎么吃?” “不知道,我没吃过,回头要是你碰见了他,可以试一下。” 我迷迷糊糊地沉入了梦乡。 ------- 第二天我被玛修叫醒,天光已经大亮。屋主人赤丸给我们送来了早餐,并且庆幸地说昨晚镇上无人身亡。 我打了一个呵欠,看向庭院。但是昨晚被卡兹吃掉的那个鬼已经消失了。 “遇到阳光之后她就变成灰了。”卡兹说,他用有些挑剔的眼神看着赤丸端给他的那份早饭,“这是什么东西?我不吃。” 于是我理所应当地把他的那份饭拖了过来。 “前辈你没吃饱吗?”玛修诧异地问我。 我嘿嘿笑了两声,说:“我的饭量比普通女生要大一些。” 玛修把自己碗里的饭团也拿给了我:“前辈要是觉得不够的话,也可以吃我的!” 我刚想拒绝,但承太郎先出手把她拦住了。 “你是亚从者,仍然需要进食,如果你没有吃饱,我们会在战斗中陷入不利。”他说,然后看向我,“你可以吃我的这份,我不需要进食。” 我张了张嘴,本来想说我吃不了这么多,但是顶着混血大帅哥承太郎关切的目光,我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一个人吃掉了三份饭。 直到我们走出赤丸的家,我都觉得肚子涨得有些难受,隐隐地想吐。 “前辈你没事吧,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好呢。”玛修悄悄地问我。 我摆了摆手:“我没事,可能是昨晚睡得有些少。让风稍微吹一吹我就清醒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卡兹问。 我说:“向往东京的方向走吧。要是这个世界有异变,那东京一定会有相应的变化的。” ------- 鬼舞辻无惨睁开了眼睛,冷汗涔涔。 那是谁?! 那个紫色长发的男人,是谁?! 竟然如此轻易地杀掉了下弦之肆,甚至都没有使用呼吸法和日轮刀,难道他是新出现的柱吗? “梦魇!”他通过自己的细胞,向下弦之一下达了命令,“去搜查一个高大的紫色卷发外国男子,然后杀掉他!” 下弦之一·梦魇悄声回应:“是,无惨大人。” 第7章 在大正时代的乡间步行了一天之后,我很慎重地重新考虑了一下前往东京的计划。 “是不是该原地待命好呢?”我装模作样地问。 卡兹面无表情地说:“我看你就是懒了不想走。” 我大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可是人类最后的御主了,身负拯救人理的责任,怎么可能走了一天的路就不想再走呢?” 卡兹说:“那你从承太郎背上下来啊。” “你在说什么呢,我只是在和我的从者进行感情交流而已。”我义正言辞地把承太郎的脖子抱得更紧了一些,“唔唔,承太郎的背肌很紧实呢!真好真好,身为御主的我也放心了!” 承太郎棒读道:“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伸手扶住我的腿弯,让我在他的背上趴得更舒适一些,迈步向前走:“立香的身体和从者不一样,我们还是尽快找个地方歇息吧。” 卡兹非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人类可真是麻烦。”他说,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这里距离下一个人类聚集区还有好几十公里,在天黑之前肯定是走不到了。” 我哀嚎起来:“那怎么办啊,难道我今晚要在承太郎背上睡一觉吗?如果我能选择,能不能让我在承太郎怀里睡啊!” 这下连芙芙都对我发出了嫌弃和鄙夷的叫声。 卡兹很瞧不上我这副“太郎怀中死,做鬼也欧拉”的死样子,他撩了一下头发,看起来很没办法地说:“看来,只要让我卡兹大人给你们露一手了。” 我立刻捧场:“好!玛修,快鼓掌!” 玛修连忙小海豹鼓掌:“厉害厉害,卡兹大人真厉害!” 卡兹被我俩这一出弄得有些懵:“我还没开始变呢……” 承太郎木着脸说:“你快变吧,不然我怕立香真在我背上睡着。” 卡兹轻哼了一声,展开双臂,略带着得意地对我和玛修说:“瞧好了,人类!” 就像是电影里的情节,我一时分不清虚幻和现实,从指尖开始,到胳膊肘,再到肩膀,卡兹属于人类的肌肤慢慢长出了褐色的羽毛,仿佛童话里会在午夜飞到湖中起舞的天鹅王子一般,在风中微微颤着那一对美丽的翅膀。 卡兹的双臂变成了双翅。 “我可以带着两个小丫头先飞到东京,以我的速度在天黑前就能到了。”他得意地说,“至于你,JOJO的外孙子,一样名字里有‘JOJO’的讨厌臭屁小男孩(*),你就自己走到东京去吧!” (*:空条承太郎罗马音为KUJOJOTARO,连着读里面也有JOJO) 我大惊,连忙搂紧了承太郎的脖子,死活不肯下去:“不能扔下承太郎!请带着承太郎一起去东京吧,卡兹大人!” “才不要,一想到流着JOJO那家伙血液的人和我有接触我就恶心。”卡兹说。 承太郎冷着脸:“你以为我就很喜欢你吗?我可没忘掉老头子的左手为什么是义肢!” 眼看着我身边即将发生从者内讧·帝都圣杯战争第二场·唠唠叨叨JOJO大乱斗,我和玛修立刻心有灵犀地跳起来调停。 玛修拉住了卡兹,焦急地说:“承太郎先生并不是卡兹先生的敌人呀,现在大家都是master的从者,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呢?” 我则凑到承太郎的耳朵旁边,小声问:“你外公最后把卡兹怎么样了?” 承太郎笑了一声,沉声说:“借助火山喷发的力量把他推出了外太空,让他变成太空垃圾了。” “我都听得到啊,该死的JOJO!”卡兹怒目圆睁,“你说谁是太空垃圾!” 我突然灵光一现。 承太郎用最酷哥的表情说最欠打的话:“谁在太空停止了思考谁就是太空垃圾。” 眼看着卡兹就要用他的翅膀扇承太郎大耳瓜子,我立刻从承太郎的背上跳下来,跑上前拉住了卡兹毛绒绒软乎乎的大羽毛翅膀。 “卡兹大人,我想到了一个好方法,可以不用让你这么辛苦地一只大鸟带三个人!”我双眼亮晶晶的,“咱们可以不用乘坐卡兹航空,改乘坐卡兹游轮!” 卡兹:……? 众所周知,东京是一个港口城市。 到达港口城市的一条便捷方法,就是走水路。 卡兹赤脚踩进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条小河,犹豫地回头看了我一眼:“这条河真的能通向大海吗?” 罗曼医生在迦勒底帮我们查询着资料,笃定地通过手环告诉我们:“可以的!地图上显示这条河最终可以汇入太平洋,你们可以从海路到达东京湾!” 卡兹叹了一口气,用“真拿你没办法”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向河中央走去,将自己完全浸没在了河水中。 暮色低垂,我站在河岸边没过脚踝的草地上,微风吹过我橙色的呆毛,还有水面上碧色的涟漪。卡兹如水藻一般紫色的长发方才还在河面上飘荡,现在已经再也看不到了,只能从河面上泛起的水泡判别他现在的位置。 “卡兹先生他会不会溺水啊?”玛修担忧地问。 承太郎说:“把这家伙丢进火山口之后,他都死不了。” 承太郎话音刚落,河中就传来了一声低沉的鸣叫声,像是远古巨兽的歌声一般,然后河水“哗啦啦”地涌动起来,在我们惊异的注视中,青色的巨兽背脊破开了水面,在仿佛梦境的黄昏中高昂起它的头颅,长长地、长长地喷出了一口气。 卡兹变成了一条鲸鱼。 我颤抖着扶住承太郎的胳膊,让自己好好地站稳。青色的卡兹鲸鱼摆了一下尾巴,拍起了一大串水花。 “嗡——”他发出了一声嘹亮的鲸鸣。 玛修这也是第一次看到鲸鱼,她的双眼亮晶晶的,双手交握在胸前,惊喜地问:“卡兹先生这是想说些什么吗?” 我点点头,翻译道:“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期盼~亚拉索,那就是柱男卡——啊啊啊啊啊,啊,(此处原本应该有高音,但是唱不上去)兹~” 卡兹愤怒地喷出了一条水柱。 我不情不愿地收回了刚才即兴演唱的《卡兹高原》,问:“卡兹大人,我们是骑在你的背上呢,还是进你的肚子比较好呢?” 卡兹没有张嘴,而是又喷了一条水柱出来。 “唔,卡兹大人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坐在他的背上。”我捏紧了拳头,“这还是我第一次骑鲸鱼,有一点小兴奋呢!承太郎,你见过鲸——” 承太郎目光灼灼地盯着卡兹,眼神非常热切,看得我有点心里发毛。 “是一种新类型的蓝鲸。”他低声说,“须鲸亚目,但是它长着虎鲸一样的圆头和齿,体型也更小——” 卡兹不耐烦地甩了一下尾巴,重重地掀起了一大片水花,直接泼到了岸边承太郎的身上,我和玛修也中招了。 快一点!从他的肢体语言中我读出了这样的意思。 于是在承太郎和玛修的帮助下,我笨拙地爬上了蓝鲸卡兹的背。我们趴在他湿润又宽阔的背脊上,听到了身下巨兽的身体开始震动,随后他长长地发出一声嗡鸣。 出发喽! 承太郎完全没有平时那一副镇定沉稳的样子,他着迷地抚摸着蓝鲸的皮肤,在那一片海一般的淡蓝上还有细碎的灰色斑纹。我尝试着坐直,开始欣赏沿途的景色。 “真的很像在坐船旅行啊。”我说,然后笑着帮玛修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玛修觉得高兴吗?” “高,高兴!”玛修小声说,脸蛋因为兴奋变得红彤彤,“我从来没有见过蓝鲸,也没有见过海呢,前辈!” “一会儿你就可以见到海了。”承太郎说,他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那里被夕阳染成了橙色,就像他御主的发色一样,“那才是蓝鲸的家园。” …… 我其实不是很想打破现在这种其乐融融的气氛,但是实在是没忍住,悄声说:“承太郎是不是想让卡兹大人也待在海里一辈子别出来了?” 承太郎给了我一个“知道就好”的眼神。 卡兹应该是听见了,不然无法解释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又喷了一道水柱把我们浇了个透心凉。 —————————— 到达东京的时候我已经冻得不行了,身上的衣服湿透,太阳也已经落山,这一路的冷风吹得我直打哆嗦。 玛修注意到了我的异状,她有些着急地握住我的双手,又摸了一下我的额头,惊呼:“不好,前辈,你的手好凉,额头也好烫!” 卡兹也变回了人形,他现在就像刚被召唤出来的样子,穿得像个墨西哥摔跤手一样。这家伙甩甩自己湿漉漉的紫色长发,无所谓地说:“人类真麻烦,稍微着点凉就会生病。” 承太郎把他的外套脱下来,仔仔细细地给我穿上了。我吸了吸鼻子,把宽宽大大的学生制服衣襟拢住,抬起头笑着对承太郎说:“我还没穿过别的男生的外套呢!承太郎你的衣服好大啊,下摆都快拖到我的脚面了。看起来就像长裙——哈啾!” “先找个地方让御主休息一下,洗个热水澡吧。”承太郎抬眼看向卡兹,“别搔首弄姿的了,妖女。御主要是生病了,你也别想好过。” 卡兹竖起眉毛:“我发现你这个家伙比JOJO说话还气人,至少JOJO从来不叫我妖女!” 他怒气冲冲地把我接过来,柱男的体温比正常人要高,我觉得头晕乎乎的,本能地往他怀里缩,扒着他的胳膊不肯松手。 “妖女……嘿嘿,妖女。”我神智已经有点不太清醒了,“因为卡兹很漂亮嘛。不过承太郎,你可不要随便泥塑……可是会被撕的哦!” “总之先去那片张灯结彩的商业街吧,看起来那边像是会有旅店的样子。”承太郎调整了一下帽子,“鸭类鸭类,只不过我们都没有带大正时期的钱。” “总归会有办法的。”卡兹把我打横抱起来,他的前胸长出了一片毛绒绒的动物皮毛,又软又暖和,我用脸蹭了蹭,傻笑着呓语:“卡兹你好像机器猫啊!” “那又是什么!”卡兹大步向前走去,“真是的,先是妖女,又是机器猫,我其实是究极生物柱之男啊!” —————— 华灯初上,花街像之前的每一个夜晚一样,挤满了醉醺醺的男人,还有永远笑着的女孩子们。 在这一片脂粉味中,上弦之六堕姬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是稀血呢。”她欣喜地笑了,“你说的那个大人要找的紫发外国男人,现在就在我的地盘呢,梦魇。” 下弦之一梦魇静静地站在京极屋的屋顶,鬼的竖瞳像是毒蛇一般盯上了那四个和花街客人们格格不入的闯入者。 “能否先让我完成大人吩咐的任务呢,堕姬大人?”梦魇说,“稀血您尽可以畅饮,只是如果我没有亲手杀掉那个家伙,大人可是会怪罪我的呢。” 藏身于京极屋,以花魁身份现身的堕姬冷哼一声,从梳妆台上拈起一片殷红的玫瑰花瓣,轻轻碾碎在指尖。 “随便你。”她说。 ——————— 卡兹和承太郎受到了京极屋老板娘的盛情欢迎! 所有姑娘都扔下客人冲了出来,扒着房间门或者楼梯栏杆怔怔地看着这两位绝世美男子走进京极屋。 “那位黑色头发的太帅了!天啊今天能不能让我招待他?” “那个紫色头发的外国人是怎么回事,有一种雌雄莫辨的魅力,要是把他装扮起来一定不输花魁!” “啊啊啊啊啊,客人看看我,今天我愿意免费为你们服务!” 承太郎忍无可忍,大吼一声:“呀卡吗洗!!!吵死了你们这群婆娘!!!” 京极屋安静了一瞬。 当然只是安静了一瞬。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哥哥吼我了!” “胡说,哥哥是在吼我!” “哥哥再骂我一句吧!!!” “哥哥看看我!!!” 我勉强睁开眼睛,扫了一眼为承太郎和卡兹痴狂的整个京极屋,扯了扯卡兹的胳膊,他低下头,打算听一听我的指示。 “……问问老板娘,长得帅住宿能不能打折。两个帅哥能不能免单。” 卡兹:…… “啊呀,几位客人里边请!”虽然觉得这两位大帅哥还带着两个姑娘很怪异,但是老板娘还是尽职尽责地向里面引导,“今天招待几位的是我们京极屋的花魁,美丽的蕨姬小姐!” 承太郎对花魁没有兴趣,他尽力忍耐着周围冒出来的一个个小姑娘的视线,沉声对老板娘说:“我们需要洗澡的热水,再给她拿一套换洗的衣服!” 我从卡兹毛绒绒的怀里伸出手来招了招,老板娘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笑着下去准备了。 “好啦,等一会儿你就能洗上热水澡了,前辈!”玛修也放下心来,帮卡兹拉开拉门,“一会儿就先在里面睡一觉吧,前……” 卧房中,一位盛装的丽人盈盈行礼。 “在下蕨姬,今夜来服侍几位大人。” 上弦之六,堕姬,笑着这样说。 我看见卡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第8章 京极屋很快就安排好了热水,花魁蕨姬小姐姐笑意盈盈地上前,伸手向我:“这位小妹妹,就让妾身来服侍你沐浴吧。” 我受宠若惊,整张脸比发烧还红:“天呢,这样好吗?” “这是妾身应该做的。”她柔柔地说,“来,我带你去隔壁房间。” 我看着蕨姬小姐姐那一张美丽动人的脸庞,别的什么话都说不出口,色令智昏地直接就上前打算跟她一起走。 “等一下。”卡兹把我叫住,“我也去。” 我大惊:“卡兹大人你冷静一点,我这是去洗澡,不是去大保健!如果你对我真的有什么想法请领一张爱的号码牌,前面已经有玛修、罗曼医生和承太郎在排队了,就算你能变成毛绒绒漂亮大姐姐我也不会给你开后门的,请公平竞争!” 咦,奇怪,为什么我说完这一段话之后在场所有人脸都黑了呢? “你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本究极生物没有任何繁殖需求!”卡兹咬牙切齿地说,“我只是去——” “那个,其实我陪前辈去洗澡就可以了。”玛修弱弱举手,她似乎明白了卡兹的意思,“前辈不太习惯洗澡的时候旁边有外人看着。蕨姬小姐就留在这里吧。” 我在美色当前的时候勉强还抱有几分理智,点点头:“玛修和我一起去就行了,卡兹大人和承太郎就陪蕨姬小姐姐说说话吧。” 蕨姬似乎是恋恋不舍地看了我一眼,掩口笑道:“好吧,那妾身就在这里等您出来。” 我在被玛修扛去隔壁之前,坚强地扒住拉门,最后问了蕨姬一个问题:“蕨姬小姐姐!你是花魁的话,那会跳舞吗?” 蕨姬没想到我会问这个,愣了一下之后笑着说:“当然会呀,妾身还会弹三味线和唱歌呢。” “那!一会儿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蕨姬姐姐能不能跳舞给我们看呢?”我双眼发光,“跳《极乐净土》可以嘛?” 蕨姬:??? “抱歉,妾身孤陋寡闻,《极乐净土》是……”蕨姬是真的茫然了。 我立刻开始假装拿着扇子学Maria开始唱歌:“唱啊跳啊忘却本心,让我听一听你的歌声,手舞足蹈忘记时间,今夜共此欢狂~” 玛修听得呆住了,小海豹拍手:“好厉害,好厉害,前辈好厉害!” 卡兹立刻站起来帮忙把我往隔壁拖:“快点去洗澡啊你这个大音痴!!!” 我被扔进浴桶之后还在大声唱:“不存在真实的世界,随我一同进去极乐净土!” 卡兹回到承太郎身边坐下的时候,表情还是不对劲。 承太郎说:“想笑就笑吧,不要憋着。” “我才不想笑呢。”他怒气冲冲地说,“这种小丫头你之前是怎么忍耐的?她简直比JOJO还闹腾!” “喔?是吗?”承太郎压低帽檐,遮住嘴角的笑容,“立香也对你说过:‘你的下一句话是:这也在你的计算中吗,立香!?’” 卡兹立刻被勾起了糟糕的回忆,脸色瞬间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小时候也被老头子这一招坑过。”承太郎说,“但是我可没有被冲到太空顺便停止思考喔。” 蕨姬有些茫然。 自己面前这两个男人为什么看起来就要抓着对方的衣领开始互殴了? 难道自己这个上弦之六就这么没有排面吗? 她定了定心神,决定按照和下弦之一梦魇制定好的计划来,强笑着对卡兹和承太郎说:“二位一定累了吧,妾身这边可以提供按摩服务,在里面那位小妹妹洗完澡出来之前可以先捏一捏脚哦。” “什么!!!你们两个是不是要背着我大保健!?”我听到之后立刻大喊出声,“太不仗义了,大保健不带我!我也要漂亮小姐姐给我捏脚!我也要!!!” 玛修慌里慌张地把我摁回浴桶:“前辈你头上的泡沫还没洗掉呢……” 蕨姬原本的话被震回了肚子:…… 卡兹自然地忽略了我的大吼大叫:“行,那就捏一捏吧。” “卡兹!!!你怎么回事!!!”我在浴桶里扑腾,“承太郎,承太郎你别答应!我也会按摩的,等我出来我给你捏肩嗷,我还会抹精油,往你胸肌上抹的那种!等我!” 承太郎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我觉得不用了。” “你放心,我的按摩技术是跟一个叫李书文的大爷学的,之前我给芥前辈按摩过,她都夸我按的好呢!” 冻在迦勒底的某芥雏子打了一个哆嗦。 卡兹彻彻底底地忽略了我,笑着对蕨姬说:“那就按一下吧。” 蕨姬还能怎么办,她只能干笑着说:“您这边请。这位承太郎先生……” 承太郎稳坐如山:“我不按。” “好吧,那,卡兹大人这边请。”蕨姬起身,伸手蜻蜓点水一般地在卡兹的小臂上摸了几把,轻柔地把他往另一个房间领,“承太郎先生,一会儿会有其他小姑娘来为您服务的。” 承太郎依旧是保持着冷冷的表情“嗯”了一声。 卡兹尽量保持着面无表情地跟蕨姬走出去了,我从浴桶里出来,伸直双臂让玛修用大毛巾把我包起来:“卡兹真去做大保健啦?” “他去吃晚饭了。”承太郎简短地说。 我:? 京极屋给我准备了一套漂亮的浅粉色和服,我穿上之后高兴得直转圈,玛修也披上了一件紫色的外褂,我拉着她走出房间,像两个兴奋的普通高中女生一样在承太郎面前展示:“我和玛修是不是都很好看?我们是大正少女!” “唔,挺好。”承太郎说,眼中微微带着笑意,“他们送了饭来,你先吃一点吧。” 我在承太郎旁边坐下,叽叽喳喳地说:“蕨姬姐姐真是太好看了,原来花魁就是那样的啊,穿得漂亮,长得也很漂亮!怪不得会有花魁道中呢,我当年看电影的时候可喜欢她们穿的衣服了!” 承太郎把餐盒往我面前推了推:“快吃饭。” 我拿起筷子,笑嘻嘻地看向承太郎:“我也好想看承太郎你穿和服的样子哦,一定很帅气!当然承太郎你已经很帅气了,穿上和服是变成和式风情的帅气!所长,小玛丽所长你在听吗,我建议夏天的时候咱们迦勒底可以办一个夏日祭,大家都穿上和服去看烟花!玛修你是不是没看过烟花?” 玛修正在吃饭团,脸颊鼓鼓的,听我问她问题连忙把吃的咽下去,说:“是的,并没有见过!我很期待和前辈一起看烟花!” “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同班同学都会约喜欢的人去看烟花,我觉得那可浪漫了。”我拿着饭团憧憬道。 玛修惊奇地睁大眼睛:“诶……那,那前辈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我还没和男生一起出去过呢。”我说,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不对,之前在冬木特异点的时候,承太郎算是和我一起外出了吧!” 承太郎慢吞吞地说:“我觉得这不是一个性质的事情。” 我瘪了瘪嘴:“行吧。唉,新的一年藤丸立香仍然绝赞单身中呢。” 玛修捏起小拳头为我鼓劲:“前辈这么优秀这么可爱,一定会有人喜欢的!” 我笑嘻嘻地蹭过去搂住玛修:“谢谢小玛修啦!你也会找到喜欢的人的!” “诶,我,我吗!”玛修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我不知道,喜欢,喜欢什么的……” 我们插科打诨地吃完了饭,卡兹和蕨姬小姐姐仍然没出现。有一个小姑娘进屋把我们的餐盒收走,然后点上了熏香,跟我们说一会儿会有艺伎来为我们表演。 “是吗!难道我真的可以看到《极乐净土》吗!”我很高兴,但是接下来我就打了一个大呵欠,“可我有些困了呢。” “客人也可以先小睡一会儿。”小姑娘躬身道。 我迷迷瞪瞪地说:“那我就先,睡……” 奇怪了,今天怎么困得这么快? 我慢慢委顿下来,在趴到榻榻米上之前机智地歪了一下身子,成功地趴到了承太郎的腿上。 “嘻嘻……”我在坠入梦乡之前喃喃说道,“膝枕,get……” 承太郎温柔地帮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嘴上却还是冷冰冰地说:“呀累呀累打贼,你这家伙可真是擅长让人为难呢。” 而我已经沉入了甜甜的梦境,听不到了。 ———————— 这是很普通的一天,我被闹钟叫醒,迷迷糊糊地穿上衣服走出房间,妈妈在厨房给我做好了早餐,便当也端端正正地放到了桌上。 “早啊立香!”爸爸在早餐桌前看报纸,“唉,AC米兰怎么又输了……” 我对着门口的穿衣镜扎辫子,随口说:“你早就该习惯啦老爸,要不你换一个队喜欢?” “臭丫头,哪有说换就换的!一日红黑,终身红黑!” 我跟他作对似的大声唱起了死敌国际米兰的队歌:“阿玛拉,巴萨赢得了我吗——” “孩子他妈!!!你管管她!!!” 又来了,臭老爸每次都这样请外援打击我! 妈妈说:“立香你看一下时间哦,不要磨磨蹭蹭的让空条君等急啦。” 我折回房间拿书包,自然地答应了一声,但是把便当盒装进包里的时候却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什么空条君? “什么空条君?”我直接问了。 “啊啦,就是每天和你一起上学的空条同学呀,立香之前还很高兴地跟妈妈说过的那个校草空条同学呀。”妈妈掩口笑了,“爸爸知道之后还生了好长时间闷气呢。” 爸爸重重地翻过一页报纸,嘀咕:“那个小子也就脸长得帅了,一看就是尤文球迷的长相!” 我满头雾水,但快到出门的时间,我只能硬着头皮和父母告别,打开了家门—— “JOJO,今天你也在等立香吗?” “别和立香同学一起走啦,看看我们吧!” “JOJO今天感觉比昨天更帅了呢,放学之后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喝咖啡呀?” “走开啦你这个平胸女,JOJO喜欢的是藤丸那个类型的!” 我茫然地看着围在我家门口的一大圈女生,然后又茫然地看向被那一大圈女生围住的那个人。就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变得非常奇怪。 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 那是一个英俊又高大的男孩,他皮肤白皙,黑发微卷,其中有一绺自然地垂在脸颊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也搔动着我的心。他的眼窝很深,鼻子高挺,像是有洋人的血统。最吸引人的是他那双松石绿又偏蓝的眼睛,漂亮又夺目,像是将星空静静容纳于其中的湖泊。 我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完了,我这心怎么咯噔咯噔的停不下来了!!! 冷静啊,藤丸立香!你晚上疯狂打乙女游戏做鬼,白天可要做人啊!!! 而那个混血大帅哥在我失了智的注视下挤开那一圈女生,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双手插在兜里,自然地说:“走吧。” 我的大脑压根儿就没想为啥要跟他一起走,直接自动跟上了:“嘿嘿,嘿。那个,你好啊,我叫藤丸立香,今年16岁,是东京音乃木坂私立女子学院的一年级学生,喜欢唱歌跳舞吃点心,目前单身……” 似乎浑身都在发着光的混血大帅哥看我一眼,奇怪道:“你怎么莫名其妙就开始自我介绍?” “啊,我……”我晃了晃脑袋,突然想起来,身边这位是我的学长空条承太郎,而我也不在音乃木坂学校上学。 我这是怎么了,失智了吗? “呀累呀累打贼,果然熬夜打游戏是会变得奇奇怪怪。”承太郎摇了摇头,“花京院也是,你也是。” 花京院是谁? 我带着疑惑和承太郎一起向学校走去,一路上都有女生向他打招呼,然后满怀妒意地瞪我。我不仅不生气,还美滋滋的。 “那个,承太郎,我昨天去保健室量体温,发现罗曼医生在看魔法偶像梅丽哦!”我兴致勃勃地说,“真没想到呢,罗曼医生已经三十多了,竟然还喜欢网络偶像!” “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神寄托吧。”承太郎说,“只是要小心,网恋是最容易被骗的。” “确实!”我认同地点头,“万一对面不是可爱的小姐姐,而是捉弄他的死变态——” “空条承太郎!你又穿着这种奇奇怪怪的制服上学!!!” 还没走进校门,站在校门口的风纪委员就大声喊了起来,“这次我肯定不可能放你过去!” “啧,奥尔加玛丽还是那么烦人,”承太郎瞥了一眼气势汹汹走过来的白毛女生,拉起我的手就猛地向前跑,“溜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在这一声充满既视感的“你给路打有”中被迫和承太郎一起拔足狂奔!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刚才,刚才我们—— 牵手了对吧!!! 第9章 今天就像是任何一个普通的日子一样,我回到教室上课,听我们那个漂亮的美术老师达芬奇小姐给我们讲她当年画鸡蛋的故事,做我同桌的玛修悄悄给我塞纸条,问我放学要不要一起去咖啡厅尝尝新出的华夫饼。 “是草莓味的哦!前辈一定会喜欢的!” 我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害羞地用课本挡住脸的玛修,在纸条上写了一句回复,然后又悄悄塞还给她。 “藤丸同学——”达芬奇老师突然拖长了声音叫我的名字,“回答我的问题,《蒙娜丽莎》现在是存放在哪个博物馆呢?” 我懵懵地站起来,面对玛修和前排奥尔加玛丽疯狂的挤眉弄眼暗示,笃定地说:“不在博物馆!” 达芬奇老师一惊:“诶?” “它被吉良吉影偷回家去了!”我说。 然后我就被达芬奇老师赶出了教室。 挺冤的,我觉得我挺冤的。因为吉良吉影的确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嘛! 现在还在上课时间,我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游荡起来。我先拐去楼上高年级的教室,隔着窗户远远地看了一眼承太郎。他坐在靠窗倒数第一个的主角专属座位上,帽子盖在脸上似乎正在睡觉,完全没有管台上老师在讲什么。 承太郎的同桌是一个长着一头显眼红发的男生,穿着一身似乎和我们学校制服不同的绿色校服,他注意到了在窗外走廊上游荡的我,转过头向我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是紫色的,看起来有一种奇异的瑰丽感,我心里又“咯噔”乱跳了一下,只能冲他笑了笑,然后匆匆忙忙地逃开了。 “喂,承太郎,你那个小朋友没在上课,刚刚跑来在走廊上看你了哦。” “唔。”承太郎把帽子从脸上取下来,“估计她在课上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被赶出来了吧。” “那还真是个有趣的孩子呢。” “嗯。”承太郎慢慢转过头,看向他微笑着的同桌,“你倒是耳聪目明啊,花京院。” 我也无处可去,想了想,打算去医务室找校医罗曼医生。罗曼医生从来不会多问,总是会很温柔地帮我做身体检查,还会请我吃各种小点心。只是他一直说要请我吃草莓蛋糕,却一直没实践诺言。也不是我特别想吃草莓蛋糕,只是他每次都这么说,每次也都忘记,我都要被他的健忘搞到没脾气了。 “罗曼医生,在吗在吗?” 保健室里没有人,只有罗曼医生的笔记本电脑还在,屏幕上闪烁着魔法·梅丽的网页,我好奇地凑过去,发现罗曼医生刚才还在和这个虚拟网络偶像聊天,问一些关于“如果我在做美梦那到底该不该醒”的胡扯淡问题。 我暗自发笑,偷偷往下拉,发现梅丽小姐把罗曼医生臭骂了一顿,叫他赶紧醒过来直面惨淡的人生和淋漓的鲜血,做真正的勇士。我心说罗曼医生和刘和珍君可差远了,悄悄地把网页拉回到原来的样子,蹑手蹑脚地又走出保健室。 啊,那接下来又该去哪儿呢?距离下课还有好一段时间呢。 我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向走廊尽头的那间教室。我记得那曾经是学校合唱团使用的练习教室,里面有一台钢琴,只有在放学后和周末合唱团训练时才有人使用。 不如去弹弹钢琴吧? 我拉开练习教室的门,里面果然没人。钢琴就摆在教室当中,上面蒙着天鹅绒的防尘布,看起来孤零零的。 “好啦,让立香大爷来宠爱你吧!” 我走过去掀起防尘布,再掀开琴盖,轻轻地摁响了几个键。这台钢琴因为一直有人使用,音都很准,我在简单地活动了一下手指之后,思索起来自己到底该弹什么歌。 “《极乐净土》吗?”我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首歌就是这个。但是在这种意境下弹这个会不会有些奇怪?”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了。 “为什么不弹一弹关于梦的歌呢?” 窗外的鸟鸣声停了。 我注视着自己放在琴键上的双手,恍恍惚惚地复述道:“关于……梦,的歌……” “是啊,甜蜜的美梦,每一日都能这样平常又温馨地度过,没有战斗,没有敌人,没有长途跋涉,可以随意和喜欢的男生一起上下学……” “真好呢。”我喃喃地说。 “是啊,真好。没有人想从这样的梦里醒来呢。” 我像是受了蛊惑似的,摁下了琴键上的第一个音。 “弹奏吧。”那声音悠悠地说,“弹奏吧,为美丽的梦讴歌吧!” “没错,我要,我要讴歌这样的美梦!”我缓缓勾起一丝迷离的笑,“我知道该弹什么了,我该弹……” ——没错,这首歌你们肯定也都会唱,那就是! 《同一首歌!》 “鲜花曾告诉我你怎样走过~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个角落!甜蜜的梦啊,谁都不会错过!终于迎来今天这欢聚时刻——!!!” “来吧大家跟我一起唱!”我兴奋地伸手邀请那位刚才就一直站在门口向我叨逼叨的同学,“水千条山万座我们曾走过——” 咦,奇怪,这位同学怎么不唱,反而一副如遭雷劈的表情呢? “同学你怎么了,是不会唱吗?”我恍然,“对哦,这是一首中文歌,那我换一首你肯定也知道的。” 那个戴着美瞳的同学磕磕巴巴地问:“什、什么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我快乐地敲击琴键,“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然后我伸手示意他跟着一起唱:“啊~在,梦里!” 美瞳同学看起来表情更扭曲了呢! “你怎么回事,邓丽君的歌怎么都不会!我对你太失望了!”我气鼓鼓地说,“当时可是你说的要唱和梦有关的歌曲啊!” 那个美瞳同学怯怯地说:“对、对不起……” 我仔细看了他一眼,突然惊异地发现他带的美瞳上竟然有字。 “下一……你怎么会戴有字的美瞳,好中二啊。”我撇撇嘴,“是cos社的吗?不过我曾经也想过要戴有字的美瞳啦,上面写着一个‘六’!你猜这是为什么?” 下一支支吾吾地说:“因为,因为两开花?” “答错了!”我恨铁不成钢,“你真是和时代脱节啊,是六道骸,六道骸大人啊!” 下一不由自主就开始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竟然连《家庭教师》都没看过,你这样是会被孤立的!”我苦口婆心地劝他,“小伙子,搞二次元也不能完全闭门造车,也要和同好交流交流嘛!你看你出的这个角色,下一,我听都没听说过!你这样在漫展上是勾搭不到漂亮小姐姐的!” 下一唯唯诺诺:“是,是,那我应该怎么做?” “这还要我教你吗!那当然是去整容啦!” 下一:??? “你要是长成承太郎那个样子,不用出cos都会有一群小姐姐扑上来勾搭你的!”我说,“如果你不知道承太郎长什么样,看看身后吧!” 下一慢慢地转过身去,在他身后,195cm的混血青年沉默地瞪着他。 “原来你在这里。”他说,“省得我把你找出来了。” “什么?”下一还没有反应过来。 承太郎脸上出现了一个可以说是恐怖的笑容。 “把你找出来之后,那当然是……”他耳语一般地说,“好好把你欧拉一顿啊。” 下一想要逃,承太郎几乎是立刻拎着他的衣领提了起来。 “竟然还用花京院的声音蛊惑我,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等一下,等一下嘛,我冤枉!”下一惨叫起来,“我只是刚好和花京院典明CV相同啊,平川大辅不就是这样的声音吗?!” “到地狱去向DIO解释吧!欧拉!!!” ------ 我醒过来的时候,承太郎已经醒了,正抬起一只手观察那根把我们两个手腕拴在一起的麻绳。 “早上好……”我迷迷瞪瞪地说,“月老难道趁我睡着之后给咱俩拉了红线吗?” 卡兹坐在房间的另一头,嫌弃万分:“你看看,我就说她没事吧,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说屁话。” “卡兹你就是嫉妒我可以和承太郎栓上红线,嘻嘻。”我本来想抬起另一只手揉揉眼睛,但是我另一只手腕上也被系了一条麻绳,另一端连接着的是一堆还“滋滋”冒着烟的灰。 “惹。”我说,“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玛修和卡兹一起跟我讲了一个卡兹主动把我们带进鬼窝然后他快乐吃了一顿自助餐的故事。 “我今天一口气遇到了三个优质的鬼!”卡兹说起来的时候罕见地眉飞色舞,“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吸血鬼比我用石鬼面制造出来的好吃多了,一个个肉质紧实营养丰富,难道是这个世界的鬼更有主观能动性的原因吗?” 玛修帮我把手上的两根麻绳都解开,而承太郎慢悠悠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识一个非常有主观能动性的吸血鬼,叫DIO,一定非常合你的胃口。” 荒木庄某位金发吸血鬼:阿嚏? “这样吗,唔唔,我回头找机会一定尝尝。”卡兹不知不觉就开始觊觎起未来荒木庄室友,“说起来,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这些好吃的鬼眼睛里都有字。昨天那个小姑娘眼睛里是‘下肆’,今天吃的这个眼睛里是‘下一’,然后那两个储备粮的眼睛里是‘上六’——” 我惊异道;“哎,卡兹大人你还准备了储备粮吗?!” “对啊!”卡兹得意洋洋地把我拉开他身后的拉门,此刻已经是早晨,天光大亮,阳光从大开的窗户中照进来,在榻榻米上映出一片金色的温暖光晕。而就在这能晒到太阳的明亮室内,榻榻米上扣着一个古怪的巨大箱子,里面传来“呜呜”的不明响动。 我立刻猜到了:“你把储备粮关在那里面?” “对啊。”卡兹在还没成为究极生物之前也怕阳光,自然知道怎么对付这些黑暗生物最有效,“他们只要一把箱子掀开就会被阳光照到,那就是个死。这样保存食物比放冰箱都方便!” 我小海豹鼓掌:“哦哦,卡兹大人真聪明,卡兹大人真厉害!” “那当然。”卡兹撇嘴,“为了吃,当然要多动动脑筋。” 承太郎看起来已经失语了。 “那个……”玛修弱弱地问,“我们把京极屋的花魁就这么关起来,京极屋的老板和老板娘不会说什么吗?” “当然不会啊。”卡兹理所应当地回答,“你们还没醒的时候有个人类来找过我们,看到我掐着储备粮的脖子的时候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没头没脑地然后又哭着走了,真是奇怪。” 承太郎站起身,掸掸身上的灰尘:“可能这里的老板娘也意识到了这个花魁有问题吧。毕竟一个隐藏在人群中的鬼肯定要进食,无缘无故总会有失踪的人,他们一定会注意到的。” 我想了想,摁下手环,对迦勒底的人说:“我觉得这个世界的异变就在这些鬼身上。卡兹大人和承太郎的那个世界里,吸血鬼是卡兹大人的石鬼面制造出来的,那在这个特异点里,也许圣杯就在制造这些鬼的源头手上?” 罗曼医生似乎也赞同我的猜想。 “这个世界应该不止我们发现了鬼的异变,肯定还有别人意识到了不对头。”承太郎说,“也许我们应该找一找这个特异点的其他和鬼有关的人类——” “喂,你们几个!!!” 我们一起转过头去,看向那个突然出现在窗边,身上戴着各种亮闪闪宝石的银发男子,他似乎是直接从一楼跳上窗台的,手里拿着两把赤色的大刀,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 “有人说,花街总有人莫名失踪,这里出现了实力强大的鬼……”他冷冷地从我们的面容上一一扫过,“昨夜京极屋的花魁蕨姬失踪了,难不成,就是你们吃掉的?” 我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向前走了几步,把脚伸到了阳光底下。 “喏。”我说。 玛修和承太郎也依葫芦画瓢地走上前,把手伸到了阳光底下。 “喏。”他们说。 卡兹则是像是高定大秀的模特一样,走着猫步来到阳光下,猛然掀起了自己衣服的下摆。 “虽然没有兜裆布,但是这样意思意思也行。”他说,“小丫头,放音乐!” 我非常配合地和玛修一起蹦到卡兹身旁,一边一个凹起了“月下三兄贵”的造型,然后嘴里开始唱:“阿姨压一压噫——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 承太郎面无表情地说:“好了,可以了。这样真的很丢人。” 银发青年却完全不这么想! “库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帅气的姿势,最华丽的本祭典之神都要甘拜下风了呢!”他的双眼亮晶晶的,“下次我也弄一个类似的开场动作,一定会把那些鬼吓翻天的!” 承太郎:行,这个世界也没几个正常人。 银发青年翻进屋,收起了他的赤色大刀,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我是宇髄天元,鬼杀队九柱中最华丽的音柱是也!各位武士,不知道你们是否见到过鬼的踪迹?我听说昨夜蕨姬招待的客人就是你们几个——” “啊,你说储备粮啊。”卡兹踢了一脚箱子,“在这里头,还有个挺丑的男的也在里面,说是她哥。” 宇髄天元:? 箱子剧烈地挣扎起来。 “说真的,这俩人应该是没有血缘关系,不然从遗传学上解释不过去。”卡兹挺认真地说,“我对遗传学和基因颇有研究,尤其在转基因方面很有建树。” 宇髄天元恍然:“哦,那可真是厉害呢!” 这俩家伙又对着“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了一通。 我有些绝望:“我没想到井上和彦跟小西克幸碰到一起会是这么个剧情发展!” 承太郎用小野大辅的声音说:“我也没想到。” “别,你俩也别同时说话,会让我出戏到《白熊咖啡馆》。”我觉得胃痛。 最终大家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箱子里的两个储备粮身上。 “是吗,原来蕨姬就是鬼吗?”宇髄天元神色凝重起来,“她在花街这段时间一定吃了不少的人……” “唔唔,其实里面还有一个男的,那个男的估计吃人也不少。”卡兹随意地又踢了一脚箱子,“这两个家伙眼睛里还都有字。” 宇髄天元大惊:“写的什么?” 卡兹说:“上六。” 宇髄天元:“等等,等等等等,你是说,你们几个,同时制服了两个上弦?!” “上弦是什么?”我困惑,“哦对了,那边的一摊灰眼睛里也有字来着,写的是‘下一’。怎么,这些鬼还有什么排序的讲究吗?他们搞‘鬼Produce101’排名投票出道?” 宇髄天元此刻脸上的表情可不怎么华丽喔。 第10章 宇髄天元要带我们去的地方,就是这个世界专门以消灭“鬼”为己任的组织——鬼杀队的总部。 “本来鬼杀队以外的成员是绝对不可能进入的,但是你们是特例中的特例哦。”自称是“音柱”的男人这样说,“毕竟一百年来还没有人成功击杀过上弦之鬼呢。” “鬼还分等级的吗?”这倒是很稀奇,我看了一眼卡兹,“跟他们眼睛里的字有关?” 宇髄天元给我们科普,说这个世界的鬼有最强的12个,被称作“十二鬼月”。十二鬼月又分成上弦六鬼和下弦六鬼,数字越小实力越强,尤其是上弦鬼,鬼杀队已经很久没有成功战胜过上弦了。 “更别提活捉上弦了!”宇髄天元看向被卡兹夹在胳膊底下的大箱子时,眼里透出一丝惋惜,“但这两个鬼可能活不了多久,我们也很难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来。” 这个世界的鬼不是无缘无故冒出来的,是有一个究极的鬼之源头始终制造着鬼。这个究极的鬼之源头名叫鬼舞辻无惨—— 当这个名字从宇髄天元嘴里说出来之后,卡兹手中的箱子里突然传来两声惨叫!卡兹走到树荫下把箱子打开,看到的却是两具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冒着灰烟的尸体,接触到从树叶缝隙间的阳光后,尸体“滋滋”地开始融化。 卡兹看起来非常抑郁。 “这个名字是什么开关吗,怎么他俩听到这个名字就自裁了?”卡兹随手把箱子丢到了阳光底下,看着里面的鬼化为了飞灰,宇髄天元解释:“鬼舞辻无惨拥有对每一个鬼的控制权,他不许这些鬼说出他的名字,只要说了,他们就会被直接杀死。” “这家伙还搞‘YouKnowWho’吗?他难道是鬼舞辻·伏地魔?”我总觉得这种模式很有既视感,“要是咱们现在叫了他的名字,会有食死徒——不是我是说鬼——鬼突然出现把我们逮捕吗?” “不会。”宇髄天元说,“因为现在是白天。” 我鄙夷道:“那他还不如伏地魔呢。” 承太郎问:“伏地魔是谁?” 我说:“一个希望永生所以把自己灵魂切成片片,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法语的中二没鼻子秃顶大魔王。” 宇髄天元嫌弃到脸都皱起来了:“没鼻子的秃顶?那他该有多丑啊!” 行,伏地魔的丑已经是超越地域和时空的共识了。 抛弃了箱子之后我们轻装简行,很快就抵达了传说中的鬼杀队大本营——产屋敷宅。 鬼杀队也是一个拥有等级的队伍,立于猎鬼人顶点的是“九柱”,就是鬼杀队中最强的九个人,只有杀掉“十二鬼月”中的鬼才有资格晋升。 卡兹一个人手上就有了4条“十二鬼月”的命,我觉得他估计能当一个柱试试。 听到我这么说之后,宇髄天元倒是愣了一下,然后他看向身上只松松垮垮披了一件外褂,都没好好穿鞋赤足的卡兹,疑惑地问:“说起来,你身上没有佩剑,也完全没有其他武器,你是怎么打败那些鬼的?” 我和承太郎也默默地看向了卡兹,等待一个答案。 卡兹眨眨眼睛:“谁说我不用剑了,我可是saber,不用剑怎么做saber?” 我想起来了:“对诶,卡兹大人你的宝具好像是——” “辉彩滑刀!” 一柄闪烁着莹亮光彩的弯刀从卡兹的小臂上破肉而出,轮转着闪耀出月华般的光辉!卡兹抬起小臂,非常上道地展示了独属于他的JOJO立,还破天荒地舔了一口那柄弯刀的刀刃,我见状忍不住配音道:“这可是涂满了剧毒的刀刃!” 然后卡兹就立刻把舌头缩回去了,还瞪了我一眼。 宇髄天元看到了如此经典的卡兹凹造型,第一反应不是质疑为什么人能从胳膊里弹出刀,而是双眼亮晶晶地感叹:“这把刀竟然能发出如此华丽的光芒!你是在上面涂了什么东西吗,是不是磷粉?” 承太郎木着脸说:“也许,你可以不用如此科学的角度进行猜测。” 宇髄天元一愣,更兴奋了:“难道说,这是障眼法?忍术?” 卡兹有些小得意地将骨刀收回小臂,究极生物的自愈能力和鬼一样惊人,基本上看不出他光洁的小臂上曾经弹出过一柄骨刀。宇髄天元在接下来的路上时不时还会瞟他的胳膊,试图查清卡兹到底是怎么把刀取出来的。 我认为宇髄天元的思维陷入了一种误区,就是他看到卡兹能够在阳光下行走,就想当然地以为卡兹是个人。 不是啊!这个家伙就是鬼的祖师爷!世上本没有吸血鬼,有了卡兹和石鬼面,才有DIO能够喊出那石破天惊的一句“我不做人了JOJO!” 大概又走了两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了产屋敷宅。 产屋敷宅非常大,是一座漂亮又气派的和式宅邸,宇髄天元并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他俨然一副领路人的样子,熟门熟路地带着我们向内宅深处走去。 产屋敷宅并不只有我们,还有一些穿得很像忍者、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漏一双眼睛的人在悄不做声地忙碌。他们似乎对于我们这一群陌生人的到来全无准备,好多穿得比我们更像小偷的人都盯着我们大惊失色,直到宇髄天元大声地叫他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这些是暗部的成员,他们没有在战场上杀敌的天赋,但是做一些后勤工作还是可以的。”宇髄天元说,“你们要来的消息只有主公和柱们知道,所以他们看到除了鬼杀队以外的人进入主宅会很吃惊。” 卡兹看起来很在意“柱”这个说法。本来他还想开口问一句什么,但是随着宇髄天元拐过一道弯,一个铺满白色碎石子的漂亮小庭院就出现在我们眼前,8个打扮各异的人排成一排就站在庭院正中,一个个都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看。 “他们就是接连杀死了两个下弦和上弦之六的人?”一个白头发满面伤痕的青年面色不善地在我们脸上挨个看了一圈,最终目光锁定在了卡兹和承太郎身上,“哼……竟然还是个洋人,洋人也会剑术吗?” 宇髄天元介绍道:“这位是风柱,不死川实弥。” 身为saber的卡兹立刻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而我拉了一下玛修的胳膊,小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听他叫我一声‘杂修’。” 玛修:“可是,那个,前辈,如果我没理解错,‘杂修’是骂人的话?” “竟然是洋人呢!”其中一个梳着两条三股辫,看起来就特别可爱的小姐姐脸红红地看向承太郎,几乎是立刻发觉这个小姐姐有些小鹿乱撞的眼神,另一个用布遮住了半张脸,脖子上缠着一条蛇的异瞳黑发男人说:“洋人竟然能接连杀死4个强大的鬼,甚至还有上弦之鬼,这本身就很可疑。他们身上甚至都没有携带武器!” 我和玛修立刻浑身过电一样跳起来:“医生!你怎么在这儿啊医生!” 宇髄天元尽职尽责地继续介绍,“这两位是恋柱甘露寺蜜璃和蛇柱伊黑小芭内。” 罗曼医生在迦勒底那边也不安地小声说:“怎么回事,你们那边怎么有个人和我声音一样?” 奥尔加所长在旁边一如既往地暴躁:“这很奇特吗?铃村健一又不可能只配过你一个角色!” “既然你是战士,那么消除我们疑虑的最好办法就是战斗吧!” 说出这话的是一个黄头发眼睛瞪得像铜铃的高个男人,他穿着火一样的外褂,佩剑上有火一样的护手,头发末梢也像被火燎了一样,整个人火里火气的。 宇髄天元继续介绍:“这位是炎柱炼狱杏寿郎。” 太适合了!这人真的就很火!竟然还是double火! 这时候,站在人群最边缘,看起来就很丧的一个黑色长发蓝眼的青年说:“要战斗吗……你们请便。” 说完他还向后退了一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承太郎和罗曼医生竟然双双受到了震动,承太郎低声嘀咕了一个名字,似乎是叫“西北老汉”(露伴老师:是岸边露伴啊岂可修!!!),而罗曼医生似乎是错乱了一样反复念叨着“梅林,梅林?!” 反应最大的好像是芙芙。它直接从玛修肩膀上跳了下去,一溜小跑凑近了那个黑发的丧气青年,像一只小狗一样凑近他的脚边嗅了嗅。 “怎么,这是你们养的猫吗?”丧气青年问。 罗曼医生悄声说:“没错的,那绝对是梅林的声音,那是梅林,梅——” “梅林就该死芙——!!!” 无辜的黑发小伙儿竟然被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毛绒绒小动物芙芙一个飞踢正中头部!!! “……这位是水柱富冈义勇。”宇髄天元说,“似乎总是他最先受到迫害。” 确实,但总感觉今天受到迫害力度最大的其实是樱井孝宏(考哥:不要总把声优和角色联系在——算了,我已经说累了)。 最后,宇髄天元开始介绍从一开始就不发一言的最后三个人。 “那个黑发的女子是虫柱蝴蝶忍。” 蝴蝶忍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和善笑容,她的眼睛是紫色的,非常漂亮,发饰和外褂也都是蝴蝶造型,她向我们轻轻颔首,而我和玛修则赶紧鞠躬回礼。 “年纪最小的是霞柱时透无一郎。” 无一郎看起来年纪确实很小,好像都没有我大,这个男孩留着一头长发,眼神空落落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没什么反应。 最后一个没被介绍到的人是在场的人里面最壮硕最不容忽视的。 “这位是岩柱,悲鸣屿行冥。” 短发的男子眼中是一片蒙住的白翳,他的脖颈和手腕上都缠绕着佛珠,外褂上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贴满了“南无阿弥陀佛”的咒偈,从一开始悲鸣屿就一直双手合十静静地站在远处,直到宇髄天元介绍到他之后,他才转过身,准确无误地寻到了我们所在的位置,行了一个佛礼。 “阿弥陀佛。”他说。 来自迦勒底的所有人都跳了起来! “是你,雷夫教授!”玛修叫。 “是你,魔神柱佛劳洛斯!”我叫。 “是你,老头子!”承太郎说。 “是你,JO——JO——!!!!!” 卡兹立刻从小臂上弹出了他的骨刀,脚下一踏就冲上前去:“我从外太空回来复仇啦,JOJO!看我这次怎么收拾你,准备好留出你的双腿给我winwinwin吧,库哈哈哈哈哈哈!” 不死川实弥双眼一亮:“要打架?太好了!哼哼,洋人,吃我一招风之呼吸第二式——” 卡兹怪叫道:“什么,呼吸?!难不成你们修炼的也是波纹呼吸法?!果然,无论哪个世界杀鬼的都是波纹战士!受死吧波纹战士们!尤其是你,JO——JO——!” 我和玛修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架:“……卡兹为什么可以把‘JOJO’读得这么百转千回?” 承太郎双手插兜,看起来无动于衷:“毕竟老头子当年可是把他打到了外太空,让他连思考都停止了呢。” 我恍然大悟:“我懂了,这就叫‘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卡兹抽空大喊了一声:“都说了你不要乱用诗句了!!!” 我大惊:“什么,卡兹大人你还读过《长恨歌》吗?你明明不该知道这是描写男女爱情的诗句啊!” “你现在就自己自爆了!我可是IQ400的柱男究极生物!” 不死川实弥挥刀更加生猛了:“你竟然还自称为‘柱’?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杀了十二鬼月都可以成为柱的!吃我一记风之呼吸第三式——” 现在的情况就是,“波纹战士”不死川追着卡兹打,“柱”卡兹追着悲鸣屿打,而悲鸣屿,悲鸣屿…… 悲鸣屿:阿弥陀佛。 第11章 这场有些滑稽的战斗倒是持续了一段时间,承太郎和其他几个柱都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一个个袖手旁观得很开心,而我发现干着急也没用之后,很认命地和玛修一起乖乖在旁边观战了。 卡兹是一个战斗老手,但他不是一个拥有高超剑术技巧的剑士。他赖以进行战斗的是丰富的经验和超出常人的强健躯体,寻常的刀剑划在他的身体上连道疤都不会留下。在和他缠斗了好几个回合之后,不死川实弥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面色渐渐凝重起来,像是为了验证,他冒着被辉彩滑刀割破喉咙的危险飞身逼近卡兹,趁紫发的柱男集中精力想要砍中悲鸣屿的那一瞬间,挥刀砍向他的手臂! “痴心妄想!”卡兹冷笑一声。 他不闪不避,辉彩滑刀上流转的月华光彩更加夺目,他飞速转动起骨刀刀刃上细小的锯齿,生生将自己携着千钧之力挥向悲鸣屿的胳膊在中途拧转,右臂以一种正常人类根本无法做到的方式扭曲着挥向身后! “他竟然直接把自己拧脱臼了,只是为了对实弥加以还击吗?!”宇髄天元情不自禁地喊出声,“这是何等对自己身体恐怖的掌控力!如果是这样的人,击杀4名鬼月也是——” 不死川实弥的瞳孔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飞速缩小,白发的风柱没有料到这神来一刀,他狼狈地架起刀背加以格挡,但在卡兹那超出常理的高速旋转的骨刀攻击下,日轮刀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崩裂声。 “实弥的刀,竟然要被砍断了吗……”悲鸣屿站稳脚跟后,蒙着白翳的眼睛看向打斗的方向,缓缓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我实在忍不住向前跨了一步,大喊一声:“够了,收手吧卡兹大人!” “收手?”卡兹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我可不会拒绝波纹战士的主动邀战,对这些人来说,战死才是理所应当的归宿,就像几万年来所有愚蠢的波纹战士一样,就像JOJO的那个金毛的小基友一样——” “等等等等。”我立刻不干了,劈手抢过玛修的盾就蹬蹬蹬向卡兹那边冲去,“等一下,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波纹战士就该战死——” “不对!”我咆哮道,挥盾直接硬生生挤入了不死川和卡兹的战场,伸手狠狠一推,把还在勉力支撑的不死川推了出去,“我是说最后那句!” 卡兹的辉彩滑刀“锵”地劈在了雪花之盾上,像是电焊枪一般冒出点点火星:“JOJO那个金毛小基友——” “对!”我从雪花之盾上冒出自己的一双眼睛,非常严肃地盯着卡兹看,“你是从哪里知道‘基友’这个说法的?我房间丢掉的政哥哥的本子是不是你拿走的?!” 哦,那一瞬间,玛修和承太郎看向卡兹的眼神都高深莫测起来。 “什么本子?”卡兹听到这个,丝毫不心虚地把骨刀收回了小臂,装模作样地回忆了一下,“唔,哦,啊,你是说你用黑色带子装好然后藏在床板夹层里的那三本画册?里面画着一个扑棱蛾子的繁殖行为的?” “果然是你——!”我咆哮着举起盾打算让卡兹尝尝什么叫人类恶的暴怒,“那可是我千辛万苦贿赂了达芬奇才约到的稿子!!!我每天入睡前的精神食粮,我的珍藏,我的政哥哥!!!受死吧你这个原始人妖妇!” 可能是以前我对卡兹还算有礼貌,一口一个“大人大人”的,他从来没想过像我这样孱弱的人类也敢反抗他,他懵懵地抬起手臂阻挡了几下我的盾击,然后试图讲道理:“我没把它们拿走,看完之后我就把它们放到你的桌上了。只是我离开之后好像看到叫奥尔加的白毛小丫头又进了你的房间……” 我挥盾的动作僵住了。 “啊哈哈,那个……”罗曼医生的声音尴尬地从手环中传出来,“奥尔加所长认为,未成年还是不要看这种东西比较好,所以就把它们收缴了……” 泪,涌了出来。 我把盾塞回凑上来想说些什么的玛修手中,一下子精准被扑进还站在5米开外的承太郎的怀里,嘤嘤嘤地控诉:“这个世界终于对我这样的善良可怜又柔弱的小猫咪下手了!审查制度的魔爪在世界末日的时候仍然伸到了我头上!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女子高中生啊!” 卡兹举起被我用盾击打过后还隐隐作痛的胳膊:“我看你就是想趁机揩油!” 承太郎整张脸仍然又帅又酷地维持着无表情,他已经习惯了,真的。 大闹一通之后,九柱对卡兹的实力有了直观的了解,他们凑上来,开始询问他击杀鬼月时的情景。 “第一个我吃——啊,杀掉的是眼睛里有‘下肆’的一个小姑娘。”卡兹回忆,“血鬼术?我不知道什么是血鬼术,她闯到我们寄宿的人家庭院里,扬言说要吃了我们,然后我就上去把她吃——我是说,杀掉了。” “就这么简单?”伊黑小芭内不敢置信地问。 卡兹理所应当地点头:“她连动都没有动,杀掉她不是非常容易吗?” 柱们:? “后面三个就是在寄宿花街的时候碰到的,有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说要服侍我,把我带到一个小房间里之后,她的腰带就‘刷’地飞出来想把我捆起来。”卡兹撇撇嘴,“那种一点攻击力都没有的腰带真是逊,和ACDC的火之流法比起来真是差远了。所以我就顺手打算把她控制起来。但是就在我的辉彩滑刀把她的腿砍掉之后,出现了另一个眼睛里有字的男的。” 卡兹想起来上六兄妹的时候,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副有些遗憾的表情:“虽然吧,那个男的长得真的很丑,但是他确实挺强的。我把他们兄妹关进了箱子,本来打算是作为储备粮——我是说,拷问,拷问出一些情报来,但是他们听到‘鬼舞辻无惨’这个名字之后就自裁了。” “鬼舞辻无惨……” 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地从庭院正对的木屋中响起,自昏暗的长廊那头,几道极轻又极有节奏的足音慢慢向我们靠近。 原本围拢在卡兹身边的柱们纷纷退后,他们撩起外褂,郑重而诚恳地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拜下行礼。从迦勒底来的我们一行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面色苍白、上半张脸上长着恐怖疮疤的年轻人在两名小童的搀扶下慢慢走到阳光之下,面带微笑地说:“抱歉,方才身体不适,来得有些迟了。” “主公!”原本最凶的不死川实弥现在就像一个见了俄罗斯人的老虎,温驯又体贴地开始关心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体:“主公近来身体又有不适了吗?” 年轻人轻轻颔首,温柔道:“无妨,老毛病了。” 面对这样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我竟然感觉到身体不由自主地在微微战栗。 “为什么,我在发抖?”我死死咬住牙冠,而承太郎垂眸看向我,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我的手背。 我懂了。 “原来……是你……”我攥紧拳头,“波风水门——!” 承太郎: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来自异世界的客人们,日安。匆忙将你们带来此处有些失礼,不过我想,你们正是产屋敷家等待几百年的变数。”年轻人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我是产屋敷耀哉,鬼杀队的统领。今日在此召开九柱会议,是想诚挚地邀请各位共商讨伐鬼舞辻无惨的大计。” 一时之间,整个庭院针落可闻。 “……异世界?” 玛修握紧了盾:“耀哉先生怎么会知道我们来自于异世界——?” “那是因为,我碰巧在一个月之前遇到了一位同样来自异世界的英豪。那位英豪虽然不愿意加入鬼杀队,但承诺了会帮忙击杀恶鬼,同时也预言了来自‘迦勒底’的异世界来客将会造访此处。” 产屋敷耀哉轻轻地将手从身边的小童掌心抽出,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支小巧的翠绿竹筒,宇髄天元立刻上前双手接过竹筒,缓步退后,最终放到了我的手上。 “这是……” “这是那位英豪托付我转交的信,要请迦勒底的御主亲自启封。”产屋敷耀哉将手又缩回袖中,我瞥见了一眼他青筋暴突的细瘦手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位主公,看起来身体状况非常地差。 我低头拧开竹筒,从里面倒出来一张卷起来的纸。只是这张纸和日本常用的纸不同,它更加厚实,看起来像是用一根一根的植物细茎密密地并排铺开,然后用重物压实制成的。在这张古怪的厚纸上,写信的人用粗放的浓墨写上了这么一句话: 【若是想要继续拯救人理,就来大阪证明自己的价值吧!】 我蹙起眉头,把这张纸展示给承太郎和玛修看,卡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只迅速瞥了一眼,就大声嘲笑起来:“真是可笑,这个家伙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为什么小丫头非要向他证明自己不可啊!” 承太郎接过信,在手中慢慢摩挲了几下这张纸的质感,沉声道:“这是埃及所使用的莎草纸,写这封信的人必然是想要向你传达些什么。” “那会是来自埃及的什么人吗?”玛修问。 听到“埃及”这个词,承太郎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我还可以向几位提供一份情报。”产屋敷柔柔地说,“一个月前,在大阪城上空出现了一个奇异的建筑,正是在那里我们遇到了那位英豪。他身穿黄色的衣裳,战斗的时候用我们并不太熟悉的大型黄色物体从天而降地砸下——” 硬了,硬了! 承太郎的拳头,硬了! 我们听到从他的牙齿缝里冷冷地挤出这么一个名字—— “DIO!” 无论多少次,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他,流着乔斯达家族血液的空条承太郎,都会面对这血之命运,让这个邪恶的魔头灰飞烟灭! …… 大阪城上空金字塔里的某人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会着凉呢?”他吸了吸鼻子,“余记得昨晚有好好地关窗啊!” 第12章 产屋敷发现承太郎似乎已经猜到了那个人的身份(并没有啊他误解了!),欣慰地微笑了一下,然后温柔地重提了方才的提议:“几位异世界的来客,请相信我们的诚意。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要寻找的‘异变源头’是什么,但是这个国家最大的祸乱源头就是自战国时代就一直制造着鬼的鬼舞辻无惨。” “鬼杀队遍布整个本州岛,在四国也有零星的队员。如果你们想要寻找些什么,我相信鬼杀队会是你们很好的助力。”产屋敷耀哉微微垂下眼睛,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同悲鸣屿行冥一样,似乎都没有任何光亮,“我们只是需要诸位帮忙击杀所见的鬼,尤其是上弦之鬼,还有那罪恶之源——” “会的。”我说,“我们会帮忙的。” 产屋敷短暂地愣了一下,然后在他那张苍白的脸上,绽开了如同春日的紫藤花一般清丽的笑容。 “非常感谢。”他微微鞠躬,“接下来,请在这里暂时歇息下来吧。我们会为各位准备前往大阪的物资,也会让上次同那位英豪见过面的队员和你们一起出行。” 几名暗部的成员悄悄地走进来,躬身为我们引路。产屋敷耀哉就这样面带着似乎永远不会改变的笑容,静静地用他那双已经失明的眼睛目送我们走了出去。 我的心里有一点难受:“这个特异点的人真是太不容易了,竟然让一个重病患者带领一群血肉之躯的剑士和吸血鬼战斗,这不是黄金精神又是什么!” 卡兹“哼”了一声,话语中却没有那么鄙夷:“人类就是喜欢做这种无用功,他们的剑技和波纹比起来还差上一截呢,这样恐怕连一个普通柱男都无法打倒。这些家伙又凭什么坚持了三百年呢?” 玛修也有些怅然地说道:“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吗……” ……噫,怎么我和玛修现在都变得JO里JO气的了! 暗部为我们提供了两间舒适的卧房,卡兹很不情愿地和承太郎被分到了一间屋。晚上我和玛修洗完澡钻进被窝睡下之后,迷迷糊糊间,我感觉有人在叫我。 “喂,小丫头。”一个高大的影子遮住了拉门外透进来的月光,在我头顶笼罩出一片阴影,“我饿了。” 我把脸埋进被子里:“……那你去找物管啊,我又不好吃。” “我要想吃你的话早就动手了,而且隔壁那个睡觉也不脱帽子的家伙肯定不会放过我吧。” 我哼哼:“那你想干嘛?” “我要去外面‘狩猎’。” “哦,狩猎吗?难道是去和身材很好的大姐姐搭讪什么的?”我像是脑子里现成地就有这段话一样,“真是有些害羞呢,我其实是纯情派的……” 卡兹:……………… “你有病啊!”他忍无可忍,“我是说去狩猎吸血鬼!我闻到了鬼的味道,打算自己去抓几只填填肚子——你这家伙怎么总是一副听不懂人话的样子!” 我四仰八叉地摊开手脚,踢开被子:“唔,唔,怎么在梦里看到了卡卡西呢……啊,猫咪老师,猫咪老师,噗噜噜噜噜……” 卡兹重重地跺着脚走了,但是他在拉上拉门的时候动作意外地轻柔。等到他离开后,从隔壁房间又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一个人,温柔地帮我把被子又掖好。 “呀类呀类,踢被子的话,今晚不是又会感冒了吗。” 我在梦里嘟囔着:“爸爸……AC米兰……又输了……” AC米兰:这回是来迫害我了对吗。 -------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已经完全忘记了在半夜还有过这一出,我精神抖擞地伸了一个懒腰,对蜷在被窝里睡得紫色短发乱蓬蓬的玛修说:“早啊我心爱的小茄子!” 玛修勉强睁开眼睛,像小猫一样说:“早,前辈……” 她一拱一拱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揉着眼睛说:“昨晚我好像梦到卡兹先生和承太郎先生了。” “是吗?”我穿上暗部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我们床边的和服外褂,他们很贴心地准备了和我的发色相近的橙色,上面还有扎染的白色紫藤花图样,我把小辫子扎起来之后,残忍地掀掉了玛修的被子,“昨晚我梦见AC米兰输球了!我爸伤心欲绝,跑去喝旺仔牛奶消愁……咦,承太郎和卡兹呢?” 玛修也穿上为她准备好的紫色外褂,理了理头发:“隔壁房间是空的呢,前辈。话说,从我醒来开始,外面好像就一直特别吵……” 我不是很在意:“也许是那些鬼杀队队员早上起来练武了?我师父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去村口对着树锤,说是练习拳法。” 玛修微微瞪大眼睛:“诶……那后来呢?” 我嘻嘻一笑:“后来?后来树被他打死了。” 玛修:?! 我们收拾洗漱完就走出了卧室,来到庭院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走吧!让我们找找哪里可以吃早饭!”我精神抖擞地带路,“也顺便看看他们是怎么练——” 卡兹捧着一个壶站在我们前方大约20米处,被一群柱和鬼杀队队员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所有人都很稀奇地踮着脚尖往那个壶上看。 “——等等,昨晚难道我不是在做梦吗?”我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卡兹确实是出去捕猎了?!” “能再表演一下那个吗?”人群中有一个长着猪头的少年对卡兹说。 卡兹看了他一眼,立刻惊异地瞪大眼睛:“等一下,你也是究极生物吗?你为什么要让自己长出一个猪头?难道说你平时会尝试着拱土?!” “什么啊,这是俺的皮毛!”猪头少年挥舞起拳头,“快点,快一点,纹次郎说这儿有人在壶里塞了一个鬼,俺还没看过住在壶里的鬼呢!” 一个红发红眼背着箱子的少年匆匆挤开人群赶来,拉开猪头少年后连忙教育他:“伊之助你不可以对主公的客人这样说话!” 猪头少年嘟嘟囔囔:“是吗,是吗,可是俺想要看在壶里的鬼嘛!” 和鬼杀队队员们站在一起的柱还是我们的老朋友宇髄天元,他稀奇地看着卡兹手里的那只壶,啧啧称奇:“这只鬼竟然住在这么丑的壶里,我真是佩服它的忍耐力。” 卡兹手上的壶震动起来,他侧耳听了一会儿,立刻扭头对宇髄天元说:“这个鬼反驳你,他说这个壶是他审美艺术的体现。” 宇髄天元嫌弃到眉毛都飞起来了:“这家伙成了鬼之后不光道德感没了,审美也没有了吗?!” “喂,宇髓,卡兹。” 围拢的人群慢慢摩西分海一般辟出一条道路,富冈义勇就出现在那条道路的另一头,用他一如既往提不起劲来的表情说:“主公叫你们去一趟,带着……” 他没有高光的深蓝色眼睛瞟了一眼卡兹手上那个颤抖的壶:“带着这个鬼一起去。” 我一路小跑地来到卡兹身边,小声问:“卡兹大人,你昨晚真的出去找吃的了?” “唔,我问到有鬼的香味,所以就出门去小树林里看了看,真的让我逮着两只。”卡兹说起这个的时候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我只在《孤独的美食家》里五郎叔吃到美味时才会看到的笑容,“有一只已经被我解决了,另一只好像可以待在这个壶里,所以我就打算把它保存起来,做长期战略储备粮。” 我向他竖起大拇指:“整挺好!” 卡兹这个从者挺让人省心,不用为他提供太多魔力,放他自己出去捕猎就行,这给我们迦勒底省了一大笔伙食费呢! 不过,说起来…… 我东张西望:“承太郎呢?” 卡兹毫不在意地随口说:“不知道,昨天我出去捕猎的时候他好像跟在后面也出来了,不过看方向应该出了小树林。可能他觉得你这种怪力又脑壳不太清楚的小姑娘不是他的菜,出去找别的大和抚子了吧。” 我如遭雷劈! “你讲清楚!什么叫我这种‘怪力又脑壳不清楚的小姑娘’!”我悲愤地拽过卡兹的兜裆布,“你一个涂紫色眼影的妖妇凭什么说我不是承太郎的菜,我明明是当代日本宅男最爱的那款童颜元气高中女生!还有‘普普通通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经典galgame女主加成——只要是我抽出来的从者一定都会喜欢我!” 玛修小声帮腔:“是的,我也很喜欢前辈的!” 卡兹嘻嘻笑了:“别说大话了小丫头,我不也是你的从者吗?你看我喜欢你吗?” “你那是特例!”我叉腰,“卡兹你这个拿50多岁阿姨的腿当贝斯winwinwin弹的家伙,生生让手下拆散多少对恩爱小情侣了,我看你就是在漫长的更年期中变了态!卡兹你没有心!” 卡兹不以为意:“我没有更年期,因为我的内分泌根本不会失调。” “这是内分泌失调的事儿吗!” 我们吵吵嚷嚷地来到主屋,其余的柱又整整齐齐地待命在庭院里,产屋敷耀哉坐在特意准备好的软垫上,无神的眼睛默默地盯向我们。 “藤丸小姐,玛修小姐,还有卡兹先生。”他轻轻地一一叫过,“早上好。” 在产屋敷面前,我不由自主地也降低了音量:“早上好。” “听闻昨日卡兹先生又解决了两只鬼。”产屋敷的身子微微前倾,“请问,你还记得那两只鬼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特征?”卡兹晃晃手里的壶,“他们都挺香——我是说,啊,他们眼睛里都有字。” 柱们微微有些骚动。 “是什么字呢?”产屋敷的声音也有些微颤。 如果这时候卡兹敢说天黑看不清,那我一定帮忙一起揍他。我想。 “哦,一个眼睛里写着‘上伍’,一个写着‘上肆’。”他说,“上伍就在这个壶里,摇摇还能听着响儿呢。” 说完他就挺开心地在产屋敷面前晃那个丑壶,就像是一个认真的高中女生遵守奶茶店店员的指示在饮用前晃动杯子,让珍珠和奶茶充分混匀。 我觉得在场的人里,除了我应该没人觉得他这样子有多可爱。 ……虽然我觉得一个原始人为了美食而纯粹地高兴的样子确实很可爱。 “卡兹先生,能否请您不要立刻杀死这只鬼呢?”名叫蝴蝶忍的那位紫色眼睛的漂亮小姐姐请求道,“作为稀有的上弦之鬼,如果能在它身上采集一些含有无惨血液的血样,并且以它为实验品试一下紫藤花毒对于鬼的致死剂量……” 卡兹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为难别人,他挺痛快地就把壶交出去了:“行,只是你要有点心理准备,里头那家伙挺丑的,还能同时制造好几个壶□□,吃的时候——我是说,做实验的时候可能会让你觉得有点恶心。” 蝴蝶忍双手将玉壶接了过去,她的身子好像有些发颤,虽然脸上的笑容没什么变化,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此时她非常激动。 “产屋敷先生,请问昨晚你们有人看到承太郎了吗?”我现在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产屋敷轻声说:“你们的同伴空条先生在昨天夜里就出去了,乌鸦说看到他坐上了前往大阪的火车。” 我稍稍安心,然后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卡兹:“你乱讲!承太郎根本没有去找别的大和抚子!” 卡兹毫不在意:“我又没说他一定去找别的女人了,只是一种合理猜测而已,毕竟人类都是这个样子的嘛。” “承太郎不是这种人!” “几位若是也要前往大阪,请带上我们的几名鬼杀队队员吧。”产屋敷显然意识到要是让我和卡兹开始打嘴仗那会没完没了,“暗部为你们已经整理好了行装,还有最近一个火车站前往大阪的车票——” “不用了,不必准备火车票,我们不用坐火车过去。”我拒绝了产屋敷的好意。 产屋敷有些惊讶:“那几位该怎么追上空条先生呢?” 我微笑着看向卡兹。 “我们有飞机。” 卡兹突然反应过来,接下来他面对的可能会是什么。 等一下,等一下,不要擅自就让究极生物做交通工具—— ------- “藤丸小姐你好!我是灶门炭治郎是鬼杀队成员受主公派遣协助您前往大阪城——” 我和善地招手:“炭治郎是吧,来来来过来,找个你喜欢的爪子抓着吧。” 红发红眼背着箱子的少年在鞠躬到一半的时候卡住了:“什么?” “我说,找个你喜欢的爪子抓着吧。” 炭治郎抬起头,看见的就是一只脸色非常不和善的长着卡兹的头的巨鸟,展开着足有十米长的巨翼瞪着他。 “顺便一提。”我抱紧了卡兹的大腿,“咱们这一次要坐的是卡兹航空哦——” 灶门炭治郎,人生观即将面对第二次大冲击! 第13章 多年以后,如果我没在修复人理的路上挂掉,而是顺利幸存的话—— 那我会回去继续做一个普普通通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人,完成我的学业,和相爱的人结婚。然后在大雪的冬日,和我的孩子们围坐在暖气片旁边,电视里放着红白歌会,而我慢慢地剥着手里的蜜柑,慈爱地回忆起过去的冒险经历。 “那时候啊,我们没有交通工具,我乘坐的都是诸如阿拉什航空和卡兹航空这样的无保险高危飞机……” 孩子们会叽叽喳喳地问我乘坐体验是什么样的,流星一条是否真的那么绚烂,卡兹到底想不想做人,我身为master究竟有没有良心…… 我捧着脸:“然后我就会耐心地一一回答他们。到了11点,孩子们都困了,孩子他爸承太郎就会来把这群空条小崽子们拎回房间睡觉……” 卡兹说:“你醒醒,承太郎已经不要你了。” 此时我们已经飞到了大阪城上空,我和玛修抱着卡兹的左腿,炭治郎和炼狱杏寿郎抱着卡兹的右腿,听到卡兹这句话之后我没忍住拧了他一把:“你胡说!承太郎是按捺不住体内的熊熊战意,提前跑去干架了!他才没有不要我!” “嗯嗯。”卡兹敷衍道,“对了,前头那个金灿灿的建筑就是大阪城吗?” 我说:“大阪城才不是金灿灿的呢,你说的那个是金阁寺——卧槽,等等,这尼玛是什么?!” 炭治郎小声说:“藤丸小姐请不要说脏话……” 大阪城,安土桃山时期丰臣秀吉所修建的宏伟城堡,曾经德川幕府所在的日本的政治中心,如今在它的上空竟然倒立着叠加了一座更加庞大的—— 金!字!塔! “啊啊啊啊啊天守阁你怎么了天守阁,为什么在这上面会出现金字塔!?”我哀嚎起来,而从来没见过金字塔的炼狱杏寿郎大声说:“这上面的倒三角建筑就是那位英豪的居所了!诸位,让我们一同进入,直面未来的讨鬼盟友吧!” 请不要对这种充满违和感的场面表现得如此理所应当啊!为什么金字塔会倒立着插在大阪城天守阁上空,一看就是危险违章建筑随时都有可能塌下来,这几个月正是旅游旺季游客都会跑光的啊!总理大臣会哭泣的,总理大臣真的会哭泣的啊喂!!! 卡兹这个原始人也对这个场景丝毫没有任何质疑,他盘旋了几圈,最终决定落在金字塔的底座上,让我们从顶上开个洞直接进去。 我在这么高的地方有点腿发抖:“那个,破坏金字塔会不会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缉啊,而且咱们在金字塔上面开洞,会不会顺便也把大阪城破坏了?这样未来修缮也很麻烦吧?” “别担心啦,立香。特异点被修复之后历史会回归到正常的状态,你们造成的破坏都会消失的,所以放手去干吧!”罗曼医生从手环里发出鼓励的通讯,玛修也握紧拳头:“没关系的前辈!现在最重要的是取得这个英灵的认可,然后一起去修复特异点!” 我定了定心神:“好,那么我们该怎么开洞呢?” 卡兹说:“我开好了。” 我:?! 卡兹面前的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足有3平米的大洞,而就在我们转过去的时候,他正好把自己的手藏到身后去,我还能看到他的胳膊上头长着黑漆漆的刚毛,滴滴答答地向下滴落不明成分的黏液,而黏液滴落在脚下的金字塔砖块上之后“刺啦”地把砖腐蚀掉了一大块。 我问:“你刚才是不是把自己变成蜘蛛吐黏液了?” 卡兹说:“你看错了。” 我说:“虽然平时我和承太郎都‘妖妇妖妇’地叫你,但是你还是保持平时这种美美的样子比较好。” 卡兹说:“你真的看错了。” 我不打算和卡兹纠结这个问题,玛修打开手电筒,我们几个探着头向大洞底下看过去。 炭治郎向下丢了一小块砖块,没过几秒我们就听到了砖块落地的声音。 “这里距离落地点似乎并不深,如果是这样的话,按照金字塔的构造来说里面应该会有好几层。”我分析,“卡兹,你适应能力最强,你先下去。我怕里头有什么图坦卡蒙的诅咒之类的,你帮我们先探查一下,毕竟你比法老的诅咒还要毒。” 卡兹似乎觉得我刚才的话是在夸他,很痛快地就跳了下去。玛修用手电筒始终照着他,看到他成功落地之后没触发什么奇奇怪怪的机关或者被木乃伊袭击我才安心。 接下来我们一个接一个地跳了下去,卡兹挺义气地伸手接住了我和玛修,但是他完全没管炭治郎和炼狱杏寿郎,好在那两位鬼杀队的成员也是艺高人胆大,从大概3米高的塔顶跳下来也没有受伤,拍拍衣服就顺利地站起来了。 “罗曼医生,接下来就由你们帮忙寻找一下灵基反应啦!”我对迦勒底那头的工作人员们说。 想要在陌生的环境下寻找从者,当然是借助于迦勒底的科技更加方便。罗曼医生也没有辜负我的嘱托,很迅速地就查明了身处于这座巨大金字塔内的两个灵基反应。 “一个就在你们楼下那一层的中央,那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灵基反应,如果是从者的话那也是顶级的从者,你们一定要小心!”罗曼医生说,“另一个正在接近那个从者灵基……找到了,那是承太郎!” 承太郎果然来找这个从者干架了! 我心说果然如此,刚想让玛修用手电筒照一下面前的走廊,让我们找一条楼梯下去,结果就听见身后“轰!”的一声—— 炼狱杏寿郎先生和卡兹合力把这层的地板又轰了一个大洞。 “来吧,我先跳下去,然后接住你。”卡兹很自然地说,然后“咻”地又跳下去了。 我:………… 为什么你这么熟练啊!!! 这要放在现代,你早就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缉了知道吗?!你就是全埃及公敌!狮身人面像都要活过来挠死你的! 我糟心地拉着玛修一起跳下去,还没等卡兹把我们放下来,就听见这层空旷的大殿那一头传来一道穿透力极强的高亢男声: “HO,竟然是孤身前来吗,空条承太郎!” 我触电一般地抬起头,瞳孔微缩—— 没错,这个声音,我不会认错的! “你这家伙——”承太郎咬牙说道。 “哼哼,成为了英灵之后竟然妄图染指余的世界吗,别开玩笑了!”那家伙竟然用哈哈大笑起来,“别搞错了!这可是余所支配的‘世界’,你包括那个御主的所作所为都需要经过余的允许!” “余便是全知全能的王,王中之王!神啊,看着余的伟业,然后绝望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就算换了一个发型,你这家伙还是一样地令人不爽!”承太郎攥紧拳头,一步一步向王座上的那个人走去,“我还以为你会把吊魔馆搬来,但这次竟然已经自大到了搬运金字塔吗?你才是别开玩笑了!你的命运,就是在太阳底下灰飞烟灭!” “太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余正是太阳神拉之子,也是他在人间的化身——诶,话说,你为什么越走越近?你想近距离瞻仰余的威容吗?” 承太郎微微一笑,抹过帽檐,猛地提起拳头:“因为——如果不接近你,怎么把拳头揍到你脸上呢!受死吧,DIO——欧拉!!!” “食堂破辣酱!砸,瓦鲁多!时间,停止流动!” ——。 在这静止的五秒里,我想了很多,可能王座上的那个家伙也想了很多。 承太郎揍第一拳的时候,我想,哇,承太郎竟然和这家伙认识,难道之前他们有过节吗? 承太郎揍第五拳的时候,我想,这家伙有点逊哦,竟然这么轻易就让承太郎近身了。 承太郎揍第五十五拳的时候,我想,等一下,刚才他俩的对话是不是稍微有一点驴唇不对马嘴? 承太郎揍第一百五十五拳的时候,我想,等等等等,他俩对的对话根本就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吧! 承太郎,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5秒到了,时间重新开始流动!最后的一拳,为那些无辜丧命的人赔罪吧,DIO——!!!” 而王座上的黑发男人最后用子安武人的声音喊出了最后一句话: “DIO是谁啊,余不认——识——噗啊!” 承太郎没有继续殴打这个灵基渐渐冒出金色颗粒的从者,而是转头对我和卡兹说:“现在,你们可以拉窗帘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而卡兹条件反射地向金字塔的墙壁挥了一刀,“轰隆——”,金字塔的外墙被他破开一个大洞,阳光从洞中倾泻而入,明亮地笼罩在所有人身上。 包括那个王座上的男人也暴露在了阳光下。 “赎罪吧,DIO。”承太郎压了压帽檐,“但我不得不说,成为从者之后,你的衣着品味倒是好了不少。” …… 十秒过去了,那个男人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更精神了? “等等,你为什么没有变成灰?”承太郎头一回震惊地瞪大眼睛,“你是不是和卡兹一样戴上了艾哲红石石鬼面?” 卡兹立刻发出了抗议:“搞什么,艾哲红石已经毁了!不是所有家伙都有资格拥有它的!” 而我更震惊的是:“卡兹大人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馋?那个承太郎的宿敌DIO不是个吸血鬼吗?!” 卡兹很困惑:“啊?那家伙并不是吸血鬼啊,我都没闻到小面包的——不,我是说,吸血鬼的香气啊?” “余……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男人挣扎着站起,举起手中的权杖,“但是,你们……打败了余……唔咳,没想到法老竟然会被你这样的家伙打败,真是奇妙啊,这个世界……” 承太郎头顶几乎可以看见具现化的一圈问号:“法老?什么法老?!” “余就是法老,王中之王奥兹曼迪亚斯!”说起这个,男人又中气十足起来,用子安武人的声音兴奋地自我介绍,“仰慕吧,余允许了!太阳的光辉理应让世人崇拜!” 呃…… 果然,果然还是…… 果然还是认错了吧! 承太郎似乎也被这个巨大的乌龙弄得有点晕乎,我赶紧走上前,匆匆忙忙地打起了圆场:“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法老王大人,后世敬仰的拉美西斯二世!我是人类最后的御主藤丸立香,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请您与我签订契约,一同讨伐这个时代的异变和恶鬼呢?毕竟,您现在的灵基再放着不管的话,很快就会……” “吼吼,是小小的圣人啊。”奥兹曼迪亚斯发出了他标志性的笑声,然后猛地大喊一句:“你可不要搞错了!” 我一惊,以为他就要拒绝自己,没想到这家伙后面接着说:“不是余陪着你!而是你,陪着余!余允许了,允许你与余签订契约,去拯救余所支配的世界!” “等一下,你口中所说的‘世界’……就是普普通通的,这个世界?”承太郎问。 奥兹曼迪亚斯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除了这个,还有哪个是余支配的世界啊?” 承太郎说:“就是那个,黄色的,下巴上带着心的,背着潜水氧气瓶帮忙把人从楼梯上搬来搬去还要吹蜡烛的那个‘世界’……” 我不禁为之侧目: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听起来也太惨了吧! 奥兹曼迪亚斯哈哈大笑:“你说的东西太过滑稽,余一点也不想了解,但是意外地有些熟悉感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承太郎面无表情地看着奥兹曼迪亚斯,罕见地,罕见地觉得有些胃痛。 这家伙,好吵。 第14章 奥兹曼迪亚斯这个名字我并不是太熟悉,但是“拉美西斯二世”这个名字我可认识,因为我在音乐课上看过梦工厂的《埃及王子》! “哦,是后世用来歌颂余的戏剧吗?不错,不错!”奥兹曼迪亚斯满意地点头。 我小声说:“不是啦,埃及王子指的是摩西……” “余的挚友摩西!甚好,甚好!”不知道为什么,奥兹曼迪亚斯这家伙看起来竟然更高兴了,“唔,少女,你长得也有些与摩西相似呢!该说是长相,还是气质呢,唔唔……” 我茫然了。 因为在我的印象中,神话里分海的摩西是个白胡子老头,而动画片里面的摩西是个长胡子的黑皮男青年…… 我求助地看向玛修:“难道我长了一副男人的样貌吗?” 卡兹说:“你倒是有男人的力气。” 我抄起玛修的盾就去追打他。 想要走出金字塔就必须经过下方的大阪城,卡兹提议过再从天花板上的破洞飞出去,但很显然,法老的矜持不允许奥兹曼迪亚斯破坏自己的金字塔——其实我想吐槽很久了,金字塔是法老的坟墓,拉二先生你为什么在现世之后要住在自己的坟里? 拉二不回答,他只哈哈哈。 坚决反对损伤金字塔的奥兹曼迪亚斯先生提供了一条出路,他说金字塔的底部和大阪城的顶端相连,我们可以在进入大阪城后从大阪城的门口出去。 作为一个从来没进过大阪城天守阁的土生霓虹金,我兴奋起来了,掰着手指叨叨:“不知道大阪城里面会是什么样的呢?听说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康都在里面居住过,里面会不会遗留有他们使用过的物品呢?用那些物品作为触媒可不可以召唤出他们?” 从殴打完拉二之后就一直沉默到现在的承太郎终于开口:“小心,前面的通道路很难走。” 玛修扶住我的胳膊:“master,前方通道口有魔力反应!” “那是余设下的用来分离金字塔与天守阁的结界,毕竟下方的东洋建筑也是万中挑一的精品,余也不想直接让金字塔下坠毁掉它呢!”奥兹曼迪亚斯说,他具现化自己的法老手杖,向前笔直地指去:“开辟道路吧,余以及余的陪同者即将离开这座属于埃及的建筑!这只是暂时的分别,毕竟余想建多少金字塔就能建多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炭治郎小声问:“炼狱先生,为什么这位奥兹曼迪亚斯先生这么喜欢笑呢?” 炼狱杏寿郎大声说:“这就是爽朗的王者之风啊,炭治郎!心中怀有热情的人,就要这样直率地把热情表达出来!” 炭治郎像是受到了启发,红发少年攥紧拳头,学着奥兹曼迪亚斯的样子大声地也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错,少年!笑吧,尽情地笑吧!”炼狱杏寿郎高兴地说,“因为这就是热情啊!” 承太郎:哦原来这就是Passion吗? 迪亚波罗:? 前方的道路已经被开辟出来,奥兹曼迪亚斯率先走入:“那么,一同踏进这东洋的建筑吧——” 他的身影和笑声一起消失在结界出口的白光之中,我和玛修对视一眼,在他身后并肩进入了大阪城。 …… ——什么? 这到底是哪里? 层层叠叠,层层叠叠的房间和走廊,天旋地转,我在坠落中只能看到毫无重力可言的安在墙上的房间和仿佛无穷无尽的榻榻米。我听见有人在尖叫,下坠了一会之后我才意识到那是我自己的叫声。玛修的声音甚至都被掩盖了过去,她拼命地在某一个地方喊:“前辈,前辈——请握住我的手!” “铮”。 周围的房间在迅速地变换位置,只是我下方似乎永远都是那条无尽的让我坠落的走廊。我听见了琵琶的声音,亦或者是三味线,在这样失去了重心的情况下我的耳朵并不能很好地发挥职能。我害怕自己会在某一个时刻突然摔到一个正好变换到我下方的榻榻米上拍成一摊肉泥,或者被正好出现在我重力加速度动线上的拉门磕断腿。 承太郎不在,卡兹不在,只有我孤独地一直在往下坠。 我以为我可能要在这个古怪的大阪城里就这样下坠到死了。 “前辈——!” 玛修!我费劲地向身后看去,从旅途的一开始就陪在我身边的她此刻竟然也还在,身穿铠甲的少女努力地向我伸出手,喊道:“请握住我的手,前辈!就像最开始那样!” 我向着她伸出手,就在我们指尖相触的那一刹那,我们坠落的走廊下方出现了一条阻挡的栈道。玛修迅速召唤出她的雪花之盾,将我奋力向她自己的方向一拽,借助雪花之盾的力量狠狠地向栈道上一砸! 停住了!成功停下来了! 我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透,而玛修把我拽上了栈道,我们相互支撑着喘了一会儿粗气。 “大阪城决不可能是这种《星际穿越》里头六维空间一样的地方。”我用手背抹去额头上的汗,“一定是有什么人在搞鬼,整到我们头上来了。” “承太郎先生和卡兹先生走散了,这个空间里面的房间和走廊是一直在变换的,我们两个不能再分开了,前辈!”玛修也有些焦虑,“现在还能联系上迦勒底吗?” “可以,可以,我们都还在呢!”罗曼医生连忙出声,“我和达芬奇正在抓紧时间解析这个空间,但是实在是太麻烦了,这个空间和大阪城几乎同样庞大,但是里面的几千个房间一直在迅速变换,你们的位置竟然也在一直变更,现在确定你们两个的存在状态都非常困难!” “不管怎么说,先四处看看吧。”我叹了一口气,“走吧玛修,为了防止走丢,我想我们还是手牵着手走比较好。” 我握住玛修的手,然后发现她的掌心也是湿润的,方才惊心动魄的转辗腾挪对于这样一个少女来说并不是轻描淡写,她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我不禁捏了捏玛修的手心,说:“别害怕,玛修,我们还在一块儿呢。” 玛修本来想要拉开前面房间拉门的手迟疑了。 “我担心……”玛修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担心只靠我保护不好master。我没有卡兹先生那样强大,也没有承太郎先生那样可靠,我——” “你是我最可以依赖的小茄子,是我的第一个从者。”我和玛修十指相扣,“当初在冬木你能护着我走那么远,那么现在也可以。” “走吧。”我也伸手放在拉门上,微微使力,“一起走出这个奇异的大阪城吧!” 拉门之后,是一方全新的天地。 莲池,流水,曲折的木栈道,还有安坐在房间正中,微笑着望向我们的英俊男人。 “哦呀。”男人笑着展开折扇,“竟然是两个可爱的小姑娘呢!看来鸣女特意把你们送到了我这边来,是不是?” 我缓缓地把拉门又关上了。 “什么情况。”我揉揉眼睛,“这屋里为什么会有荷花池?下头地板不会漏水吗?” 我弯腰企图查看屋底下到底会不会渗水,罗曼医生突然紧张地说:“立香,玛修!里面那个人身上检测出了在花街一样的波动,他貌似也是一个鬼!” “哇。”我面无表情,“挺好,整挺好,大阪城里出门见鬼。” 于是我又拉开拉门,大声地问里面那个男人:“喂!你是什么鬼?丰臣秀吉的鬼还是德川幕府的鬼?” “我是极乐宗的教主哦,你们可以叫我童磨大人。”男人嘻嘻笑了起来,“可爱的小姑娘,你们要不要加入我的极乐宗?在极乐宗,你们可以被我在最美好的年纪吃掉,永远没有烦恼,得到永久的安宁,多好!” 我关上拉门:“玛修我们走,这家伙是搞传销的,我们不要理他。” 可当我们转身之后,相同的拉门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如说,现在我们的四面八方,全是一模一样的拉门。我们被拉门包围了,除了走进童磨所在的房间,别无他法。 于是我只好再一次开门:“大哥,那啥,打个商量。我其实是唯物主义无神论者哦,唯一信奉的煮就是飞天意面神。想要加入你这个教派的话,那我得经过我煮的同意。” 童磨眨巴眨巴他天真无邪有字的大眼睛:“是吗?但是好像我吃掉你们倒是不用给你的飞天意面神打招呼呢。” “立香,小心。”罗曼医生压低声音,“他眼睛里的字写的是;上贰。” 竟然是排名第二的鬼吗,看来仅凭我们两个想要脱身会有点难。我攥紧了衬衫的下摆,疯狂开动我的小脑筋,思索着脱身之策。而玛修已经拿出了雪花之盾,随时警惕着那个天真烂漫笑着的鬼会不会暴起吃人。 “啊呀,啊呀,你们怎么这么害怕呢?虽然你们害怕的样子也很可爱哦。”童磨用折扇掩住嘴笑起来,“所以说我最喜欢女孩子了,女孩子香香的,软软的,肉也是最嫩的,我可从来不愿意吃男人呢。” 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把拉门关上了。 “草,遇到了一个死变态。”我抱起胳膊,“不行,看来必须要采取应急措施了!玛修,拿盾来!” 玛修眼睛一亮:“Master你要亲自去和他战斗吗?” 我匪夷所思:“什么?不!虽然大家都‘混沌恶’、‘人类恶’地叫我,但我确实不想自己上!我是要拿你的盾做触媒,召唤一个英灵出来帮我们打。” “哦,好!”玛修立刻把盾平放在地上,“开始吧前辈!” 我从兜里掏出临走前从奥尔加所长那儿抢来的小钱包(管制室里传来了奥尔加所长愤怒的叫声),从里面摸出三枚圣晶石,深吸一口气,祈祷道: “英灵座,阿赖耶识,请让我单抽出奇迹,抽出一个能帮我们爆锤这个死变态一顿的强力英灵吧!” 我伸手,“当啷”把圣晶石扔到了盾上,又补充了一句:“最好是又美又能打的小姐姐,让她为广大被这个家伙吃掉的女同胞报仇!” 光圈开始转动! 是金光! “真的单抽出奇迹了,前辈!”玛修激动道,“会是什么样的英灵呢——是骑阶!” 金色的卡背上显示出Rider的图样,英灵缓缓转到正面,慢慢开始从下往上显露出全貌。 首先出现在盾上的,是这个英灵的脚。这是一双穿着粉色玛丽珍皮鞋的脚,我立刻对玛修说:“果然是一个小姐姐!” “但……”玛修有些迟疑,“这双脚好像有点大诶,前辈……” 接下来从光芒中出现的是小腿,这双小腿和女性的比起来有些过于粗壮,而且还长着一些坚强而飘荡的腿毛。 这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一些不对劲了。 之后的就是粉色的艳丽长裙,精瘦的腰身,火辣的身材和动人的曲线,还有那一对绝对粗壮的和卡兹都有得一拼的臂膀…… 玛修不得不过来扶住我:“前辈?” 我头晕目眩:“我好像……” 最终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这一位Rider的脸。 一侧有翘起不服帖的黑色头发,粉色带着长流苏的成对粉色发卡,仔细戴上的精致金色耳夹,带亮片的闪耀眼影,刘老根大舞台钟情的鲜红色腮红,还有直男最爱的死亡芭比粉口红—— 我,滴,妈。 穿着全套女装的高大青年从玛修的雪花之盾上一跃而下,摆出了和承太郎同样气质的高难度pose,大声道:“Rider,你们帅气的乔瑟夫·乔斯达,当当当当当当——登场!哟呼!!!” 我:呆若木鸡。 “哦,御主小姑娘!这么发呆可不好,让我猜猜,你的下一句话是——”乔瑟夫指着我笑眯眯地说,“‘你究竟是谁?!’” “你究竟是谁?!”我尖叫起来,“我到底该叫你大哥还是大姐?!你和承太郎的外公名字一样,难道你就是那个把卡兹打飞到外太空的JOJO?” “是我,耶!”青年冲我抛了一个飞吻,“难道说你认识我可爱的外孙承太郎?” “承太郎是我的从者……你真的是那个乔瑟夫·乔斯达?!”我忍不住去看他的胸,“你那个,是真的还是……” “哦,你说这个啊。”乔瑟夫低头看,“是我买的,挺便宜,1.25美元一对,能让AA变成C呢。” “但是你穿这个干吗啊!你不是男的吗?”我怀疑地看向他,“难道说你有这个癖好?” 乔瑟夫立刻否认:“NO!这是伪装啦,伪装!之前我用这个骗过了德军哦!” 我:真的吗,我不信。 乔瑟夫拍拍手:“好啦,可爱的御主小姑娘!你们的敌人就在里面是吗?来来来,看我是怎么对付他的,到时候要为我帅气的表现鼓掌尖叫哦!” 玛修小声问:“抱歉,乔斯达先生,可是鼓掌什么的……” “啊,其实不鼓掌也可以。”乔瑟夫嘀咕了一句,“只是西撒以前跟我说会有小姑娘在他打架的时候鼓掌尖叫什么的……哎,不管啦,我冲咯!” ------- 童磨微笑着看向门口,他知道,那两个小姑娘无路可走,只能乖乖地又走进这个房间。 拉门最后一次慢慢地被打开了。 一双粉色的玛丽珍皮鞋踏了进来。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位风华绝代、姿容艳丽的,195cm粗壮粉裙大汉。 这位粉裙大汉扭动着腰肢,撅起鲜艳的红唇,向他抛了一个飞吻:“人家带了龙舌兰酒来喔,可以让人家过去嘛~啵啾?” 童磨呆滞地盯着这位龙舌兰姑娘,心脏头一次开始疯狂地跳动起来。 这是、这是什么感觉?! 为何他从心底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让他想狂奔,想呕吐,想挠人? 突然之间,童磨的脑中划过了一道闪电! 哦!他知道了!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 喜!欢! 童磨抚住心口,缓缓地喘了一口气。 今日,他在无限城坠入爱河。 第15章 从外表来看,面前这个鬼长着一张英俊的面孔,说话的语调沉稳平和,像春风一般温柔,比很多我见过的人类都要更让人心生好感。 如果他说话的内容不是“我很喜欢你,让我把你吃掉吧”就更好了。 乔瑟夫用手指着自己,眨巴眨巴眼睛,嘟着嘴问:“你喜欢哪个?是喜欢我吗?” 童磨笑着说,露出了他的尖牙:“对呀,这还是头一次呢。我看到你之后,就感觉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血压升高,满面通红,不由自主就开始冒汗呢。” 我沉痛地垂下头,轻轻念叨:“天,多可怜一个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得了心肌梗塞,不赶紧吃溶栓药就晚了。” 而这是乔瑟夫作为龙舌兰姑娘第一次被表白!他震惊地瞪大自己翠绿的眼睛,捧着脸娇羞地喊:“OHMYGOD!你竟然喜欢上我了吗!是因为什么,因为我美吗?” 童磨霓虹色的眼睛闪烁着奕奕流光:“当然不是啦,你丑得惊天动地呢。” 我和玛修不得不赶紧上前为乔瑟夫进行心理疏导:“你不丑,你真的不丑,只是这个妆容不适合你。” “我知道我不丑!人家帅着呢!”乔瑟夫说这话的时候却没有很释然的样子,委屈巴巴的,“你凭什么这么侮辱人,德军那两个家伙也这么说,你这个日本鬼竟然也这么说!啊,气死我了,果然我最最最讨厌日本了!” 我立刻瞪大眼睛:“等一下,你说清楚,我也是日本的!” 乔瑟夫伸手在我头顶用力揉了揉:“当然不包括你啦,御主小姑娘!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西撒说过搭讪的时候要怎么讲来着……” 童磨眼睁睁看着乔瑟夫·乔斯达这个家伙变魔术一般地手腕一翻捏住了一支玫瑰花。 “Mylady,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得知你的芳名?” 我大脑一片空白,面带惊愕地看着龙舌兰姑娘向我抛媚眼。 “我叫藤丸立香。还有,呃……”我尽量委婉地说,“你其实可以换上男装以后再正式地搭讪一次。现在这个场景有点不合适。” “唔嗯,确实不合适呢。”乔瑟夫把玫瑰塞进我的手里,回过头面对柔柔微笑着的童磨,“毕竟这里还有个吸鬼血在呐!” “现在,给我喂点种火吧,立香酱。” ……等等。 我拖动骑阶种火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那个穿着粉裙子的高大身影。 “你叫我什么?” “立,香,酱!”乔瑟夫即使背对着我,我也能想象得出他现在挂着灿烂笑容的脸,“你叫我JOJO就可以唷!玛修酱也可以叫我JOJO的!” “前、前辈!”玛修看起来情况也很不好,小脸通红,“乔瑟夫先生真的很自来熟呢,哈哈,哈哈哈哈……” “啊,啊,真讨厌,为什么不能也这么亲昵地叫我一声呢,小乔瑟夫?”童磨用手托住下巴,“我刚才都向你表白了,你却对人家不理不睬的,就知道和那两个小丫头打情骂俏,真是的。” 骑阶种火源源不断地被我输送进乔瑟夫的身体里,他的身上逐渐出现了不可忽视的改变,“叮”地一声,这是迦勒底的英灵数据可视化系统通知我他可以进行灵基再临了,我立刻献出了相应的量子QP,点击确认! “变强,然后战斗吧,乔瑟夫!” “哦哦哦哦,力量,力量涌出来了——!”乔瑟夫的指尖跃动起金色的波纹,“我能感受到波纹在我的体内涌动,就连外表也会随之改变!和我一起战斗吧,立香酱,玛修酱!” 他猛地撕下身上的粉色长裙,露出下面的黑色紧身衣。他的脖颈上不知什么时候围上了一条绿色的宽大围巾,此刻正在急速向前冲去的乔瑟夫身后猎猎摆动。 “吃我一招吧!波纹疾走——!” 好快!乔瑟夫的战斗方式和承太郎和卡兹都截然不同,他是依赖身体的格斗派,一种神奇的好像电光一样的金色波纹在他的拳头上游走闪烁,眼看着他挥拳就要击中童磨,一直安坐如山的鬼抿嘴一笑,轻轻挥动了手中的折扇。 血鬼术·蔓莲华! 十几条缠绕着冰莲花的冰藤从童磨背后随着折扇的动作向着乔瑟夫直扑而去!年轻的波纹战士没有闪避,他空出的那只手扯下了脖子上的围巾,向柔软的织物中注入了他拳头上的那种金黄色的波纹能量,随着他手腕一抖,受波纹控制的围巾犹如缎带一般灵活地在空中挥舞起来,携带着波纹一一拦腰劈断了那些冰藤! “你的冰花花对我来说可不管用哦,小鬼。”乔瑟夫一拳轰向童磨,见血鬼术竟然能被乔瑟夫那种见所未见的奇异能量化解,童磨脸上的表情稍稍正经了些,他抬手用折扇进行格挡,硬拦住了乔瑟夫的拳头,低语道:“是这样吗,看来不把我的能力都给心爱的小乔瑟夫看看可不行呢。” 他的折扇就架在乔瑟夫的手腕上,乔瑟夫正欲收回手再挥一拳,童磨突然“咔”地展开了折扇! 他的那把折扇,竟然是铁制的! “血鬼术·冻云!” 一时间,宛如雾霭的细碎冰晶充满了这整个房间,乔瑟夫离得最近,他只不过呼吸了几下就脸色大变,立刻向后撤退:“屏住呼吸!这些冰晶气温太低了,吸到身体里之后会冻住你们的肺!” “乔瑟夫那你呢?”我捂住口鼻之后在一片浓雾中寻找他的身影,“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啦,立香酱。”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退回到我的身边。此时的乔瑟夫已经穿上了正常的服饰,脸上的妆容也消失不见了。他重新向围巾里注入波纹,兜头就给我围了起来,把口鼻捂得严严实实。 “波纹会保护你的,千万别摘下来唷。”他回头冲我灿烂一笑,翠绿的眼睛闪着亮亮的光,“和玛修酱乖乖待在后面,看我是怎么帅气地把那个小鬼头揍个半死吧,嘿嘿!” 我揪着他柔软的还带着暖意的围巾,看着他再一次冲进了浓雾之中,心跳变得特别快。 “玛修,你刚才有没有看见……” 玛修用雪花之盾竖在我面前,尽力抵御来自前方战场的飞晶侵袭:“我也看到了呢,前辈!乔瑟夫先生原本的脸非常帅气!” 不愧是把优秀基因遗传给了承太郎的人! 乔瑟夫再次冲到童磨面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上弦之二笑得愈发甜腻的脸。 “真可惜,你换掉衣服之后,我反而没有心动的感觉了呢。”童磨叹了一口气,“我是从来不吃男人的,要不是你的战斗方式太过离奇,我真想直接把你打死,然后绕过去吃那两个小姑娘呢。” “哇,真恶心,现在新西兰岛上的毛利人都不吃人啦!你这个家伙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还茹毛饮血!”乔瑟夫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卡兹都会唾弃你的!诶,不过说起来,你在卡兹眼中应该是一种美味吧?要不要我把卡兹介绍给你认识?哦,或者把瓦姆乌介绍给你?瓦姆乌是个正直孤高的战士,他也许会和你痛快打一场后再吃哦,那样你会死得很有尊严的!” 童磨笑眯眯地再次挥动折扇,向乔瑟夫催动小冰晶组成的细小刀刃:“不必啦!因为你现在就要死了!” “谁说的,吃我这一招!”乔瑟夫向他展开手掌,“隐者之紫色波纹疾走!” 弹开了! 飞到乔瑟夫身体附近的冰刃都被看不见的什么东西弹开了! 童磨微微睁大眼睛,惊喜道:“你竟然会变魔术吗?” “哼哼,这是替身哦,身为普通人——不,普通吸血鬼的你当然是看不见哒!”乔瑟夫将波纹注入隐者之紫的藤蔓中,挥舞着弹开了四周袭来的冰刃,“你的这种冰冰攻击都是没用的!木大哒!” “没用?我看你的什么替身才是没用!”童磨认真起来,“血鬼术·玄冬冰柱!” 一时间,无数尖锐的冰柱从天而降,乔瑟夫不得不用隐者之紫勾住墙壁上用来悬挂幔帐的小铁钩跃起进行闪避,被他的隐者之紫击落的幔帐飘飘扬扬地落下,将他的身形完全遮住。就在他被幔帐挡住视线的这一瞬,童磨再次发动血鬼术! 血鬼术·结晶之御子! 一个小小的冰人悄然形成在被幔帐裹住的乔瑟夫身后,它挥动小小的剔透的双手,向幔帐吹出了和童磨本人威力相同的冰刃和冰藤! “啊啊,真是的,我其实有些厌倦了。”上弦之二撇了一下嘴,“赶紧把你解决掉吧,感觉你的这些战斗方式都奇奇怪怪又没用呢。我好想赶紧吃掉那两个小姑娘——” 咔擦。 冰御子还维持着发动血鬼术的姿势,然而它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裂纹。童磨不禁转头看向这个和他战斗力一般无二的人偶,下一秒,冰偶炸裂开来!冰屑四处迸溅,甚至有几枚扎进了童磨的皮肤里。他咬着牙四处寻找起乔瑟夫,去只能看到幔帐已经落在了地上,而里面空无一人! “是在找我吗,小鬼头?” 童磨抬起头,操纵着隐者之紫悬挂在天花板上的乔瑟夫一跃而下,拳头上跃动着太阳色的波纹—— “受死吧,你这个喜欢吃女孩的死变态!山吹色波纹疾走!!!” 童磨尖啸一声,展开折扇:“血鬼术·睡莲菩萨!” 轰隆隆隆,一个硕大无比的冰雕菩萨像拔地而起,乔瑟夫咬牙挥拳,硬生生将充满波纹能量的拳头大力捣在了童磨脸上! “我早就看你这张笑嘻嘻的鬼脸不爽啦!”他大叫,“还有什么伎俩就试出来吧!” 从冰菩萨的手中发出了强劲无比的冰气流,乔瑟夫毫无防备,一下子被吹飞到了房间另一头,玛修立刻出手,用雪花之盾勉强拦住了他:“乔瑟夫先生!” 乔瑟夫后腰重重地撞在了盾上。他闷哼一声,扶着玛修的肩膀站起来,冲着童磨的方向冷笑:“我没事,倒是那家伙可没什么好活的了。” 童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 “我明明……已经把被击中的地方再生了,为什么还感觉到有什么在腐蚀我的身体……” “哼哼,那是因为我刚才在击碎那个小人偶的时候,已经把波纹注入到它迸开的碎屑里了!”乔瑟夫笑着伸出食指,指着童磨说,“你的下一句话是——” “‘不可能,波纹怎么可能伤得到我?’” “不可能,波纹怎么可能伤得到我!” 猜中了! 乔瑟夫像个大男孩一样畅快地笑了起来。 “刚才是谁说‘老东西,你的替身最没用了’、‘JOJO,你的波纹最没用了’!是你吗,DIO?是你吗,卡兹?”他装作倾听的样子,“而事实就是,波纹和我的隐者之紫加起来对付你们这种吸血鬼和究极生物是最有用的啦!” “接下来。”他展颜一笑,“就让我来给你表演最后的波纹吧。” 乔瑟夫·乔斯达的手中,渐渐由灵子组成了一把无比眼熟的的武器。 那是一挺,机·关·枪。 “吃我一记汤姆逊色波纹疾走——!!!” 第16章 子弹中被满满注入了波纹能量,尽数倾泻在了童磨身上!被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武器打成了筛子,童磨在倒下之前还维持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乔瑟夫,快,趁他现在没有还手的力气快砍头!这个世界的鬼和你们那边的吸血鬼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他们必须要把头砍下来才会死!”我赶紧提醒道。 乔瑟夫拍了一下脑门儿:“哇,那不就和花京院喜欢打的电动游戏里面的僵尸一样嘛!唉,砍头真是好野蛮呢。” 但他的动作却丝毫不留情,一记带着波纹的手刀,干脆利落地砍下了童磨的头。那颗头脸上还带着没有褪去的一丝笑意,骨碌骨碌地滚到了我的脚底下。乔瑟夫伸手捂住我的眼睛,一脚把他踢到了莲花池离去。 就这样,上弦之二陨落。 房间里的冰雾渐渐散去了,我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递到乔瑟夫手上,乔瑟夫向我行了一个俏皮的礼:“谢谢你啦,立香酱!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我还有点云里雾里呢!” 我和玛修回到之前我们来时的拉门处,这次门后不再是我们之前经过的那条走廊了,但我们知道现在也只能走出去碰碰运气。 “是这样的,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修复这个特异点……” 我简要地把迦勒底和这个特异点的事情跟他说了,包括这个世界异变的源头鬼舞辻无惨和我们是怎么进入了这个被设置在大阪城内的无限城。但是说到我们队伍配置的时候,我有些犯难。 “我现在有几骑从者,第一骑就是我身边的玛修了。” 玛修立刻认真自我介绍:“我是玛修·基列莱特,是一名拟似从者,职阶是Shielder!” “哦,竟然是亚从者吗?真是辛苦你了,玛修酱!”乔瑟夫捣了捣玛修的肩膀,“可不要太过勉强自己啊,小姑娘!” “第二骑从者是我在特异点冬木召唤出来的……”我偷偷瞟了乔瑟夫一眼,“他叫空条承太郎。” “承太郎?我的乖孙承太郎!”乔瑟夫快乐地叫起来,“他现在在哪里?承太郎见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惊讶到帽子都会飞起来吧!” “我们在无限城里走散了。”玛修有些失落地说,“要是承太郎先生在,刚才那个鬼他一定也能很轻松地打败吧。” “确实,承太郎很帅吧,他也很强吧?那是因为他的身体里可是流着我的血哦,是我把优秀的基因遗传给了他哦!”乔瑟夫此刻看起来非常骄傲。 接下来我就有点吞吞吐吐的了。 “那个,然后,我在迦勒底又召唤出一骑英灵……” 乔瑟夫用闪亮亮的绿色眼睛看着我:“是谁,是谁呀?” 我眼一闭,心一横,沉痛地说: “是卡兹。” ------- 承太郎将自己的帽子摆正,沉声道:“时间,开始流动!” 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猗窝座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勉力想稳住自己的身体,却突然发现问题根本不在于他没有站稳,而是他的头已经飞出去了! “我……”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一阵久违的温暖的感觉笼罩住了他。 是奥兹曼迪亚斯,他缓步上前,身上闪耀着鬼此生都不能再见到的太阳光。猗窝座望着那道明亮的剪影,原本混沌一片的脑中突然回忆起了一些什么。 “恋、恋雪……” 猗窝座——不,这个生前名为狛治的男人眼中涌出了晶莹的泪,他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地化作了飞灰,渐渐扬散在这个房间之中。 “不知道立香那边怎么样了。”承太郎没有任何留恋,确认猗窝座死亡之后就立刻打开了拉门走出房间。 奥兹曼迪亚斯和承太郎是在中途遇上的,他们一起对付了一群企图阻挡的鬼,然后碰到了奉无惨命令来绞杀他们的猗窝座。 “余也有些担心呢,操纵这座建筑的背后主使一定是打着把所有人分开然后各个击破的主意。”奥兹曼迪亚斯此时脸上也不见任何笑影,“要是御主和持盾的小姑娘在一起还好,如果他们分开了……” “立香是和玛修一起进来的,她们应该不会分开。”承太郎说。 奥兹曼迪亚斯攥紧了手中的法老权杖。 “喂——前面的,是你们两个吗,JO家小子和哈哈怪?” 承太郎和奥兹曼迪亚斯额头上同时爆出了青筋! “卡兹!”承太郎咬牙转头,“你看到立香了吗?” 卡兹还是那副模样,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干干净净的,步态也不慌不忙:“没有,我也在找她俩呢,来的路上顺便吃了两个鬼。其中一个应该就是控制这个空间的鬼吧,吃了她之后这里的房间都不再乱移动位置了。” 确实,承太郎和奥兹曼迪亚斯在进入这个房间之前,整个空间里的房间都在不断地变换位置,这也是他们不能迅速找到御主的原因。 “那现在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立香了。”承太郎松了一口气,“白金之星!到上方去看一看,立香到底会在哪里。” 青色的巨人一跃而起,漂浮在半空中四处搜寻,过了一小会儿,他回到承太郎身边,伏在他耳边说:“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承太郎点点头:“我知道了。” 随后他抬起头,对卡兹和奥兹曼迪亚斯说:“立香没事,她又召唤出了一个新的从者,现在他们也正在往我们这个方向来。” 说完,承太郎又有点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卡兹。 卡兹完全没有注意到。 真可惜,他错过了一次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的机会呢。 ------- “话说回来,你的宝具是什么样的呀,乔瑟夫?”我很好奇,“承太郎的宝具是‘白金之星·世界’,卡兹的宝具是‘辉彩滑刀’,那你的宝具呢?难道就是‘隐者之紫色波纹疾走’吗?” 乔瑟夫轻快地说:“当然不是啦,我的宝具可帅了,要等到真正的危急时刻才会使用出来!”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不排除我看到卡兹那个混球的第一眼就向他直接轰一发。” 我笑了:“卡兹大人对我们挺好的,我觉得他现在应该不会在做什么坏事了吧?” “谁知道呢?”乔瑟夫吹了一声口哨。 前面的拐角处传来了脚步声,玛修警惕地悄声溜到了墙边举起盾,率先用盾面上的反光查看情况。 “是承太郎先生他们!”她惊喜道。 我立刻撒欢了,一路小跑冲过拐角,然后整个人都撞进一个熟悉的温暖的人怀里。 “呀类呀类,怎么还是这么莽莽撞撞的。”承太郎把我扶稳了,温柔地埋怨道,“你们没事吧?” “我没事!”我抬起头,眼睛弯弯地盛满了笑意,“我一点事都没有!对了,承太郎,我这边有一个惊喜哦!刚才也都是多亏了他——快来快来,快来看!” 我拉住他的手往拐角处走,承太郎意思意思地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就随我去了。卡兹抱着胳膊,嘴角带笑地看着我拽承太郎,还没等我们走过拐角,卡兹的笑容就立刻凝固在了脸上。 因为乔瑟夫“砰咚”地蹦到了承太郎面前,展开双臂大喊了一声:“KONOJOJODA!!!” 是我二乔哒!!! “承太郎!”他笑嘻嘻地扑上来,直接把同样身高195cm的外孙搂在怀里,中间甚至还夹了一个我,“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有没有想我啊,臭小子?没想到你外公年轻时候这么帅气吧?刚才我可是凭一人之力打败了一个会气化冷冻法的鬼哦!” “这是你应该做的吧,老头子!”承太郎也微微笑了,“如果是你的话,也一定会好好保护立香的。” “唔唔,这是当然。但我想听听你夸我嘛。”乔瑟夫嘟起嘴,看起来这个外公比外孙还会撒娇,“呜呼呼,承太郎还是这个臭屁样子啊,立香酱你没少受他的气吧?” 我被这两个抱得紧紧的猛男夹在中间,脸正好被两个人的胸肌挤压,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解救我的(或者说把我从如此幸福的情况下硬拉出来的),是卡兹。 紫发的柱男此刻满头的小卷毛都要气到竖直立起来了!他呼哧呼哧喘了几下粗气,然后用我们从未听过的语调愤怒地高喊了一声: “JO↑——JO↓——!!!” 哇,出现了!曲折拐弯的那一声“JOJO”! 卡兹他向前奔跑了!卡兹他加速了!卡兹他举起骨刀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还能恬不知耻地出现在我面前!受死吧,JOJO——!辉彩滑刀!!!” 乔瑟夫面不改色,他轻轻推开我和承太郎,面对近在咫尺闪耀着光辉高速旋转着的骨刀,他举起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金灿灿的厚卡片,上面雕刻着奇异的纹路,散发出和圣晶石相似的魔力波动。 “看到这个了吗,卡兹?”他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卡兹高高举起骨刀:“我不管那是什么,今天你必须死在这儿!” “这是呼符,一片就能召唤一次英灵。”乔瑟夫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唔唔,我想想看,既然你都能成为英灵,那么其他柱男可不可以呢?” “瓦乌姆应该可以的吧?他那家伙那么正直又忠诚,要是听说你已经上了英灵座,他就算粉身碎骨也会跟来。” 卡兹的手微微颤了颤。 “还有ACDC,哇,他可真是情绪化的一个人呢。但就是那么情绪化的一个人,拼着只用脑子附身别人也要把艾哲红石送给你,你说,他会不会也跟着你来英灵座呢?” 乔瑟夫看着卡兹,露出了一排大白牙:“如果我说服御主再次进行召唤,把他们三个都叫出来怎么样呢?” 卡兹的辉彩滑刀虚虚点在乔瑟夫的胸口:“别妄图用你的油嘴滑舌说服我。如果我想和他们两个重逢,我自己就能说动小丫头,完全用不着你!” “当然要用得到我啦!”乔瑟夫歪了歪头,“如果我不在,立香酱凭什么放心让你们三个又聚在一起呢?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又打起统治人类的主意?我就是限制住你们三个的保证呀!” 乔瑟夫说得没错。只有在成功击败过这三个柱男,并且非常熟悉他们的性格和战斗方式的乔瑟夫在,迦勒底和我才能放心让三个柱男团聚。 卡兹IQ400的大脑自然也想通了这一点,他的胳膊缓缓垂下,赤红色的眼睛仍然充满仇恨地瞪着乔瑟夫。 “我不会忘记在太空中的经历,还有ACDC和瓦姆乌的死……”他咬牙道。 乔瑟夫脸上的笑意也渐渐褪去。 “我也不会忘记马克,西撒,还有你对丽萨丽萨都做过什么。”他冷声道。。 两个人互瞪了好一会儿,视线交汇处噼里啪啦都带着电火花。我硬着头皮上前,先拉着卡兹的胳膊把他往后拽了拽,然后又推着乔瑟夫的腹肌让他向后退了退。 “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圣晶石好处都有啥,谁说对了就给他!”我硬扯起一个笑容,“卡兹大人,乔瑟夫,还有承太郎!你们看,我当初就是用这个东西把你们召唤出来的哦!只要三颗这样的亮晶晶,就能从英灵座上召唤出一名从者——” 玛修小声补充:“还有概念礼装。” 看起来这一场冲突暂时是解决了,至少目前看来卡兹和乔瑟夫都没有继续干架的意思。我擦了一把汗,打算联系一下迦勒底,问问医生接下来到底该怎么走。 “我们检测到一楼有着非常强大的一个生物反应!” 我眸光一凛,从者们也明白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了。 鬼舞辻无惨! ------- “会呼吸法的剑士……三百年来,你们就像苍蝇一样围绕在我身边,嗡嗡地,烦人地,徒劳地阻挠我!” 炼狱杏寿郎几乎要举不起刀来,但他仍然瞪着那一双日轮一般的金红双眼,紧握着刀柄,刀刃上燃起熊熊的烈焰! “这并不是徒劳!至少这一次我还站在你面前,我还有一战之力!” 猎鬼人摆出了起手式,即使身上的披风和鬼杀队队服都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他的眼中仍然燃烧着斗志! 我们拉开拉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受死吧,鬼舞辻无惨!!!” 第17章 鬼舞辻无惨,这是一个从外表看上去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的俊秀男人。 他衣冠楚楚,甚至还在头上戴了一顶白色的小礼帽,最起码我很难将他和凶残的食人鬼的头领这个形象联系起来。 但此刻面对袭来的炼狱杏寿郎,他口中吐出的话语十分冰冷。 “你们这些猎鬼人是永远胜不过我的,废物渣滓。” 他缓缓后退了一步,炼狱杏寿郎已经死死蹬地,带着他千锤百炼而成的斗气凝成的剑技向鬼舞辻无惨挥出必杀的一招! 炎之呼吸九之型·炼狱 这是炎之呼吸的究极奥义。身为普通人类的炼狱杏寿郎此刻化身地狱修罗,浑身环绕着炽热的烈焰,宛如怒目金刚一般轰鸣着向鬼舞辻无惨袭去。这是饱含着一击必杀觉悟的一剑,也是他绝无可能躲开的一剑! “铮!” 激荡开来的冲击波祸及到了房间里的所有人。承太郎和乔瑟夫同时伸手将我拉到身后,从他们之间的缝隙中,我看到一个几乎可以说是从天而降的人挡在了无惨身前,用他的剑硬生生格住了炼狱杏寿郎的杀招! “是我刚才吃掉的那个——”卡兹微微睁大眼睛。 上弦之一·黑死牟忍受着熊熊烈焰的炙烤,用他的妖刀奋力替无惨抵挡住杏寿郎的攻击。他新生出来的头还有几处没有完全长好,露出了可怖的白骨和血肉,我怔怔地看着这个长着六只眼睛的可怖怪物,只觉得冷汗不停地从后背上往外冒。 “为什么他有六只眼睛?”我低声问。 乔瑟夫也悄悄回答:“可能因为他是蜘蛛精。” 我恍然大悟! 对哦,蜘蛛确实有这么多眼睛! “但为什么他能被卡兹吃掉之后又活过来呢?”我看向始终不和我对视的卡兹,“你是不是吃他的时候浪费粮食,剩饭了?” 确实剩饭了的卡兹:“……哼。” 黑死牟挡下这一招之后,和杏寿郎缠斗起来。而得出空闲的鬼舞辻无惨那双带着冷意的猩红竖瞳立刻看向了我们—— “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怪人!你,那个紫色头发的,你杀死了几乎我的所有上弦之鬼……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在一周之前任何地方都没有出现过关于你的消息?” 卡兹意识到无惨是在说自己。他高傲地笑了一声,抬起胳膊,摆出了他最经典的JOJO立,高声向面前这位和他有着诸多相似之处的日本“柱之男”说: “吾名卡兹,是尊贵的柱之男,凌驾于地球所有物种之上的究极生物!” 但是显然,无惨的关注点跑偏了。 “柱之男?你是柱?!”无惨眯起眼睛。 卡兹:“对!我就是——嘎,等等?” “原来如此,你竟然也是产屋敷手下的呼吸法剑士吗,他竟然偷偷瞒着我培养出你这样一个强大的剑士!那你对付上弦之鬼的时候为何从来不用日轮刀?难道说,你认为他们不配吗?”无惨大声质问道。 卡兹:“……” 无惨:“回答我,僭称‘究极生物’的柱之男!” 卡兹:“我面对你的心情竟然比看着JOJO瞎扯还复杂,告辞。” 乔瑟夫第一个爆笑出声,他看着欲言又止的卡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指着卡兹说:“来,告诉他配不配!快点快点,人家等你回答呢!” 我很善解人意地从承太郎背后冒出一个头来,替还不太了解当代网络用语的卡兹回答:“大阪城的小贩配钥匙2圆一把,你配个几把?” 承太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把我的脑袋向后拨:“小女孩不要说脏话。” 乔瑟夫嬉皮笑脸地接下去:“诶,什么?你说你不配?” 无惨猩红的眼睛看起来被我们气得更红了:“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竟然还带着一个根本无法战斗的小姑娘来见我,别以为我会不杀没有战斗力的人!” “黑死牟!”他大声命令道,“迅速解决掉那个剑士,然后跟我一起杀掉这些奇装异服的怪人!” “不能让炼狱先生一个人战斗!”我当机立断,“奥兹曼迪亚斯先生,你先去帮助炼狱先生!在你的太阳光下那个鬼应该坚持不了多久!” “怎么能让那个充满热情的勇者孤军奋战呢?”奥兹曼迪亚斯大笑了几声,“来吧,让太阳神拉的化身告诉那个六眼怪究竟什么才是应当跟随的真正的王者!” 鬼舞辻无惨身上的衣衫崩裂开来,从他的肩膀上竟然一边又多长出了两条胳膊,他就像是一种恶心的触手怪物一样,挥舞着6条带尖刺的手臂前来攻击我们一行人。 卡兹率先站了出来,他从小臂中弹出银亮的骨刀,像是要看看无惨究竟有多大能耐似的,耐心地一一砍断他甩来的鲜红色触手。 “说起来,你是一出生就是鬼,还是后来变成鬼的?”乔瑟夫从他的腰间小挎包中摸出两枚铁球,他用食指勾起铁球间连接的细线在我眼前晃了晃,炫耀般地跟在卡兹身后用他的隐者之紫缠住无尽再生出来的触手然后用波纹焚毁,“看你的这个样子,现在应该也不能见到阳光吧?” 无惨的触手远远不断地再生,一次比一次迅猛地试图突破卡兹和乔瑟夫的二人防线:“我是后天变成鬼的,那又怎样?我能够用血制造出强大的鬼,统御着庞大的鬼之军团,还从战国时期一直活到了今天!只要克服了阳光,那我就会是站在最顶端的生物——” “哇哦。”乔瑟夫努了努嘴,“又一个想做究极生物的,听到这些话你会不会觉得熟悉呢,卡兹?” “幼稚。”卡兹冷笑一声,他的辉彩滑刀像是砍瓜切菜一样地割断蠕动着试图击中他的触手,“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一个站在顶端的究极生物就够了,而那个究极生物就是我。” 乔瑟夫吐槽:“那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是被我打出地球停止思考了。” 卡兹看起来似乎认真想了一秒是不是要先把乔瑟夫掐死然后再去打无惨。 奥兹曼迪亚斯那边更顺利一些。他哈哈大笑着挥舞法老权杖,高声叫道“大家氪大家氪!”,凭空召唤出一道强烈的和太阳光无异的圣光笼罩在了黑死牟和杏寿郎二人上空。 遭到这道圣光的压制,黑死牟明显动作迟缓起来,挥刀的力气也逐渐被抽干。他的六只眼睛转向逐渐走近的奥兹曼迪亚斯,但下一秒,他像是见到鬼一样,看向奥兹曼迪亚斯身后并嘶声尖叫道:“缘一?!” 缘一? 我暂且分出一些注意力,看向旁边的战场。被拉二的阳光普照压制住的黑死牟刀都没有挥起来,而炼狱杏寿郎趁此机会砍向他的脖颈。 在奥兹曼迪亚斯身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拔出了刀,在发出灿烂的光芒宛如大灯泡一样的法老王身后,他的身影不太能令人分辨,但黑死牟能看清的是他耳垂上挂着的那一对日轮耳饰! “你不是,死掉了吗,被我亲手杀死……” 杏寿郎的刀已经接触上了他的皮肤。 在黑死牟已经非人的脸上,慢慢地挂上一丝苦笑。 “你不会死啊,原来是这样吗,你不会死,你也能,永远活着……” 咻—— 黑死牟的头颅高高地飞起,就像是太阳下掠过的鸦影。承太郎用手捂住我的眼睛,但我仍能看到从他轰然倒地的身体上飘起的飞灰。 “炼狱先生!”奥兹曼迪亚斯身后的炭治郎连忙上前,“您没事吧!” 黑死牟看到的那个身影就是刚刚赶到的炭治郎。但他永远也看不到真相了,死去的那一刻,他的六只眼睛中烙下的仍然是继国缘一的身影。 现在只剩下鬼舞辻无惨了。 卡兹和乔瑟夫两个曾经的仇敌此刻正在并肩作战,他们配合得竟然也很好,游刃有余地绞杀着无惨伸出的无数血红色触手。 “需要去帮忙吗?”我小声问承太郎。 承太郎看着自己年轻的外公战斗的身影,微微摇头:“老头子和卡兹都没有用出全力。” 面对这样密不透风的攻击,他们竟然都没有用出全力? “卡兹在戏弄他,而老头子是想套他的话吧。”承太郎了解这两个人。 果然,乔瑟夫打斗的时候嘴根本就没挺过:“喂,老鬼!你想不想听听我身边这位究极生物卡兹的故事呀?虽然这家伙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哦,不柱渣,但他的故事也是很励志的哦!” 无惨:“我不想听!” “卡兹这个家伙以前和你一样呢,都是不能见阳光的生物,还能制造吸血鬼。但是有一点和你不太一样,卡兹这家伙喜欢吃鬼!”乔瑟夫高高兴兴地开始讲故事,“以前你死掉的那些属下其实不是被他杀掉的,是被他吃掉的!” 我补充:“没错!他每吃掉一个,都在大JO点评上写一段感想,比如‘上弦之六肉质鲜美,服务周大,价格实惠,下次还会来!’” 卡兹横了我一眼,但是没继续阻止我瞎说八道。 乔瑟夫更起劲了:“卡兹虽然在晚上活得也很滋润,但他是一个有理想的柱男!他一心想要克服阳光,要堂堂正正地在白天出行,迎着太阳掀起他的兜裆布!” “并且高声歌唱《我的太阳》!”我双手捧心,吊着嗓子唱起来,“哦——我的太阳!哦——我的月亮!太阳要比月亮烫,月亮要比太阳凉——” 玛修小声提醒:“前辈,《我的太阳》不是这么唱的。” 我小声回答:“没事,他这个土老帽反正也没听过《我的太阳》。” “但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方法克服了阳光!”乔瑟夫像是一个销售员一样热情洋溢地说,“你猜,他是怎么做的?” 无惨不由自主地追问:“是怎么做的?” “方法很简单!” 乔瑟夫高举起手,快活地喊道: “那就是和我一起坐一趟小飞机啦!!!” 宝具·无畏的天之飞行员! 乔瑟夫用隐者之紫抓住一只触手,借力高高跳向半空,卡兹用辉彩滑刀瞬间砍掉了无惨所伸出的所有触手,而奥兹曼迪亚斯也心有灵犀地用他的圣光照向了无惨。一时间,被压制住的无惨难以迅速再生,而乔瑟夫利用这个机会拎起无惨的后颈,高高将他抛起! 鬼舞辻无惨惊恐地发现,自己下落后并没有落在地面上,而是掉进了一架奇怪的铁皮盒子里,看起来这奇形怪状的东西是—— “这是我心爱的喷气式飞机啦!”坐在他前方的是带着飞行员帽子和护目镜的乔瑟夫,他把住方向盘,挥挥手,“JOJO号即将起飞,请乘客系好安全带,在飞机爆炸时千万不要跳下飞机!” 什、什么,什么爆炸—— 数十道安全带有生命一般地冒出,将鬼舞辻无惨捆得严严实实。而乔瑟夫已经跳下了飞机,翻滚一圈平安落地,和我们一起抬头仰望着半空中已经开始冒烟的小飞机。 “3,2,1——”乔瑟夫小声念叨,“砰。” 砰。 飞机带着无惨,一起,爆炸了。 第18章 “他死了吗?”我问。 乔瑟夫扶了扶他的护目镜:“应该死了吧?我的宝具能把乘客炸成稀碎的小肉块,卡兹你被炸成肉块都不能活下来吧?” 卡兹的眉头却并没有松开。 “你高兴太早了。”他沉声道,“这家伙没死。” “没死?!”我简直难以相信,“他是蚯蚓吗,怎么可能有人被炸成碎片还死不了?!” 在飞机爆炸后,硝烟中有什么碎块从半空“扑簌簌”地落下,承太郎深吸一口气,凝重道:“他起码被炸成了上千片。” “想要杀死他,就必须要把这上千片的碎片全部处理掉。” 我苦着脸,看着仿佛冰雹一样纷纷扬扬从空中落下的碎肉:“这可怎么处理啊?” 于是我们开始像清洁工一样苦逼地开始工作了。 我,玛修和承太郎——负责扫地! 我们三个不具备消灭无惨细胞活性的能力,于是承担起把碎肉聚拢在一起的工作。我和玛修先凑到一起清点了一下我们剩下的圣晶石数量,发现必须省着点用之后,只好用友情点抽了一些礼装出来使用。 最后我抽出来几张宝石剑泽尔里奇,卡兹大人友情贡献了他的羽毛——虽然基本上是乔瑟夫强行薅下来的——我们用羽毛绑在剑上做了几把扫帚。用这几把简易扫帚,我和玛修把还在蠕动的肉块无惨扫到了一起等待其他人的销毁。而承太郎和他眼力特别好的白金之星负责搜查移动速度比较快的伺机逃跑的小碎片。 炭治郎,杏寿郎,卡兹和乔瑟夫——负责销毁! 炭治郎和杏寿郎的日轮刀和呼吸法对无惨的碎块也是有杀伤作用的。他们和会波纹的卡兹和乔瑟夫就一边集中销毁我和玛修扫在一起的碎块,一边自己也在这个大房间里进行搜索。 奥兹曼迪亚斯——负责打光! 不得不说,拉二的太阳光对于无惨的行动具有一定的压制作用,只要他一边笑着喊“大家氪大家氪”一边高举起他的法老权杖,就会有一道光柱从天而降打在地上,被光照亮的那些碎肉就很难继续蠕动和分裂了。 只不过确实,非常吵。 我看着承太郎和乔瑟夫似乎都有一点不太能适应奥兹曼迪亚斯的声音,尤其是听他一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着一边喊“大家氪大家氪!”,承太郎的拳头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颤抖。 你一定要冷静啊,承太郎,他真的真的不是DIO! 只不过清扫工作遇到的障碍非常大。奥兹曼迪亚斯的光柱范围并不是很大,在我们几个视线范围外的无惨碎片疯狂逃窜,一有机会就鬼头鬼脑地聚在一起快速重生,有好几次被我逮到有几团肉甚至都已经再生成了皮球那么大! “乔瑟夫!乔瑟夫这里又有个大皮球啦!!!”我扯着嗓子喊。 乔瑟夫立刻跑过来:“你最可靠的JOJO来咯!看我的,你以为是隐者之紫?不,其实是紫藤花色波纹疾走哒!” 但是在乔瑟夫的波纹钢球触碰到肉球之前,无惨球球就先他一步炸裂开来,再一次崩裂成几百块小小的碎片散布到房间里。 “鬼舞辻无惨你这个杀千刀的,你以为你是三文鱼吗?!”我气坏了,“上高中以后我就没做过这么长时间这么恶心的值日!上次厕所炸了我去拖地都没这么恶心!” 玛修帮我捏了捏肩膀:“辛苦了前辈!” 我眼含热泪地握住玛修的手:“果然还是我的小茄子贴心,呜呜呜这个BOSS真的太烦人了,竟然不能用物理方式毁灭掉!概念礼装就不能出一个吸尘器之类的吗!?一口气把这个混账东西吸光光!” 等一等,吸尘器? 乔瑟夫头顶似乎有一个小灯泡“叮”地亮起来了,他蹭到卡兹身边,笑嘻嘻地问:“你想不想另外两个柱男啊?” 卡兹正把玛修扫起来聚成一堆的肉块团吧团吧用手掌吸收,听乔瑟夫这么说他本能地觉得不会有好事发生:“你要干嘛?” “我觉得现在是你和他俩团聚的最好时机。”乔瑟夫晃晃头顶乱翘的头发,“你去跟立香酱说一声嘛,就当帮忙清空圣晶石库存了呗。” 卡兹半信半疑。 “立香酱!立香酱!” 我正和承太郎一起扫地呢,刚才我不小心一脚踩到了一团肉块上,血水迸溅,我恶心得忍不住想骂人,但是抬头看见在一旁扶住我胳膊的承太郎,我运了运气憋住了,只是说了一句:“呀累呀累打贼。” 承太郎:…………盯。 我有些心虚,但毕竟我的人设是“普普通通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女子高中生”,骂人什么的是绝对不允许的!禁止禁止!只能用“呀累呀累打贼”代替! 好在承太郎没有多说什么,这时候乔瑟夫蹦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亲亲热热地说:“立香酱,我找到一个对付无惨的好办法啦!” 我眼睛一亮:“快说快说!” 乔瑟夫神神秘秘地:“首先,你要先拿出30颗圣晶石……” 我扭头就走:“要石头没有要命一条!” ------- 我还是被抓住了。 被老东西可耻的卖萌抓住了。 乔瑟夫·乔斯达,你应该反省一下你自己,为什么你一个195cm的肌肉壮汉,没有走承太郎的外冷内热高冷酷哥路线,也没有走卡兹的美丽战斗型妖妇路线,反而走了市场上最难立人设的天才头脑型活泼皮皮怪路线! 你!你这个18岁外表阳光帅气的可恶英裔美国人!你凭什么这么可爱!你凭什么对着我噘嘴巴!你凭什么眨巴着翠绿色的眼睛揽着我的肩膀撒娇说:“这也是为了拯救世界拯救人理嘛,石头什么的你别担心,回去以后我靠卖房产养你啊,我们立香酱以后想抽哪个卡池就抽哪个卡池,想要抽哪个帅哥就满宝哪个帅哥,好不好?” 你叫我怎么拒绝! 我悲愤地叫玛修拿出雪花之盾,然后忍痛摸出我的小圣晶石袋,指着卡兹说:“你,站到盾上去做圣遗物!” 卡兹罕见地听话地站上去了。 我首先拿出一张呼符,这是之前我们打死了童磨之后从他的坐垫下头搜刮出来的,据说这样的呼符单抽会出现玄学! 那么,开始抽卡啦! 之前一直躲在一边划水不参与战斗的芙芙被承太郎揪了出来,挣扎着被塞进我的手里,用它的毛绒绒小肉垫为我进行“猫爪抽卡”玄学加成。 “一连召唤!” 光圈开始转动,我从指缝里向外看,喃喃念叨着:“出货出货出货……” 最终卡兹手里拿起一张卡片:“唔,兰若寺。” 我一气之下排出30颗圣晶石:“接着抽!” 在地板上悄悄蠕动着的无惨:……咕叽咕叽? 此刻所有人都在关注我的抽卡情况,就连杏寿郎和炭治郎都被这种见所未见的方式所吸引,无惨趁此机会赶紧聚集起他的碎肉块,咕叽咕叽地蠕动到了一起,悄悄继续他的再生。 …… 我手持空空如也的圣晶石袋子,神情肃穆。 “你们可能不知道从单抽出货到5单坠机是什么概念。我们一般只会用两个字形容这种人:”我抬头望天,“非酋。” “我经常说一句话!”我攥紧袋子,“当年卫宫士郎单抽出五星剑阶阿尔托莉雅,我藤丸立香一发十连双黄根本不是问题!” 玛修轻轻说:“前辈,可是你真的没有石头了。” 卡兹的脚下,概念礼装堆积成山。 我宛如一个立于山巅目送夕阳西下的悲壮战士,摊开手,任由袋子飘落,双眼中隐隐泛着泪光。 “没关系,玛修。”我缓缓点开自己的手环,“我还有圣晶石修改器。” “立香,你要三思啊立香!”罗曼医生也伸出了他的手,“这一去,可就不能回头了!” 我孤傲地点下蓝色的app小图标,倔强地扬起头,说:“自己选择的路,就算倾家荡产也要继续走!来吧,达芬奇,我要买一单石头!” 在场的人无人不为我所动容。达芬奇迅速地接收了我的转账,隔空将167枚圣晶石打包送到了我们所在的特异点—— “用这些付费石头创造奇迹吧!少女唷!” 握住了这一单,我的手中也就握住了希望! “哈啊——”我捧出30枚圣晶石,宛如甲子园大赛的棒球投手一般发力投掷,“这是我最后的圣晶石了!收下吧——” 乔瑟夫没忍住小声接了一句话:“收下吧,JOJO!!!” 一时间,雪花之盾金光大盛! “金光!是金光!是金卡从者!” 我双眼含泪:“终于,在5单之后,终于要出货了吗!?” 卡兹也非常激动:“瓦姆乌,ACDC——!” 玛修提起录音机,手指都准备摁下《Awake》这首歌的播放键了,但卡背反转,露出却是“Assassin”的暗杀者职阶图样! “歪了!”我惨叫一声,“竟然歪了!” 卡兹迅速跳下盾,他可不打算和陌生的从者靠的太近。就在卡面慢慢显露出从者样貌的时候,乔瑟夫很暖心地安慰我:“没关系啦立香酱,说不定这个从者的能力非常好使,也能处理那些碎肉块呢?你看,这个从者的半个身子都已经露出来了,哇他竟然把那么大只的护膝穿在裤子外面,真是和我认识的一个人一样好笑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金发的从者走出白光之中,扫视了一圈,视线准确地落在了我身上。我呆滞地看着这位金发碧眼的帅哥露出了一个堪称四月春风一般迷人的微笑,然后一步一步地走下雪花之盾,弯腰捞起我的手,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Assassin,西撒·A·齐贝林,作为波纹战士听凭您的调遣。美丽的御主小姐,我可否有这个荣幸得知您的芳名?” …… 乔瑟夫如遭雷劈! 还没等我做出什么反应,整个房间都响起了乔瑟夫惊天动地震裂苍穹的呐喊: “西——————撒——————!” 吓得正在长出小手的无惨都颤了颤:“咕叽?” 身高195cm超大只的乔瑟夫像是炮弹一样扑进西撒的怀里,甩着并不存在的尾巴汪汪大哭:“西撒酱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呜呜呜呜呜,你这个狠心的家伙把我一个人丢下就跑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还想跟你道歉来着,结果吵完架你人就没了你都不知道我都难过呜呜呜呜!丽萨丽萨老师难过到烟都抽反了——啊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丽萨丽萨老师是我妈——” 西撒:诶? 卡兹指了指还在转动的光圈:“它还在转哦。” 我已经不能再呆滞了:“啊?怎么还在转?!” 金光!又是金光!这次还有金卡从者! 卡背反转——是枪阶! “哼哼,弱小的人类也胆敢使役我们暗之一族的柱之男么?”银发的高大男人在光芒中现出身形,“吾乃ACDC,效忠的对象只有也只能是卡兹大人!” 卡兹在他背后招手:“你终于来了。” ACDC:…… “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卡兹sama——!!!” ACDC像炮弹一样冲到卡兹身前扳着他的肩膀使劲儿摇晃:“卡兹大人你不知道那个JOJO真的太诡计多端了我好不容易才从他们手里偷来了艾哲红石话说卡兹大人你之后收到了艾哲红石没有等一下卡兹大人你怎么把头巾解下来了——” 我真的好呆滞,好呆滞。 现场乔瑟夫使劲儿搂着被“丽萨丽萨五十多了还是JOJO的老妈”震惊到失去言语功能的西撒不放,哭哭唧唧的一叙离别之情,而ACDC和卡兹那头也差不多,本来就喜欢外露情绪的火之流法柱男哭起来更恐怖,卡兹就算之前习惯了ACDC的哭法,此刻脸上的表情也有一点点不太自然。 而盾上的光圈竟然还在转。 这一发十连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就是有灵魂的付费石头吗?! “——小心!” “锵!” 炼狱杏寿郎突然移动身形,挡在我身后用日轮刀格下一记攻击!我慌忙回头,承太郎伸手把我拉到他身后,炭治郎冲上前去:“请小心,藤丸小姐!无惨又恢复过来了!” “找到再多的帮手也没用,帝王是我鬼舞辻无惨哒!哈哈哈哈哈哈——” 在说出了这一番特别有迪亚波罗既视感的宣言之后,已经恢复了上半身,目前正用他恶心的鲜红色触手奋力攻击我们的鬼舞辻无惨脸上露出了狞笑。奥兹曼迪亚斯的太阳光压制对于他来说也只是稍微延缓一些速度罢了,这个家伙体内的细胞在再生的同时也进行着飞速的变异! 奥兹曼迪亚斯咬咬牙:“看来余也要使出宝具了呢,对付这样的一个永远打不死的家伙,余要借助太阳神拉的力量!来吧,光辉大复合——” 我连忙制止:“等一下奥兹曼迪亚斯!你的宝具不太适合在这种狭窄的地方释放,大阪城会被毁掉的!” 但是,如果放着无惨不管的话—— 这时候,玛修摁下了录音机的播放键。 …… “阿姨压一压噫——” 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 充满异域风情的熟悉BGM骤然响起,乔瑟夫和西撒两人同时抬头,看到的就是不知何时高高站在竖起的雪花之盾上,逆着光摆出刻在了DNA中造型的三人! 卡兹! ACDC! 还有刚才就在众人对付无惨时,在最后时刻被抽出来的弓阶从者—— 瓦姆乌! 终于,卡兹终于和他的战友们团聚了!从此,我们的迦勒底就拥有了第一个男团组合:月下三兄贵! “鬼舞辻无惨,你的下一句话是——”卡兹伸手指着愕然抬头的无惨,“‘你们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无惨:“你们怎么穿得这么少?” 本来想学着乔瑟夫说话结果翻车了的卡兹:……你这个光着上半身的也没资格说我们! “瓦姆乌,ACDC,干掉他!” 高大的柱男们一跃而起! 乔瑟夫和西撒呆呆地看着三名柱男攻向看起来有一点点柔弱无辜的鬼舞辻无惨,波纹战士们似乎对眼前的景象还有一点点的难以置信。 “哇哦。”乔瑟夫说,“玛修酱你能把BGM的声音开得再大点儿吗?” 西撒建议道:“你换成《BloodyStorm》其实也是可以的。” 玛修兢兢业业地举着录音机:“下一首就是《BloodyStorm》了西撒先生!” 在昂扬的“阿姨压一压噫——”音乐声中,鬼舞辻无惨再一次感受到了当年在竹林中面对继国缘一时的压迫感和恐惧。 你们…… 你们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第19章 柱男们对付无惨的招数依旧是他们引以为傲的流法,卡兹使用他的“辉彩滑刀”,ADCD使用他的火之流法“怪炎大王车狱流法”,从十指的指尖激.射.出长长的灌满滚烫血液的血管将无惨的触手割断,而瓦姆乌镇守在最后,眼见无惨又要使用“我切片我自己”的方式逃脱,他伸出双臂,旋转着使用出这招曾经给予西撒重创的风之流法—— “神砂岚!!!” 鬼舞辻无惨散落在房间里的肉块也被这一阵旋转的狂风刮起,身不由己地卷入了瓦姆乌旋转的双臂之间。玛修见状,立刻发动起宝具“LordChaldeas”将房间内其他人护在城墙之后。乔瑟夫更是兔子一样地把西撒拽到宝具防护的范围内,兴奋地看着无惨被卡兹一刀戳进头。 在神砂岚的强大吸力下,鬼舞辻无惨根本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他只能被迫地被卡兹一下一下地捅进他的5个大脑和7颗心脏,然后感受到那被他们命名为“波纹”的能量传遍全身,随之而来的就是崩溃般的剧痛。 “怎么可能……我鬼舞辻无惨,本来是应该……站在所有生物顶点——” 卡兹血红的眼瞳中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怜悯。 “这个梦想并没有错。”他低声说道,“但你的手段错了。” 失去了血鬼术控制的大阪城恢复了原貌,炭治郎打开了房间的拉门,门外,夕阳的余晖倾泻进来,橙红色的阳光时隔三百年后终于轻柔地映在了鬼舞辻无惨的身上。 灶门炭治郎缓缓地蹲在了地上,他卸下背后的箱子,打开小门,一个长着长长黑发的小姑娘扒着门边爬了出来。炭治郎取下了她口中叼着的竹筒,轻轻地说:“已经不用再害怕了,祢豆子。” 祢豆子用她清澈的眼睛盯着炭治郎看了好一会儿,小姑娘站起身来,用她那柔嫩的小手抚摸上炭治郎的脸,断断续续地说:“不、不要……难过。” 阳光也照在了祢豆子身上,她沐浴着许久不见的阳光,微微笑着眯起了眼睛。 我赶到卡兹身边,探头去看正在化灰的无惨:“他真的死透了吗?” 卡兹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些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应该死了。” 乔瑟夫拉着西撒也凑了过来,西撒用眼角打量着卡兹,拳头捏紧又放松,最后他还是戳了一下乔瑟夫的腰,问:“你当年真的把旁边这三个家伙都干掉了吗?” 三个柱男整齐划一地扭头怒视乔瑟夫,乔瑟夫完全不虚,就像是拉家常一样说:“我可以详细给你描述一下当时我是怎么英勇地智斗瓦姆乌和卡兹的!话说那天阴云密布阵阵响雷,道是魔星下凡邪神出世,我英俊潇洒小郎君乔瑟夫乔斯达手持齐贝林头带,勇闯竞技场手指卡兹便是一声怒斥:呔!卡——兹!你滴死期到辽嗷嗷嗷!” 西撒说:“谢谢,请你闭嘴。” 乔瑟夫委委屈屈地瘪嘴,承太郎双手插着兜走过来,皱眉看着无惨渐渐成屑,说:“到现在圣杯都没出现,难道这个世界的异变源头不是他?” 我也觉得很困惑,于是扯了一下卡兹的小麻花辫问:“是不是你悄悄藏了一块无惨的肉?” 卡兹:? “我知道无惨对你来说非常好吃,但是斩草要除根,咱们不能留任何他身上的小碎片在这个特异点。”我认真地点头,“你要是还想吃吸血鬼,回迦我努力抽一个真正的DIO出来喂你。” 承太郎听到要拿DIO喂卡兹之后整个强身边似乎都高兴到飘着小花花。 卡兹说:“我没藏。” 瓦姆乌也说:“人类的御主,你不该质疑卡兹大人。” 卡兹说:“但是我挺想尝尝承太郎总是提到的那个DIO的,他真的很好吃吗?” ACDC说:“迦勒底也有吸血鬼吗?好吃吗?能吃吗?怎么吃?” 乔瑟夫说:“好吃,能吃,裹上面包糠下到油锅里,隔壁桑塔纳都馋哭了!” 我说:“暂停一下,迦勒底食堂没有那么大的锅。” …… “那个……”角落里响起一道弱弱地声音打断了迦勒底吸血鬼美食研讨会,“诸位,可以听我说一句话吗?” 所有人都警惕地回过头,而在角落里发出声音的,是一个飘飘乎乎的虚影。这道虚影穿着战国时代的男子狩衣,头发花白,看起来只是一个平常的老爷爷而已。 但这个老爷爷并没有脚,也没有影子。 他是一个幽灵。 “哇。”我呆呆地说,“我真的见鬼了诶。” 西撒条件反射地拉过我的手把我挡在身后:“不用担心,美丽的小姐,区区幽魂不足为惧,在我的波纹面前他无法伤到你。” 乔瑟夫如电的目光立刻发射过来:“西撒酱你这就有点过分了,怎么可以刚刚被召唤出来没多久就开始勾搭御主呢!” 西撒条件反射地开始和乔瑟夫斗嘴:“傻瓜JOJO,我这叫绅士!像你这种轻浮又嘴上没个把门的家伙才找不到女朋友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和丝吉Q结婚了!承太郎,你说,你的外婆是不是丝吉!” ACDC挠挠头:“嘿嘿,原来你们结婚了?说起来还怪不好意思的。” 乔瑟夫:………… 西撒:……行,让我们跳过这个话题。 幽魂老爷爷慢慢地飘到我们身前,他看了一眼随风飘去的无惨之屑,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不瞒各位说,鬼舞辻无惨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其中也有老朽的不是。” 这位老爷爷原来是战国时的一名医生。当年无惨还是一个普通人类,只是得了重病即将死掉。医生老爷爷非常善良,医术也很高明,他想尽办法挽救无惨的生命,无惨却觉得自己的病情没有起色,一怒之下把老爷爷杀掉了。 我:“……草,这个屑人竟然还医闹?!” 我也顾不得什么不该在承太郎面前讲脏话的形象问题了,愤怒地走到那摊无惨变成的灰前头,抬脚就踩:“屑人,垃圾,你就该被倒进臭水沟里然后和老鼠屎混在一起!” 医生老爷爷反而要过来宽慰我:“无事,无事。小姑娘不必如此生气……” 我瞪大眼睛:“不,这是一个原则问题!” “医闹必须死!” 柱男们看起来无动于衷,可能他们也不太知道什么是医闹。反而是玛修攥紧小拳头:“没错,医闹是不对的!” 乔瑟夫也跟着喊:“对,对,医闹最差劲啦!” 罗曼医生也弱弱地跟着说:“医护人员需要尊重和体谅……” 于是我们一人又跟上去给无惨之屑补了一脚。 柱男们看起来有些摸不着头脑,卡兹悄悄地移动到乔瑟夫身后,压低声音问:“……什么是医闹?” 乔瑟夫天花乱坠地开始跟卡兹解释,而医生老爷爷继续说他的事情。他死掉之后,因为想要治病救人的执念太深,所以他化作了幽魂留存在了世间,看着无惨因为他的药方变成了不老不死的百鬼之王,又因为“蓝色彼岸花”的缺失而永远见不了阳光。 “其实蓝色彼岸花只是我取的一个代称,实际上的蓝色彼岸花是这个东西……”老爷爷慢慢地从自己的胸口中取出一只金灿灿的杯子,“是它让我拼着一口气从战国留到了现在。我的想法是,如果鬼舞辻无惨认识到了自己目前走的是一条错误的道路,那我就把蓝色彼岸花给他,让他能够见到阳光,重新变成一个普通人。但如果他一意孤行,那我就把蓝色彼岸花交给能够打败他的人。” 老爷爷手中的“蓝色彼岸花”正是我们寻找的圣杯。 “这也是你们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吧,小姑娘。”老爷爷双手将圣杯捧给我,“拿走吧。这个地方已经不需要蓝色彼岸花了。” 我轻轻地接住圣杯,老爷爷微笑着慢慢松开手,垂眼最后看了一次地上已经不剩多少的无惨之屑,在夕阳之中随着风消散了。 下一个身上开始冒金光的是奥兹曼迪亚斯。 “哦,余也要回到英灵座上去了吗?”他看起来丝毫不惊讶,“你做得很好,御主小姑娘,你成功地陪余拯救了世界!以后要是还有需要,就呼唤余的名字吧!我们之间的缘分已经结下了!” 我感动地点头:“嗯,谢谢您,法老王陛下!您的音容笑貌我会时时忆起的!” 奥兹曼迪亚斯最后一次发出了他标志性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余允许了!仰慕余是理所应当的!” 他还转头对承太郎说:“虽然你把余认错为仇敌是大不敬,但余原谅你了!你也是个勇者!要好好陪着御主啊,Q太郎!” 承太郎压了压帽檐:“呀累呀累打贼,你不也记错我的名字了么。” 奥兹曼迪亚斯大笑:“这是报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这样,法老王也慢慢消失在我们面前。 鬼已经被尽数消灭,灶门炭治郎和炼狱杏寿郎都要回到产屋敷宅复命。他们疲倦地同我们道别,但是从他们的眼睛里我看出了大仇得报的欣喜和安心。我们一一作别,最后,炼狱杏寿郎摘下他日轮刀的刀锷,递给我:“收下吧,藤丸少女。” 我有些惊讶:“这是……” “你也要拯救属于你的世界吧!”炼狱杏寿郎说,“我无法帮助你一同走过未来的路,但是我希望你能时刻记得现在心中的这份热情,永远正直且热忱地面对一切!这刀锷就是见证!” 迦勒底灵子转移装置已经启动,我接过火焰形状的刀锷,答应道:“会的!我会永远记得这一份热情!” ——鬼影剑光魔城·无限城—— ——恶鬼杀灭—— 第20章 我终于回到了迦勒底。 这一次特异点之行一个减员都没有,反倒为承太郎找了一个外公和一个外公的好基友,给卡兹找到了两个柱男同胞。奥尔加所长从我手里把圣杯小心翼翼地接过去之后,就又恢复了她原来那副颐气指使的样子,拉拉扯扯地叫我赶紧去罗曼医生的医务室做检查。 新召唤出来的从者们虽然知道有“迦勒底”这个地方,但毕竟以前从来没见过。乔瑟夫倒是适应良好,嚷嚷着要去看看承太郎的房间,西撒是一个20世纪40年代的意大利青年,他看着迦勒底的各种奇怪设施有些迟疑,但在达芬奇来迎接的时候,这位那不勒斯人兴奋到像一个点燃的爆竹。 “达芬奇?!你真的是那个达芬奇?!为什么你是一个女的?什么,这是蒙娜丽莎的样子?!” 西撒的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对一个意大利人来说达芬奇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绘画之神,乔瑟夫不得不抱着这家伙的腰强行把他拖进医务室:“先去检查,先去检查啦西撒酱!” 柱男团倒是让人省心不少。因为卡兹作为迦勒底的老住户,承担起了引导瓦姆乌和ACDC的职责。他非常沉稳地让这两个家伙听从罗曼医生的指挥进行了简单的身体检查之后,就领着他们回到了刚分配好的房间,一一介绍各种迦勒底的设施。 “这里是修炼场,是用来打种火和素材的地方。”卡兹手指着走廊上标明了职阶的几扇房间门,“瓦姆乌,你要在这里帮我刷剑阶种火,ACDC,你要在这里帮瓦姆乌刷弓阶种火,而我要帮ACDC你刷枪阶种火。” ACDC和瓦姆乌还有些懵里懵懂的,他们被卡兹推进了对应的金狗粮副本,然后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一只只托举着金光球的大手。 打它们就可以了……吗? 卡兹欣慰地回到了枪阶狗粮本:嗯,看来不只是他一个人要忍受无尽的狗粮本地狱了! 一起停止思考吧,柱男! ------- 回到迦勒底正值新年,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从迦勒底的外部看不出任何季节的变化。但为了给世界末日时期最后坚守在“拯救世界”第一线工作的工作人员们宽慰,奥尔加所长允许我们在设施内进行节日的装饰和筹备工作。 “所谓新年,就是找个理由聚在一起放纵嘛,普通人都是这样的。”奥尔加所长如是说,“你这个小屁孩虽然莫名其妙就成了要拯救世界的御主,但小屁孩就还是小屁孩,小屁孩总归是要吵闹着过节的嘛!” 我说:“如果你从被炉里爬出来,那这段话也许会更有说服力。” 奥尔加所长说:“怎么了,这是我出钱买的被炉,我用用怎么了?” 我说:“你赖在被炉里不出来已经一上午了,请你给我腾个位置,我想窝进去打游戏。” 奥尔加所长说:“旁边那个被炉不是还有空位吗,你为什么不进去?” 我说:“乔瑟夫和西撒两个人在那里剥蜜柑互相喂着吃,我要是挤进去了我就是千古罪人。” 奥尔加所长转过头去,正好也看到了乔瑟夫和西撒两个人打打闹闹。 “JOJO!你这家伙真是笨手笨脚的,蜜柑要这样剥,像一朵花一样剥开皮!” “西撒酱,你看你看,我把橘子皮撕成了一个星星形状!一会儿我再撕一个泡泡型的送给你,这个星星型的送给立香酱。” “快点把你剥好的蜜柑吃掉啦!” 我说:“你忍心打扰他们吗?” 奥尔加所长此时还是有一些不忍的:“算了算了,你进来吧。” 她掀开被炉的一角,我立刻坐下来把双腿伸进了被子下面,舒服地长叹一声:“哇……爽了!” “多亏我的英明指导,让迦里配备上这种适合的取暖装备——”奥尔加所长还没说完,休息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卡兹拎着两个基本已经停止思考的柱男走了进来:“他俩的魔力有点不足,食堂在哪里,我带他们去吃点东西。” “呀,卡兹!”乔瑟夫抬起头,迅速将他吃不掉的蜜柑抓了一个扔出去,“接住!” 瓦姆乌条件反射地伸长了他额头上的角,“噗”地将剥好的蜜柑捅了个对穿。他缓缓地用角吸收了这只蜜柑后,倒是恢复了一点力气,睁开眼睛虚弱道:“抱歉,卡兹大人。是我疏于锻炼了,竟然在区区的修炼场就力竭倒地……” 卡兹摇摇头,把眼角淌泪的ACDC和瓦姆乌放下,西撒和乔瑟夫迅速地用他们剥下来的橘子皮穿到了瓦姆乌还没收回去的角上。ACDC自动自觉地往被炉那儿缓缓移动,而瓦姆乌也没有生气,很平静地和两位波纹战士打招呼:“JOJO,西撒,勇敢而绚烂的勇者哟。在迦勒底作为从者再次相遇也许是我们的缘分……” 乔瑟夫悄悄凑到西撒耳边说:“瓦姆乌这个家伙以前对我表过白呢!” 西撒大震惊:“什么?!怎么会这样?!” 乔瑟夫嘀嘀咕咕:“他说什么‘也许这一万二千年的彷徨就是为了遇见你,见证你的成长我很高兴……’之类的!” 西撒更震惊:“我就知道穿成他们柱男这样子的都gaygay的!你答应了没有?” 乔瑟夫很骄傲邀功似的说:“我当然没答应啊!在战斗的时候我就说了,瓦姆乌,你很强,但是我有西撒!” 卡兹听到以后愤怒地生出翅膀给了乔瑟夫一个爆栗:“瓦姆乌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你这家伙不要腐眼看人基,凭空侮辱瓦姆乌的清白!” 乔瑟夫吐吐舌头:“好嘛,那我不说了。对了,你们柱男吃蜜柑吗?” 我觉得迦勒底休息室扩容很有必要! 没过多久,玛修和芙芙也进来了,承太郎做完了体检和罗曼医生一起过来,休息室的被炉这下彻底不够用。我把位置腾出来让给了玛修和罗曼医生,承太郎被乔瑟夫拉到他旁边,现在只剩三个柱男和我孤零零的没有位置坐了。 卡兹看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然后展开了他毛乎乎绒噗噗的大翅膀。 “仅此一次。”他说,然后立刻用翅膀接住了欢呼一声扑过来的我。 达芬奇亲搬来了一台电视,开始给我们放往年的红白歌会。卡兹把翅膀合拢,翅膀一边盖着的是昏昏欲睡的我,翅膀另一边挤着认真剥蜜柑的瓦姆乌和用他的火之流法烤棉花糖的ACDC。 “这东西还有点好吃呢。”他用指尖伸出来的滚烫血管串了一串棉花糖,砸吧砸吧舔了舔,“喂,卡兹!你要不要来一点棉花糖?” 卡兹没有说话,不动如山地像鸡妈妈一样安坐,用他的大翅膀盖住了我和另外两个柱男,嘴里可疑地一直在咀嚼着什么。 “……喂,卡兹。” “唔。” “你是不是真的藏了一小块无惨的肉来着。” “唔。” “……你小心一点,别让这家伙又再生了。” “唔。” 我本能地往卡兹的翅膀下头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打起了盹。卡兹拢了拢翅膀,把我整个人都盖在了他暖和又毛蓬蓬的羽毛下面;乔瑟夫蹑手蹑脚地走过来,想趁此机会用记号笔在卡兹脸上画圈,卡兹虽然两只翅膀都不能动,但他迅速学着瓦姆乌从额头上长出了一只角,警告性地戳到了乔瑟夫面前。 红白歌会放完的时候,我和玛修都睡着了,芙芙也蜷在被炉的一角打起了“芙……芙……”的小呼噜。承太郎从卡兹的翅膀下面把我捞了出来,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毛绒毯子没了,伸手胡乱地抓了抓,承太郎用他的风衣给我盖上,低声说:“回你的房间好好睡吧。” 接下来我只模糊地记得他把我抱回了myroom,塞进了被窝。 ------ “新年快乐!!!” 接着就是遗传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我屁滚尿流地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勉强抓住床边才看清:“奥尔加所长!?刚才怎么了,迦勒底又爆炸了吗?” “才不是爆炸呢!”对“爆炸”这个词过敏的奥尔加所长瞪我,“放鞭炮不是你们东洋的新年传统吗?所以我刚才给你放了一段录音……好啦,起床了懒虫!今天可是新年第一天,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我晕乎乎地穿上外套:“什么惊喜?难道你们终于准备给我发对象了?” “我都还没有对象呢!”奥尔加所长叉起腰,“快点洗漱,我带你出去看看!” 我匆匆忙忙扎好辫子,跟在奥尔加所长身后去食堂。路上遇到的工作人员都很和善地祝我新年快乐,我高高兴兴地一一答应了。穆尼克还给我塞了一板他珍藏的巧克力。 打开食堂大门之后,我有一点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所有从者都换上了和服,玛修头戴漂亮的紫藤花花饰,脸红扑扑地小步跑过来:“新年快乐,前辈!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她往我手里放了一个小红包,我捏了捏,通过手感,我确定里面是一片呼符! 玛修,你不愧是最了解我的小茄子!!! 我很感动地迅速把红白塞进裤兜,接下来第二个挤过来的是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从者。 “呀,呀,怎么说呢,我觉得也许这个模样更适合发压岁钱吧。”头发花白的高大老爷爷爽朗地拿出一个小红兜,“新年快乐,立香!祝你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健健康康,每天都像今天一样快乐哦!” 我怔怔地接过小兜,然后被这个小兜的重量震惊到了:“好沉!这里面是?” “是圣晶石啦,一单圣晶石。”老爷爷摸摸鼻子,“当初撺掇你抽柱男的时候我说回去会卖房子养你,喏,这就是补偿啦。再怎么说我也是纽约地产大亨,让小姑娘破费真是说不过去。” 我指着他半天才憋出来一个字:“乔、乔、乔——” “没错,konoJOJOda!是我乔乔哒!”老爷爷帅气地一指自己,然后迅速被西撒拍掉手:“不许学DIO说话!” “乔瑟夫你怎么一夜变老了?!”我惊慌地去查看手背上的令咒,“是因为魔力不足吗?” “不是啦!”乔瑟夫连忙摆手,他赶紧变回了原本18岁的样子,顶着一头乱翘的毛毛说:“你看,我现在这么年轻,给你发压岁钱看起来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西撒瞥他一眼,“你竟然好好地长到那个年纪了,成家立业,还有那么大一个外孙……算了,不说了。喏,立香,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 西撒送的是一对小翅膀造型的发绳。 “和我发带上的是一样的,这样你每天早上起来扎头发的时候就会想起我了!”他指指自己的发带,乔瑟夫哀叫道:“西撒酱你怎么这样,太狡猾了!早知道我也送立香酱别的了,我在做龙舌兰姑娘的时候还有两个粉色流苏发卡——” 我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不用了,大哥这个真的不用。” 接下来是三个柱男。卡兹代表“月下三兄贵”男团组合给我送了一个非常贵重的礼物。 “石鬼面。”他说,“你想成为像我们这样的柱男是没可能了,但是做个不老不死的吸血鬼其实也还行。到时候我们三个都不会吃你的,注意做好防晒就行。” 我顶着乔瑟夫和西撒灼热的目光,硬着头皮收下了:“谢谢卡兹大人!” 最后来送礼物的是承太郎。 承太郎罕见地摘下了他的帽子,露出了混血儿的一头卷卷黑发。他穿上了深蓝色的和服,沉默地走到我面前,从他的袖子里摸出一个红包。 “新年快乐。”他说,“钱和圣晶石什么的老头子都给了,我就送你一张塔罗牌吧。” 我从红包里抽出一张塔罗牌,牌上画着一个青色的巨人,双手交叉着持有水壶,在背景的夜幕中均等地挂着9颗星星。 “哦,哦,这不是象征着‘星’的塔罗牌吗?”达芬奇亲凑过来,“星星的意思是‘希望’和‘指引’哦,立香亲现在也许正需要这两样东西呢。” 我抬起头,对承太郎笑了:“谢谢,我会好好收起来的!” 承太郎略点了点头,乔瑟夫笑眯眯地挤过来勾住他的脖子:“我可爱的外孙承太郎,叫一声外公我就给你也发一份压岁钱!” 承太郎:“呀卡吗洗,扣诺吉吉!” 我抱着小钱袋,美滋滋地悄悄招呼玛修:“咱们先去抽一波卡吧?新年第一天应该有抽卡加成的,我觉得我能出货!” 玛修很听话地跟我一起溜到了食堂后厨,缩在摆放食材的小仓库里,投下了30枚代表着希望的圣晶石! 旋转吧!出货吧!就算没有新年福袋,也请给我一张金卡吧! 光圈在旋转的时候有一瞬的凝滞,我激动地攥紧拳头:“有了有了,能出货!” 金光!卡背反转,弓阶! 会是谁呢! ——红衣的从者慢慢地从白光中走出,收回了手中持有的双剑。 “ServantAcher,应召唤参上。”卫宫垂眸看向我,“你就是这次的御主吗?看起来是一个稚嫩的小姑娘呢。” 这可真是,新年惊喜啊。 ……迦勒底的食堂,终于可以改善伙食啦!!! 第21章 卡兹说:“我要一份无惨沙拉。” 卫宫说:“没有这种菜。” 卡兹说:“现在有了。” 卫宫问:“无惨是什么?” 卡兹把一小袋肉放到食堂打饭窗口台上:“就是这个。” 卫宫提起袋子,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后,犹豫地问:“这不会是什么野生动物的肉吧?迦勒底不让吃野味,容易感染变异病毒。” “不是,这不是野味。这是鬼舞辻无惨。而且我是究极生物,区区病毒感染不到我的。”卡兹凑近了卫宫,“来三份无惨沙拉。” 红A:……行吧。 “卡兹!原来你在这里。”炼狱杏寿郎从食堂门口探出头来,“立香少女刚才还在找你呢,你没去开作战会议?” 卡兹应了一声:“一会儿就去。” “说起来,我听说了你在大正特异点的经历。是你出手灭杀了鬼舞辻无惨的,对吗?作为泛人类史的鬼杀队成员,即使没有幸运到亲眼见证那一幕,我也要对你致以谢意。”炼狱杏寿郎也走到食堂打饭窗口前,“哦,卫宫先生!你在做什么?” 卫宫说:“无惨沙拉。” 炼狱杏寿郎:? ------ 这一次灵子转移的队伍和上一次只有一个人选不太一样,除了我、玛修和承太郎三个人,还多了一个全地形制霸的卡兹。 主要是新年收到了乔瑟夫的压岁钱之后,我过于兴奋,刷刷一单砸了进去,抽出了卫宫和炼狱杏寿郎先生,从者数量增多之后迦勒底的魔力供给有些紧张,维持多人灵子转移就有些不够了。 虽然炼狱杏寿郎是泛人类史的那位,并没有和我们一同并肩作战的记忆,但是他依旧是一个爽朗好相处的人。 卫宫尤其喜欢他,因为杏寿郎每次吃他做的饭都特别特别高兴,边吃边发出响彻全食堂的“好吃!好吃!”声,让冠位老妈子(划掉)非常感动。 “好吃你就多吃点!”每次卫宫都会这么慈爱地说道,然后直接把电饭锅拎过来用大饭勺给杏寿郎添饭,“吃,多吃!够吗?” 然后杏寿郎就会大声说:“够了,谢谢卫宫!” 围观的群众纷纷感慨迦勒底也有这样诚挚的真情真爱,今年的“五一劳动奖章”可能就要颁给卫宫这位勤勤恳恳的食堂工作者了。 我们几个照常钻进筐体,芙芙像上次一样鬼鬼祟祟地溜进了玛修的筐体企图混过去,我们假装没看见。 “第二次灵子转移,目标:战国特异点!” “灵子转移,启动!” —— 日本·战国时代。 这是一个群雄并出,将星纵横的时代,历史舞台上涌现了不少如武田信玄、上杉谦信、明智光秀、织田信长、柴田胜家和羽柴秀吉等的知名人物,其中不少会在阿赖耶识那里惨遭性转。 而我们降落的地点,正是本州岛上的一处小村落旁。 卡兹这次被乔瑟夫硬套上了一件和服外褂,破天荒地还穿了一条裤子,现在他走起路来有些别别扭扭的。他用究极生物的绝佳视力远远望了一眼那个村庄,然后对我说:“那是个空村。” “空村?”我惊讶,“那边是很久没有住人的痕迹了,还是最近才搬空的?” 卡兹又眯起眼睛张望了一会儿,笃定地说:“是最近才搬走的,有些村民家里养的鸡鸭都还没死。” 我立刻说:“走吧,就去那个村子里,今晚也许可以找一间屋子住下来呢。” 承太郎瞥我一眼:“你是想吃鸡还是想吃鸭了?”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呃?有吗?” 卡兹带头往村子走,距离村口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村民都跑了。村口处的泥土路上不知道被什么划出了几道深深的印子,看样子像是某种猛兽的抓痕,在这种巨大的印子附近还泼洒着一大滩的血,村口的屋子也被不同程度地损伤毁坏了。 我提议大家一起去村子其他地方转一圈,查看一下情况。卡兹却主动留在了村口,他用手沾了一点地上的血,舔了一口,然后面色凝重地蹲在地上一直在回味。 我说:“对不起,卡兹大人,这一次出来没带上储备粮无惨肉,让你挨饿了。” 卡兹说:“我没饿。” 我说:“地上的血脏,不干净,万一有个什么hiv和hpv病毒就不好了。一会儿你吞点火苗下去给肠道消消毒,承太郎你的打火机呢?给卡兹大人整个火儿。” 卡兹拎着我的后脖颈把我塞到承太郎手里:“带着她快滚!” 承太郎沉稳地拎起我的后颈皮转身就走,我一晃一晃地嘟囔:“这也不赖我啊,是他在那儿舔血的,要是他的食谱正常点儿我还不至于产生这种奇妙联想……” 芙芙突然“芙!”地叫了一声,从玛修肩上跳下来,啪嗒啪嗒地跑到一户人家的鸡圈旁嗅来嗅区。 我说:“行,芙芙已经决定了,今晚就吃这家的鸡。上吧,无敌的承太郎和玛修,逮捕这只又肥又多汁的老母鸡!” 玛修迟疑道:“前辈,芙芙找到的好像不是鸡……” 承太郎把我放下来,我亲自走到鸡圈旁,发现芙芙正在嗅闻的是一只晕倒在篱笆旁的小白狗。 我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伸手把小白狗从杂草中抱出来。狗狗看起来刚足月,似乎是一只柴犬。它通体白色,耳朵尖尖的,额头上有一个新月形的小花纹。它的小尾巴像虾仁一样毛乎乎地成一个卷儿,小肉垫隐藏在蓬蓬的奶毛中,我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它黑黑的小鼻子抽动一下,发出了细细的一声“呜嘤”。 啊,我死了。 承太郎接住直挺挺差点倒下的我,低头看了一眼我搂在怀里的小奶柴,说:“可能有的村民走的时候忘了把狗带走,这么小的狗还不会自己觅食,应该是饿晕了。” 我用手指轻轻拨弄小奶柴的尖尖耳朵,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可怜的小宝贝,一会儿我们去找你的卡兹阿姨,让他给你挤点奶喝。” 承太郎玛修:? 整座村子确实一个人都没有。承太郎找了一间全村最好的房子,开始生火准备做饭。玛修抓鸡去了,卡兹被我从村口喊了回来,他臭着脸听了我的要求之后,狠狠瞪了那只还窝在我怀里没醒的小奶柴好几眼,然后转身出门了。 “卡兹先生去哪里了?”玛修拎着鸡翅膀走进来之后问。 我说:“他去产奶了。” 玛修:?! 我虽然是一个普普通通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女子高中生,但是意外地,我也掌握了一些生存技巧。承太郎烧了一锅开水之后,我主动提出可以去杀鸡。 “……什么?”承太郎罕见地怀疑了一秒自己的耳朵,“你说你要去干什么?” “我可以去杀鸡。”我重复了一遍,左手还圈着打小奶呼噜的柴柴,右手拿着菜刀,“我在网上看过别人杀鸡,就是先砍头放血,然后开水烫毛……” 承太郎迅速从我手里把菜刀拿走了:“我去杀。” 玛修急忙把我拉到灶台前:“我们准备煮饭吧前辈!” 我还念念不忘杀鸡:“我可以的,真的可以的。以前华X兄弟和美食作家王X的视频我都没少看!哈喽大家好我是咕哒,今天我给大家带来一道菜,爆炒鸡丁!” 卡兹回来的时候手里没有任何和奶有关的东西,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我拎着淘米的筐被他拉到门外,震惊地发现这家伙抓了一只马那么大的鱼!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鱼?!”我吓得差点把淘米筐扔了,“这是鲨鱼吧?!” “是黑鱼。”卡兹拧干头发上的水,“收拾收拾,今晚喝鱼汤。” 鱼汤是白色的,和奶的颜色一样,卡兹的想法倒是没什么问题。承太郎把鸡炖上之后迅速跑出来跟卡兹一起处理这条巨大的鱼,他双目放光,手拿菜刀珍惜地顺着鱼肚子剖开,嘴里还在念叨一些我听不懂的生物学词汇。卡兹简单粗暴多了,他将两条胳膊变成了蟹钳,“咔咔”地把鱼鳞往下刮,最后“咚”地一下把鱼头剁了下来。 “好,现在问题来了。”我回去把饭焖上之后,看着厨房的锅发愁,“去哪里能找到可以煮得下这么大的鱼的锅?” 承太郎的做法是精选一部分鱼肉下锅,他对鱼身上的部位非常熟悉,三两下就切出了分量合适的肉。玛修从村子的田里摘了一些菜,洗干净之后和鱼肉一起煮,煮出了一锅香喷喷的奶白色鱼汤。 “吃饭啦!”我摆上碗筷,抱起小奶柴和从者们一起围着炉子坐下,“这可是大家亲自动手做的头一桌饭呢!” 卡兹用筷子已经很熟练了,他夹了一块鸡肉,嚼了两下之后连骨头都没吐了咽了下去,评价道:“营养还是不如吸血鬼丰富。” 承太郎说:“你将就吃吧。” 我用筷子沾了一点鱼汤,凑到小奶柴嘴巴旁边,狗崽崽抽动了一下黑鼻头,本能地伸出粉色的小舌头吧嗒吧嗒舔了几口。我欣喜地又用勺子舀了浅浅一层,吹凉之后再喂给小奶柴,崽乖乖喝完之后,打了一个小奶嗝,迷迷糊糊地像是要睁开眼睛。 但直到我和玛修洗完碗之后,小奶柴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承太郎铺好被褥之后,小奶柴就趴在我的枕头上。因为担心它带有寄生虫,承太郎还把它拎起来拨开毛毛检查了好几遍,小奶柴哼哼唧唧地瞪动小短腿,很没有震慑力地“呜嘤”了几声。 外头天色已经黑了。卡兹关上房门,我们几个钻进被窝,芙芙早就窝在了玛修被角,小奶柴趴在我的枕头旁边,小肚皮一起一伏的。灶间的火没有熄灭,还在噼啪地为房间里提供温暖,卡兹和承太郎睡在外间,顺手熄灭了照明的油灯。 “晚安,玛修。”我小声说。 “晚安,前辈。”玛修说。 我在小奶柴额头的新月形小花斑上啵唧了一口:“晚安,小汤圆。” 小奶柴“呜嘤”了一声,小爪子在我脸上拍了一下。 ------- 窗子“啪”地响了一声,风猛地从外间灌进屋里。我感觉到一阵阴冷,不由得往被子里又钻了钻。 “……瘴气,动不了,……窗户外面……” 是谁在说话呢? “前辈!” 似乎是玛修在叫我,我哼哼了一声,以为是在做梦,迷迷糊糊地应道:“什么……” “小丫头!” 这个声音很熟悉,是谁? 哦,对,是漂亮的会画眼影的紫长卷卡兹阿姨。 “——立香!” ……什么,这是承太郎在叫我吗? 我陡然觉得身上一凉,这会肯定不是做梦了!我猛睁开眼,发现一群巨大的蜜蜂竟然破窗而入,围绕在我身边,似乎是想把我抓起来带走!承太郎拉开了房间的拉门,他看起来身体状况很不好,一股紫色的浓烟围绕在他的身边阻碍着他的动作,他不得不扶住门框才能站稳,木头的门框被他甚至都抓出了深深的指印。玛修拿出雪花之盾试图驱散这些蜜蜂,但是蜜蜂数量太多了,密密麻麻地落在我身上,抓起我的衣服振翅就飞了起来。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正在离地,小奶柴这时候也醒了过来,睁开它黑溜溜玻璃石一样的眼睛,伸出小爪子去扑那些蜜蜂。一只蜜蜂伸出尖刺就要去蛰小奶柴,我趁自己还够得到,连忙把狗崽崽捞起来护在怀里。但玛修也已经来不及把我救下来了,蜜蜂们“嗡嗡”声势浩大地把我抓到了半空中,从已经毁坏了的窗户中飞了出去,飞向遥远的地平线那头。 ------- 我抱着小奶柴,狼狈地被蜜蜂们摔在了地上。 天色已经亮了,我被拎着飞了几个小时,手脚冰凉,站起来都费力。但我知道,它们把我带进了一座城,现在我是在这座城中唯一也是最大的院落之中,这座院落的主人想必就是操纵这些蜜蜂把我抓来的家伙吧。 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能够放出瘴气麻痹承太郎,甚至是究极生物卡兹? 我哆哆嗦嗦地试图站起来,但是手脚不听使唤。长时间不敢移动还被夜风吹了半宿,我生怕自己再一次重复上一个特异点的悲剧,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敌人地盘生病—— “呀,你来了呢。”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把我的手握进了掌心。我慢慢地抬起头,看到的就是一位姿容昳丽,温柔和煦,面色苍白但面带微笑的长发贵公子。他轻轻将我扶起,伸手触碰了一下我冰冷的面颊,担忧道:“你身上好冰,是因为身体虚弱才这样的吗?” ……我,很不争气地,看痴了。 不!在帅哥面前,坚强的咕哒子不可以说不行! “没有,我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现在去跑个800米都不带喘气的!”我啪啪拍胸口,“帅哥你好,见面交个朋友,我这儿有一条绿箭口香糖,你懂我意思吧?” 帅哥缓缓地松开手,笑得更情真意切了。 “果然,我就说预言中的救世主怎么会这么体弱呢?”他轻轻道,“不枉我让最猛胜把你抓来,你可真是有意思啊,藤丸立香。” 贵公子逼近了一步,无视站在我身前呜嗷呜嗷企图阻挡的小奶柴,挑眉自我介绍道: “我是目前岛上最强大的妖,也是这座城的主人。” “你可以叫我奈落大人。” 第22章 奈落。 佛经中,这个词的意思为“永不能解脱的无间地狱”。 看着眼前这位眉眼间郁着一股邪气的病态美人,我脑子里飞速地闪过“奈落”这个词的意思,然后恍然: 美人就是陷阱,陷进去就出不来了! 你看西撒不就被龙舌兰姑娘吃得死死的吗! 我搓搓手,从地上捞起一直“呜嗷呜嗷”叫唤的小奶柴,把它拢在怀里摸摸头,问奈落:“奈落大人原来是妖怪吗?那抓我过来是为了什么,要吃掉我吗?” 奈落微微低下头,垂眸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抿唇笑道:“如果我真的要吃你呢?” 我发现奈落的眼睛上竟然也有蓝色的眼影,这让我想起了涂紫色眼影的卡兹,熟悉感让我回答:“我觉得你不会吃掉我。” 奈落微微一歪头:“这可说不准,我是妖怪,你是人,妖怪可都是吃人的。” 我说:“我觉得人不如养殖的动物好吃,而且也不安全。人身上带着各式各样的细菌病毒,处理得不好很容易感染。妖怪和人类没有生殖隔离,说明人类能感染的细菌和病毒妖怪也能感染上,这是非常危险的!” 奈落:…………哦,原来还能这样吗? 他拈起一缕我的橙发,轻轻扯了扯,又拨弄了一下我辫子上的小翅膀发绳,我老老实实地站着不太敢动。奈落玩了一会儿像是玩够了,细长的手指轻轻向下移动,又托起了我的脸颊,让我同他对视。 “你知道那个预言吗?” 我有点懵:“我知道好多预言,你具体指哪个?” 奈落眯起眼睛:“你都知道什么预言?” 我说:“什么‘马王爷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什么‘那个拥有打败黑魔王力量的人走近了,他出生于七月末’,什么‘这次抽卡我必不可能坠机!’‘利物浦是英超冠军’之类的。” 奈落:…… “我说的是和你有关的预言,这么看来你是不知道了。”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下巴,“月之国的巫女说:当月亮变成赤色,渡鸦从海上飞回,圆环天之门将会被开启,四魂之玉的真正主人将降临于世,她会使役三位仆人将一切拉回正轨。” 我扭头去看天,企图寻找一下赤色的月亮。但现在天空阴沉沉的,满天乌云,别提月亮了,太阳都找不到。 我于是义正辞严地说:“你看,没有赤色的月亮,预言是错的!” 奈落说:“昨晚我让最猛胜出城看的,是有赤色的月亮。” 我说:“有证据吗?” 奈落说:“我说有就是有。” ……好,不愧是霸道妖王!牛逼! 我又问:“你怎么能确定预言里的人就是我呢?我都不知道什么是四魂之玉。” 奈落松开手,他转身缓缓地离开庭院,往大宅走廊深处走去,我没有办法,只好亦步亦趋地跟上。 “四魂之玉是巫女翠子与妖怪战斗时,将妖怪的灵魂吸收入体内,和自己的灵魂相融合形成的通灵宝玉。它能大大强化妖怪的力量,还能满足人的愿望。”奈落回眸对我一笑,“你听了之后,会不会也有一些心动呢?” 我愣愣地说:“……有,我心动。” 奈落回头打算继续走,我继续说:“我对你有点心动。你刚才回头笑那一下可太好看了。” 奈落:? “我对四魂之玉没什么兴趣。”我理理头发,露出最迷人的笑容,摆出承太郎经典的硬汉指人造型,“但是我藤丸立香对你很有兴趣!” 奈落:?? 小奶柴似乎也被我的这一番话震惊,尾巴也不摇了,扒着我的胳膊吐出小半截舌头发愣。 “我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吧?”奈落怀疑道,“你能喜欢我什么?” 我娇羞捂脸:“不要让人家说得那么清楚嘛,我就是单纯馋你的身子。” 奈落:你这不是一下子说得更直白了吗喂! “原来你是喜欢这具皮囊啊。”奈落恍然,接着又露出了一丝带着邪气的笑,“果然还只是个小姑娘。那么,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我的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标题! 《妖王夫君:契约情人》、《地狱魔君的恋爱合约》、《奈落大人轻点爱》、《修罗场:承承和奈落难以抉择》…… 什么,这么快就要进行到契约情人这一步了吗?不,我还没准备好!我只是一个16岁的女子高中生,承太郎还在村里等着我,哒咩! 小奶柴用它的小米牙啃了一口我的手,我回过神来,就听见奈落说:“……你把四魂之玉交给我,而我把这具皮囊送给你,如何?” 我困惑地眨眨眼睛:“可是我都没有四魂之玉,拿什么来跟你交易呢?” “会有的,你会找到的。”奈落轻笑一声,“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如果你真的就是四魂之玉的新主人,那它会自己来到你的手中。” 我琢磨了一下,觉得四魂之玉这东西的“许愿”属性很像圣杯。也许在这方面确实能找到修复这个特异点的突破口。 但是目前还有一个问题,我和玛修他们被迫分开,迦勒底通讯的手环好像也失灵了,我得想办法和他们联系上。 “神乐。”奈落向走廊另一头招招手,“带立香去休息,顺便告诉她一些这个世界的常识。这位小朋友看起来很多事情都不懂呢。” 他对着我怀里的小奶柴笑了笑,小奶柴威胁地“呜呜”冲他呲出小白牙。奈落丝毫不在意,转身就如一阵狂风般消失在了走廊上。 奈落说的神乐是一个尖耳朵的红瞳漂亮大姐姐,看起来冷冰冰的有些不近人情,她见到我之后先很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你就是预言里的四魂之玉新主人?你使役的三个仆人呢?” 我说:“有是有的,但是奈落把我抓来之后,他们被留在村子里了。” 神乐不知道是蔑视还是嘲笑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跟上。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我好奇地问:“神乐小姐,你也是妖怪吗?” 神乐冷冷地答道:“对。” 我又问:“那你的原型是什么呢?妖怪应该都有一个原型的吧?” 神乐说:“我没有原型,我是由奈落分离出来的。奈落也没有原型,他是由许多妖怪融合成的大妖。” 我一惊,停下脚步看向怎么看都是小姐姐的神乐:“你原来是奈落的一部分?!他竟然能分离出一个女孩子?!” “对啊,他本来就是个大杂烩,体内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你看到的帅哥皮相只是他的皮囊之一罢了。”神乐嘲笑道,“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一看到好看的人就走不动路。怎么,现在明白他那张漂亮脸蛋是怎么回事之后,你有没有后悔啊?” 我大喜:“这不是更好吗!” 神乐:……诶? “现在最流行的就是切片男主,一人千面,每天都有新的性格新的造型等你发掘,简直是一个人满足所有读者的需求!”我掰手指,“举个例子,我有个朋友叫乔瑟夫,他除了平时的18岁帅气小伙造型之外,还有龙舌兰姑娘和成熟老爷爷形象,特别受人欢迎!前不久还有一个鬼对他一见钟情呢!” 死了还被迫害的童磨:? 最后我得出结论:“切片好,切片妙,坏得观众哇哇叫!” 神乐:…………………… “没想到是个傻子。”她怜悯地摸摸我的额头,“是瘴气入体把脑子毒坏了吗?这孩子怎么能找到四魂之玉啊!” 神乐小姐姐看起来很高冷,脾气也不太好,但是她不限制我在宅子中的自由。她先带我去了分配给我的房间——但是听神乐的意思,整座城里也就我一个人类需要饮食起居,所以房间本来就是随便挑的。 “只要你别半夜摸到奈落的房间非要留宿就行。”她靠在房间门口看我收拾被褥。 我双眼一亮:“什么!奈落的房间在哪儿啊?” 神乐:“……你当我没说。” 小奶柴在房间里找了一个角落蜷起来,警惕地打量周围的环境。神乐走到它旁边的时候它还呜呜叫,但这丝毫没有威慑力,神乐提起它的后脖颈很轻松地就拎起来了。 “这是你养的吗?”她摸了一把小奶柴的耳朵,小奶柴用小爪子推开她,呜嗷地表示拒绝。 我说:“对,昨天刚刚在村子里捡到的,它应该是妈妈丢下了。我叫它小汤圆。” 神乐的神色变得有些柔软,她捏了一把小汤圆的尾巴,见狗狗挣扎得厉害就把它放下了:“它身上有些妖气,但是不浓。也许是因为这个奈落才允许它待在你身边的吧。” “妖气?”我看向又缩回房间角落生闷气的小汤圆,“小汤圆也是妖怪吗?” 神乐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问:“你想在城里逛逛吗?” ------- 奈落城死气沉沉的,虽然城中除了我们居住的城主府外也有住宅,但是那些宅邸都没有人。城主府虽然又漂亮精致的庭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周围总是弥漫着似有似无的瘴气,看着让人也提不起精神。 “神乐姐姐,你每天待在城里有事情做吗?”我和神乐一起看着庭院里的景趣,总感觉身边的这个小姐姐也没什么兴趣。神乐袖着手,随意地说:“确实没什么事情做,不过前段时间奈落在后院种了一棵会说话的树。它长得特别恶心,但是只要一揍它,它就会往下掉各种物品,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会说话的树? 神乐果然带我去看了。 后院中,长着一棵白蜡树一般的高大柱子,它白色的表皮裂隙中长着无数的红色眼球,扭动着,低声吟诵着什么我们听不懂的话语。见到我和神乐现身,它密密麻麻赤红色的眼睛立刻对准了我,用洪亮的非人的平板语气说: “人类最后的御主,藤丸立香。你竟然在说出了那样侮辱所罗门王的话语之后,还敢在我管制室·巴巴妥斯的面前堂然现身。佛劳洛斯已经被你的从者击败,但如今你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从者,那么,就在我的【烧却式·巴巴妥斯】下化为灰烬吧——” 那样的姿态和那样的声音,我是绝不会认错的—— 巴巴妥斯——! 会掉落蛮神心脏、禁.断之页、人造人幼体和无间齿轮的巴巴妥斯!!! 我现在好几个从者再临和升技能正需要心脏呢!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巴巴妥斯看着双眼放光逼近的我,莫名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你——” 我提起拳头,兴奋道:“就算没有从者我也能打爆你!请借给我力量吧,白金之星——!” “欧拉!!!” 第23章 就在我以拳击中巴巴妥斯的同时,一个青色的巨人身影出现在我身旁,和我动作一致地伸出拳头,怒吼着挥拳: “欧拉!!!” 被击中的巴巴妥斯惨叫一声,从裂开的表皮缝隙中掉落出一片书页。我捡起来之后发现正是升级需要的素材! 哦,巴巴妥斯,你真是御主贴心的小宝贝。 我看到真的会掉素材之后浑身都带劲,一拳一拳用力地锤,那个青色的巨人也一直用承太郎的声音怒吼着“欧拉欧拉欧拉!”一边跟随者我的动作一起狂揍巴巴妥斯。巴巴妥斯被我俩锤得哀嚎连连,一时间齿轮、书页纷纷往下掉,偶尔还会掉比较珍惜的蛮神心脏。 神乐就抱着胳膊站在后面看我揍巴巴妥斯,脸上罕见地挂上了笑容。直到我精疲力竭,肚子也饿了,她才拔出自己发辫上的一枚羽毛变大之后帮我把掉落的素材装起来搬到里屋。 “那个叫巴巴妥斯的家伙和天上的圆环有关系,圆环出现后没多久,奈落就把它搬回来种到了后院。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有什么用,也就是平时当沙袋打打当个乐子了。”神乐帮忙把素材堆到我房间的小角落里,刚才不知道藏到哪里去的小汤圆也迈着小短腿跑出来,嗅了嗅一颗滚落出来的蛮神心脏,摇了一下卷卷的毛绒尾巴。 我的肚子“咕噜”突然响亮地叫了一声。神乐看了我一眼,叮嘱我留在房间里,她出去给我找点吃的。 神乐走了,小汤圆缩在素材堆里扒拉来扒拉去,我罕见地变成了孤身一人。 ……不,我不是孤身一人。 “白金之星?” 青色的巨人沉默地现身,他漂浮在我的身前,用他那张和承太郎一模一样的脸静静地盯着我。 原来这就是承太郎和乔瑟夫所说的,只有“替身使者”才能拥有和看见的“替身”吗? 那为什么我现在不仅能看见白金之星,还能指挥他替我战斗呢? 我悄悄问:“你是不是偷偷从承太郎那里溜出来的?” 白金之星歪了歪头。 “我知道,承太郎现在打架基本都自己不动手,双手插兜往旁边潇洒一站,然后就让你冲上去欧拉欧拉,过度加班让你觉得非常疲倦,所以你就跑到我身边来了,是不是!” 白金之星:“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哦,这我可听不懂。 我沉默了一小下,试探性地说:“欧拉欧拉?” 白金之星:“欧拉欧拉欧拉。” ……对不起,我是真的听不懂!!! 放弃和白金之星进行交流之后,我决定利用起这来之不易的战斗力。乔瑟夫曾经随口说过,白金之星是最强的替身,他的速度和力量都是顶尖的,而且动作精密性也非常强,甚至可以夹住子弹。为了验证这一点,我随手一指小汤圆:“白金之星,我要一根小汤圆额头上月亮花斑的毛毛!” 下一秒,白金之星就如同飓风一般刮到了房间的另一头,又飓风一般地刮回到我面前,轻轻地把一根深色的毛吹到我的手掌心。 莫名其妙被一阵狂风拔了额头上一根毛毛的小汤圆:……呜嘤? “哇,白金之星你真的好强啊!”我雀跃地跳起来,“你凑过来一点,低下头……诶,对了!” 白金之星顺从地矮下身子,他的头发和承太郎很像,都是黑色的卷发,只不过白金之星的头发像摇滚明星一样又长又多,随风摆动。我伸手揉了揉青色巨人的头,顺手又摸了一把他的头发,惊喜道:“哇,你的发质真好!你平时难道也洗头吗?” 白金之星说:“欧拉欧拉,欧拉。” 我像是讲单口相声一样接着说:“不过你不在承太郎身边的话,他平时要是遇到危险该怎么办呢?我有点担心卡兹大人会搞出点事情来。这样吧,你要不先回到承太郎的身边去,告诉他我现在很安全,让他们不要担心。” 白金之星没有回应,而是用它和承太郎如出一辙的青色双眼静静地看着我。我被它看得心软,拉起它的手晃了晃:“你别用承太郎的脸和承太郎的眼神这样盯着我啦,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什么不好意思?” 我悚然回头,神乐提着食盒拉开拉门,奇怪地看着我:“你对着空气说些什么呢?这孩子不会真的脑壳坏了吧!” 我再看向白金之星,它完全没有隐藏起身形的意思,大大方方地坐在我面前,带着无指手套的手也正被我握在掌心,像是一只温驯的大型犬一样无辜地看着我。 等等,我明白了,不是替身使者的人看不到替身! “我去给你找了点菜,将就吃吧。”神乐把食盒放下,“下午你还想去打巴巴妥斯吗?刚才我去问了奈落,他说随便你干什么,要是想溜走的话他也能把你抓回来。” 行,奈落的心也挺大。 神乐带来的饭菜都是热乎的,我尝了几口之后发现竟然还挺好吃。白金之星和神乐动作一致,都撑着头静静盯着我快乐吃饭,小汤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悄悄溜了过来,趴在我旁边慢慢地甩尾巴。 “你还真是个爽朗的孩子啊,突然被抓到妖怪的城堡里也不惊慌,迅速接受现实之后还能快快乐乐地吃东西……也不怕我在里面下了毒。”神乐嘟囔道,“该说你是心宽呢,还是傻呢……” 我把叉烧咽下去,骄傲地说:“这一切都因为我是个普通人哦,普普通通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女子高中生当然会在这种环境下快乐地好吃好喝啦!” 神乐说:“我没看出来你温柔。” 小汤圆赞同似的甩了一下尾巴。 我说:“那你总不可能让我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说:大家好,我是藤丸立香,一个普普通通除了沙雕一无是处的女子高中生。” 神乐补充:“还特别能吃。” 我谦虚道:“马马虎虎吧,也就是平时多添一碗饭的水平。” 神乐说:“你要是天天多添一碗饭,那你距离成为猪妖也不远了。” 真是的,神乐说话怎么和卡兹一样,专挑人痛处说! 漂亮但是毒舌的神乐姐姐提着被我吃空的餐盒走了,我舒展舒展筋骨,对一直乖乖坐在我面前的白金之星说:“走吧,我们继续去暴打巴巴妥斯!小汤圆,你也要跟着一起去吗?” 小汤圆迈着小短腿跟在我身旁,明明是一只满脸白色奶毛毛的小柴犬,硬是把路走出了非常认真一往无前的气势。白金之星飘浮在我身旁,虽然没有办法交流,但仅仅这样就能给我带来无穷的安全感。 巴巴妥斯还在后院的老地方。我狞笑着接近,它整个魔神柱一激灵,用杉田智和的声音警告我:“刚才我无暇放出【烧却式·巴巴妥斯】,白白让你打了几下,根本不痛不痒!这一次我一定要你尝尝教训——” “是吗?”我像一个反派一样怪笑道,“你烧啊,你倒是烧啊!你来烧烧看啊!” 巴巴妥斯的触手都蜷曲起来了:“你不要以为我不敢烧!” “哼哼,恐怕你是不知道佛劳洛斯是怎么死的,他是被我硬生生锤死哒!就用我这砂锅一样大的拳头!”我捏起小拳头,恶狠狠地恐吓它。 没想到巴巴妥斯一下子就戳穿了:“佛劳洛斯是被你的从者空条承太郎打死的,不是被你。” ……这样其实就有些尴尬。我看了一眼白金之星,凶巴巴地说:“都一样!他能欧拉欧拉,现在我也能欧拉欧拉!白金之星,揍他!” 白金之星眉头一竖,“欧拉”大喝一声就挥拳狠狠地揍在了巴巴妥斯的红色眼睛上!巴巴妥斯痛到淌下清亮亮的不明液体,即使这样白金之星也没有停手,持续“欧拉欧拉欧拉”地痛揍,我云淡风轻地说:“揍个大概两页半就行。” “什、什么是两页半——噗啊!啊啊!啊啊啊啊!停下,停下!” 素材噗噜噜地往下掉,小汤圆摇着尾巴上前,叼着一片书页拖到旁边嚼了起来。巴巴妥斯持续地惨叫,我时不时自己上去补一拳,边打边问:“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奈落和你是什么关系?这个特异点的圣杯在哪儿?说说说说说!” 白金之星打满两页半之后收手,安静地退回到我身后。巴巴妥斯喘息片刻,可怜巴巴地说:“我本来是听从王的指令,来到这个特异点准备用圣杯进行扰乱……但是还没等我查明情况,那个奈落就出现把我暴打了一顿,还抢走了圣杯,直接把我种在了这个院子里,天天被那个叫神乐的小姑娘打……” 我震惊:“什么,奈落也这么有眼光,一看到你就觉得你欠揍吗?” 巴巴妥斯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目前的情况渐渐明晰了,这个世界异变的源头魔神柱巴巴妥斯还没来得及扰乱世界,圣杯就被奈落抢走了。而奈落想要的东西不是圣杯,而是那个叫做“四魂之玉”的东西。 ……也许,我真的可以找到那个四魂之玉,然后和奈落做个交易? 第24章 暴打了一下午的巴巴妥斯,他掉落的素材我都能堆半个房间了。神乐来送饭的时候感慨了一句“你这小家伙真是闲出屁来了”,听她离开时的动静,似乎也跃跃欲试地去揍了巴巴妥斯一顿。 啊,可怜的巴巴妥斯。 在奈落城中,除了暴揍巴巴妥斯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娱乐,天黑之后我在房间里又睡不着,无聊到辗转反侧。小汤圆似乎特别喜欢巴巴妥斯掉落的素材,下午的时候我就看到它在啃书页。不过我猜小汤圆可能是一只小小的犬妖,而这些素材不仅可以提升从者,对妖怪也有助益。 于是我从素材里翻出一只蛮神心脏,递到小汤圆面前,哄它:“汤圆小宝贝,你吃不吃这个呀?” 小汤圆抬头看了我一眼,如果我没认错,这是比较鄙视的眼神,然后它一口叼住蛮神心脏,拖到房间角落里啃去了。 我大受打击! “白金之星你看,你看它!小汤圆它竟然鄙视我!”我捂住心口,“你只是一只小奶柴,为什么要鄙视我!呜呜呜呜,妈妈的心都被你伤透了呜呜呜呜呜呜……” 白金之星乖乖地蹭到我旁边,伸出大手抚摸我的后背,似乎是把我的假哭当真了,要安慰我。我收住伪装的抽噎,抬起头看向明明长着承太郎的脸却一脸纯良的白金之星,突然发现更好玩儿的在这里呢! “白金之星,不如咱俩来做游戏吧。”我说,“你会下五子棋吗?” ------ 奈落问:“哪里这么吵?” 神无的镜子中开始播放城中的影像,奈落眯起眼睛,发现是他昨天捡回来的那个小姑娘在满城折腾,她翻箱倒柜找出了一盒围棋,一套笔墨纸砚,甚至还找到了原来居住在这座城中居民遗留下来的翻花绳和书。 奈落嗤笑一声:“果然是觉得无聊了,不过这孩子竟然懂得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真是个闲不住的家伙。” 骄矜的大妖怪施施然起身,整理了一番身上的紫色和服,一步步从城主的房间向外走去。 是时候带她去见见桔梗了。 ------- “哇,我们要出去郊游吗?” 我被神乐带到庭院中,看到的就是已经悬浮在半空中随时准备起飞的奈落,还有神乐变大的羽毛,我见状立刻抱起跟在身边的小汤圆,兴奋地问:“要不要带上水壶和便当?神乐姐姐你带遮阳伞了吗?安耐晒涂了吗?” 神乐说:“不带,不涂,再不坐上来我揍你。” 我乖乖地坐到羽毛上去了。 神乐姐姐坐在我身后,羽毛随风轻轻地飘了起来,奈落含笑飞在我们身边。我一开始有点不太敢往下看,奈落看出我的紧张,说:“你是恐高,还是怕神乐把你推下去?” 我没敢睁眼睛,说:“主要是觉得羽毛有点不太安全,我怕自己掉下去。” 神乐嗤笑一声:“放心,要是你真掉下去了,我会把你再拎上来的。你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连小汤圆都比你勇敢。” 确实,小汤圆扒着我的胳膊,专心致志地低头看着云端下方的风景。我勉强睁开眼睛,发现我们已经飞出了奈落城,离开了那片似乎永远不会放晴的阴沉天空。战国时期没有工业污染,蓝天白云和地面上的青草森林仿佛是windows自带的桌面背景一样,我在抛开恐惧之后很快就被下方的景色所吸引,就连白金之星都现出身形,随着我一起看起了战国时期的本州岛风景。 “你看,那边有一个村子!”我伸手指,“还有农民在耕作呢!农民伯伯——” “他听不见的。”奈落说,“就像你在地面上听不清鸟在说什么一样。” “哦。”我有点小失落,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咱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哪儿呀?” 奈落看向前方:“武藏国枫之村,很快你就能看到了。” ------- 承太郎睁开眼睛,对焦急等待着的玛修和假装不是很关心的卡兹说:“武藏国,枫之村。” 玛修立刻站起身:“走吧,卡兹先生!让我们赶紧去把前辈救出来!” 卡兹展开巨大的双翅,承太郎和玛修各抓住他的一只爪子,究极生物像一只真正的鸟一样,稍稍拍打了几下翅膀,就腾空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开始飞行。 玛修召唤出雪花之盾为自己和承太郎阻挡半空中的狂风,她固定住盾后,小声问:“承太郎先生,前辈在妖怪手里没有受苦吧?” 承太郎闭着眼睛,简单地回答:“她很滋润。”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不让人省心的小丫头……”卡兹出色的听力自然让他听清了承太郎的回答,“我还以为她被妖怪炖了,没想到她好吃好喝,一边养狗一边还和白金之星下五子棋!” 承太郎弯了弯嘴角,玛修松了一口气:“这是好事,我相信前辈能坚持到我们到达的时候!” “不过,卡兹。关于那个妖怪释放的瘴气,你有对付的方法吗?”承太郎问。 卡兹轻轻哼了一声:“当然有了,他只不过是一个妖怪而已,一样是会死的。他分泌的瘴气也只不过是某种神经类毒气,我已经找到破解的方法了。” 这样就行。承太郎想,至少不能让眼睁睁看着立香在他眼前被抓走的事情再次发生。 ------- 武藏国,枫之村。 这是一个看起来和别的小村庄没什么区别的地方,我以为奈落要带我去看看战国时代日本人民的生活水平,感受一下最原汁原味的农家乐,甚至我都做好了一会儿给他杀一只鸡露一手的准备了,没想到神乐操纵着羽毛方向一转,向着村子旁边的森林飞去。 “咱们不去农家乐吗?”我问。 神乐问:“农家乐是什么?” 我说:“就是去农村感受一下田园牧歌式的乡村生活,吃一吃土鸡,吃一吃农民亲手种的菜,在田埂边走一走,顺手摘点野花什么的……” 神乐扭头就对奈落说:“我早就告诉过你这孩子脑子有点问题,你是不是真的抓错人了?” 奈落说:“你还能把她送回去还是怎么的?” 神乐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算了,抓都抓了,大不了在验证过后把这孩子丢去喂最猛胜吧。” 我立刻紧张起来:“漂亮的神乐姐姐,帅气的奈落大人,我很有用的,我可好使了!我会帮你们打扫奈落城,我会暴打巴巴妥斯,我还会杀鸡!” 神乐说:“傻子都会杀鸡。” 我说:“我不只会杀鸡,我还会做爆炒鸡丁!哈喽大家好我是王咕哒,今天我给大家带来一道菜,爆炒鸡丁!首先处理好鸡肉,嫌麻烦的同学可以交给摊主处理——” “到了。”奈落说。 我们缓缓降落在青草坡上,神乐从羽毛上走下来时,一脸臭屁地伸手拉了我一把。我回过神向她道谢,但她只是“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叫我跟上。 奈落带头走向了青草坡的另一头,在那里静静地竖着一座坟墓。神乐没有和他并肩而行,而是落后几步,看着奈落停在了墓前,用一种不知是怀恋还是憎恨的眼神看着墓碑,还有墓碑下方的桔梗花束。 “藤丸立香。”他轻轻道,“你来。” 我硬着头皮上前,小汤圆很不义气,它停在原地没动,黑溜溜的圆眼睛看着我走到奈落身边,颤声问:“今天是清明节吗?我没带花和纸钱来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你不用带什么东西。”奈落说。 我松了一口气:“哦那就行……” “今天我带你来是为了挖坟。”他轻描淡写地补充。 我:?! “挖挖挖挖坟?!”我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这是《盗墓笔记》片场吗?还是《鬼吹灯》?难不成奈落你的真名是胡八一,神乐你其实有个英文名叫雪莉?或者奈落你叫张X灵,神乐你是吴邪?” 神乐说:“闭嘴。” 我在安静如鸡前悄悄又说了一句:“我没带洛阳铲。” 神乐看起来真的有点想打死我。 “这是巫女桔梗的墓,她也是最后一任四魂之玉的守护者。但是她死后将四魂之玉和自己的尸身一起火化了,至今我都没找到四魂之玉的踪迹。”奈落的脚轻轻踏上了桔梗的坟茔,“藤丸立香,你能在这儿感受到四魂之玉的气息吗?” 难道要是我说我能感受到,你真能掘坟把四魂之玉刨出来?! 但是英俊潇洒的人类最后御主不能说不行!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开始感受起来。 今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晴朗好天气,森林深处吹来了微风,我嗅到了太阳晒在青草上的温暖味道,还有丝丝缕缕的属于泥土中放线菌的气味,和熟悉的,似乎是卡兹翅膀上毛绒羽毛间的…… 卡兹? 我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奈落立刻看出我神情不对,问:“怎么,你感受到了什么?” 我定了定神,严肃地胡扯道:“唔,森林中似乎有一种很温暖,很熟悉的感觉呢。能不能让我往森林深处走一走?” 奈落怀疑地挑起眉,但他现在似乎不太想计较,点点头:“你往里面走吧,神乐,跟上。” 我抬脚向森林深处走去,白金之星也默默地现身在我前方指引方向。我确信承太郎和卡兹一定就在这森林里的某处,因为卡兹翅膀上那股超级浓的鸟味儿和无惨沙拉的独特味道我是不会认错的! 这座森林并不阴森恐怖,树与树之间的间隔很大,阳光可以从树冠之间的间隙洒在地上照明。我跟在白金之星的身后,渐渐地走到了一处开阔地带,而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株巨大的御神木。 御神木上,心口插着一支白羽箭的兽耳白发少年静静地沉睡着。 …… 这、这是—— 小汤圆突然“汪呜”地尖声叫了起来,我被它从来有过的尖利叫声吓了一跳,而就在此时,白金之星突然调转方向,举起拳头向奈落挥去,而我万分熟悉的承太郎从御神木后转出来,松石绿的眼睛沉沉地看向我们—— “食堂破辣酱,砸,瓦鲁多!” “时间,停止流动!”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整个世界就像是被松油包裹了起来,凝缩在一方琥珀当中。在停止的时间内,唯一鲜活的只有承太郎。 当然只有我那无敌的空条承太郎。 黑发的青年一步一步走向我。 “你不该碰立香的。”他冷冷地说。 “——白金之星,揍他。” 第25章 我以为这个特异点会在这停止的5秒后就被修正,毕竟白金之星可是能够直接把魔神柱佛劳洛斯打炸,用5秒让顶级从者奥兹曼迪亚斯灵基差点崩溃—— 但是当承太郎说出“时间,再次开始流动”之后,明明已经被白金之星打到肉身溃烂的奈落竟然还能站立着说话! “是我低估你们了,竟然能直接找到这儿来……”他狠厉地伸出尖锐的爪子,最猛胜也一拥而上向着我和承太郎飞来,企图使用针刺攻击,“神乐,杀掉那个男人,把藤丸带走!” “是你想得太美了吧!” “噗——” 一只带着尖锐指甲的手从背后将奈落当胸贯穿,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那只手就露出了它从奈落胸膛中掏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颗心脏! “竟然当着我的面把小丫头带走,你把我卡兹当成什么了。”紫发妖冶的柱之男冷冷地收回手,而奈落踉跄着向前几步,抬头时仍不敢置信:“你是怎——” 卡兹掂量着手上的心脏,冷笑道:“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你身后?我能化作这颗星球上的任何生物,为何我不能就做一只潜伏在树冠顶上的鸟呢?” 他渐渐收紧五指:“就让我捏爆你的这颗肮脏的心脏吧!” 玛修也从藏身之地赶紧跑出来,持着雪花之盾守护在我身前:“抱歉,我们来晚了,前辈!” “没事,玛修,你们已经来得很快了!”我从地上抱起小汤圆,依托着御神木向后退,“卡兹大人,速战速决!” 听到我的声音之后,卡兹立刻准备用力捏爆手上的心脏,没想到奈落哈哈大笑了起来,而一旁的神乐却神色大变。 “捏吧,捏啊!”他嘶声叫道,“那根本不是我的心脏!” 神乐说:“那是我的。” ……哦豁! 这就有些尴尬了。 卡兹感觉自己现在捏也不是,不捏也不是,到最后他只能满怀着一名好奇的究极生物所应有的求知欲,问:“……为什么她的心脏会长在你的身体里?” 奈落说:“因为她本来就是从我身上被分出去的。” 卡兹问:“呃,你是她的妈妈?” 玛修惊奇:“什么,把前辈抓走的妖怪是个女的?!” 承太郎说:“哦,那这我可没看出来,你长得可太阳刚了。” 奈落说:“我是妖怪!妖怪啊!妖怪本来就能分裂来融合去的,不要用你们人类的固定思维来思考啊!!!” 卡兹说:“可是本究极生物也不能生一个女的出来啊。” 他随手把心脏抛给了神乐,神乐本能地接住了她的心脏,脸上仍然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是从来没想过这么轻松就能取回自己的心脏重获自由。奈落周身再一次弥漫出瘴气,承太郎迅速捂住了口鼻,而卡兹大喝一声:“你以为同样的招数我会中两次吗?太天真了!看我的——” “秘技!神砂岚——!” 我本以为卡兹会学着瓦姆乌的样子转动小臂模拟电风扇扇叶,但他竟然张开了他巨大无比的两队翅膀,开始狂野地扇动起来。 如果说瓦姆乌是模拟电风扇扇叶制造风,那卡兹就是模拟两把巨大的扇子制造风,区区的瘴气在他的强劲气流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非常轻松地就被吹跑了。但即使这样我也想吐槽:“你这秘技除了都能扇风之外,和神砂岚根本不像吧!你不要抄袭瓦姆乌好吗?就算他对你一直忠心耿耿,我也会帮他讨回知识产权的公道的!” 卡兹边扑闪边说:“瓦姆乌不会计较这些的!” 我说:“我也是他的御主,我来计较一下!” 卡兹说:“你又不是迪X尼,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嘿,你这家伙还能长触手?你知道上一个长触手攻击我的人怎么样了吗?” 我说:“他被做成了沙拉!” 奈落:? 神乐在得到自己的心脏之后缩在旁边缓了一会儿,她观望着卡兹、承太郎和奈落的战场,思忖了半天,我看到她拿出一片羽毛打算直接溜掉。 这给我带来了无尽的困惑,玛修拿着盾上前去猛砸企图过来蛰我的最猛胜,我趁机大声叫住飞上天的神乐:“神乐姐姐,你不留下来帮忙吗?” 神乐差点挂到树枝上:“帮什么忙,你还指望我帮你吗?” “不是,我是说你不留下来帮一帮奈落?” 神乐对着我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 “我是风——” 卡兹立刻接道:“你的下一句话是!‘我是风,自由的风!’” 神乐:“——我是疯了才会去帮奈落,再见,我溜了。” 卡兹的“学JOJO说话”再一次大失败! “你没有那个天赋就不要学老头子说话了,而且他那股欠揍的劲儿你也很难学的来。”承太郎一边指挥白金之星扭断奈落触手的时候一边这么说,我竟然从他平板无波的语调中听出了一丝怜悯。 卡兹很生气!他把这股气全都撒在了奈落身上,这家伙甚至在自己的手掌上表达了蜜蜂的基因,密密麻麻地生出一大片蜜蜂刺往奈落身上扎:“哼,你现在叫谁都没有用!你叫神乐都没用!你以为你有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就可以迷倒立香了是吗?你也想当究极生物是不是?竟然放瘴气,你以为你用了瘴气我就拿你没辙了吗?!” 卡嬷嬷扎的奈紫薇半边身子都麻痹了,他狼狈地也从背后展开一双蝙蝠的薄膜飞翼,向后滑翔了一大段躲出了承太郎和卡兹的攻击范围。我不禁摇头感慨:“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卡兹:禁止泥塑!!! 见势不妙,奈落也不恋战,振翅就溜。不过他在溜走前还没忘了回头对我放狠话,虽然被打得非常狼狈,但奈落的脸还是美的,他冲我笑了一笑,阴阴地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立香。” 我说:“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山水有相逢,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来找你,请拿着圣杯等我,拜拜。” 我觉得自己扯的这一段告别词就高大上很多! 奈落歪歪扭扭地跑了,卡兹飞上天本来还打算追,但是奈落留下了一大群最猛胜围在我周围嗡嗡嗡,他不得不回过头和承太郎一起解决掉这些烦人的昆虫。 “油炸。” “我觉得烧烤比较不错。” “一半油炸一半烧烤。” “行,玛修你拿点油来,我刷一下。” 我们直接在御神木下头支起了烧烤架,卡兹用他的大翅膀一扑就扑下来一堆最猛胜,然后承太郎削了几根树枝做串串,把最猛胜串好之后就支在火上烤。玛修离开村庄时留了一个心眼儿,带了一些必备的调料。现在我们就美滋滋地坐在御神木下面,看卡兹烤最猛胜肉串儿。 小汤圆刚才一直坐在御神木下头,盯着树上那个被箭固定住的白发兽耳少年发呆,闻到烤最猛胜串串的香气之后,它犹犹豫豫地蹭过来,挨在我旁边坐下,黑溜溜玻璃一样的眼睛盯着串串猛看。 玛修往串串上撒了盐,卡兹见火候差不多了,就拿起一串嘎嘣嘎嘣嚼起来,边吃边说:“唔,味道还行。小丫头,玛修,你们吃吗?” 我婉拒:“我不吃野味。” 卡兹:你这也不算婉拒了吧! 承太郎也一点也没有吃的意思,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兽耳少年,叫出了白金之星:“你盯着一点树上的那个家伙,我怕他一会儿醒了攻击我们。” 我欢快地向白金之星打招呼:“食堂泼辣酱!你好呀,你要来点最猛胜串串吗?” 白金之星说:“欧拉。” 我立刻看向翻译器承太郎,承太郎脸上的表情微妙地变了一下,然后说:“替身不需要吃东西。” “哦……好吧。”我低头去看小汤圆,“汤圆小可爱,你要来点最猛胜串串吗?” 小汤圆咽了一口唾沫,矜持地说:“嘤。” 玛修有点紧张:“前辈,狗狗能吃这种东西吗?会不会对它的肠胃不好?” 承太郎说:“没关系,我以前有一个同伴叫伊奇,它也是只狗,吃咖啡味口香糖吃得可起劲了。” 于是我帮小汤圆拿了一串,小汤圆是一只很优雅的小狗,它把最猛胜串串拖到了兽耳少年下方,一只一只地先把最猛胜从签子上叼下来,然后再小口小口地咀嚼。 香味袅袅地上升,萦绕在兽耳少年周围。 他的兽耳动了一下。 “唔,说起来我还没注意过小汤圆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我突然想起来这件非常重要的事,“宝贝,你是小公狗还是小母狗啊?” 小汤圆咀嚼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它抬起头,警惕地竖起耳朵,“呜呜”地叫了两声。 我看向卡兹:“卡兹大人你能听懂吗?” 卡兹用大拇指抹掉嘴角的油花:“这是只小公狗,看屁股就能看出来——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听懂狗话?” 我说:“究极生物必然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长处和特殊才能,比如能和狗说话。” 卡兹说:“你为什么不问问臭屁小鬼承太郎?他都能听懂‘欧拉欧拉’是什么意思。” 于是我双眼亮晶晶地看向人中伊奇承太郎。 承太郎:“……呃。” 他极具压迫感的眼神扫向了吃完了一串最猛胜正舔爪子的小汤圆,小汤圆毫不畏惧地跟他对视,然后我们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御神木上传来—— “你们在吃什么,最猛胜吗?” 那个兽耳少年醒了。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卡兹手里的最后一串最猛胜,舔了一下口中的两枚小尖牙。 小汤圆突然哒哒哒哒地走到卡兹身边,实际上是个爱狗人士的卡兹顺手就把最猛胜递给了它,小汤圆挑衅一般地叼了一口最猛胜,盯着兽耳少年嘎吱嘎吱地吃了下去。 兽耳少年:“……杀生丸你个臭不要脸的竟然堕落成这样了,你弟弟孤苦伶仃风吹日晒雪打雨淋地被钉在这根木头上,你竟然变成小狗赖在人类身边蹭最猛胜串串吃,你身为大妖怪的尊严和矜持全没了!我唾弃你,我鄙视你,我要让全国的狗子都知道你瞎吃烧烤最猛胜然后因为盐分摄入过多掉毛!!!” 小汤圆开口说:“你这个谈恋爱结果遇上诈骗的家伙没资格这么说我。” 兽耳少年炸毛:“你怎么知道的!——不对,我没有遇到诈骗!……不对,我好像确实遇到了诈骗……杀生丸你掉毛!!!” 小汤圆说:“我不掉毛。” “你吃了最猛胜就掉毛!你铁定掉毛!你噗噜噗噜掉毛!到时候根本没有小母狗会喜欢你!” 小汤圆说:“你谈恋爱被诈骗。” 兽耳少年:“你掉毛!你掉毛!你掉毛!呜呜呜呜呜呜给我也吃一口啊我饿了好长时间了!!!” …… 我呆滞地看向卡兹:“哦,我好像能听懂狗语。” 承太郎说:“……不,其实是你捡回来的狗开口说话了。” 我双目含泪:“真的吗,小汤圆你竟然花了短短几天就学会说话了吗?你比那些只会‘握手’和‘坐下’的狗子聪明太多了,妈妈真为你骄傲!” 犬夜叉:等一下,“只会坐下”是在内涵谁啊!!! 第26章 被箭钉在树上的这位白发兽耳少年自称犬夜叉,而突然能够开口说话的小汤圆是他的哥哥,叫杀生丸。 哦,原来小汤圆真的是一只柴犬小妖怪! 我抱起小汤圆又一阵揉搓:“真棒,我们小汤圆真厉害,竟然是一只妖怪呢!” 小汤圆用和他的外表非常不符合的低沉男声说:“我叫杀生丸。” 我说:“你顶着这么一个可爱的外表说自己叫杀生丸,只会增添喜剧效果,就像一只小奶猫说自己叫‘狂暴霸王龙’一样。” 小汤圆把头一扭,屁股对着我,似乎是生气了。 犬夜叉扭动起来:“喂,人类小丫头,你可不要被他骗了!这家伙三百岁了,是个超级大叔——” 卡兹看着小汤圆的目光也慈爱起来:“哦,竟然是一只三百岁的小狗,真小,真可爱。” 已经一万多岁的究极生物又兴致勃勃地问犬夜叉:“妖怪应该能活很长时间吧?几百年,几千年?” 犬夜叉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发展:“呃,可以的……” 卡兹感觉小汤圆简直就是上天送给他的宠物:“我一直很想养一只狗,只是它们总是过了十年就死掉了。这次我终于找到一只可以活几千年的狗了!” 我警惕地护住小汤圆:“卡兹大人你知道怎么养狗吗?养狗一天要遛几遍?狗粮要买什么牌子的?出去遛的时候栓不栓绳?” 卡兹说:“喂点肉然后散养不就行了吗?” 我说:“你看,你不知道怎么科学养狗!你一定会给小汤圆喂无惨沙拉的!” 卡兹说:“无惨沙拉那么好吃,拿来喂狗已经是我可以付出的最大宠爱了好吗!” …… 小汤圆说:“适可而止。” 他奋力从我胳膊的桎梏钻出来,浑身毛乱乱地扑腾到了御神木下,端端正正地坐好,一张白色的小毛毛脸非常正经。 “我是妖,是统领西国地区犬妖的大妖怪斗牙王之子。”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不久前因为和奈落打斗被吸走了妖力,目前只能以幼年原型状态出现。” 我愣了一下,然后扭头小声对玛修说:“哇,小汤圆竟然还是品种狗,有证书的那种。” 玛修也悄悄回答道:“我在书上看到过,白色的柴犬可是很稀有的呢,前辈!” 我认真地点点头:“咱们赚到了呀,玛修!” 小汤圆:“……以我目前的妖力,只能短暂地恢复人形,并不能参与战斗。所以暂时我需要和你们同行,并找机会击败奈落拿回属于我的力量。” 犬夜叉不解:“奈落?那是什么,最近新出现的大妖怪吗?他竟然能把你这家伙都击败,那也太强了吧!” 卡兹很不屑:“只不过是一个打不过就放瘴气的家伙罢了,不值一提!” 而我的关注点在于:“小汤圆你能变成人形吗?可不可以变一个给我们看看?” 也许是因为我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也许是刚才承太郎他们和奈落的打斗让他认为我们确实可以成为同伴,小汤圆点点他的小汪汪脑袋,说:“好。” 在小奶柴端坐的地方突然平地而起一阵浓烟,白金之星立刻警惕地向前了两步挡在我身前,浓烟渐渐散去,御神木下已经找不到小汤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傲然立于犬夜叉身前的白发贵公子。 额上有着和小汤圆同样新月纹饰的男人缓缓地用灿灿金瞳环视面前的所有人,他的美貌是清冷而渺然的,让人联想到高天孤月,皎皎寒霜。我不知不觉地屏住了呼吸,看着他灿金色的眼瞳慢慢地转向了我。 “藤丸立香。”他说,“我叫杀生丸。” ……诶? 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很突兀地要这么说,犬夜叉是第一个理解他哥意思的,还很不给面子地开始汪汪大笑:“你一直管他叫‘小汤圆’搞得这家伙不好意思啦!” 我在这样的美貌面前毫无原则:“杀生丸,以后叫你杀生丸!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杀生丸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又转头看了一眼钉在树上的弟弟,啥也没说,高冷地变回了小奶柴,哼哧哼哧走到离所有人都有一段距离的空地上趴下了。 接下来我们的关注点就转向了犬夜叉。 “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钉在树上?”爱狗人士卡兹问。 承太郎说:“听杀生丸的意思,是遇到了恋爱诈骗。” 犬夜叉再一次被精准踩到雷区:“不是恋爱诈骗——!不对好像确实是恋爱诈骗……总之你们别提这件事了先把我从树上放下来啊!!!” 白金之星飘到犬夜叉身前,握住他心口的那支箭尝试性地拔了拔,箭纹丝不动。 “以白金之星的力量竟然也拔不下来么……”我觉得这件事有古怪,“犬夜叉,你是不是被封印在这棵树上了?” 犬夜叉的狗狗耳朵一下子耷拉下来:“应该是的,好像不是桔梗的话就没法把这支箭拔下来……” 这就棘手了。 这时候,IQ400的究极生物兼爱狗人士卡兹sama站了出来! “你们平时一看就是脑筋急转弯做得太少,解决这种情况非常简单!”他“噌”地弹出了骨刀,杀生丸都悄悄把埋在尾巴后面的小脑袋抬起来,暗中观察。 犬夜叉面对闪烁着光华的辉彩滑刀背后冒冷汗:“你这个鸟妖,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乱来!我现在还能动爪子,信不信我挠你!” “哇,你还能挠人?”卡兹的眼睛隐蔽地亮了亮,“你祖上有和猫咪混血吗?你难道是一只罕见的猫咪性格的狗?” 犬夜叉:“……不我是人和犬妖的混血——你不要靠近我啊!!!” “嚎什么,我这是在救你!”头一回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卡兹微微委屈,“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了!” 犬夜叉发出了和他哥类似的某种小狗崽崽特有的“呜嘤”声,而卡兹高高举起胳膊,手起刀落,只见寒光一闪—— 御神木拦腰而断! 接着卡兹秀出了身为究极生物的强大(木工)操作,他用辉彩滑刀精准地削去了多余的木头,找出了没在御神木中封印之箭的箭头,将附在箭头上的木头全部削去,等犬夜叉睁开眼,他身后已经没有了御神木,只留下一支箭还插在他的心口。 虽然封印之箭还戳在身上,但是他又能自由活动了。 “呜呼!”他兴奋地蹦了起来,亮出爪子转身就想跑,“桔梗我来找你复仇啦!准备好四魂之玉等我回来抢吧!我一定会用玉的力量变成超超超级厉害的妖怪然后像臭老爸一样一统西之国的!” 卡兹顺手拽住了犬夜叉的后颈皮:“你跑什么,咱们还没把话说清楚呢。” 身高195cm的卡兹很轻易地就拎起来比他矮一个头的犬夜叉,犬夜叉在半空中奋力扑腾:“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臭鸟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养一只狗!我不会屈服你的!就算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会屈服的!” 卡兹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养你,你一是没你哥乖,二是没你哥可爱,我要养也是养你哥啊。” 肉眼可见地,杀生丸的身子一僵,然后他卷卷的小毛绒尾巴掩饰性地摇了起来。 “你竟然还侮辱本大爷!嗷嗷嗷看我的散魂铁爪——” 卡兹掐住犬夜叉的后颈皮,另一只手拍拍他的头:“真是闹腾的一只小狗,别咋呼了,要是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强留你。” 他把犬夜叉放下,穿着火红色裘衣的犬妖少年警惕地缩到了被砍成半截的御神木后,盯着我们看了半天之后,不情不愿地说:“哼嗯,我也不是什么不懂规矩的妖怪,既然你们救了我,那我也得帮忙打那个什么奈落。只是我还有一桩事情没有了结,等我去枫之村找桔梗问个清楚之后,我再回来找你们。” 我问:“桔梗?桔梗是谁?” “桔梗就是那个把我封印起来的女人!”提起这个,犬夜叉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她超级卑鄙的!先是欺骗了我的感情,然后又虚情假意地说可以让我使用四魂之玉变成人类,等我去找她的时候,她竟然翻脸无情封印了我!你说她是不是超级卑鄙!!!” “唉。”卡兹一看就明白了,“这孩子被骗的估计还是初恋。” “闭闭闭嘴啊!”犬夜叉呲出小尖牙,“总之我要先去找桔梗问个清楚,最起码也要把这支箭拔下来——” “那个……”我犹豫地说,“如果我理解得没错,桔梗她似乎已经死了。” ------- 犬夜叉蹲在桔梗的墓前半晌没有说话。 “……那个奈落把我带到这个墓前,说桔梗的尸体和四魂之玉一起被火化了,让我感受一下四魂之玉是不是在坟茔里。”我解释给承太郎他们听,“但我什么都没有感受到,就闻到了卡兹大人身上的味道,白金之星也突然出现把我往森林里面引……后来你们就都知道了。” “我觉得犬夜叉当年的事情有些古怪。”承太郎沉吟,“他和桔梗原来约定得好好的,为什么桔梗会突然翻脸,然后又莫名重伤不治就死去了?” “我没有重伤她!”犬夜叉难过地说,“我只是想找她问个清楚,谁知道她用箭把我封印了,还一封就是五十年……” “所以我认为在这当中有人从中作梗,而且和四魂之玉也有关系。”承太郎看向桔梗坟上的桔梗花,“会是奈落吗?” “——确实是奈落。” 我们抬起头,在半空中,美丽的黑发女子坐在羽毛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 “我愿意帮你们打败奈落。”神乐说,“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问:“什么?” 神乐说:“把奈落的心脏让给我。” 第27章 奈落讨伐小队正式成立的第五分钟,我们被枫之村的村民包围了。 理由是“乱砍乱伐”。 “你们竟然毁坏了我们村的御神木!那可是从我太爷爷的时候就守护着村子的神木啊!” “别跑,别跑你们这群妖怪!” 赔偿这种东西,在我能做到的情况下我是会理赔的,但是还给他们村子一棵钉着犬夜叉的参天古木很明显是不可能的嘛!卡兹都做不到! 于是我非常理直气壮地喊出了那句乔瑟夫的名言: “快溜啊——!” 卡兹当机立断地长出翅膀,我和玛修立刻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腿。承太郎和我们两个比起来动作就潇洒很多,他只用一只手就抓住了卡兹的脚踝,另一只手竟然插进了兜里! 不愧是脸上写满无敌的男人,即使是在跑路的时候都保持着帅气!是迦勒底男模没错了! 地面上的村民向我们挥舞着木棒,拿着弓的人甚至还向我们发射了几支羽箭。卡兹振翅越飞越高,避开了所有的攻击,在我们身后,神乐额外变出了一枚羽毛,把犬夜叉和杀生丸两兄弟塞了上去,飘飘摇摇地跟在卡兹身后。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啊,前辈?”玛修问。 我说:“先找一个落脚点吧。” 神乐比较熟悉当地的情况,她说之前奈落用瘴气毁掉过一个村子,那里离奈落城的距离也不太远,也许我们可以去那里暂时歇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于是就跟在了神乐身后。 神乐所说的村子规模并不大,除了供人居住的小木屋,更多的是搭有火炉的棚户。经验丰富的犬妖兄弟两个一眼就认出来了,犬夜叉跳下羽毛,蹭蹭蹿得很快,都没有管哼哧哼哧努力从羽毛上爬下来的短腿小奶柴,他凑到火炉旁稍稍观察了几眼,就下定了结论:“这是一个刀匠的村子。” 我和玛修好奇地凑过去,犬夜叉指着火炉中的灰烬说:“一般铁匠高炉里面的炉灰和刀匠的炉灰是不一样的。你们看,这就是锻刀的砧板,刀匠会把刚出炉的刀放在上面用锤子敲击……” 杀生丸也迈着小短腿“啪嗒啪嗒”地走了过来。他摇了摇尾巴,在桌子底下嗅了一圈,似乎找到了什么东西。 “这里有一些龙鳞。”他用小爪子把几片青色的鳞片从桌子底下扒拉出来,犬夜叉弯腰先把他哥拎起来,然后才捡起龙鳞,任由杀生丸奋力在他手中挣扎着想要跳下去:“哇,真的诶,为什么刀匠的村子里会有龙鳞?” 神乐用脚尖踢了踢遗落在地上的龙鳞,说:“这个村子是一个刀匠聚集的村。这里的刀匠和龙人曾经有过交易,龙人将自己的鳞片交给刀匠,让他们将龙鳞锻进刀刃,制作成能够吸收妖力的‘夺鬼’之刀。奈落得知之后用瘴气杀死了龙人和村民,从刀匠那里拿到了‘夺鬼’。之后他就找了一些大妖怪试验这把刀的效果。这些大妖怪里……也包括杀生丸。” 犬夜叉冲他手里的小奶柴露出一个龇牙咧嘴幸灾乐祸的笑容。杀生丸面无表情地伸出小爪子推开他。 “龙人?龙人是长什么样子的?”我的注意力已经偏移了,“是传说中那种头顶长着两只角可以喷水的龙人吗?” 犬夜叉把杀生丸放下来,小奶柴气咻咻地躲到了卡兹身后,神乐解释道:“不是,龙是龙,龙人是龙人。龙人一般都比较丑陋,而且贪婪喜爱宝物,和神龙是不一样的。” 我稍微明白了一点:“哦,那就是东方龙和西方龙的差距吧……” 我们在调查过后离开了刀匠锻造所用的棚户,同时折腾了一天作为普通人的我也饿了。我们在村中找了一间最大的房子打算住下来。粗略收拾出能睡觉的地方后大家开始张罗做饭。 队伍增添了三名队员后食物的需求量也变得更大,更为难的是这个村子里养的家畜也一并被奈落那个杀千刀的用瘴气毒死了。好在犬夜叉没有丢**为狗的本能,他自告奋勇地要去捕猎,还兴冲冲地要把杀生丸也带上。 杀生丸被他用爪子拎起后脖颈的时候,还在用他低沉而端庄的声音说:“我拒绝。” “说什么‘搭嘎口头瓦露’也是不行哒!好不容易看到你这种丢人的样子,我真是一分一秒也不想错过!”犬夜叉把他哥放到头顶一跳就跳出好远,“等着我们抓回来大猎物吧!哼哈哈哈哈哈!” “这家伙真是个笨蛋呢。”神乐看着犬夜叉快乐离去的红色背影,“既然这样,我就去找些米吧。” 卡兹照旧是去捕鱼,不过这一次承太郎不做声地跟在了他身后。 “你跟着我干嘛?”卡兹很不高兴地加快了脚步,“你是觉得我抓不到鱼吗?” 不,我觉得只是承太郎单纯地喜欢鱼而已。 大家都比较照顾我和玛修,我们两个只要准备蔬菜就可以了。万幸瘴气对植物没有损害,我们在村民的田地里摘了一些萝卜青菜,用小筐装着送到河边去洗。古时候的村子一般都是依河而建,我们没走多远就来到了小河边,对面是犬夜叉和杀生丸兄弟去捕猎的森林,远远地还能听见卡兹用翅膀拍击水面捞鱼的动静。 “虽然这是一个充满妖兽危机四伏的世界,但像这样自给自足的生活也很平静呢,前辈。”玛修弯腰从小筐里拿出萝卜,细心洗去上面的泥,我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择菜,听着森林里叽叽喳喳的鸟叫,只觉得心灵都受到了荡涤。 ……沙沙沙。 对面的林子里传来人走动的声音。玛修立刻警惕起来,但还没等她拿出盾,就听见林子里的那个人说:“是我。” 是承太郎的声音。 我和玛修都松了一口气,承太郎也从树林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缓缓来到小河对岸的岸边,双手插兜随意地向我们点点头。 “你和卡兹大人已经抓到鱼了吗?”我问。 承太郎说:“唔,他已经把鱼带回去了。” “神乐说她在一家村民的厨房找到了海带,今晚我们可以做味增汤配烤鱼了!” “不错。”他说,看起来对晚餐的食谱全然没有兴趣,“……立香,我有话对你说。” 玛修和我手中洗菜的动作都一停,玛修不解地看向我,而我眨巴眨巴眼睛,问:“玛修也不能听吗?” “是只和你有关的事。”承太郎微微弯了一下唇角,“来吧,我接你到小树林里去谈,不会太久的。” 我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玛修,谁知道玛修竟然恍然大悟似的倒吸了一口气,扯着我的袖子小声急切地说:“这就是那个啊,前辈!那个那个!” “哪个啊?”我不太明白。 “男孩子单独把女生约出去,在僻静的小树林,然后还有‘最近承蒙你照顾了,其实,我对你……’之类之类的对话!”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太丢人了,身为乙女galgame的骨灰级玩家,我竟然还没玛修看得透彻! 莫非莫非,这就是满羁绊之后会有的情节吗?不懂人心的fgo也出了满绊的全语音的告白栏目?其实最好再出一个CG之类的,让我把照片打印下来然后永久保存在myroom里,以后可以时刻拿出来回味! 玛修带着一脸“我嗑的CP是真的!”的骄傲表情扶着我过河,我踩着河面上湿滑的石头有些站立不稳,承太郎犹豫了一下,弯腰伸手想来扶我。但我先他一步蹦到了河岸上,松了一口气:“刚才差点就掉下去了!还好我运动神经发达……那,走吧,承太郎!” 我回头悄悄对玛修做了一个“计划通”的手势,玛修用口型对我说“加油加油”。 承太郎领我往森林深处走了大概100米,等到我们已经完全看不见玛修的身影,也听不见除了鸟鸣以外的声音后,他停了下来。 “立香。”他说,“有一件事,很久之前我就想对你说。” 因为他一直背对着我,我得以在这个短暂的间隙努力调整表情,不要让自己露出一副痴女的傻笑脸。我认真地回想以前玩的恋爱游戏里女主人公在被表白的时候都是怎样一副含羞带怯楚楚可人的样子,然后猛搓脸让自己物理意义上的脸红起来,当承太郎回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露出的半张羞红的脸。 “承、承太郎……”我声如蚊讷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这一路走来,我们一起面对了很多,我想,在路途中也许已经有一些感情微妙地改变了。”他低头看着我的头顶心,“这两天,我终于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我的心快跳出来了! “我,喜欢……” 什么,真的是告白吗?!天啊,这才是第二个特异点感情线就已经定死了吗?大家都想看承太郎当男主角? 啊呀呀,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请容我稍微犹豫个0.5秒然后再答应! ——我已经开始思考回去到底要不要管乔瑟夫叫外公了。 承太郎说:“——其实,我喜欢玛修。” 我还沉浸在幻想中:嗯,果然还是可以管乔瑟夫叫一声外公的!只要他不要因为这个就蹬鼻子上脸——等等! 等等,等等啊! 你说什么?!你喜欢谁?! “我喜欢玛修。”承太郎说,“她最重视的就是你了,所以我想先跟你说一声。而且……你有时候的一些举动也让我很困扰,希望以后我们保持一点距离,不要让她误会了。” 我嘴唇都在颤抖:“你,所以你——” “如果要我再重复一遍也可以。”承太郎耐心地说,“我喜欢玛修。” “而且她也知道。” ------- 玛修把洗干净的萝卜和青菜装进小筐,刚准备离去,就听见从树林里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前辈,你们谈完了吗——前辈?!” 橙发的少女猛地一下子扑了过来,她把脸埋进盾之从者的颈窝,抽泣道:“承太郎他,承太郎他——他欺负我!” 玛修呆滞了一瞬:“欺负?” “是的,他竟然对我……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橙发的少女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我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玛修你了,请一定为我讨回公道!” -—— 卡兹拎着一娄小河鱼回到厨房,神乐正用小型的龙蛇之舞吹旺灶间的火。 “那个戴帽子的空条呢?”神乐随口问。 卡兹说:“臭屁小鬼去杀鱼了,一会儿就回来。” 他转身走出屋子打算去生一堆篝火,没想到迎面就猛然撞见挥舞而来的雪花之盾!卡兹本能地弹出骨刀格挡,惊诧道:“玛修小丫头,你疯了?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承太郎呢?!他去哪里了?” 玛修全副武装,她是直接从小河边冲过来的,因为过于愤怒双目都变得赤红。卡兹从来没看到过她这个样子,有点小懵:“臭屁小鬼承太郎在河边杀鱼……喂,玛修你有话好好说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玛修“砰”地一声把盾放下:“刚才我和前辈一起在河边洗菜,然后承太郎来把前辈叫出去,说有事情要跟她讲。结果过了一会儿前辈哭着跑回来,说她被承太郎欺负了!” “欺负?”神乐手中的扇子也停下了,“什么欺负?” “我不知道,前辈没有细说,但是她一直在哭,身上的衣服都是乱的!”玛修握着盾的手都在颤抖,“不能原谅,决不能原谅,竟然借着前辈的信任做出这种事——” 卡兹紧皱着眉头:“臭屁小鬼虽然平时一点礼貌都没有,但是他不是那种会做这种事情的家伙。小丫头现在人在哪里呢?” “前辈说要去好好缓一缓,就往村子另一头去了——” “喂,你们吵吵嚷嚷的在干什么?” 承太郎提着一串处理好的鱼慢慢地从小河的方向走来,看起来气定神闲的。玛修听到他的声音之后立刻回身举起雪花之盾,愤怒地喊道:“我一定要为前辈讨回公道!” “——什么?” 白金之星立刻出现在承太郎身前,抵挡住玛修骤然而来的盾击。承太郎看起来非常困惑:“发生什么了?你不是和立香一起去洗菜了吗?” “我真没想到承太郎先生竟然会做出这种事!”玛修的攻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等前辈回来,我一定会劝她把你遣返回英灵座的!” ……到底发生什么了? 承太郎应付着玛修的攻击,心中困惑越来越深。 ……实在是,不可理喻。 -—— “简直是不可理喻!”我觉得自己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玛修才16岁,你竟然对她下手?!而且你俩根本就不熟吧——玛修和你有说过关于我以外的话题吗?” “我并没有比你们大多少,我想这并不是什么违反纲常伦理的事情。”承太郎慢条斯理地说,“而且你为什么要这么激动?让她获得幸福不是很好吗?” 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承太郎一样用全新的眼神打量起他,面对我难以置信的眼神,他竟然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容,仿佛引以为傲似的。 不,这不是我认识的承太郎。承太郎说不出这样的、具有冲击性的发言。 ——就算是总摆出花花公子样子的西撒都说不出这种话! 我定了定心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世界有各种各样的妖怪,说不定面前的这位是别的人假扮的呢?巨大的魔神柱都能把自己塞进雷夫的身体,更何况是这个能把自己分裂成不同的好几个人的妖兽世界。 在几个深呼吸之后,我终于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并且意识到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明白面前的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承太郎。 于是我假装出想明白了的样子:“……好吧,既然如此,我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御主。只是,你想好该怎么跟其他人解释这件事了吗?” 承太郎看起来有些无所谓:“就像我刚才的说法一样,我和玛修在旅途中日久生情。” “对乔瑟夫你也这么说?” “……对乔瑟夫我也这么说。” 第一个疑点,承太郎从来都管乔瑟夫叫“老头子”,这个家伙显然不知道这一点。 “对白金之星也这么说?” 承太郎表现得非常正常:“对白金之星我也这么说。” 第二个疑点,承太郎有必要向自己的替身解释恋爱问题吗? 那只有一个答案了。 面前这个家伙不认识乔瑟夫,也不知道白金之星。他只是在顺着我的话编下去。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青色的巨人随着刚才我提到的它的名字渐渐显形在我身边,和承太郎有着如出一辙面容的替身好奇地睁大眼睛看向我面前的“承太郎”,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戳了他一下。 “承太郎”一无所觉。 “好吧。毕竟这是你的选择。”我装作已经平复下心情的样子,慢慢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刚才是我大惊小怪了。卡兹他们应该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吧?不快点回去可不行呢,我有点饿了。” “承太郎”没有动:“刚才我看见森林里有一种可食用的蘑菇,我去采一点,你先回去吧。” 这家伙,骗了我之后不愿意随我一起回村吗?也是,正版的承太郎估计就在村子里呢。要是他们两个遇到了,遭殃的必定是这个假货。 “蘑菇吗?正巧我对蘑菇也有一些研究,让我跟你一起去采一点吧!”我笑眯眯地说。 “承太郎”的眼睛闪了闪:“我倒不知道你竟然对蘑菇也有了解。” 我随口唱了一句:“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狠下心,盘旋在你看不见的高空里~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走吧,蘑菇在哪边呢?” “承太郎”站在原地,慢慢、慢慢地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 他是个聪明人,已经看出来我在拖延时间了。 “我没想到最先看出来的竟然是你。”奈落伸手撕掉了身上的伪装,我这才看出来其实“承太郎”的外貌是一层笼罩在他身体表面的薄薄雾气,恢复成原本模样的奈落和今天早上我们分别时的区别不大,他被卡兹和承太郎伤到的地方已经完全愈合,胸口的大洞也消失了。见我盯着他的伤口瞧,奈落说:“怎么,你还想攻击我吗?你做得到吗,小立香?” “瞧你这话说的,把我也看得太扁了。”我没有动,“只是我很好奇,你装成承太郎的样子来骗我是为了什么?想让我回去之后和玛修还有承太郎吵架吗?要不是知道你是战国时代的人,我还以为你韩剧看多了呢。” “挑拨离间,分而化之,以前在犬夜叉和桔梗身上特别有效。”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这一招用过之后就不能再用,尤其是那个承太郎和卡兹都长了一副聪明相,现在神乐又背叛了我……不过也没关系。” 英俊的妖怪附在我耳边,轻轻道:“毕竟,这里可以不止有一个‘承太郎’,那也可以不止有一个‘立香’。现在村子里面,你的三个从者可能已经混战成一片了吧。” 我一听这家伙竟然还冒充我的样子去骗人,气愤程度不亚于别人盗用我的身份去网站上相亲:“你这家伙,白白长了一副漂亮的脸蛋,心肠简直比那个无惨还要歹毒!” 奈落向后仰去,双手随意地环抱:“不巧,这张脸蛋我也是抢来的呢。” 太屑了! 这个家伙简直太屑了! 我痛心疾首:“你屑成这个样子真的不行的!上一个屑成你这样的死无全尸!” “那又如何?我现在拥有着你想要的‘圣杯’,这东西的力量让我不死不灭,称霸天下,又有谁能让我死无全尸?”他嘲讽地弯下腰,那张魅惑的病态贵公子的脸凑到了我面前,“难道,你觉得凭你就可以打败我吗?” 我气极反笑:“是吗?不过你说的对,目前我一个人确实没法打败你,但是呢,我送你一首歌,‘蝴蝶眨几次眼睛,才学会飞行,奈落吃几次欧拉,才能长记性’——” 我提起拳头。 “——现在,我就能让你痛不欲生!” 几乎同时,我和白金之星的拳头一起挥到了奈落的脸上,而他从没想过我竟然选择赤手空拳上来就打,完全没有避开,硬生生被我一拳打歪了脸—— “收起你的那套挑拨离间然后给老子快滚!!!——欧拉!!!” …… 不远处,扛着死掉的野猪往回走的犬夜叉动了动耳朵。 “咦,我好像听见了立香那家伙的声音。”他嘟囔,“顺路过去看看吧,正好可以把采到的野花送给她。” -—— 当我头上别着野花手里拖着已经没气的奈落哼着歌回到村里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副非常奇怪的景象。 屋外的空地上升起了篝火,承太郎他们坐成一排,他们面前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被绑在简易的小架子床上,他的鞋袜被脱了下来,卡兹正在用(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翅膀上的)羽毛挠他的脚心。 究极生物非常凶地边挠边问:“你到底是谁!” “都说了我是时钟塔的埃尔梅罗二世——哈哈哈哈哈!别挠了,别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时钟塔,什么二世,没听说过这个皇帝!”卡兹继续挠,“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我说!我说!我叫韦伯·维尔维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挠了!” “唔,这倒是个正常的名字。”承太郎说,“你是外国人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一无所知地我就被扔到旁边的森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的是真的,是真的!!!” 我有些迟疑地走近,抬手打招呼:“你们……在干什么?” 所有人都扭头看向我,还有我身后的犬夜叉和杀生丸。犬夜叉似乎没觉得面前的场景有什么问题,很高兴地抬手:“喂,你们快看,本大爷捕到了好大一头的野猪!” 趴在他头顶的杀生丸说:“还有奈落。” “奈落不是我捕到的,是立香捕到的,我和杀生丸过去的时候这家伙已经被她锤到没气了。”犬夜叉指向我手里拎着的软趴趴的奈落傀儡人。 我谦虚地说:“其中也有白金之星的功劳。” 玛修看着我却迟疑了,刚才已经被奈落的傀儡假扮的‘我’骗过一回,现在她看到我也有些怀疑。于是她小声问:“如果你真的是前辈,那你应该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都说了什么吧?” 我稍稍回忆了一下:“唔,你是说我第一天进入迦勒底的事啊?我记得咱们聊了聊采暖费?” “对!”玛修在确认了之后立刻哒哒哒跑过来抱住我,“真的是你,前辈!刚才奈落他伪装成你的样子来骗我,想要挑拨承太郎先生和我们的关系——” “没事没事啦,你看咱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嘛。”我安抚地拍拍玛修的背,也看到了被卡兹挠成一团乱七八糟的另一具奈落放出来的傀儡被承太郎随意地丢在了篝火边,“但是,你们抓起来的这个是……?” 趁卡兹无暇再给他挠痒痒,那个被绑起来的男人连忙喊:“我是时钟塔的埃尔梅罗二世,和你们说的那个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是迦勒底的人吧?我认识你们所长!” “唔,埃尔梅罗二世,这名字有一点熟悉。”我冥思苦想,“对了对了,我记得我在达芬奇亲的魔术八卦里面看到过这家伙的传闻。” “啊,我也想起来了,前辈!”玛修一拍手,“示巴有过关于他参加了在冬木的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记录!他当时是召唤出Rider职阶从者的御主,只不过后来提前退场了……” 我眼睛一亮:“你也当过御主?好,那我问你,你是怎么召唤出从者来的?” 埃尔梅罗二世连忙说:“准备好一份圣遗物,然后画好召唤阵,咏诵言灵之后从者就会从英灵座被召唤而来——” 我一瞪眼:“嗯?仅此而已吗?!” “……对,仅此而已。”埃尔梅罗二世没来由地有些慌,“有什么问题吗?” 我压低嗓子:“你就用了圣遗物,画了召唤阵,没用别的就召唤出从者了?你召唤出的从者是谁?” “我召唤出来的是……”埃尔梅罗二世顿了一下,“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我当机立顿:“卡兹大人,挠他!” 卡兹立刻弯腰继续用羽毛挠他脚底心,埃尔梅罗二世发出了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叫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等、等等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挠我!?” 我说:“你这个该死的欧洲人,竟然没用圣晶石一发就出了五星从者!接受制裁吧,你这个海豹!!!” 埃尔梅罗二世:??? 第28章 被卡兹挠到浑身脱力的名为“埃尔梅罗二世”的男人最终还是被解救了下来,玛修很善良地还给他盛了一碗饭,他目光呆滞地缓慢又有点笨拙地用筷子吃了起来。 抛去准备食材的一路上遇到的种种奇怪情况不言,这顿饭是很丰盛的。有鱼有肉还有蔬菜,隔着老远都能闻见烤肉的香气。我刚才暴打了奈落的傀儡人一顿,现在饿得不行,捧着饭碗赶紧嗷呜嗷呜吃。卡兹和承太郎身为从者不需要进食,承太郎拿着一只空碗慢吞吞地在挑鱼刺,卡兹则捧着脸,慈爱地看着犬夜叉和杀生丸两兄弟吃烤肉,仿佛一个动物饲养员。 神乐觉得自己是一个矜持的妖怪,决不能像犬夜叉那样豪迈地拿着骨头啃。她捏了一个饭团,坐到了埃尔梅罗二世身边,清清嗓子,继续卡兹刚才没完成的审问。 “你叫什么来着,韦伯·维尔维特?你不是本地人吧?” 这话问了跟没问一样,埃尔梅罗二世长着一副标准欧洲人的脸,眼窝深到下雨天的时候平躺可以蓄水。但是埃尔梅罗二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乖乖放下筷子说:“是的,我是英国人。” 战国时期的日本土著妖怪神乐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埃尔梅罗二世就直接用烤肉剩下的棒骨在地上画了一个世界地图,犬夜叉啃着猪腿凑了过来,顺手还拎来了杀生丸。三只妖怪围拢在他身边,一个抖着耳朵,一个晃着尾巴,一个摆弄着手里的羽毛,眨巴着眼睛听埃尔梅罗二世开始讲七大洲四大洋。 叮叮叮,埃尔梅罗教室·日本战国分部开始上课了! 我也好奇地竖起耳朵听,承太郎坐得离他们比较近,他剔完鱼刺之后顺手把那块肉夹到我碗里,说:“看来这家伙确实是现代人,刚才我听到他提起飞机。” “一个现代人,还是和我们年代相近的一个现代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特异点呢?要是能联系上迦勒底就好了,直接问问奥尔加所长认不认识就行。”我冥思苦想,“真烦,通讯设备不知道为什么坏了,这里是有什么东西屏蔽信号了吗?” “上一次在大正特异点,奥兹曼迪亚斯先生好像也是这样突然出现在大阪城上空的。”玛修提出一个猜想,“埃尔梅罗二世先生会不会也是一个阿赖耶识自己召唤出的特异点落单从者?” 我笑了:“之前罗曼医生给我科普过,英灵就是死后故事成为了传说,自己本身或者其故事成为了信仰的对象,所以他们就能升格成为英灵,作为守护人理的存在。目前看来埃尔梅罗二世只是一个时钟塔的君主,他应该没什么传说留下来……吧?” 承太郎说:“其实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变成英灵,毕竟现在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17岁高中生。” 卡兹慢慢地说:“你们乔斯达家的人在十七八岁的时候能干出什么都不奇怪,不要过分看低自己。” 于是我抱着碗加入了旁边的“埃尔梅罗小教室”,现在二世已经讲到魔术回路了(不是,跳跃性也太大了吧!),神乐和杀生丸都听得很认真,犬夜叉自以为隐蔽地偷偷把手伸进衣领里摸自己,可能是在找魔术回路。 “…………基本就是这样,各位同学回去之后可以自己练习一下,感受从外界吸收魔力进入自己的魔术回路。这位同学,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埃尔梅罗二世发现凑过来的不是学生而是我的时候,他有些紧张地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我先自我检讨了一下是不是最近是在太凶了,竟然让一个成年魔术教师怕成这样。我清清嗓子,问:“那个……韦伯先生,请问你是落单从者吗?” 埃尔梅罗二世用更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搞得我也有点尴尬:“啊,你不是吗?” “不,我的意思是,我是。”埃尔梅罗二世说,“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要拖到现在才问。” …… 我面无表情地打了一个响指:“算了,卡兹你还是继续挠他吧。” 在又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埃尔梅罗二世眼眶红红长发凌乱地承认了自己的从者身份。 “我在英灵座上的名字是诸葛孔明。”他吸着鼻子,“埃尔梅罗二世是我自己的称号,孔明先生把力量借给了我,说这个世界也许需要我的力量……” “诸葛孔明?那个三国的诸葛孔明!?”我这次结结实实地惊到了,“你这种情况算是什么,也算拟似从者吗?” “不,前辈,这种情况叫降灵或者凭依,和拟似从者不太一样。”玛修立刻帮忙解释。 埃尔梅罗二世说:“孔明先生认可了我,将力量托付给我之后灵魂陷入了沉睡。所以目前而言我可以说是诸葛孔明,也可以说是埃尔梅罗二世。” 我问:“那为什么他不自己现界,而是把力量交给你?” 埃尔梅罗二世还没回答,我就自顾自得出了结论:“以孔明的智慧,他一定是预见到了自己成为从者后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所以就把你抓出来顶包了!” 埃尔梅罗二世:? “什么叫不会发生什么好事?”他颤巍巍地问。 我露出了一个非常和善的笑容。 “比如,加班?” …… 在埃尔梅罗二世找机会溜掉之前,我英明地让卡兹和承太郎看住他! 夜里倒是没什么事情发生,也许是奈落的挑拨离间计划不成还被我们揍了两顿,现在估计窝在奈落城里自闭,没有这个心思来袭击我们。即使如此,卡兹也没有睡觉,坐在屋外守了一整晚的夜。 第二天早上他特别刻意地走到正在呼噜呼噜漱口的我旁边,小声说:“我帮你观察过了,那个叫韦伯·维尔维特的家伙一觉睡到了天亮,而且他好像有胃痛的毛病,体质也不太好。要是他想溜,在我手底下是溜不掉的!” 我不由得要向这位尽职尽责的狱警敬个礼:太有责任心了! 卡兹满意地背着手走开,期间慈爱地抚摸了一下唏哩呼噜吃着早饭的犬夜叉和矜持地舔着米粥的杀生丸两兄弟的狗头,然后又目光如电地打量起一脸颓废地捧着粥碗缩在角落的埃尔梅罗二世。 ……总觉得卡兹越来越像居委会阿姨了。 我走到屋外,接过玛修手上的粥碗,向大家打了一个招呼。承太郎略点了点头,神乐则皱眉看向我的头顶,伸手帮我理了一下翘起来的呆毛。 大家围拢在一块儿吃完早饭,然后我们开了一个简短的战术会议。主导会议的是掌握情报最多的神乐,她给我们提供了非常多的重要信息。 第一条,就是奈落从巴巴妥斯那里打到的“圣杯”他并没有使用。 奈落其实算是一个半妖,他的原身是一个人类的盗贼鬼蜘蛛,鬼蜘蛛在濒死时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许多的妖怪,将这些妖怪都融合吸收后形成了现在的大杂烩奈落。而奈落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得到拥有强大的妖怪力量的四魂之玉,就是因为他想要向四魂之玉许愿抛弃人类之心,让自己变成强大的、完整的妖怪。 听到这里我都蒙了。 “等一下,你说的那个‘四魂之玉’是一个许愿机,圣杯也是一个许愿机,为什么他不直接用圣杯把自己变成妖怪,而是攒起来去找四魂之玉?” 神乐说:“因为他就想要四魂之玉。” 真是令人费解! 第二条,奈落是不能用普通的物理方法杀死的,他能分裂出许许多多不同功能的妖,也能把自己的心脏取出来藏好。只要杀不死他的心脏,他本人就死不了。 令人费解的情况又多了一条! 这家伙是看过《哈利波特》还是怎么的,竟然懂得制造魂器——也许这个不能叫魂器,叫“心脏器”。把自己切成一块一块的然后把其中的一些藏起来,这样就能长生不老了——大哥你真的不认识伏地魔吗? “那到底怎样才能打败他?”我虚弱地问,“就没有任何一点交涉的可能性了吗?” 神乐说:“你拿四魂之玉跟他换啊,预言不是说了你是四魂之玉的新主人了吗?” 我:“……我上哪儿给他找四魂之玉,难道真的要去刨桔梗的坟?” 卡兹顺手帮忙把差点蹦起来的犬夜叉摁下去。 “既然交涉不行,那就选择战斗吧。”神乐耸了一下肩膀,“现在奈落在到处找大妖怪吸收他们的力量,我建议你们也快一点扩充战力,比如制造一些武器什么的。你看你们几个都是赤手空拳,这样下去可不行。” 犬夜叉这时候倒是给了一个很不错的建议:“我认识一个刀匠叫刀刀斋,他说以前是给我老爸打造刀具的——我知道那也是你老爸!尾巴不要突然摇起来啊!” 杀生丸立刻把甩起来的卷卷毛绒尾巴放下,一脸正经。 “那么,我们该去哪里找刀刀斋呢?”我虚心求教。 犬夜叉说:“不用担心,那个老头他会自己来找我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突然骑着牛出现了——哦,你们看那边,他来了!” 我:??? 不是,大哥!你们这个妖兽世界这么强的嘛,没有GPS说谁谁到?! 从村子的另一头竟然真的慢悠悠地走来了一个骑着三眼老牛的干瘪老头,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然后回过头凶巴巴地问埃尔梅罗二世:“你还能和诸葛孔明说上话吗?” 埃尔梅罗二世被我吓了一跳:“能、能的。怎么了?” “问问他,这老头是不是被曹操降灵了!” 埃尔梅罗二世:……不我想并没有。 干瘪老头慢腾腾地睁大眼睛,他的那头三眼老牛和他竟然有一种微妙的相似感,都是一副木木呆呆傻傻愣愣的样子,让我很怀疑这样的人在挥锤子锻刀的时候会不会砸到自己的手。他先是看向了犬夜叉,然后再看向矜持地端坐好的杀生丸,眨巴了一下眼睛,说: “哦呀,杀生丸你竟然会变成这样子,真是意料之外啊。究竟是谁能伤到你这样的大妖怪呢?” 杀生丸抽动了一下湿漉漉的小黑鼻子:“要是我能拿到铁碎牙,而不是不能杀人的天生牙,我也不至于打不过区区一个半妖。” 还没等我提问,刀刀斋的肩膀上就蹦起了什么,叽叽喳喳地开始说话:“哦呀,这竟然是杀生丸少爷吗,你竟然变成了这样!不对,杀生丸少爷竟然能够和犬夜叉少爷和平相处了!斗牙王大人看到一定会觉得欣慰的吧!” 我一开始还以为刀刀斋会腹语,但拥有白金之星好眼力的承太郎平静地说:“那是一只会说话的跳蚤。” 我一时间拿不准到底该不该表现出惊恐,毕竟一个普普通通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女子高中生害怕跳蚤应该是情有可原的……吧?但是鉴于昨天我刚刚做出了打死奈落傀儡人的壮举,所以我还是乖乖地继续坐好,听那个跳蚤继续唠叨。 那个跳蚤也是犬夜叉和杀生丸的老爸“斗牙王”的老臣,叫冥加爷爷。他絮絮叨叨地讲了一个日本战国版本的因分家产不匀而导致重组家庭的兄弟二人反目成仇的故事,故事中的苏大强就是斗牙王,苏明玉就是杀生丸。 斗牙王原本娶了一个本当户对的犬妖老婆,生下了漂亮又强大的杀生丸。但是男人啊,花花世界迷人眼,给你面子别赛脸,他又爱上了一个人类公主,和公主生下了混血的半妖犬夜叉。 在死之前,斗牙王留下遗嘱,把两把刀分别给了两个儿子。其中,不能用来杀人只能救人的天生牙给了杀生丸,而威力强大的铁碎牙则给了犬夜叉。 我不禁都要拿出瓜子来嗑了,眼睛不断地往杀生丸和犬夜叉那儿瞟,心说怪不得这两兄弟见面就掐,昨天吃饭的时候我还看到杀生丸偷偷往犬夜叉的肉里刨土了! 杀生丸:我没有。 “好啦,不要再讲这些老掉牙的故事了。刀刀斋,我们想打造新的能够对抗奈落的武器,你能接单吗?”犬夜叉问。 刀刀斋说:“啊……这几位看起来都不是用刀之人啊,强行让他们使用刀只会适得其反。” 然后他铜铃一样的大眼睛看向了我。 “这位小姐倒是适合一样武器。”他摸摸下巴,“让我想想,是什么呢……” 什么,我竟然有希望得到一样装备吗? 我期待地坐正,正在盘算自己还有多少圣晶石可以付武器的钱,就听刀刀斋说: “我知道了,你适合这个!” 他从衣襟里掏出来一对小铃铛。 杀生丸看清楚那对铃铛之后不禁摇了摇尾巴:“陨铁铃竟然在你这里吗?你究竟藏了多少好东西?” 陨铁铃?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吗? 难道这是西游记里的那种摇一下妖风阵阵摇两下飞沙走石的铃铛? 刀刀斋说:“不,它没什么用,就是特别响。你要是用力摇它,一是可以吵死敌人,二是可以赶紧让同伴来救你,亲测有用哦。” ……亲测有效你个头啊!你这家伙是不是经常干这种摇铃铛逃跑的事情啊! 我无敌的咕哒子是绝对不会用这种东西的!!! …… 杀生丸:“所以,你就把陨铁铃给我了吗?” 我说:“对,你不要太感谢我哦。” 杀生丸:“但是你给我做了一个挂铃铛的项圈。” 我说:“是的,那些宠物博主都给自家柴犬戴这个,很可爱!你戴着尤其可爱!” 杀生丸叮铃铃地跑走生闷气去了。我拿着另一个挂着铃铛的项圈期待地看向犬夜叉。 正在和刀刀斋交涉的犬夜叉背后一凉。 “卡兹,只要你给犬夜叉戴上这个,我就同意你在迦勒底养狗。” 卡兹露出了一个非常慈爱的微笑。 第29章 杀生丸和犬夜叉的老爸斗牙王留下了两把刀,一把是杀生丸的天生牙,还有一把是给犬夜叉的铁碎牙。但是铁碎牙并不在犬夜叉的手里,而是在斗牙王的坟墓当中,只有找到他的坟墓和尸骸才能拿到铁碎牙。 “……你们战国这帮人是怎么回事?”我实在是忍不住,“一个两个的要么是觉得别人把好东西藏在坟里,要么就是真的把好东西藏在坟里,刨坟在这个年代是一种流行文化吗?” 杀生丸说:“确实。” 我:??? “但是我也不知道臭老爸的坟到底在哪儿啊,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掉了!”犬夜叉嘟嘟囔囔,“什么遗产之类的,我根本没有看到过!” “但我听说只有你才知道父亲的坟墓在哪里。难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可以忘掉吗?”杀生丸的狗狗眼里露出了鄙视,“你就打算用刨土的一双爪子去和奈落战斗?” “你怎么说话呢!你也是狗,你的爪子也刨过土!” 眼见着我们面前就要发生狗狗大战,埃尔梅罗二世悄悄地举起手:“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斗牙王坟墓的位置只是作为简要的信息被记录在了犬夜叉的潜意识里。很多魔术师也会采用这种方法对后代进行暗示,防止别的家族采用读心等手段窃取传承。” 我问:“那,你有办法从犬夜叉的潜意识里找出斗牙王坟墓的位置吗?” 埃尔梅罗二世点了点头:“我试一试。” 长发的男子坐到犬夜叉身前,端详起他的面容。半妖少年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洋人,你不要总盯着我看啊……” “我在观察你身体内部的魔力走向。”二世说,“唔,你的右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他的指尖浮起金色的光芒,缓缓地伸到犬夜叉的右眼之前,轻轻地向后牵引。一枚黑色的珠子竟然随着他的动作从犬夜叉的眼中被拉了出来! “这应该就是固有结界的入口了。”埃尔梅罗二世捏起黑珍珠,迎着光打量了一番,“唔,其实也并不难嘛,没想到日本战国时期的魔术也——怎么了?” 他低下头,看到一只白色的小柴犬伸出爪子扒着他的裤腿,两只黑色玻璃球一样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想要这个吗?”埃尔梅罗二世把珠子握在手心,“不可以哦,小狗会很容易把这种小型球球吞下去引起窒息的——哇啊啊啊啊!!!” 杀生丸往他腿上咬了一口。 光荣负伤的埃尔梅罗二世一边哆嗦着说什么“这里没有狂犬病疫苗啊”一边用他的现代魔术开启了隐藏在黑珍珠中的固有结界入口。就像是魔幻场景一样,在黑珍珠后方缓缓开启了一个旋转着的通道入口。杀生丸“嗷呜”一声就想跳进去,但最终因为腿太短没够到,我不得不把他抱起来:“好啦,这么心急可不行,让我们一起进去吧。” 在我的怀里,小奶柴安静了很多,我还听见埃尔梅罗二世在身后抓着犬夜叉问:“你哥身上应该没有狂犬病毒吧?你最近有畏光畏水的症状吗?” 犬夜叉说:“杀生丸那家伙确实是个狂犬,而且他五毒俱全哦!” 二世:……啊,那我完蛋了。 诸葛孔明你倒是快点出来管管这家伙啊!!! ------- 斗牙王的坟是个挺山清水秀的地方,他的尸骨非常巨大,我们走进了他的头盖骨中才找到安置在台上的铁碎牙。杀生丸看到铁碎牙之后挣扎着要下去,我把他放下之后,脖子上戴着铃铛项圈的小奶柴就一路叮铃叮铃地跑到刀前,用自己的小肉爪子奋力去拔。 卡兹看着有点心疼:“要是被划伤了怎么办啊?” 杀生丸费了半天的劲都没能把刀□□,卷卷的尾巴都耷拉下来,沮丧地伸出舌头喘气。犬夜叉骄傲地走上前:“你这家伙也束手无策了吧,看我的!” 他伸出手抓住刀柄用力使劲儿拔了半天,铁碎牙依旧纹丝不动。 杀生丸突然就觉得平衡了:“哼,看来你也拔不起来嘛。” “什么啊,那也总比你这个小狗崽子强吧?” “被恋爱诈骗的人没资格这么说我。” “掉毛!掉毛掉毛掉毛!” “好了!”我赶紧上前把他俩拎开,“拔个刀都这么费劲,你看,这不就□□了吗?!喏,拿好!” 我上前轻轻一使劲儿就把铁碎牙从台子上拔了出来,随手塞到犬夜叉手里:“接下来是去哪里来着,刀刀斋说那是个会给旅人提供装备的井神?” 犬夜叉肩膀上的跳蚤冥加爷爷尖叫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为什么犬夜叉少爷和杀生丸少爷都拔不起来的铁碎牙会被一个人类小姑娘轻轻松松地拿到手呢!” 我说:“因为我是人类最后的御主,玛修的前辈,究极生物的契约者,承太郎的头号粉丝,燃烧的冬木圣杯战争的获胜之人,鬼杀队的编外成员,巴巴妥斯一生之敌,预言中四魂之玉的新主人,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能力把它拔起来?” 冥加爷爷:突然噎住 就这样,我们成功拿到了神级装备铁碎牙,可喜可贺! ……赶紧给老子鼓掌! 接下来刀刀斋说他知道有一个藏身在井里的神,能够给他认可的旅人提供装备。碰巧,那个井就在犬夜叉被封印的森林旁边,我们搭乘卡兹航空和神乐羽毛飞机再一次回到了枫之村,也找到了那口据说里面住着神的枯井。 我凑到井口边探头去看,承太郎拉住我的衣服下摆,防止因为过于前倾而掉下去。 “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嘛。”我说,声音在空荡荡的井里引发一串回声,“喂——井神——你在吗——” 刀刀斋瞪着他圆溜溜的眼睛说:“这样井神是不会出来的哦,要往下丢点什么东西他才会现身的。最好是丢一些贵重的物品,这样井神会出现跟你做交易,你只要选中井神也认可的装备,那就连之前你掉下去的东西都会还给你唷。” 承太郎:“……这不就是金斧头和银斧头的故事吗?” 刀刀斋掏耳朵:“啊呀?你在说什么?老夫没有听清唷?” 我们在井口围拢成一圈,各自都在自己身上掏摸东西。 “我这里有一把孔明的羽毛扇,不知道行不行……” 埃尔梅罗二世拿出了一把看起来很普通的扇子,然后第一个将它丢下了井。 羽毛扇落地时发出了闷闷的“噗咚”一声,紧接着,井口光芒大作! 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地从井底升起,用我到死都不会忘记的声音愉快地说: “欢迎来到达芬奇美妙的商店!各位想要什么呢?” ……………… 是你,奸商达芬奇!!! “咿呀呀呀呀,突然这么热情地迎接我,真是让人家不好意思呢~”达芬奇笑眯眯地捧住脸,“这个特异点的灵脉不知道被什么挖断了,所以召唤和通讯都出了问题,身为天才的我就想出了这个方法和你们联系!在断开通讯连接的这些天里,各位有没有想我呢?” 我说:“我想我的石头。” 达芬奇说:“给钱我就给你石头。9800日元一单,谢谢您的惠顾!” 二世和玛修不得不一边一个拽住就要冲上去和她同归于尽的我的胳膊:“香哥消消气,别冲动,香哥,你别这样香哥!” “哎呀,好吧,还是让我们谈谈正事吧。”达芬奇清清嗓子,拎起二世扔下去的那把羽毛扇,“唔,嚯嚯嚯,过路的旅人唷!你掉下的是这柄普通的羽毛扇……” “还是这张‘黑之圣杯’概念礼装呢……” 我:?! “还是这张‘醉贞’概念礼装呢?” 埃尔梅罗二世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羽毛扇,而我看着那两张礼装口水都快下来了。 “那啥,这两张礼装都是满破的吗?”我问。 达芬奇愉快地说:“再多给我点圣晶石,我就能帮你满破唷。” 我咽了一口唾沫,在黑杯和醉贞之间纠结地转动眼珠,埃尔梅罗二世看出来我好像并不想遵循“金斧头银斧头”的套路选择羽毛扇,小声地叫我:“立香,立香!选普通斧头——不,我是说,选羽毛扇啊!” “……呃啊,真是困难的决定!”我痛苦地攥紧拳头,“既然如此,那我就没办法了——” “我选满破醉贞!!!” 埃尔梅罗二世:嘎?! 一手交圣晶石,一手交礼装,拿到礼装之后我迅速把它装备给了犬夜叉:“这是个好东西,开局就加50%NP,暴击威力提升15%,宝具威力提升15%,还有纯攻击力加成,配合你的铁碎牙上手对奈落输出一波不要太厉害哦!” 犬夜叉不解地动了动耳朵,但是当装备上概念礼装之后,他也明显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变化:“哦哦哦,这是——力量,力量涌现出来了!” 埃尔梅罗二世:我的羽毛扇—— “丢圣晶石进来也是可以的唷。”达芬奇蛊惑地悄声道,“还有很多顶尖的概念礼装呢,比如黄金相扑……王之相伴……还有你们这些没良心master最爱的……” 我颤抖地问:“什么?” “宝——石——翁!” ……宝石翁!!! 所有御主的梦中情礼装!不满破的时候开局加80%NP,满破后开局就100%满NP,原地起爆不是梦!!! 我扛起埃尔梅罗二世就打算把他扔下去:“我拿这个跟你换!他能换一个满破宝石翁吗?” 埃尔梅罗二世都吓傻了:“等一下!等一下!宝石翁是要和拐一起配合使用的!没满破的宝石翁要搭配我的技能组使用啊,不要把最好用的充电宝扔掉换金方块啊!!!手下留情啊!!!” 达芬奇说:“不接受从者换购唷。” 我只好失望地把埃尔梅罗二世放下:“那你接受什么?” 达芬奇说:“嘻嘻,圣晶石。” ……这是一个艰难的时刻。我用颤抖的手拉开钱包,抖出了所剩无几的圣晶石,心痛地递出来一颗:“——拿走吧!” 达芬奇说:“嘻嘻,不够呢。一个宝石翁要3颗圣晶石,满破宝石翁要15颗唷。” 我瞪大双眼:“那你还不如要我的命!” 达芬奇说:“我只要圣晶石,不要你的命呢。” 玛修不得不再次上前安慰我:“前辈,往好处想,你往剧情池砸了那么多单都没捞出宝石翁,这次能用圣晶石直接换,不是一件大好事吗?” 我的心在淌血,脸上在淌泪。最终,我忍痛掏干了钱包,从达芬奇那里换到一张满破宝石翁(开局100%NP),一张未满破宝石翁(开局80%NP),还有一张满破虚数魔术(开局75%NP)。拿到了圣晶石的达芬奇也非常满意:“那我就回去啦,小立香,小玛修,还有承太郎和卡兹,拜拜~” 快滚吧! 我含泪把满破宝石翁给了承太郎,把满破虚数魔术给了可以自充能的卡兹,然后把未满破的宝石翁给了杀生丸。 “孔明,你放两个技能试试。” 目前杀生丸拥有80%的NP,埃尔梅罗二世使用了他的2技能“军师的忠言”给全体加了10%的NP和防御力,又使用了他的3技能“军师的指挥”给全体加上了10%的NP和攻击力! 一瞬间,杀生丸的NP满了!他从小奶柴变化回了原来的白发贵公子形态,抽出天生牙宝刀使出了他的宝具—— “冥道残月破!!!” 这,就是孔明宝石翁的力量! 我看向埃尔梅罗二世的眼神变得狂热起来。 “那么……”我发出了恶魔的低语,“接下来的战斗,就要你多多加班咯。” 第30章 奈落窝在他的奈落城里看电视剧。 ……不对,不是电视剧!他是在监视藤丸立香那一帮人的行踪! 为了能足不出户就了解外界的动向,监视敌人的行踪,奈落特意分裂出了神无。神无是一个白发三无少女,手中捧着她的武器“死镜”。死镜在战斗中的作用很大,可以吸收敌人的魂魄并且对此进行操纵,还能反射对面的任何招数。 但现在神无每天的工作就是抱着死镜给奈落直播。 今天也到了直播《立香香和他愉快的从者朋友们》的时间了!请电视机前的奈落小朋友准备开始和立香香一起冒险哦! 奈落小朋友:好耶—— ……不对,都说了不是在看电视剧啦! 那换个说法。哼嗯,观众朋友们,《JOJO的奇妙冒险》第九部 FGO联动特别篇即将放映!请各位替身使者摆出你们的JOJO立,准备一起合唱片头曲! “空ッ!こぼれ落ちた二つの星が(在天空中散落两个星星)——” 等不及的替身使者也可以直接唱那最激动人心的一句—— 奈落:その血の运命——(那血的命运——) JO————JO————! ……等一下!也不要擅自就开始播放《JOJO的奇妙冒险》第一部 幻影血脉的OP啊!这首歌超洗脑的好吗!!!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神无!!! 神无面无表情地终于把片头放完了,开始直播《我的人理拯救物语一定有问题》第8集 ,《孔明今天的加班日常》。 奈落:……不对,你这还是擅自加上了奇怪的标题啊! 神无:将就看吧。 昨天藤丸立香和她的笨蛋同伴们先是从犬夜叉的眼睛里取出一颗黑珍珠,打开了一个结界。那个结界阻挡住了死镜的窥视,奈落只能看到他们走出来时犬夜叉身上多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刀。 接着,那个骑着三只眼睛的憨憨水牛的老头又领着他们回到了桔梗墓附近,那里有一口枯井。他们围在枯井旁边讨论着什么,然后往下丢了一把普通的羽毛扇子。 那把羽毛扇子丢下去之后,一个女人幽幽地从井口浮了上来,和藤丸立香进行了交易,递给她几张卡片。而藤丸立香看起来非常激动和痛苦,甚至和他们新加入的那个同伴、被叫做“诸葛孔明”的那个产生了冲突,想要直接把他扛起来丢到井里去。 奈落看到内讧的情节是最高兴的(神无:他喜欢狗血剧情),他的脑袋瓜里立刻开始琢磨各种挑拨离间的方式。既然挑拨藤丸立香和她的那些同伴不成,把这个新加入的洋人给挑拨走也是好的嘛!虽然这个洋人看起来非常废柴,也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样子—— 想到这里,直播却发生了变化!藤丸立香把她拿到的卡片分给了几个同伴,除了承太郎和卡兹,还有那个之前被他吸收了妖力以至于现在只能以幼年形象出现的杀生丸。 在他们拿到卡片之后,那个看起来总是一脸胃痛样子的诸葛孔明挥动起羽毛扇(等等你什么时候把羽毛扇又拿回来了),杀生丸竟然像是重新获得了力量一般,从一只摇着尾巴的小奶柴变回了原本的贵公子模样,抽出了他在战斗中不曾使用的刀“天生牙”,使出了奈落从未见过的一招—— “冥道残月破!” 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强! 奈落有点坐不住了,他严肃地稍稍考虑了一会儿,决定先派最猛胜去试探一下杀生丸和那个诸葛孔明的能力。 呜哇,这不就和RPG战略游戏一样了吗?足不出户派出部下,并且边看直播边遥控指挥什么的—— 死镜很配合地开始播放《神龙斗士》的片头曲,噔噔噔,出发打倒邪恶的魔王拯救创界山吧,小杜唷! 必胜!最猛胜·登龙剑—— ……当然看起来奈落更像那个魔王就是了。 这一回奈落派出了超过500只最猛胜,这种来自于地狱的毒虫无穷无尽,只要稍微被蜇伤就会中毒。上次是他大意了,没有料到卡兹这只鸟妖(卡兹:?)和承太郎那几乎和时间停止了一般超快的速度(承太郎:你误会了,这就是时停)。这一次他派出了几乎可以遮天蔽日的最猛胜,就算可能会折损大半,但最起码也能伤到他们其中几个,比如没有战斗力的藤丸立香,只会耍盾的那个小姑娘玛修还有看起来总是一脸胃痛的诸葛孔明—— 直播画面里,面对几乎铺天盖地的最猛胜,藤丸立香一行人果然面露惊慌!鸟妖卡兹(卡兹:都说了不是鸟妖!)再一次长出他的翅膀开始狂风一般扫落最猛胜,神乐也挥舞扇子使用龙蛇之舞驱赶毒虫。而奈落已经长了记性,他让最猛胜们不要和卡兹神乐缠斗,而是绕路去袭击他们的核心人物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这个小姑娘除了最开始有些讶异之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躲在持盾的短发少女玛修身后,大声地叫杀生丸和犬夜叉上前协助。那个承太郎则一直守在藤丸立香身边,凡是靠近她的最猛胜都会被莫名其妙地弹开。 看起来最好欺负也最没有战斗力的就是那个诸葛孔明了。 很快就有最猛胜发现有软柿子可以捏,一百多只毒虫立刻飞向了胃好像更痛了的二世,看起来根本没有战斗力的长发青年急急忙忙地挥动他失而复得的羽毛扇,看起来想用如此原始的方法驱逐最猛胜,奈落暗暗笑了笑,还没等他在心里嘲讽完毕,令人惊讶的景象就出现了—— 最猛胜身上突然燃起了火焰! “无聊!”他用颤抖的声音说最硬气的话,“哼!如你所愿!” 奈落:???你的腿还在发抖呢,这时候放狠话真的好吗? 孔明:我的指令卡语音就是这个我有什么办法! “干得漂亮,维尔维特老师!”藤丸立香躲在玛修身后说,“接下来释放你的技能吧,给杀生丸的NP满上!” 孔明打了一个响指:“无聊!” 奈落:? 他又挥了一下羽毛扇:“那就这么办吧!” 奈落:你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胃痛的表情说这么霸气的话啊!这时候不装逼会死吗? 孔明:都说了这是我自带的技能语音啊!要投诉请找FGO官方不要找我!!! “军师的忠言”和“军师的指挥”给全体成员加了20%NP,还提高了攻击力和防御力。杀生丸感觉到失去的力量再一次从身体内部涌了出来,他逐渐褪去了柴犬的毛皮,从狗的身躯中解放了出来,凛然犹如月下皎皎白霜的贵公子再一次出现在人前。 “那么,就让我回以最初的这一击复仇之刃吧。”他的灿灿金瞳望向扑来的最猛胜,“这是天生牙唯一的也是最强的杀招——” “冥道残月破!” 这一刀破开了空间,新月形的冥界大门在最猛胜们的身后被一刀划开,来自地狱的毒虫哀鸣着被拖回了他们本应该所在的漆黑之地。其余的最猛胜们也本能地察觉到了危机,它们转向杀生丸,想趁他在进行过一次攻击后的恢复时间内袭击他,但是泛用拐诸葛孔明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杀生丸的NP回收率很高!我用我的魔术礼装给他加上NP,孔明,快用鉴识眼!” 藤丸立香身上的服装闪出了奇异的光,而诸葛孔明再次挥动羽毛扇:“无聊!” ——埃尔梅罗二世·诸葛孔明,1技能鉴识眼,给友方单体加上30%的NP。 杀生丸的NP又满了! 神乐和卡兹见状,立刻用风将最猛胜们驱赶到了杀生丸处,白发的大妖再次举起天生牙,冷冷地挥下:“——冥道残月破!” 宝具连发! 新月形的冥界大门再一次打开,将其余的最猛胜吸入,想要逃脱的零星几只也被犬夜叉用风之伤劈死。奈落这一次派出的500只最猛胜有去无回。 ……失败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侠请从新来过。 请选择【从头开始】或【读档】。 奈落:……神无,停止你的RPG游戏AI行为。 死镜上光标移动到了【从头开始】:请问要从头开始吗?你的游戏进度和装备等级都会清零哦。 奈落:爬开啊!我要读档!!! “哼,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得不去会一会他们了……”奈落站起身,手按在他腰间的“夺鬼”之刀上,“藤丸立香,别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最后的杀手锏,我可还没有放出来呢……” 神无的死镜仍然在忠实地继续直播。 “小汤圆你的人形真的好帅啊!”藤丸立香捧着脸凑到杀生丸面前,“天啊,太帅了,稀缺的冰山高冷美男类型呢!” 卡兹说:“臭屁小鬼承太郎不也是高冷美男吗?” 藤丸立香双眼亮晶晶地继续盯着杀生丸:“承太郎和小汤圆不一样!小汤圆还有巨大的毛绒绒皮草——诶,你肩膀上这个皮草是什么呀?” 杀生丸:“是尾巴。” 藤丸立香“嗷”地一声差点晕过去:“尾巴!毛绒绒卷呼呼的柴犬大尾巴!!!我好了,我死了,我死去活来!” 那个叫承太郎的默默地盯住杀生丸肩膀上的那一团白色毛绒绒,皱起眉头似乎开始思索什么。 藤丸立香接着就上蹿下跳地想要去摸杀生丸的尾巴,奈落见状又心生一计: “可不可以挑拨一下承太郎和杀生丸的关系呢……” 杀生丸让立香摸了一下尾巴,摸完尾巴的立香幸福地高举双手:“我摸到超大只柴柴的尾巴了!!!” 承太郎:盯—— “但是白金之星的头顶也很好摸。”藤丸立香又叨叨起来,“还有卡兹大人的翅膀,犬夜叉的耳朵,玛修的手手,神乐小姐姐的羽毛……哇,我太幸福啦!” 于是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又和缓了下来! 当然孔明一直是那副胃痛的样子,大家可以不用管他。 奈落:……行,我知道你是怎么平衡这帮从者之间的关系了,后宫王段位属实是高,告辞。 第31章 我浑然不觉刚才的战斗都被某个热衷于八点档狗血天雷电视剧和观看RPG游戏直播的屑半妖看去了,摸到了杀生丸的毛尾巴让我飘飘欲仙,拉着玛修和承太郎一直都在叨叨手感。 “小汤圆的毛特别顺滑,明明柴犬是短毛狗,但是他尾巴上的很长很厚!摸起来感觉整个手掌都会陷进去——”我拎起芙芙,拿手揉了揉它的小肚肚,“就像这样!” 芙芙:“芙。” 玛修帮忙翻译道:“芙桑说自己的毛毛才是最好摸的。” “是哦,芙芙宝贝是独一无二迦勒底限定稀有小动物!”我啵啵地在它的毛乎乎小脸蛋上亲了两口,“啾咪啾咪,今天也要乖乖让我梳毛哦!来捏捏肉垫~” 芙芙:“芙。” 承太郎看着我快乐吸芙,突然问了一句:“你很喜欢毛乎乎的东西?” 我从生无可恋的芙芙肚皮上露出眼睛,眨了眨:“唔!我很喜欢!” 承太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压了压帽檐,低声嘟囔了一句“呀累呀累打贼”。 卡兹和神乐把最猛胜留下来的尸体都聚成了堆,但是他们在怎么处理上有些分歧。神乐的意思是烧掉,毕竟这些来自于地狱的毒虫是有公害污染的,但原教旨环保主义者卡兹认为应该进行深埋处理,让来自地狱的回归地狱。 二世这时候提议:“要不,一起丢进井里……?” 卡兹和神乐一齐回头,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盯着他,埃尔梅罗二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胃猛然一痛:“不,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个井应该会给出和最猛胜尸体相应的物品交换——” “说得很有道理。”卡兹说。 “我现在就扔。”神乐说。 他们合力把最猛胜尸体投进了枯井,在最后一只虫子落下后,井口相应地发出了金光,“噗”地喷出了三枚圣晶片。 卡兹捡起了圣晶片,和我面面相觑。 我缓缓地放下芙芙,摊开手掌,让卡兹把这三枚亮晶晶的小东西递过来。圣晶片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光,而我被这样的美迷住了心智。 “——诸位。”我收拢五指,抬起头战意昂扬,“我们去把奈落城里头的所有最猛胜全剿灭了怎么样?” 承太郎:我知道你只是馋他的圣晶片! 我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没错!我就是馋他的圣晶片!而且巴巴妥斯还在奈落城里,他一根魔神柱能供给我们多少材料啊,简直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而且平时揍一揍还能强身健体发泄情绪——” 奈落城角落里的某根白色魔神柱颤抖地扭了扭。 在达成了“接下来我们就去奈落城暴揍奈落”的共识之后,我开始做最后的战斗前调整,比如确认一下礼装是不是都在合适的人身上,比如有没有从者还没有拿到金狗粮—— “哦。”我突然意识到了一点,“韦伯老师你是不是到现在还是1级来着?” 二世:……你终于发现到了吗!!! 用稀薄的血量胃痛地战斗到现在的孔明心好痛啊! 我赶紧把储备的种火都喂给他,二世被我们围着用慈爱的眼神注视着往嘴里塞嘎嘣脆的金狗粮,头顶的级数“噌噌”往上涨。最终,他的级数停在50级不动了,提示需要其他材料进行灵基再临。 神乐他们这些本土妖怪没见过从者升级的情景,纷纷感慨洋人就是不一样。随着灵基再临,一破后的埃尔梅罗二世装束也有所变化,他的头发更长了,脸上的法令纹加深,看起来像是一下子从二十岁出头进化到了三十岁,更有了一个教师的样子。 ……但是那副胃痛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 “好啦,这下子你的攻击力和血量都有提升了!一会儿我们再在路上打一点狗粮,争取在打奈落之前把你升到80级满破——” 就在我畅想着把二世这个目前来说还很好用的拐升到最高等级的时候,天似乎阴了下来。 卡兹是最先发现不对劲的,究极生物敏锐的耳朵听到了一些并不自然的嗡鸣。我还在自己的储藏室中扒拉各种材料,他已经转向了阴云袭来的方向。 “……做好准备。”他亮出了小臂上的骨刀,“有大家伙要来了。” 距离我们击退上一波最猛胜才刚刚过去10分钟,新的风暴就已经出现。那一片遮天蔽日的阴云并不是普通的积雨云,而是成千上万只扇动着翅膀的最猛胜。来自地狱的毒虫仿佛死亡的使者,它们发出的“嗡嗡”声一开始传到我们耳朵里只像是耳鸣音,但随着庞大虫群的接近,那声音就变成了令人难以承受的噪声。 白金之星在身后帮忙捂住了我的耳朵,我仰望着浩浩荡荡从天边向我们飞来的最猛胜,满脑子都是一个词: “蝗灾”。 这个情景真的很像古代大旱后蝗灾的情形,我只在书里读到过那种铺天盖地都是飞蝗的恐怖场景,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亲眼见到,更可怕的是这些虫子不是只吃庄稼的蝗虫,而是专门要来取我们性命的毒虫! 我当机立断:“退!退回到森林里去!承太郎,你和卡兹一起赶快去用森林里的藤蔓搓一张大网出来,挂在森林入口的树冠上,不管怎么说先用简单的网拦下一批最猛胜!” “神乐!你站在网后,配合卡兹一起用风形成第二道防线,吹飞那些最猛胜!” “杀生丸,犬夜叉!你们要做第三道防线,韦伯老师会用他的技能帮助你们补充魔力,尽可能多地杀死这些最猛胜!” “玛修。”我拉住紫发少女的手,“你站在我身前,我会尽力支援你的。” 玛修牢牢地回握住:“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的,master!” 我们以那口枯井为中心,抓紧最后的时间布防。随着振翅声越来越响,我也能清晰地看到在虫群正中簇拥着一个熟悉的长发身影。昨天我刚在村边的小溪旁见到这个男人,他白长了一副漂亮的脸蛋,脑子里却全是**恶臭的狗血八点档电视剧! 奈落,他亲自来了! 他高高在上,嘲弄地看着我和同伴们简单组成的小小防线,即使身在高空,我仍然能看清他脸上那种我恨不得揍上去的阴阳怪气表情。 你牛什么!之前还不是被我们打得嗷嗷乱逃! “最猛胜。”奈落一弹手指,“去。” 犹如战斗机俯冲,可怖的密密麻麻的毒虫尖啸着向我们冲来。卡兹和承太郎迅速拉开了他们刚才用藤蔓编织成的大网,最猛胜前仆后继地扑打在网上,不少从网眼儿里钻了过去,但更多直接被大网阻拦住。卡兹张开嘴,他的犬齿变成了毒蛇的尖牙,从他的口腔深处猛地喷出了一股腥臭的毒液,洒在被网罩住的最猛胜身上! “来自地狱的毒虫?哼——”究极生物的嘴边甚至长出了几片蛇鳞,随着他弯起唇角折射出奇异的炫光,“那就让我看看,以毒攻毒究竟是什么结果吧!” 我感慨:“哇,卡兹大人你好像《葫芦娃》里面的蛇精啊。” 卡兹:“臭丫头我就知道你咕哒嘴里吐不出象牙——它们往神乐那里去了,注意拦截!” 神乐举起扇子,看向奈落的眼神中带着熊熊的战意:“我早就看这群监视着我们的虫子不爽了!就让风之使者把你们带回地狱去吧——龙蛇之舞!!!” 狂暴的龙卷风随着神乐扇子的挥动从扇底汹汹地袭向第二批最猛胜。被夹杂着尖锐砂石的高速旋转龙卷风卷入其中的最猛胜不是被一绞为二,就是被砂石打断了翅膀和脚足。 最终来到犬夜叉和杀生丸面前的最猛胜已经很少了。犬夜叉抽出铁碎牙,杀生丸抽出天生牙,两位犬妖兄弟在孔明的技能帮助下,同时高高举起了他们的刀—— “铁碎牙·风之伤——!” “天生牙·冥道残月破——!” 奈落的千万最猛胜大军闯到最后一关也只能被犬妖兄弟的攻击再度拖回冥府,我抬起头,挑衅地看向身边再没有烦人飞虫的奈落,大声奚落道:“你还有什么杀招,尽管使出来吧!” “哼,看来你对自己,还有身边的这些家伙都很自信啊……”奈落冷笑一声,他的手按在了腰间,握住了一把青色长刀的刀柄,“我不知道神乐有没有告诉你们,我可是使用这把‘夺鬼’吸收了本州岛几乎所有有名的大妖怪的妖力,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承受它的仅仅一击呢?” “仅仅一击?”我笑了,“你可不要太小看我们了!” 承太郎他们退回到我身边,我的同伴们都聚拢在一起,抬起头看向缓缓从刀鞘中抽出闪着不祥寒光的青色刀刃。 “龙鳞之刃·夺鬼。”奈落拂过青色妖刀的刀背,缓缓对着我们将太刀举起,“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个教训吧。” 妖刀即将挥下,而我们严阵以待! ……妖刀还没挥下,我们严阵以待! …………妖刀依旧没有挥下,我们依旧严阵以待! ………………妖刀—— 我们没动,奈落也没动。 ——不是,奈落这家伙凹了这么久的造型,举着刀都举了半分钟了,怎么还不开始打?难不成他还等着放一轮狠话吗? “你在等什么啊,涂蓝色眼影的屑妖男?难不成要我请你开始打啊?”我不耐烦了,“我们时间很宝贵的,一会儿我还要给芙芙和小汤圆梳毛,拜托你赶紧放大招好不好?就你这种磨磨蹭蹭的反派放到JOJO里死的次数都要比迪亚波罗多了!” 奈落不知道脑壳是怎么长的,他竟然把刀放下了:“行,那你们先开始出招吧。” 我不禁托起一个从我头顶冒起的巨大问号:“老哥你是战国文明礼仪大使吗?我们在boss战,不是在公交车上让座,难不成你以为后发制人就一定能赢?你知不知道让承太郎先打你5秒是个已经克死2个BOSS的死亡flag了?” 二世说:“我觉得,他可能是想继续用那把妖刀吸收你们率先出招后释放的魔力和妖力。” 二世说:“他的微表情变了,我刚才说中了,这家伙就是想这么干。” 不仅是奈落,我们都惊叹地回过头看向灵基再临后变得更稳重的埃尔梅罗二世:“哇,韦伯老师你是怎么猜到的?” 二世谦虚道:“在昨天的村子里我问过神乐了,她跟我讲过‘夺鬼’的功能。这不算什么,只是基本的推理而已。” 我竖起大拇指:“韦伯老师你转行做侦探吧,我请达芬奇亲给你画《名侦探埃尔梅罗二世》的漫画,一定能成为和《金田一少年事件簿》同名的大爆作!” 二世:“实际上我已经有《埃尔梅罗二世事件簿了》——” 我惊奇:“哇,你已经是侦探小说男主角了?整挺好,俺们迦又多了一个主角人物!卡兹你要加油了!身为反派你不觉得你在一群主角和主角基友当中格格不入吗?” 卡兹说:“就他这种日常胃痛的家伙都能当主角?这家伙要是和JOJO战斗,连一回合都撑不过去。” 我说:“你别随便拿别人和乔瑟夫比,人家可是能够打败你的超强波纹战士兼替身使者,你也不想想普通人能打败究极生物吗?” 卡兹:“确实,我很强,所以JOJO也很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奈落:……你们这帮神经病真的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被识破计谋还还被完美无视,奈落和之前每一个被我们的神奇对话激怒的反派一样,按捺不住地率先出招了! “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再等下去了,尝尝四国的海妖悲鸣吧,龙鳞之刃·夺鲸骨——!” 我微微一笑,向后退了一步。 紫发的盾之从者向着妖刀劈出的可怖青蓝色妖力举起了雪花之盾! “宝具·拟似展开!” “人理之础·LordChaldeas!!!” 第32章 奈落信心满满地以为夺鬼中释放出的大妖之力可以击溃玛修面前展开的虚拟城墙,但是山寨久次良招式的“夺鲸骨”再强也强不过阿尔托利亚的“EX咖喱棒”。 我们缩在玛修的宝具城墙后,看着奈落的表情从不屑,到困惑,到愤怒,最后到无能狂怒,真是特别好玩。 于是他换了一招:“龙鳞之刃·夺炼狱之门!” 埃尔梅罗二世开了1技能鉴识眼,给玛修继续满上NP。我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有谁想嗑一点吗?要吗?神乐姐姐嗑不嗑?卡兹呢?” 奈落见这一招仍然冲不破玛修的防御,愤怒地换了另一招:“龙鳞之刃·夺神念之影!” 黑色邪气组成的大蛇吭哧吭哧啃着玛修的宝具,承太郎先从我手里拿了一小撮瓜子,用他的手指搓开瓜子壳,从里面把瓜子仁剥出来。 “瓜子这么吃太慢了。”我说,开始了嗑瓜子教学,“你要先把瓜子竖着放在门牙下面……” 奈落:“龙鳞之刃·夺鬼影闪!!!” 承太郎“咔擦”咬开了一枚瓜子,试探性地学着我的样子伸出一小截舌头,从裂开的瓜子壳中将瓜子仁舔出来。我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一边自己嗑一边看承太郎嗑瓜子,然后把自己嗑出来的瓜子仁收拢在一起,递到玛修嘴边:“小茄子辛苦啦!来吃点瓜子!” 玛修红了脸:“谢谢前辈!” 我嘿嘿一笑,继续不怀好意地盯着承太郎,承太郎被我的眼神盯得发毛:“……是我嗑的方法不对吗?” “对,很对,没事你继续!” 神乐:“……她肯定在脑子里想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卡兹:“她肯定在脑子里搞.黄.色,很早之前她就一直占臭屁小鬼的便宜。” 神乐:“立香我跟你说你这种女孩子在战国是嫁不出去的!” 我:“那又怎么了!你看着承太郎你不馋吗?你看他帅气英俊的脸!你看这完美倒三角身材!你看这胸肌!” 神乐:“他确实很帅,但你能不能收敛一点,我们大和抚子一般都不这样明晃晃地馋人家身子。” 我:“我本来就不是大和抚子啊,而且又不是所有男孩子都喜欢大和抚子……承太郎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女生?” 承太郎:“大和抚子。” 我:“…………………………” 卡兹和犬夜叉都嘎嘎嘎笑了起来。 我鼓起脸颊,转身向奈落撒气:“你这个妖男!用妖刀夺取了那么多大妖的大招,阴阳师的SSR式神大招全都要放过一遍了,竟然一个都轰不开玛修的宝具,你辣不辣鸡啊?” 奈落:不是,我一直很努力地在这儿放大招,你莫名其妙怎么就开始嘲讽我了! “你看看你,干啥啥不行,看剧第一名。神乐都跟我说了,你这个死宅一天天的不思进取,除了出门放瘴气杀杀鸡抢抢大妖怪之外,就窝在奈落城的地下室让神无给你放直播。人家宅男都比你有追求,好歹人家还追追偶像小姐姐,打打游戏,买买谷子周边,给国家GDP做贡献。你呢?!净给社会添麻烦!自己单身就算了,还净想着拆散人家!” 我一指犬夜叉:“人家二狗子,情商本来就不太够,找个女朋友多不容易啊!人家和女朋友处得挺好的,女才郎貌,你上来一通挑拨离间,不仅搞分手了,还搞出了人命!你这种屑人在我们迦勒底是要被卫宫妈妈一起拌进无惨沙拉的!” 卡兹很愤怒:“你不要玷污无惨沙拉!没有人比无惨更好吃!” 奈落有些愤怒,有些茫然,有些不被理解的伤心。 “你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你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我一瞪眼睛:“我又不是囧雪诺,我懂的东西可多了!我问你,你懂不懂什么是‘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奈落:? “你懂不懂什么是‘天若有情天亦老,我为佐鸣续一秒’,‘曾经沧海难为水,我为带卡跪断腿’?” 奈落:你总是举这种例子我哪懂啊!我又不看《火影忍者》!!! “哼,既然什么都不懂就好好做乖巧妖怪,就算是想搞事想称霸也老老实实按基本流程走,拿到圣杯之后好好地增长自己的实力,而不是拿来随便做交易,或者是按照狗血八点档剧挑拨离间!人家卡兹做反派的时候可没你这么没品,干过最屑的事情也就是把乔瑟夫老妈的腿当贝斯winwinwin地弹——” 卡兹:别提这段行吗? 奈落被我一通数落,听得这叫一个头昏脑涨气血冲顶,他也顾不得使用自己的妖刀了,亮出利爪就向我们俯冲而来。我赶紧让玛修收起宝具,灵活应对,二世也准备好了技能,随时就可以保证犬夜叉和杀生丸举刀对敌。 就在奈落即将用带着瘴气的爪子挠向迎敌的卡兹的那一刻,从他背后突然又爆出6条胳膊,突出尖锐的毒针向我们每一个人袭来。这家伙简直就像一个蜘蛛精——可能他就是个蜘蛛精——逼的我们不得不各自迎战。 杀生丸和犬夜叉立刻腾空而起,用“冥道残月破”和“风之伤”各自斩落了两条胳膊。神乐用龙蛇之舞牵制住他的另一条胳膊,承太郎护在我身前,白金之星利用奈落看不见替身的优势,直接飞到他面前,趁卡兹用辉彩滑刀割下他主战的两条胳膊的瞬间,一拳直捣心脏! “——欧拉!” 一拳穿胸! 承太郎稍稍挡住了我的视线,没让我看到贯穿的那一瞬间。但是我能看到奈落不敢置信的表情,我曾经在童磨和无惨脸上见到过这种神情,一般动画里给到这种表情特写,那基本上这个人就凉定了。 白金之星的战绩名单上又添了一个BOSS的名字! 青色的巨人收回手,奈落失去了支撑,从半空中跌落在地。卡兹上前踢了踢他,奈落没有任何反应,身体下面的青草倒是被染红了一大片。 “这具身体没有任何反应了。”卡兹说。 我从承太郎身后探出头来,看向奈落:“他身上没有感应到圣杯的魔力反应啊,奇怪,难道说这又是一具傀儡?” 神乐比较熟悉奈落,她抓着扇子小心翼翼地上前,也学着卡兹一样用脚踢了踢他,皱着眉端详半天:“……这应该是就是实体了。我取回心脏后和他就失去了感应,只能说有可能圣杯不在他身上。” “那应该就是在奈落城了。”我松了一口气,“呀嚯,这一次打BOSS也赢了!接下来只要去奈落城把圣杯取到就可以修正这个特异点了,大家都好棒!” 我挨个夸过来,夸了献计献策还不停放技能辅助的埃尔梅罗二世,夸了失恋后仍然迅速调整状态帮忙的犬夜叉(顺便摸了摸狗头),夸了刚才暗搓搓取回了自己的力量但做小奶柴时也很努力认真的杀生丸(顺便摸了摸尾巴),夸了主动弃暗投明高风亮节的神乐姐姐,夸了永远在输出第一线突破生物想象力的卡兹,夸了再一次打爆了Boss并且大战后依旧超帅的承太郎,夸了永远是我贴心小棉袄御主守护者的玛修。 大家都很快乐。 “既然这家伙已经死了,不如再利用一下,把他的尸体投到井里去?”有人这么提议。 于是卡兹和承太郎一起把奈落的尸体搬起来,挪到了枯井边,考虑着要换一个什么角度才能把他塞进去。 “不知道这一次能有多少圣晶石呢。”我搓着手很兴奋,“毕竟这是一个BOSS啊,打完BOSS掉落的物品一般都很厉害的!” “这家伙身上的铠甲太厚了,卡在井口下不去。”卡兹调整了各种方向都没法把奈落扔下去,“你看,他肩膀那块儿的铠甲特别宽,比井的直径长。我先用辉彩滑刀割下来一块吧。” 我凑过去,发现确实如此。承太郎向后退了一步,让卡兹从小臂中弹出骨刀,准备下手把奈落的肩膀切掉一截。但就在他抬起手,准备劈下的那一刻,异变突生。 ——一条细细的谁也没注意到的触手缠绕上了我的脚踝,一下子将我向前拖去。我被突如其来的大力拽得一趔趄,眼看着向后仰倒。 卡兹立刻调整辉彩滑刀的轨迹,承太郎下意识地喊出了白金之星,但我已经狼狈地重重倒在了井口,而肚腹处被按上了一只沾满血迹和青草汁的小小的手。 “……你们要小心。” 奈落的尸体挪动了一下,白金之星立刻用他惊人的速度“欧拉”挥了一拳上去,大力直接将它击飞。但什么也没发生,尸体普普通通地飞了出去,连一点挣扎都没有过,只是它躺着的原处却站着一个刚刚从他身体里钻出来的,身上还带着血污的小小孩童。 这是一个白发白眼的孩子,看起来很小,非常小。但是他眉眼间的阴郁都让人明显地联想到了刚才被承太郎殴死的奈落。 “初次见面。”孩子冷冷笑了一声,“我是奈落的心脏,你们可以叫我赤子。” 大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个孩子的小手中握着一枚最猛胜的毒针,正正好好地抵在我的肚子上。 “……你想要干什么。”我尽力冷静下来,“既然你没有直接杀了我,那就说明你要挟我想达成什么目的。是想要放你走吗,还是交给你我们手上有的东西?” 赤子没有高光的白色眼睛转向了我,他歪了歪头,似乎是在评估我说话的分量,然后他拿着毒针向上移了一寸。 “我想要四魂之玉。”他说。 我立刻拉下脸来:“这个,没有。” 赤子:“这个可以有。” 我:“这个真没有!” 赤子:“你不给,我就闹了。” 我感受着他手上的毒针已经微微陷入我的皮肤,赶紧协商:“我们可以一起找,四魂之玉这种东西反正就在日本的土地上,日本又不大,一起找找总归能找到的!” “它不在你手上吗?”赤子微微使力,“我要听实话。”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承太郎已经叫出了白金之星,看口型,他下一秒就要喊出“食堂泼辣酱·砸瓦鲁多”,但赤子准确地抬头看向了承太郎。 “之前我就在怀疑,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进行战斗的。”这个孩子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看来,你身边确实是有一个透明的帮手呢。让我猜猜,下一秒你是不是就要让它来攻击我?” 白金之星举起的拳头凝滞在半空,毒针已经刺破了我的皮肤,我能感觉到从那里传来了轻微的刺痛。 “我已经把毒针扎了进去。”赤子松开手,毒针已经没入了我的身体,“只有我有解药。如果你想攻击我,那么,不过数100个数的时间,藤丸立香就会死。” “——因为你而死。” 承太郎脸上的表情变了。头一回,我从他脸上看到了这么让我难过的表情。我觉得这不是他的错,是我太不小心,毕竟谁能预料到奈落这个混账还能把自己的心脏变成独立的一个个体呢? 我摇摇晃晃地扶着井口站起来,抬手把毒针拔走。赤子扬起脸看着我,原本应该天真无暇的孩童脸上满是阴毒:“你考虑得怎么样?要是你现在就把四魂之玉交出来,那我就给你解药。不然,我就再补一针。” 我说:“你想得倒美,傻逼。” 赤子抬起手,亮出他小小指缝间的:“你在死之前一定还要这么硬气吗?” “我还有其他脏话要说呢!臭小孩,老子给你脸了!?”我伸手就把赤子提了起来,“你在要挟别人之前都不会调查清楚的吗?我百毒不侵!” 赤子:“——啊?” 看起来其他人似乎都是一副不知道的样子,我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忘了?第一次奈落把我抓走,他往屋里放了好多瘴气,只有我和玛修还能行动自如。那时候我就猜也许我不受瘴气影响。” “但,这是最猛胜的地狱之毒,你之前难道也被最猛胜蛰过?”赤子在我手里奋力挣扎,用最猛胜的毒针对我使劲儿戳。 我直接换了一只手拎起他的脚,让他大头朝下:“没被蛰过,所以其实我也不知道最猛胜的毒对我会不会有效!但是刚才我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和正常中毒的情况一点也不一样——最重要的是!” 我凑近赤子的脸,扯起嘴角,给了他一个非常恐怖的笑容。 “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拿我来威胁我的从者,更有甚者——” 我向枯井伸出手。 “——用我的性命,让承太郎内疚。” “去死吧你,混账小孩。” 我松开手,赤子面带惊愕地往下坠落。但就在他即将消失在井口的那一瞬间,我还没来得及向后退去,一条刚才缠住我的脚拖倒我的触手从赤子胸口猛地弹出,死死地勒住了我的脖子,向下拽去! “立香——!!!” 辉彩滑刀、铁碎牙和天生牙同时出鞘,神乐抛出了扇子,玛修伸出了手,白金之星抱住了我的腰。 而我脸上带着窒息的青紫,微微翻着白眼,“噗通”地被赤子拽落枯井。 妈的。 在下坠的过程中我这么想。 刚才被勒住脖子的时候我翻白眼了,丑死了! ————下坠。 井底是一片黑暗。我伸出手本来想解开自己脖子上的触手,但想到落地时我的头没有防护,只好有些悲观地用胳膊护住了脑袋。 我藤丸立香英明一世,锤爆过魔神柱,打死过童磨,骂过奈落,但没想到我辉煌的一生就要丢脸地结束在这口枯井里了。 这真是很白痴的死法。 到时候承太郎他们把我的尸体捞上来也不会太好看,脑壳一定开花了。到时候玛修可能都不太敢趴在我尸体上哭,只能赶紧安排灵子转移回去火化—— 太可恨了! 我还没谈过恋爱啊!!! 在生死的最后一线交汇之地,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飘浮了起来。 好轻。 这是…… 原本漆黑一片的井底突然爆发出了亮光,我被刺激得眯起双眼,还没等看清楚怎么回事,“噗通”一声,我就重重地栽在了一个小小的软垫子上。 我平安着陆了。 脖子上原本勒住我的触手也无力地垂落下去,我摸索着站起身,发现赤子就是那个小垫子,他被我落下的力道砸晕了过去。我此时就站在枯井的井底,井口处有着亮光。 ……我活下来了。 果然,老天不会让我这样聪明可爱善良又没谈过恋爱的女孩子轻易挂掉的! 我用手背擦掉眼泪,用被勒得嘶哑的嗓子喊:“承太郎——玛修——把我拉上去啊!!!” 一个人从井口探出头来,迟疑地往下望。我赶紧挥手:“我还活着!!!” “……啊,你还活着,挺好的。”那个人说,“但是,那个,我只是想问……为什么你会在我家神社的井里呢?” 我:……嘎? “是在恶作剧吗?”那个人稍稍向后退了一步,我也借着光看清了她的脸,这是个好像比我小一点的女孩,“之前这口井里面就被人扔了好多奇怪的东西,比如虫子的尸体之类的,害我打扫了好久。如果你也是被害人,可不可以告诉我都是谁在搞这样无聊的恶作剧吗?” 我:……………… 等一下,等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孩放下一条软梯,我费劲地把赤子用他自己的触手拴在我的腰上,攀着软梯爬出了枯井。等到我再一次双脚踏在地面上之后,外面的世界吓到了我。 ……这里,这里是! “我是日暮戈薇,是县中的中学部三年级学生。”救我上来的女孩子自我介绍道,“你是……?” 我茫然地看着她身上穿的现代女学生校服,又看向这座枯井上搭起的有电灯的小屋,慢慢地说: “我是藤丸立香,我好像,穿越了。” 第33章 《变成大妖白月光后我穿回来了》 文案: 我叫藤丸立香,本来只是个普普通通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女子高中生,却一朝穿越到战国,经历了如落樱般的邂逅。 他,是霜雪般的贵公子,初次相遇时只是奄奄一息的小奶柴。他为我抽出刀,破开通往冥府的道路。 他,是英俊寡言的英灵,一双拳头能够碎裂一切。他将我护在身后,说:“立香,我会守护你,一生一世。” 他,是病态阴郁的万妖之王,初次见面就将我掳走,时刻用妖术关注我的动态,即使是死也不愿放手。 是命中注定的纠葛,让我们在战国相遇。但一次意外的坠井,我又回到了现代…… 且看一名被卷入家国纠葛的奇女子如何演绎爱恨传奇! 收藏:17 评论: 【赤子】,打分:-2 什么鬼剧情,竟然上来就让奈落死掉,作者是个傻逼。 【作者回复】:你等着,下一个我弄死的就是你。 ------- 我夹着赤子迷茫地走在大街上。 戈薇告诉我现在是1996年,天啊,这时候我甚至都还没出生! 身无分文的我带着一个战国的心狠手辣小妖怪,举目无亲地走在这个海边小城。路人都向我投来奇怪的目光,看看我,看看我拎着的赤子。 我感觉肚子叽里咕噜开始叫,赤子也渐渐醒转,在我手里蹬腿:“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臭小鬼,别乱动!”我掐了一把他的脸,“你也不看看这儿是哪里!” 赤子环顾四周,表情变得特别迷茫,很符合他一个小孩的身份。 “这是哪里?”他眨眨眼睛,“你把我带到哪里去了?这里是地狱还是魔界?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赤子小嘴一瘪,“呜哇”大声哭了起来。 路口的警察好像已经注意到我们了! “别哭了你这个老黄瓜刷绿漆的混球!”我抱着赤子赶紧跑,“我靠,你这个家伙变成了小孩心智也变成小孩了吗?!一会儿警察要是把我们逮起来了,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什、什么是警察……”赤子打着嗝问,“我,我能用妖术杀了他们。” “省省吧你!”我七拐八拐地往人少的地方狂奔,“天啊,我才16岁,怎么就混成了一个没有身份的无业游民,还带着一个小孩!” 我饿着肚子夹着赤子溜到了小城的海边港口。赤子不哭了之后乖乖地蜷在我的怀里,一脸好奇地打量海边的巨大船只,而我一心只想找个机会填饱肚子。 “喂,小鬼。”我颠颠胳膊,赤子被我晃得差点掉下来,赶紧扒住我的肩膀,转头怒视我,“你现在还会妖术吗?能不能从海里捞点鱼上来?” 赤子用和奈落如出一辙的阴毒眼神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不为所动:“我比你了解这个世界,想让你好看也是动动手指的事情。还不如咱俩互利互惠,赶紧找个方法回去。” 这个臭小孩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阵子,我听到自己的肚子越叫越响。就在我快感觉到胃酸反流的时候,赤子点了头:“行,我试试。但是你吃饱了之后要告诉我怎么回去。” 我把他放到沙滩上,很像集体离家出走的小孩,鬼鬼祟祟地悄悄脱了鞋走近大海。赤子在沙滩上走路还有些不稳,我出于一个正常人能有的同理心,弯腰伸手牵住他。他被我牵住的时候还甩了几下手,意识到松不开后噘着嘴阴着脸继续往前走。当浪潮已经能浸湿我们脚背的时候,赤子停了下来。 “……接下来我要使用妖术了。”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会把鱼群吸引过来,但是能吸引到什么鱼我可说不准。” 我说:“别废话,搞快点。” 于是赤子翻了一个白眼,伸出小手面对海面开始喃喃念诵着什么。我在他旁边蹲下,手托着腮,时不时摆弄两下通讯手环,指望着它能突然发出通讯连接上的“滴滴”声。 “……喂,小鬼。” “干嘛。” “你是奈落的心脏,那你和奈落算是同一个人吗?” “不,他是傻逼,我不是。” “……要是我的心脏也觉得我是傻逼的话,我现在就让它停跳。” “不要把你们人类和我相提并论。” “……哦。” 我伸手抠着沙滩,从湿润的沙子里扒拉出几个小贝壳。沙滩上除了我们还有别的游客,有一个负责清理沙滩垃圾的老爷爷还过来问我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我扯谎说带弟弟出来看看海,老爷爷担忧地看了我们一眼,摇摇头走了。 “小鬼你搞快点啊,我真的好饿……”我摁着肚子,顺手把那几个贝壳放到赤子的小脚旁边,赤子“哼”了一声,说:“快了,我已经呼唤到了。” “唉,真没想到我竟然要和你一起在1996年海边求生。”我苦着脸,“1996年,这一年《柯南》刚刚动漫化,《宝可梦》、《生化危机》也才刚刚面世……哦,对,这一年出现了克隆羊多利!” “什么是克隆羊,一种新的妖怪吗?” “不是啦。”我说,“这是一种改变人类的技术,就是把一个细胞的细胞核转移到另一个细胞里面,复制出和原来的生物一模一样的生物……就是你可以复制一个和你完全相同的人哦。” “这有什么意思?”赤子说,“奈落那个家伙复制出了神乐都能翻车,再克隆一个自己不是更乱套吗?” 我鼓掌:“你对自己真的认知很清晰哦。” “都说了别拿我和奈落相提并论啊!” 从遥远的海边传来了一声鲸鸣。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没来由地,伴着海浪声,我打心底涌起一阵驱散不掉的孤独感。 “……赤子。” “快了,鱼快到了。” “……你想要四魂之玉干嘛呀?” 赤子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想要做一个很厉害的大妖怪。”他说,稚嫩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在讲述理想,“我不想做一个污秽的、软弱的,保有人类之心的半妖。” 我在胳膊上枕着头,歪过脖子去看他。沙滩上有一个穿着白色长风衣的游人正在渐渐向我们走来,我扫了一眼那个游人,又看向赤子:“人类之心不好吗?” “当然不好。拥有人类之心就会软弱,软弱的半妖是不及没有情感的妖怪强大的。” 我思索了一会儿,慢慢说道:“但是……你不觉得,当你想要保护着一些东西的时候,会比平时的你更强大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就是人类特有的呀。” “假如我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妖怪,可能你都没法活着跟我在这里一起捞鱼了吧。”我最后补充了一句。 赤子没有反驳。 潮水拍打着我的小腿肚,赤子已经被海浪淹过了膝盖。我们一起静静望着远方,看着夕阳渐渐地向下沉去。 “要是能够回去。”赤子突然说,“我就把圣杯给你。” “啊?”我被他震得一惊,“你怎么了?我的嘴炮真的那么强吗,一下子就把你说动了?” 赤子的小脸上红了一片:“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是我经过冷静的分析,意识到和你合作确实有益——” “好啊,那要是我拿到四魂之玉那就交给你。”我随口说。 我用余光看到沙滩上那个白衣的旅人走到了我们身旁,还停了下来。 “马上要涨潮了,小孩子还待在这里会很危险。”旅人说,“你们最好向后退一退。” “好的,一会儿我们就向后——” 我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赤子和我同时震惊地转过头,分别发出了震飞海鸥的尖叫: “你竟然追到这里来打我了吗——?” “承太郎你来救我了吗——!?” 赤子踉踉跄跄地走向海里企图逃跑,而我是向前一扑直接搂住了那人的腰:“呜呜呜呜呜承太郎我快要饿死了!捞鱼真的好难哦,你和卡兹之前捞鱼实在是太辛苦了!” 承太郎:“……你认识我?” 我抬起头,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啊?什么?” 承太郎:“抛开这个不谈,你弟弟快要淹死了。” 白金之星从他背后显形,飘到海里提着衣领把赤子拎了起来,小东西在白金之星的手里乱蹬腿:“藤丸立香!叫他住手!不然我不把圣杯给你了!啊啊啊啊这个透明的奇怪东西真的太奇怪了!” “白金之星,把他放下吧,他答应过我回去就把圣杯给我了!”我赶紧说,手上仍然抱着承太郎的腰不撒开,“不过食堂破辣酱怎么突然换了一个颜色?原来不是全紫色的吗,现在怎么变成浅色的了?” 我抬起头,正对上承太郎探究地看向我的视线。 “我确认自己并不认识你。”他冷静地说,“但你为什么能看到白金之星,还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 “你见过之前的白金之星?” 我眨巴眨巴眼睛,直觉告诉我大事不妙。 这个穿着白色长风衣,带着白色鸭舌帽的承太郎,可能,似乎,也许—— 并不是我的那个空条承太郎。 “你莫非……”承太郎弯下腰,和我脸对脸,我都能看清他眼角添上的几道细纹,“是DIO的残党?” ……? “这简直是对我天大的侮辱!!!”我赌咒发誓,“我不是!我当然不是了!” “那你怎么解释呢?”承太郎伸出手,钳住我的胳膊,“这位,莫名其妙的,替身使者小姐,藤丸立香?” 我被承太郎从他的怀里扯出来,白金之星把赤子拎上岸之后,就虎视眈眈地飘到我身侧,在他的绝对攻击范围内盯着我。 我的压力很大,真的。 “其实……”我舔了舔嘴唇,干笑道,“如果我说,我是从2016年穿越来的,你信吗?” “2016年?”承太郎皱起眉,“你认识的是2016年的我吗?” 我说:“对!”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承太郎问,然后从手中拿出了一张很眼熟的卡牌,“我们难道熟到了,我能把代表自己替身的塔罗牌都交到你手上?” 那是承太郎在新年的时候送给我的白金之星塔罗牌!!! “你什么时候把它——”我连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衣兜,承太郎把它放进他的风衣外套口袋:“是刚才你扑过来的时候掉出来的。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你也知道白金之星的力量——” 我绞尽脑汁! 赤子坐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你说实话不行吗?” 我瞪他一眼:什么实话,难道要我跟他说以后他会变成英灵,然后天天被我揩油吗? 承太郎看向赤子:“你知道些什么?” “我当然知道!”赤子得意洋洋地说,“哼,她是你最重要的人,能让你不计一切代价去拯救,拿她威胁你是最有效的啦!”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你……”承太郎看向我的眼神立刻变了,“难道说,你是我的——” 我立刻赌咒发誓:“咱俩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不可能是乔瑟夫的私生女什么的,承太郎说他有小舅舅了!” “——女朋友?” 我:…… 诶? 第34章 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两个小时前,我从战国被赤子这个小屁孩拽着一起坠井,落地之后发现竟然穿越到了1996年! 在举目无亲两个未成年小孩一起悲惨准备海边捞鱼的时候,我们遇到了承太郎。 ——1996年的,这个世界的承太郎。 而且还被他误认为了自己未来的女朋友。 虽然平时我一直快乐揩承太郎的油,但是涉及到这个问题我还是要澄清的!!! “没有,不是,咱俩没有确定关系!我们是很纯洁的那个,呃……战友关系,对,战友!”我慌忙说。 承太郎看起来稍稍松了一口气:“也是,你看起来还没有成年,2016年的时候我都46岁了——” 我连忙点头:“是的是的,虽然我是个面对年龄差也可以扑上去的究极变态,但是你不是变态!” 承太郎:……其实也不必这样说自己。 他拉着我离开海边,白金之星把赤子又拎了起来跟上,不过这一回是从腋下穿过抱起来的。他带着我走到了马路边,看着我磕掉鞋里的沙土,然后从他大衣的兜里掏出了一条巧克力,递到我面前。 “刚才我听到你的肚子叫了。”他说,像17岁的承太郎一样平静,且温柔,“是黑巧克力,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一会儿我们去街上,我带你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饭。” 我垂下头接过他手中的黑巧克力,脸上有些发烫。赤子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哇,这家伙无论在几岁都一样会勾引小姑娘啊!我说藤丸立香,你刚才干嘛不直接承认呢?你本来就很喜欢揩这家伙的油,现在有一个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揩油机会,你怎么反而正人君子起来了?” 我恼怒地拍了一记他的头:“瞎说什么,我还是很拎得清的!这个承太郎和我的那个承太郎不一样!”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猛然意识到话语中有歧义,忐忑不安地抬起头去偷瞄白衣男人。但承太郎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向街上走,我赶紧小步跟上。 海边小城在入夜后也很宁静,路灯依次亮了起来,承太郎双手插在衣兜里,为了等我而放慢了脚步,他的影子在路上拖出了长长的一条。 “你喜欢吃什么,西餐,和食,还是中餐?”他问。 我连忙道:“都可以,我不挑食的!” 赤子说:“但是你不吃烧烤最猛胜。” 我怒视他:“那玩意儿是野味,而且有毒!说起来我还没跟你算拿毒针扎我的账呢,臭小子,你以为自己是赤嬷嬷我是咕哒紫薇?” 赤子冲我做鬼脸:“略略略,挑食羞羞!” 承太郎微微偏过头,看我和赤子拌嘴。路灯柔和地在他的脸上打出一片阴影,看起来让我恍惚有一种他此刻正在微笑的错觉。 最终,他停在了一家主卖和式定食的小餐馆门前,拉开拉门率先走了进去。白金之星也把赤子轻轻放下,臭小鬼连忙跑过来拽住我的裤腿,警惕地向店内张望。 “啊,是承太郎先生!好久不见了,今天的船也靠岸补给了吗?”柜台后的老板看到承太郎之后热情地打招呼,“今天还带了别人来?这位是……” “是我的后辈。”承太郎说,“我还是老样子,她……立香你吃什么?” 我立刻举手:“我想吃猪排饭!” 承太郎点点头,他看了一眼赤子,又吩咐老板:“还要一小份亲子丼,加上鸡蛋羹。” 小店面积不大但不拥挤,我们坐下之后,我赶紧倒了一杯热茶,喝下去暖了暖肚子。赤子坐在我旁边,费劲地扒着桌子,闹着要我也给他倒茶。 “我是小孩,你要照顾着我!”他嚷嚷。 “你是个锤子小孩,都说了老黄瓜不要刷绿漆了,你比承太郎都大!”我瞪他一眼,又倒了一杯茶,赤子伸手就要接,我抬起胳膊,直接把茶杯放到了承太郎面前。 “当然要谢谢人家大佬请吃饭了!”我说。 承太郎接过茶杯,瞥了一眼赤子:“这孩子也是你的战友吗?” “他不是,他是之前我们要打的妖怪,结果承太郎把他打死之后,那家伙的心脏变成了这个小屁孩活了过来,还挟持我跳了井。”我恶狠狠地揉了一通赤子的小白毛,“死小孩,死小孩,竟然用毒针扎我,还用我威胁承太郎,我今天就要报复回来——” “这里有人欺负小朋友啊!!!”赤子嘴一瘪就又要开始哭。 我扭过头不理他了,这种臭小孩越哄越来劲,不给他关注反而会渐渐安静下来。 承太郎捧着热茶茶杯,坐在对面沉静地看着我们。我迎向他的眼神后也不由自主地安心下来,他好好地打量了一圈我的装束,又看了一眼我被最猛胜毒针扎出窟窿的手腕,留着有些可怖淤青的脖子,问:“你,还有2016年的我,是在与什么样的敌人战斗?” 赤子也好奇地抬起头。 我思索了一小会儿,喝了一口茶,开始组织语言,讲述2016年,在人理存续机构迦勒底,作为人类最后御主的我开始的名为“冠位指定”的拯救之旅。 “…………然后承太郎就超级帅气地让白金之星上前‘欧拉’一下打裂了魔神柱,说:‘你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惹怒了我!接受制裁吧,你这令人作呕的邪恶!’说完就转过身,校服外套‘呼啦’扬起来,配合背后魔神柱爆炸的特效——砰!哇,那时候承太郎真的超、超、超级帅的!” 我说得脸颊红扑扑,双手也捏成拳头模仿白金之星的样子欧拉欧拉,承太郎微微垂下头去又喝了一口茶,掩去嘴角的笑意。赤子则是撇嘴:“哼,你赶紧擦擦嘴角的口水吧。你这家伙只不过是看到帅哥就脸红,对着杀生丸你不也是吵着要摸尾巴。” “那不一样!我心里最帅的还是承太郎——等一下,你这个死变态到底偷偷看了我们多久啊!” “那是奈落看的!我只是被动一起追直播!” 老板端着饭菜上桌,笑着说:“真好啊,这次承太郎先生是有人陪着来的呢,看起来也比平时的样子高兴一些。” 老板还给赤子搬了一把儿童座椅,这下他能够到桌面了,一下子就把鸡蛋羹拖到自己面前,拿起小勺奋力开挖。而承太郎用眼神向老板致意后,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似乎不想多说什么。 我却趁老板还没走的时候小声问:“之前承太郎都是一个人来的吗?” 老板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承太郎,说:“没错,承太郎先生的科考船有时候会在这个港口停靠补给,他就会来我们这里吃饭。只是每一次他都是一个人来,看起来有些寂寞呢。” ……寂寞啊。 承太郎像是能够读心一般,把猪排饭向我面前推了推:“一个人吃饭比较方便,我已经习惯了。” 我拿起筷子,又觉得此刻面前的猪排饭索然无味。 “我们迦勒底的医疗负责人罗曼医生很喜欢网络偶像魔法梅丽,所以有一次我也偷偷登陆了魔法梅丽的网站。梅丽小姐姐对我很好,她给我讲了许多英雄的故事。”我拨弄着碗里的土豆块,“英雄的伟业各种各样,但是他们的宿命却很相同。” “我问魔法梅丽小姐姐,为什么英雄总是不能够得到旁人的理解,大众的支持,还有完美的结局?” 我慢慢地低声复述那句话:“梅丽小姐姐说:‘因为英雄应该是孤独的,可以承受一切的。’” “罗曼医生回到休息时候也看到了网页内容,他跟我说,魔法梅丽说得对。英雄们,还有王,都是背负着自己的宿命行走在独属于自己道路上的孤独的星星。” “……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这样是对的。” 承太郎没有接茬,只是用近乎于安慰的语气说:“快吃吧,猪排冷掉就不脆了。” ------- 日暮戈薇最近觉得自己简直是倒了大霉。 他们家神社有一口枯井,平时他们也不会往那个小屋走,也只是一个月打扫一次。但是最近,那口枯井里经常会冒出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一大堆飞虫的尸体。 爸爸说有可能是附近哪家小孩的恶作剧,戈薇发誓如果逮到这个人,一定要给他好看! 结果,今天下午,戈薇放学后突然觉得一阵心神不宁,回家放下书包后就去井边看看。结果这口井里又突然蹦出了一个带着幼儿园小朋友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脸上脏兮兮的,看起来像是一头栽进了井里。戈薇放下软梯把她救上来后还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有没有受伤,没想到那个女孩子问了一下今年是哪一年,然后抓着那个幼儿园年龄的小朋友转身就跑! 什么啊!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今天吃过晚饭后,戈薇又觉得一阵心神不宁。她这次去井边查看的时候还带上了手电筒。为了防止再有人掉下去,从那个女孩爬上来后她就没有把软梯再收起来。 ——没想到就趁她吃个晚饭的功夫,又有人掉下去了!!! 什么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使是她这样的普普通通温柔善良女子初中生也要骂人了! 戈薇打开手电筒,不满地说:“这次又是怎么掉下去的?这位同——呃,同学……?” ——身高195cm的高大男生从井中一跃而出! 他甚至都没有借助软梯,直接攀住井口向前一跃,又稳稳地站住,直起身拍打了一下校服外套上沾染的灰尘。 “……我问你。”他正了正帽子,“之前有没有一个橙色头发的大约16岁左右的女孩来过?” “呃,有,有的。”戈薇结结巴巴地说,“大概4点半的时候她从井里爬出来,带着一个年龄大约在幼儿园的白发小朋友……” “她去哪儿了?”他打断了她的话。 戈薇弱弱地一指外面:“她问清楚今年是1996年后,惨叫一声,带着小朋友跑出去了……” 男生立刻就要往屋外走,但他刚走到门口,就立刻刹住了车。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和他长相完全一致,戴着白色鸭舌帽,穿着白色长风衣的男人。 “——承太郎你看你看,我就是那个井里爬出来的!不知道再跳下去一次有没有用——噗!” 从他身后,冒出一颗顶着橙色呆毛晕晕乎乎的脑袋。 “你怎么突然停下来啊,我都撞到你后背了……哼哼,我的头被撞痛了,要承太郎吹吹才能好!” 跟在她身后的小孩:“你怎么不说要亲亲才能好呢?吹吹这种程度在你这边是不是有些太克制了!” “你不懂,这要循序渐进。现在就要亲亲肯定会吓到他,吹吹的分寸把握得就比较好。在乙女游戏攻略这方面你还是要学习一个!” 17岁的承太郎说:“哦?循序渐进?” 26岁的承太郎说:“嗯,让我看看撞到哪里了。” 我:………………………… 对不起,我撞坏脑子了,要你们同时亲亲才能好。 第35章 我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从26岁的承太郎身后出去,像本应该做的那样扑进17岁承太郎的怀抱;还是继续呆在26岁的承太郎身后,让他温柔地帮我吹吹脑壳。 作为一个成熟的御主,我选择全都要! “这里痛!”我立刻指着额头,“吹吹,快吹吹,当然如果能亲亲就更好了喏。” 赤子说:“你想得美。” 我说:“大人在搞攻略,小屁孩别插嘴!” 白色的承太郎先生弯下腰,轻轻地用手指拂过我的额头,然后像是抚摸小动物一样揉了揉我的头顶。 “接下来,我就把你交回到他手上了。”他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轻声说,“这么重的担子竟然会落在这样一双柔弱的肩膀上,一直以来真是辛苦你了。我想,他守护你的理由之一,也许就是不想看着你也变成那样孤独的星星吧。” 他温柔地又将我的刘海抚平,让我头顶乱糟糟翘起的呆毛回到应该有的位置上去。然后,白色的承太郎先生收回手去,侧过身,让他身后等待已久的,我的英灵承太郎慢慢走到我的面前。 “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了。” 他伸出手,轻轻地把我拉过去,宽大的手掌将我的手牢牢包裹在温暖的掌心。这一瞬间,在海边时我心底涌起的孤独感像是终于有了涌流的方向,带着委屈和难过,如同小河汇入了承太郎这一片永远沉默包容着我的大海之中。 26岁的承太郎将双手又揣进兜,微微带着笑意地看着17岁的承太郎把眨巴着眼睛努力想把泪意憋回去的我牵到井边。 “好了。”他伸出大拇指把我不小心挤出来的眼泪擦掉,“跟他们告个别吧。” 我站到井边,小声对戈薇说:“最近我们往井里丢了很多东西,害你一直要打扫,真是对不起了。以后我再不会了。” 戈薇没反应过来:“啊,诶……没什么的,以后注意就行了。” “还有……还有承太郎先生。”我眸光闪烁,“谢谢你的照顾。但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也都不太对劲……” 最终,我说:“你要保重身体,在海上科考的时候要多吃维生素,我们课本里说只吃黑面包是会得败血症的……以后在海边散步的时候不要轻易捡走像我这种奇奇怪怪的不明女孩,男孩也不可以,因为这种人基本都会带来□□烦——” 承太郎先生说:“你不是麻烦。” 我笑了:“我可是个麻烦精!奥尔加所长一直都这么说的。” 我最后看了承太郎先生一眼,有些恋恋不舍地低头看向枯井,在井底深处泛着奇异若有似无的微光,白金之星在我身后轻轻地抱住了我的腰,把我慢慢地悬浮在了井口之上。 “再会,承太郎先生。”我挥挥手,“再会,浅色涂装的白金之星,你这样也很好看。” 浅色的白金之星说:“欧拉。” 赤子戳了一下戈薇的小腿,她低下头,有些不解:“小朋友,怎么了?” 白发的小孩背过手去,眯着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撇了撇嘴:“虽然很像,但是确实不是同一个人。” 戈薇:“诶?” 她走到井口,感觉在努力说服自己人悬浮在半空中是正常的事情,然后有些紧张地对我说:“那个,请问这口井是连接了什么地方吗?” 我说:“诶……对,在井的那一头是战国时代。” 戈薇:“……所以说,你们都是战国时代的人?” 我说:“不是,我是未来人,为了拯救世界去战国时代打妖怪,这次只是不小心来错了时空!下次我会注意的!” 戈薇:“……喔,好。那么,一路顺风?” 我点点头,白金之星刚要慢慢托着我下沉,戈薇像是想起了什么,上前摊开手掌,亮出了一枚盈盈发光的珠子。 “这个东西是你出现之后,从我身上掉出来的。”戈薇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也许,和你们有关?” 我:…… 赤子:…… ——啊,这东西,好像是四魂之玉呢。 等等,四魂之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赤子、赤子你小子别突然双眼冒金光暴跳而起啊! 白发的小妖怪立刻从手掌心喷射出触手,直奔戈薇而去!眼见着这家伙就要抢到珠子,我条件反射地大喊了一声:“白金之星,抓住他!” 于是,26岁承太郎先生和17岁的承太郎先生同时心有灵犀地使出了—— “食堂破辣酱·砸瓦鲁多!” 时间,停止流动! 双重砸瓦鲁多的功效非常明显,那就是除了两位承太郎,我们所有人都在这5秒钟动弹不得。17岁的承太郎迈步向戈薇走去,而26岁的承太郎动作更快,他已经拿起了那枚珠子,抬眸看向年轻的自己。 我不知道这两位在对视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两双相同的松石绿色眼睛电光火石般地视线相交,然后又同时看向了我。 ……等一下,这一种两个攻略对象同时站在面前等待我选择的既视感是怎么一回事!就好像面前出现了两个按钮,一个写着【叫17岁的承太郎把四魂之玉拿过来】,另一个写着【叫26岁的承太郎把四魂之玉拿过来】,选择其中一个就加10点好感度——的这种galgame! 如果这种galgame真的做出来了请务必叫我去玩,我会氪金的,真的。 但是此刻还不是选男主角的时候!我现在还在时停内动弹不得! 二位,请让我从食堂破辣酱·砸瓦鲁多里面出来之后再进行快乐galgame好吗! 好在停止的时间在5秒后又恢复了流动,赤子已经被浅色的白金之星搬到了井口,在重新获得行动自由后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重力拽着“呜嗷啊——”地掉下去,我还看见浅色白金之星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提供了一定的加速度。 干得漂亮,食堂破辣酱! 而戈薇什么都没有察觉,她迷茫地眨眨眼睛,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掌心已经空无一物,而承太郎先生正在把那枚发光的珠子放到我的手中。 “呀累呀累打贼,我已经将近十年没有使用白金之星·世界了呢,没想到这次竟然能有用出来的机会。”他像17岁的承太郎那样压了一下帽檐,“……已经很久没有人呼唤白金之星的名字了。” 浅色的白金之星静静地悬浮在他身边,我对着这位熟悉的替身笑了一下,似乎是作为回应,他眨了一下眼。 几乎是立刻,在身后托着我的白金之星突然用胳膊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在我耳边嘟囔了一句:“欧拉欧拉。” “欧拉欧拉欧拉。”浅色的白金之星说。 白金之星说:“欧拉欧拉欧拉!” ……诶?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直到17岁的承太郎说:“好了,白金之星。”两个替身这才作罢。我懵懵地看着两位承太郎像是达成共识了一样握了一下手,然后26岁的承太郎先生向后退了一步,说:“再会。” 不是,等一下,你们二位替身到底在讲些什么,替身语还是欧拉语?承太郎们你们又是怎么听懂的?!为什么你们一副煞有其事仿佛进行过一次外交照会并且加上两位替身都达成了共识的样子?! 下次我一定要找达芬奇亲做一个替身语翻译器! 至少最基础的“欧拉”一定要能听懂! 白金之星抱着我慢慢下沉,我最后看了一眼戈薇和承太郎先生,向他们挥了挥手。戈薇依旧是状况外的样子,而承太郎先生表面上依旧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平静又坦然,让人看着就觉得…… 仿佛一切不好的事情都会过去,无论如何都可以安心。 ------- 我们回到战国时代啦! 我受到了玛修他们的热烈欢迎,小茄子因为担心我据说差点哭了,我在被卡兹的大翅膀拍来拍去检查到底有没有受伤之余,还要搂着玛修好好安慰她。 赤子是第一个被白金之星丢进井里,也是第一个被捞上来的。被捞上来之后他就被重点“关爱”了一番,至少我和承太郎回到地面上之后,看到的就是他鼻青脸肿地被杀生丸拎在手里,犬夜叉还在用爪子试图挠他。 “藤丸立香!立香!”看到我之后赤子就奋力蹬动小脚丫子,“把四魂之玉给我!我们说好的,这是我们说好的!” 我推开卡兹的大翅膀,举起手中的发亮珠子:“前提是你要先把圣杯拿给我!” “你先把四魂之玉给我!” 杀生丸面无表情地抽了他一下:“不要讨价还价。” 神乐在旁边笑得一脸“大仇得报”。 在并没有成功的交涉后,我们单方面决定先去奈落城把圣杯取到。至于四魂之玉的归宿,这就要看赤子的表现如何了。 赤子:“你这是撕毁条约!你们都是无赖!流氓!” 我说:“不好意思,我们确实是无赖和流氓呢。玛修,告诉他我们以前干过什么事!” 玛修立刻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大声背诵: “在冬木特异点,我们殴打了迦勒底的工作人员雷夫·莱诺尔教授,并且把他打裂了!” “回到迦勒底之后,前辈把卡兹先生关在迦勒底之门里,让他自己肝满破狗粮,肝了整整一天一夜!” “在大正特异点,我们二话不说先把埃及法老王奥兹曼迪亚斯先生打了一顿,炸开了他的金字塔,还进入了一级文物保护单位大阪城天守阁进行了破坏性战斗,让那个特异点的异变源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还在做卡兹先生的小面包!” “在这个战国特异点,前辈痛打了一顿魔神柱巴巴妥斯,然后和我们一起揍了奈落两顿,还砍了枫之村的御神木,并且没有留下任何赔偿!” 哇,这么一总结,我们真是一群带恶人呢。 而且我也不会对此进行任何反省的! 赤子听到这里也算是明白了,现在根本没有他讨价还价的余地,不把圣杯交出来就是一个“死”的下场,交出来还有可能打动我网开一面。于是他乖乖闭上嘴,任由我们把他带回奈落城,然后一路横冲直撞地来到平时奈落看直播的地下室翻箱倒柜。 神乐作为原来的住客之一,很熟门熟路地推荐了一个奈落有可能藏东西的地点。她还在地下室里拉出了一个白发白眼抱着镜子的小姑娘介绍给我们认识。 “这位是神无,她能通过手中的‘死镜’为奈落播放外界的消息,每天奈落就躺在这里看她直播。” 神无是个经典的三无少女,无口无心无表情,一句话都没说,脸上也毫无波动,只有她手中的死镜像是电视调频一样发出了声音:“嗨,小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我们的奈落妙妙屋!想要进入我们的妙妙屋拿到圣杯吗?只需要说几句奇妙的小妙妙语!” 我:“……密斯卡,莫斯卡,米老鼠?” 死镜:“答对了!圣杯就在奈落的床底下!” 我:“……你们在城里真的没少看动画片哈。” 死镜:“哔嘟嘟嘟,让我们一起去抓小精灵吧!” 神乐第一个掀起了奈落的床板,在那下面是一个无底的大洞,好像是什么鼹鼠之类的东西打出来的。我伸长脖子向下看,下头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底,白金之星在后面拽着我的衣服不让我掉下去。 “喂——”我向洞里喊了一声,洞那头过了许久才折返回音:“喂——” “奈落这家伙为什么要打这么深的洞?”犬夜叉困惑,“我以为他是某种蜘蛛妖怪,原来他是蚯蚓精吗?” 赤子说:“当初他以为冥府就在地底,所以就打了一个超深的洞想去地府看看的。” 我问:“后来呢?” 赤子说:“后来挖到岩浆了,把毛烫掉一半。” 卡兹“嘎嘎嘎嘎”开始笑,也不知道在乐什么。 “那他就把圣杯丢到了岩浆里面去?”我难以置信,“这样不就把圣杯毁掉了吗?!” “没有哦。”赤子说,“他把圣杯粘在洞上了,大概在地下100米处的位置。” 杀生丸一脚把他踹了下去:“那你去把圣杯捡上来。” 所有人:??? 不是,小汤圆,你的人设怎么突然变成了这种说打就打的行动派了! 赤子“呜嗷——”地在洞中下坠,然后就听见轻轻的遥远的“噗”一声,似乎是落在了什么东西上。我向他喊话问道:“你拿到圣杯了吗?” “——拿到了,这个金灿灿的——啊啊啊啊啊啊谁能拉我一把?!” 我回过头,卡兹走近洞口,把自己的胳膊伸了下去。究极生物的伸缩度是难以想象的,他很轻松地就把脏兮兮的赤子给拖了上来,顺便还拿走了他死死抱在怀里的圣杯。 “唔,这个确实是圣杯呢!”我接过金灿灿的小杯子,摸到了熟悉的魔力波动,“嗯,我也不是那种不守承诺的家伙,该给的东西还是要给的啦。” “等等!”神乐却一反常态地阻止了我,“你真的要把四魂之玉给他吗?” 我已经准备从裤兜里往外掏小珠子了:“呃……不然抢了圣杯就跑还把他打一顿吗?虽然我觉得我干得出这种事,但是被这么多人围观着耍无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呢。” 神乐说:“他有没有跟你讲过,拿到四魂之玉后想要许什么愿望?” “说了呀。”我看了一眼赤子,“他说想变成丢掉人类之心的不再软弱的纯种妖怪。我觉得这个志向也还算正常,就打算给他了。” 犬夜叉嘟囔了一句:“和我当初的愿望一样呢。” “……你觉得,他要是真的成了没有人类之心的妖,这家伙会做出什么来?” 我看向赤子,赤子眨巴眨巴眼睛,企图学着普通小孩的样子可爱吧唧地说:“我会很乖的哦。” 我指指被他勒出青紫的脖子:“是吗?乖小孩会用毒针捅我,还差点把我勒死?” “那是误会啦。”赤子说,“立香姐姐你会原谅我的吧?” 我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你先回答姐姐一个问题好不好呀?” 赤子连忙点头:“姐姐你问!” 我说:“……这里的灵脉,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呀?和奈落有关吗?” 赤子说:“啊,在他找冥府的时候,顺便把一条散逸着力量的矿脉挖断了……如果那就是你指的灵脉的话。” ——怪不得我死活联系不上迦勒底,召唤出的诸葛孔明也怪怪的呢!合着灵脉被奈落这个屑妖挖断了! 我问赤子:“那,四魂之玉能把灵脉修复吗?” 赤子立刻说:“你不许打这个主意!四魂之玉是我的!赶紧把它给我!” 看到他这个反应,我立刻明白了。 “能修复的,对吧?”我伸出手,用兰花指捏着四魂之玉,缓缓地悬在洞口上方,“抱歉呢,和我们之间的约定相比,还是灵子转移回迦勒底更重要。” “藤丸立香你这个狗屁疯女人我杀了你我——*%¥*” 卡兹面无表情地掐住了赤子的喉咙:“虽然感觉你的味道不会很好,但是我不介意今天稍微换换口味。” 我轻巧地松开手。 四魂之玉坠落下去,在漆黑无底的洞中最后闪烁了一次光芒,然后就回归了这条给予这座岛屿魔力的灵脉之中。 灵脉被修复的那一瞬间,埃尔梅罗二世身上闪烁起了只有灵基再临时才会亮起的光,被紧急召唤到这个特异点的英灵拿回了因为灵脉残缺而丢失的力量,灵基肖像也对应地产生了变化。 ——他缩水变成了一个少年。 迦勒底的通讯终于也能正常接收了,手环“滴滴”地响了起来,趁卡兹和犬夜叉都扑过去欺负(不是)变回了少年时期的韦伯·维尔维特的时候,我赶紧向医生和所长他们报告我们的特异点修复情况。 “确实!这个特异点在迦勒底亚斯上显示已经被修复了!”罗曼医生兴高采烈地说,“呀,真是不容易呢,联系不上你们的时候我立刻就慌了起来。还是达芬奇亲想到了建立临时商店交换所的方法——” 我凑近手环,压低声音问:“达芬奇亲,我有一个重要的问题。” 达芬奇:“?” “——你那边到底还有多少满破宝石翁?” 还没等她回答,奥尔加玛丽所长就暴躁地抢过了通讯:“你这混蛋——!赶紧给我灵子转移回来不要再废话了!你知不知道联系不上你们这段时间我有多担心啊!达芬奇用那口井和你们联系上之后告诉我你被敌人抓走了,我当时心脏差点停跳——不能仗着自己每次都很幸运就瞎胡来!!!不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的知道吗!?” 我不得不把胳膊伸得远一些,因为奥尔加所长的咆哮声实在太响了。 “好嘛,好嘛,我知道了啦。”我嘟囔,“行吧,那就回去吧。但是,按照惯例,你该让我先告个别……” 我看向了在这个世界认识的好朋友们。 “谢谢你们啦,神乐姐姐,犬夜叉……还有小汤圆。”我恋恋不舍地挥挥手,“你们记得保重身体,谈恋爱也要谨慎啊,不要像犬夜叉那样被挑拨了!” 犬夜叉:“告别的时候就别再提这件事了吧!” 代表着转移的金光在我们身上泛起,杀生丸从他手腕上解下了那枚之前拴在他项圈上的铃铛,交付在我的手中。 “这样就是结缘了吧。”白发的大妖微微垂下眼,“希望今后有缘再会。” 我也微笑:“会的,有缘再会。” ……在这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中,某个人却觉得自己被结结实实地忽视了。 “喂!你们都没人要和我告别一下的吗?!”韦伯·维尔维特蹦了起来,“好歹之前我也被你们压榨着当了好久的辅助,难道被特异点召唤出来的落单从者就不被重视了吗!” 我奇怪地看向他:“你在瞎叫些什么,谁忽视你了?” 韦伯有点委屈:“你都没和我告别!” 我说:“我们又不分开,为什么要向你告别?” 韦伯:“……嘎?” “看看你身上,不也亮起了代表灵子转移的光点吗?一会儿你和我们要一起回迦勒底。”我露出了一个可能在别人来看非常没有良心的笑容,“呐,韦伯桑,你知道抽到一个五星拐有多难吗?就算是为此使用一个圣杯也是值得的!” “你竟然用圣杯把我带回迦勒底?!”韦伯彻彻底底地被吓住了,“为什么,不,难道说——” 在他的身体内,沉睡着的诸葛孔明的灵魂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是加班啊……”丞相嘟囔,“坚持住,韦伯小友,希望你的五丈原不要那么早来到唷……” ---特异点·混沌妖兽战国·奈落城--- ---奠基复原--- 第36章 “早上好。” “小汤圆早上好!”我打着呵欠走进食堂,“今天的走廊上还是一样吵闹呢,是乔瑟夫和西撒又打起来了,还是卡兹和乔瑟夫打起来了?” “都不是。”杀生丸说,“似乎是承太郎进行了变装。” “变装?”我往食堂里踮脚看了一眼,企图能看到今天挂在打饭窗口的菜单,“难道乔瑟夫终于成功地把龙舌兰姑娘的裙子借给了承太郎——” “立香。” 一只大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脸上扬起笑容,转过身去:“承太郎,早上好!今天我听说你——” 29岁的承太郎抬了一下他白色的鸭舌帽:“早上好。你听说我什么?” “……听说你,变装了。”我呆滞地把后半截话说出口,“等等,这是,你是,你是承——” “变更了灵基肖像而已,就像韦伯和老头子那两个能变更年龄的家伙做的一样。”他伸手到我背后,轻轻地推着我走进食堂。 我无知无觉地被他推着向前走,梗着脖子瞪大眼睛盯着他,从头顶熟悉的白色鸭舌帽,看到他被修剪过后稍微比17岁时短了一些的头发,到白色长风衣下的黑色高领毛衣,这个年龄增大了十岁的男人身上该死地散发着成熟的魅力,让我在吃早饭之前就已经看饱了! “为、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变更灵基肖像……”我后知后觉地用手背去擦嘴角,“明明之前17岁的样子也很——” 承太郎没有回答,现在的他周身的气质和17岁时有很大的不同,看起来整个人的锋芒都被收敛起来,知性而温柔。 “哟,早上好,master,还有承太郎。”卫宫在窗口后看到我们之后敲了敲他挂在墙上的菜单,“今天的早餐是三明治,饮料可以选哦。” “我要嚯可乐!!!”我震声道。 承太郎和卫宫同时说:“不行!” 卫宫(老妈子)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以前承太郎是绝对不会阻止我的! “为什么不可以?”我受伤地抬头看向承太郎,“早上喝可乐又不会怎么样!” 承太郎说:“空腹喝可乐对胃不好,长大你就明白了。” 我眯起眼睛:“承太郎,你不会变更灵基肖像之后心理年龄也变成26岁了吧? 承太郎说:“不是26岁,是29岁。” 我眨眨眼睛,然后立刻大声叫了起来:“好,那现在的局势就完全逆转了!以前咱俩可以说是年龄相当的高中生打闹,现在你是成年的社会人大叔,而我还是16岁的女子高中生!” 承太郎有点不明白我在干什么:“对,硬要说的话也确实是这样。” “——那我就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制裁你了!”我迅速扑过去抱住他,“啊!快来看啊!成年社会人大叔竟然和16岁未成年JK拉拉扯扯,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承太郎:??? “要是你不让我喝可乐的话,我看到你一次就亲你一次,让全迦勒底都能看到你竟然和高中女生约会。”我认真地说,“这样是不行的哦,这样是会被抓起来的哦,你究竟是要选‘让我喝可乐’还是‘和未成年jk一起被抓包’呢?” 承太郎:“……竟然能想出这种威胁方式,不愧是你。” 我得意洋洋地继续搂着他的腰,蹭了蹭黑色的高领毛衣:“唔,既然害怕了那就继续阻止我喝可乐吧,这样我就有充分的机会骚扰29岁成年社会人大叔了!诶我好喜欢你这件黑毛衣,是羊毛的吗?感觉好软好舒服喏。” 卫宫说:“拿着你的旺仔牛奶和早饭赶紧滚!” 在我们身后排队准备打饭的其他英灵们都发出了唏嘘声。西撒一脸“竟然还能这样操作”的表情,而乔瑟夫擦着眼泪一脸欣慰:“呜呜呜,我的乖孙孙承太郎终于开窍了!” “他为什么从特异点回来之后就变更灵基肖像了?我以为你们这些有不同年龄灵基肖像的家伙都更喜欢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西撒看着承太郎端着两份托盘,腰上还挂着一个死不松手的某御主远去。 乔瑟夫凑到他耳边,悄悄说:“听说是立香酱在那个特异点偶然碰到了那个世界26岁的承太郎,她特别喜欢!所以回来之后承太郎就把自己的灵基肖像换掉啦。” “哦原来是这样吗!”意大利人都竖起了大拇指,“承太郎,强!” 而我都无心吃早饭了,认认真真地开始研究承太郎身上的这一套新装束。 “新的帽子上也有金色的手型徽章呢,这就是承太郎的标志吧。”我抬手去碰了一下他的帽子,“但是为什么还会有一个大大的‘J’?组合起来是一个‘JO’字没错……但是有必要把名字写在帽子上吗?” 承太郎完全不受影响似的喝了一口红茶。 “那我也要准备一个帽子,上面写着GUDA——Kono咕哒da!” “还有耳钉……哇,即使是到了29岁你依旧好好地戴着耳钉呢!只是为什么一直都是金色的这一款呢,你有试过别的种类的耳饰吗?”我又碰了一下他的耳垂,承太郎微微颤了一下,低头看我一眼:“别闹。” 我另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耳垂,嘟嘟囔囔:“诶……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打过耳洞呢。你说我要不要也去打一个?” 承太郎说:“打之前要先选好银耳钉,也要注意清洁,不然容易发炎。……好了,你的早餐要凉了,快吃吧。” “那还是算了吧,我挺怕痛的。”我抖了抖,然后掀开承太郎的白色风衣外套,“哇,你在里面穿了好多!除了黑色毛衣竟然还套了一件马甲——等等,你为什么会套一件马甲?” 承太郎说:“海上风大。” 我说:“去我心里的路上风不大,来,把马甲脱了——” “藤丸立香你给我注意一点!”奥尔加玛丽幽灵一般地出现在我身后,劈手就捏着我的后脖颈揪了起来,“我今天早上接到群众举报,说你众目睽睽之下在食堂搞黄色!” “我不是,我没有!我还没把计划实施到最后一步,我还没开始搞黄色!”我像被拎起来的小汤圆一样奋力辩解,“承太郎的两条腰带我连一条都没解下来,最起码你要让我先摸到隐藏在他禁忌的黑色高领毛衣下的胸肌——” “人赃并获,逮捕!”奥尔加玛丽所长宣判,“犯人藤丸立香,骚扰从者,并且在公共场合搞黄色——” “冤枉啊!我没有搞黄色!我没有搞黄色!”我拉住承太郎的手,“快帮我解释一下,我刚才是不是没有搞黄色?” 承太郎缓缓道:“……确实没来得及。” 虽然帮忙澄清了,但是感觉我的意图也被发现了呢! 奥尔加所长见受害者似乎也没有要制裁我的意思,不情不愿地松手让我继续吃早饭了。只不过她再三警告让我不要企图触碰红线—— “虽然现在外面的世界已经被烧尽了,但是你不要以为迦勒底就没有什么可以约束你了!”奥尔加所长用力拍拍胸脯,“我会密切注意你的!” 我眨眨眼:“那如果我说,我也想和小玛丽在今天晚上做些快乐的事呢?” 奥尔加玛丽再次拿出了手铐:“果然还是把你抓起来——” 承太郎慢悠悠地继续喝茶。 唔,变成了成年的承太郎博士后,感觉整个人都安稳下来了呢。 ------- 今天罗曼医生也出门诊了! 他的魔法梅丽·AI小护士助理自动叫号:“1号患者,藤丸立香——” 奥尔加玛丽家长带着本患者进来了,进来之前还特意看了一眼门牌,安心地说:“我还以为年后儿科的号会比较难挂到呢。” 我:“等下,等下,这里是儿科?!” 奥尔加玛丽说:“未成年不就是要来挂儿科吗?” 我:“堂堂人类最后的御主、击败魔神柱的藤丸立香竟然挂的是儿科,传出去叫我的脸往哪里搁?!” 奥尔加玛丽说:“爱看看不看滚哦。” 我说:“好的,医生你好今天真是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请一定好好看病呢。” 罗曼医生问:“小朋友所以你哪里不舒服呢?是因为搞黄色搞多了所以看太阳都是绿的吗?” 我说:“不是这样的呢,我这几天很克制了没有一直在搞黄色——究竟是哪个憨批在到处传播我天天搞黄色的谣言的?!要是被我逮住了一定没这家伙好果汁吃——医生你好今天我来打耳洞。” 罗曼医生:………………啊? 确实,确实有的医院也能承包打耳洞的业务呢! 罗曼医生于是先问了:“那立香小朋友你有没有血友病或者血液传染病啊?” 我说:“本人身体健康三观端正,除了心是黑黄相间的以外没有任何问题。” 罗曼医生说:“心是黑黄相间的?这就麻烦了,这叫虎斑心是缺氧造成的心肌细胞脂肪变性——” 我说:“只是一种对我心黑手狠以及热爱搞黄色的比喻罢了请不要上纲上线啊你们这帮医学生!” 罗曼医生说:“那立香小朋友你要打几个耳洞呢?打一个还是打两个?打在耳垂上还是耳骨上?” 我说:“我想要承太郎那种可以钉耳钉的,两只耳朵的耳垂上各打一个!” 奥尔加玛丽说:“唉孩子早恋真的很难管,吵着叫着要打耳洞,要不是我拦着,玛修可能也过来打耳洞了——” 魔法梅丽·AI小护士叫号:“2号患者,玛修·基列莱特——” “罗曼医生我和前辈一起来打耳洞啦!” 罗曼医生:“不可以啊!!!奥尔加所长你这不是没拦住嘛!!!” 在我们三个一起把玛修轰出去之后,我又坐回诊室,罗曼医生拿出了酒精棉球:“好吧,不过打耳洞的时候需要带两枚金的或者银质的耳钉哦,立香小朋友带了吗?” 我摊开手,露出两枚金色的耳钉:“带了。” 奥尔加玛丽:“看着很眼熟。” 我说:“眼熟就对了。” 罗曼医生说:“看着像承太郎的耳钉。” 我说:“确实。” 奥尔加玛丽:“今天早上我接到报案说空条承太郎丢了一盒耳钉,犯人在现场遗失了一根橙色的头发。” 我说:“可能是乔瑟夫染发之后栽赃陷害了我。” 奥尔加玛丽拨通电话:“喂,空条博士吗偷你耳钉的犯人找到了——” 我站起来就溜:“小玛丽你真是太阴险了!早知道我就不听你的来挂号打耳洞了,反正ACDC那儿也有打耳洞的工具——噗啊!” 早就在医务室门口守株待兔的承太郎一把把我拎起来:“……我的耳钉呢?” 我说:“亲我一口我就还一枚。” 承太郎对跟出来的奥尔加玛丽说:“你还是逮捕她吧。” 我扯着承太郎白色的大衣假哭:“呜啊!我只是还没来得及找卫宫投影一盒新的给你放回去嘛!我也想要做戴耳钉的酷酷女孩!不戴耳钉算什么不良嘛!” 承太郎轻轻把我放下,然后伸出一只大手按在我的头上,揉了揉:“……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做不良吗?” 我小声说:“因为觉得做不良的承太郎很酷。” 奥尔加玛丽立刻用那种“原来你才是万恶之源”的谴责眼神看向承太郎。 承太郎叹了一口气,说:“你是觉得我很酷,还是‘不良’很酷?” “承太郎是不良,所以不良就很酷!”我自信满满,“你放心,我不会全盘模仿你,比如也去把帽子后面弄得破破烂烂然后往校服上安大金链子什么的,我会走属于我自己的不良少女道路!今天我已经计划了在晚饭后去骚扰韦伯并且威逼他把零花钱交出来——是的我知道这家伙没有零花钱但是看他害怕的样子非常好玩!” 奥尔加玛丽说:“香,你不用模仿了,你本人比承太郎更不良。” 我说:“不,不良中更有强中手,我要做比承太郎还酷的不良!” 承太郎问:“然后呢?” 我:“啊?什么然后?然后我就变成不良了!” 承太郎说:“变成不良之后呢?这样会让你觉得快乐吗?” 我说:“会有一点点短暂的快乐,但是这件事本质能给我带来的快乐是在于让我觉得和你更近啦!” 承太郎说:“……但我没有打劫过同学的零花钱。” 我说:“行,那我就去打老师。哪边能给我提供一个水平又臭还喜欢装逼的老师揍一下?巴巴妥斯可以吗?” 承太郎说:“应该可以,走吧。” 奥尔加玛丽:…… 啊,这就是他们迦勒底最强的御主和从者组合吗? 果然人理的未来,要完蛋了呢。 眼角,有泪划过。 ………… …… 罗曼医生探出头来:“啊,立香小朋友不打耳洞了?” 奥尔加玛丽走进诊室:“那你要不顺便给我打一个吧。” 第37章 最终我还是没有打耳洞,主要是因为听说会反复发炎,而且还必须定时换耳钉。 不过做不良少女也不一定非要打耳洞戴耳钉嘛,随便做点什么也可以! 于是我开始公然在特异点作战会议上吃便当。 ——之前我在电视剧里看到有不良学生在课上吃便当,觉得这种行为非常酷!总算有机会让我实践一下了! 于是我在奥尔加所长介绍下一个特异点的时候,快乐地开启了卫宫特意为我做的爱心便当,当着所有人的面夹了一个小章鱼香肠放进嘴里。 果然,奥尔加玛丽停下了讲解,玛修和承太郎也回过头看着我。 很好,奥尔加老师,就像发现不良学生在课上吃便当那样狠狠地训斥我吧! “……你今天早上没吃饱吗?”奥尔加玛丽看了一眼手表,“还是说会议的时间拖得太长了……大家要是都觉得饿,那就先散会?” 我:? 等等,等等,不要这么普通地就用正常人的思路开始揣测啊!明明我这是非常恶劣的不良学生行为—— 哦哦,我明白了,奥尔加所长毕竟没当过老师,不能准确地辨认我吃便当这一行为背后的深意!那我只能用更为明显的不良做法来激怒她了! 我说:“哼,快点散会吧!我还等着去找隔壁的芥雏子干架呢!” 玛修说:“……可是,芥小姐她,现在还被冻在筐体了。” 我说:“怎么,不许我对着筐体打拳吗!” 承太郎说:“……立香,不良不是你这样的。” 我立刻虚心请教:“那不良应该是什么样的?” 承太郎说:“我觉得你还是做普普通通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女子高中生比较可爱。” 我闻言就合上了便当盒:“好,那还是请小玛丽所长继续介绍特异点吧。” 奥尔加玛丽:??? 下一个特异点依然是在日本——我提出了质疑,怎么日本是这么人杰地灵多灾多难的地方,奥尔加所长说能够培养我这样一号人物的地方估计不会太平——现代日本的横滨。 “这次的特异点面积不大,并没有像之前的两个特异点一样波及全国,只是被框定在横滨市的范围内。”奥尔加玛丽调出了他们从迦勒底亚斯上截取下来的地图,“但是这个特异点仍然不容小觑,特异点深度比起前两个来还要深。” 我满脑子却是:“是现代都市啊,现代的几几年呢?” 奥尔加玛丽翻了翻资料:“是在2011年,虽然说只是在5年前,但你也不能因此而松懈——” 我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向玛修:“小茄子,我带你去横滨吃肯打鸡和金拱门。” 玛修:“好啊好啊!我还没有尝试过这种‘快餐’呢。” 我说:“现代都市是非常拥挤而嘈杂的哦,到时候咱们可以去大型商场逛街,买点我们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喜欢的衣服和小饰品什么的,到时候就让承太郎帮忙拎包!” 承太郎:……唔。 奥尔加玛丽:…………我为什么总是能被这家伙搞到心肌梗塞! 人理交在这样的一个御主和从者手中,真的好吗? ------灵子转移------ 这一次我们并没有带上卡兹,因为年龄已经非常大的柱男卡兹对于现代社会基本没有了解,虽然他的学习能力非常强大,但是学习能力太强也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以前拆毁过三部通讯器。 这种好奇心也抵得过目前并没有来到我迦但我仍然在孜孜不倦求看他涩图的政哥哥。 于是这一次特异点之行依旧只是最开始的最基本的三个人,我,玛修,还有承太郎(ver.29岁)。 横滨——我们来了! 灵子转移落地的地点不同寻常地微妙。这一次我们出现的地点是在一间废弃的工厂内,从来没踏入过这种空荡厂房的我和玛修刚开始还有些迷茫,承太郎在稳住脚步后,第一时间开始观察周围。 “……我们来到了一个很了不得的地方呢。”他说,一反常态地叫出了白金之星进行警戒,“玛修,立香,不要松懈,刚才这里发生了一场战斗,人还没有走远。” 在扫了一眼角落散落的弹壳后,承太郎补充了一句:“对方持有枪.械。” 什么!这么危险的吗?!当代的横滨竟然治安这么差?! 我立刻接通迦勒底的通讯:“罗曼医生,帮我报警!” 罗曼医生:“好的!理由是什么?” 我说:“枪.战诶!任何一个法治社会都不会容忍枪.战的出现吧!” “……恐怕还不止。”承太郎突然拽了一下我的胳膊,“罗马尼,加上一条,还有绑架未成年人。” 一个瘦弱的影子悄悄地从厂房堆积的废弃机械后探出头来,这是一个看起来比我们小一些的男孩子,身上穿着最普通不过的黑色校服。他的嘴上还贴着一条胶布,原本可能是锅盖头的发型被搅得乱糟糟,看向我们的时候瑟缩了一下,尤其是在看到身材高大的承太郎时,我能明显感觉到这孩子害怕了。 “那个……我们不是坏人哦。”我说,“我们只是刚好路过的正义的伙伴什么的。你是被绑架了吗?” 锅盖头少年慢慢地从废弃机械后磨蹭着走出来,小心地撕掉嘴上的胶布后,低声道:“是的,有一群很可怕的人说要带我走。” 我和玛修对视了一眼,一起走到少年身前,打算多问出点情报。不知道为什么,我俩的接近让他更加紧张了,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男孩子垂下头,吭吭哧哧地对我们说,他是和自己的师父一起从调味市来到横滨的,原本是为了来调查不可思议事件,没想到刚到了横滨的车站他就被人敲了一闷棍,绑架到了这间厂房。 “我叫影山茂夫,我的师父叫灵幻新隆,是非常厉害的除灵师。”茂夫说,“师父应该很快就会来救我的吧。” “那,刚才这间厂房里是爆发过战斗吗?”玛修问。 茂夫点点头:“他们把我带到这里来之后,给师父打了一个电话,说要是不赶快来我就会没命了……之类的。但是还没等到师父,他们就嚷嚷着什么‘侦探社’之类的开始向着门口开.枪,一个个地都冲了出去。我趁这个机会躲到了机器后面,本来打算过一会儿就溜掉的,但是没过多久你们就出现了。” 我眉头紧锁,通讯器中奥尔加玛丽也很担忧:“看起来这个特异点异常混乱啊……你们先带着这个少年离开厂房,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了解一下情况吧。” 承太郎率先离开了厂房,我和玛修一左一右把茂夫夹在中间,探头探脑地来到了厂房外。此时还是白天,这一带看样子是一片废弃的厂区,周边也没有什么行人,最起码敌人出现的话白金之星和承太郎能够第一时间发觉。我心底稍稍落定,也安慰茂夫道:“没事,等我们离开这里之后就联系你的师父。” 茂夫眨眨眼睛,小声问:“姐姐们……也是第一次来横滨吗?” “是啊。”我说,“我们是来自于迦勒底来拯救世界的正义的伙伴——” 奥尔加所长:“卫宫跟我说,要是你再自称‘正义的伙伴’,等你回去之后就坚决不让你吃零食了。” 我立刻改口:“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 玛修下意识地接道:“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为了世界不被破坏!” “为了宇宙的和平!” “贯彻爱与真实的氪金!” “可爱又迷人的混沌恶!” “立香!” “玛修!” “我们是穿梭在特异点的人理拯救小队!” “白洞!出货的明天等着我们!” 承太郎:“就是这样,呀累呀累打贼。” …………………… 影山茂夫鼓掌:“好,真好。” 凹完造型之后我帅气地一撩头发:“哼哼,为了这个出场方式,我可是抓着玛修和承太郎看了好几遍《神奇宝贝》呢!” “……《神奇宝贝》是什么?” 我们一同抬起头。就在废弃厂房的屋顶上,就在寻常人根本攀爬不上的屋顶,站立着一个看起来羸弱纤细的白发少年。 白金之星立刻警戒起来,我悄悄把茂夫拉到身后,回答道:“《神奇宝贝》就是任天堂的Pokemon系列游戏制作的动画啊,小智带着皮卡丘到处冒险的那个!你应该看过皮卡丘吧?” “皮卡丘……哦,就是,普通孩子很喜欢的那个黄色老鼠。以前在捐赠给我们的本子上见到过,但是我没能抢到。”少年垂下眼,“原来是出自于这里呢,听起来,确实很有趣。” “你是谁?”承太郎问。 白发少年微微弯腰,鞠了一躬,自我介绍道:“我叫敦……中岛敦。受首领的指示,来把影山茂夫这个孩子带走。” 虽然我第一反应是痛骂这个不知所谓的狗屁组织竟然雇佣童工来绑架未成年,但是感受到身后茂夫似乎是在微微颤抖,我心中又涌起了责任感。我这个年龄虚长几岁的高中生也要保护起比我弱的孩子,不能随心所欲地放弃这个套话机会! “你是个什么组织的人吗?和先前绑架了茂夫的是同伴?” 中岛敦平静地说:“正是,我们同属港口mafia。只是不巧,突逢侦探社来袭,那一批执行任务的人不慎让你们趁虚而入带走了人质……请不要让我为难,把影山茂夫交出来吧。” “……又来了,这一种讨厌的感觉。”我攥紧拳头,“你们这一个个的,雷夫·莱诺尔也是,奈落也是……” 中岛敦面无表情地微微歪头。 “——一见面就开始讲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设定!还带着英文!” 我伸出手戳着半空中的白发少年:“身为日本人就好好讲日语啊!不要总是把英文穿插到各种设定里!什么‘mafia’之类的,听起来很像是咖啡的名字,难道你们是什么摩卡同好会吗?!” 承太郎说:“Mafia是黑手党的意思。” 我说:“所以说这种暴露出我其实是个文盲的情况是最讨厌的了!有本事堂堂正正承认自己是港黑,不要随便瞎叫什么mafia!学习一下人家山口组,不仅不瞎拽英文,还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成年人组织,吸收成年人入伙,下手的对象也是成年人,不要随随便便就残害祖国的花朵啊喂!” 中岛敦看起来不为所动:“组织的名称给你带来了误解和麻烦真是抱歉,不过,这几位外乡人……你们是不打算把影山茂夫交出来了吗?我的时间并不多呢。” 我说:“不交,就不交,略略略。” 白发的少年缓缓地向后退了一步:“既然如此……” 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那一双眼眸已然变成了非人的灿金色竖瞳。 我以为他会像正常的黑帮一样掏出现代化的热武器。 但是他没有。 中岛敦,伸出了巨型猫科动物才会有的,巨大的锐爪。他俯下身,姿势宛如蓄势待发的猫,令灵长类动物胆寒的竖瞳一眨不眨地盯向护在茂夫身前的我,寒光闪闪的爪子无意识地钩抓着厂房的屋顶,将铝合金的铺设挠出了牙酸的声音。 只是几个呼吸的蓄力,他就扑过来了。 白金之星登时挥拳格开中岛敦的利爪,被看不见的东西击开后,虎一样的少年灵活地在半空中转身,借着落地的弹跳,再度向我袭来! “——别太得意忘形了,人虎!” “铮!” 一道闪电般的黑色布刃刺入了半空中的中岛敦的胸膛,少年却似乎完全不被这几乎可以致命的一击影响一般,伸出爪子拔出布刃,依旧向着目标笔直而去。 从我们身后,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黑发少年操纵着从他的外套中伸出的尖锐布条,呼啸着从半空中一跃而下,当仁不让地对中岛敦展开了攻击。 “……我以为他们已经把你引开了,没想到你还在这儿啊,芥川。” “那是当然,救出人质可是侦探社的委托,而我也不会放过和你战斗的机会——接招吧,人虎!” 莫名其妙蹦出来的名为芥川的黑发少年和中岛敦战在了一处,趁此机会我完全没有什么“啊应该留下来帮忙”的念头,满脑子都是乔瑟夫的大喊: “快——溜——!” 你给鲁达有!!! 白金之星非常给力,两手扛起我和茂夫,我们冲着芥川来的方向一路狂奔。大约跑出200米后,从前方厂区的入口处奔来了一个一眼就能看出和茂夫画风相似的金发男人,脸上留着面条宽泪喊着:“M——O——B——” 茂夫回应道:“师——父——” 这一场景像极了许仙和白娘子慢动作向对方跑去,而白金之星也非常上道,手一挥就把茂夫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灵幻新隆的怀中! “噗啊——” 灵幻新隆,影山茂夫口中的超强除灵师,被自己的弟子击中倒地,再起不能! “呃、呃呃呃……mob你确实是有点重了……”灵幻挣扎着起身,“果然,那个侦探社效率太高了!半个小时前我刚刚给他们下了委托,他们就派了那个黑发阴沉沉的小鬼头来跟我一起救人——诶,话说,你身边这几位是?” 我立刻又开始凹造型:“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 玛修说:“那我们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承太郎说:“就是这样,呀累呀累打贼。” 我:“……不对你的台词说早了。” 承太郎:“是吗,抱歉。” 灵幻眨眨眼睛:“……你们也是侦探社的吗?” “不是哦,立香姐姐他们是来自迦勒底的人理拯救小队。”茂夫把灵幻从地上扶起来,“话说,师父,我们之前和委托人约的时间不是4点吗?现在已经超时了吧?” 灵幻拍拍西服上的灰,自信道:“没关系的!利之先生非常通情达理,听说我的弟子被绑架之后反而很热心地向我推荐了侦探社,跟我一起打车过来了!” 影山茂夫向我们解释:“原本我和师父就是接到了利之先生的委托,从调料市前来调查发生在利之先生身上的不可思议事件的。刚才我还在担心,要是违约了的话,利之先生会不会要师父退还押金,明明押金已经交去还房租了……” “不会,不会的啦!我都说了利之先生是好人了!”灵幻新隆满头冒汗地打断了茂夫,“话说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横滨这地方真邪门儿,被港黑这个奇怪组织控制着不说,竟然有这么多超能力者——啊啊啊啊啊那两个家伙怎么越打越近啦!” 的确,芥川和中岛敦的战斗动静非常大,而且看情况还越来越接近我们所在的厂区大门。灵幻新隆拉起茂夫就脚底抹油:“快走啊各位!利之先生就在外面的出租车上等着!你们几个赶紧也想办法叫一辆车吧!” 还没等他们跑出厂区,随着一声饱含痛苦的叫喊,灵幻新隆骤然倒地。 “……真烦人。” “怎、怎么回事!”灵幻艰难地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沉重得要命,“我怎么、爬、爬不起——” “喂,你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厂区门口,悠悠地走出一名戴着帽子的橙发小矮个男子。他手上拿着一把小刀,抵着着一名举起双手的面目俊朗的青年人后背,阴沉沉地抬头扫过我们每一个人的脸。 “利之先生!”茂夫叫了起来,“你怎么——” “啊呀,非常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刚才我下车想要来看看你们,没想到就被这个家伙抓住了。”被叫做利之的俊秀青年苦恼地皱起眉头,但是在看到承太郎后,他蓦地瞪大双眼,“等等,你、你是——” “喂,不要在这儿拉家常啊!”戴着帽子的橙发男人大喊一声,“赶紧把那个叫影山茂夫的交出来!” “为什么你们要绑架一个14岁的孩子呢?!”我忍不住问,“还有,你们这个黑手党实在是太奇怪了吧!雇佣童工绑架儿童,然后你虽然听声音不像是儿童,但是身高也像是儿童————” “你有病吧!”橙发男人立刻瞪我,“你也没比我高到哪里去!” 我说:“我才16岁!我还能长!” 橙发男人说:“我也还能长!!!” “好啦,好啦,别吵啦。”利之先生息事宁人地说,“看起来你的能力像是重力呢,那么你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港黑的中原中也吧?说起来,我也有画过能力是重力的人哦……啊,实在是抱歉了承太郎。其实我也有构思过该怎么对付能力是重力的人,其实方法很简单——” 利之先生的手上泛起了代表异能力发动的银色光芒。中原中也见势立刻操纵重力想要将他击飞,但利之先生的手已经触碰到了他的皮肤。 “异能力——” 他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无害的笑容。 “BizarreAdventure” 第38章 利之先生的手触碰到中原中也的那一瞬间,中原中也的脸宛如一本书一般绽开了。 是的,书。 就像是一本摊开的,任人翻看的书,利之先生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支钢笔,先是一目十行地匆匆浏览了一遍中原中也脸上的内容,然后提笔在上面添了一行字:“抱歉啦,这种方法有点像作弊,但是确实很好用。那么,就写:‘中原中也不能攻击在场的人,也不得阻拦他们离去’吧。” 他写到一半的时候,用钢笔头敲敲下巴:“唔,严谨起见应该列一个名单呢。我,灵幻新隆,影山茂夫,空条承太郎……哦,那边的两位小姑娘,我能知道你们的名字吗?” 我愣愣地说:“我是藤丸立香,这位是玛修基列莱特。” “好嘞。”他写完我们的名字之后,将中原中也脸上的书页合上。原本动弹不得的中原中也一下子向后跳开,疯狂地搓自己的脸:“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是在我脸上写了什么东西吗?!那是什么异能力?!” “……天堂之门。”承太郎低声叫出了这个名字,“喂,你和岸边露伴是什么关系?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 “姑且算是了解你们吧。”利之先生看向慢慢爬起来的灵幻新隆,“那么,也许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 中原中也确实想要阻拦我们,但是被利之先生写入了他脸上的那句话起到了作用,他只能僵硬地瞪着我们,然后放狠话:“影山茂夫是我们无论如何也到得到的人!你们是侦探社的吗?我告诉——” “啊!”我突然大叫了一声,所有人都立刻看向我,中原中也也被我吓了一跳。 “……利之先生叫到出租车了。”我说,“谢谢利之先生!” 中原中也:“不就是叫到了出租车嘛至于这么激动吗?!” “没关系,举手之劳哦。”利之先生笑眯眯地说,“不过我真没想到竟然也能见到承太郎呢。” “……你认识这个世界的我?”承太郎同利之先生对视,“2011年,那时的我按理来说已经——” “不,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认识你了,从你17岁那年起,或者,从更久远的……英国庄园。”他合上手机,揣进衣兜,“不过这不应该是跟你讲述的故事,你就当做……对,按照这个世界的原则来说——” “我也是被召唤而来的从者。” ------- 利之先生把我们带回了横滨的市中心。在车上承太郎看起来非常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会认识他和岸边露伴,而我比较关心的是落单从者的事情。 “说来话长啊,其实我也稍微了解了一下关于特异点什么的事情,但似乎这个地方和你们之前接触到的‘特异点’都不相同呢。”利之先生说,“这一点等我们到了地方再说吧。” “哦,这里是……” 我们下车地点是一栋老旧的办公楼。 “四楼就是武装侦探社啦,因为离得近,所以想到有什么事情也会拜托他们……而且他们也算是这个世界的关键吧。”利之先生付了车费,“感觉好久都没有和陌生人说这么多话了,难道我的怕生已经治愈了——?” 他看了一眼承太郎,摇摇头,自顾自地回答起来:“不不不,可能因为我在和承太郎说话吧,承太郎毕竟不是生人啊!但是看到承太郎在我面前动起来还是有些奇怪……” 我悄悄凑到承太郎身边,拽拽他的大衣。 “其实……我觉得很奇怪。”我小声说,“虽然利之先生自称是从者,但是他对你总有一种自说自话一样的熟悉感呢。” 承太郎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所以,我有一个猜测。”我严肃地说。 承太郎看向我。 “——他在还是人类的时候,是你的跟踪狂粉丝!” 听到只言片语的利之先生险些在楼梯上摔倒。 承太郎冷静地说:“是吗?确实有可能。” 我说:“可能性很大的!承太郎你这么帅又这么有魅力,周围肯定有不少爱慕者,像这样的STK也是有可能存在的!” 利之先生一口老血含在胸口吐不出来,只能坚强地继续为我们引路。我们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看着他摁下了“4”的按钮。 “我们租下了侦探社楼下的空楼层,不过承蒙他们的照顾找回了茂夫,所以还是要先去向他们打个招呼的。” 四楼,武装侦探社的办公场所。利之先生熟门熟路地敲门进去,屋里的几个人同时抬起头看向我们。 “哦,利之!”一个一听就是神谷浩史声线的青年向他挥手,“你把小mob找回来了?” “对啊,谢谢你的推理了,江户川先生。”利之先生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日安,国木田先生,感谢你的相助,不过芥川先生正在兴头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我已经习惯那家伙的无组织无纪律了。”被称为国木田的青年推了一下眼镜,“你身后这些家伙是?你不会又往出版社里捡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了吧?” “不是奇奇怪怪的人哦,是未来的伙伴呢。”利之先生说,“那么,再见了,祝各位老师身体康泰,务必也考虑一下之前我说过关于约稿的事情。” “约稿……也就织田那家伙会当真吧。”我在离开时听到国木田念叨。 “刚才那几位是侦探社的社员,国木田独步先生和江户川乱步先生。”利之先生带我们走下消防通道的楼梯,“刚见面的时候我可是吓了一大跳呢。” 他身后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灵幻新隆:“国木田独步?!” 玛修:“江户川乱步?!” 我:“等等,还有刚才在厂区的那个叫中岛敦的——” 茂夫:“……芥川,是那个芥川吗?”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这样就是这个特异点存在的意义。”利之先生带我们走进3楼,这里的办公区被装修一新,挂上了一面充满了设计感和既视感的巨大招牌: 《RUN!》编辑部! “哦,荒木你回来了?”一个红发的男子推开编辑部的门,探出头来,“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人回来,都是你出门捡到的其他作家吗?” “不,不是作家。”利之先生说,“但是他们都是未来的伙伴哦……我们进去说吧。” ------- “全——是——文——豪?!” 我和玛修紧紧拥抱在一起,我浑身都在发抖,不敢相信笑嘻嘻地刚才给我端来红茶的红发不正经大叔竟然是莎士比亚,而坐在角落里一脸躁郁地用子安武人声线打游戏的小孩子是安徒生,而这间出版社的资助人是托尔斯泰、主编是雨果,还有小说编辑海明威和诗作版块的负责人泰戈尔—— “为什么都是文豪啦!还都是拥有异能力的文豪!”我噗噜噜落泪,“你们出现在国文课本上已经够令人害怕的了!这个特异点把你们召唤出来是想干什么啦!” 全名荒木利之的利之先生只是笑,身旁一位穿着华丽蕾丝边衣服的金发先生说:“那么就由我来为大家解释一下吧。鄙人维克多·雨果——” 我不由自主地哼:“这个故事发生于美丽的巴黎(Le temps des Cathdrales,C。'est une histoire qui a pour lieu)——” 雨果看向我:“这是什么歌?” 我说:“是您的《巴黎圣母院》音乐剧中的一首歌,叫《大教堂时代》。” “哦,哦!《巴黎圣母院》竟然被改编成了戏剧吗?好,请这位小姐务必为我完整地唱一遍——” 莎士比亚立刻凑过来:“我的戏剧也有音乐剧版本吗?请为我也唱一遍!” “给我认真地介绍情况啊你们这帮家伙——!!!” 一个强壮而英俊的黑发男子抄起书砸了一下莎士比亚的头,但是没有碰雨果:“雨果先生也不要跟着威廉胡闹好吗!” “好吧,好吧,是我的错。”雨果嘟囔,“啊,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欧内斯特,欧内斯特·海明威。” 被称为“文坛硬汉”的海明威先生维持着青年的样子,和课本上大胡子硬汉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乍一看还有些清秀。他僵硬地向我们点了点头,拿着书回到办公区,顺便冲一直沉迷游戏的安徒生嚷嚷:“你的稿子已经拖了半个月了!写一篇新的童话出来有那么难吗?!” 安徒生冲他对吼:“你也是写文章的,不会不知道赶死线前大家都喜欢磨洋工吧!从作者变成了编辑之后你就越来越冷酷无情了!” 海明威拿起桌上的一把枪造型的打火机:“那我不如直接叫泰戈尔帮忙把你的童话一起写了,你这个家伙就一枪崩掉——” 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皮肤略黑的青年赶紧调停:“好了好了欧内斯特,汉斯会写完稿子的,你说对吗,汉斯?” 安徒生耳机一戴:“不会。我死也不会写稿的。” 海明威看起来想找个鱼叉给他一下。 我呆愣地看着满屋子文豪的互动,不禁有一种“我是不是升天”了的感觉。 “实际上,我们都是被这个特异点的圣杯召唤出来的从者,也都被赋予了一定的异能力。”雨果解释道,“而圣杯的意思是,想要以横滨这个都市为舞台,让我们与名为‘港口mafia’的组织进行一种对决,证明我们双方各自的理念。” “港口mafia的一些成员也是拥有文豪之名的,比如被称为‘白色死神’的中岛敦,‘35人杀手’泉镜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变成了女孩子但是性转也算是日本特色了吧——还有你们刚才遇到的中原中也。” “都是文豪啊!”灵幻新隆叫道。 “没错,没错。”莎士比亚点头,“而且圣杯的目的性也非常明确呢,或者不如说,圣杯背后的那个人目的非常明确。他事先预设了两个立场,并根据这个召唤出了相对应的文豪从者——” 雨果说:“港口mafia的文豪们认为,能够拯救这个世界的,只有武斗的力量。” 而名为荒木利之的男人笑着说:“但是我们认为,爱着人类的思想能够拯救世界!” “所以,这个名为《RUN!》的编辑部就诞生了,只是为了证明——” 编辑部的大门被猛地撞开,一名身穿俄式呢子大衣,挺拔结实的男青年伸出双臂高声呼唤: “文学能够救地球人!”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在这种王道场面应该鼓掌的对吧,对吧! 我和玛修小海豹鼓掌,茂夫也不明所以地跟着拍手。青年向我们招手:“日安,年轻人!你们是利之领回来的新作家?” “不,他们是我们今后的同伴。”利之先生说,“这位是我们出版社的资助人托尔斯泰先生,同时也是我们的供稿人。” “我去找了一趟亚历山大,他说供稿可以,但是要给很多稿酬。”托尔斯泰把帽子放到门口的衣帽架上,“要市面上的十倍。” “亚历山大怎么还是这样。”雨果唏嘘道,“我以为他成了英灵之后会稍微好一点呢。” 我问:“亚历山大是……?” “亚历山大·仲马,写出《三个火枪手》和《基督山伯爵》的那位仲马。”雨果说,“他现在人在港黑阵营,不过这家伙一向是给钱就能约稿。” “所以。”承太郎看向利之先生,“你们打算用开办出版的方式来传播你们的思想,和港黑对抗?” “没错。”利之先生说,“这就是圣杯在把我们召唤出来时灌输给我们的信息。圣杯的持有者会对我们的对决情况进行判定,然后将圣杯送给胜出的那一方。” “所以我们组建了《RUN!》来传播我们的思想!”雨果高兴地说,“让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我们《RUN!》的构成——” 莎士比亚小声说:“顺带一提《RUN!》这个名字是利之提议的哦。” 利之先生说:“是从《少年JUMP》上得到的灵感啦。” 承太郎和我同时坐直:“《少年JUMP》?!” “主编,也就是我!维克多·雨果!” “副主编兼资助者,列夫·托尔斯泰!” 穿着俄式大衣的高大青年微微点头。 “编辑兼采访记者,欧内斯特·海明威!” “编辑兼诗歌版块作者,泰戈尔!” “童话版块作者,安徒生!” “剧本兼漫画脚本写作,莎士比亚!” “最后就是我们的日本本土指导和漫画板块的负责人,荒木利之!” 看起来年轻又温文尔雅的俊秀青年荒木利之笑着伸出手:“正式自我介绍一下,鄙人荒木利之,笔名荒木飞吕彦,是一名漫画家。目前正在连载漫画《乔乔福音》。” 我:…… 荒木利之:…… 我:………… 荒木利之:……………… 我小心翼翼地:“你刚才,是说了,JOJO对吧?” 荒木利之:“对啊。是一个在名叫杜王町的小镇发生的奇妙超能力战斗的故事——” “等一下,利之先生!”灵幻新隆终于想起了自己接委托的事情了,“之前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部作品吧!” “对,说来很头痛,是有一位漫画家用各种奇怪的手段给出版社来信,说我抄袭了他。这让大家都很苦恼呢,毕竟在正式出版之前可不能闹出丑闻来。”荒木利之挠挠头,“但实际上,如果说是我抄袭他,不如说是……所以我想要请擅长除灵和调解人际纠纷的灵幻先生来帮帮忙呢。” 灵幻新隆掏出笔记本:“哦……那位漫画家有没有透露真实身份?” “我知道他是谁。”荒木利之说,“这也是我请你来的原因,你俩毕竟也有渊源——” 他拿出一张漫画手稿,标题赫然写着: 《粉黑少年》 原画:岸边露伴 我缓缓道:“所以说,岸边露伴,说,你,荒木飞吕彦,抄袭他?” 荒木利之无辜地点点头:“对。” 哇哦。荒木老师,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第39章 《RUN!》的目标是先做一本杂志,然后陆续将各位供稿者的小说或者漫画出版。但是在做出版之前,首先要把一些准备做好。 比如联系供稿人和作家,拿到出版资质,找到可以长期合作的印刷厂,还有在发行阶段寻找推销商和批发商,这都是需要考虑的事情。 “呀,虽然生前也有些了解,但毕竟我们都只是写稿子的嘛!”雨果先生这么说,“所以,还是要靠你们来解决这些事情哦!” 我本来是想拒绝的:“虽然你是那个写出了《巴黎圣母院》和《悲惨世界》的雨果先生我非常崇敬您没错,但是也不能把这种事情全部推给我这个普普通通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16岁女子高中生——” 莎士比亚说:“诶,你们身边不是还有成年人嘛?” 出版社的大家都看向了承太郎。 我连忙说:“不、不是的!别看他这样,其实他才17岁——承太郎,快把灵基肖像换回来啊!快换回17岁的样子啊!不然你就会被这帮心都黑了的作家奴役到死的!” 荒木利之说:“诶……17岁的承太郎吗,好怀念,好想看看呢。” 我这才意识到这边有一个“疑似”全知全能之神的存在! “不然我们还是先溜掉直接去单挑港黑吧!”我说,“把对手消灭掉就不用再搞出版什么的了——” “哦,确实需要去找港黑呢。”海明威先生一拍脑门,“他们控制着这里的政府机构,想要拿到出版资质和图书版号必须要和他们协商。” 我指着和茂夫一起缩在角落里的灵幻新隆:“那为什么不找他啊!看起来这个家伙是个社会老油条,明明找他谈判是最合适的!” “啊,这个嘛……”荒木利之抱歉地说,“他正负责我的委托,联系岸边露伴先生进行协商。” 承太郎木着脸:“你俩有什么好协商的,不过是大号小号的关系而已。” 冥冥之中似乎承太郎看透了什么!不愧是你啊,JOJO系列人气TOP的无敌空条承太郎! 但是大小号什么的是某种说出来就会世界崩溃的东西,所以不要讲清楚啊喂!!! “我们都还在忙着筹备第一期《RUN!》出版的事情,所以没有多余的人手陪你们去港黑啦。”这群人当中脾气最好的泰戈尔双手合十,“只能拜托诸位了,我会保佑你们的!” 我喃喃地说:“手游没有出货的痕迹,但我已氪过。” 泰戈尔:诶? “这是我自己擅自改变的诗句。”我擦掉了并不存在的眼泪,“好吧,我们三个就走一趟港黑!” “你可以上楼问问织田作之助先生在不在,他好像和港黑那边有联系哦。”泰戈尔好心提醒,“织田作之助先生是个好人呢,目前也有在给我们供稿,荒木先生说他前途无量。” 看透一切的荒木利之微微一笑,低头继续画稿子。 织田作之助先生确实是个好人,他非常和气地在楼下的咖啡厅和我们见了面,然后承诺说会帮我们联系一下他在港黑认识的人,打听一下关于出版资质的问题。 “诶……我以为你们侦探社和港黑是敌人来着,原来你们也会互通有无吗?”我接过服务生小姐姐递来的咖啡,道了一声谢。 织田作之助先生和气地解释说,他在来到武装侦探社之前在港黑也待过一段时间,所以说他也还有一些人脉可以在这时候帮忙。 “既然《RUN!》的各位提出了一种新的可以代替争斗的方式,那我也想要试试看呢。”他笑眯眯地说,敲了敲放在他手机旁的小笔记本,“毕竟,海明威先生也有找过我,他夸奖我写的小说不错,想要给我提供一处连载的版面。啊呀,以前我只是自己闷头写作,没想到也有能看到自己的作品被印成铅字出版的一天!”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不无羡慕地说,“我觉得能够写出好看小说来的人都很厉害!以前我也尝试着写过一些小短篇,然后给好朋友看过……” 玛修立刻问:“什么?前辈写过什么?我也想要看!” 我有点不太好意思:“是那种小孩子一般都会有的玛丽苏幻想文学啦。” 没想到话一出口,织田作之助和承太郎都感觉很感兴趣地看向我,我不得不结结巴巴地说:“就、就是小女孩都幻想过的,突然被神秘的力量选中成为高贵的公主,需要和骑士一起冒险拯救王国和世界的……那种普通的故事。” “哦,原来现在的小女孩都喜欢这种类型的啊,记下来记下来,这也是一种素材呢。”织田作之助连忙往他的小笔记本上写写划划。 而承太郎若有所思:“公主和骑士吗……” 织田作之助先生在记录完素材后很爽快地就掏出电话,开始帮忙联系港黑那边的人脉了。 “喂?对,是我……嗯,我这边有个事……” 玛修小时候似乎并没有类似的幻想,她小声地问我到底是怎么样的公主与骑士的故事,我觉得有点小害羞,毕竟那是可以被称作“黑历史”的创作。 “哎,就是,我突然有一天被选中成了魔法王国的公主,然后这个王国目前被大魔王占领了。我必须要寻找拥有八种魔法之力的骑士,一起去打败大魔王。” “听起来是个很棒的故事呢!”玛修的眼睛亮晶晶的,“后来呢,前辈写得怎么样了?” 我挠挠头:“还没写到骑士出场,我就让第一个小boss出来了,然后公主自己悟出了八极拳‘猛虎硬爬山’的秘技,锤爆了小boss,哈哈。” 玛修:“……听起来确实像是前辈会写出来的故事呢!” 织田作之助先生也打完了电话,他拿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轻松地说:“正好,那个人一会儿就有空,我们可以去约定的小酒馆等他。” 我举起手:“……我和玛修都还没成年,这样也可以去酒馆吗?” 织田作之助先生失笑:“当然了,这是在横滨,很多在别的城市的规矩在这里并不用遵守。只是如果你们想要喝酒的话——” 承太郎立刻说:“不能喝酒。” 我转头看他:“乔瑟夫跟我说你17岁就喝酒抽烟!” 承太郎面不改色:“那是特殊情况。” 我继续指控:“乔瑟夫还说你能一口气抽五根烟!” 这下织田作之助先生都为之侧目! 承太郎斩钉截铁:“那是传统艺能。” 什么传统艺能,你们乔家的传统艺能?! 我撒泼打滚:“我不管!我是不良少女,不良少女要尝尝清酒!” 承太郎说:“你不是。本文第一句话就是:‘我叫藤丸立香,是一名普普通通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日本高中女生’,你忘了吗?” 我震惊:“你是偷偷找荒木老师拿了剧本吗?!你怎么知道的?!” 直到我们和织田作之助先生打车来到了约定的酒馆时,承太郎都没有答应。 “好啦,小立香。”织田作之助先生趁承太郎没有看到,偷偷揉了一下我的头顶,“一会儿我悄悄点一杯给你尝尝看,这是我们的秘密哦。” 我双眼放光地点头,承太郎的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如常地往前走。 小酒馆里已经有一个人在等待了。 “日安,织田作。”黑发纤细的青年在柜台上用手撑着下巴,像猫一样懒洋洋地看过来,“还有你带来的小朋友们……还有一位大朋友。” 织田作之助先生掀开帘子的手停住了。 “你是……” “是港黑的人哦,你们不是要谈谈关于出版资质的问题吗?正好我手上有些资源呢。”黑色卷发的青年弯了弯鸢色的眸子,“后面的小朋友们也快进来吧,屋里很暖和。” 我本来以为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会是那种像斧头帮一样全员猛男大金链子小手表,没想到面前这位来谈判对接的青年看起来文质彬彬,比我的任何一个从者都要纤瘦。 于是我雀跃地走进酒馆,顺便向玛修和承太郎招手:“快来快来,老板现在不在呢!玛修你要记得踮起脚尖来,不然会有人发现咱俩没成年的!” 黑发青年状似惊讶:“哦呀,小朋友你们两个还没成年吗?那可要小心一点了,一会儿老板来点单的时候你们可不要暴露。” 我严肃地点点头:“不会的,我不会的。我会跟老板说我是看起来脸嫩实际上已经18岁的女子大学生!” “好呀,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黑发男子微微地笑了。 我体贴地在黑发男子身边留出了织田作之助先生的座位,然后努力地坐上了对我来说有点高的吧台高脚凳。承太郎看着我手脚并用奋力往上爬的样子,无奈地说了一声“呀累呀累打贼”,然后伸手扶了一把我的胳膊。 “你这样确实容易被看出来是未成年。”他说。 我竖起食指对在场的每一个人说了一声“嘘”:“不要告诉老板!” 黑发青年看看我,又看看织田作之助,笑意一直盈盈地盛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织田作,你身边都是些可爱的人呢。” 我听出来了,这个家伙在夸我。 而我一向是不吝于对夸我的人提升一些好感度的:“谢谢这位先生!你看起来也很漂亮!” “……漂亮?” 黑发青年咀嚼着这个词,垂下头,轻轻重复:“漂亮,啊,也很久没人这样说过我了。” 织田作之助在看到这名黑发青年后就异样地沉默。到这时他才开口,语气完全不像和我们交谈时那样轻松愉快:“我原本联系的人,不是你吧?” “确实,不过和那家伙比起来,我对于这方面的业务更熟悉呢。”他说,然后伸出了缠满绷带的手,“我叫太宰治,初次见面……对,初次见面。” 织田作之助慎重地伸手与他交握:“我是织田作之助,不过感觉你已经认识我了……顺便一提,为什么你要叫我‘织田作’?” 太宰慢慢地收回手,像是还在眷恋织田作之助手中温度似的:“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觉得这么叫比较顺口?” 我从织田作之助背后冒出头:“太宰治?!” 玛修也瞪大眼睛:“太宰治?!” 承太郎慢慢地复述:“……太宰治。” 名为太宰治的黑发青年看向我们:“你们,知道我?” 我热切地伸出手:“没有没有,只是突然觉得您的名字充满了一种‘也许是个大文豪呢!’的气质!您有没有考虑过写作呢?比如写写诗,写写小说,尤其是那种‘主人公是个看起来很正常的人但实际上很丧’的故事?或者是‘我不做人啦,叶藏!’这样的?” 太宰治“噗嗤”就笑了。 “今天我真是笑了很多次呢。”他说,“好呀,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那这些稿子会被刊登在你们《RUN!》杂志上吗?” “对,对,会的!”我说,“织田作之助先生也答应了给我们供稿!” “真好呢~”太宰治敲了敲吧台的木头桌面,“那么,要和我约稿的这位小妹妹,你叫什么?” “我是藤丸立香!”我立刻坐直,“目前是《RUN!》编辑部的事务员,现在在帮忙搞定出版资质和联系经销商!虽然我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印名片,但是请相信我是个充满热情也会很努力的事务员!” 玛修说:“我是玛修·基列莱特,是前辈的——啊,不,是立香的后辈!目前在和前辈一起做《RUN!》的事务员,我也会加油的!” 承太郎说:“……空条承太郎,藤丸立香的助理。”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都同时看向承太郎。 织田作之助:“……其实我以为你是她的叔叔之类的。” 太宰治说:“人还是要发挥一下想象力,他俩看起来就没有血缘关系,我倾向于是那种‘叔叔’和翘家少女。” 织田作之助说:“天哪,这种知音剧情难道就发生在我楼下吗!?那空条先生你和玛修又是什么关系?” 我说:“我先替承太郎说一声‘呀卡吗洗’——你们两个脑洞不要开得这么大!!!我们只是很纯洁的揩油和被揩油关系!还没发展到翘家少女和奔三社会人大叔的那种剧情呢——不过如果承太郎你愿意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和你一起溜出来捞海豚哦。” 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看向承太郎的眼神更奇怪了。 玛修澄清道:“其实一般都是承太郎先生吃亏呢!” 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的眼神中几乎写着“大哥你真是个人才”。 承太郎默默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烟盒,又默默地放了回去:“……我觉得咱们可以开始喝酒了。” 不知道为什么,店老板一直没出现,于是太宰治主动来到吧台后为我们调酒。 织田作之助先生要了调制鸡尾酒,不加浓啤;承太郎要了一杯威士忌加冰。 然后太宰治看向了我和玛修。 正面和太宰治对视时,我发现这位青年的左眼是被绷带缠绕遮住的,大半被隐藏在柔软卷曲的黑发之下,他微微垂下眼,专注地看向我:“那么,立香和玛修想要喝些什么呢?” 我蹦起来:“龙舌兰——!” 承太郎说:“果汁。” 我坚持:“龙舌兰——” 承太郎说:“橙汁。” 我企图用狗狗眼看太宰治:“龙舌兰——” 承太郎说:“两杯橙汁。” 太宰治摊了摊手:“你和监护人的意见不统一呢。” 我凶恶地跳下高脚凳,蹬蹬蹬走到承太郎身前,伸手揪住他的白色风衣衣领:“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咕哒子了!喝一点点没关系的!” 承太郎俯视着我,说:“你的酒量不行。” 我立刻举起手以令咒发誓:“我,藤丸立香,人类最后的御主,暴打巴巴妥斯和奈落之人,大妖怪杀生丸的饲养者,冬木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四魂之玉的新主人——是绝对不会被两口龙舌兰撂倒的!你就看好了吧!” ………… …… “啊,脸好红呢。” 太宰治趴在桌子上观察我的表情,而我只会傻乎乎地冲他笑。 “抱歉,看来以后一滴酒精都不能让她沾。”承太郎叹了一口气,准备走过来把我扶正,“这样看来,今天的协商——” 我伸手制止了承太郎,转过身,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太宰治。 “太宰先生知不知道我们《RUN!》成立的初衷呀?” 太宰治对承太郎说:“她这不是还能协商吗?真是意志顽强的小姑娘。” “我们创建《RUN!》,不是为了写一些普普通通的类似于‘异世界转生’、‘恶役大小姐翻盘’轻小说的,这是一份严肃的文学杂志!”我非常认真地说,“我们的主编是雨果——雨果!那个写出了《悲惨世界》和《巴黎圣母院》的雨果!” “听说是个很能言善辩的人呢。”太宰治的手指在玻璃杯的杯壁上轻轻滑动,“不过,如果是没有文学功底的人,应该也做不了《RUN!》的主编吧?” 我挺起胸膛:“不止,不止哦!” 我站起身,因为酒精而亢奋的大脑用超出往常的感性飞快地回忆起了那些普通而又平静的夜晚。在那些我还是普通女孩藤丸立香的日子里,我曾经以一个后辈和读者的身份,在书架上遇到他们,从铅字中认识他们,又从思考中理解他们。 文豪们,那些虽自认为是野犬,却给千万后人带来震撼与启迪的人啊。 “命运!在巴黎圣母院石壁上刻下的拉丁文,命运!是无法逃脱的命运让纯洁的艾丝美拉达最终受刑的吗?是残忍的命运让加西莫多生来就丑怪可怖的吗?是上天早已经安排好的命运让副主教堕落为地狱的居民吗?” 我转过身,双眼炯炯有神地看向玛修:“是吗,是命运吗?” 玛修小声说:“……我觉得,不是。” “安娜又为什么要背叛家庭,投向沃伦斯基的怀抱?艾玛又为什么弃包法利医生而不顾,为了自己理想中的生活走入极端?难道托尔斯泰和福楼拜真的只想写一个茶余饭后聊闲中的出轨故事吗?他们究竟想要写什么?” 承太郎说:“人性的恶。” 我拿起玻璃杯又喝了一口,被酒精刺激得皱了一下眉头,但是涌入血液中的乙醇让我继续说了下去:“太宰先生读过《新月集》吗?” 太宰治此时的表情非常微妙。他像是一个玻璃制成的精致的小人,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冰凉凝固的,但是在那一层玻璃后,又有什么在向外窥探。 “没有。”他说。 “如果我能说动泰戈尔先生再默一本出来,一定会送给你。”我笑了,“在迦勒底的时候我偶尔也会读。‘假如我变成了一朵金色花,只是为了好玩,长在那棵树的高枝上,笑哈哈地在风中摇摆……妈妈,你会认识我吗?’” “……当你沐浴后,湿发披在两肩,穿过金色花的林荫,走到你做祷告的小庭院时,你会嗅到这花的香气,却不知道这香气是从我身上来的。” 我都惊讶于自己竟然能记着这么多,而从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的神态上来看,泰戈尔的诗对初次听到的人来说冲击确实很大。 “《RUN!》便是想要刊载这些作品。”我说,“文学能给人思想的武装,心灵的慰藉。在武力和权力达不到的心灵之地,是文学在指引着人前进。” 太宰治鸢色的眼睛平静地看向我:“你们想要仅仅靠着这一本杂志控制横滨?” 我说:“当然不,但为什么不先试试呢?毕竟这可是咱们两方之间成本最小的战斗方式了。” “依靠文学……”太宰治这回没有笑。他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我一圈,“你们原来是真的相信可以用那所谓的‘人性真善美’来感动大众啊。” 我说:“对。” 织田作之助先生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也挺好。” 我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喝醉后的人经典的傻乎乎笑容,似乎从来没看到太宰治脸上的表情经历了怎样微妙变化似的。 “那么,我就做一回好人,帮你们安排一下吧。请尽快往编辑部里安一台电话机,不然批发商和推销公司会联系不上你们。”太宰治站起身,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今天我真的很开心,不仅见到了织田作,还看到了这么有趣的未来对手。” 他细致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然后从黑色大衣的前襟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名片,轻轻放到桌上。 “可以拨这个号码联系到我。”太宰治在走出店门之前,回过头微微笑了一下,“额外说一句,立香啊,依靠你这样的酒量,出门在外可是会吃亏的哦。” 我向他招手:“太宰先生再见!要是有了写作灵感,请一定要抓住啊!我们随时欢迎你的来稿!” 太宰治最后看了一眼织田作之助:“保重。” 随着他纤瘦的背影最终消失在这间酒馆,织田作之助脱力似的滑倒在桌上,痛苦地抱住头:“呀,呀……真没想到引来了不得了的人呢!” 而我像没事人一样绕到吧台后,拿出一瓶橙汁,拧开瓶盖后吨吨吨喝了几大口。 “酒真是难喝死了。”我抹了一把嘴,“承太郎你说得对,想要靠喝酒来证明自己很酷的家伙其实很傻。” 玛修有些惊讶于我此时的言行:“前辈,你……” “那家伙应该就是港黑的首领,太宰治。”我拎着橙汁回到吧台前坐下,“织田作之助先生应该也察觉到了吧?所以你的表情一直不太好看……但我觉得那家伙对你没有敌意哦。” “这话听着我可高兴不起来啊。”织田作之助苦笑,“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平时捡捡孩子,写写小说,也没有什么远大志向,怎么就能得到港黑首领的青眼呢?” 我随口道:“也许这就是前世注定?” 织田作之助可能觉得这个笑话不好笑。 “下次不能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承太郎把他面前的玻璃杯推得远了些,“这一次他可能只是临时起意来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万一下次他像奈落那样,想要直接攻击你呢?” “我身边不是还有无敌的空条承太郎吗?”我笑嘻嘻地说。 玛修看起来还是没懂。 “其实我没醉哦。”我指着红彤彤的脸颊说,“只是因为体质原因,我喝了几口酒就容易上脸。但是我的酒量可好了,上次我不小心把乔瑟夫恶作剧放在西撒杯子里伏特加掺雪碧喝完了,一点事都没有。这件事承太郎也是知道的。” 承太郎面无表情地说:“要不是老头子把灵基肖像立刻换成了79岁的,不然我真的要他尝尝什么是人理铁拳。” “所以,前辈你刚才是在——”玛修捂住嘴。 我笑了:“既然他想试探试探我,那我就顺他的意咯!顺便也能告诉他,我们想要做的是什么样的事,这不是很好吗?” “也很冒险。”织田作之助叹了一口气,“唉,以后我可不想再来这家店了,胃痛,胃痛……” ------- 拿着太宰治给的名片,我们全须全尾地回到了《RUN!》编辑部。织田作之助先生在楼下和我们分别,说要先去买包烟。 “想不到太宰治先生竟然是黑手党的首领,我以为海明威先生这样的才符合黑帮首领的形象呢。”我摁下电梯楼层按钮,“小茄子你喜欢太宰治吗?啊,我是说他的书。” 玛修微微皱眉:“其实,《人间失格》这本书我不太能看懂呢。” “哈哈,巧了,我也看不懂!”本文盲非常坦荡。 承太郎有些无奈:“你们太小了,这本书的内涵要长大点才能明白。” 我转过头瞪他:“你不要时刻提醒我咱们之间存在年龄差啦!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想做一些会被迦勒底风纪处抓起来的事情哦!” “叮”电梯门开了,还没等承太郎回答些什么,我们就听见从《RUN!》编辑部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喊—— “别想骗过我!我知道你就是抄袭了《粉黑少年》,而且还是最低级的内容抄袭,竟然还无耻地抄袭了我的画风!你们看看,从你这本《不灭钻石》开始就全盘抄袭了我当年在杜王町的经历——” 我一拍脑袋:“哦,是樱井孝宏!” 承太郎说:“……是岸边露伴。” 另一个樱井孝宏说:“露伴老师你冷静一点,荒木老师出版《不灭钻石》的时间比你早,实际上我们怀疑是《粉黑少年》抄袭了《不灭钻石》——” 樱井孝宏激动地嚷:“什么?!你这个抄袭了我声线的家伙竟然还敢说这种话?你看看这个家伙的作品,他还蓄意美化了东方仗助这个家伙!那个作弊骗人的臭小鬼之后还散布谣言说我在龟友百货偷东西——” 樱井孝宏提高了音量:“那岸边露伴你要怎么解释《JOJO的奇妙冒险》系列就是早于《粉黑少年》出版的呢?” 樱井孝宏暴躁地说:“他可能是用替身穿越到了过去办到的!对,替身,就让我来看看你们都搞了什么鬼,海蚊子多——!!!” 不,住手啊露伴老师!!! 第40章 当我冲进编辑部时,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灵幻新隆不明所以地坐在沙发山,看着岸边露伴和荒木利之分别凹出一个酷炫高难的动作,一个扭腰并张开五指挡在脸前(《岸边露伴一动不动》封面经典姿势),一个侧过半身伸出手指硬汉状点在露伴胸口,真是JOJO立的集大成之作,承太郎看了会感动,乔瑟夫看了会落泪,不转不是面包人。 ……这就是替身使者之间的战斗吗! 被震撼到的我不禁感慨万分,回过头对承太郎说:“我也想要拥有属于自己的JOJO立!” 承太郎说:“你可以自己想一个。” 而荒木老师和露伴老师的战斗还在继续! “黑蚊子多!” “BizzareAdventure!” 两个一模一样的戴高礼帽的小个子替身同时在他们背后出现,然后相对着挥出一拳! “砰!” “嘎哦哦哦哦哦哦——” “哔嘟嘟嘟嘟嘟嘟——” 我又转头问承太郎:“你们替身使者之间的战斗都是这样抵着拳头然后喊拟声词吗?” 承太郎说:“……特殊情况,主要是这两个人都不会战斗。” 也不知道他们在“嘎哦哦”和“哔嘟嘟”(顺带一提,喊“哔嘟嘟”的是荒木老师)中到底听懂了彼此想表达的什么,在整个编辑部都探头探脑出来看了5分钟的热闹后,荒木老师和岸边露伴同时收手了。 “原来如此。”岸边露伴平静地说,“真是匪夷所思,不过我也不得不接受了。” 荒木老师微笑着走到沙发旁重新坐下:“你能理解真是再好不过了。” 所有人:…………………… 等一下,你理解了个屁啊!你们刚才除了“哔嘟嘟”之外有交流吗?!这就是JOJO的奇妙对话吗?! 身在型月世界的我难道不配听懂吗! 请不要进行作品歧视!这样我可是会把蘑菇拉过来帮忙维权的! 看起来灵幻新隆也完全没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家伙的应变能力简直是企业级的,立刻笑哈哈地开始给两位漫画家倒茶:“既然两位老师重归于好了,那我也就放心啦!喝茶,喝茶!” 见没有热闹可看了,编辑部的其他人一哄而散。 不是……文豪就是你们这样的吗?!看热闹什么的怎么和我们普通人一样啊! “这个特异点的事情我也基本上了解了,之前我一直没有出面,是因为那个港口黑手党的存在确实令人忌惮。”岸边露伴端起茶杯吹了吹,“但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了你们这群文豪从者,那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以‘岸边露伴’这个身份加入一个阵营了。” “露伴老师也是被圣杯召唤出来的落单从者吗?”我问。 岸边露伴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嗯。” “哦,我们编辑部又可以扩容了吗!”雨果从他的工位上冒出头来,“这一次来的新人擅长什么方面?小说?诗歌?戏剧?” 荒木老师举起手:“这是一位很优秀的漫画家呢。” “漫画!哦,太好了,我听说这个国度非常喜欢漫画呢!”莎士比亚也开始畅想,“这样我们就可以成立漫画部门了,你们两个可以作为我们《RUN!》的台柱搞连载,火了之后就能出单行本,动画化,出粘土人手办景品……哦,万一能够真人化,请务必让我写剧本!” 海明威问:“你的稿写完了吗?” 莎士比亚笑嘻嘻地挠下巴:“哎,写稿这种事要的就是一个开心,不开心的话谁写作呢?如果提前预支稿费那我就更开心了——” 海明威端起他桌上的鱼叉:“你的截稿日已经过了一周了!我看你是想感受一下什么叫‘乞力马扎罗的雪’——” 承太郎也向露伴打招呼:“露伴,好久不见。” “哦,是承太郎先生!”岸边露伴看到承太郎之后笑了,“您也是被召唤而来的从者吗?” 承太郎摇摇头:“不,我是立香的从者。” 我立刻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藤丸立香,人类最后的御主,来自人理保障机构迦勒底,目前正在绝赞修复特异点中,现在是《RUN!》的事务员兼编辑助理,请多指教!” 肉眼可见地,露伴的表情从平常寒暄的平静变成了嗅出素材气味的兴奋。 “人类最后的御主吗?那你之前应该也去过很多特异点了吧?在那些特异点中你都经历了一些什么呢?都遇到了哪些守护人理的英雄呢?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好奇的漫画家呢?呢呢呢呢呢?!” 我:…… 为什么面对着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漫画家,我会前所未有地感觉到脊背发凉啊!!! 露伴老师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像诱拐犯!!! 荒木老师很善解人意地出来把露伴拉走:“既然加入了我们的编辑部,那我们先来和直属编辑谈谈薪资待遇和漫画内容什么的吧?我记得你画画的速度非常快,四天就能画完20页的黑白稿、再一天就能完成彩稿,不打草稿就能下墨线——” 灵幻新隆替one老师感慨了一句:“简直是神人啊。” ------- 不知道为什么,托尔斯泰在这个特异点也继承了富家翁属性,他不仅买下了《RUN!》所在的那一层,甚至还买下了一栋小公寓楼作为员工宿舍。 这是我在迦勒底以外第一次住日式的公寓。原本财大气粗的托老板是打算给新入职的员工一人发一间公寓的,但是玛修和我都强烈要求两个人一起住,所以我俩一起入住了小公寓的二楼,隔壁就是承太郎。 “这算不算合宿!”我兴奋地在我们房间和隔壁承太郎房间互相窜来窜去,“一会儿咱们去超市买点必需品吧!我还要给自己买台手机,玛修你也要买一台!咱们可以互相加对方的line好友,关注推特——哦,承太郎你的房间有大浴缸诶!” 承太郎说:“房间的格局都是一样的,你们两个的房间也会有。” “不,我觉得你的浴缸更大呃。”我比划比划,严肃地考虑,“要不晚上我来你房间泡个澡——” 刚好走到承太郎门口打算拜访结果发现门没开还听到了冲击性发言的岸边露伴:“……啊?” 我:“…………” 承太郎:“…………你误会了,其实——” 岸边露伴伸出手:“不,没关系,我都理解!在英灵座上我听过很多类似的从者和御主的故事!什么士剑啊弓凛啊帝韦伯啊旧剑绫香岸波白野——” 我:“你这不是把fate全看完了嘛!!!” 岸边露伴:“取材需要啊!” 我:“你在英灵座一天天都在干什么啊!” 岸边露伴:“抢武内崇生意啊!对了你们两个的故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介不介意跟我透露一下,我可是很感兴趣承太郎先生到底会经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 我说:“白金之星,把他拖出去。” 经过了种种折腾,最终我们决定晚上四个人聚在承太郎的房间吃寿喜锅。 寿喜锅的准备也不太难,我们去楼下的超市大包小包地买了一堆蔬菜鲜肉还有蛋奶,承太郎挑了一个电磁炉和一口锅,玛修给每个人都买了一套带猫咪爪印的餐具,露伴在文具区流连忘返了很久,最后在结账的时候我掏出了托尔斯泰老板给的购物卡,豪气万千地拍出来:“刷我的卡!” 收银员愣了一下,试探地说:“萨瓦迪卡卟?” 我说:“这种老谐音梗就不要继续讲了哈,基本都是10年左右流行的,已经落伍了。” 玛修提醒我:“现在就是2011年啊前辈!” 我一激灵,意识到自己未来人的身份竟然有可能会被一个“萨瓦迪卡”的梗拆穿,于是掩饰性地笑了起来:“刷我的卡竟然谐音萨瓦迪卡,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收银员:??? 承太郎接过塑料袋:“别当真,她开玩笑的。” 玛修推着讲了5年前的流行梗而被土到浑身颤抖的我走出超市:“前辈真的很了解网络流行词汇呢。” “那是,身为现代JK最重要的就是熟练掌握网络流行语,紧跟潮流,牢牢把握最近的明星热点啦!”我说,“但是2011年流行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毕竟那时候我还小呢。” 岸边露伴感慨:“我没想到王道漫画的剧情竟然真的上演了,拯救世界的真的是两个16岁的小姑娘。看来《JUMP》上面的漫画剧情也不是全在扯淡?” 我不禁为之侧目:“露伴老师你不就是在《JUMP》上连载的吗?” “对啊,但是我也知道我们画的故事都是编的。”露伴坦然地说,“在虚拟作品中寻找真实感的人脑子一定有问题。” 我说:“老师你怎么也看《凉宫春日的忧郁》啊!” 露伴说:“漫画家就是要多多取材嘛!” 我说:“那也不至于什么都看啊——话说老师你看过《五等分的花嫁》吗?” 露伴说:“那种媚宅作品我怎么可能——看过,三玖很可爱。” 我默契地伸手和露伴老师对拳:“砰砰,迦勒底鉴片同好会成立!” 露伴老师和我对拳后仍然强调:“可我不是宅男哦!” 我点头:“对对,露伴老师是宅男之神嘛!” 岸边露伴:总觉得这句话也怪怪的。 我们欢声笑语地回到公寓二层,但刚从楼梯间走入走廊拐角,承太郎立刻就伸出手将我们挡在身后—— “有人。” 熟悉的白发少年和一位从没见过的深蓝长发的和服少女并肩站在我的公寓房前,他拿着一张纸条,低头确认了门牌号后,踮脚摁响了门铃。 “……是中岛敦。”承太郎低声道。 显然,四个人的动静瞒不过港黑的白色死神。他和那位长发少女一同转过头来,神色平静地看向我们。 “贸然来访,没想到正好碰上几位外出采购。”中岛敦说,看起来好像从来没有绑架茂夫这回事似的,“首领委托我过来送点东西。” 首领? 太宰治委托他来送什么? 我福至心灵,立刻明白了:“是不是他已经帮忙联系到了推销商和批发商?还有出版资质什么的?啊呀太宰先生真是太客气了!没想到我们分别没多久他就把事情搞定了——” “不是的。”中岛敦说,脸上头一回像一个他这个年龄的男生一样露出些许羞赧和尴尬,“首领说,他说出版的事情确实也还在联系,但是我今天来送的不是这个……” 他身边的那个长发女孩从随身的小挎包里取出一摞稿纸。 “这是亚历山大·仲马先生的小说稿,先前他接受了贵社雨果先生和托尔斯泰先生的约稿,这是他写成的第一卷 。”中岛敦用双手向我们递出书稿,“以及,首领说,要让我们两个……” “要让我们两个来编辑部帮忙一天。”长发女孩说,“我是泉镜花。” 我眨眨眼睛。 玛修也眨眨眼睛。 在场的所有日本人都眨眨眼睛。 “泉镜花怎么可能是个女孩儿——!?” 第41章 最终这顿寿喜锅扩容到了6个人。 “除了寿喜锅,当然还要吃主食啦!”我指使在场的两个成年人,“承太郎,露伴老师!你们两个去淘米做饭!我带着玛修、敦和镜花处理蔬菜和肉!” 承太郎终于脱掉了身上这件白色风衣,露出里面的高领黑色紧身毛衣。可能是因为之前我强烈抗议过,所以他没再穿那件奇怪的马甲,现在他的完美倒三角身材就被那件高领黑毛衣勾勒得一览无遗。 他挽起袖子,用小量杯从米袋里盛了4勺米,然后放到大盆里面,盛水淘米。 泉镜花扯扯我的袖子:“……你的眼珠子要掉出来了哦。” “什么,什么!眼珠子,哪儿有眼珠子!”我赶紧用手背抹抹嘴角,“哦,切菜是吧!来来来我们一起洗菜……” 中岛敦悄悄问玛修:“……立香小姐一直都是这样吗?” 玛修急急地解释:“前辈虽然经常性地会干出揩油、嘴上开车还有搞黄色这些事,但其实她很可靠哦!” 我:等等小茄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好了好了不要讨论什么搞黄色之类的事情了!”我试图挽回一下在两位文豪面前的形象,“敦和镜花有没有什么比较喜欢吃的蔬菜?寿喜锅就是可以把自己喜欢的菜一股脑都下到锅里去的哦!” 镜花小声问:“豆腐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我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盒豆腐,“来,我们把豆腐切成小块然后准备好——” “立香。”承太郎端着一盆淘好的米叫我,“……公寓里没有电饭锅。” 啊,完蛋,忘了买电饭锅了! 于是露伴和承太郎又去敲了荒木老师的门,想要借电饭锅用一下。没想到荒木老师因为沉迷画稿还没吃饭,拎着电饭锅直接过来了,宣布今晚也要加入。 “荒木老师,这两位是明天起就要在编辑部帮忙的中岛敦和泉镜花!”我把两位临时工拉出来,“这位是我们《RUN!》的漫画部负责人荒木利之,荒木老师!” 中岛敦看着荒木老师,神情有些讶异。 “你就是那个用异能力制服了中原前辈的——” “哦,你竟然就是中岛敦吗!”荒木老师伸出手来,“我很喜欢你的《牛人》哦!更不用提最经典的《山月记》,在学生时代读到的时候给我触动很深呢。” 敦:……诶? “还有这位,是叫泉镜花吧?久仰久仰。”荒木老师特意矮下身来和镜花对视,“你穿着和服很漂亮呢!明天在编辑部要一起加油哦。” 镜花:……诶。 两个来自港口黑手党杀人不眨眼的孩子罕见地不好意思起来了! 不愧是你,荒木老师!原来JOJO奇妙的女人缘是从你这儿学来的! 我不禁看向了承太郎。 承太郎:别看我,我不会,没学过。 荒木老师加入之后,我们准备食材的效率也更高了。敦和镜花的刀工出乎意料地好,于是我和玛修就负责洗菜,他们两个负责将蔬菜切成适合的大小,荒木老师作为艺术家负责摆盘。 大概折腾了半小时,我按照网上查到的食谱准备好锅底,打开电磁炉,把白菜先放进去,然后就和大家一起围坐在桌边,充满期待地等它煮开。 这也许是中岛敦和泉镜花吃过的最奇怪的一次饭了。 荒木老师是一个标准的“吃饭不说话”党,端着小碗细嚼慢咽,等锅底开始冒泡之后就专心地往里面下自己喜欢吃的菜,算好时间就捞上来,不瞎客气也不会多管闲事,认认真真地从头埋头吃到尾。 承太郎本来也是认真吃饭这一派的,但是有我在旁边他注定没法安静。因为我吃到一半突然想起来我们没买饮料,急匆匆地就想冲出去。他立刻拉住了我的胳膊:“坐好,还有白金之星呢。” 我有些不解:“白金之星还能凭空变出可乐来吗?” “白金之星能帮我们买饮料。”承太郎说,浅色的巨人出现在我们身边,悄悄地向我挥了挥手。 荒木老师放下筷子和碗,突然开口:“这里的人看不到替身,白金出去买东西会让人觉得饮料凭空飞了起来。我们还是换一种方式吧。” 我以为荒木老师是想自己出去买,没想到他伸出右手,在那其上萦绕了一圈代表异能力发动的光环—— “异能力:BizzareAdventure” 中岛敦和泉镜花下意识地都站了起来,这是他们在看到其他异能力者时的本能举动。但下一秒,荒木老师就一拳打向地板:“StickyFingers(钢链手指)!” 被他的拳头打击到的地板上瞬间出现了一条拉链,将拉链拉开之后,我凑过去,以天花板的视角看到了楼下公寓里安徒生在肝《宝可梦·钻石》。 “打扰了。”荒木老师再次挥拳,“StickyFingers!” 这一回拉链拉开后出现的是楼下便利店内的情景。荒木老师让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蓝色替身拿着500圆从拉链里进入便利店,偷偷在冰柜里拿了几瓶可乐,放下钱后又悄悄地回来。 “好啦,大家一起来喝可乐吧。”荒木老师把拉链拉上之后笑眯眯地说。 全桌人:……………… “什么!那就是你的替身吗?可是你的替身不是天堂制造吗?!”露伴瞪大眼睛。 承太郎则猜得更远:“难道说,你的替身也拥有不同的形态?可以进化?” 我说:“荒木老师您能在我房间墙上来一拳开个拉链吗?我想拉下来就能看到隔壁承太郎换衣服。” 荒木老师笑呵呵道:“继续吃,继续吃。” 中岛敦和泉镜花恍惚了一阵,镜花很快调整过来了,接过玛修递来的可乐还没忘记道谢。敦好像还没从“荒木利之有两种不同的强力异能”中恢复过来,呆呆地嚼着一根金针菇嚼了三分钟。 “——说到热血漫画,没有角色牺牲是不可能的!”露伴老师吃到兴头上,开始跟我们讲创作理念,“但是角色的牺牲一定要是有意义的!不能随随便便地就觉得这个家伙已经没有用处了,就安排一个方法让他死掉——不行!” 我认真地点头:“对!发刀子也要有节制!” “还有血腥场面什么的,我们是‘少年JUMP’啊,‘少年’!少年不必看到那么多断手断脚之类的事情嘛!一般的打斗和受伤也最好点到即止——但是剧情上如果惨烈一点比较好的话,其实我也会考虑往严重的地方画画的。” 我更认真地点头:“对,对,不要动不动重伤!” “至于创作主题什么的,决不能向读者传输不好的理念啊!一定要心怀着正确的、崇高的感情,满怀感激之意地将美好的东西传达给读者,不能随随便便地瞎安排剧情,合理化一些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的东西,更加不可以触碰底线哦!” 我要和露伴老师干杯了:“说得太对了露伴老师!不愧是你啊!听到没有xxx平!” 荒木老师闷头吃饭。 “还有,不要总是发刀子,也不要老是让主角断手断脚血花飞溅,我们读者也有心啊!”我凑到荒木老师面前,“荒木老师你吃得还好吗?” 荒木老师:“唔,寿喜锅很不错呢!” 完全没听进去啊!!! 中岛敦似乎对露伴有了兴趣:“岸边先生也是漫画家吗?” “没错哦,之前我为《少年JUMP》供稿,现在要和《RUN!》合作了。”露伴说,“我和旁边那个家伙不一样,那家伙需要助理,我不需要!我不用打草稿就能直接下墨线,笔一挥就能自动填色,这就是天才的力量!” 荒木老师慢悠悠地来了一句:“嗯,确实,是我梦想中的力量。” 我和承太郎对视了一眼,决定不卷入这场大小号的战争之中。 但是露伴老师倒是兴致勃勃地开始问中岛敦关于这个世界的漫画题材问题,敦有些为难,他小声说自己是孤儿院出身,后来被首领收养,无论是在孤儿院还是在港黑都没看过漫画。 镜花倒是看过一些,不过都是少女漫画和子供向的。令人惊奇的是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一部叫做《犬夜叉》的漫画,其中的故事是我掉进井里后协助我出来的现代少女日暮戈薇也掉进了井里,还解救了被钉在御神木上的犬夜叉,俩人合伙一起把奈落锤爆了的故事。 我不禁发出了感慨:“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想犬夜叉那个憨憨也有找到自己女朋友的一天!” 露伴看起来非常想立刻冲到附近的书店里去直接把所有能买到的《犬夜叉》单行本全扛回来。 这顿饭最终还是以欢声笑语结束的。镜花在和我们熟悉起来后,虽然还是不太爱说话,但是她会扯着中岛敦一起来帮忙洗碗。荒木老师把电饭锅抱回去,然后向我们告辞,说今晚还得把线稿画完。 露伴老师帮承太郎一起把电磁炉和锅收起来之后,几乎没有耽搁就冲出去了,我猜他是想找一个还没下班的书店,然后仔细搜寻一番有没有异于他之前所在世界的漫画。 承太郎在我们洗好碗后自己又去厨房洗了几个苹果,还用小刀削好了皮。镜花甚至在盘子里找到了几片苹果皮削成的小星星和樱花,她眼睛亮亮地捏着这几片苹果皮看,然后把樱花们叠在一起。中岛敦像是看心爱的妹妹一样看着她玩,然后向承太郎致谢,夸他心灵手巧。 ……其实刚才我去倒垃圾的时候,路过厨房看到了,其实苹果皮是白金之星削的。 我是可以保守秘密的咕哒子,我不会说。 吃完苹果之后镜花和中岛敦也一起告辞了。临走前敦没忘了把大仲马的稿子留下,他说这一叠厚厚的是大仲马先生交付给《RUN!》的小说稿。他们走后我迫不及待地就翻开了稿子,打算拜读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通俗小说之王、网文爽文之父的全新作品。 …… “——淦,竟然是法语的!这叫我怎么读啊!?” ------- 第二天,《RUN!》编辑部,我们准时来上班了! “好,小助理们!今天你们跟着我,协助一起完成编辑工作!”雨果先生把我们领到工位上,“听说你们从中岛敦那里拿到了亚历山大的稿子,今天就一起把这份稿件好好校对一遍吧。” 我把大仲马的那份完全看不懂的法文小说稿递给雨果先生,原本看到厚厚的一叠稿子,主编还很高兴,但是当他翻开内页,开始浏览之后,我们看到,这位法国浪漫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家似乎开始青筋直跳了。 “亚——利——山——大——!!!” 哦,哦!维克多·雨果在怒吼!在咆哮! 他狠狠地把稿子扔到了地上! 我眨眨眼睛:“……这份稿子有什么问题吗?” 雨果说:“这份稿子大有问题。” 安徒生也看得懂法语,他头一回从自己的游戏天地出来,慢慢捡起地上的稿子,只看了一眼就“噗”地笑出声。 “他把你狠狠耍了一通啊。”安徒生说,“这家伙竟然写了100页的港黑食堂菜谱,真是服了他了。” ……哇,不愧是写得出《烹饪词典》的大仲马! “小助理们!”雨果杀气腾腾地转过身,“我要交给你们一项重要任务!” 我和玛修立刻站直:“您说!” “——杀入港黑,揪出亚历山大·仲马,无论用什么手段,让他赶紧给我交稿!!!” 第42章 过去,我以为催稿就是像海明威以前所做的那样,先旁敲侧击地暗示,再一天一遍地询问,之后演变成拿起鱼叉抵着脖子的威逼。 现在,我明白真正的催稿应该怎么做了。 催黑手党的稿,那就要表现得比黑手党更凶狠,更邪恶。 稿件,只配强者拥有! “对,就是这样。”拉着镜花一起来做小实习生的中岛敦点头,“表情要再凶狠一点。” 我穿上了楼上的谷崎直美借给我的黑西装,橙色的中长发扎成简单的马尾,然后在敦的建议下,戴上了一副荒木老师友情提供的墨镜。 ——比黑手党更像黑手党的藤丸立香,参上! 穿上西服之后,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挺拔不少,尤其是墨镜的存在让我觉得走路都带风! “哼,亚历山大·仲马!”我恶声恶气地指着虚空,“抛弃你不切实际的幻想,停止摸鱼,立即交稿!不然的话……哼哼!” 雨果和安徒生在一旁期待地看着我:“不然就怎么样?” 我说:“不然我就到处传播‘大仲马有严重的口臭’,让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妹子愿意跟他约会!” 没想到雨果和安徒生这两位大仲马生前好友都开始热烈鼓掌。 “就该这么治治他!”雨果说,“这家伙真的很喜欢到处搞七搞八!” “就是!”安徒生说,“他仗着自己长得还算周正,到处勾搭女演员!” 我:……二位的怨念,那我就收下了! 作为《RUN!》编辑部第一次“催稿小队”的队长,全编辑部今天都来为我壮行。深受拖稿其害的雨果主编和海明威编辑都语重心长地嘱咐了我许多,海明威还把他平时用来戳安徒生的鱼叉送给了我,让我不要客气,对着死活不交稿的混账作家直接叉下去吧! 拿着银亮亮的鱼叉,我扶了一下墨镜,觉得自己此刻并不在《老人与海》的硬汉片场,而是在《故乡》片场扮演少年闰土随时准备叉猹。 算了,叉猹就叉猹! 我雄赳赳气昂昂地和编辑部的大家作别,对着承太郎和玛修一挥鱼叉:“你们两个从现在起就是我的搭档(爱博)了!” 承太郎点头,玛修攥紧小拳头:“我们会努力的,master!” 我说:“但是首先,承太郎你要把灵基肖像变回17岁。作为空条博士,你看起来太知性了,跟在我后面显得不像催稿小弟,像监护人。” 承太郎:“……行。” 他出门了一趟,花了大概5秒,再推开门时就又戴上了那顶熟悉的黑色学生帽。 “好,现在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我严肃地向他举起鱼叉,“对我说:‘哟,爱博!拉面库一狗贼!’” 承太郎:……………… 承太郎:“你脑壳坏了?” 我摘下墨镜,露出哭哭脸蹭过去:“呜呜呜,你不像以前那么疼我了!就说一下嘛,我想玩这个声优梗很久了!” 承太郎沉稳地拖着腰部死死不放手的咕哒本挂件,双手插兜,对玛修说:“走吧。” 中岛敦和泉镜花这次不陪我们一起去,因为他们首领的命令是“今天一天都要待在编辑部帮忙”,他们只能在不泄密的情况下告诉了我一些关于大仲马的信息。随后荒木老师就笑眯眯地把他们抓走去给他的漫画贴网格纸填色了。 咕哒咕哒催稿小分队,接收支线任务:【前往港黑总部向大仲马要稿件(0/1)】! 港口黑手党的总部位于横滨市中心,那是一栋气派又宏伟的高楼,几乎可以算是横滨的地标性建筑了。在中岛敦告诉我总部位置前,我还以为那栋楼是某个脑壳被75%酒精灌进去了的房地产开发商想挑战一下什么亚洲高楼记录才修建的,没想到那个脑子进水的其实是前前任港黑首领。 搞这种面子工程也真有一套的啊,boss! 玛修为了和我配合,稍稍修改了一下灵基,将灵衣也变换成了一套小西装。我戴着墨镜在街上拦下一辆出租车,带着黑西装小弟玛修和一看就是不良少年的猛男承太郎“砰”地坐进去之后,沉稳道:“去港黑总部。” 出租车司机抖得吸入了□□的大鼠一样:“三、三位去那里是要……” 我把鱼叉横在膝盖上,加重音:“我说,去港黑总部!快踩油门!” 司机:!!! 怀揣着“我车上坐了三个黑手党”的恐惧,这辆出租车开出来逮虾户的气势,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我们一路怒闯20个红灯,仅凭10分钟就迅速抵达了港口黑手党总部。 司机甚至连车费都没要。 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少女,毕竟眼睁睁看着司机大叔为了准时把我们送到地方连闯红灯,可能驾照分都要扣光,于是就从钱夹子里拿出了托尔斯泰临走前慷慨塞给我的万元大钞,从车窗里塞给了司机大叔。 “不用找了。”我冷酷地说,然后潇洒地转过了身。 …… ………… “牙白,刚才车开得太颠,我想吐。” 承太郎和玛修不得不扶着我在港黑大楼门口干呕了一会儿,总部大楼看门的也是好几个黑西服戴墨镜还配.枪的大叔,他们看着一样穿得像黑手党的我们,犹豫着是该上来赶人还是来迎人。 最终承太郎让白金之星给我按了按头顶穴位,强行安抚下翻腾的胃。毕竟催稿的第一步不能因为晕车而失败!我扶着鱼叉,重新戴好墨镜,雄赳赳气昂昂地向着港黑大楼再次进发! “站住。” 果不其然,门口的黑墨镜大叔们把我们拦下了,好几个黑手党成员围了过来,警惕地看着我手里的鱼叉,质问:“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我说:“我们是来自《RUN!》编辑部的,来拜访亚历山大·仲马先生。” 领头的一个黑墨镜大叔从他的衣兜里掏出一个很袖珍的小本子,封面上画了一个隐晦的HelloKitty猫猫头,他翻找着小本子里面的记录,最终指着其中一页说:“《RUN!》编辑部的藤丸立香、玛修基列莱特和空条承太郎,对吗?” 我说:“要是我说不呢?其实我叫金田朋子,另外两个人是高桥李依和小野大辅。” 一时间大门口的气氛凝滞了,黑手党大叔们慢慢地把手挪到了枪柄上。 白金之星悄悄伸手捅了我一下。 我立刻改口:“哈哈,开玩笑的,其实藤丸立香就是我哒!他们两个也确实是玛修和承太郎哦!” 看起来这帮黑手党大叔们没有被我的笑话感动到,即使把我们放行进来了,可还是从墨镜后透出了犹疑的目光。 我握着鱼叉,感觉自己像是戴上了墨镜的海王,潇洒地在黑手党成员的指引下坐上了电梯。 “仲马先生目前在34层用餐。”帮忙摁电梯的黑手党大叔说,“请不要在楼层内随意走动,诸位不当行为引起的一切后果,港口mafia概不负责。” 我沉稳地点点头:“我晓得了,再会。” “叮” 港黑的电梯是很舒适的玻璃幕墙观光梯,我和玛修在电梯门关上之后就一起趴到了玻璃幕墙上,像两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一样感慨:“哇,横滨好漂亮!”、“那边就是大海唷,是大海唷玛修!” 承太郎提醒了一句:“头顶还有监控。” 我立刻站直,努力又挤出属于人类恶的凶狠表情:“哼,区区观光电梯,竟然想用这个击垮我催稿的决心吗?未免也太小看本咕哒了!” 承太郎:……你催稿的决心我看也没多少坚定。 “叮——” 34层到了。 34层看起来像是专门开辟用作食堂的地方,不过不同于学校的开放式空间,这里更像是一间高档餐厅。普通的底层成员们在大厅用餐,而准干部和干部们有自己专门的包厢。 门口的侍应生似乎早就知道了我们要来的消息,彬彬有礼地上前鞠躬行礼:“三位,仲马先生在包厢,我带几位过去。” “不用了。” 发话的是从走廊另一头走来的橙发青年,见到我们之后,他抬手拿起帽子,稍稍向上挪了挪以示礼貌:“又见面了,藤丸小姐。” “哦,你就是那个——”我双眼一亮,“中原中也!” “还记得我,看来你记性不至于太差。”中原中也撇了一下嘴,“竟然把你们三个危险分子这么安心地就放进来乱跑,真不知道那家伙在想什么……接下来我带你们去见仲马那家伙,跟上了。” 他转身向餐厅内走去,但是刚走了两步,他又顿住,回过头看我:“那把叉子,是你的武器吗?” “诶?你说这个?”我把鱼叉举了举,“这是海明威先生给我的,是充满了纪念意义的《老人与海》中的鱼叉,代表着人类的勇气,以及对拖稿人的威慑哦。” 我觉得中也似乎是想对我们编辑部的神经病浓度提出些许嘲讽,但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回过头继续向前走:“……怪里怪气的。” “别这么说嘛!我特意问过了敦和镜花黑手党到底是什么样的,你看,我还穿了西服戴了墨镜哦,站在你们的队伍里是不是也能以假乱真呢!” 中也说:“……你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没有啊!难道我身上真的没有黑手党的气质吗?”我哒哒哒加快几步走到中也面前,摘下墨镜努力模仿卡兹想要揍乔瑟夫时的超凶表情,“嘎哦哦哦哦,你这家伙!准备接受我们港黑的制裁吧!砰砰!” 中也看着我模仿了一段,最终“噗”地笑出声。 “什么啊你这家伙!”他拍拍我的肩膀,“黑手党可不是装出超凶的样子就能当的哦。像你这样的小女孩还是乖乖催完稿就回家看漫画去吧。” 我丧气地追上去:“啊?那我欠缺了什么啊!难道因为我是个女孩子就不能当黑手党吗?我看你们也有女性成员的说……” “你这种一看就是和平地区幸福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赶紧办完该办的事情就离开吧。”中也最终停在了一扇木门前,“不要追求这些会毁掉你幸福的东西。” 他推开了门。 小小的包厢里,灰色头发的男人懒洋洋地回过头,向我们举杯。 “Ciao,中也!又是美丽的一天呢。”他醉醺醺地说,“啊,你身后那个橙色头发的小姑娘是谁?你妹妹吗?看起来和你一样可爱又凶巴巴的呢。” 我和中也同时跳了起来。 “谁可爱了——” “哇,我真的看起来凶巴巴吗?谢谢!” “嘿嘿。”灰发的男人咧开嘴,露出了一口奇异的、黑白相间的牙,“初次见面,鄙人,亚历山大·仲马。” “你有什么故事要讲给我听吗?” 第43章 “你有什么故事要讲给我听吗?” 面对着大仲马丝毫没有任何紧迫感的笑容,我面无表情地举起了鱼叉:“当然有。” “最近的一则小故事,就叫《818那个因为拖稿不交而被鱼叉捅了个透心凉的大文豪》,如何?” 大仲马毫无危机感地问:“啊?听起来是一个带着暴力元素的文学故事呢!说来听听!” 我阴森森地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法国人,他叫亚历山大。亚历山大是个快乐的法国人,他喜欢美酒,美食,还有美女,听起来是不是非常快乐啊!” 大仲马嘿嘿笑着:“快乐,好快乐!” “亚历山大这个家伙呢,每日沉湎在享受当中,把约定好的事情给忘了呢。他忘记了什么,要不要我提醒一下呀?” 大仲马嘟囔:“诶——?忘记了什么呢?” 我轻柔地,一字一顿地说:“按,时,交,稿。” 中也突然出手,快得连白金之星都差点警戒性地出拳,将手按在了我的鱼叉之上。 “别捅他。”中也说,“这家伙我们还有用呢。” 我转过头,无辜地冲中也眨眨眼:“小哥哥你竟然认为我会真的捅他吗?我明明是可爱又善良的小立香,人家怎么会做这么暴力的事情呢?” 中也仍然抓着鱼叉:“你戴着墨镜假装黑手党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我甜甜道:“人家那是觉得好玩所以伪装的嘛,其实人家只是来催一下稿哦~” 中也说:“……你别掐着嗓子说话,我听着难受。” 我立刻竖起眉毛:“啊?!明明我看网上那些女主播都是用这种腔调说话的,观众都很热情啊!承太郎,承太郎,作为直男你来评评理,我刚才的声线就不让人心动吗?” 大仲马醉醺醺地说:“万一他不是直男呢?” …… 我竟然找到了一个比我还能让气氛尴尬的选手。 大仲马,你赢了,不愧是能写出《基督山伯爵》的男人! 你牛! 我“当啷”丢下鱼叉,悲愤地揪着中也的衣摆诉苦:“中原先生!!!请你听我说!这事儿真是男人看了会沉默女人听了会流泪不痛心不是横滨人啊!” 中也惊得肩头一耸:“什么!” “我们《RUN!》是一个白手起家小本生意谨小慎微理想远大善良和平的小小编辑部,最大的愿望就是收齐稿件出版一份属于我们自己的杂志,传颂一下真善美,唾弃一下假丑恶,决不传播黄色内容!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小的愿望,却因为仲马先生不能按时交稿,立刻要夭折在这茫茫的横滨了!” 中也:……………… “我觉得你这么能说……”他轻轻地从我的手里把自己的衣服扯出来,“不如你替他写稿?” “那怎么一样呢,我写的稿和仲马先生的稿就不是一个层次的!”我立刻说,“仲马先生写出来的那是经典,是爆款,是能让人手不释卷连读一天一夜一口气看完的好作品!” 大仲马高兴地举杯:“谢谢!” “不用谢!”我拿起桌上的空酒杯跟他对碰,“既然我都夸你夸到这份儿上了,大哥,稿子能不能给我交了?” 大仲马将酒一饮而尽:“嘻嘻,我不。” 中原中也和玛修不得不一边一个架住我的胳膊:“别冲动!你现在在我们港黑的地盘,想好对他下手的后果!” “唔嗯,唔嗯,唔嗯,真是无趣呐。”大仲马把酒杯放下,悠悠闲闲地翘起了二郎腿,“原本我把食谱交给小敦的时候,以为今天会是维克多那家伙怒不可遏地冲进来,没想到他竟然把催稿的任务交到了你手上。” 我愣住了:“……你是故意交的那份食谱,就是为了诱引雨果先生过来?” “毕竟我和维克多可是挚友——挚友,‘偷摸大鸡’!”大仲马站起身,飘忽忽地转了个圈,“啊,真的好想念维克多啊,也有点想汉斯那个丧丧的家伙了,他拖稿的情况比我严重。不过既然已经选择了港黑,那就不能随便跑出去到侦探社楼下的编辑部了,不然我们的‘干部’中也先生可是会生气的哦,对不对?” 中原中也清澈的蓝色眼睛微微弯了一下:“你知道就好。” “但是,真正的稿子——!”我坚持。 “他写了。” 我看向中也,他扶了一下帽子,毫不留情地揭穿:“他写稿子了。” “在我们外出任务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能在敌方包围的情况下掏出小本子来刷刷记载,一边写一边兴奋地嘿嘿直乐,别人还以为我们港黑收人之前不看精神状况——” 我小声问:“你们招聘前还要开健康证明?” 中也:“……这倒不必。” 承太郎已经对我们的车轱辘话弄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皱眉看向大仲马:“既然中原中也说你写了,那稿子到底在哪里?” “不要这么心急嘛,空条先生~”大仲马咧嘴笑了,“我只剩一个结尾没写完啦。如果今天下午我开足马力,在傍晚的时候交稿也不是没可能哦。” 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但很快中也就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今天下午你有任务。” 大仲马哀叹:“唉——不就又是那些无聊的工作吗?对付对付奇奇怪怪的外国异能者之类的,协助安保什么的,还有收保护费……哦!今天下午的任务难道还是收保护费吗?中华街小笼包子店的小老板娘特别可爱,能让我再去一趟吗?” 中也说:“你想都不要想。今天下午的任务是去阻截偷渡来的外国异能者的船。” 大仲马努力挤出狗狗眼看着中也:“呜呜呜,可是我还有稿子没写完呢!你难道想要让可爱的立香酱失望吗?再看看旁边玛修酱渴望的眼神,你难道忍心让这样的小姑娘空手而归吗?” 承太郎:“你要是真有这种良心,那就应该早点把稿写完,而不是现在开始抵赖。” 中也认真地回头捶了一下承太郎的胳膊肘(似乎本来是想捶肩膀的但是因为够不到所以作罢):“说得好。”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大仲马几乎要在地上打滚了,“我想写稿,只剩下最后一个收尾了,马上亲爱的艾德蒙就要获得幸福的结局了!难道你们忍心看着艾德蒙就这样空落落地卡在那里吗?如果不让我写完的话,我可是会干脆利落的直接给他安排一个草率的死亡结局哦?” 我怒从心头起:“你这样算什么文豪啊,给老子安安稳稳写完结局啊混蛋!烂尾的家伙下面也是要烂掉的!” 玛修大惊失色:“前辈你不要太激动,承太郎先生还在旁边呢,你的本性都暴露出来了喂!” 承太郎:“没事我习惯了。” 中也说:“啊,那要不,今天下午我就带着小姑娘去了?” 我:“大仲马吃我一记‘读者怨念欧拉拳’——诶?” 中也双手插兜,重复:“藤丸立香,你要不就代替仲马去一趟港口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工作,凭你们这帮怪人的能力,大概十分钟就能解决。” …… ………… “仲马,你这家伙心都黑了,竟然把工作推给我。我还只是个孩子啊!”我愤怒地戴好墨镜,又拿起鱼叉,“地址在哪儿?本咕哒要去爆锤偷渡客了!” 中也笑了:“什么啊,你这不是很积极吗?” “这不是积极,是热心,善良!”我强调,“大哥,今天打谁?” 大仲马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真好,真好。”他再一次举起酒杯,“回来之后我就把稿子给你,也谢谢小中也咯,下次请你喝酒!” “滚!”中也头也不回。 ------- “喏,就是这艘船。”广津柳浪指着海平面上的一个小黑点说,“据情报说,上面载着500个外国组织雇佣兵,其中有10个人是异能力者。” 我隐藏在墨镜下的坚毅表情很快就要维持不住了。 “哦,500个。”我尽力保持着沉稳,“唔,小问题,才500个。” …… “一定要把500个全部打趴吗?”我突然又问,“直接扔个什么A1高闪之类的过去全船木大,或者开艘小快艇过去把船凿沉之类的不行吗?” 广津柳浪老爷子面无表情:“不行哟。上头说一定要亲自清点过500人的数目,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炸碎了或者沉海了那就分辨不出来了。” 我说:“好,那我和我的小队成员商量一下。” 老爷子微微欠身:“请。” 我转身,慢慢踱步到承太郎和玛修身前,压低声音说:“不然我们还是溜掉,然后回去绑架大仲马来得快一些。” 承太郎说:“港黑大厦里的安保不止500人。” 我说:“那就直接灵子转移退出这个特异点,我回去把卡兹带上咱们再来玩。” 承太郎说:“你当这是游戏吗?存读档是无效的。”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向玛修伸出手:“那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玛修心领神会地召唤出雪花之盾,平放在地面上。 ——遇事不决,抽卡十连! “隐藏着黑暗力量的圣晶石啊,在我面前显示真正的力量!和你建立契约的立香命令你——” “封印解除!” 我猛然抛出30枚圣晶石——十连召唤! 雪花之盾上光环转动,我紧握双手祈祷:请来一个能够一个人解决500名雇佣兵的强力从者吧! 彩光,亮了起来! 哦哦哦,这次终于又抽出了5星从者吗!这回的难道是—— 卡面翻转,是杀阶! “这种情况下杀阶很实用呢!”我激动起来了,“会是谁呢?小杰克?爷爷?艳后?” 承太郎:“可能是刑部姬。” 我说:“承太郎我发现你自从变回17岁的灵基之后就很爱吐槽我啊!你怎么回事!‘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你忘了吗?!” 承太郎说:“没忘,但只是突然发现吐槽你还挺有意思。” 我立刻就要摘下墨镜哭给他看,但玛修拉住我的胳膊:“前辈,出现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金发男人站在雪花之盾上,看起来他还有些迷茫的样子。 ——承太郎突然攥紧了拳头。 “我叫吉良吉影,年龄33岁。” 诶?这是,自我介绍吗? 金发的杀阶从者慢慢说道:“我住在杜王町东北部的别墅区,尚未结婚,在龟友百货商店工作。” 我:? “每天我会加班到晚上8点回家。不抽烟,酒仅是浅尝。晚上11点我就会去睡觉,每天睡足8个小时。睡前我一定会喝一杯温热的牛奶,做20分钟的柔软操再入睡,一觉睡到天亮,绝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 “医生都说我很正常。”他最后补充道。 我:…… 玛修:…… 承太郎:“我觉得你不太正常。” 吉良吉影看向承太郎的那一刻,我觉得见鬼的表情也不过如此了。他转过身拔腿似乎就想跑,但是白金之星风一般地出现在他身后,迅猛出拳:“欧拉!!!” “噗啊——!!!” 我被这神一样的展开惊呆了:“等等,等等承太郎!你为什么会突然痛殴新召唤出来的这个从者——你俩认识吗?!” 金毛上班族吉良吉影一下子就被白金之星揍飞出去,然后凄惨落海。广津柳浪老爷子和他手下的那一帮人都被我们吓了一跳。我赶紧走到海边,向挣扎着游靠岸的吉良吉影伸出手:“吉良先生你没事吧?” 吉良吉影划水的动作突然迟缓了下来,他盯着我的手,露出了一个目眩神迷的笑容:“啊,啊……好美的手,我真想把它锯下来收藏呢……没想到我的Master竟然会拥有这么美丽的一只手,不瞒你说,我boki——” 我抄起鱼叉一下子把他又捅进水里:“妈的,神经病。” 就在吉良吉影奋力挣扎的时候,突然,一只粉色的手掌突然从水中冒出,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鱼叉的长柄,用力往回顶去! “这是——” 一只粉色的大猫猫从水中一跃而出,它抓住我手中的鱼叉借力翻滚跃到了岸上,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承太郎就大吼一句:“快把鱼叉扔了!” 我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就在鱼叉落地的那一瞬间,吉良吉影再一次冒出了水面,竖起了大拇指。 “我要按下去了。” 什么—— 随着一声好像按动自动铅笔笔帽的声效,鱼叉出人意料地,爆炸了。 “——BOOM!!!” “吉良吉影能让杀手皇后摸到的东西爆炸!立香快离开那里!”承太郎推开黑手党们奋力冲来,“白金之星——” “啊,亲爱的master,你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姐,我还没过手背上有令咒的女朋友呢。”吉良吉影轻柔地说,被打湿的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竟然显得他纯良又貌美,“KillerQueen,抓住她。” 粉色的猫脸替身立刻向我扑来,我下意识地举起了被吉良吉影觊觎的那一只手,大喊道: “给我住手,你这个死变态!!!” 一划令咒泛起了盈盈的红光,蕴含大量魔力的从者约束装置罕见地启动了。被称为“杀手皇后”的替身周身被灿金的光芒围绕,动弹不得地被牢牢包裹起来,随着吉良吉影惊恐的叫喊,光芒越缩越小—— “噗” 光芒散去。 一只粉色的、红眼睛的小猫咪“啪叽”一声从半空中落地。它还穿着杀手皇后身上的那身拳击手套装,小爪子上套着黑色的皮套,腰上套着小皮裙,一脸无辜地抬头看我,然后发出了一声娇娇柔柔的: “咪。” 吉良吉影:…… 承太郎:…… 我:—— “猫猫!”我欣喜地叫起来,一把抱起粉色小猫猫开始猛rua,“咪咪咪咪咪咪,宝贝咪咪给姐姐亲亲好不好呀?让姐姐揉揉肚肚行不行?我吸——啊!是猫猫的味道!” 白金之星默默地从水里把已经呆滞的吉良吉影提了起来,他瘫坐在码头上,浑身滴水,看着自己走哪儿炸哪儿的替身杀手皇后变成了一只柔弱无辜的小猫咪,还被我抱着猛吸肚肚。 “咪。”杀手皇后叫了一声,然后从喉咙里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太可爱了!”我眼含热泪,“我想养它!” 承太郎说:“……不行。” “它现在只是一只小猫咪!”我把杀手皇后举起来递到承太郎面前,“是可爱的粉色小猫咪!” 杀手皇后圆溜溜的猫咪眼睛看着承太郎,小声叫道:“咪。” 承太郎:…………………… “我们不能确定它是不是还能受吉良吉影控制。”承太郎压低帽檐,“这种事,还是事先确认一下比较好。” 白金之星立刻亮出了拳头,吉良吉影抖如筛糠:“杀、杀手皇后!第二炸弹·枯萎穿心攻击!” 杀手皇后抬起右前爪,“噗”地抖出一辆儿童小龟龟车。 “咪。”它说。 小龟龟车“滋遛滋遛”开到吉良吉影面前,突然用糙汉声线大声喊道:“烤鸡要没咯!!!(给我看过来!)” 我:“……我是罗大佑,看着我?” 不对,这样突然就跳到黄金之风的片场去了! “不要到我这儿来,去炸空条承太郎,快去炸他!”吉良吉影崩溃地喊。 杀手皇后“咪咪”地叫了两声,小龟龟车并没有去找承太郎,而是“骨碌骨碌”地开回了我脚下,然后飞回到了杀手皇后的爪间。 “看来现在你也没法控制自己的替身了呢。”我说,“那我就收下杀皇小可爱啦,你好呀KillerQueen!” 粉□□猫舔了一口我的指尖,“咪”地叫了一声。 “杀皇猫猫有没有办法解决那艘船上的500个人呀?”我问。 粉□□猫点点头,它轻巧地落地,甩了一下尾巴,一个猛子突然扎入了水中。 我看向吉良吉影:“你家猫猫还会游泳的吗?” 吉良吉影虚弱地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广津柳浪老爷子叫手下搬出了一台无人机,起飞追踪杀皇的影子。在无人机拍摄到的画面中,一只粉□□猫一路劈波斩浪犹如浪里粉条,以超快的速度游到了那艘走私船旁,然后抓着船边的缆绳就嗖嗖爬了上去! 强啊!不愧是你,杀手皇后! 杀手皇后上船之后异常果决,直接迈着猫步走到一个巡逻的雇佣兵身前,在他脚面上就地一趴。 碰瓷! “哦,kitty。”那个雇佣兵蹲下身去摸猫,“你是这只船上的船猫吗?船上有没有老鼠呀?” 很快,周边的雇佣兵越聚越多,他们都跑出来吸猫了! 杀手皇后用猫猫爪子摸过了它能接触到的所有雇佣兵,在摸完了之后,它一扭腰,从无数双手中灵巧地挣脱出来,小步离开了人群。 “杀手皇后,第一炸弹。” 它踩下右爪爪。 ——BOOM 全,部,爆,炸。 ------- 幽灵船最终靠了岸。杀手皇后从船上跳下,扑进我的怀里,而广津柳浪老爷子恍恍惚惚地带着人手上去清点了,最终结果是500个雇佣兵一个没剩,船上只留下了500只手。 “你还是旧习难改啊,小猫猫。”我捏了一下杀手皇后的爪垫,“但是干得漂亮!想吃吞拿鱼吗?” 白金之星阴沉沉地盯着杀皇看,杀皇“咪”地冲他叫了一声。 “混账猫崽子。”承太郎嘀咕了一句。 我回过头:“什么?” “……它还没打过疫苗。”承太郎说,“如果你真的想养的话,应该把它送去宠物医院打个疫苗,然后……最好做个绝育手术。” 吉良吉影跳起来:“什么?!” “啊,绝育手术,确实要做呢。”我把杀手皇后拎了起来,“两个猫铃铛还在,是只小公猫来着。好吧,那一会儿我们去大仲马先生那里取到了稿子之后,我就找找附近哪里有宠物医院,送你去做个绝育好了。” 杀手皇后奋力挣扎起来,白金之星从我怀里把猫咪拎走,“欧拉欧拉”低声威胁了几句。 杀皇猫猫立刻僵直不敢动了。 包括被承太郎逼视着的吉良吉影。 吉良吉影平静生活遭遇大危机——! 第44章 自从我说要送它去绝育之后,杀手皇后就不太愿意让我抱了,蔫头蔫脑地跟在吉良吉影身边,看起来已经开始为它还没失去的猫铃铛哀悼。 虽然看起来很可怜,但是绝育确实是为了猫猫好! 广津柳浪老爷子似乎完全不觉得这只凭一爪之力炸了全船的猫是什么善茬,每当他走入杀手皇后周围2米距离时,他都会谨慎地向后退出几步。 越可爱的东西,越是会骗人! 我们回到港黑总部,这一次我们受到的待遇和1个小时前完全不一样,门口就有一排墨镜西装大哥列队欢迎,全程都有人弯腰引导让我们上电梯,在我们走过之后还会齐声喊:“辛苦了!” 我好感动,转头问广津柳浪老爷子:“你们的员工是不是和海底捞一起培训的?培训得真好!” 广津柳浪:? “既然已经学习了海底捞,那要不就学全套吧。”我说,伸手划拉示意,“这一片门口做等待区,别让大哥们都站着,多整一些小圆桌,摆点茶水和五子棋,还可以放点折纸让他们折,一个千纸鹤和5个幸运星兑一枚子.弹,10个千纸鹤和50个幸运星兑一把枪——” 广津柳浪说:“……这我不能做主。” 我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天:“啊,好想吃海底捞啊。” 黑墨镜大哥们把我们请进电梯,广津柳浪老爷子跟着我们一起进来,问:“海底捞是什么?” “是一种中华火锅。”我说,“唔,不知道横滨的中华街上有没有,总之他家的火锅口味还可以,最重要的是服务好。” 玛修小声问:“火锅是什么样子的啊,前辈?” 我立刻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火锅就是煮开锅底然后往里面下菜和配料啦!首先就是选锅底,锅底种类就有很多,比如——” 我深吸一口气。 “牛油、全牛油、鸳鸯、三鲜、番茄、菌汤、海鲜——” 广津柳浪和吉良吉影的脸色逐渐开始变化。 “菜品的选择也有很多,比如必点的肥牛卷、小肥羊卷、香辣排骨,酥肉,牛肚,黄喉,虾滑——” “听起来很好吃呢。”玛修非常捧场地说。 吉良吉影虚弱地说:“请别说了。” 我眨眨眼:“怎么了吗?海底捞有什么问题吗?啊,对,我听说你们港黑的产业非常多,其中包不包括火锅店?” 广津柳浪:“这……抱歉,我是武装小组的,对资产之类的东西并不了解。” “哦,没关系。”我本来就不介意这个,“不过我听说意大利的黑道组织都有明面上的大产业,比如费列罗家族就转行卖巧克力了。你们港黑的规模这么大,有没有想过也搞一个大品牌出来呢?” 广津柳浪有些懵:“比如?” 电梯“叮”地到达楼层,门缓缓开启,在门外等待的中原中也就正好听见我说了一句: “卖服装?我看中也小哥就很适合做帽模和童模!” 承太郎不得不把我举起来以防止中原中也一脚把我踹飞20米。 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中也的怒火,他瞪向多出来的吉良吉影还有他怀里的杀皇猫猫:“这个抱着猫的男人是谁?” “是我新收的小弟。”我说,“一会儿打算带回编辑部做打字员和校对的。” “哦。”中也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吉良,又看向他怀里甩尾巴的杀手皇后:“这猫为什么是粉色的?你给它染色了?” “不,它原本就这样。”吉良说。 中也“哼”地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看好它,别让它在办公室乱跑。” “什么办公室?”我好奇地问。 中也慢慢走向走廊深处:“当然是首领的办公室。” ------- 熟悉的太宰治坐在纯黑的办公室正中的宽大座椅上,漆黑一片的室内装潢衬得他的脸越发惨白。在这样压抑的氛围内,我小心地放轻了呼吸和脚步,小声打招呼:“嗨太宰先生!” “你好呀,小立香。”太宰治微微一笑,“昨天敦和镜花回来之后说,你招待他们吃了一顿寿喜烧呢,多谢你们照顾他们两个了。” “没什么,小事!”我毫不在意,“我比较关心的是大仲马先生的稿到底能不能按时出了。” 太宰治从他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袋,轻轻地放到了桌面上。 “他已经写完了。”太宰治说,“并托我转交给你们。” 我上前就要拿,但太宰治将手轻轻放在了文件袋上,抬起鸢色的那只眼睛,静静地盯住我。 “小立香。”他轻轻道,“我有一个问题。” 我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请问。” “你为什么选择了编辑部呢?” 我眨眨眼睛,有些犹豫地回答道:“可能,因为,这就是缘分?” 太宰治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是因为他们那边有你所熟悉的人吗?雨果,托尔斯泰,海明威,安徒生,莎士比亚,泰戈尔?哦,还有加上荒木飞吕彦和岸边露伴?” 我也不是很确定:“是吧?”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港黑也拥有中岛敦,泉镜花,尾崎红叶,中原中也,广津柳浪……还有大仲马?” 我点头:“哦,原来你们还有尾崎红叶!这我不知道。” “圣杯持有者开盘了这场荒唐游戏,一方用文学拯救横滨,一方用武力拯救横滨……只要是脑子清醒的人,都知道在短时间内到底谁能获胜。”太宰治像是劝诱一般,“难不成,你认为仅靠一本杂志就能完成思想革命吗?” “当然不可能。”我说。 我从太宰治手下抓住文件袋,使力一点点从他的掌心抽出。 “一场游戏,最基本的规则,就是公平。” 我将文件袋完全抽出来,平静地抱进怀里:“既然双方的实力差距这么大,那就说明主办方必定心里有鬼。” “说不定,最后我们才是被眷顾的一方呢?” ------- 我喜气洋洋地回到编辑部,宣布了三件大事。 第一,我把大仲马的稿子带回来了! 雨果飞奔着上前,接过我手中的文件袋,非常珍惜地从里面抽出稿子,翻开第一页扫了一眼,惊喜道:“这是真的小说稿!不是菜谱,是真的小说稿!是亚历山大的新作!” 莎士比亚在他的工位上欢呼着开了一瓶香槟。 我立刻宣布第二件喜事—— 我为我们的编辑部找了一个新的苦力!这个新员工任劳任怨,每天加班到8点,作息规律要的工资还少,乖巧听话,非常好使! “没错,他就是——吉良吉影!” 荒木老师和露伴老师懵懵地对视了一眼,然后缓慢开始鼓掌。 吉良吉影看到岸边露伴之后,似乎更加胃痛了。 “诸位静一静,我要开始讲第三件大事了!”我举起双手,“来,你们看——我们编辑部有猫了!!!” 白金之星高高地把杀手皇后拎起来,让看起来无辜又柔弱的粉红猫猫接受全编辑部的尖叫和呐喊。 “是猫猫!”莎士比亚开了第二瓶香槟,“我们编辑部有猫了!” “是的,有猫了!”我喜气洋洋地说,“托尔斯泰先生,有件事要拜托你,杀手皇后它还没绝育——” 托尔斯泰看着状似疯魔一拥而上纷纷吸猫的编辑部部员们,满意地点头:“手术费用和日常喂养的费用我会报销。唔,听说有些公司会特意养一只猫作为激励员,背后也是有其道理的。你看,就连安徒生都很高兴呢。” 敦和镜花也从荒木老师所在的小小漫画工作区出来,站在外围有些好奇地看着杀手皇后这只有些稀有的粉红猫咪。海明威特意把杀手皇后抱到镜花面前:“来摸摸看,它很乖的。” 镜花轻轻地碰了碰杀皇的耳朵,粉红猫咪抬起头,主动蹭了一下镜花的手心,引得她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猫咪喜欢你呢。”敦说。 承太郎默不作声地在背后踢了吉良吉影一脚:“镜花还小,你要是敢对她的手下手——” 吉良吉影惊得跳了起来,而杀手皇后也赶紧缩了缩脖子。 “喂,喂,立香。”露伴趁大家都在注意杀手皇后,悄悄把我拉到一边,“你真的要给杀手皇后做绝育?” 我点头:“对啊,绝育对猫猫来说也是好事。虽然杀手皇后是吉良吉影的替身,但它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万一跑出去瞎找这个世界的小母猫约会怎么办?” 荒木老师和岸边露伴的表情此时都有些一言难尽。 “那个,立香,你难道不知道?” 我奇怪:“知道什么?” 荒木老师慢慢说:“替身和替身使者是共感的。替身受伤,替身使者也会受伤。他们摸杀手皇后,吉良吉影也会有感觉。你给杀手皇后做绝育,那吉良吉影也会……” 他没有说完,只是和露伴一起给了我一个“你肯定能懂”的眼神。 我第一反应想到的不是险些从此boki不能的吉良吉影。 ……而是一直被我当做毛绒大型公仔抚摸的白金之星。 “草。”我无意识地爆了一句粗口,“那我之前摸白金之星的头,岂不是承太郎都——” 露伴看向我的眼神更加敬畏了:“……哇,你还摸过白金之星的头呢?” 我的精神都涣散了:“不是摸过,是经常摸。” 荒木老师呵呵笑着:“挺好,挺好的。” 哪里好啊——!? 和承太郎并肩作战了这么长时间,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替身和替身使者是共感的!那这段时间,承太郎岂不是天天都要被我间接揩油?! 不,这种事情,这种事情简直是—— ——梦寐以求。 立香酱的眼神犀利起来了。 “白金之星。” 我打了一个响指,听到呼唤的青色巨人很迅速地出现在我面前,我稍稍抬手,他就很知情识趣地低下头,露出他飘扬的毛绒绒卷呼呼蓬松柔软的头顶。 “既然如此,那——”我狞笑着将手放下去,“我不做人啦!Wryyyyyyyyyyy!!!” 还在盯着吉良吉影的承太郎猛然觉得头顶又传来了熟悉的触感。 ……呀累呀累打贼。 他压低了帽檐。 第45章 为了庆祝本社终于拿到了大仲马的稿子,以及喜提猫猫,我们编辑部举手表决,一致通过了去中华街吃火锅的议案。 顺便一提,这个议案是我提出来的。 再顺便一提,吉良吉影刚才被打发着去买了一个猫包,然后把挣扎的杀皇塞了进去。因为今天这顿火锅杀手皇后作为主角必须出席。 被我的令咒束缚过后,杀手皇后目前不能变回人形肌肉猛男猫猫,也不能消失,还能被普通人看见。自从露伴告诉我“替身和替身使者共感”之后,我看到莎士比亚爱怜地去摸杀皇,都会不由自主地看向吉良吉影。 哦,原来被摸头的时候,吉良会是这个反应啊。 嗯,被捏爪子的时候,吉良是这个表情呢。 哇,被吸了肚皮的时候,吉良的耳朵也会—— 等等,我突然想起杀皇刚被变成猫猫的时候,我也吸过它的肚皮。 于是承太郎看见我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迅速阴沉了下来,还小声嘀咕了一句:“便宜他了!” 承太郎:? 中华街并没有海底捞,但也是有火锅店的。我们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找了当地的一家据说口碑很好的火锅店,吵吵嚷嚷地分了几桌坐下,然后开始抢菜单。 “不吃辣锅你算什么男人!” “你忘了威廉(莎士比亚)有痔疮吗?!” “我没有痔疮!那是谣传!我只是写过和痔疮相关的名言——” 我们这桌画风就比较正常了,承太郎,玛修,中岛敦,泉镜花和荒木老师都是比较安静的人,而露伴老师现在沉迷取材,拿着菜单用附送的小铅笔一个一个菜地认,拉着服务员问东问西:“黄喉是什么呀?……哦,是牛的主动脉。那毛肚又是什么呀?……哦,是牛的瘤胃。那牛百叶呢?……哦,是牛的瓣胃。” 玛修悄悄问露伴:“露伴老师没有忌口吗?” 露伴头也不抬:“没有啊,我基本什么都吃。” 确实,为了取材,他甚至能拿着甲虫舔。 荒木老师露出了一个看透了一切的笑容。 我虽然坐在餐桌旁,心却不在一会儿的火锅上,满脑子都是白金之星和承太郎之间的联系。 在上一个战国特异点,我被奈落抓走之后白金之星出现在了我身边,他不仅帮我暴揍了巴巴妥斯,还陪我一起下五子棋。也正因为这个,我以为白金之星是拥有自己思想和意志的独立存在。但如果替身和替身使者是共感的话…… 那,当时被我拉着一起下五子棋的白金之星,在1996年抱着我和浅色白金对峙的白金之星,还有在种种危险处境下护在我身前的白金之星,其实都是被承太郎的意识操控着的了? 我偷偷扭头去看承太郎,他拿着菜单,正皱着那双粗浓的男子气概很足的眉毛,应该是在思索粉条和粉丝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趁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我悄悄地、悄悄地蹭过去…… ——然后突然伸手摘下了他的学生帽! “哼哼,你的本体现在在我手里了!”我露出了属于邪恶大魔王的笑容,“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能把帽子还给你!” 承太郎从菜单上移开目光,略带无奈又宽容地看着我:“什么事?” 我把头低下来:“总是让我摸白金之星的头也太不公平了,礼尚往来,作为回报你也要摸我的替身的头——但是我没有替身!所以你摸摸我的头就可以啦。” 荒木老师和露伴都用那种“哇,高中生谈恋爱”的眼神看了过来。 承太郎什么都没有说,他放下菜单,伸出他宽宽大大的右手,轻轻地把手掌盖在了我的头顶,力道很轻地揉了几下,就像是在摸小狗的头顶,小猫的肚皮。 “好了。”他最后把手收回来的时候说,“把帽子帮我戴上吧。” 这回是他低下了头。 我踮起脚尖,把帽子端端正正地帮他戴好,还调整了一下他平时习惯的帽檐倾斜弧度,最后仔细地从他的卷卷黑发中挑出一绺,揪出来荡在额前。 “好了!”我觉得大功告成,“这样就又是帅气的承承(JOJO)了!” 吉良吉影在一旁用菜单遮挡着脸部,都不太敢正眼看我们两个。杀手皇后蜷缩在猫包里也安静如猫头鹰,只有在点完餐过来撸猫的莎士比亚手里才敢甩两下尾巴。 吃火锅的时候气氛非常热烈。露伴老师和我承担了全场80%的发言,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各自的冒险经历,同时他还很努力地想从承太郎嘴里勾出一点他年轻时的故事,只不过承太郎都用沉默对付过去了。 敦和镜花一开始有些拘谨,他们也没吃过火锅。荒木老师非常和气,手把手教他们怎么烫毛肚,镜花听说毛肚的“七上八下”原则之后,和敦两个人非常认真地守在锅边,“一、二、三、四——”地数数,数到十五秒的时候争先恐后地伸筷子夹,就怕煮老了。 文豪桌的人闲不下来。他们叫了酒,喝多了之后嗓门也渐渐大了,开始非常快乐地聊本时代其他文豪的八卦。气氛的最高点是他们集体开始唱《欢乐颂》,边唱边有人骂瓦格纳,安徒生踉踉跄跄地走过来——他明明只喝了可乐,为什么看起来也醉了——从猫包里把杀皇拎出来,把脸埋在它粉红毛绒的肚肚里,哽咽着说想写一篇童话故事叫《猫咪的城堡》。 吉良吉影表情扭曲地捏着筷子,直到安徒生打了一个很响亮的可乐嗝把杀手皇后放下来。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了晚上十点,火锅店必须要关门了,服务员一脸为难地过来赶人。文豪们一个搀一个,跌跌撞撞地往公寓走。我们跟在他们身后,听他们用荒腔走板的各国语言唱歌。 我也忍不住哼了起来:“If I had to live my life without unear me The days would all be empty The nights would seem so long……” 玛修静静地走在我身边,悄声问:“这是什么歌呀,前辈?” “这是西城男孩的《Nothing。's change my love for you》。”我说,“对了,我给你的手机上下载一个音乐软件吧?然后找几首现在流行的歌给你听。” 玛修高兴地说:“好呀!” 我从玛修那里接过手机,下载了一个音乐软件,打开了软件推送的公告牌榜单。 “啊……我忘了现在是2011年,有很多歌目前都还没有呢。”在划了一圈之后我不得不沮丧地承认,“我以为《Callmemaybe》和《GoodTime》这些歌现在已经出了!” “那,既然软件上没有的话,前辈可以唱给我听吗?”玛修说,眼睛亮亮的。 “当然可以!”我一拍胸脯,“来,藤丸立香2011年巡回演唱会横滨站,现在开始啦!” 从中华街到小公寓,一路都回荡着我们这一群人的歌声。 “I really wanna stop But I just gotta taste for it,I feel like I could fly with the ball on the moon(我明明很想停下,却不甘心就这样浅尝辄止。我感觉像是漂浮在月亮上)——”我在拿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依旧在唱,“So honey hold my hand you like making me wait for it,Feel I I could die walking up to the room,oh yeah(亲爱的握紧我的手手,这一刻我期待已久,当我走向你的房门时,我感觉我激动到快死掉了,欧耶)——!” 在我们隔壁静静听了一会儿的承太郎突然开口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我拧开门把手,随口道:“《IReallyLikeYou》。” 承太郎带着笑意,说:“我知道。” 他推门走进自己的公寓,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啊?这是2015年的新歌啊,他怎么知道这歌是什么名字?” 玛修也不懂:“不知道诶。” 通过通讯器听着我们这边的动静的迦勒底那帮人快急死了。 “立香!!!”奥尔加玛丽在我回到房间后尖叫,“你这家伙被占便宜了!” 我去卫生间打开热水器,抬起手环问:“啊?被占什么便宜了?还有人能占我的便宜?!” “你这傻姑娘!”奥尔加玛丽说,“你刚才对承太郎说了:‘IReallyLikeYou’对吧!” 我回到房间,开始解外套的扣子:“对啊,那首歌确实就叫这个名字嘛。” “你想想‘IReallyLikeYou’翻译过来是什么意思啊小蠢蛋!!!” 我后知后觉:“我真的喜欢你?” 手环那头似乎有什么人把奥尔加玛丽挤开了:“让我来,让我来,我是意大利人,我是专业的!” “哦,达芬奇亲!”我打招呼,“怎么了嘛?” “承太郎回答:‘我知道’的意思就在于这里啊!” 我一边换着睡衣,一边用被可乐和肥牛卷塞满的小脑瓜慢吞吞地思考着。 唔,我说了“我真的喜欢你”,然后承太郎回了一句“我知道”…… …… ………… “你知道个什么啊你知道!!!” 我抓着浴巾脚底打滑地冲进卫生间,“哗”地打开了淋浴喷头。玛修急急忙忙地赶来:“前辈!你——” “别管我,玛修。”我说,“让这冰冷的洗澡水冲干净我的罪恶吧。哦,我真是个罪恶的女人,竟然引得承太郎为我如此心折,甚至都不惜干出了这种事。” 玛修:“……那你的睡衣我就放在架子上了。” 我冲她摆摆手:“拜拜,我20分钟内就能洗完。” 首先是用我们昨天一起买的橙子香味的洗发水!我的头发颜色是橙色的,味道当然也要和橙子一样啦。玛修是小茄子,那我就是小橙子了! 之后就是玫瑰味的精油沐浴露!玫瑰,代表爱情的玫瑰!火辣辣的心啊,火辣辣的情,火辣辣的玫瑰花它透着心里红!火辣辣的立香香请你多留情! 我带着傻笑洗完了澡,换上睡衣钻进了小被窝。过了一会儿,玛修也带着半湿的头发过来了,我们两个一边一个悄悄蹭蹭,最后把铺盖蹭到了一起,紧紧挨着躺在房间正中的榻榻米地板上。 “小茄子,我今天晚上2点会定一个闹钟。”我提醒道,“你要是被吵醒了的话,不要理我,继续睡就可以了。” 玛修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前辈要去找承太郎先生吗?” 我骄傲地说:“是的!” “那前辈一定要小心,要注意安全哦。”玛修说,“千万不能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啊。” 我露出了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放心,我明白的!” ------- 我当然明白的。 这一次去,我就没打算让承太郎留下他的纯洁! 月黑风高夜,偷鸡摸狗时。 我摁掉了闹钟,赤着脚悄悄打开了窗户,从阳台上爬了出去。 公寓邻居之间的阳台离得很近,这代表着只要我的胆子够大,就能从我的阳台爬到承太郎的阳台上,然后顺利从阳台摸进他的房间! 我作为运动神经特别发达、在某个平行世界徒步穿越北美大陆(等等,有这回事吗)的咕哒子,只轻轻一个助跑,就轻松地跳到了承太郎公寓的阳台上。 Lucky!他没锁阳台门! 我轻手轻脚地把阳台拉门推开,点亮了手环上的小夜灯,屏住呼吸从拉门缝里挤了进去。 好,现在我已经顺利到达室内了!第一阶段,成功! 因为各间公寓的构造相同,昨天又在承太郎的公寓里吃过晚饭,我知道他的房间到底在哪里。我蹑手蹑脚地穿过客厅来到走廊,一口气都不敢喘,极轻极轻地走到他的房门前。 打开房门的这一步尤为重要!要是下手太重,很有可能会直接把承太郎吵醒! 我到这时候想起来自己毕竟是个魔术师——虽然是会被卡多克嘲讽的那种半吊子魔术师。我将魔力汇集到指尖的魔力回路上,轻轻地在门把手上划了一道埃尔梅罗二世教过我的静音符咒。 符咒在我画完最后一笔时闪烁了一下荧光,代表着成功。我雀跃地握住门把手,轻轻向下一拧——“咔哒”,门开了。 进入承太郎的卧室!第二阶段,成功! 我把自己想象成一条泥鳅,慢慢地从门缝中滑了进来,然后把门带上。承太郎就睡在窗边的床上,好好地盖着被子,脸正朝着门口——也就是我的方向,胸膛平静地一起一伏,像是正在熟睡。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变态的笑容,一步、一步、又一步地,慢慢走到了他身前。 ……承太郎没有醒。 我站在床前傻笑着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样子很蠢——哪有人夜袭只是傻笑的! 于是我赶紧蹲下身来,试探性地伸手,碰了一下承太郎额边那缕荡下来的卷发。 他的呼吸依旧平缓。 我的手渐渐不老实起来,开始移向他的脸。为了不让冰凉的手刺激到他,我特意搓了搓手心,还把手塞到肚子上去捂了一会儿,确认已经恢复到正常体温后,我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一把他的鼻梁。 ——哇,真的好挺!不愧是混血儿! 我又兴致勃勃地摸向他的脸颊,轻轻戳了几下。承太郎脸上的肉不多,毕竟他不是那种肉感类型的帅哥。之后我又屏住呼吸,将罪恶的手指挪向了他丰厚的唇瓣。 ——戳。 承太郎的嘴唇像我想象中一样软。我上瘾了似的多戳了几下,然后还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作对比,最后得出结论:嗯,还是承太郎的嘴唇手感好。估计亲起来也很不错! 最后,我把手伸向了他的被子。 既然摸嘴唇都醒不了,那把被子掀起来的话,应该也—— 我悄悄地从他垂在床沿的被单边缘把手伸了进去,摸索着向温暖的热源摸去。 唔唔,这是肩膀,这是胳膊,这是胳膊肘,这是小臂,这是手腕……啊,摸到了!这是—— 一只手突然牢牢地把我的手抓在了手心。 “我说。”承太郎的声音听起来丝毫不像刚刚醒来,“你应该知道,半夜到男人房间里来的后果?” 第46章 【夜袭被当场抓包是怎样一个体验。】 ·藤丸咕哒哒·(FGO手游类话题优秀回答者): 谢邀。总之就是很爽。 非常爽。 ·空条承太郎Ocean·(海洋类话题优秀回答者): 实名赞同@藤蔓咕哒哒,确实很爽。 ------- 我看向承太郎,他松石绿色的双眼在黑暗中折射着窗外透出的隐隐月光,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刚刚被惊醒。 ……啊,我突然想起来,从者从理论上来说不需要睡眠。 我没有挣扎,被抓住的右手被他用双手好好地包裹在宽大掌心,被窗台外冷风吹得有些凉意的皮肤在他热乎乎的被窝里也渐渐回暖,我忍不住轻轻动了动手指,挠了一下他的手掌。 “你来干什么?”他问,从语调中听起来并没有生气的,“怎么穿得这么少?” “我是来夜袭的。”我压低嗓门,“没听说过吗?采花大盗,夜袭寡妇村!谁夜袭寡妇村的时候穿戴整齐啊?” 承太郎弯起眼睛:“我是寡妇?” “你是隔壁独居的大美人!哼哼,碰到这种情况竟然也没有叫喊,真是镇定啊。美人,就让本立香大爷来好好疼爱你吧!嘻嘻嘻嘻——” 突然,承太郎的胳膊一用力,直接将我向前一拽。而我重心不稳,扑倒在他的床铺上。承太郎掀起被子把我盖住,我赶紧向前一拱,蜷缩进由他的身体和被窝组成的小小温暖空间。 “怎么啦?”我悄声问,“美人突然这么热情,难道是馋本大爷身子了?” 承太郎也钻进了被窝,他说:“嘘,有猫。” 我俩一起蜷缩在这一片黑暗的小小天地里,他离我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我甚至可以在一片寂静中听到他的呼吸声,而他应该也能听到我擂鼓般的心跳。 有猫。 杀手皇后在这万籁俱寂的凌晨2点来了。它轻巧地从楼上跳下,顺着我刚才打开的阳台门窜了进来,猫科动物的肉垫在榻榻米上几乎不会发出什么声响,所以刚才我完全没有察觉。 我想起吉良吉影看着我的手曾经露出的那种表情,又向里蹭了蹭,直接挨到了承太郎的怀里。 这家伙,原来一直贼心不死,觊觎着我的手吗!竟然不惜为此夜袭—— 夜袭是我的创意,不许剽窃! 承太郎把被子向下掀开了一点,他伸出有力的双臂,把我圈在了怀里,然后从被单后露出了自己的半张脸,冷冷地看向在门口探出猫猫头的杀手皇后。 “你想来干什么?”他问,然后撩起一缕我的橙色头发到被子外面,让杀手皇后清楚地看到,“你想……从我怀里拿走什么东西吗?” 杀手皇后整只猫的毛都炸了起来。它僵硬地“咪”了一声,迅速抬起爪子向后撤退。白金之星没有给它溜掉的机会,青色的巨人突然显形,拎起粉红猫猫的后脖颈把它提起来,飘飘乎乎地飞到床边,打开窗户一下子把它丢了出去。 “从二楼扔下去没事的,白金之星是对准了草丛扔的。”承太郎也许是怕我担心,又解释了一句。 我向他怀里又钻了钻,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打了一个呵欠:“没事,这家伙一看就命大。呜啊……好暖和,感觉眼皮都要睁不开了呢。” 承太郎把被子向下卷了卷,让我把头露出来:“回你自己房间睡。” 我:“Zzzzzzzzzzz” 承太郎:“你以为一直重复说‘Z’就能让我觉得你睡着了吗?” 我搂紧了承太郎的腰,做作地发出了某种小猪一样的呼噜声,把有些冰凉的脚丫子往他腿上靠。 “呀累呀累打贼。”他无奈地用小腿夹住我的脚丫子,“仅此一次。” ------- “立……香……” 我迷迷瞪瞪地睁眼:“唔?” “该起床了。”被我以非常奔放的姿势牢牢抱住的承太郎说,“现在是早晨八点。” 我松开手,在被窝里非常快乐地抻了一个大懒腰:“睡得真好啊——!我理解那些古代的皇帝了,果然美人入怀就是有安心睡眠加成呢!” 承太郎坐起身:“是吗?看来你确实睡得很好。昨晚你说梦话,一直在叫另一个人的名字。” 我浑身一僵:“——啊?” 什么,什么什么,我竟然在得意忘形之下干出了这种事情吗?! 他拉开窗帘,跨过我走下床,在出门洗漱前说:“嗯,你一边叫那个人的名字,一边说:‘果然我还是最喜欢你了!’、‘我好喜欢抱着你!’、‘以后也要一起睡啊!’这种话。” “那并不是我的名字呢。” 承太郎把门关上了,我僵在还留有余温的被窝里,大脑疯狂转动! 我的天,竟然在这种紧要关头被自己暴露出了花心的本质吗!不过除了承太郎,我也没让别的从者寝当番过啊! 难道说我是想到了罗曼医生?但是除了刚入职那次误会之后,我也没有对他付诸过什么勾搭实践——哦!我知道了,莫非是杀生丸?毕竟以前我抱过小汤圆! 我一直思考这个问题思考到了出来吃早饭,承太郎把牛奶和烤好的面包片端到桌上之后,无奈地伸手过来:“你扣子没扣好。” 他单手帮我把衬衫上的扣子系好,还没把手收回去,就被我一把抓住了。 “我思来想去,都没想到那个人的名字。”我严肃地说,“如果这个名字太过惊世骇俗,也请你在一会儿欧拉我的时候下手轻一点,毕竟在我清醒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只有你的!” 承太郎反手把我的手握住,然后没忍住笑了一声。 “竟然骗住你了。”他说。 我瞪圆了眼睛:“——我昨晚没说梦话?!” “说了。”承太郎用另一只手把抹好黄油的面包片放到我面前的盘子里,“不过你一直在叫‘鲨鲨’、‘鲨鲨’。” ——鲨、鲨鲨?! 我震惊之下浑身僵硬,他趁此机会把手松了开来。 “我一猜就猜到了,是宜家卖的大鲨鱼玩偶吧。”他伸手把我肩头一缕乱翘的头发捋平,手指穿过发丝,带动头皮传来一阵轻微的拉扯感,“那确实是很好抱呢。” 我嗷地一声扑过去:“但是比不过你好抱!承承让master再抱抱——” 承太郎伸手一把我摁在椅子上:“乖乖吃饭。” 八点四十分,玛修敲响了承太郎的房门,我去开门后,也已经穿戴整齐的小茄子双眼放光地问我:“昨晚怎么样啊,前辈?” 我大声道:“神清气爽!” “咣当!” 我们一起转过头,发现是刚好下楼的露伴老师和荒木老师,露伴看到我从承太郎的屋里出来,手中拎着的垃圾袋都掉了。 “你你你你你,你们昨天晚上——”露伴语无伦次地说,“立香你才16岁,承太郎先生他——” 荒木老师欣慰地说:“哎,真好呢。” 露伴:“荒木老师你这种语气是怎么回事啦!怎么有一种‘我家帅气儿子终于会拱白菜了’——的这种感觉!” 荒木老师弯腰帮忙把垃圾袋捡起来:“要是今天不想上班,也可以让我帮忙向雨果先生请假哦。” 我元气满满:“不用!毕竟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发生!” 露伴说:“真的吗,我不信。” 我说:“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盖着棉被纯聊天来着!” 承太郎穿上校服外套后从屋里出来,没忘了锁门。露伴就用有些敬仰的眼神看着他:“承太郎先生,不愧是你!竟然沉稳如此!” 荒木老师笑呵呵地对我说:“小立香也很会忍耐哦。” 我沧桑地叹气:“唉,毕竟我们这是在晋江连载的嘛。” 既然碰到了,那我们5人就结伴一起往编辑部走。到达编辑部的时候刚好9点,托尔斯泰先生和海明威已经到了,海明威罕见地抱着杀手皇后,正在用宠物用的小梳子给它梳毛。 “这家伙今天一直战战兢兢的,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海明威从梳子上把粉色的毛团揪下来,“是因为换了新环境不适应吗?” 承太郎阴森森地说:“也许是做了亏心事呢?” 已经在工位上开始工作了的吉良吉影打了一个寒颤。 海明威把杀手皇后放走(它像是见了鬼一样飞速跑走了),然后站起身给我们安排任务:“大仲马的稿子收到之后,我们《RUN!》第一期的稿件就齐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校对和排版工作!首先,会使用office软件的举手!” 全办公室,只有我、吉良吉影和承太郎举起了手。 “那,吉良和空条负责排版,立香和玛修负责校对吧。”海明威说,“务必在今明两天内完成排版和校对工作!” 我行了个礼:“是!” 大仲马的这本小说是以横滨为舞台,虚构了一名身处港黑的黑手党成员柳亮太是如何在善恶之间挣扎、一步一步爬上高位为自己心中的理想战斗谋划的故事。 我在被抓到迦勒底当小苦工之前,也是看过《校阅女孩河野悦子》的,对校对应该做的工作也有一定的认识。 昨天在收到稿子后,不知是编辑部的哪位文豪用自己的异能力把法文的小说稿翻译成了日文,这样我也能看得懂原文。在通读一遍过后,我怀着赞叹,开始认真校对了! 首先就是检查错别字啦! 在第一遍通读的时候我就有过留意,把零星几处错别字用红色铅笔圈了起来。花了大概1个小时再次细细读过一遍,最后我能够确认自己确实是把所有错别字都查出来了。 第二遍,就是确认事实啦! 十九世纪的法国作家们都有大篇幅描写背景的习惯,这一点在雨果身上尤为明显。但是大仲马作为一个通俗小说作家,他更喜欢的是直接切入剧情,这在考据上让我省了不少力气。 在他的小说中提及了很多港黑大楼内部的情况,我兴致勃勃地拨通了昨天敦留给我的号码,小敦接通之后软软地“喂”了一声,然后就被我连珠炮的一串问题问蒙了。 “——谁给你打的电话?”听筒那头我听见有人问。 “是、是立——藤丸小姐!” “喂,小丫头!”中原中也拿走了敦的手机,“我们在开会呢,一会儿你再打过来。” 我听到这一点,更加兴奋了:“中也先生!请问你们开会的时候首领会抱猫吗?所有与会人员都要穿黑西装吗?太宰先生会不会在胸前带一朵红玫瑰?在会场上会有集体读誓词的环节吗?” 中也转过头咆哮了一句:“大仲马你又在小说里瞎写八写!” 敦急急地解释:“没有的,太宰先生不抱猫也带玫瑰花的,那是《教父》里面的情节——” 然后太宰治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也乱入了进来:“哦——开会抱猫!我觉得可以!chuya~你帮我弄一只猫猫来嘛!” “不许抱猫!这样西服上会全是猫毛!” 敦拿回手机后连声说:“抱歉立香小姐,一会儿我再打给你。” “啪。” 我愣愣地拿着手机,良久后感慨:“哇,港黑果然像小说里那样充满活力呢!” 中也:活力个头啊!!! 第47章 番外 穴兔的星辰 我转入这所中学之后,第一时间被告知了两条必须遵守的准则。 第一: 不要翻越天台年久失修的栏杆。 第二: 不要惹空条承太郎。 在带着我去教室的路上,热情为我指路的学姐这样神神秘秘地说了。 我自然会问,空条承太郎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不要惹他?但是学姐只是说:“嘛,触犯了这两条,后果都会是一样。要么是侥幸全须全尾地回来上课,要么是被抬着送去医院。总之记住,不要因为好奇就犯错误哟!” “对了,你究竟是被分在几班来着?” 我小声说出分班名单上的号码:“高中部二年级三班。” “哇啊啊啊啊啊!”学姐几乎要原地摔跤了,“你和JOJO一个班耶!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诶? 我赶紧迷茫地把学姐搀扶起来,她谢过我的好意,在距离教室10米处就打算开溜:“啊啊,看起来你们的老师已经到了嘛!那我就回去上课啦——一定要记住刚才我说的话!!!” 我被学姐急不可耐地送到了班主任手上。踩着第一堂课的铃声,我就像刚刚在开春的草原上探出头来的穴兔,竖着不存在的耳朵走进这间有着令学姐闻风丧胆的“JOJO”的教室。 “今天,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转学生——” 在黑板上写下自己名字之后,我第一次转过身,以相同的好奇面对满教室溢着打探的眼睛。 我有一些羞怯,但是还是努力扬起小小的微笑,向以后需要相处2年的同学释放穴兔的善意。我的视线从教室左端扫到右端,从一张张陌生的面庞,看到窗边那个格格不入的身影上。 那是…… 青年原本望着飞鸟的眼睛倏然转来,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我慌张闪烁的视线。那一双摄人心魄的浓绿将我原本还好好维持着的镇定敲了个粉碎。 他显然有着迥异于普通乡民的血统,这从他高挺的鼻梁和隐藏在帽檐下浓如墨般的眼眶轮廓阴影就看得出来。混血的青年用他浓绿近乎蓝的眼睛,那双我神异地越过整个教室都分辨得出色彩的眼睛,就是那双将我的魂魄整个牵引而去的眼睛,冷静又疏离地望过来。 我脸上的小笑涡不知变成了什么样,而此刻也顾不得现在自己的表情到底如何。我就像是当堂发愣一般只是呆呆地望着他,听自己的心跳逐渐合上那首炸裂在云天彼端摇滚乐的节拍,咚咚咚咚,犹如鼓点。 没人知道在短短的两秒内我的脑袋里都迸发出了怎样的烟火,老师已经拖长调讲完了他无聊的开场白,同学还没偷偷交换完对我外貌的评论,而那个窗边的男生,也只是向我投来了最普通的一个打量的眼神而已。在这两秒的眼神里,我已然编织了一场无人知晓的绚烂迷梦。 “好,新同学就坐到——” 我恍然回神,老师像我五秒前做的那样,扫视过全班的座位。进教室前我告诉过他自己视力不错,他于是坦然又放心地挑选了一个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位置—— “你就坐到空条的旁边吧!” 我的眼睛一时失了焦,再度出现的名字像是重复学姐的警告,为了让我听得更明白,老师甚至报出了方位:“就是靠窗第二排的倒数第一个座位。” 那正是混血青年右手边的空桌,正正好好处于令全校闻风丧胆的空条承太郎的直接攻击范围。 我捏紧手中的书包,一步一步走向压低了帽檐的高大青年。靠近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庙宇下的长长步道,最后的一步就落在神那凛然的雕像前,在他不可捉摸的气息笼罩之下,我轻轻拉开椅子,并小声道出我们之间的第一句问候: “请多多指教。” 空条承太郎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低沉的鼻音被窗外的风送到我耳边,在听到他简单的回应之后,我报以了一个羞怯而真心的笑容。 ------- 我迅速地被拖进了名为“空条承太郎”的心动旋涡。 体育课上,好奇于我这位转校生的同班女生们围了过来,趁自由活动的时间叽叽喳喳地开始问东问西。我于是告诉她们原来我在私立音乃木阪女子学校上学,对对就是那个学园偶像μ。's所在的学校,不是哦我和高坂穗乃果没有血缘关系…… “立香原来在女子学校上学吗?那原本班上是没有男生的吧?”有女生这样说了,然后窃笑起来,“那你觉得我们班的男生怎么样呢?” “对呀对呀,你觉得我们班的男生怎么样呢?有没有你喜欢的帅哥?” 我僵住了,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田径场上聚堆的男孩子们。在那群人中,高个子戴着帽子的空条承太郎鹤立鸡群,他脱下了那一身长长的黑色校服外套,只穿着薄薄的贴身T恤。同学呼喊着把篮球传递给他,他轻松地用大手接住,趁对方防守队员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跳投,3分稳稳地命中。 “哇——JOJO进球了!!!”当然也会有女生一直关注着男孩子堆的动态,她们捧着脸尖叫起来:“JOJO好棒!JOJO太厉害啦!” 没人再关注之前的问题。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跟着其他女生一起大大方方地看向了抬起帽檐抹了一把汗的承太郎。 ……他好帅。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猛地快跳了几下,不由得伸出手摁住胸膛。身旁的同学们还在叽叽喳喳地说:“JOJO有195,无论是投篮还是扣篮都轻而易举呢!”、“好想看JOJO扣篮啊!他扣球最帅了!”、“JOJO看一下我们这边啊!” 啊,他看过来了。 刚刚运动完的青年甩起一条毛巾搭在肩膀上,汗水顺着混血儿卷曲的黑色发丝缓缓滴落,有的从他刀刻斧凿般俊朗的面部轮廓上划下,顺着脖颈流入他的衣领中,那是我扫上一眼都要脸红心跳的隐秘之地。他用毛巾随意地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珠,然后向女生堆投来了一瞥。那一双松石绿的眼睛再一次迎着阳光闪烁出光芒,我钉在了远处,浑然不觉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在他眼中犹如一只草原上被吓傻了的穴兔。 承太郎略微弯了一下眼睛,也许那是我的错觉,这一闪而逝的笑意随着他转过身而消失,只在我的脑海中烙下了印子。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隔壁X校的番长说要来找承太郎麻烦……” “安心吧,承太郎可不会吃亏的,他肯定不会输!” 零星的讨论飘进我的耳朵,我立刻一哆嗦清醒过来,问:“空条同学他……会打架?” “是啊,JOJO打架可厉害了,我们高一的时候他还把那个讨厌的历史老师打了一顿——” “上次听说他吃霸王餐——” “还有还有,那个小混混被他打得鼻青脸肿——” 学姐的告诫再一次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不要惹空条承太郎。” 我心底旖旎的念头登时缩回了穴兔的小小袋底洞,只露出一双颤抖的毛绒耳朵还在草丛间微微摇摆。 原来,空条承太郎是不良啊。 ------- 很难说,到底是坐在让你心动的男生身边还是坐在全校闻名的不良学生身边更令人如坐针毡。 空条承太郎像是压在我心头沉甸甸的一块石头,摸起来是温热的,然而每次想到他,我就像被一只熟悉的大手握住了肺尖,呼吸也变得困难。 不少女生会在课间涌到教室窗外看他,窃窃私语地交流:“JOJO喜欢海星呢”、“听说JOJO会听久保田利伸的歌”、“JOJO说他喜欢大和抚子类型的”。有时还会有女生悄悄地在午休的时候找到我,托我转交装在粉色信封中的信,或者是用布兜仔细装好的小点心。 我每次都会捧着那些沉甸甸的心意,背对着教室窗外那些殷切的期盼停在承太郎的桌前,煎熬地忍受着那些带着爱慕和打量的眼神,递出那些转交的物品。 “……这、这是一班的绫子送给你的,她说——” 承太郎每次都会转一转他的帽子,然后抬头看我一眼,说一声“知道了”之后,把那些东西一股脑地都塞进桌肚。 “辛苦你了,我会去跟她说。”他每次都会补上这一句。 并不,并不辛苦。 我只是羡慕,羡慕那些能够大方表达出自己情感的姑娘。 ……我也想,好好地,光明正大地看看承太郎,然后完整地说出一句满含情意的告白。 只有在回身或者是离开座位的时候,我能有机会用余光瞥到他一眼。英俊高大的男生总是非常安静地看着书,或者看向窗外。他的话不多,在班里也没有朋友,我只会在传作业本的时候有机会跟他搭话。但是我们的对话也非常简单,只是零星的“空条同学,你的作业”、“空条同学,你的卷子”。 或者帮忙递情书的时候说:“隔壁班的美夏问今天能不能——” 他每次都会从帽檐下好好地看我一眼,然后简单地说一句: “辛苦了,我会去跟她说。” 终于有一次,在英语课上老师说要尝试新型教学,让同桌之间进行主题英语会话。当听到老师说:“请转过身,和你们的同桌聊一聊旅行”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强行从窝里拎出来的穴兔,心脏就像要叛逃身体一般地往喉咙口奋力顶动,我甚至尝试着用手去捂住嘴,生怕那一颗已经不受控制的心从这里蹦出来。 我颤巍巍地转过身,和空条承太郎正式地面对面了。 “空、空条同学。”我从指头缝里发出了啮齿动物的细碎声音,“你先开始说,还是——” 空条承太郎平静地看着我。 他那双浓绿色的双眼定定地注视着差点缩成一团的我,我羞赧地放下双手,在膝盖上不自在地揪着裙子边,小声道:“那我先开始了?” “唔。”他说。 我用英语磕磕绊绊地起了一个头,提起暑假的时候爸爸会带我们家里人去山里住。他没有打断我,只是静静听着我讲起山里的竹林,农家爷爷种的兰花,骑着自行车到处乱跑的流鼻涕小姑娘,还有盛夏夜里的星辰。 一开始我不太敢看承太郎的眼睛,只是虚虚地看着他校服上的扣子,绞尽脑汁地搜索脑中的英语词汇,用简单的句式把想说的表达出来。有时候我会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卡壳,不由自主地用日语念叨几句,承太郎就会轻轻地用英语将我想说的词念出来,然后继续用他那双松石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我。 我越讲越顺,我提到了那天晚上我曾见过北半球盛夏的银河,我看到了金星还有天鹅座,有些星座只有冬天才能看到,比如水瓶座…… “我就是水瓶座的呢。”承太郎说。 我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自己呛死。 “星星确实很美。”他说,“你说得很好,立香。” 空条承太郎那张冷峻英挺的脸上,慢慢地漾起一个笑容。 “只是英语会话而已,你不必这么紧张。” 我…… 我其实…… 英语老师叫同学们回过头来继续听讲,我机械地坐正,双眼盯着黑板,心却已经离开了胸腔。它推开了教室的窗户,蹦跳着飞到了天台上,旋转着发出了微风吹过铃铛所能发出的清脆声响。 其实,我的所有不自在,都是因为对面认真听着的人,是你。 简单的,能从舌尖上轻快地弹进人心的名字。 你的名字。 KUJOJOTARO。 空条承太郎。 ------- “立香?” 我的手一抖,粉笔险些被我折断。原本黑板上的小人也因为这一笔的歪斜而在脸上被我长长地画了一条线,破坏了这一副小小的肖像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管我叫立香。而我没有勇气喊出他的名字,只能像是普通同学一样叫他空条。 我迅速转过身,努力用自己单薄的身子挡住那副画,勉强笑着说:“空条同学,你还没走啊?” 承太郎的手中拎着他的书包,看起来只是折回来取个东西。 “唔,便当盒忘在课桌里了。”他说,然后用空着的那只手压了一下帽檐,“你是今天的值日生吗?” “呃,对的。杏子说她还有点事,就提前走了。我擦完黑板也该回家——” 承太郎微微俯身:“你在画什么?” 我肩膀一颤。 “戴帽子的男生,还有耳钉……这是我吗?” 我慢慢地挪开,露出身后那副小小的漫画。粉笔画上的承太郎当然戴着他标志性的帽子,鬓角边垂下一缕卷卷的发丝,被我简化成了一条曲线。Q版小人的脸肉肉的,圆圆的,我添上了两条粗粗的紧皱的眉毛,让这个Q太郎看起来凶凶巴巴。 只是一条不和谐的线条歪歪地划在了这幅小肖像的脸上。 我发现自己很难解释为什么会在做完值日之后赖在教室不走,还在黑板上画他的Q版小头像。我的小脑袋瓜飞速转动着想找个理由,手心都紧张到冒出了汗。 承太郎一步一步地走上了讲台。我脚底生根般地动不了,只能感受到一具温热的身体缓缓靠近,高大的青年在我的身侧站定,挑了一只橙色的粉笔,慢慢地在黑板上也画了起来。 一颗圆圆的脑袋。 扎在一侧的辫子。 两个实心的圆是眼睛,还有一条弯弯的、承载着大大笑容的曲线,那是嘴巴。 承太郎画了一个我。 “唔,感觉画得没有你好。”他向后退了两步,“我不是很擅长画画。” 我现在只想把这块黑板抠下来扛回家。 “没有的事,我觉得你画得——”我急急忙忙地说,“你画得——” 其实画得真的不太好—— “——反正我很喜欢!” 承太郎轻轻地把粉笔放回黑板槽,拍落了手上的粉笔灰,说道: “你画的,我也很喜欢。” 他拿起黑板擦,用力、仔细地把两个小人都擦掉了。 “你的值日都做完了吗?”承太郎放下黑板擦后问。 我本能地回答:“做完了!” “那么。”他从帽檐下向你投来一瞥,“要不要一起回家?” ------- 我在踩承太郎的影子。 夕阳斜斜地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我走在他身侧落后两步的地方,小心地一脚一脚地踩上他的影子。 承太郎的影子和他本人一样沉稳高大,颜色也比我的影子颜色深——当然从科学角度上来说这不准确,但是我总觉得承太郎的影子非常令人安心。 我就这样沉默地一脚一脚踩着影子,和他一起慢慢地走向学校旁的车站。 “……喂,立香。” 我立刻抬起头:“是!” 承太郎稍稍侧过头瞥了你一眼,唇角弯起:“我很可怕吗?” 什、什么? 我慌慌张张地说:“可怕?不,不可怕,没有可怕!你才不可怕呢!” “唔。”他说,“但是你看起来好像很害怕我的样子。” “没有的事!” “是吗。”承太郎放缓了脚步,“但是,你为什么平时都不敢和我说话呢。” 那是,那是因为—— “也不敢和我眼神对视,一天下来你都不会看上我一眼。”他平静地说,“每次和我说话的时候声音会发抖,手会发抖,肩膀也会发抖。” “……你现在就是在发抖。” 我赶紧一只手攥成拳头,另一只手摁住自己的肩膀,抬头瞪圆眼睛和他对视,企图用自己真诚的目光消除他的看法:“没有发抖,没有!如果你觉得我在抖,那可能,可能是我提前得了帕金森——” 承太郎的手轻轻地落在我的肩头。 “你不必害怕。”他说,“我……” 我没听清他接下来说的是什么,因为从小巷子口突然冲出来了一群男生,他们穿着隔壁学校的校服,各个手上都拿着金属的棒球棍,凶神恶煞目标明确地向我们大步走来。 这种发展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喂,你就是空条承太郎吧!你小子,不就是仗着长得帅嘛,竟然敢拒绝绫子的表白——” 绫子? “我们老大追了绫子3个月,送了好多东西,但她竟然说喜欢的人是你!” “可恶,你不就仗着长得帅家里又有钱吗?我们老大虽然长得丑又穷还邋遢,但是他对绫子的心意不输给你这个混蛋!” “喂喂,你不要把老大的痛处说出来啊——” “而且这家伙对绫子根本也没有心意!” 我看着那群拿着金属球棒吵吵嚷嚷的男生,大脑一片空白。 “你们……”我说,“你们是来,打架的……?” 为首的那个看到我之后似乎更生气了。 “你这个小子!那么多女生喜欢你不够,竟然还和这么可爱的姑娘一起回家!可恶,简直是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我还没和漂亮女孩一起回家过呢——嗷嗷嗷今天我一定要把你那张骗女孩的臭屁帅脸打烂!” “是的!喂,那个女生!空条那家伙很不靠谱的,之前还吃过霸王餐,吃霸王餐的男人不会给女朋友买好东西的!而且跟他在一起还会有好多好多情敌,趁还没被伤透心之前赶快逃!” “老大,狠话放到这样就可以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打啊?” 我听到了自己鼓膜中血液翻涌的声音,砰咚,砰咚,砰咚,对面的金属球棒在夕阳下折射出晃眼的反光,我眯起眼睛数了数,1、2、3……6、7,对面一共来了7个拿着金属球棒的男生,各个都在一米七以上,甚至有三个还在衣兜里偷偷戴上了指虎。 他们都是来打承太郎的。 我的眼前似乎晃过了走马灯,一张张想象中承太郎被金属球棒击中的画面狂笑着舞动,我只感觉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原本在心底被深深封印起来的冲动再次咆哮着撞击牢笼。 “呀累呀累打贼,如果你们早一天或者晚一天找上我,可能结局都不会太凄惨。” 承太郎似乎在和对面的男生们说着什么,但我已经听不太清了。 “……但是不巧,今天我正好很不爽。” “——非常不爽。” 对面的男生们举起了球棒,从口袋里也掏出了拳头。阳光在球棒顶端和指虎上反射出令人焦躁的光,承太郎摁住我的肩膀,想把我扯到他身后。但此时整个世界在我眼中都成了慢动作,我脑中也只能思考一件事。 决不能,让他们,伤到承太郎一根毫毛。 ——就算在他面前形象尽毁。 ——就算让他发现,其实我根本不是大和抚子那个类型的女孩。 我轻轻地拂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在刚接触的那一瞬间我还有些心痛,因为这真的可能是最后一次我有机会碰到承太郎的手了。 不过,比起我未来的恋爱前景,我还是更不想看到承太郎被这帮小混混打! 时隔一个月,我再一次露出了曾经在秋叶原地区令人闻风丧胆的凶恶表情:“——叽叽喳喳的废话什么呐!你们这帮杂修,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敢拦我藤丸立香的路,我看你们是嫌命长了吧!识相点就快滚!!!” 承太郎看着走到他身前的我,罕见地噎了一下。 “老、老大,我好像听说过她,就是之前音乃木阪的那个——” “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女人,我们有7个人难道还怕她?”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要转学吗? 因为我把来骚扰我们学院女生的一群私生饭揍进了医院。 曾经音乃木阪私立女子学院最强的大姐大,藤丸立香,又举起了曾经在秋叶原地区人人闻之色变的拳头。 ------- 我完蛋了。 我,藤丸立香,前任不良少女,在暴揍了一群骚扰我们学院的学园偶像的私生饭之后为了不影响学校和学园偶像团体的形象迅速转学。 转入新的学校时我曾经对父母庄严承诺,绝不再重蹈覆辙,在新的环境重头开始好好做人,一定当一个乖女孩,做最标准不过的大和抚子。 ——而且,我也对一个男生一见钟情了。 那个男生叫空条承太郎,他长着一副令我心折的英俊面容,还有着一双容纳了满天星星的湖水般翠绿的眼睛。 据说他是一名不良,但是他会很温柔地在英语会话时提醒我不会的单词,他会亲自去退还向他告白女生的礼物,他会用橙色的粉笔笨拙地画出我的Q版小人,还会在面对危险时,把我拉到他的身后。 我曾经不敢跟他对视,不敢跟他说话,因为我知道他喜欢的是大和抚子那个类型的女生。而我是曾经横行秋叶原的大姐大,靠一双拳头揍翻了十几个私生饭的不良——现在战绩还要添上7个高中男生——还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了“杂修杂修”地叫人。 我怕他发现,在我貌似羞怯安静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只暴躁又胆小的穴兔。 但是我的“大和抚子”计划在开学后不久就彻底流产,因为我当着承太郎的面揍趴了7个高中男生,他们全被送进了医院。 而我,在路人报警之后,被扭送进了警察局。 ——我进局子了!!! 我趴在小隔间的硬板床上“呜嘤呜嘤”地小声哭,对面牢房里的一个大叔晃了晃他隔间的铁栏杆,问:“小姑娘,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抽抽噎噎地说:“我把人打进医院了。” 大叔:“……哇那你比我厉害,我是因为乱贴小广告被抓的。” 我“呜嗷”一声:“我完蛋了!我的前途完蛋了!” 大叔连忙安慰我:“没事的没事的,你还是个小孩呢,只要不出人命就没事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打人很熟练的——而且我留力了!”我说,“问题是我是在我喜欢的男生面前打的人!” 大叔目瞪口呆,就连隔壁隔间都传来“咣当”一声巨响,似乎也为我的发言震惊。 “啊,那,那确实是有点……有点问题哈。”大叔结结巴巴地说,“那个男生,不知道你打架很厉害吗?” “他不知道!他一直以为我是个普普通通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女子高中生来着。”我抹眼泪,“呜呜呜,我完蛋了,喜欢承太郎的女生那么多,我肯定没希望了。” 大叔试探地提出:“……那要不,你把同校喜欢他的女生都威胁一遍?我觉得你干这个会比较得心应手。” 我说:“确实,我还挺擅长这个的……个头啊!根本威胁不过来好吗!全校女生都喜欢承太郎!我的情敌能填满一个操场!” 大叔很同情:“哦,那就没办法了。要不你整个容改头换面再回去用新身份假装一次转校生?我看韩剧里就是这么演的。” 我说:“是吗,那我出狱之后就去买一副蓝色美瞳然后回到班里说:‘大家好我是高坂穗乃果,虽然和藤丸立香长得很像但是我们不是同一个人,Fight哒哟!——’,你说他们会不会相信?” 大叔干笑两声:“好像不行哈。” 我呜嗷一声又把脸埋进枕头:“我完蛋了!我要社会性死亡了!这可是我的初恋啊!” 大叔砸吧砸吧嘴,嘟囔了一句“初恋总是酸酸的嘛”,又转向我隔壁:“这位小哥呢?你又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承太郎说:“我喜欢的女生为了我把人打进医院了,我跟着又补了几拳,让他们能在医院多住几天。我打人也很熟练,而且我没留力。” ——什么?! 我像是头顶被敲了一记重锤,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前旋转着冒着金星。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承太郎竟然也进来了。被警察带进来的过程我已经全部记不清,自然也不记得承太郎到底去了哪里。更别说察觉到他就在我的隔壁,还把刚才我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全听了进去。 而且,而且他还说—— 大叔的眼神一下子高深莫测起来:“你俩……?” “唔。”我听见承太郎敲了敲我们之间的墙壁,“似乎我们两个接收到的信息有些不对等呢。” 什、什么? “立香。”他叫我,“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敢和我说话的吗?” 我受惊地蜷缩在床角,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以为你肯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女孩子……” “呀类呀类。”我都能想象出他在隔壁摇头的样子,“其实在你刚刚递交转学申请的时候,我就听说了。” “……听说了什么?” “从音乃木阪私立女子学院转学来的藤丸立香是个不良,她曾经一个人揍趴了十几个前来骚扰的私生粉,救下了她们学院当校园偶像的女生们。” 他的声音很低沉,就像夜色中轻轻引弓拉出的大提琴曲,慢慢地讲着我所不曾知道的另一个故事。 “我在想,这样一个会对骚扰犯说:‘敢碰她们一下,我就敢剁了你们的手,杂修!’的女孩,她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她会不会像那些不良少女一样把裙子卷得短短的,把皮肤晒成黑色,涂着亮晶晶的唇彩和指甲油,招摇地出现在我面前?” “……但是我看到的是一只小兔子。” “一只从洞穴里探出头,有些胆小的,毛绒绒的,看起来无害又可爱的兔子。” “你在我面前总是一副受惊的样子,不敢抬头看我,也不敢和我说话。有时候我会在课上看你,你总是认真地在做自己的事情,感觉对我根本没有兴趣一样。别的女生叫你帮忙转交东西,你只是把东西递给我,从来不会抬头看我,好像也不会在意,也不会吃醋。我总有一种挫败感,感觉自己好像不在你的眼里。” “不。”我翕动着嘴唇,“不是这样。” “今天我折回班级并不是为了拿便当盒,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回家,因为我记得今天是你做值日。我还让杏子早点回去,留你一个人在教室,给我提供机会。” ——原来杏子那个家伙急匆匆地溜了是因为这个吗?!我就说她最后离开前露出的那个笑容有点问题! “今天我看到你在黑板上画我的样子,其实我很开心。刚才在路上我想问你到底为什么怕我,是不是因为别人都说我是不良学生,打老师,吃霸王餐,我以为是这些事情吓到你了。但没想到……” “没想到?” “……没想到,其实我们都在担心并不存在的东西。” 我小声说:“我没有害怕你,我觉得你酷酷的样子帅爆了,打人的时候也超帅。” 承太郎说:“我也不介意你打架很厉害,你一边努力过肩摔一边凶巴巴地喊‘杂修’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是、是吗! 对面的大叔用吃了柠檬的表情酸溜溜地看着我,而我整张脸都通红,抱着膝盖,把头闷在胳膊里傻笑。 ------- 最后是承太郎的妈妈何莉来把我俩领回去的。 警察说本来就没什么事,我们是正当防卫——而且他们其实一开始怀疑的是承太郎把那几个小混混打趴的。但他们去医院录了口供,那帮小混混一致指证我,还详细描述了我是怎么用纤细的胳膊把他们一个个拧得鬼哭狼嚎,承太郎只是最后上去一个人补了几拳。鉴于我和承太郎都是打架的个中好手,程度拿捏得当,那帮小混混都只是皮肉伤,过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但是痛还是要痛上几天的。 何莉夫人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她将自己的美貌和温柔都遗传给了承太郎,听到她儿子说我是为了保护他才被卷进来后,搂着我半天不肯撒手,啵啵啵地在我脸上印了好几个吻,在承太郎有些恐怖的逼视下才恋恋不舍地松手。 “承太郎可真是麻烦你了,我一直担心他找不到喜欢的女孩子,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把立香酱领回来了!”何莉夫人热情地一定要拉我去她家吃饭,“今晚我做了红豆饭哦,这是为了庆祝承太郎的初恋——” 我整张脸爆红,而承太郎拉着我的胳膊向后退了一步:“呀类呀类,你会吓到她的。” “啊,对不起嘛,妈妈今天太高兴了嘛。”何莉夫人眨了眨眼睛。 承太郎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不是初恋。” 我立刻瞪大双眼:“什——” “我还没表白呢。”他说。 我松了一口气之后又立刻提起一口气:“表、表白——” 何莉更加兴奋了:“什么,表白!这可是承太郎你第一次表白!妈妈一定要为你准备一点东西——立香酱,你喜欢什么花?我去给你买!最基本的玫瑰是一定要有的……承太郎你需要多少朵?99支够吗?要不要999朵?想要颜色漂亮一点的我可以打电话让爸爸从美国送过来——哦,对!承太郎终于有了喜欢的女孩子的事情我要打电话告诉爸爸!爸爸一定会很高兴的!他总是念叨着说自己18岁就遇到了妈妈,没想到我们承太郎17岁就谈恋爱啦!” 承太郎:…… 我:……哈哈。 何莉夫人偷笑着回家去了,说是为了给我们两个留出空间,让承太郎送我回家。折腾了几个小时,现在月亮都已经挂在了天上,我们走在路灯底下,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那个……”我垂着头,小声说,“你是,什么时候对我……” 承太郎说:“你转学过来那一天。” 我一个趔趄:“——啊,那么早!” 承太郎补充:“听起来可能很不靠谱,但确实是一见钟情吧。” 我停下脚步,借着路灯的灯光和月光打量起他的那张脸。承太郎也停了下来,垂下头看我,盛满星光的眼睛里也盛满了温柔。 “我……”我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对你也是一见钟情。” “扯平了?”他问。 “扯平了。”我说,“而且我绝对不是单纯看你帅就见色起意——但是没有说你不帅的意思,我也很喜欢你的长相,你很帅——啊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说什么!” “我懂。”承太郎笑了,“你喜欢我。” 我在短暂的晃神后也羞赧地笑了起来。 “嗯。”我慢慢上前一步,踮起脚尖,“你也喜欢我。” 路灯照出两个长长的影子,它们的手慢慢牵在了一起,很久都没有放开。 即使是草原上只能仰望着天穹的穴兔,总有一天,也会拥有划落到她手中的星辰。 【后记】 花京院典明转学到这所学校来的时候,引路的学姐第一时间告知了他三条必须遵守的准则。 第一: 不要翻越天台年久失修的栏杆。 第二: 不要惹空条承太郎。 第三: 也不要惹藤丸立香。 “而且不要因为他们两个长得好看就去随意搭讪哦,之前很多人都因为这个死得可惨啦。”学姐在脖子上作势抹了一刀。 花京院典明问:“为什么?他们是不良吗?” “诶……也不是不良啦。JOJO其实是个温柔又可靠的人,只是看着凶巴巴的。立香酱善良又热心,经常帮助别的同学……”学姐摸摸下巴,“嗯,他们其实都是好人哦!” “那为什么不能搭讪,也不能招惹呢?” 学姐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因为他们的男女朋友会生气啊。” 花京院典明一头雾水地走进班级,班主任在让他做过自我介绍后,依旧是拖长调子地讲了一些同学们之间要互助友爱之类的陈词滥调开场白。红发的转校生头一回扫视着教室,迎向同学们好奇的目光,最终视线落在了最角落窗边的两个人身上。 橙发的女孩写了一张字条,团起来“啪”地丢到了同桌男生的桌上。那个靠在窗边用帽子盖着脸假寐的男生准确地接住了字条,提起帽檐展开字条扫了一眼,然后回过头,对着橙发的女孩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花京院同学!”老师突然说,“你就坐在空条同学的前面吧!” 被叫做空条承太郎的男生抬起头,向他投来短暂的一瞥。 ……命定的星辰,似乎已经相会了呢。 第48章 对于大仲马小说稿的排版和校对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我和玛修是两个勤勤恳恳的新人校对,绝不放过任何一个错字漏字,也一直在积极地查证大仲马小说中提及的各种信息。 为了他小说中提到的关于各种和港黑内部有关的背景和事件,我给敦打了不下20个电话。 一开始只是敦为难地复述各种保密条约,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在不泄密的情况下应付我,后来就是镜花替敦来回答了,镜花小可爱更加率直,在我问到涉密问题时她会干脆利落地说:“这我不能说。”,但是可以讲的事情她又会非常坦白。 于是我接连得知了“敦曾经误食过太宰办公室里的毒蘑菇结果一整天都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一杯养乐多”、“中也的家里有一个专门的房间用来放帽子”、“有一个梶井基次郎没分清真的柠檬和柠檬炸.弹,把自己的门牙崩掉了”、“大仲马在刚进入港黑时不知天高地厚调戏红叶大姐头结果被夜叉削掉了头发”…… 应该是有人察觉到了要是再放任这个孩子说下去,港黑干部们的底裤颜色都要被抖落出来,所以中也紧急接管了敦的手机。 “你要了解那么详细干什么呀!”中也在电话那头问,“直接把书稿出版了不就行了吗?你这样考据,难不成是觉得读者会质疑港黑大楼走廊灯泡的颜色和实际不符?” 我说:“你就没想过,你们港黑的成员会买我们的书看吗?” 中也说:“请你不要对黑手党的文化水平太有信心。” 我说:“我对霓虹的国民教育比较有信心!对了中也君,你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下,你们港黑喜不喜欢看漫画?我们的漫画部现在要出漫画连载了,是热血智斗王道少年漫哦!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中也说:“唔,好像还挺有——你不要随随便便就把主意打到我们港黑身上!!!” 我高兴地说:“请帮我调查一下你们港黑的阅读倾向,拜托了中也君!” 中原中也当然不会答应! 但是我也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他的! 第二天,广津柳浪敲响了首领办公室的门。 “……Boss,有人在我们港黑总部门口发传单。” 办公室内,中原中也和小银的头顶都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太宰治翻动着手里关于大宗交易的文件,轻轻道:“是谁在发呢?” “是藤丸立香,空条承太郎,芥川龙之介,还有影山茂夫。” 中原中也怒气冲冲下楼之后,就看到我非常热情地拉着本意是来赶走我们的黑手党大哥拿着传单在问:“这位叔叔,你喜不喜欢火影忍者呀?” 黑手党大哥:“这里不能发传单!——啊,我喜欢卡卡西。” 承太郎和芥川两个人都是酷哥类型的,他们一人拿着一摞问卷,堵住一个港黑的成员就把问卷往他手里塞,然后极具压迫感地盯着人家看。 “……请填一下这份问卷。”芥川僵硬地说。 “问卷。”承太郎简明扼要地说。 黑手党大叔们: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凶啊,有没有点礼貌啊!要不要我来教教你——哦你比我还高还壮,那没事了。 “喂!立香小鬼!”中也按着帽子气冲冲地走下台阶,“我听说你们几个在我们港黑门口发传单——哦!那个不就是影山茂夫吗?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茂夫有些怯怯地递出手中的问卷:“你好,中原先生。请问你看过漫画吗?” 中也:“……啊,看过的。” 我很欣慰:“你看,这不是很顺利嘛!” 中也:“你们竟然敢把调查做到我头上——把问卷拿开!不喜欢!都说了我不喜欢进击的——等等,刚才你们在说猎人吗?” 中原中也你怎么又沦陷了呀!!! 在跟我一起痛骂了一会儿不填坑的富坚X博之后,我热情地向中也安利了荒木老师的《乔乔福音》还有露伴老师的《粉黑少年》。 “有时间我会去看看的。”中也说,看起来并没有很抵触,“喂,趁这段时间你们都拉着不少港黑成员做过问卷了,数量也收集得够了吧!你们一直围在这里很败坏我们港黑形象的!” 我看向承太郎,他向我微微点头,意思是问卷的数目确实已经足够了。于是我很痛快地把传单往中也怀里一塞:“这些就麻烦中也君发给你们的下属啦!到时候凭此传单购买我们《RUN!》的书或者杂志,可以享受八折优惠哦!” “喂,你给我适可而止啊!你把我当什么了——哦,要把试阅本给我啊,谢谢。” 果然中也君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嘛! ------- 经过了我们认真的市场分析,最终《RUN!》编辑部集体得出了结论: 横滨的大家虽然平时会被黑手党困扰,但是他们还是很爱看黑手党题材的漫画和小说的! “不如……”荒木老师慢慢说,“我把《黄金之风》再出版一次?” 我们都看着荒木老师:“什么是黄金之风?” 荒木老师笑呵呵地介绍:“啊,就是我画的一部漫画,主题是意大利少年乔鲁诺·乔巴拿在9天内从一个新人到成为当地最大黑手党‘热情’的Boss。” 编辑部一片寂静。 “那个……这有可能发生吗?我是说,用9天就从新人变成了首领?”海明威首先发出了微弱的质疑声,“这不会太快了吗?他甚至都不用取得下属信任?” 荒木老师一脸无辜:“啊,不用啊。他已经把组织里有战斗能力的小队都干掉了,最后干掉了boss,还获得了无敌的力量。我觉得到后期他统治黑帮应该也会挺顺利的吧。” 承太郎出乎意料地开口了:“我作证,是真的。乔鲁诺是我熟人的儿子。” 荒木老师笑呵呵道:“确实是熟人呢。” 然后大家把目光一起投向了角落里埋头打“怪物弹珠”的安徒生。 CV同样也是子安武人的安徒生:??? 于是荒木老师又接下了再版《黄金之风》的工作,他和岸边露伴商量着一会儿用天堂之门把他记忆里《黄金之风》的原稿复印一份出来。 《RUN!》杂志第一期的内容其实在我来到编辑部前就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目前就等着和我们已经排版校对完毕的大仲马的小说一起下印。 “印厂我们已经找好了,就在横滨市内,到时候立香你们跑一趟去看看吧。”雨果主编给我们派了新任务。 作为全编辑部最可靠的外勤小天使,我自然当仁不让地拉走了我的两个从者们奔赴印厂! 这家印刷厂位于横滨的工业区,规模不算太大,但是据说口碑很好,印刷质量高而且出本速度快,可以说是模范印厂了。 这一点在看到印厂的主管时,我更加觉得选择这家印厂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你好你好!我是这家印厂的主管,我叫奥斯特洛夫斯基!你们叫我尼古拉就可以了!”说话带俄罗斯口音的年轻工人热情地同我们握手,“贵社的订单我们已经接到了!请放心,一定会在截单日前全部印刷完成!对了,如果不放心,你们可以来车间看看,我们已经有印刷好的成品了——请往这边走!” 我呆滞道:“呃,谢谢,达瓦里希。” “达瓦里希!”奥斯特洛夫斯基更热情了,“原来你也怀抱着和我一样的理想和斗志吗!真是处处有赤旗!不瞒你说,本厂已经在我的推动下建立了一个党支部!请问你们编辑部有党员吗?” 我:………………这个真没有! 奥斯特洛夫斯基也不是很失望,他步伐矫健而轻快地带我们前往车间,看起来似乎永远充满斗志。玛修悄悄问我:“前辈,这位难不成也是一位文豪?” “是的,他就是写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那位,基本算是他的半自传吧……”我凑到玛修身边咬耳朵,“我觉得由他负责的话,那基本上印刷不会出什么问题!” 事实证明FLAG不要立得太早。 还没等我们走到车间,就有工人匆匆赶来,像是电视剧里的经典转场场景一样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车间出事了!” 奥斯特洛夫斯基眉头一皱:“怎么了!不要着急,慢慢说!” “波特他又炸了机器!” 我们跟在奥斯特洛夫斯基身后冲进车间,见到的就是一片浓烟滚滚。但工人们似乎并没有太惊慌,全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反而都围在冒出浓烟的机器旁边敲敲打打,琢磨到底该怎么修。 ……难道这就是社会主义工厂工人的觉悟吗! “威廉!”奥斯特洛夫斯基大喊,“威廉你又怎么了!” “尼古拉!”从机器后钻出一个满脸灰的男人,“没什么,只是异能力又失控了……” “你人没事吧?”奥斯特洛夫斯基比较关心这个。 名叫威廉的男人咳嗽着拍去身上的灰:“我没事,但是机器可能损毁得比较严重,今天下午没法开工了。” 奥斯特洛夫斯基眉头一皱:“没法开工?但是我们刚接到了《RUN!》的订单,要是今天下午没法按原计划进行印刷的话,那很有可能会无法按时交付!” 我举手:“那个,请问是机器坏了,所以没法印刷了对吗?” 威廉这才注意到我们,他犹豫着问:“这几位是……” 我伸出手:“你好!我是《RUN!》编辑部的藤丸立香。” “哦,你好!”他握住我的手用力摇了摇,“我叫威廉·西德尼·波特!但是也有人叫我欧·亨利——” 这是我今天受到的第二次冲击了!!! “那个,冒昧地问一句……”我在收回手后小心地问,“你的异能力,难道是叫做:‘麦琪的礼物’?” “哦,你也看过我的书吗!”欧亨利看起来挺高兴的,“但是不是哦,我的异能力名叫:‘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但是它在没有写作灵感的时候还是很有效的!” 奥斯特洛夫斯基以一名党员实事求是的精神说:“同时也会带来不可预计的小型爆炸。” 他们车间的工人围在机器旁研究了一刻钟,最后得出结论说机器中的一个轴承被炸坏了,但目前工厂内没有可以替换的轴承,只能从横滨市以外的渠道寻找。 那这样在今天下午是不可能复工了的。 我也在烦恼的时候,承太郎突然轻轻拉了一把我的衣摆。 “我有一个主意。”他说,“我认识一名替身使者,刚好他的能力就是修复……也许你可以召唤一下试试?” “谁?” 承太郎:“我舅舅,东方仗助。” 第49章 承太郎的,舅舅。 作为一个在每年过年串亲戚的时候都必须拿出亲戚关系计算器的迟钝少女,我认真地和玛修头碰头地研究了一下这个辈分问题。 “已知,爸爸的爸爸叫爷爷,妈妈的爸爸叫外公。”我蘸着机器喷出来的墨在一张奥斯特洛夫斯基提供给我们的纸上画家族树,“妈妈的姐妹叫阿姨,妈妈的兄弟叫舅舅。” 玛修认真地点头。 承太郎在一旁数次欲言又止。 “那东方仗助是乔瑟夫的儿子啊!”我恍然,“但是他又是承太郎的舅舅……这样一来,他也算是我的长辈吧!” 承太郎:“不,其实……” 我自信握拳:“好,我这就去准备圣遗物准备把他抽出来!承太郎你的舅舅有没有什么比较重要的特点?” 承太郎:“他的发型比较奇异,是个特别硕大的飞机头——不,立香你等一下……” 我提笔刷刷地在纸上画了一个顶着大飞机头的小火柴人,然后在下面标注:东方仗助。 “这样就行了!”我说,“玛修,上盾牌!” 玛修:“好!” 咣!雪花之盾已经就位!我的圣晶石也已经就位! 手环里面,迦勒底的各位也开始为我紧急播放《好运来》作为抽卡BGM! “好运来祝我好运来……”我双手合十拜了拜,“好运来祝我好运来,迎着好运五星彩圈出货来!” 圣晶石,投入! 第一发十连,光圈开始转动! 就连欧亨利都好奇地凑过来看了。 第一发十连,除了一堆礼装之外,一无所获。 “不行,今天运气有点不好,需要点外力玄学加持。”我皱着眉搓搓手,“医生,换碟!” 罗曼医生立刻切歌,把背景音乐换成了《恭喜发财》。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金卡请过来,礼装请走开,五星人不怪!” 承太郎:“……你们这都是上哪里找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歌?” 我挺骄傲地说:“是我和玛修集思广益填词之后让医生和达芬奇亲翻唱的!” 由于《恭喜发财》这首歌的旋律过于洗脑,欧亨利听了一遍之后也跟着节奏哼了起来。承太郎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了我总是坠机的命运还是这首医生唱的歌:“你这样是抽不到仗助的。就这几样东西,还不至于能和仗助结成缘分。” 我眨巴眨巴眼睛:“那我应该怎么做?” 承太郎向前一摆头:“你再扔3颗石头,我试试看。” 我从小钱袋里数出3枚圣晶石,再一次扔到了雪花之盾上。 光圈,开始转动! “喂。”承太郎突然对着光圈开始说话了,“仗助。” 光圈慢悠悠地转着,并没有闪出彩色或者金色的光。 “其实,对于你那个发型,有些话我一直想说。” 光圈扩大了,是单光圈,这代表着这一发仍然是礼装。我有些小失落地摇摇玛修的胳膊。 “不,其实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承太郎突然话锋一转,“对于你那颗悲哀的头,我已经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什么? 光圈突然一反常态地回缩了! “还是一会儿再聊你那无聊发型的事情吧。”承太郎最后慢悠悠地说,“毕竟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光圈滋滋响动着,似乎像是被什么人强行推开了一样,三道光环立刻向外扩张,一张金卡出现在了雪花之盾上方! “好厉害!竟然还有这种操作,可以临时把礼装变成金卡?!”我激动地握紧拳头,“卡背翻过来了——是术阶!” 这张卡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慢悠悠地从下往上展露出卡面,这位从者似乎非常想要现界,直接一拳从卡中破了出来,冲出光圈,直奔我们而来! “我决饶不了轻视我这个发型的人——嘟啦!!!” “欧拉!” 白金之星和不知名的替身双拳狠狠地对撞!承太郎趁机把我拉到他身后去,高声叫道:“是我!” “是谁说——啊,是你!” 梳着硕大牛排头发型的蓝眼睛大男孩从他的替身后冒出头来。 他穿着一身宽宽大大的校服,看款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了。这个被叫做仗助的大男孩用他那双又圆又清澈的蓝色眼睛看向了承太郎,然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只是刚才我似乎听到这边有人在说我的发型……” “介绍一下。”承太郎说,“这位就是东方仗助。” 我条件反射地喊:“舅舅好!” 仗助:“诶,大外甥女好——嗯?!什么?!何莉姐姐又给你添了一个妹妹吗!” 承太郎无奈地揉了一下我的头顶:“不是,她只是跟着我这么叫而已……这位是藤丸立香,我们的御主。” “你好,我是藤丸立香!请多指教!”我伸出手来,“请问东方先生现在是多少岁呢?” 仗助和我握了握手,不太好意思地说:“你叫我仗助就可以啦,我年纪不大的,也才16岁。” 我瞪圆眼睛:“你和我一样大诶!那么,作为舅舅的仗助比承太郎大多少岁呢?” 我这一问,面前的两位男子高中生同时陷入了沉默。 “这个,其实……”仗助艰难开口,“我比承太郎先生小13岁。” 我:…………………… 承太郎面无表情:“这种事就不要深究了。我们还是快去修机器吧。” 仗助来到坏掉的机器前,问清楚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弯下腰凑近了观察了一会儿损坏的零件,笑了:“啊,这很容易就能修好!来,看我的——奎鸡·戴亚蒙德(CrazyDiamond)!” 粉红色穿着银色铠甲的替身从他身后猛地冲出,一拳捣在机器上:“嘟啦!” 白色的光芒一闪而逝,当名为疯狂钻石的替身收回手后,机器发出了“咔咔”两声轻响,齿轮再次开始转动! 修好了! “真的修好了!”奥斯特洛夫斯基见状兴奋第一挥手,“达瓦里希,立刻复工!务必要准时保质保量完成订单任务!” 工人们挥手:“前进,达瓦里希!” 我几乎都要被这个情景感动了:“哇,真是热血沸腾呢。” 在和奥斯特洛夫斯基确认了会按时交付(并且他会把欧亨利拎走绝不让他再靠近机器)之后,我们带着仗助就准备回编辑部了。 “这样你们乔家在迦勒底简直就是三代同堂了!”我猛然意识到,“乔瑟夫,仗助,还有承太郎……你们在今年圣诞节可以出节目一起唱《吉祥三宝》。” 仗助歪歪头,看起来有些茫然:“什么是吉祥三宝?” 已经摸透我歌单的承太郎说:“吉祥三宝要一家三口才能唱,我们三个唱不了。” 我有些失望。 今天横滨天气很好。正值傍晚,我们路过一所中学时正好遇到放学,学生们吵吵嚷嚷地从校门内涌出,有些人看见穿着校服的承太郎和仗助,窃窃私语地打量,似乎是在想他们到底是横滨哪所中学的。有些女生看到这对舅甥的脸后兴奋地互相拉拉扯扯,零星有几句话飘进我耳朵里,似乎是“好帅,要不要去问个联系方式”、“他们是隔壁男高的吗?” 我抬头挺胸地加快了脚步走到承太郎身旁,刻意踮脚蹦了蹦。仗助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承太郎立刻懂了我的意思,失笑地调整了一下他的帽檐:“呀类呀类,看来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高中女生都是一个样呢。” “啊,你们看,那边有一家便利店!”我突然回忆起我自己在高中放学时的经历,“一会儿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玛修是第一个响应号召的,她对日常生活的一切都感兴趣。仗助是第二个,本质上还是高中大男孩的他很兴奋地跟我说他要喝冰镇的橘子汽水。 只有承太郎什么也没说,但他默默地在外套衣兜里捏紧了自己的钱包。 这,就是年长者买单的义务吗! 便利店里已经有不少高中生了。好几个女生围在关东煮的小锅前指指戳戳地犹豫,我一进店目标明确,直奔冰柜,从里面拿出两支牛奶棒冰之后举着跑到玛修面前:“给!这是我小学的时候超级喜欢吃的一个牌子,奶味特别浓!” 承太郎身后依旧又迅速聚起来一堆窃窃私语的女生。他视若无睹地走到我面前,问:“我没有吗?” 我抬头眨眨眼:“什么?” “没有我的冰棒吗?”他问。 我这才反应过来:“你也想吃牛奶味的冰棒吗?我以为你这样的酷哥会想喝啤酒呢。” “高中生适时吃点冰棒也没关系。”他说着崩掉了酷哥人设的台词。 于是我又趴在冷藏柜上翻找半天,找出了一支小雪人雪糕:“这个给你!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小雪人雪糕!” 酷哥承太郎于是举着小雪人雪糕走到仗助小舅舅身后排队准备结账,在旁边买关东煮的女生们也顾不得要不要吃蟹肉.棒了,一双双眼睛黏在他俩身上下不来。 我和玛修又去各自拿了几盒pocky,然后走到承太郎身边,拍拍他的胳膊:“来结账啦!” 承太郎自然地让过位置:“我一起付。” 我几乎感觉那群女生的眼神要在我身上烧出一个洞。 收银员扫码,装袋,我和玛修头碰头地研究放在柜台上的跳跳糖。身后便利店的自动门打开,几个男生吵吵嚷嚷勾肩搭背地走进来,说着什么“你新写的那个故事快给我看看嘛!”“阿崇你昨天不是都偷看了我的笔记本吗?”“是啊,我还给那个亚瑟画了人设,一会儿你来我家我给你看——” 真好,没想到在特异点也能感受到平凡的幸福呢。 我从塑料袋里取出冰棒,撕开包装后把它塞进嘴里,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第50章 我们在离开便利店前,果然还是有女生上前搭讪了。 “帅哥,你好哟~”一个皮肤黑黑的、涂着亮晶晶玻璃唇釉染着黄毛的漂亮女孩子直接走到了仗助身前,丝毫不见外地伸手去勾他的胳膊,“你是哪个学校的,我们之前没在这一带见过你呀。” 仗助不自在地把手抽出来:“抱歉,我是从杜王町来的,不是横滨本地人,过段时间就要离开这边。” “喔,真遗憾呢。”黑皮女孩立刻又转移了目标,“那这位呢?帅哥你看起来不像是日本人啊。” 承太郎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话:“走开,女人。” 然后他拽过我的胳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便利店。 我还记得回过头歉意地冲那个黑皮小姐姐笑了笑,赶紧举着雪糕就跟在承太郎身后,叫他:“你的小雪人雪糕过一会儿会化的,快吃啊!” 承太郎瞥了我一眼,说:“马上。” 我们在路上慢腾腾地走,把冰棒吃完之后,我突发奇想又想喝奶茶。但2011年的日本并没有遍地开花的奶茶店,我只好在编辑部楼下的便利店买现成瓶装的。 在店里我们还碰到了侦探社的芥川和正在给侦探社帮忙的茂夫。芥川似乎成了临时工茂夫的前辈,他们两个就坐在便利店的小窗前,一人面前摆着一瓶波子汽水,而芥川正在跟茂夫讲怎样和拿着武器的敌人战斗。 “你不能呆站在那儿不动!你要先躲,一定要躲!” 以前在我们面前都是人狠话不多形象的芥川今天意外地话多,他抓着波子汽水瓶做演示:“比如这是你,这是敌人,敌人向你冲过来了,你不能就站着,最起码你要先观察一下他手里有什么武器——” 茂夫看起来没像是在认真听,因为他一下子就发现了我们。 “立香姐,玛修姐,承太郎大哥!” 我向茂夫和芥川挥手:“芥川先生,茂夫!你们来便利店休息吗?” 芥川僵硬地点点头,茂夫说:“刚才芥川先生带我做了一次委托,刚刚回来买点汽水休息一会儿。” 仗助和承太郎结完账之后一起提着塑料袋走过来,我把仗助又介绍给他们两个:“这位是承太郎的小舅舅,仗助!仗助,这两位是在我们编辑部楼上的侦探社工作的芥川龙之介先生和影山茂夫。” 果不其然,听到芥川龙之介这个名字之后仗助也瞳孔地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芥川好几圈,咽了口唾沫后小声问:“请问,您在写《罗生门》的时候,有什么创作理念吗?我们国文老师特别喜欢考这个。” 芥川:“?” 芥川:“你看我像是会写小说的样子吗?” 仗助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你看承太郎先生,虽然看起来很凶很不良,但是他其实是个博士哦。” 大家整齐地把目光又投向了承太郎。 承太郎说:“我不是不良。” 我们都一齐怀疑地挑起眉毛。 但看起来承太郎很确信自己不是,那他说不是就不是。我们转头又去关心茂夫和芥川。 茂夫说刚才在完成委托的时候他们碰到了几个港黑的人,稍微起了一些冲突。芥川恨铁不成钢地补充说茂夫像被吓呆了一样一动都不动,他甚至还要分神去救这个孩子。 “谢谢你,龙之介先生。”茂夫说,“我知道,你和师父一样都是为了我好。” 我凑到玛修耳边小声说:“看到没有?茂夫这种天然系的就克芥川这样别扭高冷的。” 芥川:“我能听见!!!” 告别了芥川和茂夫,我们拿着奶茶上楼。然而带着仗助回到编辑部自然会和某些人碰面,而这样的相遇必然会引发大乱斗。 首先感觉到异变的是杀手皇后。原本趴在安徒生膝头呼噜呼噜的粉红猫猫不知为何突然开始拼命打喷嚏,它恹恹地从安徒生的工位上走开,翘着尾巴横穿编辑部,回到了角落里吉良吉影的工位旁,蹭着他的裤腿“咪咪”叫。 “怎么了,杀手皇后?”吉良伸手挠了一下它的下巴,“替身也会感冒吗?” 杀手皇后又打了一个喷嚏,有气无力地“咪”了一声。 “我回来啦——!” 我拿着奶茶蹦蹦跳跳地回到编辑部:“露伴老师!你看谁来了?” “如果这次来的是鸟山明或者手冢治虫,那我可能还会惊讶一点。”露伴没有抬头,还在画他的线稿,“路过我工位的时候要小心,别把我的墨水瓶碰洒了。” “哦——露伴,是你?!” 仗助伸出手:“你竟然也在这个世界?” 岸边露伴立刻抬起头,从他的脸上闪过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最终他重重地将钢笔往桌上一拍,大声叫道:“东——方——仗——助——!你小子,竟然也敢回应召唤?!” “为什么不敢?你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臭屁又别扭,一点也不坦率!” “看到你我怎么高兴得起来啊!” “咣当!!!” 全编辑部的人都被这声角落里的巨响惊了一跳,我回过头,发现是角落里的那张工位椅子翻了。 “怎么了?”仗助困惑地问。 海明威站起身:“不知道,可能是杀手皇后把什么打翻了吧。喂,吉良,你还好吗?” 仗助的表情立刻变了:“吉良?杀手皇后?” 承太郎平静地说:“嗯,吉良吉影也在这里工作。” 几乎是立刻,疯狂钻石出现在了仗助身侧。 “那家伙是不是还死性不改?”仗助问。 承太郎看了我一眼,点头:“确实。不过,我已经知道该怎么治他了。” 我们一起走向角落,海明威正把狼狈的吉良吉影从地上拽起来:“你太不小心了,下次坐在这种可以升降的椅子上一定要注意。” 吉良吉影拍拍西服上的灰尘,诚恳地向海明威鞠躬道谢。但当他抬起头后,看向仗助的眼神却带着恐惧和怨毒。 “你这家伙,都侥幸获得第二次新生机会了,竟然还留着那种习惯和爱好。”仗助紧紧皱着眉,“难道你是还没被嘟啦够吗?” “不,不必担心,仗助。”承太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制服他的办法很简单。” 随后,他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小巧的mp3,并按下了播放键。 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这段录音的内容是什么,我们屏息凝神地听了一阵,除了窗外渐渐靠近越来越响的救护车声,别的什么都没听见。 奇异的是,吉良吉影的脸色越来越白,看起来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最后他直接双腿一软,向后瘫坐在了椅子上。 “关、关掉——”他说,“不要,救、救护车——” 仗助恍然大悟,然后向承太郎竖起大拇指:大外甥,强! 我还是不太明白,于是仗助向我解释道:“吉良吉影其实不是死在我和承太郎先生手上的。他最后,其实非常戏剧性——他是被一辆倒车失误的救护车碾死的。” 我肃然起敬:这可以列入100万中蠢蠢的死法其一了! 之后,我们向编辑部的其他人又介绍了一番仗助。雨果主编欣然接收了他,并且安排这个现成的青壮年劳动力去做荒木老师的漫画助理。看起来荒木老师对这个安排非常高兴,他拉着仗助回到划给他的小漫画工作室,一个劲儿地笑。 岸边露伴坐在旁边的小办公区,时不时扭头看他俩一眼,表情好像有点酸溜溜的。 ------ 下班之后,我们又以“欢迎仗助加入编辑部”为理由去吃了一顿烤肉。吉良吉影向主编请了假,理由是身体不适。雨果先生很痛快地准了,因为今天下午吉良确实一直面色惨白。 露伴对仗助似乎一直没什么好脸色,但是他还是出席了欢迎晚餐会,并且全程盯着荒木老师和仗助。他俩一旦开始聊天,他就把如同实质性的目光扫过去,特别像那种观察丈夫有没有出轨的老婆。 当我把这个比喻讲给承太郎听的时候,他夹烤肉的筷子在半空中顿了5秒,然后才慢慢把肉夹到我碗里:“……露伴是男的。” “我知道嘛,但是真的很像啊。”我撑着头,看着碗里一堆承太郎已经帮忙烤好的五花肉,夹起来蘸了蘸调料粉然后塞进嘴里,“不过你说,露伴老师到底是过于在意荒木老师呢,还是过于在意小舅舅?” “你没必要跟着一起叫小舅舅。”承太郎往烤盘上又放了一块牛舌,“……我觉得他只是单纯不喜欢‘荒木喜欢仗助’这个事实罢了。” “唔。”我咂了一声,“这尘世间的男男关系真是一塌糊涂。乔瑟夫、西撒还有卡兹瓦姆乌这四个人也是一笔烂账。” 承太郎:“吃吧,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吃完烤肉之后我们照旧是结伴一起回宿舍。 露伴以“讨论漫画题材”为由,成功地把仗助从荒木老师身边挤开,拉着荒木老师一直在叨叨如何取材。仗助嘟起了嘴,像一只有些气鼓鼓的小黑柴犬,耷拉着尾巴退回到我们身边。 “露伴那家伙真的好气人。”仗助小声嘟囔,语气像是抱怨也像是撒娇,“承太郎先生你看看他,他又把我挤走了!” 承太郎熟练地说:“不必太介意露伴。他一向是这样。” 我看着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突然一股危机感在心中升腾。 喂,仗助,你怎么可以向你的大外甥撒娇呢?! 第51章 我在和玛修回到宿舍后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说,仗助明明是承太郎的小舅舅,他为什么还要向承太郎撒娇?”我百思不得其解,“他不应该有一些身为长辈的自觉吗?比如过年给他发个红包什么的。” 玛修说:“前辈,仗助先生只有16岁。他还没工作呢。” 手环里,奥尔加玛丽说:“但我看你也没少干撒娇这种事啊?” 我严正声明:“小玛丽你不要把我描述成那种嘤嘤软妹!我可是猛汉立香啊,说锤爆巴巴妥斯就锤爆巴巴妥斯,一点犹豫都没有的,怎么可能做出撒娇这种事呢!” 奥尔加玛丽说:“哦?那你为什么又在手机上定了今天2点的闹钟,你是不是又想夜袭?” 我说:“你们不要总是把我往坏处想!我就不能半夜起来看看星星,背背英语单词吗?” 奥尔加玛丽说:“这话说了你自己信吗?” 我腼腆一笑:“暂且相信一下嘛。” 听动静,似乎迦勒底的中央管制室再一次被我的臭不要脸齐齐震惊到了。 最后还是罗曼医生说了一句明白话:“仗助君的爸爸乔瑟夫也很喜欢撒娇,可能这就是遗传吧。” “啊,遗传啊……”我摸摸下巴,“那承太郎作为乔瑟夫的外孙,怎么就没遗传到这个呢?” 玛修说:“前辈想要让承太郎先生对你撒娇吗?” 我脑中缓缓浮现出承太郎的样子,他依旧像平时一样摆着酷哥的谱,面无表情地说:“你怎么都不来哄哄人家。” …… 我迅速钻进被窝:“算了,我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没说,晚安!!!” ------- 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动作真的很快,第二天他就托人送来了《RUN!》的第一期杂志和大仲马的小说样书。 “哦,这就是文学杂志啊……嗯嗯,很好看,很好看哦!里面有没有侦探小说呢?” ……江户川乱步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楼上侦探社的台柱子笑嘻嘻地坐在荒木老师的办公桌上,拿着第一期的《RUN!》翻来翻去:“因为太无聊啦!侦探社最近都没有什么像样的委托,还是楼下你们编辑部有意思,一直来新人,还吵吵闹闹的——哇,粉红猫猫!” 本来想悄悄路过的杀手皇后被乱步发现了!它尾巴上的毛炸了起来,飞一样地窜进了荒木老师的桌底。 “没有委托?但是昨天我刚看到芥川先生和茂夫弟弟两个人出完任务回来……”仗助坐在荒木老师旁边本来在填色,听到这里他抬起头,眨巴眨巴蓝汪汪的圆眼睛,“啊,江户川先生,小心墨水瓶!” 乱步不在意地往旁边挪了挪:“哎,都是一样的委托啦。什么‘为什么横滨周边会出现空气墙?’、‘为什么船只航行到距离横滨10海里的地方就会遭遇浓雾’、‘为什么火车一开出去就故障?’,原因太简单了我都不想回答!” 编辑部的各位都放下了手头正在做的事情。 “……为什么?”玛修问。 乱步睁开了眼睛,轻轻转过脸去,看向了我。 “因为游戏要进入结算了,戏剧的最后一幕即将上演,怎么可以让观众和演员都离开舞台呢?” 他“啪”地合上了手中的《RUN!》。 “加油啊,来自异世界的各位。”名侦探从桌上滑了下来,“杂志很棒哦,凭借这个也许能博得裁判的欢心吧。” “等一等。”荒木老师突然叫住了乱步,“你是江户川乱步先生,对吧?” 乱步笑眯眯地转过头:“是的是的,江户川乱步就是我哒,厉害的漫画家先生!” 隐隐的,我看到荒木老师背后出现了一个类似人形的东西,显然在场的替身使者也都看到的,仗助皱了皱眉头,但最终什么都没说。而露伴只是抬头瞥了一眼,继续画他手上的线稿。 “那么,你应该猜到了这盘游戏背后的‘裁判’是谁了,对吧?” 乱步正了正头顶的帽子,玩笑般地说:“名侦探当然什么都猜得到啦!” YES,YES,YES 承太郎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笑意,这丝笑意转瞬即逝。我敏锐地捕捉到之后,悄悄碰了一下他的手。承太郎低头向我摇了摇头。 荒木老师继续问:“那这个‘裁判’是横滨本地人吗?” “这要看你怎么定义‘本地人’这个概念了。”乱步说,“毕竟,在其他人眼里,编辑部的各位也都是‘本地人’啊。” NO,NO,NO 留下这句话,名侦探就哼着小曲走出了编辑部。而荒木老师叹了一口气,他身后的替身也完全露出了真面目。 “是小达比的替身‘阿托姆神’啊。”承太郎早就认出来了,“你用这个问出了真相?” 我还是一头雾水,于是荒木老师向各位解释:“阿托姆神这个替身的能力是‘直接向对方的灵魂询问问题’,即使对方表面上在说谎,灵魂也会给出真实的答案。只不过给出的答案只有‘YES’和‘NO。'两种。” 仗助连忙问:“那荒木老师你已经猜出真相了吗?” 名侦探荒木利之摆出了经典的二乔立造型,用手掌遮住脸,帅气地说:“当然!” 我立刻很给面子地鼓掌。 在各位文豪和落单从者被圣杯召唤到这个特异点的时候,圣杯的持有者,也就是这个游戏的开盘手兼裁判就向他们说过: 是文学能拯救人类,还是武斗能拯救人类,就请你们双方给我一个答案吧。 “这个裁判一定是在横滨的某处默默观察着事态,并以此来裁定游戏结果。”我猜测,“如果我们能把这个裁判先找出来,是不是拿到圣杯也会容易一点?” “港黑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陌生的声音在编辑部的门口响起。 我回过头,突然一口气没提上来—— “在下福泽谕吉,侦探社的社长。” 这个一头银发的高大和服男人就站在编辑部门口,双手拢在袖中,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武之气。 “横滨已经被掌握圣杯的幕后之人封锁,港口黑手党也正在派遣人手四处搜捕可能是圣杯持有者的人,我想,我们双方需要合作起来,在港黑之前找到那个幕后之人。” 雨果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正该如此。” ------- 侦探社和编辑部合作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先去实地考察一下封锁了横滨的空气墙。 “如果那是某种固有结界之类的东西,迦勒底还可以分析一下,通过魔力源头试试追踪圣杯。”手环中达芬奇这样说,“不过,小立香,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行为有点奇怪吗?” 我说:“有什么奇怪?” 玛修:“……前辈,你为什么要对着福泽谕吉先生拜三拜?” 刚在楼上侦探社开完作战会议,我就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冲到福泽谕吉身前,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玛修,你难道忘了一万日圆上印着的是谁了吗!”我瞪圆眼睛,“是这位啊,就是这位啊!!!” 福泽谕吉说:“不,一万日圆上印着的不是我。” 但他这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明白过来之后,仗助也迅速冲到我身边,一起对着福泽谕吉拜拜,和我一起念念有词:“福泽谕吉先生,请让我获得财运吧,请让我中彩票吧,我看中一款新球鞋很久了……” 我说:“你让乔瑟夫给你买!” 仗助:“指望不上臭老爸!” 我说:“那让你大外甥给你买!” 承太郎:? “行了!太丢人了你们两个!”露伴揪住我俩的后脖颈,一手一个把我们拖出去,“太过执着于钱财这种东西,是会招致贫穷的结局的!比起这个,还是探索结界更优先吧!” “露伴你这个卖单行本卖版权住大别墅的家伙,你根本理解不了我们这种贫穷高中生的痛苦!”仗助叫。 我帮腔:“就是——达芬奇亲你不要笑!我的钱全是被你榨光的!一单一单地氪出去,我的钱包菠萝菠萝哒!” 达芬奇亲说:“嘻嘻。” 吉良吉影缓缓地从会议室外探出头:“达芬奇……?” 福泽谕吉仿佛完全没有被我和仗助的行为困扰到,如常地安排任务:“侦探社这边,我们就让芥川和影山陪你们去吧。就去昨天他们已经探索过一次的厂区,那里出现了一堵非常高大的空气墙。” 芥川瞥了我们一眼,冷冷道:“别拖我后腿就行了。” 我真的很不爽他这种态度! 我气鼓鼓地开始点兵点将:“承太郎,玛修,仗助!一会儿给这小子展示展示力A的厉害!” 玛修举手:“前辈,我是筋力C……” 我说:“你每天把盾抡得虎虎生风,你跟我说你是力C?不要太谦虚了小茄子!我相信你!回去我就给你改设定!” 玛修立刻充满了斗志:“好的,前辈!您说是,我就是!” 力A小队,出发! ------- 封锁了横滨的空气墙就位于这片工厂厂区的边缘。它不知道绵延至何处,但据工人们说,没有人能从空气墙的这头走到另一头去。 “昨天我和龙之介先生就是来这边考察的来着。”茂夫指着看起来一切正常的工厂厂房背后,在厂房后看起来是一片荒芜的空地,再过去几公里就是邻市了,“龙之介先生用‘罗生门’把自己撑起来想要摸到墙头,但他让‘罗生门’拉到最长也没能找到什么缝隙。” 芥川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我皱着眉头伸手摸了摸前方,果然,一道看不见却摸得着的光滑之壁就横在我面前。 “你们试着攻击过这堵墙吗?”我问。 “攻击过。”芥川说,“没有效果。” 我于是抬头看向承太郎。 “接下来,就拜托无敌的白金之星,还有超强的疯狂钻石来试试啦。” 承太郎和仗助舅甥两个齐齐向前踏出一步,白金之星和疯狂钻石同时出现在他们头顶,挥出了各自的强力一拳—— “欧拉!!!” “嘟啦!!!” ……看起来仍然没什么效果。 迦勒底那边似乎也在紧急解析,罗曼医生说:“这面墙是由高浓度的魔力凝结成的,我在寻找魔力的源头——啊,怎么回事,立香!有一个持有大量魔力反应的个体向你们这边过来了——” 芥川第一个警惕地转过身去:“罗生门!” 外套化作的尖刺迅速将藏在厂房背后的鬼祟之人拖了出来。被罗生门勾住外套的男孩笨拙地挣扎:“对、对不起!请放过我!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还有一个!”芥川没有轻易放过他,“刚才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另一个人呢?” “友崇——!” 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子从友崇刚才藏身的地方冲了出来,奋力去捶打抓着友崇外套的罗生门:“放开他!是我提议要来这边看都市传说的!” “都叫你快跑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友崇奋力推开那个男孩,“走啊!” 我看向芥川:“……似乎只是两个熊孩子。” 芥川脸色很臭地“啧”了一声,让罗生门缩了回来:“小孩不要多管闲事,快滚!” “你叫我滚我就滚,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叫友崇的那个男孩子站了起来,看起来虽然很害怕,但还是攥紧了拳头,“你们几个也是来调查空气墙的吧?如果我说,我知道空气墙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呢?” ——什么? “友崇……”另一个男孩子怯怯地扯了扯朋友的外套,“别说,万一他们是黑手党的——” 友崇安慰道:“没事!他们不是!昨天我也在这里见到那个锅盖头和挑染白发的两个家伙了,他们和黑手党干了一架,他们不是一伙的!” 芥川语气恶劣地问:“昨天你俩竟然也看到我们的战斗了?” “是又怎么样?”友崇护在他朋友的身前,“我是觉得你们不和黑手党那帮人一伙儿才要告诉你们的!” “别绕圈子了。”承太郎突然开口,“空气墙到底是怎么造出来的?” 友崇挺直了背,说:“——空气墙,是港黑的首领造出来的。” “他手里,有一本可以实现所有愿望的‘书’。” 第52章 友崇和他的小伙伴两个人被芥川用罗生门捆着送回了侦探社。 “我说的都是真的!”友崇嚷嚷,“你们松开阿菌!” “阿崇!”被叫做阿菌的男孩子委屈巴巴。 “阿菌!!!” “阿崇!!!” 我说:“别叫了,这一声声听着怪让人心疼的,整得好像我们是法海你俩是白娘子和许仙。大小伙子别老是gay里gay气,多弄点铁血兄弟情正能量不好吗?” 露伴说:“昨天我抓到你给我和仗助拉郎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说:“仗露!……嗑CP的事儿,能叫拉郎吗!” 接着就是一些难懂的话,什么“我圈地自萌了,而且也没在正主面前舞”、“承仗其实也可以,但是我怕被白金欧拉”,引得承太郎和仗助的脸色都奇怪起来,侦探社内外充满了“搞到真的了”的空气。 在我被承太郎真的欧拉之前,国木田独步先生拿着他的理想笔记本,非常严肃地对友崇和阿菌这两个男孩进行问话:“你们说的‘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中学生又是怎么知道的?你们认识太宰治?” “当然认识了,他就是写《人间失格》的那个嘛。”友崇说,“这个世界的那个黑头发家伙也叫太宰治,就是他把我们两个抓过来的!” “抓过来?”国木田在笔记本上刷刷速记,“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当然不是了!我和阿菌只是两个普通的中学生而已,除了都有一些异能力,别的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友崇委屈地说,“然后突然有一天,我们两个就被他抓到了这个世界,他们似乎是在搜罗拥有异能力的孩子。我们好不容易才一起逃了出来,用异能力找了一间学校躲藏,同时暗中观察着事态。本来我们想在最近两天跑出横滨的,但是他竟然造出了空气墙,不让我们离开了!” 国木田继续问他俩的异能力是什么,而我和芥川却想起了一个人。 “茂夫。”芥川看向了在角落里和灵幻兴隆小声聊着什么的影山茂夫,“港黑绑架他,其实目标一直是他,而不是我们以为的要引出灵幻兴隆。灵幻兴隆根本就没有异能力,拥有异能力的一直是茂夫。” 我们刚刚来到这个特异点遇到的事件,竟然就这样被那两个孩子点出来了。 “但是太宰他要搜集会异能力的孩子干什么?”我皱起眉头,“他想搞个黑手党妙妙屋?收保护费要从娃娃抓起?” 芥川握紧了拳头。 “也许我能当面问他。” “乱步先生怎么在这种时候缺席了!”谷崎润一郎有些丧气地叉着腰,“明明只要他在,什么都能问出来的!” 国木田仍然在做笔记:“他和织田一起出任务了。喂,小子,你全名是叫竹内友崇?另一个呢,你全名叫什么?” 芥川阴着脸从我们身边走过去,离开了侦探社。我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想着要不还是让荒木老师来用他无敌的BizzareAdventure问一下这两个人的灵魂,就对承太郎说:“我到楼下去一趟,试试能不能把荒木老师叫上来。” “唔,这样也行。”承太郎说。 于是我也跟玛修打了一声招呼,离开侦探社,打算从消防通道走下3楼。 但就在我推开消防通道大门后,一个意想不到的男人就站在楼梯间的平台上,他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牙齿不齐的笑容。 “嗨,立香。”大仲马对我行了一个脱帽礼,“再次看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我越来越困惑了:“大仲马先生?你来这边干什么,交稿还是催稿费?” 还没等他回答,我就反应过来了:“哦,你是想拿样书吧?抱歉抱歉,样书是昨天送来的,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要不我去编辑部里给你拿一本?顺带一提,编辑部在3楼,你多爬了一层。” 大仲马一拍脑袋:“呀,看我,酒喝多了连这个都记不清了。那就麻烦小立香带路啦!” “没事没事,小事一桩!”我很热情地噔噔下楼,“雨果先生要是看到你来一定会很高兴的!对了,安徒生先生这几天也会念叨你,说想和你一起再去看看剧——” 大仲马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笑眯眯地等我走到他身边,然后让我在他前方引路。 “说起来,小立香,你喜欢《基督山伯爵》这本书吗?”大仲马闲谈似的提起。 我向3楼的消防通道大门走去,心里在计算样书还剩下几本:“喜欢啊!我超喜欢这本书的!我初中的时候去图书馆借了全套,晚上偷偷在被窝里打手电筒看,看到结局的时候天都亮了!” “哇,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大仲马轻轻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然后捏了捏。我感到有些不适,但也没说什么,“那,你喜不喜欢艾德蒙呢?” “你是说艾德蒙·唐泰斯?”我已经走到了消防门面前,我握住门把手,用力向下一压,“喜欢啊。” “——你想见到他吗?” 黑色的电光顷刻间从大仲马的身体内翻涌而出,就像是一团拥有生命的雷云,瞬间将我吞噬在内。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一秒钟里,我压根儿也没来得及反应,迦勒底的各位也还没能示警。我眼睁睁地看着浓雾一般带着闪电的黑云将我眼前的一切侵占,然后随着呼吸钻入我的体内。 在最终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低语。 “你是否,见识过地狱?” 我蠕动嘴唇,费劲地回答: “……当然,因为老子是,恶魔人。” ------- “欢迎来到绝望之岛,监狱之塔。” 熟悉的声音轻轻地介绍。 “罪孽深重之人,汝名为藤丸立香!此处乃恩仇的彼方,无论何等灵魂都会被囚禁于此——” 我一骨碌坐起来:“什么,温州?我现在在温州?” “……”站在我面前的男人说,“是恩仇,不是温州。” 我说:“我听见你说温州了。” 男人说:“是恩仇。” 我说:“氪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的旅途是温州到加拿大!暗地里瞎抠鼻屎!(我的征途乃恩仇的彼方!——「虎啊,煌煌燎燃」)” 男人沉默了一会,说:“你要是再玩梗,这天就没法聊了。” 我于是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您继续说。” 男人:“氛围已经被破坏了,我说不下去。” 我打量了一圈四周:“那我问,您回答?” 我现在身处一间昏暗又破败的石头牢房中,身下是一张连褥子都没有的硬板床,而面前这个男人银发红瞳,穿着一身深绿色的西装,在他的身边,跳动着那种熟悉的、在我昏过去之前将我包裹起来的黑色电光。 “你……你就是艾德蒙·唐泰斯吧?”我说。 银发的男子轻轻笑了一声,他俯下身,凑到我面前,我发现他的皮肤苍白得都不类真人:“这曾经是我的名字。但现在在你面前的人只是一个复仇鬼罢了,你可以叫我岩窟王。” “好的艾德蒙,是的艾德蒙。”我立刻答应,“那咱们现在这是在哪儿呢?是你爹把我绑架了还是你把我绑架了?” 基督山伯爵说:“你的灵魂现在正在监狱之塔——伊夫堡中。并非大仲马将你带来,是寄宿在他体内的我将你带来,一切都只因为魔术王想要你的命。” 我恍然:“哦,所以是你替所罗门那个憨批把我抓来了?竟然还是灵魂出窍的高端玩法,很强!那你打算拿我怎么办?” 伯爵显然对我这么快就能搞明白情况感到很高兴:“自然是带你看看这监狱之塔内的情景。监狱塔中有七个审判之间,你只有打败了所以审判之间内的支配者才能活着离开这里。我要带你一起打败这些支配之鬼,然后看着你在最后一个审判之间落败,陷入绝望!” 我再一次恍然:“哦,原来超高校级的绝望就是这个!我懂了我懂了,请问你和江之岛盾子是什么关系?” 伯爵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向着第一审判之间出发吧!” 我说:“你这家伙竟然不接梗,这样乐趣少了一半啊!!!” 我算是发现了,伯爵这家伙和承太郎一样,长着一张俊美又吸引人的帅哥脸,而且他俩都是很少见的会对我的不分场合玩梗的能力免疫的人。承太郎对我玩梗的态度是“都行,挺好,随你”,偶尔还会配合一下;而伯爵采取了完完全全的无视态度,他甚至都没问我什么是“超高校级的复仇者”! “喂,艾德蒙,既然你接了所罗门的委托来杀我,那你是不是认识所罗门啊?” 伯爵打开牢房的门让我出来,我一边悄悄用指头去戳他身边飘飞闪烁的黑色闪电一边问。那些小小的黑色闪电躲避着我的手指,一扭一扭地藏到伯爵西装的褶皱里不肯让我摸。 “不算认识。”伯爵冷淡地回答,“只是身为复仇化身的我本性暴戾,和他一拍即合罢了。” “这不就是愉悦犯嘛!”我嘟囔,“那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杀我,而是委托你来呢?” 伯爵沿着监牢昏暗的走廊向前迈步:“因为我合适。” 我小步跟上去:“艾德蒙!你身边这些黑色的小闪电是什么啊?” “这些是复仇之火,不是闪电。” “它们为什么不让我碰啊?” “因为它们没想到有人像你一样手欠。” …… 我发现了! 伯爵这家伙虽然有时候喜欢语焉不详,还会开嘲讽,但是他有问必答,脾气特好! “艾德蒙艾德蒙!那这七天我们两个就一起住在这里吗?这里有食堂吗?有澡堂吗?有能让我抱着的鲨鲨抱枕吗?” “对,我们两个一起住,没有食堂,没有澡堂,没有鲨鲨,不要把监狱当你家,你给我消停一点。” 我又问:“那我灵魂被抓过来之后,身体会怎么样?睡上7天吗?那我岂不是变成睡美人了!啊,如果有人吻了我一下,是不是我就能立刻醒过来,都不用打7个boss了!” 伯爵说:“你少看童话书,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我于是唱了起来:“你不可能,是我的王子——也许你不会懂,在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凉了——” 伯爵说:“是‘亮了’,不是凉了。” 我很惊喜:“咦,艾德蒙你也听过《童话》?” 伯爵说:“我师从法利亚神甫,各个领域的知识都有涉猎,区区流行歌曲——” 我连忙问:“那你会唱《Free!男子游泳部》的片尾曲吗?就是《SPLASHFREE》他们在沙漠里到处找水的那首!” 伯爵:“不要随便把声优和角色联系在一起,我不是七濑遥。” 我嘟嘴:“但是你们都是岛崎信长嘛,nobu最可爱了……” 伯爵突然停下了脚步,并伸出手将我拦在身后。 “有恶灵。” 我从他背后小心地探出头:“恶灵?什么恶灵,像白金之星那样的恶灵?” “不,就是传统意义上的恶灵。它们被这座监狱塔中唯一的一个活人,也就是你,藤丸立香温暖搏动的灵魂吸引而来了。”伯爵的手中突然燃起了一簇黑色的火焰,“就让我复仇的怒火燃尽一切吧,氪哈哈哈哈——” “呀——哒——!!!” 还没等伯爵出手,一个敏捷的黑色影子突然从红眼恶灵的背后一闪而出,一记飞踢,直接将恶灵深深地砸进了地面的砖石中! “受死吧!”他喊道,“喂,你们两个没事吧?” 我立刻瞪大眼睛:“中也先生你怎么也——不,等等,中也先生你怎么变小了?!” 刚才一记蛞蝓飞踢(不是)把恶灵直接踹散了的,正是我所熟悉的港黑干部中原中也先生。但他的样子和之前我所见到的不同,身高没变,但是脸却稚嫩了很多,头发也没有之前那样长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帽子没了。 “啊,是立香啊。”中也站直之后,抬眼打量起伯爵,“你们也是莫名其妙就被抓到这里来的?” 我立刻控诉:“我是被大仲马抓过来的!” 伯爵说:“是我抓的。” 我继续控诉:“大仲马那家伙骗我!” 伯爵说:“是我抓的。” 中也也点点头:“确实,仲马那家伙刚才来到首领办公室,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结果一对上他的眼睛我就失去意识了。” 伯爵说:“……是我抓的。” 我义愤填膺地握拳:“等出去之后一定要把他打一顿!关进小黑屋,不写完稿子不许出来!” 中也赞同:“还要把他的酒全拿走!” 伯爵:“…………” 我安慰地拍拍伯爵的胳膊:“没关系艾德蒙,我知道你是好人。” 从伯爵的表情来看他好像也挺胃痛的。 “不过,既然我到这里来了,不知道太宰那家伙怎么样,是不是也被抓来了?”中也“啧”了一声,“麻烦啊,他是首领,要是没了他,港黑一定会乱套的吧。” 伯爵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从他身后高高兴兴地走出来和中也并肩走在一排,像是两个身高差不多的橙发兄妹。他伸出手,把我又扯到了他身后去,警告道:“监狱之塔里很危险,到处都有类似的恶灵,你要是一个人乱跑——” 我说:“没关系,中也很厉害的!是不是呀中也!” 中也听我这么一说,可疑地移开了视线:“啊,嗯,咳……是的。” 伯爵冷冰冰地说:“不过是个乳臭未干还不会应付女人的小鬼头。” 中也瞪他一眼:“那你随便把立香扯来扯去就很绅士吗?而且你这家伙,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可疑了,你到底是谁啊?” 我赶紧调停:“好了二位,咱们还是赶紧去那个什么审判之间打怪吧。要是去晚了说不定就捞不到什么好的掉落宝箱了——哦我为你介绍一下,中也,这位是艾德蒙·唐泰斯!艾德蒙,这位是中原中也!” 中也双手插兜继续向前走:“哈,外国人。最近来横滨的外国人里面竟然还有你这种漏网之鱼吗?等我出去了一定把你撵出横滨——” “等一等。”伯爵突然又说,“前面有声音。” 我们同时停下了脚步,然后看向了走廊尽头的那扇沉重的木门。 “那之后就是审判之间了。”伯爵说,“里面的支配者代表着七宗罪之中的第一宗。” “嫉妒。” 中也抬起脚,狠狠将大门踹飞出去! “嫉妒?”他冷冷一笑,“那我就让里头那家伙再也嫉妒不起来!让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 “Chuya——” 宽阔的审判之间正中,黑色长卷发的高中女生低头看着被她的黑发捆成一个茧的少年,然后又抬起头看向我们。 “又来新人了吗?”她微微一笑,“没关系,来一个,我杀一个。我是绝不会让你们靠近康一君的!” 我震惊道:“你是谁啊!” 而中也则大叫起来:“哒宰!!!” “Chuya!!!” 被黑发捆成一个茧的太宰治蠕动着喊:“呜呜呜,我被她抓住了!快来救我嘛!” 我因为过于震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面前被捆起来的太宰治很明显也是经过缩水的状态,一头黑色卷毛的港黑首领现在细胳膊细腿的,话也更多,人也更活泼,他努力抬起头,用闪亮亮的眼神看着我们:“啊,还有小立香!帮帮我嘛,这个女人好可怕!她像美杜莎一样,是个大魔女!” “我是山岸由花子。” 由花子的黑发像是有生命一般狂舞起来:“康一君的恋心,只可能是我的!” 我:“不是,我们都不认识啊!谁是康一啊?!” 由花子:“什么!你竟然都不认识康一君?!他那么可爱,那么优秀,你为什么不认识他!” 我:“???姐姐,毒唯请自重好吗!” “我不管!反正康一君是我的——!” 我绝望地发现根本说不通道理:“算了,我累了。艾德蒙,中也,还是你们揍她吧。” 第53章 中也率先使用他操纵重力的异能,让由花子猝不及防地被陡然增大的重力拽倒在地! “控制住她的行动了!”中也躲避着向他袭来的由花子可怖的头发,“喂,唐泰斯,快把你的火苗扔过来!” “你不要指挥我!”伯爵周身燃起了代表着复仇的熊熊黑色火焰,“来吧,御主!让我们向着恩仇的彼岸进发吧!向我下达指令!” 我一惊:“诶?你怎么突然开始管我叫master了?咱俩什么时候签的契约?” 伯爵说:“在你睡觉的时候。” 我:“…………行。虎啊,起来嗨!” 岩窟王的宝具发动! 「虎啊,煌煌燎燃!」 这是以他钢铁般的意志化成的宝具,将他一刻不停的思维速度反映在其□□之上,让他本人拥有能够逃脱一切牢狱的超高速度!这甚至像是停止了时间! 等等,停止时间,停止时间?! 伯爵狂笑着向动弹不得的由花子袭去,因为他的超高速度,我甚至觉得空中出现了好几个他的“分.身”。他们的手中出现了由复仇之火燃尽而产生的光束,同时朝由花子的头发发射而去! “可别小看我啊!”由花子厉声道,“为了康一君,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的重力能控制住我的身体,却控制不住本身质量就非常轻的头发!” 她的头发猛然伸长,灵活地绕过了伯爵手中的光束,并散成一张大网一般企图将半空中已经化成残影的伯爵抓住。 “笨蛋,谁说我的目标是你了!”中也借力在地上一蹬,他高高跃起,和伯爵以夹击的态势将由花子控制住他们两个的攻击范围内。 由花子不得不再次分散一部分的头发企图缠住中也的脚踝。谁知中也在半空中借助微妙的重力变化改变了落地角度,他灵活地一翻身,竟然避开了由花子的发丝,直接降落在了被捆成粽子的太宰身边! “你也太没用了!”中也狠狠地一记飞踹,干脆利落地将太宰向门口踢飞过去,“你怎么不用‘人间失格’接触她的异能力啊!” 成功被踢出由花子攻击范围的太宰飞在半空中哭唧唧地说:“我的‘人间失格’对她不管用嘛!” 我眼睁睁看着太宰治即将重重地拍在地上,赶紧冲过去,企图把他接住。太宰旋转着把脸朝向我,甜甜地喊:“一定要抱住我唷,小——立——香——” 我险些腿一软:“你年轻的时候竟然是这种画风吗!” 但是作为可以拿起雪花之盾抡得虎虎生风的强壮master,我很有职业素养地拦腰抱住了下落的太宰。为了减轻冲击力我搂着他还在原地转了一圈,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之后,我就看到他小鸟依人地蜷在我怀里,闭起眼睛摆出了非常享受的表情,恍惚间我有了一种我俩在拍偶像剧的错觉,只不过我拿了男主剧本,他拿的女主剧本。 我说:“行了,哥,你的身体缩水了心理年龄应该也没缩水吧,该下来了。” 太宰这才睁开眼,兴致勃勃地说:“刚才的经历给了我一种启发!一个人去死未免有些寂寞,你说和漂亮姐姐或者漂亮妹妹一起投河怎么样?这在自杀的方法当中也算是很时髦的吧!” 我微笑着扯开他身上捆着的头发:“不愧是你啊,太宰治!” 没想到他也高高兴兴地回答:“没错,不愧是我!” 我:……行,我知道你的心理年龄也一起缩水了。 那头,太宰治被救走后由花子就进入了狂暴模式,她双目赤红,头发犹如美杜莎的蛇发一般开始狂舞,无差别地对她能看到的所有人影进行攻击! “这家伙已经狂化了!得想个办法才行……”我看到把头发从身上往下摘的太宰,突然灵机一动,“太宰先生!你向由花子那边喊一句话行不行?” 太宰治抬起头,可爱吧唧地问:“诶?小立香想要我说什么呢?” 我:“……那个,你的无差别卖萌也挺有杀伤力的——我在说正事呢!你赶紧对由花子说你不喜欢他,要多伤人有多伤人的那种话,快说吧!” “唉,让女士伤心可不是好做法啊。”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下一秒,这家伙就令人瞠目结舌地向着战场大声喊了一句:“我广濑康一最讨厌山岸由花子你了!!!” 由花子的头发在空中停滞了! “什么!”由花子在重力的拉扯下吃力地向太宰的方向转头,“康一君你在说什么呢,怎么会呢?!” “你好凶!好可怕!像母夜叉!!!”太宰继续喊,“母夜叉,母夜叉,长着一头乱七八糟稻草头发的母——夜——叉——” “就趁现在!”伯爵的红瞳迸发出金色的光芒,“「虎啊,煌煌燎燃!」” 恩仇的炽炎点燃了由花子的灵基。她痛苦地尖叫起来,同时也悲痛地落泪:“不会的,不会的,康一君是不会讨厌我的!明明我是为了保护他,我是为了他好——” 她的头发无力地垂落,代表着崩溃的金色粒子开始从她身上飘飞出来。中也轻飘飘地落地,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正在渐渐消失的低声抽泣的由花子,低声说:“你认错人了,那个家伙不是你的康一君。” 由花子在消失的最后喃喃:“对……一定不是,康一君,才不会这么说呢……” 我沉重地低下头:“眼神不好真的会酿成悲剧的。珍爱恋情,请配眼镜!” 由花子消失了。在这间空荡荡的“审判之间”另一头,一扇原本禁闭的大门轰然开启,向我们展示出了另一条道路。 “走吧。”伯爵说,“下一个审判之间的支配者还在等着我们呢。” 我拍拍身上的灰尘,小步跟上去。而太宰治则亲亲热热地凑到中也身边,一叠声地叫:“喂,chuya!你怎么也变小啦!咦,不过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什么差别呢?为什么,为什么呢?小立香你知道原因吗?” 还没等我说:“身高没变吧”,中也就恶狠狠地一脚蛞蝓飞踢向着太宰治踹过去:“滚蛋!” 我立刻把刚才没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危险话题,禁止! 太宰治笑嘻嘻地闪过了这次袭击:“你下次可以尝试更出其不意一点的攻击哦,咱俩都搭档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谁啊。” 中也瞪了他一眼,转身问伯爵:“喂,唐泰斯!剩下还有6个类似的家伙对吗?” “对,下一个审判之间的支配者名为‘色.欲’。每一个审判之间都是以七宗罪之一命名的。”伯爵平静地说,仿佛完全没看到他俩的小学生级别打闹。 “色.欲,哦!”太宰恍然,“我知道了,下一个支配者其实是小立香!” 我猝不及防地被cue到:“你不要瞎说!” “我可是一直关注着你呢。”太宰微笑,“立香喜欢美男子吧?那我算不算美男子呢?立香会不会一时意乱情迷,就把圣杯拱手让给我呢?” 我坚决地比出一个叉:“我很有原则的!不行!而且说起来,你不是有一本可以随意修改现实的‘书’吗?你怎么不用那个直接开挂呢?” 在我提到“书”之后,太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这一刻的他,又变成了我熟悉的港口黑手党首领。 “没想到你们已经知道‘书’的存在了。”他平静地垂下头,“没想到最后我还是没有瞒住。” 我被他此刻身上已经尽力压抑却还是流露出来的悲哀所震慑,小心翼翼地说:“唔,这个,其实是我听说的,并没有很多人知道,而且大家也没有当真……所以,那本‘书’真的存在?!” “啊,存在。”太宰轻声说,“当然存在,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变成这一副样子。” “……喂,太宰。”中也说,“你一直瞒着我的也就是这件事吧?” 我悄悄地往伯爵身后凑了凑:“哇,我感觉接下来就要进入真情流露的倾诉环节了,艾德蒙,你说这时候要不要配一段比较感人的钢琴曲bgm?《艺术人生》,港黑首领与心腹干部的绝密心事!那一夜,他把真情交给了我……” 中也恼羞成怒地瞪我:“你别胡言乱语啊!我和这家伙哪有什么真情——” 我赶紧躲到伯爵的披风下面:“哦哦哦,我不该插嘴的!你们两个继续说嘛!” 伯爵把披风往下拽了拽,把我的头完全盖住,一点也没受影响地继续往前走。 太宰却像是故意要吊我们胃口一样,一甩胳膊:“我先不说!这种重要的情报怎么可以这么早就告诉了还是竞争者的小立香呢?” 我掀起披风冲他吐舌头:“略!我回头叫荒木老师来套你的话!” “荒木利之?”太宰眨眨眼睛,“就是你们编辑部里那个自称是漫画家的神灵?” 我脚下一趔趄:“神灵?!” 伯爵立刻伸手把我扶住,黑色的小火苗们着急地抓住我的肩膀往上提。我在他们的帮助下站稳,惊魂未定:“荒木老师不就是一个画漫画的吗?!” “他是超出我们这个次元的更高等生物,放在大众的认知层面上,可以称得上是神灵了吧。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没有派人直接踏平你们的编辑部?”太宰淡淡地说,“掌握圣杯的那个家伙一定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就目前而言,横滨已经有两个神灵的分灵存在了。” 伯爵扯起嘴角冷冷地笑了一声:“也正是那个神灵挑起了一切吧。” 太宰探究地看向伯爵:“你知道些什么,艾德蒙·唐泰斯?大仲马口中的友人,应当就是你吧。” “确实,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伯爵瞥他一眼,金色的瞳子露出些许嘲弄的笑意,“你与我的恩仇无关,而无关的人,无关的事,我一向不会多费心。” 我从他的披风后面钻出来,扯扯他飘荡的长领巾:“那,艾德蒙,你能告诉我吗?” 伯爵:“………………” 我努力睁大眼睛,挤出仗助脸上经常出现的那种可爱又真诚的狗狗一样的表情:“可以告诉我吗,艾德蒙?呐,呐呐,呐呐呐呐呐?” 伯爵:“别呐了,你不是声呐,别呐了。” 我:“呐,呐呐呐!如果是艾德蒙酱的话……一定会告诉我的吧!搭嘎啦,明明是偷摸大鸡的说……呐呐,艾德蒙酱,搜西塔,告诉立次卡酱吧!呐!!!” 伯爵和中也的拳头都因为尴尬而猛然收紧,太宰则向我竖起大拇指:“你是老二次元了!” 我骄傲一笑:“那当然!” 伯爵有些虚弱地说:“竟然仅凭话语就能对我造成伤害,不愧是你啊,立香……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吧!” 我期待地睁大眼睛。 “但前提是我们要先把面前这个审判之间的支配者打败。”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到了下一个审判之间的门口。 “色.欲” 伯爵用力推开了门。 在那里面,有一个熟悉的人在等着我们。 “许久不见了,御主。” 吉良吉影抱着杀手皇后,平静地向我打招呼。 第54章 吉良吉影出现在这里,其实我是一点也不惊讶的。 全迦勒底,要说谁最馋别人身子,他和我常年都在竞争榜首位置。 “我这个人,其实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他缓缓地说,“我只是想找一只漂亮的手共度我平静的一生。” 我说:“当代科技这么发达,你做个3D打印的手模也不会很困难,大不了迦勒底帮你报销费用。吉哥,没必要,真没必要。” 吉良吉影说:“手模和真的手毕竟不一样,那种感觉,你不会懂。” 我说:“我懂!我当然懂了,塑料的模型小人和真的承太郎之间,当然是真的承太郎好玩了!但是吉哥,模型也有模型的好处,你想,普通的手很快就会烂掉,但是模型能永远陪着你,你能随便给它做美甲,戴戒指,一根手指上戴10个都行,只要戴的下!” 吉良吉影说:“不,我想我还是喜欢真的手。” 我沉痛道:“既然说不通道理,那你也别怪我痛下狠手了!” 吉良和杀手皇后同时盯着我的手:“没关系,你终究要为了我留一手!” 中也困惑道:“……你俩到底在说什么啊?” “这就是小立香代替大仲马去剿灭走私船那天,召唤出来的那个金发男人啊,和广津柳浪描述得一模一样。你忘了吗,chuya?”太宰治微笑着提醒。 伯爵低头看了我一眼:“需要我出手吗?” 我说:“听我指令就行。” “上次有空条承太郎在你身边,这次你可没有他那样的帮手了!其他的区区无名从者……”吉良吉影冷笑一声,把杀手皇后放到地上,“杀手皇后·第二炸.弹!枯萎穿心攻击!” 杀手皇后抬起它粉色的小前爪,“咪”地叫了一声,然后从它的小肉垫底下“噗”地拍出了一辆镶着猫耳骷髅的龟龟儿童车。龟龟车骨碌骨碌地原地转了一圈,然后用粗犷的声音大喊了一声:“烤鸡要没咯!(看我这里!)” 我立刻下达指令:“这辆小车是靠追踪热量前进的!艾德蒙,制造一个人形的物体然后点燃!中也,使用重力把包括小车在内的东西全部压下去!太宰,和我一起模仿救护车的声音!” “诶?”太宰一懵,“救护车的声音?” “对!就是滴嘟滴嘟滴嘟滴嘟滴嘟滴嘟——” 吉良吉影猛地呼吸一滞:“什么——” 太宰也兴高采烈地跟着喊:“滴嘟滴嘟滴嘟滴嘟滴嘟滴嘟——” “不要,不,不要——”吉良吉影抱住头,“停下来,停、停下来!” “滴嘟滴嘟滴嘟滴嘟滴嘟滴嘟——艾德蒙,趁现在!” 伯爵笑了:“氪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你会想出来的办法呢,立香!受死吧,你这个觊觎御主肢体的罪恶之人——「虎啊,煌煌燎燃!」” 杀手皇后徒劳地跃起,但是它也没能逃脱超高速的全体宝具,绿卡队的顶尖光炮岩窟王燃烧的复仇火焰将他们团团包围,瞬间点燃。 “呃啊——”吉良吉影惨叫起来,“这样——我不还是要回到编辑部加班吗——” 我说:“回去之后记得帮我给玛修和承太郎带个话,就说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很快就回去!” 吉良吉影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很快火焰中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最终只留下几丝渐渐燃尽的小火苗。 “这样第二个审判之间就也打过了。”我拍拍手,“这下你可以告诉我们另一个神灵是谁了吧,艾德蒙?” “既然是你的要求,那我不会拒绝,因为你是我的共犯者。”伯爵推开审判之间的门,走向外头昏暗的石头长廊,“太宰治,你还记得你之前在搜罗拥有超能力的孩童时,所遇到的那一个自称来自遥远神秘之所的少年吗?” 太宰的笑容渐渐淡了。 “是他?”他低声自言自语,“我还以为他当时所说都是那个年龄的孩子特有的狂妄之语,原来是真的吗?”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俩都认识他啊?那孩子是谁?” “你也认识他啊,立香。”伯爵轻轻道,“他正是支配我们这个小小世界的神灵。是这个特异点的魔神柱狂妄到不知所及,在使用圣杯时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世界的法则,于是将他的分灵引到了这里。” “于是神灵降下了惩罚,他从魔神柱手中取走了圣杯,饶有兴致地开盘了这场不对等的游戏。” “原来如此。”太宰治望向我,“原来如此。” 我还是不太明白:“所以说,圣杯现在是在那个神的手里,神是被魔神柱不小心拉来的?那神现在在哪里呢?” “他就在你身边观察着事态啊。”伯爵又发出了他标志性的“氪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声,“还有你,太宰治,你也不觉得自己手中的那本‘书’来得太过蹊跷了吗!” “我知道它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本‘书’就是你所说的魔神柱。它伪装成通晓所有平行世界的万物之‘书’告诉我所有可能的未来,让我规避危险的发生,走上一条最独特也最危险的道路。它一开始选定的圣杯的持有者是我。”太宰治平静地说,“不过我所求的东西从一开始就非常简单,它注定会失望的。” 原来……“书”,就是魔神柱啊。 “……你一个人待在办公室的时候,原来就是在和魔神柱说话吗?你这家伙到底改变了什么,你到底想要些什么?!”中也突然提起了太宰的衣领,“有什么是不能让我——让我们为你去做的?!” “当然不能啊,chuya。”太宰近乎温柔地说,“只有我能做到,也只有我能去做了。这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我最终找到的生存价值吧。” 只有他能避开那些悲剧的发生,让他的挚友最终活下来。 也许织田作之助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其他的平行世界,他会在港黑做着最底层的成员,收养一屋子的孤儿,写写小说,偶尔在小酒馆和好友相聚,喝一杯威士忌,然后举杯,最后被推到了舞台正中,宿命地去结束另一个男人的生命。 每一个世界他的结局都是死。但这个世界,唯独这个世界,有人把他推出了既定的轨道,然后温柔又痛苦地看着他一无所知地继续幸福生活下去。 即使这样,太宰治永远也不能再和织田作一起喝酒了。 ------- 中途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沉默了很久,伯爵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我抓心挠肝地想知道那个从魔神柱手里拿走圣杯的神到底是谁。 “在我身边,是个孩子……”我突然有了猜测,“是茂夫?影山茂夫!” “不是。”伯爵说,“他很强,可能就比神稍弱一些,但是不是他。” 我懵了:“茂夫很强?!他发传单的时候碰上漂亮大姐姐连话都说不完整!” 伯爵有些无奈:“不要以貌取人。” “那会是谁,楼上侦探社的宫泽贤治?”我冥思苦想,“还是说,安徒生?!” “都不是。”伯爵拉着低头拼命开动脑筋的我的胳膊,带着我转过走廊拐角,“好了,到下一个审判之间了。” “怠惰。” 怠惰的审判之间里空无一人,只在房间正中留着一张纸条。伯爵很谨慎地上前把纸条捡起,然后很罕见地愣了许久。 我凑过去,踮起脚尖:“我要看我要看!” 伯爵把纸条递给我,中也和太宰也围过来,一边一个地和我一起念出纸条上的话: “《HUNTERXHUNTER》在本话后休刊,请读者耐心等待作者归来!” 翻过纸条,背面写着很小的一行字。 “鸽了。——富坚X博” 我:…… 中也哒宰:……………… 伯爵:………………………… 我干笑着说:“哈哈,也挺好。” ……挺好,真挺好。 我们诡异地沉默着走出这个散发着“咕咕咕”气息的审判之间。在离开时,我没忍住,回头喊了一句:“请尽早回来啊,富坚老师——” 声音在空空的大厅内回荡,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回过头和大家继续向下一个审判之间迈进。 “……这么一看。”我说,“荒木老师和露伴老师真的好强。” 伯爵说:“确实。” 太宰说:“也谢谢朝雾老师。” 我说:“在这种时候破一下次元应该没问题。” 中也说:“谢谢朝雾老师。” 伯爵说:“…………既然你们都把次元壁破成这样了,那神灵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很难猜吗?!” 我说:“我享受这个被你剧透的过程。” 太宰说:“我又不是你们型月的人,我怎么知道你们的神是谁,那个神灵也有可能是东出、樱井和虚渊玄啊!” 伯爵说:“你连东出、樱井和虚渊玄都知道你竟然不知道蘑菇?!” 太宰一拍手:“啊!你说出来了!是蘑菇!” 我也笑着说:“原来是蘑菇——什么,是蘑菇!?” 我惨叫起来:“啊?!就是自称‘阿菌’然后和竹内友崇一口一个‘阿菌’、‘阿崇’的那家伙?!我看他闷声不吭的我还以为这小子很无害呢!” 太宰同情地看着我:“你也被骗了,真好。” 伯爵说:“武内崇——就是原名竹内友崇的那个,是另一个神灵,不过在这里的不是他的分灵,只是蘑菇用圣杯的魔力制造出来的一个幻影罢了。” “这时候就要用一个成语形容了。”太宰笑呵呵,“焦不离孟!” 中也瞪他:“亏你还嘲笑我的文化水平呢,这个词不能瞎用!” 我眼里淌下泪来:“不,我觉得,用这个词也行。” 型月世界,可真是妙不可言。 第55章 打开【愤怒】审判之间的门时,看到站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仗助,我已经不惊讶了。 “既然富坚X博都有可能出现,仗助在这里也不稀奇。”我疲惫地说,“快点吧,告诉我你为什么是‘愤怒’,小舅舅!” 仗助很乖巧地站在房间正中,和现实中的他并没有什么区别。他微微嘟起嘴,有点委屈地说:“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地我就到了这个地方……” 太宰悄悄地凑到中也耳朵边,小声说:“他的发型好怪哦。” 我和仗助同时都一僵! 不,不要啊哒宰君!!!你知道刚才你到底说了些什么吗?! “你说我的头发——到底怎么了?!” 东方仗助,大暴怒!!! “哇!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生气啦?”太宰很熟练地把中也拉到自己身前,“可是他的发型确实很奇怪,像一块大牛排!” 我要给太宰治跪下了:“别说了别说了大哥,求求你别说了!” 伯爵当机立断:“御主,准备战斗!” 东方仗助的替身名叫“疯狂钻石”,能力是修复,虽然看起来像是个奶妈替身,但他的力量和速度都是“A”级别,据说和承太郎的白金之星对拳都不落于下风。 想要击败这样的替身,必须要拥有绝对的力量优势来将他压制住。 在和这三个新队友一起战斗过一段时间后,我也摸索出了一套战斗流程了。 “老样子,中也,增加重力,把仗助按到地上去!”我下达战斗指令,“艾德蒙,使用3技能[困境的智慧]!” 岩窟王·艾德蒙唐泰斯,技能发动——困境的智慧! 敌方单体充能减少! 仗助身后的疯狂钻石原本已经因为本体的暴怒而现身了,但在被艾德蒙施加了减少充能的debuff后,疯狂钻石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来。 “趁现在。”伯爵看了我一眼,“向我下达最终攻击的命令吧。” 我张了张嘴,却在这种紧急关头犹豫了。 ……这可是仗助啊。 “御主!”伯爵又叫了一声,眉头也皱了起来,“现在可不是犹豫的时候!” 我一咬牙:“先不要放宝具,我有一个办法对付他!” “在这种情况下,难道你要心慈手软地放过他?你不想回到现实世界去了吗?”伯爵质问道。 我说:“我只是不想用这么粗暴的手段对待仗助罢了,其实我还有另一个办法。” 说着,我从外套内侧的暗袋里拿出了一张塔罗牌。 “在监狱塔里我一直叫不出白金之星,也许我们之间的联系已经被切断了,但也许他只是不能在这里现身。”我捧着塔罗牌,轻轻地说,“如果你能听见我的呼唤,白金之星,请转告承太郎——” “让他立刻去剃个头!” 伯爵:??? 仗助:??????? 仗助被我这么一吓,原本被太宰的评论气到双目赤红的他也渐渐恢复了理智:“你难道要用那一招来对付我吗?!” “对!”我凛然道,“正是流传在远东之地古老的民间魔法,让无数男青年惊惧的噩梦诅咒——正月剃头死舅舅!!!” “不——”仗助背后冒冷汗,“现在可不是正月!” 伯爵也反应了过来:“监狱塔内没有时间的概念,这里也许天天都在正月之内。” 仗助又嚷:“承太郎先生是不会剃头的!他还留着昭和时期最流行的半长发!” 我狞笑着说:“未必!剃一小块也是剃!只要‘正月剃头’的概念成立,你这个小舅舅就危险了!” 不知从何地传来的,也许是跨越了重重的空间和时间,承太郎的叹息最终在我和仗助的耳边响起: “——我不留长发了,舅舅!” “正月剃头”的诅咒概念,成立! 东方仗助慢慢地在金色光点中消失,这位被大外甥坑了的小舅舅眼中含着泪,对我说: “以后你们再也不许说我的发型不好,知道吗!” 太宰小声说:“行吧。” 我冲他挥手:“记得帮我跟承太郎和玛修带个好,我现在很安全!” 仗助在消失的最后也留下了一句话: “你也要快点回来啊!承太郎先生他们很担心你!” 我慢慢放下了举起的胳膊:“……当然啦,我很快就会回到你们身边了。” 【愤怒】,顺利击破! “好,就这样一鼓作气地继续向前吧!”太宰高兴地抓着中也的手腕举起他的胳膊,“耶耶,chuya,你觉不觉得现在这种咱俩一起搭档出任务的模式很熟悉呢?” 中也狠狠戳了太宰的腰一下,使他被迫松手:“我可不想再和你一起出任务了!你这家伙,除了在一边烦我之外什么都不做!” “呜哇——你这么说可就太伤我的心了!”太宰假装抽抽噎噎,“你好无情!明明以前你管我叫小甜宰,现在就叫人家首领大人……” 中也跟他像两个小学生一样又开始吵:“哈?!少恶心人了!我从来没叫过你小甜宰,你这青花鱼!” “那你就是蛞蝓!蛞蝓!” 我只好一手拉着一个,把他俩拖着向前走:“大哥们,行行好,别吵了。还有3个敌人呢!等你们回到现实之后再吵好不好?” “不嘛,回到现实之后我就又是港黑首领了,chuya这人顽固得要死,他可不会跟首领大人吵架喔。”太宰向中也眨眨眼睛,“从这一点上来说,chuya真的很像守礼的大小姐呢。” “你说什么——你这臭青花鱼——!!!” 我不得不奋力把中也拦腰抱起来让他不能踢中太宰:“行了行了行了!大哥们少说两句,少说两句!!!” 当我们走到【暴食】所在的审判之间时,太宰和中也已经吵到开始翻旧账的程度。 “那次你在宿舍酗酒被我看到了,还是我给你定的盒饭!” “你只是想让我赶紧醒酒然后帮你干脏活!你忘了你去浴室接了一桶凉水兜头淋了我一身的事情了吗!” 伯爵把已经眼神死的我拽走:“和这两个人待在一起太久会变笨蛋的。” 我俩单方面地决定了先进入【暴食】的审判之间看看再说。 【暴食】的审判之间里没有人。 “这里还是没有人吗?”我怀着一丝希望向里面走,“会不会这个审判之间的支配者也咕咕——” “小心!!!” 伯爵伸手就要来拉我,但是他晚了一步。 一只小小的、敏捷又凶猛的生物从大门后冲了出来,之前它似乎一直潜伏在那个角落,就等着我们出现。它飞奔着撞到了我的怀里,“嗷嗷嗷嗷呜”地一下咬住了我的胳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尖叫起来,“我被吃掉了,我被吃掉了,我要被吃掉了!!!” “嗷!”这只小小生物努力啃着我的胳膊,“呜呜呜呜……嗷,嗷嗷唔。” 当我们看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也许是我长期加班出现了幻觉。”太宰飘乎乎地就要往中也怀里倒,“我好像看到了一只恐龙。” 中也一拳把太宰捶开:“不是幻觉,这确实是一只恐龙。” “一只小恐龙。”伯爵皱着眉上前,伸手拎起这只用小乳牙津津有味啃着我胳膊的小恐龙的细长尾巴查看,“难道【暴食】就是一只小恐龙?” 我努力想用另一只手把小恐龙的嘴掰开:“别啃了别啃了,就你这牙口也啃不出什么东西来——我说别啃了!哎!” 我和伯爵一起用力,他拽着小恐龙的身子,我掰开它的嘴,合力把我的胳膊从小恐龙的嘴里解放了出来。 “嗷呜!呜,呜呜呜呜,呜嘤。”小恐龙失去了磨牙棒显得非常失落,它委屈地小声嘤嘤叫了起来。伯爵双手抱着这只大概刚刚从蛋里孵出来没多长时间的小恐龙,罕见地也有些犹豫:“我记得【暴食】并不是……算了。先把这只恐龙解决吧。” 也许是前任地球上的生物霸主特有的生存直觉起到了作用,小恐龙敏锐地察觉到了伯爵对他产生的杀意,它奋力挣扎起来,挥着两只小短手向我“呜嗷呜嗷”地叫。 我有些心软,从伯爵手里接过小恐龙。它乖乖地往我怀里一窝,大脑袋轻轻靠在我的肩头,细长的尾巴往我的手腕上一缠,看起来就像找到了妈妈一样依赖而安心。 “要不,我们先带它走?”我看向审判之间的出口,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被打开了,“看起来我们并不需要打败这只小恐龙就能出去。” “你真是喜欢乱捡幼崽。”伯爵轻声吐槽了一句,我立刻扭头看他:“啊?我有吗?你怎么知道的?” 伯爵咳嗽了一声:“没什么。” 我狐疑地又多看了他一眼,见这家伙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好悻悻地低下头去揉搓小恐龙:“我养过芙芙,养过小汤圆,但是还没养过小恐龙呢。首先应该是给你取个名字吧……该叫你什么好呢?” 小恐龙又开始悄悄地啃我的袖子。 我们从【暴食】的审判之间顺利走出,中也和太宰也不吵架了,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小恐龙吸引了过来,并都兴致勃勃地想要获得给这只史前生物的命名权。 “叫‘上吊’!”太宰说。 “叫‘嗷呜’!”中也说。 “叫‘殉情’!!!”太宰说。 “叫‘贝贝’!!!”中也说。 我一票否决:“一个太怪,一个太土,都不行!” 双黑动作很一致地撅起嘴巴,而之前一直保持了沉默的伯爵突然说:“你看他的脊背和尾巴,不觉得上面的花纹很像字母吗?” 我轻轻顺着小恐龙的脊背向下抚摸,它舒服得轻轻“呜嘤”了几声,用小爪子揪着我前胸的衣服像小猫踩奶一样拉扯。在查看之后,我也发现了这只小恐龙身上花纹的不一般:“好像是……‘DIO’三个字母?” “哇,真有排面,竟然是迪奥诶,这是一只奢侈品小龙!”太宰探头过来,伸手揪了一下龙龙的尾巴,它立刻抬起头冲他呲牙。我把龙龙的大脑袋摁下去:“DIO这个名字和某个吸血鬼重名了……要是叫这个,承太郎会暴走吧。不如就叫,龙龙?” “也行。”太宰和中也都没有什么异议,“感觉龙龙这个名字朴实、贴切又可爱。” 我抱起龙龙,和歪着头的这只小小史前生物对视:“那以后就叫你龙龙啦!请多多指教啊,龙龙!” 龙龙:“嗷!” 第56章 只剩下两个审判之间了。 “好。”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蹲在我肩膀上的龙龙有样学样地也吸了一口气,“那么,这一个审判之间是哪一宗罪呢?” 伯爵说:“【贪婪】。” 他缓缓推开了大门,就在我刚刚能看清屋内情形的那一刻,一道惊雷般炸裂的尖叫声骤然从审判之间内响起—— “桔——梗——!?” 我险些被这一声嚎叫吓得一趔趄:“怎么回事?!” 龙龙弓起身子,威胁地向门内发出“呜呜”的警告声。伯爵和中也合力把门拉得更开,让我看清了在审判之间内那个不断用高分贝叫着什么的家伙的真面目。 是一个黏糊糊湿哒哒摆动着无数触手的一个大肉块。 伯爵和中也立刻伸出手,一人一边捂住了我的眼睛。我还没好好再看上一眼就眼前一黑,不由得着急地叫起来:“哎哎哎,怎么回事,让我看一眼,让我看一眼嘛!” 龙龙挣扎着从我怀中钻出来蹦到地上,向着那个大肉块发出幼龙的咆哮,“嘎喔嘎喔”,听起来没什么威胁性,奶声奶气的。 伯爵用另一只手解下了他的披风,兜头盖在了我脸上:“你在这儿站着,我们去解决。小个子,自杀怪,还有你,恐龙,走吧。” 我扑腾着把披风从头上抓下来:“等等,等等,我才是御主啊!” “因为,让你这样的小女孩去拯救世界本来就是很不合理的事情啊。”太宰治回过头笑着对我说,“乖乖在原地待好,等一起平安出去之后,我还打算和你一起投河呢!” 中也用胳膊肘狠狠拐了他一下:“不要诱拐立香跟你一起殉情!” 伯爵冷冷地说:“你们两个的拌嘴到此为止,要开始战斗了!这个怪物看起来可不好对付!” “什么不好对付,不过是个也要遵从重力法则的肉块章鱼精——” 中也原地一蹬,在重力的眷顾下,他像一只轻盈的鸟儿一样高高飞起,越过了肉块怪物在半空中挥动的触手,随着“轰、轰”两声巨响,怪物身下的石砖被陡然增大的重力压缩得开始崩解裂坏,怪物本身也被压得迅速低矮下去。趁这个机会,中也狠狠地向着应该是怪物眼睛的地方一脚踢去! “得手!” 怪物被中也踢得肉块深深凹陷下去,它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的悲鸣,尖叫道:“我想得到你的心,我想得到你的心啊!为什么你不能看我一眼呢——桔梗,桔梗,桔梗——!!!” 我揪着伯爵的披风,突然明白面前这个怪物是谁了。 “……是你吗,奈落?”我问。 怪物暂时停止了一瞬哀鸣,在我叫出了他的名字之后。 “——奈落,奈落……没错,我是舍弃了鬼蜘蛛那人类之心的奈落——不,桔梗!!!”此时并没有披上人皮的奈落展现的就是他最原本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得到你的心呢?为什么我就不能又成为强大的妖怪,又能得到你的爱慕呢?” 我不禁感慨:“我明白这家伙为什么是贪婪了,他这简直就是把‘我全都要’打印出来贴在了脑门儿上啊!” “切,贪婪的家伙都是一个样。过于执着一件事反而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这样的道理他还不懂!”中也已经跳到了奈落姑且可以称为是脑袋的球状肉块上,狠狠地连环猛蹬。太宰引诱着奈落的触手四处乱窜,让它们最终打结缠在一起,他在路过中也的时候,没忍住嘲笑了一句:“你简直像在原地蹬自行车的小学男生呢,chuya君!” 眼看着双黑大战又要被触发,我连忙对着他们喊:“这家伙能够再生,咱们得想个办法完全消灭他!” “再生?真是恶心的能力!”伯爵一扬手,激出光束切断了一根想要击打他的触手,“喂,暴食恐龙,你还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 我这才发现,早就跑出去的龙龙已经灵活地绕过了奈落的各种触手,跑到了他的本体身边。 “龙龙小心!”我不免有些着急,“不对,龙龙,这家伙不能吃!你要是饿,回到现实之后我氪金给你买肉——” 龙龙已经“嗷呜”一口,咬在了奈落身上。 “啊啊啊啊啊——!”奈落惨叫一声,“你这只爬行动物,你在、你在干什么?!” 龙龙当然不会回答,它大口大口地撕咬着奈落身上的肉,奇异的是,被它咬下来的部分竟然不可再生,在名为【暴食】的概念面前,奈落也无法永无止境地填充自己! 我心中又被点燃起了希望,但很快,我意识到了一点:“奈落这么庞大,龙龙能吃完吗?” “当然可以。” 伯爵从半空中飘然落地,他掸掸西服上的灰尘,从我手中接过他的披风,潇洒地抬手一扬搭在肩头:“毕竟这家伙可是【暴食】啊。” 龙龙变大了。 随着奈落的身体越来越小,龙龙也变得越来越大。原本只能抱着我的胳膊用小乳牙哼哧哼哧磨牙啃上半天的小幼龙已经完全变了样,它此刻已经和一匹马一般大小,尖牙齿列森森,像是一排尖刀一般凶狠地一口撕扯下奈落慌不择路中企图向我们袭来的触手。 “桔梗——四魂之玉——我要,我……全都要……”奈落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有气无力,“可恶……直到最后,我也没能……” 龙龙咬掉奈落的最后一根触手后,面对已经和它的体型差不多一般大的奈落,它没有继续下口,而是像一个人类一般抬起了前肢,按在了奈落的头上。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少年的声音从龙龙的口中传出,而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平静地叫出了: “ScaryMonsters(骇人饿兽)!” 超出我高中生物学知识的场景,在我眼前发生了。 肉块般的奈落渐渐长出了爬行动物的皮肤,我能看到它分化出了头部,躯干,四肢和尾,颤抖着、哀鸣着被龙龙不知为何的奇异能力同化成了另一只恐龙。 然后,就在奈落最终也长出了一口和龙龙相同的尖牙时,龙龙毫不留情地一口咬在了奈落的脖子上。 奈落龙原地蹬了几下腿,然后渐渐没了气息。 当龙龙重新直起身来时,【贪婪】审判之间的出口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但我们谁也没有动,伯爵和太宰中也他们充满警惕地观察着这只满口鲜血的史前恶兽的下一步行动,而我只是呆呆地在原地站着,看着龙龙用短小的前肢扒拉了两下自己的大脑袋,然后一甩尾巴,重新用爬行动物的竖瞳看向了我。 “龙龙。”我叫他,“你饱了吗?” 龙龙原本细长的尾巴变得很粗,它在地上似乎是有些烦躁地拍打了几下,然后低吼了一声:“嘎喔!!!” “恐龙是通过动态视力来辨认生物的。”太宰突然说,一反之前的不正经,声音里像是带着冰碴子,“你先不要动,它没法看到静止的物体。要是它看到会动的你,我可不能保证这家伙会不会一时兴起把咱们全啃了。” “龙龙刚才帮了我们。”我此刻脑子里也有点乱,“它——我是说,他似乎是有知性的。” “这家伙确实有知性,估计原本他就不是一头单纯的恐龙。也许是魔术王用了什么手段把他诱拐到了这座监狱塔内充当支配者。”伯爵沉沉地说,他灿金色的眼瞳看向审判之间的入口,突然吹了一声口哨。 “呼”地,入口处突然燃起了一团黑色的火焰。伯爵操纵着他的复仇之火,让它组合成了和我相仿的身形,类人一般开始行动。 果然,只能看到动态物体的龙龙将头转了过去,他的大尾巴在地上欢快地拍了两下,然后向着那团人形的火焰跑了过去,用硕大的龙龙头就像蹭上去。 “别蹭!”我着急地喊,“小心烫!” 伯爵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你不是摸过吗?我身上的复仇之火不烫。” 龙龙蹭了一下,发现竟然没蹭到实体,他委屈地“呜呜”哼唧了两声,执着地又要伸头往火焰人的怀里拱。 “看起来这家伙智商并不高,而且已经把立香当成饲主了。”中也似乎松了一口气,“应该没有危险了吧,唐泰斯?” 伯爵一脸不高兴地把火焰“噗”地熄灭了:“算他好运,蠢龙。” 我立刻动了起来,向龙龙展开双臂:“龙龙,我在这里!” 龙龙有些呆地扭过头,似乎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刚才我还在他面前,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远处。不过这家伙还是特别高兴地甩着大尾巴奔了过来,像大型犬一样“呼哧”一下重重地把大脑袋搁在了我的肩膀上,尾巴在身后“啪嗒啪嗒”乱甩。 “龙龙真棒,龙龙刚才真厉害!”我艰难地站稳,双手环住龙龙,在他背后一通抚摸,“龙龙,你刚才的‘ScaryMonster’是怎么办到的?能跟我讲讲吗?” 龙龙直起身子,看起来就是一副单纯无害小恐龙的傻样,只是不停地甩尾巴。伯爵嫌弃地剜了他一眼,说:“刚才可能只是灵光一现吧。这家伙的知性应该是被魔术王封印住了,在找到契机解封前估计一直都是这幅蠢样。” 我非常努力地踮起脚尖,摸摸龙龙的大脑袋:“走吧龙龙!” 龙龙很听话地甩着尾巴跟在我身后,时不时在半空中嗅闻,用竖瞳不断观察着周遭的情况。 “……我也想在港黑养恐龙了。”太宰觉得龙龙有点威风,“别的黑手党教父或者首领都是养猫或者狗,我养恐龙,岂不是更加厉害?要是哪天它把我一口吞掉就更好了!” 中也可能已经习惯了:“你要是能找到一头恐龙,我就让你在办公室养。” 太宰笑嘻嘻:“这可是你说的!” ------- 我们面前已经是最后一个审判之间了。 这个审判之间,名为【傲慢】。 “不知道这个审判之间里面会是谁。”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希望也能像【懒惰】的富坚老师一样顺利让我们通过才好。” 伯爵推开了门。 就在沉重的木门合页发出“嘎吱”响动的时候,那一声我就算化成灰也认得出的笑声突然嚣张又响亮地从审判之间内部钻出,恶狠狠地凿进我们每一个人的鼓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慢了太慢了!你们真是让余好等!真是何等的大不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看着余所亲手创下的伟业,然后绝望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你,奥兹曼迪亚斯——?! 龙龙猛地抬起头,竖瞳紧缩,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不祥的低吼。而伯爵不知道被戳中了哪根神经,竟然跟着一起大笑了起来—— “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竟然是你啊,法老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既然知晓余的身份,那就仰慕吧!余允许了!” “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开玩笑了!我们的使命可是打倒你并继续前进,把御主平安送回现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狂妄的发言,那么余允许了!来吧,展现你们的实力吧!” “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傲慢,不愧是你啊,傲慢啊!” 而我绝望地捂住耳朵,向天大喊: “请不要再给我身边塞哈哈队成员了!!!” 龙龙“嗷呜”地向天也嚎了一声,我似乎也能听懂他的意思—— 请不要再增加子安武人的数量了!!! 第57章 “奥兹曼迪亚斯——”我捂着耳朵,大声地对哈哈哈得非常起劲的法老王大喊,“你还记得我吗——?” 奥兹曼迪亚斯终于停下来不笑了(这拯救了除了伯爵以外所有人的耳朵),他微微眯起那双暗金色的眼睛,上下仔细地打量了我一圈,最终他摇了摇头。 “也许余曾在别的世界见过你,小小的勇者。”如狮子一般的王平静地说,“或许,余和你曾有过一段共同冒险的因缘,或许余和你也曾为敌。但现在立于此处的余只是这一个审判之间的支配者,你前进道路上的障碍,过去种种都不必再提,只需用你与余的战斗来证明你值得和余一同踏上旅途!” 他举起手中代表着法老至高无上的权杖,再一次发出了王中之王的高声疾呼: “大地之上法老无所不能,万物众生皆在于余之手中!” 他的充能增加了! “中也、太宰,还有艾德蒙!”我慎重地命令道,“摆开防御阵型,随时准备闪避!他的攻击是可以躲开的!” “木大哒!”奥兹曼迪亚斯听到我的话之后再次大笑起来,重复了一遍他的技能指令语音,“大地之上法老无所不能,万物众生皆在于余之手中!” 龙龙听到他这充满既视感的语音后,烦躁地用后爪刨着地面,从喉咙里再一次发出了之前他在对付奈落时曾响起过的青年的声音:“木大……木大哒木大……急救你呀德发喽哦福卡弄摸弄奶昔,半步子半袖哇嘎七九尼阿里!”*(大地之上法老无所不能……这一句的空耳。) 我立刻拉住龙龙的爪子:“不要学他啊龙龙!太糟糕了,你的声线怎么也和子安武人一样!” 龙龙状似无辜地歪头看了我一眼,“咕噜咕噜”地发出了类似大型猫科动物撒娇的喉音,模仿着说:“子安……子安武人……” 我快哭了:“你怎么尽学这种词啊!下次你是不是还要学‘Wryyyyy’或者‘砸瓦鲁多’啊!” 龙龙听到这句话后睁大眼睛,他突然扬起脖子,兴奋地向天咆哮: “Wryyyyyyyyyyyyyyyyyyy!!!” 我:……对不起,我就不该提!!! 中也和伯爵毕竟已经合作着击破了6个支配者,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某种战斗上的默契。这是一场非常正统的战斗,再没有之前的乱七八糟的奇怪计策,只有从者之间赌上未来道路的堂堂正正的力量碰撞! “哦哦哦哦——”中也也从衣兜里拿出了双手,咆哮着喊出了他异能力的名字,“[污浊了的忧伤之中]——!” 轰、轰!!! 前所未有的重力压制被施加在奥兹曼迪亚斯身上,即使被几乎能折断骨骼的重力粗暴地拽着向地面贴近,法老王仍然死死依靠着权杖站立着不倒:“贫弱,太贫弱了!平角裤平角裤!你竟然想用这种方法撕去余的尊严吗,橙发的重力使!” 龙龙竟然还在模仿:“平角裤,平角裤——” 我像一个看着儿子逃课去网吧却无计可施的老父亲一样悲伤地抱住龙龙大脑袋:“别学了,龙龙啊,别学了,你再这样学下去会越来越像DIO的!承太郎听到了一定会把你欧拉成龙龙酱!” 龙龙:“Wryyy?” 我:“……算了你还是嗷呜嗷呜吧。” 和奥兹曼迪亚斯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使出了全力的伯爵和中也实力并不亚于顶级从者法老王,奥兹曼迪亚斯到最后甚至被激得使用出了他的宝具—— “全能的神啊,见证余之伟业吧!然后跪拜吧!余无限的光辉,太阳将在此处降临!——[光辉之大复合神殿]!” 固有结界展开,只一眨眼,我们就置身于奥兹曼迪亚斯的宝具概念之中,埃及的漫漫黄沙没过了我的脚踝。而就在伯爵的正上方,庞大的阴影笼罩而下,那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倒置金字塔! 不,要是那玩意儿真的砸下来——! 我立刻发动了身上这件魔术礼装的技能——“紧急回避”! 岩窟王·艾德蒙唐泰斯,得到“回避”状态! “这是单体宝具,中也快闪开,不要被牵连进去了!”我尽力向战斗的中心大喊,太宰立刻找准了刚才还想伺机给奥兹曼迪亚斯一脚飞踢的中也的落点,飞奔过去把跃跃欲试的这家伙拉开了。 而得到了“回避”加护的伯爵也不再畏惧正准备给他来一个坟头对撞的金字塔们,他周身再一次燃起了熊熊的复仇之火,我立刻把魔术礼装的另一个技能为他点上:“瞬间强化!增加己方单体的50%攻击力——上吧,艾德蒙,请为我夺取胜利吧!” “氪哈哈哈哈哈哈哈!”伯爵大笑着从金字塔的缝隙中逃脱,疾驰着向奥兹曼迪亚斯攻去,“那是当然,看着吧,立香!你的前进道路将会由我来开辟!作为我的共犯者,继续走下去吧——” “我的征途乃恩仇的彼方——虎啊,煌煌燎燃!” …… 奥兹曼迪亚斯,【傲慢】之间的支配者,顺利击破。 再一次看到法老王在我面前燃起金色的光点,我不禁有些惆怅起来了。 “对不起,是我太非了,一直没能抽到你。”我诚挚地为自己的抽卡运默哀了一秒,“要是下次……下次有什么埃及系从者的卡池up的话,请你一定要来我的迦勒底!” 奥兹曼迪亚斯脸上依旧挂着令人看着就安心的爽朗之笑,他像老父亲一样摸了摸我的头:“余允许了!继续前进吧,小小的勇者!余也会在不远处注视着你的!” 伯爵盯着他放在我头上揉揉的手,随后,奥兹曼迪亚斯又看向了龙龙。 “余记得你,你是支配【暴食】之间的那位金发之人。唔,被魔术王封印了知性吗……余与你也算有缘,既然如此,在消失之际,余便送你一份礼物吧。” 奥兹曼迪亚斯的身影渐渐在金色的颗粒中模糊,在他完全回归英灵座之前,一团光球从他的胸口飘出,晃晃悠悠地飞到了龙龙面前,如同一团被吹散的蒲公英一般钻进了大恐龙的体内。 至此,七个审判之间全部攻略完成。 我彻底松了一口气,就像熬了几天几夜把RPG游戏打通关了最后看到结局CG和片尾曲演职员表开始滚动一样。刚才在战斗中一直跑来跑去帮中也判断敌情的太宰看起来也累坏了,他挂在中也身上,长吁短叹:“终于可以回去了!啊,我记得还有两个会没开呢,刚才小银又拿了一堆文件来让我批……呜呜呜,chuya——” 中也罕见地没把他从肩膀上甩下来:“珍惜最后的轻松时光吧,回去之后你就又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了,要肩负起相应的责任,可不能像现在这样像个笨蛋一样烂兮兮的。” “竟然说我是笨蛋!那你就是蛞蝓,蛞蝓蛞蝓蛞蝓——” 这两个人身上难道有什么“相遇之后百分百降智”的buff吗? 我看向伯爵,轻松地说:“是不是像灵子转移一样,我眼睛一闭一睁就又回到现实了?需要找个地方先躺下来吗?” 伯爵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你一言我一语拌嘴的中也和太宰:“啊,不必了。一会儿你的灵魂就会自己回到身体中去,很快你就能在现实之中醒来。” “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说着,我捏了捏龙龙的爪子,“龙龙能和我一起回到现实吗?” 伯爵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了一种很经典的“当你妈听说你要捡流浪猫回来养”的表情:“……我想,有件事你还不知道。” 我说:“啊,我知道。现实没有恐龙专用的宠物疫苗什么的,这种事只要拜托给卡兹大人就行啦!卡兹大人一定会很热心地去照顾龙龙的,他可喜欢小动物了!” 伯爵:……虽然很想说这家伙不算小动物,但是看到立香这么高兴还是把话咽回去吧。 “不,不是这件事。”伯爵说,“你其实无法把这只恐龙带出监狱塔。或者,不如说……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能离开这里。” 我一下子握紧了龙龙的爪子。也许是出于地球上顶级猎食者的直觉,龙龙本能地感觉到了此刻我的情绪不对,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Wryyy”的叫声,凑过来挨着我蹭了蹭。 “这件事啊,其实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出人意料的是,太宰一派轻松地这样说。 “你这家伙,打一开始就一副藏头露尾的样子,说着什么‘受了魔术王的委托把你们拉进来’、‘要看着你凄惨的样子再加以嘲笑’这种话,太别扭了!这样别扭的人可是追不到女孩子的哦!”太宰笑了,“既然想帮小立香,那就堂堂正正地回应召唤成为她的从者好了,为什么要以妨碍的名义悄悄做好事呢?” 伯爵冷淡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唔姆,那我问你,魔术王给你的委托是杀掉小立香,对吧?”太宰眯起眼睛,“那你为何要多此一举地把我和chuya一起拉到监狱塔之中呢?” 我抢答:“因为他想听你们两个讲横滨相声!” 太宰:“哈哈,也有道理呢!” 太宰:“……但是错误!” 我悻悻地把手放下:“哒宰老师对不起,下次回答我会更努力的!” “因为他想要帮你干掉这个特异点的强敌啊!”太宰伸出手指指向自己和中也,“只要游戏另一方的首领和最强战力都在监狱塔被永远困住,那你们编辑部不就铁定赢了嘛!” 我恍然:“原来如此!艾德蒙你真是大暖男,竟然想帮我开挂啊!” 伯爵:……虽然感觉被夸了,但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既然已经明白了我的目的,那你们两个未来的监狱塔住客为何还能如此畅快地笑出来?”复仇鬼向太宰露出了獠牙,“就不怕我用炽焰燃尽你们的灵魂吗?” “当然不怕了。”中也平静地说,“因为立香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伯爵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什么轻轻地拉扯。 “艾德蒙……”我拽着他的袖口,“你的心意,我都已经明白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为我做了这么多……” 伯爵慢慢转过头,他灿金色的眼眸中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我感觉他有话想要对我说,但最终又没有说出口。 “承太郎在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其实也说了类似的话。”我垂下眼睛,回忆起了那个在冬木的夜晚,“似乎大家都觉得,拯救人理这样的重担竟然要让藤丸立香这样一个小姑娘来扛起,实在是一件太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是我不这么想,完全不这么想。” “要是只有我拥有这样的力量,要是这件事只能由我来做……那我就必须要做,还要做得很好。”我说,“况且,在我身边还有那么多的伙伴!迦勒底的大家,还有在各个特异点认识的朋友,就连原本应该站在我对立面的哒宰先生和中也都这么好,现在又多了一个一直默默帮助着我的艾德蒙你……要是这样我还不停地叫苦叫累,那也太矫情了。” 我抬起了头。 “所以……艾德蒙。”最后,我如此拜托道,“请把哒宰先生和中也一起送回去吧。” 自称是永远心怀着怨念的复仇鬼面对着如此的请求,什么也没有说。他保持着这样的沉默,从自己的西装衣兜里摸出了一盒烟,还有一只已经锈迹斑斑的金属打火机。 “你的要求是有代价的。”他拿出了一支烟,两指夹起叼在唇间,“共犯者藤丸立香,你愿意为此支付什么样的代价呢?” 我认真道:“只要我能做到。” 艾德蒙·唐泰斯微微地笑了。 “那么。”他说,“为我点上一支烟吧。” 第58章 我醒了。 灵魂回到身体中的感觉确实有些玄妙,感觉就像是刚刚从一台全麻的手术中恢复了意识。我似乎并不能准确地感知到自己正在做什么,感官和外界像是隔了一层,只能模模糊糊地凭借本能来行动。 似乎有人在激动地说着些什么,耳朵也听不太真切。我的眼皮有些过于沉重了,光是睁开一条缝就非常费力。 “…………醒,我看到她动了!” 什么? 我尽力睁开眼睛,光芒从许久未见的现实世界中一下子映入眼底,刺激得我的眼中立刻蓄起了一层生理性的泪水。模模糊糊地,我看到有人冲了过来,下一秒,我就被拉进了一个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怀抱。 本能地,我试图抬起手臂,想要像往常一样回拥过去。但他抱得太紧了,我的胳膊被牢牢圈住,只有手指能尴尬地动弹几下。 “对不起。”我嘟囔,“一定让你担心了……承太郎。” 向来不在人前太过情绪外露的青年什么也没有说,他把头埋进我的颈窝,我能感觉到,他似乎在轻轻地颤抖。 “我没四。”可能是灵魂和身体还有点小错位的缘故,我总感觉舌头也有点不听使唤,“我挺好的,就四感觉没森么力气……哎,你身上怎么有股烟味?” 刚刚给伯爵当了一回点火小妹的我敏锐地嗅出了熟悉的味道。 “……应当是我向你道歉。”承太郎说,和他平静的话语不同,这家伙力气之大,我感觉他好像要把我的脊椎都勒断,“身为你的从者,我应当时刻在你身边保护着。而就在我的眼皮底下,竟然就这样让你被袭击——” “这也四没办法的四情,随能想到呢!”我笨拙地安慰道,“我真的没四!对啦,我碎过去多久了?” “七天。” 我怔住了:“……竟然这么久了吗。” 承太郎这才松开手。他温柔地扶着我的肩膀,往我背后塞了两个枕头,让我舒舒服服地半坐起来。拉开距离后,我也得以看清了现在承太郎的样子。 ……承太郎他,看起来好憔悴。 虽然他的表情似乎还是那样的波澜不惊,但我发现他眉头之间出现了深深的沟壑,似乎这几天以来从来没有舒展过。 我抬起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承太郎弯着腰,安静地任由我用指腹把他隆起的眉头慢慢按平。 “别担心啦。”我说,“我回来了。” 他捉住我的手,珍而重之地握在他双手的掌心,就好像那是不亚于圣杯的宝物一样。 “……咳。” 从承太郎身后探出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头:“二位,很抱歉打断你们的甜蜜一刻。但是我要给患者进行检查了。” 我这才猛然意识到这个房间里还有别人,这位正是侦探社的与谢野晶子医生。她脸上带着微妙的笑容,把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又戴上,承太郎依旧没放开我的手,只是默默地给她让开了一个位置。 刚才一直没发出声音的手环也“滴滴滴”地响了起来,罗曼医生和奥尔加玛丽所长争先恐后地从迦勒底发来了通讯,问我感觉怎么样,昏迷的7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于是开始讲这七日的监狱塔之旅,但刚起了一个头,玛修又着急忙慌脚底打滑地冲了进来,扑到我床头眼泪汪汪地喊前辈。我只好赶紧先安慰她,然后再重头开始讲一遍。 我的故事一共被打断了好几次,因为侦探社和编辑部的大家都涌进了这个小房间来看我。我不得不一个一个地跟他们打招呼,一遍一遍地说自己并没有大碍,然后再简略地概括一下之前他们没听到的内容。 承太郎自从我提到是“基督山伯爵,岩窟王艾德蒙唐泰斯”把我带走之后,表情就一直非常恐怖。侦探社的国木田乱步先生则在听到了中也和太宰都被拉去之后露出了恍然的表情:“确实,这七天以来港口黑手党的举动非常古怪,像是乱了套一样。” 而听到各个审判之间支配者的身份时,各位的反应都不太一样。露伴老师向我解释了山岸由花子的身份,她是露伴老师和仗助的好朋友广濑康一的女朋友。而吉良吉影没有在场,仗助说他在醒来之后就和承太郎一起把吉良又合力揍了一顿。 当我讲到“懒惰”那一部分的时候,荒木老师抱着像猫一样大的龙龙进来了,身后跟着竹内友崇和蘑菇。 “立香!”荒木老师看起来非常高兴,“你竟然找到了迪亚哥,真是个大惊喜呢!就是他好像也停止了思考的样子……啊,你刚才在说什么?我似乎听到你提起了富坚义——” “蘑菇!!!”我则在看到了那两个中学男生看起来无辜的脸之后尖叫起来,“蘑菇老师!!!” 蘑菇露出了一个有些羞涩的笑容:“啊,你竟然知道了?没想到监狱塔的剧情这么快就上线,我还有点惊讶呢。是艾德蒙告诉你的吧?他都给你剧透什么了?” 我几乎喘不上气来:“他说你和荒木老师都是神明级别的人物——蘑菇老师!请问你真的是卡密sama吗?” 屋里的人都纷纷转过头来,看向似乎真的只是个普通中学男生的蘑菇。 “……我只是个写奇幻故事的家伙罢了。”蘑菇微微一笑,“要说神明,还是我旁边的这位荒木老师比较像神明吧?” “我也只是个画漫画的哟。”荒木老师走了过来,大家无言地为他让开一条通道,他把怀里的龙龙往病床上一放,回到现实就缩水成猫咪大小的龙龙立刻窜到了我身边,使劲儿试图往我怀里钻。 承太郎不得不松开了我的手,黑着脸揪着龙龙的尾巴把它提了起来:“这里怎么会有恐龙?它背上DIODIODIO的花纹是怎么回事?!” 我小声说:“这是‘暴食’之间的支配者龙龙,他没有攻击型的,我想养他。” 龙龙蜷起身子,挣扎着试图去咬承太郎的手。承太郎一手揪着尾巴,一手捏住龙龙的后脖颈,皱眉看向荒木老师:“你认识这家伙?” “是啊,他叫迪亚哥·布兰度,不过好像他被固定为了这个样子,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没法摆脱恐龙的形态了。”荒木老师乐呵呵地说,丝毫不在意他的这番话彻底地让白金之星的头发全立了起来。 “竟然叫迪亚哥·布兰度——” 白金之星立刻出现在了承太郎身旁,气势汹汹地对着龙龙举起了拳头:“欧拉?” 龙龙呲出小乳牙,对着白金之星发出威胁声:“嗷呜呜呜呜——Wryyyyyyy!” 我慌张地赶紧从承太郎手里把龙龙接回来:“好了好了,龙龙别闹!承太郎,你可以先观察观察龙龙的行为和举动,要是他真的和你认识的那个DIO一样是个坏东西,你再欧拉他也不迟。” 龙龙在我手中立刻乖巧下来,他熟练地用长尾巴缠住我的手腕,然后转过头,意味不明地向承太郎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木大哒木大!” 承太郎:……硬了,拳头硬了! “啊……说起来,迪亚哥和DIO确实有关系,但是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哦。”荒木老师饶有兴致地看着承太郎和龙龙互瞪,“至于这孩子到底品行如何,我也说不准呢。这要看你们对他的态度,以及究竟何时他会恢复知性吧。” 龙龙安静地蜷在我的怀里,尾巴还缠着我的手腕,看起来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好像他就是一只可爱乖巧的小恐龙。 显然承太郎和白金之星都不这么想。 国木田乱步却还没忘记蘑菇的事情:“……刚才,藤丸说你是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蘑菇有些腼腆:“就是字面意思吧,比如我是能够随心所欲对立香的世界进行修改和摆布的神之类……的?” 国木田:?! 你不要用这幅纯良的样子说这么高能的话!!! “那么,圣杯确实是在你手里咯?”我问。 这话一出,全屋子的人(除了荒木老师和竹内友崇)都屏住了呼吸,看向了蘑菇。 “没错啊。” 蘑菇轻松地说:“但是,作为裁判,你们至少也要让我看到你们的成果,才能让我宣布胜利的究竟是哪一方吧?” 雨果:“……你这一个礼拜赖在我们编辑部也没少翻我们的样书和稿子啊?” 蘑菇:“这不一样!你们还没把杂志送到市场上去卖呢!” 海明威拎起蘑菇的衣领把他提起来就走:“行,我们现在就去港黑门口摆个地摊卖书,你跟你的小伙伴跟着一起来,一个吆喝一个数钱!” 蘑菇划拉着四肢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啊,反对暴力!你这家伙,明明是写出了《永别了,武器》的——” 我同情地看着编辑部的各位跟在海明威先生身后出去,但是安徒生踌躇了一会儿,他折回来,对我说:“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直觉,我觉得你抱着的那个生物……可能本质并不坏。” 小个子的童话作家先生用子安武人浑厚磁性的声音最后补充了一句:“人——可能龙也是,会成长成什么模样,先天的因素固然很重要,但是后天的引导也同样重要。我曾见过从黑夜中歌唱的夜莺,也见过被拉下地狱的菩萨。你……还是多加注意为好。” 龙龙打了一个呵欠,发出了一声小小的“Wryyy”。 第59章 我没在病床上躺多久就想下地乱跑了。 出于安全方面的考量,在消防通道发现趴倒在地睡得香甜叫也叫不醒的我之后,承太郎他们把我送到了侦探社的医务室,每天都有人守在房间里照顾我,大多数时候值班的是玛修和承太郎。 躺了7天之后,我的身体也有些弱。承太郎说在我下地瞎跑之前,要先做一做复健治疗。他叫出了同样一脸严肃的白金之星,紫色的巨人先把窝在我怀里陪着我一起看书的龙龙拎了出去(作为报复龙龙啃了他一口),然后伸出手来,开始帮我按摩四肢上的肌肉。 “白金之星竟然还能帮忙做大保健呢,真是好使!”我非常惊喜,无敌的替身把我的一条胳膊捧在手心,力道适中地帮我捏着使不上力气的肩膀,承太郎则拉过了我的另一条胳膊,和白金之星同步地按捏着。 所以仗助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承太郎和白金之星一边一个抬着我的腿,他立刻大叫着冲出了房间:“对不起承太郎先生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白金之星把他又拎了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碍事了?”仗助小心翼翼地躲在床帘后面,像一只叼着球等待的小黑柴,“我就是想来说一句,敦君打电话过来了,说他们的首领想要请立香过去一趟。” 我很高兴:“太宰也回来了吗?那我一定要去看看!他和中也在监狱塔帮了我很多忙呢。” 承太郎不放心我一个人过去,我也不打算两手空空只身前往。 于是,当中岛敦在港黑总部门口迎接时,看到的就是浩浩荡荡地带着一大队人马和一车货物的《RUN!》推销小分队。 “好久不见啊,敦!”我喜气洋洋地跟一脸错愕的白发少年打招呼,“我今天给你们港黑带了好东西!” 敦紧张到好像我们搬来的这一车都是武器一样:“是、是什么好东西?” 我掀开罩在手推车上的防尘布:“是我们《RUN!》的第一期杂志,大仲马老师的小说,还有露伴老师《粉黑少年》漫画第一册 单行本哦!” 敦:“……你们就是来,送书的?” 我理所当然:“对啊——不对,不是送啊!我们是来卖书的!” 敦:“你们想和港黑做生意?” “我们是来谈合作的,你看,我们把这么优秀的出版文学作品以优惠的价格销售给港黑,看在你们首领先生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一个批发价,七五折!” 敦:“立香小姐我们港黑不买书的……” 我循循善诱:“小敦啊,敦酱啊,话不能这么说啊!虽然你们是黑手党,但是也不能放松对成员的精神文明建设!毕竟一个高素质有文化的群体所能创下的业绩,必然要比低素质的文盲群体创下的业绩要好!” 敦:???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以把我们合作的印刷厂主管介绍给你,他在他们厂还成立了党支部——” “好了,可以了,立香。你别为难敦了,他可说不过你。” 戴着帽子的熟悉青年出现在敦身后,伸手轻轻把他推开。一看到他橙色的头发,我就高兴地拼命挥手:“中也!你感觉身体还好吗?” “啊,还行,比那家伙要好一点。现在他瘫在办公室里吵着要我把你领上去,还想要看恐龙。”中也顿了顿,回到现实后的他身体和心理年龄也都回到了正常水平,但是偶尔他也会在神态上露出些监狱塔时的生动来,“那个龙龙……你也带来了吗?” 我把背着的小双肩包解下来:“当然带了,龙龙特别喜欢缠着我,不带他的话他会闹的。” 龙龙在公共场合就窝在这个包里,我没把拉链拉上,给他留出了换气和看外面环境的缝。龙龙很乖,一直都没有吵闹,被我抱出来之后他还向中也打招呼:“嘎嗷……Kono……Kono……” 我教他:“这是中也哦,c-h-u-y-a,chuya。” 龙龙说:“Konochuyada!” 中也:“……学得可真快。” 我们拉着小推车又浩浩荡荡地进了港黑大楼,敦欲言又止地看了好几眼龙龙,最后小声问我能不能一会儿带镜花来摸摸他,我痛快地答应了,敦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高兴起来,然后轻快地跑开,应该是去跟镜花分享见闻了。 就是承太郎好像并不觉得龙龙招人喜欢是件好事。 我们在一群黑墨镜大哥诡异的注视下登上了直达电梯。 “亚历山大·仲马在把我们拉去了监狱塔后就消失了。”中也在电梯里说,然后他又打量了一眼我们这支迦勒底推销小队,成员我、玛修和承太郎他都见过了,唯一一个不太熟悉的面孔是蘑菇,“这孩子是你新召唤出来的?” “不。”我说,“这位就是卡密sama,菌类伟人,奈须蘑菇。” 如果震惊能够具现化,那么中也现在估计能和承太郎一般高。 “啊……原来卡密sama是这样的。”中也缓缓地转过头去,语气尽力克制在可以说得上是平静的范围内,假装不在意地盯着楼层显示屏猛看。 最后,在我们一起走出电梯时,中也还是没忍住,又问了一句:“神真的是无所不能,全知全能的吗?” 蘑菇微笑着说:“不是哦。我只是一个碰巧能够写出令人喜爱作品的小说家罢了。” 首领办公室的门没有关。我曾经来过这里,那一次是雨果先生派我来找大仲马催稿,结果那一个下午我替大仲马出了一次任务,抽到了吉良吉影,回去复命时被太宰叫来了这间办公室。 今天,这间办公室却和往常不同了。原本漆黑一片的室内如今把窗帘和幕布全部拉开,阳光从落地窗中照射进来,把站在办公桌前的黑发青年映得皮肤白皙近似透明,他听到我们的动静之后,抬起头向我们微微一笑。 “你们来了啊。”他鸢色的眼睛转向我身后的蘑菇,“再一次见面了呢,蘑菇。” “你好,太宰。”蘑菇像一个普通中学生一样打招呼,“需要我帮忙向朝雾老师带个好吗?” “我想还是不了吧。”太宰直起身来,双手插进裤兜,看向窗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别让他再折腾我了。” 我看看蘑菇,再看看太宰,决定先说正事:“对了,太宰,你说的那个‘书’能让我们看看吗?” 太宰姿态随意地向他的办公室角落点了一下头:“就在那里,你们一看就能看到了。” 我们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一根被重力压得整个趴在地毯上瑟瑟发抖的黑色魔神柱。 “……你们是不是已经揍过他一轮了?”我谨慎地问。 太宰眨眨眼睛:“啊,中也跟我说他有点手痒,作为体贴下属的好首领,我当然要满足部下的需求啦!” 中也面无表情:“明明是你先——算了。” 我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揍他的时候有没有从这家伙身上掉下来什么东西?” 太宰说:“有啊,有一些红色的羽毛,贝壳,毒针……什么的。” 我的眼神黯淡下来:“原来是弗内乌斯啊,这些素材也太不上台面了。那算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巴巴妥斯。” 魔神柱弗内乌斯:揍我就算了,你们怎么还拉踩呢?! “原来你们已经把他收拾了,我还以为要我亲自动手呢。”蘑菇看起来松了一口气,“多谢多谢……其实我也不怎么擅长对付这种眼睛特别多、精神污染的家伙呢。” 我瞪他:“大哥!他不是你创造出来的吗?!” 蘑菇言之凿凿:“你觉得上帝会喜欢鮟鱇鱼吗?” 我说:“母不嫌子丑!” 蘑菇:“荒木老师还不喜欢瓦尼拉·艾斯呢!” 我说:“行你说服我了,爸爸你牛逼,爸爸你把圣杯给我吧!” 蘑菇:“啊,我是爸爸的话,那阿崇算……” 我:“行,社长是爸爸你是妈妈,可以吧?” 承太郎说:“这是玩伦理梗的时候吗?” 我:“那万一荒木老师自称是你爸,你该怎么反驳?” 承太郎说:“我爸是空条贞夫。” 我:“你有爸爸的具体设定,真好。” 蘑菇说:“立香,是妈妈对不起你。” 我伸出手摊开:“要补偿的话,给个圣杯就行,我不贪心。” 太宰笑呵呵地看着我们:“你们真是母慈女孝,挺好。” “只是我们互相和解了而已。”蘑菇平静地说,“立香和我都明白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并不能随意地安排她去做什么事。即使我是世界的创造者,当她拥有了自己的灵魂之后,她就只属于她自己了。” “真好。”太宰久久地凝视着蘑菇的眼睛,“所以,你‘赋予’了立香生存的意义,然后她就这样快乐地接受,并一直走下去了,是吗?” 我说:“不,生存的意义是我自己找到的,硬要说的话,蘑菇老师是给了我一个可以存在的舞台吧。” 黑发消瘦的青年悠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么,藤丸立香。” 他用极轻却又很清晰的声音问:“你生存的意义是什么?” 我抬起头,并不自傲,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特别值得人羞耻的,就像告诉他今天是晴天一样: “我想做一个让周围人快乐,并且自己也一直很快乐的、有用的人。” “如果我也曾给你带来过快乐,那我会很高兴。” 那一刻,我觉得在蘑菇的脸上绽开了一个骄傲的笑容。 太宰治慢慢地合上眼睛。他像是在倾听些什么一样微微弯起唇角,然后哼了一小段不知是从哪个电视广告里截取的背景音乐。 “樱花~被雨打落啦,但是我已经拍下了,它盛开的模样~”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 “这是在某个世界里,织田作唱给我听的。”他睁开眼,我从未见过太宰笑得那样温柔,“这是唯一一次他唱歌,因为他收养的孩子中有一个喜欢这首歌,他就学了打算在生日会上唱给他听。但这家伙怕到时候发挥失常,就先让我和安吾把把关。” “……你赢了,立香。”他最终宣布,“要是这个世界将会由你这样的人拯救,那也许是一件很值得人高兴的事情。请把圣杯给她吧,蘑菇。” 蘑菇像是要为我加冕一样,他从自己的胸口中缓缓拖出一个熟悉的金灿灿杯子,然后双手捧着,郑重地交到了我手上。 “我很期待由你自己书写出的故事结局。”他说,“带着我的祝福前进吧,要记住,我们都在注视着你呢。” 我捧住了圣杯的圆弧杯壁,承诺地点头。 “我会的。” ------出版乱斗都市·横滨------- -------道路开辟------- 第60章 回到迦勒底之后,吉良吉影立刻就被我们交到了卡兹他们手上。 “这家伙想要我的手!”我控诉,“他想炸了我,然后只留下我的手!” 三个柱男抓住的重点都不太一样。 瓦姆乌比较担心我的人身安全:“他想炸了你?” ACDC比较困惑为什么吉良吉影想要我的手:“你手上有什么嘛?” 卡兹问:“吉良吉影好吃吗?” 我说:“是人类,不知道好不好吃。” 卡兹看起来有点失望,但他还是迈开一米九五的大步去把抱着猫打算偷偷溜回房间的吉良逮住了。 “从今天起,你就是种火速刷队的成员了。”卡兹队长宣布,“既然你是杀阶,那就去刷骑阶的种火吧,正好给JOJO那个大傻子满破。” 没想到在迦勒底还要做加班上班族的吉良吉影:? 他被卡兹拎起来扭送到骑阶训练场时,正好碰到了一脸菜色的埃尔梅罗二世。 “唷,卡兹!”乔瑟夫高高兴兴地从术阶种火训练室里头冒出头来,顺便伸手揪住了企图逃跑的二世的后衣领,“你见过我家仗助没有?我一直想把他介绍给你来着!” “反正又是一个叫JOJO的小崽子,我没兴趣。”卡兹说,“你来刷术阶种火?” “对,给仗助满破用的。”乔瑟夫手上用力,“喂,韦伯,小韦伯!不就是稍微加个班嘛,你之前不也天天加班来着吗?” 用着满破灵基的韦伯·维尔维特哭唧唧地说:“自从我来到这个迦勒底之后就天天加班,每一天我都在加班!放过我!” “别这样,当初你的满破狗粮也是我肝的呀。”大高个乔瑟夫很轻松地就把韦伯拽了进去,“加班,加班,社畜的归宿就是加班~” 吉良吉影抖得更厉害了。 ------- 修复了横滨特异地之后,我也拿到了很多作为奖励的圣晶石,再加上奥尔加玛丽所长给我发了工资,拿到手之后我毅然决定找达芬奇亲买一单圣晶石去抽5发十连。 承太郎原本在我房间,听到我的计划之后他也把自己这个月拿到的奖金给我了——他最近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据他的说法是怕我又被奇怪的人抓走,也是为了防备龙龙这个疑似DIO科生物。 但是西撒说承太郎这种行为其实就是想跟我处对象。 但是乔瑟夫否决了这个说法,他说他非常了解乖外孙承太郎。承太郎虽然长了一张帅得惊天动地的脸,从小女人缘都好到爆炸,但是他本人丝毫不近女色,甚至觉得女人很烦。 “他就算喜欢花京院,也不会主动去找小姑娘谈恋爱的!”乔瑟夫言之凿凿。 我:“……花京院?” “他俩就是我和西撒之间的关系!”乔瑟夫说,可骄傲了,“是可以托付性命的挚友唷!” 我说:“你俩看起来也不算太直……唉算了。” 我没纠结承太郎到底想不想跟我处对象的问题,身为莫得感情的氪金机器,目前我的首要任务是搞钱,然后氪金! “不管了,先氪他个两单!”我豪气万千地拿着小工资卡站起身,“走吧,去找达芬奇亲那个奸商!!!” 龙龙原本在我被子上追自己的尾巴玩儿,听到我这么说,他歪了歪头,断断续续地复述:“氪、氪金?” 我慈爱地摸摸龙龙的脑袋:“意思是我要去花钱啦!” 龙龙学着说:“花,花钱!” 我说:“对啦,我要去花钱!” 龙龙问:“多、多少钱?” 我说:“2万日元。” 龙龙惊得尾巴都竖起来了:“Wryyyyyyy!” 承太郎无情地把他拎下我的床:“你该训练他一下,别让它随随便便就蹦到床上去,恐龙脏得很。” 龙龙也顾不上对承太郎呲牙了,他蹦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脚踝,发出了:“抱!抱!”的软声。我心都要被他叫化了:“怎么突然开始撒娇了?是因为舍不得我吗,龙龙?” 承太郎:不我觉得他就是单纯喜欢富婆。 看透一切的无敌承太郎很果断地把龙龙扔在了myroom,陪着我一起去找达芬奇亲氪金。 在达芬奇亲工房的门口我们又看见了一个熟人。 “吉良吉影?” 被叫到名字的金发上班族整个人都颤了一下,他赶紧回过头,向我竖起食指:“嘘嘘嘘嘘!” 我奇怪地打量了一圈四周:“你怎么了,怎么躲在这里?你想进去把自己换成金方块?” “不……”他罕见地有些羞涩,“我听那个齐贝林说,达芬奇工房有蒙娜丽莎……” 承太郎立刻叫白金之星:“揍他。” 吉良吉影被白金之星一脚踹飞出去,然后承太郎迅速把我拉进工房,重重地关上了门。 “那家伙是个变态,你一定要小心他。”承太郎仍然不放心地叮嘱我,“他对手的变态的喜好已经超出了真人,他甚至喜欢《蒙娜丽莎》——” 给自己捏了一个蒙娜丽莎美女身体的达芬奇亲捧着一兜子圣晶石过来了:? 我一手氪金,一手拿石头。承太郎又简单地跟达芬奇亲说了一下吉良吉影的问题,达芬奇亲恍然大悟:“啊,这个世界上果然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癖好呢!不过没关系啊,我其实是个男人,他应该不喜欢男人的吧?” 承太郎:“……呃。” 达芬奇亲活泼地向我们吐了吐舌头:“大不了到时候我就对着他把裙子掀起来,人家可能比他还要厉害哦!” 我:? 姐姐,不,哥哥,你车速这么快的嘛?! 承太郎立刻把我也拎走了。 搂着一兜子圣晶石,我立刻毫不停歇地去图书室把玛修拽出来了。作为召唤必不可少的触媒,玛修支起了雪花之盾,我抱起了作为猫爪玄学必不可少的芙芙,开始使用猫爪抽卡!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卡池,但是抽就完事了!”我奋力向雪花之盾召唤阵中扔出30颗圣晶石,“勇敢的收费石头啊,快去创造奇迹!!!” 玛修拿着她的音乐播放器,很上道地开始给我放歌! “这首歌是今天音乐软件按照随机算法推荐给我的呢,前辈!”玛修按下播放键,“我听了之后感觉很好听,说不定会给前辈带来好运气!” 我豪气万千:“好,放吧!只要不是‘WelcometoAfrica’这种就行!” 从播放器中,传出了一首贝斯快速扫动琴弦的动感音乐! “Let。's pump it,pump it from kick like that beat to that urn on the bass!Golden Wind is what I want!” 我不由自主地跟着这极富节奏感的歌摇头晃脑,与此同时,召唤阵上的光圈开始不停转动起来! “——嗯哼哼,嗯哼哼。”第一发十连没有出货,我已经习惯了,哼着这首歌的旋律,做好准备又扔了30颗进去,“We。're about to turn on that bass,Golden Wind is famous for——GIOGIO!” 芙芙在我怀中突然一震:“芙!” 就在这时,在音乐中突然插.入了萨克斯的声音!萨克斯慵懒又强势地重复着主旋律,就像是吹遍那不勒斯的清爽之风,我跟着背景中人声的颂唱一起轻声:“GIOGIO!GoldenWind!” 承太郎敏感地竖起耳朵,他似乎感觉到了意思不对劲。 第二发和第三发十连也都一无所获。之前甚至有过5单坠机经验的我心态非常平稳,抽卡这件事需要随缘,也许今天我的运气不在这里。但至少也要把目前我手上的这些石头都砸进去看看到底有没有水花。 背景音乐放到大概三分半钟的时候,情况有些不对了。 我向召唤阵扔出了第四发十连的石头,而背景音乐中原本一直作为主旋律的萨克斯和鼓点突然偃旗息鼓,随着一阵像是收音机换台的嘈杂声,钢琴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了。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GIOGIO!” 光圈开始旋转! “GOLDENWIND!” 光圈扩大了,是三道光圈! “GIOGIO!” 我屏住了呼吸,光圈收紧,一张银色的卡旋转着出现在召唤阵上。 “GOLDENWIND!” 卡背上是带兜帽持杖的巫师,这是术阶的从者! “GIOGIO!” 还没完,这张卡竟然开始闪烁起电光,在几道光芒闪动后,它竟然被镀成了金色! 这是张金卡! “GOLDENWIND!” 金卡翻转过来,这位从者也在光芒中渐渐显露出真身。金发的从者慢慢地从雪花之盾上走下,他抬起头,用那双翠绿色的明亮眼睛注视着我,然后叉开双腿,伸出手。我以为他要像承太郎一样伸手指人,但他竟然一把抓住了自己身上这件西装胸口心形的大洞,向旁边用力一扯—— “我,乔鲁诺乔巴拿,有一个梦想!” 我被他的举动震慑住,不禁顺着他的话问道:“你……有什么梦想?” 他震声说:“那就是——” “成为秧歌Star!” 第61章 乔鲁诺·乔巴拿,英日混血,意大利那不勒斯人,15岁,是一名中学生,也是“热情”黑道组织的首领。 至少在迦勒底新从者欢迎大会上他是这样自我介绍的。 同为意大利人,据说少年时期也是那不勒斯黑街小领袖的西撒看起来对乔鲁诺很有好感。乔瑟夫嘻嘻哈哈地勾过西撒的脖子,说:“这个乔巴拿是你的老乡诶!你要不要一会儿去跟他认认亲啊,说不定你俩会还有血缘关系呢,小金毛西撒酱?” 西撒刚想伸手去弹乔瑟夫的脑门儿,结果就听乔鲁诺平静地接了一句:“对了,我是英日混血,母亲是日本人,改嫁后带我到意大利生活。我的生父在我出生后不久就死了,我也没有见过他,只是听说他是一个英国人,并见过他的照片而已。” 我觉得就算只是出于礼貌,我也得该对这个幼年丧父还比我小一岁的少年表示一下:“很抱歉听到这个,你一定很难过吧。” 乔鲁诺轻松地说:“没什么,后来我听说他这家伙没什么好的,不过他好就好在死得好。” 我:????? “对了,似乎乔瑟夫先生和承太郎先生也认识我父亲。”乔鲁诺说。 我瞪大眼睛看向承太郎:“你们替身使者之间真的就互相吸引呗?” 承太郎说:“啊,确实。他父亲还是我亲手打死的呢。” 我:对不起,你再说一遍????????? 乔瑟夫也懵了:“啊,什么?!乔鲁诺你父亲到底是谁啊!” 乔鲁诺说:“我听说他叫迪奥·布兰度。” 哦,原来就是那个据说天天穿着开裆裤涂绿色唇釉还馋乔瑟夫的爷爷乔纳森身子的埃及妖妇吸血鬼DIO啊,那没事了。 …… 卡兹在这令人尴尬的氛围中开口问: “你父亲是吸血鬼,那你也是吸血鬼吗?” 乔鲁诺礼貌地回答:“抱歉,我并不是呢。” 卡兹失望地带着柱男们起身走了:“算了,我们还是去食堂看看有没有剩饭吧。” 从这一点上来看,可能反而是柱男们比较单纯。 红A立刻站起身追着他们三个出去了:“我在冰箱里放了一块腌肉,不如一会儿我给你们做点三明治吃?” 临走前瓦姆乌没忘了揪上吉良吉影,自从被我拜托过后,这一位正直又忠诚的柱男就非常认真地开始监视可怜的金发上班族,努力让吉良吉影在非必要的情况下和我保持相当的距离。 当然,他还会定时去达芬奇的工房前巡逻,在半夜逮到过好几次偷偷溜过来想要看一眼蒙娜丽莎的杀手皇后。 荒木庄成员们基本清空,除了龙龙。他听到“迪奥·布兰度”这个名字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若有所思的状态,原本他四仰八叉地躺在我的腿上,时不时伸出爪子扒拉我的手,让我快点摸他的肚皮。但自从乔鲁诺说出那个名字之后,他就抬起了恐龙脑袋,用碧蓝色的竖瞳盯着那位意大利少年猛看。 “D……DIO。”他咕噜咕噜地说,“迪奥·布兰度……迪,迪亚哥……” 我挠了挠龙龙的下巴:“你想起来一些什么了吗,龙龙?” 他扬起头,眯起眼睛,尾巴很快乐地拍打了几下,但是什么都没有再说。 欢迎大会结束之后,我把乔鲁诺托付给了西撒,让他领着乔鲁诺参观一下迦勒底,介绍一下我们修复人理的工作内容。同为那不勒斯人,也同样在黑帮混过,西撒和乔鲁诺有很多共同语言。乔瑟夫自然黏着西撒嚷嚷着要一起去,他还很热心地对乔鲁诺说:“我见过你爸,我俩还打过架呢!我跟你讲讲他吧!” 乔鲁诺自然很高兴:“谢谢你,乔瑟夫,你真是个好人。对了,其实按照血缘来说你是我的侄子呢!” 乔瑟夫:“哈哈哈那可真巧啊——等等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叔叔的?!” 乔鲁诺乖巧地说:“我的生父迪奥遗传给我的基因中还有着你们乔斯达家族的先祖,乔纳森·乔斯达的DNA,所以我的生父可以说是两个人,一个是迪奥·布兰度,一个是乔纳森·乔斯达。对了,我肩膀上还有个小星星胎记呢。” 乔瑟夫:…… 一般路过的本藤丸立香:………… 假装也是一般路过的承太郎:………………………… 你们乔家人的辈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16岁的仗助是承太郎的小舅舅已经够离谱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15岁的乔鲁诺,竟然是承太郎的叔曾祖父?! 那承太郎你过年的时候能收到多少份压岁钱啊! 我简直羡慕到咬牙切齿。 乔鲁诺的到来给迦勒底带来了不少改变。他虽说自称是“热情”黑手党组织的首领,但是他本人是个有礼貌又温柔的好孩子。他迅速地记住了迦勒底所有人的名字,无论是谁在走廊上碰到他,都能被叫出名字来,并附赠一个意大利风情的甜蜜招呼。 达芬奇亲在我去换每月一次的呼符和狗粮时捧着脸说,要不是她意志坚定,不然真的有可能会被乔鲁诺这样的好男孩给攻略下来。 我说:“姐,你克制一点,乔鲁诺才15岁。” 达芬奇亲嘟起嘴:“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再给自己捏一个15岁小少女的身体不就行了吗?” 我说:“那你能不能受累给吉良吉影捏一个手?我快受不了他了,这家伙这几天看我的眼神非常不对劲,我总觉得要么最后是承太郎把他欧拉死,要么是我把他骗到你的工房里来换成金方块。” 达芬奇亲伸出手:“行,可以接单。客人打算用什么方法支付?刷银行卡还是给支票?我支持圣晶石、现金和网络汇款多种支付方式哦!” 我的眼中淌下泪来:“奸商,迟早有一天我要你给我付钱!” 达芬奇亲说:“对了,后续我打算推出会员积点服务,消费每满10万日圆可以找我免费给你约一次稿,你不是一直很想让我画那个政哥哥的本子吗?” 我立刻从怀中掏出工资卡:“姐,啥也不说了,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了再讨价还价不合适。10万我现在就打给你,你这儿的pos机呢?来拿过来,刷卡!我今天就要买10单圣晶石!” 达芬奇亲是个合格的奸商,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谈,她还非常特贴心地送了我一辆全自动小推车,帮我把一大箱子圣晶石拉回MyRoom,并承诺一天内就把吉良吉影未来唯一女朋友做好。 我和一车圣晶石一起回房间的短短10分钟路程引起了半个迦勒底的围观,普通工作人员都充满怜悯地看着我,和我相熟的穆尼克甚至在楼梯拐角探出头来问我:“立香,你是不是抽卡又沉船了?” 我便涨红了脸:“沉船!……抽卡的事,能不沉船吗?” 接着就是一些“要是真的暗改了卡池概率,那叶良树你今晚必被我暗鲨”之类难懂的话,迦勒底上下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我带着小车走到半路的时候,正巧碰到了乔鲁诺。他抱着一捧花从拐角走出,目的地似乎和我是一样的。但奇怪的是,除了我以外根本不让人碰的龙龙蹲在他的肩膀上,长尾巴盘在乔鲁诺的脖子上,像一条怪异的围巾。 “嗨,乔鲁诺!你好呀龙龙!”我举起手,“乔鲁诺,你的这些花是哪里来的?” “午安,立香。”乔鲁诺走近,我以为他想和我握手,但他直接凑过来,给我来了一个意式的贴面吻。 龙龙直接趁这个机会跃到了我的肩头,然后也在我的脸颊上来了一个黏答答的恐龙亲亲。 “这些花是我用我的替身变出来的。”乔鲁诺说,一个金黄色的人形替身从他身后缓缓出现,“他叫黄金体验(GoldExperience),能够把没有生命的物体变成有生命的或者部件。我想,在迦勒底这样的地方应当是没有花的,所以我想为你的房间增添一点小小的生活情趣。” 我捂着胸口险些倒下:“呃啊!西撒是这样,怎么你也是这样!意大利人真的好厉害,不愧是意大利人!” 乔鲁诺有些歉意:“我为你带来困扰了吗?” “不,没有,我很喜欢这些花。”我从他手中接过这捧素白的花束,“谢谢你,我确实很久没有在房间里放上花瓶了。” “你喜欢就好。”乔鲁诺微微笑了,“能够让你感到快乐是我的荣幸。” 我脸颊微红地和乔鲁诺道别,怀抱着花束继续向MyRoom走去。龙龙蹲在我的肩膀上,小声问:“立香,高兴?” “是啊,女孩子都喜欢收到别人含有心意的礼物,而且乔鲁诺碰巧还特别会说话……”我想了想,“他还很帅!” 龙龙若有所思地呼噜:“帅……Wryyyyy,金发,帅?” “唔,无所谓发色吧。主要还是看五官和身材。”我指挥着圣晶石小车开到前方去,“对了,昨天乔瑟夫偷偷用隐者之紫的念写给我看了一张乔鲁诺他老爸的照片,虽然砸烂了一台相机非常可惜——但是,我跟你说哦龙龙,乔鲁诺他老爸也挺帅的!” 龙龙看起来越发若有所思了。 ------- 我把这一千多枚圣晶石放在了MyRoom的角落,然后找罗曼医生要了一个他们医疗部门用的大药瓶,把乔鲁诺送的花放了进去,这个简易花瓶就放在我的床头。 达芬奇亲的制作速度果然非常快,在吃晚饭的时候,她破天荒地从自己的魔术工房里出来了,堂而皇之地走进食堂,慢悠悠地晃到浑身发抖的吉良吉影面前,递给他一个小纸袋子。 “这是立香为你订购的。”达芬奇亲快活地说,“摸起来、闻起来和人体是一样的,内置温度系统,你可以根据需求调节体温。最重要的是它可永远不会腐坏唷!” 吉良吉影双眼含泪地盯着达芬奇亲交握在胸前的手,颤抖地问:“美、美丽的蒙娜丽莎啊,请问,你能不能为我摘下手套——” 正在排队打饭的瓦姆乌听见之后,他飞速地让自己额头上的角急速伸长,像金箍棒一样“刷”地一下飞跃大半个食堂,直接戳进了吉良吉影的后背! “注意你的行为!”柱男警告,“不然明天你会出现在卡兹大人的餐盘中!” 从容地插队到瓦姆乌前头打饭的卡兹说:“给我多加一份无惨肉。” 新来的仗助在旁边的窗口打饭,他不太理解卡兹的意思,侧目:“你是想说午餐肉?” 卡兹:“不,就是无惨肉。” 仗助:? 吉良吉影都没吃完晚饭,他像是我得到了呼符一样珍而重之地捧着纸袋子跑了。 我很欣慰,至少在那只手坏掉之前,这家伙应该都不会再打我的主意。 成功解决掉了吉良吉影这个隐患,我今天晚上应该也能睡个安心觉了。 应该。 本应该。 ……………… 大约是凌晨4点的时候,我突然惊醒了。 之所以知道时间,因为我床头有一个电子闹钟,它的显示屏上用荧光显示现在是4:04分。 真好,是一个会让米斯达发狂的时间。 我直觉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于是我缓缓地坐起来,想要摁亮床头灯,但就在我伸出手来之后,在床尾,一双我很熟悉的竖瞳亮了起来。 “……啊,原来是龙龙。”我松了一口气,“你半夜怎么溜进来了?是想跟我一起睡吗?” 龙龙没有作声,他没像往常那样发出撒娇般的呼噜,也没有发出会让承太郎皱眉让乔鲁诺感到亲切的“Wryyyyyy”。 我只能看到那双盈亮的竖瞳看着我。 “来吧,龙龙。”我拍了拍枕头旁,“要不要小毯子?我记得我的衣柜里有一条猫爪图案的,一会儿我给你铺上吧。来这儿睡吧。” “……好啊。” 龙龙缓缓地动了,但是他发出了和体型不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除了他那条大尾巴在地上拖动的滑行声,我听到了脚步声。 几乎是本能,我立刻砸向了床头灯。 “啪”,房间亮了起来,我也顺势借光看向那个因为突然亮起的灯而伸手挡住脸的青年—— 他有着一头灿金色的头发,如果说西撒的发色是朝阳初升时溪流的反照,乔鲁诺的发色是春日花朵娇嫩的粉蕊,那么这个青年的发色就是舞会上贵妇所持的丝绸扇面上的鎏金。 他有着半长的金发,穿得像一个赛马骑手。蓝色的紧身上衣,长手套,骑马裤,马靴,还带着一顶有些滑稽的蓝色小帽,在他的帽子上用大大的字母标出了名字—— DIO。 下面还系着小蝴蝶结。 适应了光线之后,他把手放下来,我也得以看清他的样貌。 ……他长了一张和乔鲁诺的父亲DIO相似的脸。 但是面前的这个人绝非DIO,他的五官更柔和,表情也并非那个吸血鬼一般的阴狠。 迪亚哥·布兰度用那双天空一般清澈的蓝色眼睛注视着我,然后慢慢垂下了眼睛。 “我……”他说,带着点委屈,“只是,想和你一起睡。” 第62章 番外 迦勒底动物园 承太郎失踪了。 就在他一个上午不见人影之后,我的房间里多出了一匹黑色毛皮的狼。 MyRoom的移门自动打开,搜寻了一上午的我本想疲惫地扑到床上打个滚,但就在我小小地助跑,起跳,“嘭”地落到被子上时,一个活物从被子下头探出了头。 我没能刹车——这怎么刹车!但我尽力地调整了姿势,没让自己彻底地用自己的重量把那个活物压坏。最终我翻滚了一圈,有些狼狈地趴倒在了被单上,哼哼唧唧地摆动了一下双腿。 “啪嗒。” 有什么在舔我的脸。我转过头去,发现正是那只不知为何藏在我被子下面的狼。 这是一头狼,我很确定,因为无论是哈士奇还是阿拉斯加都绝对不长这样。它有着狼所独有的尖锐的眼神,而当它伸过头来,还想再舔我一口的时候,我在它嘴里看到了白森森的尖牙。 “你好啊,狼狼。”我说,被它又湿乎乎地舔了一口,“你在这儿干嘛呢?你是乔鲁诺变出来的吗?” 狼狼自然不能回答我,它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体型比一般的中型犬还要大上一轮,皮毛乌黑蓬松。我坐起来,它凑到我身边,然后把下巴温顺地搁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抱住了狼狼的脖子,然后把脸埋到了它蓬松的毛皮中深深地吸了一口。 “怎么办啊狼狼……承太郎不见了……”我闷闷地说,“我好担心,但是怎么都找不到他……你说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呢?难道是魔术王那个烂人把他抓走了?” 狼狼笨拙又僵硬地扫了两下尾巴,然后它小心地挣扎着从我怀里出来,向后退了一步,低下头向我露出脖子。 “怎么了,是脖子痒痒吗?”我问,伸出手呼噜了一把狼狼后脖,“你的肩膀上有一块浅色的花纹呢,竟然还是星星形状的,和承太郎的胎记简直一……” “……一样。” 我尖叫起来:“——承太郎?!” 狼狼点了点头。 我震惊地发了大概两秒的呆,很快,我就接受了目前这个情况,并且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白金之星怎么样了?” 狼狼摇了摇头,我立刻理解了:“啊……不见了吗?那这个事态有些严重了。我带你去找小玛丽他们吧,达芬奇亲和罗曼医生一定会有办法的!” 狼狼从床上跃下,身姿矫健地让我以为自己是在看动物世界纪录片。但他走到房间门口后又回头看我,蓬松的长毛大尾巴在身后甩了甩,等待着我过来和他并肩。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好。”我没忍住,蹲下身摸了摸狼狼的头顶,又揪了一把他的尖耳朵,“你真的好乖哦,乖得像大狗狗一样。” 狼狼不置可否。 我领着狼狼走出MyRoom,打算先到中央管制室去。但是就在我们来到楼梯口时,狼狼突然竖起耳朵,他弓起身子,对着楼梯上方开始呲牙,发出了猛兽受到威胁时的低吼声。 “怎么了?”我紧张道,暗暗地调整了一下魔术礼装,“有敌人?” “汪呜!!!” 不,是狗。 一只哈士奇——确凿无疑这不是狼,就是哈士奇——脚底打滑地从楼梯上冲了下来,它看起来特别兴奋,嘴巴里叼着一只橘黄的狸花猫,横冲直撞地飞奔到我面前,疯狂地摇着尾巴,然后绕着我的腿转圈,还来蹭我的裤脚。 “喵——”被叼着的猫咪凄厉地叫起来,我连忙从这只哈士奇嘴里把它解救下来:“怎么回事,今天迦勒底怎么多了这么多动物——等等,猫猫你的项圈怎么是西撒的头带?!” 猫猫使劲儿挥了一下爪子,从它粉色的肉垫上“噗”地冒出一颗肥皂泡泡。 哈士奇依旧很兴奋,它凑到狼狼身边去蹭他,承太郎有点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但是哈士奇不依不饶,还试图伸出舌头来舔他。 我把西撒猫猫放下,试图分开这两只犬科动物:“别闹了,乔瑟夫——你应该是乔瑟夫吧?” 乔瑟夫啪嗒啪嗒疯狂摆着尾巴,凑上来对着我的脸就一通狂舔。承太郎不太高兴地咬住他的尾巴把他往后拖。 还没等我用袖子把自己脸上的湿漉漉擦干净,楼梯上又蹦下来一队动物。 这是一支柴犬小队,领头是一只黑色的小柴犬,它头上的毛毛奇异地特别长,梳成了飞机头的样子,一看就知道绝对是东方仗助。仗助跟在他老爸身后跑下楼梯,身后跟着变成了白柴的杀生丸,脖子上还挂着卡兹的爱心铃铛。 我不得不捞起这两只小柴柴,仗助好像有点害羞,他呜嘤地用爪子把毛绒的狗狗脸捂了起来,而杀生丸似乎完全不以自己的妖怪形态为耻,十分淡然,就是尾巴偶尔会摇上几下。 “好吧,这么看来,咱们的队伍成员又增加了。” 我把两只柴犬放下,乔瑟夫哈士奇一直很亢奋,他舔舔西撒猫猫,又舔舔仗助黑柴,但是他凑过去想舔承太郎狼狼的时候,狼狼冲他呲牙,低声“嗷”地警告。 我觉得,可能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收场了。 浩浩荡荡地带着一群小动物们,我终于来到了管制室所在的楼层。途中发生过乔瑟夫想把西撒驼到背上,结果叼起西撒时因为橘猫挣扎太过厉害而失败的小插曲,最终乔瑟夫被西撒愤怒地咬了耳朵,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 没有想到,中央管制室也是一片鸡飞狗跳。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只白毛的鹦鹉扑闪着翅膀急得满屋乱飞,“难道是魔术王施下的诅咒吗?!无论是哪种魔术都不能让我变回来——达芬奇!快想想办法啊,你不是一直自诩天才吗?!” 这只很明显是奥尔加玛丽所长的鹦鹉看到我之后,尖叫一声俯冲下来:“立香!你怎么没变成动物?!” “难道我变成了动物之后你会很高兴吗?”我避开她的尖喙,“其他人怎么样了?” “普通工作人员们似乎没有问题,但是从者们,我还有罗曼那家伙都变成动物了!”奥尔加玛丽在我头顶蹲了下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罗曼也会变成动物啊!” “医生也——” 还没等我转头去寻找,从达芬奇亲的专属位置上就蹦起了一只薮猫:“对了,立香,我帮你找到了承太郎哦!” 我震惊地看向那只漂亮的薮猫:“达芬奇亲,你怎么可以说话?!” “因为我是天才嘛,我给自己装了一个动物回话翻译装置~”她用爪子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台迷你仪器,“唔,承太郎就在那边的角落里等着你哦,也许是怕自己的样子会吓到别人,所以他一直缩在这里等着你过来找呢。快过去看看吧!” 可是,承太郎不是我旁边的那只黑狼—— 听到我的声音之后,薮猫达芬奇所指的角落缓缓站起了一个非常、非常庞大的影子—— 那是一只白色的北极熊,毛绒,魁梧,戴着29岁的承太郎先生钟情的海豚白色鸭舌帽。他用后腿支撑着人立起来,然后像他还是人类形态一样,向我展开了双臂。 我的身体先于大脑一步,直接扑到了大白熊的怀里。 ——唔,好温暖,又好毛绒!!! 大白熊承太郎小心地用爪子拍拍我的后背,我感觉自己像是埋进了一条厚实的毛绒毯子里,闻到的都是清新的海盐味,这正是承太郎身上的味道。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似乎有谁在扯我的裤腿。回过头去,发现竟然是黑狼承太郎,他叼着我的裤子向后扯,双眼执着地盯着我,还从喉咙里发出了有些不太高兴的吼声。 “……这边的承太郎也是你诶,不要这么容易吃醋啊。”我不得不蹲下来抱住黑狼承太郎揉了揉,“好啦,那我也抱抱你。” 黑狼啪嗒啪嗒舔了两口我的耳朵。 大白熊承太郎实在是过于庞大了,在他面前黑狼都显得娇小。但似乎这才是仗助比较熟悉的承太郎先生,小黑柴快乐地跑过去,在他的大爪子底下躺了下来,露出了小肚皮。白熊承太郎用他的大熊掌很小心地揉揉仗助的肚皮,然后四肢着地,安静温驯卧了下来。 接着达芬奇亲说罗曼医生似乎特别害羞,在发现自己变成了小动物之后,就一个人找了一个小角落藏了起来。在场的犬科动物们立刻四散开来,纷纷用自己的嗅觉去寻找躲起来的罗曼医生。 黑狼承太郎没有走,他走到白熊承太郎面前,伸爪去够白熊承太郎头上的帽子。大白熊用熊掌拍掉了黑狼的爪子,很坚决地保护他的鸭舌帽。 大概过了10分钟,哈士奇乔瑟夫带着小黑柴仗助跑回来了,一个嘴里叼着一只瑟瑟发抖的长毛布偶猫,一个嘴里叼着一只浅粉色的垂耳兔。 “罗曼医生——还有玛修?!”我认出这两只小动物,布偶猫凄厉地“喵”了一声,被我接过来之后立刻把脸埋了起来,整只猫猫都在发抖。而玛修兔兔特别小,能够被我一只手就托起来,她趴在我的手上,翕动着三瓣嘴,无辜地抖动着身后的蓬蓬小圆尾巴。 罗曼医生化身的这只布偶猫特别貌美,是双色白底纹的漂亮猫咪,眼睛水盈盈的,而在他柔软的长尾巴根部挂着一枚金色的戒指。 “这是什么?”我把罗曼医生举起来,仔细地打量那枚戒指,“这是罗曼医生你的戒指吗?你一直戴着手套我都没见到过它呢。不过,这是结婚戒指还是订婚戒指?还是说这是魔法梅丽的周边?” 罗曼医生可怜兮兮地喵喵叫,拼命地扫着尾巴,似乎是想把那枚戒指遮盖住。 奥尔加玛丽飞到我脸前用翅膀拍我的脸:“不要盯着罗马尼的屁股看了!你这个痴女!!!”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没想耍流氓!我只是想看看那枚戒指而已——别打了别打了!” 奥尔加玛丽气咻咻地重新蹲回我的头顶:“哼!总之,今天我们必须要把动物化的原因找出来!” 但是在找出动物化的原因之前,我不得不带着这群动物们度过这漫长的一天。 剩余的从者们也陆续找到了。 红A和杏寿郎都在食堂,红A变成了一只德国牧羊犬,他很费劲地想用狗狗爪子去够灶台,而杏寿郎变成了一只赤红猫头鹰,蹲在料理台上很认真地用叫声为红A鼓劲。 我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冲过去把德牧拉开:“太危险了!今天你就别做饭了吧,我来做。” 虽然红A现在不能说话,但是从他的眼神中我也看出了浓浓的担心。 卡兹等3个柱男在达芬奇工房门口被发现了,猎豹卡兹,鬣狗ACDC和灰狼瓦姆乌三只捕食者似乎依旧在捕猎,不过这次他们的捕猎对象是杀手皇后和变成了金渐层英短的吉良吉影。我鼓励地摸了摸猎豹卡兹的头,被他很不高兴地用爪子拍开,“咪”地责备了一声。 最终,我带着白熊承太郎、黑狼承太郎和小垂耳兔玛修(后面跟着一只黏着玛修的芙芙)回到房间时,在门口发现了滚作一团的一只小狮子,还有一头小恐龙。 “乔鲁诺,迪亚哥。”我很无奈,黑狼承太郎立刻叼起了龙龙的尾巴,而白熊承太郎叼起了小幼狮乔鲁诺的后颈皮,“你们两个怎么说也是……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不要打架嘛。” 龙龙能说话,他立刻告状:“是乔鲁诺先咬我的。” 乔鲁诺嗷呜嗷呜地想反驳,头顶甜甜圈一样的三簇卷毛都在抖。 “我觉得事情的经过应该是你想溜进我的房间,结果被乔鲁诺发现了,所以他来制止你。”我显然是个聪明的咕哒子,“你的前科太多了,龙龙。” 龙龙说:“请你给我一个机会,立香。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我问:“如果我没有钱你还会爱我吗?” 龙龙说:“不要做这样的假设,你不会缺钱的。” 我说:“爬开,你只是爱我的钱!” 龙龙说:“为什么一定要把爱情分得这么明白呢?这是一种突然而至的火焰,燃烧起来之后你就无暇再想其他——嗷!!!” 黑狼承太郎猛然一摆头,直接把小恐龙甩了出去。 “干得漂亮,承太郎。”我说,“唉,做一个富婆,好难。我只是想获得一段真挚的爱情,怎么就这么难!” 白熊承太郎无言地伸出爪子,拍了拍我的头。 动物化直到我睡觉前还没有解除。 当我洗完澡,换上睡衣从卫生间里出来时,我的被窝可疑地鼓起了一个大包,我不得不把被子掀起来:“别藏了,承太郎,你体型太大,被子都盖不住你。” 白熊承太郎若无其事地往墙边拱了拱,缩在他旁边的黑狼承太郎则歉疚地翻出了肚皮。 我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我竟然有和大型猛兽一起睡觉的一天……行吧,不过我事先说明,你们两个晚上绝对不可以踢被子!” 然后我就非常快乐地一个俯冲扑进了大白熊承太郎的怀里。 毕竟,谁能拒绝毛茸茸呢! 第63章 我拎着迪亚哥的后衣领把他丢出去了。 “为什么?”他紧紧扒着我房间的门不愿意走,“你不是说觉得乔鲁诺爸爸的脸很帅吗?我和他长着同一张脸,我不帅吗?” 我说:“帅,你很帅。” 迪亚哥立刻双眼闪闪发光:“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陪呢?” 我很认真地拍拍迪亚哥的肩膀:“我不是个贪心的人,我并不觉得自己和古代的国王一样理所应当地可以拥有所有小帅哥。你很帅,在小恐龙状态也很可爱,但是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对不起。” 迪亚哥的眼睛黯淡下来了:“是吗……好吧,那是我打扰到你了。抱歉。” 我对他点点头:“三楼还有空出来的宿舍,你找一间去住吧。明天我跟大家说一声,你已经能够从小恐龙变成人形了,以后你就作为我的从者和大家一起行动吧。” “现在已经非常晚了,我还要回去接着睡,明天还有下一个特异点的作战会议,不能再和你聊下去了。晚安,迪亚哥。” 迪亚哥小声说:“晚安,立香。” 当房间的自动移门缓缓关上之后,迪亚哥脸上那种小心讨好的表情顷刻消失无踪。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房门,不知道思索了一些什么,然后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长长的还没能变回去的龙尾巴在地上拖行,发出了细细的轻响。 ------- 第二天起床之后,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迪亚哥半夜偷偷摸到我房间这件事确实有点恐怖。 去吃早饭的时候我刻意在路上多绕了一段路,在承太郎宿舍门口等了一会儿。 发现我特意过来等他一起去吃早饭,承太郎其实表面上并没有展露出多少惊讶之意。我也习惯了,毕竟他这个人很不喜欢把自己的感情外露太多。我扯扯他的袖子,叫他弯腰下来,他很顺从地附身,于是我赶紧凑到他耳边把昨天晚上凌晨的事情说了。 几乎是我刚讲到迪亚哥出现在房间里的那一刻,承太郎的拳头就攥得紧紧的。他黑着脸听我讲完了事情的经过,最后问了我一句:“他没说自己是因为什么变回了人形吗?” 我摇摇头:“没,我本来打算今天再去问问的。” 承太郎略点了点头,突然停下脚步:“我有点东西忘拿了,你先自己去食堂吃饭吧。” 我有些困惑:“忘拿东西了?忘拿什么了?” 承太郎说:“……唔,发胶。” 我看向他帽子下露出的些许卷发:“可你也不用发胶呀?” “仗助昨天劝我试试。”承太郎面不改色地说,“我回去拿一趟,很快就回来。” 我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好哦。不过我觉得你抹上发胶之后也会很帅的,啾啾!” 承太郎压了压帽檐:“……呀类呀类。” 于是我就又一人独行着去食堂吃早饭,在路上碰到了玛修。我俩理所当然地拿着餐盘坐到了一起,亲亲热热地讨论从奥尔加玛丽所长的只言片语中透露出的有关于下一个特异点的信息。 直到我们吃完早饭,承太郎都没有出现,迪亚哥也没有。我只好怀着隐忧和玛修一起去了会议室,准备参加今天有关于下一个特异点的作战会议。 迦勒底的工作人员们已经探明了下一个特异点的情况,这个特异点依旧是在日本——我总觉得我们真的捞不到出国旅行的机会了——它位于2011年的见泷原市。 “没错,还是2011年,不过它和横滨特异点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奥尔加玛丽非常严肃,“横滨特异点的危险度其实并没有见泷原特异点的大,因为据你们带回来的情报分析,横滨特异点最危险的地方在于魔神柱触及了根源法则,将神的分灵引到了特异点掌握了圣杯。” 我在心里默默地问候了一下荒木老师和蘑菇。 “见泷原特异点因为不明原因,它所造成的危害甚至可以波及宇宙空间。”奥尔加玛丽着重强调,“一定要重视起来!不能把它当做和横滨一样的出出书就能攻略下来的地方!” 我嘟囔:“好嘛,人家知道呀。” 最后我和司令部一起拟定去往此次特异点的从者名单时,承太郎姗姗来迟。 他确实用了发胶,不过不像仗助那样,承太郎显然只是在手上喷了一些摩斯后简单地把头发向后抓了抓。虽然只是个简单的背头,但是摘下帽子的承太郎帅得让我盯着他都忘了自己刚才在说些什么。 “——回神了!”奥尔加所长在我面前晃晃手,“喂,回神了!下一个从者到底是谁啊!” 我猛地惊醒:“啊,从、从者——乔鲁诺!我要带乔鲁诺!” 奥尔加所长语重心长地提醒我:“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还是要以事业为重,不要被恋爱影响了工作啊!” 达芬奇亲悄悄在她身后说:“别听她的!年轻人就是要谈恋爱!” 奥尔加玛丽:你是不是想打架? 我噗嗤被她俩逗笑了,而承太郎什么也没说,像往常一样沉默地走到我身侧坐下,拖过印发的特异点情况说明书开始一目十行地看。 “对了,承太郎。我打算在下一个特异点把乔鲁诺和乔瑟夫也带过去。关于乔鲁诺,你是不是之前跟我说过,他其实非常擅长战斗,在战斗中也一直很冷静来着?我觉得他在以城市为主的地方能够发挥出自己的能力。”我转过头向他解释为什么决定把乔鲁诺加入队伍,“据说下个特异点可能还会牵扯到宇宙事务,卡兹大人有外太空ptsd,咱们还是别把他带上了吧。” 承太郎点点头:“按照你的想法来就行。” 我笑了,但就在我回过身打算继续和奥尔加玛丽讨论魔术礼装问题的时候,余光似乎瞥见了承太郎的领口下有些奇怪。 那……似乎是被挠出来的血痕? 我一下子警惕了起来:血痕?怎么会有人能在承太郎的胸口挠出血痕?! 散会后,我磨磨蹭蹭地留了下来,然后把达芬奇亲拉到小角落,咨询:“你是意大利人,一定很懂一些恋爱和感情的问题吧?” 达芬奇亲眨眨眼睛:“恋爱咨询,1小时1000日圆,谢谢惠顾。” 我:……没必要,姐,这真没必要。 “好啦,我是开玩笑的。”达芬奇亲看我大有一副准备把她送到吉良吉影房间的架势,赶紧改口,“怎么了,这次又是关于承太郎的事情?” 我点头:“对。今天早上我本来想约他一起去食堂吃早饭的,但是他走到一半突然说忘了东西,走了大半天都没见个人影,在开会的时候才回来。” 达芬奇亲说:“正常,哪个男人没有点自己的小秘密呢?” 我又说:“刚才我特意把文件夹碰掉了,趁他弯腰捡东西的时候,我好好观察了一下他的胸口,发现他的前胸上有三条抓痕!!!” 达芬奇亲此刻的表情告诉我:唔,出事了,事情还很大。 我紧张地问:“怎么,这个抓痕有没有什么说法?” 达芬奇亲沉痛地拍拍我的肩膀:“立香啊……唉。照理来说,这是大人的话题,我不该跟你讲。但我又不忍心你被蒙在鼓里……” 我越来越慌:“到底怎么回事嘛!” 达芬奇亲凑到我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 我的眼睛越瞪越大。 “他被别的女孩子抓——!?” 达芬奇亲摇摇手指:“只是一种猜测哦。不过小立香你可不要太过放松警惕,承太郎这么帅,当然会有好多人喜欢他啦。我听说咱们迦勒底好多员工暗地里商量着情人节要给他送巧克力呢。” 我头顶的呆毛都快被炸掉了:“啊,这个罪恶的到处沾花惹草的男人!不行,明天我们就出发去特异点——不,今天下午就去!不能让他再留在迦勒底祸害女群众了!要祸害就只祸害我一个吧!” 达芬奇亲笑眯眯地看着我冲出会议室。 ------- 在被我一通紧急轰炸之下,奥尔加玛丽所长糊里糊涂地就让我带着从者们进入筐体,准备这一次的灵子转移。 “真是的,怎么这么着急……”她嘀咕,“喂,罗马尼,他们几个人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罗曼医生看着筐体中的生命检测系统,汇报:“一切正常,就是似乎,立香她的血压一直有点偏高,不过这样是在正常范围内的。” 是的,我的血压确实偏高。看到有别的女员工靠近承太郎,我的心就突突突狂跳。 为什么会这样子呢! 明明,明明是我先来的—— 白学经典语录在我心中刷屏,我带着一点自己都解释不清楚的怨愤,别过头去,赌气地不愿意跟承太郎说话,连眼神对视都不愿意给他。 在这样有些诡异的气氛中,奥尔加玛丽所长宣布: “迦勒底第4次灵子转移,启动!” “目标——特异点·见泷原市!” 我在心里默默想:等到了特异点,我一定研究出一个“迦勒底从者恋爱禁止”条例。唔,这也是合理的嘛,毕竟从者什么的和小偶像们也差不多(?)! 还不知道自己即将会面对什么的承太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血痕,有些阴郁地想: 妈的,那头恐龙下手可真狠。看来今天上午还是揍得轻了! 第64章 2011年,见泷原市。 这是一个科技异常发达的小城,在有些从2016年来到这里的旅行者看来,这个世界的科技似乎有些过于发达了,甚至比原定的5年后还要像是“未来”。 鹿目圆,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中学二年级女生,今天也像寻常一样,和好朋友仁美、沙耶香一起去市立见泷原中学上课。 只是课前,同学们有些不同寻常地骚动。 “怎么了吗?”小圆有些不安地询问,沙耶香凑到议论纷纷的其他女生那里听了听,回来悄悄告诉她:“据说今天会有转校生来哦!” 转校生! 怪不得大家都如此兴奋,小圆也有些许期待起来。 上课铃响,本班的班主任早乙女和子老师也走进了教室。不知为何,今天的和子老师并没有聊起和她的恋爱相关的话题,而是很少见地用有些焦虑的语气直接宣布:“那个,同学们,今天我们班要迎接几名转校生哦……” 班里的同学们立刻议论起来,和子老师不得不提高音量:“安静一下!那么,转校生同学,你们——不,你可以进来了!” 第一个走进教室的女孩引起了全班的赞叹。她留着一头长长的黑发,长了一张漂亮又可爱的脸。只是这个女孩从眼神上来看就冷冰冰的,小圆光是看到她就觉得呼吸困难。 “这位同学叫晓美焰……那个,晓美同学,你可以在黑板上写一下自己的名字吗?” 冷冰冰的焰同学在电子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过身,奇异地用令人难以回避的目光逼视向小圆。 怎么……这个转校生,为什么…… “好了,晓美同学就坐到那边的空位上去吧。”和子老师清清嗓子,不知道是不是小圆的错觉,她似乎在发抖,“接下来,还有几位转校生同学——” 砰。 走廊上传来令人不安的脚步声。 这样的脚步声对于一个中学二年级的学生来说,似乎有些过于沉重了。 “那个……这几位同学可能……身材有些高大,所以……”和子老师都有些说不下去了,“但是,但是我相信校方接收的情况!那个,所以……请进来吧,空、空条同学——” 身高一米九五的JOJO画风肌肉硬汉,低着头走进了教室! “我是空条承太郎。”转校生用低沉的声音说,“今年,15岁。” ——你管这个叫15岁?! 他一拳都可以把讲台砸烂了!!! 空条承太郎站在教室最前方,显然和整个教室的画风格格不入,他甚至都没穿上本校的校服,而是穿着一件奇异的黑色长款外套,上面还拴着大金链子。和子老师对此的解释也很苍白,她说校服仓库里没有承太郎的尺寸。 ……哪个中学二年级学生能穿一米九五的校服啊?! “空、空条同学是混血儿哦,所以身材会比同龄人更高大一些。”和子老师觉得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解释,“那,那个,空条同学,你就坐在最后一排吧!” 空条承太郎扫了一眼教室,沉默地穿过走廊来到最后一排。途中班里所有同学都吓呆一般,有些人都不太敢跟他对视。 “接下来,我们还有3位转校生……”和子老师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痛苦,“下一位,下一位是来自美国的留学生,乔瑟夫·乔斯达同学——” 身高一米九五的另一位肌肉壮汉又出现了!!! “啪咚!”乔瑟夫·乔斯达同学用美式日语快活地向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叫乔瑟夫唷,今年也是15岁呢!” ……鬼信啊!你这家伙的肌肉比那个空条承太郎还发达好吗!!! “大家一定要好好和乔斯达同学相处哦。”和子老师颤抖地伸出手,“乔斯达同学,你就坐在空条同学旁边吧。” 乔瑟夫蹦蹦跳跳地坐到承太郎旁边去了! “下、下一位转校生也是一位混血儿。”和子老师说,从门外这一回走进来的男孩身高稍微正常了一些——不过也有172cm了这真的是正常中学生的身高吗?! “大家好,我叫汐华初流乃。”这位金发的转校生看起来气势没有头两位逼人,“我母亲是日本人,我对日本也很有感情,但是在文化上也许还会有一些不太理解之处,希望大家能够多多包容,多多指教!” 这一回同学们找到了自己的声带,他们小声地议论起来,并且零星地响起了欢迎的掌声。 “那么,汐华同学你也到最后一排去吧。”和子老师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位转校生——” 一名橙发的少女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当她回过头时,班里的男生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有些丢人的吸气声。 “哇……这位的可爱不输仁美酱啊……” “是美少女,是美少女转学生诶!” “我的中学生活也太幸福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小圆觉得从教室后排传来了类似于“ゴゴゴゴゴゴゴゴ”的黑色莫名气场! “大家好,我叫藤丸立香,因为父母工作的缘故,转学来了见泷原市。希望能够和大家好好相处!”她特别灿烂地对着教室里所有同学笑了,这再一次引起了班里男生们的小声怪叫。 小圆几乎要冒冷汗了:同学们!收敛一点!你们没发现新来的空条同学快要把课桌腿捏断了吗! “藤丸同学你就坐在——” 立香打断了和子老师:“老师,我视力很好,坐最后一排也没关系的!” 和子老师噎了一下:“是、是吗?那太好了!” 藤丸立香笑眯眯地穿越教室的走廊,来到最后一排,伸脚踢了一下坐在空条承太郎旁边已经在课桌上趴下来了的乔瑟夫·乔斯达。 “麻烦让个位置。”她说。 小圆的精神高度紧张起来——这个看起来特别可爱的转校生竟然在开学第一天就挑衅那个又高又壮的肌肉硬汉吗?! “唉……真是的,人家明明坐下来没多久。我也想和承太郎在一起多呆一会儿嘛!” 出乎人意料的是,那个美国留学生乔瑟夫·乔斯达竟然比女孩子还会撒娇!他这样咕哝了一句,但还是乖乖地站起来,还帮藤丸立香拉开了椅子:“坐吧坐吧,你们两个可要和平相处哦。” 立香一下子坐了下来,还转过头对旁边看起来最不好惹的那位混血儿空条同学甜甜地笑了笑。 呜啊!怎么感觉这个学期的生活会非常不平静呢!!! ------- “救救我。” ……什么? “请救救我!” 莫名的祈愿声在脑内响起。鹿目圆像是从混沌中被什么冥冥的命运丝线牵引,她失魂一样地奔了出去,没有理会身后好友沙耶香的叫喊,顺着那个声音的呼唤,跑向了城市的边缘。 “——救救我!” 显然,不只有一个人听到了这个声音。 当鹿目圆赶到了呼救声发出的地点时,已经有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在这里对峙了。 ……真巧,对峙的这帮人,全是今天的转校生。 晓美焰站在最远处,依旧冷冰冰面无表情,她身上的衣服完全换了,穿上了一件深紫色镶边的白色连衣裙。焰手中抓着一把武器,指着一只躲在藤丸立香背后的白色小动物。而今天的所有男性转校生,空条承太郎,乔瑟夫·乔斯达,还有汐华初流乃,都挡在了藤丸立香身前。 “离开它。”晓美焰不带感情地说,“不关你们的事。” 藤丸立香看起来似乎也没有庇护那只白色小动物的念头,她只是非常非常好奇地探头看向晓美焰:“你……刚才是不是用出了什么超能力?” “走开。”晓美焰说,“我说过了,和你们无关。” “唉,干什么这么见外。”藤丸立香笑眯眯地说,“我们刚才可是看到了哟,你把时间停止了,对吧?” 晓美焰微微调整了一下武器的位置:“那又怎么样?” “你认识白金之星吗?”藤丸立香问,“或者说,你认不认识‘世界’?” “不认识。”晓美焰立刻回答,“让开,和你们没有关系,让我杀了这家伙就行。” 藤丸立香弯下腰,从地上捡起来那只受了伤的白色小动物。 “啊,可以把它交给你,但是有一件事我很困惑呢。”藤丸立香歪歪头,“为什么这家伙会在我的脑子里喊:救救我!……呢?” 鹿目圆轻轻叫出了声,藤丸立香也因此转过头看向她:“这也太巧了,你是叫什么来着,鹿目圆……对吗?小圆同学怎么也来了这边?放学后散步?” 小圆怯怯地说:“……我也听到了,听到它在向我呼救。” “——它在骗人!”晓美焰突然语气严厉地说,“把它给我!不要掺和进来,我都跟你说了不要掺和进来!走开!” 就在这时,周围似乎悄悄地起了一些变化。一些画风奇异的花朵像是苍蝇一般飘荡在众人周围,紧接着,犹如童话绘本一般的书页开始从周围的黑暗中向少年少女们包围而来。鹿目圆本能地觉得情况不对,但她周围已经被这种和现实世界画风不同的奇异结界所包围,就连逃生的地方都寻找不到。 古怪的是,除了她以外,另外几个转校生脸上都没有任何惊讶之意。 “……看来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异变了。”汐华初流乃抬眸看向旋转着漂浮在他周围的花,突然伸出拳头狠狠地对一只悄无声息地企图从后面接近他的蝴蝶砸了过去:“木大!!!” 蝴蝶应声而裂,但就在他们面前,更大的蝴蝶舞台高高升了起来。 “……竟然在这里出现了魔女。”晓美焰眯起眼睛,无暇再去顾及那种白色小动物,“你们要是不想死,就在原地好好待着。” “喂!”乔瑟夫向焰大喊,“如果这种古怪的东西叫魔女,那你是什么?” 晓美焰没有回答,但另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声音回答了乔瑟夫的问题。 “是魔法少女哦。” 梳着黄色马尾辫的女孩从结界外走了进来,她向各位温柔地笑了笑:“竟然把这么多人牵扯进来,实在是我的失职。那么,接下来就由我来——” 她拿出来一枚黄色的宝石,在奇异的光芒中身体腾空,身上的普通校服也随着那古怪的光芒渐渐变换了模样—— “我明白了!”藤丸立香突然激动地大叫起来,“这就是经典设定啊!是魔法少女,是魔法少女!!!魔法少女变身,魔法少女击退敌人,魔法少女的羁绊!!!” “是魔法少女!”乔瑟夫也开心地叫了起来,“既然说到魔法少女,那我就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什么? 黄色双马尾的女孩闻言看向了乔瑟夫,而这位一米九五的肌肉大汉从手中突然释放出了缠绕着金色波纹脉动的紫色荆棘—— “波纹能量!”他大喊着一跃而起,“魔法少女龙舌兰,变——身——” 停一停,停一停!停一停啊!!! 不要,不能这样!不要随便就在光芒之中换上粉色的裙子、戴上粉色的发卡啊!!! 这家伙脸上的妆容怎么也变了!不要随便涂芭比粉的口红和死亡大红腮红啊,魔法少女不是这样的!!! “就让我来JOJO你吧,啾咪!” 魔法少女龙舌兰,wink~心跳·心跳! 第65章 玛修丢了。 在这个处处透着古怪的特异点,就在我们降落之后,玛修丢了。 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莫名其妙地消失的,至少在我们一行人双脚落在这个名为“见泷原市”的地方的土地上之后,玛修和芙芙两个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更为古怪的事情同时也在发生。来到这个特异点之后,我一直能听到奇怪的声音,而除了我以外,其他从者们根本听不到任何我所描述出来的,似乎这就只是我的脑内幻想而已。 那是一种绝对称不上是诡异,也并没有恶意的呼唤。从声线来辨认,呼唤我的是一个孩子。这孩子像是好奇又急切地想要了解我,问我的名字,我的来处,问我带着这一群人来到见泷原市想要做什么。 “在脑子里直接听到别人的声音不是件好事。”所有JOJO都这么说,承太郎甚至猜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小的虫子爬进了我的耳朵,在我的耳道里悄悄说话。 但我感觉不是这样。 冥冥之中,这个孩子一直在呼唤着我,在我们转学后的第一天,这样的呼唤达到了最高。 “——救救我!” 我们原本要返回租住的房子,在听到急切的脑内求救声后,我改变了主意。 不如就去看一看吧。 在昏暗的地下通道里,我终于找到了那个一直向我发出呼唤的家伙了。这是一只奇异的、长着长耳朵似兔非兔的白色小动物,而它发出求救的原因,是今天和我们一起转入市立见泷原中学的晓美焰正在追杀它。 ……难不成这个世界的女孩子都不喜欢小兔兔? 白色小动物看到我之后,立刻窜到了我身后,扒着我的腿瑟瑟发抖地似乎找到了救星。晓美焰态度很差地要我把小动物交出来,而就在我俩扯皮的时候,同班的鹿目圆竟然也找到了这个地方,还声称她也听到了这个小动物的求救。 我看向小动物的眼神里立刻犀利起来! 你这家伙,竟然还是中央空调,无差别输送暖风——啊不,无差别发送求救信息的吗?! 原来我不是那个特殊的女孩?! 哼,别人都有的东西,我不要!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把这个中央空调四处勾搭美少女的臭弟弟踹出去,情况就又发生了变化。 像是固有结界一样的怪异空间在我们周围张开,原本这个世界清晰的背景被花哨的手绘风格取代,像是蜡笔涂抹而上的绚丽结界扭动着播放出令人不安的笑声和乐声。从者们立刻把我包围在当中,白金之星和黄金体验也都挡在了他们的替身使者身前。 乔鲁诺尝试着出拳,击中了一只企图从背后袭击他的蝴蝶,黄金体验也跟着他一起消灭了几只从周围包绕而来的奇怪蝴蝶。 道理我都懂……但是为什么黄金体验出拳的时候会喊“木大”呢?! 白金之星喊“欧拉”,疯狂钻石喊“嘟啦”,黄金体验喊“木大”…… 我沉思片刻,提出一个设定:“不如以后我出拳的时候也喊一种拟声词,你们说‘抽卡!’怎么样?” 承太郎说:“听起来很费钱。” 乔鲁诺说:“很不错呢!” 承太郎眯起眼睛看向一脸镇定的乔鲁诺:你是怎么夸出口的? 乔鲁诺正直地回望:女孩子是需要用爱心、赞扬和蜂蜜浇灌的! 唉,这个侄曾孙子明明也是有意大利血统的,怎么在撩妹这件事上这么不开窍!明明他和立香之间的关系就差一哆嗦了! 15岁的叔曾祖父乔鲁诺·乔巴拿替他不争气的大孙子摇头叹气! “看来替身攻击对于这种奇怪的东西也有效呢!”乔瑟夫没注意到身边两个JOJO的眼神交流,他从手中放出了他的替身隐者之紫,紫色的荆棘上缠绕着金色的波纹,像海中摇摆的章鱼触手一样“啪叽”拍飞了企图飞近的蝴蝶,“让我看看波纹能不能奏效吧——波纹疾走!” 看这三个JOJO的架势,要不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双马尾的黄发女孩,估计他们能够一路平推,直接把这个奇怪的固有结界打碎。 但是一切都在那个黄发少女拿出了一枚宝石开始变身之后改变了。 就像是我童年的梦中出现过千百回的场景一样,少女犹如天鹅一般在梦幻的光芒中凌空而起,普通的校服裙轻轻摇摆,被魔法的力量点缀上了蝴蝶结。白校袜变成了菱格长袜,小皮鞋变成了小高跟,魔法少女在自己专属的BGM中华丽变身。 魔法少女,这是…… 这是魔法少女!!! 我眼中羡慕的光芒似乎过于闪耀了,但似乎,另一个人比我的反应来得还要激烈。 有过女装前科的乔瑟夫·乔斯达被打开了“龙舌兰”开关! “竟然是魔法少女吗!这样的变身太可爱啦!”他双手捧住脸,双眼亮晶晶的,就好像女孩子看到了超漂亮的心动小裙裙一样,“立香立香,这样的变身我也会哦!来,你们看好了——” 承太郎和乔鲁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是当初在无限城抽出粉裙子壮汉的记忆一下子击中了我:“等等,乔瑟夫,你等——” 来不及了! 完全来不及了! “既然说到魔法少女,那我也不能再袖手旁观——见识见识这个吧!这里是来自于纽约的魔法少女JOJO!” 乔瑟夫高高跃起,模仿着那位黄发少女,不过代替黄色灵魂宝石的是他没用——不对不能这么说——最有用的隐者之紫! “波纹能量!”他将缠绕着隐者之紫的双手合拢捧在胸前,很少女地将双腿并拢摆出小内八,除了体型实在太大只以及肌肉实在太突出以外和魔法少女没有任何区别——“魔法少女龙舌兰,变——身——” 噗叽·充满爱意的粉红长裙! 啪咚·充满感谢的流苏发饰! 心动·充满魅力的艳丽妆容! dokidoki·你的心动女孩龙舌兰姑娘,来咯! 波纹环绕在半空中旋转的粉裙丽人周围,充当了魔法少女变身时的光效。而变身完成的魔法少女龙舌兰酱也慢慢睁开眼睛,向在场的所有人“噗咻”地送出了一个俏皮的飞吻—— “就让我来JOJO你吧,啾咪!” 哦哦哦哦哦—— 是她!是我们最爱的魔法少女·龙舌兰酱! 我热泪盈眶,承太郎和乔鲁诺几乎裂开。 “竟然想要破坏我们喜爱的城市,实在是不可饶恕呢!”魔法少女龙舌兰酱落地后双手叉腰,伸出小兰花指指向已经具现化的蝴蝶魔女,“哼,就让我龙舌兰酱来制裁你吧!请波纹赐予我JOJO你的力量!隐者之紫色波纹疾走——” 不,等等!等一下! 什么时候“JOJO”成了动词啊!!! 这让在场的另外两位JOJO怎么想!!! 但是龙舌兰酱并没有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美丽的龙舌兰酱挥舞着隐者之紫缠绕形成的魔法少女法杖,粗壮的双腿在原地用力一蹬,就向着蝴蝶魔女飞去! “让我用爱来感化你吧!”龙舌兰酱非常甜美地用杉田智和的声线喊道,“民那桑,和龙舌兰酱一起唱关于爱的魔法歌曲,给龙舌兰酱力量吧!拜托了!” 承太郎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你……竟然……还有——歌?!” 我热泪盈眶:“加油啊龙舌兰酱!什么样的歌曲能给你力量呢?” “那当然是——”龙舌兰酱跃至高空,摆出了露出安全裤的可爱姿势,“SO—NO—CHI—NO—SA—DA—ME——” 不要随便唱你爷爷的主题曲啊!!! 你自己是有自己的OP的,如果以后你爷爷乔纳森要魔法少女变身那他该唱什么!? 乔纳森:诶? 但是我,一个狂热的魔法少女爱好者,我自然不会让龙舌兰酱失望! 于是我用尽全力唱出了接下来的歌词: SO—NO—CHI—NO—SA—DA—ME—— “——JOOOOOOOOO——JO!” 与此同时,伴随着我的歌声,龙舌兰酱奋力向魔女挥出了充满波纹力量的一拳! “龙舌兰色波纹疾走——!!!” 啪嚓——! 魔女颤抖着、哀鸣着裂开了!我们周围的结界也狂舞起来,发出了痛苦的尖叫,然后像是被橡皮擦去的绘本一样,缓缓地消失。 我们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龙舌兰酱轻巧地落地,没忘了理理他的小裙子。我激动地扑上去,拉着他的手拼命地摇:“你好棒啊龙舌兰酱!我是你的大粉丝!以后也要继续加油啊,魔法少女龙舌兰酱!!!” 龙舌兰酱吐了吐舌头,可爱道:“谢谢立香酱,人家会继续加油哒!” 我感动地重重点头:“嗯!一起守护地球吧!我也想成为像你这样的魔法少女!” 承太郎听到之后立刻冲过来:“老头子你给我赶紧变回来!!!” 龙舌兰酱切换了灵基肖像,变回了乔瑟夫的样子。而旁边的几位小姑娘已经彻底被他吓傻了。 “那个……”黄色双马尾魔法少女弱弱地问,“请问,你真的是魔法少女吗?” 乔瑟夫眨眨眼睛:“对哦,人家当然是魔法少女哒。龙舌兰酱,今天也在努力守护着大家呢,让我用爱的魔法JOJO你吧,Fight哒哟!” 晓美焰僵硬地转过身,她趁我们的注意力都在乔瑟夫身上,“砰”地用武器击中了那只白色小动物! “QB!”黄发的魔法少女惊叫起来,“你竟敢——” “你这个混账。”晓美焰颤抖地说,“我没想到,你这家伙不仅抓少女签订契约,竟然连少男都不放过——!” QB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地说: “我……没……签……他……” “砰!砰!砰!” 晓美焰又连开三枪! “不要睁眼说瞎话了。”她指向乔瑟夫,“龙舌兰酱分明就是一个魔法少女!” 乔瑟夫瞪大眼睛,再一次用双手捧住脸:“什么!人家真的很像魔法少女吗?龙舌兰酱好感动!谢谢焰酱,你也是很可爱的魔法少女呢!让我们一起用爱守护世界吧,啾咪!” 晓美焰:…… 她转过身,一秒都不想多待地走了。 而那位黄发双马尾呆滞地看向我们。 “那个……我叫巴麻美,是负责见泷原市的魔法少女……”她迟疑地不知道该向谁伸出手,“你好,龙舌兰酱。” 乔瑟夫高兴地和她相握:“你好,麻美酱!不过龙舌兰酱是我的艺名,我的真名叫乔瑟夫·乔斯达,是来自纽约的JOJO!请多多指教!” “啊,顺便一提。”乔瑟夫帮忙介绍了一下还没有回过神的承太郎和乔鲁诺,“这是来自东京的JOJO,空条承太郎!这是来自那不勒斯的JOJO,乔鲁诺·乔巴拿!” 巴麻美同学,把JOJO这个词理解错误了。 “哦,你们两个也是魔法少女吗?请多多指教!”她恍然大悟地点头。 承太郎和乔鲁诺,进一步裂开了。 听到只言片语的晓美焰在离开时脚步跺得更重了—— 竟然还把这样的少年也变成了魔法少女吗!? 你已经这样饥不择食了吗!? QB——你该死!!! QB:不,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我好冤啊!!! 第66章 巴麻美作为魔法少女的前辈,把鹿目圆、美树沙耶香还有我们几个都请到了她的家里,我们围坐在她铺着毛绒地毯的房间里,桌上摆着红茶和小甜点,充满了女子会的气息,似乎下一秒我们就要开始讨论美甲和隔壁班谁谁又收到情书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混进来的三位肌肉硬汉就显得非常突兀! “没关系,大家都是魔法少女,我们可以相互交流一下嘛。”巴麻美笑意盈盈地这样说,似乎完全不觉得三位JOJO画风的猛男捧着粉红小蛋糕有什么问题。 莫名其妙就被“魔法少女”的承太郎和乔鲁诺都欲言又止,而我攥紧了拳头非常认真地说:“虽然我还不是魔法少女,但是我会向着成为魔法少女努力的!” 出乎意料的是,接下我话茬的,是本以为死在了晓美焰攻击下的白色小动物QB。 “你,想成为魔法少女吗?” 它神秘地出现了,就蹲在巴麻美家的窗台上甩着飘乎乎的白色大尾巴,身上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巴麻美却对QB的神出鬼没习以为常了。她起身开窗把QB放了进来,小动物轻巧地蹦进房间,它绕着桌子走了一圈,似乎是在观察围坐在这里的人,然后它走向了我。 “你想要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吗?” 我有些讶异地指向自己:“我可以成为魔法少女?” QB很可爱地一歪头,眯起了血红色的圆眼睛:“当然!只要你向我许下一个愿望,任何愿望都行,我会帮你实现它!作为代价,你需要变成魔法少女,和魔女进行战斗哦!” “魔女就是之前龙舌兰酱——我是说,乔瑟夫你打败的那个东西。”巴麻美解释道,“她们能够创造自己特有的空间,把人拖进去,释放和传播绝望。而我们魔法少女的职责就是与魔女战斗。” 我恍然:“哦,听起来也很了不起呢,魔法少女的工作真是辛苦!不过,这么说来,承太郎你们三个JOJO不也干着魔法少女的工作吗?” JOJO们纷纷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我掰着手指:“乔瑟夫就不用说了,你是我们迦勒底最美的龙舌兰酱,曾经和魔女卡兹战斗。乔鲁诺你是那不勒斯的黄金之风,和当地的歪风邪气战斗,你们那个老板好像也是个魔女来着。承太郎你是标准的魔法少女,和不同颜色的伙伴们一起踏上了魔法少女的旅途——” 承太郎看向我的眼神已经没有光芒了:“……啊?” 和承太郎一起踏上魔法少女旅途的乔瑟夫兴奋地举手:“没错!我们星尘十字军——不,星尘魔法少女队,一共拥有五名魔法少女,还有一只作为吉祥物的可爱小动物!” 乔鲁诺:啊? “星尘魔法少女队!五色的奇迹!”乔瑟夫娇俏地在脸颊边比出两个剪刀手,“紫色的隐者魔法少女,龙舌兰酱!无论是替身还是波纹,我是来自纽约的爱之JOJO,接受这悸动的魔法吧!” “绿色的高洁魔法少女,花花!樱桃和你,都在我的心中!”我举手。 “银色的搞怪魔法少女,**!我的剑可是能够超越时空的哟,击穿你的恋心!与来自法国的可爱银发魔法少女共乘战车!” “红色的占星魔法少女,阿布嘟嘟!就连跑步姿势都很魔法少女,人家可是正统魔术师呢!塔罗牌,揭示少女的心吧——烈焰般的魔法,Yes,Iam!” “吉祥物伊奇,喜欢狗狗的孩子能够被他守护哦,让沙子摆出心的形状吧!” 我向已经说不出话来的承太郎用双手比出一个心:“白金色的星之魔法少女,空条Q太郎!用欧拉之拳击中敌人的心吧!你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爱上了我!” 乔瑟夫双手叉腰:“而魔法少女们的敌人是居住在埃及吊魔馆中的魔女DIO!这种穿着暴露还涂着绿色唇釉的吸血鬼最讨厌了,让我们用五色的魔法击碎他邪恶的木大爱心吧!星尘魔法少女队,欧拉拉能量,集合!” 我伸手指向天花板:“欧拉拉能量!rerorero,魔法少女全身变!” 乔瑟夫摆出防御的姿态,模仿dio的声音说:“Wryyyy!木大哒黑暗之神!砸瓦鲁多,黑魔变身!” …… 乔鲁诺非常感慨:“啊,原来我爸和你们星尘十字军当年是这样的?和我想象得差距好大,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 承太郎:“……你能相信其实也挺厉害的,乔鲁诺,真不愧是dio的儿子。” 鹿目圆和美树沙耶香也信了。 “原来空条同学是星之魔法少女吗!”小圆捂住胸口,“听起来好厉害!” 而沙耶香看向了乔鲁诺:“汐华同学竟然是魔女的儿子啊,那你是什么类型的魔法少女呢?” 乔鲁诺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我是黄金的花之魔法少女,怀着能够击碎命运的‘热情’,请一定要向着自己的梦想努力哦!刚把爹,请一直注视着我吧,因为人家的梦想,可是成为‘秧歌Star’!” 我和乔瑟夫拼命鼓掌:“好!真是太好了!你是意大利最可爱的魔法少女!” 乔鲁诺谦虚道:“不,我不是。意大利最可爱的魔法少女还是布加拉提。链之魔法少女,布鲁诺·布加拉提!让他用温柔的拉链打开你的胸膛偷走你的心吧,说谎可是不行的哟!选定自己的道路然后进发吧,是天使也是魔法少女,StickyFingers,阿里!” …… QB半天没发出声音,似乎是死机了正在重启的样子。 “你们……”它最终艰难地发出了声音,“你们都是和我签订了契约,成为了魔法少女的吗?” 我说:“应该是吧,我没有签订契约,我不太懂这个。” 乔瑟夫说:“咦,成为魔法少女还需要和你签订契约吗?你把魔法少女垄断了?难道不是只要拥有着黄金精神就可以成为魔法少女吗?” QB:哈?! 乔鲁诺也义正言辞地说:“只要拥有黄金精神就能成为魔法少女!与之相反的,那些虽然拥有强大力量却非常道德沦丧、心灵丑恶的家伙只能成为魔女!” “没错!”乔瑟夫附和。 “……没错。”承太郎也点头。 魔女1号迪亚波罗:? 魔女2号卡兹:? 魔女3号DIO:Wry? QB一时间也有些混乱:“竟然还有不和我签订契约就成为魔法少女的渠道吗——?不,这一点太过奇怪了!实在是太奇怪了——” 它竟然转身从窗户缝里直接跑了。 巴麻美有些担心:“QB怎么了?唉……不过我也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成为魔法少女的呢。因为我是在濒死之际向QB许下了愿望,想要活下来,并为此支付出了成为魔法少女战斗的代价。而且据我所知,魔法少女们都是这样转化而来的。” 乔瑟夫若有所思。 我说:“啊,JOJO们是通过觉醒自己内心的黄金精神,凭借自己的努力变成魔法少女的。比如这位星之魔法少女欧拉酱——来,欧拉酱,摆个pose!” 承太郎木着脸被我抓起手,我把他的手团成拳头,放在脸颊旁边像猫咪一样招了招:“我空条Q太郎,被别人贴上了所谓肌肉硬汉猛男的标签!我欧拉魔女的时候,下手会特别重,被我打裂了的吸血鬼现在还在埃及没把自己拼起来!质量不行还便宜的裤子我根本不会穿,不拴着大金链子的校服都不敢上我的身。御主藤丸立香虽然长得超级可爱,但她跑来要跟我一起困觉的时候我甚至能拒绝——” 承太郎咳嗽了一声。 “但,就算是这样的我!”我震声道,“也有一颗想成为魔法少女的心!燃烧吧,黄金精神!维京战士北风造,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白金之星,配个音!” 白金之星说:“欧拉!” 我说:“不对,你要说‘欧拉拉’!” 白金之星:“……欧拉拉!” 我满意地摸摸白金之星的卷毛毛:“好乖好乖!” 白金之星低下头让我摸,他和承太郎酷似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承太郎无奈地正了正他的帽子:“呀累呀累打贼。” 小圆和沙耶香都若有所思:“唔,黄金精神吗……” 如果觉醒了黄金精神就能成为魔法少女的话,那确实不用和QB许愿、签订契约了! “请告诉我们怎样才能觉醒黄金精神!”沙耶香攥紧拳头,大声地向JOJO们请教道。 作为波纹老师LISALISA的亲儿子(也是她最调皮捣蛋不努力的学生),乔纳森的波纹引导者威廉齐贝林的孙子西撒的好基友(西撒:你这关系属实有些拐弯),乔瑟夫·乔斯达做出了决定! “好!”他一拍手,“明天我就带着你们进行波纹特训!这样一来,你们都有机会觉醒黄金精神!” 鹿目圆和美树沙耶香不约而同地挺起胸膛:“是!谢谢龙舌兰酱前辈!” 冲吧!为了觉醒黄金精神,进行特训吧,少女们! ------- QB还不知道,它损失了两单大生意。 鹿目圆,美树沙耶香,正式成为了波纹修行者! 在转校生到来的第二天,鹿目圆和美树沙耶香起了个大早,她们按照约定来到校门口,和她们的波纹师父魔法少女龙舌兰酱会面了! 为了尊重魔法少女和波纹导师的身份,乔瑟夫特意学习了一下他老妈Lisalisa,换了一身和龙舌兰姑娘不同风格的衣服。他涂上了Lisalisa同款的大红唇,穿上了抹胸上衣和短裙,套上了黑丝袜——顺便一提想找到能套上他粗壮大腿的黑丝袜也挺难的——还穿上了红色的高跟鞋。 “一定要加油哟!”龙舌兰酱这样给大家鼓劲,“不出一个月,你们就能学会波纹呼吸,并且在脸上长出荒木线啦!” 小圆沙耶香:是!!! 少女们,终将成为波纹战士。 少女们,可能成为替身使者。 少女们,即将变成JOJO画风。 ——荒木老师大胜利! 第67章 其实不光是鹿目圆和美树沙耶香这两个女孩成为了乔瑟夫的“波纹培训班”学员,我和另外两个JOJO也在旁听到底什么是波纹呼吸法。 波纹呼吸法据说是自神秘的西藏流传下来的一种养生方法,听起来玄之又玄,但是乔瑟夫能够用这种奇异的能量重伤敌人,痊愈伤口,甚至还能将波纹集中于脚掌,然后在水面上行走。 ……至少他在泡澡的时候突然把我叫进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在从巴麻美家离开后,我们回到了租住的别墅。据说这家大房子是凶宅,前主人的鬼魂还盘旋在里面,所以它一直以来无人问津。有钱人乔瑟夫用他身上带着的宝石很轻易地就把它买了下来——我试图质疑一下宝石的来源,但是当乔瑟夫又塞给我一小包圣晶石之后,我只想问问他还缺不缺外孙女。 外孙媳妇也行啊! 大屋子其实没住人的时间也不太长,房主很快帮我们通了水电。白金之星和黄金体验非常自觉地承担起了保姆的工作,开始忙忙碌碌地满屋子清扫灰尘。我们则四散开来,把卧室布置成可以住人的程度。 收拾屋子是件很令人疲惫的事情,即使有替身的帮助,我们也累了个半死。乔瑟夫一直嚷嚷着说要去洗个热水澡犒劳一下自己,连拖鞋都没穿,赤着脚就跑去了浴室。 我则看向承太郎:“你能让白金之星再帮我捏捏肩膀吗?我觉得这种时候是大保健的最佳时机。” 承太郎和乔鲁诺似乎都认为让替身帮忙捏捏肩膀确实挺有帮助。于是我们三个在客厅沙发上瘫了下来,乔鲁诺一开始还算比较端正地坐着,但我直接就没骨头一样地顺着沙发靠背往下滑,承太郎也非常完美地复刻了我的姿势,大长腿直条条地架在了前面的茶几上,双手搭在小腹,而白金之星就一手一个地帮我们捏后颈。 乔鲁诺也慢慢滑了下来:“……黄金体验,捏肩。” 黄金体验于是就“木大木大木大木大”地帮忙捏了起来。 趁这个机会,我扯扯乔鲁诺,打算跟他聊聊:“乔鲁诺,你每天早上起来整理头发大概要花多长时间啊?” 有着一头灿烂蓬松又顺滑小金毛的乔鲁诺眼珠子向上稍微抬了抬:“唔,编辫子的话大概需要两三分钟就行。” 我比较关心的其实是他的刘海:“那,你额头上的三个卷卷是用的卷发棒还是卷发筒?” 乔鲁诺平静地说:“都没用。它们是天然形成的,有天早上起来它们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我不太相信地皱了皱鼻子。 “是真的。”乔鲁诺伸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甜甜圈刘海,“而且,我原本是黑发。但是有一天,在我血脉中的来自父亲DIO的力量觉醒了。我也因此拥有了替身,与此相对应的,头发也变成了金色,刘海卷曲成了现在的形状。” 我还真没听说过儿子长到一半突然被老爹遗传发色的这种事! 本来我还想抓着乔鲁诺问问那他平时用什么护发素,但还没等我开口,楼上浴室就传来了乔瑟夫的大叫:“承太郎——立香酱——乔鲁诺!!!” 我们三个一起从沙发上滑到地上去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有敌人来攻击?”承太郎一跃而起,直接向楼上冲,我赶紧跟在他们两个身后,蹬蹬蹬地顺着楼梯跑到二楼,看着白金之星一脚踹开了浴室的门—— 浴缸的水龙头哗哗地开着,里面已经有半缸的水了。乔瑟夫穿着一条粉色波点的大裤衩,他的脚掌上闪动着金色的波纹,平稳地站在水面上,很兴奋地向我们炫耀:“快看!我可以站在水上哦!喂,承太郎,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给你演示过?何莉小时候我经常带着她这么玩,她和你一样都乐得咯咯笑呢!” 承太郎:……………… 白金之星一把将乔瑟夫摁到水里:“欧拉拉!!!” 乔鲁诺推着我的后背把我送出去:“原来波纹是这么有趣的东西,听说我的另一个父亲乔纳森·乔斯达也是一名波纹战士,我真想见识一下用波纹战斗的样子呢。” 承太郎一脸黑气地关上浴室的门,重重地跺着脚下楼:“老头子真是无论在什么年纪都喜欢逗人玩!” 我们三个又瘫回了沙发。 “明天先去学校看看,要是学校里没什么事的话,那下午咱们就逃课去找玛修吧。”我有点困了,“唉,真不知道玛修去哪里了……” “看到魔女之后我有一个猜测。”承太郎看向天花板,客厅的吊灯许久没有更换灯泡了,在玻璃上罩了一层暗淡的钨丝挥发物质,显得有些昏暗,“玛修或许是掉进了和魔女结界类似的异空间里面。” “魔女……”我思索着,“这个特异点的异变应该就是魔法少女和魔女了。只是魔女到底是因为什么形成的呢?是圣杯在背后操纵的吗?” 就在我们三个冥思苦想之际,乔瑟夫又嚎了起来。 “啊啊啊啊——承太郎!!!你快来啊承太郎!!!” 承太郎烦躁地把帽子拉下来盖在脸上:“可能他用沐浴露做了泡泡出来,在我小时候他就喜欢玩这个给我和婆娘看,啧。” 我眼睛一亮:“泡泡!我喜欢,我想看!” 承太郎立刻起身:“我去叫老头子穿上衣服给你做几个大的泡泡。” 于是我们三个又蹬蹬蹬地上楼,承太郎这回记得敲门了:“老头子,把裤子穿上,我们要进来了。” 没有回应。 甚至连水声都听不到。 这时候我们都感到了不对劲,承太郎伸出胳膊让我们退后,然后他像刚才一样,让白金之星一脚踹开了房门—— “乔瑟夫!” 浴室空无一人。浴缸里的水轻轻晃荡着,而一枚造型奇异的宝石漂浮在水面上,周围的空间都被它扭曲成了一个螺旋。 ……是魔女。乔瑟夫掉进魔女的结界中了。 “呀累呀累打贼,真没办法。”承太郎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要战斗好几回呢。” 他转过头向我伸出了手:“拉住我,别走丢了。” 我立刻把手放进他的掌心:“当然不会走丢了!走吧,星之魔法少女欧拉酱,让我们一起去拯救魔法少女龙舌兰酱!” 承太郎:“…………行。” 乔鲁诺看起来憋笑憋得挺辛苦。 魔女的结界中依旧是奇异的手绘动画风格。 跳芭蕾舞的剪纸女孩在背景中翩翩穿行,彩纸剪成的宝石从半空中如同雪花一般纷纷落下。诡异的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在给什么招魂一样,时不时还会从角落里传来孩童的低笑声,似乎像是躲在暗处,令人发毛地窥伺着我们。 我握紧了承太郎的手,沿着脚下铺满了纸片碎屑的道路向前。从前方传来了令人不安的嘈杂噪音,我担心乔瑟夫已经遭遇了魔女的袭击,手心微微有些冒汗。承太郎安慰地捏捏我的手:“老头子很强,你不必太着急。” 白金之星早已经现身,和黄金体验一起在前方搜寻。很快,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与替身共感的承太郎立刻拉着我向前跑了起来:“有情况!”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快快摆动自己的双腿,努力让自己能够跟上承太郎的步伐:“打、打起来了吗?” 意识到我跟不上他的步速,承太郎也顾不上许多了,他就像卡兹第一次被召唤出来追着我们跑那一回,直接把我抱起来往肩膀上一扛,像是扛麻袋一样向着前方拔腿狂奔! “承——太——郎!!!”我尖叫,“我——飞——啦!!!” 跟在我俩后头跑的乔鲁诺看到承太郎的操作之后很努力地才没让表情崩坏。 “承太郎先生!!!”他喊道,“你要不要试一下公主抱?” 承太郎在狂奔中问:“公主抱是什么——?” 15岁的21世纪中学生乔鲁诺这时候意识到,他跟前面这个80年代的17岁昭和高中生之间有着深深的代沟! “公主抱就是一只手扶着立香的后背,一只手扶着她的腿弯,用比较舒适的姿势把她端在身前——”他想要解释,“立香你还好吗,为什么你的表情这么奇怪?” 被当成□□袋扛在肩膀上的我被颠得要吐了。 当我们终于赶到目的地,魔女的本体与已经变身了的魔法少女龙舌兰酱战斗的地点时,我已经晕得不知今夕何夕,承太郎把我放下来之后我都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地冒白光。 “你在原地待着不要走动,我去打个魔女,一会儿就回来。”承太郎叮嘱道。 我有气无力地向他摇摇手,意思是我没事,让他快去打。 乔鲁诺担忧地在我身边蹲下来,抚了抚我的后背:“你没事吧?” “没事。”我说,“快去帮忙吧,我缓缓就行了。” 乔鲁诺点点头,带着黄金体验也上前向着舞台中央巨大的浑身镶满宝石的魔女冲去。 龙舌兰酱已经和魔女战斗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这个魔女似乎和宝石一样坚硬,龙舌兰酱的拳头没法给她造成实际伤害。他挥舞着隐者之紫魔法杖,生气地用大拳拳狠锤魔女胸口:“你坏!你坏!竟然趁人家洗澡的时候把人家抓走!坏死了!这样人家就嫁不出去了嘛!” 承太郎带着白金之星来驰援的时候,听到他这么说险些脚下一滑:“你想把自己嫁出去?” “这只是一种对于少女洗澡时被看光光的害羞说法啦!”龙舌兰酱嘟起嘴巴,“真是的!承太郎怎么也不懂人家呢!” 承太郎:………… 我作为没有战斗手段的御主就像往常一样观战,顺便观察着这个宝石魔女的破绽。看起来魔女都是心怀怨念的精神类生命体,她们的战斗力并不弱,至少我们此刻面对的这一只就有和三个JOJO一战的能力。 “……陷入苦战了呢。” 我回应:“是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魔女要由魔法少女来打败’可是法则之一呢。” ……是谁? 我立刻警惕地转过头,但扑面而来的却是熟悉的柔软触感—— “芙!!!” “芙芙!”我手忙脚乱地把往我脸上一扑然后就试图向我头顶进发的芙芙摘下来,“你怎么——玛修呢!” “玛修也在战斗哦,不过她并非孤身一人。啊呀,不如说你们迟早会遇见吧。” 白色长发的男子微微笑着站在我身后,手中持着造型奇异的法杖,在他的脚下,鲜花盛开。 “梦安,人类最后的御主,藤丸立香。”他微微欠身,“以这样的方式见面真是奇妙啊,其实在上一个魔女结界里我就想和你见面了呢,只是当时孵化者也在,让它发现可就不好了呐。” 我把芙芙抱在怀里,它“芙啾!芙啾!”地一直在嘀嘀咕咕着什么,面前的长发男人有些为难地笑了:“唉,我说,凯西帕鲁格,再怎么说我对你也有收养之恩——” “梅林西内!芙!!!” 我讶异地看向面前这位男子:“……你是梅林?” “啊哈哈哈哈,是啊。”他笑了起来,不知为何总让我觉得这个笑容特别轻浮,“我就是梅林哒!也许你听说过我的名字,总之你叫我梅林就好,要是叫我梅林大哥哥就更好啦!因为我就是你最可靠的花之大哥哥——” 芙芙炮弹一样一跃而起,罕见地从肉垫中伸出利爪,头一回展露出了攻击性,想要把梅林那张笑嘻嘻的脸挠花。 “啊啊啊啊啊凯西帕鲁格你这头凶兽!平时吃吃小姑娘豆腐也就算了面对有收养之恩的我竟然也这么凶狠——别抓了别抓了再抓破相了我还想继续做网络偶像呢——” 而我的手环也滋滋响了起来。 是来自迦勒底的通讯,我把手腕抬起来,本以为会听到达芬奇亲的灵基分析,没想到传来的是罗曼医生痛彻心扉的怒吼: “梅林——!什么叫做偶像?!你给我解释清楚啊!!!!” 我:? 梅林努力把凶狠的芙芙拎起来:“啊哈哈哈,罗马尼!过的好吗?最近生活充实吗?要是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情依旧可以求助我哦!我一直是你最可靠也最温柔贴心的魔法少女梅丽酱!” 我:…… 迦勒底管制室所有知道罗曼医生沉迷网络偶像的各位:…… 罗曼医生:…………………… 奥尔加玛丽的声音适时响起:“医务室?医务室还有别的负责人吗?快来给罗马尼送点硝酸甘油!他心跳快没了!” “唉,不提这些啦。”梅林摇摇头,“我来是帮助你哒。我算是被这个奇怪的特异点召唤出来的落单从者吧,但因为我情况的特殊性,目前只能在梦里出现。由于魔女结界的特殊性质,结界内也可以被认定为是梦境,所以我可以在魔女结界内自由穿梭,为你提供一些帮助。” 我立刻问:“你见到了玛修吗?她怎么样?” “玛修很好哦,只不过她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解决,暂时没法抽身。很快你们就能见面啦,别担心!”梅林轻松地说,“嗯嗯,接下来,我要跟你说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请认真听哦,立香,这是关于这个世界的重要信息!” 我严肃地点头。 “第一。”梅林伸出食指,“绝对不要和孵化者——也就是被称为QB的小动物签订契约。它就算再怎么天花乱坠地劝诱你,就算你遇到了非常严重的失态,也绝对不可以向它许愿。” 我说:“好,我答应你。” “真乖真乖!”梅林表扬道,“好,接下来就是第二点,一定要好好注意鹿目圆。” 我微微皱起眉头:“为什么?” “啊呀,也许你不知道,我其实是梦魇和人类的混血哦。梦魇这种东西是以人的情感为食的,我也能看到聚集在人身上的情绪。”梅林摸着下巴,“情绪这种东西是人类独有的,美丽又令人着迷,不止我这样的家伙在觊觎呢。而鹿目圆这个女孩子身上拥有着不亚于你的情绪集合。” 见我似乎还是有些困惑,梅林解释道:“立香你是人类最后的御主,是拯救世界的希望,全迦勒底——不,全人类的情绪都压缩成一点,寄托在你的身上。这样庞大的情绪之前引来过不太好的东西——你的灵魂被抓出来过吧?在黑暗中生活了太久的恶鬼可是非常喜欢你这样充满温暖又情感充沛的灵魂哦。鹿目圆也是如此,她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竟然身上也拥有如此庞大的情感集合,让我不得不怀疑她背后另有隐情。” “难不成她也是御主?!”我惊悚道。 梅林:“……不是啦。但立香你也要好好注意着她哦,最好也不要让她和QB签订契约!” 我答应下来:“好的!” 梅林满意地点点头:“真好!那么,作为立香如此辛苦的回报,我就送你一个小小的、梦想成真的魔法吧。” 他把不断挣扎的芙芙往我怀里一塞:“现在,我把魔法少女的力量传送给了凯西帕鲁格!从现在开始,这家伙就是魔法少女身边的魔法小动物了,拥有着把适合的人转化成魔法少女的力量!” 我瞪大双眼:“什么——等等!那我岂不是也可以——?!” 梅林笑了:“你可以带着凯西帕鲁格去找空条承太郎他们试试看呀。” 我立刻兴奋地拔腿就跑:“我上了!” 梅林在我身后遥遥地喊:“加油呀立香!我可是真情实感地在嗑你俩的CP呢——” 我没听清,因为此刻黄金体验和白金之星正同时对着宝石魔女欧拉木大。因为这个宝石魔女物理防御比较高的缘故,即使是能使钻石碎裂的白金之星之拳似乎也失去了力量。 在这种时候,就应该使用魔法少女的力量! 我高高举起芙芙:“去吧,给大家带来魔法的力量吧,芙芙!” 芙芙周身闪耀起梅林魔术特有的粉色光芒,它啾啾叫着向承太郎和乔鲁诺飞去,露出了白色毛绒下的粉红肉垫,“噗叽”地使用出了魔法的力量! ——闪耀吧,星辰的斗士! ——吹拂吧,黄金的晨风! 承太郎和乔鲁诺只觉得周身一轻!他们不知为何被蓝色和金色的光芒围绕,身上的原本的服装也闪耀起了不太妙的光,不由自主地,他们抬起双手,和不知何时飘浮在他们面前的替身掌心相对—— 星之魔法少女,变身! 黑色长款校服外套换下——不行哟,魔法少女的制服一定是水手服! 海蓝色镶边的白色水手服,着装完成!紧绷绷地勾勒出胸肌轮廓的上衣,令人心动的蝴蝶结领巾上也绣着小海星!呀,讨厌,不要盯着胳膊看啦,是过于发达的肱二头肌吸引了你的目光吗? 飘忽飘忽,掀起来可是禁止的呢——海蓝色百褶裙,着装完成!两条腰带当然也系在上面了哦,侧边还带有魔法少女特色的长长飘带蝴蝶结呢,在战斗的时候可是会飘起来的!同时,裙子下面也好好地穿着海豚图案的安全裤呢! 小高跟长筒靴——着装完成!在靴筒上有着亮片围成的星星图案哦,用这条粗壮有力的腿带着星星的魔法踢爆敌人吧,刚把爹! 最后的最后,是星之魔法少女的本体——欧拉欧拉魔法帽!炫彩!Shiny!这一次也魔力满满地将阴沉的黑色变成了白色呢!点缀在帽子上的钻石星星和蝴蝶结正是爱的证明! bangbang!向着邪恶挥出爱与梦想的欧拉之拳! 星之魔法少女——欧拉酱!登场! 空条承太郎呆滞地从魔法少女变身完成后的一片炫彩光芒中落地,他都没记得把裙子压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反重力裙在他身上不起作用,我甚至看到了魔法少女之力贴心地给他换上的海豚安全裤。 白金之星也很魔法少女地被戴上了蝴蝶结发箍。 不,还没完! 接下来变身的是—— 花之魔法少女!!! 粉红色的心形开胸上衣,着装完成!不只是原版的小西装,魔法少女的魔法花朵和闪亮爱心自然也是会被镶嵌在衣物表面! 格纹百褶裙,着装完成!作为魔法少女当然要穿着小裙子了——同样地,有很慎重地穿着瓢虫安全裤哦! 粉红小高跟皮鞋,着装完成!踏踏踏,能不能踩着清脆的足音踏进你的心呢? 最后——在美丽的花之魔法少女发辫上系上蝴蝶结吧!手持着开放有金色花朵的粉红权杖,镶着红色宝石的魔法棒名为“热情”! 萨克斯,请吹起来吧!敲击着钢琴的黑白键,让吹拂过意大利的黄金之风再度吹进你的心!Wryyyyy,GIOGIO的奇妙冒险也要开始了呢! 花之魔法少女——茸茸酱!登场! 乔鲁诺拿着花朵粉色魔法棒落地,这一回他记得好好地把裙子按住。两位被迫穿上小裙子的魔法少女懵懵地站在原地,还是龙舌兰酱提醒了他们:“不要发呆啊!快来帮帮人家嘛!欧拉酱,使用你的白金恋爱拳啊!” 魔法少女欧拉酱似乎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动力了呢。 我不得不小跑着上前,避开狂暴的宝石魔女的宝石投掷攻击,拉过欧拉酱的手摇一摇:“你要振作起来啊,欧拉酱!” 欧拉酱把头慢慢别了过去:“……你别看我。” “不——不要灰心丧气!你这样很美!很好看!很可爱!”我赶紧从肚子里掏出自己现在能喷的彩虹赞美,“哇,欧拉酱真的超——可爱的说!我看到欧拉酱竟然心跳得停不下来呢!” 欧拉酱看我一眼:“真的?” “真的真的!”我拼命点头,“哇,我最喜欢欧拉酱了!欧拉酱即使是穿着小裙子也好帅气!怎么办怎么办,这么帅气的欧拉酱会变成这个世界的偶像顶点吧!请在火了之后也不要忘记我啊!” 欧拉酱压了压帽檐:“呀类呀类……你,把欧拉酱换成我的名字,再说一遍。” 我以为他还需要一点鼓励才能去战斗,于是越发情真意切地吹了起来:“好好好,承太郎!承太郎你最帅了!就算是穿上了小裙子戴上了蝴蝶结帽子也不会损害你的魅力!一看到你我就心跳加速!哇,怎么会有承太郎这样的好男人,你挥动拳头战斗的样子完全可以被刻在宇宙飞船上被送往外星,让地外文明看一看什么是人类最完美的形态!” 承太郎突然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还有一句。” 我愣了一秒:“……啊,我还漏说了什么吗?” 承太郎提示:“你最——” 我反应过来,热情地向他比出一个心:“我最喜欢你啦!最最最最最喜欢你啦,承太郎!请带着我的鼓励加油吧!!!” 承太郎抿起嘴唇,似乎是想把嘴角的弧度压下去。他立刻转过身,向宝石魔女走去——因为没穿过高跟鞋还差点崴了一下——然后举起了他的拳头! “上吧,白金之星!”他道,“是时候让魔女看看魔法少女的力量了。” 戴着蝴蝶结发箍的白金之星不知道为什么脸很红,但是从表情看来他还还挺高兴的,至少这位无敌的替身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茸茸酱原本拿着仙女棒也是有些手足无措,但是当他听到我对欧拉酱热情洋溢的赞美后,不知道为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变得特别古怪,像是想笑又在尽力忍耐。他迈着有些别扭的步伐和欧拉酱汇合——毕竟茸茸酱之前也没穿过高跟鞋——然后对欧拉酱说:“你这不是很会嘛!” 欧拉酱说:“呀累呀累打贼。” 两位魔法少女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和魔法少女龙舌兰酱终于站到了一起! “民那!”龙舌兰酱举起隐者之紫魔法棒,“让我们汇合魔法少女的力量,一起击败魔女吧!” “魔法少女·JOJO——” “让龙舌兰酱给你【战斗】的智慧!” “让欧拉酱给你【星尘】的毅力!” “让茸茸酱给你【黄金】的梦想!” “魔法少女JOJO——欧喷哈斗(OPENHEART)!!!” 绿色、蓝色和金黄色的光芒汇集成一束,璀璨的JOJO之力贯穿了宝石魔女的胸膛。 宝石魔女在这样的力量冲击下,被一点点地化为碎片。在最后时刻,她哀鸣着叹息: “最……讨厌了……为什么……我不能……爸爸……妈妈……对不起……” 结界在魔女消失后也跟着她一起消失。我们又落回了浴室,三位JOJO也从魔法少女的装扮恢复了正常。 “太好了,魔法少女作战大胜利!”我欢呼,“我果然还是最喜欢魔法少女了!” 魔法少女们:………………但是裙子什么的,还是饶了我们吧。 唯一一个兴高采烈穿裙子的魔法少女龙舌兰酱:诶?小裙子不好吗? 欧拉酱茸茸酱:你滚!!! 魔法小动物芙芙:芙芙芙芙,芙芙,芙啾。 (翻译:所以一切还是梅林的错!芙啾!) 第68章 和魔女战斗过后,大家都精疲力竭。我跟两位莫名其妙被魔法少女的JOJO解释了一下情况,说其实是梅林给了芙芙魔法小动物的力量什么的…… 于是现在迦勒底多了两个准备把梅林暴打一顿的人了。 顺便一提,“梅林就该死”协会的会长是被网恋骗感情的罗曼医生。吉祥物是芙芙! 我洗完澡钻进被窝之后还能听见手环里迦勒底鸡飞狗跳一通折腾,达芬奇亲告诉我罗曼医生现在非常伤心,我说伤心的人别听慢歌,请让我通过迦勒底广播站给罗曼医生点播一曲《分手快乐》和《爱河》。 于是达芬奇亲给我直播了从者合唱团的表演。杏寿郎、仗助和西撒几个天使特意去学了《爱河》,然后兴冲冲地去给罗曼医生唱。 “如果让你重新来过,你会不会爱我——爱情让人拥有快乐也会带来折磨——!!!” 我在被窝里嘎嘎狂笑,把被子蹬得砰砰直响。 ------- 第二天,我是被惊叫声吵醒的。 我裹着被子差点滚到床底下,脚底打滑地冲出房间:“怎么了怎么了,又有魔女了吗——” “立香酱!!!” 乔瑟夫就穿着一条粉红波点大裤衩,哭唧唧地站在他房间门口,哽咽地说:“我竟然——我竟然——” 我紧张地问:“你怎么了,你慢慢说!” “我竟然生了一个蛋!!!” 什么?! 因为房间不够的缘故,乔瑟夫和承太郎是睡同一个房间的。承太郎还没从床上下来,他好像还没完全清醒,坐在床上正在发呆。我看到他头发乱乱表情懵懵的样子,一时没有忍住,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一通晃:“早上好呀魔法少女欧拉酱!” 承太郎的反应慢了半拍:“……立香。” “不要给我喂狗粮啦,我说,快看,我生了一个蛋!!!”乔瑟夫呜哇地在原地蹦了蹦,“人家只是很偶然地和大外孙在一张床上睡了一觉,为什么早上起来我会在被窝里发现一颗蛋啊!” “可能你基因变异,其实你隐藏着老母鸡的血统。”我猜测道,“咯瑟夫·咕斯达!你就是咯咯哒!” 乔瑟夫从被窝里把那颗蛋小心翼翼地捧出来:“你看你看,这颗蛋还是绿色的,上面有好多小星星……看起来就像我的孩子!” 我:“你已经这么快就接受这个设定了吗?!” 承太郎慢吞吞地把被子掀开,然后低头,看向他的腿间。 “……啊。”他说,“我也生了一颗蛋。” 我:……………… 乔鲁诺捧着他的那颗蛋走进房间时,就听见我在大吵大闹: “你怎么也会下蛋!!!你说!你是不是昨天晚上背着我去找别的男人了!” “……”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心虚了!你不要以为我没看过clamp给你和花京院画的本子,你俩的孩子就是从蛋里生出来的——” “……啊?” “不过承花真的很好嗑,你喜欢相扑吗?当然,最喜欢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kswlkswl——” 承太郎伸出手,本能地“噗”地盖在了我头上,用力揉了揉。而我脖子一缩,像是猫咪一样本能地去拱他的掌心。 “唔。”他的反应慢了半拍,“……承花是什么?” 我:“……啊你不用知道,对不起我不该在正主面前舞的——我要看你的蛋!” 承太郎把那枚蓝色为底色、上面也布满小星星的蛋取了出来,举到阳光底下翻来覆去地看。 他还拿到耳朵旁边晃了晃。 “里头应该有东西。”他说,“不过不知道敲开之后它会怎么样。” 乔鲁诺也捧出了他手心的那颗黄色底纹上面有瓢虫图案的蛋。三个JOJO把各自的蛋放到一起研究了一阵,很快就放弃了。 “先去吃早饭吧,一会儿我还要去给小圆和沙耶加上波纹特训课呢。”乔瑟夫说。 乔瑟夫对于他的波纹特训课抱有极大的热情。据他所说,当年他和西撒在波纹教师LISALISA手底下过了生不如死的一个月,之后他跑回自己的葬礼上之后,才得知LISALISA竟然是他的老妈。 因为是老妈,所以当年那些折腾人的在大海里游50公里、用指尖支撑立在针尖上之类的仇乔瑟夫根本不能报,他只能郁闷地把当年的事情憋在心里,嘟嘟囔囔地有机会讲给丝吉Q听,然后再被丝吉Q嘲笑说他当年一点也不用功。 现在,乔瑟夫终于可以当别人的波纹教师了! 我们结伴上学的时候,乔瑟夫在校门口和我们分别,走向已经等待着他有一会儿的小圆和沙耶香。 “早上好,波纹战士们!”他元气满满地说,“今天我们来练习徒手把铅球掷出1公里!” 这怎么做到啊大哥?! 但是小圆和沙耶香竟然也元气满满地应答:“好的!我们会努力的,龙舌兰酱!!!” 你们在昨天的特训中都经历了一些什么啊!!! 再这么下去,再这么下去—— 乔鲁诺轻轻地说:“她们两个会长成承太郎先生这样的身材的吧。” 我打了一个哆嗦。 在承太郎的身体上长了一张小圆的脸,那画面,实在是…… 立香酱的眼神犀利起来了! ——那实在是太可爱了! 承太郎:? ------- 上学其实是有一点无聊的。 我和承太郎都是高中生,混进一帮14岁的中学生小萝卜头当中上课本来就有些欺负人了。而且本来我们混进来的目的也不是好好听课,所以在课上我们几个人基本上除了睡觉就是摸鱼。 乔瑟夫自制了一张五子棋的棋盘,跟乔鲁诺在上课的时候偷偷下棋,杀得非常精彩,两个高智商青年之间你来我往,各有胜负。之后他俩甚至开始开发了一种新的棋类运动,这种棋类似国际象棋,只不过乔鲁诺那边的国王皇后长得有点像长了霉斑的章鱼,而乔瑟夫这边的国王皇后是长了翅膀的紫头发卡兹。 我去图书馆找了好几本言情小说在课上读,经常看得感慨连连,为了书中的剧情叹息扼腕。 “啊,花花,你怎么就和阿强天人永隔了!”我看到小说后面的悲惨虐心结局时不禁潸然落泪,“呜呜呜呜,你们两个是真的!作者,你好狠心啊作者——!” 我同桌是在课上睡觉的承太郎。他用帽子盖着脸睡,从来没有老师敢把这个一米九五的壮汉叫醒。但是我看小说的动静经常会吵到他,他把帽子慢慢移开,睁开松石绿的眼睛看向我:“……你又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呜呜呜呜,我在看这本《穿过你的红发我的手》,男主角伊藤强和女主角山本花真是太配了!也太惨了!”我抹掉眼泪,“阿强!!!花花!!!作者你还我花花!!!” 承太郎缓缓地把帽子又盖回去:“……我还以为你说的阿强是我。” 我说:“当然不是了!像我们承太郎这样英俊帅气又强大的男孩子当然会好好地和CP在一起啦。” 承太郎露在帽子外头的唇角向上勾了勾。 但是承太郎的英俊帅气也会引起一定的麻烦。 我终于见识到了和校草们做朋友会有多少烦恼,更烦恼的是身边有3个校草级别的人物。 冷漠酷哥承太郎,元气阳光乔瑟夫,温柔体贴乔鲁诺,这三个家伙类型不一,更重要的是都很帅,这让全校的女生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他们身上。 乔瑟夫倒是不怎么和我们待在一起,他特别喜欢跑去找他的两个徒弟小圆和沙耶香。中午他就和小圆沙耶香两个人一起吃饭去了,据他说吃饭的时候也可以修炼波纹,听得我都忍不住劝他:给孩子喘口气的时间吧,她们还小呢! 乔瑟夫义正言辞:“不小了!我爷爷乔纳森在12岁的时候就已经能把DIO打哭了!” 我好震惊:“什么!竟然能把DIO那种传说中无恶不作的超强吸血鬼打哭?!你爷爷乔纳森好强啊!” 乔鲁诺:……啊,我的两个老爸当年竟然还互殴吗? 承太郎:……他俩当年的关系可比这复杂得多。 乔瑟夫哼着歌端着餐盘去找小姑娘们了,我和承太郎乔鲁诺坐在同一桌。乔鲁诺从他的衣兜里拿出了早上在他被窝里出现的蛋,放到桌上后,他用汤匙轻轻地敲了两下,蛋除了晃了两下以外没有任何动静。 “我今天在空闲时间研究了一下这枚蛋。”乔鲁诺说,“我的黄金体验可以把无生命的物体变成生命体或者部件,但是黄金体验对它无效。这说明,这枚蛋确实是存在某种‘生命力’的。” “它是活的?”承太郎皱起眉头,“呀类呀类,这更像生了个孩子出来。” 我提议:“不如你的孩子就叫空条丞太?乔鲁诺你的叫什么,乔诺诺?” 承太郎:“……你起名字的水平属实有些不太行。” 我鼓起脸:“那你说要叫什么!” 承太郎没说什么,他仔仔细细地把蛋用餐巾纸裹起来,放进了一个洗干净了的便当盒中,乔鲁诺也把他的那只蛋放了进来,乔瑟夫的蛋也在其中。 “暂时先这样吧。”承太郎说,“立香,这个便当盒就委托你保管了。也许在女性身边,蛋之类的能更容易孵出来。” 我虽然对这种奇怪的理论抱有怀疑,但是我还是很小心地把便当盒抱在了怀里:“这样我不就成了鸡妈妈么……好,我会保护好小乔瑟夫、小承太郎和小乔鲁诺的!” 乔鲁诺向我温柔地笑了:“多谢,那就拜托你了,立香。” 我立刻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既然被你这样拜托了,那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 一直到上体育课前,我都非常认真地随身携带着这个便当盒,就连上厕所都带着。在体育课前的更衣室里,小圆她们很好奇地问我这是什么,我回答说:“这里面是承太郎他们的孩子!” 竖起耳朵听的班里其他女生:?! 小圆和沙耶香懵懵懂懂地点头:“哦!原来如此!那立香是他们的妈妈吗?” 我说:“当然不是了,承太郎他们才是妈妈!我只是保育员而已。” 班里其他女生:原来帅哥承太郎才是妈妈么……什么,他竟然是妈妈!? 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 换上体操服之后,我抱起小盒子先走出更衣室:“那我先到操场上去啦!小圆,沙耶香,你们两个也快点哦!” “好的!”她们向我挥手,“一会儿操场见!” 我哼着“锤烂宇宙屎蛋炮——”走出更衣室,本来想直接向田径场走去,但迦勒底的通讯又响了起来。 “立香!我们检测到了玛修的灵基,就在你右后方100米的位置!” 擦干眼泪重新上岗的罗曼医生这样提醒道,而我一听到玛修的名字就立刻转过身:“我去看看!” 罗曼医生指出的位置似乎在更衣室的侧面,绿化带和教学楼之间无人的僻静之地。在教学楼的白墙上,印着一个奇异的蛋纹章。 而我仅仅是走近了两步,蛋纹章猛地爆发出了一阵和魔女结界之中类似的狂笑声:“又有人来啦!又有人来啦!来和我一起玩吧!” 什么—— 熟悉的吸力袭来,还没等我喊出承太郎的名字,这个结界就把我吞了进去。 …… ……………… “欢迎来到少女幻想乐园。” “而你,拥有三颗守护甜心蛋的少女,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身份应该就是……” “日奈森亚梦吧。” 我捧着三颗蛋,突然被聚光灯追光暴露在舞台正中。 我意识到那个声音是在叫我。 “那么。”那个声音说,“欢迎加入少女幻想乐园,日奈森亚梦。” “请带着你的守护甜心们,尽量在这场拥有异能力的少女们的厮杀中活下来吧。” 我懵了:……什么? “啊顺便问一句。” 我:“……啊?” “你的守护甜心蛋不是应该有四个吗?红的蓝的绿的和黄的,但你手上怎么只有三颗?红色的守护甜心蛋呢?” 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声音到底在说些什么:“不是,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日奈森亚梦啊!” “啊,少一颗蛋没关系,我会帮你相应降低一些难度的。”那个声音听起来很善解人意,“好,那么接下来——守护甜心,库洛魔法使,亚从者少女,替身使者还有魔法少女之间的战斗——就要开始了!” 我叫起来:“不是,等等等等等等——” 可我真的不是日奈森亚梦啊!!! 第69章 欢迎来到少女幻想乐园。 各个世界的神都有祂所眷顾的少女,而这里,就是这些拥有异能力的少女的角斗场。 被神所眷顾的守护甜心持有者,圣夜学园的守护者Jokerr,拥有“HumptyLock”的日奈森亚梦,一生被气运所系,是命运女神钟情的少女。 那么,在其他被各自的神明偏爱的少女当中,日奈森亚梦有没有这个能力存活下来,并获得最后的胜利呢? “各位,欢迎来到少女幻想乐园!我是这里的园长,这里的规则也是由我一手制定。有疑问的话请咨询园长哦,不过得到答复的概率是……零!”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我已经被换上了一身奇怪的小西装学院制服,正坐在满满当当的教室里。 奇怪的是,周围的同学都是一脸的麻木,讲台上的老师用机械的语调念着板书,而那个嚣张大笑的声音,似乎只有我能听到。 “我在这个乐园中投放了5名少女,分别是库洛魔法使,守护甜心持有者,亚从者少女,魔法少女,还有替身使者。离开这个世界的钥匙就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而只有当5名少女厮杀至只剩一个时,乐园大门才会出现。” “想要从这个乐园出去吗?” “那就揪出隐藏在这个学园的另外4名少女,然后干掉她们吧!” “——OpentheGame!!!” 就在园长宣布游戏开始后,我明显感觉到,周围原本一脸麻木的同学纷纷表情鲜活起来,老师也开始用教鞭敲击黑板,叫台下的同学回答问题。 我低头查看自己身上这件和周围同学一致的校服,发现我原本一直好好抱着的便当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别在腰带上的一个小盒子,三枚蛋好好地躺在里面。而在校服的前胸上,挂有写着姓名的铭牌: 【日奈森亚梦】 这个日奈森亚梦到底是谁啊!难不成她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但我和高坂穗乃果长得那么像,也没人把我俩认错过啊! 难道我是代替她被抓进来的? 不过那个声音提到说有亚从者少女…… 我突然举起手:“老师!” 老师被打断后有些讶异地看向我:“日奈森同学?” 我暗地里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几乎立刻眼眶中就蓄满了泪水,哽咽地说:“我、我突然肚子好痛——” 即使让迦勒底最会挑刺的奥尔加所长来,她也看不出我表演中的破绽!这名年轻的老师自然不知所措地让我赶紧去保健室。我做戏做全套,踉踉跄跄地走出教室,直到拐进楼梯间才快步跑了起来。 “小玛丽,罗曼医生,达芬奇亲,你们能听到吗?”我抬起手环,“我被拉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空间,这里的掌控者似乎是要我进行大逃杀游戏。” “我们正在锁定玛修的灵基位置!立香,在寻找玛修的同时你也要记住,目前的首要任务是隐藏自己!”奥尔加玛丽从迦勒底下达了她作为所长的指令,“我们还不清楚其他3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听说其中还有替身使者……会是承太郎他们那个世界的人吗?” “也许是,我总感觉承太郎他们那个世界只要拥有替身,无论是男是女都不是善茬。”我按照罗曼医生发送给我的报告,在这个学园中一路飞奔,“这个地方不是叫做乐园吗?怎么我现在跑了半天都还在学校里?” “也许在这个园长眼中,乐园=学园?”达芬奇亲猜测道,“而且少女们比较容易隐藏在校园当中吧,很多异能力少女的活动舞台都是少女呢——立香,左拐!” 我向左转身,前方的教学区挂着亮晃晃的铭牌: 【高中部】 “也对,玛修16岁了,也应该在高中部。”我这才想起来刚才我似乎是从小学部跑出来的,“等等,为什么我的设定是小学生?!看不起谁呢?!” 奥尔加玛丽:“……我觉得小学生在这个世界应该不是用来骂人的话。” 高中部一共有3个年级,每个年级3个班。真要从这点人里找出玛修其实也不难。我锁定了楼层,然后找到了走廊上的烟雾报警器,非常熟练地用埃尔梅罗二世曾经教过我的魔术在手心生了一团火焰。 “大哥。”我说,“我给你整个火。” 当烟雾报警器简尖利地响起并向下喷水时,我立刻躲在了安全通道内,听着火警响彻全校,然后在第一个惊慌失措的学生跑出来时,悄悄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管他呢,反正我也16岁,混进去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玛修!玛修!”我混在向操场紧急疏散的高中生当中,挥着手寻找,“玛修!我在这里!玛修!” “前辈!” 熟悉的浅粉色头发从人群中艰难地探出来,我奋力逆着人流向她挤去:“我在这里!我找到你了!” “前辈,请……请拉住我的手!” 再一次,我们向彼此伸出了手。当熟悉的温暖被我包进掌心后,从玛修消失后我一直焦躁不安的心终于安定。 玛修·基列莱特,又回到我身边了。 “前辈,你怎么也被抓到这里来了!”玛修被我拉到身边,她也穿上了一身这个学园的制服,小步和我一起走向操场,“我是灵子转移成功的时候就和芙芙一起被拉进来了。梅林先生曾经来找过我,说我在这里很安全,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出去,让我先安心地在这里上课。他会把芙芙带去帮助你们——芙芙还好吗?” 我想到魔法小动物芙芙,咳嗽了一声:“挺好的。” 除了高中部以外,学园的小学部和中学部也都懵里懵懂地来到了操场,他们有一部分人还以为这是火警演习,叽叽喳喳地讨论一会儿午饭要吃些什么。有几个老师围在操场前方,眉头紧皱地商量这个火警到底该怎么处理。 作为罪魁祸首的我一点愧疚感都没有,甚至开始伸长脖子寻找可疑的其他异能力少女。 “玛修,你这几天有没有看到什么比较奇怪的人啊?”我随口问。 玛修说:“有啊,高中部的意大利外教布加拉提老师就是替身使者呢。” 我:??? 玛修为我指出被一群女孩子簇拥着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的布加拉提:“那位就是布加拉提老师,他的替身叫StickyFingers,之前荒木老师用这个帮我们买过可乐!” 布鲁诺·布加拉提,乔鲁诺口中的链之魔法少女,乍一眼看过去,我竟然很难分辨这到底是一位男教师还是一位女教师。 他的头发乌黑顺滑,长度到下巴,看起来是小学女生会留的那种妹妹头。而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开胸西服——一看就知道和乔鲁诺一样是一名充满热情的意大利秧歌——更时尚的是,他在开胸西服内穿了一件蕾丝的内搭,放眼看过去,这位靓丽的意大利外教简直就是行走的街拍焦点,男女通吃的大众情人! 我有些痴呆地晃晃脑袋:“……怪不得乔鲁诺说布加拉提是意大利最可爱的魔法少女,打开拉链偷走别人的心可真是轻而易举啊,不愧是你!” 布加拉提低下头,他向那群始终围在他身边不肯走的姑娘们说了几句什么,又温柔地笑笑,摸了一把其中一个矮个子女孩的头,把这群脸蛋红红的学生送到操场上去了。 而我大着胆子拉着玛修上前,叫他:“请问,你就是布加拉提先生吗?” 布加拉提回过头,礼貌地打招呼道:“Ciao,美丽的二位小姐,请问我有什么能够帮助你们的?” 我说:“那个……我有一个朋友,他叫乔鲁诺·乔巴拿,而他今天早上下了一颗蛋。” 布加拉提:……?! 我从腰间的小盒子里取出那枚黄色的瓢虫蛋,小心翼翼地托到布加拉提面前:“就是这个。” 布加拉提谨慎地压下我的手,他抬头四下张望了一圈,低声道:“你们先跟我到这边来。” 链之魔法少女(等等)不愧是曾经在意大利“热情”黑手党组织混过的,他的警觉性很强,一路带着我们七拐八拐甩开了所有可能的目击者,然后他停在了体育器材室旁,叫出了他蓝色的替身“钢链手指”。 钢链手指伸出拳头,猛地向器材室的墙壁上一击:“阿里阿里阿里阿里!!!” 他拳头落下的地方就如同上次荒木老师使用的能力一样,一条金色的拉链在墙上拉开了一道长缝。布加拉提从长缝中迈了进去:“这间器材室的门锁坏掉了,除了我没人能进来,这里很安全。” 我和玛修跟在他身后通过拉链走进器材室,布加拉提打开了灯,然后拍开器材室内软垫上的灰尘,示意我们两个坐下。 玛修看不到替身,但是我看得见。我的眼神顺着钢链手指的移动发飘,布加拉提自然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你……能看见替身?” 他又扫了一眼我胸口处的铭牌,补充性地叫了一下名字:“……日奈森同学?” 我好无奈:“我不叫日奈森亚梦!这是我被抓进来的时候那个所谓的园长认错了……我是藤丸立香,人理存续机构迦勒底的职员,目前作为御主在修复特异点!乔鲁诺·乔巴拿是与我签订契约的从者,目前他也在这个特异点,只不过作为御主的我被拉进这个奇怪的地方,他们现在一定急得团团转了吧……” “我是玛修·基列莱特,是前辈的从者!”玛修连忙也自我介绍道。 布加拉提看向玛修,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看来你就是那个亚从者少女了?” 玛修有些紧张地揪紧了手指:“是的……但是我无意与其他人为敌。” “不必紧张,其实我也正是那5人之一,那个替身使者说的就是我。”布加拉提温声宽慰道,“那个园长的错漏太多,他似乎把我也当成了一名少女拉了进来。其实我只是这个特异点召唤出来的落单从者而已。” 我连忙举起手:“那么,我其实也是5人之一!那个守护甜心蛋的持有者说的就是我——那三个蛋是乔鲁诺他们今天早上生下来的!” 于是布加拉提的目光又落回我手中的黄色守护甜心蛋上。他迟疑地问:“这个蛋,到底有什么作用?”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蛋到底有什么作用。但,管他的,这是承太郎他们的生下来的,我作为他们的御主,怎么也要好好地守护它们! “我有一个提议。”布加拉提道,“既然我们都无意与彼此战斗,那不如我们三个就结盟吧。我这段时间也摸清楚了这个学园,对一些行为异常的学生都有关注,我希望我们可以一起把那两个少女找出来。” “至于要不要战斗,等见到那两个少女再决定吧。”我很痛快地答应了他的提议,“好!那我们就达成同盟了!对了,为了方便联系和战斗,你要不要和我签订临时契约?” 布加拉提没有过多思考,他弯下腰,牵起我的手,轻轻地在我的令咒上落下一吻。 “Certo,bellasignora.” 当然可以,美丽的小姐。 第70章 布加拉提第一个向我们指出的女孩,是小学部的木之本樱。 “我给他们班上过课。小樱她总是随身带着一个小熊布偶娃娃,但有一次我见到那个娃娃动起来了。”布加拉提带着我们来到小学部的四年级教室门口,火警接触后,学生们也陆陆续续回到教室,我们就在这里守着,“就是那个她抱在怀里的布偶娃娃,黄色的那个。” 被布加拉提指出来的木之本樱是一个一见就令人心生好感的女孩子。她看起来也只有10岁左右,一双绿色的眼睛又大又亮,在经过我们的时候,她还非常有礼貌地向我们问好:“布加拉提老师,你好!” “Ciao,小淑女。”布加拉提温柔地说,“老师现在有点事,能不能请小樱过来帮个忙呢?” 我看见那个黄色小熊布偶的尾巴微微颤了一下。 “好啊。”小樱没什么顾虑地就答应了,“但是,下节课我们还……” “我会向你们老师请假的。”布加拉提笑了,“走吧,老师那里有草莓蛋糕,小樱喜欢草莓蛋糕吗?” 我听到迦勒底通讯中罗曼医生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喜欢。” 我和玛修都装作没听见。 这一回布加拉提没把小樱领到体育器材室去——毕竟这样实在是太可疑了。他找的理由是学校最近在修缮专门给意大利语教学使用的试听教室,想要找几个不同年级的学生来提前试用一下。小樱懵懵懂懂地点头,然后有些羞怯地看向我和玛修:“两位学姐也是来试用的……吗?” 我立刻被这个小姑娘的可爱击中了心! “是、是的。”我立刻说,“我叫藤丸立香,是高中部的!这位是玛修,和我是同学!” 玛修不知道为什么幽幽地看了我一眼。 小樱连忙向我们自我介绍:“我是小学四年级的木之本樱,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我摆摆手:“不,不,以后就都是伙伴了——” “前辈!”玛修提醒了我一句。 不要看见可爱的女孩子就丧失原则啊! 我:我看到帅气的男孩子就丧失原则还少吗! 布加拉提真找到了一间空教室,他在我们走进教室后,很慎重地用拉链卸掉了门把手。 “抱歉,小樱。”他说,“其实你是被我们骗到这里来的。” 小樱怀中的黄色小熊布偶立刻挣扎着飞了起来:“我就说嘛!太可疑了!这个意大利男人太可疑了!” 小樱立刻去揪它的尾巴:“小可!不要这样说布加拉提老师,老师以前照顾过我很多的!” 我看向布加拉提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这个男人真的好会撩人!是不是上至80岁老奶奶下到10岁少女他都通吃啊! “你应该也是被园长拉到这个小世界里来的吧?”玛修率先发问,“魔法少女还有库洛魔法使,你是其中的哪一个?” 被叫做小可的小熊挣脱了小樱的桎梏,他飞到半空中抱着手臂撇着嘴看着,而小樱很诚实地自报家门:“你们说的库洛魔法使应该是我……我是三天前被带到这个学园来的,有一个声音跟我说,我必须要找出其他4个少女并且打败她们,从她们其中一个手上拿到钥匙才能离开。” “这么说,钥匙也不在你手上了?”布加拉提皱起眉头。 小樱点点头:“我并没有拿到什么钥匙。” 我一摊手:“在场的四个人手里都没有钥匙……那么,钥匙应该就是在那个还没被揪出来的魔法少女手上了?” “应当是。”布加拉提点点头,“但我没有其他关于那个魔法少女的线索了。我摸排过所有的班级,并没有人和魔法少女类似。” “那……我们要不要搞点大动静把那个所谓的魔法少女引出来?”本质还是喜欢搞事的我提议,“比如我们在校园里模仿出一个魔女结界什么的,这样一来那个魔法少女毕竟会出来和魔女战斗。” 布加拉提有些迟疑:“但我没见过魔女……” “没关系,我见过!”我拍胸脯,“不如说其实我本人就经常被吉良吉影叫做邪恶的魔女——” 遥远的迦勒底,某位被卡兹抢走了心爱手模型为威胁不得不去打种火的平静上班族打了个喷嚏。 其实除此之外也并没有其他好方法能把那个神龙不见尾的魔法少女引出来了。我们四个都非常想要离开这个所谓的“少女幻想乐园”,而这里一点乐园的样子都没有。要不是那个园长脑壳有些问题,拉来的都是和平主义者(其中还包括一名被误认为是少女的青年男性),换了其他的5个人必然已经开始这既视感很重的“圣杯战争”。 只不过圣杯被钥匙替换掉了而已。 我们趁别的学生还在上课,偷偷摸摸地在校园内逛了一圈。布加拉提他们之前已经沿着校园围墙走过一遍了,他和玛修都确认围墙外是一片虚无,我们被困在了这一个名为“乐园”的异空间内。 “最适合战斗和布置的地方应该是泳池。”布加拉提说,“这个学校的泳池从昨天开始就在维修,据说是有学生把泳池的瓷砖墙壁砸破了。” 玛修一反常态地垂下头去,手指紧张地开始揪校服衬衫的下摆,看起来似乎有话要说。 “那个……”她的脸突然烧了起来,“其实,是我砸的。” 我:……啊? 玛修急急地解释:“我没上过游泳课……光是穿上泳衣就很、很害羞了,我又被一个一起上课的学弟推了一把,落水后我一着急就把盾召唤出来了……” 我怜爱地牵起玛修的手:“没关系,我心爱的小茄子。回头找个机会我教你游泳!” 玛修眼泪汪汪:“前辈!” 我情真意切:“小茄子!” 我们执手相看泪眼,然后齐齐被布加拉提拖走:“告白请在比较浪漫的场所进行!身为意大利人,我不能看着你们两个在如此不合适的地方互相吐露爱语!” 小樱噗嗤笑了,小步跟上来:“玛修姐姐和立香姐姐之间的关系真好呢。” “那当然,小茄子可是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我骄傲道,“从我牵起她的手开始,令所有魔神柱闻风丧胆的迦勒底FGO小队就成立了!” 小樱不无羡慕地看着我们:“真好啊……我也有像你们这样的一个好朋友,但是,但是她现在还在这个乐园外面等着我呢……” 小樱渐渐消沉下去,我连忙安慰她:“没关系!如果今天的作战成功的话,那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出去了!请相信我们的战斗力!” 小可甩了甩尾巴,嘟囔:“你们看起来就很不靠谱啊……” 布加拉提很轻松地就用他的钢链手指打开了被锁上的游泳馆的门。 我们来到被放干水了的游泳池边,被雪花之盾砸出来的缺口非常清晰,那一块直接被玛修砸得凹了进去,贴在泳池壁上的瓷砖都被砸裂了好几块。我不禁向玛修竖起大拇指:“力气真大,不愧是好好守护着我的玛修!” 玛修立刻站直:“我会继续努力的,前辈!” 小樱:……继续努力什么,破坏泳池吗? 但是单纯的小樱没多想,她询问我该怎么制造出魔女的结界,我想了想,告诉他们魔女的结界里头都会有很多比较怪异的小人,还有若有似无的奇怪音乐和笑声。 “每个魔女好像都会有一个主题。”我琢磨,“不如咱们就弄一个比较新颖的魔女出来,最好是那种这个世界的人见都没见过的。” 布加拉提问:“什么魔女?” 我自信满满地震声说道:“那当然是由沉船的怨念凝集而成——你试过被千石一宝所支配的恐惧吗?没沉船过算什么御主,那叫海豹!把海豹和欧洲人都拉出去续了——我们要扮演的,当然是氪金魔女!!!” 布加拉提小樱:??? 但是本质上都很温柔的两个人没有多问,他们开始用各自的能力布置起了泳池。 布加拉提用他的钢链手指把泳池周边都锤了一边,连起了一条环绕泳池的拉链,在泳池下方制造出了一个广阔的用于战斗的空间。 而小樱则从衣领下方掏出了一枚项链。 “隐藏着黑暗力量的钥匙啊,向我展示出你真正的力量吧!” 狂风平地而起,小樱的脚下渐渐张开了金色的魔法阵。绘着日、月和星的玄奥法阵旋转着,在小樱的念诵声中金光闪烁—— “我以你的主人小樱的身份命令你——” 她高喊:“封印解除!” 钥匙在光芒中渐渐改变了形状,它越伸越长,展示出了原本的形态——魔法杖。小樱抬起手,握住了杖柄,像是拉拉队队员一般挥动起来。 一张卡牌不知何时悄悄出现在了她身前,小樱双手高举起魔法杖,然后向下一劈,将杖尖点在了卡牌上—— “幻!” 几乎是立刻,从卡牌中飞出了几缕像烟雾一般的影子,它们缠绕在泳池上方,等待着小樱的指令。 “根据立香姐姐的描述,变成氪金魔女的样子吧!” “幻”牌纠缠着化为了人形,它们组成了一个嗷嗷哭泣着的面目模糊的女孩,拿着一堆圣晶石,往泳池里“叮、叮”地一颗一颗扔,像极了我抽卡沉船时绝望的样子。 我提议:“要不要再加上点声效?” 玛修从她的校服衣兜里拿出她的mp3播放器:“前辈,我的播放器现在还能用!你要找什么歌?” 我眼珠子一转:“……不如就放《好运来》吧。” 好运来我们好运来! 好运沉船你哭出来! 好运来我们好运来! 迎着好运千石零宝跳!大!海! 布置完毕之后,小樱再次使用库洛牌中的“烟”,把泳池附近都笼罩上了一层看起来就很有问题的烟雾。我们悄悄地躲在了布加拉提的拉链空间后面,窥探着即将走进这个“结界”的魔法少女。 ……有脚步声。 哒,哒,哒,哒。 “吱呀——” 有人推开了游泳馆的门。 而我放在腰间小盒子里的蛋突然颤了颤。 从脚步声听起来,这个人身材应该并不高大,符合我们对魔法少女的判断。而且见到笼罩着泳池的烟雾,这个人也并没有发出任何疑问,而是继续向着泳池走去。 最后,她走到了泳池边,而躲在门后拉链空间里的我们也看到了这个魔法少女的背影。 她有着一头的金色短发,穿着一身体操服,从体型上看大概也就是11、2岁的样子。 最让我心跳加速的是,这个女孩子手里正握着一枚我在巴麻美那里见到过的灵魂宝石! 她确实是魔法少女! 我向小樱和玛修使了一个眼色,她们立刻启动了各自的声效和光效! “幻”牌幽幽地从泳池中升起,《好运来》也正式开始播放! “我又沉船啦——”幻牌哭着说,背景音乐好运来也很尽职尽责地嘲讽着“卡池有新人,再氪个518——”,玛修为了效果逼真,还模仿起了奇怪的笑声。 我摸向了放在小盒子中的守护蛋,它们正在奇怪地颤动着,似乎温度也在上升。我抬起手示意玛修先暂停播放BGM,但不知道是不是歌单顺序的问题,还没等玛修摁下暂停键,歌就变了。 听到前奏,我就知道大事不妙。 “……Yo,look into my evil eyez/鲜やかな【あざやかな】TimeとTired guy——” 这、这首歌是! 《VOODOOKINGDOM》! 而那个魔法少女,也亮出了她手中的灵魂宝石。 “哼哼,竟然是这种不上档次的幻术吗,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不,这个声音,这声音—— “平角裤平角裤!就让我来击溃你吧!钥匙,还有JOJO的家产,最终都是我的——” 用子安武人声线呐喊的金发魔法少女一跃而起!她——不,他拿出了灵魂宝石,开始变身了!!! “吸血鬼的力量是有极限的!我从这短暂的鬼生中学到一件事,鬼越是执着于JOJO,越是容易被JOJO打败!” 我颤抖着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魔法少女终于在我面前显露出了他的阵容!他高高举起了灵魂宝石,呐喊道: “我不做吸血鬼啦——QB!!!” ——血之魔法少女DIO,爆裂变身!!! “向QB许下‘得到乔斯达家产’后的我,已经是你们无法击败的魔法少女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Wryyyyyyyyyyyyyyyyyyyyy!” 而我腰间盒子中的守护蛋,也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有什么,要生出来了。 第71章 面前的女——不,男孩,长了一张可以称得上是美人胚子的脸蛋。 迪奥·布兰度,12岁的英国小少年,金发黄瞳,皮肤白皙得就像是养在深闺的公主。 即使他和迪亚哥长得九成相似,但从迪奥身上,我能看到一种不甘于人下的尖锐和自傲。 ……这就是乔斯达家的宿敌,迪奥·布兰度吗? 迪奥手中的黄色灵魂宝石闪烁,同时在他身上也发生了令人难以忽视的、耀眼的变身。 ——血之魔法少女·迪奥酱,变身! 他高高抛起灵魂宝石,双手拂过脸庞,充满自信地喊出他的变身台词: “侵略!掠夺!占有!——要问这个世界上立于最高顶点的会是谁?” 噗,噗,他的头上出现了两枚爱心发饰,将他柔顺的金色头发绑出两个可爱的小辫子,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 接着迪奥双手向下拂过自己的躯干,体操服在金色的光芒中变成了漂亮的系着白色蝴蝶结的黄色蓬蓬裙,在袖口和前胸都有绿色爱心的装饰,裙摆在我们面前前后摇摆,露出迪奥纤细修长套在白色长筒袜下的腿。 这腿,真的…… 我呆滞地抹了一下嘴角。 慎二君,我可能要借用一下你的名言了。 这腿我能玩—— “咔擦!” 从盒子里,守护蛋发出了更大的碎裂声,像是要打断我此刻污秽的思想一样。但还没等我打开盒子,迪奥就最终作出了代表变身完成的动作—— 他竖起大拇指向自己一戳,大声地宣言: “KONODIODA!” 是我迪奥哒!!! 变身完成后的迪奥有一种雌雄莫辨的魅力,第二性征还没发育的男孩穿上小裙子之后也能当做一个小女孩看待,在我眼中他只要不开口说话,就是一个有些骄纵任性、攻击力过于强的小姑娘。 玛修把他认出来了。 “他就是那个在游泳课上把我推下去的学弟!”她说,“就是他!” 迪奥这家伙显然很难闭上嘴。 “看来你们就是那另外4个人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平角裤平角裤,我就来让你们看看我迪奥大爷的厉害!”他一抖手腕,在他的掌中立刻出现了一把飞刀,“把钥匙交出来!” “小心!”玛修立刻切换到了从者模式,举着雪花之盾把我拉到身后,“你快去找个地方躲好,让我来对付他,master!” 布加拉提显然也不会因为对面是个小孩而失去警惕,他叫出了钢链手指,随时准备击飞迪奥即将掷出的小刀。 就连小樱都握紧了库洛魔法杖,准备使用库洛牌进行战斗。 ……不,这样一来,不就剩下我最没用了吗。 我攥紧了拳头,掀开了盛放守护蛋的盒子,低头看去。 这三颗蛋正隐隐地发着热。 “无论在蛋里的是什么,如果你能帮到我,那就出来吧。”我轻声说,“我不想再做人形摄影机了。” 我不想再这样没用地只是旁观了。 请让我也能参与到战斗中去吧! 咔擦。 黄色的属于乔鲁诺的蛋和蓝色的属于承太郎的蛋上方都出现了深深的裂痕。听到我这么说之后,“啪”! ——一只小小的拳头突然锤破了属于他的蛋! 蓝色的星星蛋裂开了! 小小的拳头执着地将破口越砸越大,直到整块蛋壳破碎! 这家伙要出来了! 从破碎的蛋中,飞出了一个我非常熟悉的、但又可爱到我想尖叫的—— 是戴着白色帽子的海洋生物学博士承太郎! 这个承太郎只有巴掌大小,二头身,头很大,脸圆乎乎的,松石绿色的眼睛也又大又亮,但是他和本体完全一致,都带着一脸严肃到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冷酷的表情。 这个小小的承太郎先生飞到我的面前,小小的手压了一下帽檐,用小野大辅的声音说: “既然如此,就和我一起战斗吧,立香。” 我伸出手,他慢慢地降落在我的掌心,抬头严肃地注视着我:“来吧,使用我的力量,和我一起变身!” 变、变身! 我晕乎乎地托着小小承太郎,让他和我视线齐平:“你、你现在是被封印在这个蛋里了吗?” “不,我是承太郎的守护甜心,是他理想中的样子。”小小承太郎说,“但我确实也是承太郎,为了加以区别,你可以给我另外再取个名字。” 我“嗷”一声大叫,把原本准备扔飞刀的迪奥都吓了一跳。 “我要叫你承承!!!”我说,然后热泪盈眶地伸手去掀他的小风衣,“天啊,你简直就跟奸笑社的黏土人一样大啊!承承你喜欢什么样的造型?我会用缝纫机,之前给朋友的黏土人ob11娃娃做过小衣服!回去我给你做一套和服怎么样?” 承承:“……唔,多谢。但是目前我们还是变身——” “迪奥!”我捧着承承对魔法少女迪奥酱说,“你完了!我们这边有了无敌的承太郎,接下来你就等着被欧拉吧!” 迪奥狞笑起来:“Wryyyyy!听听你在说什么大话,承太郎是谁,我根本不认识!哼哼,说起JOJO,乔纳森那个废物都被我挤兑到自闭了,再来几个JOJO都一样!*” (*注:承承在日语中的发音也是JOJO) “这可不一定!”承承转过身,白色风衣在他身后扬起,明明只是10厘米大小的小人,气场也完全不属于195厘米的他,“来吧,立香!跟着我说的念——” “我的心,UNLOCK!” 我重复道: “我的心,UNLOCK!” 话音刚落,那一瞬间,我的周围像是魔法少女变身一样闪耀起了蓝色的光芒! 带着星星图案的蓝色缎带从四周飞舞而来,在我的周身缠绕。而明亮到曝光度过高的光芒褪去了我身上原本的校服,还解开了我的辫子。承承回到了他的守护蛋中,而这枚守护蛋飞到了我的胸前,以非常非常不科学的方式,缓缓地没入了我的胸口。 ——守护甜心,变身! 嘭! 双脚——紫色马丁靴,着装! 下肢——白色宽松收脚裤,两条菱格图案腰带,着装! 上身——黑色紧身毛衣,着装! 双手——带着星星亮片的无指黑色手套,着装! 紧接着,属于海洋冒险家承太郎先生的宽大白色风衣披在了我的肩头,他标志性的带着金色手型徽章的白色鸭舌帽也落在了我的头顶,而原本我扎头发所用的普通发绳,上面也变出了承太郎的星星标志。 最后,我不由自主地摆出了承太郎的经典JOJO立姿势,侧身并伸出胳膊,抬起下巴指向前方—— ——“变身,PlatinumPlanet!” …… 当我缓缓落地后,玛修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对劲了。 “Master。”她说,“难道穿成承太郎先生的样子,就能拥有他的能力了吗?” 我欲哭无泪:“我也不知道这个变身是怎么回事,我是非自愿出的cos!” 迪奥酱显然不想再和我们耗下去了,穿着黄色小裙子的他猛地向我们掷出了他的魔法飞刀:“西内!” 我下意识地想闪躲,但耳边却奇异地响起了承承的声音:“不要怕,立香!现在你已经拥有了我的力量,试着将它释放出来吧!” 话是这么说,可我不知道该怎么—— “Master,小心!” 一柄飞刀直冲我的面门而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就连闪避也变得很难,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停了,满脑子只能想到一个人的影子—— “白金之星!!!”我尖叫起来。 熟悉的浅色替身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出现在我身前,但我自己的拳头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带着千钧之力猛然侧击、打飞了那柄飞刀! “欧拉!!!” 什、什么? 飞刀斜斜地飞了出去,最终“叮当”落在了干涸的泳池底部。玛修他们都不可置信地看向我,我自己都有点难以相信:“我刚才,是不是喊了一声欧拉?” “就是这样,立香!”承承道,“试着像我一样战斗吧!” “哼,雕虫小技,只不过是运气!”迪奥酱的身后再次出现了他的魔法小飞刀,“在我的无限刀制下,看你们还能撑多久!” 有了承承的解释,我突然开了窍。 “既然承太郎能把你这家伙打到裂开……”我学着他的样子一抹帽檐,“那我对付一个12岁的小孩又有什么难的!” “觉悟吧,迪奥酱!” 面对着几乎是铺天盖地的飞刀,我只身向他奔跑过去—— “——不是所有人都能当好魔法少女的!” 我奋力在地面上一蹬,身体比变身前轻了太多,我很容易地就飞了起来。在半空中,我俯视着抬头准备向我掷出飞刀大队的迪奥酱,充满信心地亮出了拳头。 “很早我就想试试这么说了。”我清清嗓子,然后迎向迪奥酱不可置信的眼神,暴喝道:“Star——Platinum!” 此身,便是空条承太郎的精神力量集合! ——白金之星! 我像一颗炮弹一样向下俯冲而去,拳头狠狠地击中了迪奥酱的脸! “带着先祖乔纳森的那份一起,今天我要把你打哭出来!!!”我怒吼道!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第72章 我发誓,这真的是我第一次打架。 我发誓,我以前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揍一个穿着小连衣裙长着天使面孔的12岁孩子。 我发誓,我更没想过要把孩子打哭。 ……但,目前的情况就是,被我一顿欧拉欧拉欧拉之后,魔法少女迪奥酱跌落在地,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竟敢、你竟敢——”迪奥肩头一耸一耸地开始擦眼泪,“你竟敢这么对我!!!” 我很难解释现在内心的这种复杂的感情。一方面,作为一个心理状态正常、有正常人道德观念的温柔女子高中生,看到一个看起来柔弱又可怜的孩子跪坐在我面前哭,怎么也会觉得这家伙可怜的。 但另一方面,我想起他之前把玛修推到了泳池里,而且长大之后还是无恶不作的混账吸血鬼,我又觉得这孩子的毒打挨少了。 “好啦,别哭了。”我最终还是有些心软地伸手帮忙擦掉他脸上的眼泪,“再哭的话,迪奥酱就不好看了。我们本来目的是一致的,就是走出这个所谓的乐园,不是吗?” 还真别说,迪奥的小脸蛋嫩嫩软软的,我没忍住,帮他擦眼泪的时候多蹭了几下。 我听到承承用力咳嗽了几声,立刻心虚地抓紧机会在迪奥脸上捏了一把。 手感真好! “你胡说!”迪奥酱抽抽噎噎地说,企图拂掉我的手,“那个园长在把我抓进来的时候就说,只有打败了其他四个少女,并且拿到他们某个人身上的钥匙,我才能出去!” “明明我才和QB许下愿望要得到乔斯达的家产的——”他说到这里悲从中来,小脸因为气愤和屈辱飞起两片绯红,“要是出不去,就都没有了!” 我心说乔斯达的家产就算给乔鲁诺也不会给你啊,但还是得哄孩子:“我们能出去的,你看,其他四个女孩子都在这里了——布加拉提你不是女孩子我知道——但是我们无论谁手上都没有钥匙。所以说,会不会那个园长其实是在骗我们呢?”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学园天空突然阴沉下来。 看来,有人听不下去了呢。 “游戏规则的解释权由园长所有!” 我们每个人耳边都响起了当初刚刚降落这个所谓的“乐园”时对我们进行规则讲解的那个声音。 “钥匙就在你们5个人当中其中一人的身上!”园长尖声叫道,“你们当中拿着钥匙的那个人在撒谎!” 我冷冷地说:“我要是撒谎,那就让我以后抽卡再也抽不出金卡,你敢赌什么?” 园长噎住了。 玛修立刻附和我:“我一降落在这个特异点就被你抓走了,醒过来的时候就出现在高中部的教室里,身上也根本没有什么钥匙!” 小樱也小声说:“园长跟我说钥匙在其他人身上……” 布加拉提仰面看着天空,扬声道:“不如这样,你直接告诉我们钥匙在我们其中的哪一个人身上!只要你给我们一个名字,我们会立刻逼她把钥匙拿出来!” 园长沉默不语。 迪奥擦干眼泪,愤怒地喊道:“难道你之前一直在欺骗我吗!” 园长没有回答。 而大地,正在颤抖。 天空再也看不到太阳了,一片阴云笼罩,浓浓的黑雾从游泳馆的四面八方袭来,将我们包围在其中, 布加拉提下意识地把小樱拉到身后:“难道园长终于要出现了吗?” 我站起身,迪奥用手背恶狠狠地把脸上的眼泪抹掉,攥紧了他手中的魔法飞刀:“竟敢欺骗我——不可饶恕,不可饶恕!我迪奥一定要给这个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我越看这孩子越觉得他实在是自尊心过于强了,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他扎着两个可爱小辫子的金色头顶:“会的,我们跟你一起揍他。不过一会儿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体育课上要把玛修推到水里去。” 迪奥的眼神有些游移:“哼!我看她站在岸边一直犹犹豫豫的,觉得这种样子实在是太可笑了,所以……” 我教育道:“这样是不可以的哦。如果你是想帮玛修克服下水的恐惧,那应该好好跟她说,或者自己直接下水游一圈示范给她看。你不能这样粗暴地把玛修推下去——你要向玛修道歉。” 布加拉提显然也被我这种抓紧机会教育孩子的样子惊到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还夸我:“立香你可真会带孩子!我以前总是头疼该怎么教育纳兰迦,他这孩子虽然比乔鲁诺大3岁,但是感觉总是长不大似的……” 被忽视得很彻底的园长怒了。 “你们!你们这群被神明眷顾的异能力少女!” 地面的震动加剧了,我隐约听见地底传来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显然布加拉提也听到了,他立刻抱起小樱,而我扛起迪奥,另一只手拉着玛修,立刻选择逃离这个地方。 地面从我们身后猛然裂开,游泳池都被这道恐怖的裂口劈成了两块,而裂口下是无底的深渊,那是根本无人能生还的混沌空间。巨大的大地裂缝顺着我们逃跑的方向一路直追,小樱召唤出了“飞”库洛牌,拉着布加拉提让他一起坐到她的库洛魔法杖上。 而我也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可以飞的,迪奥作为魔法少女应该也可以,这才赶紧把我扛在肩头上羞愤地一直挣扎的小家伙放下来。迪奥气得满脸通红,拿拳头想捶我,攥紧了却没出拳:“你这家伙——!我会报复回来的!” “好的好的,但是现在快逃吧!”我拉着玛修腾空而起,顺手也拉了迪奥一把,“快飞吧迪奥酱!” “不要叫我迪奥酱!” 我敷衍地道:“行行行,我知道了迪奥酱。” 迪奥气鼓鼓地一定要在我身后飞,他倒是很有自己现在是魔法少女的意识,说我要是在他身后的话,会看到他小裙子里面的。 我自然是一脸正气:“我怎么会看你小裙子下面呢!” 迪奥:“你刚才还捏我脸了!” 我:“我在帮你擦眼泪!” 迪奥:“擦眼泪就擦眼泪,为什么要捏我的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吃我豆腐!” 我诚恳地对飞在我旁边气鼓鼓的迪奥说:“哎……对不起嘛。主要是,你真的很可爱,我没见过像你这样可爱的小男孩,所以一个没忍住……对不起,下次我不会了。” 迪奥横了我一眼,然后很响亮地“哼!”了一声。 我不由得问身体里的承承:“你也没跟我说过你们乔斯达家的宿敌DIO小时候这么可爱啊!?” 承承:“……毕竟他现在才12岁——不要被他的外表蒙蔽了,这家伙是个天生的坏胚子。” 我瞟了一眼现在脸蛋还是红彤彤的迪奥,心里想:呃,要是世界上的坏蛋都这么可爱,那估计警察也会很难办的。 园长似乎也不满足于用地面大裂谷来追杀我们这几个在天上飞的了。 这家伙,准备降临自己的本体。 一本巨大的漫画书从裂谷中缓缓升起,无数双漆黑的手从漫画的书页冲伸出,向天空急速伸来,密密麻麻地像是章鱼的触手一般想要捕获我们几个。 “那个漫画书应该就是园长的本体,我们得尝试着突破这些手、攻击到那本书!”我下意识地作出了御主应该有的战斗判断,“我们现在在场的几个没有远距离攻击类型的——” “谁说的!”迪奥立刻反驳,“我就可以!看我的!” 小小的血之魔法少女身后具现化了成千上万把魔法小刀,这些银光闪闪的小刀全部将刀尖对准了漫画书! “Wryyyyyy!”迪奥用他还稍显稚嫩的声音喊道,“下贱的东西,竟然敢欺骗我!本迪奥大爷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是你绝对不能惹的!” 我没忍住:“你还小,没有必要一口一个大爷的自称……” 迪奥回头瞪我:“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我:“……哎,怎么这孩子还是个傲娇属性呢!” 布加拉提也没闲着,小樱载着他也一路向着漫画书俯冲,他的钢链手指在前方开路,“阿里阿里阿里”地挥拳,将能够打到的所有黑手都用拉链一分两半。 “我们分成两路,同时进攻!”我向着布加拉提喊。 意大利人遥遥地向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而我们这边迪奥地掷出了他的飞刀们。我很庆幸刚才我在这些飞刀还没碰到我的时候就揍上了他的脸,因为这些魔法飞刀非同小可,它们不仅能切开黑手,还能对黑手施加诅咒。被飞刀击中的黑手们纷纷开始萎缩、腐烂,坏疽顺着黑手的胳膊向下延伸,一烂就烂掉一大片,看起来非常的可怖。 但我不能对迪奥说他的攻击太可怕了,我得好好鼓励他。于是我又趁机摸了摸迪奥软软的金色头毛:“真是多亏你了,迪奥酱!你真棒!” “我知道,哼——不要摸我的头!” 迪奥抓着我的手腕把我的手从他头顶扒拉下去,还附赠了一个没什么说服力的瞪视。我觉得这孩子真的很喜欢瞪人,但是他睁大圆溜溜的眼睛瞪人的样子也怪可爱的。 当年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和乔纳森干起来的啊,明明乔瑟夫他爷爷听说也是个好孩子! 我们很顺利地向着漫画书的本体进发,漫画书不得不又涌出更多的黑手企图攻击我们,我趁他还没来得及长出新一批,加快速度俯冲而下,举起了变身后有力许多的拳头—— “你不是想看异能力少女互相厮杀吗?那我现在就给你看看,我们战斗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 一只黑手冲破书页长出,五指成爪向我袭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厉声大喝道: “StarPlatinum·TheWorld!” ——白金之星·世界! 时间,停止流动!!! 呐喊着的布加拉提,努力操控着库洛魔法杖的小樱,使用雪花之盾为迪奥挡下一只黑手攻击的玛修,向对着玛修和我袭来的黑手掷出飞刀的迪奥,还有漫画书,统统在这被我掌控的时间内停滞了。 在这万籁俱寂的5秒内,我突然有了一个很荒谬的想法。 承太郎他,在停止时间的时候,一般都会想些什么呢? 毕竟,这可是非常孤独的5秒啊。 我这样想着,然后向漫画书挥出了属于我的一拳! ——但不管怎么说,先把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干掉吧! 欧拉!!! 第73章 番外 本命巧克力 还有三天,就是2月14日了。 对于已经被烧干净的世界而言,无论是2月14日还是22月44日,其实都没有什么差别。但是作为地球上唯一还有着人类正常生活的地方,最后的人理存续机构迦勒底,这里的日历仍然一页一页地翻着,这里也仍然还有期待着节日的人。 比如我。 “这就是你要借厨房的理由?”奥尔加玛丽被我拖到厨房去的时候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真是的,也就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普通人愿意搞这些幺蛾子,什么情人节——用一杯爱情灵药就能直接解决问题!而且魔术师之间的婚姻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存在爱情——” 我说:“我打算给你也做一份巧克力。” 奥尔加玛丽立刻脸红红地闭嘴了:“是吗?别做心形的,太那啥了。不过如果你一定要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迦勒底的女性职员们几乎都在厨房里面了,包括我,人类最后的御主,玛修,奥尔加玛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达芬奇亲自称自己也是女性然后混了进来。 唯一一个在场的男性是卫宫,他是制作巧克力的教师。 “真是的,没想到成了英灵还要烦恼情人节的事情……”有女难的食堂实际掌控者无奈地系上围裙,“好了,各位,我只教一遍,因为巧克力的制作其实并不难学。我把最基础的一款教给你们,至于你们想做什么样的口味,什么样的形状,请自己开发研究。” 玛修也系上围裙,芙芙蹲在她脚边挺努力地想往上爬,但是玛修很为难地把它抱下来:“不可以唷芙芙,你的毛会飘到料理台上的!” 芙芙委屈地叫了一声。 “不过,我说,据我所知,情人节当天女孩子应该只会给自己喜欢的男生送巧克力吧?”奥尔加玛丽用我递给她的发绳把披在身后的头发绑起来,“难不成我们迦勒底的所有女员工都心有所属了?达芬奇你也是?” “不是哟,看来小玛丽不知道呢!”达芬奇笑眯眯地说,“情人节送出的巧克力分为两种,一种叫‘义理巧克力’,是用来表达‘感谢’之意的。无论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人都可以送呢。” 奥尔加玛丽恍然:“那这样不就不算是情人节礼物了吗!要表达感谢的话,应该在感恩节送巧克力吧?” 我摇摇手指:“不不不。还有一种巧克力,就是我们送给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的‘本命巧克力’。我们内敛的日本女孩子会在一天之内送出很多巧克力,如果羞于表达自己的喜爱,那么就会把本命巧克力混在义理巧克力当中。这样既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情,也不会非常明显地让别人发现自己喜欢的是谁啦!” “真是多此一举。”奥尔加玛丽嘀咕,“算了算了,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同甘共苦过了……我就意思意思,给罗马尼那家伙做个义理巧克力吧。” “我也想给医生做一个!”玛修挺高兴,“前辈,你说医生会不会喜欢草莓味的?” “那家伙肯定喜欢。”我照着卫宫的做法把称量好的巧克力放在容器里融化,“不过我比较懒,打算把所有的义理巧克力都做成同一口味的。” 达芬奇亲突然清了清嗓子:“咳咳,那,小立香有没有做本命巧克力的打算呀?” 我立刻说:“当然没有了!” “是吗?”奥尔加玛丽怀疑地看向我,“真的吗?我怎么不相信呢?” “怎么可能呢!”我振振有词,“我是大家的立香酱,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呢!” 就在这时,我听见斜前方的一位女员工松了一口气。我抬头看去,认出来她是在中央管制室负责资料分析的一位员工,她对我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其实我们一直以为立香你喜欢承太郎来着……所以有些员工对承太郎有好感也不太敢表现出来。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她们应该就可以开始做自己的本命巧克力了吧?”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但本能地,我脸上扬起了一个笑容: “没关系的,你们放开手去做好了!” 令我心慌的是,厨房里好多女员工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怎么,迦勒底,竟然有这么多人喜欢承太郎吗?! “这是当然了。”达芬奇亲一边搅着她的巧克力一边说,“承太郎高大英俊,还那么强大,光这两条就够令人着迷的了。更何况他在旅途中对你还那么照顾,迦勒底的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这样强大又内心温柔的好男人多难得啊!” 我微微撅起嘴:“……肤浅。” 奥尔加玛丽斜我一眼:“你就不肤浅?” “我就不!”我像是故意一样地大声说,“我才不会给他送本命巧克力!——不,我都不会做本命巧克力!” ------- “最新线报。” 乔瑟夫“砰”地推开房间门,西撒被他吓了一跳:“混账JOJO,你就不能轻点声!” “因为情况太紧急了!”乔瑟夫有些委屈,“喂,承太郎,大事不好!” 和西撒、乔鲁诺还有仗助一起围坐在被炉边的承太郎放下手中的杂志:“……你打听到什么了?” “立香不是准备在情人节做巧克力送给大家嘛!”乔瑟夫小步来到被炉前,小声对乔家人们说(虽然混了一个齐贝林进去但是也无所谓了),“但是她宣称自己不会做本命巧克力送人哦!” “啊!”仗助作为最了解潮流的男子高中生不由得担心地叫了起来,“这岂不是说,立香现在没有喜欢的人嘛!那承太郎先生算什么!” 承太郎没说话,但是脸色不是太好看。 乔鲁诺却很好奇乔瑟夫的消息来源:“你是向谁打听到的?不是说只有女孩子才会去厨房做巧克力吗?” 乔瑟夫凑到西撒旁边,死皮赖脸地一定要和他挤在同一边坐:“我花了钱去问的达芬奇——西撒我要吃橘子!给我剥!” “剥你个头!”西撒揍他,“带坏消息回来的人没资格吃橘子!” “呜啊!你怎么这样嘛!你不疼我了!”乔瑟夫委屈地叫起来,“人家破费了好多才打听到了情报,连点奖励都没有吗?” 仗助悄悄地把自己剥好的半个橘子推到乔瑟夫面前,乔瑟夫感动地立刻蹭过去又抱住他的小儿子:“呜呜呜仗助宝贝你真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把剩下的一半情报也告诉你们吧!” 西撒没忍住,又往他头顶打了一巴掌:“你竟然只说了一半?!快说!” “唔,粗暴粗暴。”乔瑟夫嘟着嘴揉头,“达芬奇说,但是她感觉立香只是在嘴硬,从表情上来看,她今年肯定是要做本命巧克力的!” “那就是说立香确实有喜欢的人了。”乔鲁诺若有所思,“也许是当时的情况让她害羞了,说不出口吧。但既然如此,她喜欢的人会是谁呢?” “那还会有谁,当然是继承了我帅气面庞的大外孙承太郎啦!”乔瑟夫骄傲地说。 但是从承太郎的表情上来看,他似乎并不笃定。 西撒咳嗽一声,开始安慰这个挚友的外孙:“那个,立香确实是很招人喜欢,也有类似于岩窟王啊迪亚哥啊这些家伙在追求她……但是!你毕竟是她召唤出来的第一个英灵,也是和她朝夕相处时间最长的异性嘛!不要担心,我觉得立香对你肯定是有好感的!” 承太郎没说话。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沉默本身就是一种不安的体现。 于是乔家人们(虽然混进去一个齐贝林但是都说了不要在意了!)不约而同地互相对了一个眼神。 一定要在情人节前打听出来,立香的本命巧克力到底会送给谁! ------- 最近乔家人老是在我身边乱晃! 当我带着柱男们去刷材料的时候乔瑟夫还悄悄跟在后面被我发现之后,我不由得有些恼火了。 “你干嘛呀!”我转过身去对露在墙角边的几簇乱翘的黑色头毛大喊,“我看到你了!你和仗助这两天老是跟着我,是不是想打架!?” 瓦姆乌眼睛亮了:“打架,我可以替您出战。JOJO,没想到在迦勒底,我还有和你一战的机会——” “不打!我不打架!”乔瑟夫立刻从拐角后面探出头,顺便举起双手投降,“我只是想问立香酱一件事情嘛……” 我叉腰:“快问!我还要给杏寿郎刷升技能的材料呢!” 乔瑟夫挠挠头发,双脚微微内八,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人家,人家作为龙舌兰姑娘,在情人节的时候也想送别人巧克力嘛。但是又找不到别的女孩子可以讨论……” 我惊悚地问:“你这家伙——?!你喜欢男孩?” “……当然不是。”乔瑟夫的脸皱了起来,“但是人家也有属于女孩子的细腻感情嘛,想找个小姐妹讨论讨论情人节什么的,巧克力什么的……” 卡兹面无表情地说:“需要我把他丢出去吗?” 我说:“……不了吧,看样子他可能真的需要谈谈。” 于是我让卡兹他们先去迦勒底之门那里等我,乔瑟夫见柱男们离开,小碎步蹭到我身边:“立香酱立香酱,你想好情人节要送什么巧克力了吗?” 我看他一眼:“送普通的义理巧克力啊,怎么了吗?” “咦,我以为像立香这样的女孩子一定会送本命巧克力呢!”乔瑟夫吃惊道,“难道你没有有好感的对象吗?就算不用大张旗鼓地送,悄悄地把稍微不太一样的、夹上一份情书的本命巧克力送出去也是可以的哦。” 我被他说中了情人节当天的打算,不禁有些脸红:“君子坦荡荡,我才不会偷偷送呢。” “那就是有喜欢的人啦?”乔瑟夫笑嘻嘻地追问,“是谁,是谁?是哪个幸运的男孩子得到了最最可爱最最招人喜欢的小立香的垂青呀?” 我别过头去,不让自己去看乔瑟夫那张和他大外孙承太郎有七八成相似的面孔:“哪有你这样揪着人家问的……这是少女的心事啦!笨蛋乔瑟夫一点都不懂!” 乔瑟夫悄悄说:“是承太郎吧?” 说到这里我就有点来气。 “哼,我可是听说迦勒底有好多女员工卯足劲打算送承太郎本命巧克力呢!让你大外孙在情人节那天好好准备一个大口袋吧,我可不管!”我没给乔瑟夫接话的机会,扭头就走,“我去刷材料了!” ------- 承太郎被乔家人紧急严讯逼供! “说!你是不是暗地里去勾搭别的女孩子了!”乔瑟夫按着他大外孙的肩膀苦口婆心,“你不能这样,我知道,拥有和我这么相似的帅气面孔真的是一种烦恼,但是你不能恃帅行凶——” 承太郎说:“我在迦勒底基本只跟立香和玛修两个女孩子说过话。” 仗助小声替他外甥解释:“承太郎先生实在是长得太帅了,有女孩子暗地里喜欢也是正常的。毕竟我当年在学校也是——” 乔鲁诺默默地扒拉了一下自己的满头小金毛,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女人缘也特别好。 唔,这就是乔家奇妙的女人缘吧! 西撒趁机嘲笑了乔瑟夫一句:“也就你这样不靠谱的家伙会在18岁的时候还没谈过恋爱了。” 乔瑟夫回击:“我那是谨慎,不风流!哪像你,见一个勾搭一个,见到立香第一面就是对她行吻手礼,当时承太郎没把你打飞出去就不错了!” 承太郎木着脸说:“别吵了。” “是啊,现在最重要的是该怎么帮助承太郎先生向立香证明自己并不会喜欢别的女孩子。”仗助帮腔,“其实之前,我和亿泰有过帮助康一摆脱痴女的经验——” 承太郎说:“那也没见你们成功啊。” 仗助很受伤地仰面倒下:“呃啊!17岁的承太郎先生嘴好毒!” “我觉得立香可能也是喜欢承太郎的,只是目前有些犹豫罢了。”专业的意大利人·感情专家西撒帮忙分析,“女孩子嘛,在这种时候都会有些独占欲,还特别容易害羞。一听说别人也喜欢你,她当然会选择闭口不谈,甚至像这样比较激烈地表达否定。” 承太郎看向西撒:“那该怎么办?” 西撒凑过去:“我教你,你到时候就这样,就这样,就这样………………” ------- 2月14日,我洗漱完毕,对着镜子仔细地涂上从达芬奇亲那里换来的口红,捧起装着我制作的巧克力们的大盒子,走出了MyRoom。 然而已经有一个人在MyRoom门口等着我了。 “……早上好。”承太郎说,他似乎在身后藏了些什么,“情人节快乐。” 我眨了眨眼睛:“情人节快乐,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唔。”承太郎压了一下帽檐,“也没什么。你接下来要去哪儿,管制室吗?” “不。”我抱着盒子向外走,“情人节当然要送巧克力了!我准备把义理巧克力都送完。” 承太郎偷偷把什么塞进他的衣兜里,然后伸手接过我手里的大箱子:“……我陪你吧。”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有人帮忙搬箱子我也是挺高兴的。 “我打算先去找罗曼医生,如果运气好,应该能看到他和穆尼克在一起。”我说,“刚来迦勒底那会儿罗曼医生帮了我很多呢,在之后的旅途中他也一直尽心尽力地在给我们提供支援,我觉得一定要把我的感激传递给他!” 承太郎看了我一眼:“唔,确实。不过……你今天,涂口红了?” 我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情人节嘛,我也想改变一下形象。” 我们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又突然同时开口—— “颜色很衬你。” “不好看吗?” ……当我们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一些什么之后,我迅速地又转过头,努力让自己目视前方:“咳嗯,我就知道自己会好看的。” 承太郎似乎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罗曼医生果然在管制室。他对于我送巧克力的行为非常震惊——不如说他有些震惊过头了。 “诶!是送给我的吗!真、真的是送给我的吗!”罗曼医生有些手足无措,“我我我,我真的可以收下吗?你确定?” “是的!”我认真地大声说道,“这是我特意为医生做的草莓味巧克力!你真的帮助了我很多,我非常感激,所以我把感谢之情都揉进了巧克力中,请一定要好好品尝啊!” 罗曼医生双手接过巧克力盒子,脸上扬起了喜悦又无措的笑容:“啊,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巧克力呢……不过,不过帮助什么的,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没有必要这样感谢我啊……” “不要妄自菲薄啊,医生。”我笑了,“你是我们最重要的支柱之一,也是我们不可以缺少的伙伴,大家都真的很喜欢你哦。” 罗曼医生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但最后他也笑了。 “那,我就带着愧意收下了。”他温言说道,“不过,我得送你一份回礼呀。” …… 承太郎的箱子里少了一盒巧克力,多了一份草莓蛋糕。 “他终于把草莓蛋糕给我了!”我撅起嘴巴,“入职第一天他就说要请我吃草莓蛋糕,竟然一直拖到了今天!” 承太郎说:“不过罗马尼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是呀。”我也觉得罗曼医生特别好,“只是他好像总是对自己的评价不高呢。” 我们来到了从者们的休息室门前。这间休息室门上挂着我手写的一块牌子,上面标着三个大字: 【荒木庄】 “啊,是小丫头还有臭小子。”卡兹和另外两个柱男围坐在小茶几旁边看书,这个场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又要去刷种火了吗?” “不。”我说,然后从箱子里掏出三盒巧克力,“我是来给你们送巧克力的!” ACDC恍然:“啊,我听说过!这就是人类的情人节什么的……喂,卡兹,听说收到礼物要回礼哦!” 瓦姆乌站起身,一脸肃容地单膝跪地双手接下我的巧克力:“多谢御主的馈赠。瓦姆乌无以为报,只能用自己的力量来成为御主手中的剑。如果御主想要打高难,请一定让我为您而战。” 我:“……暂时没有高难的需求,不过还是先谢谢你。” 卡兹沉吟半晌,最后从他的柜子里取出了一条罗马风格的镶满宝石的腰带。 “这是两千年前我收集到的,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用,就给你吧。”他说,“拿去换点你最喜欢的那种石头。” 我感动到要落泪了! “谢谢卡兹阿姨!!!”我深深一鞠躬,“今年下半年抽卡的钱到手了!谢谢!” 卡兹:……你别叫阿姨了就行。 告别了荒木庄的各位(我没有给吉良吉影和迪亚哥送巧克力的打算,这俩人很容易蹬鼻子上脸),我和承太郎又来到了乔家大院。 乔家大院一如既往地热闹。仗助在和他老爸乔瑟夫联机打游戏,俩人叽叽喳喳几乎要吵翻天了。西撒和乔鲁诺不知道在用意大利语讨论着什么,我凑过去一看,发现他俩竟然在看《教父》! 对于我送出来的巧克力,乔家人们(西撒:行了我把自己自动也归为乔家人行了吧!)反应都非常热情,即使知道收到的都是义理巧克力,他们也很认真地回了礼。 西撒送了我一个他自己做的泡泡手套,和他自己的是同款,据说戴上之后只要以特定的手势挥舞,泡泡就会自动从我掌心冒出来。 乔瑟夫送了我一条围巾,据说是用什么虫子的肠子做的,可以抵御波纹攻击。 我不禁问他:“你觉得未来的某一天你自己和西撒会揍我?” 乔瑟夫挠挠脸颊:“哈哈,不知道。但是防患于未然嘛!” 西撒严肃地向我点点头:“没事,我帮你揍他。” 仗助是纯情挂的,他送了我一块手表,据说是他们那个年代高中生里很流行的。乔鲁诺送了我一捧据说永远不会凋谢的花束,他说只要我愿意,可以下达指令让花朵变成我喜欢的品种。 我问:“有圣晶石花吗?圣晶片花也行!” 乔鲁诺礼貌地说:“我觉得不会有呢。” 我挺失望的。 离别前,我向乔家大院的各位道别,乔鲁诺和西撒都夸了我今天的口红色号好看,很衬我的发色。 我笑着抿了抿嘴唇,没解释今天为什么要涂上这个。 箱子里堆满了礼物,底下只剩一盒巧克力了。 “最后一个……”承太郎低头看,“你要送给谁?” 我轻松道:“咱们去达芬奇亲的工房!” 承太郎的脚步似乎慢下来了:“……你,最后一块巧克力要送给她?” 我没有正面回答:“怎么了嘛?” “……我还没收到呢。”承太郎说,虽然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但我就是听出了一点委屈,“你不打算给我送吗?” 我故作惊讶:“咱俩关系太铁了,难道还需要靠送巧克力证明一下吗?” 承太郎垂下头,没再说话。 今天的达芬奇工房前没有蹲守的杀手皇后和吉良吉影,一切都被清空了,就连工房内也一个人都没有。 “看来来得不巧。”承太郎转头四顾,发现房间内确实空无一人后,摇了摇头,“你打算怎么办?” 我关掉了工房里的灯:“唔?这不是正好吗?” 承太郎几乎是立刻意识到,我的计划可能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了。 灯关掉之后,工房内的投影仪立刻开启。一片绚烂的星空被映在了漆黑一片的房间墙壁上,就像是星河被搬进了这个小小的屋子里,而在这一片被称作MilkyWay的星辰下方,只有我,还有承太郎。 我有点紧张。 “咳嗯。”我清清嗓子,“那个,其实我确实没给你做巧克力。” 我听见承太郎把箱子放下了。斑斑点点的光影印在他脸上,我只能看清他闪亮的一双眼睛。 我确实很紧张。 “但是呢……我给你准备了另一个礼物。”我说,然后向他勾勾手,“来,凑近一点。” 承太郎沉默不语,但非常顺从地走了过来。高大的青年每一步都极具压迫感,但我奇异地越来越放松,当他在我面前站定时,我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充满了信心。 “低头,我跟你说件事。”我向他再招手,“低下来一点。” 他弯下腰,慢慢把头凑了过来。 他那张俊脸在我面前放大时,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可能蠢到屏住了呼吸,但是想到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我勇敢地狠狠呼吸了几次,然后猛地凑了上去—— 重重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 他愣住了。 “但我准备了这个!”我粗声粗气地说,“口红是我特意找达芬奇亲换的,印上之后你用卸妆水都擦不掉,只有过了一个礼拜才能自动消失。想靠自己的力量擦掉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揭掉这块皮!顶着这块口红印,你今天就别想收别的小姐姐的巧克力啦!哈哈哈哈哈——” 我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承太郎猛地摁住我的后脑勺,把唇堵了上来。 “——本来我也没想收别人的。”他说,“既然要标记,那干脆就标上两个吧。” ------ 【后记】 最后那盒巧克力其实是给奥尔加玛丽的,我在那天中午拿给了她,但她总往跟在我旁边的承太郎脸上瞟,憋笑憋得挺辛苦。 承太郎藏在兜里的是他学了一晚上才学会折的纸玫瑰,红色的。他拿给我的时候我被亲的脑袋都是昏的,只听见他说什么这个折得一般,以后他还给我折。 我想到他用大大的手笨拙折纸的样子,没忍住又亲了他。 ……最终,2月14日的这一场折腾过后,嘴上和脸上都是唇膏印的承太郎镇定自若地在迦勒底招摇过市了一个礼拜。 最后最害羞的反而是我。 因为所有人都用“哇,你竟然强吻了承太郎”的眼神看着我,充满了敬畏。 ……干什么,明明被强吻的是我好吗!!! 别看了! 也不许再看承太郎!!!! 第74章 漫画书在白金之拳下最终碎裂了。 像是每一个敌人一样,“园长”在碎裂之后颤抖着化为了黑色的雾气,漆黑的手们也渐渐消失。但作为本体的漫画书还苟延残喘地存活了一段时间,原本空白的网格内,简陋的小人扭曲着被涂抹了出来: “为、为什么会这样——” 扎着马尾辫的火柴人哭诉道,她的身边冒出了对话框气泡,颤抖的文字一个一个被印了上去: “我只是也想成为被神明眷顾的少女而已” 我缓缓落地,玛修赶到我身边来,也看向了那本在最后时刻倾吐内心的漫画书。 “神给了我成为魔法少女的力量,我以为这样的我就是漫画中的主角了” “穿上漂亮的裙子,和邪恶的力量战斗,实现了我的愿望——成为主角” “但为什么,明明看起来已经得到了一切的我,还是不能事事如意呢” 双马尾的小火柴人站在了漆黑一片的小屋内。 “直到那天,爸爸说,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才不是什么主角呢” “然后,爸爸把我的漫画书都扔掉了” 双马尾的小火柴人渐渐扭曲了起来。 “我的怨恨吞噬了我” 漫画书翻过一页,从这一页开始,双马尾的小火柴人再没出现了。 “为什么我不是主角呢?” “是因为我不够好吗?” “神说:是的,因为你不够好,因为魔法少女也还不够好。” “为了让神高兴,我决定创办一个乐园。” “我选中了5个女孩。她们是来自各个世界的主角,神眷之子。我想看她们互相厮杀,最终胜出的那个,就是最好的那个。” “她所代表的,一定是最好的主角,最好的女孩。” “我会取代她,成为她。” 漫画到这里戛然而止,书页合拢。 没人说话。 ……看完全部故事的迪奥突然怒吼着用他手里的小刀狠狠扎进漫画书里,他的胸脯剧烈起伏着,看起来确实是气狠了。这一刀还不解气,他捅了一刀又一刀。 而我叹了一口气,拍拍迪奥的肩膀:“她已经死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等出去之后再找QB问清楚魔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迪奥恶狠狠地“呸”了一声,然后转过身一把扯掉了他头上的一只爱心造型的发绳:“这是一个骗局!我被骗了!” 小樱收起了她手中的库洛魔法杖,小可飞到她旁边,小声问:“这家伙怎么了?” 小樱也摇摇头。 我揽过手中死死攥着发绳的迪奥,向小樱和小可解释:“这个世界的魔法少女,和你们所知道的魔法少女都不一样。” 在这个世界,成为魔法少女需要和名为QB的白色小动物签订契约。QB能为少女实现任何愿望,而少女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成为魔法少女和魔女战斗。 魔法少女拥有不老不死的身体,超出常人的身体素质和魔法能力,她们几乎是人类最究极的进化形态。迪奥会为之心动也是正常的。 魔女,魔法少女天然对立的敌人,她们据说是从绝望、怨恨等负面感情中诞生的。我们刚才所击败的那个漫画书就是一个魔女,但这个魔女她原来也是一个魔法少女。 “看来……这个QB向魔法少女们隐瞒了很多事情。”布加拉提也明白了,“其实,魔女就是绝望的魔法少女变成的吧?” 迪奥显然是物伤其类了。 “难道,我以后也会变成刚才那本漫画书那样吗?”迪奥低声问自己,“变成那样丑陋又扭曲的东西?” 我想到现实中那个最终活了一百多岁的吸血鬼,很难对迪奥说你以后肯定会有个好结局,只能安慰地摸摸小朋友的金毛:“别难过了,总归会有办法的。一会儿魔女结界消失之后,我们就一起去找QB当面对质。” 漫画书魔女的结界在本体消失后也很快破裂了。我解除了变身,变回了原本的样子,而承承也从守护蛋中重新解放出来,飘到我身旁,大眼睛盯着小迪奥看了很久。 “你看什么!”迪奥恶声恶气地对他说,“走开,小不点!” 承承晃晃悠悠地飞到我肩膀上坐下,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不和小孩子计较。” 我安慰性地伸出手指揉揉承承的头。 当魔女的结界彻底破碎后,我们重新落在了市立见泷原中学的草皮上。此刻体育课已经结束了,三三两两的同学们结伴从操场上回到更衣室,而我不得不带着这几个奇装异服的青年和少女(迪奥:还有少男!)尽量不引人瞩目地溜走。 但显然,没人能逃过白金之星的火眼金睛! “立香!” 听到承太郎的呼唤后,我立刻转过身。布加拉提刚刚想用钢链手指如法炮制地在教学楼的墙壁上开个洞让我们穿过去,下了体育课的承太郎却立刻在回教室的路上发现了鬼鬼祟祟的我们。 承太郎一看是刚刚运动过,他罕见地脱掉了校服外套,头顶的帽子也是歪的,脸上、脖子上和胳膊上都是汗珠,上半身的T恤被汗水浸成了深色,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勾出他紧实有力的胸肌轮廓。 他手中握着半瓶矿泉水,出声叫住我之后,他还拿矿泉水往脸上淋,水珠湿哒哒地顺着他完美的下颌线往下滴,我看着这一幕的时候都忘了自己刚刚从魔女结界中九死一生地出来,满脑子都是: 哥哥,别浇水了,浇我吧!!! “你刚才没上体育课?”他问,而布加拉提几个人已经忘拉链里头钻了,只剩我一个呆愣地站在外面,一脸傻样地点头:“我,我刚才有点事……” 承太郎没说什么,他随意地点点头,目光一转,看向了我的腰侧。 “……那个盒子是什么?” 我一晃脑袋反应过来,连忙低下头去。原本在魔女结界中用来盛放守护甜心蛋的盒子并没有跟着日奈森亚梦的校服消失,而是跟着我一起回了现实世界。 而此刻,这个盒子又悄悄地被掀开了一角,我赶紧把盒子从腰带上取下来,打开盒盖查看:“——怎么只剩一只蛋了!!!” 盒中,只有乔瑟夫生出来的那只绿底星星蛋还乖乖地躺在角落,承承的蓝蛋早就成了碎片,而乔鲁诺的黄色瓢虫蛋竟然也破碎了! “我我我我,我可以解释你的蛋是怎么回事!”我说话都结巴了,“从你的蛋里生出了一个小承承,但是乔鲁诺的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碎掉——” “喂,立香!” 从教学楼的墙壁内,发出了迪奥熟悉而嚣张的声音。 白金之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承太郎背后冲了出来! “你的一个小娃娃又跑出来了——喂,小东西,你为什么总在我旁边飞啊!” “——DIO。”承太郎几乎是从他的牙齿缝里发出的声音,“立香,那家伙是谁?” 我不得不抓着承太郎的手腕让他别在看到小迪奥的第一眼就把他打死了:“是这样的,刚才的体育课上我又碰到了一个魔女结界,这个魔女就是把玛修抓走的那个,她还抓了乔鲁诺的朋友布加拉提,库洛魔法使小樱,另一个就是迪奥……” 这时候,总见不到我人的迪奥不耐烦地从拉链里探出头来:“你搞什么啊,磨磨蹭蹭的,玛修几个都已经从这个空教室里出去了——啊!你旁边那个男的!” 见到小迪奥的第一眼,承太郎的拳头就微微颤抖起来。 谢天谢地,他没真的打出去! 小迪奥眯起眼睛。 “你……”他上下打量着承太郎,尤其在他的脸上盯着看了许久,最后,这个孩子迟疑地问:“你难不成是乔斯达家的人?” 我惊讶于他的敏锐:“确实。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从者空条承太郎,他是乔纳森·乔斯达的后代——你应该认识乔纳森·乔斯达吧?” “当然认识,JOJO那个蠢蛋大傻瓜!”小迪奥突然莫名其妙地洋洋得意起来,他对承太郎挑衅般地说:“喂,你,乔斯达家的,有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吧?” 承太郎面无表情:“什么?” 小迪奥狂妄地向着自己一指:“如果问现在拥有全部乔斯达家产的人是谁?” “哼哼……KONODIODA!!!” 承太郎:…………………… 我:………………………… 这孩子,真的,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挺执着的。 就在我们两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两个小小的人从迪奥身后钻了出来,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和我合体变身的承承。 看起来就像是29岁承太郎先生缩小版娃娃的承承熟门熟路地飞到我面前,承太郎一眼就认出了他:“这家伙……难不成就是从我那个蛋里生出来的?” 我点点头:“对,这是承承,是你的守护甜心。据说他是你理想中的样子……什么的。好啦,承承,你已经找到本体了,快回到他身边去吧。” 但是承承只是看了承太郎一眼,又趴回了我的肩膀。 “怎么了嘛?”我伸手按了按他的帽子,“这样不行啊,承太郎才是把你生出来的那个。” 承太郎却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 “没关系。”他说,“他要是愿意,那就一直待在你那里好了。不过,我觉得另一个蛋里生出来的家伙更有意思。” 我看向迪奥,此刻他的掌心当中正站着一个熟悉的金发小人。 “初次见面,我是乔鲁诺的守护甜心。”穿着黑色西服的金发圆脸蛋孩子说,他和承承一样,就像是本体的微缩版黏土人一样,圆头圆脸大眼睛,只不过这个小乔鲁诺似乎也给自己选定了另一个亲和对象,“你叫迪奥·布兰度,是吗?” 小迪奥带着怀疑看着小小乔鲁诺:“没错。你这小东西又是什么?” 小小乔鲁诺欠了欠身:“从血缘关系上来说……你,是我的父亲呢。” 第75章 乔鲁诺·乔巴拿,意大利最大黑手党组织“热情”的首领,年轻的教父,黄金体验镇魂曲的拥有者。 现在他有了一个12岁的爹。 当我和其实是在憋笑的承太郎把胡乱蹬着腿的迪奥送到他手上的时候,乔鲁诺很明显地出现了几秒的混乱,我甚至能看到他的脑袋因为紧急处理超出一般情况的事态而冒烟。 但是他还是自然而然地把满头小金毛的迪奥接了过来,同时也茫然地看向站在他面前一脸笑意的布加拉提。 “……你是真的存在的吗?”他近乎呓语般地问,“你在我面前吗,布加拉提?” 玛修的万能小播放器又响了起来,这回的BGM很应景,是《波西米亚狂想曲》。 Is this the real life Is this just fantasy 这一切是否真实?抑或仅仅是他的幻觉? 我和乔瑟夫一起双手紧握在胸前,像是教堂小唱诗班的孩子一样唱起和声,然后在群魔乱舞的歌声中,看着这两个昔日的战友以从者的身份交换了一个重逢的拥抱。 “……我们都很想你。”乔鲁诺此刻才真正像一个15岁的少年,他把脸埋在布加拉提的颈窝里,手死死揪着年轻黑手党干部的白西装,布加拉提则像是哄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乔鲁诺的后背:“都说了无须在意,这是人终究会经历的……而且我们现在再次相遇也是意外之喜——对了被咱俩夹在中间的这个孩子好像快喘不上气了。” 捡孩子上瘾的布加拉提当然对迪奥这样一看就缺乏父母关怀疑似不能走上正道的孩子十分关注! “空教室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不如你们先来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吧。”乔鲁诺松开布加拉提之后提议,然后他本想再对这个12岁的爹斟酌着说几句的,没想到布加拉提熟门熟路地牵起了迪奥的手:“走吧,不用害怕,我会照顾你的。” 迪奥:? 乔鲁诺:?? 已经破壳了的守护甜心小小乔鲁诺趴在迪奥的满头金毛上,也细声细气地说:“我们会照顾好你的,爸爸。” 被布加拉提和乔鲁诺一手一个牵着的迪奥:我怎么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迦勒底小队再一次轰轰烈烈地逃学了! 但是对于怎么离开学校,承太郎和乔瑟夫两位前不良各执一词。乔瑟夫认为应该翻墙,而承太郎说直接堂堂正正走正门就行。 最终大家选择兵分两路,一半人和乔瑟夫一起翻墙,另一半人和承太郎走大门。 迪奥主动选择跟乔瑟夫走。 “你这家伙也姓乔斯达,你和JOJO那个家伙是什么关系?”迪奥想挣脱布加拉提和乔鲁诺的手,没挣开,只好重重地边跺脚边大声问,“你和JOJO简直长了同一张脸,你是他跟那个艾莉娜的儿子吗?” “啊,你在说乔纳森爷爷?”乔瑟夫走到学校的矮墙边估算了一下高度,他只对那个吸血鬼DIO感兴趣,目前一点也不想欺负12岁的小鬼头,“他是我爷爷,托你的福,我从小是由艾莉娜奶奶养大的。” 小迪奥头顶冒出问号:“JOJO怎么了?是不是长大之后的我拿到你们乔斯达的家产之后,把他扫地出门啦,导致他潦倒落魄最终没钱养你们啦?” 乔瑟夫没忍住,回过头给了小迪奥一个挺爱怜的眼神:“我没想到你这家伙12岁的时候还挺纯真!” 小迪奥:啊? 12岁就计划谋夺养父家产的孩子还算纯真吗?! 布加拉提没让跃跃欲试的乔瑟夫直接翻墙,他用钢链手指在墙上开了一个洞,让大家排队穿了过去。小迪奥早就想问了:“你到底是怎么在墙上打开一个洞的?你是超能力者吗?” 布加拉提想了想,解释道:“我拥有一个普通人看不见的好朋友,他拥有能够把物体分开的能力。乔鲁诺他也拥有这样的一个朋友,一会儿我们可以为你好好解释。” 小迪奥撇着嘴抬起头看了一眼乔鲁诺,乔鲁诺平静地提醒道:“请注意脚下。” “……你如果是我的儿子的话,那你为什么不姓布兰度?”小迪奥扯扯乔鲁诺的手,“为什么你的名字也有‘JOJO’?” “是‘GIOGIO’。”乔鲁诺纠正道,“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不过我身体里涌流着的确实是来自于你的血。” 小迪奥“唔”了一声,然后问出了他目前来说最关心的问题: “那,乔斯达家的家产,我最后拿到手了吗?” 乔鲁诺:…… 前面开路的乔瑟夫:…… 怜爱的布加拉提:这孩子以前过得是有多苦啊! 最终,我们在大本营别墅门口会合的时候,看到乔瑟夫和小迪奥一路上都在进行毫无意义的小学生级别战斗。 “喝!隐者之紫波纹小拳拳!” “Wryyy!魔法少女吊吊掌!” “欧拉欧拉欧拉!” “木大木大木大!” 路人们都带着慈爱的笑容看着小迪奥和乔瑟夫像一只小橘猫跟一只大哈士奇一样毫无杀伤力地互挠。而布加拉提和乔鲁诺像是根本没在意旁边的两个人一个是波纹战士一个是未来吸血鬼帝王,兀自牵着孩子聊得起劲。 承太郎感觉已经完全接受了乔瑟夫心理年龄和12岁的迪奥差不多的设定,眼神都死了:“老头子,别打了。” 明明才17岁,但心理年龄比自家外公高了不少的大外孙承太郎不得不把乔瑟夫和小迪奥分开,他把小迪奥塞到乔鲁诺那里,自己拎着哼哼唧唧喊着“你不要做梦了乔斯达家的家产就算给乔鲁诺也不可能给你”的乔瑟夫进了屋。 这栋别墅突然又增添了4个住户,一下子拥挤了不少。我们忙碌地又去收拾出了两间卧室。小迪奥意外地在家务活上还挺有天赋,干起活来麻利又不多话,等我们帮小樱把房间收拾好之后,迪奥竟然已经给乔鲁诺的卧房里又多套好了一床被子,还添了两个枕头。 “我要和布加拉提一起住!”他说,一副吃定了那不勒斯青年的样子,“想到要和两个JOJO一起呼吸一个屋檐下的空气,我就觉得好恶心!” 两个JOJO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拳头:“你再说一遍?” 小迪奥缩了缩脖子,嘀咕道:“真是的,QB为什么还不给我兑现我当初的愿望?” 乔瑟夫挖苦道:“这个世界哪来的我们乔斯达的家产啊?” “……有哦。” 我们一齐惊悚地转过头去,看向房间的窗台。在那里,一只熟悉的白色小动物摇着尾巴坐在窗边,血红色的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们。 “有哦,迪奥酱的愿望,一定是会实现的哦。” 诈骗头子QB又一次出现了。 不过这一回我们都心存警惕,承太郎走过去给它开了窗,QB轻巧地跃下,打算蹦到迪奥肩膀上,但迪奥先它一步,薅着QB的尾巴把它倒拎了起来。 “你这个骗子!比青蛙小便还要低贱的臭东西!”迪奥骂道,“你把我骗了之后,又指使魔女把我抓起来,你究竟是什么居心?!” QB没有像别的动物一样挣扎,它保持着倒悬,不疾不徐地解释:“我并没有骗你哦,也并没有叫漫画书把你抓起来。异能力少女角斗场是她自己想出来的主意,我并没有命令她把你们都带走呢。” “但你怂恿她了。”布加拉提冷冷地看着QB,“她一直想成为光彩夺目的主人公一样的女孩子,但是被周围更优秀的人击垮后,你非但没有安慰她,还明确地告诉她不要做梦了,世界上还存在着更加受命运眷顾的女孩——是不是?” “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我是不会说谎的。”QB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用着最平和的语气说最能气死人的话,“世界上除了魔法少女,竟然还存在着其他拥有异能力少女的形式,这让我感觉到很新奇。守护甜心蛋,亚从者,替身使者,甚至还有库洛魔法使……我只是和她分享了见闻而已。” “而你分享的见闻把她逼上了绝望的路。”我说,“你还隐瞒了最重要的一个事实。魔女其实就是绝望后的魔法少女,对吗?” QB承认了:“没错。但我并不是隐瞒,只是魔法少女们没有问。” 这是何等厚颜无耻的发言!!! 我都要被QB气蒙了:“你这家伙跟传销诈骗有什么区别?!迦勒底跟我签合同的时候还给了书面协议呢,里面都附上过拯救世界相关的条款。你倒好,跟女孩子签魔法少女契约的时候,连附加条款都不跟她们讲明白,你至今为止都骗了多少女孩子啊!?” 迪奥生气地说:“还有男孩子!” 我:“对,还有男孩子!!!” 乔鲁诺突然向迪奥伸出手:“把这家伙给我一下,我觉得很有必要让它体会一下意大利式的教训了。” 迪奥泄愤似的用力揪着QB的尾巴甩了几下,这才把小动物交到了乔鲁诺手上。 布加拉提叫出钢链手指:“StickyFingers,把它的头和身子用拉链分开。” 乔鲁诺充满默契地看了他一眼:“就像上次对付兹凯罗一样?” 布加拉提点头:“就像上次对付兹凯罗一样。” 意大利秧歌式拷问,要开始了。 玛修,放《黑帮摇》! 第76章 “这家伙真的很顽强,虽然被我们用各种方式严刑拷打,但它的嘴巴就像上了拉链一样什么都不肯说。” 乔鲁诺、布加拉提和小迪奥三个人一起进行了有益身心的黑帮摇三人集体舞之后,终于大发慈悲地给QB解除了嘴上的拉链。 QB重新获得发声能力后(不过我很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用嘴说话),终于再次开口了:“我并没有进行有意的隐瞒,而且你们对我的身体进行折磨是毫无用处的。这具身体只是无数终端中的一个而已,损坏之后还能再次制造,只是在能量上会有没有必要的浪费,这是对宇宙能量资源的损害,请停止你们这样的行为。” “看不出你还是个环保主义者呢?”我嘲讽道,“既然你这么关心宇宙资源,那为什么还要制造魔法少女去消灭必将出现的魔女?” “这是我们解决宇宙熵增的一种手段。”QB说,四肢软绵绵的任由迪奥把它捡起来,“宇宙的能量在不断散逸,熵以不可逆转的态势增加,这样下去宇宙必将面临毁灭的结局。我们只是在尽力自救而已,这对地球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我恍然:“原来你们和我们迦勒底的目的是一样的,不过我们是为了拯救人理,你们是在拯救宇理!不错!应当鼓掌!” 玛修懵懵地跟着我一起鼓掌,但是她还没拍几下手,就看见我一巴掌糊到QB头上了:“放你的屁!” 玛修迅速把手缩了回去。 迪奥拎着QB的两只长耳朵来回摇晃:“什么是熵增?” 没想到我们当中是承太郎站出来解释了:“事物发展的规律是从有序变向无序。宇宙中的能量总量是不变的,但是其中有序的可以利用的能量会越来越少,这就是熵增。” 未来会是法律系高材生的迪奥一下子就懂了:“就像是一个房间本来是很整洁的,但是随着人的使用会不可逆转地变得很乱,最终能下脚的地方就变少了,对吧?” 承太郎有些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你要是不这么聪明就好了。” 而布加拉提像是家长一样揉揉迪奥的头:“真棒!” 迪奥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但他忍耐了下来,没有像一开始刚认识我们那样拂掉布加拉提的手:“哼。” “那你们的解决方法就是制造魔法少女吗?”乔瑟夫问。 QB答道:“我们找到了一种将感情转化为能量的方式,而人类的少女是情感最丰富的一种群体。所以我们将她们变成魔法少女,只要付出实现她们愿望的一点点能量,就能收获她们在绝望并变成魔女时释放的巨大感情能,这样的交易非常划算。” 搞了半天,这群宇宙生命体是想在地球养发电机啊。 我越加怒火中烧了。 “你们在地球上进行多久这种实验了?!”我用手指狠狠戳着QB的肚子,“有多少少女受害了?!” QB被我戳得在半空中一晃一晃:“我们从人类还住在山洞里的时候就来到地球了,我们给人类文明提供了很多的科技帮助。这其实是一种互惠互利,人类牺牲了很少很少部分的少女,却将科技高速发展到了现在这样,你们不觉得这样其实很划算吗?” “这是可以用来交换的事情吗?!这是建立在隐瞒基础上的诱骗!!!” 我气得大脑发昏,大喊一声:“承承!” 小小的守护甜心从我肩膀上飞了起来:“变身!” “噗”地一声,我的头上突然出现了承太郎那顶白色的鸭舌帽,我学着他的样子一抹帽檐,猛地出拳,向着QB的肚子揍去:“——给我好好悔过啊,你们这群狂妄的生命体!!!” 欧拉!!! QB被我势大力沉的一拳直接击飞到了地板上,它颤抖了几下,像是乱码了一半,断断续续地说:“真……难办……呢,又要损……坏……了……” “反正你们还有别的终端去骗别的女孩子吧!”我凶狠地叱责道,“你们等着!我绝对不会放任不管,我必将你们这帮无耻传销骗子铲除!!!” 我跺着脚走出房间,突然想起来什么,折回来皱着眉头叫乔瑟夫:“你把小圆和沙耶香看好了,别让她们两个被QB骗!宁可让她们两个练出满身肌肉也不能让她们成了魔法少女!” 乔瑟夫敬了个礼:“Yes,mylady!” 我带着一肚子邪火,向房间内点了点:“我现在要出去逛逛,顺便看看哪里还有魔女。谁要跟我一起出来?” 承太郎和玛修自然是要跟着我的,芙芙嗅了嗅地上QB失去机能的身体,嫌恶地用小爪子踢了它一下,然后窜出来跳上玛修的肩头。 奇怪的是,迪奥也跟了过来。 “我去找几个QB打一顿,出出气。”他嘟囔道,“我竟然被这种货色骗了……真是耻辱。就算是JOJO那种大傻瓜听到也会发笑的吧!” 我狠狠地揉了一把他的头毛:“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办法解决这件事的!” 迪奥捂住自己被揉成一团乱的头,埋怨地抬头看我:“你讨厌死了!简直跟JOJO那个傻瓜一样,到处多管闲事!” 我把迪奥这种行为当撒娇,接受度良好:“哼,我就是喜欢多管闲事,你要是看不惯也来多管闲事地咬我呀?” 迪奥看起来似乎真的有类似的想法,但是承太郎和承承同时瞪了他,这个欺软怕硬的小家伙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据说魔女一般会出现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于是我们决定向着郊外走,顺便也当散散心。 迪奥在半路上被我诱哄着吞吞吐吐地讲了他被召唤到这个特异点的经历。这个孩子被英灵座灌输了一点关于英灵和从者相关的知识,但他对此选择性地进行了理解,认为自己是从19世纪的英国穿越到了21世纪的日本来。19世纪的英国孩子在日本自然水土不服,就在他差点准备学着以前在黑街上看到的流浪儿进行坑蒙拐骗时,QB出现了,并问他是否要成为魔法少女。 QB的措辞自然是极具煽动性和片面性的,更高一级的宇宙生物想要哄住才12岁的迪奥也并不难。迪奥认为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只需要定期战斗,就可以获得不老不死的身体,还能实现他一直以来的愿望—— “获得乔斯达家的家产!”他震声说,“但是我刚变成魔法少女不久就被那个漫画书魔女抓走了!我都没看到乔斯达家的家产被兑现!” 我同情地看了一眼正统的乔家后人承太郎,然后拍拍迪奥的肩膀:“QB这样确实挺过分的。但是我听说它在实现愿望这方面信誉还不错,万一……” “就算没有乔斯达家附带的那些产业,把他家的庄园给我也行啊!”迪奥这话听起来有些委屈,但是内容却非常理直气壮! 你这孩子为什么总是想谋夺别人的家产啊! “但是,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乔斯达家的家产呢?”我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凭借你的能力,你可以借乔斯达家的力量自己创办属于自己的产业啊!” 迪奥用“你怎么这么没常识”的眼神看着我:“乔斯达是贵族家族,我就算赚到了钱,那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暴发户,在贵族眼里还是个平民!” 我肃然起敬:“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想得还挺多!” 承太郎双手插在衣兜里,听不出喜怒地说:“可惜,他从来都不会把这份聪明用在正道上。” “用不着你这个乔斯达家的跟我讲大道理!”迪奥轻蔑道,“公平,正义,还有什么绅士……这都是对于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子哥而言的。出身贫苦的孩子要是不懂得为自己谋划,那最终被‘公平正义’碾在尘土里的终究还是像我这样的人!” 我摇了摇头:“看来这孩子以前的家庭教育不太行。” 刚才一直保持沉默的玛修突然拉了拉我的袖子:“前辈,那边好像有一栋大房子,看起来好奇怪……” 原本我们已经走到了人烟罕至的城市边缘,这里的一大片土地都是弃置的,就连路灯和电线杆都没有几个。但正如玛修所说,在遥远的地平线那一头,出现了一栋看起来非常气派的庄园。 “也许是什么喜欢清静的有钱人的房子吧。”我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咱么今天走得也够久了,不如走到那栋大房子那里瞧一瞧之后就折返回去?” 承太郎和玛修自然没有意见,但迪奥竟然也诡异地保持了沉默,而沉默代表了赞同,赞同在迪奥这里从来都是不正常的。 “你也想去那里看看吗,迪奥?”我感到有些奇怪,“可能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确实还是喜欢这种大房子吧。” 迪奥模棱两可地说:“那是一栋英式建筑。” “你想家了?也难怪。”我一挥拳头,“走吧,向着大房子前进!” 我们走到那座庄园并没有耗费太长时间,承太郎本来腿就长,步速也快,我和玛修也已经适应了他的走路速度。一开始我还以为腿比我们短一截的迪奥会跟不上,但他竟然一声不吭地闷头快走,不惜小跑也要跟上我们。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庄园的正门口。 “看起来这里很久没人住了呢。”我打量着庄园被爬藤植物缠绕着的大铁门,“里面似乎也进不去了。” 迪奥却一反常态地说:“我想进去看看。” “你想鬼屋冒险吗?”我开了个玩笑,“也好,我也想进去看看。承太郎,你能翻墙过去吗?还是让白金之星把铁门拆——” “不用。”迪奥拿出了他的灵魂宝石,“让我来。” ……什么? “血之魔法少女,迪奥酱!” 他在灿灿光芒中换上了漂亮的黄色连衣裙,华丽地旋转,裙摆飘飘,然后握住了半空中出现的带有蝴蝶结的魔法小飞刀:“就让我为你带来血之命运吧,Wryyy!” ……不得不说,承太郎现在的表情真的很好玩。 魔法少女迪奥酱轻飘飘地飞到半空,用他黄色的小皮鞋用力向大门一踹——大铁门应声而倒,而迪奥酱用双手摁住小裙子,完全没走光地落地了。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作为一个少女的意识要比欧拉酱和茸茸酱来得强。 “走吧。”他头也不回地向着庄园中的主楼走去,背后蝴蝶结的飘带一甩一甩的。 我不禁感慨:“小男孩变身魔法少女之后也很可爱啊……” 承太郎一言难尽地看了我一眼:“……你喜欢这样的?” 我赶紧解释:“不不不!我只是单纯觉得小男孩挺可爱的!!!” 承太郎的表情似乎就像是头一回认识了我。 迪奥酱站在了庄园主楼的大门强,他看着沉重禁闭着的大木门,似乎正在深呼吸。 “怎么了嘛,迪奥酱?”我问。 过了一会儿,他说:“没什么。” 然后,他猛地推开了大门。 …… 大厅内,时光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 门外是21世纪的日本,而门内,还是19世纪的英国。 命运女神像仍然凛然地立在大厅,而年轻的庄园主人好端端地坐在皮质的小沙发上,在膝头摆着一本书。他垂着头,安静地翻动着书页,轻轻地把手中的红茶杯放在了身旁的小茶几上。 而后,俊朗的青年向门口抬起了头。 “……许久不见。”蓝发的青年向我们弯起了眼睛,“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迪奥。” …… 自夜空坠落的两颗星 被光与暗的水面缓缓吞噬 如同相互吸引而重合的波纹 赠与前往荣誉之路者太阳的指引—— 我转过头看向玛修:“你的小播放器怎么什么歌都有?” 玛修小声道:“这时候放这首歌不合适吗?” 我:“不,太合适了。但我建议你直接拖到1分20秒的地方——” 乔纳森·乔斯达和迪奥·布兰度于今生的再次相会,自然要伴着这句歌词—— SO—NO—CHI—NO—SA—DA—ME—— 我和玛修一起喊出了最后一句! JO————JO!!! 第77章 在雄壮的《その血の運命》歌声中,高大的青年乔纳森·乔斯达和穿着黄色连衣裙的魔法少女迪奥·布兰度四目相对。 “……迪奥。” 这血之命运开端的两人,乔纳森·乔斯达,还有迪奥·布兰度,自船上一别之后,终于又站在了起始的两端。 但这两个人和当初的二人已经完全不同了。 乔纳森看着迪奥头发上的小辫子,身上的黄色连衣裙,白色丝袜和小皮鞋,有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迪奥倒是双手一叉腰,恶声恶气地说:“你竟然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长得这么大了吗,JOJO!” 乔纳森似乎挺艰难地组织起了语言:“……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也变了许多啊……迪奥。” 我觉得乔纳森这个措辞真的很谨慎了。要是我发现原本应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养兄弟其实在幼年时期就热爱女装,我一定会发出毁天灭地的大笑声震动天地、连魔术王都不得不骑着魔神柱来打我。 迪奥当然知道乔纳森说的是什么,原本就被QB诈骗了的他非常恼怒,恼怒到整张脸都红了:“我没有变!我只是找到了一个可以直接获得乔斯达家产的方法——” 说到这里的时候,迪奥似乎突然意识到乔纳森是不应该得知这个计划的,他咬了咬下唇,然后眼睛扫过乔纳森粗壮有力的臂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孩子显然注意到,十个小迪奥加起来恐怕都打不过一个青年乔纳森。 但是乔纳森似乎并不在意。相反,他看向迪奥的眼神很柔软,还带着些怀念地轻轻念叨:“原来从这时候开始,你就在打这种主意啊……”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迪奥脚底生根似的没有动弹,他现在的个头只能到乔纳森的胸口,蓝发的青年很轻易就能徒手把这个小不点扔出乔斯达家,或者按照当年情景一样,把他再穿到命运女神雕像的尖刺上。但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自信,在场没有人认为乔纳森会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确实,因为乔纳森只是伸出了手,在犹豫了大概一两秒之后,轻轻地把手掌放在了迪奥头顶,像是抚摸某种容易害怕的小动物一样,非常温柔地拍了拍。 “欢迎来到乔斯达家,迪奥。”他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兄弟了,我叫乔纳森·乔斯达,请多多指教。” 还没等迪奥回答,乔纳森又用手指挑起他头上的小辫子:“唔……其实你穿裙子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迪奥立刻抬脚去踹他:“闭嘴!” 乔纳森以不符合他这个身材的灵活闪开了,然后摁住了迪奥的头,成功让他无论是伸爪子还是踢腿都碰不到自己。乔斯达家的先祖抬起头,脸上带着他惯常的笑容看向了看热闹的我们:“你们几位……和迪奥是同伴吗?” 我觉得承太郎如果不是那么一个情绪内敛的人,他肯定会把同伴两个字团吧团吧直接塞到迪奥嘴里。 所以我代承太郎解释了一下:“目前说来,应该算。我们是来自人理存续机构迦勒底的人,目前正在修复这个特异点。你好,乔纳森·乔斯达先生,我是人类最后的御主藤丸立香。我身边这位是亚从者玛修·基列莱特,而这位是……” 我觉得,还是应该让承太郎自我介绍一下比较好。 和先祖有着一张非常相似面容的承太郎再次调整了一下帽檐,虽然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此刻的慎重:“我是空条承太郎,是乔斯达家的子孙。算起来……我是你的外玄孙。” 不太了解东亚辈分计算的乔纳森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 “就是说这个凶巴巴的家伙是你孙子的外孙!顺便一提你的孙子也是个和你长得很像、但是绝对一点也不绅士的家伙!”迪奥努力想把乔纳森摁在他头上的手掀起来,“放开我!放开——这样会长不高的!” 乔纳森这才松开手,迪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解除了自己的魔法少女变身。他重新换上了正常小男孩该穿的衣服,只不过还是19世纪英国风格的白衬衫加背带裤,看到这家伙竟然也有穿着如此正常的一面,承太郎轻轻地“啧”了一声。 “原来你是我的后代。”乔纳森向承太郎伸出了手,“很高兴能够以这种方式见到你,承太郎。” 承太郎跟乔纳森握上手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见证了什么不得了的时刻。 而且我终于发现乔纳森为什么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了。 ——他和白金之星真的也好像!!! 乔斯达家这祖孙三代都长着非常相似的面孔,我也不敢说是荒木老师设定上偷懒,只能说乔斯达家的基因实在太强大。乔瑟夫和承太郎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过因为有着东亚血统的缘故,承太郎的五官稍稍更柔和,但是他过于尖锐的气质和紧皱的眉头让他跟天生高鼻深目的乔瑟夫看起来差不多。 乔纳森和承太郎自然也非常相像,不过乔纳森那一身过于突出的肌肉把同样有195厘米的承太郎衬得竟然也显得有些纤瘦,反而和肌肉纠结的高大巨人白金之星有某种程度上的微妙相似。 我晃晃脑袋,把“乔纳森=白金之星”这个有些恐怖的猜想晃了出去。 但是看起来迪奥仍然有几句话想说。 “我向QB许过愿了。”他坚持,“QB说会把乔斯达家的家产给我的!” 乔纳森稍稍愣了一下,出乎我们意料的是,他点点头:“我被这个世界召唤而来的时候,也被灌输了相关的信息。似乎我是专为了实现某个人的愿望而出现的……” 我和玛修都被这种猝不及防的剧情转折吓到了! “怎么回事!”显然被惊吓到反应最激烈的是迪奥,“我明明要的是乔斯达家的家产,要你家的大房子,你家的贵族头衔,你家名下的产业——没说要你!” 乔纳森有些为难:“可是,我家被你烧掉了之后,我也没有接手乔斯达家的产业。本来我是打算和艾莉娜结婚之后再回去打理家产的,谁知道路上就被你……” 承太郎面无表情地说:“所以,是未来的你把乔斯达家的家产毁掉了,导致现在的你什么都继承不了。” 乔纳森温暖地笑了:“不啊,乔斯达家的家产还包括我嘛!” 迪奥:……………… 谁想要你啊!!! 但是目前根本没有迪奥拒绝的余地,乔纳森很熟练地把他掐着腰拎了起来:“既然来了,那我们就一起在这里住下吧!我带你来回忆一下我们的青春!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咱俩一起坠落下来,你直接落在了雕塑的尖刺上——” 迪奥在他手里蹬着腿:“放我下来!放我下来!JOJO你这个混账大蠢货!” 我和玛修对视了一眼,她有些犹豫:“……咱们真的可以搬到这里来吗?” 我叹了口气:“最起码,我觉得咱们在这里不用拼房住了。” 于是在别墅里和乔鲁诺和布加拉提打意大利扑克的乔瑟夫接到了我打过来的电话。 “喂,立香酱吗!”乔瑟夫那头有人在用我听不懂的意大利语叽叽喳喳,“我饿扁啦!你们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去超市买点意面和番茄酱啊?意大利人在饮食上好像都挺难伺候的……” 布加拉提敏锐地捕捉到了乔瑟夫的话:“今天晚饭吃意面吗?” 乔鲁诺也插了一句嘴:“如果可以,请买条长棍面包回来,我试试能不能烤蒜香面包。” “哇!你竟然还会烤蒜香面包!”乔瑟夫很高兴地立刻被转移开了话题,“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意面是黑漆漆的,好像里面加了墨鱼汁?我跟西撒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因为太过大惊小怪还被他叫成土老帽了——” “乔瑟夫,乔瑟夫。”我不得不打断这几个人的七嘴八舌,“……小樱呢?!你们几个不会光顾着打牌没照顾她吧!” 承太郎:你这不是也偏移主题了吗! “布加拉提跟她在一块儿呢。”乔瑟夫含含糊糊地说,好像刚才他往嘴里塞了一块糖,“说起来,我想给小樱试试龙舌兰的粉裙子,我感觉她穿起来一定也会很可爱的!何莉小时候我就给她穿过,丝吉说很合适——” 承太郎不得不把我的手机拿走:“老头子!!!” “哦哦哦哦,我的耳朵要坏掉了要坏掉了!我的乖外孙竟然吼我,呜哇!”乔瑟夫把电话听筒从耳朵旁边移开,“怎么了嘛,承太郎?没有意面也没关系,你们直接找一家意大利餐厅点外卖就可以了——” “晚饭的事情一会儿再说。”承太郎眉头皱得死紧,“带着所有人出来,我们今天要搬家了。” 电话那头一下子安静下来,乔瑟夫敏锐地想到了什么:“迪奥的愿望真实现了?” 承太郎说:“嗯,实现了。” 乔瑟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那头发出了淅淅索索的响动,乔鲁诺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了,乔瑟夫先生?” “乔鲁诺。”乔瑟夫很认真地说,“你的爸爸要抢你爹的家产,我觉得我们两个乔斯达家的人应该联起手来,从你爸这个邪恶小鬼的手下夺回乔斯达家!” 我又听到小樱发出了很纯真的疑问:“咦,乔鲁诺哥哥你有两个爸爸吗?” 乔鲁诺:“这个……应该,算是吧……” 小樱又纯真地问了:“可是,为什么你的两个爸爸之间会争夺家产呢?家产不应该是你们家共有的吗?” 布加拉提立刻大声说:“因为乔鲁诺的两个爸爸离婚了!” “啊……原来是离婚了。”小樱同情道,“不要担心,乔鲁诺哥哥。我爸爸跟我说,就算孩子的爸爸妈妈不在一起了,他们对孩子的爱也还是一直没有减少的!” 乔鲁诺不知道该说什么,实际上在场没人知道该说什么,现场陷入了几秒有些尴尬的沉默,尴尬到偷听着手机里对话的我想到乔纳森、迪奥和乔鲁诺和谐的一家这种情景都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脚趾。 最后还是布加拉提温柔地回答道:“你说的没错,小樱,爱是不会减少的。乔鲁诺是被爱着的孩子,他有很多人的爱。” 乔瑟夫悄悄对着电话那头的承太郎说:“算了,我们还是赶紧过来吧。你给我个地址,让乔鲁诺变几匹马把我们送过来。” 承太郎:“……你已经可以这么熟练地帮你叔叔想办法了吗?” “那当然了,替身没有有用和没用的区别,只有使用者如何去运用的区别!”乔瑟夫振振有词,“其实要我用隐者之紫像人猿泰山那样荡过来也是可以的,但是这样未免太破坏我作为魔法少女的偶像龙舌兰酱的形象——” 承太郎:“给你半小时,要是没法按时到场,我就跟你爷爷说你靠一己之力断了乔斯达家的绅士传承。” 乔瑟夫还想说什么:“等等,等等等等,什么叫对我爷爷说,我爷爷乔纳森明明已经——啊啊啊啊难道说爷爷他也来了吗?!承太郎你说清楚啊!你别挂电——” “嘟。” 承太郎把手机还给我:“我去庄园里转转。” 玛修则对他肃然起敬:“承太郎先生在应对乔瑟夫先生的事情上可真有一手!” 他把帽檐向下压:“……毕竟他是我外公。” 在他的话背后,我似乎看到了当年的小小承太郎在经历了多少乔瑟夫的突发奇想后才找到制服他方法的血泪经验。 龙舌兰姑娘,你真是个祸水! ------- 乔斯达家真的很大,这是一个典型的英式庄园,有着非常广阔的会客厅,餐厅摆放的是长桌,完全可以让我们所有人围坐下。卧室也绰绰有余,我们每个人都能分配到一个房间。 最后我们和承太郎还去厨房看了一眼,这里还保留着当年有人居住时的状态,柴火和食材竟然还好好地码放整齐,等待着可能永远不会来的厨娘处理。 但当我看到厨房原始的灶台之后,果断选择叫外卖:“算了,我还是找找看有没有不超出配送范围的意大利餐厅吧。” 乔纳森和迪奥两个相处得挺不错(迪奥:真的吗?!),小迪奥受到了乔纳森前所未有的宽容对待。和原本世界的迪奥有着整整7年朝夕相处时光的乔纳森非常熟悉这位养兄弟,知道说什么会让迪奥生气,什么能让这家伙高兴。小迪奥不得不承认,这个乔纳森如果不是那个“JOJO”,他也许会对这个家伙更加有好感一点,也更加和颜悦色一点。 但是他做不到。毕竟这家伙可是乔纳森·乔斯达! “喂,JOJO。”迪奥在被乔纳森领着回到大厅的时候,用脚尖稍微踢了踢在他前方下楼梯的乔纳森的小腿肚子,“我长大之后,我是说,我长到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乔纳森往旁边走了两步,让迪奥下一脚踢了个空:“啊,你和我一样大的时候……你从大学的法律系毕业了。你是全校的风云人物,大家都很喜欢你,咱俩也是橄榄球校队的最佳搭档。” 迪奥撇了撇嘴:“听起来还不错。” 他掀起眼皮偷偷打量了几眼面容沉静的青年,突然又问:“咱们两个,关系很好?” 乔纳森张了张嘴,他有些犹豫接下来该怎么措辞,该怎么告诉这个才12岁的迪奥他突然转折的未来。 但好在,乔瑟夫他们终于到了,庄园大门的开启打断了乔纳森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好,有人在吗——”乔瑟夫用力推开了门,拖长了声调,用他令人熟悉的玩世不恭的语气问,“我是乔瑟夫·乔斯达,是来这里找爷爷的——” “……爷爷?”乔纳森的表情有些微妙地变化了,“啊,看来是承太郎所说的我的孙子,乔瑟夫吧!来,迪奥,我们一起去迎接他们。” 迪奥不太高兴地跟在乔纳森身后:“现在这个屋里又要多出一群乔斯达家的笨蛋了。不过好在还有乔鲁诺——喂,JOJO,我以后有了一个儿子哦。” “是吗?”乔纳森微微惊讶地转过头,“你……找到了想要与她共度一生的人,然后生下了一个孩子吗?” “我不知道。”迪奥撇嘴,“他们好像都不愿意跟我讲未来发生的事情,不过乔鲁诺应该是我的儿子,千真万确,他和我长得很像。” 乔纳森笑了:“这样啊,那我也应该热情地招待这一位好友的儿子呢。啊,乔瑟夫!快进来吧,不要在门口站着了——” 乔瑟夫向旁边闪开:“我还好啦,主要是这边有一个人挺迫切地想要见到你。” 一颗金色的脑袋从门口冒了出来,乔鲁诺有些拘谨地慢慢走进乔斯达家的大门。 迪奥不无得意地小声对乔纳森说:“这就是我儿子乔鲁诺!看,他和我多像,多帅!” 乔纳森脸上扬起笑容,刚想说点什么欢迎这位养兄弟的儿子,就看到乔鲁诺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乔纳森·乔斯达先生,其实,你是我的父亲。” 乔纳森:……? 迪奥:………………啊? 仿佛怕乔纳森不相信似的,乔鲁诺扯下他西装外套的一侧,露出肩膀上和乔斯达家族里每个人如出一辙的紫色星星胎记:“因为,我身上有着和承太郎先生、乔瑟夫先生一样的星星!” 乔纳森慢慢地转头,看向迪奥。 “你,未来,为什么会和我有一个儿子?” 迪奥慢慢地说:“……我才12岁,我也不知道” 第78章 乔家大院,第一届清明节联欢晚会,现在正式开始! 春风送暖,说不尽多少团圆故事。意大利的15岁少年乔鲁诺·乔巴拿历经数年的寻找,终于在热心的迦勒底同志们的帮助下,和他的父亲们相见! 这是人伦大爱,这是情满人间。某不愿透露姓名的龙舌兰姑娘说,他为被这热情洋溢的父子相认一幕所感染,掉下了七彩晶莹的泪珠。 接下来,有请乔纳森·乔斯达,迪奥·布兰度和乔鲁诺·乔巴拿三人,为我们带来歌曲—— 《吉祥三宝》! 乔鲁诺:阿爸。 迪奥:哎。 乔鲁诺:你为什么说要不做人啦? 迪奥:人类平角裤呀。 乔鲁诺:为什么拿手钻太阳穴呀? 迪奥:因为我high到不行呀。 乔鲁诺:那为什么要喊“食我压路机”呀? 迪奥:……因为承太郎他太狡猾! 乔鲁诺迪奥:幸福DIO科一起“木大木大”—— 乔鲁诺:阿爸! 乔纳森:哎! 乔鲁诺:捡到游客钱包我要还吗? 乔纳森:当然啊! 乔鲁诺:见到黑帮打人我该怎么办啊? 乔纳森:制止他! 乔鲁诺:乔家人都像你一样绅士吗? 乔纳森:绝对哒! 乔鲁诺乔纳森:世世代代绅士就是我们乔—斯—达—— 乔鲁诺迪奥乔纳森:我们三个就是吉祥如意的一家! 台下掌声雷动。 观众席上,某位橙发的迦勒底观众代表说,《吉祥三宝》歌词轻松诙谐,参加演出的一家三口之间的亲情十分动人。希望以后乔家大院可以推出更多的相关作品,比如空条承太郎和藤丸立香的情歌对唱《小JO窝》—— 感谢迦勒底观众代表的建议! 广告时间不要走开,下一个节目是龙舌兰姑娘带来的歌舞表演《爱情三十六计》! ------- 乔家大院因为这一次父子相认震荡了一整晚。 乔斯达家族原先是英国百年的贵族大户,据说这户人家从来都是一脉单传,而每一代都是正直的好人。乔纳森的父亲乔治·乔斯达也是以培养绅士为目标对他进行了教育,成功地把乔纳森培养成了一个善良正直的好青年。 但世代绅士的传统很明显地就这样断掉了。 实际上,在我召唤出承太郎、乔瑟夫和仗助这三个乔家人之后,我还以为他们乔家祖传的精神是“见势不好,立刻逃跑”。结果在乔纳森很自豪地带着我们参观乔斯达家的祖先肖像走廊时,我非常震惊地听他这样说: “我们乔斯达家可是世世代代都是绅士!” 说完之后,乔纳森用殷切的目光看向了他的儿子乔鲁诺:“对吧?” 意大利流氓巨星年轻教父:……唔。 乔纳森又殷切地看向他的孙子乔瑟夫:“对吧?” 偷看老妈洗澡还女装的纽约地产大亨:……呃。 乔纳森最后殷切地看向了他的玄外孙承太郎:“对吧?!” 吃霸王餐打老师管老妈叫婆娘的日本不良高中生:……嗯。 迪奥Wry地笑了起来:“JOJO,你没发现乔斯达家已经没有绅士了吗!” 乔纳森很震惊。 乔纳森很痛心。 乔纳森决定召开绅士精神学习研讨会! “我觉得,作为乔斯达家的先祖,也许是我过早的离世让绅士精神在乔斯达家失去了传承。”他沉痛地在晚饭桌上自我检讨,“是我的缺席,让乔斯达家从乔瑟夫这一代就变得再也不绅士了!乔瑟夫,乔鲁诺,不,你们两个不要摆出这样的表情,其实这是我的问题。” 乔家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除了小樱和小可两个孩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外,其他人都感觉到有什么很严重的事情要发生了! “所以,我决定从现在开始纠正!”乔纳森宣布,“我,要重新开启绅士精神学习研讨会,带领你们重新学习绅士精神,将乔斯达家的传统继续延续下去!迪奥,虽然未来的你根本没把绅士精神和黄金精神学进脑子里,但是这一次我希望你也能来上课,好好听一听到底什么是黄金精神!” 莫名其妙被划进乔家学习班的迪奥:??? “不是,不是,为什么我也要学啊!”迪奥叫了起来,“明明你们都说了,未来的我学了7年你们乔斯达家的绅士教育,还是长成了一个很不绅士的人,难道重复失败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乔纳森温和又坚定地说:“因为人类就是这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生物。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来,明天早上你们都要来书房参加绅士精神研讨会!” 本来只是打算来门口看看的布加拉提竟然也被乔纳森叫住了:“布鲁诺,你也是个好人,我能感觉到黄金精神在你身上闪耀。如果可以,我邀请你明天也来参加绅士精神研讨会。” 在公交车上拉开15岁少年拉链还往他嘴里强行塞东西的意大利黑帮干部:??? 于是,第二天一早,机智的乔家人们(还有两个不是乔家的)开始智计百出地找理由逃课了。 乔瑟夫的理由挺充分的:“我现在是小圆和沙耶香的波纹师父!她们两个随时有可能被QB那个家伙哄骗着去当魔法少女,我得去保护她们!” 乔纳森一听,发觉乔瑟夫接下来要干的确实是很重要的事情,于是手一挥:准假! 乔瑟夫向着承太郎和乔鲁诺挤眉弄眼地走了。 乔鲁诺皱着眉头想了想,礼貌地对乔纳森说:“爸爸,小樱她很突然地被魔女拉到这个世界,我很担心她的心理状态。我想和布加拉提一起带她去城市里面逛一逛,带她散散心。” 乔纳森想了想,觉得乔鲁诺的理由也很正当:“好,你这种做法很绅士。去吧,乔鲁诺!” 乔鲁诺和布加拉提一起牵着小樱走了。 最后书房里只剩下迪奥和承太郎。 承太郎也站了起来,迪奥瞪他一眼:“你干什么,你也有外出的理由吗?你也要去教育小女孩?” 承太郎说:“不是。” 乔纳森眨眨眼睛:“那,承太郎这是要去干什么呢?” 承太郎走到乔纳森身旁,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乔纳森的表情从恍然大悟变成了笑意盈盈,他很骄傲地拍拍承太郎的肩膀:“我是过来人,我懂你。快去吧,别耽误了!” 承太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的时候,在乔纳森看不见的角度,向迪奥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迪奥:?! “不是,等等!”迪奥甚至变出了魔法小飞刀打算丢他,“凭什么啊,他这家伙有什么理由缺席?!” 乔纳森严肃地把迪奥手里的小刀拿走:“不可以随便玩刀啊。承太郎确实是有大事要去做,这关系到我们乔斯达家族的未来!” “可是你说好的开绅士精神研讨会,结果书房里一个乔家人都没有了!” “这不是还有你吗,你口口声声说想要乔斯达家的产业,那当然要把乔斯达的绅士精神一并继承了。” “JOJO你这个比青蛙小便还——” “好孩子不能说脏话唷!” 我站在书房门口探头探脑,承太郎走出来的时候顺便关上了门,我没听见乔纳森和迪奥最后的战斗到底怎么样了:“你请到假了吗?” “请到了。”承太郎眼角还带着点笑意,“乔纳森很通情达理。” 我很好奇承太郎请假的理由是什么,但是承太郎含含糊糊地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说:“走吧,我们去找晓美焰。” 昨天我们一起破解了魔女形成的秘密之后,我想起了转学第一天放学后就追杀QB的魔法少女晓美焰。从其他魔法少女的态度上来看,她们对QB都是十分信任和亲昵的,只有晓美焰一个人一反常态地对QB充满了恨意。 我不觉得这样的恨意是凭空生出来的。 也许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晓美焰也明白了魔女和魔法少女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 “早知道那时候我就帮着小焰对QB补几拳了。”我郁闷道,“那家伙实在是可恨!” 趴在我肩膀上的承承挥了一下小拳头:“一会儿我们一起变身打它。” 承太郎瞥了他的守护甜心一眼:“……让白金之星来就行了。” 我安慰性地揉了揉承承的小脑袋:“有时候战斗力太强也是一种竞争的烦恼呢。” 玛修原本是打算和我们一起出发的,但是她在门口就被乔瑟夫拉走了。乔瑟夫神神秘秘地跟她说了几句什么,玛修立刻捂住嘴,有些抱歉地向我鞠了一躬,然后小快步地跟着乔瑟夫溜出了乔斯达家。 我有点懵:“怎么今天你和乔瑟夫都怪怪的?我怎么感觉你们今天都有事情瞒着我?” “有吗?”承太郎从表情看来一点破绽都没有,他替我推开了乔斯达家的大门,“对了,今天早上乔纳森跟我们讲了他和他的妻子艾琳娜的故事,你想听吗?” 我立刻来精神了:“要!” 于是承太郎就在路上简单地给我讲了一个青梅竹马再相逢的故事。 乔纳森和艾琳娜相逢在幼时,12岁的乔纳森路见不平,为了帮受欺负的艾琳娜挨了一顿打。艾琳娜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为了报恩会偷偷来给乔纳森送水果。一来二去,他们就成了好朋友,度过了一段纯真的青梅竹马的快乐时光。 我听得特别感动:“哇……一起读书、玩耍,游泳,然后在树上刻彼此的名字什么的,这种事情好简单也好浪漫啊!” 承太郎低头看了我一眼:“你很喜欢这样?” “什么?”我一开始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啊,这样平平淡淡但却充满真心实意的爱情故事我当然喜欢啦!” “唔,我是说……”承太郎顿了顿,最终还是重重地把帽檐压了下来,“……算了。” 我却福至心灵地突然懂了他的想法。 “当然啊,如果有男孩子约我一起在漂亮的公园草地上读书,一起玩滑滑梯,还带着我一起去游泳,让我看看他只穿着泳裤的样子,还让我摸他的胸肌,那我当然会很开心了。”我像狐狸一样地笑了,然后偷偷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腰,“你呢,空条承太郎同学,你喜欢吗?” 承太郎咳嗽一声,严肃道:“唔。” 我偷笑着又戳了一下:“‘唔’是什么意思?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承太郎立刻抓住了我作乱的手:“好了,前面就是学校了。现在是学生去上学的时间,路上都是同学。” “那也没关系。”我嘟囔着,“咱们刚来这儿也没几天,都没人认识我们……” 承太郎:“是吗?你抬头看看。” 我抬起头,路上的所有学生都在盯着我们看,发现我一秒变得凶狠的眼神之后,他们立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头赶紧跑进校门。 “好了,现在没人看了。”我说,“哼哼,承妹妹,让本立香大爷摸一摸啊!” 承太郎面无表情地说:“我是不是需要象征性地挣扎一下来满足你的需求?” 我怪笑着:“当然可以了!你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 在我们背后,响起了有些尴尬的咳嗽声。 “……藤丸,空条。”晓美焰站在路旁绿化带的阴影中,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我们,“你们……” 我立刻切换回正经的表情:“啊,你来了!正好我有事儿想跟你说!” 晓美焰:……为什么这两个人看着这么不靠谱,我真的可以信任他们吗?! 我为了挽回信任危机,赶紧说:“其实我们已经找到了QB的秘密!” 晓美焰没有高光的眼睛看向我:“……哦?什么秘密?” “就是魔女和魔法少女之间联系的秘密。”我压低了声音,“其实……魔女,就是魔法少女变的吧。” 晓美焰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她攥紧了拳头,探究式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评估我的话可不可信,过了大概半分钟,她转过身来:“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我赶紧小快步跟上去,承太郎也双手插兜地走在我身侧,听我向晓美焰讲被漫画书魔女拉进她结界的事情。 晓美焰并没有向校外走,她熟门熟路地走进校园,还专门向着荒僻的地方拐。直到听我讲完了抓住QB跳完黑帮摇和拷问,她停在了同学们集中摆放自行车的小棚屋前,轻轻地开口:“所以说,你们现在也想要救魔法少女?” 我说:“没错,我还想救即将被QB欺骗的女孩子们,就像差点被骗的小圆和沙耶香。” 听到小圆的名字之后,晓美焰的表情头一回有了变化。她慢慢地回过头,看向小棚屋的拐角,从那里由远及近地响起了熟悉的口号声—— “一、二、一、二!注意保持呼吸频率!没错,做得很好,接下来,跟着我一起出拳,喊——” “欧拉!!!” 随着正在晨练的三人转过拐角,看到了向我们跑来的三人的身影,晓美焰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瞳孔也因为过于震惊而颤抖起来—— 脸上已经长出了荒木线的鹿目圆和美树沙耶香悍勇出拳,在她们的拳头上跃动着波纹的金光! 在她们身后,穿着露腰黑紧身衣的波纹战士乔瑟夫大声道:“跟着我一起喊——” 小圆用绝对不能算是少女的声线喊: “欧拉!!!” 经过我们身边时,三位波纹战士精神十足地向我们打招呼:“早上好,立香,承太郎,还有小焰!” 晓美焰精神有些恍惚:“早、早上好……” “早上好!”乔瑟夫精神满满,“如你们所见,波纹特训卓有成效!我觉得小圆和沙耶香现在可以和吸血鬼徒手搏斗了!” 小圆和沙耶香不禁露出了喜悦的笑容:“真的吗?” “是的!”乔瑟夫鼓励道,“所以,少女们,永远不要迷信不属于自己的外部力量!只有自己锻炼出来的肌肉,才永远属于自己!” 小圆举起拳头赞同:“没错!成为波纹战士也一样能打魔女!” 沙耶香喊道:“我不做魔法少女啦,JOJO!” 乔瑟夫很感动:“你们的思想境界已经提高了,老师很为你们感到欣慰!来,让我们向着朝阳继续奔跑吧!” ——这,就是真正的黄金精神!!! …… 等小圆她们再一次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后,晓美焰眼中似乎有泪。 “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她抬头望向天空,“你看到了吗,QB?小圆,不会再受你的欺骗了!” “世界上少了一个魔法少女小圆,但,多了一个波纹战士!” 第79章 晓美焰最终选择向我们说出了实情。 她是一个“时空轮回者”。为了拯救一次又一次死亡的挚友鹿目圆,她向QB许下愿望成为魔法少女,逆转时空,重复这永远没有尽头的一个月。 这是一场看不到头的悲愿之旅。 晓美焰向我们叙述的时候,语气甚至都没有多大的变化。她从第一个世界,也就是原本还只是个普通转学生的小焰和魔法少女小圆的相遇说起。我们跟着她的故事,看着那个原本活泼开朗的女孩小圆死在了魔女之夜,然后晓美焰选择了回到过去拯救她。但是每一次轮回的结局都还是一样,小圆还是会变成魔法少女,还是会死在魔女之夜。 这一切就是一个无解的绳结。 “……你至今为止,已经轮回多少次了?”我问。 晓美焰垂下眼睛:“我已经记不清了。大概,已经超过100次了吧。” 我呼吸一滞,只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单薄的身影不止我肉眼所见,她把海一般的绝望和痛苦压缩在这具小小的身体里,在经历了不同世界同伴的误解和背叛后,她选择把一切压在心底,直到遇见我们这些变数。 “这一次,这一次不会再失败了。”我脱口而出,“我们会和你一起战斗,不仅把小圆救下来,还会把所有的魔法少女都救下来!” 晓美焰微微皱起眉头,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你要怎么做?你们有抗衡魔女之夜的力量吗?而且就算成功战胜了魔女之夜,要救魔法少女就必须和QB为敌。更何况QB只是‘孵化者’的终端之一,地球上有着千千万万的QB,它们的科技和文明都超出人类一大截,仅凭接我们是无法战胜它们的。” 我攥紧拳头:“我当然是有办法了才敢承诺的。不过,我想问,那个魔女之夜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晓美焰道:“……下周。” 我在心里算了算时间,露出一个笑容:“来得及,时间绰绰有余。” 这时候,乔瑟夫带着小圆和沙耶香刚好跑到了第二圈,他们再一次从我们面前跑过,小圆依旧是很高兴地向我们挥手:“你们还没走吗?” 晓美焰慢慢抬起手,也轻轻地招了招:“……嗯,我还没走。” 小圆收到这意外的回应后有些发愣,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高高兴兴地说:“一会儿咱们一起去上课吧,小焰!” 乔瑟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很有人生导师风范地说:“年轻人就是要多交朋友嘛!好,我允许了,你们几个一起去上课吧,要记得珍惜来之不易的朋友哦!” 我在背后轻轻推了晓美焰一把,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被小圆拉起了手,像个真正的14岁女孩一样被勾着胳膊带去了教室。 “……你是怎么教这两个孩子的,她们比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活泼开朗好多。”我看向长吁短叹说好久没有这样晨练的乔瑟夫,而乔瑟夫回以我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当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啦!” 承太郎闷闷地笑了。 乔瑟夫教出来的女孩子,确实都是这副无忧无虑、天真又勇敢的样子。 ------- 晓美焰的魔法能力是“停止时间”,和白金之星的能力相同,不过晓美焰的能力要更加厉害一点,因为她停止的时间是没有限制的。 这一点我们在很快就到来的战斗中见识得非常清楚。 今天放学的时候,我们在自行车棚再一次会合。本来我和承太郎是打算带她小焰和小圆一起去乔家大院做客的,因为乔纳森听了她的事迹之后被感动得差点泪水涟涟,一定要我们把晓美焰和鹿目圆都带来一起吃饭。 没想到我们在自行车棚见面的时候,还没等好好地打上一个招呼,晓美焰立刻抬起手:“等一下,我的灵魂宝石闪起来了。” 灵魂宝石和魔女之间会存在某种魔力的追踪关系,晓美焰的灵魂宝石现在正在疯狂闪烁,这代表魔女近在咫尺。 晓美焰看向的是车棚下方,那里的墙壁上静静插着一枚针状的宝石。 “我去处理一下。”晓美焰说,在动身前她犹豫了一秒,“小圆,你……” “我要跟你一起去!”小圆握紧了拳头,“龙舌兰酱说我现在的特训已经初具成果了,作为波纹战士,我一定也能帮上忙!” 我都有些不忍心看脸上长着两条长长荒木线的小圆了。 这么正统的魔法少女剧情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虚渊玄,你有责任,荒木老师你也有责任! 我自然不能看着两个小姑娘以身涉险:“我答应过要保护好小圆的,我和承太郎也来!你们也需要魔法少女欧拉酱的力量吧?” 莫名其妙又被预定了一次魔法少女变身的承太郎面色很古怪。 “好。”晓美焰点点头,“那,我们走吧。” 在无限城那一次失散之后,我在进入异空间的时候都会拉上另一个人,这次我自然也是向承太郎伸出了手。他的手很大,掌心能完全把我的手掌包裹起来,我抬起头向他笑了:“走吧,欧拉酱!一会儿我让你看看我的守护甜心变身是什么样子的!” 承太郎瞥了一眼坐在我肩膀上的承承,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就在我们进入结界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一条白色的大尾巴轻轻地在结界内甩了一下。 这时候,一种浓浓的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QB在里面!”我立刻握紧了承太郎的手,“小心,那个诈骗犯它也——” 我抓了一个空。 ……不见了?! 骤然从现实进入魔女结界之后,扭曲的空间再一次分开了我们。只不过我不知道这一回到底是魔女的能力使然,还是QB这个家伙再一次用了小心机。 不过,很快这个家伙就给了我答案。 “你真的很有趣,立香。” 长着翅膀的肥胖苍蝇一样的使魔迅速嗡嗡地将我包围起来,它们每一只手里都抱着种类不同的糖果,用螺旋状似脸非脸的头部朝向我。我有了一种自己正在被这么多苍蝇注视着的感觉,恶心的不适感从脊背一路爬升,就像是有一只冰凉的手轻轻地抚上我的背。 就在魔女的使魔包围圈正中,QB端坐着,看起来就像一只无害的哺乳动物。它的猫猫嘴压根儿就没有张开,但在我的脑子里已经响起了它似乎永远不会有情绪起伏的声音。 “你想在这里杀了我吗?”我冷冷地问,“你一直在窥视着我的脑子?” “我只是能够和适龄的少女进行心灵感应罢了,思想是一种太过于复杂的东西,即使是孵化者也很难很细致地分辨出你们人类的想法。”QB歪了歪头,“不过,我并不想杀你哦,我们不杀人。我只是想和你谈谈罢了。” 我看着铺天盖地的苍蝇使魔,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一个和平聊天的氛围。 “你想谈什么。”我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问,“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打算把你们这帮所谓的‘孵化者’捶个稀巴烂,那你这是想来试试能不能找和平协商方法的?” “差不多吧。”QB说,“我们并不害怕你,还有你的使魔们。你的目的和我们并不相悖,我们都想拯救这个世界,只不过你的目标比较小,只是人类及人类史而已。我不觉得为了漫长历史长河中的少数一些女孩而挑战我们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 这是一群没有感情的机器,我这时候意识到,在孵化者的眼中没有同情,它们做出的永远都是理性的选择。 和这样的家伙是没法讲道理的。 因为它们本身就是道理。 远处传来了隐隐的爆炸声,我被稍稍转移了注意力,QB平静地说:“魔女和晓美焰还有你的使魔打起来了,根据计算,魔女赢不了。但他们的战斗还要持续大概十分钟,这点时间足够我们交换意见了。” 我也相信QB这一次或许真的不是为了解决我,它只是觉得我的想法很难理解罢了。 于是我不如就遂了它的心意,好好地把我的想法说给它听。 “圣杯在你们手上吧?”我问,“那种可以变成金色的小小杯子一样的庞大魔力结晶,它是非常贵重的一种东西,因为魔力含量太过庞大,被一些魔术师当作了‘万能的许愿机’——这样的一个东西,圣杯,在你们孵化者手上吧。” QB稍稍安静了一小会儿,我视作它们正在联机进行计算:“……没错。我们在来到地球之后,一名自称‘魔术王’的男人将这个东西交给了我们。利用它庞大的魔力数量,我们制造出了将少女的灵魂压缩以及将她们变为魔法少女的方法,并制造出了‘QB’的无数终端机。” “实现少女的愿望的魔力,也是从圣杯中获得的吗?”我问。 QB接下来的回答就顺畅多了:“没错。” “所以,你为了实现迪奥愿望,动用圣杯为他召唤出了乔纳森?” “我们只是为他完成了心愿而已,心愿是他自己送到‘圣杯’当中去的,我们并没有对此进行干涉。”QB道,“毕竟,人类的情感太复杂,我们并不能够理解。” 我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办了。”我笑了起来,“喂,QB,之前你说要和我签订契约的话,还算不算数?” QB的大尾巴摆了起来:“当然算数。作为肩负着拯救人理使命的人类最后的御主,像你这样的少女,要是变成魔女的话,释放出的力量会非常可观。” “你会失望的。”我冷冷地看它一眼,“那么,和我签订契约吧。” “我,藤丸立香,和QB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 “而我的愿望是——” 光芒,渐渐从我的指缝中漏出。 在暗处,脚底花朵盛放着的魔术师悄悄地笑了。 “——得到你们手中的圣杯!” 契约·成立! 第80章 是什么构成了魔法少女? 哦,遗传工程学家尤博士说,只要把蜜糖、香料和各种甜美的材料混在一起,再加点“X”元素,就能制造出飞天小女警! …… 对不起,这里说的是魔法少女,片场混了。 宇宙中的意识集合·孵化者给出了属于它的答案。 首先让少女许下愿望,然后使用圣杯将她们的愿望实现。 接着,将少女的灵魂抽取出来,将它压缩成宝石,这样少女的灵魂和身体就可以分离了。她们的身体将会被强化,成为不老不死的战斗专用躯壳。 之后就只需要等待了。 ……等待被自己的愿望背叛,绝望并堕落成魔女的那一刻。 而当我许下愿望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感觉到灵魂即将被抽离身体的飘然感。我变得好轻,整个人仿佛可以无所限制地飞到世界的所有角落,我将变成风,别人看不见却无处不在的风,我轻轻地拂过所爱之人的面庞,而他却并不知道这是我的手。 就在我的灵魂即将被凝结成灵魂宝石的那一刻,转化突然终止了。 而我的手心之中,光芒仍然在不断地溢出,那是熟悉的、属于“万能许愿机”的光芒。 契约已经成立了,圣杯已经被交付在了我手上。 但我的灵魂并没有被成功凝缩为灵魂宝石,魔法少女化的进程在第一步就被打断了。 QB自然是能够意识到这一点的,它从来不带有感情的声音也罕见地有一丝发颤:“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灵魂不能被抓取出来?” 我的灵魂重新安稳地回到了身体,就像是穿上一双和我一起翻山越岭过的旧运动鞋,不过魂魄出窍之后我确实还得适应一会儿,一时之间我甚至都挺不礼貌地没及时回答QB的话。 “……啊,也许你应该听说过一个朴素的道理。”我晃晃脑袋,踢踢腿,当发现自己的身体确实能够操纵自如之后,我握着圣杯,向QB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那就是,当你同时答应把一样东西给两个不同的人时,那么东西的归属权就需要靠拳头争夺了。” “很不巧。”我高高举起圣杯,“我的灵魂,抑制力也看中了!” 我把这个金光闪烁的独脚杯当做武器,重重地向QB身上一砸! “等着吧,诈骗犯!你们再也没有机会骗小姑娘去做魔法少女了!” QB小小的身子被我这狠狠一击抽得飞了出去,苍蝇使魔们“嗡”地一声散开,又小心翼翼地聚拢,犹豫着在我头顶盘旋。 孵化者的计划失败了。成为魔法少女的必要因素就是将灵魂变为灵魂宝石与身体分离,但早在我成为人类最后的御主的那一刻,我的灵魂就不仅仅属于我自己了。 我,藤丸立香,这个名字已经被铭刻在了人理之上,将永远作为“为拯救人理而踏上旅途”的少女被铭记。 抑制力提前预定了我的灵魂,无论我未来是否成功拯救了人理,在我魂归冥府的那一刻,我都将会升华至英灵座,在人类所需要的时候现身,再次使用我的力量。 也就是说,在我还没挂掉的时候,没人能把我的灵魂拿去干奇怪的事情! “这一回可要多谢你了,阿赖耶识。”我嘟囔道,也不管作为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抑制力能不能听见,“虽然死了之后就要像卫宫妈妈一样到处打工,但是在英灵座上也许我还能和承太郎他们天天打牌呢!” 我单手拿着圣杯,完好无损地抬起另一只手腕,通过手环向迦勒底报告:“御主藤丸立香,已经成功回收圣杯!” “但是这个特异点仍然没有消失的迹象!”罗曼医生向我报告,“造成这个特异点的异变源头仍然存在,你面前的那个孵化者——立香,小心身后!” “你就算毁坏终端,也是没有用的。” 另一只QB悄悄地出现在我身后,它们就像是我头顶盘旋着的苍蝇,一只又一只无穷无尽。我转过身,厌恶地“啧”了一声,“你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无穷无尽……” “即使你得到了圣杯,魔法少女仍然会持续产生,因为我们已经不需要圣杯作为能量来源了。”QB甩动着尾巴,“就算你拿到了圣杯也于事无补,你是无法动摇我们的根本的。” 我俯视着这只白色的哺乳动物——不,它压根儿就不是哺乳动物,它只是一个庞大计算器械的某一个终端而已,它和我手机上的SIRI甚至都没有本质的区别。 SIRI会给我讲笑话,会跟我玩成语接龙,会帮我订餐,会告诉我10000乘10000到底等于多少。 但是SIRI永远不知道少女为什么悲伤。 “制止这一切的唯一办法,只有一个,对吗?”我平静地说,因为面对这样一个类似于SIRI一样的东西,暴怒也没有意义,实际上对着它浪费感情是一件很傻的事,“那就是彻底地摧毁你们。” QB给出的答复也很明确:“你做不到。” 我笑了,只是单纯地觉得一个没有感情的生物也能说出如此狂妄的话确实挺有意思。 “那我们走着瞧吧。” 我掀开了别在腰侧的小盒子,那里头有一只我曾经以为永远孵不出来的蛋。那只绿底星星图案的蛋现在只剩下破碎的蛋壳,两个小小的手扒在盒盖边缘,探出了他大大的脑袋,还有圆溜溜的青色眼睛。 “现在是我出场的时候了吗?”小小的飞行员问,头顶乱翘的毛毛一晃一晃的,“让你最值得信赖的JOJO出场吧!” “是的,现在是你应该出场的时候了。”我说,“来吧,乔瑟夫!让我们一起完成你的梦想吧!” 小小的守护甜心从盒子里飞了出来,带着护目镜、穿着棕色Pilot皮夹克的骄傲小飞行员乔瑟夫快乐地蹬动短短的双腿,扑到我面前,抱着我的脸颊用力亲了一口。 “这是变身前的鼓励啾啾!”他说,“一起变身吧,立香!” 我举起手中的圣杯,像之前和承承合体时那样,高声喊出: “我的心——UNLOCK!” 这是诞生于乔瑟夫·乔斯达理想中自己的守护甜心——翱翔于天际的帅气飞行员JOJO! 守护甜心,变身! 双脚——短筒小皮靴,着装! 双腿——坠着星星配饰链条的牛仔短裤! 上身——帅气的白衬衫配飞行员皮夹克,衣领是毛绒绒的哦,这才是翱翔于天际的浪漫! 头顶——飞行员护耳帽和护目镜!戴上护目镜吧,这不是数码宝贝的男主角,而是你最值得信赖的飞行员—— OverdrivePilot! “身为飞行员,怎么能没有属于自己的飞行器呢?”我戴上了护目镜,从半空中垂直坠落,属于乔瑟夫的永远躁动不安的心让我享受这种心脏搏动到超速的感觉,“出来吧,载着我飞向天际——” “宇宙飞船——波纹号!!!” …… 等等,等一下!? 不,不是,乔瑟夫你等一下!!! 我把这话喊出口之后,自己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20世界30年代的飞行员能开宇宙飞船吗?!你以为自己是汉索罗——啊,不,等等,乔瑟夫是不是很喜欢《星球大战》系列来着? ——那这里出现宇宙飞船也非常奇怪啊喂!!! 但是,但是木已成舟!突兀出现在魔女结界中的庞大飞行器已经不由得我多想了,和我合体后的小小乔瑟夫催促着我赶紧登上这艘造型和千年隼号几乎一样的飞船。舱门开启,我抓起蹲坐在我脚边的QB就飞奔到驾驶舱,把它随意扔到船舱的某个角落后,身体像是操演过千百遍一样逐一打开各项开关,然后坐下,系上安全带,拉动了操纵杆。 “波纹号,即将起飞啦——!” 我用自己仅剩的理智大喊:“咱们能飞出这个魔女的结界吗?!” “勇敢的波纹号能到达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乔瑟夫兴奋地说,“冲啊,立香!” 我们飞越了成群的苍蝇使魔,它们在飞船的视野中仅仅是一个一个的小小像素。我们飞掠过结界正中央庞大的零食魔女,承太郎果然又变成了魔法少女欧拉酱,正准备给她最后的一击,而小圆竟然也参与了战斗,用闪烁着波纹的拳头重重地锤在魔女的头上。我从驾驶舱向他们挥手,但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到我。承太郎倒是抬起了头,很遗憾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至少在看见一艘画风如此不协调的宇宙飞船时,他应该不会再维持着那一张酷哥脸吧? 我们顺利地飞出了魔女的结界,飞船在学校上空持续升高,在学生们的惊呼声中飞向了云端。云端当然也不是我们的极限,再高,再高,高到云朵都成为我们下方的背景,高到飞船周围已经和大气层摩擦生出了火焰,高到我们已经看到了漆黑的深邃星空! “看啊,这就是宇宙!” 是啊,这就是宇宙,卡兹曾经被放逐的地方,也是无数地球人从万年前就仰望至今,想要探索,想要征服的梦想之地。 但我们现在的敌人也在这宇宙之中,静静地等待着我们的造访。 ……孵化者,我们来了。 “立香,还听得见吗,立香?” 迦勒底的通讯在宇宙中竟然也能接通,我回答:“能听见,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迦勒底亚斯还能证明你的存在,继续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情吧。”奥尔加玛丽说,“你现在能掌握孵化者的位置吗?” 我捧起圣杯,把它放在了控制台上:“当然,只要追踪QB身上的魔力痕迹就可以了。” “只是……”罗曼医生有些担忧,“那可是宇宙生命体,你只有一个人,一艘飞船,你能打败他们吗?” 我微微地笑了。 “当然可以。”我说,“因为,我现在可是立香·乔斯达!” 乔瑟夫纠正:“是藤丸·乔瑟夫。” 我:“怎么样都可以啦!波纹号,开始追踪飞船上孵化者终端QB的魔力痕迹,目标,孵化者!跃迁模式开启!” 飞船进入跃迁模式—— 3、2、1—— 进入虫洞跃迁! ------- 孵化者,这个古老的文明已经存在了上万年。 但是今天,它头一回遇到了来自于低级文明的访客。 位于地球上的终端已经警告了它们的母体,作为意识主机的孵化者却不以为意。 经过计算,操纵那样原始宇宙飞船的少女并不可能对孵化者这样的高级文明产生威胁。 ……但,这也只是根据它原有的信息进行的计算。 它并不知道这个和乔瑟夫·乔斯达的守护甜心合体后的少女拥有怎样恐怖的因果律武器—— “载具杀手的意思,就是坐在上面的家伙无一幸免!”我大喊道,操纵着飞船直接向作为孵化者意识主机的那一颗庞大星球撞过去,“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QB装到飞船上?因为它和你肯定会死!” “再见,好好享受这一趟旅途吧!” ——乔瑟夫·乔斯达,因果律武器,启动。 第81章 乔瑟夫在他的守护甜心蛋破壳的那一刻,心中就有了感应。 原本他正在乔斯达家舒舒服服地待着,等承太郎他们把晓美焰和鹿目圆带来吃晚饭。乔鲁诺和布加拉提带着小樱和玛修去乔家的大院子里疯跑了,隔着窗户都能听见小可的尖叫声。 乔纳森正在书房给迪奥拿书,书房里有很多长大后的迪奥的教材,小迪奥看起来挺想看,但是又够不着书柜顶,乔纳森于是很有耐心地在帮他整理以前迪奥的书。 乔瑟夫本来正托着腮帮子随意翻着乔纳森以前的论文,他想问乔纳森几句关于史彼得瓦根爷爷的事情,但就在他张开口的那一瞬,电光火石之间,他看到了另一个小小的自己从盒子里探出了头。 “……这是什么?”乔瑟夫突然站了起来,“立香那边怎么了?” 乔纳森和迪奥都回过头来,他们疑惑地看着转头向门外冲的乔瑟夫,最终乔纳森选择放下手里的迪奥高中作业,跟上去问一问:“乔瑟夫!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看到立香她被困在了魔女结界里——等等,她这是要干什么,合体是什么,变身又是什么?!那个长着我的样子的小东西为什么变成蛋钻到立香身体里去了——” 乔瑟夫风一样地狂奔出了乔斯达家的大门,边跑边喊:“不行了,我要开宝具了!不然这样是来不及的——” 在场只有玛修见过乔瑟夫的宝具,她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乔瑟夫先生,你等一下!” 来不及了。 乔瑟夫戴上了他一直挂在胸前的护目镜,飞身跳上了他召唤出来的宝具—— “无畏的天之飞行员!” 之前把无惨炸成了碎片的喷气式飞机再次登场!不过这一次这架飞机的后座扩容了,乔瑟夫大声招呼跟在他身后跑出来的乔纳森和迪奥:“爷爷,你们快上来!不超过五分钟我们就能到达立香和承太郎所在的位置!玛修你们也——” 玛修看着乔家人们一无所知地坐上了乔瑟夫的小飞机,心中天人交战! 万一、万一因果律再次生效该怎么办! 在乔瑟夫的帮助下,乔纳森也系上了安全带,他还挺热心地招呼玛修:“快来呀,飞机上还有位置,挤一挤能坐下的!” 玛修:这不是坐不坐得下的问题啊!!! 但是作为心系御主安危的从者,玛修还是登上了小飞机。她坐在后排儿童专座,左手边是小樱,右手边是负责带孩子的布加拉提,乔鲁诺一家三口坐在中间一排,乔瑟夫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带之后,拉动了操纵杆:“JOJO号要开始起飞咯!” 玛修趁这个机会赶紧问:“乔瑟夫先生!飞机上有没有紧急出口?” 乔瑟夫大声说:“当然有了,每个人的座椅下面都有弹射装置,只要我一按这个按钮——” 迪奥立刻制止他:“你别真的按下去啊!!!” JOJO号歪歪扭扭地起飞了,虽然飞机上吵吵嚷嚷,但还是向着原定目的地进发! ------- 零食魔女早就被碾碎了。她的结界和到处嗡嗡飞着的苍蝇使魔都消失得连渣滓都不剩。解除了魔法少女变身的晓美焰拉着鹿目圆回到了现实中,此刻校园里已经空无一人。 晓美焰从墙上拔下了悲叹之种,这是魔女被打败后残留下来的东西,可以用于净化魔法少女灵魂宝石中的污秽。曾经魔法少女们天真地以为这只是一种打败魔女后的奖励,但她们不知道,这其实是绝望的少女留下的灵魂残骸。 这里面悲叹的,其实也曾是和她们一样的女孩子啊。 晓美焰凝视着这枚曾经也凝缩着一个少女祈愿灵魂的宝石,然后将它默默地用力地攥进了手心,轻轻道:“也许,以后我也会变成这样。” “小焰……”小圆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已经被乔瑟夫熏陶得满身黄金精神的她乐观地安慰道,“不会的!小焰这么强,又这么温柔,你一定不会变成这样悲伤又绝望的魔女的!” “……嗯。”晓美焰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不会的,只要你依旧这样快乐下去……我就不会变成这样。” 她翻过手背,露出放置在手背上的灵魂宝石,然后轻轻将悲叹之种靠在有丝丝黑气缠绕的紫色宝石上。在悲叹之种的净化下,黑气被吸走,紫色的灵魂宝石重新变成了干净又清澈的样子。 “不过,说起来,立香呢?承太郎也不见了。”小圆也意识到了有一个人从进入魔女结界后就消失了,“他们难道还在结界里?” “不,立香在我们战斗的时候已经离开了。”晓美焰想起了围攻零食魔女时从天际飞过的巨大飞船,“也许,她是真的找到了逆转这一切的方法吧。” 可是承太郎为什么也不见了? 鹿目圆本来还想问,但是被夕阳映成一片火红色的天际有什么闪了闪,晃到了她的眼睛。两个女孩一起抬起头,在遥远的地平线那一侧,有一个小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与此同时,属于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也从低沉转向高亢。 “有飞机诶。”小圆呆呆地说。 “……啊,是飞机。”小焰无意义地应和道。 飞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古老型号的机体还有着螺旋桨,女孩们甚至可以看到螺旋桨上冒出的黑烟,还有正在奋力把机舱舱门打开的金发乘客—— 她们很快就意识到不对了。 “小圆!!!小焰!!!”飞行员从机舱里探出头来,“你们快闪开——飞机要炸了——!!!” “乔瑟夫师父!!!”小圆惊叫起来,“师父你怎么会开飞机?!” “重点不是我会不会开飞机——重点是我们要坠机啦!!!” 在这一刻,被乔瑟夫·乔斯达教导过的鹿目圆身上燃起了属于黄金精神的火焰! 她立刻公主抱起了晓美焰,用她那锻炼出了发达肌肉的双臂,将一脸懵的小焰护在怀里,拔腿就向着校外飞奔:“你给路哒哟——!” 这种行为,真的很乔斯达! 即将坠毁的飞机上的乘客们也在纷纷寻找脱逃的办法。布加拉提在飞机底部拉开了一条长长的大拉链,他护着小樱,找准时机闭着眼睛向下一跳! “小可——”小樱向库洛牌的守护者伸出了手,“快帮帮忙啊!” “真是的,这也太乱来了!” 库洛牌的封印之兽·可鲁贝洛斯终于在众人面前显出了原型。巨型的有翼飞虎展开了他洁白的宽大翅膀,俯冲着用爪子钩住了布加拉提的衣领:“一会儿注意降落角度!” 飞机歪歪扭扭地飞向了学校的教学楼,看角度,大概再过10秒它就会一头撞上去。 乔鲁诺叹了一口气,他叫出了自己的替身黄金体验,猛地一拳击向机舱:“木大!!!” 很快,从机舱凹陷的地方长出了一棵枝叶青葱的小树,乔鲁诺持续向着这棵小树输送生命的能量,它的枝干越发粗壮,很快就包裹住了整架飞机,向下伸展的树杈勾住了教学楼楼顶的横栏,强行将飞机向上抬高,避免了一头撞在楼上的悲惨结局。 但这些阻力还不够,飞机仍然在向前滑行!要是不赶紧把飞机停下来,它还是会一头栽在地面上的! 在飞机即将向前坠下的千钧一发之际,乔瑟夫抛出了他的隐者之紫,用紫色的荆棘牢牢缠上了教学楼顶的天台横栏。乔纳森看不见替身,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根据乔瑟夫的动作,他也判断出这是在挽救这架即将砸向地面的飞机,于是乔斯达家最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拉住了乔瑟夫的胳膊:“我来帮你!” “喝啊——!!!” 飞机的机身在教学楼的楼顶上拖出了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但随着两位波纹战士的拉拽,它堪堪在即将滑出楼顶天台时停了下来。 这一回乔瑟夫的坠机事故仍然无人伤亡呢! 迪奥几乎虚脱地从机舱里爬出来,乔纳森还很好心地扶了他一把:“你没事吧?” “我……” 迪奥刚想开口,脸色就变了。他扭头扶着机身,垂下头就是一阵干呕。 “这很正常。第一次坐飞机确实会晕机!”很有经验的乔瑟夫这样大声说,“以后多坐几次就习惯了!” 迪奥:谁还要再坐你的飞机啊!!! 玛修没忘他们来学校的目的,匆匆忙忙地跑到天台边缘向校园内张望,企图寻找到御主那一头惹眼的橙色头发:“前辈她在哪里?” 乔瑟夫心有所感地抬起了头。 “她……也在天上。” 太阳渐渐地沉入地平线的另一端,金星在深蓝色的天空中隐隐闪烁起了光芒。在这一片仍然宁静的夜空中,有一颗星星似乎正在不太正常地越闪越大,越来越亮—— “那就是流星。”乔纳森逮着机会对现在还有点恍惚的迪奥说,“小时候有一次咱们看到了流星雨,我许愿想让自己考上考古系,然后问你许了什么愿望,你一开始还不肯说呢。” 迪奥瞥他一眼:“你关注我的愿望干什么,不觉得这样打探人家的心思很烦人吗?” 乔纳森笑了:“和你当年说的话一样!不过,你要不要现在许个愿望?” 迪奥悄悄嘀咕了几句什么,然后闭上眼睛:“我希望能够拿到乔斯达家的家产,然后狠狠地踩在那群装腔作势的大爷们头顶上——” “父亲。”乔鲁诺突然说,“那不是流星。” ……那是一架划过了大气层,正在燃烧的飞行器。 ——那是“波纹号”宇宙飞船的返回舱!!! “是立香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乔瑟夫惨叫起来,“我看到了,我刚才通过自己的守护甜心看到了!立香酱她怎么也会坠机啊?!” 迪奥:“你身为载具杀手你难道还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吗?!” “先不要说这些了,立香她就这样待在返回舱里真的没问题吗?”乔纳森很担忧,“要是继续保持着这样的速度下坠的话——” 流星,向着地面持续坠落。 ------- 我背上了降落伞,深吸一口气,解除了舱门的自动锁。圣杯就被我随意地塞在裤兜里,我保佑一会儿跳伞的时候它不要被风吹走。 “打开门之后,我数‘3、2、1’,数到1你就跳!”小乔瑟夫为了保持“波纹号”返回舱的存在形态,仍然没有解除变身,“加油啊立香酱,你可以的!” “我当然可以了!”我用力打开了舱门,“因为我——可——是——坠机小能手——啊啊啊啊啊!” 狂风立刻从舱门外强劲地吹了进来,我被骤然而来的气流打得险些撞上墙壁。我艰难地抓着把手一步一步挪到了舱门口,闭上眼睛,向前跨了一步—— 跳! 在万丈高空,我开始了自由落体。 坠落的感觉有点像飞行,和灵魂出窍有些微妙地相似。狂风吹得我睁不开眼睛,只能听见小乔瑟夫一步一步地估算着我和地面的距离,然后提醒我在适当的海拔打开降落伞。 “可以了!”小乔瑟夫说,“拉开降落伞吧!” 我闭着眼睛用力一拽降落伞的拉绳! …… ………… 没有反应! “乔瑟夫!!!”我这回是真的害怕了,“降落伞坏掉了,降落伞怎么会坏掉?!” “我也不知道,你再多拉几下试试!”小乔瑟夫也有些慌了,“难不成是QB刚才在船上偷偷给你啃坏了?” “它都死绝了我还怎么查证到底是不是它啊!!!”我尖叫起来,“怎么就是打不开,我用力拽过了!” 我持续下坠,速度越来越快。 ——我不得不睁开了眼睛,因为我得知道自己到底在多少秒后会整个人拍在地面上,成为一张橙色的煎饼。 “解除变身吧,立香!我去查看一下降落伞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小乔瑟夫“噗”地从我身体里冲了出来,我身上全套的飞行员衣服也变回了原本的校服。守护甜心顺着我的背带爬到了降落伞包上,用小手摸索着到底是哪里坏了。 “啊,找到了,这里打了一个结!”小乔瑟夫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我马上帮你解开——” 我距离地面越来越近了,甚至能看到高楼上的霓虹灯招牌。 “乔瑟夫。”我颤抖着问,“要是我没能打开伞——” “你能打开伞的!”乔瑟夫笃定地说,“因为——喝呀!我把绳结解开了!现在,快拉!” ——砰! 绘着星星的巨大降落伞在我身后展开,我猛地被阻力向天空一扯,这代表着我的降落速度将会逐渐减慢! 但是这点减速还远远不够。我的降落伞开晚了,现在的我已经能够看清地面上绿化带中栽着的玫瑰花,只可惜现在路灯还没有亮起,我没发分辨出玫瑰的颜色。而按照这个速度,在我到达地面的时候,我仍然会被拍成一张橙色的煎饼。 “乔瑟夫。”我有些绝望地说,“我以后再也不坐波纹号飞船了。” 小乔瑟夫说:“没关系,反正我的波纹号也只有单程票。” 眼看着就要撞向地面了,我在心中默默地倒计时。 3—— 小乔瑟夫抬起头,“啪”,街上的路灯骤然亮起来了。 2—— 在被照亮的道路那一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出来。 1—— 借着光,我看清了他的脸。 ——“啪!” 庞大的降落伞沉重的帆布从头将我们盖了起来,路灯再一次被遮盖住,黑暗从四面八方压下,我在失去了视觉的世界里却落入了等待已久的怀抱。 承太郎,再一次赶到了。 他接住了我。 “……这,应该算是公主抱了吧?” 他有力的臂膀扶起我的后背,在降落伞蒙住的一方小小天地里,我看不见他的面容,却能听见他令人安心的声音,还有我疯狂的心跳。 “算!当然算!”我伸出发软的胳膊搂紧了他的脖子,因为害怕,声音都有些发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白金之星一直替我看着你呢。”承太郎伸手,轻轻拍拍我的后背,“别怕,你已经安全了。你做得很好,立香。” 我忍不住埋在他的胸膛前,发出了一声带着点哭腔的埋怨:“乔瑟夫的降落伞质量太差了!” “……嗯。” “我下次再也不想坐他的飞船了!” “……好。” “我刚才我刚才真的以为我会死……” 承太郎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不会的。” 因为他在呢。 ------- 承太郎帮我从缠成一团的降落伞里头钻出来,小乔瑟夫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听见,懒洋洋地趴上我的头顶。而接到消息的其余人也都赶了过来。 玛修仍然是第一个扑进我怀里的,令人意外的是,她没有提刚才坠落的“波纹号”返回舱,而是指着乔瑟夫说:“乔瑟夫先生刚才又坠机了!” 我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我这还没跟你们说我刚才的壮举呢!” “……不,玛修的意思就是我真的又坠机了。”乔瑟夫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不禁用充满了怀疑的眼神看向他:“作为一个Rider,为什么你的宝具都要把交通工具牺牲掉?你真的是Rider吗?” “我当然是了!”乔瑟夫赶紧为自己辩白,“而且Rider这个职阶的本质其实不在于交通工具,而是在于驾驶——” 承太郎黑着脸:“闭嘴吧,老头子。” “立香!” 我转过头,远远地,鹿目圆拉着晓美焰向我们奔来,粉色双马尾的少女向我们挥着手,而被她拉着的小焰罕见地向我们大声喊:“我的灵魂宝石不见了!” 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我说——”轮回了上百次的女孩眼中含着泪,大声道,“我的灵魂宝石——不——见——了!” 迪奥后知后觉地摸向自己的裤兜,但他摸了一个空:“……我的灵魂宝石也不见了。” 他茫然地抬起头,而乔纳森向他露出了一个像是黑夜中暖阳般的笑容。 “恭喜你,迪奥。”他温声说,“你又变回人了。” -------轮回悲愿雨夜·见泷原------- -------圆环解除------- 第82章 圣杯再一次被我用来和特异点的阿赖耶识进行了肮脏的抽卡交易。 乔纳森,迪奥,布加拉提,还有小樱,这几个特异点召唤出来的落单从者被我用一个圣杯作为交换,打包运回了迦勒底。 哦,顺便一提,还包括某个贼兮兮地藏在魔女结界里把猛男变成魔法少女的花之魔术师。 “……啊?” 梅林出现在中央管制室的那一刻,他自己也是有些懵逼的。 “啊,那什么,我本来打算看个热闹就回阿瓦隆继续待着来着……”梅林眨巴眨巴眼睛,“立香你为什么把我叫过来了呢?” 我诚实地说:“因为我答应过医生要帮他搞到魔法梅丽偶像见面会的票,但是既然你就是魔法梅丽本人,那直接把你拉来就行。” 粉色的小花噗噜噜地从他脚边往外冒,如此梦幻的场景在某个遭遇了网恋诈骗的迦勒底员工眼中却如此刺眼! “梅林——!!!”罗曼医生惨叫一声,“你竟然还敢来迦勒底?!” 梅林爽朗地笑了:“啊呀呀,立香如此热情地用圣杯邀请我,那我当然要来——” 芙芙已经一脚飞踢踹在他脸上了。 “干得好,芙芙!”罗曼医生叫,“你这个家伙,不要以为来了迦勒底就清闲了!埃尔梅罗二世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梅林和芙芙正在做着殊死搏斗,承太郎把我往后拉了拉,别让这两个白毛的战争波及到我。而我听到罗曼医生这么说,很感兴趣地抬起头:“什么?这个和二世老师有什么关系?” 罗曼医生果断把梅林拉下了水:“你看看他的技能和宝具就知道了,这家伙他——是个红拐!” 大不列颠的大魔术师梅林,加攻加防加NP,还能给全体上无敌,一手红魔放能让多少红卡宝具原地起爆,宝具还能加血加NP加星,实在是出门旅行居家常备之好拐! 我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是红拐!”我丝毫不觉得自己此刻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那么,我觉得,现在我的迦勒底之门还缺一个常年加班的员工呢……” 梅林把芙芙从自己脸上撕下来时候,乔纳森和乔瑟夫两个波纹战士已经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旁了。 “把他拉去清Free本!”我手一挥,“把前5个特异点的Free本清光了再回来!” “等等,等等等等!”梅林被大乔和二乔一边一个架着出去了,“我刚来迦勒底没多久——” 罗曼医生向他挥挥手:“再见,祝你好运。顺便一提,立香这边的金苹果储备充足,你不要怕体力不够!” 梅林懵了:“罗曼尼·阿其曼,你原来这么恨我?” 罗曼医生摇摇头,怜悯地说:“不,就算没有我们之间的这些爱恨情仇,听到你是个红拐之后,立香还是一样会把你送去加班的。” “沙扬娜拉,梅林!” 已经提前开始为乔纳森他们这些新来的从者打种火的埃尔梅罗二世冥冥之中有了感应,他抬头看向修炼场门外,默默地在心里祈祷: 兄弟,保重! ------- 乔纳森到了之后,本迦勒底就已经有了5个JOJO了。 《JOJO的奇妙冒险》前五部男主角全部集齐,真有你的啊,立香! 五个JOJO齐聚一堂的时候,我还特意在内心计算了一下他们乔斯达家的家谱。 乔纳森·乔斯达是第一代JOJO,第二代是他的儿子乔鲁诺·乔巴拿,第三代是他的孙子乔瑟夫·乔斯达,第四代是乔瑟夫的儿子东方仗助,第五代是东方仗助的外甥空条承太郎…… 我掰着手指计算完辈分之后,当场呆住。 “等等!”我举起手,对着满屋子JOJO说,“那这样承太郎不就是你们当中辈分最小的了吗!” “……对啊。”乔瑟夫说,“你才反应过来吗?” “怎么会这样!”我十分震惊,“而且乔瑟夫你的心理年龄还没承太郎大呢,怎么你的辈分这么高!” 乔瑟夫洋洋得意:“哎,没办法,也许这就是血之命运吧!不过承太郎,你倒是有一个办法让自己的辈分不是最小。” 承太郎从手中的杂志上移开目光,瞥了他一眼:“什么?” 乔瑟夫大声宣布:“那就是赶紧生个小孩!” 承太郎:“……”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沉默地让白金之星把乔瑟夫摁倒在地上狂挠痒痒。 乔瑟夫在地上扭动着边笑边求饶,中途还被迪奥偷偷伸腿过来踹了一脚。 “乔鲁诺,你爸欺负我!”乔瑟夫大喊一声,挣脱开白金之星的桎梏,扑过去要掐他,“臭小鬼,吃我波纹饼!” “臭JOJO你不要欺负小孩!”西撒拽住乔瑟夫的围巾,“你刚才还没讲完变身魔法少女的故事呢,快回来!” 迪奥很熟练地缩到乔纳森身后,向乔瑟夫做了一个嚣张至极的鬼脸:“略,老东西,你的波纹最没用啦!” “什么!你在12岁的时候也要嘲讽我!?”乔瑟夫张牙舞爪,“你信不信我叫承太郎揍你!” “我不怕他!”迪奥大声说,“他听立香的话,绝对不会来主动打我的!” 一眼看破迦勒底食物链的迪奥确实是个聪明小孩,但是承太郎收拾不了他,也还有乔纳森。 身强体壮的第一代JOJO拎起迪奥,责备地说:“你怎么可以随便踢人呢?这不是绅士的行为,快向乔瑟夫道歉!” 迪奥:…… 乔瑟夫爆发出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臭吸血鬼,你也有今天!” 乔纳森很快就把火力对准了他:“乔瑟夫,你也不可以和小孩子较劲,迪奥他还小呢!” 乔瑟夫:………… 西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的乔家大院依旧很热闹。 迦勒底特意腾出了一个乔家人和他们基友专用的大休息室,除了五个JOJO之外,布加拉提、西撒和迪奥也在里面。因为季节原因,奥尔加玛丽把被炉都收进了仓库,换上了充气的懒人沙发。这帮个高腿长的JOJO就一个个地横七竖八地倒在懒人沙发上。 仗助依旧是占着游戏机,不过他的对战队友又多了一个,布加拉提对这种娱乐也充满了好奇,于是仗助就很热情地教他怎么玩马里奥的双人模式。 乔纳森还没有放弃他的“绅士养成计划”,但是眼看着乔家其他后代们都已经彻底没法拉回绅士道路,于是他只好向迪奥伸出了毒手。 毕竟这家伙现在才12岁,努努力,应该也是能改好的! 就算改不好,他也能很轻松地让这个家伙吃山吹色波纹疾走嘛! 迪奥:?! 于是可怜的12岁迪奥被他的养兄弟摁在屋里天天看书,虽然迪奥本身也是个爱看书的孩子没错,但是乔纳森在他每看完一本书之后,都会很循循善诱地问他:“你从这个故事里有没有学到些什么道理啊?” 迪奥一开始还会老老实实地回答:“没看出来啥,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热血故事吗?” “不,这不普通。”乔纳森很细致地为他分析,“你看,这个叫无惨的人为什么会变成鬼,再也看不见太阳呢?” 迪奥说:“因为他不做人了!” 乔纳森微笑着举起拳头:“嗯?” 迪奥立刻改口:“因为他很屑,他医闹!” “对啦,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情做了之后可是会报应倒在自己身上的哦。”乔纳森温柔地说,“害人者一定会被反噬,就算是最厉害的究极生物也有可能被打出太空停止思考哦。” 莫名其妙就被拿来做反面教材的卡兹在荒木庄打了一个喷嚏。 “奇怪了,我怎么会打喷嚏。”他揉揉鼻子,“一定是有人念叨我。” 三个柱男是荒木庄的食物链顶层,他们永远能够占据荒木庄休息室最好的懒人沙发。吉良吉影和迪亚哥都属于迫害的对象,他们两个缩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地交换着情报。 “……听说立香带回来的是乔斯达家的先祖乔纳森,他长得跟白金之星简直一模一样。” 患上了白金之星PTSD的吉良吉影抖了三抖。 “她不是还带了一个金发的小男孩吗?那个据说就是吸血鬼DIO,只不过现在他是12岁的状态。” “迪奥·布兰度吗?”迪亚哥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尖牙,“那位乔鲁诺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平行世界同位体吧……” “你小心一点。”吉良吉影看迪亚哥似乎又是一副动起了歪脑筋的样子,小声警告,“你要是作了死,那我估计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到时候我要是被那几个柱男压迫了,我肯定会回头来报复你的。” “你未免想得太多。”迪亚哥冷冷道,“而且你这幅样子不就是挥刀向更弱者呢?你以为我就打不过你?” “嗤——”吉良吉影从喉咙里发出了某种猫科动物被激怒后的声音。 “嘎呜——”迪亚哥从喉咙里发出了恐龙被激怒后的低吼。 卡兹熟练地用翅膀给他们每个人的头上各扇了一下:“干嘛呢你们!” 吉良吉影和迪亚哥熟练地捂住头:“没干什么!” 今天的荒木庄依旧在内讧呢。 第83章 番外 花吐症 我叫藤丸立香,今年17岁,原迦勒底御主,在打完盖提亚之后我回到老家上学,目前是一名光荣的吊魔馆员工! 事情要从我转学后说起。 在爆锤了盖提亚之后,我擦干眼泪,告别迦勒底的各位,功成身退,回到日本的老家继续做普通女子高中生。 上了半年的学之后,我发现在迦勒底战斗的这一年仍然在脑中挥之不去,上课的时候我都是浑浑噩噩的,半年过去了,我连我们老师的名字都记不清,更别提身边的同学了。我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上学,听课,放学的循环,整个人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机器。 我和玛修写电子邮件聊过这件事,她说也许我这是一种创伤后应激综合征,并且建议我出门去散散心。 和家里人聊过之后,我决定为了当初惊心动魄的冠位指定之旅进行一次巡游,从西向东环游世界。 这场全球之旅的第一站就定在了埃及,那个有着奥兹曼迪亚斯和尼托克丽丝的地方。 我背着小背包,拿着联合国给我定期打钱的银行卡,轻装简行地踏上了旅途! ——第一站,我就在开罗遇到了DIO大人。 DIO大人是一个美丽且强大的吸血鬼。 因为弗拉德大公的缘故,在我心里吸血鬼就是一群擅长做布娃娃和缝纫的温柔叔叔,身材也好长相也好,还会在情人节给我送替罪羊布娃娃做礼物,如果强烈要求,他甚至还会拉二胡! ……特指在沉船的时候给我拉上一曲《二泉映月》。 所以当我看到DIO大人,并且得知他是吸血鬼之后,我甚至都没有因为恐惧而抬一抬眉毛。相反,我的心中充满了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之情。 没想到在迦勒底之外还有吸血鬼! DIO大人似乎也很满意我的这种亲昵,他把我带到了他的吊魔馆,给我介绍了热爱打游戏但是脸好像被车轮子碾过去一样的达比先生,还有不正经穿裤子热爱在身上装饰粉色爱心一看就很gay的瓦尼拉·艾斯先生。偶尔还会为我表演一下打响指灭蜡烛的小魔术,每次我都会非常起劲地鼓掌。 “回到普通人当中之后,你一定很孤独吧,立香。” DIO大人似乎有看透人心的魔力,他亲切地和我一起在夜里喝茶,听我跟他分享在迦勒底的故事。他总是听得很认真,用鲜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恍惚间我以为自己像是回到了迦勒底,对面坐着的是拥有奥兹曼迪亚斯声线的贤王。 我很轻易就拜倒在了DIO大人的黄色开裆裤下,并且接收了他给我的一个任务。 “我有一个很令人头疼的死敌的后代,他在日本,也是个高中生,和你一样大,名叫空条承太郎。”DIO大人甚至给了我一张承太郎的照片,“这个家伙特别讨厌,简直是个无恶不作的小混混,吃霸王餐打老师还进过看守所,他跟他外公甚至会在半夜偷偷用超能力偷窥我换衣服。” 我一听,这还了得!? 不行,完全不行! “我会去帮你把他教训一顿的!”我信誓旦旦地保证,“你信我,我虽然抽卡沉船,但是论手撕坏人,我藤丸立香算第二,没人敢跟我争第一!” 已经炸了的盖提亚默默给我点了个赞。 “你也别有太大压力。”DIO大人非常善解人意,“我听说那家伙最近得了一种怪病,总是咳嗽个不停。我想他的战斗力应该也不会太强,你只要轻松地让他没法来找我麻烦,也别再偷看我换衣服就行了。” 我握紧拳头:“放心!我一定让他哭着忏悔,再也不敢做这种混账事了!” 于是慷慨的DIO大人给我出了全程环球旅游的钱,让我坐头等舱吃着草莓味的哈根达斯快乐地回到了日本。落地之后我当然不会食言,撸起袖子就去调查这个所谓的空条承太郎到底是何方神圣! 没等我开始调查,我就现在学校碰到了这个家伙。 ……DIO大人,你也没说过空条承太郎就在我隔壁班啊!!! 我偷偷地扒着隔壁班的窗户,混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当中,谨慎地对比着照片上的人和教室里那个坐在最后一排看书的男生。 唔,黑色校服,衣领上还栓大金链子,黑色校裤和棕皮鞋……衣着符合! 我悄悄从窗边探出一个头,橙色的呆毛宛如探测器一样转动,警惕地一边听着旁边女生的讨论,一边盯着教室里承太郎的动态。 似乎是窗边女生的声音太吵,承太郎终于舍得从书上移开眼睛,抬头看向了我们。 他和照片上一样,长了一张英俊到令人一见就能倾心的脸蛋。似乎是个混血儿的高大青年皱了皱眉头,而就这简单的一个眼神就让我身边的女生们纷纷尖叫起来。 “JOJO看我了!” “胡说,JOJO这是在看我!” “啊啊啊啊啊,JOJO今天你放学有空吗,我们一起回家吧!” 承太郎捂住嘴咳嗽了一声,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然后将手揣进兜,起身向窗边走来。 我吃不准他认不认识我,毕竟过去的半年我压根儿就没注意过身边的同学,我甚至都记不清班里有几个人,更别提隔壁班的人了,就算这家伙是校草我也一样不认识。 承太郎很高,非常高。他站在窗边简直就像传说中的北美巨人保罗班扬俯视着白蜡树,我身旁的女生们一拥而上叽叽喳喳地去找他搭话,而我依旧保持着扒着窗户探头看的姿势,稍微思索了一下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唔,这家伙似乎有很多追求者。据我观察,他所到之处都会有一群围上来的女生,甚至会有胆大的去勾他的胳膊。 那,我能不能也伪装成这群追求者其中之一呢? 我灵光一闪! 承太郎对那群女生说了些什么,她们一哄而散,最后就只剩下半蹲着保持着偷窥姿势的我了。 ……说实话,这样有些尴尬。 我尽量镇定地站起来,面对着承太郎意味不明的注视,很做作地一撩头发。 “你好。”我说,同时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才能清新不做作地伪装成一个为爱痴狂的普通高中女生,“我叫藤丸立香,今年17岁,单身。” 承太郎:…… 我:…… 这人怎么没反应呢! 明明以前在迦勒底随便我说些什么,清姬她都会嗷嗷叫着“我爱你!!!”然后扑上来说我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小甜心! 承太郎的无动于衷让我很恼火,于是我打算加点猛料以巩固一下自己狂热追求者的形象—— “你很帅,我很可爱,你不觉得我们非常般配吗!”我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帅哥,给我一个机会吧!” 整条走廊的人都被我的真挚所触动,转过头来像是看稀有动物一样地看着我! 承太郎的眉头死死地皱了起来,他先是很凶狠地用警告的眼神扫视了一圈走廊,没人再敢看着我们了,一个个地都缩起脖子快速地溜走。然后他用拳头抵住嘴,重重地咳嗽了起来。从他的指缝间,我隐约看到了有什么橙色的东西掉了出来,似乎是某种小小的花朵。 我欲言又止,但承太郎很快就把手移开,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有些怀疑地问:“真的吗?你……喜欢我?” 我被他这种态度伤到了:“像我这样的美少女有必要说谎吗!” 承太郎一针见血地说:“在今天之前,你恐怕都不认识我吧。” 我:…… 什么,竟然被你发现了吗! 我仍然打算挣扎一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像你这样帅的人,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光是听周围女生谈论你,我的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 承太郎面无表情地问:“是吗,那我在学校里参加了哪个社团?” 我扫了一眼他在T恤下若隐若现的八块腹肌和结实的胸肌,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呃,□□改造部?” 承太郎:“错了。” 我再猜:“那……田径部,你是田径部的!你这么受欢迎是因为你在放学后不断练习撑杆跳然后被一对姐妹看到——” 承太郎:“……不对。” 我整张脸都皱起来了,承太郎闷闷地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他转过身,向我招了招手:“来。” 我忿忿地跟了上去,小步走在他身旁,说:“莫非你是棒球部的?女孩子都喜欢运动系的男生,一定是你本垒打的样子非常帅,所以才有那么多追求者!” 承太郎说:“不是,你可以转换一下思路,我不一定是运动型的。”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幅冥思苦想的样子很像一只困惑的小仓鼠:“唔唔唔——那,黑帮文学研讨社!” 承太郎都有些无语了:“你怎么会往这个方向猜?” “因为你往衣领子上栓大金链子,还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当然很像混黑道的嘛!”我有些委屈,“那你到底是什么社的——咦,一会儿不是要上课了吗,你要带我去哪里?” 承太郎长腿一迈,一步两级开始上台阶:“我不想上课了,想在学校里随便逛逛。反正别的人都说我是不良,不良翘课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吧?” 我只好顺着他的话说:“对,对,你是不良……等等,但我不是不良啊!” 承太郎站在上级台阶上回过头看向我,今天阳光很好,他微微侧过脸来,用那双在阳光映照下格外明亮的青绿色眼睛望向我,然后微微地弯了起来。 他慢慢俯身,那张俊脸也慢慢地在我面前放大,不良少年双手插在兜中,似乎是漫不经心,但又似乎郑重其事地和我视线平齐。太近了,近到我能觉得他的呼吸能轻轻地扑在我的脸上,近到我觉得面对这样一张帅脸,本颜狗可能到时候揍不下去。 “……既然你说了要给你一个机会,那么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他慢悠悠道,“可要好好把握住啊,立·香。” 当他直起身转过头继续向前走后,我感觉自己整张脸都是滚烫的。 ……靠,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这家伙简直是校草中的校霸! 承太郎的肺似乎真的不太好,他一路上时不时都在咳嗽。我不禁为他的身体隐隐产生了一些担忧:这家伙,不会在我下手之前就挂了吧?那我到时候向DIO大人报告的时候会不会很丢脸! 要是让我给DIO大人打电话说“承太郎那家伙挂啦!不过不是我揍的,是他自己咳血咳厥过去了!”,那简直是我人生的一大污点! 绝对不是因为我觉得这家伙好帅所以有些动心哦! 绝!对!不!是! 承太郎熟门熟路地带着我穿过走廊。上课铃已经响起过了,走廊旁每个教室里都坐着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学生,我偏过头透过窗户去看他们,感觉自己像是这座牢笼里唯一自由的鸟,耀武扬威地跟在一只鹰身后在天空盘旋。 在旅行之前,那半年内的我也曾是这群学生中的一员,木愣愣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有时听听老师讲的课,但更多的时候是在望着窗外发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发什么呆,但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脸上总是有眼泪。 所以后来我也学会了逃课。当抑郁的情绪即将彻底击垮我的时候,我会溜出教室,撬开天台的锁,冲到无人的教学楼顶放声大哭。 有时候是为了自己,有时候是为了那些离我而去再也回不来的人。 玛修在邮件中说我这是很严重的心理问题,需要尽快进行纾解。但我发现即使每天都在天台上哭也于事无补。达芬奇亲后来也加入了和我互发邮件的行列,她建议我寄情于艺术,还给我发了一份之前迦勒底联欢会时她录下的视频。 承太郎停了下来。 “到了。”他说,然后握住了面前这间教室的门把手,“现在,你可以再猜一猜我到底是什么社团的。” 我抬起头,看向这间熟悉的教室的门牌,喃喃念出了上面的字。 “……星尘交响乐团。” 承太郎微微欠身:“我是大提琴手。” 他为我推开门,让我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走进这间排练教室。 曲谱架都还在原先所在的地方,那台钢琴上依旧蒙着千鸟格的防尘布,因为团内并没有人使用钢琴,所以它没有配套的琴凳。 团员们的乐器被郑重地摆在各自的座位上,等待着放学后的排练。在我最熟悉的那张放着星星软垫的座位旁,斜倚着一架漆黑的琴盒,而我知道里面装着的正是全教室唯一的一把大提琴——因为我曾经无数次将它拖走,再悄悄地拖回去,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在我旅行前那段时间,为了治疗自己的创伤应激综合征,我曾经每天中午都溜到这间教室来,把全教室唯一一张有软垫的椅子拉到没有琴凳的钢琴前,坐下弹奏莫扎特曾经教我的曲子。 面对着这把椅子的主人,我好心虚。 但承太郎不可能知道我曾经天天挪动他的专属座位,还把他的宝贝大提琴搬来搬去。要是这家伙真知道了,看他的体格,也许我就没有机会给DIO大人打电话说:“任务已完成,快打尾款!” “你会什么乐器?”承太郎走到他的座位旁,拉开琴盒,把大提琴轻轻松松地提了出来,“小提琴?口琴?黑管?还是……钢琴?” 我小声说:“会一点钢琴。” 他给我搬来一把椅子,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把自己座位上的那张有着星星图案的软垫也给我拿来了。我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坐了下来,而他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再一次支起了琴。 “那么。”他摆好姿势,架好弓,将长长的校服下摆甩到身后,抬起头看向我,神色温柔,“你就来弹一首简单的歌吧。” “一起合奏《小星星奏鸣曲》,如何?” ------- 我走神了。 我越过钢琴,偷偷地瞟向垂首引弓的承太郎。高大的青年将大提琴揽在怀中,长长的手指摁在琴弦上,悠悠地拉出和我的琴声完美合契的弦音。我望着他沉静的面庞,忽然很庆幸自己曾经一遍又一遍地练习这首曲子,如果不是练到不用看琴键就能弹奏的程度,那我一定会因为走神看他而弹错音的。 当他拉完最后一次弓后,我也正好按下了最后一个和弦。 《小星星奏鸣曲》,再一次回响在这间教室。 我想说些什么,也许是违背DIO大人的意志夸他的言语,但是还没等我色令智昏地开口,承太郎就猛地捂住了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你怎么……”我连忙站起来,小快步走到他身旁,少许犹豫过后,拍了拍他的后背,“你生病了吗?” 承太郎松开了手,从他的指缝中,几片橙色的花瓣飘然落地。 他……咳出了花朵。 “啊,没错。我生病了。”他看着自己掌心中的花,慢慢收紧了五指,“据说是绝症。” 我呼吸一窒。 “是……肺癌吗?”我问,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不需要休学去看看病吗?” “没有用。”承太郎摇摇头,他站起身把大提琴收进琴盒,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为绝症所困扰的样子,“这个病是不能用正常的治疗手段治好的。” 我急急地问:“难道这是和魔术有关的病吗?你这是被诅咒了?” 承太郎重新把琴盒倚靠在座椅旁,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似乎带上了一点令我万分困惑的笑意。 为什么这个人得了绝症还笑得出来? “算是吧,算是被诅咒了。”他道,“而且是一种难以解除的诅咒呢。” “如果是诅咒的话,其实我略懂魔术,可以帮你看一看的——” 当我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的时候,再闭嘴已经来不及了。 承太郎平静地看着我,很奇怪的是,我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些令我安心的东西。那似乎是理解,还有似乎能包容我所有孤独寂寞的温柔。 “如果这就是抗争过后却仍然降临的命运的话,我会接受。”他伸出手,帮我把垂落在眼前的刘海撩回耳侧,“人生并不是以长度来论价值的东西。我已经好好地、充实地度过过去的十七年了,虽然会有些遗憾,但是面对终将到来的那一刻,我也不会对曾经感到后悔。” “别再哭了,如果还会感到寂寞的话,那就回忆着刚才的时刻,唱一曲《小星星》吧。” 承太郎回去了,他说下一节课是数学,他从来不逃数学课。我问他那为什么把这节课逃了,他说因为这节课是英语。 “我妈妈是美国人。”他这话在我听来非常欠揍,“我从来不听英语课。” 我气得举起拳头,想趁他背对着我的机会直接锤他,但是我龇牙咧嘴地对着他的后背比划了半天,悄悄地都对着空气挥出好几拳了,还是没让真正的拳头落下去。 算了。我气哼哼地想,现在在学校里面,人多眼杂,等入夜了我再收拾他! 我气鼓鼓地把接下来的数学课也逃了,拎着便当盒跑到了天台上,消磨了一整节数学课加午休时间。 以往每一次我来天台都会掉一吨眼泪,大多数时候是在回忆和我一同战斗的英灵们。现在他们都被遣散回了英灵座,那些并肩作战的记忆也随着灵基粒子一起消散在了空中。今后其他御主也会再召唤出来他们,他们会和新的御主拥有新的回忆,结下可能更加深厚的羁绊。我只是他们永无止境的生命中一个渺小的过客罢了,我将平凡地继续我的生活,就仿佛过去的一年只是全人类做了一场大梦。 有时候我也会回忆起罗曼医生。我其实已经在尽力克制不让自己想起他,但这个倒霉家伙总是会出其不意地蹦进我的脑海,带着熟悉的有点傻的笑容,对我说:“呀,立香,最近怎么样了?” 今天我在天台上像往常一样打开了便当盒。按照过去的步骤,在这一步我就已经要开始哭了,但是今天我格外地平静。 罗曼医生和英灵们依旧吵吵嚷嚷地在我的回忆里奔来跑去,我轻轻地哼起了简单的旋律,拿起筷子,夹起了妈妈为了准备的充满爱意的小章鱼香肠。 “一闪一闪亮晶晶……” 啊,确实,确实不会再感到寂寞了呢。 当下午第一节 课的预备铃响起时,我收起便当盒,哼着歌推开天台的铁门打算下楼,但我敏锐的嗅觉闻出了空气中有些不一样的气味。 ……烟草的味道。 我眯起眼睛,静悄悄地快速下楼,企图在那个刚才在门后偷窥我的人逃走之前抓住他。 但是那家伙溜得太快了,我只能在走廊拐角处隐约看到扬起的黑色校服一角。 ……抽烟,黑色长款校服。 好啊!承太郎,你这家伙,不光偷窥DIO大人换衣服,现在还偷窥我在天台吃午饭吗?! 我心中的羞愤和杀意再次涌了起来。 你这家伙,我一定会亲手了结了你,然后打电话让DIO大人赶紧给我打尾款的!!! ------- 我,藤丸立香,迦勒底年度优秀御主,吊魔馆优秀员工,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今天,并不月黑风高,看起来是个月明风朗的夜晚。 但即使如此,我也还要坚定地完成DIO大人托付给我的任务,夜闯空条宅,暗鲨承太郎! 在承太郎放学的时候,我偷偷混进了簇拥着他回家的女生大军,不远不近地一直盯着他回到了空条家气派的日式大宅子。 好,他家住址我已经清楚了! 今夜,我就要实施我的暗鲨计划! 没有感情的本杀手在家做好了充足准备。我换上了全套的黑色衣服,还学着女忍者给自己围了一条黑色的头巾。暗鲨自然是要准备武器的,于是我溜去厨房,拿了一把家里切水果用的陶瓷刀别在腰间——不要小瞧陶瓷刀!这玩意儿切水果可好使了! 一切准备就绪,我就扛着我积灰已久的小滑板趁着爹妈都睡着之后出门了! 目标,空条大宅! 我已经很久没有滑滑板了,被抓去迦勒底当人理修复苦力后就再没有滑过。我踩上滑板时还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摔跤,但身体记忆让我维持住了平衡,在向前冲的过程中我抬起胳膊,快乐地迎着清凉的晚风,顺着下坡的坡道一路冲向了也许正在熟睡空条承太郎。 空条宅是典型的日式大院,院墙挺高。我盯着这一圈把宅子围得严严实实的高墙,突然想起自己没带绳子和钩抓。 这是没有感情的杀手藤丸立香今夜的第一次失误! 对不起,下次不会再犯! 我把滑板靠着墙立了起来,然后尝试着踩在滑板上去够墙头。我奋力地试了好几次,蹦蹦跳跳地险些摔下去,但不知道今夜的风怎么回事,就在我最后一次跳起试图去够墙头的时候,似乎有一双无形但有力的手托了我一把,我顺利地拉住了墙头,然后哼哧哼哧地把自己拽了上去。 呼,终于坐在了墙上,我不禁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第一次翻墙差点失败,要不是那不知道为啥成功的最后一次跳跃,我估计已经一头栽下去了。 感谢今夜的清风! 我慢慢地越过围墙,双手扒着墙头,打算慢慢松手让自己落地。但因为紧张,我手心的汗也出了很多,我感觉到扒着墙头的手不住地打滑—— 最终也因为打滑而松开了手。 我以为自己这回是真的要栽下去了,但是再一次,再一次,一双无形的手似乎是在背后扶了我一把。我踉跄着站稳,胆战心惊地回头看了一眼,但是什么都没看到。 好奇怪! 难不成空条宅闹鬼吗?! 我战战兢兢地打着小手电,悄悄地越过庭院,向着主屋回廊走去。 我本来以为找承太郎的卧室很简单。 但是我错了。 因为空条宅实在太大了。 ……空条承太郎,你原来是个富二代。怪不得DIO大人给出的赏金这么高,这才匹配得上你富二代的身份啊! 我一边感慨着一边试图去拉面前一间我猜是卧室的门,但这间明明也不会上锁的拉门我就是死活拉不开,似乎有人把门摁着不让我打开一样。我憋着气,攒着劲儿,都下蹲做马步了,还是拉不开! 太奇怪了! 明明我之前也是徒步横穿北美大陆、扛着尤瑞艾莉飞奔半个岛的狠角色,也手撕过某个人王(老盖:别提这茬了行不行),怎么今天栽在了区区一扇日式拉门上呢! 我很郁闷,于是我决定换一个房间拉门。 ……还是拉不开! 空条承太郎,你有这个钱给自己安大金链子,不如花点钱给自己家的拉门上点油! 我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咚咚咚地继续向前走,看到门就拉一下试试,很气人的是几乎每一扇我都拉不开! 怎么回事! 拉到最后我几乎都丧失自信了,当我伸手摸上最后正确的那扇拉门时,我根本没想到这能拉开,当我“呼啦”将拉门推开之后,我甚至比屋里的人更震惊。 “咳,咳咳咳咳——” 空条承太郎背对着我蜷缩在被窝里,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他住的当然是经典的日式房间,没有床,他是在榻榻米上铺着褥子睡觉的。所以我一打开门就能看见弓着身子咳嗽的他,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我立刻就心软了。 我蹑手蹑脚地转身把拉门关上,因为听说吹风着凉之后这种肺病一定会更加严重。然后我悄悄地尽量不出声地走到他身旁,探头去看他背对着我的正脸,但我还没看到他苍白的脸,先看到的是散落一地的橙色小花。 ……空条承太郎会咳出花来。 “你来了。”承太郎在又一阵猛烈的咳嗽后说,他缓缓坐起身,我赶紧去扶他,但是手刚挨到他的睡衣角就又缩了回来,因为我想起自己似乎今天晚上不是来探病的——我腰间还别着一把陶瓷刀呢! 显然,承太郎也看到了我腰间明晃晃的刀,他抬起头望向我,平静地问:“你是来杀我的吗?因为DIO?” 我呆呆地点头,突然有些羞赧:“对、对不起,有一部分原因是DIO大人吩咐我要来砍你,另一部分原因,其实……” “其实?”承太郎又咳嗽了两声,他也不再遮掩口中咳出的小小橙色花朵,任由它们飘落在被单上,“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直接给我一个痛快不好吗?” “但我不想杀你。”我小声说,“我……我其实是想来问你一件事的。” 承太郎拍拍身侧:“坐下说吧。” 我有些拘谨地盘腿坐下,双手无措地抠着榻榻米之间的小缝:“嗯,今天午休的时候,是不是你在天台的楼梯间里抽烟?” 承太郎很自然地承认了:“是我。” “那,你是不是看到我在天台上吃便当了?” “嗯。”他道,“而且不止这一天。” 也许是因为夜里我的脑子转的不快,我有些迟钝地问:“你看了我很多天?” “是啊。”他慢悠悠道,“天台之前一直是我的地盘,但是从半年前开始,就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橙毛小姑娘占了那个位置,天天中午在那里哭,真是让人无语。” 我:…………等,等下。 “你从半年前就,就看到我在天台上哭?!”我快语无伦次了,“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承太郎闷闷地笑了,笑着笑着他又咳嗽了起来。 “你还偷偷用了交响乐团的排练教室。”他说,“你每天都把我的椅子拖去当琴凳,然后弹莫扎特。” 我傻傻地问:“啊?这你也听到了吗?” “是啊。”他笑,“每天都有个女孩子哭着弹莫扎特,就算是我也会忍不住去听一听的。” “那……那!”我结结巴巴地问,“你今天把我带过去……” “我以前觉得很困惑。”他用大手撑住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我在想,这个女孩子为什么一直在哭呢,平时浑浑噩噩的,看见我仿佛像是没看见一样,哭起来的时候仿佛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所以,我就找老头子托SPW财团的人打听了。” 我慢慢攥紧了拳头。 “拯救世界,一定很辛苦吧。”承太郎轻声道,“要是觉得寂寞,不妨唱一唱小星星。以前婆——我妈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垂下头,努力让眼泪不滴出来。 “对不起。”我说,“让你担心了。我其实……我其实只是太软弱了而已。沉湎在过去的悲伤之中,抱着已经失去的人不愿意撒手,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原地,只有我一个……” 承太郎抬起手,轻轻地用指腹抹去我脸上的泪水。 “又哭了。”他叹息,“呀类呀类,真是难办啊。明明我打定主意不要再让你哭的……” 我双眼通红地抬起头:“那你呢?你到底又是为什么咳出花来,又为什么说自己得了绝症?” 承太郎看着我,淡淡地说:“没什么,只是花吐症。” “花吐症是什么?”我追问。 “花吐症……花吐症也是一种代表着软弱的病。”他低低地笑了,“当内心有求而不得的人时,就会从身体里咳出花来。除非得到了心上人的吻,不然就会逐渐身体虚弱而死。” 我慢慢瞪大眼睛。 “啊。”我呆呆地说,“你有暗恋的人了?” 承太郎平静地看着我:“是啊。” “你……你这么好,她都不喜欢你吗?”我有些难以置信。 承太郎微微歪了一下头:“因为她一直在为自己失去的人落泪,甚至都看不到我在她身边啊。” 从春天到夏天,每一天,都会在校门口擦肩而过。每一天,都会在走廊上偶然相遇。每一天,都能在天台上听到她的歌声和抽泣声。每一天,都能看到她独自弹奏将寂寞融入每一个音符的曲子。每一天,都能看到她踩着自己的影子回家,低垂着头,仿佛和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实在是,不想再看到她哭泣了。 也不想,让她独自一个人了。 她能否稍稍抬起头,只要稍稍抬起头,就能在楼梯间,教室外,还有校门口…… 看到一直等待着她的人呢? 我用近乎耳语的声音问他,害怕声音大了就会惊扰到停驻在我鼻尖上的恋慕之蝶:“你,喜欢的人是我吗?” 承太郎点头,轻轻地覆上我死死攥紧的手:“嗯,是你。”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呢?明明你都快要死掉了!” “因为……”承太郎将我的手握紧,“我知道,你一定会看到我的。” 当他拿到SPW财团关于藤丸立香的调查报告,看到她过去那一年,用她那柔弱的肩膀担起了怎样沉重的责任,在怎样的血与泪中为人理拼杀出一条道路,最终却只能在平凡人当中孤独地寻找一处可以让她哭泣的天台,空条承太郎很难不为此动心。 “那么,现在你愿意为我解除这场因为思恋你而引发的疾病吗?” 我缓缓地凑上去,将唇印在他的唇瓣上,温柔地像是在吻一片花瓣。 “现在,诅咒解除了。” 我的骑士大人。 ------- 【后记】 空条承太郎,该死心机男,半夜不睡觉,让自己的替身白金之星帮小女朋友翻墙,然后还让自己的替身把所有不是他卧室房间的拉门全部死死关上,看着小女朋友费劲儿地折腾! 良心都坏掉了! DIO拿到藤丸立香反水报告(她亲自写了一封解释原委的信,此信内容的80%是倾诉她和空条承太郎的恋爱历程)之后气得额头上的爱心都黄了。 派出去一个花京院,结果花京院被拔了肉芽反水了,还成了承太郎的挚友! 为了确保成功,他又找到据说拯救过世界的超强人类最后的御主藤丸立香,结果这个反水得更彻底,送上去做人家女朋友了! 怎么回事,他DIO开的是婚介所吗?! 你们这一个个的不光反水,难道还跟着承太郎那家伙一起来埃及打他?! 良心大大地坏了!!! 今天的吊魔馆,依旧因为DIO而鸡飞狗跳着呢。 -FIN- 第84章 1999年,8月1日。 下雪了。 刚刚完成了灵子转移的我正站在一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野营地中。迦勒底传来讯息,利用留存的1999年的资料,判明我们目前正处于东京附近的一座小山的半山腰,这里现在是一座儿童夏令营的营地。 营地看起来一切正常,十几个儿童用的帐篷整整齐齐地已经搭建起来了,一群看起来和迪奥差不多大的小萝卜头叽叽喳喳地奔来跑去,带队的老师在到处找刚才跑出去玩的孩子们:“太一——阿和——你们去哪里啦——!” “老师,老师!”有孩子去拽老师的袖子,“下雪啦!雪下得好大!” “嗯,老师看到了哦。所以我们要尽快把八神同学他们找回来。”这个老师有些焦头烂额,“大辅也快点回帐篷里好吗,现在出来玩太危险了……” 目前看来一切正常,除了天上飘飞的雪花以外。 毕竟,现在可是八月份啊。 “八月飞雪,我觉得这个特异点可能是存在某种巨大的冤情。”我严肃地猜测道,“或许这是一个《逆转裁判》的特异点?” 承太郎说:“那你就是成步堂立香。” 我摆出造型:“而你,就是御剑承太郎!” 玛修真宵配合地一敲雪花之盾:“异议!” 夏令营带队老师:……这三个傻子是谁? 她犹豫了一小下,然后走向我们三个,小声问:“你们好,请问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几个年龄大概在十岁左右的孩子?我们这里有几个孩子似乎是去别的地方玩了,我现在找不到他们……” “雪越来越大了。”承太郎道,“要是他们不能在道路被雪掩盖之前回来,那他们的处境会很危险。” 带队老师的眼泪似乎都快出来了。 “拜托你们。”她恳求道,“我现在走不开,因为营地的这些孩子我必须要照顾好。能不能请你们帮忙找一下那几个孩子呢?” 我几乎没有犹豫,毕竟在这种极端天气的情况下,几个衣着单薄的孩子确实容易遭遇危险:“好,那我们去山上找找。” “太感谢你们了!”带队老师千恩万谢,“我就在营地这里等着各位!” 【主线任务】 寻找丢失的孩子们(0/8) ……什么? 我晃晃脑袋,用力眨了眨眼睛。承太郎注意到之后问:“你眼睛里进东西了吗?” “不……你们看不到吗?”我指着前方,“有一个类似于网游里面任务指示条一样的东西,提示我接到了主线任务,要找到8个孩子……你们看不到吗?” 玛修和承太郎都摇了摇头。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世界难道是一个全息网游的世界?我是玩家,那个老师是NPC?” 迦勒底发来了通讯。 “立香,那不是你的错觉。”罗曼医生说,“在证明你们存在的时候,迦勒底亚斯也能接受到这一条讯息。这是来自于特异点本身的讯息!” 我依旧怀疑这个特异点是个网游,但既然它都让我们去找孩子了,那我还是依照自己的良心去找一找吧。 我们顺着山路向上,雪越下越大,台阶渐渐地变得湿滑起来。承太郎个头高,底盘稳,他让我和玛修走在前面,万一我们滑倒了他也能接住我们。 我大为感动:“承太郎你变得好绅士!是不是乔纳森的绅士补习班对你还是产生影响了?” 承太郎面无表情地让白金之星推着我向前:“快走。” 玛修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我也觉得承太郎先生变得绅士了很多呢!要是在往常,他会直接拉着前辈的手并肩走,而不是护在后面防止我们滑倒。” 我点点头,有些沉痛:“绅士精神害人啊。” 远在迦勒底的大乔:阿嚏? 雪越来越大了,大到我误以为我们现在可能还在大雪纷飞的迦勒底。承太郎的帽子和肩头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我笑着想说他现在和29岁的他也没什么差别,但是一张嘴反而呛了满口的风。他无奈地拍拍不停咳嗽的我的后背,让白金之星把我抱了起来:“呀类呀类,前面有一座庙,我们先进去避一避吧。” 这时候我发现自己确实拖慢了整支队伍的速度,承太郎和玛修作为从者,即使在这样大的风雪中仍然能行走自如。刚才他们一直在迁就我的步调,当白金之星把我抱起来之后,玛修和承太郎就像是开挂了一样,仅仅花了两三分钟就到达了在刚才在我眼里还很遥远的寺庙。 “对不起,是俺太弱了。”我有点小沮丧,“其实你们不用特意放慢脚步等我的……” 这里说是寺庙,其实只是供着神龛的一座小木屋罢了,可以暂时给我们提供休息的地方。白金之星把我放了下来,玛修帮我轻轻拍落头顶的积雪,笑着说:“前辈刚才鼻头红红的样子很可爱呢!” “真的吗?”我一下子就被哄得高兴起来,“我听乔瑟夫说,鼻子红的人会有觉醒替身的潜质,说不定明天我就也成了替身使者唷!” 承太郎:……不,老头子那才是哄你的。 承太郎摘下帽子抖落上面的雪,重新戴好之后,他仔细地查看起这座空无一人的小木屋,然后视线扫向了屋檐下薄薄的积雪,在那上面,印着几枚还没来得及被新雪覆盖的小脚印。 “那些孩子们来过这里,屋子里还有他们鞋底上雪水融化后的印子。。”承太郎说,“白金之星,顺着脚印找一找,看看他们离开寺庙去了哪里。” 雪渐渐变小了。 紫色的巨人飞出小木屋,沿着还没完全被掩盖的脚印向前寻找,承太郎因为白金之星的射程限制也跟着走了出去。就在这时,迦勒底的通讯就紧急地“滴滴”响了起来:“立香!你们所在的位置磁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吸着鼻子扭头看向门外,而玛修缓缓地站起身,望着小木屋拉门外的景色,慢慢地张开了嘴。 “……是极光。”她喃喃道。 绝不可能出现在日本的瑰丽景象此刻正浮现在阴沉的天空之上,名为“欧若拉”的奇异等离子体现象随着太阳风冲击地球磁场而撞击出了绚烂的粉色光辉,我也忍不住走出了小木屋,恍然间以为自己此刻正身处北欧。 承太郎他已经站在了距离我们有些远的位置,和白金之星一起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我兴奋地跑到他身边,拽拽他的袖子:“承太郎,快抬头看极光!” “唔。”他抬头扫了一眼,接着又低头皱着眉研究着地上的小脚印,我见他不回答,就拉着白金之星絮叨:“达芬奇亲说,极光代表的是幸运,看到极光的人能得到一辈子的幸福。现在承太郎、我还有玛修都可以得到一辈子的幸福了!” 白金之星很乖地说:“欧拉拉。” 我拍拍他的肩膀:“现在你不是魔法少女了,可以不用说‘欧拉拉’了。” 我总觉得白金之星像是很人性化地松了一口气。 “事情不太对。”承太郎说,“脚印在这里都消失了。” 我顺着承太郎手指的方向看去,心突然“咯噔”一下。因为脚印消失的地方正是一处自然形成的峭壁,前方没有路,只有垂直向山谷的深渊。 要是那八个孩子从这里跌下去…… 我不敢细想。但就在这时,天空中的极光又产生了新的变化,隐隐地,有一道绿色的光点闪烁起来,它形成了一道亮眼的光束,脱离了粉色的极光光带,突然转头向着我们的方向坠落而来! “这个特异点的气候也太奇怪了吧!”我叫着被承太郎拉起来就跑,“8月先是有暴风雪,之后是极光,现在又有陨石——” “轰!” 光束在我们身后坠落进了积雪,激起了一小团雪尘。玛修也匆匆向我们跑来:“前辈!刚才从天上掉下来了什么东西!” 白金之星再一次充当了工具人的角色,他从雪地里小心翼翼地把那团从天而降的东西捧了出来,我和承太郎一起探头看去,发现那是一个巴掌大小,十字形有着电子屏幕的一个小型机械装置。 “这是有人从飞机上扔下来的电子宠物游戏机吗?”我困惑道,“还是说,99年就已经有这种形式的小型通讯器?” 承太郎从白金之星手中接过这枚浅蓝色的小东西,它在承太郎手中毫无反应,无论是摁动上面的三个按钮,还是晃动,拍打,它始终没有任何异常。 “也许这是某架碰巧路过的飞机上掉下来的小零件?”我猜测道,然后从承太郎手里接过,“它好像——等等,它发光了!?” 我刚一接触到这只小小的通讯器,在它的表面就猛然爆发出一阵堪比爆闪手电的光芒。与此同时,在孩子们脚印消失的峭壁处,更不科学的事情发生了—— 巨大的海浪汹涌而起,像是电影中的巨兽一般以庞大的姿态涌到了几乎有一百米的高度!我和玛修几乎是立刻被吓呆了,被笼罩在如此巨大的天灾之下,我脑子里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 这是1999年吗? ……这是2012吧? 承太郎扑过来将我护在怀中之时,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看着那澎湃汹涌的浪潮顷刻间将我们吞噬在其中,速度快到我甚至都没来得及闭上眼睛。 紧接着,便是永无止境的下坠 ------- 好像……化作一只蝴蝶,乘着微风振翅高飞。 现在,马上,只想赶快和你见面。 …… 一双温柔的手拂过我的额头,随着轻快的曲声,我从昏沉中逐渐恢复了意识,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 “呀,终于要醒来了吗,master!”我听见一个少女欢喜地这样念叨着,“刚才看到您的时候我真是吓坏了呢,还好您没事!啊,对了,要给master脑袋后面垫上一点东西,这样躺着舒服一些……嘿咻……” 我茫然地睁开眼,入目所及是一片葱郁的森林,而一名金发单马尾的纯白少女骑士正托着我的后脑勺,准备让我枕着她的腿睡得更舒服一点。 我:…… 少女骑士:…… “哇!”少女骑士慌慌张张地松开了手,“您已经醒了!啊,那个……我该说什么呢,不、不对,这种时候一定要说那句话对吧!” 我头痛地撑起上半身,少女骑士立刻蹦了起来:“您就保持这样的姿势!没错,就是这样撑着上半身坐起来的姿势!我来找一下经典构图里我的位置……” 少女骑士逆着光站在了我面前,她清了清嗓子,带着些紧张,努力郑重地压下声音,问道: “试问——” “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少女骑士用川澄绫子清澈又凛然的声音,直击我的心灵。 而我,藤丸立香,Fate系列的女主角,泪盈于睫。 “嗯。”我抹掉眼角的泪花,“是,没错。” 我,一名已经走过了4个特异点的master,累计氪金也有十万日圆的沉船者—— 今天,终于! 拥有阿尔托莉雅了!!! ------- 【数码宝贝图鉴】 阿尔托莉雅·Lily 幼年期阿尔托莉雅 必杀技:必胜黄金之剑(Caliburn) 可进化:阿尔托莉雅 第85章 阿尔托莉雅·Lily,白百合一般的少女骑士,自称是属于我的从者。 “虽然我现在还只是个半吊子的剑士,但是我会继续努力的!”阿尔托莉雅脸红红地说,眨巴着清澈的绿眼睛小步跟在我身后,“Master,Master,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呀?是参加圣杯战争吗?有可以让我一展身手的地方吗?” 阿尔托莉雅,你有些过于可爱了! 我们两个目前处于一片森林之中,怎么看都不像是之前的那座被大雪覆盖的山。手环发出通讯不畅的“滋滋”声,我晃了晃胳膊,随着我的动作,一个小小的东西从我的衣兜里面掉了出来。 是之前从天而降的那个小小通讯器。 我拾起通讯器,阿尔托莉雅立刻认出了它:“啊,这是神圣计划!” “神圣计划?”我迟疑地看向手中的这个小机械,“你认识它?” “嗯,没错!刚被召唤于此的时候,有许多知识就涌进了我的脑海!它告诉我,我的Master是一个橙色头发和我年龄相当的少女,她会踏着旋风,从天上掉下来找我!”阿尔托莉雅的双眼闪亮亮的,“而Master手中拥有着代表‘被选召的孩子’的神圣计划,她可以借由那个使我变得更强!” “就这?”我很难把手上这个和电子宠物小玩具一般的东西和阿尔托莉雅联系在一起,“被选召的孩子又是什么?” “被选召的孩子,Master就是被选召的孩子呀,命中注定要和他们的伙伴一起来数码世界大冒险的孩子,而我就是Master的伙伴!”阿尔托莉雅伸手,“这里就是数码宝贝世界,这里就是法路易岛!” 数码宝贝世界——?! 难道说,我刚才又掉进了异世界吗?! “不,等等,等一下,那承太郎和玛修去哪里了?”我慌张地转向阿尔托莉雅,“你有没有看到另外两个人和我一起掉下来?” “有哦,他们似乎是掉到海的那边去了呢。”阿尔托莉雅向森林的另一面指去,“他们是Master的同伴吗?” 我立刻转身向着阿尔托莉雅指出的方向走去:“嗯,他们都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同伴!” 就在我向着海的方向踏出第一步时,我面前的网游任务面板再次更新了—— 【主线任务】 寻找丢失的孩子们(0/8) 寻找丢失的同伴(0/2) 阿尔托莉雅小步跟上来,兴致勃勃地问:“既然是同伴的话,那必须要找到他们才行呢。他们也是Master的从者吗?他们都很厉害吗?” 我刚开始还有些为这个任务面板发愣,但听到阿尔托莉雅的提问,我不由得想起承太郎一拳粉碎魔神柱的英姿,还有玛修挥舞着雪花之盾挡在我面前的场景,忍不住笑了:“是的,他们都是很厉害也很勇敢的人,一直以来都在很努力地保护着我呢。” “啊……真好呢。”阿尔托莉雅有些憧憬,“Master能在路上给我讲一讲他们的故事吗?我也想成长为那样的人呢!” 我不禁回忆了起来。 “我的同伴,从旅途一开始就陪伴着我的两个人……” 玛修·基列莱特,濒死之际获得英灵承认的亚从者,明明一直不习惯战斗,每一次却还是逼着自己挥舞着雪花之盾护在我身前的紫发少女。 她身为试管婴儿,从小在迦勒底这样无菌的环境长大,永远心存善念,永远只看向人最美好的一方面,永远会为第一次见到的东西而感动。 还有…… 空条承太郎。 提到这个名字之后,我脸上的笑容让阿尔托莉雅有些好奇:“Master一下子笑得很温柔呢,梅林之前跟我说,女孩子在提到心上人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笑容……Master喜欢那位空条先生吗?” 我咳嗽了两声,模棱两可道:“应该吧!” 阿尔托莉雅从道旁折下两枝鸡蛋花,别了一朵在我的辫子上,嘟囔道:“喜欢这种事情没有应不应该啊,梅林说这是很正常的少女会有的感情呢。我到现在还没遇到能让我心动的人,虽然梅林说以后会有的……” 我:“一天天的竟然都教你这些东西,我看梅林是想挨打了。” 和孔明组合加班清Free本的梅林:??? “那,Master要是喜欢那位空条先生的话,你们有没有,有没有……”阿尔托莉雅还没问出口她自己就脸红了,我困惑地看向她:“有没有什么?” “就是,就是那个……”阿尔托莉雅伸出两只手的大拇指,轻轻地对在了一起,“表白!” 我撇了撇嘴:“当然没有。” 阿尔托莉雅看起来像是看小说翻到最后发现感情线还不明朗的读者一样,头顶的呆毛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啊……为什么呀?” 我教育道:“女孩子可不能太主动!在感情方面,越主动的人越吃亏,知道吗?” 我此刻义正辞严得好像当初搞夜袭的那个不是我一样。 “那,Master现在这是在等空条先生主动吗?”阿尔托莉雅恍然。 我咳嗽一声:“看他表现吧!” 阿尔托莉雅高高兴兴地说:“真好呢!我之前还以为从者和御主之间只会存在忠义和友情,不会有什么恋爱的结果呢。” 听到她这么说,我不禁有些好奇:“为什么?我觉得从者和御主之间很轻易就能产生感情,在迦勒底相关的资料里我已经看到过好几对了。” 阿尔托莉雅有些欲言又止,她抿着嘴想了想,挥剑为我劈开前面茂密丛林中拦路的灌木和藤蔓,这一次我们之间的沉默时间有些长,当我们已经能够看到大海的时候,她斟酌着说: “因为……从者毕竟不是英灵本身。他们只是回应御主的召唤,由英灵座上的本体分化而出的一个终端,一个复制品。” “现在在此处的我是您的Servant,但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与我有缘的人也能够将我阿尔托莉雅召唤出来,那时候的我就是全无和您在一起记忆的全新的阿尔托莉雅了。虽然这么说非常抱歉……但,也许这并不是爱情中人们所祈愿的唯一呢。” 阿尔托莉雅向我抱歉地笑了笑。 “而且从者是完全取决于御主意志的存在,只要您愿意,我会立刻被您遣送回英灵座。之后就算您再把我召唤出来,在这期间陪伴您来到海边的阿尔托莉雅也回不来了呢。” 我慢慢地走出森林,前方是一个陡峭的山坡,在山坡之下,就是法易路岛清澈碧蓝的海岸线。 我眺望着这片仿佛没有尽头的海,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所以,我要好好努力,不能让任何一个我的从者消失。”我喃喃,“他们和我一起冒险的这些记忆是我最珍贵的宝物,这可不能随随便便就丢掉啊。” “走吧,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元气满满地答应:“来了,Master!” “你可以直接叫我立香。”我没忍住,摸了一把阿尔托莉雅柔顺的金色小脑袋,“我的从者们都是这样叫我的。” “嘿嘿,但是您是我要守护的Master,Master就是Master嘛!”阿尔托莉雅笑了,“走吧Master!让我来帮您下——” 她也许是想说带着我下陡坡,但是还没等她说完,一阵类似无人机飞行的声音从我们背后的丛林中响起,我惊愕地回头,一只巨大的赤红色铁锹虫从丛林中扶摇飞起,它巨大的角钳将所过之处的树木尽数割断! “是古加兽!”阿尔托莉雅迅速抽出剑,“这是一种脾气很坏的数码宝贝,看到别的数码宝贝时会发动攻击——躲在我身后,Master!” 有着坚硬红色甲壳的昆虫数码宝贝向着我们俯冲而来,阿尔托莉雅清脆地大喝一声:“看招!必胜黄金之剑——!” 她高高举起石中圣剑,剑柄上闪耀起冲天的光芒,虽然这样的光芒比起之前我在特异点冬木所见的咖喱棒还是稍显微弱,接着,阿尔托莉雅奋力将黄金的光芒向下一劈—— 古加兽不偏不倚地受了这一发宝具,它痛苦地嘶吼起来,然后向下坠落而去,压塌了一大片树木。 “趁现在,块到海边去,Master!”阿尔托莉雅挡在我和古加兽之间,“这家伙并不弱,我刚才的攻击并没有让它完全丧失行动能力,它的甲壳实在是太厚了!” 我没忍心说这是因为阿尔托莉雅现在只是1级,我还没来得及给她喂种火。眼见着古加兽挣扎着又要爬起来,阿尔托莉雅焦急道:“快跑啊,Master!请快点去海边找到玛修和空条先生!他们应该能更有力地保护您,这边就让我拖延一阵子!” “这也太胡来了!”我不可能做出把这样一个小姑娘扔在这儿的事情,“至少也要让我一起把它打倒!” 可恶,手环失去了和迦勒底的通讯能力,连仓库里的狗粮都调动不了。要是现在没法升级的话—— “它又来了!”阿尔托莉雅奋力举起了石中剑,“锵”地一声抵挡住了一次古加兽巨钳的痛击,“Master!快走啊!” “——可恶!”我攥紧了拳头,“这种时候我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 我从衣兜里拿出了随着我落到这个世界的神圣计划,祈愿道: “虽然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但既然你跟着我一起来了,那说明你还是有点用的。快点给我开个挂吧!!!” 神圣计划,再一次闪耀起了光芒! ————似乎已经在我的脑海中播放过很多次的BGM《BraveHeart》,电吉他的前奏响起来了! 阿尔托莉雅·Lily 进化! ——Saber,阿尔托莉雅!!! 第86章 阿尔托莉雅·Lily 进化——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我的神圣计划适时地发出了某种讲解的声音: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成熟期数码宝贝,绝招是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 怎么还是国语版配音啊! 从进化之光中走出来的,已经是换了模样的阿尔托莉雅!现在的她换下了白色的少女连衣裙,脸上也再没有天真烂漫的神色,这个阿尔托莉雅已经是传说故事中那位拯救大不列颠的亚瑟王了! 蓝裙银铠的金发少女向前一踏,双手握持拥有“风王结界”的圣剑,将我再一次护在身后。 “请原谅不成熟的我方才的轻忽。”她道,认真地为刚才并没有一击打败敌人而致歉,“身为骑士,竟然让发誓要守护的御主落入险境,这是作为从者的我的失职。请让我用接下来的战斗弥补过错!” 我连忙道:“不不不没关系的!我知道阿尔托莉雅酱已经很努力了——” “阿、阿尔托莉雅酱?” 听到我这样称呼,凛然的骑士王突然像普通少女一样红了脸:“不,怎么、怎么能这么称呼……” 现在是纠结称呼的问题的时候吗! 古加兽快把大钳子挥到咱俩脸上来了啊喂! Saber酱你不要这么艺高人胆大,快用你无敌的EX咖喱棒想想办法啊! “不必担心,Master!”阿尔托莉雅持剑上前,踏着一株被古加兽砍断的树、借由弹力高高跃起—— “根本不需要用到宝具,只要找准破绽,对着它的要害一击挥下!” 喝啊——! 娇小的骑士王翻腾着竟然跃到了古加兽的头顶,她对准了古加兽赤红甲壳之间的缝隙,奋力将剑捅了进去! “只知道破坏的残暴之兽!今日便是你的末路!”阿尔托莉雅喊道,“倒下吧!古加兽!” 昆虫型的数码宝贝痛苦地翻滚着,企图把阿尔托莉雅甩下来。但是她稳稳地站在巨型甲虫的头顶未曾放松,手中的剑越捅越深,上面的风王结界也尽职尽责地起到了扩大破坏程度的效果,最终,古加兽轰然倒地,四肢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 我松了一口气,阿尔托莉雅拔出剑后,轻巧地从古加兽头顶跃下,我跑到她身边时,这只数码宝贝也“嘭”地化作了一团数据散开在了天地之间。 “辛苦你了!”我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刚才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被甩下去——阿尔托莉雅酱,你这是,稍微长大了一些吗?” 进化过后的阿尔托莉雅造型经典到我感觉自己曾经在迦勒底的资料库中见过,面前这位金发蓝裙的骑士王实在是太过鼎鼎有名,让我不由得想要大喊一声: 大不列颠魔术!阿尔托莉雅开饭啦! …… ——梅林,我看你是真的需要好好被打一顿了。 “请允许我向您重新自我介绍,Master。”阿尔托莉雅将手中的圣剑灵子化后,伸手至胸前,微微鞠躬行骑士礼,“此身曾为大不列颠的‘骑士王’亚瑟,真名为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职阶为Saber。您可以自由称呼,叫我Saber或者阿尔托莉雅皆可。” 啊,虽然感觉直接用职阶称呼显得很轻率,但是我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觉得叫她Saber才是最正确的呢…… “现在的我和之前不成熟的我不同,如今的我已经是大不列颠的王,身经大大小小上百场战役,绝不会再像先前那样对您疏于保护。”阿尔托莉雅严肃地看着我,“请您向我下达指示吧,Master!” 我被这位Saber如此郑重的对待,反而有些不习惯:“啊,嗯……那,你能不能给我表演一下那个?” 阿尔托莉雅微微皱眉:“什么?” “那个,就是那个啦。”我有些期待地搓搓手,“就是你经常表演的那个!” 阿尔托莉雅:…… 于是,当被我们战斗的动静吸引的承太郎和玛修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名场面复刻—— 夕阳斜照。 金发的少女骑士逆着光,立于坐在地上仰头看向她的御主身前,凛然地发问: “试问。” “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 我说:“好,再来一次!” 阿尔托莉雅清了清嗓子,再一次重复道: “试问!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我兴致勃勃地又坐直了一点:“再来一次!” “……立香。”承太郎和玛修原本激动的心情被我的举动弄得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来,“你没事啊。” 我听到承太郎的声音之后,激动到一骨碌站起来:“承太郎——啊!” 阿尔托莉雅立刻紧张地向前一步把我扶住:“请小心!” 承太郎原本向前伸出的手顿了顿,他缓步上前,不容置疑地扶住我的肩膀,上下好好打量了我一通:“这个世界很危险,我和玛修已经遇到过一两个奇异的怪物了。接下来我们不能再分散。” 我点头:“刚才那次是个意外!” 玛修看着阿尔托莉雅,脸上有些迟疑。 “那个,前辈?这位小姐是之前我们在冬木遇到过的那个……?” 在我们相遇的特异点冬木,大空洞内曾经也有一个自称是“亚瑟王”的黑衣阿尔托莉雅,不过那位阿尔托莉雅头上并没有呆毛,而且她的眼瞳是黄色的。 “那个和Saber酱不是同一个人啦。”我说,“你看,Saber酱这里是有呆毛的——” 说着,我伸手戳了戳在阿尔托莉雅头顶不断晃动的呆毛,阿尔托莉雅罕见地浑身一抖,脸有点红:“请不要碰那个,Master!梅林说如果将呆毛拔下来的话,我会变成暴走的可怕模样,我不知道那时候我自己还能不能控制……” 我敬畏地看向在阿尔托莉雅头顶飘摇的那根呆毛:“这玩意儿竟然还是某种黑化控制器吗!好,那我不碰了。” 与此同时,我眼前的任务面板也适时地更新了。 【主线任务】 ·寻找丢失的孩子们(0/8) [任务提示] 可通过神圣计划查看地图,寻找孩子所在地点 ·[已完成]寻找丢失的同伴(2/2) 获得奖励: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进化全线路解锁 【支线任务】 ·解锁阿尔托莉雅全进化形态(2/10) [任务提示] 可通过神圣计划查看阿尔托莉雅图鉴 可通过神圣计划查看地图,寻找徽章和装甲等进化必备物品所在地点 我拿出神圣计划,摁动上面的蓝色小按钮,不出所料,它立刻弹出了两个菜单:【图鉴】、【地图】。 “我越来越觉得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大型全息网游里面了。”我缓缓道,“那么,现在就让我来看看,这个【地图】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吧。” 当我点击了【地图】的图标过后,奇异的是,神圣计划并没有在它那小小的电子屏幕上显示出地图,而是立刻在我手中展开了一个3D的地形投影,上面用非常详尽的建模展示出了目前我们所在的“法易路岛”的景象,甚至还用小星星标注出了我们目前所在的海岸。 同时,在地图上也有着其他两种颜色的标注。一种是红色的图案,它像是某种徽章的图标,悬浮在法易路岛正中那座山的山脚下,我用两根手指拖动放大,在森林的掩映中,那里矗立着一座诡异的洋馆。 我顿了顿,去查看另一个标识。另一个标识是蓝色的,一目了然地用迦勒底文件常用的字体标注着“Altria”,即“阿尔托莉雅”。 而这个标识正好就在我们从这条海岸出发前往洋馆的必经之路上。 “那……我们可以先去拿Saber酱进化用的道具,然后顺路接着去洋馆,这样应该可以吧?”我把面前出现的面板情况跟三个从者说了之后,他们也都没有异议。 阿尔托莉雅显得若有所思:“进化……这应该是就是这个世界的存在法则吧。我以为我的灵基已经是完全的成熟状态了,没想到竟然还能接着进化吗?” 我不知道为何,突然一激灵:“等一下,既然Saber酱身为从者可以进化,那承太郎和玛修可不可以也进行进化呢?” 承太郎玛修:??? “来来来,我们来试一下!”我拿出了神圣计划,对准了承太郎,像刚才阿尔托莉雅进化时那样祈愿道,“请为我开个挂,进化吧——承太郎!” 光芒、光芒真的在承太郎身上亮起来了! “哦哦哦,竟然真的进化了!”玛修激动地攥紧了拳头,“承太郎先生进化后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的呢?” 光芒渐渐散去,白衣白帽的29岁承太郎在我面前站定,严肃道:“空条承太郎,完全体,替身使者型数码宝贝。绝招:白金之星·世界!” 我:………… “你这不就是变了一下灵基肖像而已吗!” 我扑过去用拳头锤他胸膛,承太郎尽力压下嘴角的笑意:“呀类呀类,但是这也是一种进化啊。” 阿尔托莉雅则像是受到启发一样微微睁大眼睛。 “那,我要是说再让你进化一回呢?”我又举起神圣计划,“进化吧,空条承太郎,请变成究极体形态——!” 空条承太郎,身上光芒有一次亮起,他还能更换灵基肖像! 这一次我是真的被惊到了:“等等,原来你也是有三种灵基肖像形态的吗?那之前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展示出来——” 光芒散去,身着紫色长款外套的承太郎缓缓地抬了一下他的鸭舌帽,露出帽檐下那张已经被风霜吹打过的,属于成熟男人面庞。 “因为我怕你会不喜欢。”41岁的承太郎微微笑了,眼角的皱纹慢慢地展开,“初次见面,你好,立香。” 第87章 我其实,从来没有想过一件事。 那就是无敌的空条承太郎也会渐渐变老。 入夜了,我们决定先在海岸边休整休整。玛修说她和承太郎在寻找我的路上看到了一辆海边电车,于是我们就赶到了那辆奇怪的空电车旁。在确认了这辆电车里没人也开不了之后,我们就在海岸边先开始准备晚饭了。 我自闭地拉着玛修沉默地坐在篝火旁敲椰子,而已经恢复成17岁模样的承太郎欲言又止地拿着几条白金之星抓到的鱼在旁边的篝火边烤着,时不时向我投来关心的一瞥。阿尔托莉雅则一边啃着烤鱼好奇地看看他,再看看我。 一个小时前,为了配合我的瞎胡闹,承太郎把自己的灵基肖像变成了41岁的样子。但几乎是在看到我脸上绝对称不上是惊喜的神情那一刻,他就中止了灵基肖像的变换,回到了他最初的17岁的灵基模样。但是我已经被“中年承太郎”所震撼到,拉着玛修一言不合地自闭去了。 直到现在我都还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前辈……”玛修悄悄拽了拽我的袖子,“你是在伤心吗?” “我没有!”我几乎是立刻否认了,“这有什么好伤心的!” 我偷偷瞟了一下身后,发现阿尔托莉雅和承太郎都在盯着我,赶紧压低了声音:“我只是暂时不太想说话而已。” 玛修很顺从地跟着我改了口风:“啊,原来前辈只是不太想说话啊。那,前辈对承太郎先生新的灵基肖像有没有什么评价呢?” 我“唔”了一声,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篝火噼啪作响,所有人都在等我的回答。 “……挺帅的。”我在想了半天之后憋出这句话,“那家伙真是无论多少岁都一样帅啊。” 玛修悄悄把手伸向背后,向承太郎比了一个“OK”。 我假装没看到。 “那,前辈有没有觉得承太郎先生年龄太大了一点呢?”玛修继续问。 “确实有点……”我嘀咕道,“他好像和我爸爸一样大。” 玛修紧急在背后摆了摆手! “但、但是承太郎先生应该不会把前辈当成女儿吧?”玛修赶紧找补。 我沉思:“说不准。” 承太郎和阿尔托莉雅的篝火堆旁发出了可疑的木柴爆裂声。 “要是在那个年纪的话,那承太郎应该已经成家立业了吧。”我托着腮帮子,看着火焰噼啪,“我爸爸说,到了一定的年龄,人就会自然而然地改变想法,去做一些以前觉得自己根本不会去做的事情。比如会去买一栋属于自己的小房子,找一个年龄相当的人结婚,找一个安稳的也许自己并不是很喜欢的工作,然后为了还房贷和车贷慢慢地把剩下不多的青春都消磨掉……” 在和“安稳”完全不搭边的旅途中,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些东西。 可这些就是我在看到承太郎的那一刻,脑子里蹦出来的微小火花。它们属于那个曾经触手可及、我们都习以为常的平凡的世界,充满了悲叹和欢乐的那个普通的日常。 承太郎最终也还是会从一个勇猛锐气的少年,变成眼角长着细密皱纹的叔叔。也许他也会和每一个普通人一样,渐渐开始发现弯腰时有些力不从心,发现自己开始不了解现在年轻人的话题,某一天在日落后的小酒馆,回忆起好像已经非常遥远的年少时光。 “……我觉得那样很好,却又觉得那样不好。”我慢慢地把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侧过头去看玛修,“我以为英雄永远都应该是年轻的样子。” 不知道何时,坐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已经不是玛修了。承太郎将他紫色风衣的后摆撩到身后,然后把手中烤好的鱼递了过来。 “这种鱼刺很少,而且已经烤熟了。”他说,“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垫一垫吧。” 我没有去接鱼,而是轻轻地圈住了承太郎的手腕。 “承太郎。”我问,“你41岁的时候,都在干什么呀?” 火光映照在承太郎的脸上,橙色的光芒将他已经不再充满年轻胶原蛋白的脸庞照得格外柔和。他轻轻掰开我的手,将串着烤鱼的木棒放进我的手心,再温柔地合拢了我的五指。 “41岁的我,确实会感到力不从心。” 我小口啃着烤鱼,鱼皮已经被烤得酥脆,一口咬下去,鲜嫩的鱼肉和脆熟的鱼皮在我的嘴里迸开少许,从心底升起了一种原始的安心感和幸福感。 “那时候的我为了防止DIO的残党报复,很少和家里人走动,也基本不和朋友们联系……不如说,那时候的我已经没有朋友了。” “就那样,我走到了属于我的末路。也许乔斯达家的命运就是和DIO永远纠缠,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也还在战斗。” 他轻轻地,像是在问自己一般:“但我不知道,这样的我,也能算是英雄吗?” 我咽下最后一口鱼肚子肉,清了清嗓子。 “承太郎兽,来。”我招招手。 承太郎转身面向我,脸上带着点笑意:“怎么了?” 我举起神圣计划,严肃地说: “封印着欧拉力量的承太郎兽唷!我作为人类最后的御主立香命令你!” 承太郎很配合地点头:“请说。” “永远不要怀疑自己!”我认真道,“永远和拦在你道路上的家伙斗争下去!你才不是什么可悲的孤独的中年大叔呢,你是从17岁帅到41岁的替身使者偶像,我心里最酷的英雄!” “还有……” 我赌气地一撇嘴:“什么末路不末路的,人理都被魔术王那个王八蛋烧了,难道还有比这更绝望的末路吗?咱们才不会被所谓的绝境打败呢!我会带着你一路冲到最后一个特异点,然后一拳把魔术王那家伙砸个稀巴烂!” 阿尔托莉雅和玛修似乎在我们背后一起小声地鼓掌。 承太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发一言地、沉静地看着我。一时之间我分辨不清他眼中波光闪闪的是他自己少见地流露出的情绪,还是只因为映照出了正在熊熊燃烧着的火光。 “……遵命。” 最终,他轻轻地这样说。 ------- 我们最终在电车里休整了一晚,第二天我又恢复了精神,元气满满地跳下车准备向着据说是丢失孩子其中一个所在地的洋馆出发了! 任务面板过了一夜并没有发生改变,目前我所能看到的主线任务仍然是“寻找丢失的孩子们(0/8)”,不过根据神圣计划所显示的地图,我们大概只要走上个一天就能到达那座洋馆了。 “如果路途中感到疲惫,就请说出来吧,Master。”阿尔托莉雅听到我的计划之后,带着些担忧,“您作为人类,和英灵的身体素质并不相同。身为英灵的我们并不会感到劳累,但是您不需要勉强跟上我们的进度。” “没关系!”我自信满满,“我曾经可是一拳打哭了迪奥、带着QB毁了孵化者老巢的超强御主藤丸立香!就这点路,完全不能让我屈服!” 玛修用超小的声音对阿尔托莉雅说:“如果前辈累了,承太郎先生和白金之星都会第一时间把她抱起来的。” 阿尔托莉雅恍然大悟:“啊,就像是Acher和凛那样——我明白了,Master!要是您有需要,我也可以背您!” 我:??? 不是,等一下,什么叫Acher和凛那样! 那样是哪样啊?! 再说了你比我还矮个4厘米呢!我虽然总是叫二世老师和梅林加班的,但我在面对女孩子的时候也还是有良心的,根本做不出叫你背我的事情啊! “Master是在疑惑Acher和凛的问题吗?”阿尔托莉雅显然只解读出我的一半困惑,她很善解人意地解释起来:“他们是我之前参加冬木的圣杯战争之时所遇到的御主和从者。凛和Acher是一对很默契的主从呢。” 我不免有些好奇:“冬木的圣杯战争?” 于是阿尔托莉雅便开始为我们讲了一段之前我在迦勒底的资料室已经看过的、发生在冬木的名为“圣杯战争”的传奇故事。 于是我被灌了一脑子目前正在迦勒底食堂做大家的好妈妈的卫宫先生的黑历史。 “我懂了,我懂Acher和凛到底是什么关系了!”我严肃地点头,“这么看来,确实和我跟承太郎有些像呢!” 承太郎:? 我踏上道旁的一个小矮木桩,假装自己正在从高高的大楼楼顶往下跳:“承太郎,接住我!” 他只好展开双臂,让我顺利地往他身上扑:“是,Master。” “你怎么也突然开始管我叫Master了,一定是被Saber酱带坏的。”我嘟囔着退开,“话说,承太郎,为什么你在41岁的时候,反而着装风格鲜艳起来了?你这条蛇皮裤,就算是我们学校最不良的男孩子都不会穿诶……” 承太郎镇定道:“是吗?但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我狐疑地瞥了一眼他的神色,又瞥了一眼他腿上的那条蛇皮裤,最后决定等回到迦勒底之后好好问问乔瑟夫这家伙的审美到底为什么天翻地覆。 “我们也快走到存放着Saber酱进化秘密的地点了。”我拿出神圣计划,调出3D全息地图,对比着我们目前的位置,“我看看,应该就是……前方那个山洞吧?” 走出树林后,我们面前是法路易岛正中高峰的侧壁,在侧壁之上,有一处很明显并不是自然形成的山洞,而根据地图的指示,那里面就存放着阿尔托莉雅进化的关键物品。 “总之先进去再说吧。”我很快就作出了决定。 山洞内一片寂静,听起来里面也并没有什么其余的人或数码宝贝存在。经过了狭窄又漫长的甬道,最终,我们到达了一个人工挖出的开阔的大悬洞内,洞里甚至还凿出了几个和外界连通的透光窗口,从那几个小小的圆洞中,光线透出,形成了自然地追光,打在了洞正中一个小土台之上。 土台上摆放着一枚小小的,漆黑带有暗红纹路的蛋。 “这是……” 阿尔托莉雅像是受到指引一般走上前,她缓缓地伸出手,用力从土台上将黑蛋拔出! 霎时间,一道金光从我的神圣计划中激射而出,直接照向了那枚黑色的蛋!伴随着并不相同的BGM——这次不再是《BraveHeart》了这一次是第二部 的《BreakUp》——阿尔托莉雅的手不受控制地移向了她头顶的呆毛! “我……我的手……”她颤抖着稍一用力,“啵”地一声,将自己头顶的呆毛拔掉了! “我不做蓝呆毛啦,Master!”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装甲进化! 黑暗装甲蛋,装甲进化—— ——阿尔托莉雅·Alter! “哼!” 在光芒中缓缓降落的少女睁开了不再翠绿的双眼,如今的她和在冬木时向我们发动袭击的那位亚瑟王别无二致。她原本蓝色的衣裙也随变换成了黑色,银铠也为黑色所覆盖,上面还勾画着诡异的暗红色纹路。 就在玛修和承太郎都下意识地摆出了战斗态势时,失去了呆毛已经进化成黑暗形态的阿尔托莉雅冷冷地发话了—— “喂,你就是我的Master吧?” 我从承太郎背后探出头:“是,没错,是我!” 阿尔托莉雅·Alter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一点也不友善的笑容。 “既然你是我的Master,那就拿出点Master的样子来!被你使唤着跋涉了两天,即使身为从者的我也不会就这样轻易地再继续前进了!”她命令道,“现在,给我拿汉堡来!” 我:……? 兜兜转转,竟然还是回到了“大不列颠魔术,阿尔托莉雅开饭了”上面来了吗…… ——梅林,果然还是你出来挨打吧!!! 第88章 【数码宝贝图鉴】 阿尔托莉雅·Alter 成熟期数码宝贝,由阿尔托莉雅与黑暗装甲蛋装甲进化而来。 必杀技:EXCaliburMorgan 进化路线:阿尔托莉雅·Lily-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阿尔托莉雅·Alter 是一名冷酷无情的暴君,绝无怜悯之心的黑骑士。 ——拿垃圾食品来! 【支线任务】 ·解锁阿尔托莉雅全进化形态(3/10) ------- 拔掉呆毛之后的阿尔托莉雅变了。 如果要我形容,那她原本的样子应该就是性格板正的班级纪律委员,会一丝不苟地提醒你不要在自修课上交头接耳,但是在老师来的时候也会悄悄捅你提醒。 但拔掉呆毛之后,现在的阿尔托莉雅就是班里最喜欢跟纪律委员作对的大姐大,上课吃零食下课寻衅打架,义薄云天地把我划分到她的势力范围中,热衷于拿着黑色的圣剑平砍见到的所有对我们有攻击意图的数码宝贝。 “又来了一个!”用白金之星充当望远镜的承太郎实时播报,“有一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家伙从那边的山上下来了!” 我们在走出了海边的森林之后,来到了一片炎热的沙漠戈壁地带。按照地图显示,跨越这片沙漠,再翻过一座小山头,就能到达位于法易路岛最高峰脚下的洋馆了。 但是在我们即将抵达那座被地图标注为“密哈拉希山”的小山头前,一个仿佛是由火焰构成的人径直从密哈拉希山上冲下,狂笑着直奔我们而来! “燃烧吧,燃烧吧!将一切都燃烧起来吧——” 在我们眼中,那是个遥远的、从半山腰开始就一路向下的燃烧大火团,面对这样奇怪的生物体,我开始担心起来:“这家伙到底是什么,火焰成精了吗?” “这是火焰兽,据说是守护着密哈拉希山的数码宝贝。”阿尔托莉雅即使是拔掉了呆毛,脑袋里也还有被灌输进去的关于数码宝贝世界的知识,“不知道它为什么突然从山上冲下来还想攻击我们——不过是条杂鱼,砍翻它!” 还没等我说些什么,阿尔托莉雅就冲了出去,她高高举起被污染的黑色圣剑,大喝一声,汇聚起黑红色的光芒、向着火焰兽直直劈砍而下:“去死!” 火焰兽咆哮着举起它燃烧的双臂,企图用这团赤红色的火抵挡住圣剑的光辉。但阿尔托莉雅并没有指望着这一击就能简单地击垮它,她以迅捷的步法闪身来到火焰兽身前,一劈砸向砂石松软的地面,然后借由地面反弹的力量再一次跃起! “看来她也发现异常了。”承太郎道,“你注意看,火焰兽的胸前有个异物。” 我拼命睁大眼睛:“异物?什么异物?啊,我看到了!没想到这个火一样的人也有胸肌——” 承太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呀类呀类打贼。” “我真的看到了!”我发誓,“我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好像卡在了火焰兽的前胸,那是什么?” 无论那是什么,阿尔托莉雅都不会放过。她趁火焰兽抬起双臂的这短暂的一刹那,提剑直接向它的胸口刺去! “给我出来!” 她双手握剑向下一拧,大力直接将那个卡在火焰兽胸膛中的黑色不明物体挑了出来! 玛修惊叫:“那是个黑色的齿轮!” 黑色的齿轮旋转着从火焰兽身体里飞出,白金之星立刻高高跃起,举起拳头,大力将它粉碎:“欧拉!” 失去了黑色齿轮的火焰兽委顿在地,阿尔托莉雅居高临下地看着它,手中仍然紧握着圣剑,防止它再暴起伤人。但火焰兽在慢慢地爬起来之后,只是茫然地转头打量四周,嘀咕:“奇怪,我怎么会到山下来呢?”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这片战场,问:“你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了吗?” “嗯,我原本是在山上看守着水源,可突然就飞来了一个黑色的齿轮……”火焰兽比划道。 “黑色的齿轮……”我总觉得这个剧本在哪里见过,“这不就是经典的少年热血漫画或者魔法少女漫画里面可以控制人的某种道具吗?” 阿尔托莉雅一副很懂的样子点头:“就像是把呆毛拔下来一样!” 我:……不,这还是有区别的。 她从善如流地改口:“那就像是被圣杯黑泥污染了一样。” 玛修:什么!圣杯里面还有黑泥!? 某不愿透露姓名的安哥拉曼纽:啊那不然呢? 见在火焰兽这里也挖不出什么情报了,我们只好跟还有点搞不清状况的它告别,在密哈拉希山上补充了一些水,然后继续翻山向着法路易岛的最高峰进发! 在一个全都是从者的队伍,最舒心的就是赶路的时候永远不用担心脚程不快。阿尔托莉雅和承太郎这两个正统从者就不用说了,正常的步速让他们走出了竞走的架势。 玛修作为亚从者,身体素质也因为借给她力量的从者而被大大强化,抡雪花之盾就像玩一样,穿着小高跟战斗靴也能轻松地赶上195厘米大长腿承太郎的脚步。 这其中最菜鸡的就是我了! 不过我也完全不用担心!因为我有无敌的白金之星! 当我渐渐因为爬山而有些体力不支时,一双手立刻掐着腰把我举了起来,我只感觉到自己像是小时候被爸爸举起来飞高高一样,悬浮在半空中继续向前飞。 “谢谢你,白金之星。”我转过头,对把我提起来的替身真诚地道谢,“一会儿你可不可以举着我玩点游乐项目?比如云霄飞车,海盗船,还有碰碰车什么的……” 身为替身使者的承太郎感到了一丝严峻! 玛修也双眼亮闪闪地抬头看向我:“云霄飞车是怎么玩的呀,前辈?” 阿尔托莉雅显得很有见识地说:“那不就和骑龙一样么!” 这下子我也感兴趣了:“龙骑起来好玩吗?” 身为替身使者的承太郎感觉情况越来越严峻了! ——滴滴滴,白金之星游乐场开园了! 承太郎和阿尔托莉雅发挥出从者的实力,全力向前奔跑,而白金之星就一手托着一个我,另一手托着玛修,模仿着过山车的样子在半空中疾驰、直上、直下、转圈、俯冲——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我和玛修几乎止不住我们的尖叫和笑声,白金之星尽职尽责地又提着我们来了一个原地翻滚,我挥着手快喘不上气了:“太好玩了!我还要玩海盗船!” 白金之星询问地看向承太郎,他在短暂的沉默后说:“好吧,但是只能再玩一会儿,因为马上就要到山脚了。” 于是白金之星就又提着我们的衣领开始猛烈地前后摇摆起来,模仿剧烈摆动的游乐设施海盗船,我和玛修尖叫着牵着手,就像是两个一起去游乐场玩的小姐妹:“好高,好高啊!” 阿尔托莉雅瞥了一眼额角已经沁出细密汗珠的承太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真是能纵容她们呢,这时候倒是很像老父亲了。” “身为从者,让自己认定的御主保持心情愉快也是很重要的。”承太郎平静地说,“更何况,你不也一直自诩是立香的守护骑士吗?” 阿尔托莉雅瞪他一眼:“我没说过。” “是吗?”承太郎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那刚才说要带她骑龙的是谁?” 阿尔托莉雅发现这个家伙自从灵基变成41岁的样子之后更加滑不留手了! 社会人难道就是这样的吗!? 就在我要求再试试碰碰车的时候,我们已经翻过了密哈拉希山,眼前便是法路易岛正中央的最高峰,而目的地洋馆便在我们前方这片树林的深处。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白金之星把我和玛修放下,我揉了揉因为一直大笑而有些僵硬的脸蛋,嘟囔道:“哎,我好久没去游乐园了呢。之前在横滨也没有遵守约定带玛修去吃金拱门……下次咱们要是去的特异点还是现代都市,我一定带你一起去游乐园玩!” 玛修拉着我的手,脸颊红扑扑的:“好的,前辈!” 阿尔托莉雅用黑色的圣剑扫开前面拦路的杂树,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我和玛修的谈话。但是过了一会儿,当我提到麦旋风和香芋派的时候,她用很小的声音问:“金拱门是什么?” “金拱门是一家快餐连锁店,他家的巨无霸汉堡很好吃!” 阿尔托莉雅澄黄色的眸子立刻闪烁起来:“巨无霸汉堡,听起来就很好吃!嗯,决定了——作为御主,你有责任带着我一起去吃汉堡!我要加起司和牛肉饼!” “好哟!”我满口答应,“到时候咱们可以点一个大套餐,一定要加上麦趣鸡盒!金拱门的炸鸡也很好吃,把炸得酥脆的鸡翅中放进嘴里嘎嘣一咬,你能感觉到油脂的香气在口腔里爆裂开来,这之后再迅速吸一口气足足的冰可乐——” 阿尔托莉雅非常严肃地问:“那么,Master,这样好的金拱门在哪里可以找到呢?” 我摊了摊手:“至少在这个数码宝贝世界没有吧……” 肉眼可见地,我看到阿尔托莉雅原本高涨的情绪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她抿着嘴转身继续向前走:“好吧。” 我只好安慰她:“也许咱们能在这个世界碰到一间金拱门呢?毕竟这个世界连电车、电话亭和电线杆子都有——你看,前面还有洋馆呢!” 的确,那座地图上指示的洋馆就在我们眼前。在逐渐昏暗天色的映照下,洋馆像是一间安全的避风港一样,大门洞开地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其中一个丢失的孩子就在这里面了。”我拍拍手,“不过这栋洋馆看起来也挺可疑的,大家不要放松警惕,互相照应着一起进去吧!” 承太郎没说什么,他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阿尔托莉雅则压阵走在最后,将我和玛修两个人保护在中间,就这样以一个最为安全的阵型警戒着走进了洋馆。 …… 洋馆看起来并不陈旧,里面的设施一应都是新的。宽阔的大厅是标准的西式风格,有两道对称的扶梯直通二楼。大厅的墙壁上挂着装饰用的油画,上面绘着一名六翼的金色长发天使,手持权杖,嘴角下撇,看起来面有怒色。 “这张画看起来挺有意思。”阿尔托莉雅多看了两眼那幅油画,“这是天使兽,并不是宗教中的天使。它是据说完全属于善的数码宝贝,但是数量很稀少,轻易是见不到的。” “入乡随俗,看起来数码宝贝世界的画也只能画数码宝贝了。”我好奇地凑近,“这个天使兽也会侍奉什么天主吗?还是说这只是借用了宗教的某种概念?” “没有什么天主。” 我听到一个明显不属于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声音轻轻道:“只有愚蠢又贪婪的被选召的孩子,还有他们的同伴罢了。” 一只漆黑的尖爪猛然抓破了油画,伸长了细瘦的手臂直冲我的面门!我连忙向旁边闪躲,阿尔托莉雅挥着圣剑就砍了上来:“什么垃圾也敢来偷袭了?!” 漆黑之爪缩回了油画内,就在我以为这家伙暂时隐匿起来之后,一双黑色的蝠翼突然撑破了画框,崩裂了整幅画布! 一个红眼的恶魔从天使的油画中赫然现身! “是恶魔兽。”阿尔托莉雅低语道,“这家伙阴险狡诈,实力不弱。它的爪子能够自由伸缩,很危险,小心点,Master!” “呵呵呵呵呵,你们是来救那个孩子的吧!”恶魔兽赤红的双眼看向洋馆二楼,“他可是一来到这个洋馆就找地方睡下了,睡得非常香呢!” 孩子!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洋馆二楼,那里有好几个房间,我犹豫了几秒,最终决定:“玛修!你留在这里辅助阿尔托莉雅酱,我和承太郎上去看一看!” 玛修应道:“好!请多加小心,前辈!” 白金之星抱起我,非常轻松地一跃就跳上了洋馆的二楼,承太郎也紧随其后,轻巧地落地。 阿尔托莉雅用圣剑“乒乒乓乓”地在恶魔兽身上砍出了好几道伤口,我不太担心拥有EX咖喱棒的她。眼前这条走廊上有几个房间的门,我一一推开,发现门后竟然是面积不小的浴室,卫生间,甚至还有棋牌室! “这简直就是轰趴专用别墅啊!”我感慨道,推开了最后一扇门,“那个孩子……会在这里吗?” 果然,最后一扇门后便是卧室。 整整齐齐码放着8张小床的卧室中,一个金发绿衣、看起来只不过六七岁大小的小男孩趴在床上,睡得香甜。 就在我看到他的那一刹那,眼前的任务面板进行了更新。 【主线任务】 ·寻找丢失的孩子们(1/8) 已找到[高石武]! 获得奖励:解除天使兽的封印 什么—— 洋馆地底产生了古怪的震动,阿尔托莉雅脚边的地板毫无预兆地裂了开来,她立刻拉着玛修退开,闪身也一起从楼梯上跑到二楼:“Master!这座洋馆底下有什么要跑出来了!” 灿烂的光芒从地板的裂缝中漏出,恶魔兽原本向我们伸来的地狱之爪在中途被迫停滞,它不可置信地低语:“天使兽?你不是已经化成数据了吗!” 在光芒之中,洁白的羽毛飘飘荡荡地落下。 像是从云端倾斜而下的天堂之光一般,昏暗的洋馆被照亮。油画上的六翼天使振翅降临于此地,手执权杖,凛然立于恶魔兽身前。 一如当初。 “因为守护阿武正是我的使命。”天使兽的手中团聚起了赤橙色的火焰,“因为再一次打倒你,也正是我的使命。” “再一次接受审判吧,恶魔兽。” 第89章 天使兽的拳头上燃烧着赤橙色的火焰,他高高举起拳头,像每一个少年冒险漫画里面一样呐喊出必杀技的名字—— “天堂之拳——!” 恶魔兽徒劳地用他的利爪抵抗:“你忘了上一次你是怎么消失的吗?不要自不量力了,仅凭接你的力量是无法打败我的!难道你还想重蹈和我同归于尽的覆辙吗?!” “当然不会了!”天使兽狠狠地挥出他的拳头,“因为这一次我们还有别的同伴!” 在他身后,阿尔托莉雅也举起了圣剑,赤黑色的光芒闪烁,她眼中带着轻蔑,双手握着大剑猛然向下劈砍—— “誓约胜利之剑·Morgan!” 集合龙之力量的超高浓度魔力凝集于剑尖一点,然后顷刻间转化为光束,狂暴而蛮横地竖劈而下,将恶魔兽的腹部直接洞穿! “——一个成熟期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笑死人了!” 阿尔托莉雅的黄瞳中燃烧着不容错认的愤怒! “事到如今你还不懂这个世界的规则吗?进化就是一切,等级压制之下,你没有活路!放到英灵座上也只是区区铜卡从者的货色,竟然也敢当着我的面攻击Master?!” 在阿尔托莉雅和天使兽的双重攻击下,恶魔兽的身体出现了崩解,数据从他的伤口中迅速散逸,红瞳的恶魔临死前仍不甘地伸出爪子想要抓挠:“明明、明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何还会败北……” 我小声说:“也许因为你身为恶魔兽,却不能做恶魔人。” 玛修:“什么?恶魔人是什么?” 于是我悄悄地开始给玛修科普:“恶魔人就是……阿勒哇,打雷打?打雷打?打雷打?阿勒哇Devil,Devilman——Devilman!” 阿尔托莉雅没听到我正在用鬼畜歌曲精神污染纯洁的小茄子玛修,嘲讽恶魔兽道:“刚才我不是都跟你说了么,在数码宝贝世界,等级压制就是一切!” “区区成熟期就乖乖地当新手村BOSS吧,不要妄想着能够拦住所有人了!” 恶魔兽哀嚎着在光点中彻底数据崩散了。我看着四下飘去消失不见的数据,若有所思地眨眨眼睛。 “Saber酱说得对。”我认真地转过头对承太郎说,“等级压制确实很重要,我觉得我有必要把圣杯给你,把你喂到100级了。” 承太郎无可无不可地说:“好,但是你的QP还够吗?” “不够的话就让乔瑟夫去继续打种火嘛。”我随意地一挥手,“反正有二世老师和梅林在,宝具连发也是很轻松就能办到的事情!” 加班二人组:?! 莫名其妙也要开始加班给外孙肝QP的乔瑟夫:OHMYGOD 在恶魔兽消失之后,天使兽和阿尔托莉雅也被柔光所包裹,当光芒散去之后,天使兽退化成了一只长着翅膀的胖乎乎小动物,而阿尔托莉雅也重新长出了呆毛,一袭蓝裙,脸颊红红地抬头望向我。 “Master,对不起。”她羞赧地说,“刚才,刚才我变成黑色的样子之后,对您说了许多不合适的话……” 而那只长着翅膀的小动物扑闪着飞上了二楼,直扑我们身后的卧室:“阿武——!” “巴达兽!” 我转过身,原本沉睡的小男孩已经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地接住了向他怀里扑的巴达兽,有些困惑:“为什么我会睡在这里?哥哥和太一哥哥他们呢?” “他们都被分开了!只有我们被留在了法易路岛上!”巴达兽蹭着阿武的脸,“我好想你啊,阿武……” 我看着这一幕令人感动的画面,向赶到二楼来的阿尔托莉雅也展开双臂:“我觉得我们之间也有必要进行一下被选召的孩子和她的同伴之间的感情交流!” 阿尔托莉雅:……………… 香哥,不要啊!!! ------- 阿武确实是走丢的夏令营8个孩子中的一员,他说他和其他孩子们在寺庙躲雪时,被同样的光束砸中,捡到了神圣计划之后就被莫名出现的大浪卷入了数码宝贝世界。 “我们来到这个洋馆,本来是想好好休息一下的,但是等我醒来的时候,哥哥他们已经不见了……” 阿武眼眶有些红,阿尔托莉雅和玛修都有些手足无措,承太郎却很熟练地把他抱了起来,拍拍后背哄道:“我们会帮你找到哥哥的。” 也许是承太郎身上的某种“爸爸能量”太过强烈,阿武很快就在他怀中感到了安心,搂着他的脖子问:“承太郎叔叔,你和立香姐姐、玛修姐姐也都是被选召而来的人吗?你们的数码宝贝呢?” 我眨眨眼睛看向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有些紧张,但阿武他看向了蹲在玛修肩头的芙芙,很快就自顾自地得出了结论:“啊,你们的数码宝贝是这只小猫吗?它好可爱啊!” 芙芙:“芙啾!” “呃,没错,它是芙芙兽!”我立刻说,“芙芙可是很强力的数码宝贝哦!是不是?” 芙芙:……确实是兽,也没错。 竟然糊弄过去了! 找到阿武之后,我们也没着急动身,而是在洋馆先休整了一晚。好在这间洋馆不仅有住宿的地方,甚至还提供了食物。阿武说这些都是由恶魔兽变出来的,原本是为了当做诱饵引诱他们进来。于是我怀着感恩的心,一边在心里唱着《恶魔人》一边大口吃着源源不断会自动补充的牛排。 令人欣慰的是,阿尔托莉雅在长出呆毛后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也不再纠结自己黑化后的举止,认认真真地吃了5碗饭。 当我们都放下碗筷之后,看到阿尔托莉雅还在一脸认真地给自己添饭,我不由得生出了某种类似于慈母的心态。 好吃吗?够吃吗?多吃点! 卫宫妈妈,我终于可以理解你了! 看着阿尔托莉雅吃的这么香,是个人都会感到幸福! 吃完晚饭之后我们冲去二楼的浴室洗澡。阿武年纪还小,但是有承太郎带着他洗我很放心。 实际上最需要注意的人是我。 男女浴池当中只有一堵墙隔开,我能清晰地听见男浴池那边的动静,还能听见阿武稚气地问承太郎:“承太郎叔叔,我怎么样才能长到你这么高啊?” 然后就是他俩踏入浴池的水声,承太郎温声回答道:“多睡觉,好好吃饭补充营养,记得多锻炼,你就可以长高了。” “承太郎叔叔,你的肩膀上怎么有个小星星啊?” “这是个胎记。” “承太郎叔叔你的胳膊好粗哦,捏起来硬邦邦的!这就是肌肉吗?” “是啊。” “阿武也想要肌肉!有了肌肉就可以打飞坏人啦!” “那阿武可以从明天开始多吃东西多锻炼。” …… “Master。”阿尔托莉雅试图劝阻我,“您不适合去男浴池洗澡。” 我眼睛瞪得像铜铃:“我什么时候说要去男浴池洗澡了?” “……您都快整个贴在隔断墙上了。”阿尔托莉雅很直白地指出,“在入浴前我检查过,男女浴池之间并没有差别,两边的池子都是一样的大小和深浅,水质也没有任何分别。您可以不必怀疑洗浴的品质。” 骑士王和玛修浸泡在热水中,只露出两颗头在水面上,因为热气,她们的脸也都是红扑扑的。阿尔托莉雅顶着一条毛巾在头顶,她的呆毛却非常坚强地在毛巾的重压下依旧挺立,时不时还跟着阿尔托莉亚的动作晃上几晃。 因为害羞,我的从者们都在身上额外裹了一条大浴巾,虽然我是不介意,但是看到她们这样,我也从善如流地裹着大浴巾下水了。 幸亏有这条浴巾,因为现在我几乎把上半身都贴在隔断墙上,像一个变态一样听着男浴池那边的动静,有一大半的身子都露在了水面之上。 玛修悄悄凑到阿尔托莉雅身边说了几句话,骑士王的表情从不解变为恍然,又从恍然变为理解,最终她向我点点头:“既然这是Master的心愿,那作为您的骑士,我必将为您完成!” 我有点懵:“啊?” “今天您一定能看到只穿着裤头的承太郎先生!”阿尔托莉雅“呼啦”地向我这边游来,我感觉到水下有人拽住了我的脚脖子,紧接着就是她出水的巨大动静,“哗啦”一声,一阵天旋地转——! “大不列颠体术!”阿尔托莉雅大喝一声,“圆桌远投——!” 为——什——么—— 梅林你到底——教了Saber酱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哗啦!!!” 预想中的落水并没有到来,我在慌乱中伸手乱挥,一把又拽掉了阿尔托莉雅头上的呆毛! ——阿尔托莉雅,再次进化! 阿尔托莉雅·Alter,时隔两个小时,再次到来! 黄色眼睛的Alter酱举着我,一副有些没搞清状况的样子。她缓缓将我放下之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裹着的大浴巾,然后抬起头看向我。 “为什么洗澡的时候还要裹浴巾?”她问。 我:……………… 明明就是你因为害羞率先提出来的好吗?! “身为Master和Servant,我觉得我们之间完全不需要这一条浴巾。”说着她就向我伸出手,“对了,你刚才是想到隔壁去吗?好啊那就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地去吧,来我帮你先把浴巾解了再把你扛着送过去——” 我立刻使出了自己在小学学到的游泳技术飞速逃到岸边:“你给路哒哟!!!” ——无论是哪个阿尔托莉雅酱,当为御主着想的心太过强烈的时候,也会发生着这样的恐怖情况呢!!! …… 隔壁男浴池。 “承太郎叔叔,隔壁为什么那么吵啊?” “……呀类呀类。只是某个人又在折腾了而已。要搓背吗?” “要!谢谢承太郎叔叔!” 女浴池适时发出了某声熟悉的惨叫: “我也要承太郎给我搓背——” “好啊,Master如果这样需要了,我也可以帮你搓。EX咖喱——” “要出人命的,要出人命的,玛修救命啊!!!” “抱歉啊前辈,不知道为什么,我体内的灵基告诉我看着王这么活泼是件好事呢……” “怎么会这样!十万月厨百万王厨这句话竟然是真的吗?!等等,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第90章 恶魔兽虽然实力很菜,但是他布置陷阱倒也算是尽心尽力,洋馆内的床褥也都是干净整洁的,枕头松软,我洗完澡之后几乎是一挨上去就睡着了。 第二天,洋馆一楼的食物仍然安然存放着。我们在吃过早饭之后,阿武用餐巾裹好几块小面包装进他的小包,认真地表示在数码宝贝世界他们平时就一直缺少食物,遇到合适的能入口的东西一定要好好保存,然后随身带走。 受阿武的启发,我们每个人都在身上带了一点吃的。在准备完毕后,我再一次开启了手中的神圣计划,它的地图已经标注出了下一个孩子所在的地点。 我用两指缩小3D地图的比例,旋转法路易岛的模型,却怎么也找不到第二个代表丢失孩子的小光点了。 “在岛之外其实还有大陆哦。”巴达兽扑闪着翅膀提醒,“立香姐姐可以试着往外看看呢。” 啊?! 原来这不是一个类似“集合吧动物森友会”的无人岛游戏?! 我被世界观的扩充惊到了,在继续缩小比例尺之后,终于,我在法路易岛的周边看到了名为“沙拔”的大陆。 “法路易”音似“File”,而“沙拔”音似“Server”,一个是文件,一个是服务器。 如果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真的是一个网游,那游戏开发是真的没什么想象力和创造力,连取名字都这么简单粗暴。 在广阔的沙拔大陆上,我不仅看到了代表着丢失的孩子们的7个光点,还看到了代表着能够使阿尔托莉雅进化的其他装备,其中有一个竟然就在法路易岛和沙拔大陆之间的海峡中。 “看来接下来我们得出海了。”我说,然后我和玛修同时看向了承太郎,“幸亏我们当中有一个专业人士!” 阿武小声问:“承太郎叔叔很擅长驾船?叔叔是渔民吗?” 我愣了一秒之后爆笑出声。 “渔民!”我笑得打跌,“渔民承太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潮汐海灵,每日拿着鱼叉出海,然后演绎海明威先生的《阿强与海》哈哈哈哈哈哈哈——” 承太郎“啪”地摁住我的肩膀,温和地对有点不知所措的阿武说:“不,我是一个专职于海洋生物学研究的海洋冒险家,比较擅长在海上生活。不过我确实能够捕鱼……别笑了,立香。” 我擦掉笑出来的眼泪:“唔,噗噗,我只是想到你捕鱼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笑嘛!” 承太郎无奈地轻轻掐了一把我的脸:“为什么觉得好笑?” “因为你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我很帅气’的气场,感觉和捕鱼这种很朴实的行为不符——啊,你刚才是不是掐我脸了!” 承太郎咳嗽一声,转移话题:“既然选择出海,那我们需要一艘能够越过海峡的船。阿尔托莉雅,巴达兽,你们知道这座岛上哪里有类似于船的东西吗?” 巴达兽落到了阿武头顶,奶声奶气道:“我认识海里的巨鲸兽,那是一只很温和的数码宝贝,它应该可以带我们穿越海峡的。” 这一回几乎不用我动员,承太郎就迅速起身走向了洋馆门口:“事不宜迟,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应该去海边了。” …… “我现在很怀疑,承太郎他跟我说自己没有朋友是因为他把自己的爱都给了鲸鱼和海豚。”我悄悄对玛修说。 玛修也小声回答道:“我觉得承太郎理想中的女性应该是小美人鱼呢!”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唔……美人鱼那种有些难办啊……” 白金之星再一次从背后把我拎了起来:“欧拉。” “食堂破辣酱,你说承太郎是不是喜欢小美人鱼?”我伸手拍拍白金之星毛绒绒的脑袋,“那种红色头发绿色鱼尾,身上穿着紫色贝壳的小美人鱼?” 承太郎:……红色头发,绿色鱼尾,这种配色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樱桃爱好者:? 从洋馆到海边路程也不算太远,阿武很热心地提出可以让天使兽送我们一程,于是我们目睹了一场比较正统的数码宝贝进化。 阿武也拥有一枚神圣计划,不过他的神圣计划不能当地图和图鉴使,只能够发挥出最原本的力量,那就是进化,同时还能再进化过程中放歌。 ——没错,那就是我们最熟悉的《BraveHeart》! 巴达兽进化—— 天使兽! 振翅的六翼天使缓缓降落,他伸手抱起了阿武,另一只手从白金之星手中接过了我,然后他向着其余三位从者点点头:“我们先去海边了。” 我向承太郎他们挥手:“你们加油赶上来啊!” 已经长出了呆毛的阿尔托莉雅点点头,她对玛修说了一句什么,而后脚下一点,竟然像是学了轻功一般向前飞掠而去,速度竟然不输有翼飞行的天使兽! 这难道就是从者们真正的力量吗?! 我还担心了一秒玛修和承太郎会不会跟不上,结果他们两个也像是脚底安了推进器一样,“噌噌”向前冲。更好笑的是他俩的跑步姿势非常奇怪,都是双手撇在身后,身子前倾,这样子让我想起了某部非常热门的漫画…… ……是你吗,鸣人!这就是忍者的跑步姿势啊! 当天使兽到达海边,将我和阿武放下到松软的沙滩上时,我还在脑补头戴木叶忍者头带的承太郎结印的样子,然后自顾自地咯咯笑了起来。 承太郎走到我身边,拍拍他蛇皮裤上沾到的沙土,有些奇怪地问:“你又想到什么了?” 我冲着他摆出千年杀的手势:“吃我一招!禁忌的木叶体术·千年杀!戳戳戳戳戳——” 承太郎抓住我的手腕,轻轻晃了晃:“你在模仿忍者吗?” “没错!”我本来还想跟他讲讲火影的故事,但是再一次退化了的巴达兽和阿武已经来到海边,开始大声地呼唤起来:“巨鲸兽——!” “巨鲸兽——!” 随着两个孩子稚嫩的喊声,海洋深处传来了悠悠的回应:“我在——” “哗啦”! 巨大的海浪掀起,一只头部覆盖着坚硬黑色甲壳鲸鱼缓缓地从海面上浮出,它拍打了一下巨尾,发出了一声悠远又响亮的鲸鸣。 “阿武,巴达兽,好久不见。”巨鲸兽悠悠道,“你们身后的人类,也是你的同伴吗?” “没错,立香姐姐他们是来帮我找哥哥的!”阿武扬起小脸,向巨鲸兽挥手,“这次我们还是想要拜托你,帮忙把我们带到沙拔大陆上去!” 巨鲸兽很痛快地答应了:“好,这个季节我正好也要到大陆上去,顺着洋流很快就能到达。你们都到我的背上来吧,大概在傍晚就能看到陆地了。” 承太郎简直是迫不及待地上前,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巨鲸兽覆盖着头部的坚硬外壳,喃喃地轻声低语:“这应该是全新的品种,至少地球上并没有任何一种鲸鱼头上有壳……” 我不得不叫白金之星:“把你们博士拎到巨鲸兽背上来吧,我觉得他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在迦勒底给他安排一下《小美人鱼》鉴片会了!” 所有人都在巨鲸兽背上坐定后,巨兽长鸣一声,摆动鱼尾,向着沙拔大陆的方向前进! ------- 大概在下午两三点左右,巨鲸兽游到了地图上显示着阿尔托莉雅另一样进化装备的地方。这片海域目前看来风平浪静,并没有任何异状。我拿出神圣计划再三确认了地点之后,犹豫地看向阿尔托莉雅:“莫非这样装备在水底下?” “抱歉,Master,我因为仙女的祝福并不能下水。”阿尔托莉雅歉意道。 承太郎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取下帽子放到我怀里:“那,我下去看看吧。” 我抱着他的外套和帽子,看着承太郎露出混血儿标志性的一头黑色卷毛,活动活动四肢,然后“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啊,真担心他在水下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我把他的紫色星星帽戴在头顶遮阳,然后拎起他外套的袖子,扑棱扑棱晃着去逗阿尔托莉雅:“对了!Saber酱,你刚才说的‘仙女的祝福’是什么啊?” 阿尔托莉雅解释道:“湖中仙女曾经给予过我祝福,能够让我在水上作战。*不过相应地,我也失去了游泳的乐趣。” (*注:《卫宫家今天的饭》中Saber倒是下水玩了,但是官方吃书不算吃书!) 玛修若有所思,而我和阿武都双眼放光。 “来一个!来一个!”我拍手道。 阿尔托莉雅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然后轻轻地从巨鲸兽背上滑下。就在她即将落水的那一刻,她的靴底漾起了金色的波纹,骑士王迅速站稳,然后犹如海浪仙子一样在平静的海面上缓缓步行,金色的水波在她脚下一圈一圈地荡开。 “看起来……就是这样。”她说,“在某些场合确实很实用。” 我和阿武拼命鼓掌:“轻功水上漂!” 阿尔托莉雅有些羞赧:“这没什么的……” 她应我们要求在海上又来回走了几圈,还小心翼翼地接过阿武在水上跑了一小会儿,阿武兴奋得脸都通红,当我把他接回巨鲸兽的背上时他还有些恋恋不舍:“阿尔托莉雅姐姐的怀里好香哦。” 我也期待地伸出双臂:“我也要香香的阿尔托莉雅姐姐抱抱!” 阿尔托莉雅这回脸比阿武还红:“不要这样,Master……”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下一秒,异变突生。 自海底突然激射出一道灿烂无比的白光,我的神圣计划也相应地亮了起来,代表着装甲进化的BGM骤然响起—— 《BreakUp》! Getbreakup!Tobreakup!新しいFighter! 本当のハジマリさ—— 是全新的装甲蛋!其名为——海浪装甲! 白金之星拦腰带着承太郎从水中高高跃起,在我们面前的,已经不再是穿着白衬衫和蛇皮裤的海洋学博士了! 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穿着沙滩裤、上身精光的女性幻想中最完美的男人! ——17岁的泳装男子高中生! 空条承太郎·泳装灵衣,参上! 我看着那个踏着海浪向我们游来的男人,只感觉到鼻尖一股热流涌下—— “前辈,你流鼻血了前辈!!!” 第91章 当承太郎回到巨鲸兽背上,并且把海蓝色的海浪装甲递给我的时候,我还在狼狈地擦着鼻血。 “你受伤了?!”承太郎看到我一手一脸血的样子,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立刻弯腰来查看我的情况,“刚才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吧?” 我看到承太郎漂亮的上半身向我越凑越近,原本有凝固趋势的鼻血又开始向外喷了! “前辈前辈,你快把头仰起来!”玛修急忙扶起我的后脑勺,“承太郎先生,前辈突然流鼻血了!” 承太郎叹了一口气,他伸手轻轻捏住我的鼻梁,也不在意指尖沾上血污,按压我的鼻翼两侧,然后他吩咐白金之星:“你去掬一点水来。” 白金之星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小捧水凑到我身边,承太郎沾了些水在我的额头,然后又抹了一些在我的脖颈上:“冷敷个大概5分钟之后就能止血了。你刚才是磕到鼻子了吗?” 我仰着脸说不出话,只能直愣愣看着再一次变回年轻模样的承太郎,想笑又怕牵动破裂的毛细血管,只能含混地说:“我的心被磕了一下,谁知道流血的是鼻子。” 白金之星帮我用海水一根一根洗干净染上血的手指,听到这句话之后他有些困惑地歪歪头。 阿武扯扯阿尔托莉雅的袖子:“姐姐,立香姐姐刚才为什么磕到心啦?” 不懂人心的王:……唔,这她也不太明白! 还是玛修被自己的灵基催促着去给阿尔托莉雅解释:“因为前辈看着承太郎先生看呆啦。” 我被迫仰头仰了大概十分钟鼻血才止住,承太郎又重新戴上了他原先在我这里保管着的帽子,披上了外套,无奈地说:“下次小心一点,别又磕到了。” 我鼻子里塞着两截餐巾纸,囔囔地回答:“一般我说‘磕到了!’的时候都是看到诸如乔瑟夫和西撒亲亲热热地凑在一起什么的……啊,当我没说!” 承太郎(警惕):啊? 即使披上了外套,承太郎站起来之后,他的上身和沙滩裤下修长笔直的双腿还是很吸引人的目光。我努力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再多看,多看又会流鼻血,一边哼哼唧唧地凑到玛修身边:“唉,某些人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竟然让我付出了血的代价!” 玛修忍着笑:“应该是只对前辈的吸引力大吧?” “瞎说。”我摆弄着手中的神圣计划,“在上个特异点,我们在见泷原中学的时候,我们根本都没有完整地上过几天课,他就收到了好几封情书——哦,他们JOJO家的每个人都收到了。” 这就是该死的遗传! 阿武好奇地凑了过来:“立香姐姐,刚才承太郎叔叔下水捞了什么东西上来啊?” “现在要叫承太郎哥哥了哦。”我随口道,然后拿出神圣计划给他看,“刚才他捞到了一个装甲蛋,装甲蛋可以让数码宝贝进行装甲进化。不过看起来它也有让不是数码宝贝的人拥有变换灵衣的功能。” 阿武看起来有些想要我试试这个功能,于是我随手对着自己照了一下:“海浪装甲,进化——” 我原本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真的。 没想到我的神圣计划再一次播放起了《BreakUp》的进化曲——没想到你这小玩意儿竟然和玛修的万能mp3有功能重合——然后我就被闪耀的白光包裹,等光芒散去之后,我感觉到身上凉嗖嗖的,而玛修和阿尔托莉雅都震惊地瞪圆了眼睛,阿武“啊呀”地大叫一声,承太郎则迅速地把外套脱下来盖到了我头上—— 我,被强行换上了橙色的比基尼,手边竟然还附赠了一只透明游泳圈。 这套比基尼竟然还是魔术礼装款的,一技能是给全体加绿魔放,二技能是单体无敌贯通,三技能是单体加生命加NP,放在绿卡队应该也挺好—— 不对!问题不在于这里! 这只装甲蛋难道真的可以无差别给人换上泳装灵衣吗? 当我看向玛修和阿尔托莉雅之后,她们两个似乎也意识到了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了。 “一起享受热情的海岸吧。”我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道,“海浪装甲,进化!”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装甲进化! 海浪装甲—— 职阶变更·Archer,阿尔托莉雅·Vivian! 降临于海滩的夏日之王!这一次手中拿着的是圣剑和水枪,一起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水枪大战吧! ——这一天,女孩遇到了泳装! 光芒散去,玛修和阿尔托莉雅都换上了洁白的泳衣,只不过她们两个身上都有一件起到了遮盖作用的外套,似乎就只有我被海浪装甲无情地剥夺了御寒的机会。 我揪着身上属于承太郎的外套,第一千次感谢这枚懂人心的海浪装甲。 要是它给我分配的是鲁鲁夏威的那套黑皮墨镜橙色衬衫上衣的魔术礼装,那我就捞不到这件外套,也看不了不穿外套的承太郎了! 海浪装甲:不用谢! “姐姐们穿着泳衣都好漂亮啊!”阿武由衷地感慨,“看起来很适合在海滩边玩呢。” 巨鲸兽隆隆地回应:“沙拔大陆就在前方,你们很快就能在海滩上玩耍了。只不过沙拔大陆的海岸线最近不是很太平,你们要小心。” 果然,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代表着陆地就在不远处的海鸟们盘旋着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当中,沙拔大陆漫长的海岸线也渐渐地在我们面前展露出全貌。 玛修轻轻地感慨了一句:“虽然出海的体验很新奇,但是在看到陆地的时候,我还是会有一种回家的安心感呢,前辈。” 我无言地点头以示赞同。 巨鲸兽在靠近沙滩前就停了下来,他说这一片海滩太浅了,如果再靠近的话也许会搁浅。承太郎在观察了水文过后得出了和巨鲸兽一样的结论。于是阿武再一次让巴达兽进化为天使兽,然后由天使兽带着我、玛修和阿武先行上岸。 阿尔托莉雅因为身上有湖中仙女的加护,她能直接在水上步行;承太郎则“噗通”跳进了海里,舒展他健美的身躯,劈波斩浪地直接游泳靠岸。 我趴在天使兽的肩膀上,从半空中望下去,看着承太郎游泳的矫健身姿,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鼻子可能又要不好。 我觉得我得隔空用意念上一下“JO乎”,提问: “如何在我喜欢的完美身材的人面前控制住自己的**” ·空条承太郎Ocean·(海洋类话题优秀回答者): 谢邀,我建议不要控制。 (提问者)·藤丸咕哒哒·(FGO手游类话题优秀回答者): 你这个罪恶的男人! ------- 我们顺利地上岸后,我查看了一下神圣计划,发现地图实时更新,将我们的地点切换到了沙拔大陆上。 在这片大陆上有四个代表着丢失的孩子的小红点,不过再没有属于能够让阿尔托莉雅进化的装备的小蓝点了。 其中,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小蓝点就在这片沙滩上。 “那个丢失的孩子就在西边呢。”我看着地图估算,“大概距离我们也就一两公里的路程吧,在天黑前我们应该能找到。” 大……概。 嗯,大概。 实际上,就在被丢失的孩子所在的地点,依旧是有阻挠我们的存在。 一队长得像小灰狗一样的数码宝贝在这里建起了像是防御工事一样的小堡垒,用对于他们来说很高、但是在承太郎面前完全不够看的墙将一大圈海滩都围了起来。他们甚至还有三米高的瞭望塔,塔上的小灰狗在看到我们之后就汪汪叫了起来:“有人类!有人类来了!” “这是加支兽!”巴达兽气愤地扇着翅膀,“他们是一群很喜欢欺凌弱小的数码宝贝,特别坏!” 我倒是觉得这群像是孩子过家家一样特意搭了一个小城堡和城墙的数码宝贝不足为虑:“这么看来,阿武,你的同伴应该是被他们看管起来了?” 阿武小声道:“嗯,应该是吧,不知道里面的会是谁呢?” “人类!”加支兽们涌到了城墙前,扒着矮矮的城墙看向我们,“人类来我们加支兽的海滩小城堡想干什么?” “你们好,我们是来找人的。”我企图和他们进行友善的交流,“你们有没有看到和我们一样的人类在这里?” “人类?” 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加支兽转了转眼珠,然后嘎嘎笑着说:“有啊,有一个!是一个蓝头发的人类和他的数码兽,他们一直在睡觉,叫也叫不醒呢。” “是阿丈哥哥!”阿武立刻道,“一定是阿丈哥哥和哥玛兽!” “那,你们能不能让我们把他们两个带走呢?”我觉得目前沟通还是有希望的,“毕竟他们一直在你们的小城堡里睡觉也挺占地方的吧?” 加支兽们窃窃私语地讨论了一阵,然后那个领头的加支兽趾高气昂地说:“我们确实可以把他们交出来,但是你们要用什么来换呢?” 这还带交换的? 承太郎不太耐烦地问:“你们想要什么?” 加支兽们叽叽嘎嘎地笑了起来。 “我们要看跳舞!” “对,我们要看你们跳舞!” “不!”领头的加支兽指着承太郎说,“我们要看这个大个子跳舞!” 我们缓慢地看向承太郎,似乎感觉下一秒白金之星就会跳出来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加支兽们一个个欧拉翻。 但是承太郎没有。 他尽力忍耐着问:“跳什么?” 加支兽说:“当然是你会跳什么就跳什么啊,需要音乐吗?” 承太郎:“……放音乐吧。” 于是,熟悉的BGM从加支兽的小城堡中响了起来—— “Ocean man—— Take me by the hand lead me to the land,that you understand~ Oceanman—— The voyage to the corner of the globe is a real trip~ Oceanman The crust of a tan man embibed by the sand Soaking up the thirst of theland Oceanman——!” 承太郎按照音乐的节拍,不情不愿地开始扭动身体。 而我早已经被这幅可以称之为世界名画的场景击中,哆嗦着转向玛修: “你说,迦勒底那帮人和我们断了联系之后,还能不能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 玛修迟疑道:“也许是,可以的……?” 我看向第四堵墙,真诚道: “如果你们能看到这个场景,亲爱的迦勒底管制室员工们,请录像,然后在我回到迦勒底之后把底片拿给我,谢谢。” 伴着《OceanMan》的音乐,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 谢谢加支兽,谢谢你们。 虽然你们即将面对的肯定是被欧拉的命运,但是你们已经留下了我可以珍藏一生的画面! 请继续起舞吧,承太郎! Oceanman——! 第92章 一曲《OceanMan》放完之后,承太郎像是得到解脱一样立刻问领头的加支兽:“我跳完了,现在能把那个孩子交出来了吧?” “嘻嘻嘻嘻嘻,但是我觉得你跳的不好呢。”加支兽们怪笑着跳了起来,“下一个还要看……对,就那个橙色头发的人类!我们要看你跳舞!” 我瞪大眼睛:“可我不会跳舞!” “总之不会比这个大个子跳得更差了!”加支兽们嘲笑起来,“他跳舞像是长颈鹿在扭屁股!” 这一番话同时激怒了两个人。 “混蛋,你说什——” “我不许你说承太郎坏话!Saber酱——不,阿尔托莉雅酱,拿水枪滋他们!” 跳舞的承太郎是世界的珍宝!你们这帮灰扑扑的臭家伙不但不珍惜,竟然还嘲笑他!不可原谅,简直不可原谅! 阿尔托莉雅清脆地应声,拿起她的水枪立刻开始攻击。这把的水枪也是顶级的武器,它所喷射出来的水流宛如高压水枪之中的水龙一般强力地劲扫过,被冲击到的加支兽们纷纷抵挡不住,不是惨叫着被冲倒在地,就是向后逃窜。 趁此机会,承太郎和玛修一起冲到小小城堡的城墙之前,白金之星几个“欧拉”就把不堪一击的小矮墙打出了一个大破口,玛修则拿着盾充当前锋,和巴达兽配合着一路向城堡里冲。 “可恶!你们不要再过来了!”首领加支兽挣扎着起身,企图再放些狠话,“我们老大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玛修已经护着我冲到了城堡门口,我伸腿奋力一踹,直接将不堪一击的木门踹开! 一人高的小城堡里有零星几个加支兽看守,他们尖叫着想要向外冲击,我一拳一个,直接把这帮灰扑扑的小型数码宝贝击飞到了角落。 “啊!人类竟然也这么强!”有加支兽惨叫道,“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人类——” 我攥紧拳头:“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能把迪奥打哭的人类最后的御主!像你们这种小喽啰,我能一个人打十个!” 啊,放完狠话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形象又高大了不少! 由于城堡太矮了,我和玛修都必须弯腰才能进去。就在我犹豫着该不该弯腰进去看看情况的时候,承太郎再次于最关键的时刻赶到! “白金之星!”他吩咐道,“把城堡的正面墙壁都砸开!” 兢兢业业的白金之星立刻挥拳上前,“乓乓乓”犹如拆迁队的钻机一样一拳一拳砸掉了加支兽们用石头土块垒起来的墙壁,阳光也从洞中倾斜进去,照亮了昏暗的城堡内部,也让我们清楚看到了那个躺在城堡角落中的男孩子—— “阿丈哥哥!”阿武焦急地呼唤道,“阿丈哥哥,醒醒啊!” 蓝头发戴眼镜的男孩发出了即将从睡梦中醒来的哼唧声,依偎在他身旁的一只白色皮毛的数码兽动了动耳朵,“哈嗷——”地打了一个呵欠。 “好吵喔,阿丈。”它嘀咕道,“难道天已经亮了吗?” “醒醒啊二位!”我钻进小城堡,拎起他俩就往外拖,“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你们别再睡啦!” 名为城户丈的男孩子从衣兜里拿出眼镜,迷迷糊糊地戴上之后,立刻惊恐地叫出声来:“啊!我怎么会在这里?!之前明明我们还在——”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加支兽!”那只名叫哥玛兽的数码宝贝也叫了起来,“还有,正在拉着我的这个人类是谁啊?你不要这么粗暴地对待我嘛!” 我:“这位哥玛兽小朋友,就算你的声优是竹内顺子我也不会对你有所优待的——我明明是在救你们啊!你们被抓到这个加支兽的小城堡里睡得倒是香!” 玛修小声问:“哥玛兽的声优是竹内顺子老师?” 我点头:“没错,你刚才听出来了吗?一会儿要不要特别要求它喊一两句‘萨斯给’?” 玛修:“不了不了,听说搞火影忍者容易上头。” 我:“你以为搞JO就不上头吗?你看看荒木老师把孩子都逼成啥样了——承太郎!阿尔托莉雅酱!我们已经找到那个孩子了,可以撤了!” 阿尔托莉雅放下水枪:“太好了,Master!不过这边只剩一只加支兽还能动弹了,要不要让我再补一下?” 我有些怜悯地看着满地躺着的横七竖八的加支兽们,唯一那个能动弹的是想逃跑又被阿尔托莉雅抓回来的加支兽头领,他瑟瑟发抖地蜷在一块缺口的小城墙后,企图让我们放它一马:“我、我告诉你们剩下的孩子都在哪里,不要打我!” 我本来想说其实我有地图,但是送上门的情报我也不会拒之门外:“你说吧,我会根据你的表现决定一会儿打不打你。” 说出这句话之后,我猛然想起了之前乔纳森对我的殷殷嘱托:“立香,你要记得,无论在何时都要坚守绅士和淑女的品格,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对不起,乔纳森先生!不知道为什么,威胁的话自然而然地我就能说出口了! 然而我对自己的检讨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威胁虽然可耻但有用,加支兽哆哆嗦嗦地立刻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倒了出来。 这片沙拔大陆拥有两个黑暗势力,其中一个就是靠近海岸线的悟空兽势力,另一个是在沙拔大陆深处的吸血魔兽势力。 加支兽们是悟空兽的手下,他们得到悟空兽的命令,来到海岸处找到并看管起“被选召的孩子”其中之一,那就是我们现在已经解救了的城户丈。 “另外还有3个孩子在悟空兽老大手上,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加支兽哆嗦着说,“毕竟,毕竟悟空兽老大一直在巡游他的领地,到处开演唱会……” “演唱会?”我厌恶地皱起了鼻子,“难不成他能到处唱《敢问路在何方》吗?真是把自己当大头蒜了。” “那怎样能找到悟空兽呢?”阿尔托莉雅问。 加支兽说:“沿着铁轨,沿着铁轨走的话,总有一天会遇到正在巡游的悟空兽老大的!他一直坐着车在到处走。” 我挥了挥手,阿尔托莉雅立刻向这只加支兽头上又补了一水枪,加支兽心满意足地晕了过去。 “看来我们势必要和悟空兽有一战。”我倒是不怎么害怕,“今天大家已经在海上累了一天了,不如先休息一下吧。我看加支兽们这里好像也有床褥之类的东西,咱们可以利用起来。” 白金之星把加支兽们全都搬到了围墙外,醒过来的加支兽们也不敢再留在这里,一个个蹑手蹑脚地溜掉了。而我们就在他们原本的营地里升起篝火,准备开始做饭。 阿丈在听阿武解释了前因后果之后,也很感激我们把他们从加支兽的城堡里捞了出来。作为回报,他的哥玛兽给我们展示了一项秘技—— “鱼群大暴走!” 顷刻间,上百条海鱼从水中一跃而起!它们像是能听懂指令一般争先恐后地往岸上跃,数目之多甚至能让我们吃到明年去。 承太郎此刻脸上洋溢着一种绝对称得上是喜悦的小小笑容,他和白金之星走到海滩边,弯腰仔仔细细地开始捡鱼。我凑到他旁边去,问他挑的鱼好不好吃,他立刻开始罕见地为了科普这些鱼的名称,种类还有栖息地等。 “好啦,我知道啦,空条博士。”我笑着说,“以后我问问小玛丽能不能在迦勒底挖一个池子给你养鱼,好不好?” 承太郎抿起嘴,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太阳已经落山了,现在天色昏暗,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白金之星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伸出宽大的手掌轻轻揉了揉我的头顶。 “好啊。”双手都抓着鱼的承太郎说,“只不过,我的小美人鱼已经长出腿跑走了,似乎并不需要给她挖个池子呢。” 我为这句话反应了好一会儿。 “你……出海的时候真的碰到过美人鱼?!”我不敢置信地问,“难不成你遇到过暴风雨,然后小美人鱼救了你,把你送上岸之后变出了双腿——” 承太郎:……………… “厉害啊,安徒生聚聚!”我不由得向在横滨特异点遇到的童话作家先生隔空竖起大拇指,“用童话写现实,真有你的!” 承太郎:…………唉,算了。 ------- 我们继续出发去寻找据说在悟空兽手里的三个孩子,地图上显示他们都在沙拔大陆的沙漠地带中。不过看起来他们的小红点并没有随意地四处移动,这一点让我确定悟空兽并没有把他们带在身边看管。 “如果看守他们的都是加支兽那种货色的小喽啰就好了。”阿丈这么说。 我很想对此表示赞同,但很显然,事情并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样顺利。 我们所到达的第一个小红点所指示的区域,是沙漠中的一处竞技场。 这座竞技场完美地模仿了古罗马时期的斗兽场,不禁让我想起了据说一年一度举办的迦勒底尼禄祭—— 等下,我迦没有尼禄,我也没经历过罗马特异点,那我怎么刷无限池?! 但是现在不是让我纠结无限池速刷队人选的时候。当我们走入竞技场后,竞技场的大门轰然关闭,而竖立在观众席后排的巨大显示屏上“滋啦滋啦”冒了一阵雪花点后,“哔”地开机了。 “你们好啊——来自于人类世界的被选召的孩子们!嚯嚯嚯!” 一个穿着橙色猴子皮套、戴着墨镜的奇怪家伙出现在了屏幕正中! “那就是悟空兽!”哥玛兽叫起来。 “是我,没错!数码兽之王——悟空兽!”讨人厌的数码宝贝拿起话筒,卖弄地扭了起来,“嘻嘻嘻嘻嘻,你们想要夺回自己的同伴对吧?竟然找到我开演唱会的地方来了,真是不容小觑呢。不过想要夺回自己的同伴,那就先为我献上一场精彩的表演吧!” “又表演?!”我都觉得这个套路已经被玩烂了,“之前加支兽就要看表演,你竟然也要看表演。看什么啊,难道要芙芙和阿尔托莉雅一起合唱一首《梅林大骗子》吗?” 芙芙竟然赞同地点了点头。 “唱歌?不!我不想听唱歌,因为没人唱得比我好!”悟空兽大叫了起来,“我要看的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斗兽表演!” “来看看你们接下来的对手吧——来吧!向他们展示出你的力量吧,为我击败他们吧——” “贞德·达尔克!” 在我们面前,竞技场的另一端,一个大铁笼子缓缓升起。一个白发的少女跌坐在笼中,脖子上戴着一个黑色的诡异的铁环,她缓缓地抬头,没有感情的冰冷的橙黄色双眸扫视过我们所有人,最终落在了我身上。 “烧吧。”她轻轻道,“燃烧起来吧。” “——这正是属于我的复仇之火!” 第93章 Jeanned'Arc,法国的护国圣女,传说中她曾在大树下见到过大天使圣弥额尔、圣玛加利大和圣加大肋纳,接受主的启示,带兵卫国。 她是纯洁的奥尔良少女,始终挥舞着旗帜冲在第一线对抗英格兰士兵的勇敢法兰西战士,也是在烈焰中丧生的殉道者。 这样一个被梵蒂冈封圣的少女,如今在我们面前展示出了属于她的恶。 “……Jeanned'Arc。”阿尔托莉雅向前迈出一步,“你就是那个法兰西的圣女贞德?” “哈,圣女?他们亲手烧死了圣女,那个蠢村姑已经死了!”贞德握住她腰侧的长剑,“铮”地抽出皮带,剑尖直指阿尔托莉雅,“现在站在这里的我,是燃烧着归来复仇的龙之魔女!” 阿尔托莉雅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原来是Alter……”她低语道,“那位圣女绝非是这样的人,看来眼前这位就是贞德的某一个侧面了。只不过身为圣女的她真的会有侧面吗?” 这位黑色的贞德不耐烦道:“你这女人,一直在那儿叽叽咕咕地说些什么呢!我都已经报上真名了,你还要藏头露尾到什么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高声回应:“我是她的Master,既然要报上真名,那当然是我先来自报家门了!” “我乃藤丸立香,人类最后的御主,来自人理存续机构迦勒底,如今正在为夺回人类的未来而战!” 阿尔托莉雅紧接其后,朗声报道:“我乃大不列颠之亚瑟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如今以我所侍奉的Master藤丸立香的Servant身份前来,与你交战,为我的御主夺取胜利!” “来吧,贞德!”她握紧了圣剑,“我们知晓自己为之战斗的理由,你呢!身为法兰西的圣女,如今的龙之魔女,你的复仇之焰又要将谁燃尽呢?是为了守护人理的我们吗?” “吵死了!”黑色的贞德怒吼一声,铁笼应声而开,她咆哮着向我们袭来,“啰啰嗦嗦的,谁要知道你们为谁而战啊!明明只是两个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小丫头片子,其中还有一个英国人——” 来了,来了! 法国和英国之间的仇怨又要开始了! 但是这个黑色的贞德那一声“无路赛!”也好好听哦…… 阿尔托莉雅立刻跨步挡在我身前,挥剑劈斩开黑色贞德所燃起的炽焰:“小心!Master,这家伙能够用燃烧魔力进行攻击,请避开她的攻击范围!” “没关系。”我说,“你还有水枪呢!” 阿尔托莉雅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水枪,恍然大悟! “没错,现在的我是身为Archer的我!我还有我的水枪!”阿尔托莉雅说出了能让圆桌们落泪的话,“你的复仇之焰再热烈,也抵不过我的阳光璀璨胜利之剑!喝啊,海滩溅射!” “滋——” 黑色的贞德没想到这场一开始看起来还很热血沸腾的战斗一下子演化成了水枪战,她不偏不倚地被阿尔托莉雅一水枪喷到了脸上,水珠湿哒哒地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滴落,银发的少女愣在当场,看起来有些没搞清楚状况。 “不要愣着啊!动起来,砍她们啊!”悟空兽在显示屏中张牙舞爪地指挥,“快,连通项圈!这个女人是不是又想反抗了?” 黑色的贞德脖子上那个奇怪的黑色项圈突然闪过了一阵电光,贞德“唔”地低头颤抖了一阵,当她再抬起头来时,我看到她金色的眼眸中恨意更深。 “穿成这种不成体统的样子到我面前来,你是想挑衅吗——”她举剑怒吼道,“别以为我只有火焰了!出来吧——” “双足飞龙!” 她这一手召唤我们始料未及,原本承太郎和玛修只是打算观望,但看到遥遥地自天际飞来了真正的幻想龙种,他们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保护立香。”承太郎立刻说道,“玛修,你去把她和孩子们拉走,找个掩体躲起来。我去会会这条龙!” “承太郎哥哥,我们也能战斗!”阿武连忙道。 承太郎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丢下了一句话: “让立香去战斗已经让我备受煎熬,不能再把别的孩子卷进来了。” 有翼的双足飞龙呼啸着降落在竞技场内,扬起了一阵烟尘。玛修立刻将我从战场上拉回来:“前辈,龙种非常危险!请不要站在它们的攻击范围内!” 我尽力向着阿尔托莉雅喊:“注意她脖子上的项圈!那玩意儿有问题!” 阿尔托莉雅还没来得及对我加以回应,黑色的贞德就提剑冲了上来:“在近距离我看你还能怎么玩弄那柄水枪!” 阿尔托莉雅矮身避过黑色贞德的攻击,她想要持剑去劈开面前这名少女脖子上的项圈,但贞德的剑没有收势,直接从她头顶擦过—— 并削掉了一根头发。 一切在我面前都成了慢动作。 双足飞龙抬脚想要对我们加以无差别攻击,而承太郎向着硕大的龙种已经奔了过去,他依旧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而在他上方提拳要击打龙种眼睛的白金之星确实怒容满面。 玛修持盾抵挡住了黑色贞德波及而来的火焰,阿武和阿丈都握着他们的神圣计划,随时准备让他们的数码宝贝进化,而我从雪花之盾后冒出一颗头,注视着主战场的战况。 阿尔托莉雅那根被削掉的头发飘飘扬扬地慢慢落地,而它的离开就像是开启了某种开关,亲手启动这个开关的黑色贞德仍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攒足力气还打算扭转手腕,向着阿尔托莉雅再来一击。 ……没有下一击了。 因为,阿尔托莉雅的呆毛,被削掉了。 阿尔托莉雅(Archer)·Vivian——黑暗进化! 神圣计划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两枚装甲蛋同时转动起来——这是集合了海浪装甲和黑暗装甲的双重进化! ——冲击!即使是堕入黑暗的骑士也要穿上泳装!同样手持圣剑和水枪,只不过属性有着些微改变的纯黑女仆! 跨上她心爱的重型机车疾驰而来! 阿尔托莉雅(Rider)·Alter·泳装! 再次睁开眼时,同样有着灿金眼瞳的Alter阿尔托莉雅已经不在黑色贞德身前了,她潇洒地立于一辆黑色重机车旁,手持一把造型非常酷炫类步.枪的水枪,像是007中的邦女郎一般冷酷又性感地直指黑贞德的脖颈:“真是愚蠢的女人,以为我会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让你打?” “可恶!”黑色贞德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面前这个女人变得更加讨人厌了,“你这家伙,变身之后更不知廉耻了,而且皮肤白得像僵尸一样,你以为这样就能更招男人喜欢吗?” 阿尔托莉雅轻笑一声:“男人这种东西我完全无所谓,我只是想拿到一个人的好感罢了。但,很明显,此刻她也正倾心于我,不是吗?” 暗黑骑士的金色眼眸清凌凌地向我这边一扫,被帅气机车骑士酷到发愣的我一激灵:“阿尔托莉雅酱!我最喜欢你了,阿尔托莉雅酱!一定要赢啊!” “你看。她正为我呐喊呢。”阿尔托莉雅嘲讽道,“你这村姑,怕是满脑子都是愚蠢至极的想法,什么复仇,什么燃烧,竟然还干的出把龙召唤来的手段,土掉渣了!你看看自己身上都穿着些什么,说话方式也土,仪态也土,砍人的时候毫无章法,只会一路烧烧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色贞德要被阿尔托莉雅气疯了! “你这僵尸女!看我不把你烧成灰烬——” “可怜啊。”阿尔托莉雅拧动了机车的油门,她微微低头,带着些怜悯和嘲笑地看着向她冲来的黑色贞德,“仅凭接一腔怒火就燃烧起来的炽焰,无人引导便会自己空燃殆尽,现在被人控制也毫不自知……真是,可怜啊。” 话音刚落,重型机车犹如咆哮的龙一般冲了出去,阿尔托莉雅抬起水枪,稳稳地瞄准提剑向她刺来的黑色贞德的脖颈,狠狠地滋出一道强劲的水流! “——就由我来为你结束这被人摆布的痛苦吧!” “啪!” 黑色贞德脖颈上的黑色项圈应声而断,阿尔托莉雅迅速抬起车头,她高高抛起水枪,用另一只手接过长剑,轻松地用剑尖挑落了那条黑色项圈,紧接着,她长剑一横,重重地用剑背在黑色贞德的后脖颈上一拍! “给我睡吧!” 黑色的贞德被击中了要害,软软地倒地。在她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还喃喃地咬牙切齿着: “你这……冷血女……” 阿尔托莉雅持剑停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哼,突击女,蠢死了。” 见证了这一切之后,我总觉得,似乎,现场又弥漫着“我磕到了”的诡异气氛。 阿尔托莉雅,你……和这位黑色的贞德小姐,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很投契啊?短短一小段时间就能让你俩互相叫出小昵称了吗? 第94章 巨大的龙种在黑色贞德倒地后仍然没有休止活动的迹象,承太郎迎着咆哮的巨龙直冲而上,向着幻想中最脆弱的口鼻挥出了属于他的霸道之拳。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甚至都没有用上“白金之星·世界”,龙种在可以破碎钻石的巨大力量前也只能哀嚎着崩解为数据,随着沙漠干燥的风飘散。 白金之星接住承太郎,他身姿潇洒地落地后,并没有回头来查看已经被我扶起来的黑色贞德,而是抬头望向竞技场观众席后方的巨大显示屏,悟空兽正在其中暴跳如雷:“白痴!白痴!这帮人类怎么可能这么强?!那头龙最起码也有成熟期的战斗力了,怎么光凭一个人类就能打败——” “你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承太郎冷冷地说出他的经典台词,“那就是——” 我把黑贞德的上半身扶起来,让无知觉的她靠在我的肩头,听到承太郎似乎要报经典台词了,我立刻兴奋地接话:“——那就是惹怒了我!” 被抢了词的承太郎也不气恼,他双手插进沙滩裤的裤兜,抬头望着显示屏中气得吱吱叫的悟空兽,问:“失败之后就不要做出这种不甘心的丑态了,那个孩子到底在哪里?” “我才会告诉你们呢!叽叽叽叽叽叽叽叽!”悟空兽叫着,“自己去找吧,自己去挖吧!我总有一天会——” “呼!” 悟空兽的话还没说完,显示屏突然就熊熊地燃烧了起来,连接在显示屏后的黑色电缆因为不能承受高温而“啪”地爆裂开来。承太郎有些愕然地转过身,发现黑贞德正半撑着身子,咬牙伸出手:“咆哮吧,吾之愤怒——LaGrondementDuHaine!!!” 以来到数码世界后积蓄的所有怨恨为燃料,将磅礴的魔力一口气点燃,这是龙之魔女的报复。虽然在她面前的并不是真正的悟空兽,但必将有一天,复仇的长剑将贯穿它燃烧的尸体! 显示屏轰然碎裂,在我们面前坠入竞技场外的无边沙漠中。黑贞德在释放宝具后一口气消耗了大量魔力,她有些力竭地大口呼吸起来,我连忙伸出手帮忙揽住她的后背,询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你干嘛搂着我啊!”黑贞德不自在地挣扎起来,“虽然刚才我是被那个臭猴子控制着,但是我没忘你和那个冷血女是一伙的!你知道你在抱着谁吗?我可是邪恶的龙之魔贞德!” 天地良心,我只是揽着她的背让她坐起来轻松点罢了,根本没有什么揩油的其他想法。阿尔托莉雅在一旁冷笑一声,嘲笑道:“我看这个突击女是从没被人好好地温柔对待过,所以才对难得的善意这么敏感,看起来真可怜。” 诶……听起来好像是挺可怜的。 黑贞德怒视着阿尔托莉雅:“谁说的!我才没敏感!你看,我现在非常安之若素——喂,你,橙毛的小姑娘,再搂紧一些!” 我:? 姐姐你一定要傲娇得这么标准吗? 我半搂半扶地把黑贞德搀起来,她拍拍自己身上沾到的沙土,斜睨着打量了我几眼,然后语气很不好地问:“你就是那个人类最后的御主藤丸立香?天真兮兮地以为自己可以拯救世界的那个?” 我不得不纠正她:“我觉得‘拯救世界’是一件可以办到的事情,并不是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笑,荒谬之人自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荒谬了。黑贞德小小地嘲讽了一句,“虽然很不情愿,但是鉴于我和那个叫悟空兽的猴子也有仇,暂时我就将自己的力量借给你,截止到把那个臭猴子的头砍下来为止。不要用你们那些愚蠢的‘友谊’、‘同伴’之类的东西来束缚我,等那只猴子死了之后,没准我看你们一不顺眼,就把你们也砍了。” 太傲娇了,这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的傲娇。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向黑贞德伸出手:“好呀,那么让我们建立临时契约吧,至少这样可以让我为你暂时供给一些魔力。” 黑贞德似乎对我的手产生了兴趣,她默不作声地盯着我伸出来的手看了许久,直到阿尔托莉雅问:“你傻了吗?以前从来没握过手吗?” “瞎说什么!”黑贞德涨红了脸,“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当然会做!我只是在想有没有这个必要——” 我直接牵起了她冰凉的手,轻轻地晃了晃:“那么,契约结成!你好呀,贞德酱,今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承太郎远远望着这一幕,眉心突然一跳。 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黑贞德有些迟钝地抽回手,脸颊上的薄红仍然没有褪去,她把两只手都背到身后去,不□□定地搅着:“那就……那就……咳。你们不是要找什么小孩吗?他们就在竞技场的石板下面,你们把竞技场正中那块黑色的石板撬起来就能找到了。” “他们?”我拿出神圣计划查看地图,“可是竞技场正下方只有一个红点……” “竞技场下面有一个地下通道,它和悟空兽的网络大本营是连通的。另外两个孩子就在网络大本营当中。”黑贞德凭借着自己的回忆给我们提供了相当宝贵的情报。 玛修和两个孩子走向了黑贞德所指出的那块石板,她拿出雪花之盾对石板敲敲打打,它发出了并不沉闷的声响:“下面确实有空洞,前辈!” “好,那就让我来撬动它吧!”哥玛兽用它的尖爪爪伸进石板之间的缝隙,“嘿咻——” 石板移开之后,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它下面确实有着一个巨大的空洞。玛修拿出她的小手电向下探照,在空洞的角落里发现了两个侧躺着的影子:“那边有一个孩子和他的数码宝贝!” “是光子郎和甲虫兽!”阿丈叫起来,“光子郎!光子郎!!!” “光叫是没用的,小子。”黑贞德嘀咕道,“你们倒是下去啊。” 我握紧拳头:“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第一个下去吧。我看看到大空洞地面的距离到底有多长,一会儿我试试能不能让白金之星拉着我的手慢慢降下去……” “等等,你打算第一个下去?”黑贞德立刻叫起来,“喂,你可是御主啊,万一那个猴子在下面安了什么不怀好意的陷阱之类的——” “那让你们第一个下去踩陷阱的话……我也不会好受啊。”我对黑贞德笑了笑,“我就是这样一个有点傻兮兮的御主,一直让周围的人担心来着。没关系的,但是我的运气一直很好!” 黑贞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 “你这家伙……”她忿忿地一把将我推开,“真是的,可恶,可恶,可恶!像你这种蠢丫头就和冷血女一起在地面上乖乖待着,像我这样的强者才有资格第一个下去探路,给我等着!” 我眼睁睁看着她“咻”的一下就跳下了石板下空洞,连点犹豫都没有,在短暂的几秒下坠后,从空洞中传来了一声沉闷的落地声。 “……贞德酱可真是,雷厉风行啊。”我感慨道,“不过这种傲娇未免也太教科书式了吧?” 阿尔托莉雅意味不明地瞥我一眼:“你不喜欢这种吗?”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要是贞德酱运气不好遇到一个读不懂她潜藏含义的人的话,那应该会挺难过的吧。”我耸耸肩,“幸亏我是个很会做阅读理解的人!” 承太郎走过来,我解除了身上的泳装灵衣,顺手把他的外套还给了他:“谢谢你的外套!不过我觉得底下通道里面温度不会太高,我还是换回原本的魔术礼装吧。” 他把外套搭在胳膊上,向后捋了捋黑色散乱的卷发,突然问:“你刚才说,你的阅读理解做得很好?” “对啊,我是多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啊!”我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抬起胳膊以便让白金之星把我抱起来,他抱着我缓缓地从空洞中飘下,承太郎就站在地面上俯视着我,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呀累呀累打贼,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 我有点不服气:“难道我不是双商俱高的天才立香香吗?” 白金之星小心地让我双脚稳稳地踩在巨大的地下空间底部,我向他挥挥手表示感谢后,看着他又拉着承太郎和玛修落地。我向承太郎走去,很严肃地问:“空条同学,刚才我发现你对本Master有些错误的认知!” 那头光子郎已经被阿武和阿丈叫醒了,我回头看了一眼,觉得那头没什么问题了,转身专心致志地打算扭转承太郎对我的错误印象:“咱俩是一起从冬木走过来的老相识了,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寻常的‘聪明’、‘可爱’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我!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在整个地球上现在都找不出第二个——虽然地球已经被烧没了也是一个客观原因——但是我依旧是独一无二受人喜爱的立香香!” 承太郎双手插进外套的衣兜:“……所以?” “什么‘所以’!”我跳起来,“我在等你夸我啊!” 黑贞德捅捅玛修:“喂,他俩相处起来一直是这样的吗?” 玛修小声答道:“嗯,前辈很喜欢找承太郎先生撒娇呢。” 黑贞德无意识地微微撅起嘴唇:“撒娇……什么啊,撒娇这种事……” 阿尔托莉雅瞥她一眼:“你这家伙也没有撒娇的对象吧?” 黑贞德立刻爆炸了:“谁说的!你这家伙跟个冰块一样,自己也没有撒娇对象,竟然还有脸说我?明明都是半斤八两!” 阿尔托莉雅微微挑眉:“是吗?这可难说了。啊,玛修,你愿意让我撒一下娇吗?” 潜藏在玛修身体里的灵基立刻疯狂闪烁起来,被某圆桌骑士的意识所刺激,玛修立刻红着脸站直:“是——是!可以,王!请您尽情撒娇吧!” “这不算!”黑贞德立刻指向不远处的承太郎,“你要是能当着那个大个子的面向Master撒上娇,那才厉害呢。” 阿尔托莉雅挑衅地问:“行啊,我可是有100%的把握。你呢?你敢不敢?” 黑贞德被刺激之后立刻迎战:“好,来啊!我难道还怕你不成!” 三个被选召的孩子有点懵:这是要干嘛? 玛修干笑着说:“这两个姐姐,她们这是……嗯……这是……” 光子郎突然一拍手:“啊我知道了,她们这是要去比拼魅力!” 甲虫兽也说:“是嘞是嘞,就像是两只数码宝贝为了争夺喜爱就在努力开屏一样!” 芙芙突然警觉地抬起头,盯着甲虫兽“芙啾!”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芙芙?”玛修揉揉毛绒绒的小动物,“你想和甲虫兽做朋友吗?” 甲虫兽展开翅膀飞了起来,对芙芙伸出一只前肢:“你好呀,咱叫甲虫兽!” 芙芙严肃地打量了一阵甲虫兽,然后“芙”地伸出爪子在甲虫兽的前肢上拍了一下。 身为樱井孝宏早期配音作品的甲虫兽:? 在另一头,承太郎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道:“你……很可爱。” 我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然后呢?然后呢?” “很……”承太郎犹豫,“很坦率。” “再努力想一些夸赞的词嘛!”我鼓励道,“比如在性格上有没有什么闪光点?还有行为上?” “喂,你叫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的家伙夸奖可是找错人了!”黑贞德重重地跺着脚走来,“立……立香!” 我有些懵地转过头:“贞德酱?有什么事吗?” 她整张脸涨得通红,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明显一脸想要看好戏的阿尔托莉雅,猛地伸手把我搂进怀里! “多、多关注我一些嘛!那个总是臭着一张脸的装逼大个子有什么好的!”她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忽略内容的话简直像是在宣战,“明明我……我现在也是你的Servant呀!” 我:…… 承太郎:………………嗯?! 阿尔托莉雅“噗嗤”地笑出声来。 我被黑贞德一把又推开,她像是忍受不了一样地向后退了好几步,快意地向阿尔托莉雅说:“你看!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冷血女你敢吗?” 阿尔托莉雅悠悠地说:“唔,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只是我还有些廉耻心,做不出你这种借机会表白的行为罢了。” “什么——你骗我!?” 黑贞德这才反应过来,她抽出长剑追着阿尔托莉雅就要打:“混账!我要烧死你!” 我仍然不知道刚才短短的半分钟内都发生了什么:“贞德酱和阿尔托莉雅酱这是在干什么?” 承太郎黑着脸走开了:“疯女人!” 我:??? 第95章 【主线任务】 ·寻找丢失的孩子们(3/8) 【支线任务】 ·解锁阿尔托莉雅全进化形态(5/10) [任务奖励] 获得进化钥匙一把,并实时更新[未来]徽章的位置 -------- 光子郎入队的作用是决定性的,他是个随身携带笔记本电脑、并且精通计算机网络技术的天才小少年,能够熟练地单手操作笔记本,凭借地下通道墙壁上的古代文字就能解码出我们所在世界的真相。 他在地道内为我们讲解了一下数码宝贝世界的构成,这里是由地球上的网络数据所构成的世界,可以算是世界的“里侧”。我一下子想到了某个住在世界里侧阿瓦隆的花之魔术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梅林?” 芙芙立刻警惕地抬起头,四处张望起来。 很遗憾,这个世界里侧似乎和梅林的世界里侧并不相同呢。 “怪不得我们接收不到迦勒底的通讯,这种地方和虚数空间也没什么两样了吧。”我想起之前达芬奇亲给我科普过的奇妙空间,“但咱们该怎么从数码宝贝世界回到现实呢?” “我觉得数码宝贝世界和现实世界像是一张纸的两面,我们现在在背面。”光子郎举例道,“我们无论在纸上怎么走都是走不到正面去的,除非拿一支笔来把纸捅破。” “一支笔……”阿尔托莉雅若有所思。 阿武凑到我身边来,看着我已经挂到脖子上的进化钥匙,好奇道:“立香姐姐也拿到属于自己的进化钥匙了吗?” “是啊。”我低头捏起那一枚小小的楔形饰品,其中用来安放徽章的透明卡槽现在还是空落落的。“但是我不太明白进化钥匙和徽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徽章是和进化钥匙配合使用的,用来让你的数码宝贝进行超进化,从成熟期进化为完全体。”光子郎解释,“每一个徽章都代表了它属于的孩子的性格品质。当你表现出了和徽章上的相符合的品质后,你的数码宝贝就可以发挥进化钥匙和神圣计划的力量进行超进化了。” 说完之后,他错误地看了一眼芙芙。 芙芙兽“啾”了一声。 未来徽章…… 我沉思起来,“未来”也可以算是一种品质吗?那在我身上,“未来”又会被怎样体现出来呢? ------- 沿着地下通道跋涉了一天加一夜,我们终于到达了据说是悟空兽大本营的地下迷宫。这里看起来倒是很有古埃及的建筑风格,和我们在大正遇到奥兹曼迪亚斯先生的那一座金字塔中的陈设非常相似。我指望了一秒在这里和某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着的法老王相遇,但是想到承太郎的“子安武人过敏症”,我还是遗憾地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按照神圣计划上给出的地图指示,我们最终到达了闪烁着代表丢失的孩子小红点的房间。 黑贞德上前推开了门,不出所料,在这间空旷的、仅仅摆有两张躺着两个女孩的金属硬板床的房间里,穿着猿猴皮套、戴着墨镜的悟空兽正在等着我们。 “咦嘻嘻嘻嘻,你们果然来了。”他邪笑着拿起不离手的话筒,“是你给这几个小孩带的路吧,贞德!” “那又怎么样,我们之间还有仇要清算呢!”黑贞德的手按上了腰边的长剑剑柄,“用阴谋诡计控制住我的无耻之徒——” 悟空兽怪叫一声:“哦!阴谋诡计!只不过是你太过骄傲、目中无人,以为我只是一只普通猿猴罢了……嘻嘻嘻嘻嘻嘻嘻嘻!用给我打工来交学费其实也并不是很贵,你说呢?” “强词夺理!”黑贞德抽出长剑径直就奔上前去,“看我把你烧成灰烬!” 阿武和阿丈趁机跑向了躺在硬板床上睡得香甜的两个女孩:“素娜!美美!” 还没等我吩咐其他从者们进行协助攻击,悟空兽就拿起了它的话筒,尖利地吼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 这一波突如其来的音波攻击狠狠地将我们所有人震倒,我捂住耳朵踉跄着后退,只觉得天旋地转,五感都在如此恐怖的音浪冲击下失去了作用。 在我整个人都差点失去思考能力的紧要关头,我仍然还在坚持的稀薄的意识听到了一句模糊的呐喊。 “白金之星·世界!” 是承太郎。 在几乎可以摧毁一切的音浪攻击中,又是他站了出来。 时间,停止流动! ——时间停止的,第一秒。 一双有力又温柔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我的耳垂,当他松开手后,我看到他的指尖上有血。 原来我刚才已经被震得耳道出血了吗? 我遗憾地想着,回到迦勒底之后,罗曼医生一定会大呼小叫地把我塞进医务室做一个全身检查。唉,又要让刚走出网恋被骗阴影的医生担心了呢。 ——时间停止的,第二秒。 他和白金之星越过了下意识地挡在我身前的玛修,向着悟空兽奔去。 玛修,谢谢你,一直以来也陪在我身边。明明你也是一个畏惧战斗的普通女孩子,可每一次在我有危险的时候,总是你将我拉到身后。 真希望能够让你不用再战斗的那一天早一点到来呢。 ——时间停止的,第三秒。 白金之星向前疾驰,他们和挥剑的黑贞德擦肩而过,她脸上的震怒也凝固在了这一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贞德酱会变成这样傲娇又一点也不圣女的样子,但是她从本质上来说依旧是个渴望人关怀的女孩子呢。 以后我可要好好地多关心关心她。不过我感觉她和阿尔托莉雅酱斗嘴的时候也挺高兴的? ——时间停止的,第四秒。 承太郎已经能碰触到悟空兽了。他一把夺过它手中的话筒,与此同时,白金之星的拳头已经恶狠狠地挥了上去! ——时间停止的,第五秒。 这也是七页欧拉开端的第一秒。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当所有人都从停滞的时间中恢复过来之后,悟空兽的脸已经被白金之星打得不成猴形,它被愤怒的替身一拳狠狠砸到地上,以地板为依托,“欧拉欧拉欧拉欧拉”就持续不断的怒拳攻击! “……诶?”黑贞德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当她发现自己的复仇对象快要被看不见的某个什么东西打死的时候,这位心高气傲的龙之魔女不干了:“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刚才它还在我面前的,怎么下一秒就变成一个透明人在打他了?” 承太郎冷冰冰地看了一眼黑贞德:“呀卡吗洗!吵死了,你这个黑婆娘!” “什、什么?”黑贞德怒了,“你叫我什么?!你这家伙——别以为长了一张帅脸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和立香不一样,我虽然也喜欢帅哥,但是我不喜欢你这种脾气差的!” 我:什么什么,你也喜欢帅哥! “既然成为了她的从者,那就应该拼尽全力守护好她。”承太郎将双手揣进外套衣兜,冷冷道,“像你这种仅凭着没有理智的愤怒就进行复仇的家伙,根本没有资格自称是她的从者!” “那你就有资格吗?!”黑贞德气得口不择言起来,“我虽然没有恋爱经历,但是我不傻,我有眼睛!像你这样明明喜欢却连表——” “——轰!” 我惊愕地错开眼,发现原本白金之星殴打着悟空兽的地方竟然被锤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白金之星立刻飞起来,而悟空兽受了重力的作用,一路怪笑着坠落下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重来一回,结局竟然和上一次一样!你们这群鲁莽又天真的小鬼头,准备被我再一次震撼吧——” “糟了!”光子郎喊道,“这个迷宫下面是数码宝贝世界的黑暗数据垃圾场!普通的数码宝贝掉下去之后也会被粉碎成垃圾数据,但是如果是悟空兽这种级别的数码宝贝落下去的话——” 阿尔托莉雅问:“会怎样?” “——他会将那些庞大的数据同化,合体成更加巨大和强大的数码宝贝!”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阿武和阿丈他们对了一个眼神,阿尔托莉雅看到之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这两个孩子也纷纷掏出了他们的神圣计划! “我们也不能再袖手旁观了,一直让立香姐姐你们战斗的话,我们也过意不去。”阿丈道,“来吧哥玛兽,上次让太一抢了风头,这一次我们可不能让机会再溜走!” 阿武也大声道:“巴达兽,我们也进化!” “数码宝贝——超进化!” 哥玛兽超进化—— 属于阿丈的神圣计划闪烁起了耀眼的光芒,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数码宝贝的超进化,神圣计划当中发出的耀眼光束穿过了进化钥匙,将属于阿丈的“诚实”徽章投影到半空,哥玛兽在旋转的古代文字中,渐渐褪去了它小小的海狮模样,在一片波涛的特效中握住了从天而降的雷霆! ——祖顿兽! 巴达兽也进化为了天使兽,祖顿兽挥舞着手中的铁锤,一击就凿开了迷宫的天花板。我们终于再一次见到了阳光,同时地面上的沙土也纷纷倾泻而下。在房间被沙子完全淹没之前,天使兽拉起它能拉住的孩子奋力向上飞,其余人则爬到了祖顿兽的背上。我焦急地在祖顿兽的背上寻找其余的同伴:“玛修!玛修爬上来了吗?” “我在这儿!”玛修抓着祖顿兽贝壳上的尖刺向我挥手,“阿尔托莉雅小姐和贞德小姐让我们先到地面上去,她们说让她们来对付悟空兽!” 天使兽拉着被选召的孩子们,包括正逐渐醒转的素娜和美美。但是还有一个人不见踪影。 “承太郎!”我因为心急都破音了,“承太郎呢?他还没出来吗!” 在逐渐被掩埋的地下大空洞中,巨大的黑色球体从沙堆中缓缓升起,它像是一团被各种废品强行组合起来的垃圾,周身围绕着令人不安的黑色雾气,而就在这团大垃圾的上方,被吞没了一半下肢的悟空兽狂笑着开始在手中聚集力量:“这一次我可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才和数据合体的!现在的我可不会被区区一个机械暴龙兽就打败了!什么被选召的孩子,你们都得在我悟空兽大王手底下死,死!” “做梦去吧!” 一道耀眼的光束从沙堆中直冲天际!从光束后,阿尔托莉雅和黑贞德扒开流沙,虽然狼狈、但她们也精神十足地站了出来。我从祖顿兽背上跳下,向着阿尔托莉雅她们跑去:“你们的魔力还充足吗?” “当然充足了,我现在可是和那个突击女一样恨意满满呢。”阿尔托莉雅冷声道,“我没想到竟然会在一只猴子手底下吃这么多苦头,看来不认真把这家伙打成飞灰可不行!” “别以为你们能够战无不胜!”悟空兽叫起来,“你们的依仗也不过是所谓的可笑的信念!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用‘勇气’之类的东西轻轻松松地击溃我几百年来积蓄起来的力量,难道你们不觉得很荒谬吗?现在的我可不会再被你们的雕虫小技击溃了!以为还能回到现实世界吗?不!你们的未来空无一物!” 我想着还被埋在流沙下的承太郎,气得双眼通红:“我的未来是什么样的,还轮不到你这种家伙来定论!我的未来在我自己的手里,那是我由自己的意志所开拓出来的、最为光辉灿烂的明天!” 神圣计划随着我的咆哮而闪烁出耀眼的光,我本能地举起右手,手背上令咒的红光亮起——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我以御主的身份命令你——击溃这只大言不惭的猿猴,夺回我们的未来!” “好——!” 阿尔托莉雅·Alter超进化! 属于我的“未来”徽章旋转着烙进阿尔托莉雅的胸前,她被神圣的进化之光包裹,属于少女的身形逐渐抽条,在获得了圣剑之后就停止生长的身体重新开始发育,大不列颠的亚瑟王这一回拿起的是名为伦戈米尼亚德的圣枪! ——阿尔托莉雅·Alter,以Lancer职阶,现世回应召唤! 双瞳闪烁着灿金光芒的犹如女神一般的女子身着漆黑铁铠,骑在同色的战马身上,手执圣枪缓缓地指向半空中的巨大数据团。 “耀于至远之枪(Rhongomyniad)——!” 无视敌方防御的雷霆天际一击从阿尔托莉雅的圣枪中爆发,一击直接将悟空兽的身体贯穿! “嘎呜啊啊啊啊啊啊——” 黑暗的数据团并没有像我们所料那样扭曲着散逸,它危险地膨胀起来,我心里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想转身跑走,但是一想到承太郎可能还被埋在沙土下面,我的双腿就无法迈步。 “走啊,立香!”黑贞德想来拉我,阿尔托莉雅操纵着战马奔来,她一把将黑贞德拉到了马上,但我在这紧要关头松开了黑贞德的手,阿尔托莉雅愕然地看着从她手底下跑开的我,叫道:“快上来,立香!这家伙会爆炸的!” “但是承太郎还在下面!”我倔强地扑到被埋了一大半的地下空洞上方,“你们谁来帮帮忙,承太郎他还没——” 来不及了。 悟空兽和数据团在寂静中爆发出了震荡的漩涡,时空在这一刻被扭曲,就像是一支笔“噗”地戳破了一张纸的表面。 在这一刻,世界的两面被骤然释放出来的巨大能量连通了。 ------- 1999年,8月1日。 东京。 “啊,承太郎先生!” 东方仗助背着双肩包从人潮中艰难地挤出轮渡站,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鹤立鸡群的高大男子,他兴奋地跑过去,拍了一下这个熟人的后背:“真是麻烦你了,在这么热的天来接我——咦,承太郎先生,你的帽子呢?” 空条承太郎猛地转过身,他看着东方仗助,半晌后问:“……仗助?” “啊,是我。”仗助困惑地看着承太郎的打扮,“你怎么在外套下面只穿着沙滩裤——?你的帽子怎么也不见了?还有,你身上为什么都是沙子?” 承太郎烦躁地拨弄下他头发上的沙子,然后攥紧了拳头。 “仗助。”他突然说,“我在找人。” 仗助眨眨眼睛:“啊,我知道啊!你叫我来东京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嘛!” 轮渡站的另一个出口。 迦勒底的通讯再一次连接上了。罗曼医生和奥尔加玛丽所长像是八百年没能说话一样,争先恐后地叽叽喳喳地向我提问。我在人潮中奋力挤出一条道,不得不大声地回答手环那一边的话:“我这是回到现实世界了?现在还是1999年8月1日?这不还是我们刚到特异点的时间吗?!数码宝贝世界的流速和现实也太不一样了吧!” “说起来,立香!”罗曼医生连忙提醒,“承太郎也和你一起被转移到现实了!你——” “我看到他了!”我高兴到蹦了起来,在前方我看到了一个万分熟悉的白色背影,“承太郎——!!!” 我冲过去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失而复得的喜悦让我差点掉下眼泪:“我刚才担心死你了!我都在想万一你真没了我该怎么办……不不不,你才不会被区区流沙埋掉!不过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承太郎有些僵硬,他慢慢地抬起胳膊,看着我像一个委屈的小鸟归巢一样试图偷偷在他白色的大衣上把眼泪擦掉:“……立香?” “你怎么又把灵基变成29岁的样子了……不过我也很喜欢29的你就是了。”我嘀咕道,“不行,刚才你把我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了,你必须要补偿我!快,快抱抱我!” 承太郎静默了片刻,然后笨拙地弯下腰把我揽进怀里:“……这样?” 我把脸埋在承太郎的胸膛前,闻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海盐气味,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差点又要掉下来:“我不敢想象要是你真的离开我,我该怎么办……” 承太郎叹了一口气。 “抱歉。”他温声道,“但是,也许我又要让你失望了。” “好久不见,立香,你这是又和那个成为了英灵的我失散了吗?” ——我浑身一僵。 在不远处,和仗助一起找来的承太郎也脸色一黑。 怎么回事,特异点的承太郎为什么每次都能精准地捡到落单立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96章 大家好,我是东方仗助,今年16岁,是个替身使者。 今年是1999年,20世纪的最后一年,我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春天我刚入学的时候,一个自称是我大外甥的帅哥找到我,一言不合就给了我一拳,然后说我其实是一个美国大富翁的儿子。 接下来我所住的杜王町开始发生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替身使者案件,我也因此结识了好朋友康一和亿泰(虽然我想把露伴的名字也加进去,但是这家伙好像特别讨厌我,那算了)。最终我们打败了小镇杀人狂吉良吉影,将平静安宁再一次归还给了杜王町。 承太郎先生,也就是我的29岁大外甥,他和我的老父亲乔瑟夫·乔斯达离开杜王町后,时隔一个月又给我发来了消息,请我来到东京,通过我的替身能力来寻找一个人。 于是我按照约定的时间坐火车接着转轮渡到达东京的御台场,承太郎先生说他会在出站口接我。承太郎先生又高又英俊,我很轻松地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他,只是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似乎…… 年轻了不少? 我是东方仗助,一个普通的16岁男子高中生,现在的我非常困惑。 我的大外甥承太郎突然年轻了不少,我问他是不是受到了替身攻击,他说没有,然后拉着我要去找一个人。 他说他和一个女孩失散了。那个女孩橙发橙眼,长得很可爱,身高到他胸口,要是看到的话我一定也能一眼认出来。 没错,我确实一眼认出来了。我几乎是和他同时看到了那个橙发的女孩,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扑进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而那个男人,似乎,可能,也许…… 也是空条承太郎。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身边这位承太郎先生指关节活动的嘎巴嘎巴声! 怎么回事,难道那个承太郎先生是某个替身使者造出来的假人吗?间田敏和难不成也来到了东京? 而我又该怎么分辨这两个承太郎先生的真假呢! 东方仗助,差点停止了思考。 ----切回立香视角---- 真·29岁的承太郎先生从他的衣兜里拿出了一条手绢,递给我让我把眼泪擦掉。我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胡乱在眼睛上抹了几把之后,就把手绢揣回来我自己的口袋:“以后我洗好了还给你!” “没事,你先拿去用吧。”承太郎先生叹了口气,“这次你又遇到什么意外?” 我拽住他的胳膊不肯松手了:“这一次的遭遇更加离奇!我们掉到了数码宝贝世界之后……” 承太郎先生带着我慢慢地走到了轮渡码头的出站口,他听我快速地讲明情况之后,安慰道:“你的那个迦勒底还能联系上吗?他们也许能帮你检测到他的位置。” 我的脑子这时候转过弯来:“对哦!” 迦勒底中央管制室一直在前排吃瓜的各位这时候才敢出声:“我们可以说话了吗?” “你们当然可以说话了!”我奇怪道,“不过,你们真的能追踪到承太郎的灵基吗?” “……可以。”罗曼医生弱弱地说,“实际上我们一直在追踪着他的灵基,不过缩小范围还需要一点时间。” 我趁此机会赶紧问:“承太郎先生,你现在在东京是为了干什么啊?出差吗?” “我和仗助约好了,让他来东京帮我一个忙。我原本是来轮渡码头接他的,只不过在看到他之前先接到了你。”承太郎先生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距离他靠岸的时间已经过了15分钟,为什么他还不见人影?” “仗助?”我的呆毛雷达晃了晃,“是东方仗助吗?是小舅舅吗?” “对。”承太郎先生有些讶异,“你也认识他?” “嗯!他也来我的迦勒底了!”我说,“仗助当初在横滨特异点帮了我不少忙——” “立香。”通讯手环震动了一下,罗曼医生有些紧张地叫我,“我要跟你说一件事,你千万别害怕。” 我道:“我是御主,我不会怕,你讲。” 罗曼医生压低声音:“我刚才,在你身后发现了承太郎。” 我回头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白承:“哪一位?是这个白色风衣的承太郎?” “不是哪一位,是和你签订了契约的无敌男子高中生承太郎!”罗曼医生的声音都在发抖,“他跟着你们从码头的另一头一直走到了出站口!” ……啊? 我和承太郎先生缓缓转过身,就在我们身后两米处,17岁的承太郎脸色铁青地和满脸“我其实在车底”的东方仗助站在一起,他俩的视线齐齐看向被我拉住的承太郎先生的那条胳膊。 我慢慢地有点想把手松开,但是承太郎先生突然将他的胳膊向他自己的方向一拉,以不可置疑的强硬姿态将我的手按住了:“仗助,原来你已经到站了。” “啊……是、是的,承太郎先生!”仗助觉得自己现在背后已经出了一层汗,“那个,我身边的这位承太郎先生——” “是你啊。”白色的承太郎冷淡道,“你这一回找来的速度倒是比上次快很多呢。” “……立香。”承太郎没有回答,他看向我,缓缓伸出手,“到我这边来。” 我面前的任务面板很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突然弹出一个窗口,上面模仿着乙女galgame的模式,给出了两个选项。 [两个空条承太郎同时向你发出了邀约,你会选择牵起谁的手?] 【17岁的空条承太郎】(黑承好感度10) 【29岁的空条承太郎】(白承好感度10) ……你这个任务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连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明明之前一直是RPG游戏模式的,怎么突然加入恋爱系统了呢?! 我要给你们的开发者写邮件抗议! 脑内吐槽归吐槽,但是作为已经走过了5个特异点的御主,本咕哒还是保有一丝理智的。 我抬头看向此刻正挽着我胳膊、面色冰冷的承太郎先生,小声道:“谢谢你,承太郎先生。不过我想去看看他的状况,毕竟刚才他被沙子埋在了下面……” 承太郎先生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心,然后沉默地将胳膊从我手中抽出。我立刻奔向承太郎,满怀着担忧地看向头发里还掺着沙子的他:“你刚才真的被流沙埋在下面了吗?你有没有被呛到?身体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吧?” 他摇摇头,然后拉过我的手,低头问:“你的眼睛怎么红了一圈?刚才哭了?” 我不太好意思地承认:“刚才我心里太着急了嘛……” 仗助一直不停地用眼神询问承太郎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承太郎先生非但没理他,还开口道:“我的事可以暂且放在一边,立香你们所调查的‘数码宝贝世界’情况更为危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近御台场周边的奇异事态都和那些‘数码宝贝’有关。” 他带头向着马路边走去,仗助不明所以地跟上,我看了一眼承太郎,他依旧紧紧抓着我的手,低声说了一句“呀类呀类打贼”后,也迈步走上前。 “今天中午我收到了SPW财团的消息,说在御台场周边的海域中出现了从不曾有过记录的鱼类。根据声呐资料和拍摄到的照片显示,确实是从未在地球上出现过的鱼类,我现在怀疑那就是你所说的数码宝贝。”承太郎先生走向一辆早已在路边等待着我们的车,先为我打开了车门,“我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吧。” 我们钻进小轿车,司机似乎和承太郎先生认识,他俩简短地交谈了几句之后就发动汽车开上了大路,甚至都没质疑为什么出现了另一个承太郎。 仗助和我们两个一起坐在后排,他挨在承太郎身边,特别好奇地一直在偷偷打量他。 “仗助。”承太郎突然问,“你这次来东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仗助浑身一激灵,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其实也了解不多,是承太郎先生他——” “你应该来问我。”承太郎先生截住仗助的话头,“是我拜托仗助来找人的。”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1999年的夏天,我们在杜王町解决了吉良吉影之后,就直接和老头子一起去了美国。”承太郎蹙起眉头,“我并不记得在这一年的8月份还叫仗助来东京一起找过人,如果是乔鲁诺的事情,那也要等到之后几年了。” 仗助小声问:“乔鲁诺是谁?” 我小声回答:“是你叔爷爷。” 仗助恍然:“哦,是我叔爷爷……等下,这个辈分是怎么算的?!” “也许成为了英灵的你和仍然还是人类的我需要烦恼的事情并不相同吧。”承太郎先生沉默了片刻,从他的皮夹中取出一张照片,然后递给了后排的我,“我要找的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 我们三个都凑了过来,瞪大眼睛看着这张双人照。 照片上,戴着白色鸭舌帽的承太郎搂着一位长发及肘的女子,脸上罕见地露出了笑容。但那名女子的脸上却什么都没有,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只留下一个非常突兀的空白脸蛋。 “……这是被人用消除笔P过了吗?”我第一反应是这个,“99年难道就有PS了?” “这个和你合影的女人就是你要找的人吗?”承太郎问,“她是谁?” 承太郎先生压了压他的白色鸭舌帽。 “……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但我已经忘了她的脸,也忘了她的名字了。” 第97章 我们对着那张照片研究了很久,仗助还叫出了他的疯狂钻石给合影“嘟啦啦啦啦”了好几拳,但是经过修复,那个留着深色长发的女子依旧没有面孔。 于是我和仗助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了起来。 “从承太郎先生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看来,这个女子应该是他很信任也很喜爱的人。”仗助分析道,“外公教过我一些有关的刑侦心理学知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也能用上。” “从衣着看,这个姐姐的年龄应该在25岁以上。”我目光如电地看向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承太郎先生,“这是您的女朋友吗?” 还没等承太郎先生回答,仗助立刻抢答:“我知道!我知道!老爸——我是说,乔瑟夫先生,乔瑟夫先生无意中透露过,承太郎先生确实有恋人!” 17岁的承太郎立刻被我掐了一把大腿:“啊?你竟然有恋人了!?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承太郎迅速说:“我没有——是他有!” 白色的承太郎先生咳嗽一声:“我全都忘记了。我失去了所有和她有关的记忆,她的物品也消失殆尽了,我身边只有零星几样东西上还留着她存在过的证据。” “……人间蒸发?”仗助有些发愣,“难不成是替身攻击?” “她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一切和她有关的东西都消失了,她的名字,她的脸,家里她用的东西甚至我的记忆……”承太郎先生垂下眼睛,“除了……,没有什么能够证明曾经有这样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过。” 我悄悄凑到仗助耳边:“会不会是承太郎先生突然撞到头失忆了,然后他女朋友连夜打包东西跑了?” 刚说完我就摇摇头否定了自己:“不,不可能。有哪个女的会傻到跟承太郎分手?” 承太郎好气又好笑地看了我一眼。 仗助小心翼翼地看看我,再看看承太郎,小声道:“那个,藤丸小姐,你和这位承太郎先生是……是什么关系?” 我逗他:“你不用这么拘谨,在我的那个世界咱们也是朋友哦,你叫我立香就行了。至于我和承太郎的关系……你猜猜看!” 他一定猜不到承太郎是要叫我Master来着!嘿嘿! 没想到仗助认真地看了一眼承太郎,又看了一眼我,笃定道:“你们在交往吧!” 我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什、什么交往!” 我叫起来:“没、没呢!没在交往!我俩之间是纯洁的友谊!” 仗助怀疑道:“啊?你不要欺负我没谈过恋爱,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我也见过猪跑,知道谈恋爱的人是什么样的。” 我反问他:“你说谈恋爱的人是什么样的?” 仗助自信满满:“那就是女朋友天天追着男朋友屁股后面要给他补习英语,然后会使劲儿抱着他说:我好喜欢你我好喜欢你,没有谁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白色的承太郎先生没回头,但是听声音似乎是在憋笑:“仗助,康一和由花子他们两个是比较特殊的情侣。” “……哦。”仗助瘪瘪嘴,“但是!但是我跟你说哦,承太郎先生很讨厌叽叽喳喳的女孩子的,尤其讨厌聒噪的高中女生。他当着我的面对我的女同学们喊:‘呀卡吗洗!’呢。” 我悄悄道:“其实承太郎也对我喊过:‘呀卡吗洗’哦。” 仗助瞪大眼睛:“什么!我以为承太郎先生会对立香温柔一点呢,没想到你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吗?” 承太郎先生慢悠悠地说:“他那个年纪的时候,比我还烦女人。” 我转向承太郎,他尽力保持镇定地看着我:“怎么?” “你说实话。”我严肃道,“你是不是偶尔也会觉得我很烦?我知道我的话很多!” 仗助在我背后向承太郎疯狂使眼色,用口型说:送命题! 承太郎保持着他的酷哥脸,很有说服力地回答:“没有,没觉得。” 我怀疑地挑起一根眉毛:“真的吗?” 承太郎说:“真的。” 迦勒底的手环中传来奥尔加玛丽的窃窃私语:“这个大笨蛋竟然现在才发觉到自己话太多了吗?有时候我简直想用魔术把她的嘴缝上……” 我抬起手腕,阴气森森地说:“我都听到了哦,小玛丽!你嫌我烦,是吧?” 迦勒底那头传来什么杯子被打翻的声音,奥尔加玛丽短促地惊叫一声,然后罗曼医生接过通讯器,干笑道:“那什么……所长她跑掉了。” 我恶狠狠地回答:“没关系,等我回迦勒底之后再算总账!” 在这一通胡闹之后,我和仗助都忘了一开始的话题到底是什么,他问我迦勒底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于是我就给他讲述我们的人理修复之旅故事。承太郎还拿着那张合影,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些什么,就在这时,承太郎先生的手机响了。 当他拿出款式特别古老的按键手机时,我很好奇地望了过去,只见他摁下接听键后,对着手机那头“嗯嗯”地回应了几声,然后就慢慢皱起了眉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问,“老头子告诉你的?” 我和仗助立刻都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不太方便,不。”他说,“不用。” 我戳了一下承太郎:“你猜那边是谁?” 承太郎的脸色有些古怪:“唔。可能……” “别啰啰嗦嗦的,婆娘!”承太郎先生突然提高了音量,“你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出来乱跑!” “婆娘?”我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这是在说谁?” 承太郎的看起来有些一言难尽。 “……真是的。”承太郎先生挂掉电话之后,面色不虞地对司机说,“掉头,去我家。” 后排的三个人脸色立刻都变了! “去你家?!”/“去我家?!” “嗯。”承太郎先生叹了一口长气,“老头子说漏了嘴,被婆娘听到我要回东京,她一定要我回家吃饭。” 仗助结结巴巴道:“是何莉夫人邀请的吗?那、那我去合适吗?” “合适,她着重说明要带着你一起去。”承太郎先生有些犹豫,“但是我没说立香和另一个我也会来。” 我悄悄伸手到承太郎嘴边,假装采访:“空条先生,请问来到10年后的自己家有何感觉?” 承太郎说:“……还好。” 仗助担忧起来:“何莉夫人不会被吓到吗?我刚开始看到出现了两个承太郎先生的时候也有点害怕呢。” “婆娘没你想象得那么脆弱。”承太郎先生说,看起来很头痛,“老头子和丝吉外婆都不是什么守规矩的父母,她小时候见过很多奇怪的东西。一会儿见到我们几个,她说不定会表现得很……” 承太郎先生没继续说下去,我看向17岁的我的承太郎,他的表情也变相地佐证了承太郎先生的话。 我的心提了起来,半是期待,半是忐忑。 那可是乔瑟夫的女儿,承太郎的妈妈啊! 我曾经听乔瑟夫满怀骄傲地说过,他的何莉是个活泼开朗的甜心大美女,善良又聪明,简直找不到比她还完美的人了。只不过何莉身上最大的问题就是喜欢上了一个日本人,并且奋不顾身地要嫁过去。 “那是你有偏见,蠢爸爸!”西撒每次都这么说他,“快点给我看看小何莉的照片啦!” “你也是蠢叔叔!”乔瑟夫反击,“照片,照片在这里!” ……我从轿车上下来,走到偌大的日式大宅——空条家门口时,手心因为紧张沁出了一层薄汗。 “一会儿我该叫什么,何莉阿姨吗?”我小声问承太郎,承太郎说:“都行。” 我踌躇了片刻,又问承太郎先生:“那个,你的父亲在家吗?需不需要我们准备点见面礼什么的?我就这么两手空空地来会不会不太庄重?” “没有问题。”承太郎先生安慰道,“你就当是到自己家一样。仗助,你也不要紧张,婆娘一直很期待和你见面。” 承太郎先生敲响了大门后大约半分钟,空条家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我屏住了呼吸,然后就眼看着一团模糊的金色影子旋风一般从庭院中冲出来,很有既视感地直接往承太郎怀里扎—— 不,等等!为什么是往17岁的承太郎怀里扎! “承太郎宝贝——!!!你回日本之后怎么都不来看看妈妈!妈妈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啊我的宝贝儿子,你身上怎么这么多沙子,你是刚从海滩上回来吗?赶紧进屋来洗个热水澡,妈妈已经帮你把热水器打开了——宝贝你怎么穿得这么少?你终于觉得在夏天还穿着羊毛长风衣是一件很傻的事情了吗?妈妈支持你!来快点让妈妈亲一个!” 何莉太太伸手去勾承太郎的脖子努力想往他脸颊上嘬一口,承太郎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气势全无的:“——你吵死了,婆娘。看看清楚!” 何莉太太很执着地在承太郎脸上“么啾!”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等一下,宝贝,你看起来年轻了好多!你也去找美容院拉皮了吗?天啊,妈妈觉得你一点都没老啊,你不需要去做美容的!你现在打扮得就像你17岁那年一样,难不成你想回家找一找高中的感觉了?啊,家里还有你高中的时候用的东西,那妈妈回去给你找出来!” “……婆娘。”承太郎先生无奈地说,“我在这里。” 何莉太太缓缓地转过头,看向29岁的承太郎先生,然后发出了一声非常微弱的:“……什么?” 我已经做好了一会儿接住晕倒的她的准备,但是何莉太太竟然捧着脸大声叫起来:“OhMyGod!我竟然多了一个17岁的儿子!这是替身攻击吗?不、不管了,今天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对不起啊承太郎宝贝刚才妈妈没看到你,来妈妈再给你补一个亲亲——” 于是她翩然地从承太郎这里移出来,又去踮着脚够承太郎先生的脸。承太郎先生有些窘迫地弯下腰:“……好了,婆娘!有什么事情进去再说!” 何莉太太非常响亮地在承太郎先生脸上啵唧了一口,然后笑眯眯地看向我和仗助:“这位就是小仗和……啊,这位是?” “这是立香,藤丸立香。”承太郎先生介绍道,“她是17岁的我的同伴,不过这个故事有点长,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我连忙跟上前:“何莉太太你好!我是藤丸立香,你叫我立香就可以了!一直以来承蒙承太郎的照顾——我是说,两位承太郎都有照顾!那个,这次突然造访非常冒昧……” “没关系,没关系的哦!不过,原来你是和小承太郎一起来的啊……”何莉太太的眼神扫过正在打量空条宅的17岁的承太郎,又看看我,突然小声在我耳边说:“其实,这还是第一次承太郎带女孩子回家呢。” 我一下子觉得心底的花都开了,虽然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个什么:“真的吗,是吗?天啊,那我好荣幸!” “是呀!承太郎很少很少带朋友回家,上一次还是他17岁的时候——”何莉太太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笑眯眯地又问我,“立香和我们承太郎是怎么认识的呀?” 我瞥了承太郎一样,小声道:“我其实是异世界的魔术师,正在拯救世界。因为我的力量还不够强大,需要借助英灵的力量,所以就打算召唤人类史当中的英雄来帮助我,结果我就召唤出了承太郎!然后,然后我俩就一起战斗到了今天。” “哦,原来是战友!”何莉太太恍然,“那就像是爸爸和西撒叔叔一样,对吗?” “差不多!”我认同。 “那……”何莉太太又偷笑着问,“立香觉得我们承太郎怎么样啊?” 我有点不太好意思:“什么怎么样……那当然,承太郎当然特别好!又帅气,又强大!又温柔!简直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还好的人了!” 两个承太郎都不约而同地压了压帽檐,只不过其中一个发现自己的帽子遗失在了数码宝贝世界,只好有些不自在地捋了一把头发。 已经看透了一切的仗助觉得,他参破了一些秘密。 何莉太太也觉得,自己参破了一些秘密。 我:啊,什么? 第98章 番外 背后灵(上)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这其实是一个不算轻松的挑战,因为昨天晚上我为了打乙女游戏又肝到了1点,现在我感觉自己的眼皮子就像被胶水粘上了一样,只能凭借睫毛和下眼睑之间的微末缝隙来辨别眼前的事物。 最终我选择放弃,心安理得地闭上眼睛,伸出手打算靠运气摸索到本应该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 “闹……钟……”我的手渐渐又抬不起来了,困意即将赢得这场拉锯战的胜利,“闹……” “……钟。” 我无力地垂下胳膊,心说算了还是再睡一小会儿吧,但是原本应该落在床铺上的手却触到了什么不太妙的东西。 似乎有个很大只的长条状物体躺在我的床边。 是我的鲨鲨抱枕吗?我试图弯曲手臂将它往我怀里拉,但是触感却和软绵绵毛绒绒的鲨鲨抱枕完全不同,这是带着温度的,稍稍更硬一些的东西。我在搂住了这个大玩意儿之后,有些迟钝的大脑才稍稍开始转动,思考我到底什么时候买了一个这么大只的白色抱枕。 “……抱歉。”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可以请你松开吗?” 我立刻睡意全无,直接裹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险些翻滚到床底下去。 “你是谁啊!!!”我尖叫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闯我家,我我我,我可是会八极拳的,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的话过五分钟你就会丧失行动能力地被我扭送警察局——” 男人叹了一口气,缓缓地也坐了起来,他稍微扶了扶自己的白色鸭舌帽,用小野大辅的声线低声说了一句: “呀类呀类打贼。” 在我警惕的注视中,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仍然响个不停的闹钟。但是非常诡异的是,他的手指直接从闹钟的表盘上一穿而过,试了第二次、第三次,都是如此。 我看向这个男人的眼神变得不对劲起来。 “你……”我小声问,“是鬼吗?” 男人沉默地看向我,迟疑片刻后道:“或许。” 我又问:“那,我为什么能碰到你呢?” 男人摇摇头:“不知道。” 我依旧裹着小被子,谨慎地挪动着下床,赤着脚绕到男人这一头来,眼睛紧盯着他,伸手去摁掉了闹钟。 “……看来我还不是鬼。”我松了一口气,“好吧,那大叔你到底是什么鬼啊?因为怨念不能超度去转世吗?是死在了我家门口吗?需不需要我去神社里找个大师给你念经啊?” 我的一连串问题并没有得到男人的解答,他浓绿色的双眼扫过我房间的陈设,然后又转回到了我的脸上,一寸一寸,仔仔细细,从我睡了一夜蓬乱爆炸的橙发和头顶晃悠的呆毛,到我还蓄着些生理性泪水的眼睛,再到我下巴上因为上周生理期而爆出来的一颗还没消退的小痘痘。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但是为了不输气势,我也瞪圆眼睛盯了回去,从他古怪的缝着“JO”字金属饰品的白色鸭舌帽,到轮廓深邃、英俊迷人的五官,再到他被黑色高领紧身毛衣紧紧包裹住的身—— “大叔,事先说明,虽然你长得确实很帅,但是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展开一场乙女游戏特有的人鬼纠葛,因为一会儿我还要去上学。”我缓缓地向衣柜挪动,“我家没有桃木剑,也没有狗血之类的东西,盐和米都在厨房,你只要不瞎动就没问题。” 男人从我的床上站起——准确地说应该是飘起——然后移动到了我的房门口,他站起来之后我直观地注意到这鬼真的超级高,他穿过房门,给我留下了换衣服的空间。我也不在乎他在这段时间里会跑去哪里,闹钟上的时间显示我已经和这个帅鬼浪费了上学前宝贵的五分钟时间。我赶紧套上了校服,穿上了袜子,然后脚底打滑地打开门冲向卫生间。 “——大叔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对着镜子拿起梳子开始给自己扎小辫的时候,高个子男鬼幽幽地又出现在我身后,我叼着发绳含混不清地问:“你一定要来看我洗脸吗?” “不。”男鬼简短地说,“我发现我不能离开你身边3米之外。” “什么意思?”我抓起左侧的一绺头发,抬起胳膊将绒花发绳缠上去,“你不能离开我身边3米之外——等等,那岂不是说?” 我转过身去,和看起来仍然镇定自若的男鬼对视:“你成了我的绑定背后灵?!” “应该可以这么说。”男鬼道,“看来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就是彼此的室友了。” “我是空条承太郎。” 我有些愣怔地向他伸出手:“藤丸立香。” “——请多指教。” ------- 我步履轻快地走向教室,一路上和同学们问好。承太郎双手插兜跟在我身后,沉默地打量着校园。 在上学路上,我和承太郎简单地交换了一下彼此的信息。我是16岁的普通女子高中生,父母出差,目前正在独居——不过对于我来说独居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因为我学过八极拳! “喝,哈!”我悄悄地挥动拳头,“吃我一招‘猛虎硬爬山’!” 承太郎道:“嗯,很有震慑力。” 我总觉得他在棒读。 空条承太郎的事情就离奇多了。这家伙29岁,是一个美日混血的海洋冒险家,还是个博士。1999年,他在一次突发事件中意外身亡,醒来时灵魂就出现在了我身边。 “咦!”我惊奇道,“但是今年是2016年诶!你难道是个飘荡了17年的鬼吗?” “不知道。”承太郎站在我的课桌旁,看我从书包里拿出笔袋,端端正正地摆在课桌上,“我没有相关的记忆。” “诶……”我用手托着下巴,从笔袋里挑出我最喜欢的一支粉色中性笔,“呼呼”地转了起来,“那你的家人朋友呢?你想不想去看看他们?” 承太郎犹豫了半晌,低声道:“我不知道他们还都在不在。” “总归要试试嘛!”我说,“我可以帮你调查你家人的情况,但是相应的,你得跟我做一个交易。” 承太郎问:“什么交易?” “放心,不会让你去做什么玄学阵眼或者把你送到捉鬼师那里去的。”我愉快地一拍手,“你既然是美日混血儿,还拿到了博士学历,那你的英语应该很好吧?” 承太郎看起来似乎猜到我的想法了:“你莫非想要我帮你考试?” “也不是完全的替考!”我振振有词,“我只是需要你在我有题不会的时候指点几句,仅此而已,这样的交易特别划算!” 承太郎叹了一口气。 “呀类呀类打贼,我尽量吧。”他说,“高中的知识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交易达成!我兴奋地对着他举起右手:“好耶!来击个掌!” 承太郎无奈地从衣兜里把手拿出来,轻轻和我一拍:“击掌。” 我的后桌有点困惑地看着我跟空气说话,她戳戳我的后背,小声问:“立香,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转了转眼珠,说:“我在跟我的虚拟朋友说话。你小时候应该也有吧,那种幻想出来的朋友?” 后桌觉得更奇怪了:“有是有,但是……但是我在10岁之后就看不到她了。” 我假装很惋惜:“那太可惜了。希望你能再和她重逢,毕竟那可是你的天真纯净的童年象征。” 后桌:??? 承太郎似乎在憋笑。 上课之后,我的心思也没能完全集中在课堂上。我悄悄地转头去看承太郎,29岁的空条博士就以坐姿漂浮在我身边,盯着板书似乎正在认真听讲。 “喂,大叔。”我小声叫他,“你需要进食吗?” 承太郎转头看向我,在嘴唇前竖起食指,示意我认真听课。 我偷笑着重新看向黑板,趁他不注意,就又翻开我的笔记本,在上面划拉了一句话,挪到课桌边给他看。 [你刚才做‘嘘’手势的样子好帅!] 承太郎看到我的这句话,咳嗽了一声:“认真听课。” 我把本子拉回来,又划拉了一句:[你活着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受欢迎?] 承太郎的双眼仍然看着黑板:“大概吧。” [不要回答得这么模棱两可嘛!像你这样的要是在我们学校当老师,一定会有超——级多的女孩子喜欢你!说不定还会有人故意犯错,想被你揪到办公室骂呢。] 承太郎抿着嘴不回答了。 我用胳膊肘把橡皮碰掉在地上,然后假装弯腰去捡,趁机伸手拽了拽承太郎的袖子。 [你的名字是怎么写的啊?KUJOJOTARO,都对应着哪个汉字?] 承太郎无奈地低头看向我:“我记得导数是很重要的高中数学内容,你真的不听课吗?” “放学之后我再看看书就懂了嘛。”我悄声说,“告诉我你的名字到底是怎么写的嘛!大叔~啊,还是说你更喜欢听我叫你博士?博士,告诉我嘛,博士~” “藤丸!” 我条件反射地蹦了起来:“是!” 老师怀疑地看着我:“你刚才在嘀嘀咕咕什么?来,你告诉我,这个式子求导之后是什么?” 我攥紧了拳头,盯着黑板上的代数式看了好一会儿,吭吭哧哧地说:“求导之后,求导之后是……” 承太郎说:“是3x-2ex。” 我立刻复述:“3x-2ex!” 数学老师有点失落地砸了一下嘴:“对了,行,你坐下吧。” 我松了一口气,乖乖地把双手放在课桌上听了一会儿课,趁老师背过身写板书的时候,立刻转过身对承太郎抛了个飞吻:“谢谢博士!” 承太郎压了压帽檐,努力绷平嘴角:“没什么,不过你确实需要认真听课。” “好啦,知道了嘛。”我嘟囔,“没想到我绑定了一个老爸一样的背后灵。虽然是个帅哥……唔,不过幸亏是个帅哥,不然我可受不了这样管我。” 承太郎瞥我一眼:“我只比你大13岁。” “你的年纪都快是我的两倍啦,大——叔——” 他今天叹气的次数实在是有点多:“……呀类呀类打贼。” ------- 我推着购物车“哦哦哦哦——”地在超市无人的走廊上奔跑,承太郎飘在我身边跟着,时刻准备在我刹不住车的时候拉我一把。 “空条博士请注意!藤丸1号向你下达指示!”我叫,“下一个目标是冷藏区,我要去买酸奶啦!RushB,GoGoGo!” 承太郎无奈地跟着我转弯:“小心前面有人。” “这就需要空条博士进行侦查了!请空条博士为我汇报敌人的情况!”我顺手从旁边货架上扫下来几盒巧克力味的Pocky,“耶,任务目标A到手!对了,博士你喜不喜欢Pocky?99年应该也有Pocky了吧?” “有,但是我……”他的眼神飘忽,“不怎么吃。” “也是,像博士这样的猛男应该不会吃这种甜甜的零食吧。”我双手扶在购物车上,双脚踩上了购物车的横杠上,“博士博士,你快来推我!” 我以为他会推我的后背,但承太郎他将双手放在我的腰上,然后微微使劲儿,用并不快的速度带着我向前进。 我能感觉到他宽大的手掌透过校服将温热传递到我的皮肤上,仗着他在我身后看不到脸红,我更加颐气指使起来:“再快一点,博士,再快一点!” “太快了不好,购物车在高速前进中无法控制变向。”承太郎在我耳边低声说,“你的安全比较重要。” 我心说完了,这下不光脸红,耳朵也一定红了。 “喂,博士。”我说,“你这话说得很容易让我想歪啊。” “怎么了?”他倒是一副很正直的样子。 我立刻道:“你不知道这样说,身为青春期懵懂女高中生的我很容易想入非非吗?更何况你还长得这么帅,还是我的背后灵!你这种人设简直就是为乙女游戏而生,咱们接下来不发生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这个设定!” 承太郎笑了。 “你想发生些什么?” 我的右腿从购物车的横杠上放下,用力踩在地面上刹车。承太郎也准备松开手,但是我立刻将他的胳膊摁住了。 “空条博士。”我侧过身,微微偏过头去看他,“撩拨得我心动之后你可不能全身而退,作为成年人,你是要负起责任来的。” 第99章 番外 背后灵(下) “承太郎——” 我拖长声调叫房间另一头的男人,他从手中的论文上短暂移开视线,抬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嘿嘿,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我傻笑两声,低头继续洗碗。 过了一小会儿,我就喊:“承太郎——” “怎么了?”他又问。 “没什么,唔,承太郎这个名字可真好听。”我摇头晃脑,“承太郎,承太郎,啦啦啦啦啦啦啦,JO——JOTARO——” 我听见身后有人叹了一口气,随着脚步声接近,一具暖洋洋的躯体从背后贴上来把我搂在怀里。 “为什么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呢,空条太太?”他低声问,“我可以理解为你想我了吗?” 我笑着偏过头去亲他:“这就是你过度揣测啦!我只是在洗碗的时候突然有些不服气,为什么你不能来帮我洗碗呢,空条先生?” “因为晚饭是我做的。”他说,“婆娘说做晚饭的人和洗碗的人不能是同一个,不然婚姻会出问题。” 我嘟囔:“好吧,何莉太太一定是对的。” 承太郎在我脸颊上吻了吻:“加油,空条太太。” “真是的,你这家伙,结婚前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来,拉你的手你也只会说‘呀类呀类打贼’,结果现在啥都说得出来。”我满手泡沫,本来想报复性地往他鼻头上抹,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腕。 “松开啦!”我叫道,“我还要洗碗呢!哎,哎,空条承太郎!承太——” …… ………… “承……承太……松开……”我砸吧着嘴,“松……” “该起床了。”承太郎说,“立香,起床。” 我睡意惺忪地慢慢坐起来,缓了一小会儿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身处现实世界之后,伸着懒腰打了一个超级响亮的呵欠。 “今天不是周末吗?”我看了一眼闹钟,“我本来还想睡个懒觉来着……” 承太郎叹了一口气:“你昨天不是要我在8点喊你起来吗?” “唔,也是。”我说,“对了,博士!你一定想不到昨晚我做了什么梦。太劲爆了。” 承太郎飘到我身边来,帮我把翘起来的头发压下去:“是吗?” “没错,我认为这是一个预知梦。”我把被子掀开,双脚挪下去找拖鞋,“我相信梦里的场景总有一天会真实发生的!” 承太郎看着我精神抖擞地走出卧室,若有所思地盯着我有些湿意的枕巾看了一会儿。 今天已经是我和承太郎同居的第30天了! 承太郎是个非常好的室友,他安静不烦人,还不侵占我的空间,平时只要我把电视打开,或者在平板上下载几份海洋生物学的论文并且开启自动翻页,他就能安安顿顿地窝在沙发上看一天。 但是这家伙在感情上有些过于不解风情了。明明我花样百出地对他进行过多次暗示,但空条博士总是能很直男地将我的暗示一一打回或者闪避,愣是让我的少女情怀都变成竹篮打水。 “我昨天查到,在隔壁国家有一个很经典的故事叫《倩女幽魂》,讲的就是人类书生和鬼魂小姐的恋爱故事,最终他们突破了种种阻挠在一起了,鬼魂小姐也转生成了人。”我端着餐盘坐到桌前,把烤好的吐司面包拿起来往上面抹黄油,“博士,你看过这部片子吗?我昨天查了一下,这是1987年上映的,那时候你应该和我一样大吧?” 承太郎“唔”了一声,仍然看着桌上的平板电脑:“我没有看过。” “今晚我们可以一起看!”我兴致勃勃地坐直了,“博士你是想看吹替版的还是有字幕的原声版?” “都可以。”他的注意力仍然在平板电脑上,“立香,你能帮我把这篇引用文献也下载下来吗?” “哦……”我嘟嘟囔囔地接过平板,“真是的,人家在跟你说话呢。你这家伙满眼都是海豚——唔,这篇是海星。” 承太郎有些意外地看向我:“这是英文文献,你已经能读懂海星的英文了?” “当然了,21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就是翻译软件!”我的尾巴又翘起来了,“哼哼,不过这和我的词汇量也扩容了也有关!你要下载的这篇文献是叫——《杜王町海岸的棘海星和——唔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来着……” “多棘海盘车。”承太郎说,“它也属于多棘动物门。” 我悻悻地把下载好的文档往他面前一放:“好吧,这些单词又长又奇怪,我觉得我记不住。” “没关系,你也不需要记,毕竟这不在你的专业范围内。”承太郎已经开始看了起来,“原来还有新的种类……” 我干咳了两声:“空条博士!可以暂时把注意力从海星上转移到我这里来吗?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宣布!” 承太郎抬起头:“什么?” 我骄傲道:“我!名侦探立香!在经过了一系列艰苦卓绝的探索过后——终于找到了你家的地址!!!” 承太郎的脸色突然产生了变化:“我家?” “唔,应该是你家,东京都XX区AA——”我念着手机上的条目,“我打过电话问那块辖区的邮局了,他们说这个地址确实是空条家。” 承太郎原本剧烈变化的脸色又渐渐地和缓下来,他长叹了一口气,说:“这确实是我家的住址,不过是我父母家。我在上大学之后就搬出去住了。” “哦……不过这也不意外,因为我是通过你的高中同学找到的这个住址。”我说。 承太郎微微皱起眉头:“高中同学?” 我立刻兴致勃勃地对他细数自己的名侦探操作:“你1999年的时候29岁,说明你是1970年生人,应该是1988年那一届毕业的高中生,对吧!所以我就在网上查找位于东京的88级校友会,然后问他们认不认识空条承太郎这个人。没想到很快就问到了,你在当年很有名哦,博士!” 承太郎有些无奈:“什么有名?” 我坏笑着掰手指:“著名的不良少年大帅哥空条承太郎!逃学打架打老师,吃霸王餐,还莫名其妙地就旷课旷了50多天——” 承太郎站起身,飘向门口:“你吃得也差不多了,快把桌子收拾干净,然后出发吧。” 我端起空盘子追过去:“被发现黑历史之后你是不是害羞啦空条博士!没关系的我也很喜欢不良少年的!我听你的一个高中女同学说你会对跟着你上下学的女生吼:‘呀卡吗洗——’,你对我也吼一下嘛!” 承太郎:……………… 他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 我按照导航软件所给出的地址下了电车,拐入了住宅区的曲折小巷子里。承太郎望着这一片住宅区,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柔和:“这里的变化不算太大。那座神社我每天上下学都会路过,只不过它现在在门前的长台阶上多装了扶手和栏杆。” 我干脆放弃了导航软件:“那就麻烦你带路啦,博士!” 承太郎无言地飘在了前方,他随着记忆里的路线缓缓向着回家的方向而去。 “我以前在这里摔倒过。”他在走上神社台阶的时候突然说,“摔得很狼狈。” 我听到这里立刻扶住了台阶栏杆:“这台阶这么高,你没摔伤吗?” “腿被划破了,别的倒没事。”他说,看起来似乎还觉得这件事挺有意思,“当时我的朋友也在场,他还给我递了一条手帕。” “男孩子带手帕可真是少见。”我嘀咕道,跟着他来到了神社门前,他又指向阶梯最上层的石头平台:“我的那个朋友在这里画过画,不过当时我没看到,还是后来他告诉我的。” 我突然有些警惕:“你的那个朋友确实是男生吧?” 承太郎带着笑:“嗯,确实。他叫花京院典明。” “唔,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不过如果我当时在现场,一定也会把手帕给你的——不,等等,我没有手帕!” 看我一本正经开始假设的样子,承太郎叹了一口气:“这都是我还活着的时候的事。现在我只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散的鬼魂,能够看一眼过去的老宅就心满意足了。你……不要想得太多,也不要在我身上寄托太多的情感。” “别这么说嘛。”我去拉他的胳膊,“说不定你其实没死,只是灵魂出窍而已,把你的魂魄塞进身体里去就好了,你就又活了!” 承太郎苦笑一声:“怎么可能?” “当然有可能!”我坚持,“揭棺而起!咔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空条承太郎又活啦!” 承太郎的脸上隐约露出了一点笑影,但是当他看着我的时候,我还是能从他的浓绿色眸子里看出点点悲意。 “你别这样呀……”我被他这样看着,心里滋味也不太好受,“我知道我还小,想事情总是太乐观了,我爸妈也说我心太大。但是,但是我觉得既然你在死了之后还能出现在我身边,那一定是有所意义的!” “确实是有意义的。”承太郎沉默了半晌,抬起头,望向小巷的另一端,“那里就是我家。”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空条宅被白色的围墙环绕,院内树木葱郁,看起来就是一座非常气派的日式庭院。我跟着承太郎走到他家门口,看着门口挂着的“空条”木牌,我犹豫了一小会儿,伸手敲响了大门。 “啊呀,小姑娘,你是来找这家人的吗?” 我转过头去,发现是一个挎着菜篮路过的白发老婆婆,承太郎认出她来,轻声道:“是后一条街上的野田太太。” 我连忙点头应道:“奶奶你好!我来找这家的空条先生!请问他们在家吗?” “啊啦,是找贞夫先生?可是贞夫先生和圣子太太在十几年前就搬走了,搬到美国去了哦。”野田太太回忆了一下,“真可怜啊,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他们应该也不愿意再在日本住下去了吧。” 我头皮一紧,小心翼翼地追问道:“是……和空条承太郎有关的事情吗?” 野田太太稍愣了愣:“承太郎……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承太郎那孩子。是啊,真是太可怜了,明明那是个前途光明的好孩子,没想到突然就遭遇了意外。” 我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承太郎,轻声问:“那,发生了意外之后,空条先生和空条太太就搬走了吗?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向了吗?” “唔,据说是要去美国了,当时来了好多人帮忙搬家,跟街坊都说是去美国,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不过这也正常,美国的医疗条件好,而且圣子太太本来就是美国人。”野田太太叹了一口气,“承太郎那孩子,可惜了。” ……可惜了。 我垂下头,一股无力又酸涩的情绪在胸口鼓胀,这一刻我确实清晰地感受到了承太郎一直以来想要告诉我的事实。 我们已经阴阳两隔。 是啊,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回应我感情的理由吧。毕竟我还小,还能够傻傻地做着天真的梦,以为我可以和他做人鬼情未了的眷侣。但承太郎还保持着理智,他当然明白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他最大的温柔,就是决不给我希望。 “谢谢奶奶,我最后还有个问题。”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不要发颤,“墓……坟墓在哪里呢?” 野田太太皱起了眉头。 “这我可就不知道啦,毕竟这和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她捶捶自己的腰,“她应该是被自己的父母带回去了吧,毕竟空条家那时乱作一团,不可能抽出时间来安葬儿媳妇的。唉,可怜,可怜啊……” 我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野田太太唉声叹气地慢慢走远,与此同时,我也听见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她……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我颤声问,“儿媳妇的意思是——” 承太郎垂眸看着我,我读不懂他眼里的意味。 “嗯。我结婚了。”他道,“1999年,我和她一起遭遇了意外,她……在我怀里停止了呼吸。”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我机械地把鞋甩在门口,脱掉外套后随手扔到了沙发上,缓慢地笔直地走向床铺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脸朝下地砸进了被子。 “……立香。”承太郎叫我,“我——” 我像是一具尸体一样俯身躺着,声音透过被子闷闷地传出来:“我没事,我就是走累了,想躺一会儿。你出去看一会儿论文吧,我稍微歇一会儿就出去帮你开电视。” 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我的眼泪早就涌了出来,它们被被子迅速地吸干,而后大颗的泪珠又浸湿了被套,渗进被芯,就像往我已经碎掉的心里缓缓地倒进一杯冰水一样。我咬着被角让自己尽量别哭出声音,因为会被房间外头的承太郎听见,毕竟他和我之间的距离还不足3米。 我真是个傻瓜,我太傻了。 我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浪漫幻想当中,以为所有故事都会有好的结局。女主角所在的小村被陨石毁灭,男主角也有能力逆转时空;就算是应该消散在天地之间的女鬼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身体转世再来。 我以为我和承太郎之间的故事发展也会是这样,哪个高中女生没有幻想过这样的恋爱喜剧?一觉醒来,高大英俊的男人将我搂入怀中,陪我一日三餐,上学归家,在便利店微笑着看我被关东煮烫到舌头,在超市里提醒我今天要买萝卜,在灯光柔和的晚餐桌旁听我絮叨有的没的琐碎少女心事,然后伸过手来帮我把头发别到耳后。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同居生活会继续这样平稳而温暖地持续下去,但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是啊,承太郎已经死了,而且他生前还有妻子。我只不过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点残念的锚点,本来我们是两条绝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仅仅因为老天爷的一个玩笑而奇迹般地相遇,我还能奢望些什么呢? 我哭得快没力气了,被我咬着堵住声音的被单一角已经皱皱巴巴。当我发现自己开始打嗝的时候,我意识到再哭下去承太郎必定会发现异状,于是我用已经没什么力气的胳膊撑着自己坐了起来,昏昏沉沉地努力想憋气控制住痉挛的膈肌。 妈妈教过我,要是想止住打嗝,最好的方法就是憋气。如果打嗝太厉害憋气也憋不住的话,那就喝冷水,或者吓自己一跳。 我鼓起腮帮子,努力想把嗝憋住,但是膈肌仍然痉挛着抽搐,我憋住的气很快就漏了出去。 我气馁地一锤床铺,挫折和心中伤感交加,鼻头又是一酸,眼泪好像又要掉下来了。我连忙伸手捂住眼睛,喃喃:“不哭不哭不哭,立香不哭,嗝——” 最后,我念叨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我沉默地低头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滴落,一下又一下打着嗝,绝望地等膈肌痉挛自己停止。 …… 我听到了一声叹息。 一双手温柔地将我的脸捧起,用大拇指轻轻地擦掉我眼角的泪。我茫然地被迫抬起头,被承太郎那双仿佛盛着海一般的浓绿色眼眸带着我不曾见过的爱怜注视着,就好像这一刻我真的拥有了他的真情。 “你怎么又一个人偷偷地躲起来哭呢?”他哑声问,“真是够了,没想到我在临走前,犯过的错又添了一桩。” “不是你的错。”我倔强道,“是我错了,是我想得太多,也太贪心了。” 承太郎半弯下腰,缓缓凑近:“你怎么贪心了?” “我太贪心,想要得到你的喜欢。但你已经有妻子了,对你来说最好的结局应该是快一点离开这个人世去和她重逢。”我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一圈,“我没关系的,青春期的女孩子都是这样,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说不定明天我就不喜欢你了,明天我就喜欢上别人了!” 承太郎垂下头,双手微微收紧,我能感觉到他此刻的心绪也并不平静。 “……你没错。”他说,“是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的。” 他松开手,然后轻轻地在我身旁坐下,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头,缓缓道:“——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是意外。” “我并不是一个普通人,我是一名替身使者,曾经和一个吸血鬼有过仇怨。那个吸血鬼被我杀死后,残余的党羽并没有被全部消灭,而是蛰伏了起来,随时准备向我报仇。” “……当时的我却并不知道,我也并没有告诉我的妻子这些事。她很善良,很纯真,全心全意地信赖着我,和我一起回东京想要旅行——” 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然后,就发生意外了吗?”我轻轻问。 “嗯。”他说,“他们的目标是我,但是把她也一起卷了进去。她失血过多,在合眼前还告诉我别担心,明天我们还会再见面。” ……他抬起头,意外地神色平静。 “明天我们还会再见面。”他重复道,“确实,我们又见面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什么?” “我要走了。”他站起身来,头一回俯身主动给了我一个拥抱,这也是最后一个拥抱,“我要回到自己应该待的地方去了。” 我的脑子有些没转过弯来,不如说我其实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回?你要回到哪里去?阴间,地狱?你要消失了吗?” “或许,我也不知道。”他低声说,“也有可能我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待着下一次我们见面。” “要好好地、幸福地生活下去啊,立香。” ------- 爸妈出差回来之后,我告诉他们,我想要考美国的大学。 他们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我态度非常坚定。 在平板中,他们找到了好多奇怪的和海洋生物学有关的英文文献,其中最后也是最新下载的一篇第一作者姓“Cujoh”,发表时间是1999年。 我开始看海洋生物学的期刊,还意外地联系到了一名承太郎当年的大学同学。他现在已经是那所大学的教授了,我在咨询了有关于承太郎母校的一些问题后,渐渐地和他熟悉起来,他也跟我讲了不少承太郎当年的故事。 承太郎和他的日籍妻子是在大学认识的。当时他们都以为承太郎这种对女人不假辞色的家伙会单身一辈子,但是后来的空条太太神勇无比地对承太郎进行了猛烈的追求,没花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就把他拿下了。 他们在本科毕业后迅速结了婚,空条太太跟着承太郎也定居在了美国,只是在1999年的时候为了旅行和探亲回了一趟日本,也就是在那时他们出了意外。 “真的很遗憾,因为空条夫人真的是一个很热情善良的人。”教授在邮件中说道,“我还记得她的笑容,以及她招待我们时烤的小饼干。失去她是我们的一大损失,更是承太郎心中永远的痛。我们都很怀念立香。” 在他发来的旧照片中,和我有着八成相似的长发女子搂住承太郎的脖子,对着镜头笑得非常灿烂。 原来,这才是承太郎不愿意接受我心意的理由。 比起和上一世已经死去的恋人继续纠葛,你更希望我一无所知地重新开始下一轮的人生,对吗? 独自一人承受着煎熬,看着恋人近在咫尺却从不肯开口接纳她的心意,这样孤独又温柔的男人…… 不愧是你啊,空条承太郎。 ------- 海洋生物学的空条教授在1999年遭遇了一起袭击,他的妻子当场身亡,他也陷入了长年的昏迷, 两年前,他奇迹般地从昏迷中醒来。在一段时间的复健后,他很快就恢复了工作。 他除了在SPW财团进行着海洋生物研究之外,还在他大学母校任职教学。这位高大英俊的教授常年被全校女生围追堵截,他上课时教室里永远满满当当,连站的地方都没有,有的学生甚至会带吊环来挂着听课。 新的秋季学期开始了,学生走了一批,又补充了一批,新的校园故事又即将开始。但空条教授的教室仍然座无虚席,天花板上还挂着一排不属于大一新生的激动的女孩。 我坐在这帮买了挂票的姑娘们下面,总担心她们会掉下来把我砸死。 “放心,学妹,这排挂钩是上上上……上届学姐们留下来的,每年我们都会有志愿者进行维护,非常结实,质量很好!!!”挂着的学姐信誓旦旦。 我:“不是,我就想采访一下第一个想出挂票这个天才主意的学姐,问问她是不是听过郭O纲的相声《卖吊票》。” “在空条教授的美色面前,所有计策都是被允许的,所有方法都是应该试一试的!”一个抓着单反的学姐坚定道,“不说了,看时间应该快上课了,空条教授就要进来了!” 我连忙拿起小镜子查看自己的发型和妆容,拿出唇膏打算补一补,力图这第一次见面给空条教授留下一个好印象。 …… 当承太郎走进教室时,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一排挂在天花板上尖叫的熟悉的大二女生,而是那个慌忙低头在衣兜里找手帕、打算把被尖叫声吓到而涂歪了的口红擦掉的橙发女孩。 ……呀类呀类打贼,她还是没有带手帕的习惯呢。 空条教授叹了一口气,他遏制住自己即将飞扬起来的心情,走到了那个呆呆地望着他,一只手还徒劳地捂着一头涂歪了口红的嘴的姑娘面前。 “怎么,你还是不记得带手帕吗?”他问,眼睛却快要弯得眯起来,嘴角的弧度也再也控制不住,“碰巧我手上有一块,你先拿去用吧。” ——这种时候,谁还在乎手帕啊。 老寡夫空条教授被和名为藤丸立香的日本留学生一见倾心二见倾情三见就辞职和她回老家结婚的故事,在很久以后依旧在学校里流传。 只是可惜了教室里那一排吊环。 第100章 何莉太太半拉半拽地把我的那个承太郎送去洗澡了。 “真是的,身上都是沙子,你刚才是去沙坑里面滚了一圈吗?你小时候确实很喜欢沙坑,但是那都是6岁之前的事情了!”何莉把一脸不耐烦的承太郎推走,“啊,大承太郎、小仗和立香你们先等等,我把这个小的承太郎送去——好啦,走啦,跟妈妈一起过来啦!” 我看着承太郎很明显地表现出了一个高中男生的抗拒,但是在亲妈面前一切的不情愿都被镇压,仗助一脸敬畏地看着何莉太太胜利归来,拍着手亲切道:“你们饿了吧?我给你们准备了一点小零食,晚饭很快就好哦。承太郎,你带立香和小仗在家里面参观参观好吗?” “行。”白色的承太郎先生把外套交到何莉太太手里,她哼着歌跑回厨房,转身时没忘了向我抛一个飞吻:“不要拘谨,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好……好的! 就在这时,我面前的任务面板突然奇怪地闪烁起来。我以为是因为太累了眼前出现了幻觉,承太郎先生看到我突然停下来不动了,立在原地使劲儿眨眼睛,折回来查看我的情况:“你怎么了,立香?” “我……这边的任务面板好像在改造升级?”我迟疑地说,“医生,你们在迦勒底还能看到这个任务面板吗?” “能,你不要着急,达芬奇亲正在分析——”罗曼医生话还没说完,达芬奇亲就接过通讯:“嗨嗨,立香亲,不要着急,这个所谓的‘任务系统’似乎是在你们那边的现实世界触发到了什么东西,目前正在升级。等系统升级完毕了,我们就能进一步地开始分析了。” 确实,任务面板在短暂的闪烁过后,显示出了一个游戏维护的公告,公告写得像模像样: 我们将于以下时间对游戏服务器实施临时维护,在维护期间,御主将暂时无法查看任务面板 【维护时间】 1999年8月1日15:00——17:00(预计) 【维护内容】 1.扩容现实世界地图,增加现实世界相关玩法 2.修复数码宝贝世界数码宝贝失去御主的相关Bug 3.实装吸血魔兽现世主线 4.升级辅助AI系统 【补偿内容】 连通现实与数码宝贝世界 新从者一骑 【补偿对象】 御主藤丸立香 【补偿方式】 大门在维护后直接于御台场上方开启 新从者由御主自行探索领取 我扶住承太郎家的立柱,满脸震惊地读完了这条系统维护公告,然后发出了属于一名FGO玩家的呐喊—— “不要学着某B站运营的国服发公告啊!!!再说了维护补偿不应该都是发石头吗?!5块石头、10块石头!给我发石头好吗!发从者什么的也太随机了吧,万一给我发的是安徒生怎么办?!” 安徒生:嗯你看不起铜卡从者吗?! “到底怎么了,立香?”承太郎先生以为我中了什么替身攻击,“你看到了什么?” “没事啦,没什么大事,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绑定了一个奇怪的任务系统……” 我把这个当做比较寻常的事情给承太郎先生和仗助说了,仗助有些好奇:“你是说,你能看到一个游戏一样的任务面板?难道有人一直通过这个给你发布任务吗?” 承太郎先生也不打算带我俩逛大宅子了,他直接领着我们进了房间,在榻榻米上坐下,严肃地打算把这件事问个清楚。 其实任务面板在我看来一点也不危险,它和我的神圣计划是相关联的,切实地提供了很多便利,从显示地图到提供和“丢失的孩子”有关的信息。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就像是我亲身经历了一个RPG游戏的主线一样。 “我懂!”仗助笑了,“游戏迷肯定很喜欢这样。因为日常生活总是有太多事情要做了,但是在游戏里就很明确,只需要按照任务根据主线走,从地图上标注的地方走到另一个标注的地方交付就行了,甚至怪物和敌人的级数都是一定的——” 承太郎先生看起来若有所思:“……你觉得,这个任务系统背后会是什么人在操纵?” “无论那是谁,总之那应该不会是我们的敌人。”我轻松道,“这家伙有着能在我眼里和迦勒底的通讯连接中植入任务面板的能力,想杀掉我也是轻而易举吧。” “或许。”承太郎先生说。 这个话题就揭过去了,仗助来到空条家的拘谨也消除了许多,至少在何莉太太跑来说晚饭快做好了的时候,他还挠着头上前想要帮忙端菜。 “小仗真是个好孩子呢!”何莉很欢喜地说,“不过没关系,因为承太郎已经在帮忙了——啊,我是说那个年轻一点的承太郎,一会儿饭就好啦!” ……承太郎,原来你在17岁的时候是一个会去厨房给妈妈帮忙的男孩子吗? 我和仗助一齐扭头去看29岁的承太郎先生,他非常无奈地起身:“……我也去厨房看看吧。” “已经用不到你了。” 17岁的承太郎在洗完澡后头发上还带着潮气,他穿上了何莉太太重新翻出来的黑色长款校服,也重新戴上了他标志性的黑色帽子,端着餐盘一脸不虞地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谢谢承太郎~”何莉太太幸福地捧脸,“没想到我还能看到17岁的儿子,这真是大惊喜!承太郎你17岁的时候真的好可爱,妈妈真的好爱你哦!” 我看到两个承太郎脸上都露出了如出一辙的不忍细听的表情。 “好啦,菜齐了,大家都吃饭吧!来尝尝我的手艺——” 我们端正地坐好,双手合十,响亮地喊道: “我开动了!” 何莉太太虽然是个美国人,但是她显然非常热爱日本文化,这一桌和式料理也做得有模有样。我咔擦咔擦吃着放在我那一份饭里面的炸猪排,感觉自己真的已经很久没吃到这样家常味道了。 “怎么样,好吃吗?”何莉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吃相有点不算太优雅的我,“立香喜欢吗?这是特意给你多添的一道菜哦。” 我连忙把嘴里的这口咽下去:“好——好吃!!!谢谢太太,特别好吃!” “啊,喜欢就好!小立香吃饭的样子真可爱,感觉看着就有食欲呢!”何莉太太把盘子往我的方向挪了挪,“我问承太郎你们都喜欢吃什么,他说你喜欢炸猪排,我看冰箱里还有就——” “婆娘!”17岁的承太郎立刻把她的话头截断:“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么多话!” 仗助立刻用他那双和乔瑟夫非常相似的圆眼睛在我和承太郎之间骨碌骨碌地转来转去,何莉太太假装很惊讶地掩住口:“啊啦,原来承太郎不想提这件事,那妈妈不说了。吃饭,吃饭。小仗觉得菜怎么样,合胃口吗?” 仗助偷笑着说:“嗯,很好吃!” 承太郎先生发出了没有什么意义的一声咳嗽。 何莉太太显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们。在我们吃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她开始问起我们旅途的相关事情。我拍拍自己有些鼓起来的小肚子,尽量把衬衫向下拉把它遮住,然后琢磨了一下到底该怎么给承太郎的妈妈讲我到底是怎么在旅途中觊觎并且压榨她儿子的。 啊,该死,现在这么一想,我真的对承太郎做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于是我一边删减一边开始讲我俩当初开始旅行的事情,中间删掉了:我对佛劳洛斯魔神柱的危险言论若干,扑上去要承太郎抱抱的行为若干,在大正特异点和卡兹一起迫害鬼的行为若干,当然还有绝对说不出口的龙舌兰姑娘闪亮登场—— “啊,是爸爸!你也把爸爸召唤出来了!”何莉双眼亮晶晶的,就好像一个小女孩一样,“怎么样,爸爸年轻的时候很帅吧!他跟我说当初他可是很厉害的波纹战士!” “是的,乔瑟夫特别特别帅气,也特别特别可靠!”说这话的时候我非常心虚,并且同时被两个承太郎和仗助用“真的吗”的眼神注视着,“他帮助我解决了好多的敌人,我非常感激!” “这可太好了,爸爸要是听到你这么夸他一定也会很高兴的!”何莉太太笑了,“啊,承太郎,小仗,你们也吃好了吗?厨房还有甜点,我去给你们拿过来……” 仗助连忙站起身要去帮忙,他在离开时还向承太郎挤了挤眼睛,令我没想到的是,29岁的承太郎先生也站起来跟了出去。 “我去帮忙。”他简短地说,然后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承太郎,“你们等着就好。” 咦? 为什么? 我没反应过来,但是承太郎叹了一口长气:“呀类呀类打贼,这几个家伙真是——” 和承太郎一起在他家单独相处让我有点心跳加速,我张了张口,还没决定到底该挑什么话题开头,眼前的任务面板一下子亮了起来。 【亲爱的御主,目前维护已结束,服务器已正常开启】 【数码宝贝世界大门已打开】 【吸血魔兽现世主线开启】 【辅助AI已加载完毕,是否开启辅助AI系统?】 我下意识道:“开启。” 下一秒,一个小小的虚拟投影从我别在胸前的神圣计划中亮出,我和承太郎同时微微睁大了眼睛—— 一颗红色的樱桃骨碌骨碌地滚动到了我们面前,然后它奋力地伸出了两条小小的胳膊,两条短短的腿,嘿咻嘿咻地站了起来。 “你们好!我是樱桃君!”它跳起来,像是任何一个AI一样用热情的语气开始自我介绍,“以后我就是御主的辅助AI,为您带来更好的游戏体验是我的职责!” “樱、樱桃君?!”我对这突然萌起来的画风有点不适应,“可是,为什么现在突然推出了AI……?” “这是玩家福利,这是玩家福利!”樱桃君蜷起四肢,骨碌骨碌地滚到我面前,“锵”地又跳起来,“现在游戏的新主线已经开启,数码宝贝世界的大门在御台场上空打开,大BOSS吸血魔兽也要出现啦!请玩家查看装备,抓紧时间完成主线流程,享受你的游戏之旅吧!” “等等!”我连忙叫,“你说这是游戏?我们这是在游戏当中?” 樱桃君眨巴眨巴它的豆豆眼:“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这件事情,游戏和现实融合一直是一些人的梦想啊。难道你不愿意生活在乙女游戏当中吗?” “愿意是愿意,可是我现在这是在修复特异点啊!”我皱起眉头,“你背后的开发者是谁?我不能待在一个不知所谓的‘游戏’里面,我要——” “适度游戏益脑,沉迷游戏伤身。合理安排时间,享受健□□活!”樱桃君发出了让我很想打它的声音。 “走吧,立香。”承太郎站起身来,“既然是‘游戏’,那应该就会有游戏结局,当然也会有漏洞。既然它的开发者想要我们经历游戏流程,那我们就经历给他看好了。” 我匆忙跟上去:“……他?” 承太郎不再说话了。他压了压帽檐,垂下了眼睛。 “……或许是他。” 第101章 “小立香,承太郎?” 我和承太郎在门口被何莉太太叫住了,她端着一盘奶油大福匆匆向我们走来:“你们这是要走了吗?不再多留一会儿吗?” “不啦,御台场那边出了事,我们要去那里看一看。”我满怀歉意,“真的很抱歉,突然就这么走了确实很失礼……” 何莉太太摇了摇头:“不,没事的,我能够理解,承太郎和小立香现在在做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你们快点去吧,天黑之后小心一点,我会给你们准备好热水,等着你们回来。” 我用力眨眨眼睛,把鼻尖酸涩的感觉压下去:“嗯!我一定会好好地把承太郎带回来的!” “呀类呀类打贼,应该是我把你完整地带回来吧。”承太郎转过身去,“我们走了,婆娘。” “小立香,等一下!”何莉太太突然上前拉住我的手,我懵懂地停下脚步,她弯下腰来,凑到我的耳边,轻轻道:“有件事我觉得一定要跟你说,你就当这是一个妈妈的碎嘴吧。” 我闻到了何莉太太发间的香味,和我妈妈身上的很像:“……没关系的,你说吧!” 何莉太太小声道:“承太郎很喜欢你哦。” 承太郎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们,因为距离的原因,他只能看到背对着他的我在听何莉太太说了一句话之后,耳朵迅速红成了熟虾。 “我……”我细如蚊呐地说,“我知道。” “我们承太郎啊,是个不会轻易把感情说出口的孩子,所以很多时候妈妈会为他操心,担心周围的人会无法理解他外表下的情感。”何莉太太叹了口气,“所以看到小立香你能陪在他身边,我真的很高兴。” “……嗯。”我垂下头,很用力地用脚后跟磨蹭地面,“主要是承太郎在陪伴我……” “所以,这也是一个妈妈的请求。” 何莉太太温柔地说:“请小立香给承太郎一些时间吧。他这孩子总是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小时候的他也总是把喜欢的东西留到最后、捧回房间再慢慢吃。他一定很喜欢你,从眼睛里都能把喜欢溢出来了,小立香不要怀疑这一点。他不说出口并不代表他对你没有感觉,也许他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安稳地给你一个永远的承诺的机会。” 我突然伸出手,用力地抱了一下何莉太太。 “我知道!”我说,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我也会努力让那个安稳的、可以让他没有顾虑地告诉我心意的未来到来的!” 何莉太太回拥了我,这个抚养了那样温柔又强大男人的母亲将她的爱也分给了我:“谢谢你,小立香,谢谢你。” “也谢谢你,何莉太太。”我脸红红地从她怀里出来,“谢谢你把这么好的承太郎带到这个世界上。” 何莉向我眨眨眼睛:“那你今晚也要记得好好地把承太郎带回来哦。” 承太郎听到了最后一句,他用力地“啧”了一声,过来直接拽着我的胳膊拉走:“不要说那么多的废话了,婆娘!走了!” 我向何莉太太使劲儿挥手:“我们会尽量早一点回来的!” 何莉太太笑眯眯地向我摆手,承太郎的步伐越来越快:“你们两个刚才怎么那么多话?” “我问何莉太太你在高中里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来着。”我瞎扯,“她说她也不太清楚,让我直接来问你好了。” 承太郎很古怪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天渐渐黑了下来,接着夜色的掩护,承太郎直接叫出了白金之星,强壮的替身抱起我,和承太郎一起跳上房顶飞速向前,奔赴乌云笼罩的御台场。 “检测到御台场上空有巨大的魔力反应!”医生报告道,“那应该就是所谓的数码宝贝世界大门了,按照检测出的结果,那一端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通过大门!小心,立香,承太郎,通过大门的那些东西不只一个,而且它们目前也不止是数据,都是获得了蛋白质身体的实际存在的东西!” “呀类呀类打贼,数码宝贝们都穿行到了现实中来吗……确实是非常紧急的事态。”承太郎眯起眼睛,我搂着白金之星的脖子,努力分辨出御台场上空那个漂浮于云端的巨大旋涡:“我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从那个大洞里飞出来了,那些就是获得了实体的数码宝贝吗?” “没错!”樱桃君突然从我的神圣计划中发声,把我吓了一跳,“叮!御主已经进入御台场区域,恭喜御主开启【御台场】地图!御主触发了新的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 我的眼前,背景被添加上了可爱的樱桃底纹的任务面板刷新了任务。 【主线任务】 ·寻找丢失的孩子(5/8) ·打败吸血魔兽(0/1) 【支线任务】 ·解锁阿尔托莉雅全进化形态(7/10) ·击败20个逃逸的数码宝贝(0/20) 我叫起来:“这越来越像游戏了!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樱桃君,喂,樱桃君!请问你能联系上你们这个游戏的策划吗?帮我问问这个游戏能不能氪金买神级装备,或者可不可以贿赂一下程序员给我和承太郎搞个外挂什么的?” “唔,外挂什么的是不被允许的哦,毕竟游戏当中公平是很重要的。”樱桃君抱歉道,“但是策划君也非常关心御主的游戏体验,所以他为御主提供了意见箱!御主可以通过樱桃君给策划君发电子邮件来提供改进建议哦~” 这个游戏的策划竟然意外地有操守! “好,那我就给他写一封邮件吧!”我摩拳擦掌:“唔,抬头是:亲爱的游戏策划君——” ------- 【亲爱的游戏策划君: 我是目前正在你的游戏中奋力和逃逸的数码宝贝战斗的藤丸立香,我想你一定已经认识我了。 很高兴能够在你的游戏中玩耍,我对数码宝贝世界中的一切都感到惊叹,也非常喜欢“被选召的孩子”和同伴数码宝贝一起战斗、进化、冒险的这样一个故事。这让我想到了小时候玩的电子宠物拓麻歌子,也许这也是你创造这个游戏的灵感? 我也很感激你把阿尔托莉雅送到我身边,让她一路陪伴我战斗。我们在掉进现实世界后短暂地分离了半天,我还想着在打败吸血魔兽之后一定要进入数码宝贝世界把她和玛修再带出来,没想到她们两个跟随着吸血魔兽一起来到了现实世界,阿尔托莉雅还解锁了新的进化模式—— 啊,我扯远了。抱歉,我在激动的时候就容易屁话很多。 给你写这封邮件的目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我们正在和吸血魔兽战斗的时候,发现了存在在这个游戏中的一个巨大的bug! 一个一旦坐视不理,那整个游戏都会化为乌有的bug。 策划君,请你好好地重视起来—— 这个吸血魔兽,它是锁血的啊!!!】 “……锁血啊,唔,在游戏中出现这样的BOSS话,玩家确实会愤怒到写信给运营抗议呢。” 俊秀的红发男人轻笑着将信件翻到第二页。 【请你尽快修复这个Bug,因为它给我们的战斗带来了极大的困难!承太郎已经连续使用了三次时停,白金之星都快把这个吸血魔兽的脸打烂了,阿尔托莉雅的超强Lancer形态也快用圣枪把这个吸血魔兽的肚子戳出几百个窟窿,但是它就是死不了,血条依旧是满的!!! 总之就是这个Bug了! 对了,我还有几件事情想问。 第一件是这个游戏能不能氪金?目前看来这个游戏有点像买断制的单机RPG游戏,但是我在进入游戏的时候也并没有付费,请问我们现在是在试玩版当中吗? 第二件是,请问你知不知道圣杯这个东西的存在?圣杯,就是一个金色的小小的杯子,可以实现所有愿望的那种!如果这个东西在你的手里,那请给我回邮件,我们可以商量商量怎么交换,真的! 啊,最后一件事。承太郎——就是我的从者承太郎,你一定也知道他,相比于阿尔托莉雅,其实他更像是一路陪我走来的数码宝贝同伴。并没有说阿尔托莉雅酱不好的意思!只是承太郎——唉,不说这个!他刚才落地之后看了我一眼,我怕他看到我又瞎扯。他说,要我问你一句话,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我问这个,但是毕竟是他的吩咐—— 他要我在电子邮件里问你: 你喜欢相扑吗? ——你忠实的随时可以氪金的玩家:藤丸立香】 策划君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他吃力地抬起手,紧缚在他周身的锁链发出了“叮当”的碰撞声。随着他的动作,红发男人面前亮起了一块投影屏幕,上面正是御台场此刻的激斗场景。 “阿尔托莉雅酱,你还能继续放宝具吗?” 橙发的少女御主挥动着手中的一根捡来的撬棍,狠狠地击飞了一只企图袭击她的猛鬼兽。骑于白马上的银铠骑士戴上了狮子头盔,手持圣枪,飞驰于天际:“当然可以!请指示,Master!” “掩护承太郎撤退,然后对着吸血魔兽心脏的位置释放宝具!” “喂,别忘了还有我呢!”银发的黑铠少女用燃烧的长剑一举挑飞了一头赤眼的恐龙型数码宝贝,“该死,这些家伙真是杀都杀不干净!喂,立香!你到底给那个所谓的策划发邮件了没有啊?” “发了发了,已经发了。”藤丸立香立刻回答,“不过不知道他们那边是不是还在工作时间,听说有些游戏公司都是996的工作制——” 策划君轻轻道:“真是的,我这边可是007的工作制,全天无休呢。” 他低头微微思忖了半晌,道:“那就用语音输入给她回一封信吧。” 被锁链牢牢固定在这片奇异空间中的红发男子很快又改变了主意。 “不……我想,这封信还是让我亲自去送一趟比较好。” 一具和他一模一样的复制身躯渐渐地在他面前拼合起来,作为这个游戏的策划,他将自己的分灵投影进了大屏幕。 “请快点把这个游戏打通关吧。”他祈愿道,“作为一个游戏迷,只能看着你们打游戏可太难受了。” 你一定也能理解我的吧,承太郎? 第102章 我们赶到御台场后,已经开启的数码宝贝世界大门不仅将企图征服人类世界的究极吸血魔兽带来了现实,还附赠了成千上万个猛鬼兽和小恶魔兽等等想浑水摸鱼的数码宝贝。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玛修、阿尔托莉雅和黑贞德这些同伴也一起赶来了,同时还有那些被选召的孩子们! 阿尔托莉雅和我们分别时刚刚进化成了Alter的Lancer形态,在和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她的呆毛又长了出来,于是现在的她是阿尔托莉雅·Lancer,手持圣枪的白色理想之王接近于神灵,凛然又强大地骑于白马之上,在虚空中疾驰着向究极吸血魔兽使用出宝具—— “闪耀于终焉之枪(Rhongomyniad)——!!!” 身为系住世界表层的锚,持于神灵之手的光之柱闪烁起它犹如星辰般的至高至远的光辉,一举击穿了究极吸血魔兽的肚腹! 究极吸血魔兽仰面发出了尖利可怖的痛呼,趁此机会,黑贞德从她召唤出的双足飞龙后背上一跃而下,双手持剑从天而降地将复仇的火焰钉入吸血魔兽的眉心! “咆哮吧,吾之愤怒——La Grondement Du Haine!” 从者们的宝具几乎是接力似的释放,我作为她们魔力的来源清晰地感觉到身体内的魔术回路仿佛灼烧般地发痛。 “……樱桃君,我的电邮你已经送到策划那边去了吗?”我觉得再这样没完没了地让从者们放宝具下去,我会第一个被榨干,“锁血的Bug能不能给修好了?再修不好我真的要GG了!” “正在连接,正在连接……” 樱桃君从神圣计划中发出了沙沙的通讯等待声,我觉得自己的胳膊越来越沉,在挥动撬棍击飞不知好歹的猛鬼兽时都会轻轻发颤。 “——哔卟。” “啊,通讯连接上了。能听到我的声音吗,立香?” 当青年温柔的声音传到我耳中的那一刻,整个战场仿佛都不再重要了,我置身的也不是猛鬼兽和吸血蝙蝠横行的黑夜中的御台场,而是纷飞着红叶的秋日校园。 “平、平子……” 我恍惚地叫道。 “唔?我可不是平子唷。”青年轻轻地笑了一声,这笑声像是洁白之羽一样搔动我的鼓膜,“抱歉抱歉,我还没做自我介绍吧?我是这个游戏的策划,接收到你的电子邮件后特意充当客服联系你来修复锁血Bug。你叫我策划君就可以了。” “——平子!什么都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是平X大辅!”我都顾不上那只想扑过来向我做鬼脸的猛鬼兽了,“请多跟我说说话吧!无论是《鬼X眼镜》里面佐伯克哉里那样的声线还是《恋与JO做人》里面许墨的声线都可以!” 策划君:“……啊?” “只要你对我说一句——”我近乎虔诚地说,“‘我贪得无厌,想要你的全部。’” “我贪得无厌,想要你的全部。……这样可以吗?” 我“嗷”地一声倒下了! 洒家这辈子无悔了! 平子亲口对我说名台词了! “好,我的小宇宙又燃烧起来了!”我又直挺挺地蹦了起来,双拳上跃动起奇异的金色光芒,“我的‘这辈子一定要听到的100句话’当中可以划掉一句!接下来的就是让承太郎对我说:‘哟爱博!拉面库一狗贼’和唱《KissKissKiss》!” 策划君的语气有些古怪:“等等,立香你莫非也是个阿宅?” 我有点脸红:“我一直以来隐藏的阿宅身份竟然也要被发现了吗?!不我其实并不算是个合格的阿宅,因为我已经有大半年没有看番剧了——哦,我可以解释,因为人理被魔术王烧没了,番剧也没了!哈哈!” …… 此刻,我觉得我和策划君的阿宅灵魂在虚空中击掌! “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咱们可以之后再聊。”策划君带着笑意说,“锁血的Bug其实很好解决,但是在游戏中看起来会比较凶险。我需要你融合进究极吸血魔兽的身体里,然后按照我的指示修改它的程序。怎么样,你能做到吗?” 融合? 我谨慎地确认:“修改完程序之后我还能顺顺当当地出来吗?不会就这么也变成数据留在它身体里吧?” “不会的。”策划君说,我感觉他无论说什么都非常令人信服,“我会确保你安全脱出,我保证。” 我一定是昏头了。 承太郎和玛修都骑在双足飞龙背上攻击着吸血魔兽的头部,黑贞德目前正致力于把吸血魔兽的脖子烧断;阿尔托莉雅似乎是觉得闷,她把狮子造型的头盔一掀,露出了成长后清冷美丽的面容,呼喝着一夹马腹继续发动冲锋。 我留在他们认为最安全的地面上,正琢磨着干最疯狂的事情。 “策划君,我有一个请求。”我说,“你要是能操控这个游戏的话,那请做一个我的复制品留在原地。要是发现我又不见了,承太郎估计会疯掉的。” 策划君柔声道:“好。” 一具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偶在我身后成形,她软绵绵地落到了地上,在短暂的开机加载过程后,人偶慢慢地站了起来,活动活动四肢,模仿着我的样子躲到了一栋大楼内部,安全地把自己藏了起来。 而我这个本体向着究极吸血魔兽发起了冲锋,向着它立于地面上的巨大勾爪闭着眼睛扑了过去。 ——直至感觉到自由投入了一片扭曲的数据之海。 ------- 这是一片纯白的数据空间,无边无际。 而在这片空间的最中央,左臂为橙色暴龙、右臂为冰蓝铁狼的白色骑士挥动着暴龙长剑与究极吸血魔兽鏖战在一处。 它们的战斗无休无止,谁也无法将谁彻底战胜,只是精疲力竭又永无止境地对着敌方施加自己所能挥出的攻击。 我注视着这两只数码宝贝之间不曾停歇也无法停歇的战斗,犹豫地摸向别在我胸前的神圣计划。 但是我摸了一个空。 “你现在已经用不到它了。” 犹如林间朝露一般清澈柔和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呆呆地抬起头,看着精灵一般俊秀的红发青年翩然从一片纯白的数据中化出身形,他轻轻地将卷曲的刘海别到脸颊旁,紫色宝石一般晶莹的双眼带着无限的温柔与笑意望向我,看得我心底涟漪阵阵。 “初次见面,我就是《数码宝贝大冒险》的游戏制作人兼总策划,花京院典明。” 他向我伸出手,我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缓缓伸手同他交握:“我是藤丸立香。” “很高兴你能信任我,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轻易就冒险和吸血魔兽融合呢。”花京院笑得弯起了双眼,“不过……你也可以信任我。在接下来的旅途中,我会成为你的绿之骑士,守卫在你的身边。” 我突然把手攥紧,他本想抽回手,但被我的大力一握猝不及防地微微睁大双眼:“怎、怎么?是我刚才说得太过冒昧了吗?” “不,我……” ——这样像是少女漫画一样的梦幻展开,我真的太抵挡不住了! 神秘的指引者突然现身,他的真面目其实是温柔俊秀的美少年,还说要成为我的骑士什么的…… 我将另一只手也覆在了花京院的手上,团握着他纤细的手掌用力晃了晃:“我,我也可以!我也可以做你的橙之骑士!” 花京院微愣了愣,然后憋笑着答应:“好、好啊。这还是头一回有女孩子说要守护我呢。我本来还在考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应该说什么,想来想去,最后按照《塞尔达传说》里面林克和塞尔达的模版来讲开场白,没想到你不是等着人拯救的公主,也是四处历险的骑士啊。” “那么,骑士立香,让我来告诉你现在的情况吧。” 花京院没有再挣开我的手,他拉着我漂浮起来,向着那两只数码宝贝的战场飞行而去。 “究极吸血魔兽你一定已经认识了,而旁边那只和他战斗的是奥米加兽,由战斗暴龙兽和钢铁加鲁鲁兽融合的圣骑士。” 奥米加兽用力地将长剑刺向吸血魔兽的胸膛,但它的攻击再一次被闪避开来。 “你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回收圣杯,对吧?” 我点头:“没错。” “你想要的圣杯就在那只吸血魔兽的身上,不过被圣杯强化过后的它已经是几乎没有数码宝贝可以击败的存在了。”花京院微微叹了一口气,他叹气的样子有一种让人禁不住心痛的魔力,“在你们到来之前,被选召的8个孩子同它已经经历了一轮惨烈的战斗,最终他们失败了。” “那8个孩子,难不成就是你要我寻找的那8个丢失的孩子?”我反应了过来。 “是的,我正要说到这里呢。” “我是由这个世界的抑制力召唤出来的从者,被召唤出来的时机刚好是吸血魔兽击败被选召的孩子们。要是再晚一步,它就能彻底扫清前路上的障碍,打开数码宝贝世界的大门毁灭人类世界了。”花京院垂下眸子,“好在我的某种不太派得上用场的想法突然蹦了出来……这也是我成为策划君的原因。” “这里是我构筑出来的独立数据空间,存在于这里的究极吸血魔兽只是一具被圣杯强化后的躯壳,凭借本能和奥米加兽战斗。我和奥米加兽将吸血魔兽的精神数据和本体分离,它的精神数据就处于我创造的游戏中,被选召的孩子们的精神也被封印在游戏里,等待着一个可以唤醒他们的玩家的出现。” “——而那个命中注定要拯救一切的玩家,就是你。” 花京院盈盈笑着看向我,将我的手牵得更紧了。 “我等待你许久了,我英勇的的骑士……立香。” 第103章 经过花京院的讲解,我也大致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想要征服人类世界的吸血魔兽得到了圣杯,它非常无敌,就连目前大家公认的数码宝贝世界最强的奥米加兽都无法将它打败。 它在把唯一有可能拯救世界的8个被选召的孩子们打了一顿之后,花京院作为这个特异点自身召唤出来的从者想了一个办法。 他将吸血魔兽的身体和精神分离,将吸血魔兽和被选召的孩子们的精神封印在了他制作的游戏当中,尽力地拖延时间,等待着能够成为变数的那个“人类最后的御主”的出现。 而这个天选之子就是kono立香da! ……等一下,花花你听到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为什么要干呕啊! 我赶紧轻轻地为花京院拍打抚摸后背,等他稍微平静下来之后,我愧疚地说:“对不起,是不是我刚才说的话有问题?” “不,是我对有些字句过于敏感了。”花京院的眼角还噙着一滴生理性的泪水,我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块手帕,飘起来帮他小心地擦掉:“以后我不瞎玩这个梗了。” “没关系。”花京院瞥了一眼我手里那块蓝色镶边海豚底纹的手帕,突然抿着嘴笑了笑。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我突然想到一点,“阿尔托莉雅和黑贞德她们也是这个特异点召唤出来的落单从者吗?” “没错。”花京院承认,“而我发现阿尔托莉雅她的灵基和伊布非常像——我是说,和数码宝贝非常像,于是就设计了一个解锁数码进化方向的支线给你。” 我坏笑道:“你也是宝可梦的资深玩家吧?” 花京院咳嗽一声:“谁不喜欢宝可梦呢!” “那……花京院你是通过什么方法构建出这个游戏的?”我好奇地问,“难道这是你的宝具吗?” 花京院摇了摇头,一条柔软又闪闪发亮的绿色长触手轻轻地缠绕上我的胳膊,我被这突然出现的美丽却奇异的东西吓了一跳,他安慰地捏捏我的手心:“这是我的替身‘绿之法皇’,我的宝具是和他有关的。” 最终他也并没有提到自己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构建出这样一个庞大而生动的游戏世界。 我们向着奥米加兽和究极吸血魔兽的战场飞去,堪堪停在距他们大约100米远处,我能看到庞大的究极吸血魔兽可怖的体型还有破坏能力,奥米加兽看起来在他的手底下战斗并不轻松。 “究竟怎样才能打败吸血魔兽呢?”我担忧地问,“我们是不是还需要寻找别的助力?” “没错。”花京院说,“所以我要带你一起去寻找其他拥有能够打败吸血魔兽力量的孩子,他们也都是和自己的数码宝贝同伴历经过冒险、并且将自己的数码宝贝培育成了强力的究极体形态,如果能够将他们带来,也许打败吸血魔兽就有希望。” 他伸出手,在一片数据流中开启了一道通往未知之地的大门。 “走吧,我的骑士小姐。”花京院轻轻道。 ------- 我们降落在一座漆黑的高山上,天空之中,一台巨大的黑色机甲凌空俯视着我们! “——这是什么?这是高达吗!?” 花京院因为激动,手都在轻轻战栗。我也呆滞地仰望着那台黑色机甲,然后听到它用棒读的国语配音喊道: “束手就擒吧,小杜!你的善心取不回来啦!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个发型酷炫的孩子斜里冲了出来,他的手中突然亮出了一枚灿金的勾玉,只听见他呐喊道: “超力变身!” 我和花京院悚然一惊—— “——超魔神龙神号!!!” 搞什么啊,我们怎么掉到《神龙斗士》的世界里去了啊! 花京院充满歉意地说:“搞错了,搞错了。数据传送门经常性地会出现波动,有时候也会发生这种跑到别的世界去的情况。” 我们看着那个名叫“战部渡”的孩子喊着“必胜·登龙剑——”把那台黑色的机甲砍炸了,之后花京院还回味着这场一点也不精彩的机甲大战再次打开了数据传送门。 “你喜欢机甲吗?”我问。 “嗯,最喜欢了。”他无意识地说。 我:你明明之前还说最喜欢相扑! 花京院:人的兴趣爱好可以有很多嘛! ------- 这一回我们依旧是降落在一处机甲大战现场。 “多莫克萨拉莫,多莫克萨拉莫!闪光吧,光能使者!!!” 一个红外套的男孩子踩着滑板往一个六芒星的法阵里头冲,一颗硕大无比的机甲头从六芒星中缓缓升起,并且从头部的额饰中发出光束将那个男孩子吸收进去做了驾驶员! “怎么这都是机甲动画片啊!”我难以置信,“《光能使者》都是多老的片子了!” 花京院:“……啊这个很老吗?我没看过诶。” “对我来说已经很老了!!!” 花京院有点不好意思:“再换一个,再换一个。” ------- “冷却完毕。” “完成重新固定。” “机体内所有接触无误。” “停止信号,插头已经排出。” “插入插入栓,开放脊椎传导系统,准备连接。” “插头固定完毕,开始第一次接触。” “插入栓注水。” “主电源接通,动力传送至所有回路,进行第二次接触,A神经连接无异常,LCL电量正常,思考形态切换为日语,初期接触无误,双相回路开通——” 我疯了:“草这是《新世纪福音战士》啊!!!是EVA!!!咱们在这个世界会变成一摊橘子汁的!!!” 花京院的眼中却爆发出了死宅之魂! “这是什么,快看!这优美的机体构造,充满设计感的流线型机械,还有严谨的回路通讯——” 我这才想起来《EVA》可以算是带领动画复兴、对一代人进行了巨大冲击的神作! “等我们回去了,我在迦勒底的资料库翻一翻看有没有EVA的碟,我记得剧场版都已经出了五六部了。”我好说歹说把花京院拖走,“再不走就要看到初号机啃使徒了!” 花京院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初号机:“啊,真好看……” 死宅和死宅之间看来也是有属性差异的! ------- ……落地了。 这一次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机甲,也没有各种童年回忆的OP,我们普通地降落在一条城市的小巷内,依稀还能听见外面树上的蝉鸣。 “这次不知道我们到了什么地方。”花京院下意识地牵着我的手向外走,我有些犹豫该不该提醒,但看到花京院没什么防备的样子,我把话咽了下去:“小心地外出查看一下吧。” “砰!” 我们立刻警觉地抬起头,却发现是住在小巷旁二楼的孩子正站在窗边震惊地看着我们两个,手中的书本落地发出乐响动。 “你、你们——”这个看起来依旧在小学年纪的男孩指着我们结结巴巴地说,“你们刚才突然就、突然就出现了!” “不好,被普通人发现了呢。”我阴森森地笑起来,“哼哼,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之后,你可是要被紧急处置的哦,小朋友!” 花京院很配合地摆出了属于自己的JOJO立:“让我们来解决掉你吧!使用魔法消除记忆!咻——” “……魔法?” 那个男孩有些困惑地问:“你们会魔法?我还以为你们是从数码宝贝世界回来的人呢。” 我花京院:…… 怎么这么巧?! …… 男孩很快就从他家里出来了,脖子上甚至还挂上了冒险用的护目镜。他有些犹疑地打量着我们两个,小声问:“你们真的是从数码宝贝世界回来的吗?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像你们这样大的孩子能够到达数码宝贝世界。” 等一下,小弟弟你这是年龄歧视吗?! 我今年16岁,花京院今年17岁,我们都还没成年诶!!! “啊,对不起!”小男孩立刻道歉了,“主要因为我之前没有见过……我叫启人,松田启人,是一个数码宝贝驯兽师。我带你们去见一见我的同伴们吧!” “同伴?是你的数码宝贝吗?”我很感兴趣地问,“数码宝贝可以日常生活在现实世界吗?” “啊,不……其实,数码宝贝出现在现实世界是个错误,他们终究还是要回去的啦。”启人有点悲伤地苦笑了一下,“你们应该也刚刚和自己的数码宝贝们分别吧?” 我和花京院对视一眼,纷纷道:“嗯,是的呢。” 启人看起来是个比较内向的男孩子,但是和我们聊起数码宝贝世界后也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我的数码宝贝同伴叫基尔兽!他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数码宝贝,我们是最好的伙伴!”启人聊到基尔兽的时候双眼都在发光,“一会儿我要给你们介绍我的同伴建良和留姬,他们都是非常厉害的数码宝贝驯兽师,不过他们的同伴也都留在了数码宝贝世界。我们都很想再见见它们呢。” “你们……曾经去数码宝贝世界冒险过吗?” “去过。”启人似乎不太愿意提起,“但是,大部分时间我们还是和数码宝贝一起在现实世界待着。只是在那一次大灾害后,为了隔绝数码死神对人类世界的侵袭,科学家们加强了数码宝贝世界和人类世界之间的壁垒,数码宝贝们也必须回到他们原本的世界中去。” “……大灾害?” 启人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我:“就是一年前的那一起席卷全球的巨大灾害啊。数码死神侵入人类世界,几乎要把数码宝贝世界和人类世界一起毁灭的那场——帝厉魔大灾害。” 听到帝厉魔这个名字,我感觉到花京院牵着我的手突然收紧了。 ------- “数码死神,帝厉魔……” 奇异的空间之中,被锁链紧缚的花京院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找到突破口了。” “是吗?你找到解决究极吸血鬼兽的方法了?” 花京院发出一声闷哼,锁链像是有生命的一样突然吊起收紧,他的双手被迫高举过头,以无力的任人摆布的姿态被悬挂在这一片色彩奇异的异空间之中。 “……看到我们距离再一次打败你又进了一步,你终于忍耐不住怒火了,是吗?”花京院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你真的觉得把我捆在这里就能阻止立香?” 银发黑皮肤的男人不知何时悬浮在花京院背后,他沉默地踏着虚空走近,皮肤上绘着奇异纹路的手轻轻抚上花京院的后脖颈,引得红发青年一阵战栗。 “无所谓。”银发男人低声道,“即使她将所有的特异点都修复了又如何?我本身的存在便是人理的末路,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我最终将人理烧却。” “真是狂妄的发言啊……” 花京院扬起脖颈,犹如一只脆弱的天鹅一般被银发的男人攫住,他的大动脉在男人的掌心下澎澎地跳动,在要害被掌握于手的这一刻,倔强的高洁法皇颤抖地从喉间发出吐息。 “——但你绝不会成功的。” “你终将被击败,魔术王。” 第104章 帝厉魔是什么? 松田启人和他的伙伴们给了我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数码宝贝世界并不是一个自然形成演化出的世界,起初是由一群自称为“野生动物研究小组”的世界电脑精英开发研究的人工生命体,他们遵循着“弱肉强食”的规则制造出了数码宝贝们的雏形。 很快,这些数据悄悄地开始自行的重组,复制,倍增,进化,以人类世界为蓝本进行重构和组建,最终形成了一个不可思议却又似乎有迹可循的数码宝贝世界。 人类并非对此一无所知,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机构监测和监管着数码宝贝世界,同时也有一个可以清除数码宝贝世界垃圾数据的AI程序。 ——数码死神,也就是帝厉魔。 “帝厉魔……它并不是数码宝贝吗?”我感到很诧异,“我以为最终的大BOSS都会是某种具体的生物呢。” “它确实不是,帝厉魔是可以进行学习和思考的数据系统,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更强力的杀毒软件。在之前的大危机中它获得了实体,想要同时格式化人类世界和数码宝贝世界。”被称为李建良的男孩向我们解释道,“目前帝厉魔已经被强制带回数码世界并且陷入了冬眠,数码宝贝世界和人类世界之间为为此建起了厚厚的壁垒。我想……它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吧?” “……是吗。”花京院若有所思,“唔,应该吧。” 我觉得,自己好像窥见了花京院此刻的想法。 “你要靠那个对抗究极吸血魔兽?”我轻声问。 花京院垂眸看向我,他紫色的眼睛像是被小溪冲刷过的水晶一样闪闪发亮:“虽然冒险,但是可以一试。毕竟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啊,我们的时间确实已经不多了。 “但是我们该怎么进入这里的数码宝贝世界,又该怎么唤醒帝厉魔?” 花京院若有所思地用手指缠上他自己卷曲的红色刘海,轻轻地绕了绕。 “也许,我们需要一个大一点的硬盘。” “还需要一把大一点的锤子。” 启人和他的同伴们已经被我们两个甩在了身后,花京院微笑着再一次伸手,在半空中划出了数据传送门:“来吧,让我们做一回坏孩子,把他们辛辛苦苦封印起来的恶魔召唤出来吧。” -------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待在这个世界里吗?” 魔术王并没有很好奇地从鼻腔中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嗯?” 花京院此刻四肢都被锁链紧缚,脖颈也被魔术王禁锢住,只需要魔术王的一个念头,这朵花就会无人知晓地凋零在这片充斥着奇异光线和怪异画面的世界里。 “因为这是一个思维和现实可以保持一致的世界,换而言之,即使你限制住了我的身体,就算你将我的手脚折断、撕裂……只要我仍然能够思考,那我就还能创造出解决这个特异点的方法。” 魔术王微微蹙眉:“那又如何?” “你,没有想象力吧。” 花京院目视着前方,仿佛可以通过这片诡异的虚无注视到在他身后的魔术王:“你这家伙,本质上是个没有感性的家伙吧。” “理解不了人类的喜怒哀乐,不认同人类被**驱使而建立下的功绩,从而想要毁灭一切再造新生的可悲的家伙。即使是你身处这片空间,也无法用思维创造出什么,因为你的脑袋里只有一件事,而它注定无法完成!” 魔术王收紧了五指:“你的话太多了,花京院典明。” 花京院因为窒息而张开了嘴,紫色的眼睛里蓄起了生理性的泪,他的双腿本能而无力地蹬动起来,像是一只被捏起翅膀挣扎的蝴蝶。 “……你……愤怒了……吗?”花京院喘息着问,“你……想要……用杀死我……证明我的正确……吗?” 魔术王没有言语,暗金色的眼瞳中也辨认不出喜怒,他像是被设置好程式一样,缓缓地加大了力道。 “……承…………”花京院竭尽全力从喉咙深处发出这样的音节,“…………承——” “——哇啊啊啊啊啊啊!!!” 魔术王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眼瞳头一回放大了。他立刻收回了手,转向异变突生的地方—— 橙发的少女从一道开启的数据大门中一头栽了进来,她很快就因为这个异空间迥异的物理法则而向着上方飘浮。在短暂的错愕后,少女抬起头,看向了空间正中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花京院和一脸凶手样的魔术王。 “……喂,你。” 她的脸上堆起了无法遏制的怒气:“你把花京院怎么样了?!” ------- “那是魔术王,那就是魔术王所罗门!不要和他打啊立香!你快逃!” 奥尔加玛丽似乎是在通讯频道里大声咆哮着什么,罗曼医生似乎也因为陷入了大混乱而乱叫着:“不要和他对视,也不要跟他说话,这家伙邪门得很——不,不对,干脆就不要跟他见面,跑啊!” 但我此刻已经没法用正常的冷静的大脑来思考了。 上一秒,为我打开数据传送门,还摸着我的头,温柔地笑着说:“接下来只要再把通往战场数据空间的大门打开就行了,我们快要成功啦,骑士立香!”的花京院,那个拉着我的手双眼亮晶晶地问我Switch到底是什么的花京院,有点害羞地说自己和承太郎也是挚友的花京院—— 被那个白发的古怪男人捆缚着,被钳制着脖子,陷入了痛苦的窒息。 ——不可原谅。 “呀,你来了!”被称为“魔术王”的男人一反常态地向我露出了一个可以说是热情的笑容,“久闻你大名了,人类最后的御主藤丸立香。被你接连端掉了5个特异点,就算是圣人也会生气的呢。” “混蛋!”我双目赤红地直冲向前,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三把迪奥的魔法飞刀,“你这家伙,不仅毁了人理,竟然还想在我面前伤害花京院!?恬不知耻的以色列人,谁给你的勇气用这种轻浮的语调跟我说话!” 我用力抛出飞刀,魔术王抬起手轻松地用和魔神柱如出一辙的“烧却式”化解:“怎么,生气了?你要是真的被我杀死,在临终前是否也会露出现在这样生动的表情呢?” “做梦!要死在这里的人是你!” 像是梦境一样,我似乎拥有了梦想成真的超能力,只要我想,心念所至的物品就会出现在我手中。我仅存的战斗直觉告诉自己,这是我用想象力打死这个混球的大好时机! “——首先,当然是咕哒哒小魔仙变身!” 我并没有进行漫长的魔法少女变身吟唱,在我手中出现的是一挺汤姆逊机.枪! “魔法少女龙舌兰形态!向着波纹饼道歉吧,汤姆逊色波纹疾走!” 我扣动扳机,携带着波纹之力的银弹密集如雨一般向着魔术王倾泻而去,他面沉如水,镇定地在自己面前用魔术构建起一道屏障:“没用的,你以为凭借人类的无聊手段就能伤到我吗?” “你刚才,说了木大对吧!” 接着金色波纹弹雨的掩护,我已经弹跳到了魔术王上方—— “如果乔家人的力量此刻不管用,那试试另一个混账的招数呢?” 我用力将自己手中的硕大黄色物体向下一掷—— “食我压路机哒!!!” 花京院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时,看到的就是我呐喊着“泷泽萝拉哒”将巨大的压路机向魔术王砸下。 他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疑心自己是不是还没完全清醒。 承太郎,你的小朋友为什么一脸DIO样——? “贫弱!”魔术王用“烧却式”直接将压路机裂为两半,“都说了,无聊的人类手段——” 隐藏在压路机后的我再一次冲出来,手中举着一块巨大的路牌:“就用这个把你的白毛脑袋砍下来吧!” 花京院:所以都说了为什么你这个家伙会一脸DIO样啊!!! 魔术王不得不再一次熔化我手中的路牌,还有后续被我一起扔过来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乔斯达大宅一楼的命运女神雕像、停止思考的太空化石卡兹(复制品)、石鬼面、一坨被承太郎命名为“狂暴之紫”的海魔——它“噗叽”的吸在了魔术王的脸上,这给他的后续动作带来了一定的困难——仗助最爱的发胶、一盘墨鱼汁意大利面还有一壶颜色可疑的茶—— “等一下,这壶茶的颜色也太诡异了吧!”魔术王叫起来,“为什么会这么黄——” “那你去问阿帕基啊!!!”我咆哮道。 魔术王被我牵制住的这段时间,花京院也挣开了束缚他的锁链,他快速地打开了第二个数据传送门,一道连接着数码宝贝世界,一道连接着奥米加兽和究极吸血魔兽战斗着的纯白空间—— “去吧,数码死神帝厉魔。”他轻声道,“在那个空间里,有你最喜欢的需要清除的膨胀垃圾数据呢。” 浓稠的红色数据集合体缓缓地从数码宝贝世界的数据传送门中流了出来,像是某种质感更加奇异的蛞蝓,伸着触角,追寻着那它被设定在程序中需要追踪的怪异数据,主动爬入了纯白数码空间。 “——我的目的也根本不是在这里打败你。”我毫不恋战,向着魔术王再一次掷出一台自动弹奏着茸茸处刑曲《IlVentoD。'Oro》的施坦威钢琴之后,揽过仍然虚弱的花京院的腰,一头冲进了奥米加兽和究极吸血魔兽战斗的纯白数据空间,“你继续做着烧却人理的春秋大梦去吧,我把我的花京院公主救走了!” “Arrivederci!” 第105章 花京院的腰好细。 我抱着他冲进纯白数码空间时,脑子里竟然不是“怎么把帝厉魔引到究极吸血魔兽身上”,而是这种奇奇怪怪的“天啊花京院的腰为什么这么细”的黄色废料。 医生,我这样的还有救吗? 罗曼医生:……救不了,黄色弥漫全身,很快你就会变成小黄人了。 奥米加兽和究极吸血魔兽仍然在缠斗,只是奥米加兽的动作越来越迟缓,眼看着也不能再拖延什么时间了。 “奥米加兽!”我大声向着战场叫道,“快撤退,快从这个空间里面出来啊!” 奥米加兽听到我的呐喊后攻击动作有所转变,他抬起了冰蓝色钢铁加鲁鲁兽所组成的那条胳膊,对准究极吸血魔兽发出了冒着丝丝寒烟的光炮—— “加鲁鲁炮!” 绝对零度的冷气弹一下子冻结了究极吸血魔兽的半个身子,趁它还在麻痹的时候,奥米加兽立刻向着我们飞来,花京院同时叫出了他的替身:“法皇!撕开数据流,开启回到现实世界的通道吧!” 像是发光哈密瓜一样的银绿色替身从花京院背后飞出,双手相对地竖起,盈出一汪清澈的水流—— “绿宝石水花——EmeraldSplash!” 强劲而磅礴的绿色宝石随着冲击性极强的水流一并飞出,硬生生地在看起来毫无破绽的数据流中破开了一个漆黑的小口。绿之法皇抓着这道裂隙用力向外一扯,直接扯出一个可以供一个人穿过的口子,看得我目瞪口呆。 “快走吧!” 我如梦初醒地向着裂隙那头钻过去,奥米加兽也“噗”地退化成了滚球兽和独角兽这两个幼年期的数码宝贝,“啊呀呀”地叫着跟在我们后面钻出了一个特意开辟出来供他们打斗的纯白空间。 ——我们回到现实世界中了。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东京的天空中可看不到星星,我们借着高楼的霓虹灯还有路灯一路嗷嗷嗷嗷地逆着风坠落。 当然主要是我在“嗷嗷嗷嗷嗷”。 我和花京院这一回可不是像穿越到别的世界一样轻飘飘地软着陆,失去了幻想世界力量的加护,现实世界也被剥去了“游戏设定”的一层外皮。我别在胸前的神圣计划消失了,我俩也狼狈不堪地从半空中坠落,一路加速向着地面拍去。 原本充当守护骑士的我是揽着花京院的腰,但现在我不得不紧紧搂住他,别让绿之法皇伸出触手勾住路灯给我们缓冲的时候把我甩出去。 花京院拽着法皇踉跄地总算平安着陆了。他抚了抚自己脖子上被掐出来的青紫,有些赧然地说:“唉,没想到还是这样一点也不优雅地回来了。我原本以为还能像林克一样帅气地缓缓降落呢。” 我安慰他:“没关系,平平安安的才是最好的!接下来咱们就去找承——等等,承太郎他们人呢?!” 被剥离出来的究极吸血魔兽精神体仍然在对着人类世界进行攻击,它伸出尖利的长爪,似乎想要推倒面前的一栋高楼。而原本疾驰于天际和它对刚圣枪的阿尔托莉雅还有猛锤它脑袋的承太郎都不见了,我茫然地四顾,终于在原本我藏复制体的大楼底下发现了他们。 阿尔托莉雅依旧骑着她的白马,黑贞德和玛修共乘一头双足飞龙,而承太郎怀里抱着什么正向着吸血魔兽推倒大楼的反方向飞奔,我挥手想叫住他,一错目,发现他怀里抱着的正巧就是我的复制体! 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没享受过几次公主抱的待遇呢,怎么制造出来的假人先享受上了!!! 不是说花京院在幻想世界里制造出来的东西都会随着他离开那个世界而消失吗! “啊,这中间也存在一定的延迟……”花京院不太好意思地揪了揪刘海,“不过很快它就不见了,3、2、1——” 花京院倒数完毕后,假人渐渐地消失,究极吸血魔兽的动作也停滞住了。它的身上闪烁起像是信号不好一样的雪花片,逐渐地开始崩溃。 “帝厉魔的数据清除开始了!”我兴奋地攥紧了拳头,“这家伙就快被格式化了!” 而在我们身后,莫名其妙怀里的人就不见了的承太郎懵了。 “立香?”他放出了白金之星,“立香?!” 我赶紧回头,蹦起来向他挥手:“在这儿!我在这儿!” 承太郎瞥见我橙色的头发之后松了一口气,但是当他看到在我身后的红发青年时,我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凝固了。 “好久不见,承太郎。”花京院微笑着,晚风吹起了他的赤红色刘海,还有双耳的樱桃坠子。 就像是那个曾经在开罗的夜里坠落的少年不曾倒下过一样。 这一刻承太郎也说不出话来,千言万语梗在这个本来就不擅长表达感情的男人喉咙口,我只能看到白金之星“啪”地捂住了脸,头发无风疯狂舞动了起来。 “怎么了,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花京院笑得更开了,他主动向承太郎迈步,然后伸出手,似乎想要握一握,“真没想到能够以这种形式再见面,其实之前我一直在关注你和立香在数码宝贝世界的冒险,看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很高——” “——花京院。” 承太郎将失而复得的挚友重重地搂进怀里。 “欢迎回来。” 我和白金之星一起缩在一旁咬手手——其实只有我一个在咬手手——看着他俩感天动地的挚友重逢。 “我觉得承太郎真的很克制了。”我感慨,“当初乔瑟夫和西撒重逢的时候,乔瑟夫直接扑进西撒怀里哭了呢。” 白金之星说:“欧拉欧拉欧拉。” “你想法皇吗?”我问,“你俩当时也是战友吧?” 白金之星说:“欧拉欧拉。” “唔,虽然听不懂,但是我觉得你一定会想念的吧。”我换了一只手手啃,“毕竟法皇真的很漂亮啊。” 当承太郎和花京院终于从他俩的特殊氛围中抽出来时,究极吸血魔兽也崩溃得差不多了。它渐渐地缩水,从究极吸血魔兽退化成了和普通人一样体型的吸血魔兽,然后又从吸血魔兽一路退化成了恶魔兽,小恶魔兽—— 最终,一个金灿灿的杯子从哀嚎着化为一团数据的它胸口中“当啷”地掉了出来。 至此,这个特异点也成功修复了。 玛修他们也骑着双足飞龙回来了,她们完全不知道我在这中途还跑去了好几个世界溜了一大圈,看着突然出现的花京院非常惊奇。 “哇,厉害啊!”黑贞德捣了一下我的肩膀,“这个小哥是哪里来的?是没见过的端庄温柔款的帅哥——” 阿尔托莉雅冷嗖嗖地看她一眼:“你眼里只有帅哥了吗?” 黑贞德有点委屈:“你明明现在是有呆毛的,为什么还像没有呆毛的那个冷血女一样怼我!” 阿尔托莉雅:“抱歉,似乎这是刻在灵基中的本能呢。” 眼看着她俩又要开始掐,我立刻制止:“咱们现在还有正事儿呢!趁这个特异点把我们排斥出去之前,我要先去一个地方!” 黑贞德气咻咻地问:“去哪儿?我让双足飞龙带你一程。” 玛修已经小跑着去把圣杯捡起来回收了,我看了一眼承太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要去向承太郎先生告个别。” ------- “咚咚咚。” 我听见何莉太太的木屐在石板上发出的小快步轻响,她的声音由远及近:“来啦——” 我听见身后有人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 “没事的。”承太郎安慰道,“别紧张。” “我没……”花京院小声道,“好吧,我是有些紧张。” “吱呀——” 何莉太太推开大门,一看到我就笑弯了眼睛:“小立香回来啦!” “我回来啦!”我超大声地说,“我还带来了两个人!” 承太郎压了压帽檐:“……我回来了。” 何莉太太立刻伸出胳膊高高兴兴地要去给17岁的儿子一个亲亲:“宝贝承太郎!啊,旁边这位是——” 她脸上的笑容像是承太郎方才那样凝固了。 “……很抱歉拖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花京院轻轻道,“我也回来了,让你担心了,何莉太太。” 眼泪几乎是立刻从这位善良又温柔的夫人眼中涌了出来。 “……典明,是典明吗?”她使劲儿揉着自己的眼睛,努力睁大了去看他,“你真的回来了吗?” 花京院郑重地点头:“虽然是以从者的形式,但此刻站在这里的确实是我。” “——你在门口干什么呢,婆娘?” 我听见承太郎先生的声音遥遥地从庭院中传出,何莉太太连忙用手背擦掉脸上的眼裂,叫他:“承太郎,你快来看!” 承太郎先生蹙着眉从庭院另一端走来,头发还有点湿,应该也是刚洗完澡:“是推销的吗?都说了那些奇怪的东西少——” 他的目光越过偌大的庭院,直接落到了站在大门处的红发青年脸上。 “……花京院。” 他的脚步停住了,像是怀疑自己在梦中一样,来来回回地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微笑着的似乎从未变过模样的挚友。 是替身使者制造出来的木偶复制品吗?还是说这又是一个死神13的梦境? 但是这个花京院看起来如此真实,他就像是刚刚从1987年的窄门中钻出的一样,带着似乎永远不变的温柔的笑容。 梦里似乎也曾有过这样的场景,他看到曾经失去的战友们来到他家门口,就像刚出发时那样,鲜活地挤进来请他再去旅行。 但梦里的花京院绝不会像这样对他说—— “真好,看起来你长成了一个出色的大人了呢,承太郎。” 遥遥地,花京院典明弯起了紫色的眸子,那双在承太郎梦中千百次合上的眼睛,这次终于睁开了。 也许这就是从者存在的某种意义吧。 我悄悄地捉住承太郎的手,他几乎是立刻将我的手反握住,握得非常紧,非常紧。 -------数码召唤领域------- -------病毒清除------- 第106章 我开始做奇奇怪怪的梦。 在御台场特异点和魔术王战斗过后,似乎这个可怖的家伙就在我的“灵魂”上烙下了某种东西。 这种类似于诅咒的术式对我的精神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困扰。 “……又来了吗。” 梦境的开头总是相似的。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纯白房间,还有熟悉的滑动门“咔哒”轻微的开启声。 “早上好,立香,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 我微微偏过头,看向来人。 啊,是罗曼医生。 “还行。”我说,“伤口都不疼了。” “说明你正在恢复当中。”罗曼医生带着些苦涩笑笑,“像这样的伤势,如果没有仗助和乔鲁诺在的话,可能不出一天就因为感染死掉了吧。” “是啊,谢谢疯狂钻石和黄金体验,也要感谢医生你妙手回春,回头我找达芬奇亲订一个锦旗来给你挂在医务室,写着‘多谢医生救我狗命’。” 罗曼医生完全没有接梗:“立香真是了不起,明明受了这样重的伤还能和我开玩笑,这叫什么来着?人类的坚韧……吗?” 我说:“这是大无畏的革命乐观精神。” “但是……仔细想想,其实也很悲哀吧。”医生翠绿的双眼凝视着我,“为了拯救对你的功绩一无所知的人类,为了拯救朝生暮死、充满了愚昧与卑劣的这颗星球上注定要灭亡的生命……你觉得,值得吗?” “明明迦勒底已经成了这颗星球上最后的乐土,大家可以在魔术王的忽略下继续生活,不用为了生存发愁,不用和外面腐朽溃烂的官僚机构们打交道,不用为了生活痛苦……” “你这样的女孩也可以和心爱的人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直到寿命终结。” 罗曼医生轻声问:“你不觉得,这才是最好的安排吗?” 今天的这套说辞和昨天差不多,但是在细微的地方有所改进,除了历数拯救世界的缺点以外,这家伙还提到了我的恋爱问题,说明魔术王还是做了点功课的嘛!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我都想夸夸他了。 “但是,我要是成功拯救了人理的话,那我就可以回到外面的世界继续上学,做一个快乐的女子高中生。这感觉比困在冰天雪地中的迦勒底要好太多了吧?”我歪歪头。 罗曼医生怜悯地看着我。 “你没想过吗,成功拯救了人理之后,迦勒底也不再是一片乐土,大家最终会回到联合国的管辖之下,而对这些强大而不受控制的英灵们有着绝对话语权的你……” 他轻轻道:“你,难道逃得了监管吗?” “他们会惧怕你,因而审查你,审讯你,寻找你身上的错误和疏漏,把你当做罪人来审判,迫使你放弃自己的力量,解除和英灵们的契约。和你一起生活了大半年的这些挚友般的从者都会被遣散回英灵座——你,能够舍得和他分别吗?” “喂,我说……医生,你今天话好多啊。”我慢慢地坐起来,冷冷地抬眸看向这个脸上仍然带着装模作样微笑的男人,“你是不是想骗我说那句经典名言了?” “……什么?” 我暴起,蹦下地抡起医疗病床就向他砸去:“呀卡吗洗——!!!” ------- 这一回我是真的醒了。 房间里没有奇奇怪怪披着医生皮的人生毒鸡汤傻逼魔术王,只有睡得被子都掉了一半的我,还有趴在床脚呼噜呼噜的芙芙。 “啊……芙芙……”我向前扑倒,捞过睡得迷迷糊糊的猫妖,脸伸到它柔软的肚皮处猛蹭,“果然做了奇奇怪怪的噩梦之后只有软乎乎的毛绒能够治愈我!来让我捏捏肉垫!” 芙芙懵懵地被我摁它的肉球球:“芙啾?” “前辈?” 我探出睡得乱蓬蓬的头:“是玛修吗?进来吧,我也准备起床了!” 玛修应了一声,在移动门开启后迅速地闪身进来,我看到门外似乎晃过一条恐龙尾巴。 “……迪亚哥那家伙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我问。 玛修说:“并没有,前辈。是迪奥最近喜欢上了追恐龙……” 啊,DIO科内部也并不算安宁呢。 “怎么样?”我打了一个呵欠,掀开被子下床,睡眼朦胧地找自己的拖鞋,“你今天也做梦了吗?” “嗯,做梦了。”玛修垂下头,看起来有些羞于启齿,“那个人又伪装成医生的样子,想要我认同他的观点。他跟我说……说生命的末路都是死亡,这样的一颗星球存在生命毫无意义。” “总之又是那套憨批说辞,我都听腻了。今天我梦里那个好歹还有点创新,想用承太郎他们来诱惑我留在迦勒底实施绥靖政策。”我趿拉着拖鞋走到镜子前扒拉头发,“不过魔术王真是个奇怪的家伙,他为什么那么喜欢顶着医生的脸来教育我们啊?难道他馋医生的身子吗?” 玛修很认真地想了想:“有可能,毕竟医生也是个帅哥啊。” 罗曼医生在遥远的医疗部打了个喷嚏。 我洗漱完毕之后,和玛修一起去食堂准备吃早饭。路上我碰到了3个阿尔托莉雅,她们纷纷向我打招呼,阿尔托莉雅·Lily还很热情地想要邀请我跟她们一起吃。 “不啦,你们自己去吧。”我婉拒了,“听说今天卫宫会做加了虾仁粒的厚蛋烧,去晚了可能就被某只小恐龙还有杏寿郎先生吃光了哦。” 阿尔托莉雅们紧急冲刺!!! “啊,阿尔托莉雅真是世界的宝物啊。我终于理解梅林为什么面对着她们的时候有那种恶趣味了。”我嘟嘟囔囔,“不过,说起来,梅林最近真是嚣张得令人有些看不惯啊。” 我原本以为把阿尔托莉雅带回迦勒底之后,她会像是在特异点中那样可以随意切换灵基,没想到我们灵子转移回中央管制室后,一下子多出了好几个阿尔托莉雅,筐体都差点不够用了! 小时候的阿尔托莉雅,普通的阿尔托莉雅,没有呆毛的阿尔托莉雅,穿泳装的阿尔托莉雅,骑马拿枪的阿尔托莉雅…… ——据说还可以变成宇宙版本哦。 不愧是你啊,型月看板娘! 我走进食堂之后,第一眼锁定了和红发青年一起坐在角落里小声交流着的高大黑衣男子。 “……啧。”我撇了撇嘴,“玛修,你不觉得承太郎最近特别黏花京院吗?” 玛修慌张地看看我,又看看角落里的那一对男子高中生:“是、是吗?那个,他们两个是久别重逢的挚友,应该、应该有很多话想要说吧?”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最近我非常贴心地都没有去打扰他们两个!”我有点小骄傲,“你说我是不是情商超高!” 玛修立刻开始熟练地吹我的彩虹屁:“是的,前辈!你真的很温柔也很贴心呢!” 我叉腰哈哈哈哈哈哈地仰天长笑:“没错,没错!继续仰慕吧,余允许了!” ……某一般路过的二世:“你为什么在cos法老王?” 我把他揪起来扭送迦勒底之门:“今天的种火打完了吗,你怎么溜出来了?回去加班!” 看到承太郎和花京院似乎还没有聊完的意思,我突然不太想在食堂吃饭了,于是我在窗口打包了一个三明治(里面还有卫宫妈妈附赠的爱心荷包蛋),和玛修一起打算去医务室找罗曼医生谈谈关于“魔术王在馋他身子”这件事。 ------- “……以我的形象出现?!” 罗曼医生险些把咖啡喝到鼻子里去。 “对啊。”我说,“玛修最近也一直做梦梦到那家伙披着你的皮来给她灌毒鸡汤。唉,魔术王这家伙真的脸都不要了!” 罗曼医生的脸涨的通红:“所以说为什么是用我的身份——” “这也是我们正在思索的一个疑点。最终我得出了结论。” 我戴上了大大的方框眼镜,伸出手,大声说道:“真実はいつもひとつ——真相,只有一个!” 罗曼医生在他的小皮椅上蜷成一团:“被、被发现了吗——” 我一推眼镜,大声公布推理结果: “Dr.罗曼,所罗门他暗恋你!!!” 玛修也附和:“没错!——诶?” 罗曼医生脸上一片空白,而我的推理也随着没有关闭的中央管制室广播一圈一圈一圈地扩散了出去。 “你听说了吗,所罗门他暗恋罗曼医生诶。” “暗恋?什么,那魔术王为什么要烧却人理?” “因为求而不得吧?得不到就要毁掉什么的?” 奥尔加玛丽在十分钟后双目赤红地冲进中央管制室,把已经自闭的罗曼医生和安慰他的我抓了个现行。 “我都听说了!”奥尔加玛丽所长尖声叫道,“我都听说了!原来如此!” 罗曼医生一脸生无可恋地抬头:“……什么?” “罗马尼,原来你这家伙才是罪魁祸首!”奥尔加玛丽所长拎起他的衣领疯狂摇晃,“我早就觉得你这家伙是个祸水了,老爸他对你毫无理由的偏袒原来也是因为这个!” “魔术王他是和你谈恋爱之后被你始乱终弃,在强取豪夺未果之后因爱生恨,想要把躲在迦勒底劈腿了网络偶像魔法梅丽的你逼出来,才采取了烧却人理的方式——对不对!!!” 罗曼医生:什么啊?!! 我慢慢鼓掌:“要素齐全,非常劲爆。” 今天的魔术王也在风评被害呢。 这叫什么? 这叫首尾呼应。 第107章 罗曼医生在全迦勒底的公审大会上有力地证实了自己的清白。 顺便一提,担任证人的正是在网上伪装成可爱魔法少女偶像还骗了他不少工资的梅林。 “像罗马尼这样又胆小又懦弱、别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怎么可能让魔术王喜欢上呢,哈哈哈哈哈哈!” 梅林如此发言之后,迦勒底的大家也都发出了会心的笑声。 就是嘛,魔术王怎么可能喜欢罗曼医生这种人嘛! …… 罗曼医生:虽然大家都愿意相信我是清白的,但为什么我觉得这么辛酸呢?我不配拥有除了网骗伪装的收费网络偶像美少女以外的真挚感情吗! 但是对于我和玛修每晚都做乱七八糟梦的情况,梅林这家伙倒是出面解决了,他笑着说会帮我和梦里的“某位清道夫”沟通一下,顺便也干一会梦魇的老本行。 于是,当天夜里我眼睁睁地看着梅林和伯爵从医务室外冲进来把披着罗曼医生皮的魔术王暴打了一顿。 “艾德蒙?!”我连忙蹦下病床,“你怎么会在我的梦里?” 梅林一边给伯爵加毫无用处的红魔放,一边用很欠打的声音笑着说:“这家伙一直在你的梦里啊!之前他已经当杀毒软件给你拦截掉好多的噩梦了,这一回面对魔术王的入侵才稍有失手。我说,某位大名鼎鼎的复仇鬼先生,做好人也不要隐姓埋名到这种程度吧?至少也该让小立香知道你都为她默默地做了些什么事情嘛。” 伯爵啥也没说,只是对着魔术王“氪哈哈哈哈哈哈哈”地持续殴打。 随着魔术王伤越来越重,我也感觉越来越困。我知道在梦里睡过去之后,接着就会在现实中醒来。于是我抓紧这最后清醒的时间,向伯爵问道: “你一直都在我身边看着我吗,艾德蒙?” 伯爵微微偏过头,用灿金色的眸子短暂地同我对视了一瞬。 “……别指望每次都有我来救你。”他冷淡地说,“你也该学着谨慎一点了。” 我在醒来之前,模模糊糊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真是的,你这家伙……”我嘟囔,“不傲娇会死吗?” ------- 迦勒底亚斯显示的特异点中还剩下一个。 这个特异点终于不在日本境内了——我其实很有理由怀疑魔术王其实不是看人理不顺眼,只是单纯看日本不顺眼——而是在埃及的开罗。 1988年,埃及的开罗。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名为“星尘十字军”的波澜壮阔的跨半球行纪。 作为星尘十字军的成员,承太郎、花京院和乔瑟夫又忙碌了起来,他们每天都被奥尔加玛丽扣在会议室里,要他们详尽地叙述那场从日本开始不断坠机、遇怪、沉船、遇怪、车祸、遇怪的旅途。 ……相应的,我和承太郎的接触机会就更少了。 作为御主,我也有我的训练和日程安排,每天忙碌着上二世老师的现代魔术课,带着新来的阿尔托莉雅们去刷种火、素材和羁绊,有时候还得紧急处理突发的什么“月女神是否会有团子之梦”诸如此类的事件,每次都只能在走廊上匆匆地和他见上一面。 “……你俩现在就像是被强行拆开的牛郎织女似的。” 黑色没有呆毛的阿尔托莉雅·Alter在食堂看到我郁郁寡欢地戳着自己面前的蛋包饭时,端着她满满一盘的汉堡坐过来了。 “怎么,想见他就直接去找啊,为什么这么扭扭捏捏的。”她豪迈地越过桌子来拍我的肩膀,“你这样都不像那个能在梦里暴打魔术王的Master了。” “这是少女的恋心啦。”我嘟囔,“Alter你现在不太懂这个。” 阿尔托莉雅翻了一个白眼:“如果所谓的恋心就是失去了往常的勇敢的话,那我宁可不要这种没用的东西。” 我砸吧砸吧嘴:“好吧,其实是我俩的日程安排总是对不上号,他们在会议室里研究那些DIO手下的替身使者每个都能研究一整天,我最近也要打一些奇奇怪怪的活动什么的,时间总是错开。所以……就一直没法见到他。” “你现在这不是很空吗?”阿尔托莉雅指了指门外,“他们现在应该在会议室,你直接进去旁听不就好了?” 我一拍大腿:“对哦!阿尔托莉雅酱真是聪明!那我去了!” 阿尔托莉雅假笑一声:“赶紧走。” 我兴高采烈地冲到会议室门口,却被奥尔加玛丽截了胡。 “快去中央管制室,出现了紧急的异常联络。”她说话的时候整张脸都是惨白的,我下意识地跟在她身后,折返向着中央管制室跑去:“发生什么事了?” “有一个自称2205年成立的‘时之政府’的组织向我们发来求援,说他们在修复历史时被困在在了过去,需要我们迦勒底的协助。” “2205年?!” 当迦勒底的员工们都到达中央管制室后,达芬奇为我们播放了这一条经过转译的视频信息。 “紧急求援,紧急求援。” 身着样式奇怪西装一名男性一本正经地对着应该是摄像机镜头的方向念稿。 “我司为时之政府下辖2010至2020年段时间管理分局,今因突发不明事态,我司与时之政府的2205年总部失去联系,被迫滞留2016年的时空。” 这个男性念稿声音太干巴太没感情,以至于我觉得他应该被押送去中央电视台学学播音。 “我司内有员工,原系时钟塔魔术师,建议我司与迦勒底取得联系。我司今正式向迦勒底发出求援信号,恳请迦勒底代表前往我司一叙,共同讨论当今事态并合作寻求解决方法。本通讯后附我司坐标地址,贵机构可循此地址到达我司入口,届时将有专员接待。” “另,我司于前日获得一不明男子投放的金色杯装物体,据监测其为高位高浓度魔力结晶。望贵机构能为此物品提供相应的魔术检查。” “时之政府2010年至2020年段时间管理分局,留。” “哔。” 听完这一段留言之后,所有人的表情都在凝重和茫然之间寻找一个合适的节点。 “……所以说。”最终,是玛修打破了沉默,“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能在各个时间到处跑的神秘博士吗?” 我说:“我想,神秘博士应该不是这种公务员。” “列奥纳多,这段视频的可信度有多少?”奥尔加玛丽问。 达芬奇亲回答:“80%吧。它这段视频的加密技术和传输能力都不是2016年及之前的人类能够达到的。” 我询问地看向奥尔加玛丽,她焦虑地咬了一会儿手指,然后作出了决断:“……去。我们得去看一看。就算是一点可能会妨碍人理修复的事情我们都不能放过!” “又要去特异点了吗!”我兴奋起来,“那,我是不是可以和承太郎——我是说,我是不是可以和从者们又出公差了?” “我知道你就是想跟承太郎一起出去!”奥尔加玛丽吐槽,“好好好,这段时间你俩一定憋坏了。那就派你、承太郎和……” 她看向玛修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玛修这次就别去了。”奥尔加玛丽这样说。 玛修急急地说:“我没事的!我完全可以陪着前辈一起去——” “不可以。”奥尔加玛丽断然拒绝,“你好好留在迦勒底,下一次去开罗特异点你是否可以同行也需要对你的身体状况进行评估。要是还像今天早晨那样的话……”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罗曼医生叹了一口气,悄悄对我说:“今天早晨玛修在走廊上晕倒了,她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于是我迅速地也站在了奥尔加玛丽那一边:“你留在迦勒底好好养身体,我一定会快去快回!” ------- 我在中央管制室看到承太郎向我走来的时候,脸上不由自主地漾起了有点傻兮兮的笑容。 “……中午好!”我挑了一个最烂的话题开头,“今天你们的作战会议开得顺利吗?” 承太郎调整了一下帽子的位置,走到我旁边的筐体门口,双手插到了兜里:“啊,还好。至少已经把九荣神的资料都整理出来了。” “那是不是只剩DIO这家伙了?”我微微睁大眼睛。 “嗯。”承太郎出了一口气,“所以……很快我们就能去开罗了。” 我悄悄地接着筐体打开的舱门的掩护,伸出胳膊去拉他的手:“这也说明,我们很快就能修复完人理,回归平静的日常生活了。” 承太郎轻轻地回握:“嗯。” “回归日常生活之后……”我抬头看着他,抿嘴笑起来,“我想,也许本普通女子高中生可以找一个男子高中生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承太郎压了一下帽檐,把他的嘴角遮挡起来:“……呀类呀类打贼,轰轰烈烈就免了吧。” 我偷笑着被奥尔加玛丽赶回筐体:“那边的御主!在跟你的从者说什么呢!这么喜欢打情骂俏,你有本事表白啊!” “你连喜欢的对象都没有!”我梗着脖子回击。 奥尔加玛丽气得要丢圣晶石砸我。 我期待了一会儿从天而降砸中我脑壳的圣晶石,然而啥也没有,最后我悻悻地钻进筐体:“好吧,开始转移吧。” 灵子转移——目标,2016年时之政府时空管理分局。 ------- 我和承太郎降落在一处和迦勒底非常类似的筐体中。 “确认灵子转移成功。” “哔,舱门开启。” 无情感的录音女声提示响起,伴随着“咔哒”的轻响,我面前的筐体大门徐徐打开。 在门外,陌生的身着黑色制服的男子已经在等待我们了。 “欢迎,来自迦勒底的二位。”他公事公办地向我们微微点头,在他身后,是一个意外地充满了古代和式风情的榻榻米房间,“欢迎来到2010年至2020年时间管理分局的临时办公场所,这里是我们征用的某本丸,我们的局长已经在外面等着二位了。” 我不太习惯面对这样的场合,于是承太郎出头帮我应对了:“那走吧。” 我小步跟在了那名工作人员身后,他稍稍放慢脚步,依旧用那种平板的语气,为我们介绍这一个看起来和普通的和式大院没什么区别的大宅子: “这里是本丸,原本是审神者用于培养付丧神的据点,我们管理局的原本办公地点在前不久遭遇了奇异的烧却,所以我们撤退到了这家本丸。由于本丸是位于异空间内独立存在的,不受烧却影响,所以我们退守这里,尽力与贵机构联系上了。” 这一大段话里有好几个我不懂的词语:“审神者,付丧神……都是什么?” “我们时之政府所在的2205年开发出了民用便携时空旅行技术,和贵机构迦勒底灵子转移技术相似。对应的出现了许多历史修正主义者,他们穿越到了重大的历史节点企图篡改。审神者便是我们雇佣的职员,他们的手下是刀剑付丧神,可以穿越到相应的时空去阻止这些历史修正主义者。” 我很快就理解了:“你们做的事其实和我们迦勒底差不多嘛!” “确实,所以我们局长觉得是可以和贵机构合作的。”工作人员道。 他带着我们穿过长廊,在走廊旁的庭院中,有几个年纪尚小的男孩子追逐着跑来跑去,我不由得偏过头去看,他们发觉我的视线之后,怯怯地停下了脚步,扑闪着大眼睛等待着我们走远。 “为什么这里还有孩子?”承太郎问。 工作人员回答:“他们也是付丧神。刀剑付丧神的形态不一,短刀一般都会呈现出孩子的样貌。” 我小声嘀咕:“都是雇佣童工,看来迦勒底和你们时之政府也差不多。” 承太郎咳嗽一声。 最后,工作人员把我们领到主屋,躬身拉开拉门。 “局长,迦勒底的二位客人到了。” “请进吧。” 我脱掉鞋子,不由自主地轻手轻脚地走进:“打扰了……” “哇呀!!!!!” 一团白色突然从屋里冲了出来,跳到我面前“噗哇”地做出鬼脸:“嘿!” 我被惊得一趔趄,承太郎立刻扶住我,而以为是敌人来袭的白金之星也立刻现出身形! “吓到了吓到了!哈哈哈哈哈!” 我惊魂未定地站稳之后,定神看向前方。在我们面前突然冲出来吓了我一跳的是一个白发金眸的美少年,他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向我眨了眨眼睛:“你好呀,新来的小姑娘!嘿嘿嘿,你的反应让我特别满意,这里的人都被吓习惯了,我觉得都不好玩了。” “……鹤丸,他们是贵客,不要吓他们。”工作人员一板一眼地说。 “反正他们已经被吓到了嘛。”名为鹤丸的白发少年笑着跑走了,“喂——咪酱!我把新来的吓到了哦!” “啊呀呀,真是失礼了。”屋里端坐的年轻人向我们欠身,“恭候二位多时了,我是这个时空管理分局的局长,由于工作的特殊性,我们在本丸的各位都不能暴露真名,所以二位叫我局长就好。” “欢迎来到本丸。” 第108章 在局长更为简要的介绍之后,我也对这个名叫“本丸”的地方有了更多的了解。 总的来说,这里之前干的活其实和我们迦勒底差不多,都是来到历史上的时间去打败企图改变历史进程的敌人。只不过我召唤的是从者,而和我职位相对应的“审神者”召唤出来的是刀剑付丧神。 “你们刚才也看到鹤丸国永了,他就是历史上五条国永所锻造的‘鹤丸国永’。”局长向门外示意,“在这所本丸中,没有穿着政府统一制服的都是付丧神,与他们交往时还请小心,毕竟他们都不是人类。” 我“哦”地回应了一声,心里暗暗想着:你面前坐着的这位大帅哥也不是人类。 局长看出了我的不以为意,着重强调:“请一定不要尝试和付丧神们走得太近。他们本质上是物品化形的妖怪,和真正的‘神’并不相同。一旦被他们得知真名,或者获得他们的喜爱,那极有可能会被神隐。” ……神隐? 我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是《千与千寻的神隐》:“神隐?难道说这个本丸其实是神灵控制的废弃游乐场,在大晚上的会张灯结彩开大浴场——局长,莫非你是汤婆婆?” 局长:“……啊?” “我是为了救出因为偷吃草莓蛋糕而变成猪猪的罗曼医生而进入浴场打工的小香!而我旁边这位是空条川的河神,小白龙赈早见空条主!” 承太郎说:“黑龙。” “好吧,这是一条未成年的黑龙,成年之后会变成白龙的河神!”我重新介绍! 局长的脸上出现了和其他听我扯淡的人脸上曾出现过的一模一样的空白。 “你给我认真一点!现在你可是代表我们迦勒底啊!”奥尔加玛丽从我的手环中发出了暴躁的咆哮声,“而且不许你瞎改《千与千寻》的设定!你和小千一点也不一样!” 我悄悄对局长和承太郎说:“这位是我们迦勒底的所长小玛丽,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她其实可喜欢宫崎骏了。” “啊……宫崎骏……”局长看起来有些茫然,“我记得这是……唔,是21世纪初的一名动画制作家?” “没错没错!”我还没继续安利吉卜力,奥尔加玛丽就火速打断了我:“快说正事吧!” “啊啊,正事正事。”我连忙坐好,“那个,实际上,人理烧却其实是这么一回事……” 我向局长讲述了魔术王所罗门烧掉人理的所作所为,包括我们修复人理的方式:去各个特异点回收圣杯。 “那,我们这里的那个高浓度魔力结晶应该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圣杯了吧。”局长理解得很快,“据我们那名目击的员工说,是一个样貌古怪、穿着像是中世纪服装的男人将这个东西投到了本丸的庭院中。他趁付丧神发现之前及时地回收了这个东西,目前正保存在我们的储藏室中……现在我就带二位去看看吧。” 局长起身,房间外的工作人员为他拉开房间的拉门,汇报道:“没有可疑人士接近。” 局长向他点点头:“辛苦你了。” 我好奇地也环视了一圈房间四周,除了空荡荡的栽种着绣球花灌木的庭院之外,什么人都没看到。 ……总感觉这个管理局的人都有点紧张过度呢。 “局长先生,这个本丸的付丧神和他们的审神者现在还有工作吗?”我问。 局长背对着我们,步伐如一:“自然是没有。未来不可观测之后,来自未来的历史修正主义者都全部消失了,也就没有前往过去作战的必要。” “唔,原来如此,看来这里的审神者比我轻松。”我想到自己平时要为日渐扩大的从者队伍去打各种素材,每天嗑苹果嗑到肝报废的迦勒底日常,不禁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审神者产生了一点羡慕。 局长却否认了我的说法:“审神者是时之政府的雇员,她并不能自由安排自己的工作,目前虽然清闲,但是之后还是要把工作补充干完的。” 我:……天啊,做社畜好累哦。 储藏室是一间从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房间,推开拉门后,里面用木盒子装着各种看起来奇奇怪怪的道具,有很大一部分是冶炼所需要的矿石木炭等,还有一部分是装在小盒子里的御札,还有颜色不一的小玉珠子。 “这里是审神者培养付丧神所需要的材料和道具,一般我们工作人员都不会去使用。”局长绕过这些层层垒起来的大箱子,“圣杯被我们安置在了最里面——” “局长。” 一个隐藏在阴影中的高个男子慢慢地从角落中走出,他的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浅淡的紫色眸子冰冷地看向我们一行三人。 “压切长谷部。”局长叫出他的名字,“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这里替主上确保本丸贵重财物的安全。” 刀剑付丧神看着我和承太郎的眼神一点也不友好:“这两位,应该就是从迦勒底来的人吧。你们来这里是想干什么呢?拿走属于我们主上的东西吗?” “压切长谷部,注意你的身份。审神者是时之政府的雇员,连带着她手下的你们也必须听从我们的指挥!”局长强压着怒气,“难道你想跟她一起犯上作乱吗?” 压切长谷部,我想起来了,这是被指定为国宝的刀。因为承太郎将我又拉到了他身后,我不得不踮起脚尖去打量那个身着铠甲的灰发青年,他和局长僵持对峙,不肯让步:“我只有一个主人,也只认一个主人。无论主命如何,我都会遵从。” “所以是那家伙派你来看守圣杯的吗?”局长尽力地在压抑自己的怒气,“好……好,既然如此,那我非得找她谈谈不可了。” 他转身就走,没忘了把我和承太郎叫上:“请牢牢跟紧了,二位客人,实在是失礼,这座本丸情况复杂,以至于让你们看到这样丢脸的场景——” “是把主人用过即扔的你们造成的。”压切长谷部在我们身后高声喊道,“是你们造成的!” 我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碰巧对上了压切长谷部充满了愤怒和怨恨的眼神。 “这是什么回事?”承太郎问,“你们自己内部还有分歧?” 局长把我们带出储物室后,站在走廊上叉着腰叹气。 “实在是……实在是很丢脸。”他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实际上,这是我们管理局和审神者之间的分歧。” “付丧神们是认审神者为主人的,而我们通过管辖审神者来退敌。本质上这算是很有效率的层级管理模式……但,这座本丸的审神者却有不同的想法。” “她不欢迎我们。” ------- 我之前一直以为,审神者和我类似,都是统御着一帮超强打手的小小救世主,只不过我挂靠着迦勒底来交五险一金,每个月还得从工资里掏出很大一部分给达芬奇这个奸商买圣晶石。 但是审神者似乎面对的问题比我更多。 其一,就是恋爱禁止条例。 “不可以和付丧神谈恋爱,不可以和付丧神谈恋爱,每次在给新的审神者培训的时候我们都三令五申,决不可以和付丧神谈恋爱!” 局长在当晚的欢迎小酒会上情绪激动地这样说,旁边的工作人员似乎一点也没有劝阻的意思,一个个心有戚戚焉地点头。 我捧着手里的碟子有点懵:“啊?为什么?审神者是什么48系偶像吗?” “不,主要是,几乎每一个和付丧神恋爱的审神者后续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那位接待我们的工作人员有些赧然地说,“要不然就是离职,要不就是突然和付丧神一起神隐,要不就是带着整个本丸陷入暗堕……” “你们迦勒底应该也有这样的规矩吧?”局长突然双眼放光地看着我,“比如御主不能和从者恋爱什么的?你们迦勒底召唤出来的都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英灵,他们的个性比付丧神更难搞,肯定也有恋爱禁止条例!” 坚持不懈撩我从者还不怎么打算负责的本御主:……呃。 被御主狂撩并且还被夜袭过的某从者:……呀类呀类。 局长没注意到我和承太郎脸上同步的奇怪表情,自顾自地控诉:“我的上一任,也就是2010-2020年段时空管理分局的局长,他就是因为受不了手下的审神者一直和付丧神谈恋爱,才自请调离回总部担任文职的。我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还很兴奋,以为可以干出一番事业——结果每天发愁的事情就是管理手下的审神者,让他们别跟手下的付丧神谈恋爱!” “一会儿是这个审神者和这把刀跑了,一会儿是两把刀为了审神者打起来了,甚至还有那种人渣想要和短刀谈恋爱——虽然短刀年纪比我们都大,但是他们外表都是小男孩啊!有没有良心啊!” 局长说到动情处,抓着旁边一名工作人员的手嘤嘤嘤地哭起来:“我最高纪录是一天遇到3个暗堕,暗堕啊!原本好好的付丧神怎么就被这帮审神者搞成暗堕了呢!一定都是瞎谈恋爱的问题!” 工作人员拍着他的后背:“局长,别喝了,别喝了。” 我悄悄通过手环问迦勒底:“小玛丽,小玛丽。咱们迦勒底应该没有恋爱禁止条例吧?” 奥尔加玛丽说:“你这家伙事到如今才想起来问吗?” 我理直气壮:“之前你又没说过!” “当然没有!”奥尔加玛丽骂我,“要是真的恋爱禁止,你这家伙怕是可以冲到所长室把我用八极拳打一顿然后自封为迦勒底皇帝吧?” 我嘿嘿一笑:“小玛丽你真了解我,不过我可不舍得打你,我只会让卡兹阿姨把你捆起来挠脚心。” 奥尔加玛丽:“你这个恶魔!!!” 就在大家吃得正高兴的时候,餐厅的拉门突然被拉开了。 “……对不起,看来是我来晚了呢。” 室内诡异地静寂了一瞬,我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门口这位也穿着统一制服的男人,他彬彬有礼地欠身:“抱歉,过于投入工作以至于忘了时间……还有剩我的饭吗?” “当然有!快过来!”局长向他招招手,“二位客人,请容许我向你们介绍,这位就是我们管理局的魔术负责人,他曾经在你们魔术世界的时钟塔学习过,是一个正统的魔术师,当初也正是他提出可以和迦勒底联系。” “初次见面,在下玛奇里·佐尔根。”蓝发的男人在局长身边坐下,“欢迎二位光临本丸。” 电光火石地,我总觉得这家伙身上有一种熟悉感。 ……究竟是什么呢? 第109章 玛奇里·佐尔根是全本丸唯一一个可以公开真名的人,据说是因为他是个造诣精深的魔术师,可以轻松化解神隐之类的付丧神所带来的问题。 ……但我觉得是因为没有刀会喜欢上他。 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看到这个蓝发男人开始,我就不可遏制地觉得这家伙身上有一股浓浓的人渣味。而且我总觉得拳头有点痒痒的,不揍点什么就不痛快—— 难道说这家伙其实是个沙袋成精的付丧神? “佐尔根是总部来的魔术师,负责协助我们改进对付丧神约束的咒法,是个可敬的技术人员。”局长如此介绍道,“佐尔根,这两位就是来自迦勒底的客人了。当然因为本丸的规矩,二位不能暴露真名,所以——” “你可以叫我咕哒。”我报上假名。 承太郎说:“Q太郎。” 面对我们如此敷衍的假名,玛奇里·佐尔根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确实,面对这座本丸当中的付丧神,外来者更是要小心了。” “佐尔根先生原先在时钟塔修习过吗?”我微微倾身,“也许您认识我们迦勒底的所长,奥尔加玛丽·阿尼姆斯菲亚?” “天体科的阿尼姆斯菲亚可是鼎鼎有名,我认识她的父亲马里斯比利。”佐尔根微笑,“那是一位非常有理想且出色的魔术师。” 令人意外的是,我的手环一点动静都没出,这代表着迦勒底中央管制室中刚才还和我吵嘴的奥尔加玛丽一点也不想跟这个叫玛奇里·佐尔根的家伙交谈。 或者是不能交谈。 “马里斯比利是我们的前所长,据说确实是一名很优秀的魔术师。”我讲着套话,“那么,是佐尔根先生提议和迦勒底联系的吗?” 佐尔根点点头:“确实,我在时钟塔时就对人理存续机构迦勒底有所耳闻,在面对如此严重的烧却事态,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也许会幸存的迦勒底。” “感谢佐尔根先生对迦勒底的信任。”我觉得自己可能在讲外交辞令上确实也有天赋,“那么,关于那个圣杯……佐尔根先生是否已经接触过圣杯了呢?” 玛奇里·佐尔根微微叹了一口气。 “很遗憾,我仅仅是在发现圣杯时短暂地接手过。在那之后,除了审神者,没有人接触过圣杯。” 我对这个“审神者”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敌对情绪。 “这位审神者,想要将圣杯据为己有吗?” 局长因为酒意,脸颊微红地回答:“我猜,她这是在和我们对抗吧。” ——对抗? 雇员对抗政府?! 这剧情这么紧张刺激的吗?! “啊,因为当我们分局在烧却中成为唯一幸存的时之政府分支后,为了保存力量,征用了这座本丸。但是作为这座本丸的实际支配者,审神者似乎有着抵触情绪。”接待我们的工作人员如此解释。 有的工作人员似乎并不愿意多谈关于审神者和他们时政工作人员的冲突问题,但是看局长的态度,他并不避讳把这个拿到明面上谈,甚至因为酒精的作用,他特别想对着我们这两个外人倾诉一番。 因此我就被迫灌了一脑袋关于人事管理的乱七八糟扯皮。 什么联系审神者的时候需要下发正式的文件,但是审神者调动付丧神就只需要随口一句话就行,付丧神甚至会揣摩审神者的心思进行行动—— “这样的行政效率我们也想要啊!但是不行,我们必须按照规章制度按流程走。我们也想一句话就让那帮搞得整座本丸暗堕的审神者收拾东西滚蛋啊!”局长双眼泪汪汪的,“这个审神者好像有被迫害妄想症一样,觉得我们入驻本丸之后,她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什么的——” “谁会威胁她的地位啊,我们巴不得不参与这帮付丧神的纠葛呢,这些刀子精的各种哀情愁绪可多了。”有个工作人员小声吐槽,“上次我见到那个叫宗三左文字的,随口提了一句织田信长,结果那家伙直接给我甩脸色看!” 我很茫然:“啊?为什么啊?宗三左文字我记得以前是信长的刀吧?刀剑们不喜欢他们的原主吗?” “鬼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织田信长有手汗吧。”局长说。 我不禁为他这个精彩的吐槽鼓起了掌! 之后工作人员们和局长又给我们讲了好多关于本丸和奇怪付丧神的八卦。比如压切长谷部特别特别喜欢这个审神者,每天守在仓库不让人靠近圣杯的就是压切长谷部和龟甲贞宗两个家伙每天轮班。 “那个龟甲贞宗!他是个有特殊爱好的付丧神,你俩最好离他远一点。”有个工作人员心有戚戚焉地说,“有一天我无意间看到他的衣服下面是……” “还有巴形薙刀,这家伙他——” 听了一晚上关于刀剑们的八卦,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你们本丸真的好闲。” “一天天的为什么净在纠结原主人现主人、为什么不使用我——之类的啊!难道你们不需要肝活动吗?你们没有无限池吗?你们不需要给从者肝种火打素材、狂刷Free本祈求掉心脏吗?!” 局长小声解释:“因为刀剑付丧神会感觉到疲劳,疲劳之后一段时间内就不能出战了……” “这种机制简直可笑!都成了付丧神了,为什么还会累?累的应该是我这样的普通人吧,但是就连我都一直在兢兢业业地嗑着金苹果刷活动,这些刀剑付丧神有什么理由喊苦喊累!都给我加班去!!!” “所以,局长,我有一个提议!”我猛地站起来,摆出了酷炫的大乔立,“我发现了,审神者的能力是有极限的!刀剑越是闲,就越是容易陷入意料之外的纠结和恋爱当中。我从我短短的御主生涯中学到一件事——” 局长脸红红地抬起头,有些茫然又温驯地问:“你想说什么?” 承太郎已经预见到我的下一句话了。 “——开无限池吧,局长!!!” ------- “无限池?” 玛奇里·佐尔根跪坐在门外,轻声对屋内说道:“没错,那个迦勒底的御主果然和政府的人勾结到了一起,她给局长想了一条毒辣的计策,要通过举办特别耗费精力的活动的方式将你的刀剑男士都牵制住,然后拿走圣杯。” “……果然如此。”审神者在半晌后颤抖着声音说,“那个来自迦勒底的女孩子,明明和我一样为修复历史而战斗,凭什么她就可以在那个迦勒底受尽宠爱,和她的从者光明正大地行走在一起,而我只能一直待在这个屋子里仅仅通过近侍来传递消息?” “是啊,这简直是太不公平了。” 玛奇里·佐尔根脸上带着嘲讽的微笑,但语气却哀切又同情:“所以,你一定不能就这样轻易地让她得逞啊。快一点,趁他们把你的刀剑男士们都策反之前,使用圣杯许下愿望吧。” “圣杯……万能的许愿机……” “没错,万能的许愿机能够实现你的任何愿望。”玛奇里·佐尔根笑了,“任何愿望。” ------- 欢迎酒会的第二天,局长似乎是为自己酒后的失态感到羞愧,一整天都没露面。但是他安排了一个工作人员很热情地带我们在本丸各处参观。 “本丸身处开口于世界里侧的异空间,虽然从这里望出去感觉无边无际,但实际上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100亩地。”这位工作人员的话比较多,“那边是我们自给自足的农田,一般本丸当中是交给付丧神进行打理的,但是这个本丸似乎并不会安排付丧神来种田,所以都是由我们工作人员轮班去照料田地。” 我感慨:“你们简直活得像鲁宾逊漂流记一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代入了一下迦勒底,想到承太郎挽起裤腿在田里插秧,乔瑟夫和西撒锄地,迪奥和乔纳森一起开着拖拉机突突突突突突,然后花京院和我头上包着那种村姑的花头巾一起挎着小篮子去田地里送饭…… 承太郎无奈地拍拍我的头:“你又在想什么?” “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我傻笑着背道。 工作人员很感兴趣地接下话茬:“哦哦,这是白乐天的《观刈麦》吧!我在国中的时候学过!” 承太郎一秒理解了我刚才脑内到底进行了怎样的小剧场:“迦勒底是绝对不会种田的。” 我嘟囔:“让我想象一下也不行吗?” “呀类呀类打贼。”承太郎无奈地叹气,“就算我阻止,你也会继续想象的吧。” 工作人员好奇地看看我又看看承太郎:“二位,你们……” 我立刻心虚地声明:“我们迦勒底没有恋爱禁止条例!!!” 承太郎:……………… 奥尔加玛丽:你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傻蛋! 工作人员:“哦,好,嘿嘿嘿。” “因为也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局长也不能冒险回到过去,因为我们时空管理局有严格的规定,不能在除了‘修行’和‘战斗’以外的其他情况使用时空转换器。” 他带我们来到庭院,在庭院中有着一个看起来很古怪的石头平台,上面有着金色的齿轮组合成的□□,下方标注出了现在的年份:2016. “这就是时空转换器,作用就是将出征的付丧神队伍送到相应的年代和地点进行战斗。”他强调,“你们轻易不要去碰这个东西,因为它其实并不需要严谨的操作就能启动,我担心你们稍微操作了两下就被传送到奇奇怪怪的年代去了。” “哦……哦。”我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我不碰,我绝对不碰。” 工作人员嘱咐过后,带我们回到了主屋,绕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昏暗又闷热的小屋前。 “这里就是锻造间,刀剑男士都是在这里被锻造、并且由审神者用灵力灌注化形为付丧神的。”他介绍,“以往这里都会有专门从事锻造的刀匠,但是在烧却后也没有了再锻造刀剑的必要,所以这里就被闲置了。” 我福至心灵,一下子领会道:“也就是说,这里是审神者抽卡的地方?” 工作人员有些茫然:“抽卡……?” 我跃跃欲试地推开这间常年燃着炉灶的热气蒸腾的小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圣晶石似乎很久没能花出去了。 “正巧我身上带了点应急用的圣晶石。”我嘿嘿笑着掏出了小钱包,“作为触媒的玛修不在,可能今天也抽不出什么。先扔30颗进去听个响吧。” 我照例在抽卡前祈祷了一番,还抓着当初我一发入魂欧气爆棚就单抽出来的承太郎的手用力搓了搓,以期吸一点欧气(承太郎:真的吗?没有别的目的吗?)。 “来吧,十连召唤!” 我如此喊着,然后向着燃烧的锅炉扔出了30颗圣晶石—— “喂,我说,迦勒底的!” 压切长谷部的声音突然怒气冲冲地在锻造间外响起。 “你们为什么在本丸乱跑,锻造间是你们绝不可以踏足的地方!” 灰发的打刀冲进了锻造间,他还想对我们这些“闯入者”说些什么,但当他看到锻造炉中冒出的金光时,他本来的话也被抛到了脑后。 “你们——你们在锻刀?!” “……不。”我呆呆地说,“我这是抽到了金卡。” 金色的弓兵卡背旋转着出现在我们面前。 “被称为魔人Archer,第六天魔王,信长是也——!” 头带木瓜花金色头饰帽子的黑发少女威风凛凛地在锻造间内踏下第一步! “我就暂时原谅你僭称Master的这件事啦。”她用钉宫理惠超绝可爱的声线向我说道,然后看着我的脸眯着眼睛笑起来:“哇,这位Master是个可爱的小少女啊!来来来,让Nobu我抱一下!唔姆唔姆唔姆看来回应召唤也是有好事发生的呢……诶,你们怎么用这副表情看着我?” 黑色长发的少女元气满满地向我们歪头以示困惑。 ……犯规,太犯规了。 织田信长,不可能是个女孩!!! 第110章 织田信长,一个不需要别人多介绍、大名鼎鼎的战国豪杰,第六天魔王—— 如今,是一个背后红披风飘飘荡荡、黑色长直发也飘飘荡荡,用钉宫理惠的超绝可爱声线叫着“来帮我提草鞋!”的娇小Archer。 “哼,为什么要盯着我这样看呐?”或许是在场的人眼神都太过灼热,信长挠挠脸蛋,“喂,Master,你们怎么都这样待在这里?召唤出我来是为了战斗,对吧?对吧?那还愣着干什么呐,出战、出战——” 我如梦初醒:“信长公!您竟然是信长公!我万万没想到是您回应了我的召唤——这是我的荣幸!!!” “是哒,没错!唔姆!”信长超级自豪地挺起胸膛,“感到荣幸、并且为我所用吧!要时时精进自身、毫不怠惰地侍奉我哦!喂,其他呆站在这里的家伙——你这个黑漆漆的大个儿是谁呐?” 即使是承太郎,在看到织田信长成了一个漂亮小姑娘的时候也会失语的。 我凑到信长耳边悄悄说:“这是我的从者空条承太郎,你叫他承太郎就好啦。至于我,我叫藤丸立香,你可以叫我立香!” “唔姆,都是很不错的名字!”信长点点头,像是领导对待下级一样拍拍我的肩膀,“给你这个荣耀,我记住啦!不过要是什么时候我兴致来了也许会给你们起外号——对了,叫你小橙子如何?” 小橙子本人:“你开心就行。” 信长“哈哈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爽朗又健气:“开玩笑,开玩笑!哼,还是叫你Master比较好。唔,站在门口的这个家伙,从一开始你就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起来,这是谁呐?” 我张了张口,有点犹疑:“这家伙是……” 压切长谷部向后退了一步,浅紫色的眼眸微微颤抖:“我、我,您——” “啊,你还拿着佩刀——这不是压切长谷部嘛,现在它传到你手里了?”信长完全没有意识到站在她面前这个快要精神错乱的男人就是她曾经的刀,“唔,这家伙是把好刀,要好好对它呐!” 她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对压切长谷部造成了怎样的巨大冲击,从他身边侧身而过,径直走向门外:“热死了热死了,这间屋子跟地狱也没什么两样了吧!我说小橙子,快过来给我讲讲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有什么敌人是需要我杀掉的!” 我赶紧冲到锻造炉前确认了一下:“刚才明明我扔进去的是十连,为什么只出了一个Nobu酱就没有后续了?” 工作人员结结巴巴地解释:“这、这个炉子是锻刀用的,锻刀一般需要比较长的等待时间——” “哦,原来如此。”我恍然,“那一会儿我再来看看!承太——我说,Q太郎,走走走,和信长公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可太稀有了!” 工作人员一拍脑袋,在我们身后也匆匆地出去:“我要向局长汇报!” 锻造间很快就只剩下压切长谷部一个人。 “主——不,那家伙,那家伙手中也有一把佩刀!”他攥紧拳头,竭力压抑住自己此刻想要冲出去揪着她领子质问的感情,“那把佩刀、那把佩刀是谁?” ……他似乎还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会儿。 ------- “迦勒底,本丸,人理烧却……唔唔,我大致明白了!” 我们刚陪着信长溜达到马厩,局长就亲自匆匆赶来请人了。他万分恭敬地把信长请到茶室,亲手给她泡茶,满头大汗地和我又把现状解释了一遍。 信长“咕咚咕咚”把茶闷掉之后,用手背一抹嘴角:“换句话说,Master来这里是想要圣杯,但是目前正被一个叫审神者的家伙派付丧神们阻挠,对吧?” 我觉得这话也没什么不对:“确实。” “区区小事,竟然就这样牵绊住了Master的脚步!可笑可笑!” 信长“啪”地放下茶杯,伸出小手在我脑门上戳啊戳:“笨蛋笨蛋笨蛋,犹犹豫豫的大笨蛋!连主次都分不清楚,这样还怎么做我的家臣呐?猴子那家伙都会笑话你的哦!” 我被她没用什么力气地戳着脑门,只觉得自己被幸福的泡泡包围:“是!请您再继续骂我吧!如果能说几句‘无路赛’就更棒了!” 信长有点懵:“哎?小橙子倒是脾气不错嘛!不过你并不聒噪,为何要我说‘无路赛’?” 承太郎:“……这家伙有钉宫病。” 我泪汪汪:“多少宅男都想被钉宫骂!要是花京院知道现在我被钉宫边戳边骂笨蛋,一定会暴起撕开时空屏障直接钻过来吧!” 正在迦勒底休息室和仗助一起联机打游戏的花京院:阿嚏。 “哎,废话不多说了!”信长一下子跳起来,抓起她刚才随意放在榻榻米上的佩刀,昂首阔步地向外冲,“那个圣杯在哪里?就让第六天魔王会会那所谓的付丧神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等等,等一下啊信长公!”局长慌忙站起,甚至一个趔趄没站稳,险些滑倒,“那些付丧神可都是很厉害的,精通刀术,您一个人——” “不,还有我和Q太郎呢!”我很兴奋地卷起衣袖,“承——Q太郎!你没看过我用八极拳揍人吧?我小时候学过八极拳哦,前段时间小玛丽还帮我特训了一下,她被我打得嗷嗷叫——” 我们三个人像旋风一般冲向储藏室! 带头的是——第六天魔王、战国英豪、据说渣了这座本丸好几把刀的无情少女、钉宫理惠配音,个头小小但是气势超强黑长直可爱军装娘——织田信长! 请给她掌声!谢谢!Nobu会继续努力,向着至高顶点进发吧!天下布武! 紧随其后的是——人类最后的御主、刚才十连出货兴奋到可以冲去中央管制室对着巴巴妥斯打军体拳、自称会八极拳但是谁也不知道真假、但至少有承太郎可以帮她揍人的——藤丸立香! 谢谢,谢谢,今年立香香也要向着手撕魔术王这一伟大目标努力呢!Fight哒哟! 最后压阵的是——替身使者、乔家战神、每天都要和无敌的白金之星一起帮仗助想办法、打算打完仗就回老家表白的——空条承太郎! 呀类呀类打贼——啊,什么,不是这句?哦哦,改台词了——即使是我,也能分辨出你这令人作呕的自私! 迦勒底突击小队,冲鸭!!! 信长从腰间拔出火绳枪,大笑着一脚踹开了储藏室的门,两扇拉门轰然倒地,连带着翻了屋里的好几箱炭火和铁材。她足下一蹬就势不可挡地向前冲去,大喊着:“看起来没人阻拦呢,真是懈怠又无能的敌方啊,弄得我都有些无聊了——哦,确实有人!” 她“砰砰”直接就对着阴影中拦在门前的那个人影开了两枪! “叮!” 子弹被极快的刀光斩落,守卫在门前的人也向前一步展露出了他的样貌。 “……真没想到,竟然在此以这种面貌相见。” 黑发的男孩慢慢地归刀入鞘,他手中紧握着的是一把短刀,这和他的身量相符。而织田信长则皱起了眉头。 “说起来,刚才那个家伙解释过,在这里的都是刀剑化灵的付丧神。那么,你这家伙……” 她突然再次大笑了起来。 “是你啊,是你啊!陪伴我到人生最后一刻的小东西,没想到你也变成人了呀!但是这个头是怎么回事?看起来竟然比我还要矮,真是笑死我了!” 药研藤四郎闪动着紫色的眸子,极轻地叹了一口气。 “英灵真是神奇呢,您和我记忆中的外貌截然不同,但内里确实……确实是我的主上。”他道,“从工作人员那里听说您现世之后,我不曾耽搁地就到这里来了。因为要是您确实降世了,一定不能容忍有人以如此懦弱的姿态挡在您身前吧?” 信长眯起血红色的眼瞳:“你当然是懂我的,所以,告诉我吧,和我一同在本能寺中看着天地化为炼狱的药研。现在的你,到底是忠于那位审神者——还是我呢?” 我蹑手蹑脚地拉着承太郎走到一摞堆着加速符的纸箱子后头,悄悄说:“我没想到这篇文当中除了我,还有人能享受这种修罗场的待遇。唉,罪恶啊,罪恶,Nobu酱真是个罪恶的女人!果然长得可爱就是要历劫吧!” 药研的脸上一片平静。 “此身为付丧神,自然要为如今的主上战斗。” “啊,你没选我呢。”信长无所谓地将手移向腰间,在红色披风的遮挡下,她按上了佩刀的刀柄,“算啦,一个两个的,为自己心中认定的事情献上忠诚也没什么不好,而且被我斩于刀下也是你的荣幸吧。” 药研持刀严阵以待:“放手一搏吧——信长公。” “——信长!” 逆着光,我看向储藏室门口,又有两个持刀的青年男子赶到,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在储藏室怀疑人生的长谷部,另一个粉色长发,身着和服,身量纤细,但确凿无疑也是一名付丧神。 “哟,还有救兵呢。”信长偏过头,向他们两个投去短暂的一瞥,“你们也要和我为敌?那太好啦,我正愁无人可斩呢。” “如今我手中的这把刀,可是我上次被人召唤出来之后从博物馆里抢出来的,我的心爱之刀。”她脸上的笑容越绽越开,“让它在现世之后也饱尝敌人的鲜血吧!” “——信长!你手中的那把刀!到底是谁!?” 压切长谷部,向着织田信长发出了悲愤的质问。 我不由得掏了掏耳朵。 “这剧情走向真就越来越修罗场了。”我开启了手环的录像模式——这是我上次回到迦勒底之后强烈要求之下达芬奇亲给我安的,“迦勒底的各位大家好,今天我来给大家直播一下本丸中的爱恨情仇。《我的刀剑们太爱我了怎么办》,女主演:织田信长,男主演:药研藤四郎,压切长谷部——哦,那位粉头发的先生你是哪位?” “那是宗三。”药研小天使贴心介绍,“身为执掌天下象征的宗三左文字。” “哦哦,宗三,是宗三啊!”信长恍然,“哇,你们都来看我了?砍原来自己的刀的感觉真的挺奇妙的。那,那个灰头发的,你莫非就是压切长谷部?” 压切长谷部的眼睛仍然紧紧盯着信长手中那把被红色披风半遮住的刀:“你作为英灵现世之后,不惜作出抢劫这般行事也要拥有的心爱之刀,到底是谁?” 药研首先排除了自己:“不是我。我是短刀。” 于是在场还剩两个选项! A.压切长谷部 B.宗三左文字 我问:“没有C选项吗?Nobu酱你应该还有别的刀吧?” 药研说:“大将没锻出不动行光,她坠机了。” “哦哦,看来坠机无处不在呢。”我沉痛地说,“节哀嗷铁汁。” 信长歪了歪头。 “这很重要吗?”她问,“你们两个,难道会为了我到底拿着什么刀而做出选择吗?没有生命的刀永远不会背叛我,我也没有必要在它们之中做出选择,因为我确实地喜爱着它们所有,无论是药研,还是压切和宗三,对了,还有好使的不动行光。但你们这些奇怪的付丧神在拥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行动能力之后要对自己的主人进行选择,这我也无法干涉,也不想干涉。” “毕竟——” 织田信长狂笑起来。 “验证我手中之刀的最好方法,就是由你们的脖子来亲自确认!” 第111章 迦勒底电视台,迦勒底电视台,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是你们的的老朋友藤丸立香! 现在我所处的位置是本丸的储藏室,目前承太郎已经把储藏室的灯打开了,大家可以清晰地看到,我面前的几个人正陷入僵持! 现场的这位军装女性名叫织田信长!织田小姐前不久刚刚和她面前这两位男士进行了不太愉快的对话,因为这两位男士迫切想要看看织田小姐目前手中的刀到底是哪一把—— 哦,这边又过来了几位付丧神,你们好你们好,观众席在这边,请问瓜子茶水八宝粥要吗?只要茶水就行?自己冲吧自己冲。 目前的有奖竞猜环节仍然在绝赞放送中! 几位也要来猜猜看吗?猜一猜Nobu酱手上的这把刀到底是哪一把?目前有这几个选项:压切长谷部,宗三左文字,不动行光,实休光忠——你们有想要补充的?烛台切光忠?大般若长光?还有吗? 你问我猜对之后奖励会是什么? 那就是被Nobu酱打一顿!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信长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她“铮”地抽出赤红刀身的打刀,狂笑着开始布阵! “为何这么纠结于我钟情于哪把刀呢?”她的周身金色的灵子颗粒渐渐成形,召唤出了三把带着金色日轮的漆黑火绳枪,“你们皆是物品啊,对于物品来说好用即可,何必在意刀名!更何况现在的我——” 她双目赤红,周身数枪宛若索命鬼火:“——我可是Archer啊!!!” “暴尸于三千世界吧!天魔轰临,万弹齐发!!!” 黑发飘扬,名为织田信长的魔王以枪声宣告回归。 ——人生五十年,如梦似幻。但今天,信归来了! ------- “呀,大闹了一场呢。” 玛奇里·佐尔根这一次先于局长出现了,他身后跟着一个面生的女工作人员,一直低着头手中拿着笔记本写写划划着什么。 蓝发的魔术师环顾了一圈被信长打得破破烂烂的储藏室,小心地绕过散落一地的铁材,缓步靠近被付丧神们围起来的最里面的房间。 渐渐地,他能听清里头传来的声响了。 “是啊,这把刀是压切长谷部没错。你很在意这个吗?这有什么好在意的呀,你这家伙——喂,不是吧,你这家伙一定要这么感动吗?都哭哭脸了哦,哭哭脸羞羞哦!” 灰发的打刀背对着玛奇里,他看不到长谷部的表情,只能看到娇小的黑发女孩无奈地用手中已经归鞘的佩刀拍拍长谷部的肩膀:“好了好了,我说,你们这帮刀原来都是这样多愁善感的吗?作为使用者的我其实都不会想太多,你们也不要过度脑补啦!唔唔,不过你这家伙刀技确实精湛,来我麾下应该也能做一名出色家臣吧!” “怎么样,要不要和信一起再踏上天下布武的道路?” 玛奇里身边的女工作人员揪紧了手中的笔记本,纸页都被这样的大力微微撕开了一角。 “快去做你该做的事情。”玛奇里低声道。 女工作人员点点头,不引人瞩目地矮身走开。 “——不,请容许我拒绝。”他们听见压切长谷部这样说,“在下感动于您的爱护,但……此身为付丧神,已经发誓要效忠现在的主上。” “啊,拒绝了呢,你们这些家伙果然都很难理解,多愁善感又一根筋——什么什么,你这白兮兮的家伙想要吓唬我吗?有趣!嘎哦——!!!” 鹤丸国永发出一阵欢畅的笑声:“啊啊,惊吓失败!竟然还被反过来恐吓了,真不愧是您呢,信长公!” “无须在意无须在意——只不过,我说。” 刀剑出鞘的声音非常清晰,付丧神们缓缓地让出一条道路,露出他们身后的织田信长。她和玛奇里·佐尔根之间再无阻碍。 “你这家伙,从刚才一进来开始,我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是你吧?”信长冷冷地用她手中的压切长谷部直指玛奇里·佐尔根,“你是个什么玩意儿?需要我把你藏身的这个茶柜也一刀劈成两半吗?” 玛奇里·佐尔根闷闷地笑起来。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信长公,直觉简直像是野兽一样呢。” “不过,面对这几十名付丧神,还有身为管制塔之主、辅佐治世的九柱之首的——我。”玛奇里的眼睛骤然变为赤红,“仅仅凭借两骑从者,难道你就指望能够从这里突破吗?藤丸立香——!” 当他咬牙切齿、充满恨意地将我的名字报出后,我莫名觉得熟悉。 “你认识我?”我指向自己,“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你啊!” “立香,让我来解释吧。” 时隔12个小时,迦勒底的手环再次连接上了通讯,从中传出的是奥尔加玛丽竭力保持冷静的声音。 “在你面前的这个家伙名为玛奇里·佐尔根,他的名字作为圣杯战争的参与者被记录在我们的资料库中,也许你更熟悉他的另一个名字——” “间桐脏砚!” “你是在冬木苟延残喘的见不得人的老虫子,五百年来以可怖非人的方式追求根源,这都被我的父亲马里斯比利记录在迦勒底的资料库中!你根本没有机会在时钟塔认识天体科的人,因为在迦勒底成立前你就已经死了,死在冬木的圣杯战争里!” “——所以,现在站在这里的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间桐脏砚!” 玛奇里·佐尔根捂着脸大笑起来。 “马里斯比利,亏这家伙竟然还记着我——不,你们迦勒底本身就是徒劳地企图记录这人理的一切吧?无用、无用之举!因为这一切都将被我王烧尽!!!” 听到这充满熟悉感的发言,我恍然大悟。 “这家伙是魔术王的手下。”我肯定地点头,然后大喝一声,“竟然敢在我面前出现,我看你才是活腻了!承太郎,Nobu酱,揍他!!!” 听到承太郎的名字时,玛奇里这家伙还没什么反应,但当承太郎低吼一声叫出他的替身时,玛奇里·佐尔根诡异地颤抖了起来。 “白金之星!” ——不,说起来,为什么面对白金之星的时候这家伙会害怕呢? 当白金之星“欧拉!!!”地向他挥出震天动地的一拳时,我仍然在思考这个问题。 有付丧神想要上前,但是信长警告地将自己的火绳枪对准了其余人:“不要动哦,我的‘三千世界’可是会无差别攻击的魔王三段击!药研你们都是见识过的吧,嗯?” “无需阻止。”宗三左文字出人意料地说,“我们是服从于主上的刀,这是属于佐尔根和迦勒底的纷争,和我们无关。” 信长给了他一个“你很识相”的眼神:“哇,宗三!没想到你有了人形之后看起来很华丽嘛!” “多谢信长公夸赞。”宗三左文字冷淡地回答,“穿衣风格如此,仅此而已。” 白金之星的铁拳一点也没有留情地击打向佐尔根的头部,渐渐地,在这个“人”的皮肤表面出现了犹如器物的裂痕。 “为何——为何这一次也——”佐尔根的声音渐渐扭曲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发出了低沉而带着回响的哀嚎,“明明区区从者的力量胜不过我——” 我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刻想起来了。 “巴巴托斯。”我慢慢举起拳头,“原来是你。” 这一场掉落无间齿轮、禁.断书页和蛮神心脏的欧拉盛宴,正式拉开了序幕。 付丧神们一开始不太懂我们在干什么,白发抱着小老虎的男孩怯怯地扯扯蓝发的青年:“一期哥哥,他们为什么要打佐尔根先生?” 几个短刀都围住青年,眼巴巴地抬起头看着他。 “啊,……”名为一期一振的刀慎重地给出了解释,“你们还记得秘宝之里吗?就是我们打过一次的那个活动,被击败的敌人身上会掉落相应的玉,主上能够用玉兑换相应的奖励。佐尔根先生身上也会掉落信长公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吧?” 这个解释简明易懂,付丧神们都恍然地用“原来你也是敌军”的眼神看向巴巴妥斯。 巴巴妥斯:干什么啊!快来帮我啊你们这帮不打活动的刀!!! 就在我们打得正起劲的时候,奥尔加玛丽突然尖叫一声:“检测到圣杯的魔力反应坐标发生改变——它被人移动了!立香,不要再惦记着打书页,圣杯都要被抢走啦!!!” 我收回刚才踹在巴巴妥斯身上的脚:“什么?有人趁这个机会偷家?圣杯呢?!” “移动到了庭院中了!” 我急急忙忙地往外奔,承太郎向着巴巴妥斯又补了几拳之后,叫回白金之星,追着我的背影也冲了出去。信长在我身后喊:“喂,小橙子!我先把这家伙干趴了再去找你,看起来他还剩一口气呢!” 补刀确实是好文明,我向身后挥了挥手,按照奥尔加玛丽指示的方向跑向庭院。 有几位付丧神犹豫地跟了出来,剩下的有些径直走开了,有些留在储藏室里,似乎是想再和信长说说话。 跟着奥尔加玛丽的指示,我绕过走廊拐角,前方庭院中只有一个低着头快步向前走的长发女工作人员,她穿着有些松垮的制服,怀中似乎抱着什么,向着时空转换器径直走去。 “——站住!!!” 我想也不想地加快了脚步,飞奔到那个女工作人员身后,大力地一把扳过她的肩膀:“你拿着什么——啊!!!” “刺啦——” 她并非手无寸铁,这家伙手中紧紧握着一把短刀,在回身的同时使出了全力向我刺来!我闪避不及,抬手抵挡,小臂被她划出了一道极深的长口子。 太锋利了。 锋利到我劈手去抢夺她手中的短刀时,我紧绷着肌肉用力时才感受到了这将我的泪水都激出来的痛苦。 “立香!!!” 我听到身后承太郎的喊声,下意识地,我将受伤的胳膊向内收,将向下滴沥淌血的小臂蹭在上衣的布料上,忍受着痛楚让织物将鲜血吸收,别让伤口看着太恐怖。 而女工作人员似乎也被我这道伤口吓住了,她瞪大双眼一手握着短刀,另一手捧着一团被白布包裹的什么东西,摇着头后退:“你别过来!” “你他妈的都砍我一刀了,难道还指望我对你手下留情?”我没憋住爆了粗口,“圣杯在你手里吧,交出来!我一般不打女人,但是这次可以为你破例!” “你别逼我!” 女工作人员的眼眶竟然也红了,她带着哭腔向我怒吼道:“你们想来夺走我的一切,现在连我最后的希望也要抢走吗?!” “什么玩意儿,我就来拿个圣杯,拿了就走,我抢你什么了!?”我继续逼近,“快点交出来!” “政府占用了我的本丸,现在你这个‘御主’又要来抢夺我‘审神者’的位置——” 我都气笑了:“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审神者啊?看起来也是个正常人,没想到脑子不好!都说了我只是来拿个圣杯,你愿意在本丸怎么搞都行,和十个付丧神谈恋爱我都不会干涉,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在这儿待上多久!你和时之政府的恩怨那也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一点也不关心!” “胡说八道——我都听玛奇里说了!”审神者向我竖起短刀,“你跟局长说了吧,说我太失职,根本都不打活动,还建议他开无限池!你的心思简直太阴毒了,竟然想要用密集的活动来牵制我的刀剑们,增加他们的疲劳度,甚至还要改锻刀的概率——” 我疯了:“这话你对运营说去啊!我只是个玩家,你以为我是主动没良心要二世老师加班的吗?!你以为是我想在叶氏毒池坠机?!” “这座本丸在我接手时,局长告诉我,上一个审神者就是因为和付丧神恋爱而被辞退的。她的所有付丧神都被清除了记忆,重新锻造,只有她被发还总部,做一个永远活在回忆里的可怜人。”审神者眼角滑下一滴泪,“我不能像她一样被辞退,我不能——” 这什么人啊! 自己不好好打活动成天舔卡抽卡,竟然还怪我打活动太勤快了?! 承太郎在我身后被几个付丧神拦住了。 “加州清光,和泉兼定,堀川国广!”审神者颤抖着发令,“——斩杀敌人!” “哦!”少年模样的红衣付丧神拔出刀,“先解决你,然后再去解救主上吧!” 承太郎紧紧握住拳头,久违地发动了宝具:“白金之星·世界!” 时间,停止流动! 在这五秒的静止时间中,他飞速地掀飞了拦在他面前的这三个小鬼,然后在剩下的两秒内向我的方向飞奔而来。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咻——” “唔!” 一发意料之外的子弹击中了他的肩膀,承太郎闷哼一声,脚下踉跄。白金之星在刚刚发动宝具后的这一秒毫无余力再去拦下这发来自主屋的射击。 “枪确实有用。”早就潜伏在屋内的陆奥守吉行装弹,继续瞄准,“好嘞,就这样继续战斗吧!” 我们被付丧神们包围了。 此刻无名的怒火在我心底燃烧得越来越旺,我一万次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带战斗服的魔术礼装,最起码可以用一发“Gandr”把面前这个叽叽歪歪的女的晕眩! “可恶!”我上手一拳恶狠狠地向她砸去,审神者慌忙举刀回击,尖锐的刀刃擦过我的拳头,在我的胳膊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在我的双臂上,已经被她割出好几道类似的伤痕了,但是累加的疼痛已经随着阈值提高被大脑自动忽略,此刻的我已经打红了眼,愤怒遮掩住了痛苦,我只想把这家伙的脸打歪! “除了这把刀,你就没有别的攻击方式了吗?!看你的样子,完全没接受过武道的训练吧!”我拳拳紧逼,她步步后退,“一天天只会闷在屋里,安定闲适地叫手下的刀剑去替你战斗,每天甚至可以赏花赏景——这都是玛修不曾见过的景色!拥有这样美妙工作的你,竟然会嫉妒遍体鳞伤的我?!” “欧拉!!!” 我的拳头终于击中了审神者的下颌。她被这一拳打得倒飞了出去,直接重重地拍在了时空转换器的台子上,手中的短刀也“当啷”落地。 “你、你不要过来!”审神者紧紧抱着怀中的圣杯,涕泗横流地向后退,“那边、那边又来了一个人!是我的刀,穿着浅蓝色的新选组的羽织,是安定——” “猜错了噢。” 粉发的少女归刀入鞘,而陆奥守吉行被她击晕,软绵绵地倒地。身穿浅蓝色羽织的少女剑士从主屋中走出,仍试图围攻承太郎的加州清光再也挥不起手中的刀:“您、您是——” “我乃新选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她灰色的双眼扫过庭院,“究竟是谁将我召唤而出的呢?” “是我!!!我是人类最后的御主,在这儿能把人叫出来的也只有我了!当然信不信由你——”我立刻扯着嗓子叫起来,“不管怎么说,长着Saber脸的一定是好人!请快去帮帮承太郎吧!!!” “唔,看起来好混乱呢,不过让在场的人全都是去战斗能力应该就可以了吧。”名为冲田总司的少女点点头,飞身拔刀——说起来我们似乎都对性转见惯不惯了——“上吧,我的老朋友加贺清光!无明三段突——” 而我转过身,心下也松了一口气,伸脚把短刀踢远了。 胳膊上的痛楚开始反扑,我像是恶鬼一般擦了擦脸颊,将血也都擦了上去,就这样狰狞地向审神者伸出了手:“好,现在没人能阻碍我拿到圣杯了。” 审神者向后仓皇后退,她瞟了一眼我身后即将结束乱战的承太郎,一咬牙,掀开了蒙在圣杯上的白布! “圣杯啊,我在此向你祈愿,毁灭这座本丸吧!我绝不可能就这样灰溜溜地被赶出去!你们也要和我一同前往地狱——” 我瞳孔一缩! “你疯了吗?!”我尖叫起来,发狠地从她手中劈手夺过圣杯,“你要把所有人都拖死吗?!” “是啊!”审神者疯狂地笑了起来,“玛奇里说这世上存在死后的世界,那么长谷部他们也会跟着我一起去到天堂吧!” 圣杯中的魔力开始散逸,这是愿望即将实现的标志。它即将在极短的时间内转换成毁灭这座本丸的大当量炸.弹,身处爆炸最中心的我肯定不能存活下来。 ——怎么办! ——怎么办!?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听见了那声如同从天堂传来的呼喊: “白金之星·世界!” 第二次,承太郎发动了宝具。 ——这是极短,又极长的5秒。 1秒。 2秒。 3秒。 他花了3秒冲到了我的身旁。 4秒。 他挥手将审神者从时空转换器上扫落,然后将我抱上了这座石台。 5秒。 承太郎转动了时空转换器金色的齿轮。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承太郎最后拨动了代表着年份的金属发条,在他身后,圣杯发出了几乎可以致盲的炫目的光。 “快走。”他重重一掌打在我胸前,“来不及了——” 我向后仰倒,这一刻,世界在我面前从彩色变成了几乎吞没一切的纯白,以圣杯为中心的湮灭开始横扫一切。 我伸出手,徒劳地想抓住什么。 “承——” 时空转换器的金光将我向后拉扯,时空的漩涡将我这个不情愿的旅人带进了某个也许会安全的时代。我最后看到的,是被白光吞噬前承太郎向我投来的的短暂一瞥。 他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什么也来不及说。 -------历史修补本丸·时之政府------- -------归于寂灭------- 第112章 【在这恒长不变的座上,时间并不存在意义。 他靠在窗边,叼起一支烟。这支烟似乎永远也抽不完,就像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可以等到敲门声一样。 机械地吞吐着云雾,虚拟的尼古丁和焦油再也不会损伤他的肺了,因为此身永恒地定格在了17岁的某一日。 他在等待什么呢? [原本是不被人理所记忆的英雄。] [原本是不被他人所理解的战士。] [原本是不应成为英灵的男人。] [但仍然有人需要你,渴望你回应召唤] ——是谁呢? ——谁会需要我这样的人呢? [……是被你遗忘的人。你一直在寻找的,消失在你生命中的人。] 窗外是一片海,涛声依旧,一个小黑点缓缓地从海浪中站起,艰难地向着海滩跋涉而来。 他把烟掐灭,注视着那名黑衣的男子浑身湿漉漉地走上海滩,满面倦容地前行。 终于,他等到了自己的归来。 空条承太郎终于从窗边离开了。他走到门前,拧动门把手,主动结束了他恒长的等待。 “如何?”他问。 浑身都在往下滴水的访客直视着他的眼眸。 “——我要回去找她。”】 ------- 1988年,开罗国际机场。 结束了横跨半个地球的旅程,从日本到埃及,50天的漫长旅途终于在此刻画上句号。 名为DIO的吸血鬼在开罗的朝阳下化为飞灰,名为“星尘十字军”的队伍也只剩下三人。空条承太郎、乔瑟夫·乔斯达和波鲁那雷夫在开罗国际机场作最后的道别,他们即将回到各自的故乡,搭乘飞往巴黎和东京的飞机,也许此生也再不会相见。 “搭乘法国国营航空92号班机前往巴黎的旅客,请尽快前往18号登机口——” “保重啊,你这抠门老头!”波鲁那雷夫咬着牙不让自己掉眼泪,“你要尽量活得久一点!” 乔瑟夫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定要和我们保持联系——后会有期啦,你这呆瓜脸!” 承太郎没说什么,但他的嘴角微微翘起,肩膀也被波鲁那雷夫重重地拍了两下:“一定不要忘了我啊,你这臭屁的小鬼!” “想你这种家伙,想忘也忘不了吧……”他偏过头,让帽檐遮住自己的表情。 在广播重复第二遍的时候,波鲁那雷夫将背包甩到肩头,最后看了一眼同伴。 “——那么,再见了。” 他走向登机口,而承太郎和乔瑟夫在遥望了一会儿他的背影后,也转过身,准备走向属于他们的候机室。 但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一个橙发的女孩子站在他们面前大概20米处,穿着沾满血污的白衬衣,最引人瞩目的是她卷起了衣袖露出的两条胳膊,那两条原本应该白皙柔软的少女胳臂却布满了可怖的伤痕,皮肉都被砍得翻卷了出来,血凝固在上面成了暗红色的痂壳。 ——是DIO的残党吗? 承太郎下意识地叫出了白金之星,乔瑟夫则出声问道:“喂,那边的小姑娘!你看起来伤的很重啊!” 橙发的少女慢慢抬起头,她的半边脸都被抹上了血迹,唯一清楚且让人不由自主注意到的,是她那双哀恸且明亮的眼睛。 “……承太郎。”她一步一步走近,双眼盈满泪水,“你也逃出来了吗?” 乔瑟夫疑惑地扭头去看承太郎:“你们认识吗?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好像也是日本人,难不成是你之前的同学?” “我们不认识。”承太郎冷淡地说。 橙发的少女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了,她用伤痕累累的手背使劲儿去抹掉掉下来的泪水,但是大颗的泪珠冲开她脸上的血污,最终汇成了无法阻止的悲痛决堤。 她大哭起来,揪着胸口,像是要把自己的心都呕出来。 “……喂,承太郎,这个女孩子好像情况确实不太妙啊。”乔瑟夫犹豫地上前,承太郎抿着嘴跟上去,竖起眉毛,语气不太好地说:“吵死了!别哭哭啼啼的,你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女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她看着承太郎的眼神很难懂,同时带着爱和怨。 她没有回答,只是摇摇晃晃地重新站稳,转身向着安检口走去,似乎是要离开机场。 “——喂!”承太郎叫她,但是少女没有回头。 太奇怪了。 承太郎把心底奇怪的悸动归结为警惕心,他摇了摇头,对乔瑟夫说:“算了,可能就是个奇怪的人。走吧。” 他最后向着安检口又望了一眼,那个少女把企图阻拦她离开的工作人员用大力推开,闷头向着机场外快步走去。 ------- 我叫藤丸立香,今年16岁,但我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高中生了。 ——我现在是个小寡妇。 被承太郎推入时空转换器后,我降落到了这个陌生的机场。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非常恐怖,身上都是自己的血,胳膊上没有一块好肉,看到我的旅客都惊叫着向后退,保安也警惕地想要向前问询。 自然,承太郎看到我这个样子也是会觉得很古怪的吧。 1988年的人类承太郎并不认识我,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知道自己也不能强求太多,毕竟—— 我浑浑噩噩地向着安检口往外走,有工作人员想要阻止我,还有安保企图把我控制住。但我刚才在本丸被激起的战斗欲还没消除,挥拳向着他们肚子砸去,在一片惊叫声中如出无人之境地向着机场大厅前进。 “……立香。”手环中传来罗曼医生怯怯的呼唤,“你,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面无表情地把又一个提着电.棍前来的保安撂倒:“能听见。” “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罗曼医生顿了顿,“我们检测到你现在就在预定的最后一个特异点,1988年的开罗,时间节点应该是吸血鬼DIO死去后的第二天。很快我们就会把玛修灵子转移过来,如果你有别的从者提名人选的话,我们也会一起把他们送过来。” 我向着机场的出站口径直走去:“——没事,让玛修来就够了。” “好,那……”罗曼医生迟疑了一下,“你现在需不需要休息一下,处理一下胳膊上的伤口什么的?作战暂且推迟,毕竟我们很担心你现在的状态。” “我还好。”我说,直直地向着等待出租车的人群里挤,想要靠行人粗粝的衣料磨蹭到胳膊上的伤口以获得自虐般的快.感,就像是极端版本的舔口腔中的溃疡,用另一种痛掩盖心里的痛,“帮我检测周围的魔力浓度和灵基反应——啊。” 我撞到了什么人。 “抱歉,小姐。” 绿衣的男子扶住我的肩膀,然后诧异地看向半身是血的我:“——你没事吧?” 我缓缓抬起头,原本以为不会再有波澜的心突然又疯狂跳动起来。 “——花京院?!” 怎么回事,原本时空中的花京院不应该在和DIO的决战中死去了吗?! 出现在这里的花京院又是怎么回事? “喂,花京院,不要磨磨蹭蹭的。”黑肤红袍的男人来到他身边,脚边还跟着一只黑白花的波士顿梗,“那位大人可是指示我们今日就在此地格杀空条承太郎和乔瑟夫·乔斯达。” “啊,我当然知道,也一定会按照那位大人的指示去做。”花京院脸上原本关切的神情转瞬消失殆尽,“走吧,阿布德尔,伊奇。” 等—— 我的脑子彻底不够转了。 本应该在和DIO战斗过程中就牺牲的花京院,阿布德尔和伊奇现在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并且还要去机场里“格杀”承太郎和乔瑟夫——? 花京院和阿布德尔错开我,向着机场的入站口走去。我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加粗的念头—— 阻止他们! 本能地,我冲了上去,抓住猝不及防的阿布德尔的胳膊,下意识地使出了刻在我身体记忆中的招式—— 上步撑拳——狮子小张口——十字拳!!! 喝啊!!! 完全没有防备的阿布德尔被我一套八极拳的初级拳法直接击倒! “阿布德尔!”花京院惊愕地转身,他的替身绿之法皇立刻现身,向着我摆出了攻击的手势,“绿宝石水花——!” 我一矮身,借着阿布德尔倒地前的短短一秒,飞速接近花京院之后猛然出拳——冲天掌、合子手,霸王举鼎!!! 绿之法皇的攻击有一半被我闪过,但还是有一小部分绿宝石水花避无可避地凶狠地击打在我身上,我被其中一枚击中了脑壳,只觉得头晕目眩,出拳的力道也轻了不少,让本该被我一拳击中腹部失去行动能力的花京院趁机和我拉开了距离,绿之法皇再一次瞄准。 我心一横,发动了魔术礼装的“回避”! 绿宝石水花声势浩大地在我身上砸落,我顶着不会对我造成伤害的璀璨的这一地翠绿,艰难地向着花京院发起冲锋! “虽然不知道你这家伙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或者是被谁又控制住了——”我越过企图从地上爬起的阿布德尔,“但是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到承太郎!” “汪嗷!!!” 猛然地,有什么拽着我的裙子重重地往下拉,我一时分神,低头看去,竟然是那头波士顿梗! “——太卑鄙了!”我叫道,“竟然拽女孩子的裙子,你这狗简直是——” 阿布德尔趁此机会叫出了他的替身:“魔术师之红!!!” 火红色的巨鸟尖啸着挟着熊熊烈火向我袭来,我奋力从自己的裙子上扯下死死咬着不松口的伊奇,把裙子的一角都拽破了,根本躲不过这团烈焰! ……怎么回事,今天是我的灾厄日吗? 为什么我总是会陷入这样的险境,难道真的没有人能够救我了吗? 我死死咬着牙,已经做好了被灼伤的准备,迎着即将发起第二轮攻击的绿之法皇挥出了跃动着金色电光的拳头! ——跟乔瑟夫和西撒这些波纹战士在一起的时间这么长,我可不是只学会了意大利手势! 世界在我眼中成了缓慢播放的录像带。除了面前额角出汗的花京院,余光里准备对着我的腿再来一口的伊奇,还有后背袭来的灼灼热浪,我看不见任何其他的东西。 只是,只是那个出现在出站口的身影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令我有落泪的冲动—— “——白金之星·世界!” ……是空条承太郎。 但是,但是…… 我任由自己被白金之星从花京院和阿布德尔当中拉开,在停滞的时间里无声地呼唤: 他们现在不是你的同伴!他们的任务是杀死你啊! 5秒过去,我重新获得行动的能力,张口刚想提醒,却见白金之星猛地掐住了绿之法皇和魔术师之红的脖子! “——空、空条承太郎!”因为替身被桎梏,同样呼吸困难的阿布德尔试图继续发起攻击,“可恶,你是怎——” 承太郎什么都没说,一脸凝重地让白金之星分别在他们脑后重重地劈了一下。精准控制着力道的手刀让这两个人软软地倒下,而伊奇也被贴心地敲晕。 我惊魂未定地喘着气,但是面对刚刚救了我一名的承太郎却完全无法全然信任:“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个是敌人的?” 承太郎皱着眉,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用让我感觉很不习惯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圈。 “你打架太不要命了,女人。”他冷冷道,“虽然你能看到替身,但是本人的能力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这样迟早是会丢掉小命的。” 我被他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得恼火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样?我没有你这样强大的替身能力,力气也只是比普通女孩子大一点,一直陪伴着我的玛修还在迦勒底,唯一一个愿意为了我舍弃生命的人已经——!这样没有依靠的我,除了豁出命地挥舞拳头,还能做什么呢?” 承太郎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生气。他抿着嘴不再说话,而是有点粗暴地伸手来拎我的后衣领:“——跟我一起去见老头子。” “你撒开!”我向旁边退开一步,“我自己会走!” 承太郎压了压帽檐,烦躁地嘀咕:“呀类呀类打贼。” 他扛起了花京院,白金之星扛起了阿布德尔,我本来想把伊奇抱起来,但是白金之星拍拍我的手背,把伊奇接了过去。 于是我两手空空,说不出地憋闷地跟在承太郎身后,走向机场的停车场。 ——真正的17岁的承太郎,真的太臭屁了! ------- 【空条承太郎日记】 1988-X月-X日 天气:多云 今天老头子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SPW财团已经处理好了开罗的各类损失,也着手准备把花京院的遗体运送回国。所以我们买了今天回国的机票,打算也在今天和波鲁那雷夫分别。 但是在机场发生了异变。 我们碰到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孩子,胳膊上都是伤,似乎认识我。但是我和她说话的时候,她看起来非常难过。 她跑走之后我认真地回忆过,自己确实不认识也没有拒绝过这样的一个女孩子。 而且,如果她把脸上的血擦掉,应该看起来也挺可爱的。 但是就在我们准备登机的时候,波鲁那雷夫慌里慌张地跑回来,身边跟着一个金色头发带着古怪礼帽的男人,自称是史彼得瓦根——也就是把老头子抚养长大的那个石油王SPW。但是这家伙本应该在几十年前就死掉了,为什么会以年轻的姿态出现? 他告诉我们在各个时空都发生了异变,其中最严重的事态就是死者复生,并且变成完全讲不通道理的敌人对生前的朋友发动攻击。 紧接着,财团的人打电话来,说花京院的遗体失踪了。 我立刻觉得不对劲,按照刚才那个女孩子离开的路线跑出机场,果然在出站口看到了她,还有活生生的花京院,阿布德尔和伊奇—— 然后,我听到她喊了一声什么,似乎是:“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到承太郎!” ……呀类呀类,果然,这个女孩子是我的追求者吗? 几乎是立刻,她就和花京院他们发生了战斗。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没有替身,仅仅凭借赤手空拳作战的普通女孩子,她的英勇令人印象深刻,也令人钦佩。 而且,她咬着牙战斗的样子…… ……确实很可爱。 我使用了白金之星·世界将她救下,但是她好像不是很喜欢和我对话似的,我提醒她以后不要这么拼命不顾自身地战斗,她却理解成了别的意思,甚至瞪着眼睛凶我。 还非常罕见地拒绝了我和她的肢体接触。 ……为什么我会觉得她凶巴巴的样子也很可爱? ……真是够了,呀类呀类打贼。 第113章 乔瑟夫打通了SPW财团负责人的电话,在他说出第一句:“喂?是史彼得瓦根财团的XX吗?”的时候,那位带着高礼帽的金发男子就一脸古怪地看着他。 “说起来,小姑娘,你的伤不要紧吗?” 我们一起坐着SPW财团派来的专车前往酒店的途中,名为波鲁那雷夫的银发法国男人担忧地一直瞟我胳膊上的疤:“看起来真的很恐怖啊!明明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谁这么残忍对你下这样的手?” “是另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我面无表情地说,“要不是她被炸得连灰都不剩了,我一定把她拎出来鞭尸。” “哇,好狠!”波鲁那雷夫抖了抖,“可是,你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SPW财团的人吗?听乔斯达先生说,刚才是你帮忙拖延住了被控制住的花京院他们……莫非,你也是替身使者?” 我摇摇头:“我不是替身使者,只是因为某些缘故能看到替身罢了。” “哦……这可就奇怪了。”坐在副驾驶的乔瑟夫转过头来,“因为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到替身,这可是铁律啊!” 我瞟了一眼和我还有波鲁那雷夫一起坐在后排,却全程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承太郎,赌气地大声说:“因为我的男朋友把代表他替身的塔罗牌给我了,所以我能看到替身,一定程度上还能叫出他的替身!” 波鲁那雷夫第一个爆笑出声:“原来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哇,真厉害啊!不过小姑娘你这么可爱,有男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对了,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是日本人吗?” “我是藤丸立香,人类最后的御主,来自人理存续机构迦勒底!”我面对着熟悉却完全陌生的曾经的朋友们再次自我介绍,“目前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解决发生在这个世界的‘异变’,回收制造出‘异变’的圣杯!” 接着我尽量简略地解释了一下发生在2016年魔术王引起的人理烧却的异变。在我解释完之后,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藤丸立香。”承太郎缓慢地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好,这样一来,我就确定了。” 确、确定? 确定什么? 我心里怀着一丝希望转过头去看他:“你莫非——” “我之前的确不认识你。”承太郎冷静道,“今天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气得对着空气打了一套军体拳,然后扯动胳膊上的伤口被疼得龇牙咧嘴。 “你这个臭屁鸭类怪!”我隔着波鲁那雷夫对他吼,“自说自话的闷骚男!特喜欢做独行侠孤胆英雄的冷脸怪大叔!和海星结婚给海魔取名字的变态学者!打小舅舅的带外甥!” 无辜被我也吼了的波鲁那雷夫像一只被我吓到的大狗,飞机耳地往同一个方向缩,睁着圆眼睛看着我,什么都说不出,尾巴都不敢摇了。 乔瑟夫“哈哈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臭屁鸭类怪,自说自话闷骚男……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拍手,“很精准,很精准。” “变态学者是什么,就这家伙一副不良学生的样子,说他是学者也太扯了吧。”波鲁那雷夫嘟囔着重新坐直,而承太郎嘀咕重复了一句:“打小舅舅?” 我环抱双臂,恶声恶气地说:“再过12年你自己去问仗助吧,海洋冒险家!” 承太郎乔瑟夫:??? 车抵达酒店后,SPW财团的人也用担架把重新注射了麻醉药的花京院他们抬进去了。他们清出了一间特别大的总统套房,把花京院、阿布德尔和伊奇放在了床上(特别还给伊奇套了一个伊丽莎白圈),接着就有护士姐姐拿着医疗箱来给我处理伤口。 在战斗过后,比较浅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但是最初被划的那一刀实在太深,SPW财团的医生告诉我,这肯定会留疤。 “立香,不如让乔鲁诺或者仗助过来吧。”罗曼医生异常担忧地这样说,“如果放着不管留下疤痕的话,他们两个也没有办法帮你恢复原状的。” 护士姐姐用碘酒帮我清创,我疼得眼泪水都要流出来了,口齿不清地拒绝:“不、不用了!我打算留着——嗷嗷嗷嗷嗷!疼、疼、疼!轻点轻点轻点!” “……我没用力。”护士姐姐无辜地说。 承太郎他们几个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乔瑟夫和波鲁那雷夫同情地看着我,而承太郎则说:“你真是个古怪的女人啊,藤丸。现在的你,和刚才战斗时即使被绿宝石水花击中头部也要挥拳打倒花京院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总觉得他这话带着点嘲讽的意思:“战斗是战斗,战后是战后,我打人特别狠和我打完人之后扑到承——我男朋友怀里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冲突吗?” 波鲁那雷夫咳嗽了一声,拍拍承太郎的肩膀:“这是头一个不买你的账的姑娘吧?” 承太郎默默地把帽檐压得更低了。 护士姐姐用绷带把我的两条胳膊缠了起来,还在我的脑门儿上贴了一个创可贴,之后医护人员们就一起退了出去。我翻来覆去地看自己被绷带捆得严实的小臂,莫名想起了另一个热爱往自己身上缠绷带的家伙。 “这时候就有点想念你呢,太宰先生。”我小声说。 “咳嗯,好了,接下来就让我解说——不,解释一下吧!”金发戴高礼帽的陌生先生一下子弹了起来,“各位,请看这个!” 他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干巴巴圆乎乎毛毛糙糙的发光不明物体,我站起来凑近了看,总觉得这玩意儿像是某种发光的花卷。 “这是啥?”我问。 高礼帽先生大喊一句:“问得好!” 我被他惊了一跳:“真、真的吗?你突然这么夸我,我可是会害羞的。” 波鲁那雷夫在我身后吐槽了一句,听起来似乎是什么你也不像是会害羞的人。 我心里发誓等我和波鲁那雷夫熟起来之后一定要痛击他的发胶头。 “这是神圣遗体,是古代圣人的木乃伊,也是解开那边的花京院小哥他们身上‘异变’的关键。”他解释道,“他们是受到了‘异变’的影响才会起死回生的,这样的‘异变’可以用神圣遗体来解除。” 金发高礼帽的先生拿着发光花卷——不,是神圣遗体啦!——走到花京院他们身旁,用神圣遗体凑近他们的身体,原本若隐若现浮现在他们周身的黑紫色死气渐渐地消失殆尽。 花京院微微地动了动手指,昏昏沉沉地坐起来。 “我……我这是——”他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略带茫然地扫过面前的几个人,“承太郎,乔斯达先生,还有波鲁那雷夫——?” “你感觉怎么样?”承太郎问。 “我……”他眨眨眼睛,突然紧张又激动地揪紧了床单,“对了!DIO的替身能力!我发现DIO的替身能力是什么了!” 承太郎和乔瑟夫想说的话都梗在了喉咙口,他们心情复杂地对视了一眼,最终,承太郎说:“已经没事了,DIO已经被打倒了。” “你的信息已经传达到了,我明白,DIO的能力是停止时间。”乔瑟夫摘下了头上的帽子,“谢谢你,花京院。你帮了我们大忙。” 记忆仍然停留在死前那一刻的花京院松了一口气:“是吗?那就好……” 阿布德尔苏醒的时候发生了一模一样的情况。 “波鲁那雷夫!你还好吗,波鲁那雷夫?” “啊,我现在好好的!”波鲁那雷夫扑过去用力地拥抱了阿布德尔,“瓦尼拉·艾斯那家伙已经死翘翘了!” 我有些羡慕地站在承太郎身后,看着他们故友重逢,喃喃:“……真好啊。” 承太郎回过头看我一眼:“什么?” 我这才发现自己习惯性地又往承太郎身边钻了,赶紧避嫌似的向旁边迈了一大步:“没什么!” 承太郎的脸色又变得有点奇怪,按照我对他的了解,这家伙露出这种表情代表他的心情变得有点差。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又让他觉得烦了,就有点委屈又生气地跑到乔瑟夫身边,重重地“哼”了一声。 “哦,怎么了嘛,立香?”乔瑟夫低头看我,“对了,给你们也介绍一下。这位小姑娘叫藤丸立香,似乎也是为了解决‘异变’而来到这里的,之前她可是为了解救我们英勇地进行了战斗呢。” 花京院和阿布德尔都很和善地和我打了招呼,而伊奇烦躁地开始挠自己脖子上的伊丽莎白圈。波鲁那雷夫连忙帮他取下来,还挨了一口咬。 “好了,接下来你也该好好解释一下这个‘神圣遗体’和‘异变’具体是怎么回事了吧?”乔瑟夫重新转向金发高礼帽的年轻人。 “啊啊,确实!”金发青年连忙点头,“其实我是特意来寻找乔斯达家族的人的!一看你们的这个体格,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是乔斯达家的!托神圣遗体的福,我能够在各个时空之间穿梭,因为各个时空都发生了类似的异变。死者复生后却像是受到控制一样攻击亲友,原本的历史也遭到了扭曲。而解决这些异变的方法,就是前往各个时空收集齐9个神圣遗体。” 我没忍住,问:“神圣遗体和圣杯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总觉得这和我们迦勒底的工作很像啊。” “啊,这我就不知道了。”金发青年挠挠头,“总之,神圣遗体将我引导过来,也就说明你们是拥有解决事态力量的人吧。” “说了这么多,我们还不知道你是谁呢。”阿布德尔问。 金发青年立刻立正站好,脱帽行礼:“啊,诸位好!那边的乔斯达老爷爷,您晚上也好!在下的名号不值一提,我是罗伯特·E·O·史彼得瓦根,三生有幸成为了乔纳森·乔斯达先生的朋友!” 罗伯特·E·O·史彼得瓦根…… 罗伯特·E·O·史彼得瓦根—— 这不是SPW财团创始人、抚养乔瑟夫长大的石油王的名字吗!? 乔瑟夫整个人都呆滞了,他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圈史彼得瓦根,尤其在他带着疤痕的脸上盯了许久,然后非常少女地捧起来,惊叫起来:“OH——MY——GOD——!真的是史彼得瓦根爷爷!!!” 史彼得瓦根有点慌:“不,乔斯达爷爷你不要这么叫我,我还是个年轻人呢!你的头发都白了,应该是我叫你爷爷——” 乔瑟夫:“折寿啊,太折寿了!!!不,你是我的史彼得瓦根爷爷!我想起来了,小时候你就是这样带着我去选购飞机的——史彼得瓦根爷爷!!!” 史彼得瓦根:“咱们认识吗?不,不要这样突然抱住我啊乔斯达老爷爷!” 乔瑟夫:“史彼得瓦根爷爷,我好想你啊!!!” 史彼得瓦根:“都说了不要这样叫我啊乔斯达老爷爷!!!” 乔瑟夫:“叫我乔瑟夫嘛!!!” 我砸吧砸吧嘴:“行,看起来乔瑟夫从年轻到老都爱撒娇。” 承太郎敏锐地捕捉住我话里的重点:“你认识老头子,还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 我瞥他一眼:“迦勒底之中藤丸立香无所不能,万物万象皆在老娘手中!” 阿布德尔和花京院他们都跑去试图分开抱着史彼得瓦根嗷嗷不肯松手的乔瑟夫了,承太郎却好像对那边一点也不关心似的,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问我:“说起来,一开始你就对我一副很熟悉的样子,你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我别开视线,盯着趴在床脚摇尾巴的伊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只是读过关于你的故事罢了。”我说,“我来自2016年的迦勒底,我们储存着关于人理的最详尽的资料。我知道你叫空条承太郎,生于1970年,是美日混血儿,替身是‘星’暗示的白金之星。” 承太郎微微皱起眉头:“还是不对。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喜欢撒娇的?” “因为他以年轻的姿态,作为从者回应了我的召唤!”我不想多说,“你可以理解为乔瑟夫作为英雄被铭记在了人理之上,他本人被升格成了英灵,可以作为从者现界。虽然说起来有些荒诞,但是在迦勒底,确确实实存在着一个乔瑟夫·乔斯达。” “是的哟,我在哟。”从我的手环上传出了某人鬼鬼祟祟的声音,然后他被什么人打了一下:“笨蛋JOJO,别作声!” 我没听清,抬起手腕时迦勒底那边又没再传来什么动静了。 承太郎再一次识破了我话语中企图掩盖过去的重点:“既然你能召唤出老头子……那,我呢?” 我避开他的视线,转身走向好不容易才被波鲁那雷夫和阿布德尔一起从史彼得瓦根身上扒下来的乔瑟夫。承太郎紧紧跟在我身后,继续问:“换个问题吧,刚才你说自己有男朋友,这是真的吗?他也是有塔罗牌暗示的替身使者?但是我们已经把所有拥有塔罗牌暗示的替身使者都遇了一个遍,你的男朋友是其中的哪一位呢?” 我被这家伙在莫名其妙地方的聪明劲儿搞得很烦躁,恶声恶气地回答:“不要你管,和你也没有关系吧?” “当然有关。”承太郎双手环抱,倚靠在墙壁上,带着我以前很喜欢的那种隐约有些笑意的表情看着我,“因为拥有塔罗牌暗示的替身使者,除了在场的几位之外,基本都是DIO的手下,被我们打成了重伤。” “其中有几个还死了。”他又补充一句。 房间里一片寂静,其他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打闹,沉默地把我俩的对话听完之后,互相怀疑地对视起来。 “喂,乔斯达先生,刚才立香说她召唤出了年轻时候的你,那个家伙不会是你吧?”波鲁那雷夫第一个猜。 我和乔瑟夫同时蹦了起来:“怎么可能!”“才不是乔瑟夫!” 我的手环里也传来某个正在看直播的JOJO的叫嚷:“波鲁那雷夫这家伙怎么这样啊!” “那……”波鲁那雷夫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那就是我咯?” 我立刻又摇头:“我没召唤出你。” “那就是花京院!”乔瑟夫一指在旁边还没反应过来的红发青年,“你很关心花京院,在路上我就看出来啦!” “花京院确实是我的从者,他也曾经帮过我很多忙……”我说到这里脸有点红,“对不起,刚才打你的时候我下了重手。” 花京院不知道为什么也有点脸红:“没关系的,我也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了!” “但是不是花京院!”我强调,“我对他就像是西撒对着LISALISA老师的感情一样——顺便一提西撒也生龙活虎地在我迦呢。” 手环里传来某种可疑的波纹战士咳嗽的声音。 乔瑟夫不说话了,波鲁那雷夫继续猜:“莫非是阿布德尔?” 阿布德尔慌慌张张地站直:“什么?” 我觉得再这么缩小范围,他们很快就要猜到了,只好赶紧和稀泥:“不要再猜了,这是人家的秘密——围着一个16岁的女孩子问感情问题什么的可是很害臊的!” 史彼得瓦根脸红红地点头:“是啊是啊,我也觉得好害臊呢。” 我瞪圆眼睛看他:“你害臊个什么劲啊!” 史彼得瓦根叫:“我可是19世纪出生的英国人,你们大家理解一下,我好保守的!” 乔瑟夫立刻问:“那你和艾莉娜奶奶到底有没有——” 手环里传来乔纳森震惊的喊声:“乔瑟夫——?” 我赶紧用大声的咳嗽声掩盖过去。 承太郎始终盯着我,眼神像是看透了一切。 “是我吗?”他慢悠悠地问。 我的否认噎在了嗓子眼里。 “——都别猜了。”我最后这样说,“我男朋友已经死了,就在我在机场见到你们之前1分钟。我不太想继续谈这个话题。” 他们看着我跺着脚离开房间,最后花京院看向承太郎:“我觉得有80%的可能性,是。” 波鲁那雷夫咳嗽一声:“以我法国人的直觉来说,可能性有90%。” 乔瑟夫有点没想明白:“所以,她在机场看到我们的时候哭成那样子,就是因为刚刚看到男朋友死去?她的男朋友……是在造成她胳膊上那些伤痕的战斗中死的?” 阿布德尔熟练地从怀中掏出了塔罗牌:“这时候就需要借助占卜的力量了!” 于是一屋子大老爷们儿兴致勃勃地围成一圈:“承太郎,快来抽牌!” 承太郎压了压帽檐:“呀类呀类打贼,你们怎么都这样兴奋?” “你这家伙,小立香很可爱对吧?你难道就不动心吗?”波鲁那雷夫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而且以我作为一个法国男人的经验来说,在她心灵最脆弱的时候乘虚而入是最有效的!” 承太郎咳嗽了一声:“我今天才刚见她第一面而已。” 花京院忍着笑:“但是你看她的眼神却骗不了人哦。如果不在意,为什么要追问那么多呢?” 承太郎瞥他一眼:“花京院,你这家伙……” “我了解你,承太郎。好啦,快来抽一张牌吧。”花京院把承太郎拉到阿布德尔面前,“阿布德尔先生,你打算怎么占卜?” “就由你来选择立香男朋友——哦,前男友的替身所代表的的那张塔罗牌吧。” 承太郎暗暗屏住呼吸,按住了其中一张牌。 ——卡背反转。 这是——! 我在隔壁房间都能听到那帮男人发出的鬼叫声,波鲁那雷夫和乔瑟夫的叫声最响。 ——烦死了,这帮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 ------- 【空条承太郎日记】 1988年-X月-X日 ……嘿嘿嘿。 第114章 似乎是因为来到了乔斯达家族们熟知的历史当中的缘故,迦勒底的JOJO们都异常兴奋地跑到了中央管制室,一个个都拿着小板凳在迦勒底亚斯和直播屏前坐好,乔瑟夫甚至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从卫宫那里框来了点小零食。 我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就听见从手环里持续不断地发出JOJO和他们愉快的伙伴们的窃窃私语。 “买定离手,承太郎到底要花几天能追到立香。” “一周。” “我觉得需要一个月。” “太长了吧,我觉得三天就行!”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笨蛋JOJO你把小蛋糕的渣都吃到我身上了!!!” 我疲惫地拖着身子去刷牙:“你们这么早就起来看直播啊?” “早上好,立香。”乔纳森温和地向我打招呼,“迦勒底和特异点有时差,现在我们这里是在下午。” “唔,好吧。”我顶着一头的乱毛挤牙膏,“话说,你们有人听说过‘神圣遗体’吗?” “……啊,我知道。” 我差点把漱口水咽下去,而迦勒底那边也传来了鸡飞狗跳的声音:“迪亚哥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啊啊啊啊快来抓恐龙啊!” 迪亚哥气冲冲地喊:“吵死了你们这帮人!我是来提供情报的!” 我咳嗽着把漱口水和泡沫吐出来,连忙问:“神圣遗体到底是什么?” “神圣遗体就是古代圣人的遗体,拥有各种神奇的功效。国家将其供奉起来,那它就能保佑这个国家长久的安定繁荣;个人使用它则可以觉醒替身、吸收他人的替身、治疗疾病,还能转移伤害……”迪亚哥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啊,总之是人人都想要得到的神奇的东西。” 我拧开水龙头,吐槽道:“但看起来它就是一块发光的花卷。而且我绝对、绝对不会去碰死人木乃伊的。” “要是真的遇到了重伤的情况,现实容不得你选择。”迪亚哥说,“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我以自己的尾巴担保,神圣遗体一共有十块。” ——十块? 但是昨天史彼得瓦根说只有九块神圣遗体。那剩下的一块去哪里了? “史彼得瓦根是一个诚实、真挚的朋友。”乔纳森沉声说,“他绝不会骗人。” “那只能说明还有一块遗体下落不明。”我用毛巾擦脸,然后开始梳头,“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死者复生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也是神圣遗体的能力?” “这不是神圣遗体的能力。”迪亚哥否认,“神圣遗体的使用在冥冥中也是存在某种规律和命运的,死亡是归属于神的,神圣遗体再怎么说也还是人间的范围。” 西撒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说:“看不出来啊,你小子竟然还有点神学造诣。” “瞎掰的。”迪亚哥说,“对了,你叫齐贝林?你认识一个叫杰洛的吗?” 西撒:啊? 我把头发扎好,拍拍脸,叹着气走出房间,到楼下去吃酒店准备的自助早餐。 我起的不算太早,也不算晚。至少当我来到餐厅的时候,乔瑟夫和史彼得瓦根已经坐下在吃小圆面包了,我向他们招招手,拿了盘子去挑吃的。 其实我没有什么胃口,但是现在我可是在特异点,战斗随时可能发生,我必须要保证自己体力充足。于是我拿了和平时一样多的面包,很谨慎地没有碰一看就是开罗特色的那些食物,又灌了一玻璃杯的牛奶就去找座位了。 我在靠窗的空桌前坐下,挖了点草莓酱开始往面包上抹,手环里面依旧传出来乔瑟夫“吧唧吧唧吧唧”啃不知名食物的声音,西撒很嫌弃地似乎还在扯他的脸,乔纳森小声地叫他的孙子吃相像个绅士。 “你小时候吃相就这样!”迪奥无情地嘲笑他。 小迪奥立刻被乔纳森用爱的大拳拳磨太阳穴教做人了。 “你不要学你爸!”西撒很认真地对仗助这样说。 仗助有点心虚地说:“我妈说我小时候吃相也不好……” 小迪奥坚强地继续嘲笑:“乔家的劣等基因是会遗传的!” 乔鲁诺不知道该不该回忆自己小时候的吃相,最终他决定不说话,毕竟他身上的血统到底要归属于迪奥家还是乔家至今是一笔烂账。 我一边啃面包一边听迦勒底那头大家吵吵嚷嚷,不自觉地微笑起来,但就在这时,我旁边的椅子发出了“吱呀”的响亮拖动声。 我立刻抬头,嘴里的面包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像个受惊的仓鼠一样瞪向来人:“——干什么?” 承太郎端着他的餐盘,理所应当地坐下:“吃早饭。” “有那么多空桌呢,你随便找一个不行吗?”我实在是不想和这个承太郎单独相处,“那边花京院就是一个人在——” 听到我叫他的名字之后,花京院飞一样地跑了,还没完了拉上刚刚走进餐厅的波鲁那雷夫。 “他们不愿意跟我一起。”承太郎睁眼开始说瞎话,“你昨晚睡得好吗?” 我立刻回答:“不好,我是个伤心欲绝夜夜以泪洗面的小寡妇,正所谓‘还是原来那个我,只是因为流掉几公升泪所以变瘦’,所以让我寂寞寂寞就好!” 显然承太郎没听懂我这化用了歌词的精彩应对,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调料罐给他的煎蛋撒胡椒粉:“是吗?看来你确实很喜欢那个前男友呢。” 我总觉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哪哪都不对劲:“是啊,很喜欢很喜欢,最喜欢了!不过和你也没有关系吧?” 承太郎把帽檐向一旁转了转,让正对着我的那一边侧脸露出来:“没有关系吗?唔,昨天阿布德尔做了一个占卜,算出你前男友的替身所对应的塔罗牌是什么了。” 我陡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你们一天天就搞这种封建迷信吗?这种东西不可信的!那什么,你慢慢吃,我先回房间——” “让他说!让他说!”手环里发出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的声音,还有花京院的劝说声:“立香会害羞的,你们别这样。” 我心烦意乱,站起身就想走,但是承太郎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无论是哪个我,不也还是我么?”他问,“为什么你面对我的时候这样抗拒?”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曾经为我盛满世间所有温柔与星辰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因为你和他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你不知道面对雷夫的时候我是怎么虚张声势的,不知道在花街的梦里我曾经弹奏过什么样的歌,不知道我曾经掉进过食骨之井有过怎样的奇遇,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去找你的时候心跳有多快,不知道我降落伞坏掉的时候有多希望你能来救我,不知道带着花京院去找29岁的你那天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不知道我有多希望栽进时空转换器时身边还有你——” 我把他的手掰开:“抱歉,你不是我的承太郎。” 他看着我决绝地冲出餐厅,连块小圆面包都没拿。 …… 一直在我们身后默默观察事态的乔瑟夫和阿布德尔缓缓展开一条横幅:【恭喜空条承太郎人生第一次表白被拒】 波鲁那雷夫拿起口琴开始吹《SoundofSilence》,花京院用叉子敲盘子给他打节奏。伊奇走到承太郎腿边,同情地蹭了他一下。 承太郎郁闷地捶了一下桌子:“……从者到底是什么!” 乔瑟夫深沉地说:“死去的人是难以打败的,承太郎,虽然很遗憾,但是男子汉还是要向前看啊!” “呀卡吗洗!你这老头也只是和丝吉外婆谈过恋爱,不要搞得一副很懂的样子。” 乔瑟夫下意识地想反驳,但是他立刻又把话吞回了肚子。 “别轻言放弃嘛,承太郎!”波鲁那雷夫拍拍他的肩膀,“你还是有优势的,毕竟立香心里的那个人归根结底还是你。” “需要做恋爱占卜吗?”阿布德尔又想起他的老本行,排出一套塔罗牌,“在这种迷茫的时刻,也许占卜结果会帮你指明方向。” 于是一帮猛男像是高中女生一样围成一圈开始做恋爱占卜。 顺便一提波鲁那雷夫也扭扭捏捏地表示想要卜算一下自己的未来。 “你……”承太郎想起了之前在底比斯遭遇阿雷西时的那个女人,“是那个——” 波鲁那雷夫立刻用大喊大叫来掩盖自己的慌乱:“好啦!好啦!我只是对自己的未来有些好奇罢了——你们别这么看着我!” 花京院已经看透了一切:“承太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承太郎:“……还是让他自己说吧。” ------- 花京院在九点的时候敲响了我的房门,他说大家决定回DIO的老巢再搜寻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毕竟在这个时代他是最可疑的人。 “好,我没什么可收拾的,现在就走吧。”我立刻关上房门就跟着花京院走向电梯,“DIO的老巢是什么样的,像魔窟吗?” 花京院回忆了一番,摇摇头:“并不,看起来和普通的豪宅差不多,只是他的房间里没有什么电器和现代设施,书也很多。” 我想起了迦勒底那个没事就喜欢看书的小迪奥,深有同感地点头:“他是真的喜欢看书,这孩子脑壳聪明又喜欢学习,就是长大之后法律学多了人性也学没了。” 花京院:? 看直播的乔纳森深有同感:“确实。” 小迪奥立刻弹起来跟他就“法学比考古学好上一百万倍”为题进行了掺杂了“Wryyy”和“木大木大”的辩论。 “你的手环……”花京院走进电梯之后有些犹豫地看向我手腕上一直发出奇怪动静的通讯器,“那是个微型电话吗?我听到里面有人在交谈。” “这是我和迦勒底进行通讯的手环,我的从者们现在都在迦勒底观察我的情况。”我抬起胳膊,“他们一直这样吵吵嚷嚷的,有时候会打扰到人,抱歉。” “没事没事。”花京院笑了,“看起来你的迦勒底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啊,花京院你这就要走了吗?”手环那头仗助突然问,然后迦勒底的花京院含含糊糊地说:“时间到了,我该去清体力了,今天我给自己定下的肝10池的目标还没有达成……” 站在我旁边的花京院双眼中突然爆发出渗人的光:“什么?什么体力?什么肝?这是什么游戏?!” 而迦勒底花京院也大声地喊:“是《O运冠位X定》!” 那一刻,我感觉花京院典明似乎恨不得钻到我的手环里,跟着从者花京院一起去肝无限池。 “——承太郎。” 走出电梯之后,花京院径直走向在大厅等候的黑衣挚友,真诚地说:“我一定一定要活到2016年!” 承太郎:? “4G网络带来手游新时代,PS系列家用主机,掌机模式的NS,还有各种次时代游戏大作,GTA5、上古卷轴……” 花京院望向远方:“未来,就是天堂!” 承太郎:??? ------- 【空条承太郎日记】 1988年-X月-X日 早上去找立香一起吃饭,但是她看起来很抵触。 我不明白,为什么曾经她喜欢过“空条承太郎”,那为什么面对我的时候却总是处于生气的边缘? 她说因为我和那个“空条承太郎”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我也无法成为那个“空条承太郎”啊。 阿布德尔占卜出的结果却是好的,他告诉我不用为此烦恼,顺其自然即可,但是也不要放弃追求。 呀类呀类打贼,果然之前我的结论就是对的。无论是女人还是恋爱,都是很麻烦的事情。 ……但是有时候稍微麻烦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第115章 DIO魔馆是一栋占地面积挺大的独栋别墅,从外观上来看,我绝对猜不到过去四年这里藏身了一个喜欢钻自己脑洞的吸血鬼。 因为这里发生过的战斗,DIO魔馆的外墙被开了好几个大洞,地面上的砖块也无人清理。我小心地绕开碎了一地的瓦砾,打开了SPW财团配发的紫外线手电,谨慎地向屋里打量。 “按理来说这里面应该没人了。”乔瑟夫不知道为啥把两个紫外线手电固定在了肩膀上,像个机械改造人一样走到哪里照到哪里,“花京院,阿布德尔,我们去DIO的卧室看看。” 波鲁那雷夫说:“我和史彼得瓦根先生就在一楼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吧。” 就剩下我和承太郎没表态了,也只有我没来过DIO魔馆。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故意的,总之承太郎不容拒绝地说:“那我和藤丸就去DIO的书房看看。” 我不太情愿地跟了上去,心里祈祷让他别再提到跟谈恋爱相关的问题了,我现在就是一个事业为重的小寡妇,对承太郎这种和亡夫长得一模一样还莫名其妙喜欢上我的小叔子避之不及! 虽然寡嫂文学确实也挺香的哈。 ……不对!全乱套了!根本不是这样! 我一定是最近奇奇怪怪的小说看多了! 承太郎无视了我不停变换的脸色,说实话他的这种无视让我莫名地安心起来,他在前头带路,偶尔简短地跟我说几句在大厅的哪一块曾经发生过战斗,伊奇在地上不停地闻闻嗅嗅,然后在一摊沙子面前停下了。 “屋里为什么会有沙子?”我感觉有点奇怪。 承太郎没有回答,他别过视线,走向楼梯:“……走吧。” DIO的书房很大,但也还是一如既往地维持了某种古怪的英伦和埃及混合的装修风格,最重要的是,整栋房子都没有什么电器。 “果然是19世纪的吸血鬼。”我嘀咕着,然后从虚掩着的书房门往里头张望,“你们当初没到这里来吗?” “他当时不在这里面。”承太郎回答道,然后看向满满当当的书柜,“这家伙,这几年没少看书啊。” 他走向书柜,用手中的小手电照亮那一排排书脊:“竟然还有神学的书……” 我抬起手环,听了片刻之后“噗嗤”笑出声:“乔纳森说迪奥以前有记日记的习惯,你说这间书房里会不会有他的日记本?那种黄色皮质封面,里面贴着绿色心形胶带的少男心手账——” 承太郎转过身看向我:“事实上,他确实有一本日记。我和他决战过后,那本日记掉了出来,但是已经被我烧掉了。” 我缓缓瞪大眼睛,表情可笑得不亚于乔纳森听说乔瑟夫从锁孔看LISALISA那时候。 “那他写——” 还没等我问出口,就在我们两个注意力都在DIO的日记上的此刻,书房黑漆漆的角落突然“啪”地亮起了一盏大灯! 同时,一个并不高大的人影站在了这盏大灯之前,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真了不起啊~” 那人如此令人生憎地拖长调子喊道,而承太郎立刻反应了过来,他奋力将我向旁边推开:“小心影子!” 我被承太郎大力向旁一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呢就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而那个站在大照灯前的男子用小野坂昌也的声音“嚯嚯嚯”地笑起来:“没想到我好不容易爬回来找DIO大人复命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你们!没预料到吧,承太郎,我特意在全屋子唯一一个有照明灯的房间等着你们呢!这回你必须死!” 承太郎只是短暂地被他的影子接触到了几秒,他的身体立刻开始缩水,我震惊地转头看向那名发型酷炫还拴着几个铃铛的中年大叔,他邪笑着也看向了我:“没想到短短几天你还勾搭上了一个小妹妹?唔唔,长得帅就是好啊,我这个三十八岁的单身汉也有点羡慕了——但是没用!像这样的小女孩我也能对付!” 我怀着“这人在胡扯啥呢”的惊讶,攥起闪烁着波纹光辉的拳头就冲上去了:“敌人,艹!敌人,打!!!” 这位大叔立刻脚底抹油冲向书房大门:“啊啊啊没想到这家伙看起来也一副很能打的样子,没办法了我先溜了——” “这家伙是九荣神之一的‘赛特神’阿雷西,被他的影子碰到的话就会年龄变小,记忆也会丢失!”罗曼医生立刻照着在会议记录上获得的资料念道,“小心影子!” “喂!”我本来想追出去,但是鬼使神差地,我回头看了一眼。 承太郎奋力地从一堆过大的衣物中挣扎了出来,过于大的帽子歪歪地滑落到了一边,他用小小的手努力地提起裤子,脚在鞋子里像是在踏着一条小船。 “可恶!”他用软软的男孩子声音说,没注意到因为帽子歪了,他满头可爱的混血小卷毛都漏了出来,“别让这家伙跑了!” 我缓缓地张大了嘴,突然能够理解何莉夫人为什么在承太郎29岁的时候还坚持要给他母爱亲亲。 ——面对这样软乎乎白嫩嫩脸圆圆、睁着一双又大又圆浓绿色眼睛的漂亮男孩子,谁不想做他的妈妈粉! 反正我想!!! 乔瑟夫在迦勒底那头骄傲地炫耀起他的可爱外孙,仗助吱哇乱叫着说什么“承太郎先生小时候好可爱!”之类的话,而我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我这是何莉夫人家的小孩我不能偷—— 楼下传来熟悉的叫喊声,似乎那个逃窜的家伙碰上了其他人。小承太郎急得“啪嗒啪嗒”往前冲:“一定要阻止他——啊!” 不知道是因为太长的裤子绊了他一跤,还是鞋子过于不合适,小承太郎直直地向前扑倒,而我下意识地一跨步上前把他抱起来:“小心!” 当小承太郎用软软的小手圈住我的脖子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像是得到了升华! 宝贝!你是怎样的一个天使宝贝!香香软软的天使宝贝! 让姐姐香一口,接下来就是让我去和魔术王真人快打都行! 小承太郎用他大大的圆眼睛看着我,认真地说:“大姐姐,虽然我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了,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刚才跑掉的那家伙是坏人,快去打他!” 我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好,打打打,马上我就打他!嘿嘿,嘿嘿嘿嘿……” 我托着小承太郎的腿弯,他很乖地就搂着我的脖子,卷毛脑袋倚靠在我的脸颊边,稍动一动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头发搔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我尽可能快地抱着他向楼下跑,边跑边喊:“花京院!乔瑟夫!波鲁那雷夫!还有史彼得瓦根——有个DIO手下的替身使者跑出来了!他能把人变小!” “OHMYGOD!!!”楼下传来一声崩溃的大叫,“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里有这么多小孩子——啊,你这家伙!别跑!” “哈哈哈哈哈,你以为叫我不跑就不跑?今天我可是骑着自行车来的——快去照顾小孩吧,等你们落单的时候我再回来杀你们!才不是因为看到还有大人我才跑呢!” 我抱着承太郎冲下楼,看到的却是极具冲击性的一幕—— 年轻的乔瑟夫挠着一头标志性的乱发,扒着DIO魔馆的外墙向外张望,而屋里还有两个非常熟悉的小孩奋力从他们各自的衣服里挣扎出来—— “发生什么了,我为什么变得这么小?”红发的小男孩顶着依旧卷曲有弹性的长刘海扒开他的绿色学生外套,“大哥哥,大姐姐——咦,奇怪,我明明记得自己认识你们,为什么却叫不出你们的名字了呢?” 黑发的小男孩被他过于沉重的耳环坠得抬不起头,用我们谁也听不懂的埃及语叽里咕噜地快速说了一通,乔瑟夫连忙去把他耳朵上的装饰取下来。 波鲁那雷夫他们从另一个房间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也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怎么回事,是阿雷西那家伙干的吗?!” 而史彼得瓦根则看着20岁左右的乔瑟夫发出了惊叫声:“乔纳森先生!!!你和乔纳森先生一模一样!!!” “你和史彼得瓦根爷爷一模一样!”记忆也回到20岁左右的乔瑟夫叫,“史彼得瓦根爷爷,你去做拉皮和植发了吗?!” 史彼得瓦根:“但是你一开口我就知道肯定是乔瑟夫——发生什么了?” 我赶紧说:“我们在书房遭遇了敌人的埋伏,他把承太郎变小之后就跑掉了!” 小承太郎却突然叫起来:“外公!” 乔瑟夫瞪圆眼睛,指指自己:“……叫、叫我?” 小承太郎松开搂着我脖子的手,向着乔瑟夫展开双臂:“外公!外公!” 我手环那头发出了迦勒底的从者乔瑟夫惊天动地的怒吼:“我也想要小承太郎对着我喊外公!!!” 乔瑟夫晕乎乎地走过来从不太情愿的我手中接过承太郎,小承太郎立刻往他身上扑,很认真地凑到他耳朵边悄悄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过头来期待地看着我。 我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因为我发现旁边还有一样可爱的小孩! 小花京院好像没怎么搞清楚状况,他一脸消沉地蜷在自己的衣服里,好像很快就要哭出来了。我连忙在他面前蹲下,摸着他的头安慰道:“典明不怕,不怕啊。” “我想要妈妈……”他揪着自己的外套小声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见到爸爸妈妈了。我,我想要妈妈……” 我赶紧把小花京院抱起来,拍着他的后背安慰:“我们回去就给妈妈打电话,回去就打,好吗?典明是勇敢的好孩子,我们再坚持一会儿好不好?” 小花京院一脸委屈,但是还是很认真地点点头:“好,典明会很乖……大姐姐,你是谁啊?” “我是立香,是典明的好朋友哦。”我哄他,“那边的是乔瑟夫叔叔和他的外孙承太郎——” 我转过身本来想给小花京院介绍,没想到看到被乔瑟夫抱在怀里的小承太郎一脸气鼓鼓地看着我。 我有点懵:“怎么了?” 小承太郎把脸埋进乔瑟夫的颈窝,乔瑟夫憋着笑说:“可能是小男孩的胜负心之类的吧。” 我:??? 波鲁那雷夫学着我的样子把阿布德尔抱起来,小阿布德尔也是个安静的好孩子,他很快就开始认真地研究起波鲁那雷夫的发胶头,还试图把它往旁边掰。 伊奇姗姗来迟,它矜持地嗅了嗅花京院落在地上的裤子,然后发出了某种狗狗才能懂的吠声。 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我们只好先回酒店再说。在坐SPW财团的专车回去路上,小花京院就坐在我腿上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而小承太郎不太愿意待在乔瑟夫的怀里,非常固执地挤到了后排,一屁股坐到我旁边,拉着我的袖子说:“我也要姐姐抱!” 我有点为难地看着自己并不宽阔的双腿,只好向小承太郎道歉:“对不起啊,但是姐姐的腿上只能坐一个人。承太郎要不要回去找外公啊?” 小承太郎嘴一瘪:“我就想要立香……” 这小子都开始直呼我的名字了! 我一个头两个大,顶着全车成年人看好戏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说:“那姐姐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小承太郎立刻被哄好了,“我要听打坏人的故事!” 这种故事可太多了,我清清嗓子,说:“从前有一个大坏蛋,他叫魔术王。他从乔斯达王国里抢走了这个国家的龙舌兰公主。乔纳森国王非常苦恼,于是他找来了骑士承太郎和波鲁那雷夫,还有魔术师花京院和阿布德尔……” 车里的孩子们都竖起耳朵听,乔瑟夫小小地抗议了一下“龙舌兰公主是什么啦!”,也认真地听了起来。 当SPW财团的车在酒店门口停下之后,我刚把故事讲到他们在路上碰到了守护王族大剑的泡泡天使西撒。乔瑟夫敲着窗户叫小鬼们下车,但是孩子们喊起来:“不要嘛!”“我要听立香姐姐讲故事!” 小承太郎很直接地扒在我身上不肯下来:“我要听后来怎么样了!” 我很费劲地一手抱着花京院,一手抱着承太郎:“回房间之后我讲给你们听好不好?我们先下车吧。对了,酒店前台可以打长途电话,典明不是要跟妈妈通话吗?” 小花京院软软地答应:“好,典明先和妈妈打电话,然后再听姐姐讲故事。” 乔瑟夫为我拉开车门,顺便把花京院接了过去:“没想到立香你小小年纪就这么会带孩子了!” 我抱着承太郎下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能这就是天赋吧。” 小承太郎突然趁机在我脸上“吧唧”重重地亲了一口。 “我好喜欢立香。”小承太郎认真地说,“外公,我也要和妈妈打电话!我要跟妈妈说,要让立香做我的新娘子!” 我:……………… 啊?! 第116章 乔瑟夫决定让我们兵分两路,成年人一起去开罗搜索“赛特神”阿雷西的下落,这家伙发型特别古怪,应该不难找。而我负责留守酒店带小孩。 但是在他们出发之前,我们还要完成一个任务,就是帮花京院和承太郎给他们的妈妈打电话。 这个时代普通电话并不能打跨国长途,想要给在日本的花京院家和空条家打电话就需要在酒店前台付费。所幸这家酒店是属于SPW财团的,我们在这里的所有费用都可以报销(我越来越觉得这像是公费旅游了),我抱着花京院,手上牵着小承太郎,看着小花京院用他肉嘟嘟的小嫩手认真地在电话机上按键。 “……5,3,0,好啦。”小花京院拨完号之后,用双手捧着听筒,等待着电话的“嘟嘟”声响完。 “——喂,您好,这里是花京院家。” 一个温柔的女音响起,小花京院立刻喊:“妈妈!” 花京院妈妈错愕:“典明?是典明吗?” “妈妈,是我,是小典!”花京院说。 “这段时间你都到哪里去了?你的声音为什么变成了小孩子?有SPW财团的人上门联系我们说你现在在开罗,你为什么在开罗?!” “对不起妈妈,我现在在外边玩,把事情解决了就回家。”小花京院软软地说,“不要担心我,现在我身边有很好的叔叔和姐姐在照顾我。” 花京院妈妈很快把电话给了花京院爸爸,他们一家人叮嘱了一大堆,小花京院很认真地听,我抱得胳膊都有点酸,波鲁那雷夫见状主动过来:“我抱一会儿吧。” “真是麻烦你了。”我如释重负,把还在通电话的小花京院交给波鲁那雷夫抱之后,小承太郎拉拉我的手,似乎有话要说。我弯下腰,他凑到我耳朵旁边小声说:“那边有个姐姐看着我们很久了。” 我顺着他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确实有一位褐色长发的埃及女子正呆呆地望着我们,我心下疑惑,悄悄跟承太郎说:“可能她觉得承太郎太可爱了,忍不住多看你几眼吧?” 小承太郎摇摇头:“她看的不是我,是这个银色头发的大哥哥。” 波鲁那雷夫背对着那名女子,抱着小花京院让他继续跟家里打电话,对背后的视线一无所觉。 “我们去问问吧。”我捏捏小承太郎肉肉的手心,他点点头:“好!” 看到我牵着小承太郎走近,那名女子有些紧张和慌乱地垂下头去。从我的战斗经验来看,这个大姐姐身上并没有杀意,看起来也并不像是敌人。 “你好。”我尽量语气和缓地问,“请问这位小姐也是游客吗?” 大姐姐脸红红地回答:“是,我是从底比斯来的,打算在开罗四处逛逛。” “原来你是埃及本地人啊。”我看她这个样子,心里有了一个猜测,“那,你认识那边的那位波鲁那雷夫先生吗?” “波鲁那雷夫?”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没什么反应,我只好说:“就是银色头发,穿着裹胸吊带的那个法国肌肉男。” “原来他叫波鲁那雷夫啊……”大姐姐低声念叨了两遍他的名字,“其实,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有些魔幻,到今天自己都不太敢相信。” 我头顶的呆毛突然作为“八卦雷达”晃动起来,我连忙抱着小承太郎在大姐姐旁边的沙发上坐好,热情地说:“没关系的,再离谱的事情也会有一个可以解释的原因,你说吧!” 大姐姐犹豫再三,揪着她的裙子不安地思索了片刻,这才慢慢地讲出了当初在底比斯发生的故事。 那天她像往常一样出门,却发现了一个脑门受伤流血的银发小男孩,看起来也就4岁左右。大姐姐觉得放任这样一个孩子乱跑不好,就把小男孩领回了家,给他包扎好伤口之后洗了个澡。 但就在洗澡的时候,有一个男人闯进了她家,她也就在那时失去了意识,朦朦胧胧间,她感觉到那个小男孩抱起了她,拼命地抵抗着那个闯入者,和那个成年人进行搏斗。最后大姐姐醒来时,小男孩和闯入者都已经不见了,她家却仍然留有战斗过的迹象,还有一只那个银发男孩子耳朵上的耳饰。 大姐姐追出家门,却怎么也见不到那个男孩子的踪迹。但就在那时,波鲁那雷夫和她擦肩而过,大姐姐总觉得这个男人很熟悉,而且他有着和那个男孩一模一样的银发,还戴着和他一样的耳饰。 “但,他说我们并没有见过。他是个旅行者,以后也不会再回到这里,让我赶紧把他忘记吧。”大姐姐垂下头去,“可我怎么也忘不了,这该怎么忘记……” “所以你也开始旅行散心了?”我猜测道。 大姐姐轻轻点头。 小承太郎一脸深沉地说:“我懂啦。” 我没忍住,捏了一把他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承太郎懂了什么呀?” “波鲁那雷夫和我们一样变小了,然后遇到了大姐姐。在打败了那个把他变小的坏蛋之后,波鲁那雷夫变回去了,但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爸爸说英雄就是这样的,背负一切一个人走下去!”小承太郎捏紧小拳头,双眼亮晶晶的,“所以他只好忍痛舍弃儿女情长,回去继续他的冒险啦。好酷哦!” 我气得伸手把他两边的脸都扯开:“这可不酷!你长大之后可不许为了耍帅去做孤胆英雄,听到没有?!” 小承太郎被我捏着脸,含含混混地努力发出声音:“不会哒,我不会不要立香的!一会儿我就跟妈妈说,要立香做我的新娘子!” 大姐姐忍不住发出了“噗”的笑声。 “这是你的弟弟吗?他真可爱。”大姐姐笑着说。 我脸有点红:“可以这么说吧……” “不是,不是,我是要和立香结婚的!” 我都要无语了:“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啊……” “外公说的,外公说看到喜欢的女孩子就要勇往直前地上,让她做自己的新娘子!” 我目光如刀地瞪向腻在史彼得瓦根身旁的乔瑟夫:“这家伙都不给孩子教点好的!” 小花京院那边似乎打完电话了,我突然心生一计,拉起大姐姐就往前台冲:“既然你想解决感情问题,不如直接去问正主!问清楚当初那个小男孩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这家伙的旅途已经结束了,他也跑不到哪里去啦!” “什——” “喂,波鲁那雷夫!” 波鲁那雷夫刚才还在和小花京院说话,听到我叫他的名字之后,笑嘻嘻地回过头:“怎么啦?” “这里有个大姐姐说她认识你!” 波鲁那雷夫原本还在笑呢:“哦,在开罗也有人认识我?是美女吗?让我看——” 当他看到大姐姐的那一刻,波鲁那雷夫的脸神奇地立刻涨红了,我赶紧从他怀里接过还不怎么明白状况的小花京院,然后和小承太郎一样协助把僵得像一根木头一样的波鲁那雷夫推开:“去去去,到旁边去聊,记得把天聊透!典明,**哥哥和这个大姐姐互相喜欢,你盯着他们,让他们重归于好,能做到吗?” 小花京院认真地和我击掌:“典明能做到!” 我摸摸他的头:“去吧,加油,花京院小骑士!” 小花京院立刻认真地上前,奶声奶气地说:“**哥哥,大姐姐,你们快和好呀!” 我偷笑着把承太郎抱起来,拖过前台柜台上的电话:“来吧,现在是我们承太郎打电话的时间了。” 小承太郎在电话接通的第一秒就大喊起来:“妈妈!!!我要和立香结婚!!!” 我吓得差点松手:“小祖宗你悠着点儿!” 小承太郎第二句说:“外公同意啦!!!我们一回日本就结婚!!!” 我:“我没同意!!!” 何莉太太:“……啊那真是太好了!妈妈会煮好红豆饭等你们回来的!” 我:“等一下啊何莉太太事情不是这样子的——!” ------- 好不容易向何莉太太解释了来龙去脉,我身心俱疲地带着三个孩子回到酒店房间。乔瑟夫听完了我们打电话的全程,嘿嘿直乐地和史彼得瓦根一起去找阿雷西了。而波鲁那雷夫被命令不和大姐姐一起在外头散步散满1小时不许回来。 头一回当红娘,我对自己的撮合能力心里还有点忐忑呢。 承太郎他们三个都是比较安静的好孩子,虽然他们因为替身攻击的缘故,记忆也退回到小孩子的状态,但是他们还朦朦胧胧地记得身边的人是自己的好朋友,所以他们三个很快就毫无芥蒂地一起玩了起来。 我作为孩子王,要在成年人们出门的这段时间带着三个孩子消磨这段时间。于是我先打开了电视,打算找一个儿童频道让他们转移一下注意力。但是埃及的电视台放的东西显然没法同时照顾到在场的另外两个日本小孩,阿布德尔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于是我只好紧急求助迦勒底。 “可是我们都没有带小孩的经历啊!”罗曼医生有点抓狂,“达芬奇,达芬奇,咱们的资料库里有儿童节目吗?” 达芬奇:“……没有。” 这时候,是浑身闪耀着母性光辉的布加拉提站了出来! “让我来吧。”他的脸上带着孩子们一眼就会喜欢上的笑容,“说起来,我还挺擅长给孩子们讲故事的呢。” 是布加拉提妈妈!!! 我连忙打开了手环的投影功能,和三个孩子一起窝到了床上,听布加拉提妈妈讲那意大利的故事。 小承太郎执意要往我怀里钻,我只好学着卡兹像鸡妈妈一样把三个孩子都拢着抱住。 “《听布布讲那不勒斯的故事》,主讲人:布鲁诺·布加拉提。助理:乔鲁诺·乔巴拿。” 一只很明显是乔鲁诺的手从投影下方举起一块写着标题的白板,角落里还画着简笔的小瓢虫。 “在遥远的欧洲,有一个地方叫做那不勒斯。那里的人淳朴热情,友善好客,能歌善舞。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扭秧歌……” 乔鲁诺切换白板,白板上画着一群沉醉地跳舞的奇装异服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在里面还看到了西撒。这个简笔画的西撒手上还拎着一个扳手。 小阿布德尔抬头问:“秧歌是什么呀?” 我:“……是一种曲艺形式,大概就是‘正月里来是新年,大年初一头一天——’这样?” 虽然开头非常奇怪,但是这是一个很正统的勇者打魔王的故事。我们的主角叫“GIOGIO”,他是一个立志成为“秧歌Star”的男孩。他为了打败穿着渔网服的粉红发霉章鱼大魔王,和同伴组成了护卫小队,一起到处搜集线索,企图找出粉红发霉章鱼大魔王。 孩子们听得入了迷,在讲到大家要去罗马竞技场寻找升级道具“虫箭”的时候,小花京院还因为紧张紧紧地攥着我的手。 “那个乔克拉特好可怕呀……”小花京院说。 小承太郎大声道:“不怕,GIOGIO和布布一定会打倒他们的!” 小阿布德尔并拢双手:“愿真主保佑GIOGIO和布布。” 就在这时,客房传来敲门声。我把手环褪下,让孩子们继续听:“我去开个门,布加拉提你继续讲。” 孩子们沉浸在故事当中,我看着他们三个挨在一起双眼亮晶晶地听故事的样子,觉得这个阿雷西其实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我这么想着,然后来到客房门前:“谁啊?” “小姐,客房服务。”门外传来一个刻意被压低了的声音。 我:“……你别以为我没听过小野坂昌也用别的声线配角色。” 门外那人:“啊?” 我清清嗓子:“啊,好吧。那你进来吧。” 还没等话音落下,我立刻拧开门把手,门外那人甚至都没看清我的长相,我已经一拳对着他的脸砸了下去—— “欧拉!!!” 伪装成服务生的阿雷西被我一拳打得鼻梁都断了,鼻血横流:“为、为什么你知道是我——” 我上前一步往他脸上又重重补了两拳:“因为我也看过黑塔利亚!还有,小樱身边的那只小可长大之后的声线就是这样的!那也是小野坂昌也配的音!” 阿雷西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痛苦地喃喃道:“所以说……你这种……动漫宅……真的好难搞……” 我抬起下巴:“你说我们动漫宅怎么了嘛?!” 阿雷西没有回答,他也没法回答了。 ------- 【空条承太郎日记】 1988年-X月-X日 我叫空条承太郎,今年5岁。理想是做冒险家,还有和立香结婚! 【歪歪扭扭的简笔画,画着穿着黑衣服拿大剑的自己和穿白裙子的橙头发女孩子】 第117章 当我拖着失去意识的阿雷西回到客房内时,看到的是极具冲击性的一幕。 承太郎,花京院,还有阿布德尔,这三个人依旧保持着看《听布布讲那不勒斯的故事》直播时的姿势,挨挨挤挤地坐在床上,手拉着手,头碰着头,如果他们现在的体型没有回到成人姿态的话,那这真是一幅过于美好的画面。 ——如果他们现在的体型没有回到成人姿态的话。 花京院和阿布德尔大叫着扑下床,花京院更狼狈一点,因为他把裤子忘在DIO魔馆了,好在他的绿色校服特别长,当裙子穿都够用。承太郎则默默地曲起双腿,蜷在床脚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行了,看起来你们也恢复了。”我把阿雷西往地上一掼,“那我们应该可以来讨论讨论怎么处理这家伙了吧?” 花京院红了脸,有点羞涩地说:“立香,你能不能,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我扫了一眼像是穿着绿色连衣裙的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脸上毫无波澜:“好,那我先出去。” 承太郎突然也从床上跳下来:“我也去外面等着。” 阿布德尔有些诧异:“等下,承太郎你和花京院一起住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要避嫌——” 花京院赶紧把他嘴捂上:“避嫌,一定避嫌,承太郎你快出去啦!” 承太郎默默背过手去向花京院比了个手势:好兄弟! 花京院坚毅地点点头:那必须的!加油,兄弟! 我:……幼不幼稚啊你们两个! 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还是和承太郎一起到房门外等着了。承太郎的鞋子之前因为太大不知道掉到哪里去,所以现在他是赤着脚踩在酒店外的走廊上。我看着走廊地面上铺着的一看就很凉的瓷砖,看看承太郎大大的一双赤足,别别扭扭地问:“……你还能把鞋子找回来吗?” 承太郎双手插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一会儿打电话让老头子帮我再买一双吧。” “唔。”我干咳一声,“还有,一会儿你要不要和何莉太太再打一个电话?刚才你还是小孩的时候和她的通话有点草率了,说了一些孩子气的话……” 承太郎明知故问:“什么孩子气的话?” 我假装不在意地看向天花板:“就,就是长大之后结婚什么的……” 承太郎感慨:“看来,变成了小孩的我也很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呢。” 我飞起一拳捣他胸口:“注意一点,你这家伙的酷哥人设要崩完了!!!” 承太郎不在意地伸出大手将我的拳头挡住,直接包进掌心:“之前那个我在你面前是什么样的,难道不会说些什么让你高兴的话吗?” “承太郎更多的是把温柔体现在行动上!”我强调,“随时注意我的状态,一有不对劲就冲出来保护我,为了让我开心还会切换灵基。虽然偶尔也会说点奇奇怪怪的话……但是也都是在我接受范围内的!” 承太郎:“好,学到了,我下次努力。” 我:“我不是在教你追我啊!!!” 我的手还被他拉着,他力气真的很大,我一时半会儿挣不开,只好气鼓鼓地转过身去,祈祷花京院快点换完裤子。 “……喂,藤丸。” “干嘛?” “那个我……”承太郎问,“有没有留下什么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我张了张口,本来想说“表白”,但是一想到这个承太郎几乎都要把“做我女朋友”写在脸上了,我又把话咽下去。 ——等等,确实有几件事我一直想看承太郎做来着。 “有啊!”我说,“他之前答应唱歌给我听来着。” 承太郎清了清嗓子:“什么歌?” 我的双眼放出了诡异的精光:“小野大辅的《KissKissKiss》!” 承太郎:“……啊?那是什么歌?” 我立刻把他的手拉过来摇晃:“没听过也没关系的,我可以教你!来,跟我一起把胳膊横在胸前,然后摇晃手腕,唱:Baby kiss kiss kiss kiss今すぐ抱きしめればLonelyGirl——” 承太郎:……? 他看起来非常不理解,但是还是跟着我僵硬地唱:“Baby kiss kiss kiss kiss……” 我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傻笑起来,还不忘了提醒他:“手一定要摇起来,对,摇起来!然后表情也要魅惑一点,眯眼睛,咬嘴唇,撩头发——” 承太郎按照我的指示眯起眼睛,像是威胁别人一样用力地咬住下嘴唇呲出一排上牙,把虎牙都露了出来。 “你这样像是去打架的,不是去勾引女孩子了啦!”我笑得快不行了,“不对不对不对,人家是这么做的——抬起一点下巴,眯眼睛,咬下嘴唇,然后把手伸到另一侧去撩头发!” 承太郎指出来:“你做这些动作像是小孩学大人。” “因为我才16岁嘛!”我说,“但是你做肯定就不一样啦!来来来,伸出两个大拇指,然后在前面这样上下晃……” 承太郎面无表情地做动作,像是一个被设定了程序的人偶。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我将手摆出枪的姿势,对着他“砰”了一声:“现在,你中了我的弹!你要倒下!” 承太郎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然后闭眼向后一靠,抵在墙上不动,假装中弹。 我模仿着《kisskisskiss》的MV里面经典的桥段,先假装大惊失色地小声叫起来,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双手捂住嘴,重重地献出一个飞吻。 “啾!” MV里面是一群女的围住小野大辅献上飞吻,鉴于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只好多送出去几个:“啾啾啾啾——” 承太郎睁开眼睛:“你在干什么?” 我有点恼怒:“你现在不能直接这样睁开!你要慢慢地像是睡美人一样睁开眼睛——” 承太郎无辜地说:“但是你一直在向我送飞吻,我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要被他打败了:“不行不行,你把眼睛闭上,一会儿听到我啾啾的时间比较长了之后再像睡美人一样缓缓、缓缓地睁开眼睛。” 承太郎“哦”了一声又闭上眼。 我于是又开始学着MV里面的妹子重重地向他献飞吻,特意发出了响亮的“啾啾啾”的声音。 “那个,立香,承太郎,你们两个这是在……?” 我的飞吻送到一半,卡住了。 已经恢复原状的乔瑟夫和史彼得瓦根目瞪口呆地站在走廊另一侧,看着我对着靠在墙上的承太郎疯狂送飞吻,而旁边的客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了,花京院和阿布德尔两个家伙冒出两颗头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们看。 “没关系,你们继续好了。”阿布德尔热心地说,“年轻人嘛,我能理解。” 我立刻跳起来:“不不不,我能解释!刚才我这是在模仿一个MV——” “什么MV会让女孩子对另一个人疯狂送飞吻?”乔瑟夫挠挠头,“唉,日本女孩子就是太害羞,为了掩盖自己的喜欢真是什么借口都想得出来。” “不是啊!我没有啊!”我好绝望,“这确实是《3K》的MV情节啊!!!” 承太郎睁开眼睛,一本正经地说:“唔,确实呢,刚才藤丸让我唱歌来着。” 我像是找到救星一样:“对吧!对吧!其实我们只是在唱歌对吧!” 乔瑟夫摇头叹息:“承太郎啊,你还记得我对你的教导吗?这种时候你要守住本心,绝对不能被女人带着跑!” 承太郎:“唔。” 我疯狂扯他的外套:“唔什么唔啊!我们刚才真的是在普通地唱歌,没在做什么不健全的事情!” 我觉得自己真的跳进尼罗河也洗不清了。 “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回来了,那就去看看阿雷西那家伙吧。刚才我和阿布德尔已经把他捆起来塞到衣柜里去了,这下子他也不能用影子进行攻击了吧。”花京院这时候出来打圆场,“说起来,波鲁那雷夫还没回来吗?” “啊,波鲁那雷夫还在追球他的爱请呢。”乔瑟夫甩甩手,带头走进房间,“波鲁那雷夫都要脱单了,承太郎你也要加紧努力啊!” 承太郎压了压帽檐:“呀类呀类。” 我:“这时候没必要回答,真的。” 我们打开衣柜门,史彼得瓦根顺手把房间里的灯也都关掉了,阿雷西被花京院和阿布德尔用床单五花大绑,模样凄惨地蜷在衣柜里头,脸上还残留着自己的鼻血。 “大爷,大爷,大爷们,请饶了我吧!我也只是收钱办事,没有存心想害你们啊!”阿雷西立刻毫无节操地开始讨饶,“饶我一命,请饶我一命吧!” 乔瑟夫摸摸下巴:“唔,这家伙真是个软蛋。不过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到底该怎么处理比较好呢?” 我突发奇想:“等等,我听我们迦勒底接触过‘神圣遗体’的迪亚哥说,‘神圣遗体’还有转移替身能力的作用。咱们能不能把他的替身能力拿走,转移到别人身上?” “你是说,把他的‘赛特神’转移到你或者史彼得瓦根先生身上吗?”乔瑟夫思忖,“确实是个好主意呢!那就这么办吧!” 阿雷西:“不,等等、等等啊!用得上我的时候你们就叫我人民英雄,用不上的时候就剥夺我的替身,你们这帮人良心都坏了!!!” 我:“诶?可是我们迦勒底的Master就是没良心呢,嘻嘻。” 史彼得瓦根拿着神圣遗体,无情地向着阿雷西砸了下去。 抱歉了,以后,你就再也收不到锦旗了呢。 再见,人民英雄阿雷西! ------- 【空条承太郎日记】 1988年-X月-X日 今天学会了一首新歌,叫《KissKissKiss》。 旋律是挺好听的,但是舞蹈动作感觉又怪又羞耻。立香说这首歌的歌手小野大辅就是这么跳的,我觉得那个小野大辅有点可怜。 我一边唱一边做舞蹈动作的时候,立香笑得特别开心。 啊,真希望她能多这样笑笑。这样的她,非常可爱。 ……喔哦哦哦喔哦哦哦 ……喔哦哦哦喔哦哦哦 艶めく世界にMyohmy 瞳が操るFantasy—— 第118章 史彼得瓦根先生有点不太习惯自己新得到的替身。 “我总会不由自主地去看自己的影子。”他说,“它真的好怪啊,它真的不会主动攻击别人吗?” “按理来说是不会的,拥有自我意识的替身非常稀少。”阿布德尔宽慰他,“说起来,史彼得瓦根先生,你现在应该可以看到我们的替身了吧?” 史彼得瓦根扶了扶礼帽:“啊,能看到!不得不说,替身真是奇妙呢——乔瑟夫,你的替身是什么样的?你把人形的替身也放出来看看吧?” 突然被扎心的乔瑟夫:“……这个,唔,隐者之紫它比较害羞,所以就先不出来见人了。” 老东西,你的替身最低调啦! 眼看着我们也无法从DIO魔馆找出些什么线索了,那座大房子里只剩下书还有成堆的金银财宝。这些贵重物品也都被SPW财团妥善地收集起来,将来会折算成钱作为抚恤金发给一路上DIO的手下所伤害到的人。 在吃晚饭前,史彼得瓦根突然焦虑不安地来找了我们一趟,除了担忧他新获得的替身能力,他还遇到了另一个问题。 他所持有的神圣遗体一直在躁动不安地发光。 “这说明在附近还存在另一个神圣遗体。遗体之间是会发生共鸣的!”他请求道,“我要去附近找一找,各位,如果你们有空的话,和我一起来周边搜寻一下如何?” 原本我们都聚在承太郎和花京院的房间,因为这两个人之前神神秘秘地一起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干嘛,波鲁那雷夫和大姐姐散步回来之后就一直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总想干点什么发泄一下精力,于是就拉着我一起去“发掘那两个古怪小鬼的秘密”。 结果我们把正在预习高中数学课本的承太郎和花京院抓了一个正着。 “……你们也要来学习吗?”花京院有点懵,“说起来,立香你今年应该是高一吧?你学过三角函数吗?要不要也来做做题?” 我转头就想跑,结果被正好来寻求帮助的史彼得瓦根堵了个正着。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饿着肚子跟史彼得瓦根一起出去找那什么“神圣遗体”。见我出去,承太郎也跟了过来,波鲁那雷夫出于好玩还想挽留我:“小立香你要不留下来试试数学题吧?三角函数不难的!” “你竟然会三角函数?”我震惊地转头看他,波鲁那雷夫委屈地叫起来:“你在怀疑什么呀,我也是上过高中的!” 我:对不起没看出来。 原本我已经做好了出去找个半夜的准备,但我们一走出酒店,承太郎就像是身上安了磁铁一样,心有所感地向着一个特定的方向走去:“在这边。” 我和史彼得瓦根立刻跟上去,而史彼得瓦根手中的神圣遗体发出的光芒也越来越强烈,如果这是一个游戏,那这就是再明显不过的物品搜寻提示。 “神圣遗体会自己选择持有对象,出现这种情况就说明那个神圣遗体自己选定了承太郎。”史彼得瓦根难掩兴奋地说,“我就知道流有乔斯达家血脉的男人一定都身怀使命!” 我小声问:“那女人呢?” 史彼得瓦根斩钉截铁地说:“也有!肯定有!” 承太郎停在一栋楼前,突然开始把着楼侧的水管就徒手攀爬上去。 “喂,承太郎!”我喊他,“你感应到的神圣遗体难道在楼顶上吗?” 他回头看我一眼,丢下一句:“你们在下面等着。” 我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裙子,撇撇嘴:“这家伙怎么这么臭屁!” 史彼得瓦根已经被乔家滤镜蒙蔽了双眼:“这就是乔斯达家族男人的担当啊,永远身先士卒冲在最前方——” 我沉痛地叹了一口气:“大哥你现在这个对乔斯达痴汉的样子挺危险的。” 史彼得瓦根激动地说:“不,藤丸小姐你一定可以理解我的!你想象一下,一个男人,高大又英俊,强大无比,拥有能够击碎一切障碍的力量和面对恐怖强敌的勇气,为了守护重要的人可以踏上前路不明的艰险旅途,正直又温柔,这样的男人世间只有一个!那就是——” 我和他同时脱口而出: “乔纳森!” “承太郎!” …… 气氛有些尴尬。承太郎正好爬到了楼顶,没听到我们在讨论什么。我和史彼得瓦根不自觉地咳嗽了几声,然后小声开始battle到底是乔纳森更有魅力还是承太郎更有魅力。 “乔纳森强壮威猛!” “承太郎男模身材!” “乔纳森温柔绅士!” “承太郎最佳男友!” “乔纳森一招波纹疾走打得迪奥哭爹喊娘!” “承太郎一拳白金欧拉打得DIOwrywry逃跑!” “乔纳森先生绝世好男人爱妻爱友,美名百年流传!” “承太郎博士无敌猛男人能文能武,帅照全球哄抢!” “为他痴,为他狂,我为JOJO撞大墙!” “能打鬼,能耍帅,这样承承谁不爱!” “乔纳森乔斯达天下第一!!!” “空条承太郎他最牛逼!!!!” 从我的手环中传来罗曼医生尴尬的咳嗽声:“那什么,承太郎他回来了哦。” 我和史彼得瓦根一起抬头,果然看到手中拿着什么发光不明物体的承太郎正站在天台边缘,召唤出白金之星打算让替身托着他向下跳。我和史彼得瓦根默契地决定休战:“下次再比,你的对对子能力确实很强!” “你也是个强劲的彩虹屁对手啊,我一定会在这段时间努力研习对对子能力,一举击败你!” 看了全程直播的乔纳森:……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承太郎落地之后随意拍了拍外套,然后拿出他手中那个发光花卷给我们看:“这东西和你手中的神圣遗体应该是相同的吧?” “确实!它的出现说明时机成熟了,我们应该要前往下一个发生异变的时空了!”史彼得瓦根难掩激动之色,“让我们去收集其他的神圣遗体吧!” 我举起一只手:“等等等等,等一下,能不能吃完晚饭再去冒险?我现在饿扁了!” 承太郎无言地看向史彼得瓦根,史彼得瓦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好的,那我们还是先回酒店和大家汇合吧。” 对于新出现的神圣遗体,其他人的反应并没有很激烈。毕竟死而复生的事情都发生过一回了,莫名其妙出现并且指引着承太郎的发光花卷也不是什么特别古怪的事情。大家在晚饭桌上比较关注的是波鲁那雷夫的恋情,但是很遗憾,波鲁那雷夫没在,因为他跑去找大姐姐一起吃饭了。 “这年头连波鲁那雷夫都能轻松脱单了!”乔瑟夫在饭桌上大声说,“喂,花京院,承太郎!你们两个也要好好努力啊!” 承太郎看我一眼,不予置评。而花京院彬彬有礼地回答道:“我有喜欢的人了,乔斯达先生。” 除了史彼得瓦根以外的所有人都差点把汤喷出来:“谁?!” 花京院认真地说:“塞尔达公主。” 我咳嗽着去拍花京院的肩膀:“兄弟,阿宅也是分类型的,像你这样就是往死宅的路上越走越偏了,咱们还是要关注一下现实的好吗?像我,我虽然是动漫宅,但是我也说不出你这样的话啊。” 花京院看向我:“夏目贵志——” 我震声道:“我永远喜欢夏目贵志!!!” “喀吧”,承太郎掰弯了一把金属叉子。 “你看,大家都是一样的。”花京院脸上展开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谁不喜欢纸片人呢?” 我:“……对不起,我错了,我也是阿宅。” 承太郎把金属叉子掰回去,重重地叉起一块牛肉,黑着脸把它塞进嘴里。 “那个,我解释一下,夏目贵志是一个动画片里面的人物,不是真人。”我小心翼翼地说,“我没有给某人戴绿帽子。” 承太郎:“你对我解释这个干什么?” 我转过头去,小声嘀咕:“不听就不听吧,哼。” 花京院和乔瑟夫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偷偷笑了。 ------- 休整了一晚之后,我们决定利用“神圣遗体”的指引,出发前往下一个发生了异变的时空。 承太郎拿出了那个选择了他的“神圣遗体”,这个发光的花卷也许是感应到了他的指令,凭空悬浮起来,在我们一行人的前方展开了一道同样发着金光的“光芒缝隙”。 拥有丰富穿越时空经验的史彼得瓦根抬脚就往里面走,承太郎紧随其后。我有些犹豫,先跟迦勒底那头报备了一声,最后一个走进了光芒缝隙。 ——就像是踏进了另一个房间,和灵子转移的感觉截然不同,丝毫没有经历什么被分解再重组的过程,我感觉自己只是向前迈出了一步,下一秒,眼前的世界就截然不同了。 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宽阔而喧嚷的火车站。 “前往米兰的火车即将发车——” “哈哈哈哈哈尤文图斯输给那不勒斯了!” “喂,老兄!听说了吗,齐达内他可能要转会去皇马哦。” 我迷茫地看着眼前挨挨挤挤的人群,然后一把被拉到另一边。 “不要走散了。”承太郎抓着我的手腕,把我向人少的地方拉去,“这里看起来像是意大利,在异国他乡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我眯缝起眼睛,转过头,看向对面站台。那里好像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乔鲁诺和布加拉提吗? 第119章 【这是一片陌生的海滩。 海水清澈得异常,沙子也松软得异常。他把陷在沙中的脚拔起来,烦躁地抖了抖,总觉得灌了半皮鞋的沙,磨砺着他没穿袜子的双脚。 最终,他干脆把鞋子脱下,提着大步走向那栋孤独屹立于海滩上的小屋。 小屋的门虚掩着,他一点也不犹豫地将它推开。果然,屋里空无一人,这里也没有任何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那他应该寻找些什么呢? 窗边的地面上散落着烟灰,他走到窗户旁边,从玻璃的反光中窥见了自己的反射虚像。 “我等你很久了。” 映在玻璃上的空条承太郎张开了口。】 ------- 我突然停了下来,反手抓住承太郎的胳膊,拼命摇起来:“你快看那个站台!那是乔鲁诺和布加拉提!” 承太郎诧异地反问:“那是谁?” “你不记得昨天《听布布讲那不勒斯的故事》里面的GIOGIO和布布了吗?”我不由分说地拖着承太郎就向着对面站台飞奔,“既然有熟人在,那还是找他们了解情况最快了!” 承太郎被我拽走:“老头子他们——” “这个好办。”我扫了一眼布加拉提他们面前那辆列车的班次还有站台号,气沉丹田,然后爆喝一声:“从开罗来的‘星尘’旅游团的各位团员游客注意了!!!我们的自由活动时间即将结束,请回到六号站台集合!重申一遍,不要再买纪念品了,请到六号站台集合!!!” 承太郎:……? 布加拉提他们身后有人抬头看了我们一眼,那是个金发穿西装的帅哥,他用很明显看外地人的眼神把我和承太郎扫了一圈,我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些许的冒犯。 “布加拉提,乔鲁诺,你们还在看直播吗?”我抬起手,“迦勒底,迦勒底,有没有关于这个时空的信息?” “你们的坐标是2001年的意大利那不勒斯!”罗曼医生说,“他们两个现在不在管制室,但是很巧,我身边有两个意大利人。” “Ciao~”达芬奇亲带着笑意说,“哇,这就是现代的那不勒斯吗?不过我觉得这里肯定不会有我的家乡佛罗伦萨美哦。” 在场的另一个意大利人激烈地表达了反对:“即使你是那位列奥纳多也不可以这样说那不勒斯!!!” “啊,西撒是你在啊。”我松了口气,“有你们两个在,那我也不至于看不懂路牌了。” “如果你要追布加拉提的话,我建议你快一点。”西撒说,“我看到乔鲁诺那小子已经上车了,而这班车在3分钟后就要发车。” “这已经演变成追火车的剧情了吗?!”我万分震惊,“不好,那我得拿出去食堂抢饭的速度才能追上了——” 承太郎猛地刹车,拽着他的我一个趔趄向后仰倒,他顺势打横将我抱起:“白金之星——!” 紫色的巨人陡然现身,托着承太郎和我直接飞起,高高地越过月台,无比醒目地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曲线! 原本还在人群中寻找我们两个的波鲁那雷夫震惊地抬头:“喂!那两个人是不是飞起来了?!” “——那是承太郎和立香,他们好像要上那辆火车。”乔瑟夫立刻转身向着火车跑,“花京院,史彼得瓦根爷爷,快走!” 而我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承太郎轻松地抱着落地,火车大开的车厢门正对着我们,一个绿头发没脖子的旅客正在车厢里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你、你们从天上跳下来——”他语无伦次地指着我们说。 我赶紧解释:“我们是练撑杆跳的日本运动员,最近来意大利参加锦标赛——哦嗨由?斯米马赛?Ciao?Pasta?” “贝西!!!你在干嘛呢?!”从车厢另一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吼声,“还不快来!” “我来了,大哥!”那个叫贝西的没脖子青年赶紧转身,“啊哟这年头的亚洲运动员真是越来越不得了了,竟然还有带着女朋友练撑杆跳的……”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吼。 贝西嘀咕着:“你的手还环在他脖子上呢,唉哟亚洲人就是比较内敛——” 我赶紧松手从承太郎怀里跳下来,脸红红地转头瞪他:“你怎么这么熟练啊?明明之前都只会扛麻袋一样的把我扛在肩膀上的,今天为什么突然开窍了?” “之前?”承太郎眨了一下眼睛,“我只是觉得你会喜欢这样,就这样了。” 这家伙怎么变成英灵之后反而直男了那么多,真是迦勒底未解之谜。 乔瑟夫他们也陆续翻过来了,我赶紧向他们招手,在火车关闭车厢门之前让所有人都上了车。 “这是一辆开往佛罗伦萨的列车。”西撒听了车内广播之后说,“我建议你们快点把布加拉提他们找出来,刚才你们两个碰到的那个男人是黑帮的,他俩交流当中有那不勒斯黑帮的暗语,我怀疑他俩和布加拉提不是一伙的。” “那我们就散开寻找吧。”乔瑟夫点点头,然后他看向了我的手环,“……立香,你能和我一起走吗?” 我很快反应过来:“啊,好!对了,布加拉提是妹妹头穿白西装的,乔鲁诺是金色头发穿粉色西装的,他们两个都是替身使者,实在找不到他俩的话,你们就大吼一声:我们刚把DIO杀了!乔鲁诺肯定会出来看看怎么回事的。” 星尘十字军们:……啊?为啥啊? 我:“哈哈哈哈哈哈,DIO是他爸。那我和乔瑟夫先去车头看看了!” 我砸下大雷之后转身就跑。 史彼得瓦根先生也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请让我和你们一起!” 我偷笑着向1号车厢走,顺便把手环的投影功能也打开了。史彼得瓦根一间间车厢地找人,而乔瑟夫的眼睛黏在投影上已经下不来了。 “西、西撒。”他轻轻叫,“原来你一直在看着我们啊。” 西撒哼了一声。 “你这傻瓜蛋,老了竟然还是这个狡猾又冒冒失失的样子。”他说,“好了,别看我了,看人!别让史彼得瓦根先生一个人找啊!” 乔瑟夫非常艰难地让自己转过头去:“好,好……嘿嘿,从者真是神奇啊,竟然还能让我看到西撒……” 西撒嘀咕了一句:“要是看到年轻时候的你自己还有卡兹,估计你在车上就要闹起来了。” 我悄悄问他:“他们几个人去哪里了?” 西撒小声回答:“在食堂,卫宫小哥说今天要烤披萨,他们在投票能不能在披萨上放菠萝。我跟JOJO说要是他敢投‘放菠萝’,我就告诉乔纳森先生他管LisaLisa老师叫‘臭婆娘’的事情。” 我:……牛逼嗷。 直到走到了驾驶室门口,我们也还是没看到布加拉提他们的身影。而那个一开始在月台上看到的金发男人和我们擦肩而过,在路过我的时候他回头瞥了一眼:“……旅行团?” 我条件反射地笑起来:“哦嗨哟!斯米马赛!Ciao,Pasta?” 而乔瑟夫则摆出了一副典型憨憨美国人的样子:“车上卖可乐吗?哪里有麦当劳啊?到站之后酒店是五星级吗?《蒙娜丽莎》要在哪里看啊?” 史彼得瓦根不会伪装,只好憋红了脸胡言乱语:“那不勒斯,佛罗伦萨,罗马,阿森纳……” 这一套典型外国游客人傻钱多的架势摆出来,这个金发男人立刻不感兴趣地跑了:“Siaffretta(傻子)。” 我们看着那个金发男人逐渐消失在视野中之后,松了一口气,转向虚掩着门的驾驶室。 “这里怎么开着门呢?”乔瑟夫把铁门推开,“啊,你好,我们是美国来的游——” 那个绿头发没脖子的贝西正蹲在已经死掉的驾驶员旁边,伸手翻驾驶室内的柜子。听到动静之后,他一脸惊恐地转头看向我们。 “……我们是美国游客。”乔瑟夫沉稳地把话说完,“Happy?有漏皮?有漏西固内?” 显然装傻对他来说不起作用,贝西抄起一根突然在他手中出现的鱼竿,立刻甩了起来:“沙滩男孩——!” 乔瑟夫下意识地召唤出替身“隐者之紫”,跃动着波纹的荆棘缠绕住钓竿暂且稳住了他的攻击,我趁机观察了光线,为史彼得瓦根闪开了一条通路:“趁现在!” 史彼得瓦根本能地喊:“快攻击他,赛特神!!!” 地面上的影子逶迤出磅礴可怖的黑影,它睁开泛白的双眼,向着毫无防备的贝西影子砍下了斧头! 得手了! 贝西大叫着还试图进行攻击,但是中了赛特神攻击的他越变越小,越变越小,直至成了一个顶着一撮绿色头发哇哇大哭的婴儿。 乔瑟夫用他的衣服把这个孩子包裹起来放到了列车员的座位上:“这家伙到底想在驾驶室找什么东西呢?” “藤丸小姐,乔瑟夫,赛特神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史彼得瓦根转过身,他的影子长长地投入了驾驶座下方,我们弯下腰,看向了隐匿在座椅下的阴影。 一双小小的眼睛正在里面盯着我们看。 “……是乌龟。”我说,“火车上为什么会有乌龟?” 乔瑟夫手快,他直接把乌龟抓了出来:“哦,立香你看,这只乌龟还挺精巧,在背上背了一把钥匙呢。” “这可能是驾驶员的宠物吧,我比较关心的是乔鲁诺他们去哪里了。”我挠挠头,“难不成真的要用那一招吗?” 乔瑟夫:“哪一招?” 我说:“就是——” “三年二班的乔鲁诺乔巴拿同学!你的爸爸DIO带着旺仔小面包来看你了!” “哇,你爸爸好爱你啊!” “Wryyyyyyyyy!爸爸——” 喊完之后,我们三个就立刻被拽进了乌龟壳上的钥匙当中。 “怎么回事,乔鲁诺,这三个人是来找你的吗?” 我们一掉下来,乔瑟夫和史彼得瓦根就被不知名的家伙立刻踩住了背,他们对待我倒是稍微客气一点,不过也有个带着帽子穿斑马裤的小哥拿枪怼着我的头。在这个乌龟背钥匙中的不知名微缩房间里,竟然藏身着7个人,其中就包括了布加拉提和乔鲁诺。 我先感慨了一句:“旺旺的广告果然又魔性又好使——” “不知道,我并不认识他们三个。”乔鲁诺摇摇头。 怪不得之前遍寻不得,原来他们是藏在了乌龟背上!我惊叹地环顾了一圈这个五脏俱全的小房间,然后被一个紫色头发涂口紫看起来是个大美女但是一开口就发出了诹访部顺一声音的男人凶凶地质问了:“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来找乔鲁诺·乔巴拿?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啊,呃,那个——”我举起手来,“我是来自2016年人理存续机构迦勒底的藤丸立香,总而言之就是世界要毁灭了,而我正在穿越时间拯救世界。旁边两位是我的同伴乔瑟夫·乔斯达还有史彼得瓦根先生,而在未来我和乔鲁诺还有布加拉提是战友——喂,西撒!你们的菠萝披萨投票到底好了没有啊,能不能快一点让乔鲁诺他们来解释一下!” “这听起来也太过离奇了。”旁边一个金发穿洞洞绿西装的男人皱眉道,“来自未来?难道以2016年的科技水平已经可以进行时空穿越了吗?” “说不定可以哦!”旁边一个黑发的男孩子突然说,“呐,福葛,我在漫画里看到过,有个蓝色没耳朵的猫可以从抽屉里穿越到有恐龙的时代去!” 叫福葛的那个暴怒:“不要把《哆啦A梦》当成真实的啊你这低能儿!!!” “但是她却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明明这一点我在母亲告知之前自己也都不知道。”乔鲁诺望向我,“这位小姐,请问你能否给出一个合理且易懂的解释呢?” 我眨巴眨巴眼睛:“啊……那,只要让你们相信我们不是敌人就行了,对吧?” 布加拉提开口:“你要如何证明?” 我说:“如果我没猜错,你们现在应该是在前往威尼斯的路上,而旁边那位粉色头发的姑娘就是你们‘热情’组织首领的女儿,对吗?” 名为特里休的女孩子警惕地向后缩了缩。 “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因为我知道你爸是谁。”我说,“你爸叫迪亚波罗,今年35岁,故乡是萨丁尼亚岛,不好好穿衣服喜欢穿透明镂空蕾丝胸衣,是个自闭症患者,顶着粉红发霉章鱼头到处瞎跑,替身名叫‘绯红之王’能削去时间,这家伙长得真的可丑了。他还有一个外在人格叫多比欧喜欢嘟噜噜噜噜噜噜噜——你们还有啥想知道的吗?对了他这家伙的cv是小西克幸,没想到吧!哈哈哈哈。” 护卫队:………………………… 啊? 第120章 某一天,一名快乐的小朋友在哔站打开了《JOJO的奇妙冒险黄金之风》第14集 :前往佛罗伦萨的超特快列车,准备继续观看GIOGIO的奇妙冒险。 护卫队究竟能不能绕开暗杀组的围追堵截,成功把特里休送到她爸爸那边呢? 真是好期待啊! 就在这时,屏幕上一条粗长的弹幕突然用醒目的黄色字体跳了出来,还是上方居中,它写着: 【暗杀组全被打死了,老板是坏的,他想把女儿杀了。老板名叫迪亚波罗,是个人格分裂,替身名叫绯红之王能力是消除时间,对了最后老板也死了。】 ……出现了,是野生的剧透狗!!! 作为这个小朋友,你现在应该做什么? A.手指翻飞地发弹幕与它公屏对骂 B.屏蔽 C.敲晕自己企图失忆,忘记看过剧透 D.举报 布加拉提:“我选E,要求对方提供更多剧透。” 不愧是布加拉提,轻易做出了大家想不到的选择!真是太强啦!!! 米斯达将信将疑地收起了枪,控制住史彼得瓦根和乔瑟夫的另外两个人也把他俩扶了起来。乔瑟夫拍拍自己的后背,抱怨道:“我总算知道西撒为啥对我这么粗暴了,你们那不勒斯人都这样!” “瞎说!不许诋毁我们那不勒斯!”西撒一听就生气了,“而且我对你怎么粗暴了,我明明是个爱护后辈的好师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西撒你在睁眼说什么瞎话,当初是谁一言不合管我叫乡巴佬——”满头乱毛的从者乔瑟夫挤到西撒旁边看直播了:“原来是老年的我啊。嗨,老东西!小西撒,我给你带了点披萨,卫宫小哥和乔鲁诺他们刚烤出炉的,上面撒的好像是某种蘑菇,闻起来挺香的。” 手环里传来他们两个小声分披萨的声音:“有点烫……啊,真没有放菠萝!” “因为我看到乔鲁诺偷偷把整只菠萝都塞迪亚哥嘴里了,卫宫小哥没找到食材就没放——哦好吃!” “你们两个,别光顾着吃啊,快把乔鲁诺和布加拉提带过来,我知道的剧透也不多啊!”我忍不住了,“别馋我了,我也好久没吃披萨了!” 屋里一个黑发戴着橙色头带的男孩子肚子响了一声。 “我也有点饿了。”他不太好意思地小声说。 布加拉提叹了一口气:“这是我的疏忽,没有随身带点吃的。你先忍一忍吧,纳兰迦。还有三个小时我们就能到站了,到时候我们去吃一顿好的晚餐。” 那个紫色头发的男人仍然用不是很信任的眼神看着我:“这位藤丸小姐,虽然你向我们提供了这样的情报,但是在场没有人见过老板,也就没有人能够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我想了想,主动提出:“这样吧,我和乔瑟夫他们再出去一趟,去餐车给你们买点吃的,顺便把路上我们碰到的另一个黑帮抓过来,行吗?” “另一个黑帮?”乔鲁诺讶然,“暗杀组果然追到这里了吗?” “不……其实有两个。”史彼得瓦根挠挠头,“其中一个在驾驶室被我变小了,另一个似乎还在挨个车厢找你们。” “这样也行,但是你们怎么证明这不是把人带进来再瓮中捉鳖的计策?”那位紫发涂口紫的大哥真的事很多! 布加拉提站起身:“我和他们一起去就行了,阿帕基。” ------- 我们行走在列车上时,总觉得情况有点不太对。 “你们不觉得这车上太过安静了吗?”乔瑟夫晃晃头,“难道我真的上年纪了,声音都听不太清了吗?在美国的火车上那噪音可是要吵翻天的啊,为什么现在都没有旅客说话?” “……喂,乔瑟夫,你快看车厢里面!”史彼得瓦根突然抓住乔瑟夫的胳膊,“这些乘客都是老头老太太啊!” “难道真让我说中了,这是夕阳红旅游专列?”我嘀咕,“意大利的人口老龄化也很严重吗?” “不,不对。”布加拉提猛然拉开我们身侧一间车厢的门,“这些人不是普通的老人,你看这个女人,她穿的是今年春天的新款连衣裙,涂的口红也太过鲜艳了,老年人根本不可能打扮成这样出门!” 我第一反应:布加拉提你怎么会知道这是今年春装新款连衣裙的?! “确实,他们看起来不像是老年人,这个男的手上拿着的是极限运动的宣传册……”乔瑟夫终于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这是替身攻击!!!” 史彼得瓦根这时候没忘了他的解说老本行:“我懂了,这一定是能够让人变老的替身!但是那个替身使者并不在这附近,所以说这家伙的能力是远距离操控型的!” 我却想到了另外几个同伴:“承太郎他们还在这辆车的某个地方——承太郎他们不会也中招吧?!” 我急忙钻出这间车厢,向着车尾的方向快步走去,双眼向着所有可能有人的地方搜寻,生怕自己看到一个满脸皱纹牙都掉光了的校服老头。 “立香,等等!你不要冲动!”乔瑟夫赶紧追上来,“花京院他们跟承太郎都待在一起呢,要是碰到替身使者,他们能够应付。” “不,乔瑟夫,这家伙的替身是那种能让人不知不觉就中招的。”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看看史彼得瓦根先生的样子就明白了。” “史、史彼得瓦根爷爷……”乔瑟夫迟疑地转过身,戴着高礼帽的英国人正扶着车厢门低头喘气,他缓缓抬起头,赫然露出一张垂垂老矣的脸! “为、为什么跑两步就累了……”他还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我、我感觉腿和腰都好酸啊……” 迦勒底的乔瑟夫和我旁边的乔瑟夫一起大叫:“OHMYGOD!这就是我熟悉的史彼得瓦根爷爷了!!!” “可恶,这家伙的替身能力真的能让人不知不觉就中招!”布加拉提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乔瑟夫先生,你似乎也……” 乔瑟夫弯着腰困惑地问:“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布加拉提提高音量:“你似乎也有老化迹象!!!” 我赶紧就近找了一个空车厢把乔瑟夫和史彼得瓦根一起塞了进去:“你俩都很危险,还是先好好在这里呆着吧” “不对劲,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中招?”布加拉提和我继续向前方走去,“所有旅客都变成了老人,就连和我们一起出来的乔瑟夫和史彼得瓦根都变成了老人。难道这是按照年龄大小进行变化的吗?” “我觉得不是。”我说,“你应该着重在自己身上进行分析,我体质特殊,在玛修的护佑下百毒不侵。” 我推开餐车的车厢门,这原本是我们的目的地,但是餐车内的旅客一个个都老态龙钟地佝偻在自己的座位上,颤巍巍地拿着叉子,抖着手把食物往自己嘴里送,布加拉提双眼扫过车厢,说:“这里没有年轻人。” 我抬脚刚想走,但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了餐车角落,那里的卡座上坐着两个老头,其中一个即使一把年纪满头银发了,也还是腰杆挺直,气质突出,看起来特别像老年的克林特·伊斯特伍德! 我滴妈,怎么会有老头这么帅! 那个老头注意到我在看他,轻轻向我颔首,然后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我心领神会,扯扯布加拉提的袖子:“那个老爷爷似乎需要帮助,我去看看他。” 布加拉提:“……这里有这么多老爷爷需要帮助,你为什么偏偏选了最帅的那个?” 我振振有词:“人当然会第一时间看向人群中最好看的那个,所以我才会注意到他需要帮助!我来了,老爷爷!” 我小快步走向那一桌老头,那个帅爷爷向旁边挪了挪,给我留出一个空位。我在他身边坐下,他有些吃力地弯下腰,凑在我耳边轻声说:“那个替身使者就在餐车里,他伪装成了一个老头子,就坐在我斜后方最靠近车厢门的那张桌边,他穿着黑色西装,胸前挂着一个‘P’,很好辨认。” 我点点头,故意大声说:“老爷爷你想吃牛排啊?可是你的牙咬不动,要不要另外再点一份餐?” “花京院和波鲁那雷夫和我们分开行动了,以我和阿布德尔的替身射程很难打到那家伙。”老年承太郎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不要逞强,你只要把我扶到能让白金之星攻击到他的范围内就好。” 我问:“爷爷,你为什么不自己去上厕所啊?” 坐在我对面的老年阿布德尔咳嗽一声:“老了,腿脚不灵便,一走路骨头就嘎嘣嘎嘣响。” 我摇了摇承太郎的手让他宽心,然后慢慢地搀着他站起来:“我带你回去吧。这辆车可真是不人性化,明明有这么多的老年人,也不在走廊上装助行扶手……” “喂,立香!”布加拉提震惊道,“你怎么突然开始做好事了?!这不是扶老头子去厕所的时候!” 我回过头向他使了一个眼色:“但是这个老爷爷真的太可怜的,能帮一把就是一把吧。” 布加拉提明白了一些什么,他走向依旧坐在那里的阿布德尔,皱着眉打量起了他:“你……” “年轻人,帮把手吧。”阿布德尔借着布加拉提身体的遮掩,在手心燃起一簇火苗,“真羡慕那些坐在车厢门口的家伙,不仅能方便地回到自己的车厢,还能把住出入口,直接观察到有谁进出……” 我搀着承太郎,缓步接近坐在车厢门口的那名黑西装老头。乍一眼看上去他和普通老头没什么两样,银发干瘪嘴,盯着手边的一杯冰水正在发呆,另一只手还在发抖,似乎是有点帕金森的症状。 “四米……”我低声念叨,“三米,两米。” 一米。 我们和银发西服男侧身而过,我扫过他的手,老年人干瘪的皮肤下青筋暴起,肌肉松弛,看起来这家伙目前没有什么防备—— “白金之星!”承太郎突然大吼一声,紫色的替身巨人立刻挥拳准确地向着银发男人的后脑勺击去:“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什——” 男人还没来得及发出疑问,被砍到后脖颈的他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名的替身能力在替身使者失去意识后解除,车厢里的其他人细胞又渐渐地恢复了活性,原本将身体大半重量倚靠在我身上的承太郎也直起了腰,银发重新变回了黑发。他从衣兜里拿出帽子重新戴上,叹了口气:“呀类呀类,真没想到还有这种能把人变老的替身。要是你们没到,我和阿布德尔真的要考虑自己慢慢挪到他这桌来了。” 阿布德尔也从布加拉提的肩膀上收回胳膊,感激地双手合十道:“多谢了,不知名的同伴。” “你是怎么知道那家伙就是替身使者的?”我问。 承太郎嗤笑一声:“他没想过这辆车还有别的替身使者,根本就没有遮掩他的替身。” 布加拉提上前去查看那名金发男子的情况,我则松了口气,走向餐车柜台:“我先去给乔鲁诺他们买点吃的。刚才真是惊险,我以为你们会老死在这儿呢。” “衰老的速度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就停滞了,它并不会使我们的细胞彻底凋亡。”承太郎跟在我身后,“不过也好,今天也让你提前看到我老了的样子。” “什么叫提前?你之后难道还要老一遍给我看看吗?”我随口问,“放心,你就算老了也——” 我反应过来之后,承太郎正在用帽檐遮掩嘴角的弧度:“呀类呀类打贼。”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会啊?! 坦白从宽,你到底是跟谁学的?! 西撒(骄傲):当然是他体内四分之一意大利血统的功劳啦! 快说声多谢丝吉外婆!!! 第121章 普罗修特缓缓醒转时,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其实已经死了。 如果不是死了,为什么他会看到布加拉提小队坐成一排在他面前滋滋滋滋地嗦可乐!!! 那个橙色头发的女孩子的手环里为什么能投影出布加拉提还有那个叫乔鲁诺的新人! 这帮家伙又是为什么带着一脸微妙的表情看着他! 为什么!!! “你醒了啊,普罗修特。”布加拉提放下手中的可乐,“贝西以为我们把你打成植物人了,刚才一直在旁边抹眼泪呢。” “大哥——” 普罗修特还没反应过来,一簇绿毛就哭唧唧地冲到他怀里:“大哥!大哥,布加拉提他们这边的变化实在太大了,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普罗修特下意识地斥责他:“不要哭哭啼啼的,你这样还像是一个黑帮吗!遇到麻烦的时候要挺直腰杆,勇往直前地面对!” 贝西吓得打哭嗝:“好、好的大哥!我会坚强起来的!但是大哥你一定要听听布加拉提他们都说了什么!” 布加拉提温柔地笑笑:“你先坐稳。” 普罗修特凶狠地说:“你不要恐吓我,即使被你俘虏了,我普罗修特也不会在心理上屈服的。” 布加拉提说:“啊,这就好办了。那我直接说了?” 普罗修特瞪他:“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布加拉提:“其实我们知道老板的真实身份哦。” 普罗修特:?! 布加拉提:“我们还知道他的替身能力是什么。” 普罗修特:??? 布加拉提:“顺便一提我们现在正准备去威尼斯杀他。对了你们暗杀组要一起吗?” 贝西:“大哥!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大哥!!!” 我滋滋滋吸着可乐看面前这妙趣横生的一幕:“原来被剧透的感觉是这样的,懂了懂了。” 布加拉提他们不愧是秧歌出身,在俘虏了贝西和普罗修特制后,他们认为也不用在乌龟里躲躲藏藏的了,于是一帮人直接霸占了餐车,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等普罗修特醒来,顺便还给贝西剧透了一下,欣赏了他大惊失色之后哭唧唧的样子。 现在这个餐车中聚集了“热情”的护卫队,星尘十字军全体(伊奇被我们在餐车厨房中抓获,现在正在桌子底下啃培根),还有两位暗杀组的成员。 一开始听说要去干掉老板,小队成员中还有有成员在犹豫。尤其是福葛,这个据说智商有一百五的年轻人激烈地表达了反对,他认为迪亚波罗的替身能力太过强大,没有人能赢过他—— “我能停止时间。”承太郎说,“停五秒。” 福葛:…………………… 福葛默默坐下:“行那我没问题了。” 为了加强大家的信念,我特意邀请了刚刚从食堂回来的从者乔鲁诺通过投影向大家讲解嗲菠萝到底是多屑的一个人。 匆忙被西撒拉到中央管制室进行直播的“热情”现任教父临危不乱,他帅气地整理了一下甜甜圈刘海,向现场的每个人都打了招呼,然后砸下一个大雷: “迪亚波罗这家伙是人渣本渣,他把特里休带去其实就是想杀了她,而且他还想杀布加拉提!” 护卫组一片哗然。 从者乔鲁诺趁热打铁:“迪亚波罗这家伙还乘出租车不给钱,当街殴打残疾人,抢小孩足球,唆使手下制造飞机事故,在罗马投放生物毒素!” “太过分了。”乔瑟夫一锤桌子,“这种人渣应该被人道毁灭!” “一听他的名字就知道,这家伙爱吃菠萝披萨。而且他竟然不喜欢马尔蒂尼!”乔鲁诺说得铿锵有力,“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马尔蒂尼?!这家伙就是异端!” “天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马尔蒂尼*?”普罗修特非常震惊,“这家伙一点人性都没有了,他应该被立刻从人间清除!” (*保罗·马尔蒂尼:足球后卫,意大利国家队前队长,AC米兰前队长,意大利国宝级球员) 在场的意大利人们达成了令人费解的共识。 普罗修特立刻给他的队友们打电话:“喂?是梅洛尼吗?里苏特在你旁边吗?让里苏特接电话!” 接下来说服暗杀组的工作就交给普罗修特了。护卫队开始热火朝天地讨论起迪亚波罗其人。从者乔鲁诺给他们提供了很多关于迪亚波罗的奇闻异事:“迪亚波罗这家伙热爱渔网胸衣,明明穿着风格暴露又大胆,但是却有社交恐惧症,平时都让他的第二人格在外和人交往。” “啧啧啧,真是不知廉耻!”波鲁那雷夫摇着手,“上一个穿着这么暴露的已经被我们打炸了!是不是啊,承太郎?” 我说:“你注意一点,被打炸的那个是乔鲁诺他老爸。” 乔鲁诺:“……没关系的。不过你们认识我父亲迪奥·布兰度?” 承太郎:“我们是生死之交。” 从者乔鲁诺明智地切断了通讯,他有预感接下来的对话可能会比较毁三观。 “啊,这小子是DIO的儿子?”波鲁那雷夫悄悄扯我的袖子,我赶紧给其余星尘十字军科普:“乔鲁诺从小就没有爸爸,他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嫁到意大利来了,所以他对DIO没什么感情。从遗传角度来说乔鲁诺其实也算是乔斯达家的人,他肩膀上也有星星。” 其余人恍然:“哦,这样啊!” 普罗修特挂掉电话的时候,我们的讨论已经变得令人难以加入了。护卫队在激烈声讨用激光笔照布冯眼睛还打老奶奶的嗲菠萝(风评被害);而星尘十字军拉着乔鲁诺在亲切地唠家常,乔瑟夫以乔斯达家的代表身份热情地欢迎乔鲁诺加入乔斯达家族,感悟绅士风格,将黄金精神发扬光大! 乔鲁诺很感动,不过还是问了:“我父亲迪奥·布兰度他为什么算是乔斯达家的人?他不应该是布兰度家的人吗?” 这个问题属实有些难回答! 我严肃地说:“乔鲁诺,其实你还有一个父亲——他名叫乔纳森·乔斯达!” 乔鲁诺:……? 贝西在一旁震惊地转过头:“什么,乔巴拿你的父亲们竟然已经研究出了两个男人生孩子的方法了吗?!请务必教一教梅洛尼,他一直很想让娃娃脸进行同性繁殖!” 黄金体验冲出来对着贝西的头“木大木大木大”一顿rua。 “哇,他的替身喊‘木大’诶。”乔瑟夫眨眨眼睛,“看来DIO的遗传基因还是很强的。” 普罗修特不得不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听我说!” 我们安静下来。 “我们暗杀组的队长同意和你们合作,今晚我们就在威尼斯集合。”他严肃道,“但是不要因为我们就会这样忘了霍尔马吉欧和伊鲁索的仇!在干掉了迪亚波罗之后,我们之间势必还会有一场战斗!” “好好好。”布加拉提点头答应,“都好说但是要先打死迪亚波罗。” 贝西有些担忧地看向一直没说话的特里休:“那个……你是Boss的女儿吧?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吗?” 特里休:“啊我没意见,打死,就打死好了。” 贝西:……我这都在和什么人坐在同一辆列车上啊! ------- 下车之后,一帮奇装异服的人已经在火车站等着我们了。 “我是里苏特,暗杀组的队长。”高大的男人银发红瞳,普罗修特几乎是立刻窜到了他背后去,然后被其他两个男人担忧地拍肩膀。布加拉提上前同他握手:“我是布加拉提,护卫队的队长。” 他们依次向对方介绍了各自的成员,但是也都有所保留。但至少我知道了对面紫头发看起来就一脸变态样的家伙叫梅洛尼,冰蓝色卷发一脸不爽的男人叫加丘。 “那这帮奇怪的外国人呢,他们看起来可不像是黑帮。”加丘直接指着我们问。 布加拉提说:“他们正是为我们解开迪亚波罗身份谜题的人,是来自异时空的冒险者。他们是可以信任的,我以自己的信誉担保。” 里苏特没说什么,他转身走向车站外:“我们备了车,明天早上就能到威尼斯。先说好,我们的恩怨暂时放在一边,现在的头号目标就是杀死迪亚波罗。” “这是当然的。”布加拉提低声说。 梅洛尼鬼鬼祟祟地跟在我身边。 “小姐,你看起来很健康啊。”他向我行了一个花哨的礼,“请问小姐年方几何?有没有什么疾病?有不良嗜好吗?对了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告知你特别喜爱的孩子类型——” 承太郎不由分说地把我俩隔开了:“你想问什么?” 梅洛尼看了一眼人高马大又一脸不善的承太郎,嘿嘿干笑两声:“不要这么急躁嘛,其实我是一个遗传学专家,对女性的生育非常感兴趣——” “吵死了,梅洛尼!!!”加丘在后面踹了他一脚,“少来在我面前秀你的变态嗜好!” 梅洛尼嘟囔着什么溜去前面打算骚扰特里休去了,然后被布加拉提带着和善的笑意拎开。 “有这么多人在,打败迪亚波罗应该挺有把握的了吧?”我怀着些希望,“实在不行咱们打不过就撤,然后联系一下这个时代的SPW财团去买下意大利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就写:‘热情老板热情老板屑人迪亚波罗欠薪啦!热情老板发霉章鱼头迪亚波罗欠薪啦!王八蛋王八蛋嗲菠萝,欠下三点五个亿,带着他的小秘书跑啦!’” “还要附上肖像。”花京院建议道,“你可以口述,我来画。我画画挺不错的。” 承太郎认证:“这家伙画画确实挺不错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里苏特准备了一辆特别小的面包车,从司机的反应来看,这车似乎也是靠威胁抢来的。 “你们暗杀组的作风这么秧歌的吗?”我感慨。 里苏特木着脸说:“Boss发薪水太少。” 我:…………竟然叫我说对了,迪亚波罗这家伙真的欠薪啊?! 我晕晕乎乎地上了车,然后眼看着因为坐不下,一大半人都被布加拉提塞进了乌龟。乔鲁诺没进去,他拿出了一台电脑,打算在网上搜索一下“迪亚波罗”这个名字,试试会有什么结果。 和普罗修特他们纠缠了一下午,外头已经夜幕低垂,我也有点累了,打了个呵欠打算在车上补一觉。 我迷迷糊糊地打了一个盹,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被一声惊叫吵醒! “怎、怎么了?!”我刚想弹起来,却被一只大手又按了回去,“没什么事,你继续睡吧。” 我困倦地半合上眼睛:“别一惊一乍的呀……” …… 等一下,怎么回事,刚才我也是靠着承太郎的肩膀睡着的吗?! 我立刻坐直,怀疑地去看承太郎,他一脸正直地回望我:“你刚才睡着睡着就靠到我这里来了。” 波鲁那雷夫正扒着前排座位,和布加拉提一起凑在乔鲁诺的电脑屏幕前看热闹,即使这样他也没忘了帮忙给好兄弟打掩护:“我作证,确实是你自己靠过去的!” 我看着承太郎,突然有点过意不去:“对不起,刚才冤枉了你。那个,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动肩膀应该挺酸的吧?我帮你捏一捏?” 承太郎刚想说“好”,乔鲁诺的电脑却突然开始用很高的音量外放一段音频。 “布加拉提,乔鲁诺,事情竟然发展成这样也是我没有想到的。你们现在应该出发去威尼斯寻找迪亚波罗了吧?你们很有勇气,但是光这样是不够的!” 我看向乔鲁诺:“这是什么?你在和谁打语音电话吗?” “我不知道!”乔鲁诺额头边沁出几滴冷汗,“这东西突然就出现在我的电脑中——” “想要击败迪亚波罗,你们手中必须要获得一样至关重要的‘武器’!” 波鲁那雷夫怪叫起来:“这什么啊,玄玄乎乎的!” 电脑里那个声音噎了一下:“……啊?你们旁边还有别人?” “是不是中病毒了?要不要下一个瑞星杀杀毒?”我友情建议,“千万别下360和百.度,他们会连锁下载一堆软件。” 乔鲁诺沉默了一小会儿:“啊,我去搜一下这个瑞星——” “我不是病毒!……虽然我也黑了你的电脑没错。但是我不是病毒!”那个男人大声说,“我手中拿着武器,就在罗——啊,你们这是要去威尼斯?那我就在威尼斯的圣马可大教堂等你们!” 我:“……我怎么听着这套路这么像网恋约人见面呢?” 波鲁那雷夫拍拍乔鲁诺的肩膀:“网恋奔现要慎重,很容易被骗的。”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个有点熟悉的男声有些气急败坏,“总之我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爱来不来——不对,你们一定要来啊!!!” 对面主动掐断了通讯,我们面面相觑。 “……所以说,有个人在威尼斯约你们见面,而且那家伙是想帮助击败迪亚波罗?”坐在副驾驶听完全程的里苏特沉吟,“其实我觉得可以一去,就算是陷阱,那只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就没问题了。” “那好吧,我们到达威尼斯的时候先去圣马可大教堂看看。”布加拉提点点头,“不过,我总觉得这家伙的声音有点耳熟。” 波鲁那雷夫挠挠头:“奇怪,我也这么觉得。” 这真是太古怪了呢。 第122章 天光初亮的时候,我们改乘了三艘小快艇到达了威尼斯。 顺便一提这次买快艇的钱是布加拉提出的,因为大家都觉得暗杀组实在是太穷太可怜了。 圣马可大教堂位于威尼斯的市中心,刚日出这一阵游客并不多,圣马可广场上稀稀拉拉的只有零星一两个人,我们这浩浩荡荡一大波人也就成了街上最引人瞩目的。 “咱们是不是有点太显眼了?”贝西有些不安,“万一广场上有Boss的眼线怎么办?” 我想了一个办法:“不如大家一起装成旅游的?旅游团来圣马可大教堂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咱们选一个带队的导游,然后乔瑟夫你把相机拿出来到处瞎拍拍,作出没什么见识的样子,应该就能蒙混过去了吧?” 布加拉提说:“我觉得不行,因为大教堂要到九点半才会开门,这个时间点不会有游客来。” 最终里苏特选择破罐子破摔:“直接进去找人,快去快回,不要耽搁时间。” 我们靠布加拉提的替身能力直接在教堂大门上开了一个洞,非常顺利地就钻进了大教堂内部。为了提高找人的效率,我们再次三两组队,四散开来找人。为了保证安全,特里休被安置在了乌龟里,被布加拉提带着。 承太郎像是我的替身一样自动跟了过来,我都快习惯了:“大哥你怎么这么熟练地就靠过来了,花京院他们刚复活没几天,你不用去陪陪他们吗?” “他们也不需要我陪。”他说,“你没有替身,遭遇意外的话后果会更严重。” 我撇撇嘴:“好吧,对不起还是俺太菜了。” 承太郎沉默了一小会儿,乔纳森从我的手环里弱弱地发出了声音:“我觉得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在关心你哦,立香。” “啊,是乔纳森!”我立刻放出投影,“今天是你在看直播吗?” “对,还有迪奥。”乔纳森向我招招手,“迪奥,跟立香还有承太郎打个招呼吧。” 小迪奥的一头金毛蹭到镜头前,他不情不愿地向我敷衍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嘲笑承太郎:“哈哈哈哈哈哈,我都听说了,你这家伙最近在倒追立香对吧?这么好搞定的家伙你竟然磨磨蹭蹭追这么长时间,真是丢乔斯达家的脸——噗啊!!!” 乔纳森一把掐住迪奥的脸,用力把他按到直播镜头下方去,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啊,这家伙最近还是有点得意忘形了,一会儿乔鲁诺会来把他领回去的。” 承太郎:……………………哦。 圣马可大教堂内非常昏暗,封闭且还没有开灯。我打开了手环自带的照明小手电,举着胳膊走在承太郎前方为我们两个照亮道路。 “据说当年圣马可大教堂是十字军东征的起点,你们也是十字军,西征的星尘十字军,这还挺有缘分的。”我开玩笑道,“等你们回家之后,可以把你们出发的起点当做‘圣乔斯达大教堂’,然后让SPW财团给它划出一块地当做景区开始收门票。” 承太郎说:“我们出发的地方是我家。” 我:“……行。” 教堂的回廊墙壁上都贴着马赛克画,这些细小的立面用黄金装饰,在手电的照射下反射着微光。我赞叹地前行,觉得自己这一趟比之前的几个特异点值多了,这才有点公款旅游的意思! “之前我去的特异点全都在日本,有些地方也没什么好玩的,尤其是战国和大正那两个特异点,那地方衣食住行都有很大的问题,上厕所都不方便。”我碎碎念地抱怨,“这个特异点我可真是赚大了,先去开罗再来意大利,还有机会不买门票就来圣马可大教堂里面参观,要是还有时间,我想去米兰看看圣西罗球场。我爸是球迷,要是给他带点纪念品回去,他肯定会高兴疯的!” 承太郎问:“你之前一直在经历这样的冒险?” “对啊,从冬木一路走过来,大致也经历了七个特异点了。”我回忆,“刚刚被送去冬木的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呢,看到骷髅兵都慌里慌张的,要不是玛修和——” 承太郎看着突然没了声音的我,问:“和谁?” 我赶紧转移话题,欲盖弥彰地伸手指向前方:“那里有一个拐角,我去看看可不可能有人藏在那边——” “别动!” 正是从那个拐角当中,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大喊。 “你们站在原地别动!” “……波鲁那雷夫?”我困惑地问,“是我们,不是敌人。”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那人听起来很震惊,“我说了,别动!” 承太郎蹙起眉头:“喂,不要闹了,波鲁那雷夫。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抄近路到我们前面去的,但是你的警惕心已经超过了适度的范围。” “……承太郎?”波鲁那雷夫犹疑地问,“是你吗,承太郎?!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来?我明明没有联系你!” 承太郎一头雾水:“你确实没有联系我,我们是偶然遇见的。” “你来意大利旅游?” 我和承太郎对视一眼,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说,波鲁那雷夫,玩笑也要有一个限度。”承太郎低声说,“你那边究竟怎么回事?你遇到那个人了没有?” “哪个人?”波鲁那雷夫糊涂了,“我在这儿等人呢。” 承太郎迈步向前,而从那个黑暗的拐角中,波鲁那雷夫坐在轮椅上缓缓地转了出来,用他仅剩的一只眼睛逆着光眯眼看向我们:“果然是你啊,承太郎。能叫你旁边那个人把灯关了吗,我这样有点看不太清,逆着光我总感觉你和十年前一样都没变。” 我被眼前的这个波鲁那雷夫的模样吓到胳膊僵硬,承太郎更是直接被惊得叫出声:“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一个意大利的替身使者,名叫迪亚波罗。”波鲁那雷夫苦笑一声,“啊,丢脸的样子被你看到了。不过还好,只是行动上有些不方便,战车能帮我推轮椅,上台阶什么的也没有问题。只是看东西会有些……等等,承太郎,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你还穿着十年前的校服?我听说你现在可是海洋生物学博士啊!” 承太郎看向波鲁那雷夫用义肢代替的腿,用纱罩遮掩的失去视力的单眼,消瘦了许多的脸颊和胳膊,而后用力攥紧了拳头。 “迪亚波罗,你这混蛋——” 白金之星从他背后冲出来,绕到波鲁那雷夫身后,抓着他的轮椅就推着向教堂大厅冲!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叫着追上他们:“承太郎!承太郎!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波鲁那雷夫怎么突然就被——” “这是2001年的波鲁那雷夫,他就是我们要等的人!”承太郎从牙缝里挤出这一段话,“迪亚波罗,竟然把波鲁那雷夫伤成这样——” 波鲁那雷夫坐在狂飙的轮椅上还没反应过来:“不是,承太郎你要干什么?我在等人啊,我说了我在等人,我要把一个东西交给布加拉提和乔鲁诺!还有跟在你身后那个女孩子是谁啊,和你女儿的年纪也对不上,莫非是你太太?” “我不是他太太!!!”我震声道。 “承太郎你这家伙,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正派,偷偷却找高中生小妹妹一起出来旅游。”波鲁那雷夫“啧啧”感慨,“不过放心,我会对你太太保密的!那个小姑娘知道你有太太吗?” 我立马冲上去拧承太郎的胳膊:“你有太太了?!” 波鲁那雷夫捂住嘴:“我不该说,是吗?” 承太郎:“……我哪里来的太太!?” “难道是我记错了吗?隐隐约约有听说啦。”波鲁那雷夫挠挠头,“不对,跟你待在一起我总觉得自己智商又降低了,我真的在等人啊!” 我们已经跟着白金之星和轮椅冲到了圣马可大教堂的大厅,此时太阳已然升起,透过彩绘玻璃窗透进来将大厅照得光亮。绕了一圈一无所获的布加拉提和阿帕基刚好折返,向我们招手:“你们找到那个人了吗?啊,波鲁那雷夫怎么坐在轮椅上?” 波鲁那雷夫瞪大眼睛指向自己:“你认识我?!” “……我们十分钟前刚分开啊。”布加拉提奇怪道,“你的眼睛又是怎么了?” 波鲁那雷夫还没来得及回答,又有人陆续进来了。 “一个人都没找到。”梅洛尼和加丘他们回来的时候,加丘一脸很明显的不爽,“不过我俩去二楼阳台看了看,那里平时去参观还要交5欧元的门票,今天我们可真是赚大了!” 我:好了我知道你们暗杀组没钱了! 护卫队和暗杀组的成员们陆陆续续地折返,他们都对波鲁那雷夫的轮椅和眼睛发表了一番评论,梅洛尼特别喜欢波鲁那雷夫的眼罩,他说自己也要买一个薄纱质地的戴一戴。 当星尘十字军的成员折返时,波鲁那雷夫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当中。乔瑟夫和史彼得瓦根拿着相机回来的时候一开始还没发现波鲁那雷夫,是他大叫一声:“乔斯达先生!你,你还和当年一样硬朗!!!” 乔瑟夫奇怪地回过头:“波鲁那雷夫?你上哪里找了一辆轮椅,这是景区自带的吗?我也想坐坐!” 接下来进来的是阿布德尔和伊奇,波鲁那雷夫直接站了起来,双唇颤抖:“我在做梦吗?这……这简直……” “我们没找到那个人。”阿布德尔把手笼进袖子,“不过这座建筑真的很漂亮,甚至伊奇都懂得欣赏这样的美,刚才一路上它都没随地大小便。” 伊奇小跑着走向波鲁那雷夫,困惑地嗅了嗅他的那条义肢,还上嘴啃了两下。 “我这是在做梦吗?”波鲁那雷夫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为什么我会看到阿布德尔和伊奇?还、还有——” 最后,波鲁那雷夫和花京院从回廊上走回来,遥遥地向我们挥手:“你们找到了吗?我们什么都没找到,不过我看到一座很漂亮的马雕像,花京院说这是13世纪的古董诶!” 这下在场所有人都糊涂了。 “……怎么会有两个波鲁那雷夫?”布加拉提看看轮椅上那个,又看看花京院身边那个,“莫非这是替身攻击?” “啊?你们在说什么啊?”年轻的波鲁那雷夫奇怪道,他扒拉开人群,和轮椅上的波鲁那雷夫正对上了眼,“这——怎么回事?!这边怎么还有一个我?!” 轮椅上的波鲁那雷夫脱力地跌坐下去:“看来我是中了替身攻击,不然为什么我会看到年轻时代的大家都在我面前……我在做梦,我在做梦……” 伊奇跳起来,接力从他的大腿一路窜上他的肩膀,毫不留情地逮着他的发胶头开始一通乱啃。 “嗷啊啊啊啊!你是真的,你是真的伊奇!这家伙啃人的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波鲁那雷夫叫起来,“别咬了别咬了,最近我脱发有点严重,再咬我连发胶都打不上了!” 承太郎满含怒意的双眼看向仍然不明就里的年轻波鲁那雷夫,一字一顿地说:“这是2001年的你。” “而把你害成这样的人,就是迪亚波罗!” 第123章 圣马可大教堂内传来令人不安的惨叫声。 “好痛,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忍一下,很快就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但是真的好痛嗷啊啊啊啊——” “加油,波鲁那雷夫,你很快就能挺过去!” “呜呜呜呜你这小子手好狠啊——!什么,这家伙是DIO的儿子?!你莫非是在报杀父之仇——轻一点轻一点轻一点!!!” 当工作人员准备在第一波游客进入圣马可大教堂里面之前先进去打扫的时候,一群奇怪的精神小伙儿从大教堂侧面拉开拉链悄悄地离开了。其中有一个银发小伙有些虚弱地被他的双胞胎兄弟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向前走。 “好久没走路了,我感觉都有些不习惯。”被乔鲁诺完全治愈的波鲁那雷夫被年轻的自己扶着走出广场,所有人都特意放慢脚步等他。 刚才波鲁那雷夫已经跟我们讲述了他这几年的经历,星尘十字军的各位现在都处于盛怒的状态,年轻的波鲁那雷夫被乔瑟夫扯着耳朵嘱咐以后要是遇到类似的情况一定要联系他们。 他手中那样“武器”也交到了我们手上,这是一支“箭”。据说它是一种能够让替身完成进化,发展出“镇魂曲”状态的神奇的箭。 我眼巴巴地看着这支被承太郎用布妥善包起来的箭:“听起来好神奇,那没有替身的我被扎一下能获得替身吗?” 没想到是乔鲁诺出面警告了我:“箭不能乱用。我之前见过波尔波的替身用箭扎中了一名普通老者,他并没有获得替身能力,而是直接死去了。” “箭当中寄宿着来自外太空的远古病毒,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被扎中之后能够自主产生抗体,如果碰巧你抗不过去,那可是百分之百的致死率。”波鲁那雷夫也劝我打消念头 承太郎更是警惕地把箭撅断了只留下箭头收进了衣兜,我只好发誓:“我不会拿着箭瞎戳自己的,我可怕疼了!” 显然我的保证没有什么效力,直到我们赶到和迪亚波罗约定好的教堂楼下时,我都没看到承太郎从衣兜里把手拿出来。 清晨的威尼斯鸟鸣啁啾,教堂在晨光之中穆肃又神圣,钟楼上敲响了代表整点的七声钟鸣。 迪亚波罗的仇杀者们在钟楼下集结。 “我们不能赌Boss对我们的计划不知情,进入教堂后必须小心谨慎。”里苏特沉声道,“而且我们需要根据各自的替身能力制定一个绝对能够杀死他的计划。” 我突然灵光一现:“各位,你们看过《小鬼当家》吗?” 来自1988年的星尘十字军们摇头,而意大利的秧歌们不少都点头:“看过。” “我们不如给迪亚波罗弄一个《小鬼当家》替身版本的陷阱吧!”我兴致勃勃地搓手。 搞怪大王乔瑟夫立刻兴奋起来:“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听起来非常有意思!” 那就让我们开始吧! ------- 被害人:迪亚波罗 被害人口述经历: 那天早上,我记得清清楚楚,就在七点半的时候。我蹲在钟楼最高处在等我的部下布加拉提送我女儿来见我。我给他电脑发消息说:你一个人带着我女儿上到钟楼最高层,他说行,一定准时来。 于是我抹上口紫,脱掉毛衣,认真地蹲在钟楼顶上等待。 途中有部下给我发消息说,布加拉提今天早上带着一帮鬼鬼祟祟的人进了圣马可大教堂,其中有几个看起来没成年的孩子。我不以为意:布加拉提这家伙真的很爱捡小孩,他队里的部下全是他捡来的,每次波尔波给我报备人事变动的时候我都觉得布加拉提干脆去开幼儿园好了。 钟楼报时七点半的时候,电梯动了。我精神一振,因为这代表布加拉提带着我女儿来了! 你问我为什么觉得布加拉提会乖乖地一个人带着我女儿来? 废话,我的部下们被我的雷霆手段吓得根本没有人敢有异心,有异心的已经被我切片了! 帝王仍然是我迪亚波罗哒! 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发出了更年期中年女性的笑声之后,我让自己的替身小红掰开电梯门,透过电梯井,看着绳索一点点地将布加拉提和特里休所在的电梯厢拉上来。 我计算着小红的射程,在电梯厢进入小红射程的那一刻,猛然发动了替身攻击—— “绯红之王!!!” 小红一拳砸烂了电梯厢一角,正准备将特里休从里面扯出来,但就在它向里面探头之后,我震惊地发现—— 电梯里一个人都没有! 怎、怎么回事?! 难道布加拉提他骗了我吗! 我立刻让小红退回来,让时间继续流动。我把毛衣重新穿上,让多比欧发动“墓志铭”的功能开始预知未来,十秒后电梯会平稳地在我这层停靠,而门开之后也不会有任何异样。 我谨慎地等待了十秒,电梯如约停靠,在我没有按键的情况下,根据程序设置又准备返回一楼。就在这时候,我叫多比欧潜行到了电梯厢上,蹲在金属的箱体上,等待到达一楼时直接看看布加拉提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错就错在这里,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暗杀组那帮没钱的穷崽子会铤而走险来杀我,不知道布加拉提的护卫队也造反了。 我一清早起来就下到了一楼,脱掉毛衣叫我们多比欧乖乖在身体里等我。他是很听话的,我的话句句听;小红蹲在我旁边,透过被打烂的电梯厢一角观察情况。我等电梯停下来,没听到动静,本打算叫小红发动能力再削一次时间,我叫小红,小红没有应,转过头看,只见一根钓鱼线落在原地,没有我们的小红了! 我们小红是不去别的替身使者那里玩的,我各处一看,果然没有。我急了,叫多比欧一起出去寻,多比欧说,糟了,怕是遭了贝西了。我央他用“墓志铭”替我去寻,他悄悄地进了电梯厢,打算用刘海看看未来的情况,但是只听见一声“食堂破辣酱·砸瓦鲁多!”,一只紫色的大拳头直接破开电梯门砸在了我的多比欧身上,小雀斑都被砸变形了,手上还紧紧的捏着小电话呢…… …… 迪亚波罗接着但是哽咽,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别说了,接着挨打吧。”承太郎一抹帽檐,接着就是一些“欧拉欧拉欧拉”“木大木大木大”“阿里阿里阿里”“波拉波拉波拉”之类难懂的话,教堂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嗲菠萝,享年35岁,死得是一块一块的,样子挺惨,但是大家都很快乐。 “波鲁那雷夫,我们终于给你报仇了。”花京院拍拍年长的波鲁那雷夫的肩膀,他扶着教堂的座椅,伸着脖子在看暗杀组熟练地处理尸体,还有些恍惚:“没想到破解这家伙的替身也不难啊。” “多亏了纳兰迦!”福葛用力拍拍黑发男孩的肩膀,“你的替身能根据二氧化碳的排放锁定目标,一下子就发现了藏在电梯上面的敌人!” 纳兰迦笑了起来:“我的航空史密斯就是很厉害嘛!诶,对了,老板死掉之后,‘热情’的新Boss应该是谁啊?” 教堂一下沉默下来。 “呃……”我看看乔鲁诺,看看布加拉提,又看看里苏特,自觉地向后缩,“这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星尘十字军们拉着年长的波鲁那雷夫向后退,而暗杀组和护卫队自动自觉地聚拢成了两队,泾渭分明。 “现在就谈首领之位的归属为时尚早。”布加拉提注视着里苏特血红的双眼,“你应该知道迪亚波罗还有一支亲卫队的存在吧?” “我知道。”里苏特说,“但是他们的人数、能力都是个谜,谁也不知道他们潜伏在何处,很有可能就在我们周围。” 我的手环轻响了两声,迦勒底的通讯又连接上了。 “迪亚波罗的亲卫队共有5人,分别是史克亚罗,迪查诺,卡尔涅,乔克拉特,塞可。”从者乔鲁诺作为无情的剧透机器立刻上线了,“卡尔涅的替身能力只有在死后才会发动,你们不要去攻击他就行。史克亚罗的能力是能够在液体中转移的鲨鱼,迪查诺的能力是控制别人的舌头说反话,乔克拉特和塞可是组合行动的两个人渣,乔克拉特的能力是将下降或低处的人感染霉菌,范围极广;塞可的能力是将自己接触到的物体软化变成泥浆,通常在地下行动。” 听完之后教堂里更加沉默了。 “对了,如果你们需要辨认的话我可以画一下他们的肖像。”乔鲁诺非常贴心,“你们需要吗?” 布加拉提:“……你简单画一下吧。” 就在暗杀组和护卫队头碰头看投影中的乔鲁诺画画的时候,星尘十字军在讨论怎么送波鲁那雷夫回国。 “我回去干什么,我要跟着你们一起走。”波鲁那雷夫表示了拒绝,“我在法国也没有任何亲人了,在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也就是你们这群朋友。” 年轻的波鲁那雷夫挠挠头:“你没回过底比斯吗?” “……什么底比斯?” “哦。”年轻的波鲁那雷夫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你还是回一趟底比斯吧。” 乔瑟夫双手环胸,不容置疑地说:“不行,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我们不放心你跟在我们身边一路吃苦。” 年长的波鲁那雷夫指向我:“那个小姑娘为什么可以和你们一起?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承太郎说:“她能凭一己之力和花京院还有阿布德尔缠斗。” 我举起拳头:“我会八极拳!” 波鲁那雷夫:……打扰了。 “总之你必须回去!”乔瑟夫有些得意地擦了擦鼻尖,“而且刚才我趁机在外面的公共电话亭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这两天就会有人来接你啦。” “你太狡猾了,乔斯达先生!!!” 意大利的秧歌们讨论完之后走向教堂出口,布加拉提向我们点点头:“走吧,乔鲁诺已经分享了亲卫队的情况,目前我们只要多加小心就行了。” “去哪里?”我们站起身跟上,布加拉提注视着教堂外的光亮:“去罗马,迪亚波罗在那里有一个秘密的办事处。我们要去接收关于他的一切,包括罪恶。” 布加拉提走出教堂,阳光倾泻在他身上,从指尖一直到心脏都涌起了融融的暖意。 第124章 【空条承太郎日记】 1988年-X月-X日 这几天晚上睡得都不好,算起来应该是从拿到所谓的“神圣遗体”那天开始的。这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融入了我的身体,只在我需要它的时候才能被取出来。 想到木乃伊的碎块竟然就寄宿在我的身体中,洗澡的时候我都会狠狠地多搓几下。 晚上睡不好,大抵是因为多梦。梦里的场景光怪陆离,一会儿是大火,一会儿是可怖的骷髅动了起来,拿着大刀翕动着下颌骨发出“咔哒咔哒”的狂乱叫声向我奔来,那样子很像曾经被我打败的恩雅婆婆,只不过骷髅是拥有实体的,梦中的我很轻松地就用白金之星将它们一个一个打散架了。 梦中似乎也有立香,还有其他陌生的女孩子。我对她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也许是梦中的爱憎并不强烈,我并没有感觉到现实中对立香的那种悸动,看她就感觉像是看一个并不熟悉的小女孩,只是某种责任感驱使着我挥舞拳头。 一连几天,我都梦到了被熊熊大火吞没的都市,还有前仆后继的骷髅兵。梦中的我一刻不停地在战斗,我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只知道要一直向前走,向前走,因为身后有需要保护的人。 花京院在第二天就察觉出我梦里惊厥,悄悄告诉我可以在睡前喝热牛奶。 但是我在上了初中之后就不睡前喝牛奶了,我拒绝。 除了花京院,其他人也意识到我在白天偶尔的精力不济。我们在前往罗马的路上,我不知不觉地在布加拉提租到的车上睡着了,到达休息站的时候立香把我摇醒,憋着笑说我靠在老头子肩膀上睡了一路。老头子的眼神很不对劲,我一下子就猜到在我睡着的时候他肯定偷偷做了什么手脚。果然,我在他的包里找到了一张他偷偷拍下来的我依靠在他肩膀上睡着的相片,看机位,还是坐在前排的花京院拍的。 花京院,你竟然也变成这样了! 我们在路边找了一个小镇吃午饭,老头子意外地很熟悉意大利的食物,忙忙叨叨地给我们介绍了一大堆。立香那边的西撒也参与进来,还偷偷跟我们讲了当初老头子不知道什么是墨鱼汁意面结果差点把服务生打了一顿的故事。老头子出乎意料地第一个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又点了一份墨鱼汁意面。 等餐的时候困意仍然没有消失,就连立香都看出来我现在心不在蔫。她悄悄跟波鲁那雷夫说了什么,我看到了,但是没戳穿,波鲁那雷夫立刻站起来跑到店堂里面去,用法语连说带比划的要了点什么,然后他飞快地跑了回来,把一瓶冰冰凉的可乐猛地塞进我的衣领。 他没被白金之星打真的算我重视友情了! 全桌都哈哈笑了起来,看起来成熟稳重了不少的2001年的波鲁那雷夫也笑了。伊奇现在似乎比较喜欢黏着这个波鲁那雷夫,一直趴在他的脚边晃尾巴。 “波鲁那雷夫,你真的在分别过后就一直没有和承太郎联系吗?”花京院倾身问他,我从后颈那里拿出可乐瓶,白金之星“噗叽”用大拇指帮我把瓶盖起开,泡沫一下子涌了出来,我立刻把它翻过来倒进高脚玻璃杯。波鲁那雷夫一边笑着看我往高脚杯里倒可乐,一边回答说:“刚开始几年是有联系的,承太郎这家伙好好地上完了高中,然后跑去美国念大学,念的还是海洋生物学,听说还要考博士。但是我来到意大利之后我们的联系就断了,和海外联系的动静太大,我怕迪亚波罗的眼线发现我。” 立香看起来像是有话要说,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把话憋了回去。 “空条博士,空条博士……”花京院念了几遍,“好难想象承太郎变成学者的样子。” 老头子没忍住笑了。 “不用想象,因为你们很快就要看到了!” “——什么?喂,乔斯达先生你可不要吓我啊!”波鲁那雷夫吓了一跳,“难道来接我的人是承太郎?” 老头子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SPW财团的人通知了承太郎之后,他说什么也要到这里来一趟。而且他也想看看从1988年来的我们呢。” 立香低头去揪餐巾布,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脸上竟然带着笑容。 “藤丸,你知道我未来的样子吗?”我问。 她抿住嘴,但是笑意怎么也藏不住:“我知道,但是我不告诉你。” “原来立香也知道啊,那你能不能稍微描述一下?”花京院也很好奇。 立香咕噜地转了一圈眼睛,一看就像是肚子里存了什么歪点子,一张口就要胡扯。 “空条博士即使在30岁的时候也非常非常帅气。”她说,“但是,怎么说呢,空条博士的气质有了很大的改变。如果说现在的承太郎是锋芒毕露的战士,那么空条博士就是知性又沉稳的学者,让人不由自主就想信赖呢。” “哇……知性又沉稳……” 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 “呀类呀类打贼。”我压了压帽檐,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一下子就能看到自己的未来,这简直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 “那你可以不见他啊!”立香理直气壮地说,“等到博士来的那天,你和波鲁那雷夫告别之后就走,让我们和博士见面就好啦。” 这家伙真是明晃晃地把“喜欢空条博士”写在脸上了! “你当初难道召唤出的就是那家伙?”我问立香。 立香立刻挪开视线:“什么?你在说什么?啊,午饭来了!快吃饭吧我都要饿扁了!” 转移话题的方式真是太拙劣了。拙劣到我都不想拆穿。 坐在我旁边的波鲁那雷夫——我是说年轻的那个——突然做作地咳嗽了两声,然后拉拉我的衣领上的金链子,让我歪到他那边去。 “你这家伙,就让真正的法国人教你点东西吧,绝对比不靠谱的意大利招数管用!”他凑到我耳朵旁,花京院也不着痕迹地悄悄往我们这儿挪了挪偷听。 我瞥他一眼:“你的恋爱问题解决了吗?” “没有……但是我这不是八字已经有一撇了嘛!”波鲁那雷夫急了,“别说我,现在是你的问题比较大。你这家伙,女孩子不喜欢这种硬邦邦的样子啊,‘以退为进’听说过没有?” “喂,波鲁那雷夫,承太郎,你们的千层面上来了哦。”老头子在旁边叫我们,波鲁那雷夫抓紧时间碎碎念:“听我的,你一定要去看看那个未来的承太郎。反正立香又不会留在这个时代,在她旁边的肯定是你,你只要在她看着那个承太郎犯花痴的时候问:他真的比我吸引人吗?然后把眉头皱起来,不要像你平时那样一脸要欧拉人的表情,稍微也撅一下嘴——” 我缓缓地把波鲁那雷夫推开:“NONONO。” 花京院“噗嗤”笑了。 隔壁意大利人坐了两桌,一桌是布加拉提和他的部下,一桌是里苏特和他的部下。意大利人特别吵闹,说起话来语速很快,手也不停,搓着个标准意大利尖尖手势拼命地向上戳空气。因为丝吉外婆的缘故我能听懂一些,他们都在聊迪亚波罗,暗杀组在讶异原来传闻中的老板涂口紫,而护卫队在宽慰特里休——虽然我没看出来那个女的对于“爸爸死了”这件事有什么伤感之情。 我低头拨弄千层面,店家在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芝士,融化了的金黄色奶制品被勺子拉扯出长长的黏连不断的细丝,香气扑鼻。立香点的意面还没被端上来,她眼巴巴地盯着我看,那眼神让我感觉有点不太自在。 于是我放下勺子,把还没动的千层面往她那里一推:“……你先尝一点吧。” 立香慌乱地摆摆手:“不、不用了!我的意面很快就能上来了,我……” “喂,里苏特!”我们身后意大利人们的声音突然变了,“店门口那两个家伙我怎么看着有点像霍尔马吉欧和伊鲁索?” “我看着也像他们,怎么会这么巧有长得像他们两个的人?” “我去看看。” 名叫里苏特的高大男人拉开椅子起身,布加拉提的部下们也紧张地放下手中的餐具,扭过他们色彩缤纷的头看向店门口。 立香没在意这场意大利秧歌之间的小小纠葛,她盯着我的千层面还在犹豫。 里苏特在店门口突然举起了店家的一台小计算器,挥手把放在店堂角落的一面小镜子砸个稀碎。暗杀组和护卫队都“蹭”地站了起来,立香一惊,我伸手把她的头又摁下去:“趁热吃吧,一会儿他们要是打起来了,估计都没得吃了。” 立香在我的手掌底下费劲地扭过头瞪我:“他们在那头打架,然后你让我在这里吃东西?”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本意其实是想说按照战斗经验来看,这家店在这帮秧歌打起来之后能不能留着房顶还是两说,如果她真的饿了,最好趁房屋垮塌之前往嘴里多塞几口。毕竟我也担心她饿肚子。 为什么立香总是能把我的意思理解得很奇怪? 立香扒拉我放在她头顶的手,我顺势移走,她气鼓鼓地看了我一眼,又瞥了一眼果然开始打起来的那帮秧歌,毫不客气地拿起勺子:“那我开动了!” ……呀类呀类打贼。 霍尔马吉欧和伊鲁索据说曾经是暗杀组的成员,不过他们在前两天因为想要从护卫队手底下抢走特里休,在阻挠的时候被护卫队杀死。但现在看起来,“异变”再次发生了,死者复生在这个时代也成了现实。 只不过现在不需要我们把他们敲晕了。 最熟悉他们两个的还是暗杀组的成员。他们轻易地把这两个陷入狂暴、一口一个“为了那位大人,我们要干掉你们!”的家伙敲晕,接下来就轮到我出场了,“神圣遗体”心有灵犀地从我的胸口浮出,我走向晕倒在门口的两个意大利青年,用“神圣遗体”的力量消除了他们身上的幽幽黑气。 苏醒过来的霍尔马吉欧和伊鲁索还没搞清楚状况,他们看到护卫队之后还打算继续攻击,但是里苏特和普罗修特安抚住了他们,还熟练地用黑帮手段胁迫老板再来给他们上两份千层面,为了庆祝伙伴复生,他们还多要了两瓶红酒。 ……真不愧是意大利人啊。 我坐回原本的座位时,立香面前的餐盘已经空了。 “嗝。”她拍拍自己的小肚皮,然后突然捂住嘴,“我是不是吃得太快了?” 我:…… 她是怎么做到在5分钟内吃下一大盘千层面的?! 第125章 到达罗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们住进SPW财团联系的豪华酒店,因为这个史彼得瓦根先生受到了全体意大利人的热情对待,尤其是暗杀组,他们安排加丘往史彼得瓦根旁边凑,据说加丘还能当空调制冷,总之非常好使。 史彼得瓦根:哈哈,谢谢啊。 因为不用担心房费,我们直接包下了一层楼,撒了欢一样的把所有房间门都打开,纳兰迦尖叫着在房间之间窜来窜去,波鲁那雷夫跟着他一起疯跑,晚上11点的时候我还听到走廊上有人在比赛谁跑的更快。 我和特里休作为唯二两个女孩子被分到同一个房间。原本我还有点小拘谨,但是看到特里休从包里拿出一摞一摞化妆品之后,我双眼放光地凑过去:“这是什么,这又是什么?” 我俩洗完澡之后裹着浴袍开始在床上瞎蹦,蹦累了之后就开始聊天,从护肤彩妆聊到各自的学校生活,然后话题渐渐跑偏,我问她和布加拉提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反过来问我承太郎和我到底什么关系。 这一刻,女孩子之间八卦的**突破了语言文化和种族,我俩蒙在被子里开始絮叨。特里休跟我讲自己母亲去世之后莫名其妙被父亲派来的人带走,结果她老爸还想杀她,这对一个还没成年的普通女孩子来说简直是天塌了一样的事情。就在这最难受的时刻,陪伴在她身边的布加拉提是那样温柔—— “你懂吧?”她问我。 我拼命点头:“我懂,我懂的!” 然后我跟她讲自己和承太郎的相识过程,讲到夜袭那段的时候她激动地握着我的手使劲儿晃:“然后呢然后呢?” 我:“然后我就悄悄地溜进他的房间,打眼一看——嚯,大帅哥正在熟睡!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怎能放过——” 特里休激动到蹬腿:“然后呢然后呢?” 我俩聊天聊到半夜两点,聊到隔壁阿帕基敲墙让我俩小点声他和布加拉提要睡觉了,于是我俩套上衣服溜出房间跑去酒店24小时开放的泳池扑水,玩到精疲力竭之后**地去酒店里的小酒吧买饮料。 我长得就比较幼龄,特里休努努力自称一下18岁没有问题。她给我们买到了两瓶低浓度的酒精饮料,我们窃笑着跑回房间,在身后留下湿哒哒的一路痕迹,冲了个澡之后扑到柔软的床铺上干杯,顶着红扑扑的脸蛋在半夜四点的时候终于倒头睡着。 我这一觉睡到了中午,早上因为没看到我俩出门吃饭,乔鲁诺来哐哐敲我们房间门,是特里休睡眼惺忪地去开的门,我迷迷糊糊地听到她开门说了一句:“在睡觉!”然后就“砰”地把门关上了,我把头往被子里埋了埋,特里休呻.吟一声重新扑倒在床上,刚把被子重新卷起来就又睡着了。 大概过了3个小时,或者4个小时,总之在这期间我做了两个自己都忘掉的梦,房间门又被敲响了。 特里休从被窝里支棱出一只手:“……这回你去。” 我慢腾腾地坐起来,游魂一样在床底下找不知道被我踢到哪里去的拖鞋:“哦。” 飘过走廊的时候我短暂地瞥了一眼卫生间,我在镜子中一晃而过的形象像个头发蓬乱的女流浪汉,我打着呵欠随意扒了两下头发,抠了抠眼角,感觉自己勉强可以见人之后打开了房间门:“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吗?” “……立香?” 门外风尘仆仆一脸倦容的,是刚刚坐红眼航班从美国赶来的,2001年的空条承太郎。他一袭白色风衣因为在飞机上令人不适地动弹不得地蜷缩了十几个小时都有了褶皱,眼角的法令纹加深了些许,但是看向我的眼神却依旧柔和:“抱歉,我敲错房间门了。好久不见,你现在好吗?” 我:……………… 我“砰”地一下把房间门关上了! 特里休懵懵地从被窝里钻出一颗和我一样蓬乱的粉色脑袋:“怎么了?” “草草草草草!”我忍不住压低声音开始骂脏话,“完了,我的人生从此有了污点,我直接打开窗户跳下去吧,竟然让承太郎先生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啊啊啊啊啊啊!” 特里休的八卦雷达“滴滴滴”响了起来,她的瞌睡一下飞到九霄云外,兴致勃勃地掀开被子赤着脚跑来门边看猫眼:“哪个,是和我们同时代的这个?” “对对对。”我冲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粗暴地开始洗脸,“天啊我竟然没洗脸就去给他开门了!” “哇,他好帅!看起来特别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立香你眼光不错啊!”特里休贴在猫眼上恨不得钻出去了,“你要化妆吗?我化妆包里的东西你随便用好了,不过粉底液你注意看一下色号,白种人和黄种人用的还是不太一样。” 门外的承太郎提高音量:“立香?怎么了?” 特里休很善解人意地帮我回答:“她在穿衣服,你稍微等一等吧!” 我像是大猩猩一样疯狂往脸上拍水乳,发出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拍击声:“你说我一会儿画素颜妆还是稍微弄个艳一点的?” “素颜,心机伪素颜。”特里休凑过来帮我从化妆包里挑了一支眉笔,“我跟你说,这种成熟一点的老男人最喜欢学生妹了,你要是画得艳了他们反而没什么兴趣,懂?” “懂懂懂。”我沾湿了彩妆蛋开始往脸上挤隔离,“假睫毛有必要贴吗?” “这就不用了,我稍微帮你画一下眼线。”特里休帮我把头发梳通,“你记得在眼睛下面多打一点粉底,昨晚咱们睡太晚了,你的黑眼圈有点明显。” 门外再没听到承太郎的动静,即使如此我和特里休也还是飞快地糊了一个素颜妆,我照着镜子自己都觉得自己青春靓丽可爱逼人,简直是全罗马最值得人喜欢的女子高中生,承太郎要是不喜欢那简直是他审美有问题! 我穿上丝袜套上靴子之后特意把迷你裙又往上卷了卷,在穿衣镜前反复确认自己现在的形象没问题之后,扬起最可爱的笑容打开门:“承太郎先生——” “你怎么这么慢?”17岁的承太郎一脸黑气地在门外瞪我。 31岁的承太郎先生和波鲁那雷夫一起站在他身后,同时一言难尽地看向眼前的这名暴躁男子高中生。 “女孩子每天漂漂亮亮的当然要付出时间的代价啦!”我瞪回去,然后一秒变脸,甜甜地对着31岁的承太郎先生说:“好久不见!承太郎先生最近过得好吗?身体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承太郎先生微微笑着点头:“一切都好。” 特里休悄悄从门缝里冒出头,她和波鲁那雷夫对了一个眼神,偷笑着看我怎么和两个承太郎互动。 我清清嗓子,开始给两个承太郎互相做介绍:“承太郎先生,这位是这个世界的17岁的你。” 承太郎先生瞥了一眼17岁的承太郎:“刚才波鲁那雷夫已经给我介绍过了。” “哦哦,好。”我又转向承太郎,“这位承太郎先生之前已经和我在特异点见过面了,我们两个已经很熟啦!” 承太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我就是觉得他不高兴了:“……唔。” 承太郎先生微微点点头,然后迈向走廊另一头:“你们还没吃午饭吧?不如一起?” “好好好,一起吃。”我傻笑着想跟上去,但承太郎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说:“他们这么久没见面了,让那两个人叙叙旧吧。” 我懵懵地转头看他,再看了一眼停下脚步等我的承太郎先生,花了大概5秒钟怀疑了一下承太郎的用意,又花了5秒钟思考了一下这句话的合理性,最后我忍痛向承太郎先生招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好好叙旧吧……” 承太郎先生和承太郎对视了一眼,没有强求,转身和憋笑的波鲁那雷夫一起走了。 “怎么回事?”承太郎问,声音有点冰,“你不是和我——你不是和那个英灵在一起了吗,为什么还招惹了这个时间线的我?” 我歪着头去看他帽檐底下的表情:“……你吃醋啦?” 承太郎立刻否认:“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记得你。” “为什么他不记得我,我有一次不小心掉进了1996年的时空被他捡到,之后1999年我又和他遇见了一次,按照时间顺序,2001年的承太郎先生当然也认识我了。”我跟在承太郎后面走向走廊另一头的电梯。 承太郎转头看我:“1996年你刚遇到他的时候,那家伙认识你吗?” “不认识。”我摇摇头。 “1988年的我为什么和8年后的我存在记忆的断档呢?” 我之前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但是承太郎的发问却尤其重要——对啊,特异点中的承太郎先生和我身边的这个承太郎为什么没有记忆的传承? “特异点被修复之后,相关的记忆也都会被纠正,也许是因为这个你才会不记得我的?”我猜测,然后又摇摇头,“不不不,那这样承太郎先生也会不记得我才对。” 我们沉默地进了电梯,我还在苦思冥想。 “——又或者,其实我留在承太郎先生那里的记忆无关紧要,所以抑制力并没有特意去抹消他的记忆?而你这边是直接参与了我的修复过程,所以1988年的你在我修复特异点之后就把我忘掉了。”我一拍手,“这样就说通啦!” 承太郎突然伸出手,“咚”地一下把我逼到电梯的角落,咬着牙说:“——我不会把你忘记的。” 我抬起头,看向他灼灼的松石绿色双眼,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 “我……我还是会走的呀。”我垂下头去,不敢同他对视,“修复完特异点我就要回到2016年去了,我又不能把你强行拉走,这样何莉太太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这就是你一直拒绝我的理由吗?”他问。 我别开视线:“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追我,我也不太熟练。我拒绝不是因为你不好,只是咱们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会太长,让你留下短短几天虚妄的快乐是我的不负责任。” 承太郎压下身子:“所以,不是因为不喜欢我?” 他距离我太近,我的脸都烧起来了:“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你,你这家伙走在意大利街上都有小姐姐向你抛媚眼,我也是普普通通贪恋美色的女子高中生而已——” 承太郎按住我的肩膀,径直吻了下来。 “叮”,电梯门开启,门外打算进来的意大利秧歌们看到高个的日本青年背对着他们把橙发的姑娘按在电梯墙壁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承太郎显然没有相关经验——真巧我也没有,这就导致了这个吻非常的烂。他毫无章法的先是和我嘴唇相撞,然后他就停在这一步不动了,像是亲亲鱼一样用堪比白金之星的力道凶凶地在我的嘴唇上压着,我还以为接下来他会想让我张开嘴,但这家伙甚至都没想到这一点,用比他小舅舅还纯情的方式死死搂着我然后堵着我的嘴唇就不动了。 “承太郎。”我闷闷地发出声音,“这不叫接吻,这是小学生亲亲。你该不会以前从来没接过吻吧?” 承太郎没有回答,而是把我搂得更紧了。 我好无奈,只好在他丰厚的下唇上嘬了一口:“空条君,下次努力。” “下次跟你一起努力。”他和我分开之后低声说。 我伸手把他的帽子调正:“这种时候就不要继续撩妹了——是我的错觉吗,刚才电梯门是不是开了?” 我重新按下开门按钮,当门重新开启时,我在电梯门外看到了一群队列整齐笑容诡异的意大利秧歌。 “我们帮你们把所有想用电梯的人都赶走了。”乔鲁诺善解人意地说,“你们还想继续吗?” 我:……………… 承太郎:“谢谢,那就再继续一会儿吧。” 我跳起来一把把承太郎的帽子薅下来:“混账我一世英名今天就被你毁在罗马了我要把你欧拉个二十一页!!!” 承太郎按住我的脑袋,我憋着气使劲儿挥拳都打不着,他问:“为什么是二十一页?” “因为三页欧拉乘七页木大就是二十一页——重点不在这里!啊啊啊啊啊空条承太郎!!!!” “哦。”他说,“好,那来吧。” 意大利秧歌们带着笑容看我一路追打承太郎到餐厅,而某个日本男子高中生一路双手插袋,潇洒前行,仿佛被捶后背的人不是自己。 “高中生谈恋爱,真猛。”布加拉提感慨。 【空条承太郎日记】 1988年-X月-X日 今天中午找立香的时候撞见了她给年长的我开门,还听见了她慌慌张张冲进房间为了见他一路翻箱倒柜打扮的全过程,也目睹了年长的那个我脸上都掩饰不住的笑容——这种奇怪的笑容竟然会出现在我的脸上,真是不可思议。 年长的我显然是把我当成了立香曾经的那个从者,我跟他说我不是,原来的那个已经不在了。年长的我一副了然的样子,说:“那立香一定很难过。她真的很喜欢他。” 我突然心头就冒出了一股无名火。 看到立香对待这个年长的我如此亲热时,我更加恼火。于是我把她拉走了,用了一个很拙劣的理由。不知为何她相信了,顺从地和我一道离开,还向我解释了拒绝我的理由。 说到底,她就是喜欢我。 她喜欢我。 听到了吗,藤丸立香喜欢我。 再写一遍。 藤丸立香喜欢我—— 第126章 罗马,壮丽的七丘之城,在某个平行世界我曾在这里遭遇了一打的罗马皇帝,并且学会了唔姆唔姆。 “唔姆,开启大门吧!拉开独唱的帷幕吧”我学着某位尼禄小姐的声音挥手,“童女讴歌的繁华帝政!” 波鲁那雷夫伸手从我头顶配合地撒玫瑰花瓣。 其他游客向我们投来诡异的眼神,我恍然不觉,凹出新的造型:“这样拍照好看吗?” 承太郎点头:“还行。” 花京院悄悄拐了他一下,他改口:“好看。” 乔瑟夫拿着相机为我取景:“好,立香看镜头,三——二——” 意大利秧歌们去找迪亚波罗留下的秘密办公室了,而我们作为正宗的游客,自然要在罗马好好逛一逛。31岁的承太郎先生赶到酒店之后熬不住先去休息了,承太郎趁这个机会说动了其他队友,带着我溜出来去逛景点。 我们的第一站就是古罗马斗兽场,这里也是曾经的时间线中乔鲁诺和迪亚波罗最终决战的地点。迦勒底的乔鲁诺一路上很怀念给我指出各种战斗发生的场景,还反复强调迪亚波罗到底是在哪里被他的黄金体验镇魂曲揍下河的。 “好好好,等我们把这里解决了,回开罗之后让承太郎告诉你你爸是在哪条街炸的。”我说。 乔鲁诺:“谢谢,这我倒是不太想知道。” 乔瑟夫的相机派上了很大的用途,我和星尘十字军们合了影,每个人都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单幅照片,出于我的特别要求,每个人还摆出了自己经典的JOJO立拍了一张。 “大家来看我JOJO立~”我哼着歌把立拍得相片妥帖地收进随身的小口袋,和我的塔罗牌放在一起,乔瑟夫问我这是什么歌,我说:“《CrazyNoisyBizarreTown》,不过这首歌要带着承太郎先生一起唱才好玩呢。” 承太郎立刻投过来警惕的目光:“为什么?” 我:“……你已经有《StandProud》的家伙不要抢仗助的OP啦!” 我们逛到了太阳西垂,在回程的路上每个人都在路边买了一支甜筒,波鲁那雷夫突发奇想要和大家比赛看谁能第一个把甜筒吃完,乔瑟夫一边抱怨着说对他这个牙齿敏感的老年人不公平,一边暗暗蓄力准备一口就把冰淇淋吞掉。 花京院眼巴巴地看向承太郎,因为卖冰淇淋的小姐姐额外多给承太郎送了一颗樱桃。承太郎默默地捏着樱桃梗把樱桃放到了花京院的甜筒顶上:“拿去吧。” “谢谢!”花京院笑了,“你还记得我喜欢吃樱桃啊?” 承太郎:“……一般人看过都忘不了。” 更何况他还看了两次! 我恍然:“花京院你喜欢吃樱桃啊!怪不得当时你做了一个樱桃君……没什么没什么。” 花京院快乐地把樱桃放在舌尖上开始“rerorerorerorerorerorero”,樱桃在他的舌尖上起舞跃动,承太郎慢慢地把脑袋别过去,而我呆滞地盯着花京院磊落磊落磊落磊落磊落磊落磊落磊落,满脑子都是: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琢磨着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我也要找一颗樱桃试试,承太郎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样按住我的头:“别试。” 那头的吃冰淇淋比赛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因为伊奇跳起来直接叼走了波鲁那雷夫的甜筒,阿布德尔抄着手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今天伊奇没吃到口香糖。 花京院rero完之后心满意足地把樱桃吞了下去,这时候他才发现我在盯着他看。 “怎么了?”他笑笑,“难道我嘴边沾到冰淇淋了?” 我双手抱拳:“花师傅,请教教我怎么rero!” 承太郎“啪”地捂住自己的额头。 花京院脸有点红:“你说这个啊,其实这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小玩意儿,不值一提……” 不不不,您的rero可是传世经典! 我们吵吵闹闹地顺着街往前走,打算在马路上打一辆车回酒店。一辆黄色的出租车从我们面前慢慢开过,乔瑟夫挥手招停:“喂!TAXI!” 司机把车窗摇下来:“抱歉,今天不拉客了!” 乔瑟夫有点懵:“啊?为什么?” 黑发鹰钩鼻的司机说:“我今天晚上有比赛,一会儿赶着去踢拉齐奥呢。” 他一踩油门开走了,我们看着这辆10号出租车有点发愣:意大利人都这么猛的吗? 天色渐渐暗淡,路上的车辆从我们面前呼啸而过,奇怪的是其中一辆出租车都没有。波鲁那雷夫拦下一个路人问今天罗马是不是有什么活动,为什么连古罗马斗兽场门口都没有出租车? 粉色头发长着小雀斑的路人有些紧张地揪着毛衣下摆:“我、我也是来旅游的,我不太清楚……” 波鲁那雷夫有些失望,但是这个路人很快就提出他可以和我们一起打车,因为他也要回酒店歇息。凑巧的是我们住的是同一家酒店,于是我们和他攀谈了起来。 这个看起来挺年轻害羞的男孩子叫多比欧,来自萨丁尼亚岛,他是被自己的老板派来罗马出公差的,顺便旅游。 “我们老板可好了,工资给的超级多,出差的福利也超级好,而且经常夸我的!”他双眼亮闪闪,“老板经常说我是他最信任的下属,还夸我可爱呢!” “真是个好老板。”我嘀咕,“比某些欠薪不还的屑老板强多了。” 多比欧:“啊?” 我:“没什么没什么。” 有路人看我们一群外国人在马路边等出租,好心提醒说今天有罗马的同城德比,罗马队踢拉齐奥队,现在全程的出租车都涌到足球场周边去了。 “意大利人民真是热爱足球啊!”乔瑟夫感慨,“这样一来真是没办法了,我去那边的电话亭打个电话,叫财团的人来接吧。” 多比欧的双眼闪了闪:“你们还有别的同伴?” “他们都还在酒店呢。”波鲁那雷夫随口接道,“啊,等车的时候真的好无聊。我说,我们来唱歌吧?” 我积极响应:“好啊好啊!怎么唱,谁来唱?” 我们打算投票选一个人来唱歌,多比欧懵懵地看着我们除了承太郎以外所有人都指向了他,包括伊奇也伸爪子了。 承太郎指着我:“……为什么都要我唱?” “因为你平时总是木着一张脸,看你唱歌的样子一定很好玩!”波鲁那雷夫嘎嘎笑起来,“来吧,我允许你自己选一首歌哦。” 承太郎的眼睛开始乱瞄:“短一点的行吗?” “不行不行,这家伙估计会用《小星星》之类的糊弄过去!”我蹦起来,“我要听《StandProud》!” “《StandProud》是什么?”阿布德尔好奇地问。 我清清嗓子,先清唱了两句歌词:“于是星尘们汇聚于此处,受时隔百年后苏醒之人的召唤,好汉们挺身而出,踏上跨越时光之沙的旅途——” 花京院鼓掌:“真好听,不过歌词听起来有点说我们,这是为我们的旅途写的歌吗?” 承太郎压了一下帽檐:“让藤丸完整地唱一遍吧。” 于是我开始给星尘斗士们唱《StandProud》,大家围成一个圈听得很认真,没人发现多比欧悄悄地向后退,退出了我们的圈子之后,双手抓住了毛衣的下摆。 “嘟噜噜噜噜噜噜——” 一阵人声发出来的尖锐电话音响起,我刚唱到“All right now All right now”就被迫中断,大家扭头看向多比欧,发现他正拿着一个很像小电话的东西背对着我们弯腰听:“对,对,我已经找到了,好,还有什么指示吗Boss?” 阿布德尔摇摇头:“他的铃声可真奇怪。” 我重新准备接着刚才的地方开始唱:“刚才到哪里了?” “唱到‘荣耀之弹’那一句。”承太郎说。 我清清嗓子准备接下来的“Break you down Break you down”,但从我们身后,乔瑟夫再一次打断了我们:“咦?多比欧你很热吗,为什么你在大街上就开始脱毛衣了?” 我们一起转过身,发现多比欧正维持在一个毛衣蒙住头要脱未脱的尴尬姿势,而他的上半身里面穿着眼熟的一套蕾丝胸衣,我看看他的紫色裤子,蕾丝胸衣,总觉得昨天好像在哪里见过有人穿着类似的衣服出现过。 “……迪亚波罗的蕾丝胸衣是某种意大利时尚吗?”波鲁那雷夫吐槽,“布加拉提似乎在西装里面也穿着蕾丝胸衣,我真是搞不懂。” 多比欧的手都在抖。 “要是你真的觉得热那就脱下来吧。”花京院善解人意道,“你这样站在大街上比只穿着蕾丝胸衣还尴尬。” ……花京院老师你这话说得人家更尴尬了! 多比欧泄愤似的猛然把他的毛衣扯下,露出一颗我们非常熟悉的粉色发霉章鱼头。 “可恶!你们这群没品的日本佬、美国佬、法国佬!”迪亚波罗揭毛衣而起,“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你们统统都杀掉!” 阿布德尔震声道:“还有埃及人!!!” 迪亚波罗:“我管你是哪里人?!” 伊奇:“汪嗷!!!(还有美国狗!!!)” 迪亚波罗:“你们有病啊!为什么总在关注这些细枝末节——我杀了你们!!!” 我怜悯地看着迪亚波罗,然后叹了一口气。 对一个合格的Boss来说,战斗前废话太多可不好。 因为,这样就会给承太郎发动技能的时间。 在“白金之星·世界”的喊声响起前,我打了一个响指。 “玛修,放音乐。” 迦勒底的玛修果断地拿出了她的万能mp3 “锤烂宇宙,屎蛋炮——!!!” 第127章 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让我们送给迪亚波罗同志。 据不完全统计,他曾经做出过:在准备开大的乔鲁诺面前转圈绕背、还没开大就放出豪言“帝王还是我嗲菠萝哒!”、在承太郎面前挑衅说要杀了对方等等作死举动,像是生怕自己重新得到的性命丢得不够快一样。 荒木庄的其他同志都感动哭了,被白金之星欧拉过的DIO和吉良吉影更是为他点赞。 吉良吉影:曾经的我也是个以为承太郎残血了所以近身绕他的背开嘲讽的天真上班族,但我后来才意识到,我错了。这家伙就算残血也能欧拉人。 阿雷西:我不是荒木庄的但我也想发个言,曾经的我也是个以为承太郎变成7岁就安心近身开嘲讽的天真单身汉,但我后来才意识到,我错了。这家伙就算变小也能欧拉人。 DIO:我最冤,曾经的我也是个以为拿压路机砸了他还往他身上捅小飞刀这家伙就能死透的天真吸血鬼,但后来才意识到,我错了。这家伙就算死了也能欧拉人! 迪亚波罗:……等下,你为什么和乔鲁诺乔巴拿长得那么像? DIO:? 迪亚波罗还没开出绯红之王,他就在雄壮的“锤烂宇宙屎蛋炮——!”歌声中被白金之星欧拉成了嗲烂菠萝,白金之星打完之后还不解气,花京院和波鲁那雷夫凑上来打算再打一轮,于是我说:“玛修,切歌!” “得愣等↑等↓等等↑等等→,得愣等↑等↓等等↑等等→” 听到这用小提琴拉出的旋律,全场的气氛都高洁了起来!花京院摆出了自己的JOJO立造型,在《高洁的法皇》伴奏下,大声道:“吾乃花京院典明,今日在此,要为吾友波鲁那雷夫复仇!” “接招吧!半径虽然只有一米但是绝对能把你打成穿孔菠萝的绿宝石水花!!!” 迪亚波罗:?! 迪亚波罗:wdnmd你们为什么要把对付乔鲁诺乔巴拿那个臭小子老爸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在小提琴的演奏中,绿之法皇向迪亚波罗发出了强劲的绿宝石冲击,因为距离实在太近想打歪也很难,迪亚波罗被迫用脸接了一大套绿宝石水花攻击,看得星尘斗士们是啧啧赞叹。 阿布德尔问:“我是不是也应该出手一下?” 我说:“啊,应该也行?” 迪亚波罗快疯了:“你们把我当什么?!训练用的木偶吗?!” 我很讶异:“哇,你好肉啊,为什么挨了白金之星和绿之法皇的全套攻击之后你还活着,还能说话?看来确实有必要让魔术师之红和银色战车都来把你打一顿了。” 乔瑟夫跃跃欲试:“还有我的隐者之紫!” 我条件反射:“什么?隐者之紫波纹魔法攻击吗?就让魔法少女来JOJO你吧!” 乔瑟夫:……? 我捂住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说。 当轮到乔瑟夫的时候,来接我们的车也到了。乔鲁诺从车上跳下来:“我听说你们打不到车,就来看看——你们在打谁?” 我说:“莫名其妙也复活了的迪亚波罗,你也要来参一拳吗?” 乔鲁诺走近来,这时候已经殴打完的波鲁那雷夫刚好退开,乔瑟夫举起跃动着波纹的拳头向下砸:“山吹色波纹疾走!来,立香帮我配个音乐!” 玛修很熟练地在迦勒底切歌,切成了《BloodyStorm》:“袭击妈妈,锁孔卡拉——” 乔瑟夫边打边问:“这是什么歌,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我说:“《关于我和金发美人师哥一起欺负原始人辣妈的两三事》。” 乔瑟夫:“哦,好怪,但是听起来好有趣。” 乔鲁诺迟疑地问:“为什么他复活之后,你们看起来这么轻松?” 花京院微笑:“可能因为打他确实要比打DIO容易一些。” 乔瑟夫问:“你也要来试试吗?” 乔鲁诺:“……啊那就试试吧。” 于是我们有幸看到黄金体验窜出来“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还发出了“Wryyyyy”的声音,大家啧啧惊奇,纷纷感慨DIO科遗传基因强大,这一回的BGM不是之前我抽到乔鲁诺时放的歌,而是《ilventod’oro》他的专属处刑曲,黄金体验在伴奏下越打越起劲,乔鲁诺都有些吃惊:“这歌好神奇,为什么我一听就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我说:“因为这就是处刑曲的作用啊——但是你爸的处刑曲一响就代表他又要挨打了,他是唯一个反例。” 黄金体验打完收工之后,迪亚波罗也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他身上发出幽幽的光芒,就像是之前“神圣遗体”从花京院他们身上吸走的光一样,但是当这光芒亮起后,他的身体渐渐虚化,我见势不好,叫:“这样子好眼熟,我们灵子转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他要跑了!” “确实检测到了和灵子转移类似的波动,迦勒底正在试图解析!”罗曼医生说,“立香,你们不要靠近他,这家伙身边的时空状况很不稳定!” 手环中突然听到了“芙芙”的两声叫,罗曼医生慌忙喊:“芙芙你别跳到操作台上来,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啊,不要碰那个,那个是灵子转移的操纵杆!” 随着熟悉的音效声响起,迪亚波罗身下突然开出了一个旋涡状的大洞,那一头连接着我每一次去中央管制室都会看到的巨大科技结晶—— 迦勒底亚斯! 昏迷中的迪亚波罗从这个灵子转移的洞中坠下,罗曼医生根本来不及阻止,只听见一声惨叫,迪亚波罗被投入了相当于黑洞的迦勒底亚斯,灵魂瞬间被撕扯成了分子级别,永永远远地经受死亡前的那一刻。 ……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死法以前在哪里看到过。 罗曼医生手忙脚乱地把灵子转移关掉,玛修把芙芙从操作台上抱了下去,而我们总感觉迪亚波罗似乎得到了一个和先前差不多的结局。 “这次他没说‘不要靠近我啊啊啊!’”没听到经典台词的我有点遗憾。 承太郎说:“要不把他拉出来再听一次?” 乔鲁诺:“……算了吧。” 就在我们松了一口气,打算就这样上车回酒店的时候,乔鲁诺和承太郎突然神情一变,承太郎从怀中取出了一闪一闪发着光的“神圣遗体”,看向乔鲁诺:“你也感应到了吗?” “啊,有什么似乎正在呼唤我。”乔鲁诺向古罗马竞技场的方向走了几步,“我能感觉到那东西就在前方。” 他和承太郎沿着河边的大道一步步走向已经被夜幕笼罩的斗兽场,路灯渐次亮起,照亮了他们的前路,而就在最后一盏路灯亮起时,大道上的“神圣遗体”也显出了它的身形。 承太郎弯腰将“神圣遗体”拾起,就在他碰触到这团发光花卷的一瞬间,我感觉他身上似乎起了什么变化,似乎有什么金色的颗粒窜入了他的身体。我揉了揉眼睛,但当我重新睁开眼时,承太郎已经神色平静地把“神圣遗体”放到乔鲁诺手上了。 “它选择的人是你。”他说,“收起来吧,这个世界的异变也可以结束了。” “神圣遗体”消失在乔鲁诺的手中,他摸向自己的胸口,就在他的西服开了一个爱心大洞的地方,他能摸到属于“神圣遗体”的搏动。 代表着通往另一个时代的“光亮缝隙”在地面上亮起,我们知道这又是要离开的时候了。乔鲁诺有些迟疑地问:“我需要和你们一起去吗?” “不急,至少现在不急。”承太郎说,“因为史彼得瓦根还在酒店。” 乔鲁诺:“……哦。” 于是我们叫SPW财团来接我们的司机下车,他一脸懵地被我们摁在“光亮缝隙”旁边看着不让别人靠近,而我们坐上了波鲁那雷夫开的车(除了乔瑟夫以外只有他有驾照,虽然是1988年的——等下,真的有人想坐乔瑟夫开的车吗?),一路风驰电掣回到酒店,大家冲进房间收拾行李,顺便告别。 我和特里休拥抱过后,约定以后我来意大利一定会找她玩,接着我就拖着小拉杆箱冲去敲承太郎先生的房门,刚睡醒的他打开门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我就蹦起来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又要走啦!”我大声说,“但是你一定一定要相信,我们有缘还是会再见的!” 承太郎先生似乎刚从被窝里爬出来,他没穿白色的风衣,只穿着那身黑色的紧身毛衣,额头旁一撮小卷毛像他年轻时一样翘了出来。他有点迷糊地展臂接住我,然后我趁17岁的承太郎还没出现,赶紧在他脸颊旁嘬了一口。 “我在这儿留个锚点,以后就按照这个找回来。”我落回地面,笑嘻嘻地拉起行李箱就往电梯那头跑,没忘了向他招手,“要保重身体,和波鲁那雷夫好好相处!再见!!!” 他眨眨眼,有点没反应过来地摸向被我亲了一口的脸颊,然后后知后觉地慢慢露出一个笑容。 承太郎在这时也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他狐疑地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站在房门口笑的承太郎先生:“你在干什么?” “和我的小朋友告别。”承太郎先生说,“照顾好她。” 承太郎撇下一边的嘴角:“用不着你提醒。” 花京院背了一个双肩包在他身后走出房间,礼貌地向承太郎先生作别:“再见,承太郎。谢谢你送的游戏机,我今天中午试玩了一下,非常爽。” “你喜欢就好。”承太郎先生点点头,“……保重,花京院。” “啊,一定会的。”花京院笑了,“我们走了!” 承太郎和承太郎先生交换了一个彼此才能够理解的眼神,然后年轻的那个转过身,没有再回头。 ------- 我们走进“光亮缝隙”后,走入的是一个电闪雷鸣的暴雨夜。 在我们面前的,正是我曾经进入过也居住过的、小迪奥心心念念的地方。 ——乔家大院。 史彼得瓦根看向恢弘的乔斯达庄园,雨水顺着他的礼帽边向下滴落,这位忠诚的朋友低声道: “我回来了,请一定要坚持住啊,乔纳森先生!” 第128章 雨下得好大,就像安杰罗被仗助打成石头那天一样大。史彼得瓦根带头向乔斯达庄园里面冲,而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的草地上蹦跶,边走边哀叫:“我穿的是白靴子啊——” 承太郎默默地把校服外套往我头上一兜,闷不做声地加快了脚步。我狼狈地把遮住视线的黑外套从头顶扒拉下来,从背后叫他:“这种时候就别耍帅了!你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背心,要是发烧了怎么办!19世纪的英国没有白加黑和新康泰克!” 他背对着我摆了摆手,我气得冲到他身旁跳起来把外套又给他披上:“你这样子不仅不酷,还让人担心,我都想对着你说一句‘呀类呀类打贼’了!” 承太郎把险些一脚踩进花坛的我扶稳:“……真是服了。” 我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嘲讽:“你想跟我battle鸭类吗?” 面对我如此高超的抬杠技巧承太郎也有些无语,他习惯性地想说鸭类鸭类,又想起刚才我的话,憋得有点烦躁,最终他选择不回答,直接弯腰在我嘴上亲了一下。 我面红耳赤,原本想出来的杠精发言也被咽回了肚子。 波鲁那雷夫在我们身后怪叫起来:“学会了!承太郎终于学会怎么对付女孩子了!不枉我昨天晚上花了好大功夫向你传授‘**恋爱宝典’!” 花京院礼貌地吐槽:“80%的时间你都在讲自己幼儿园暗恋女孩子的故事。” “最起码我还有暗恋经历!”波鲁那雷夫理直气壮,“你和承太郎这两个小鬼,一个对女孩子不感兴趣,一个恨不得活在二次元,我就是你们当中感情经历最丰富的那个!” 花京院:“你胡说什么呢,我有恋人的。” 波鲁那雷夫:“恋人?你是指你家里的那些高达模型吗?” 花京院:“请严谨一点,她有自己的机型!” 乔瑟夫已经拉着乔鲁诺开始畅想了:“我们老乔家要有后代了!你说他俩的孩子以后叫什么名字比较好?男孩子就叫乔尼,女孩子就叫乔琳……” 乔鲁诺说:“听起来都是好名字呢。” 谢天谢地,雨声太大了,史彼得瓦根没听到他身后这帮人不靠谱的发言,不然护友心切的他一定会被气晕过去。他步速飞快地冲到了乔斯达大宅的正门口,“砰”地推开大门:“乔纳森先生,我回来了!我带着帮手回来了!!!” 此时,乔斯达大宅的大厅灯火通明,一队穿着制服的警察正逐渐缩小对一个金发年轻人的包围圈,而我们熟悉的高个青年乔纳森正面对着我们护在一个和他长相相似的中年人身前。 “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迪奥?”为首的警察质问着那个年轻人,“人证物证俱在,你对乔斯达先生下毒的罪行彻底暴露!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啊,原来剧情刚刚演到这里吗? 我兴奋地转过头,一边把头发里的水拧干,一边高兴地对乔鲁诺说:“快看,那就是你爸,你爸快要不做人了!” 乔鲁诺:“是吗,那我得仔细看看。” 承太郎:……为什么他感觉这段对话特别不对劲呢! 史彼得瓦根推门进来的动静太大,众人的注意力被转移,乔纳森高兴地叫:“史彼得瓦根,你来了!你身后那些是你的朋友吗?” 我说:“各位乔家大院的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其实我们是《宝贝回家》栏目组,目前正在帮助意大利少年乔茸茸寻找他的亲生父亲。” 乔纳森:??? “13年前,一场意外遭遇让乔茸茸永远失去了他的亲生父亲。但这位坚强的少年始终没有放弃找寻!”我声情并茂地说,“来,乔茸茸,告诉JOJO哥哥你爸爸长什么样!” 我把话筒递给乔鲁诺,乔茸茸同学用翠绿的双眼直视着乔纳森和迪奥,说:“我的爸爸有着金色的头发,俊朗的侧脸,耳朵上有三颗痣。最重要的是,他肩膀上有一枚星星胎记!” 乔纳森和迪奥同时震惊地指向对方:“是你?!” 乔鲁诺沉痛地闭上眼睛:“——是你们!” 手环中传来抒情的背景音乐,我眼含热泪地解说:“十年寻亲,少年心怀梦想终成秧歌巨星!七年潜伏,男子谋财不得竟说做人没劲!乔斯达先生,布兰度先生,请发表一下对于一家团聚的感言吧!” 乔纳森:……啊? 迪奥:………………Wry? “不是,这位乔茸茸他的父亲有两个?”乔纳森糊涂了,“说起金发和耳朵上有三颗痣,那是迪奥没错。但是迪奥肩膀上并没有星星胎记啊。” 迪奥说:“那就是你戴上假发冒充我出去作案了。” 眼看着迪奥投毒案马上就要临时变成家庭伦理案,警察连忙出面调停:“等一下,等一下,关于孩子究竟是谁的我们可以稍后再说,先把布兰度铐上带回局子里吧!” 迪奥突然大喊一声:“等等!” 我们震了一下,只见他展露出了和刚才完全不同的面貌,纯良又痛悔地向乔纳森伸出了双手:“如果要铐我的话,还是让JOJO来吧!我很清楚我犯下了怎样的罪孽,JOJO,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在最后的这一刻,我希望是由你来逮捕我!” 史彼得瓦根简直要急死了:“别信他的啊,乔纳森先生!这家伙就是个天生的坏胚子,他不可能悔悟的!” 而我们星尘十字军纷纷找好了最佳的摄像机机位和观影位置,花京院从衣兜里掏出一大把樱桃分给我们:“吃吗?走之前承太郎先生送我的,又大又甜。” 我伸出手拿了一颗:“吃!谢谢花老师。” 承太郎也拿了一颗,顺便警告我:“不许练习rero!” ……竟然一眼就识破了我的企图,不愧是你,承太郎! 和这边已经得到剧透轻松的我们相比,乔纳森不明白迪奥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拿着手铐有些迟疑地上前,而迪奥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超长吟唱。 “JOJO,人这东西,还真是能力有限啊。”迪奥乖顺地将双手攥成拳头举在胸前,他有些苦恼地微微蹙眉,像是真的在烦恼着什么一样,“我从短暂的人生中学到的就是,人越是玩弄计谋,计谋就越可能因为意料之外的情况而失败。” “要来了要来了。”我激动地小声对手环那头说,“你们在录像吗?” 达芬奇亲说:“放心,在好好录着呢!” 迪奥微微仰头,感慨道:“要成为超越人类的存在才行啊。” 乔纳森攥着手铐,困惑地问:“你究竟在说什么啊?” “——我在说啊!” 迪奥猛然从他身后抽出石鬼面,兴奋又邪异地尖叫道: “我不做人啦,JOJO!!!” 宁内尼亚没路走!JOJO!!! 他将左手中早就握紧的小刀猛地向前一捅,直直刺向毫无防备的乔纳森的胸膛! 在乔纳森身后的乔治·乔斯达先生见势不妙,立刻向前迈步,企图以身替儿子挡刀。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但就当迪奥的刀即将刺入乔治·乔斯达身体里之时,一股奇怪的力量突然把他的小刀打掉了! “什、什么!”迪奥大骇,“我刚才明明握紧了刀,有什么从我手里把它抢走了!” 我笑了:“满级号回新手村打BOSS确实感觉挺爽的哈。” 刚才让白金之星从迪奥手里把小刀拎走的承太郎无言地点头以示赞同。 这个年代还没成为吸血鬼也没有替身的DIO,真的好弱。 弱到让人感觉揍他都像是在欺负普通人。 迪奥见捅刀子不成,立刻拿起石鬼面就要往自己头上戴:“Wryyyy!!!总之我就是不做人了!!!” 我叹了一口气。 “其实吧,你要是不戴石鬼面,结局可能还会好一点。”我沉痛地说,“因为作为一个普通人被关进监狱,可能过几年就有可能出来了,毕竟你目前的罪行也就是个杀人未遂。” 脸上已经戴好了石鬼面的迪奥有些发愣:“……你在说什么?” 窗外,一道惊雷劈下,发出“轰隆”的一声巨响。 在闪电的映衬下,我脸上的笑容显得尤为诡异。 “但你如果不做人了,那结局就难说了。” 星尘十字军们纷纷拿出了眼熟的小手电筒—— “笨蛋!SPW财团的科技天下第一!!!吃我们的紫外线小手电色波纹疾走啦!!!” 乔纳森也反应了过来,一拳就把迪奥脸上的石鬼面打掉了:“你到底要负隅顽抗到什么时候!快点束手就擒!” 迪奥:??? 等等,等等,这和他预计的走向不一样啊!!! 他还没来得及往石鬼面上洒血呢!!! 别铐手铐啊,别真的铐上啊喂!!! …… 迪奥·布兰度,法律学多了就失去人性了的最好案例,被逮捕。 乔鲁诺很乖地向被塞进警察局马车的老爸挥手,而史彼得瓦根拉着幸存但是还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的乔纳森的手汪汪大哭:“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乔纳森先生!我这段时间游历了好几个时空,他们都说你死了呜呜呜呜呜……” 乔纳森不明所以地拍拍哭得打嗝的史彼得瓦根的后背:“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父亲也没事。说起来,你带回来的这些朋友到底是……” 史彼得瓦根连忙擦掉眼泪,殷勤地伸手:“让我来向您介绍!” “这一位老爷爷是您的孙子,乔瑟夫·乔斯达!” 乔纳森:??? 乔瑟夫向乔纳森露出灿烂的笑容:“乔纳森爷爷!我终于见到你啦!话说艾琳娜奶奶呢,你俩这时候还没谈上恋爱吗?!” 乔纳森的脸一下子爆红:“说、说什么呢!?” “这位是乔鲁诺·乔巴拿,您的儿子!不过他身上也有迪奥的血统……我也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鲁诺礼貌地微微鞠躬:“父亲您好。” 乔纳森很糊涂地说:“你好你好,那个,你的金发很漂亮,和艾莉娜很像呢。” 乔鲁诺:……虽然你理解错误了,但是就这样吧。 “这位是空条承太郎,乔瑟夫的外孙,您的曾外孙!” 承太郎点了点头:“唔。” 乔纳森拿不准该怎么打招呼了:“孩子你看起来穿得有点少,一会儿我去拿几件我的衣服给你吧。” 叛逆男子高中生:………………哦。 “其余这些是藤丸立香,伊奇,阿布德尔,花京院典明还有波鲁那雷夫,都是承太郎和乔瑟夫的朋友!”史彼得瓦根甚至都没忘了一进屋就甩干毛不知道上哪儿趴着去了的伊奇,“我们解决了他们所在时空的异变,就赶紧过来帮助你了!” 乔治·乔斯达:……哇,咱们老乔家竟然这么人丁兴旺,我好感动! 我们关好门窗,被热情的乔纳森安排好客房,乔家的女仆们加班加点去烧热水让我们洗澡,乔治一脸慈爱地领着年纪比他都大的曾孙乔瑟夫去看他们乔家祖先的画像,骄傲地说我们乔家世世代代都是绅士! 乔瑟夫此刻只想脚底抹油赶紧溜。 “我们乔瑟夫是不是也长成了一名令人骄傲的绅士呢?”乔治问。 乔瑟夫满头是汗:“是、是啊,当然啦!我们乔斯达家族世世代代都是绅士嘛!我的父亲乔治二世也是个绅士,我的外孙承太郎也是绅士!” 莫名其妙被绅士了的承太郎:??? 但此时承太郎还不知道自己被外公坑了,他第一批洗完澡出来,正撞见来给他送衣服的乔纳森。 “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所以下人拿去帮你洗,等烘干了再还给你。我比量了一下,你的身材和我的差不多,所以我就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希望你不要介意。”乔纳森带着温柔的笑容把衣服放在客房的床上,“虽然我不比你大多少,但是看着你,我总觉得亲切,忍不住就想照顾你。对了,你应该是在东洋长大的吧?明天的早餐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想吃米饭吗?” 承太郎面对这样温柔的人就总想叹气。 “不用,我和你们吃一样的就行了。”他说。 乔纳森笑了:“请不要委屈自己,把这里就当成自己的家吧。对了,我给你也拿了一套睡衣,晚上记得关紧窗户!” 乔纳森走了之后,承太郎抖开这套睡衣,脸瞬间就黑了。 ……这套像是睡裙一样带着荷叶边的浅蓝色又宽又长的衣服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真的不是睡裙吗?! 把他的老头背心还回来啊!!! 第129章 屋外一夜狂风暴雨,我的手环也响了一夜的家庭伦理剧。 小迪奥被乔瑟夫疯狂大笑着嘲笑“我不做人啦JOJO!”,气得他WryWry直叫,说着什么是承太郎用替身作弊之类的话,然后被乔纳森倒拎着回房间去继续上绅士课程了。 顺便一提,乔瑟夫也被抓走了,因为他是乔斯达家族第一个出现的非绅士生物。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女仆为我送来了崭新的一套英式衣裙,她说我换下来的衣物他们已经拿去洗了,今天晾干之后再送还给我。 我对着这一套有些繁琐的裙子陷入了沉思。 “一会儿我把裙子换上之后你们记得给我拍张照。”我说,“等人理恢复之后我要把它发到我的ins上!” 今天,我就要把FGO玩成奇迹香香环游世界! 本奇迹香香穿上漂亮的裙子之后美美地转了好几个圈,心灵手巧的女仆小姐姐还给我编了一个和saber差不多的头发。 我快乐地蹦跳着下楼准备去吃早饭,刚一推开餐厅的门,就看到一屋子穿着白衬衫灰马甲的挺拔帅哥齐刷刷向我转过了头。 “日安,藤丸小姐。快来吃早饭吧。”乔治·乔斯达温和地说,而乔纳森笑道:“你穿着这条裙子很合适。” 我提着裙摆像模像样地行了一个礼,然后蹦蹦跶跶地来到餐桌旁,认真地把所有人都打量了一圈。 花京院和承太郎终于脱下了校服,乔鲁诺拿走了开胸粉西装,波鲁那雷夫告别了抹胸吊带衫,阿布德尔换下了红袍,乔瑟夫更是放弃了那件黄色的老头夹克,他们几个原本就英俊的人穿上英伦风格的衬衫马甲之后,坐在一起杀伤力巨大。尤其是承太郎、乔瑟夫和乔纳森,乔斯达家强大的遗传基因让他们看起来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在承太郎身边的空位坐下,他提前帮我拉开了椅子,沉默地点了点头之后安静地继续吃小圆面包。我的眼珠子几乎黏在这位王子殿下身上下不来,一边伸手去拿牛奶,一边琢磨着今天能不能先偷偷溜去把他的校服销毁,让他以后都穿着这身白衬衫。 早饭吃到一半,从美色中终于把理智拎出来的我突然意识到今天这顿饭格外安静,往常这群家伙无论在干什么都吵吵嚷嚷的,尤其是波鲁那雷夫和乔瑟夫,他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但今天乔瑟夫像是舌头被卡兹诅咒了只能用于进食了一样,全程一言不发。 ……到底怎么了? 迅速吃完早饭之后,乔治·乔斯达让乔纳森带着我们在乔斯达宅逛逛,他要去镇里的警察局看看迪奥怎么样了。 我们送别了这位乔斯达家先祖之后,乔瑟夫就像活过来一下,扯了扯衣领松了口气:“呼哇——太爷爷真是太严格了!多亏乔纳森爷爷提醒,不然我就要出糗啦!” 我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父亲对家里人的要求很严格,他希望大家都能像一个绅士一样行为。”乔纳森笑了笑,“我小时候因为吃相不好,他发了好大的脾气。所以我来稍微提醒了一下乔瑟夫。” 乔瑟夫很骄傲地挺起胸膛:“刚才我的表现是不是特别绅士!” 乔纳森夸他:“没错,我们乔瑟夫刚才特别绅士!承太郎为了立香拉开椅子的行为也很绅士哦!” 我不禁看向脸上微微带着点笑意的承太郎:“没想到绅士精神研讨会做不到的事情,今天乔纳森成功做到了!” 乔纳森有些困惑:“绅士精神研讨会是什么?” 我:……面对不良少年、富家混混,秧歌巨星,我最好还是不要提及这个恐怖的学习班吧。 乔纳森带着我们走向门厅,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自己外套的内袋里掏出一个我们非常熟悉的东西:“今天早上我在和伊奇散步的时候,在庄园的角落里发现了这个。” 在他手心躺着的,赫然是干干巴巴的发光花卷“神圣遗体”。 而波鲁那雷夫的重点显然歪了:“……和伊奇一起散步?!乔纳森先生你竟然能和伊奇一起散步?!” “啊,伊奇是个很温顺也很聪明的狗狗,看着他我总会想起我的丹尼。”乔纳森笑了,“很巧,他们都是黑白花的呢。” 伊奇……温顺……吗? 宠物店:嘎? 承太郎伸手小心地碰触了一下乔纳森手中的神圣遗体,这回我更清楚地看到了从遗体上有什么金色的颗粒没入了他的手掌。他在吸收了这些金色颗粒之后收回了手,坦然道:“它选择了你,那你就把它保管好吧。只是之后我们还要去别的时空进行对‘异变’的排查,拥有‘神圣遗体’的你也需要同行。” 乔纳森点点头,丝毫没有犹豫:“好,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我都恨不得飞到警察局去掐着迪奥的脖子摇晃了:你为什么忍心伤害这么善良这么好的乔纳森!为什么!!! 接下来,乔纳森很热心地带着我们逛了一遍乔斯达庄园,当他领着我们再一次走过乔斯达先祖画像的时候,他特别骄傲地介绍道:“我们乔斯达家世世代代可都是绅士!”,乔瑟夫、承太郎和乔鲁诺都可疑地转移开了视线。 喂,你们倒是拿出点让乔纳森安心的态度来啊! 乔纳森介绍完他父亲乔治·乔斯达后,他拍拍画框之后的空位,有些期待地说:“我结婚之后,我们全家人的画像应该就会挂在这里。” 乔瑟夫“嘿嘿”笑起来:“上面是你,艾琳娜奶奶还有我爸爸!然后再后面就是爸爸、Lisalisa老师——啊,不,我是说我妈——还有何莉!” 乔纳森的脸红了:“艾琳娜奶奶?你是说,我以后的妻子会是艾琳娜……吗?” 乔瑟夫作为曾经的史彼得瓦根X艾琳娜奶奶cp粉现在已经改邪归正,重新开始嗑爷爷奶奶祖辈爱情。他立刻开始吹艾琳娜奶奶有多爱乔纳森爷爷,天天在他面前夸爷爷是个绅士什么的。 我们用复杂的眼神看他:那你成为绅士了吗? 乔纳森被他撺掇得都有点按捺不住了:“可是,可是艾琳娜在我12岁的时候就搬家了,我都不知道现在她在哪儿……” 乔瑟夫一瞪眼:“这个好办!这时候就要用上我最有用的隐者之紫啦!” 我们被他拉到庄园的草地上,他召唤出替身向着地面狠狠一拍,隐者之紫的念写能力立刻在草地上印出了乔斯达庄园周边的地图,而一只隐藏在草丛中的红壳小瓢虫就静静地趴伏在地图上的一角。乔瑟夫指向那只小瓢虫:“艾琳娜奶奶所在的就是这个位置!” 乔纳森有些讶异:“这户人家之前搬走了,房子一直空着。难道说,新搬进来的是班德鲁顿家?” 大家立刻开始起哄:“去看她!去看她!去看她!” 我们架着乔纳森去换了一套漂亮笔挺的衣服,然后在厨房拿了一笼刚出炉的小甜饼,又在篮子里放了一束在花园里采的鸢尾。 “就这样出发吧,青梅竹马的再次重逢,绅士乔纳森即将登场!”我代替了累坏了所以还在睡觉的史彼得瓦根先生的解说位,斗志昂扬地和大部队一起,向着艾琳娜·班德鲁顿家出发了! ------- 今天的小镇格外寂静。 我从路边采了好几朵野花,在自己耳边别了一朵,乔瑟夫偷偷在波鲁那雷夫的头发里插了一朵,他本来还想往阿布德尔的头发里放,但是小野花被魔术师之红的高温迅速烧没了。 “奇怪,我记得以前镇子上人很多的,这里还会有人叫卖,怎么今天街上都没人呢?”乔纳森挠挠后颈,“我去上大学的这几年里家乡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星尘十字军们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缓缓地把我和乔纳森围在了最当中,承太郎转动松石绿色的眼睛四处观察了一圈,低声说:“这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异变’。” 前方就是班德鲁顿宅了,处于某种战斗的直觉,我总感觉那栋房子里传出的声音不太对劲。 “小心!”我下意识地摆开战斗架势,“那里面好像有——” 我话音还未落,只听到班德鲁顿宅中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 “ClarentBloodArthur——!!!” 一道灿烂绚丽的光辉“轰”地炸开了班德鲁顿家房屋的外墙,一只像是僵尸一样的家伙哀嚎着被这道凝聚着恐怖力量的红色闪电冲出房子撕成碎片,我僵硬地转过头,看向下一秒从摇摇欲坠的承重墙中跳出来的金发银铠骑士—— “像你这种杂鱼也配袭击父王?!真叫人笑掉大牙了!”她嚣张地笑着,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喂,那边的家伙,你们也是敌人吗?你们也要来攻击父王吗?” 一个穿着蓝裙的女孩晕晕乎乎地从少女骑士身后探出头:“那个,莫德雷德小姐,我不是你的父王啊……” “别说瞎话了,父王的声音我化作灰都能认出来!”被叫做莫德雷德的骑士将她的红色大剑向地上一拄,“还有这种尸生人杂鱼吗,尽管来吧!” 我:……………… 等等,等一下。 这又是声优引起的悲剧吗!? 莫崽你的几个父王现在都在我迦吃食堂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130章 莫德雷德,亚瑟王传奇中的十二圆桌骑士之一,直接导致了亚瑟王的死亡,是他的侄子,也是他的儿子。 但是既然亚瑟都能成为阿尔托莉雅了,莫德雷德又怎么不可以是个女孩子呢! ——还是一个和阿尔托莉雅□□成相似,却又桀骜活泼的女孩子。 乔纳森直接奔过去了,根本没有顾忌拿着剑对他虎视眈眈的莫德雷德:“艾琳娜,你没事吧!” “乔纳森,你怎么……”艾琳娜有点脸红,“我没事,莫德雷德小姐一直在保护我。可是你怎么会来呢?” “我是,我是为了你啊。”乔纳森连脖子都涨红了,直直地向她递出手中的小篮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为了欢迎你重新搬回来的礼物!” 莫德雷德看看乔纳森,看看艾琳娜,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你这家伙,追求父王的时候不要这么敷衍!最起码也要做到高文和兰斯洛特那两个家伙一样啊!”莫德雷德重重地在乔纳森后背上拍了一下,然后走到我这里来做示范:“你要先把女孩子咚在墙角,抬起她的下巴,然后压低声音问:MyLady,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现在你愿意让我回到你的心里吗?” 承太郎高深莫测地从帽檐下向莫德雷德投来一瞥。 我很配合地假装娇羞:“哦,莫崽!我当然愿意!不过你能不能先给我们解释一下你的出现还有一个尸生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德雷德撇着嘴收回手,将大剑随意地往肩膀上一靠,伸出大拇指一戳自己:“我,就是赤雷的剑士莫德雷德!今天莫名其妙被这个特异点拉来干活,说是人理遭遇了危机什么的,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父王的家里——当然啦,我知道这个时代是不存在父王的,但是转世轮回这种说法我也是在英灵座上听说过的喔!作为回报,身为十二骑士的我自然要打倒莫名出现在镇子里的尸生人!” 艾琳娜徒劳地解释:“我真的不是你的父王……” “转世之后的人确实不会记得前世,现在的父王真是柔弱呢,哈哈哈哈哈哈!”莫德雷德笑起来,呲出了她的小虎牙,“喂,橙色头发的,你们又是谁?” “我就是前来修复这个特异点的人类最后御主藤丸立香!”我连忙露出手背上的令咒给她看,“我身后这些是我的同伴们。你可以详细地说一下尸生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莫德雷德挠挠鼻子:“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嘛,莫名其妙地这个镇上的人都消失了,屋子里出现了见不得阳光的尸生人。不过他们就是一帮杂碎,我轻轻松松就能砍光!” 这个说法让我们皱起了眉头。 “只有吸血鬼才能制造尸生人。”来自波纹时代的乔瑟夫说,他看向临街的另一栋房里,影影绰绰地,在窗户后他看到了几个尸生人发光的眼睛,“难道说这个镇上出现了吸血鬼?” 原本晴朗的天际又渐渐聚拢起了乌云,小镇再一次被笼罩于阴影中。从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可怖的不似人能发出的“喀啦啦啦啦”的动静,艾琳娜有些恐惧地向后退了一步,乔纳森把她拉到身后,警惕地看向街道各处:“那都是些什么东西?” “Ho,JOJO,没想到你真的回来找这个女人了。看来我在镇子上安排了尸生人也是正确的呢!” 我们纷纷转过头来,望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班德鲁顿家房顶上的那个青年——迪奥·布兰度轻轻地吐出一截舌头,细细慢慢地舔过吸血鬼的獠牙,向我们眯起猩红的双眼。 “我从地狱回来啦,JOJO。”迪奥桀桀怪笑起来,“那位大人给了我吸血鬼的力量,以及阴天的庇护。今天你别指望能够靠身边这些家伙胜过我的尸生人大军!” 我恍然:“怪不得我说少了点什么,原来是这个世界还没开始打Boss!” 诸位星尘十字军的成员们,现在你们又能打DIO了,你们高兴吗? 乔鲁诺:还挺高兴的。 我:……啊? 迪奥从半空中往下一跃,从他的双眼中突然激射出一道散发着冰寒之气的液体,直扑乔纳森:“空裂眼刺惊——!!!” 花京院双手一合:“绿宝石水花!” “噗”,迪奥立刻被他根本看不见的绿宝石砸中了脑壳。那道从他眼中压缩喷射出的液体也被阿布德尔召唤出魔术师之红烤得蒸发在空中。 看不见替身的吸血鬼打替身使者,这不还是碾压局吗? 迪奥你说你图啥呢? 发现迪奥看不见替身之后,我明显感觉到身后的星尘十字军当中洋溢着快乐的情绪,类似于“打DIO我们是专业的,打迪奥我们更是专业的!”,一个个摩拳擦掌,弄不好还要石头剪刀布谦虚一番出场殴打顺序。 现场另一个战斗力却不管什么替身不替身,莫德雷德见迪奥在半空中莫名其妙被什么东西打了脑壳,她野兽一般的战斗直觉立刻让她捕捉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挥舞起大剑企图跃起劈下迪奥的头! 迪奥尽管眼前冒金星,但还是顽强地在半空中调整姿势,避过莫德雷德的劈砍路线,并且伸出尖锐的手爪想要在和莫德雷德在半空中下坠擦身而过时出手将她挠伤。 莫德雷德可不管这个,她见自己挥剑不成,干脆就把自己的赤红大剑当做飞镖,径直向迪奥扔了出去! “好,就用这东西砍下迪奥的头吧!”我为他们配上了这样的解说,“西内,迪奥!” 迪奥: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他避无可避,赤红大剑旋转着将他的头颅斩下! 吸血鬼大叫着从头颈断面处伸出无数根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管触手,想要在半空中将他的吸血鬼精华扎入在场任何一个他能够到的人身体中。乔瑟夫见势不妙,双拳积蓄起波纹的光辉,先奔到即将倒地的迪奥身体处,用波纹将迪奥的身体直接摧毁得四分五裂。 而花京院作为在场唯一一个远程攻击手,让绿之法皇搓出绿宝石水花,再次攻向半空中像个大章鱼一样的迪奥头,再次被看不见的东西砸中脑壳的迪奥奋力用触手试图抵挡,他猩红双眼向地面一瞥,突然Wry地笑了起来。 “你上当啦,JOJO!这就是我的逃跑线路哒!!!” 什么?! 承太郎下意识地开始在地面上找窨井盖,但是地面上只有一道发着光芒的裂隙—— 那是“神圣遗体”制造出来的连接另一个时空的“光芒缝隙”! 承太郎立刻叫出了白金之星,但迪奥在求生时迸发出的强运再一次拯救了他,这家伙的血管触手先白金之星发动能力前接触到了“光芒缝隙”,只“咻”的一声,他就消失在了其中。 “我们必须追上去,这家伙非常危险!”阿布德尔他们立刻脚下不停地突入光芒缝隙,莫德雷德愤怒地喊了一声:“别想跑!”,也追了上去。 乔纳森带着歉意地看向艾琳娜:“对不起,我——” “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有必须要完成的事。”艾琳娜轻轻地拥抱了他一下,“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我们匆匆地踏入了“光芒缝隙”,来到了下一个时空。 ------- 迪奥钻入“光芒缝隙”后,“骨碌碌”地滚到了一个正处于夜间的小岛上,至少从周围漆黑一片还响彻着海浪声的环境中他是这么判断的。 “逃出来了。”他松了一口气,“可恶,JOJO身边那些奇怪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位大人并没有提到他们会用看不见的方式攻击啊!” 他费劲地用血管触手支撑起自己的头,一点一点地向有灯光的方向挪动:“可恶,JOJO,这笔账我一定会向你讨回来的——” “——这是什么?” 一只粗糙的大手从地上揪着迪奥的头发把他拎了起来,迪奥下意识地用血管触手发动了攻击,猛地扎进那人的手臂中,源源不断地向其中输送了吸血鬼精华:“找死!” “这座岛上竟然有野生的吸血鬼,看来今天的早饭要着落了。”提着迪奥的那人说,丝毫不在意自己受伤的手臂,“卡兹大人,您饿吗?” 迪奥:……? “在和波纹战士战斗前,确实需要补充一些养分。”被称作卡兹大人的男人说,“ACDC,你吃吗?” “不啦,这家伙我看着就没什么胃口。瓦姆乌你吃点吧。” 迪奥尖叫起来:“你们是谁,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被称作瓦姆乌的男人慢慢说:“只是三个路过的柱男而已。” 迪奥:“不要靠近我啊啊啊啊啊!!!” 迪亚波罗:? 迪亚波罗:你们父子两个良心都坏了,一个抢我产业,一个抢我台词! ------- 我们匆匆地穿过“光芒缝隙”之后,来到的是一个四周环海的小岛。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海浪拍打海滩的声响,还有…… 某种古怪的咀嚼声。 我缓缓地转向草丛,那里蹲着三个熟悉又可疑的男人,围成一团,这场面熟悉到我不禁脱口而出: “卡兹,ACDC,瓦姆乌,你们又在偷吃什么?” 柱男们慢慢地转过头来,其中ACDC嘴边还留着一撮小金毛。 “你们怎么就改不了在路上乱捡鬼吃的习惯!”我痛心疾首,“不要仗着自己不会吃坏肚子就瞎吃,谁知道那个鬼有没有带什么有害的细菌病毒?” 卡兹:…… ACDC:…… 瓦姆乌:…… 他们默默地擦干净嘴角,站起来,重新背对着月亮摆出了见人的潇洒Pose。 没用了,你们的时髦值已经在路边随便捡吸血鬼吃的时候已经掉干净了,这就是就算放“阿姨压一压咿——”也救不回来了!!! 乔鲁诺,你爸的逃跑线路又失败啦!!! 第131章 我们和月下三兄贵对峙。 “你们嘴里是不是还有没咽下去的?”我提醒了一下。 瓦姆乌的腮帮子可疑地动了一下。 我叹了一口气:“瓦姆乌你这种跟仓鼠一样藏食物的习惯真是改不了,卡兹和ACDC你俩总也不说说他。” 卡兹:“……我们很熟吗?” “你们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们。”我随手一指,“瓦姆乌,我知道你其实很喜欢做小手工,最喜欢做小风车,能盯着风扇噗啦噗啦转看一天,吃鬼最喜欢肌肉紧实的部位。” 瓦姆乌浑身一僵。 “ACDC,你喜欢吃辣的东西,平时会偷偷找虐恋小说和恐怖电影看然后闷在被子里汪汪哭。” ACDC双腿一并。 “卡兹,你的眼影是用矿石磨成的粉再压实做的,钟爱冷色系,曾经想要给瓦姆乌扎小辫子但是他和ACDC都不愿意,所以你只好给自己编,但是又不太乐意露出来。你包头巾的布每天都洗,白天晾干晚上收,曾经想过要不要换有花纹的,但是你挑中的头巾布花纹在晚上别人都看不清,所以你自暴自弃选了黑色头巾。” 卡兹一皱眉:“你竟然知道这么多我们的机密,你到底是谁?” 我凹出了乔瑟夫经典JOJO立:“我是魔法少女立香!” 卡兹默默转过身:“好,魔法少女是吗?听起来和波纹战士是同一种东西。今天先撤退,下次我们再来。魔法少女,你给我等着。” 我向他们挥手:“拜拜,不过我觉得咱们下次见不到了。” 乔瑟夫也向他们挥手:“拜拜,希望下次看到你们的时候是在天上。” 柱男们:? 他们在夜色中蹦进一艘岸边的小船,瓦姆乌把胳膊放在船尾,像是马达螺旋桨一样“突突突突突突”地用“神砂岚”开动。晚风吹拂下,我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声音唱了起来:“驼铃声声送柱友,万水千山总是情——” 乔鲁诺则是唱起了一首抒情的意大利歌曲《BellaCiao》:“啊柱男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莫德雷德斜眼看我们:“怎么呢,这是要开歌友会吗?” 我说:“确实可以,我们前段时间有些过于奔波,很久没有享受生活好好娱乐了。莫崽你想加入吗?你和乔纳森还有乔瑟夫可以组成英伦组,正好男中男低和女中都有,合唱起来一定很好听。” 莫德雷德有点呆:“啊……是吗?但是我没尝试过唱歌,只是听崔斯坦那家伙总是哼哼唧唧。那,那我能唱什么呢?” 从我的手环里传出了某位樱井孝宏先生配音角色悠悠的哼唱:“阿尔托莉雅开饭啦,HeyIama围裙男孩,围裙男孩在厨房大展身手——啊,罗马尼!!!” “抱歉。”刚才出手用某种重物无情击打了梅林头部的罗曼医生重新夺回了通讯器,“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看了《卫宫家今天的饭》,最近总是到处在唱这首歌。” 我:“……请对我的红拐好一点。” 因为一下子增员太多,乔鲁诺拿出了他顺手从意大利带来的乌龟,把除了我、承太郎和乔瑟夫以外的人都收了进去,乌龟就乖乖地趴在乔瑟夫的帽子上。 “我认出来了,这就是我年轻的时候参加波纹特训的那个岛。”乔瑟夫循着记忆向有着光亮的地方走,“难道说,我能在这里遇见——” 隐约地,从前方立着高柱的训练场上我们看到了两个边拌嘴边向海边走来的人影,乔瑟夫的脚步越来越快,我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追上。 “……哪里有你说的可疑的人,这附近都已经搜过一遍了!” “我就是看到了嘛!” “笨蛋JOJO,昨天你还把丝吉Q认成我了,你的眼神一直不太好!” “那次真的是意外啦!” 我为了追赶乔瑟夫,不小心踢中了地上的一块碎石子,它“啪嗒嗒”地向前飞了好远,发出了不太响的动静,但前方的那两个人影敏锐地看了过来。 “还真的有人——站住!你们是谁,为什么闯到岛上来?!” 乔瑟夫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至冲到了他们两个面前—— “西撒!!!” 西撒·齐贝林和乔瑟夫·乔斯达愕然地看着这名一脸感动地冲来的老头,原本已经蓄力的拳头又松开,看着老乔瑟夫在他们面前险险停下脚步,一副想要靠近又怕把他们吓坏只好激动地用大嗓门儿表达喜悦的样子:“真的是你,是你啊!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没想到我竟然还能看到活生生的你——” “喂,你这干巴巴的老头到底是谁啊!”年轻的乔瑟夫一脸不爽地瞪他,老乔瑟夫则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你这个脏兮兮的小屁孩又是谁啊?!” 我和承太郎:? 我骂我自己?! “暂停一下,暂停一下。”我赶紧出面调停,“这种情景下我们应该好好地自我介绍。你们好,我们是来自50年后的星尘十字军ver.JO全家专业版max,这位是1988年的乔瑟夫·乔斯达,这位大帅哥是他的外孙空条承太郎,而我是人理存续机构的藤丸立香!” 西撒和乔瑟夫懵懵地看向和乔瑟夫有八成相似的承太郎,又看向一脸期待的老乔瑟夫,显然无法如此轻易地相信。 “乔瑟夫·乔斯达,因为你就是我,所以就先从你这里开始证明吧!”老乔瑟夫略想了想,突然一拍手,“你最爱艾琳娜奶奶了,第二喜欢的是史彼得瓦根爷爷,你之前曾经希望他俩是一对,但是说出来之后就被艾琳娜奶奶用雨伞打。你虽然一个月前才喝到可乐,但是这在之后成了你人生中最爱的饮料。还有你的人生理想是像爸爸一样做飞行员,为了这个你很喜欢穿飞行员风格的夹克衫外套,还偷偷地买了好多护目镜——现在你在自己的柜子里就藏了5只护目镜!” 年轻的乔瑟夫捧着脸叫起来:“OH——MY——GOD!你是怎么知道的!” 而从乌龟里也发出了乔纳森震惊的叫声:“乔瑟夫!!!你为什么会觉得艾琳娜和史彼得瓦根是一对?!” 老乔瑟夫猛然捂住嘴:“啊哦,完蛋了。” 西撒问:“我呢?既然你是长大之后的JOJO,那你也应该了解我吧?” 老乔瑟夫笑了:“啊,当然。西撒你是在那不勒斯长大的,是家里的长男,喜欢海鲜意面撒上点迷迭香。为了给自己的爷爷和父亲报仇,你一定要找柱男们做个了断。” 西撒撇撇嘴:“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好吧,姑且相信你是乔瑟夫了。不过JOJO你这家伙是不是没有继续修炼波纹啊,为什么你衰老得这么快?” 老乔瑟夫一下子被说中了,可疑地移开视线:“那、那是因为我想和亲爱的丝吉一起变老嘛!” “什么?什么亲爱的丝吉?!”西撒一激灵,“你说丝吉Q?!” 年轻的乔瑟夫慢慢地后退:“啊哈哈,那什么,我们是不是该找LisaLisa老师报告一下这几个家伙的事情呀?西撒你要是还想和他们聊聊的话那我就先溜了——” “等一下JOJO你这个家伙!给我解释清楚你和丝吉到底怎么了!!!” ------- 乔瑟夫和西撒去敲LisaLisa房门的时候,她似乎已经睡下了,门缝中透出小夜灯微弱的黄光。 “不如我们先别敲门,让我通过锁眼看看她到底有没有睡着?”乔瑟夫一边这么说一边弯下腰企图身体力行演绎经典一幕,我差点都要开始唱“袭击妈妈锁孔看她”,老乔瑟夫和西撒同时把他拽了回来。 “你这么做是对老师的极大不尊重!”西撒严肃地教育他,“事关重大,必须要让老师做个决断。” 老乔瑟夫则悄悄说:“别看了别看了,看了你之后真的会后悔的。” “为什么啊?”年轻乔瑟夫有点呆。 承太郎慢吞吞地说:“也许,因为她是你妈?” 现场一片寂静。 西撒:“你说……” 乔瑟夫:“……什么?” 承太郎维持着酷酷的一脸面无表情:“LisaLisa是我曾外祖母,我小时候在暑假去美国的时候她还想教我波纹,我拒绝了。所以她就教了我一点小杂技。” 我好奇:“什么杂技?” 承太郎一压帽檐:“……同时抽五根烟顺便喝果汁。” 我一脸敬畏:“哇哦。” 西撒蹦了起来:“真不愧是LisaLisa老师,轻易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不过为什么她是你妈妈啊JOJO!!!你这家伙竟然对老师——不,竟然对你妈妈如此不尊敬,简直需要再去爬一遍地狱升柱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年轻乔瑟夫已经混乱了:“不是,为什么,啊?!我妈妈不是很早就生病死掉了吗?而且LisaLisa那家伙看起来顶多三十岁,我老妈再怎么样也有五十了吧!” 老乔瑟夫怜爱地看着他:“你不知道修炼波纹能让人延缓衰老吗?” 我唱了起来:“啊——这个人就是娘!啊——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给了你生命,给了你一个家~” 也许是我们闹腾的声音太响了,LisaLisa的房间门被“砰”地推开,一个美丽的黑发女子冲出来:“你们在吵什么!?” 两个乔瑟夫同时条件反射地大喊一声:“妈!!!” 西撒被吓了一跳,脑子一糊涂,也:“妈!!!” LisaLisa:??? 你们……有同一个妈?! 第132章 番外 灵魂互换(上) 橙发的少女阴着一张脸站在天台边,风吹起她的额发,她一动不动,看起来随时有可能从这里往下跳。 我靠在栏杆上,手悄悄地伸进外套里头,偷偷摸摸地摸起了自己的腹肌。 一块,两块,三块,四块…… 唔,八块! 手感还挺好,摁起来软硬适中,和自己软绵绵的小肚肚感觉一点也不一样。 “——手拿开。” 我一惊:“你在说什么呢,我没碰你啊!” 橙发少女转过头,明明她的身高不算矮,但是在我眼中看起来就是小小的一只,我看着这小小一只毛绒绒的橙毛头顶走到了面前,扬起白白嫩嫩的小脸,一双赤橙的眼睛气到闪闪发亮:“别摸了!” 我嘿嘿一笑:“好。不过,原来在你眼里的我这么矮啊,看起来真可爱。不愧是我!” 少女脸色又一黑,她习惯性地想伸手去摸自己头顶的帽子,摸了一个空,无处安放的小手手攥成拳头,颤抖地又想塞进外套衣兜,但她往下一揣,发现自己身上也没穿着外套! 我喷笑出声,少女如电的目光扫过来,她抿起嘴,看起来气鼓鼓的,在我眼里可爱得要爆炸了。我没忍住,取下头顶的帽子借助身高优势盖在她头顶:“好啦,把你心爱的帽子还给你吧。” “你不要不当一回事,我们要赶紧想办法换回来!”她说。 “当然啦,我也很着急嘛!”我义正辞严地说,但是声音比往常高一个八度,听起来一点也不可信,“来,我们回想一下当时是怎么交换身体的。” 我,藤丸立香,青春年华17岁的普通女子高中生,今天和隔壁班的空条承太郎灵魂互换了。 说起来这个灵魂互换也挺草率的。我今天午休的时候一时兴起,打算翻窗去体育器材室偷两个软垫出来铺在绿化带里头躺着打个盹,结果正好撞见一个学妹把空条承太郎堵在器材室里告白。我偷偷猫在跳马箱后头,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听学妹把入学那天对学长一见钟情再到有一天承太郎瞟了她一眼那一定是对她也有意思全叭叭地讲了出来,忍不住都要乐出了猪叫。 睡啥午觉啊,这不比睡午觉有意思嘛! 我捶胸顿足地后悔自己怎么就没带点瓜子来! 空条承太郎这家伙是我隔壁班的,我跟他从来不熟,对他对深刻的印象就是这家伙是个高富帅,还有点狂炫酷霸拽的小孤傲,他刚入学的时候全校女生都疯了,恨不得一个个化身蝙蝠倒吊在他教室天花板上听课。 我向来对这种校园风云人物没什么好感,再加上我们平时确实没什么交集,于是我也仅仅知道他是空条承太郎而已,他可能连我名字都不记得。 吃陌生人的瓜不是更爽吗! 我藏在跳马箱后头,露着两只眼睛和一根因为检测到八卦而兴奋到摇来摆去的呆毛,攥着拳头给学妹鼓劲:快说那句决定性的话啊! 学妹果然没让我失望,她鼓足勇气,颤抖地喊了一句:“我、我对你%*@*#%——” 她因为太过紧张,喊出口的话我都听不太清楚。但是空条承太郎显然是听清了,他像是流水线上的熟练工一样迅速给了答复:“我对你没有感觉。” 我不禁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噫,好熟练,也好绝情。 学妹垂下头,没忍住哭了:“那,之前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吗?” 空条承太郎:“可能。” 我非常努力地把脸埋进胳膊肘,憋住了一声惊天猪笑。 学妹扭头就想往器材室外头跑,我赶紧往跳马箱后头缩,没想到脚底下没看清,“噗叽”踩中了一只塑料小球。我脚下一滑,忙乱地伸手想拽着跳马箱扶稳,但摞得高高的跳马箱可能原来就没被粗心大意的学生摆好,被我这么一拉,摇摇晃晃地竟然是要砸下来! “——藤丸!” 我看见空条承太郎那家伙从一开始的短暂发愣中迅速回过神,冲过来想把我从即将倾倒的跳马箱下拉走。学妹早就吓坏了,她慌慌张张地想上前帮我挡一下即将坠落砸在我头顶的沉重木箱,但空条同学不知道为啥一把把她往旁边推开,而他粗暴地将我向他的方向一拽,巨大的阴影从天而降,我感觉到脑袋上一阵剧痛,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医务室,学妹眼泪汪汪地趴在床边,见我醒来之后“嗷”一声开始大哭:“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呜我好担心!” 我感觉脑瓜子还是疼,整个人眼前冒金星,耳朵边嗡嗡的。学妹哭个没完,我刚想让她闭嘴,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万分熟悉的“呀卡吗洗!!!” 我缓缓扭过头,躺在隔壁床上的那个女孩子似乎也是刚刚醒来,头顶裹着一层纱布,烦躁地吼:“吵死人了,我一听女人叫就烦,赶紧给我消失!!!” 我:……………………嘎? 为啥,我会看到自己躺在旁边? 学妹抽抽噎噎地凶她:“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偷看我们,还害得空条学长被砸!你是不是也暗恋空条学长?” 我开口说:“那个……” 刚一出声,我就被自己的声音惊了一跳。 怎么回事,我为啥发出了浑厚的男低音! 而躺在旁边的“我”也一脸目瞪口呆。 “你——”她指着我,而我指着她:“我——” 学妹被我俩夹在中间:“你们——” 我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条件反射地,我模仿这个身体原主人的语气爆喝一声:“呀卡吗洗!我一听女人吵闹就烦,你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学妹“哇”地一声哭着跑了,我嘎嘎笑了起来,边笑边被脑瓜子疼得抽气:“嘶——嗷痛死我了,不过这句话用你的声音喊起来确实比用我的声音喊起来有气势啊。” 我笑眯眯地转头看向一脸臭样的藤丸立香——不,现在是盯着自己的校服百褶裙一脸臭样的空条承太郎。 “美女,你真可爱,留个联系方式吧?” 承太郎抬头瞪我的样子仿佛想吃人。 ------- 回想完毕,我俩得出了共同结论:“估计得再砸一次头。” “砸头有风险,万一这回被砸出脑震荡怎么办?”我有点担心。 承太郎阴沉沉地说:“也比做女生好。” 我叉腰:“干什么,做女生哪里不好了!我跟你说打扮自己的乐趣是无穷的,我现在特别不想穿你这身又闷又热的外套,我想穿裙子!” 承太郎一时间不知道该先让我别做叉腰这么娇俏的动作,还是先让我把“穿裙子”这个恐怖的想法扔掉。 “——不许穿裙子。”他只能憋出这句话,“不要做出和我形象不符的事。” 我答应:“行,那我们约法三章,你在今天放学前好好扮成我,我也在放学前好好扮成你,如何?” 承太郎同意了:“好。但是放学之后,我要回自己家。” “行。”我耸耸肩,“反正我也一个人住,就当你家喜获闺女好了。” 我俩抓紧时间在上课前回到教室,那顶后面破破烂烂的帽子还被承太郎顶在头上,看着我自己的身体带着承太郎标志性的帽子闷声不吭地虎虎生风地大步迈向教室,我感到特别滑稽,不由得闷闷地笑了一声,又赶紧在别的同学注意到之前恢复成面无表情,操纵着这一具一米九五的大高个走进承太郎的教室。 承太郎的座位我清楚,因为每次路过他们班,都会有一大群女生围在教室最后的角落,那里要不是承太郎的座位我倒立氪金。我熟门熟路地走过去坐下,身边立刻围拢来一群女孩子,叽叽喳喳地问我刚才为什么去保健室,我的帽子又去哪里了。 我运了运气,学着承太郎的样子说:“吵死了,没什么事!” 她们好像就是来讨一句骂一样,一个个特别开心地又回到各自座位上去了。 哇,长了一张帅脸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哦! 上课铃响,老师走进教室。这个老师也给我们班上过课,他先习惯性地往我这个方向扫了一眼,不小心对上了我的眼神,我出于尊师重教的心态对他微微露出了一点笑意,没想到他像是受了什么巨大刺激一样,手里头抱着的教材都掉了。 我:……承太郎你平时是霸王龙吗? 于是我之后再也不敢对别人随随便便笑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承太郎那个臭屁鸭类怪平时一样。但当我发现上课认真听讲也会被老师用奇怪的眼神注视之后,我自暴自弃地直接趴倒在课桌上,还烦躁地踢了一下课桌腿。 老师立刻一副“哦正常了没事了”的表情,像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空条承太郎,我开始担心这家伙会怎么扮演我了。 下课的时候我一秒都不敢在教室多待,赶紧来到隔壁我自己的班级,隔着窗户去看应该在我原来座位上的“藤丸立香”。 我橙色的头发很显眼,借助着承太郎的身高,我一眼就看到了岔开双腿坐在座位上的自己,胳膊肘还搭在后桌的课桌上,看起来就是一副酷炫狂霸拽的样子。 坐姿狂野也就算了,我同桌好奇地想问问帽子的来历,承太郎这家伙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看这家伙表情我怀疑下一秒他就要让人闭嘴,但他估计想起了和我的约定,只好僵硬地说:“别人送的。” 我同桌:“……空条送你的?” 我呼吸一滞,马上想冲进教室阻止他回答,但承太郎这家伙显然对自己在校园里的名声没什么正确认知,很随意地认下来了:“啊,承太郎送我的。” 完、蛋、了! 我同桌,和我八卦程度不相上下的惊天大嘴巴,立刻原地起飞,尖叫着喊起来: “大新闻!大新闻!空条承太郎竟然亲手把他视若珍宝的本体帽子送给立香啦——!!!” 我险些晕过去,而发现我在教室外探头探脑的同学更是大声叫起来:“在窗户外头的那个是空条吗?他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来找立香的吧?!” 我遥遥地和教室正中岔开双腿坐的承太郎对上了一个眼神,他似乎不太明白我为啥一副恨不得活剥了他的表情,见我神情扭曲,他翘起二郎腿,不解地歪了一下头。 “腿!!!”我咆哮起来,“把腿给我放下!你穿着裙子呢!!!” 教室寂静了一瞬。 承太郎慢慢把腿放下来,小心地并拢。 下一秒,教室沸腾了。 空条承太郎不仅把帽子送给了立香,还在下课的时候特意来教室外头找她,担心她走光!!! 这叫什么?! 他俩要没一腿,整个班的同学愿意把头拧下来! 我绝望到恨不得用衣领上的大金链子勒死自己。 空条承太郎,老子的闺誉被你毁干净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第133章 番外 灵魂互换(中) 放学前我不敢再去找承太郎了。我僵硬地坐在他的座位上,假装看着窗外不在听课,实际上一直竖着耳朵留神老师在讲什么,听到关键的地方我还赶紧低头做点笔记。我的字写在承太郎的笔记本上,前头是他和自己高高大大形象一点也不符的圆圆的小学生字体,后头就是我的狂草,看起来反倒是我的字更像男生。 我没去找他,他反而主动来找我了。 距离放学只剩最后一节课,我趴在桌上有些昏昏欲睡,但是我想到自己一睡觉可能就会张开嘴流口水的习惯,为了保住承太郎在学校里的颜面,良心让我脱下他那件厚实的外套把头盖住再趴下。 承太郎的外套自然带着点承太郎的味道,我以前没意识到过男孩子身上的味道会不同,但当我被一片温暖的漆黑笼罩住之后,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海浪的味道。 唔,那估计承太郎会在我的衣服上闻到香味。毕竟我是香香的精致少女! 我昏昏沉沉地准备打一个小盹儿,希望再睁开眼的时候就捱到放学。还没等我睡着呢,突然有人把外套掀了起来,光亮一下子刺激得我直起身,迷迷糊糊说:“——老师我没睡!” 空条承太郎站在我面前,脸色不太好看。 这家伙顶着全班好奇到爆炸的眼神径直走进教室来到我身边,头上还戴着他自己那只帽子,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扒拉了一把头发,手感还行,这家伙长了一头蓬松的卷毛,于是我又扒拉了一遍,问:“找我有什么事啊?” 承太郎的脸色变得更奇怪了,我以为是我扮演得不像,于是我赶紧调整语气,不太耐烦地说:“喂,别磨磨蹭蹭的,有话快说!” 他转身向教室门口走了两步,然后回头向我招招手,显然有什么话要跟我单独讲。我只好站起身,抱着校服外套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为了不破坏他臭屁狂霸拽的形象,我还得打补丁地加上一句:“女人就是麻烦!” 同学们:………………看你的表情也不像是嫌麻烦的样子啊。 承太郎走到楼梯间,确认周围没人之后,一脸郑重其事地仰头看我,我不得不也整肃神情一脸正经地回望过去。 “藤丸。”他用属于我的这张脸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我,缓缓地说:“我,想去上厕所。” 我深情地回望他:“你想都不要想。” 承太郎:“……我有点难受。” 我:“憋着。” 承太郎:“……我不看。” 我:“你不看你有准头吗?!” 承太郎:“……女孩子也讲究准头吗?” 我:“给我憋着!!!” 承太郎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去了,我看着自己的背影,无端感觉到了一丝无敌男人也拥有的寂寥。 空条承太郎,没想到你也有夹着腿小碎步走路的一天!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俩也不可能一直不喝水,泌尿系统可不管这具身体的灵魂是男是女,它永远在工作。 于是我煎熬地捱到了放学,在座位上磨蹭到班里人都走空了,才敢跑去隔壁教室找承太郎。 ……教室里没有人,但是我的东西还在桌上。 我脑袋瓜子“嗡”了一声,然后脚底打滑地冲向卫生间,在门口把往脸上蒙布条打算当盲人一样进去的承太郎抓了个正着。 “流氓!!!”我用小野大辅的声线发出了黄花大闺女的尖叫,然后转身打开男厕所的门就要进去,“好那我也不客气了。” 承太郎立马扯掉布条奋力拉着我的胳膊往外拽:“回来!!!” 换成我的身体之后,承太郎的手劲儿也小了不少,他现在整个人都挂在我的胳膊上,为了把我拉走,小脸都憋红了。我说:“哎,哎,小姑娘你注意一点不要拉拉扯扯的,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也不至于追到这里来吧?” 承太郎:??? “我在上节课也思考过了,这件事不太好靠意志力压住,而且咱俩也无所谓谁占谁便宜,所以就自由活动吧。”我说,满脸真诚,“顺便一提,刚才上课的时候我摸了一下胸肌,手感确实挺好。你要是觉得不高兴其实也可以摸回来。” 承太郎一脸他才是黄花大闺女的呆滞神情,虚弱地说:“藤丸,人真是不可貌相。” 我说:“确实,我也没想到你长了一张这么帅的脸,竟然比我还纯情。” 我觉得他要不是顾忌着我有一个女孩子的灵魂,承太郎这家伙已经欧拉上来了。 …… 我们回到各自原本的教室,收拾完自己的东西,然后我就跟在承太郎身后跟他一起回家了。他说无论如何要让他的妈妈知道这件事,我觉得这也是理所应当的,没多废话就让他在前方开路。 承太郎把书包夹在胳肢窝底下,上半身微微向前倾,走起路来莫名就有一种虎虎生风的威慑感。而我顾忌着现在身体的腿太长,怕承太郎撵不上来,所以双手拎着书包小碎步前进。 我总觉得只要脑子正常点的人一看我俩就会感觉到不对劲。 承太郎好像不太在意走路的姿态,他走在我前方半步的位置,我只能看到他的头顶,还有那根摇来晃去的呆毛。 我以前没发现自己的呆毛这么可爱,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伸出手“啾”地用手指揪住。承太郎被我一薅,立刻停下脚步仰脸看我:“干什么?” 我老老实实回答:“看你可爱。” 承太郎瞪我:“松手。” 我笑眯眯地缩回手,随口提醒:“对了,还有件事。我这人脸上角质层比较薄,皮肤又特别白,这就容易造成一个现象。” 承太郎转头继续向前走:“什么?” 我说:“特别容易脸红。” 承太郎:……? “你刚才就脸红了,特别可爱。”我一边回味一边咂嘴,“啊,我怎么这么可爱呢,让你用我这种美少女的身体真是便宜你了。等等,不过我也不亏,你这家伙真挺帅的,今天好几个小姑娘向我抛媚眼,我都郎心似铁地没有回应来着,嘻嘻。” 承太郎:………………………… 他累了,真的。 空条大宅果然和传说中承太郎的高富帅身份相符,是一栋一看就巨贵的超豪华大型日式宅院。我看着承太郎咚咚敲门还有点小兴奋,想着一会儿承太郎的妈妈到底会怎么看待自己儿子和一个美少女同时出现在门口。 “一会儿我该怎么自我介绍啊?”我悄悄问承太郎。 承太郎说:“我建议你先躲一躲。” 我:? 躲? 躲什么,难不成承太郎妈妈会打我?! 我一下子精神紧张起来,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啪嗒啪嗒”一路小跑而来的脚步声,还有一个热情的声音: “——承太郎,你回来啦!!!” 大门一下子被推开,一个金发的漂亮阿姨突然冲出来,一个起跳就挂到了我身上,搂着我的脖子上脸就是一个亲亲。我晕晕乎乎地接住这个漂亮阿姨,她见我没反抗,猛然对着另一边脸又吧唧了一口。 “欢迎回来!”她松开手落地后还笑眯眯的,然后看向了一旁的承太郎:“啊,这位是——等等,承太郎你今天带女孩子回家了?” 我刚想解释,承太郎妈妈就更热情地扑上来,抱住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承太郎叫道:“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承太郎你这家伙,带女孩子回来之前为什么不和妈妈提前说呢?早知道的话妈妈今天就好好做一顿晚饭了,爸爸这几个礼拜也不在家,这么重大的事情一定要全家人见证才行!” 承太郎的脸果不其然又红了:“……婆娘,我不是女孩子。女孩子是那个家伙。” 我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挥挥手:“嗨,我叫藤丸立香。” ------- 我以为何莉夫人不太能接受我占了她儿子身体这件事,没想到她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她先给承太郎的外公乔斯达先生打了一个电话,讲明事情的经过,然后态度寻常又真诚地留我下来吃晚饭。 “立香的父母一直在外出差吗?那你一个人在家可太寂寞了!不如就搬到我们家来住吧!” 我糊里糊涂地就留下了吃晚饭了,何莉夫人的手艺特别好,还喜欢往我和承太郎面前推菜,热情地建议我多吃一点。我晕乎乎地多吃了很多,甚至吃完一碗饭之后还觉得没有饱,我放下筷子之后盯着已经超出我平时饭量的空碗看了一会儿,何莉太太立刻端起碗去给我盛饭:“不用客气,立香你不知道,承太郎平时的饭量是很大的,可能个子大消耗的热量也多吧!” 而旁边的承太郎端着一个明显超大的饭碗都快吃见了底,我看着他用我的脸一声不吭地吃掉了平时我一天的饭量,懵了:“不是,那你为啥今天吃了这么多,你现在的个头也需要这么多热量吗?” 承太郎看我一眼,说:“用脑量大。” 我:??? 何莉夫人捧着脸,一脸幸福的笑容:“承太郎变成女孩子之后好可爱,立香用承太郎的脸做表情也好可爱!!!这样我不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女儿吗?” 承太郎扒饭的动作一顿。 我觉得此刻我和承太郎都觉得何莉夫人眼中的“女儿”指的是自己。 晚饭后,承太郎陪我回我家取了一趟东西,看来在身体换回来前我要一直住在承太郎家了,何莉夫人叫我拿一点自己用惯的东西就行,其余东西她都会准备,于是我就只收拾了一个双肩包,里面装了一些洗漱用品还有衣服。 承太郎本来不打算进来的,硬是被我拉进了家门。他别别扭扭地站在门口,我一路凭借身高优势把他拽进房间,活像一个臭流氓一样把他摁在床上坐好:“稍微等一会儿,我收拾起来很快的。” 他脸又红了。 “你脸上的血管未免太过丰富。”他透过我的穿衣镜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之后说,“我刚才的情绪并没有太大变化。” 我打开衣柜,从里面往外拿衣服,边拿边笑:“得了吧,头回进女孩子房间脸红是很正常的事情。” 承太郎看到我拿了睡裙和几件中性风格的衬衫外套,突然感觉到不太对:“这些衣服我的身体穿不上。” 我随口回答:“又不是我穿,这是拿给你穿的。” 承太郎立刻说:“我不穿裙子。” 我瞄他一眼:“你看一眼自己现在穿的是什么再说话。” 承太郎:……………… 承太郎:我经历了我这个年龄本不应该承受的苦。 回到空条家之后,何莉夫人很贴心地已经把我的房间收拾出来了,就在承太郎房间隔壁。我把东西放下之后,拿着书包推开承太郎房间的门,顶着正坐在矮桌前写作业的他诧异的目光,走过去顺便踢了踢他的腿:“别岔开坐,注意一点我的形象。” 承太郎:“……我换裤子了。” 我在他旁边坐下,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摊开,厚颜无耻地说:“哦,好吧。对了,你不是美日混血吗?那你英语应该很好吧!来来来帮我看看今天的英语作业,今天下午英语课我没怎么认真听。” 承太郎:“………………你自己写。” 我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不嘛,帮帮人家嘛,承太郎你最好了!” 承太郎:“……别用我的脸做这种表情,也别用我的脸这么说话。” 我一秒切换表情:“我要是交空白作业本上去,明天被叫到办公室挨骂的是你哦。” 承太郎面无表情地低下头:“你先写,不会的再问我。” 我欢呼一声:“耶!” 何莉夫人中途进来过一次,她给我们送上洗干净切好的水果,笑眯眯地分别呼噜了一通我俩的头毛,还揪了揪承太郎头顶摇摆的呆毛。 “洗澡水已经烧好了哦!”她在走时这样提醒。 承太郎僵硬地放下手中的参考书,转头看向面色如常的我。 “看我干嘛,你有题不会吗?”我咬着笔头,“事先说好我考试排名从来没有一次在你上面,问之前你先斟酌一下。” 承太郎说:“洗澡……” 我伸了个懒腰:“今天确实出了很多汗!一会儿可要好好洗个澡啦!” 承太郎叹了口气。他敲了敲我面前的桌子,认认真真地问我:“你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放下胳膊,向他眨眨眼睛,“因为我知道,承太郎是真的尊重我、担心我,所以我觉得完全没问题。” 承太郎别过脸去,双手攥成小拳头收到桌下,过了半天才低声道:“……呀类呀类。” 我学他的样子:“呀类呀类打贼!” 承太郎:…………唉。 ------- 我坐在浴室门口,翘着脚丫子让晚风自然风干头顶的卷毛。何莉夫人给我准备了承太郎之前的家居服,我对老头背心和大裤衩子接受度很高,高高兴兴地就穿上了。 “哗啦——” 身后浴室的门拉开,我立刻转过身去,看到的就是穿着我的睡裙,脸蛋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害羞而红彤彤的承太郎。 “你没吹干头发啊?”我站起身,赤着脚走到他面前,把自己肩头搭着的毛巾往他头顶一盖,按着搓了起来,“女孩子的头发一定要记得吹干,不然晚上是会感冒的。” 承太郎低着头让我给他擦头发,手还有点不太习惯地拽着睡裙往下拉:“你们女孩子不觉得腿凉吗?” “习惯了啊。”我说,“毛巾擦不干,我带你去用吹风机吧。你家哪里有吹风机?” 承太郎去找何莉要了一个吹风机,何莉热情地追出来问要不要她帮忙吹,承太郎立刻拒绝了。他回到自己房间,笨拙地打开开关,将吹风口对着自己的头顶一通狂吹,头发都炸了起来,我在门口看得嘎嘎直笑。 我当然不会只干看热闹,估计这家伙不会吹长发之后,我就进屋亲手开始为自己吹头发。承太郎跪坐在我面前,背对着我,头乖乖地垂下,而我拎起自己的橙色半长发一缕一缕地开始风干。 “你刚才是不是没有抹护肤品啊?”我问。 承太郎说:“没有,我不用那个。” 我笑了:“我用了,你这家伙手挺大,我抹了比平时多一小半的护手霜。” 承太郎:……………… 我轻轻地用手指将他的头发梳通,指尖蹭过他的头皮,我能感觉到他一阵战栗。我还特意把手伸到他鼻子底下:“闻闻,香不香!” 承太郎憋了半天:“……嗯。” 我挺骄傲:“一会儿我给你也抹点!” 承太郎立刻说:“不用了。” “必须抹,你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我捏了一把他的后脖颈,他身子一僵,“对了,明天早上我来给你扎辫子,你这家伙自己肯定不会扎。” 承太郎挪动了一下,嘟囔说:“女孩子的事情好多。” “正因为这样,女孩子也很可爱。”我笑眯眯地回答,“你不觉得我很可爱吗?” 承太郎没回答,这回他脸没红,但是耳朵可疑地红了。 给他把头发吹干之后,我回房间拿了护手霜和绵羊油,先把绵羊油点了几点在他脸上,他不太情愿地闭起眼睛,让我在他鼻头和脸颊上轻轻涂抹。然后我拉起他的手,我自己原本的手在承太郎的大手里显得又小又白,团起来嫩嫩小小的,我沾了护手霜给他均匀地抹上,指头缝里都没放过,他这估计也是头一回被异性拉着手捏,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我把他的手放回膝盖上:“大功告成!” 他立刻站起身:“时候不早了,你该睡了。” 我笑嘻嘻地向他告辞:“那我去睡啦,晚安,藤丸承太郎同学!” 承太郎走到拉门前,仰起脸看我,一板一眼地说:“晚安。” 我嘟起嘴:“干嘛这么见外,你好歹也说一句‘晚安空条立香同学’才对仗啊。” 承太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立刻把门关上了:“说这个还早!” 我有点愣。 “什么早不早,现在都十一点了,不早了……”我嘟囔着回房间。 ------- 空条承太郎钻进被窝,悄悄地将手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确实很香。 第134章 番外 灵魂互换(下) “早上好!” 承太郎有点懵地钻出被窝,看我拉开他的房间门大喇喇地进来,还顺便帮他把滑落到肩膀下面的睡裙肩带提了一下。 “早。”他慢吞吞地把被子卷起来,“你来干什么,我会穿衣服。” 我顶着一头蓬松炸开的黑色卷毛,笑眯眯地把承太郎从被褥里拎起来:“是吗?那你告诉我内衣怎么穿。” 承太郎像一条长长猫咪一样挣扎:“我当然知道,你不要这么抱我——” “哦,好可爱好可爱,我以前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么小只!”获得了承太郎的身体之后我就沉迷搬重物,今天早上我刚帮何莉太太搬了几袋大米,现在我又乐颠颠地跑来搬自己,“立香宝贝让哥哥吸一口!” 承太郎:“你未免太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了!” 我把他放下,承太郎立刻把被我卷上去的睡裙向下拉,头发乱噗噗的。我带来了贴身的衣物,放在他被子上:“那你先自己穿,一会儿我进来验收。” 承太郎复杂地看着我:“……你觉得身为男性,过来看一个女孩子穿衣真的好吗?” 我向他歪歪头:“这间房里究竟谁是男性?” 承太郎:“…………你是,你出去。” 我嘎嘎笑着跑出房间,贴心地还帮他把门拉上了:“承子同学要快一点哦!不会可以问我藤丸香太郎!” 何莉夫人站在外面的庭院晾衣服,一边听我们的对话一边笑,我跑去帮她把床单展开,何莉夫人跟我一起把床单“哗”地抖开,我看着自己捏着床单两头的双臂,感慨:“承太郎的胳膊真的好——长啊!” “是啊,帮我拿高处的东西时非常轻松哦。”何莉夫人说,“立香一个人住的话该怎么晾床单呢?” 我说:“我家有烘干机啦!” 承太郎穿好校服之后拉开房门时,就看到我和何莉夫人正一起站在收拾好的晾衣架旁热火朝天地讨论烘干机和洗碗机。 “藤丸。”他叫我,“你来。” 我一路小跑地向着承太郎奔去:“呀,你穿好衣服了!来来来,让我摸摸——” 何莉夫人看着他儿子一脸不情愿地被我上手,她背对着我向承太郎眨了眨眼睛。 妈妈看好你! 承太郎:…… 我从手脖子上褪下发圈,把他摁在榻榻米上坐好,然后跪立在他身后帮他梳头发:“你想扎个什么发型啊?披着头发会不会觉得不方便?想要扎单马尾还是双马尾,麻花辫呢?” “你平时的发型就好。”他说。 我先帮他把睡得乱蓬蓬的头发梳通,然后抓起左侧的一小把头发,用发绳快速地绑了起来。 “好啦,现在你就是完完全全的藤丸立香同学了!”我拨弄了一下他头顶晃来晃去的呆毛,“走,吃早饭去!” 他突然拽了一下我的手,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承太郎向我伸出一只手,在他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两枚亮闪闪的耳钉。 “你也要戴上这个。” 我立刻开始观察逃跑线路。 承太郎用力把我摁着坐下,我怂得缩成一团,就差捂住耳朵了:“我到现在都没去打耳洞就是因为怕疼,哥哥你轻一点!” 他把我的手拨开,捏住我的耳垂,对着光查看耳眼:“我有耳洞,把耳钉戴上去不会痛的。” 我哭唧唧地抠榻榻米:“你为什么要去打耳洞戴耳钉啊,因为觉得这样很酷吗?我觉得你已经够帅了,不戴耳钉也超帅的,今天就不要戴了吧!” 他微凉的手指轻轻捏了捏我的耳垂,我感觉自己胳膊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承太郎没再说话,而是直接快准狠地把耳钉捅进了耳洞。他花的时间连一秒都没到,我只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在耳朵上戳了一下,很快他就换到了我的另一边,捏住了另一只耳垂。 “哇,真的不疼诶!”我在戴上了两只耳钉之后欣喜地叫道,然后我一骨碌转身抱住承太郎的腰,抬头期待地看着他:“要不然……趁咱俩互换身体这段时间,你去帮我打个耳洞?” 承太郎面无表情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想得美。” “呜呜呜呜我也想戴酷酷耳钉!”我黏在他身后一路走到饭厅,何莉夫人温柔地拉着我们两个各塞了一杯热牛奶:“快来吃早饭吧,宝贝们。” 何莉夫人在我们吃早饭的时候帮忙又拿出了一顶承太郎造型特殊的帽子,他一顶我一顶,这样至少能让我看起来不太奇怪。 “我们出门啦!” 吃完早饭后我们就该上学去了,我在门口向何莉夫人挥手,乖乖弯腰让她给我亲亲。而承太郎现在失去了身高优势没法逃开老妈的热情,抿着嘴被她啵唧了好几口。 “你妈妈真的超——级好。”我在上学路上连说带比划,“我好喜欢早上的厚蛋烧哦,甜甜的软软的,我在家试着做过,但是每次都做不出那么规整漂亮。” 承太郎突然干咳一声:“接下来的路,你要小心一点。” 我一愣:“诶,怎么?” 很快我就知道要小心什么了。 “JOJO!是JOJO!” “JOJO!早上好!” “今天也很准时呢,JOJO!” 完蛋,是传说中每天都会蹲守承太郎上学路的粉丝团! 我紧张地加快了脚步:“靠,你每天早上都要被她们追着跑吗?” “我没跑。”承太郎陈述事实,“是被她们跟着叽叽喳喳一路。” “那也挺惨的。”我小声说,“就没有办法甩掉她们吗?” 承太郎挺无奈:“她们也没有恶意……” “你这家伙,温柔到我都要有点心动了。”我嘀咕,“算了,今天你必须要陪我演一场戏,因为我可应付不来这么多追求者。我数到3,你就摇晃两下向前倒。现在我开始倒计时——” 承太郎有些愕然:“什么?” “1、2、3——” 身后有女生追了上来:“JOJO!啊,旁边这个是谁,我记得是你隔壁班的藤蔓——” “是藤丸!”我条件反射地纠正。 而承太郎已经根据我的指示前后摇晃两下,眼看着就要倒地。 我立刻扶住他,假装紧张地喊:“立香!立香!你怎么了!” 承太郎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崩……人……设……了……” “啊?低血糖了?!”我立马把他抱起来,“好,我带你去医务室。冲鸭——” 我公主抱着自己的身体,超绝快乐地奔跑在上学路上,远远地把那群已经傻掉了的女生甩在身后,顶着路上所有同学惊异的眼神,风一样地跑进校园。 承太郎在我怀里已经停止思考了:“你昨天不是还在纠结自己的名声问题吗!” “如果是和校草传绯闻,那我可以!”我超快乐地说,“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嘛!” 承太郎:………………啊?! “天啊,没想到我自己的身体抱起来这么轻,不愧是我,我就是香香软软又轻飘飘的美少女!”我一路哒哒哒地冲上教学楼,急冲冲地跑进医务室,“啪”地用脚踢开拉门:“老师!立香低血糖!!!” 医务室的校医老师被我吓了一大跳:“你怎么这么早!” 承太郎在我怀里把脸埋了起来:“………………放我下来吧。” 校医老师一脸懵地看着承太郎从我怀里蹦下来,非常不给面子地转身就走:“我没事,不用治。” “没事就好,下次要是再晕倒请务必叫我!”我笑嘻嘻地向老师鞠了一躬,“老师我走了!” 校医:??? 看这位老师表情不太对劲,我连忙调整面部表情,冷冰冰地说:“走了。” 校医哆嗦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支体温计:“是不是我自己发烧烧糊涂了……” 果不其然,早晨“承太郎抱起一个女生就跑”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校园,整个年级也在偷偷摸摸跑来围观的时候发现了那个名叫藤丸立香的女孩子戴着一顶和承太郎一模一样的帽子。 他们必然有一腿! 但是很少有人敢当面来问我,可能是我角色扮演太成功,只要我拉着一张脸不理人,没人敢靠近我两米之内。 承太郎就比较惨了。 据不完全统计今天上午他喊了8句“呀卡吗洗”和21次“无路赛”,得到效果的概率是20%,我觉得这和我的声线还有脸蛋有关,毕竟藤丸立香一向是个平易近人和善可亲笑脸迎人的美少女,美少女的“无路赛”怎么可能和肌肉壮汉的“呀卡吗洗”一个效果呢? 午休的时候承太郎狼狈地逃来了天台,我早就在这儿等他了,我用手绢把地上仔细擦了擦,然后拍拍旁边的空位:“坐!” 他拎着自己的便当盒沉重地走过来,坐下之后闷声不吭地拆布包,我一看就明白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怜爱地摸摸他的头:“对付女孩子的询问也是需要技巧的。其实你只要含糊不清地给几个似是而非的回答,然后对着她们笑笑,接下来她们就会自己脑补啦。” “……哦。”承太郎掀开便当盒盖,“下次一定。”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挂在衣领上的大金链子:“我倒是很好奇,她们到底是怎么猜测咱俩之间关系的?今天上午都没多少人敢在我面前八卦,我好无聊诶。” 承太郎叹了口气:“就是那种猜测啊。” “那种,哪种?”我思考起来,“你暗恋我?或者我暗恋你?或者咱俩其实是指腹为婚的关系?” “说我们在交往。” “哦,意料之中的猜测!”我一拍手,“那你是怎么说的?” 承太郎闷闷道:“我说还没有。” “你不能这样说呀,要澄清就必须更干脆一点,‘还没有’在她们耳朵里就是‘只差最后一步’的意思。”我深感承太郎就是个憨憨直男,“下午她们再问的话,你就说‘我一点也不喜欢承太郎那种类型的啦’。” 承太郎转头看我:“那你喜欢哪种?” 我秒答:“腿长腰细温柔体贴还超级喜欢我的那种大帅哥。” 承太郎半天没回答,而他头顶的呆毛在帽子的重压下顽强地立了起来,疯狂地摇摆。 “……这么一想,你其实也很符合这个条件。”我摸了摸下巴,“只不过从昨天之前,我都以为你是那种人狠话不多的臭屁酷哥,爱好打架和装逼,和我这种温柔善良的普通美少女一点都不会有交集的那种。没想到你其实也超级温柔体贴嘛!” 承太郎“哦”了一声:“所以?” “所以我觉得自己不是不可以下手。”我严肃道,“桀桀桀桀,JO太郎,把身体换回来之后,你有没有兴趣对我负责一下?” 承太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好啊。”他说,“从现在开始就可以。” 我欢呼一声:“哇!我竟然真的泡到校草了!!!” 承太郎扶额:“呀类呀类,你能不能在换回去之后再——算了。” 我凑过去轻轻抱他:“没关系,这样也很好嘛,反正我没什么心理负担。” 承太郎推了我一下,没推动:“……让我先把午饭吃完。” 我笑眯眯地像一只体型巨大的狗狗一样摇着尾巴蹲在他旁边:“好好好,你快吃!吃完我就要带女朋友一起去昭告天下啦!” 承太郎纠正:“男朋友。” 我:“女朋友。” 承太郎:“……”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 换回去的契机很偶然。 那是某一天的放学后,我跑去隔壁教室找承太郎,同学都已经走空了,而他正趴在课桌上打盹。 我悄悄把他盖在脸上的帽子掀起来,看着他皱着眉头压出印子的脸蛋,偷偷笑了,然后凑过去在他嘴唇上“啾”地亲了一口。 这一吻之后,天旋地转,当我回过神,自己眼前却突然压下一个沉重的黑影,承太郎放大的俊脸出现在我面前,双眸在夕阳的映照下像是泛着波光的海。 “现在,应该到我负责的时候了吧。”他说。 然后他就像是之前我怎么把他抱起来一样,一下子把我高高地举起来,像是举一只小猫。我惊叫一声,然后咯咯笑起来:“飞咯!” “确实很轻。”他说,“也很香,很软。” 当我重新踩到地面上之后,我蹦起来去搂他的脖子:“我还要亲亲!” 承太郎弯下腰让我不至于踮脚:“万一身体又换了怎么办?” “那就再亲一次换回来!”我笑着说,“快点嘛,藤丸承太郎同学!” 承太郎微微叹了一口气。 “遵命,空条立香同学。” 第135章 恭喜LisaLisa女士修炼波纹四十年,通过自己的努力,喜提三个大儿子! LisaLisa女士作为新时代波纹战士新女性,左手事业,右手家庭。她冷艳高贵,美丽动人,训练出三个会波纹的大儿子就是为了能让柱男们都有波纹饼吃! 瓦姆乌看了会沉默,卡兹听了会流泪,不转不是原始人! 两个亲儿子:……………… 西撒:……这时候我说我口误了还来得及吗? LisaLisa老师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她先把年轻乔瑟夫一巴掌拍到一边去,然后指着西撒说:“我不是你妈。” 西撒立刻点头:“是的是的,对不起老师刚才我口误了!!!” LisaLisa向旁边一挥手:“你跟JOJO一起在旁边待着。” 老乔瑟夫下意识地想一起挪窝,但是LisaLisa一个眼神把他定在原地:“乔瑟夫,你不来解释一下吗?” 老乔瑟夫尴尬地笑了笑;“妈,你认出来了啊……” “做母亲的当然能认出来了。”LisaLisa突然勾唇笑了笑,“算是某种直觉吧。不过,乔瑟夫,看起来你没好好练波纹啊。” 老乔瑟夫立刻缩了缩脖子:“你当时也是同意了的……” LisaLisa叹了口气,转身推开门:“进来说吧,晚上海风大,外头比较冷。” ------- 每一次来到新的时空,我们都要搞一次非常夭寿的剧透活动。 这一次负责剧透的就是乔瑟夫·乔斯达同志,他要向自己本人、自己老妈还有自己的挚友剧透接下来一个礼拜内会发生的事情。 当然,他是有选择性的进行讲述的。其中“锁孔看妈”、“调戏丝吉”、“卡兹winwin”之类的戏份遭到了酌情删减。虽然我们都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但是事情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也只有乔瑟夫·乔斯达本人知道了——无论是老的这个,还是迦勒底里头一边听直播一边悄悄擦汗的那个。 “原来你们已经成功击退过卡兹他们三个了。”LisaLisa看起来松了一口气,“这么看来,只要他们不再破坏约定,我们还剩下好几天能够做充足的准备。” 说是击退……其实只是凭借我对他们三个的了解虚张声势了一番而已。但幸运的是那三个柱男虽然很强但过分谨慎,听到我把他们喜欢什么牌子的美妆都扒出来之后就果断选择了撤退。 “按照我们之前的经验,只要击退了所在时空的大BOSS,我们就能得到‘神圣遗体’;而击退了死而复生的‘异变’,‘光芒缝隙’就会出现,将我们带到下一个时空。”我总结出了规律,“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们似乎并不能算是击退了卡兹。所以‘神圣遗体’也并没有出现。” 花京院为我献上了来自一名RPG游戏玩家的掌声。 “我大致理解了。”LisaLisa点头,“所以说你们要在岛上住下来?” ……这确实是一种理解方式。 “我会安排的,但是岛上的客房也并不多,只能委屈你们稍微挤一挤了。”LisaLisa说,“西撒,JOJO,带客人们去楼上客房,分配好房间,之后你们两个也赶紧去休息。明天还会有新的训练课程等着!” “好的好的,知道了嘛。”乔瑟夫嘟囔,“喂,你们几个,走吧。” 西撒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礼貌一点啊,他们无论怎么说也是你未来的朋友和亲人。” “知——道——啦——”乔瑟夫拖长音,“那么,请跟JOJO到这边来——” 承太郎叹了口气:“呀类呀类打贼,老头子年轻的时候还是这样轻浮。” “但是乔瑟夫也很可靠啊。”我随口道,“他就是那种会一边跟你开玩笑,一边把你拉到身后、自己直面敌人的那种人嘛。” 承太郎没有反驳,他看向前面一边带路一边和西撒拌嘴讨论到底哪个房间能住下更多人的年轻乔瑟夫,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老头子也是你的从者之一吧?” “对啊。”我说,“他也是很早就开始陪伴着我的从者之一,可靠地帮我度过了许多难关。” “唔。”承太郎点点头,没再继续说话。 分配给我们的房间其实绰绰有余,两个人住一间的话完全足够。我和莫德雷德作为唯二的两个女孩子被分到了同一间房,她卸掉铠甲之后看起来和普通的少女也没什么两样,还挺有骑士精神的让我先去洗澡。 “你这家伙,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那种在和平环境中长大的小姑娘,可能连剑都没拿起来过,高文说你这种人是骑士守护的对象。”莫德雷德往床上一倒,翘起二郎腿挥挥手,“赶紧去吧,我可不需要这么折腾,我们在外打仗的时候十多天不洗都是常事。” 我一听这还了得,强行把她拖进了浴室:“不行,你今天必须要洗!”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小心我砍你啊!”莫德雷德被我拿着花洒喷头的时候还在吱哇乱叫,“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水为什么是热的?” “当然是热水啦!”我说,“低头,我给你洗头发!” 莫德雷德被我扒干净之后有些后知后觉:“等一下,为什么你在帮我洗澡啊!你又不是我——我是骑士诶!骑士怎么可以受这样的屈辱!” “不知道为啥,看到你之后我就莫名生出了母爱。”我在掌心搓出泡泡之后往莫德雷德的一头蓬乱的金毛上抹,“闭眼睛,小心一点,这些泡泡对眼睛有刺激性作用。” “说得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似的。”莫德雷德嘟囔,“往旁边挠挠,那块儿痒。” 我笑了:“你还真是不客气,还有哪里痒?” 莫德雷德发出了某种呼噜:“嗯,嗯……下面,下面一点。” 这孩子一看就是从来没享受过,而且也很不擅长拒绝他人的好意。我给莫崽搓了个澡之后,她对我就明显亲热起来,像只晃着尾巴的炸毛大狗狗,抱着枕头夸我说要是我在当年的大不列颠一定能当王室搓澡工。我假笑着关灯:“闭嘴,睡觉。” 她立刻倒下,一秒熟睡。 “从者明明是不需要睡眠的,这家伙……”我嘀咕着拉起被子,“晚安,莫德雷德。” 她在假装的小呼噜声中说:“晚安,立香。” ------- 我有些迷茫地打量四周。 “这是哪儿?”我低头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游乐园?” 明明我记得刚才我和莫德雷德道了晚安,然后很顺利地就睡着了。现在我却身处一个天空是绿色大地是紫色一看就是JOJO奇妙配色的巨大游乐园中,我身下是一辆碰碰车,整个碰碰车车间只有我一个人,其他车漫无目的地滋滋乱跑,时不时“砰”地和我的车相撞。 我打算等这个游乐设施自己停下,毕竟碰碰车都是有游玩时间的,但是我坐在车里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有任何广播提示响起。 “……梦里的一切都不太符合常规啊。”我这么想着,然后主动握上方向盘,向着车棚外开去,“那就主动一点,自己出去吧。” 我一路上凶残地撞飞了好几辆空车,终于顺利地来到了设施边缘,一跃下车。 我所在的果然是一个游乐园,放眼望去,旋转茶杯,旋转木马,云霄飞车还有摩天轮比比皆是。路灯也都做成了富有童趣的形状,在不少空空的小贩推车把手上都拴着氢气球。 我走向路边的一辆小贩推车,解下一只红色的氢气球拴在了手腕上,然后挺高兴地挥了挥胳膊。 “看起来这是个清醒梦啊。”我思忖,“碰到这种梦的概率挺低的,不过在这种梦里似乎是可以随心所欲地支配周围环境来着?” 我怀着试一试的心态,清了清嗓子,说:“我想要一个米妮头箍。” ……什么都没发生。 “我明白,我懂,版权问题。”我找了个理由,“换一个换一个,那么,我想要吃冰淇淋。” ……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这要求也不高啊!”我叉腰,“说好的清醒梦怎么什么都做不到,身为一场梦你也太低级了吧!” “算了,我不和梦计较。”我撇撇嘴,“唉……果然,心想事成这种事情就算是在梦里也很难达成。” 本来我还想着,要是这场梦可以让我短暂地拥有实现一切愿望的能力的话,那我就让我的承太郎回来呢。 我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重新抬起头时,一个熟悉的紫色巨人正漂浮在我身前,带着那种小心翼翼又关切的神色,伸手轻轻地抚摸过我的脸颊:“……欧拉?” “白金之星?”我不敢置信地问,“你、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梦里?!” “欧拉欧拉欧拉。”他说,理所应当地我完全听不懂。但是我也不需要听懂,他展开双臂,让我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像一只小考拉一样把双腿都缠在了他腰上:“你是那个白金之星吗?被塔罗牌召唤而来的白金之星?” 白金之星乖顺地低下头,我伸出有些发颤的手在他头顶摸了摸,替身飘扬的黑发依旧蓬松柔软,我哽咽地被他轻轻放到地上,然后他拍拍我的肩膀,指向我的身后。 我转过身去,承太郎站在拴着氢气球的小手推车旁,微笑地望着我。 “对不起,那天我没保护好你,把你一个人丢下了。”他说。 “我回来了,立香。” 第136章 “好丢人啊。”我拼命用手背去抹眼泪,但是大颗大颗的泪珠还是在噗噜噗噜往下掉,“完蛋了完蛋了,再这么哭鼻涕都要流出来了,这个梦里面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餐巾纸……” 承太郎叹了一口气,在我面前蹲下,然后从我的衣兜里拿出了一块洗得干干净净的手绢:“你不是一直带着那家伙给的手绢吗?” “啊,也对。竟然被你发现了!”我接过手绢赶紧把眼泪擦掉,“不过,你真的是我的那个承太郎吗?在梦里出现的人有可能只是我想象出来的,所以我要来验证一下。” 承太郎问:“你要怎么验证?” 我把手绢团起来塞回衣兜,不假思索:“说点我不知道的事情!” 承太郎稍作思索后说:“海盘车海星是目前已知的世界上最大的海星,它的直径大约有80厘米,主要生活在太平洋,拥有24只触角——” 我立刻扎到他怀里:“验证通过!好啦别说海星了,快一点抱我!” 承太郎用力地把我抱进怀里,力气之大让我觉得自己的脊椎都要被勒断了,但是我在这样的窒息感中感受到了区别于梦境的真实感。 “为什么你会在梦里出现呢?”我揪紧他背后的衣料,“你没法在现实现身吗?是不是还需要我再把你召唤出来一次?抱歉啊,最近玛修的身体情况不太好,所以我一直没松口让她灵子转移过来,也没能利用触媒进行英灵召唤。等我把盖提亚那个老瘪三打死了——” 承太郎抚摸着我的后背,顺着我凹陷下去的背脊一路向上,然后珍惜又温柔地抚上我的后颈。 “不,没关系,不需要你操心。我会自己想办法回来的。”他说,“而且,其实我已经在你身边了。” 我有些懵:“诶?什么意思?” 他没解释,我困惑地任由他把我放回到地面上,但是我俩的手还紧紧地牵着。 “这里是梦,只不过我们是在另一个人的梦里。”承太郎拉着我慢慢向摩天轮走去,“我们在前往埃及的旅途中曾经被一个暗示为‘死神’的替身攻击,它的能力就是将人拉到它主人的梦境中杀害。” “也就是说,其实我们现在随时有可能会被杀掉?”我反应过来了,但是奇异地却一点也不害怕。 承太郎想到了什么,突然扯起嘴角短暂地笑了笑。 “别担心。”他说,“花京院在呢。” 我们远远地就看到摩天轮下方围了一圈人,正是星尘十字军的同伴们还有我们从不同时空带来的几个JOJO,乔瑟夫和西撒他们倒是不在,可能是因为死神13觉得这两个家伙不足为虑。 “好,接下来你看清楚了,这是我的耳朵,它目前很正常,对不对?” 我们两个来到小圈子边缘,波鲁那雷夫发现我们两个之后热情地打招呼:“哦,承太郎,立香,你们果然也来了!快看快看,乔鲁诺那小子在表演杂技!” 我:……啊? 人群正中,乔鲁诺正站在一个穿着黑袍拿镰刀的小丑面前,面带微笑地伸手提起自己的一只耳朵:“接下来你就看好了——” 他手指翻飞,灵巧地将耳朵向耳洞中一塞! 不见了!他竟然把自己的整只耳朵都塞到耳洞里去了! “哇,好酷啊!”大家纷纷鼓掌,小丑也懵里懵懂地拍手:“好强!” 乔鲁诺微微一鞠躬:“雕虫小技而已,过奖。” 乔瑟夫从兜里摸出一枚硬币交到乔鲁诺手上,乔纳森和波鲁那雷夫有样学样,我想了想,也从自己的衣兜里拿了一张之前在意大利没花出去的钞票给乔鲁诺,死神13见我们都在看完表演之后给了小费,犹豫地挠挠脸:“可我没带钱啊……” 从刚才开始就没说话的花京院礼貌地问:“莫非你想白嫖?” 死神13很明显地打了一个冷战,它畏缩地向后退了一步,但它又很快反应了过来:“不对,你们这是在我的梦里,而且这一次你身边也没有替身了,花京院典明!!!上次的仇我一定会报的,我也要让你喝粥!!!” “噗”地一声,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凭空出现在了花京院面前,死神13气势汹汹地抓过小木勺在木碗内狠狠搅拌,边搅边狞笑:“拉哩嗬!这次我也加入了上次你用来款待我的原料,我要让你们每个人都一滴不剩地把这碗粥喝下去!” 承太郎问花京院:“你上次喂了他什么?” 花京院说:“粥啊。” 凭借我多年挑事的经验,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只是因为给他喝了粥,这家伙就这么恨你?” 花京院笑了:“可能是因为我煮粥的手法比较奇特,让他吃过之后就忘不了?” 死神13:你管这种煮粥手法叫“奇特”?! 这让我也有些好奇地看向死神13手中疯狂搅拌着的那碗热气腾腾的米粥,承太郎见我特别想知道这碗粥里头到底放了什么东西的样子,就拍了拍花京院的肩膀:“这次让我来吧。” 下一秒,“白金之星·世界”发动。 在熟悉的有点像放屁的时停发动音效中,承太郎从死神13手里接过那碗米粥,他用小勺盛了一点,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他皱起了眉头。而白金之星直接把漂浮在半空的死神小丑一拳击倒。 5秒过去了,时间重新开始流动。白金之星掐着死神13的脖子让它动弹不得,而承太郎把粥碗递到我手上,转身去看花京院:“你这家伙当初到底往那个小孩的粥里放了什么?” 我学着当初在化学实验室里的操作,用扇闻法闻了闻粥的味道,原本应该散发着米香和甜香的粥中却掺着一丝古古怪怪的气味,我用小木勺翻搅几下,在煮得喷香的米粒中发现了一些黑黄色的不明固体。 我觉得品鉴美食这种事情光靠闻味道是不行的,于是我向白金之星点点头,让他把死命挣扎的死神13固定得再牢固些,然后盛了一勺浓稠的粥直接塞到了小丑面具的薄薄嘴缝中。 死神13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哀嚎,然后像是《中华小当家》和《食X之灵》中那样,它的整个背景都改变了,“嗡”地一声迸裂出千万道瑞气金光,弹着琵琶的仙女飘飘出现,花瓣纷纷散落,这正是最强料理诞生的证明! “小当家,你到底在粥里放了什么!”我震惊地问。 小当家典明:“是爱!我在粥里放了爱!” 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小当家典明:“你可以亲自问他我放的是什么!” 我看向艰难地被白金之星掐着下巴把粥咽下去的死神13,它哭着说:“爱,花京院在粥里放了爱!” 我向后退却两步:“牙白,花京院,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博爱的人!果然,用爱做出的食物天下第一,这场食戟是我输了!” 花京院向我一点头:“承让承让。” 承太郎:………………骗小姑娘好玩吗? 花京院笑了:“锵锵~” 白金之星凑到死神13耳边“欧拉欧拉”地说了些什么,死神13抽噎着一挥镰刀,其余被他拉进来的人都“噗噗噗”地一个接一个从这个梦境游乐园中消失了。花京院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看看我和承太郎,了然:“请好好享受你们的独处时光。” 这场梦只剩下我、承太郎还有梦境的主人死神13,不过在白金之星的威胁下,这场梦也在承太郎的操控之下了。 死神13依旧被白金之星掐着脖子,它窒息地勉强挤出声音问:“你、你为什么能把替身带到梦里来?你明明也是正常入睡后才被我拉过来的!” 承太郎甚至都没有看它一眼:“梦里的我是你不能理解的,你距离完全了解‘梦’还远着呢。” 我摇了摇承太郎的手:“咱们是不是可以一起待到天亮啊?” 他回握,和我十指紧扣:“嗯。” 我立刻兴奋起来:“我要和你一起把整个游乐园的设施都玩一遍!咱们去鬼屋吧,我还没去过鬼屋呢!” 承太郎迈开步子,走向游乐园的另一端:“好。你想玩什么都可以。” ------- “醒一醒啦——” 莫德雷德趴在我床头,伸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戳我的脸:“喂,醒醒,刚才有人来敲门说早饭准备好了,你要是再不起床我就自己去吃了!” 我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眯着眼睛挡住从窗户里映照进来的明亮阳光:“啊,好闪。” “你这家伙,昨晚一直在梦里嘿嘿傻笑,连口水都流出来了。”莫德雷德嘲笑我,“你现在嘴角还有呢。” 我赶紧伸出手背去抹,结果什么都没有擦到,莫德雷德看我真的去擦了,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你这家伙竟然真的信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蹦起来去挠她痒痒,没两下就被怪力的少女骑士掀翻到被窝上,她抓着我的腰窝一通狠挠,我的狂笑声惊得隔壁的乔纳森赶紧来敲门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俩打打闹闹地洗漱完,跑去岛上的小会客厅吃饭。LisaLisa他们几个已经在了,年轻的乔瑟夫蹦蹦跶跶地跟在一个金发的漂亮女孩子身后,端着盘子跟她闲聊,西撒认真地吃着烤面包,而LisaLisa怀里正抱着一个小襁褓轻轻摇晃。 我一一打过招呼,然后好奇地凑到LisaLisa身边:“老师,你抱着的这个是——啊,这是个小宝宝!” “嗯,这是今天早上我在海滩边发现的,他被装在篮子里漂到了岛上。我打算今天带他到陆地上去找个领养家庭。”LisaLisa熟练地伸手去逗孩子,“这孩子很乖,不哭不闹,也不吵着要吃的。” “啊,好乖好乖。”我感慨。 莫德雷德对小孩不感兴趣,跑开找吃的去了。而跟在我们身后进屋的乔纳森和乔鲁诺也凑过来看小孩,乔纳森笑着摸了摸咿呀叫着的婴儿的软毛,问:“这么大的孩子应该吃些什么啊?” “我刚才也在发愁,不过不久前花京院来吃早饭的时候说他会做婴儿食品,然后就到厨房去了。”LisaLisa望向门外,“他动作很快,你们看,他过来了。” 花京院微笑着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出现在小餐厅门口:“各位久等了,我煮了婴儿能食用的粥,趁热先给孩子喂下去吧。” 婴儿在LisaLisa怀里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嚎哭。 “哦,你可不能不吃饭啊,小肚子摸起来都瘪下去了。”花京院从LisaLisa怀里接过小婴儿轻轻晃了晃,“毕竟饿着肚子的话,你晚上也睡不着,不是吗?” 死神13,来喝粥啦。 第137章 LisaLisa在上午就准备了船,打算把婴儿送回到大陆上去。我自告奋勇要一起跟着去,主要是想看看这个时代的意大利究竟是什么样。 承太郎默不作声地当然跟了过来,抱着婴儿最后上船的是年轻乔瑟夫和西撒,原本花京院也想来的,但是婴儿一看到他就哭得像是要背过气去一样,所以他带着有些遗憾的笑容和我们告别。 西撒向LisaLisa保证一定会在天黑前回岛,LisaLisa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瞄过我和承太郎,说:“能一起完整回来就行。” “GO!GO!ZEPPELI!”乔瑟夫活泼地摇晃着船帮子,“走吧走吧,我也有一个礼拜没上岸去看看了!” “好啦不要乱晃了!”西撒责备了几句之后就发动了马达,小船突突突突突地驶向了威尼斯。 晨风轻柔地吹拂着,我用胳膊肘拐拐正眺望景色的承太郎,试探性地问:“你昨晚做梦没有啊?” 承太郎转头过来看我:“记不太清了。” 我不屈不挠地接着问:“你仔细想想看?比如会不会梦到我之类的?” 承太郎看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看到他这个眼神我立刻觉得有戏,主动抓起他的手引导道:“你好好回忆一下,毕竟梦这种东西稍微提醒一下还是能够想起来的。你有没有梦到和我一起出去玩?比如说去游乐园坐云霄飞车,旋转木马,然后在鬼屋看我追着鬼吱哇乱跑……” 乔瑟夫摇着头,“啧啧啧啧啧”地用“耳语”对西撒说:“这尘世间的男女关系真是一塌糊涂。” 西撒斜眼看他:“你有资格说这个话吗,未来会拐跑丝吉的家伙?” “那也没有你这个花花公子有经验!快,跟我分析一下我大外孙的这个爱情纠葛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还不清楚吗,这两个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目前正是感情突飞猛进的大好阶段——” 我转过头去瞪他们两个:“呀卡吗洗,kono吉吉!!!” 西撒和乔瑟夫安静了一瞬,然后缩成一团窃笑起来:“害羞了害羞了,你看女孩子年纪小就是容易害羞。啊哟承太郎你也主动一点嘛,说点好听的哄哄她,比如昨晚确实梦到了之类的——” 我心好累,我就知道乔瑟夫和西撒这两个家伙凑在一起之后不是他俩互相荼毒就是他俩一起合伙荼毒别人。 承太郎清了清嗓子,他低头看了一样我仍然主动抓着他的手,说:“我今晚尽量照你说的情节梦一下。” 乔瑟夫鬼叫起来:“西撒你听听,我大外孙真的好会撩!一定是我的优秀基因遗传给了他!” 我撇撇嘴,心里有点失落,但是还是存着一丝希望:“那你努力一下,我在梦里等你啊。” 承太郎说:“不用等到梦里也行,游乐场在醒着的时候也能去。” 我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西撒在一旁深沉点头:“嗯,嗯,这个回答可以给80分,要是再加上一点‘和美丽的你去哪里都愿意’之类的话就更好了。” 别在我身上实验撩人技术啊喂!!! 小船靠岸,承太郎把我拽上了码头,西撒抱着婴儿轻轻松松地踏着水上岸,乔瑟夫不服气,给我们也展示了一下他将波纹凝集在脚掌上然后站立于水面的特技。 之前在见泷原特异点,乔瑟夫曾经特意把我们喊到浴室里看他轻功水上漂,所以我并没有特别惊讶,但还是很给面子地鼓了掌。乔瑟夫得意地行礼鞠躬,啪啪踩着水蹦上码头,雄赳赳气昂昂地一拍西撒的肩膀:“走吧,咱们先去送孩子!” 西撒的解决方式也很粗暴,他直接找了一个教堂,把孩子往修女怀里一塞,说这是他在河边捡到的。修女看门外站着的是一群脸上写着“单身直男”的大老爷们儿(我太矮了被承太郎挡得严严实实),也没多问,在胸口划了十字说“愿上帝保佑你们”就准备把孩子接过来。 承太郎伸过手,掀开襁褓看了一眼那个孩子,修女有些奇怪:“你舍不得吗?” 他摇头,轻轻地抚了一下孩子的额头。孩子愣了一下,突然大声哭喊起来,修女连忙把襁褓接过去,摇着晃着想让孩子安静下来。承太郎收回手,我看到他的掌心盈盈地露出一点金色,似乎是“神圣遗体”的一角。我心中疑惑,但暂时按了下去,打算一会儿再问。 “这孩子不想让你们走呢。”修女向我们匆忙点了点头,“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也会寻找愿意收养他的家庭。” 西撒松了一口气,拍拍手:“好,这下任务完成,我可以带你们在威尼斯逛逛啦!不过事先说明,我对威尼斯不算太熟,因为我其实是那不勒斯人。你们有什么想要逛的地方吗?” 我举手:“想坐船!想乘贡多拉!” 乔瑟夫举手:“想去美术馆!” 承太郎没举手,只是简简单单地说:“去叹息桥。” 西撒集合了大家的意见,拍手:“好,那就先去坐船!保证能让船经过叹息桥下!” 这时候的西撒有一种奇妙的既视感,我总觉得给他戴上一顶鸭舌帽,举个小旗,他就能做我们“JOJO意大利旅游团”的导游了。我带着这样的想象看着他去和船夫交涉,然后顺利地向我们招手:“这位先生说可以载我们游览一圈,快上来吧。” “谢谢导游!”我蹦上船的时候诚恳道,“一会儿我会在免税店多买点东西的!” 西撒满头问号,但是get我的梗的承太郎闷闷笑起来,然后在我旁边坐下,低声说:“这个年代的威尼斯没有免税店。” “我知道呀,所以我相信西撒导游绝对不会逼我们买东西的。”我往承太郎旁边靠了靠,“对了,你说的叹息桥是什么景点啊?” 船夫是一个健谈的小伙子,一听我提问就叭叭地开始介绍了:“看相貌,小姐你是从远东来的吧?啊呀我们这个叹息桥可是威尼斯特别有名的景点,每一年都有成千上万的情侣乘着小船从桥下经过呢!” “情、情侣?”我结巴了,“为什么,这和情侣有什么关系?” 乔瑟夫也探过他头发乱翘的脑袋:“为什么啊?” “叹息桥是圣马可广场附近的一座桥,连接着法院和监狱,在上面经过的主要是死囚。而死囚从桥上往外望,看到的蓝天就是他人生所能见到的最后一眼蓝天。”船夫撑着长篙,轻巧地顺着水波在河道中穿行,“作为一个死囚,行走在这样的一座人生最后的桥梁上,那当然会发出叹息的吧。” “原来‘叹息桥’的名字是这么得来的。”我恍然,然后转头戳了一下承太郎:“咱们去找波鲁那雷夫那天不是也经过了圣马可广场吗,为什么没看到叹息桥?” “你在路上睡着了,路过叹息桥的时候没听到福葛的科普。”承太郎说。 我瘪了瘪嘴:“行吧。” 乔瑟夫还是好奇:“那这座桥和情侣又有什么关系?” “唔,说起来这是一则悲剧故事呢。”船夫将船撑过狭窄的水道,避让对面同样划来的小贡多拉,用意大利语快活地向相熟的船夫打招呼,“据说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死囚即将被押解到外面去行刑。他在经过叹息桥时被允许向外望,但是这一望啊,他就看到了在桥下划过了一艘小船,你们猜船上坐着的人是谁?” 我说:“KonoDIOda!” 承太郎无奈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别闹。” “哈哈哈哈,‘DIO’在意大利语中是‘神’的意思哦,当然不会是神明大人了。”船夫不懂JOJO梗,“他看到的是曾经的恋人,不过他的恋人却已经有了新欢,这一对情侣就这样毫无所觉地乘着船从这名死囚面前行过,充满爱意地拥吻。” “哇,当面NTR,真是非常悲惨了。”我感慨。 “那名死囚非常悲愤,他挣脱了押解人员的锁链,撞到桥边大喊大叫,想让曾经的恋人发现他。但是他的恋人什么也没听见。于是这名死囚重重地向着桥边撞去,最终死在了桥上。” 我被这个故事震惊到了,乔瑟夫也是,他瞪着圆溜溜的绿眼睛质问道:“这算哪门子情侣传说啊,难道现在从桥底下过的情侣头顶都有一个准备撞死的前男友吗?” 我立马双手合十:“承太郎,如果你真的一直在我身边的话,那就在桥上向我大喊一声‘欧拉’,我一定能听见的,真的。” 承太郎清了清嗓子:“欧拉。” 我扑过去掐他:“你别捣乱!你又不是我前男友!” 承太郎捉住我的手腕:“照你这么说,那我是你现男友?” 我半个身子都趴在了他身前,手又被钳住了,想起身都有点困难。看承太郎大有一副“你不承认我就不松手”的架势,我脸上发烧地瞪他:“哪有你这样的?这也太随便了,该有的流程一个都没走,你这简直就是空手套女友!” “各位,注意咯!前方就是叹息桥了!个子高的乘客小心头顶,个子矮的乘客小心落水,单身的乘客握紧朋友的手,不单身的乘客就请做你们想要做的事情吧!” 船夫用力一推长篙,贡多拉轻盈地摆向横跨在水道上方那座巴洛克风格的石桥。承太郎没有继续抓着我的手腕,他松开手让我坐直,然后紧紧盯着我的双眼,缓缓靠近。 我的后背都有些出汗了,即使是这样,我也移不开看向他松石绿色双眼的目光。有那么一刹那我感觉面前的这个家伙其实是擅长蛊惑人心的人鱼妖怪,不然为什么无论是哪一个空条承太郎都能迅速把我的心给偷走? “可以吗?”他轻轻问。 贡多拉的尖头缓缓驶入叹息桥的阴影,我闭上了双眼,睫毛颤动。 “快点。”我悄悄说。 承太郎蜻蜓点水一般地在我的唇瓣上点上一个吻,一触即分。 “好了。”他说,“福葛说,在叹息桥下亲吻的情侣能够拥有永恒的爱情,现在我们可以等着看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憋不住笑了:“为什么啊,明明传说中的那个前男友死囚都撞死在桥上了呀?” 承太郎把我的手包进他的掌心,然后低头揉揉捏捏地玩了起来:“可能因为,前男友并没有真的死去,他只是换了一个身份假死脱逃,回去找到了曾经的恋人吧。” 贡多拉驶出了叹息桥的阴影,阳光再一次洒在我们身上。我迎着金色的暖阳,笑着呼出一口气。 “也许,真的是这样。” 第138章 游船过后,西撒带我们去吃午饭。他挑了一家门口摆着好几瓶干花的小店,熟稔地和店主打招呼,然后要了四份今天的推荐套餐。 “我刚来到威尼斯向LisaLisa老师学习波纹的时候,这家店就在了。”西撒介绍道,“老板人很好,他家的甜品尤其好吃。” “看起来客人也不少呢。”我扫了一圈店堂,发现除了本地人之外,甚至还有几桌游客,“那边还有一对黑皮肤的兄弟,估计也是来意大利玩的。” 承太郎顺着我的目光也扫了一眼那一对黑肤兄弟,无所谓地“唔”了一声。 我坐了一会儿之后,感觉有一点想上厕所。老板好心地把我引到店里的卫生间,我谢过他,推门之后手环却突然“滴滴”响了起来。 “立香,有件事之前我们一直没确定,所以本来没打算跟你说。”罗曼医生接通了投影,但他看到我所处的环境之后脸迅速红了,“我、我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 我笑了:“没事,卫生间里就我一个人,你快说吧。” 达芬奇在投影里探出头:“不如让我来说吧?这种情况下罗马尼的声音出现在卫生间里也太奇怪了。” 我:“你和医生之前的区别只在于你开了人肉变声器,他没开。” 内心其实是大汉的达芬奇亲撅起嘴:“立香亲怎么这么说人家呢?好吧好吧,那还是让罗马尼说吧。” 罗曼医生干笑着道:“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感觉一点认真严谨的氛围都没了……” 我:“罗曼医生你对我们迦勒底的谐星本质还没有清楚认知吗?” “好吧,算了,那就这样普通地告诉你吧。”罗曼医生有点垂头丧气,“之前你们拿到‘神圣遗体’的时候,我们检测到它们上面附着着一些灵基粒子。但是因为数量太少,一开始我们还以为这是特异点出现的干扰。” “后来?”我内心有了猜测。 “后来,每一次‘神圣遗体’出现的地方都会同时出现灵基粒子的波动,而且那些灵基粒子还惊人地同质化,说明它们的来源一致。” 我敲着洗手池的陶瓷边,若有所思:“难不成,所谓的‘神圣遗体’原本是一个从者?但是从者被分解成10块干巴巴的发光花卷也太惨了吧。” “不,‘神圣遗体’确实是古代圣人的木乃伊没错,只是它作为一样超越了人间法则的物品可以作为灵基的容器罢了。”奥尔加玛丽所长挤开罗曼医生,“最终的事情你不要拖拖拉拉留到最后才讲嘛,罗马尼!实际上我们检测出最重要的问题是,你身边的这个空条承太郎似乎将这些‘神圣遗体’中的灵基颗粒都吸收进去了。” 我懵了:“吸收?人类可以吸收灵基粒子?!” “这种事我们也正在研究,总之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太能算是人类了,但要说是从者也不是。接下来我们会密切观察他的情况的。”奥尔加玛丽叹了口气,“你这个厕所上的时间是不是有点长了?快点回去吃饭吧。” “啊,哦……好的。”我有点迷茫地关掉手环通信,拧开水龙头洗了个手,晕晕乎乎地打算回去吃饭。 但当我回到店堂时,西撒他们竟然不见了。 “啊?!怎么回事,这帮人没等我就跑了吗?!”我瞪大眼睛,冲到已经空无一人的座位旁跳脚,“老板,老板!!!原来坐在这里的三个男的都去哪里了?” 老板从后厨探出头:“咦,小姑娘你还没走吗?他们说有事不吃了,大概两分钟前离开的。” 我甩着手上的水珠就要向外跑,但身后有人拽了拽我的衣角,回头一看,是那对黑肤的游客兄弟中的弟弟。戴着鸭舌帽抱着漫画书的小男孩怯怯地仰头看着我,因为害羞整个人都在发抖:“姐、姐姐。那几个哥哥要我转告你,他们有事先回岛上了……” “哦,好的,谢谢你啊。”我点点头,转身跑出小餐馆,重新开启了迦勒底的通讯,“你们能不能搜索到承太郎的位置?” “确实可以,但是奇怪了,他们的移动方向和码头的方向并不一样啊?”罗曼医生对着地图挠头,“他们距离你并不太远,你向左拐,穿过这条街,看到那家花店之后右转——” 我立刻化身旋风小超人,拿出当年在体育课上跑50米的劲头疯狂往前奔,气喘吁吁地闪电漂移,很快就在花店拐角右转之后看到了街上显眼的那四个人! ——等等,为什么是四个人!? 西撒,乔瑟夫,承太郎,我…… 啊?!我是什么时候跟他们一起走的——不对,那个“我”是谁啊?! 哪里来的小碧池装成我的样子混入其中了?! “可、可能是替身攻击!”罗曼医生结巴道,“据说有些魔术可以改变人的样貌,将一个人完完全全地从身高体重容貌到气味都伪装成另一个人。这家伙应该是趁你落单的时候混入其中——” “然后让那个小男孩骗我说他们回岛上了,是吧?” 我扒着街角的路灯,咬牙切齿地瞪着那个和我分毫不差的橙发女孩,捏得金属的路灯都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好,既然你要伪装成我,那我就让你玩个够!是时候拿出我封印已久的禁忌之物了——” 罗曼医生震惊道:“难、难道是——” 我从怀中掏出一只发着灿灿金光的小盒:“噔、噔、咚!那就是——蓝色美瞳!!!” 哼,准备好来自于人类最后御主的报复了吗,冒牌者? ------- “立香,前面的是立香吗?” 原本有说有笑的四人听见我在他们身后的呐喊,纷纷转过头来。 西撒和乔瑟夫看到我之后,表情非常同步地瞪大了双眼,承太郎也有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藤丸立香”则在看清我的样貌之后浑身一僵,后退一步,感觉下意识地就想要逃跑。 而我没管另外三个男人的目光,亲亲热热地扑上去,抓住“藤丸立香”的手摇晃:“没想到我竟然在这里遇到你了!立香,你转学之后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这真是天大的缘分啊。” 西撒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小姐,你是哪位?你和立香认识吗?你为什么长得——” “啊,你是想说我和她长得很像对吧?刚入学的时候大家都这么说,但是注意看,我们的瞳色不一样哦,穗乃果的眼睛是天空的蓝色!而且我们辫子的方向也不同,立香的辫子扎在左边,穗乃果的辫子扎在右边!”我蹦跳地摆出Pose,“为了将音乃木坂学院从废校危机中拯救出来,穗乃果决定成为校园偶像!让我们一起大喊:Music——Start!”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藤丸立香”紧张到好像要昏过去了,而承太郎突然出声说:“啊,你就是藤丸的那个前辈高坂穗乃果,我听说过你。” 我为承太郎的上道感到欣慰:“是果果唷!呐呐,立香,你也是来意大利旅游的吗?旁边这几位是你的朋友吗?” “藤丸立香”顺势承认了下来:“对,对。那个,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这是空条承太郎,这是乔瑟夫·乔斯达,这位是西撒·齐贝林。好久不见,高坂前辈,看到你我因为太过惊讶都愣住了。” “怎么突然叫得这么生疏,以前咱们两个见面的时候都会一起唱歌的。”我埋怨道,“来来来,为了庆祝重逢,我们做那个吧!” “藤丸立香”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 “就是妮可一直做的那个!”我举起两只手,“妮可妮可妮——微笑小香香,让我们的每一天都niconico~” “藤丸立香”:呆滞.jpg “咦,你怎么不做呢,这也太不像立香了,明明以前立香都会跟穗乃果一起做的……”我撅起嘴,“藤丸立香”被迫也举起双手:“妮可妮可妮……” “说错啦,是‘氪金氪金氪——’”我纠正道。 承太郎压低帽檐努力憋笑。 “藤丸立香”慌忙改口:“氪金氪金氪!” 我点点头:“嗯,还有几个,欧拉欧拉欧——” “藤丸立香”快哭出来了:“真的有这个吗?” “对啊,校园偶像就是要与时俱进,针对观众来改变自己的表演内容嘛。”我严肃地说,“在埃及巡演的时候我们的口号就是:‘木大哒木大——平角裤力量注入,噗咻!’,是不是充满了埃及风情?” “藤丸立香”:这算哪门子的埃及风情了?! “好啦,我不折腾你了。”我大慈大悲放过了她,“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乔瑟夫说:“立香说想要换一家店吃饭,所以我们现在正在找新的餐馆呢。” 我立马挽起“藤丸立香”的胳膊:“太巧啦!穗乃果的肚子也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呢,让我和你们一起吧,正好我也想和立香叙叙旧。立香立香,你转学之后有没有继续做校园偶像啊?” 乔瑟夫好奇地问:“校园偶像是什么?” “校园偶像就是在校生自发组成的偶像团体,穗乃果所在的μ’s就是有名的校园偶像组合哦!立香原本也是我们的部员,可惜她后来转学啦。对了,我有听说你在那个叫‘迦勒底’的偶像组合活动,最近有没有出什么新歌啊?” 还没等“藤丸立香”回答,西撒也好奇地转过头:“原来立香你会唱歌跳舞吗?一会儿一定要露一手给我们看看啊。” “藤丸立香”:……………… 波因哥!!!你的漫画书上也没说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啊?! 一会儿他拿头来唱歌跳舞啊?! 空条承太郎你这家伙不仅自己古古怪怪,怎么连身边的人也古古怪怪的,还让不让人好好搞事了?! 第139章 “藤丸立香”在我们所有人的起哄中,非常不情愿地开嗓了。 “那,我就唱一首不太知名的歌吧,这是我之前跟一个朋友学的。”她干笑一声,“唱的不好你们也不要怪人家哦。” 我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没关系,你先唱唱看!” “藤丸立香”清清嗓子,唱:“我相信你哦?我相信你啊!欧因哥、波因哥Brothers——!” “老子是欧因哥,能随意变身,嗯嗯,嗯嗯嗯嗯嗯嗯~身高体重甚至气味,随心所欲变换自如!谁都别想发现,谁都别想识破,创造之神,克努姆!” 承太郎显然被此人的智商感动到了,捏紧拳头估计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进行欧拉。 没想到他接着开始唱第二段。 “人家是波因哥,用漫画预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百分之百命中,绝不会出错!我个性内向,总是孤单一个人,书籍之神,托特!” “万事万物,事事顺心!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吧?一旦印在书上的预言,绝对不会改变!只要一切依照预言行事,一切都能顺心如意,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千万不要泄气,因为人生就是如此啦!” 他唱完这首意外地好听又洗脑的歌,我赶紧开始鼓掌,乔瑟夫和西撒也懵里懵懂地拍手:“啊,好听,好听,听起来像是什么冒险动画片的主题曲啊。” 我问:“这是《海尔兄弟》的片头曲吗?” 欧因哥谦虚道:“不不不,只是一个朋友随便编的,我觉得好听就学了。” 我:“你说的这个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欧因哥头顶冒汗:“当然不是我了!” 乔瑟夫突然问:“如果真的有能够随意变换成其他人的方法,那男人是不是也可以变成女孩子了?” 欧因哥觉得跟这帮人走在一起心脏都快停跳了:“应、应该可以吧?” 我看了乔瑟夫一眼:“怎么,乔瑟夫君想要学习先进女装经验吗?” 乔瑟夫有些羞涩地捂脸:“是呢,之前我为了混进德军基地做了特别用心的变装,但还是被德军一眼认出来了,真的超级打击人家的自信喏。” 我:………………实话实说,大哥你的龙舌兰令人见之忘俗,这不是技术的问题,纯粹是你长得太美。 西撒喷笑出声:“不是吧,JOJO你还女装过?我很难想象你这种五大三粗的肌肉男穿裙子的样子,那也太可怕了吧?” “啊,真是的,小西撒你不能这么说人家!”乔瑟夫嘀嘀咕咕地把手撑在后脑勺,“说起来,要是拥有那种完美复刻别人体型容貌的超能力,男的变成女孩子也要做一些准备工作吧?穿女装应该是必须的,对不对?” 我瞟了一眼欧因哥身上和我之前那身一模一样的魔术礼装,重点看了黑色迷你裙:“确实,变成女孩子的话应该要穿裙子呢。” 乔瑟夫感慨:“穿裙子的感觉真的很奇妙,感觉腿之间凉飕飕的,立香你说是不是啊?” 欧因哥:…………腿确实好凉。 “还要刮腿毛!”我说,“一般来说白人男性的体毛会比较浓重,想要穿裙子光腿的话一定要刮腿毛。” 乔瑟夫认同地点头:“确实确实,那天我用剃须刀仔仔细细地把腿上和胳膊上的毛毛都刮干净了。女孩子真是不容易呀!” 欧因哥:所以说你们究竟知不知道我在做出“伪装成藤丸立香”这个决定时有多么痛苦!? 之前他伪装成承太郎,结果被波鲁那雷夫和乔瑟夫这两个憨憨要求吸五根烟,还被自己做的橙子炸到了,心态直接崩溃。西撒和乔瑟夫这两个人又太有默契,他无论伪装成哪一个都会立刻被另一个人认出来。 只剩下藤丸立香这个日本女孩子可以利用,她和乔瑟夫、西撒两个人在昨天刚刚认识,而且承太郎跟她的关系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这种状态下无论她表现多奇怪,那三个人都不会怀疑自己身份的。 ——只是他没想到突然杀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高坂穗乃果! 我看欧因哥好像这次也快内心崩溃了,刚才逗也逗得差不多,是时候揭穿这家伙的真面目。我悄悄在身后扯扯承太郎的衣摆,他意会地点点头,我们左右夹击把欧因哥堵在中间,等周围游人少一些,我们就准备出手把他摁倒。 但是乔瑟夫聊女装这个话题聊high了,他背过身向西撒兴奋地比比划划:“我跟你说哦,女孩子的化妆品种类也特别多。她们会先往脸上糊一层白白的东西,然后在眼皮上和脸蛋上抹不一样的粉。明明是同一种颜色为什么要用不一样的粉——啊!” 他不小心踢到了路边的一个木箱,西撒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刚想责备,却听见木箱里传来一声微弱的痛呼。 “……里面有人?” 西撒立刻掀开了木箱,我明显感觉到身旁的欧因哥恐惧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乔瑟夫则叫了一声:“啊,里面怎么会有个小孩?” 木箱里有小孩? 我弯腰好奇地去看,正巧对上一双颤抖的紫色眼睛。 啊,这不就是在餐馆里告诉我承太郎他们回岛上的那个小男孩吗? 果然,这家伙和欧因哥是一伙的! 乔瑟夫顺手把这个孩子提溜了出来,他慌张地在半空中蜷成一团,像是一只畏惧阳光的猫一样,紧紧地把一本粉色的漫画护在怀里。 “那个,这孩子看起来好可怜,就让他离开吧。”欧因哥慌忙说,想要替他解围。我立刻截住他的话头:“这个小弟弟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啊,你也是来旅游的吗?为什么你一个人躲在箱子里?” “我、我跟哥哥失散了……对,我在这里等哥哥,对。”小男孩哆哆嗦嗦地回答。 乔瑟夫把男孩子放下来,欧因哥刚松了一口气,满头乱翘毛毛的英国青年就从男孩怀里把漫画书抽走了。 “拿着漫画书的弟弟,这不就跟立香刚才唱的歌一样吗?让我看看漫画里都有什么吧,我可是很喜欢看漫画的!”他哗哗翻着书,而欧因哥和波因哥两个人已经抖得跟筛糠一样了。 “欧因哥和波因哥在埃及失败之后打算回归正常生活了,DIO大人也死掉了,他们再也不用和其他人战斗啦,耶!” 乔瑟夫声情并茂地朗读下去:“但是兄弟两个的冒险并没有结束,因为那位大人找到他们,说:给我杀掉承太郎,从他手中抢来‘神圣遗体’!” 承太郎缓缓地眨了眨眼。 “唔,为什么这个漫画里面只有承太郎长得还算正常,好不公平。”乔瑟夫撇撇嘴,“唔,接下来是……波因哥和欧因哥被那位大人送到了意大利,他们来到了门口有干花的餐馆,稍微等了一会儿就等来了承太郎、乔瑟夫、西撒和立香,真是好幸运呢!” 我面无表情地“啪啪”鼓掌:“真幸运。” “立香突然说:啊,我有一件急事要离开一会儿!于是她走开了。欧因哥跟上了那三个人,而波因哥往厕所里丢了一个干扰器!” “欧因哥变成立香的样子顺利地混进了那三个人当中,他们快乐地交谈,然后承太郎拿出了‘神圣遗体’交到了她手上。成功啦——!” 读完之后,欧因哥和波因哥兄弟两个都快当场缩水了,他们抖得像是身处零下三十度的雪山上被迫摇摆取暖。 “我有一个问题。”我缓缓地把美瞳取下来,“我能理解扔干扰器这个操作,因为刚才我就是凭借迦勒底的追踪技术才找到你们的。但是很显然我和迦勒底的通讯并没有被阻断。所以,波因哥小朋友,你到底是往哪个厕所扔的干扰器?” 波因哥哭着说:“那家餐馆有两间厕所,门上没有标牌,所以我隔着门听了一下,有一间厕所里面有男人的声音,所以我就往另一间厕所里扔了干扰器……” 我:“……啊,那是罗曼医生的声音。你扔错厕所了。” 波因哥欧因哥:……………… 啥也不说了,给这两个兄弟送一箱六个核桃补补脑吧。 承太郎叫出白金之星非常温柔地把欧因哥打了一顿,然后我们亲自把他俩送去了当地的医院,顺便还收缴了波因哥的漫画书。 “小孩子少看漫画,这种东西会影响学习的。”我叮嘱道,“这种预言漫画就不要说了,万一你这本书上显示的是什么《X灭之刃》、《OO的奇妙冒险》之类的,你很容易就会被搞抑郁的,知道吗?” 波因哥眼里含着一汪泪,恋恋不舍地盯着我手里的粉色漫画,看着漂浮在我背后的白金之星,他哭又不敢哭。 “为了断了你的念想,我们决定当场销毁这本漫画,希望你以后改邪归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戳戳承太郎,“大哥,亮‘神圣遗体’吧。” 承太郎拿出了“神圣遗体”,我接过干巴的发光花卷挨着粉色漫画,发光花卷闪烁了几下,很快,那本粉色漫画就软塌塌地垂落了下来,风翻动内里的书页,上面空白一片,什么都没再显示了。 “喏,这本漫画没了之后,你们两兄弟应该也不会再被什么这个大人那个大人喊来喊去地搞事情了。”我拍拍波因哥的头,“话说,你们的那个大人到底是谁啊?” 躺在病床上的欧因哥艰难地蠕动嘴唇:“不……能……说……” “啊,那算了。”我有些遗憾,“好了,漫画我们就带走了,你俩好好养伤,伤好了之后赶紧让那位大人把你们带走吧,再见。” 承太郎最后看了一眼欧因哥和波因哥,转过头来的时候突然笑了一下。 “稀奇了,你笑什么?”我问。 “只是解了我原来心里的一个困惑。”他说,“我们到达埃及之后前前后后遇到了好几个敌人,据说他们是按照埃及的‘九荣神’为替身暗示的,但其中缺了三个。后来我们知道其中一个霍尔霍斯神是伊奇打败的,而克努姆神和托特神原来就是他们两个。” 西撒好奇地看向承太郎:“你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冒险故事啊?” “一看就知道,他们一定也是经历过很多战斗的。不过,那个孩子的预言确实很准确。”乔瑟夫看着承太郎把“神圣遗体”收回去,“承太郎确实把‘神圣遗体’交到了立香手上。” 我拍拍手,哼了起来:“心机带路贼?心机带路由!欧因哥波因哥brothers——” 不过,他们的这首歌确实挺洗脑的。 老子是藤丸立香,能力是百分百吐槽,哦哦,哦哦哦哦哦~ 第140章 解决了欧因哥波因哥两兄弟之后,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们冲进能找到的最近的一家小餐馆大吃了一顿,然后摸着小肚皮回岛上去。 午后的阳光没那么强烈,我半靠在船帮上昏昏欲睡,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承太郎坐在我旁边翻着他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乔瑟夫特别好奇地凑过来看,然后沮丧地发现自己看不懂日语。 “你写的这是什么呀?”他问,仗着体型优势扒着承太郎的胳膊眨巴眼睛,承太郎有点不习惯地把胳膊抽出来:“零碎的想法。” “什么想法?见闻?食谱?”西撒也有些好奇。 承太郎合上小本子,带着明显的抗拒之意把小笔记本收回了衣兜。而我终于晒着太阳睡着了,头一翻差点后仰掉到水里去,白金之星赶紧伸手把我捞了回来。 “就是些杂七杂八的见闻。”他说。 我在这短短二十分钟的小瞌睡里,梦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共犯者,你这家伙真是擅长招惹奇怪的人进梦。”伯爵阴沉着脸从衣兜里掏出打火机,“嚓”地点燃了一支细长的卷烟,“我必须要提醒你,梦终归是梦,要是沉湎于梦境的话,魔术王那家伙就不战而胜了。到时候可别指望着我再来救你。” 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就伸手在我额头上拍了一下:“给你一个标记,万一哪天又碰到奇怪的情况,好歹我也能赶来嘲笑你一番。” 说完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之后,伯爵叼着烟转身就走。 我从小瞌睡里醒来之后还觉得莫名其妙,摸着自己的额头拼命搓,还掀起刘海给承太郎看了看:“这上头有什么东西吗?” 承太郎认认真真地盯着我的额头看了一会儿,说:“有。” 我瞪圆了眼睛:“是什么?” 承太郎向我招手让我凑近了听,我紧张兮兮地竖起耳朵,结果他俯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 “有我的印子。”他一本正经地说,然后被我猛虎下山一般地扑过去揪着大金链子摇,乔瑟夫和西撒在旁边哈哈哈哈哈狂笑。 上岛之后,西撒带着我们先去找LisaLisa汇报情况,她此刻正在训练场,面前蹲着一排人正一呼一吸地扎马步,两个波纹师父穿行在他们当中,提醒:“注意呼吸频率!”、“一定要把气全部吐出去!”、“乔纳森做得很好!继续保持!” 莫德雷德盘腿坐在另一边正在接受丝吉Q的小饼干投喂,见到我们回来之后,她一翻身从地上跃起,埋怨地向我跑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丢一个小孩而已,要我说直接装到篮子里往海里一扔就行了!” 我呼噜了一把莫德雷德蓬乱的金毛:“那个小孩又不能像摩西一样,能够安然无恙地从尼罗河里漂到王宫。咱们还是要多做好事,多做好事的话运气也能变得特别好。” 莫德雷德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她转了转眼珠子,扭头又去找丝吉Q:“饼干还有吗?” LisaLisa听完西撒的报告之后点点头:“做得好,你们稍事休息,然后下午继续波纹训练的课程。尤其是你,JOJO,距离和柱男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你必须要为自己的生死负起责任。” 乔瑟夫嘟囔了一句:“我这不是能平安活到70岁、还能抱大外孙呢嘛,眼看着外孙媳妇都要有了……” 西撒敲了一下他的头:“你要是输了,那承太郎他们都会消失,LisaLisa老师也会失去儿子,你也要为他们负起责任啊!” “好,好嘛!我知道了啦!”乔瑟夫脚底抹油地跑开,“我去长跑啦,从现在开始计时,最后一个跑到海边的人今天要当众唱歌——” 西撒立马追了上去:“你抢跑!!!” LisaLisa叹了口气:“让JOJO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我觉得,当时的我要是知道自己的妈妈还在,而且还为了自己的生命如此尽责地训练自己,那应该会更加努力吧。”老乔瑟夫宽慰她道,然后被波纹师父打了一下肩膀:“你的呼吸乱了!” “所以说,为什么我还要跟着他们一起学波纹呼吸啊!”老乔瑟夫委屈地喊了起来,“花京院他们还有乔纳森爷爷因为好奇想要尝试就算了,我可是曾经打败过卡兹的,为什么还要让我重新经历这种魔鬼训练啊!” LisaLisa双手环胸,毫不客气地说:“因为我刚才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你这家伙不仅荒废了波纹的训练,在饮食作息上也很不节制!我在你的胆囊那里摸到了一些硬质,要是放任不管,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生成胆结石,以你的身体条件动手术也怕是凶多吉少。” 罗曼医生悄悄说:“可是胆囊摘除手术很方便啊,大概20分钟就能做好。” 我悄悄回答:“吓唬儿子当然要说得越严重越好啦。” 波鲁那雷夫他们也只是出于好奇才跟着尝试波纹呼吸,见我们回来之后也不再继续练习,而是围上来问我们威尼斯好不好玩。乔鲁诺还陪着乔纳森继续呼吸吐纳,这对父子似乎在波纹上有着明显的天赋,现在我都能看到在他们的手掌间跃动着金色的细小闪电。 乔纳森是命中注定的波纹战士,他修炼进度一日千里我能理解…… 但是乔鲁诺你的波纹天赋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你另一个亲爹还能跟你亲亲抱抱举高高吗?! 乔鲁诺:Sorry,有什么意见就让布兰度先生自己来找我吧。目前我比较喜欢乔纳森先生。 ------- 晚饭前,乔瑟夫和西撒结束了他们两个的训练。他们像是一步都走不动了似的,慢慢地靠意志力挪动到了餐厅,颓然地在椅子上坐下之后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丝吉Q翩然地端着餐盘走到他俩面前,笑眯眯地送上了今天的晚餐:“二位可不要在这里就睡着了噢,餐厅关门的时候我会用扫把把你们都轰出去的。” 乔瑟夫发出了一声某种犬科动物的呜咽,然后费劲地撑着桌子坐直,向我和承太郎这桌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你们过来一下,我刚才在海滩边找到了一样东西。” 承太郎心有所感,他放下餐具让我稍等,然后走向费劲地从围巾里掏摸着什么的乔瑟夫。 “我看看,原来我藏在围巾里面了……”他低头嘟囔着,承太郎也顺着他的动作看向围巾,但下一秒,乔瑟夫的另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拍了一下承太郎的胳膊,手掌一翻,一块熟悉的发光花卷就躺在他掌心:“耶,其实是在这里!你被我骗到啦!” 承太郎无奈地从他手心拿起那份“神圣遗体”:“呀类呀类,你这家伙真是从来不肯放弃自己的惊吓把戏。” 他翻看了一圈“神圣遗体”,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还给了乔瑟夫:“既然它已经出现了,那就说明这个世界的异变已经得到了解决,‘光芒缝隙’也快要出现了吧。” 乔瑟夫用手撑着头,累到头顶的杂毛都耷拉下来了:“那我是不是也要跟着你们一起走?要是时间长了,赶不上和瓦姆乌的约定怎么办啊?” 我把最后一口苹果派塞进嘴里,咽下去之后说:“我有一个解决方法,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 乔瑟夫有些好奇地看向我:“什么方法?” 我缓缓道:“再帮你拉来三个柱男。” 乔瑟夫:………………啊?! ------- 迦勒底在对玛修进行了彻底的身体检查后,尊重她的意愿,进行了灵子转移。 在波纹修炼场中,我们看着玛修从灵子转移旋涡中跌出,然后被我立刻扶了起来。 “玛修,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玛修点点头,脸上红扑扑地拉住我的手:“好久不见了,我真的很担心你,前辈!请放心,接下来的旅途我一定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这一点我不会怀疑,毕竟你是我超级可靠的学妹小茄子!”我“啾”地在玛修脸上亲了一口,她脸红得快烧起来了:“这、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 在玛修之后,另外三个高大的身影渐次从旋涡中走出,为首的那个傲慢地扫了一圈在场的人,然后命令道:“瓦姆乌,放音乐。” 瓦姆乌光荣地继承了玛修的小mp3,他带着万分严肃的神情,摁下了播放键。 “阿姨压一压噫——” “风之流法的战士,瓦姆乌!” “火之流法的战士,ACDC!” 最后,正中的那个人赫然掀起了他的兜裆布:“——光之流法的究极生物,卡兹!” “我们回来了!”他宣布道,“哼,JOJO,感恩戴德吧!因为现在站在这里的是——”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蹦蹦跳跳地冲上去抱他:“卡兹阿姨!” 卡兹伸出一只手把我拎开:“注意你的言辞,小丫头。刚把我召唤出来的时候你还一口一个‘卡兹大人’,现在就开始没大没小地叫‘卡兹阿姨’,看来是我对你太过宽容。” “呜呜呜我好想你们啊!”我伸出胳膊,“快点让我摸摸你的翅膀,让我摸摸嘛!” 卡兹:“………………JOJO在看着呢。” 乔纳森下意识地捂住眼睛:“我不看。” 瓦姆乌善意提醒:“是另一个JOJO。” 两个乔瑟夫的眼睛都快瞪出眶了,西撒当场石化,LisaLisa戴着墨镜,没人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是她颤抖地从兜里摸出了五支烟,同时叼进嘴,似乎需要很长时间来消化眼前的这一幕。 “这几位是我们迦勒底的柱男,他们在死后和抑制力签订了契约成为英灵,目前都是我的从者,所以你们不需要担心他们会攻击你们。”我再一次介绍道,“一会儿瓦姆乌和ACDC会给乔瑟夫戒指的解药,要是我们在约定时间前赶不回来,那乔瑟夫也不需要担心中毒的问题。在我们离开岛的这段时间,他们会代为守岛。” 承太郎黑着脸从卡兹身边把我拽回去:“他们真的可以信任吗?” “完全可以信任!”我打包票,“因为他们和我签订了主从契约,只要我想,他们就会被变成金方块。” 卡兹已经失去了和我们这帮人打嘴仗的兴趣,带着瓦姆乌和ACDC去岛上溜达去了,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LisaLisa还有可能存在在她身上的艾哲红石。瓦姆乌则将带着解药的两个金属环交到了乔瑟夫手上,还很认真地拍拍他的肩膀:“请一定要保护好立香大人,JOJO。你是我所承认的战士,信赖的勇者,我相信你一定能帮助立香大人修复这个特异点的。” 乔瑟夫有些懵,接着瓦姆乌就又去拍西撒的肩膀了:“西撒,绚烂又华丽的战士哟,我同样对你抱有敬意和厚望。你和JOJO的搭档十分出色,在战斗上令人钦佩,也请你们今后继续合作,帮助立香大人修复这个特异点吧。” ACDC在路过丝吉Q的时候向她打了一个招呼,丝吉Q有点莫名其妙地问:“你认识我吗?” ACDC:哈哈,也可以这么说。 “柱男们不需要饮食,他们自己带了干粮。”我在临走前嘱咐丝吉Q,“不过有时候他们会把自己带的肉给你,让你帮忙烹饪。你只要按照正常的手法去煮就行了,肉越煮越多也是很正常的现象。这个肉我建议人类不要吃,因为谁也不知道它跟石鬼面是不是有同样的效果。” 丝吉Q:??? 我们留下处于懵圈状态的LisaLisa老师还有丝吉Q,西撒他们都钻进了乌龟,我和承太郎抱着乌龟踏进了“光芒缝隙”,即将前往下一个出现异变的世界。 ------- 【小剧场】 约定的33天到了,柱男们坐着“神砂岚”动力的小船又摸黑偷偷上了岛。 但是在岛上,早已经有三个高大的身影等着他们了! 这是—— “瓦姆乌,放音乐!” 在同样的月色下,同样的场景中,和同样的同伴一起,不同的是,其中一方带了mp3。 “阿姨压一压噫——” “就让我来看看曾经的自己到底能不能和我们一战吧!”卡兹迎着月光又掀起了兜裆布,“瓦姆乌,音乐声再响一点!” 瓦姆乌尽职尽责地调音量:“是,卡兹大人!” 这个世界原本的三柱男:??? 等等,说好的JOJO呢?! 这令人心潮澎湃不由自主想要摆出Pose的音乐又是怎么回事?! 海滩边,LisaLisa点燃了一根烟,有些沧桑地戴上了墨镜。 打,都可以打,只要记得按时回去吃早饭就行。 越煮越多的无惨肉真的快把厨房塞满了,这三个柱男要是不在的话,他们真的没法解决这么多食物。 ……所以说无惨肉到底是什么啊?! 第141章 “摸你摸你摸你,摸一摸你就没有~” “杜王町radio!早上好,欢迎收听杜王町广播,我是你们的邻居,原田海!今天真是清爽的一天啊,天气情况良好,一整天都会是风和日丽呢。接下来让我们看看今天的小镇新闻……” 我和承太郎像两个盲流一样蹲在龟友百货商店的问讯处,而商店的广播里正放着: “东方仗助先生,东方仗助先生,你的外甥空条承太郎小朋友在商场内走丢了,现在他正在找您。重复一遍,东方仗助先生,东方仗助先生,你的外甥空条承太郎小朋友在商场内走丢了,现在他在问讯处等您——” 问讯处的广播小姐播报完之后,走出来向我笑了笑:“好了,已经通知了,一会儿承太郎小朋友的家长应该很快就会来。不过,承太郎小朋友现在在哪里呢?” 我一指承太郎:“他就是。” 空条承太郎小朋友抬起头:“有什么问题吗?” 广播小姐:…………问题挺大。 承太郎手中的乌龟房间里传来叽叽喳喳的讨论声。这个房间经过了一轮扩容,现在倒是能装下十几个人。房间里有沙发冰箱杂志还有小电视,大家围在一起也有事情做,但是乔瑟夫总觉得心神不宁——两个乔瑟夫都是。 “外甥?那个东方仗助难道是承太郎的舅舅吗?”年轻的乔瑟夫掰手指,“舅舅是妈妈的兄弟,那就是说这个东方仗助是以后我女儿的兄弟……咦,老头,你生了两个孩子?” 老乔瑟夫不知道为什么满头大汗:“啊,嗯,东方这个姓好耳熟啊……” 承太郎也问我:“东方仗助是谁?” 我撑着头回答:“都说了,是你的小舅舅啊。” “我从来没听说婆娘有这样的一个弟弟。”承太郎道。 我笑了一声:“你去问乔瑟夫。” 老乔瑟夫这时候一点也不伶牙利嘴了,哼哼哧哧地回答:“我也不清楚为什么……” 而乔纳森一脸纯良地开始推理:“这孩子名字里也有JO呢,他是不是我们乔斯达家的后代?” “——啊,承太郎先生,还有立香!” 我惊喜地回过头,向着穿了一身便服的牛排头青年拼命挥手:“仗助!” 东方仗助轻快地跑过来,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你们两个竟然跑来杜王町看我啦?哎,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回家叫老妈给你们做一顿饭。你们的冒险还顺利吗?半个月前,你们出现的那天东京出现的大怪兽是不是也是你们打跑的?” 老乔瑟夫在乌龟里嘀咕:“这孩子的发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古怪,这孩子的父母看了都要伤心的吧。” 谢天谢地仗助什么都没听到。 承太郎瞪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比他脸还嫩的高中男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而我明白这是上次在东京的御台场特异点和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东方仗助,这样交流起来就顺利多了:“抱歉啊,我们不是特意来找你的,杜王町出现了异变,我们是来调查的。” “难道说杜王町又有奇怪的替身使者出现了?”东方仗助挠挠头,“这样可不行啊,请你们一定要带上我一起去调查那个异变,我现在正好在放暑假,亿泰和康一他们也很空,我们也可以帮忙!”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偷偷掐了一把承太郎的后腰,他立刻站直了,有些僵硬地向仗助点点头。仗助笑眯眯地向他打招呼:“承太郎先生应该不是第一次来杜王町了吧?虽然我还是没太弄明白英灵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承太郎先生一定很厉害。有你在的话,异变一定也会很轻松地就被解决的!” 我都快落泪了:看看,看看我们小舅舅是怎样一个温暖人心的天使! “那什么,仗助,其实我们还带了一乌龟人——不,我是说一大帮人。”我差点把计数单位搞混,“所以,你能不能推荐一下杜王町当地比较好的酒店?” “啊,酒店的话,杜王大酒店就是最好的,之前承太郎先生在那里住了几个月,还把博士论文写完了。”仗助推荐,“立香和承太郎先生现在就要去办入住吗?如果可以的话,你们能不能稍微等我一会儿,我还有件事要办。” 我好奇:“什么事?” 仗助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像是想要偷笑又觉得这样不太好:“啊,是岸边露伴那家伙嘛,听说他在龟友偷东西被抓了,我是来把他领走的……” 我:…… 义勇老师,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梅林,你看看你! 梅林:关我屁事?!你不要随随便便把声优和角色联系在一起好吗?! 我们跟在仗助身后走向龟友百货的安保处,保安听说仗助是来领岸边露伴的时候,露出了一个“谢天谢地你总算来了”的表情。 “小哥你赶紧把他领走吧,我们实在受不了了,这家伙简直是个神经病!”保安哭诉道,“他赖在我们安保室就不肯走了!” 仗助推开门,大喇喇地坐在安保处小凳子上的正是一脸兴奋地拿着小本子刷刷记东西的岸边露伴。 ……露伴老师,又见面了,你的画风还是这样清奇。 “喂,我说露伴,你到底是不是偷东西被抓了啊,康一让我帮忙来把你领走的时候也没说清楚。”仗助敲了敲桌子,“要是人家保安要我们交保证金什么的,我可付不起啊。” “别吵!”露伴老师抬头瞪了一眼仗助,“我刚刚找到一点犯人的感觉——对了,大叔,你这边有没有手铐?能让我看一眼手铐吗?” 保安大叔:“这个真没有!!!” 仗助明白了:“你这家伙又到处取材了,这样会让保安先生很困扰的啊,快回去吧!” 露伴老师咬着舌尖儿:“我不!你不要妨碍我啊东方仗助!话说保安大叔你真的没有手铐吗——” 承太郎站起身,他先对保安大叔说:“你出去。”,语气虽然没有很恶劣,但莫名就让人特别想赶紧从他眼前消失。接着我帮他关上门,下一秒,白金之星出现在了岸边露伴眼前,用有力的两只大手钳住了他的手腕! “岸边露伴!”承太郎突然猛地踢了一脚桌子,“老实交代,你到底有没有偷东西!” 我和仗助都被惊到了,岸边露伴瞪大双眼有些哆嗦:“什、什么?” “有人已经看到你从货架上拿了东西,你还想抵赖?”承太郎俯下身,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尽快认罪的话,判刑还有可能轻一点。不过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先去拘留所里待上个十天半个月吧,我看看你在那种地方还能不能撑得住。” 露伴老师的呼吸都快停了,他呆呆地看着承太郎,过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吸气。 “对对对对对,就是这样,这就是犯人的感觉!”露伴老师激动到头顶的绿毛都炸起来了,“谢谢谢谢,谢谢你承太郎先生,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回到了杜王町,但是你真的可靠又值得人信赖,竟然还为我解决了大难题——” 仗助在一旁拍胸口:“吓死我了,承太郎先生你真的好凶哦!” 我也差点喘不过气:“我天,承太郎你这家伙学警察也未免太像了吧!” 承太郎转过身,嘴角微微扬起:“没什么,有经验罢了。” 我:“啊,什么经验,当警察的经验?” 承太郎说:“进看守所的经验。” 他话音刚落,一个蓝发的高个壮汉突然就从乌龟里蹦了出来! 仗助和露伴老师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而主动从乌龟里跳出来的乔纳森激动地拽着承太郎的胳膊问:“什么?承太郎你竟然进过看守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身为绅士的你为什么会进看守所呢?!” 我:…… 承太郎:…… 牙白,忘了这边有一位绅士精神的拟人乔纳森! 仗助和露伴都被大变活人惊呆了,我为了解救承太郎,赶紧拉着仗助去给乔纳森做介绍:“乔纳森先生,比起那个,这边的仗助很想认识一下你呢!” 乔纳森还处于震惊中:“我们乔斯达家族世世代代都是绅士,别说监狱了,就连被人怀疑犯罪都没有——啊,你好,我是乔纳森·乔斯达。你是东方仗助吧?” “对对,这位是东方仗助。仗助,乔纳森先生就是乔瑟夫的爷爷,算起来他是你的曾爷爷呢。”我立刻祸水东引,把仗助领到乔纳森面前,“快快快,都是乔斯达家的人,大家放肆一点!” 仗助愣愣地跟乔纳森握手:“乔斯达先生你好,可是为什么我的曾爷爷看起来比臭老爸还要年轻——曾爷爷你跟承太郎先生看起来差不多大诶。” 乔纳森沉默了。 乔瑟夫也沉默了。 “……你,是我的曾孙子,也就是说,你是我的孙子乔瑟夫的儿子。”乔纳森慢慢地计算辈分,“但是乔瑟夫和丝吉只有一个女儿,所以说,仗助你——” 仗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啊,我老妈和老爸是谈恋爱生的我。要不是几个月之前承太郎先生来到杜王町,我还不知道自己老爸是乔瑟夫·乔斯达呢。” 黄金精神,在乔纳森身上熊熊燃烧了起来。 同时点燃的,还有他眼中的怒火。 “乔瑟夫。”他轻轻说,“你出来,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轻轻地向后退了几步,顺便拉着承太郎和露伴老师一起缩到了角落。 “这是什么情况?”露伴老师悄悄问我。 我说:“一会儿乔纳森要打孙子了,咱们躲远点儿,不然血容易溅到脸上。” 承太郎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呀类呀类打贼,不过乔斯达家族确实没有绅士了。” 我们缩在桌子后面,看着西撒一脚把两个乔瑟夫都踹了出来,很快仗助也飞快地和我们一起躲进这个角落:“怎么回事,臭老爸那家伙怎么变成了两个,怎么还变年轻了?”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我从兜里摸了摸,掏出一小把瓜子,“嗑吗?边看波纹对打边听我讲故事挺带劲的。” 他们每个人都抓了一小把:“那就听听吧。” 年轻乔瑟夫发出了委屈的痛呼:“停一下啊爷爷,我现在才18岁,我连恋爱都没谈过,为什么要连我一起打啊!” 乔纳森:“等你干出这种不绅士的事情之后再教育就晚了!给我好好记住我们乔斯达家的家风家训啊!!!” 乔瑟夫:“知道了、知道了爷爷,知道了啊啊啊啊啊!!!” 第142章 (二合一) 乔纳森·乔斯达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绅士。 他曾经天真地以为,自己的爸爸是绅士,自己也是绅士,他们乔斯达世世代代都会是绅士—— 所以他的儿子乔鲁诺,孙子乔瑟夫,曾孙子仗助,还有曾外孙承太郎也都会成为绅士! 无情的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击。 乔纳森发现,彬彬有礼的儿子乔鲁诺背地里其实加入了意大利黑帮,活泼聪明的孙子乔瑟夫女装出轨锁孔看妈,乖巧可爱的曾孙仗助打架赌博出老千,沉稳可靠的曾外孙承太郎更是打老师吃霸王餐逃课逃学抽烟进局子五毒俱全!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乔纳森双目无神,“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乔鲁诺拍拍乔纳森的肩膀,安慰道:“其实‘绅士’只是一种外在的行为,我能感觉到大家心里都还是存在着不灭的‘黄金精神’的。” 他看向其余沉默的JOJO:“你们说,是吗?” 乔瑟夫立刻疯狂点头:“是啊是啊,黄金精神什么的一直有在好好流传下去,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仗助虽然不明白,看是看到乔瑟夫拼命向他挤眉弄眼,他也赶紧接话:“没错没错,而且黄金精神在杜王町也有流传——还是老爸说的!” 乔纳森:“是、是吗?” “是的是的是的!”乔瑟夫疯狂点头,“对了爷爷,咱们这都来到国外了,不如咱们一起去外面转转吧?你应该没出过国,正好我们这都是第一次来日本,让仗助带我们到处去转转,散散心,顺便调查一下异变?” 仗助和乔瑟夫很同步地用类似于犬科动物的湿漉漉眼神盯着乔纳森,我见此机会,拉着玛修赶紧扑上去求情:“我们也想出去转一转,乔纳森也来嘛!” 乔纳森不太能经得起小辈撒娇,更不用说乔瑟夫和仗助爷俩是个中好手。乔纳森很快就被他们磨得忘记了绅士精神之类的事情,带着无奈的笑容换上仗助从家里带来的卫衣,拉拉扯扯地上街去了。 我牵起玛修的手:“咱们也出去转转吧,之前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吃金拱门的!” 玛修笑着答应:“好的,前辈!” 乌龟里的其他人在酒店放下东西之后也出门转悠去了,我们这支小队在固定的我、玛修还有承太郎之外,又接收了一位哼哼唧唧的莫德雷德。 “你这家伙是亚从者吧?”她围着玛修转悠,“真没想到那家伙也会同意把力量借给别人。不过说起来你跟他倒是很相像呢,嗯……” 玛修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那个,莫德雷德小姐,请问认识这位凭依我的英灵吗?” “啊,认识,不就是那个耍盾的嘛。”莫德雷德伸手搭上玛修的肩膀,“那家伙总是一副‘我对你没什么可说的’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火大!但是小丫头你可爱多了——来让我捏一下!” 玛修有点懵:“借给我力量的那位英灵是和阿尔托莉雅小姐同时代的人?难道说,他是——” 我:“——他是梅林?” 莫德雷德:……………… 迦勒底某位加班无休白毛魔术师:……………… 莫德雷德:“啊,嗯,不是。是加拉哈德。” 玛修和我同时松了一口气:“哦,不是梅林就行。” 莫德雷德:你们到底对梅林有多大的怨念啊怎么到这种时候还在迫害他!!! 杜王大酒店离杜王町的沙滩很近,我们撒欢地跑向这片天然海滩,莫德雷德跑着跑着就甩掉了鞋,欢呼着扑向海浪。而我顶着8月正午的烈日,吸着气拉承太郎的胳膊:“我想下水!你会游泳吗,咱们要不要比一比?” 玛修刚想阻止,结果就看到承太郎一脱校服外套:“接受挑战。” 玛修:?! 半个月不见,承太郎先生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盛夏的海滩上只有零星几个游人,沙子被晒得滚烫。我变换了身上的魔术礼装,换上了那套橙色的泳衣,尖叫一声踩进扑上沙滩的浪潮。承太郎把帽子和外套交给玛修保管,卷起裤腿,穿着老头背心就迈开长腿去追已经开始往海里扑腾的我。 “走吧,承太郎,让我们去追寻海那头的宝藏!我可是要成为海贼王的藤丸船长!”我高举胳膊,“噗噜噜噜噜看我的吐槽果实能力!” 承太郎凭借长手长脚的优势很快游到我旁边,伸手偷偷去拽我蹬水的脚踝。我立刻往他脸上泼水,他别过头去闪避开,然后突然被莫德雷德在背后袭击,结结实实地被她泼了一后脑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莫德雷德是无敌哒!就算在海中也是王者!”她对着整理发型的承太郎大笑,而我教她:“你可以这么说:帝王依旧是我莫德雷德哒!” 承太郎:……你别让乔鲁诺听见就行。 莫德雷德一个猛子扎下去,而我懒洋洋地漂浮在水面上,不时扑腾一下。承太郎从我身旁游过,问:“你游累了吗?” “只是不怎么想继续游了,想漂着。”我划拉着双臂,“承太郎还想游吗?” 承太郎托着我的背向前蹬水:“我体力充足,可以带着你漂一会儿。” 我笑了:“你觉不觉得现在你特别像那种海滩上的健美救生员,而我贪图你的美色故意落水,引着你来救我?” 承太郎慢悠悠地问:“贪图美色?” 我放松背后的肌肉,让自己漂得更舒服些:“或者换一种想法,我是遇到海难的藤丸王子,而你是生活在海底的美人鱼公主承太郎,在暴风骤雨的一夜,你发现了落难的我,然后把我送到了海滩上……” 这话刚说出口,我仿佛听见有个小女孩在耳边咯咯地笑起来,我疑心是海滩上其他游客的喧闹,也没有太在意。承太郎则低头看我:“后来呢,我要为了你去找巫婆换腿?” “唔,按照剧情应该是这么发展的。”我一本正经地说,“之后本王子在海滩上发现了美丽的人鱼承太郎,就把你接回了我的迦勒底王国。” 承太郎问:“后来呢?藤丸王子有了未婚夫吗?” 我踢腿打了几下水:“不是,是一个叫魔术王的大坏蛋突然出现,想要摧毁我们的迦勒底王国。于是藤丸王子就和人鱼承太郎一起去冒险啦!” 承太郎闷闷地笑了,他推着我游向沙滩,我悄悄借海水掩护去摸他的腹肌,打算趁此机会久违地吃一次豆腐。 但我伸手摸到的不是熟悉的肌肉,而是一片触手冰凉滑腻的鳞片。 我:……等等,我这是摸到鱼了吗?在上班期间摸鱼是被允许的吗?奥尔加玛丽所长应该没看到我摸鱼吧? 承太郎也突然不向前游了,他停在海中扶住我的胳膊,神色凝重地说:“立香,等等,有些不对劲。” 我还在回味那条大鱼入手的触感:“怎么,你抽筋了?” 承太郎:“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 我:“……哦你在复读《X战警》的台词吗?我很抱歉查尔斯,我们本应该是兄弟互相照顾——不是,等等,承太郎你是认真的吗?!” 我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这里距离岸边很近,我能够踩在坚实的泥滩上分出双手去扶住承太郎:“怎么回事,咱俩这么快就要上演万磁王和X教授的戏码了吗,‘Eric,I can’t feel my legs’之类的?!你是中了变种人的攻击还是替身攻击?!” 承太郎没说话,紧接着,一条漂亮的鱼尾突然在我身旁拍打出海面,溅起一片粼粼的水珠,其中大半都拍到了我身上。而我也顾不得擦掉脸上的盐粒,直接在海水中捞住那一条粗壮有力的鱼尾,我顺着它的鳞片一路摸上去,在最末端连接着的正是承太郎的腰。 ——空条承太郎,在杜王町的海边游了一刻钟的野泳之后,真的变成小美人鱼了。 莫德雷德突然从海里冒了出来,惊叫道:“我靠,立香你快来看这里有好肥一条鱼——嘎,原来是承太郎啊?你的妖怪身份终于暴露了?今晚可以吃鱼吗?” 我:…… 承太郎:……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玛修看到我们三个呆立在海中,不禁担忧地上前呼唤:“前辈,出什么事了吗?” 我清了清嗓子,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承太郎,你现在呼吸有困难吗?” 承太郎深深吸了几口气,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肺:“还好。” 我说:“那你扎个猛子,看看自己在水里能不能自由活动。” 承太郎立刻并起双臂向海中钻去,漂亮的青蓝色鱼尾甩出水面拍打起一片浪花,大约过了半分钟,他在我们面前冒出海面:“我好像多了一套在水中呼吸的腮。” 我:……………… 承太郎,快用腮呼吸!!! 果然这还是你搞的鬼吧,梅林?! 罗曼医生还没等我吩咐就跳起来去抓某个黑心花之魔术师了:“我去把他逮回来问问。” 我神色凝重地向玛修招手,她一路小跑着过来,我对她说:“你和莫德雷德赶紧去酒店一楼的餐厅后厨找一个他们放海鲜的大水缸,无论是偷是抢都行,然后再找一辆摆得下大水缸的行李车。你们快一点把水缸推过来,咱们得把承太郎运回去。” 莫德雷德和玛修很干脆地拔腿就跑,而我把承太郎往深海区又推了推:“你先别靠岸,万一被别的路人发现了,我担心你被抓走做研究。” 承太郎叫出了白金之星,紫色的巨人还拥有正常的双腿,他乖乖地飘在海面上,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承太郎在水下摆动的鱼尾。我拍了拍白金之星的腿,说:“既然白金之星没问题,那就应该不是替身攻击。” “我有一个猜测。”承太郎说,“刚才我们在讨论小美人鱼的时候,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我回忆了一下:“我好像听见有个小女孩在笑,但那不是岸上游客的笑声吗?” 承太郎摇摇头:“那时候岸上只有玛修一个女孩子,而那个声音和她的声音并不一样。” 气氛陡然变得灵异起来。 “难道说我拥有了什么言灵的能力,说啥啥应验?”我猜测,“那之前我那么多次咒魔术王秃顶掉发啤酒肚、脚踩西瓜皮掉进粪坑淹死之类的为啥没实现呢?” 承太郎:“……我也很困惑。” 我叹了口气:“算了,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把你变回来吧。一会儿回酒店咱们找乔鲁诺和仗助看看你的腿还能不能重新变回腿,要是突然蹦出一个巫婆说要用你的声音交换魔药那就惨了。”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我们同时看向承太郎身后莫名开始冒气泡的海面,他一甩鱼尾,狠准有力地向冒出气泡的水下一拍,水下传来一声痛呼,一个熟悉的男人从海中站了起来:“你这家伙为什么抽我!?” ——怎么是阿帕基?! 意大利男人气冲冲地把湿发捋到耳后,摘掉黏在肩膀上的海草,然后一板一眼地说:“哼哼,小美人鱼,你想要成为人类长出双腿吗?获得去掉鱼尾的魔药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承太郎:……………… 我虚弱地问:“哥,你特意从意大利追到杜王町来就是为了扮演巫婆的吗?” 阿帕基暴躁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我还在餐厅和布加拉提他们一起吃饭,下一秒就到这里来了!而且那些台词也不是我自己想说的——所以你到底换不换魔药?” 承太郎问:“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声音吗?” 阿帕基木着脸:“是的,我要你用动听的歌喉来交换变腿的魔药。” 我困惑地问:“诹访部顺一你要小野大辅的声音干什么啊?” 阿帕基:“又不是我自己想要的,都说了我是被控制的!” “如果我把歌喉给你,那以后我还能说话吗?”承太郎问。 阿帕基叹了口气:“其实你只要唱首歌就行了,判定的要求并不算太严格。” 我和承太郎对视一眼,他立刻看出了我的企图:“我不唱那首歌。” 我想用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让他改变主意,承太郎重申:“我不唱那首歌。” 阿帕基好奇:“什么歌?” 我摆摆手:“算了算了,就让《KissKissKiss》永远成为三次元的梗,别让它污染承太郎了。换一首吧,换一首。” 承太郎直觉我不会让他太好过,我眼珠子一转,灵光一现:“就唱那首吧,最有名的那首脍炙人口的小情歌!” 阿帕基问:“什么?” 我震声道:“Seno——” 承太郎试探性地跟着唱:“预备……?” 我高举双臂:“这样下去的话不行啦(demosonnanjiada-me),这样下去的话你看嘛(mousonnanjiaho-ra),我的心已经为你(kokorowashingasuruyo)越陷越深啦(mottomotoo)!” 是《恋爱循环》啊——!!! 桀桀桀桀,空条承太郎,今天你跑不了了!想要重新获得双腿的话,就乖乖地跟着本王子一起唱《恋爱循环》吧! 阿帕基:……打断一下,你们这是特意跑到我面前来秀恩爱了是吗? 承太郎虽然没听过《恋爱循环》,但是歌词和我的表情已经明晃晃地表现出了这首歌绝对不一般。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能不能只唱副歌部分?” 负责当裁判的巫婆阿帕基显然也不想听完整版的虐狗小情歌:“当然可以,你俩搞快点。” 于是我摇头摆尾地唱道:“呼哇呼哇里,呼哇呼哇噜,只要你叫我一声,我的心就飞了上去~” 承太郎慢慢轻轻地跟着我一起:“呼哇呼哇噜,呼哇呼哇里,只要你对我笑一笑,我就不禁展开笑颜。” 我唱到兴起,红着耳朵尖笑了起来:“卡密sama,阿里嘎多~即使这是一场命运的恶作剧——” 承太郎接道:“能与你相遇在人海中,我就已经无比幸福。” “这样下去不要啦,这样下去不行哒,我的心已经为你越陷越深啦!”我在海中旋转着扑腾了一圈水花,然后跳过去抱住承太郎,牵着他的手快乐地唱出最后一句,“这样下去不要啦,这样下去不够嘛!我要你永远看着我不许变心,要永远永远哦!” 承太郎笑着续道:“好。” 阿帕基:“………………行了,魔药给你们两个,赶紧滚吧。” 他心累地在海水中捞出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里面盛着澄黄的药水:“这是魔药,喝下去之后24小时内起效。你俩自求多福,我走了。” 承太郎接过小玻璃瓶,而我叫住准备沉回海底的阿帕基:“等一下,阿帕基!你知不知道承太郎到底为什么会变成人鱼啊,操纵这一切的究竟是谁?” 阿帕基回头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嘴。 “她没有恶意,只是想看童话故事成真罢了。”他缓缓下沉,“等她觉得你们演绎的故事足够打动人心了,也许就会找个机会现身的。” 我和承太郎对视一眼,海面上冒出些许泡泡后又重归宁静。他拧开玻璃瓶,嗅了嗅里面澄黄的液体,我有些紧张:“这不会是什么奇怪的茶吧?” “没什么味道。”承太郎说,然后一饮而尽,“……像糖水。” “这就好。”我松了一口气,“看到阿帕基拿出黄色的液体我心里真是有点害怕呢。” 乔鲁诺:不瞒你说我当时也害怕极了。 承太郎的鱼尾没什么变化,我跟着他游向岸边,正巧莫德雷德和玛修也推着水缸跑来了。趁海滩上没有游客,我一使劲儿把人鱼承太郎抱了起来,脸都憋红了,承太郎下意识地搂住我的脖子,漂亮的青蓝色鱼尾在阳光下闪烁着迷幻的霓虹色彩。我尽量轻地将他放进了水缸,他扒着玻璃缸的边坐好,修长的鱼尾浸在水缸当中,上半身露在外面,就好像只是在泡澡一样。 玛修把承太郎脱下来的校服外套盖在水缸上遮掩他的鱼尾,我换回了平时的魔术礼装,握住手推车的把手,向着酒店的方向推去:“先回去再说吧,我记得我们的酒店房间里也有浴缸,在承太郎恢复之前,他估计只能在浴缸里坐着了。” ------- 承太郎坐在浴缸里,因为不舒服,他把上半身的老头背心也脱掉了。我挽起袖子拧水龙头,一边试着水温一边问:“你觉得水凉吗?” 承太郎摇头,我于是按照自己熟悉的水温调节,然后拿下花洒,开始往承太郎身上淋,帮他把身上已经凝固的海水盐粒洗掉。 他双臂在浴缸边上一搭,头向后仰去,大大方方地让我冲洗他的上半身。我尽力让自己心无旁骛,不过多注意沾上水珠的形状漂亮的八块腹肌。 “你可以伸手搓一搓。”承太郎提醒道。 我面无表情:“大哥,搓背要另加钱。” 承太郎一本正经道:“我可以用珍珠抵债,海底龙宫里有很多我的珊瑚和珍珠收藏。” 我撩水去泼他,承太郎闷闷笑了一声之后不再逗我,而是翘起鱼尾欣赏起来:“如果真的存在人鱼这种生物的话,那他们一定很漂亮。”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自己吗?”我把花洒塞到承太郎手里,让他自己冲自己的上半身,我拿着酒店的软毛牙刷开始给他刷鳞片。 人鱼的鳞片是美丽而炫目的青蓝色,和承太郎眼睛的颜色十分相似,但又带着些大海的色调。我细细地把鳞片之间夹着的小沙粒刷走,他也不再乱动鱼尾,安安静静地让我细致又温柔地把每一片灿灿生光的鱼鳞都抚过。 刷鳞片花了大概半个小时,因为一直低着头弯着腰,我再直起身的时候有些腰酸背痛。我捶捶后腰,感慨:“哇,养人鱼真的好累。但是把你洗得这么漂亮又好友成就感!我感觉自己像是某种饲养珍奇异兽的怪人,真是痛并快乐着。” 承太郎的胳膊支在浴缸边上,他刚才一直撑着头看我,我刷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见我一脸虚脱,他叫出白金之星给我捏捏肩膀:“辛苦了,饲养员。作为奖励,人鱼要给你一样宝物。” 我把牙刷丢回洗手池之后伸了一个懒腰,感觉在白金之星的按摩下我的骨头缝都在噼啪作响:“什么奖励呀?” 承太郎笑了,露出了一排人鱼尖锐的獠牙:“……传说中,人鱼会用歌声引诱水手,然后将他们拉到海中,永永远远地生活在一起。” “那么……藤丸王子,你现在有没有做好和人鱼一起入海的觉悟呢?” 我盯着承太郎看了一会儿,问:“你能把我拖到哪里,浴缸还是下水道?” 承太郎:“……唔,浴缸吧。” 我:“浴缸太小了,我觉得不行。不然还是让本王子带你到岸上生活吧,我会给你定做一个超级漂亮的大水缸,每天走到哪里都拖着你一起,如何?” 人鱼将青蓝色的尾巴搭到浴缸边,向我引诱般地甩了甩。 “一言为定。” 第143章 承太郎变成了人鱼,虽然是一条漂亮奇异的人鱼,但人鱼总归还是和人类有些差别的,即使是无敌的空条承太郎也不可能在双腿变成鱼尾的情况下在陆地上正常欧拉欧拉。 我去敲了其他人的房门,奇怪的是没有人在自己的房间,他们应该都跑出去玩了。我没有办法,只好把承太郎重新搬进水缸,从衣柜里找出一条大被单盖住他的鱼尾,然后和玛修、莫德雷德一起推着他去杜王町市内寻找这群不知道去哪里玩的替身使者和波纹战士。 “没关系,我身上的‘神圣遗体’能够感应持有其他‘神圣遗体’的人的位置。”承太郎道,然后把他的帽子重新戴上了,果然本体是一刻也不能离开他身上的——“乔鲁诺距离我们的位置比较近,走这边。” 我们按照承太郎的指示,推着他从杜王大酒店出发了。 路上确实有不少行人对我们古怪的组合加以注视,但是我们煞有其事地在水缸上挂了一个牌子:“科研专用”,很快路人们的眼神就用怀疑好奇变成了敬畏,一个个地对着未来的海洋生物学博士(现在的人鱼)加以敬佩的目光。 也许这就是为科学献身吧! 乔鲁诺所在的位置是海边的一栋小别墅,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跑到这种荒僻的地方来,虽然这边的风景不错,但毕竟这种别墅一看就是私人宅院。 “咚咚咚”我敲响了别墅大门,“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过了一小会儿,我听见屋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吼道:“灰姑娘,去开门!” 我:? “等等,事情难道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吗?!”我抓着水缸的边缘有些头晕目眩,“请不要告诉我童话化也蔓延到了这里——” “嘎吱”—— 别墅的木门从内被拉开,金发少年穿着灰扑扑打着补丁的裙子,面无表情地看向我们:“几位是来拜访乔斯达家的吗?” 乔鲁诺·乔巴拿,虽然你确实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纤细,但是你的两位父亲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壮汉,你才15岁,还能长个儿的,不要这么自暴自弃地直接穿上裙子啊啊啊啊!!! “乔鲁诺,你怎么了?”我颤抖地问,“你难道也——” 乔鲁诺叹了一口气,扫了一眼承太郎,同情地问:“承太郎,你也变成童话人物了吗?” “是的,我变成了小美人鱼。”承太郎道,“你变成的是灰姑娘?” “对。”乔鲁诺望了一眼他身后,“你们先进来吧,情况有些复杂,我一会儿慢慢跟你解释。” “灰姑娘,你怎么开个门那么磨蹭!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你不配和客人交谈那么长时间!”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咆哮起来,我悄悄问乔鲁诺:“那是你的后妈?” 乔鲁诺的表情一时间有些纠结。 “呃……按照设定来说,是的。在我的母亲死后,父亲再娶,但是问题是……” 我们跟着乔鲁诺走进别墅的客厅,从木楼梯上传来某人“咚咚咚”下楼的声音。那应该就是灰姑娘乔鲁诺的“后妈”了。 “问题是什么?”承太郎问。 “问题是,我刚才翻过了这间房子里的家族相册。设定上我的父亲是乔纳森·乔斯达,母亲是迪奥·布兰度。这个后妈是我母亲死后父亲后娶的。”乔鲁诺请我们坐下,然后给我们倒上了茶,那位后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这个后妈在我父亲死后就完全继承了乔斯达的家产,现在的我在做他的女仆。” 我有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太过可怕,以至于我都没功夫吐槽DIO真的成了乔鲁诺老妈的这个设定:“你这个后妈是——” 迪亚哥·布兰度穿着一身骑手套装终于走进了客厅,他扫视了我们这群来访者之后,露出一个裂开嘴的笑容:“欢迎,各位客人。请问你们来到布兰度家有何贵干?乔鲁诺,你给客人们上茶了吗?” 我:……………… 迪亚哥,你为什么总是逃不开小妈文学啊?! “茶已经上过了。”乔鲁诺面无表情地退开一步。 “上完了就走开吧,有些事情我要和客人们谈。”迪亚哥随意地挥挥手,然后仪态端庄地在我们身边坐下,还没忘记给泡在水缸里的承太郎端茶,“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就是王宫派来发请柬的使者,对吗?” 玛修看着迪亚哥裂开的嘴角都说不出话来了,而莫德雷德盯着迪亚哥身后甩来甩去的恐龙尾巴看,虚拟的狗狗耳朵因为想扑而竖了起来。我只好假笑着打哈哈:“对,对,没错。我们刚刚从王宫过来,请您府上的小姐参加今晚王子召开的舞会。” 《灰姑娘》的剧情应该就是这么发展的,看来我们也被安上了NPC的任务。只不过迪亚哥哪来的两个亲生女儿呢? “小姐?我们府上没有小姐,这个家里只有我,还有乔鲁诺那个不太能上台面的小女仆。”迪亚哥抖了抖尾巴尖儿,“今夜我会去参加的。哦,听说王子到了适婚的年龄,他是不是想要在今晚的舞会上找寻一位未来的伴侣呢?” 我只好点头:“是,王子确实有这个打算。” “我听说国王的妻子早逝,现在国王的身体也不太好,大概过几年就会传位给王子,有这一回事吗?” 我又不是真的使者,我怎么知道?! 迪亚哥倾身,看起来对此非常感兴趣:“那么,使者知不知道国王的择偶标准?” 我:??? 龙哥,等一下龙哥,你傍老年富婆的习性已经改成了傍富老头了吗?! 承太郎适时地插嘴:“国王喜欢金发的漂亮小伙子。” 迪亚哥嘀咕了一声:“好,我符合。” 玛修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迪亚哥咳嗽一声:“那么,国王喜不喜欢会骑马的金发.漂亮小伙子呢?他喜欢恐龙吗?如果再细分一些的话,国王喜不喜欢会骑马还能变成恐龙的金发.漂亮英国小伙子呢?” 我:……………… 龙哥你清醒一点啊!!! 承太郎镇定地说:“我们不清楚具体情况,如果布兰度先生确实有需求,可以在今夜大胆尝试一下。” 迪亚哥的尾巴再一次甩了起来:“好,谢谢各位使者了。乔鲁诺,送客!” 我们看着迪亚哥哼着歌“咚咚咚”跑上楼,一边走一边叨叨:“我要先去租一匹油光水滑的小马,在舞会开场的时候骑马帅气登场,一定能一下子抓住国王的心……” 莫德雷德后知后觉:“……等一下,这家伙是恐龙吗?” 我痛心疾首:“问题不在于他是恐龙,问题在于这个后妈不仅仅想要做灰姑娘的后妈,现在他还想要做王子的后妈,要是让剧情继续这么发展下去,那这个童话故事会把小朋友的童年毁个干净的!” 乔鲁诺叹了口气:“看起来今天晚上我也要按照剧情发展参加舞会了。就是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王子’到底是谁,‘仙女教母’又会怎么出现?” 迪亚哥“咚咚咚”地跑下楼,挎着一个小皮包,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们:“你们还没走啊?乔鲁诺,我出去租马,你好好招待客人,记得把我最漂亮的那套骑马服熨了,我今晚要穿。” 乔鲁诺礼貌地说:“好,一路慢走,布兰度先生。” 迪亚哥在关门前纠正:“叫我小爸。” 乔鲁诺:………………木大。 “这家伙彻底疯了。”我双眼无光,“晚会是几点钟开始?现在是下午3点,我们是不是还要等到晚上才能等到仙女教母?” 话音刚落,客厅的角落里突然腾起一片银色的闪光,在这梦幻的烟雾中,缓缓地走出了一位拿着仙女棒的黑发美人—— “不必担心,灰姑娘。我是你的仙女教母,我来帮助你去参加舞会。” 布加拉提念完台词之后,有些错愕:“咦,乔鲁诺你为什么穿着打补丁的灰裙子?这是你的新爱好吗?” ………………出现了,仙女教母!!! 不知道为什么,布加拉提真的很适合仙女教母这个角色!!! “这是剧情需要。”乔鲁诺说,“你是来给我送礼裙、水晶鞋和南瓜马车的吗?” 布加拉提清了清嗓子,挥动手中的仙女棒:“是的,茸姑娘——啊,不,灰姑娘。让我来为你送上漂亮的礼裙、水晶鞋,还有南瓜马车吧!” 他挥动手中装着拉链的仙女棒——不是我说,你真的成了链之魔法少女了——乔鲁诺身上的灰裙子立刻发生了变化,原本打着补丁的破烂连衣裙全样翻新,变成了漂亮的带着轻纱的粉色仙女裙,在补丁处还有精美的瓢虫刺绣。 乔鲁诺伸出脚,他原本穿着的意大利手工小牛皮鞋“叮”地变成了镶钻LV意大利手工小牛皮鞋! “好了,万事俱备,准备出发吧,茸姑娘。”布加拉提收起仙女棒,“你的南瓜马车已经停在门口了。” 我们推开别墅门,停在门口的赫然是一辆压路机。 承太郎:………………欧拉? 开着压路机,带着欧拉人鱼公主去参加舞会吧,茸姑娘! 请小心路上的窨井盖,因为里面可能会冒出吸血鬼!Wryyy! 第144章 布加拉提给我们提供的这辆压路机,它就是一辆普通的压路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改装,也没有什么酷炫的外设,只是普普通通用于压路的压路机而已。 ……不过它身为压路机这一点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乔鲁诺一掀裙子,登上了压路机的驾驶室,拧动了拴着拉链小挂饰的车钥匙。压路机“轰轰”地发动起来,看起来在性能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辆车应该还能再带几个人。”乔鲁诺探出头来,“你们能上来吗?” 我:……………… 大哥,你难道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带着三女一人鱼开着压路机在杜王町街上招摇过市吗?! “有何不可?”在电车里干出过舔15岁少年的脸还拉开了他拉链(?)这种招摇事情的仙女教母布加拉提挥动了魔法棒,“不过,如果你们是在担心没法一起坐进车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扩容一下驾驶室后面的空间——阿里里能量,咕哒咕哒,车辆改造!” 你真的变成链之魔法少女了啊!? 经过魔法改造的压路机驾驶室居然真的扩容了几倍,我抱着人鱼承太郎钻进去之后发现,这里竟然能够坐下五六个人。莫德雷德拉着玛修一起上车之后,惊叹地到处摸摸碰碰:“这就是现代的车,对吧?看起来很酷呢,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机车!喂,立香,你骑过机车吗?” “没有,我一直以来都是乖孩子。” 我揉着因为抱起承太郎而发酸的手腕,人鱼在我的膝盖上甩尾巴,企图从莫德雷德那里吸引回我的注意力。 “你真的挺沉的。”我对承太郎说,“刚才有那么一下,我感觉腰都要闪了。” 承太郎轻咳一声:“抱歉。” “没关系,你个头这么高,沉一点也是应该的。”我展现出了身为人类最后御主应有的大度,“对了,我在考虑给这个时代的海洋生物学研究专家空条博士发邮件,讲一讲在杜王町遇到的奇妙人鱼,你说他会不会非常激动地赶来呢?” 承太郎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放空:“……别。” 我笑了,揉了揉他的尾鳍:“别怕别怕,我没有承太郎先生的联系方式。而且我也不会让什么科学怪人把你抓走做实验哒!” 莫德雷德撑着头看我俩旁若无人地你侬我侬,突然问了一句:“小美人鱼和灰姑娘都是什么?” 好,看起来这边的问题更大。 玛修充当了解说的角色,简明扼要地把《小美人鱼》和《灰姑娘》的故事各讲了一遍。 莫德雷德非常困惑。 “为什么小美人鱼会对王子求而不得呢,她不能写字告诉王子自己就是救他的那个人吗?”莫德雷德问,“最后姐姐们把匕首给了小美人鱼,她为什么不捅下去呢?而且让姐姐们直接杀了女巫不是更快更方便吗?” 玛修:……我没法解释,因为我只是一个小茄子。 乔鲁诺缓慢地转动方向盘过弯,压路机“轰轰轰”地拐过街角,他在发动机的巨大噪音中大声说:“我对灰姑娘的故事也有些疑惑。为什么灰姑娘不能直接继承父亲的家产,而是任由它们旁落到继母手中呢?那一个国家的继承法是不是有一些问题?” 我说:“回头你碰上你爸之后可以问问,他可是法律系第一名的优秀毕业生。虽然之后他成了法外狂徒张三吊,但毕竟他也是专业的。” 乔鲁诺若有所思。 压路机缓缓停在一家意式餐厅门口,这家餐厅的招牌下拉了一条横幅:【热烈欢迎灰姑娘一行莅临本店!】 我费劲地抱着承太郎跳下车,白金之星现身替我扶着承太郎的后背,分担掉了很大一部分的重量。乔鲁诺提着裙子走到这家餐厅门口,抬头读出了店名:“托拉萨迪……从外观和布置上来看,这倒是一家比较正宗的意式餐厅。看起来这个《灰姑娘》的故事也经过了相应的本土化改编,希望我们在舞会上真的能吃到东西。” 他率先走进餐厅。 “Ciao!欢迎,各位客人,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金发白衣的厨师殷切地在店堂里向我们鞠躬致敬,他高高兴兴地为我们拉开桌边的椅子,忙碌地为我们安排座位,还贴心地询问承太郎:“你需要水缸吗,先生?” 承太郎点头:“拜托你了。” 厨师推来水缸的时候顺便做了自我介绍,他是这家店唯一的工作人员,身兼店主、主厨和服务员数职,名叫托尼奥·托拉萨迪,是乔鲁诺的意大利老乡。他对于乔鲁诺的到来感到非常高兴,用意大利语快速地向他打招呼:“太好了,今天中午我接到一位客人的电话,说四点左右会有几位客人来用餐,其中就有意大利人。我想着一定要为能够欣赏我的美食的同胞献上能够让他感到快乐的餐品——哦,几位客人想喝点什么吗?我这里的招牌是用秘方调制的杂粮果汁,几位如果还没有成年,我是不推荐含酒精的饮料哦。” 乔鲁诺点点头:“我要一份果汁。对了,那位订餐的客人有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 托尼奥在小本本上记我们点的菜:“哦,她说了是‘灰姑娘’一行人。对了,你们几位当中谁是灰姑娘?” 乔鲁诺刚想举手,店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我是。” 还没等我回过头去,承太郎立刻将我往他的方向一拽,而白金之星骤然飞出拦在我们这一整桌面前。黄金体验也从乔鲁诺头顶飞出,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位不速之客。 金发白裙的女子姿态随意地倚在餐厅门边,但没有人将她当做普通的过路人,因为她的身旁正有一只巨大的白手掐着一名面目不清的男子的脖子,这名男子双脚悬空,看起来却并不像是窒息,更像是因为被施加了替身攻击而处于浑身僵直的悬浮状态。 他的面目不清也是字面意义上的面目不清—— 他没有脸。 “我名叫辻彩,是一名美容师,替身名叫‘灰姑娘’。”金发的大姐姐勾唇一笑,“在场的另一位灰姑娘,乔鲁诺·乔巴拿,我带来了你的王子。” 悬浮着的男子向前飘了半米,他昏昏沉沉地垂着头,身上穿着的是毫无辨识度的西装,根本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判明身份的细节。 “你想怎么样?”乔鲁诺低声问。 辻彩轻轻地将额发别到耳后:“那当然是完成《灰姑娘》这个故事的后半段了。现在你面前的王子失去了他的容貌,即使是这样,你也能认出他来吗,乔鲁诺·乔巴拿?” 当——当——当——当—— 餐厅的座钟敲了四声,布谷鸟报时:四点整。 乔鲁诺攥紧了拳头,辻彩的替身“灰姑娘”手中的王子痉挛一般地颤抖起来。她打了一声响指,顷刻间,在本就狭小的店堂中突然神奇般地出现了上百张犹如拼图一般的面孔——这些面孔闭着双眼,就像是倒模出来的人像面具,它们像是恐怖片中的道具一般齐齐地环绕在乔鲁诺周身,静静地等待着他的挑选。 “你只有一次机会。”辻彩道,“挑一张脸,然后给你的王子戴上。如果不契合,那这位王子就会永远失去他的容貌,作为无脸人痛苦一生。” 我被承太郎刚才那猛地一拉,直接跌进了他的水缸。我浑身**地被罪魁祸首扶着坐起来,颓丧地拍了一下水面:“靠,明明是王子拿着水晶鞋到处找灰姑娘,现在怎么变成了灰姑娘拿着脸去找王子——但是我们都不知道这个王子是谁,乔鲁诺,你有什么办法能辨认出来吗?” “……只要选中这个人的脸就可以了,是吗?”乔鲁诺挥开面前的一副面具,“但是你怎么能保证这个人的脸就在其中?” “我以美容师的信誉起誓。”辻彩笑了一声,“别紧张,我的目的并不是折磨你们。我也只是参与到角色扮演中来而已,毕竟作为死而复生的人,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方式之一就是大闹一场,对吧?” 迦勒底的手环中传来罗曼医生断断续续的通信:“辻彩在我们的资料库中有过记载,她是杜王町的替身使者之一,替身能力是更换人身上的部件,1999年被逃窜中的吉良吉影威逼后炸死。” “死而复生……看起来又是‘异变’。”承太郎说,然后挺直腰杆让我靠得更舒服一点,“先看看乔鲁诺怎么应对吧。” 乔鲁诺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圈那名失去面孔的王子,然后取过面前的一张脸,轻轻地曲起手指,用指关节敲了敲:笃笃笃笃。 “你选定了这一张脸吗?”辻彩问。 “不,只是观察而已。”乔鲁诺道,然后转向了另一边,又拿起一张脸如法炮制地敲了几下:笃笃笃笃。 承太郎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四点钟方向,有一张脸看起来很熟悉。” 我抖了抖耳朵,顺着他指出的方向看去,发现确实有一张皮肤略黑的面孔非常眼熟。 “笃笃笃笃”,乔鲁诺转向了那一方,他拿起一张脸又敲击几下,然后准确地看向那一张承太郎指出的、此时正在微微颤抖的脸。 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一张面孔,然后从空中摘下他,在他的额头上敲了几下:笃笃笃笃。 面孔颤抖起来。 “就是这张了。”乔鲁诺说。 辻彩笑了,微微退开几步:“既然灰姑娘选定了,那就为王子把脸戴上吧。” 乔鲁诺并没有特别郑重其事地做些什么特别的事情,他只是走到男子面前,拉着他的衣领让他垂下头,然后15岁的意大利少年轻轻松松地将紧闭着双眼的面孔为他戴上了。 严丝合缝。 “灰姑娘”松开了它的手,王子慢慢地从半空中坠落,在双脚落地后前后摇晃了几下,然后在乔鲁诺的搀扶下茫然地睁开眼:“……我这是怎么了?” “欢迎来到王室舞会。”乔鲁诺笑着说,“你饿吗,米斯达?” 米斯达看起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点饿。刚才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到处有人在向我喊四,还有个人在我身边一直在敲门,每次都是‘笃笃笃笃’四下,特别烦人。啊,太痛苦了,我一定要大吃一顿弥补回来——不过,话说回来,乔鲁诺你怎么在这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还穿着裙子?” 乔鲁诺:“哈哈,太奇怪了,这是怎么回四呢?这件四真四太有意四了呢。” 米斯达:……………… 米斯达:哥,放过我。 【于是,灰姑娘终于找到了王子,而骑着恐龙赶来的后妈也遗憾地发现,这个王国一直以来饱受‘四’的诅咒,国王和王子为了解开这个诅咒,把王国传给了并不畏惧‘四’诅咒的灰姑娘。故事的最后,灰姑娘乔鲁诺·乔巴拿带着米斯达王子打败了满口‘四四四四’的后妈还有他的恐龙军团,过上了快乐无四的日子。】 迪亚哥:……我澄清一下,我们说的不是“四”,是“嘶”。 但似乎并没有人想要听他的澄清。因为无敌的白金之星觉得,相比于“四”,还是“布兰度”更令人烦躁呢。 故事的最后,就用“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来结束吧。 第145章 “所以,接下来的这个故事是什么?” 我们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个意大利吉事果冰淇淋,莫德雷德和玛修都在“擦擦擦擦”地啃,像两只小仓鼠。米斯达的子弹们叽叽喳喳地扑在冰淇淋上,拳打脚踢地都想要独占朗姆酒味的那一球。 承太郎似乎已经爱上了这个人鱼形态,因为他在这种状况下可以名正言顺地跟我抱在一起,尽管我俩都很清楚白金之星完全能扛着他到处飞。我抱着他从压路机上跳下来——是的我们依旧把这个当做代步工具,乔鲁诺开车又快又稳,也许这就是家族遗传——承太郎也拿着一支甜筒,是薄荷味的。人鱼尖锐的獠牙啃在吉事果上发出了某种猛兽啃啮棒骨的声音,听得我也有点馋。 “尝一口吗?”承太郎把甜筒凑到我嘴边,我矜持地别过脸去,“算了,影响不好。” 乔鲁诺在路过我们的时候平静地说:“没关系,我们会假装没有看见的。” 我看向莫德雷德和玛修,她俩正专注自家的甜筒,而米斯达还在费劲地给子弹们做老娘舅调解纠纷,确实没人关注。于是我头一歪,就着承太郎的手啃下一口冰淇淋。 “啊——好凉!”我被激得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呲牙咧嘴地向外呼气,承太郎从我咬过的地方继续吃,青蓝色的鱼尾因为愉悦而摆动。 在承太郎和乔鲁诺的双重感应下,我们现在来到的是杜王町的电玩城。这里是所有中学生的应许之地,金属代币投入机器的音响令无数男孩魂牵梦萦,跳舞机的劲爆歌曲能够震破我们的耳膜。 “我猜花京院在这里。”我说。 果不其然。 一楼的拳王街机旁围拢着一大圈人,从七八岁的小男孩到三十几岁的大叔应有尽有,个个都一副痴呆的样子盯着人群最中央坐在街机前操作的人。花京院撩起绿色校服外套的下摆坐在高脚凳上,躬身专注地操作着游戏摇杆,而坐在他旁边的挑战者随着游戏人物的血条逐步稳定下降而脸色越来越差,直至最终大大的“K.O.”二字出现在屏幕上。 花京院——再胜! 他像一个英雄一般被围观着起哄,17岁的高中生戴上墨镜,帅气地挥了挥拳头:“谁还想挑战?” 我感慨:“哇,牛逼。花京院要是在我们那个时代,估计能成职业电竞选手。” 乔鲁诺和米斯达从人群中费劲地挤了进去,然后扯了扯花京院:“你一个人在这儿吗,仗助他们呢?” “他们在玩别的项目吧。”花京院从凳子上站起来,人群自动为他分开一条道,他也正好看到了抱着一条人鱼的我,“……承太郎你这是怎么了?” 面对着一大帮人的注视,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们在出cos,你看他像不像人鱼王子?” 路人们纷纷赞叹动漫宅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现在的鱼尾巴道具做的真是栩栩如生,接着有人开始讨论今年新出的《新世纪福音战士》里面的明日香该怎么出cos,整个电玩店弥漫着快活的空气。 我也挺快乐的:“在ACG文化盛行的地方就算是奇装异服也能有合理解释,真好。” 当然,除此之外,意大利秧歌也有奇装异服在大街上行动的传统。 花京院敏锐地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出什么事了吗?” 我尽量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跟他说了,花京院立刻点头:“我去找仗助他们几个。” “喂——立香!”莫德雷德不知道什么时候拉着玛修跑到了店堂里面,“这里有人在玩小弹珠诶,你有没有钱,我也要玩!” 我总感觉自己像是带着孩子出差的心塞家长,费劲地抱着承太郎从人群中挤过去:“我身上也没带钱!” “啊,我御主说她没带钱。”莫德雷德向着坐在桌边的某个男人一摊手,“算了,我不赌了。” “没带钱也没关系,赌博本身的筹码并不仅限于金钱。”那个男人笑了,“你们身上还有别的有价值的东西,只是小姑娘你还没意识到罢了。” 承太郎猛然甩了一下鱼尾,力道之大直接将一旁的一张塑料桌子掀翻了:“——达比?!” 还没等那个名为达比的男人完成“转身、微笑、装逼地自我介绍”三部曲,他立刻被莫德雷德踢腿狠狠地击中了小腹! 噗哇——! “把你的眼睛睁大点,我不是小姑娘。”莫德雷德微怒地说,“老子可是圆桌骑士之一,赤雷的剑士莫德雷德!!!” 叮—— 某不愿透露姓名的狮子劫界离温馨提示:和莫德雷德相处的时候,请不要把她当成女性,也不要完全把她当成男性,不然会被踹成无法用男女界定的生物哦。 至于具体的相处尺度还请自己衡量! 达比被莫德雷德一脚踹到了桌子底下,艰难地费了好半天劲才爬起来。而我和承太郎已经在他面前坐下,承太郎双手按在桌上,极具压迫感地瞪视他:“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我当然是为了那位大人……来……来……”达比揉着剧痛的肚子半天没能直起身,“抱歉……实在太痛了,让我缓缓……” “这人叫达比,具体名字我忘了。总之是个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赢的赌徒。”承太郎提醒我们,“这家伙会使用各种欺诈的手段获得赌博的胜利,赢取对方的灵魂,你们最好不要和他对赌。” “哦呀,提醒迟了一步。”达比捂着肚子笑起来,“你们的一个小朋友……我记得他梳着特别奇怪的发型来着,刚才就和我赌了一局小弹珠。喏,他的灵魂可就在这儿呢。” 达比捏着一枚硬币亮给我们看,在硬币的正面上正是紧闭双眼的仗助! “——可恶,迟了一步!”我一锤桌子,“承太郎,当初你们是不是也赢过这家伙?” 达比还没等承太郎回答就喊起来:“他没赢!他是靠装逼骗过了我!” 玛修:“装逼是什么?” 莫德雷德捂住她的耳朵:“小孩子不要听,黄.赌.毒也不要沾。” 玛修:? 承太郎按上牌桌:“这一回依旧是我和你赌,我压上我的灵魂。” 达比摇了摇手指:“NONONO,承太郎,我不会再上你的当。这一回我要和你身边那个小姑娘赌——不是穿红衣服黄头发的那个,我是说橙色头发的那个。” 即使达比加了限定词,莫德雷德还是一脸不爽地瞪着他。 还没等承太郎阻拦,我就答应下来:“好,我和你赌。赌什么?” 达比彬彬有礼道:“你定。” 我从牌桌旁捞过一套崭新未拆的扑克牌:“传统一点,打牌吧。” 达比一挑眉:“好,什么玩法?” 我掷地有声: “斗地主。” 达比:………………啊? 我翘起二郎腿,蛮横道:“怎么,你不是自诩赌徒吗,连斗地主都不会?!” 达比干笑一声:“会,当然会,只是有些意外罢了。对了,姑娘你的名字是?” 我解开一枚衬衣的扣子,然后从承太郎的外套兜里摸出了他藏起来的烟,顶着他复杂的眼神抽出一支叼进嘴里。 “赌怪。”我说。 达比:……啊?! “话不多说,快点开始吧,达本伟。”我咬着烟的海绵吸嘴,把扑克抛给莫德雷德让她拆,“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迦勒底承刀仔。” 达比:“……我叫丹尼尔·J·达比。” “知道了,卢比。”我戴上刚才从花京院那里顺来的墨镜,很顺手地将胳膊搭在承太郎的肩膀上,就像是在澳门搂着美女在线发牌的公子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人斗地主,我赌上自己和承太郎的灵魂,而你压上仗助的灵魂还有‘那位大人’的身份,如何?” 达比:……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不是,你怎么自顾自地就拽起来了?! 莫德雷德拆完扑克牌后交到了玛修手上,她自己坐下来当斗地主的另一名外玩家。我指挥玛修洗牌分牌,一套扑克被分为三堆,牌桌正中码着三张地主牌,我叫了地主,达比谨慎地扫了一眼自己的牌,没有跟。 我微微一笑。 一切,都按照剧本在走。 达比不知道我为何发笑,他开始整理自己的牌,看表情似乎运气不错。承太郎在我旁边,看我不紧不慢地抽走三张地主牌整理,轻轻问:“你有把握?” 我没回答,而是向玛修打了一个响指:“荷官,放音乐。” 玛修尽职尽责地打开了她的万能mp3。 斗地主经典背景音乐,开始——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配着这悠扬又熟悉的背景音乐,我一扶墨镜,得意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只用20颗石头就从奥尔加玛丽手里赢到578枚圣晶石到是什么概念。一般我们只会用两个字形容这种人——” 莫德雷德猜测道:“富婆?” 我摇摇头,吐出两个字:“赌怪。” “我经常说一句话!”我突然伸手拍了一下牌桌,惊得达比在椅子上弹了起来,“当年承刀仔他能用一副烂牌把芭比吓到晕厥,我藤丸立香用自己的灵魂把你赢到尿裤子——根本不是问题!” 我抽出一张牌往桌上一扔:“单走一个6。” 达比笑了一声,甩出一张“K”。 莫德雷德不太会玩,她盯着自己的牌皱着眉看了许久,达比敲了敲牌桌:“快点,骑士,快点。” 莫德雷德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说:“不要。” “竟然连K都不要吗?”我又抽出一张“2”。 而达比径直甩出一张小王。 莫德雷德又在出牌时犹豫了,达比似乎是从上次和承太郎的比斗中学到了什么,开始放嘲讽:“怎么了,骑士?你怎么磨磨蹭蹭的?” 莫德雷德从牌桌底下狠狠踩了他一脚:“不要。” 我拿出一张大王,达比看起来胸有成竹,他甩出了四张“4”—— 是炸弹! 米斯达你快来看看这里有几张牌,牌上又是什么数字—— 达比只剩下12张牌了,而我还剩17张牌。承太郎在牌桌下面抚上我的后背,似乎是想让我不要慌张,而我连一滴手汗都没出,镇定地挑了挑眉,道:“帮我把烟取下来,我要喝卡布奇诺。” 达比没见过我这种在落后时还这么嚣张的人:“什么?” 他甩出6张顺子,10、9、8、7、6、5,这下他只剩5张牌了,其中可能还有大牌。 我向他一抬下巴,清晰地说:“我说,白金之星,给我倒一杯卡布奇诺。” “给我倒一杯卡布奇诺!” 承太郎为我取下一直叼着的烟,轻轻地咬进了他的齿间。而白金之星端着一杯从电玩店吧台取来的咖啡放在了我肘边,承太郎的服务是一站式的,他捧着咖啡杯吹了吹,让我慢慢呷了一口。 达比被我俩旁若无人的举动激怒了,他忿忿地扔出一张“2”,然后指着我手中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牌说:“你还剩17张牌,你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吗?” 莫德雷德似乎终于找到一点窍门,她抽出四张“7”做炸弹扔出来,达比笑了一声:“漂亮!” 我摸索着扑克牌,从里面缓缓地拨出5张牌。 达比还在嘲讽:“还剩17张牌,你究竟想怎么赢?你要是今天用这17张牌把我赢了,我达比今天当场——就被白金之星欧拉!” 我微微一笑,直接摊牌。 飞机。 三连J,三连10,三连9,两个8带一个5。 我,赢了。 白金之星和蔼地伸出拳头:“欧拉?” 我歪了歪头:“如何,丹本伟·J·沙比?” 大达比:………………………… 他呆滞地咳嗽了几声,仗助的灵魂飘飘悠悠地从硬币中飘了出来,而白金之星步步逼近。 “都说了我是迦勒底赌怪,你还不信。”我一扶墨镜,“白金之星,帮达比同志把欧拉满上!” 第146章 达比同志是一名坚贞不屈的好同志,为了不泄露那位大人的身份,他竟然直接一头撞向牌桌,直接晕死了过去。白金之星啪啪抽了他好几个大耳刮子都没能把他弄醒。 莫德雷德拔出她的红色大剑:“没关系,让我来电他一下。” 我赶紧把她拦住了:“你宝具的电量能直接把他电死,莫哥你别激动。” 仗助灵魂归位之后还有点迷糊呢,挠着后脑勺问承太郎:“承太郎先生,刚才发生什么了?啊,你的腿怎么——你在出cosplay吗?” 承太郎问:“像吗?” 仗助竖起大拇指:“很像!这个鱼尾巴道具做得真好!” 承太郎说:“不是道具,是真的。” 仗助:……………… 大外甥,你就不要逗舅舅玩了。 乔鲁诺和花京院他们从电玩城的其他角落回来,都表示没找到其他人。承太郎重新感受了一下“神圣遗体”感应之后,伸手指向电玩城的二楼:“上去看看。” 仗助好心地想从我手里接过承太郎,但是人鱼公主本人用尾巴把他推开:“你断后,注意一点有没有别的敌人。” 我把人鱼公主的尾巴往上捧了捧,他的青蓝色鳞片因为缺水失去了些许光泽,我琢磨着一会儿找杯水给他的尾巴喷一喷,保保湿。 电玩城的二楼门口有一个小柜台,柜台后面坐着一个没精打采的年轻人,他掀起眼皮看了我们一眼,说:“代币在一楼换。未成年人不得入场。” 我们彼此看了一圈。 承太郎和花京院,17岁。我、仗助和玛修,16岁。乔鲁诺,15岁。 唯一一个成年人米斯达咳嗽一声被推了出来,理直气壮地说:“我们都成年了!” “是吗?”收银员怀疑地扫了我们一圈,重点在我和玛修身上,“这两个小姑娘一看就没成年吧?” 米斯达“啪”地把他的紫色左轮往柜台上一拍,“我说她们成年了,你有什么问题吗?” 收银员立刻怂成一团:“没有问题,大哥大姐快请进!” 莫德雷德勾着米斯达的脖子夸他:“厉害啊,小子!” 米斯达嘿嘿一笑:“当初我带乔鲁诺进网吧的时候也是这么干的。” 不知在何处的乔纳森落下一滴清泪:我们乔斯达家族世世代代都是…… 二楼的人不多,这里就不止有普通的街机和牌桌了,还有更为高端的主机游戏,不知道为什么,还有几台全自动麻将桌。 我的眼珠子黏在麻将桌上下不来了。 “停一下,停一下,现在不是‘天才麻将少女立香酱’的片场!”奥尔加玛丽通过手环提醒,“二楼角落有一个脸长得像被车轮子碾过去的男人,他和我们资料库中的泰伦斯·T·达比相符,你们最好提前警惕起来。” 泰伦斯·T·达比,他的替身“阿图姆神”能够读心,向对方的灵魂提问并且得到绝对真实的“是否”回答。 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棘手的对手。 花京院看到小达比之后默默攥紧了拳头,他曾经被小达比在自己引以为傲的游戏上击败,至今他都对此耿耿于怀。而小达比也从一台主机上移开视线,微笑地看向我们。 “能够走到二楼来,说明你们已经打败我的哥哥了对吧?”他说话带着令人不爽的礼貌腔调,“这很正常,仅仅凭借出老千来赌博的他终究会败给更胜一筹的赌术,这是我很早就预见到的。” 米斯达和乔鲁诺稍稍有些走神,也许是因为小达比和阿帕基的声优都是诹访部顺一的缘故。 “难道你还想和我们为敌吗,达比?”花京院问,眼神冰冷,“你上次花了多久从医院里出来?” 仗助给了一个友情提示:“按照白金之星欧拉人的习惯来看,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最起码要恢复三个月吧?” 乔鲁诺更贴心了:“要是身上还有没有愈合的地方可以找‘黄金体验’治疗,不过费用可能会比较高,毕竟我们还要养组织。” 小达比:……你们这支队伍里面烦人的家伙增加了! “目前只有我知道乔瑟夫·乔斯达的下落!”小达比说,“还是老规矩,来一个人跟我打一盘游戏,赢了的话可以从我这里通过,输了的话就要把灵魂留在这儿——顺便一提这一次我也做好了你们的玩偶。” 他从身边的小双肩包里掏出一排布娃娃,看起来很像是某个从义乌进完货回来的小摊贩准备摆摊,我眯着眼去看他摆出来的布娃娃,露出了一个和考哥有些相似的嫌弃表情。 “太丑了。”我说,“大哥你这手法在我们那个年代是要被娃圈嘲死的。你可以去参考一下ob11和20厘米布娃,他们做的娃才叫可爱精致,还能换衣服。你这个娃挂出来都会被同好笑,我劝你回去返工再来。” 手□□好者小达比:……你干什么,我是20世纪80年代的娃圈先驱,不要用你们后世的工业流水线娃来限制我!那些娃都没有灵魂! 花京院再一次站了出来。 “这一次还是我来。”他说,“这一次,我也不会再输了。” 小达比笑着拍拍手:“很好,我就是欣赏你的这一点,花京院。那么,随你的心意选一盘游戏吧。” 花京院紫色的眼睛扫过小达比面前的一排游戏盘,突然轻笑一声。 “都过时了。”他不屑道,“你这里的游戏都过时了。从1988年刚来到1999年,看来你还不熟悉这个年代新出的游戏吧?你玩过电脑联机游戏吗?你知道网游吗?你玩过掌上游戏机吗?” 小达比的眉头一跳:“……什么?” “今天,我要和你比拼一款新出的游戏。”花京院摆出了他经典的JOJO立,自信道,“来看看究竟谁才是最强的玩家吧!” “——今天,我们就要用FGO一决胜负!” 小达比:“——什、什么?!FGO是什么,那是什么?!” 我狂笑起来:“接受来自于30年后的次时代手游冲击吧!这可是毫无游戏性也丝毫不考验人操作的游戏,唯一衡量你强度的指标就是——” “欧气!!!” 小达比瞬间跌入了闪烁着电子蓝色光芒的奇异空间,花京院典明轻巧地在他对面落地,站稳之后立刻伸手喊道:“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做御主吧,三发令咒,配备!” 在他的右手背上立刻出现了三条鲜红的纹章,勾勒出类似于宝石的图样。 他向后退开一步:“召唤阵,作成!” 虚拟的雪花之盾作为触媒从他和小达比面前浮出,小达比茫然地问:“这、这是什么?” “这是血统的证明,对你本人气运的断罪!你们要用这个召唤阵召唤出一名英灵,然后带着那名英灵和对方战斗,直至决出唯一的胜者,这就是亚种圣杯战争FateGrandOrder!”我作为全世界第一个FGO玩家给出了攻略,“快,向着这面照映出你肤色的圣者之盾念出召唤英灵的咒文——” 小达比已经完全懵了,这对于一个来自1988年的人来说很正常,毕竟在1988年的时候苏联还存在,里根还是美国总统,而DIO也还是个快乐的吸血鬼。 “汝为三大言灵缠身之七天,自抑制之轮而来,天秤的守护者啊——” “吾乃成就常世一切善行之人;” “吾乃弘布常世一切邪恶之人;” “汝之身躯居吾麾下,吾之命运寄汝剑上;”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理,且应吾之召唤!” 小达比叫出了他的替身,但是无论他怎么读,都只能从我的灵魂上读出:YESYESYES——毕竟这的确是召唤英灵的唯一且正确的方式! 他怀疑地念完这段召唤咒文后,雪花之盾上闪烁起金色的光圈,我不爽地“啧”了一声:“这人竟然第一发就出货了。” 玛修安慰道:“前辈您第一次抽卡也是这样的呢。” 我低头看向被仗助扶着坐下时不时甩一下尾巴的承太郎,撇嘴:“那是因为我跟那个英灵是天生一对。” 随着金圈转动,从盾牌上走出了小达比所召唤出的英灵——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灿灿的从者带着极具辨识度且傲慢无比的笑声降临于这个虚拟游戏当中,他周身环绕的不仅仅是王气,还是欧气! “为了召唤孤把运气都用完了吧,杂修!” Archer,吉尔伽美什,回应了小达比的召唤! “……可恶!”我咬牙,“这家伙运气太好了,竟然一发出了全游最好用的光炮之一,明明我氪了那么多的金都没出闪闪——花京院,给他看看到底谁是非洲人,谁是亚洲人!” 花京院笑了一声,召唤出替身绿之法皇,猛然向雪花之盾发起攻击—— “圣晶石水花!!!” 汹涌的圣晶石代替了绿宝石,向着召唤阵倾斜而下!小达比惊惧道:“你这家伙在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花京院冷笑道,“我在氪金啊!” “接招吧,达比!这是半径1米的圣晶石水花,汇聚我这个月的欧气而成!回应我的召唤吧,被铭刻于人理之上的英灵,让我看看这些付费的石头究竟有没有灵魂!” 彩光,亮了起来! 我许愿道:“请来一个强力的单体从者吧!” 无论是枪阶斯卡哈,杰克女儿伽摩或者是黑狗、莉莉丝什么的都行! 莫德雷德眉头一跳:“等等,为什么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花朵,纷纷地洒下。 “没错,我就是冠位的Caster,魔术师中的魔术师,你们的花之大哥哥梅林哒~” 白发的混血梦魔脚下发飘地蹦了出来:“你们有没有想我呀,小立香,小玛修,哦,还有莫德雷德酱!我感觉到你们在玩很好玩的游戏所以从迦勒底跑来了——其实是一直被罗马尼那家伙骚扰我有些受不了——凯西帕鲁格你怎么也在?!” 我:…… PVP的情况下,对面召唤出了强力打手,而我方召唤出的,是个辅助。 怎么回事?!你们对绝对魔兽战线巴比伦尼亚有这么深的执念吗,一定要凑齐吉尔伽美什和梅林才罢休吗,要不要我再给你们找一个Beast出来打打?! 一会儿被王之财宝捅了个对穿之后,“疯狂钻石”和“黄金体验”能把梅林重新拼起来吗? 让我先上Jo乎问问! 第147章 让梅林和吉尔伽美什对打这件事究竟有多离谱呢? 大概就是让乔瑟夫用隐者之紫和DIO的世界对刚的离谱程度。 面对站在小达比身前不断发出:“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的人类最古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我缓慢地拍了拍梅林的后背。 “是时候展现你真正的技术了,冠位魔术师。”我轻轻说,“我给你一个提示。” 梅林按住他法杖中隐藏的剑柄:“什么?” 我恶魔低语:“花京院的宝具是绿卡,你别想着能拐他。” 梅林:……………… 牙白,这也在你的算计中吗,藤丸立香! 小达比看我们的表现也能猜出一二,他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指令道:“攻击那个白发的魔术师,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双手环胸,傲然道:“注意你的语气,杂修!不要以为将我召唤出来之后就能随意指挥我!” 我和花京院对视了一眼,我知道他也理解了我的意思。 “对面很明显不是同一条心。”花京院低声对梅林说,“找准时机,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一边离间一边配合着战斗。” 梅林笑了,“铮”地从法杖中抽出阿瓦隆圣剑:“好嘞,那就一起上吧!” 等等,梅林你的法杖当中为什么藏着一柄圣剑?! “吉尔伽美什王!也许您不认识我,所以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梅林,是个魔术师,也是超厉害的国王培育者哦!”白发的魔术师一路轻快地小跑,脚下步步生花,“鉴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我现在不得不与您为敌,啊呀呀这真是叫人为难,但是毕竟是我们御主的指示,我不得不遵从啊。” 吉尔伽美什赤红的眼瞳注视着拔剑袭来的梅林,翘起嘴角微微笑了一声。 “我知道你,梅林。”他说,“在某个未曾实现的未来,我们也许相遇过。但在这个玩闹一般的小小空间里,现在你只是阻隔在我面前的石子罢了。” “阻隔什么?”花京院问,“吉尔伽美什王在1999年也有想要完成的伟业吗?” 吉尔伽美什竟然认真地想了几秒。 “本王做让自己觉得愉悦的事。”他说,“目前来看,把你这个喋喋不休的白毛魔术师击倒能给我带来愉悦。” “靠,这家伙也偷税。”我握拳,“加油梅林,快用你无敌的聪明脑瓜想想办法啊!” 梅林玩闹般地哈哈笑道:“哦呀,凭借王的宝物库完全可以一击就将我击败,您现在只是在享受猫捉老鼠的乐趣吧?还是说,失败对您来说更令人难以忍受呢?” 小达比突然开口问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发起攻击,难道是想耍什么花招吗?” 梅林当然不会回答,小达比也不需要他开口回答,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灵魂上的:YESYESYES “无聊。”吉尔伽美什冷眼看着梅林绕着大圈就是不加以进攻,“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花招是不起作用的。” 庞大的金色圈圈在他身后具现,王之财宝初次在我们面前露出真容一角。成千上万锐利的武器直指花京院和梅林,甚至包括观战中的我们。 ……仅仅是一个全息游戏,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 梅林打着哈哈:“是啊是啊,王说得没错,在真正的力量面前,花招都是不管用的呢。” “那就让我看看,你刚才在兜圈子的时候都划了些什么法阵吧。”吉尔伽美什嘲讽道。 被识破了盘算的梅林也不担心,他笑眯眯地直接站定,一手持剑,一手持法杖,噗噜噜地从长长的披肩上抖落粉色的花瓣,拖长声音说:“是这样的,王应该知道,我有一个很出色的学生是大不列颠的骑士王。” 吉尔伽美什眉头一跳。 “出于某种老师和学生之间的默契,我们之间缔结了一项法术——”梅林横持圣剑,竖持法杖在蓝色电子的透明地砖上轻轻一敲,荧光粉色的法阵完成,“——王车易位!” 王车易位,国际象棋中的一种手段,能够将王转移至安全地带,让车作为卒子抵挡敌人进行战斗。 但是在梅林这里,他竟然想要直接把王召唤出来替他战斗吗? “难道说,父王她——”莫德雷德攥紧了拳头,“父王她——” 吉尔伽美什在短暂的愣怔后大笑起来。 “正合我意,正合我意!”他喊道,“这可是惊喜交加的重逢啊,让我看看成为了英灵之后,你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吧,Saber!” 所以这里马上要从绝对魔兽战线巴比伦尼亚变成Fate/Zero或者FateStayNight了吗?! 莫德雷德还在这里,你们要不要考虑再弄一个从者出来拼一个Fate/Apocrypha啊?! 法阵当中,梅林的身影被顷刻扬起的飞花笼罩,只有圣剑依旧闪烁着盈盈金光,吉尔伽美什和我们一样充满了期待与战意地望着那双持着圣剑的手渐渐变形,最终变为了被银色铠甲被覆的骑士之掌! “来吧,Saber!”吉尔伽美什这时候都顾不上某个已经被剧情发展惊呆了的小达比,“让我看看成为英灵后的你是否仍然和当时一样美丽!一样愚蠢!一样执着!” “——誓约胜利之剑!!!” 当宝具发动的呼喊声响起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因过度的震惊而动弹不得。 这—— 这是—— 花朵飘散,光芒褪去,高举光辉圣剑的凛然身姿犹如所有少女都曾有过的幻想一般,英俊闪耀的星之圣剑使亚瑟·潘德拉贡在此现身,并挥出他的全力一击! 吉尔伽美什在被圣剑光辉笼罩之前,发出了他被型月荼毒过后的悲鸣: “亚瑟王,怎么可能不是女孩——!?” 考哥,你为什么自己主动开始玩声优梗了啊啊啊啊啊?! 声优同样为樱井孝宏的异世界男性亚瑟王也有一丝震惊: “亚瑟王本来就是男性啊?!” 太离谱了,这真的太离谱了。 型月,你害人不浅啊! 吉尔伽美什因为过度震惊都没有发动攻击,梅林在王车易位之前满满地给亚瑟上了buff,红魔放闪亮亮地就挂在他头顶,一发红卡宝具下来,即使是逆克制也打光了吉尔伽美什一管血条。 卒,金先生再次因为自己的慢心,卒。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慢心何以称王!”他在消失前还要凹一发造型,但是发言就虚弱了很多,“给本王记住了,你这个男的,我迟早会见到Saber!” 亚瑟很困惑:“可我就是Saber啊。” 金闪闪:“我说的是FSN的Saber不是FatePrototype的Saber!” 亚瑟:“哦。” BattleFinish 战斗结束,亚瑟脚下再度浮起粉色的花瓣,王车易位的时间也要结束了。莫德雷德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站出来向亚瑟跨了一步:“等一下!你——你究竟是谁?!” 亚瑟眨眨眼睛,他扫视了一圈莫德雷德,然后恍然地笑了。 “是莫德雷德啊,虽然听说这个世界的我们都不太一样,但是亲眼看到你,我还是觉得很惊奇呢。”他伸出手,隔空虚虚地揉了一下莫德雷德蓬乱的金毛,“真乖真乖,不过就算这里的气候还不错,也不要只穿着这么一点衣服出去乱跑哦,腿露得可太多啦。” 莫德雷德一下子涨红了脸:“你说什么啊!这种像老爸一样的发言简直——不对,说起来这家伙好像确实算我老爸——反正,总之,要你管!” 亚瑟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和我们家的莫德雷德一样呢,果然我对待这样叛逆期的孩子会有些无从下手……算了,这个世界的梅林,那还是交给你吧。” 当花瓣再一次扬起又消失后,梅林重新把圣剑放回法杖,捶着腰显得很心满意足:“赢啦!之前就想试试这个法术了,没想到真叫我找到了一个机会。下一次要不要试试把富冈义勇先生和岸边露伴先生都换过来呢?” 我说:“考虑一下卖药郎怎么样?” 花京院立刻双手合十:“枢木朱雀也拜托了!” 我不甘示弱:“甲虫兽!” 花京院:“克劳德!!!” 我:“樱井孝宏!!!” 梅林:“都说了不要把声优和角色联系在一起啊你们两个这样会让我很为难的!那什么,草薙出云有人想看吗?” 小达比:…………………… 他一声不吭地跪倒在地:“我输了,竟然输给了一群玩声优梗的动漫宅,这简直是我这个游戏宅的耻辱。” “你也是娃圈之耻。”我说,“只知道高强度做娃,不知道悉心呵护他们,你这样的在我那个年代会被挂死。” 随着战斗结束,我们也从游戏空间中回到了现实。小达比叹了一口气,指向电玩城二楼更深处:“在储物间的对面有一个隐藏起来的楼梯,乔瑟夫·乔斯达就在三楼。” 大家没过多耽搁就向着储物间跑去,花京院略略踌躇了半晌,从小达比面前拿起了他做的几只娃娃。 “其实我感觉你做的娃娃还行。”他评价道,“只是审美和主流有些不太相符。” 小达比缓缓抬起头:“……真的吗?” “嗯,看得出你的娃娃都很细致。”花京院说,“这个时代的游戏真的很有意思,你如果不再受那位大人摆布的话,其实可以考虑留下来好好玩一玩再离开。” “……花京院典明,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小达比站起身,“我对那位大人的忠诚不变,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但是他的身份其实也并不是秘密,即使你们知道了也无法奈他分毫。” 花京院的刘海一颤。 “自始至终,我只有一个主人。”小达比微微欠身,“赶紧从我面前离开吧,花京院。我要去看看生化危机该怎么打了。” 花京院瞥他一眼,在转身离去前说: “顺便一提,你的FGO打得真的很烂。” 小达比:…… 都说了这种毫无游戏性只看人欧气肤色还有钱包容量的屑游戏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啊! 你到底是怎么火起来的啊,FGO?! 第148章 我们拉开三楼的消防通道大门,入目所及的是一片野蛮生长的荆棘。 ……这全都是隐者之紫。 疯狂钻石和白金之星在前方开路,他们把隐者之紫小心翼翼地按照生长方向拨开,给我们开出一条可以下脚的路。 这座小小电玩城的最顶楼深处就像是藏宝阁一般静谧,我们仿佛深处黑森林之中,在无数的荆棘中寻找通往城堡的路,前方一片黑暗,谁也不知道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 ——直到玛修拉开了电闸。 “前辈我找到了电灯开关!”我最可靠的小茄子说,然后她得到的是我猛烈的彩虹屁攻击。 阁楼一下子亮堂起来,我们也顺利地在满地的隐者之紫当中找到了被荆棘覆盖起来的东西。在阁楼最深处,三张全自动麻将桌拼成了一长条,上面躺着一位静静沉睡着的公主。 其他所有我们之前还没找到的人都蹲坐在麻将桌前,愁眉苦脸地陷入沉思。 “波鲁那雷夫,阿布德尔,还有老头子。”承太郎一一确认队友,“你们在干什么?” 乔纳森叹了一口长气。 “我发现乔瑟夫他竟然穿裙子。”他看起来心痛不已,“我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乔瑟夫会穿裙子呢?” 老乔瑟夫嘀咕了一句:“其实也有化妆来着。” 乔纳森茫然地看向他:“什么?” 老乔瑟夫立刻乖巧地抱住头:“我什么也没说唷乔纳森爷爷!” 西撒无奈地从沉睡的龙舌兰公主身旁直起腰,告诉我们:“怎么都弄不醒他,我们尝试过很多方法,摇晃,大喊,坠落感……甚至我还掐了他。但是JOJO就是醒不过来。” 乔瑟夫一身龙舌兰姑娘的打扮,恬静地在自动麻将桌上沉睡着。我们围过去,波鲁那雷夫和阿布德尔惊奇地看着人鱼承太郎,而仗助悄悄地拨弄了一下他老爸的假睫毛。 “我觉得这是《睡美人》的故事。”乔鲁诺推测道,花京院拉起乔瑟夫的手,在他的指腹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出血点,“这应该是就是被纺锤刺伤之后陷入沉睡的睡美人了。” “睡美人的城堡下面有许多荆棘和怪物守护……这和隐者之紫也对得上。”阿布德尔说,然后皱起他粗浓的眉,“但,唤醒睡美人的方式是让王子献上真爱之吻。我们谁是乔斯达先生的王子呢?”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向后退了一大步,包括伊奇。 “你们为什么这么嫌弃我!”老乔瑟夫叫起来,“年轻时代的我好歹也是大帅哥,亲一下怎么了?” 西撒说:“那你亲啊。” 老乔瑟夫咳嗽一声:“自己亲自己当然是没有效果的!” “不如这样吧。”我提议,“咱们每人都去亲一口。” 这个本应该能够得到拥护的提议换来的是所有人的沉默。 “怎么回事,你们真的这么嫌弃我吗?!”老乔瑟夫有些伤心,“只要人人都献出一个吻,这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我在这里年纪最大,那我去起一个带头作用,我先亲!” 乔纳森有些于心不忍:“乔瑟夫……” “没关系的,爷爷。”老乔瑟夫摘下帽子,一脸英勇就义的悲壮,“毕竟相比起来,也不算是我吃亏。” 乔纳森:……什么? 老乔瑟夫低头飞快地在龙舌兰姑娘的嘴上啾了一下,然后带着半嘴的芭比粉唇膏自信地向自己一指:“我在18岁的时候还没和别人亲过呢!所以这个年轻的我初吻的对象——KonoJOJOda!” 还没等乔纳森亲手给大孙子喂波纹饼,西撒就把老乔瑟夫拖走了:“好了下一个!” 仗助红着脸凑上去,一脸纠结地盯着睡颜恬静的龙舌兰姑娘,细眉都拧了起来。 “呃啊,我也还没和女孩子亲过呢……”仗助很痛苦地弯下腰去,“算了,这是我老爸,就当是补一补小时候的亲子课程了——” 啾。 仗助趴在乔瑟夫身旁,盯着他看了许久,发现龙舌兰公主毫无动静之后呜嘤地抱怨道:“竟然没有用,太打击我的自信了!不过老爸这套妆容看起来真的好粗糙哦,粉底液都浮起来了。” 现在已经出现了两名受害者。 第三名受害者还没被选出来,因为在场的其他人显然有很多人还没献出过初吻,而他们也不太愿意在这种时候把初吻给龙舌兰公主。 “那什么,我觉得大家可以转换一下思路。” 罗曼医生悄悄发言:“你们当中有没有人看过《玛琳菲森》?” “那是什么?”波鲁那雷夫问。 悄悄跟在我们身后的梅林兴高采烈地回答:“是一部真人电影,改编自《睡美人》,主演是安吉丽娜朱——” 我赶紧踩了一脚梅林:“别说了别说了,这是达斯米奇的电影,我怕把法务部招来!” 罗曼医生坚强地往下说:“电影里面对睡美人的传说有新的诠释。唤醒睡美人的不一定是王子,而是‘真爱’她的教母玛琳菲森,只有对睡美人怀有‘真爱’的人才能吻醒她。” 老乔瑟夫有些委屈:“我很爱自己啊!” 仗助也有些委屈:“我挺爱老爸的!” 最慌的是承太郎,虽然他表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但是他的鱼尾已经猛烈地甩了起来。毕竟在场要论谁最爱乔瑟夫,除了仗助之外应该就是他和西撒了。 “别慌,别慌,问题不大。”我抱着承太郎走近自动麻将桌,“如果《玛琳菲森》说的是真的,那么唤醒乔瑟夫的那个人选也很清晰了。” 西撒一下子懂了我的意思。 “你是说……”他挑起眉毛,“LisaLisa老师?” ------- 承太郎用他持有的“神圣遗体”打开了“光芒缝隙”,然后把LisaLisa拉了过来。 现在她就盯着自己女装沉睡的大儿子,眉毛拧得死紧。 “JOJO……看来除了波纹,我也要好好教教你怎么变装了。”LisaLisa嫌弃地扫过乔瑟夫涂抹不匀的腮红还有浮粉的粉底液,伸手把他粘不牢的假睫毛揭了下来,“所以你们是要我做什么,亲一口就行了吗?” 我们眼巴巴地看着她:“嗯嗯嗯。” LisaLisa把长发撩到身后,俯身快速地在乔瑟夫嘴唇上亲了一口。 “好了。”她就像是眨了一下眼睛一样轻松又平静,“接下来呢,这样他就能醒了吗?” 没错,龙舌兰公主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碧绿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盯着上方的LisaLisa,像是没睡醒一样嘟囔道:“……妈妈?” LisaLisa垂下眼看了一会儿乔瑟夫,然后伸手“啪”地在他额头上拍了一下。 “快点起来,不要像孩子一样赖床。”她说,“你还有使命要完成呢。” 乔瑟夫晕乎乎地坐起来,铺满整个阁楼的隐者之紫也悄悄地消失无踪。他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穿着的粉色长裙,茫然地揉了揉垫胸:“……我怎么又换上这一身衣服了,刚才我们不是在电玩城吗?难道又有混进德军基地的任务了?” 乔纳森几乎是从眼泪中挤出了这句话:“乔瑟夫,所以你为什么觉得自己穿着女装就能混进德军基地呢?” 乔瑟夫:……啊,也许,因为,人家天生就是女神? 西撒非常努力地把脸埋进胳膊肘才憋住了惊天的爆笑声。 LisaLisa向我们点点头,很潇洒地穿过“光芒缝隙”回到她自己的时代了。而我们全员聚齐——比刚开始的时候还多出了米斯达和梅林——终于从这场童话闹剧中脱身。 承太郎在我们从阁楼上下来的中途突然感觉到鱼尾一阵瘙痒,他一抓竟然挠下了一大把鳞片。于是他立刻叫白金之星把自己从我怀里抱出来,直奔电玩城的卫生间,花京院和波鲁那雷夫也匆匆地跟了上去。 大概过了5分钟,承太郎腰上围着花京院的校服外套赤脚走了出来,鱼尾变回了双腿,唯一证明人鱼公主存在过的是一地的青蓝色鱼鳞。 我偷偷从地上捡了一小把鱼鳞塞进兜。 至此,全队恢复了正常。在一通折腾之后大家也都饥肠辘辘,于是我们在仗助的建议下重新回到了托尼奥的意大利餐厅,把肚子填得饱饱的之后发现谁也没带够这个时代的钱。 仗助:…………你们为什么看着我? “那什么,仗助啊,你先帮忙垫一下钱,我给你打一个欠条,回头我会还你的。”老乔瑟夫信誓旦旦,“我以自己的名誉起誓!” 西撒幽幽地说:“你在18岁的时候就已经没什么名誉可言了。” 在场的两个乔瑟夫都抖了抖。 仗助委委屈屈地掏出钱包,嘀嘀咕咕地说:“难不成这就是之前我偷臭老爸钱包的报应吗?这次花的钱跟之前我从他那里偷来的差不多,也许这就是一种循环吧……” 梅林呵呵笑着跟莫德雷德讲我们迦勒底的阿尔托莉雅们的食堂战争小故事,莫德雷德假装不在意,但是竖起耳朵听得超级认真。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压马路回了杜王大酒店。 承太郎的鞋还在酒店里,他赤着脚慢吞吞地走着,我靠在他旁边,手不知不觉地就牵到了一起。 “承太郎。”我说,“等迦勒底把特异点修复完毕,人理烧却的危机解除之后,我能不能去找你啊?” 他说:“行。” “你怎么回答得这么一板一眼的。”我晃晃他的胳膊,“不过修复完特异点之后,在2016年的你也应该有四十几岁了。我回头去问问小玛丽所长,看看能不能偷偷把我灵子转移回1988年,让我跟你悄悄私奔。” 承太郎问:“四十几岁不行吗?” 我说:“别人会觉得你在犯罪。” 承太郎不吭声了。 “算了,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我嘀咕,“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按照套路,每个出现了‘异变’的时空都要把大BOSS再打一遍,在仗助这里的那个最终的反派就应该是……” 我们慢慢地走进杜王大酒店的前台大厅,老乔瑟夫拉着梅林和米斯达去重新开了两个房间。大家在一楼分别,我随意地瞥向大厅的门口,有工作人员在忙忙碌碌地布置一个小展厅。我好奇地踮脚望去,发现那是画展的宣传栏。 “杜王町要办画展了吗?”我眨了眨眼睛,“是哪位艺术家,是荒木老师吗?” 承太郎用白金之星的好眼力扫了一眼:“是‘文艺复兴’主题展,有拉斐尔之类的名家画作展出。” 我开玩笑道:“没有达芬奇亲吗?” “有。”承太郎说,“似乎有一副《蒙娜丽莎》的复制品。” 我:…………………… 等等,那什么,等一下。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我先放一只手在这里。 承太郎见我脸色一下子变了,问:“怎么了,画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画有问题,是喜欢画的人有问题。”我说,“我先预言一下,展出的《蒙娜丽莎》复制品一定会被盗。” 当然,这也是我们捕获某位上班族的最佳诱饵! 吉良吉影要是也被“那位大人”复活了,那他一定不能抵挡住《蒙娜丽莎》的诱惑! 我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 荒木庄很快就要失去他们唯一的经济来源和做家务的人了。 乔鲁诺,压路机先别开了,我们换辆救护车! 第149章 这是一场受人瞩目的艺术展。策展人是来自意大利的某位好心收藏家,他祖上收集了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等人的真迹,这一次受杜王町的一位美术馆馆长邀请,将这些传世名作带来了这个日本的小小镇子。 美术馆在一个月前就铺开了宣传,不少人从全国各地赶来,就是为了一睹文艺复兴三杰的真迹。其中有一幅《蒙娜丽莎》的复制品,它是由后人在17世纪创作出来的,对于并不能去卢浮宫看展的人来说也算是一种慰藉。 “但我去过卢浮宫。”岸边露伴说,“真迹不大,但是很美。我看到它的那一刻,内心被人类所能拥有的美所深深震撼。那是启迪了人类艺术史的璀璨光辉,那一抹微笑将永远留存在我心底。” 仗助:………………虽然你说的应该是内心的真情实感,但是我总感觉你是在炫耀。 我们为了诱捕吉良吉影就必须要搞到美术展的门票,仗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身边唯一一个能够和美术沾上边的岸边露伴。露伴老师很大方地在家接待了我们,听到我们提起《蒙娜丽莎》后就滔滔不绝地开始夸赞起来。 达芬奇亲在迦勒底边听边乐,小声鼓动我:“让他会说就多说点!” 露伴老师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赞美对象正美滋滋地看直播,他夸完之后情绪又有些消沉下来:“但是我和那名馆长的关系不算太好,他是个学院派,不太喜欢漫画这种艺术形式。所以这次的画展我应该拿不到赠票,也没法帮忙让你们一直在馆内逗留。” “那就是馆长的狭隘之处了。”达芬奇亲说,“每个时代都有相应流行的艺术形式,我觉得漫画就很好啊!之前我还给立香画过叫始皇帝的一只大飞蛾□□行为的漫画本子——唔唔唔,怎么了立香,这个不能说吗?” 我绝望了:“……你这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 露伴老师问:“你在跟谁说话?” 我:“达芬奇。” 露伴老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这家伙,跟仗助在一起时间待久了也开始喜欢耍滑头。这样吧,我去打一下美术馆的订票电话,给你们几个各买一张开馆日的票。你们有几个人?” 我眨眨眼睛,开始掰手指。 露伴老师看我开始第二遍数过自己的右手时终于慌了:“你们要带这么多人去吗?你这是带了一个学前班吗?” 我说:“确实人挺多的……对了露伴老师你能不能帮我问问,美术馆可以带乌龟进去吗?” 岸边露伴:?! 仗助缓缓地回过头看我:“你没跟我说要带乌龟啊?” 我有些无辜:“现在你知道了。乌龟有什么问题吗?” 仗助:……哈哈,没、没问题。 露伴老师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这家伙其实怕乌龟!” 被当面拆穿自己弱点的仗助在回家路上心情还是郁郁,他双手插在衣兜里,驼着背垂头丧气:“露伴那家伙真是烦人。难道开馆日那天咱们必须要跟他一起去抓吉良吉影吗?” 我同情地看着他:“对啊,毕竟露伴老师的替身能力真的很强。放心啦,露伴老师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毕竟他是荒*%*的——呢。” “……你刚才说了什么?”一直没有吭声的承太郎突然问。 我茫然:“我说荒*……%*老师啊。” “你现在说的话在我们耳朵里就像是一串自动消音。”仗助说,“你说了脏话吗?” 我立刻反驳:“没有!” 承太郎说:“看她的唇形,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 我无语地仰头看天,对着天空嘟囔:“看来老师是这个世界的卡密,卡密的名字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荒木老师赐予我们顺利打败各位Boss的强运吧! ------- 文艺复兴展开展首日。 天气,晴。 为了能够进美术馆,各位奇装异服的替身使者们也不得不换上了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于是我有幸看到了穿着卫衣的米斯达和乔鲁诺,穿着夹克衫的乔瑟夫和西撒,还有一身正装有些紧张的乔纳森。 “我一直很想看一看拉斐尔的画,但是直到大学毕业的时候都没有机会去法国还有意大利看一看。”19世纪的老派绅士甚至还打上了小领结,一脸紧张地把酒店送的玫瑰别在了胸口,看起来像是要去结婚,“请问我这样去看展会不会显得不太庄重?” 我说:“一会儿咱们路过杜王町大教堂的时候你都能直接上台当新郎了。” 乔瑟夫嘻嘻笑起来:“那我这就去把艾琳娜奶奶带来!” 乔鲁诺是个贴心的小天使,他安慰乔纳森:“别紧张,在这个年代看画展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您正常表现就可以了。” 美术馆距离杜王大酒店并不太远,我们为了抓吉良吉影一个正着,专门挑了游人最少的闭馆前一个小时到达。 出于我对吉良吉影的了解,以及仗助提供的情报,我们对这家伙的行为模式和思维脉络都有了比较深刻的认识。 这个平静的上班族,真的很不喜欢引起他人的注意,也不怎么主动去了解外界的敌情。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恋手宅。 1999年,全世界的替身使者基本都知道无敌的空条承太郎替身能力是停止时间了,就连音石明这个19岁的憨憨摇滚乐手都知道不能近白金之星的身,但吉良吉影就是能充满自信地缓步靠近还没失去意识的承太郎,还想绕背嘲讽他。 ……上一个这么干的已经在开罗被打炸了。 所以我们并不太担心吉良吉影认出我们一行人的身份,只有仗助和承太郎两个人简单地做了一下伪装。仗助脱下了他的学生制服,换了一件带兜帽的蓝色星星卫衣,不太情愿地遮掩了一下他标志性的发型。而承太郎连衣服都没换,他被我一把勾住胳膊,我们伪装成一对来看画展的高中生小情侣,旁若无人地在售卖纪念品的小摊子前挑明信片。 “哔,哔,这里是JOJO2号,诱饵已经放下。” 乔瑟夫假装不认识我们两个,在擦身而过时悄悄这样说。 承太郎点了点头:“收到。” 我买了一张米开朗基罗《大卫》雕像的明信片,承太郎选了一张《维特鲁威人》,我们在结账的时候迦勒底的通讯手环一直在疯狂闪烁。当我们离开周边小摊,向着下一个诱饵投放地点悄悄靠近时,我举起手腕假装撩头发,然后对着手环问:“刚才是不是达芬奇亲在吐槽现代人把他的画印成了明信片?” “不是哦。”奥尔加玛丽所长说,“是罗马尼啦,他似乎对《大卫》雕像有些看法呢。” 罗曼医生嘀嘀咕咕:“米开朗基罗的水平很高超,不过不如说是太过高超了,我认为真实的大卫王并没有那样雕像中那样拥有几乎可以算是完美的身材……” 达芬奇亲笑着说:“这是艺术创作啦!” 我们慢慢走到回廊拐角,这里有一扇美术馆员工使用的小门。原本靠在门边歇息的乔鲁诺立刻直起身,在路过我们时轻轻道:“JOJO5号,诱饵已放下。” 我比了一个手势:“收到!” 穿过回廊拐角,眼前的展厅游人不少,因为这里摆放着达芬奇的自画像真迹。我几乎是看到那个长胡子老头肖像的第一眼就喷笑出声,承太郎有些惊讶地低头看我,而迦勒底的达芬奇亲抗议道:“真是的,立香亲你笑得太过分了!我画得不好看吗?我可是如实地对着镜子把自己的样子画出来了!” “但是、但是我一想到你现在给自己捏了一个大美女的身体,我就——” 达芬奇亲:“第一天才是不会被外貌所限制住的,我最大的财富可是头脑,头脑!” “哦,好,嗯哼。”我努力憋住笑,然后对承太郎解释,“我们迦勒底成功召唤出了列奥纳多·达·芬奇,但是她——我是说,他没有以原本的样貌回应召唤,而是给自己制造了以蒙娜丽莎为原型的一个女子的躯壳。一直和我进行通讯的那位褐发美女其实就是达芬奇亲,是本人哦!” 承太郎看起来很平静:“早在听说亚瑟王和莫德雷德都是女性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们迦勒底所谓英灵的性别外貌不抱希望了。” ……看起来这边又是一位型月性转受害者。 我们经过挤在达芬奇自画像前的游客,乔纳森就在其中,他赞叹地看着眼前这位文艺复兴的艺术巨匠,没忘了向我们抬起手:“JOJO1号,诱饵投放完毕。” 最后,我们穿过这个展厅,经过拉斐尔的几幅画,来到了挂着《蒙娜丽莎》复制品的墙边。 仗助站在画前,抬头看着微笑着的神秘女子,自言自语道:“不得不说,她的手确实很美,肉肉的,看起来让人很想捏一捏。” 达芬奇亲说:“谢谢你,如果可以的话咱俩可以拉拉手。” 我说:“打住,请不要夺走仗助宝贵的初牵手体验!” “JOJO4号,诱饵投放完毕,陷阱构建完成。”仗助回过头看向我们,“距离闭馆还有20分钟,让我们静静等待吉良吉影的到来吧。” 我“嗯”了一声,回过头和他一起仰望着墙上的画作,轻轻地哼了起来: “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你牵着我去看新展出的油画——” 承太郎:…… 虽然歌词很应景没错…… 但是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歌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无人的街道,空荡的展厅,只剩你和手在开平静的Party——” 第150章 这是完美的一天。 吉良吉影很久都没有如此平静了。 自从他装着女朋友的纸袋子被那个叫做矢安宫重清的高中生拿走之后,他植物一样平和安宁的生活就被打破,广濑康一、空条承太郎、东方仗助、川尻早人……数不清的人来找他的麻烦,最终至他于死地。 当他被杉本铃美驱赶至地狱后,他真的以为自己会从此死去。 ——但好运真的眷顾了他。 神,神拯救了吉良吉影。 神向他伸出了手——虽然这是一双和女人比起来一点也不纤细优美的手,真奇怪,神不应该是万能完美的吗,为什么他对神的手半点反应都没有——而他握住了这救赎。 神问: “吉良吉影,你想继续活下去吗?” 这是根本不需要回答的问题,吉良吉影想要东西的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平静而满足的生活。 “那么,我将给你再次活过的机会。”神轻轻道,声音魅惑而诱人,“将灵魂交给我,我将让你重回人世,继续你满足而安宁的生活。” 谢谢你,神啊。只是,为了复生他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神笑了。 “我喜欢聪明人,你正好就是聪明人。”他道,“没错,在人世间有一样我想要的东西,我要你把它带来。只是它已经有了自己选定的人,我要你击败那个被选定的人,从他手中将那样东西拿到。” 吉良吉影问:“谁?” 神说:“空条承太郎。” 吉良吉影:……那什么,我还是回地狱去吧。 神:你的出息呢?!我们荒木庄那么多人被白金之星欧拉过,怎么就你一个得了ptsd呢?!就这怂样你也有脸做我们JOJO的反派?! 吉良吉影:那有本事你自己下去揍他啊?! 神:我是卡密,亲自下凡太掉价了。 吉良吉影:要去你自己去,我反正不想再惹空条承太郎了! 神:那这样,还有一个人选,你可以换一个人打。 吉良吉影:谁? 神:东方仗助。 吉良吉影:…… 神一把拉住扒拉开云彩想直接自由落体回地狱的吉良吉影:回来!你给我回来! 吉良吉影:大哥,大哥,求你了让我死个痛快吧!当初就是这俩人把我干死的,你这是让我再去送死啊! 神:别怕,我给你开挂! 吉良吉影:什么挂,时停挂? 神:你在想屁吃,老子用箭捅了自己才好不容易会了时停,你当自己是承太郎那个挂逼看一眼就能学会? 神再一次拉住扒拉开云彩直接想往下跳的吉良吉影:我话还没说完!时停没有,但是我可以给你别的! 吉良吉影:什么?我告诉你,再扒拉我一次我就让我们家杀皇点赞炸你了啊。 神:你这人咋胆儿这么小呢?这样吧,我再复活一个你,到时候吉良吉影和川尻浩作同时复活,两个人夹击东方仗助,然后一起崩崩承太郎,Wryyyyy,这样乔斯达家就不足为虑啦!光是想想我就High到不行啦! 吉良吉影:…………KillerQueen你摸我一下好吗,咱俩手动回地狱比较方便。要是天堂就是这个鸟样那我情愿待在地狱。 杀手皇后:咪。 神:好好好,那就一个,就复活一个。算了,那我换一个思路吧,你有没有什么梦想? 吉良吉影:梦想……成为秧歌Star? 神:你看着我的大耳刮子,想清楚了再说话。 吉良吉影:我想要一个稳定的女朋友。 神:这个简单,行,很容易达成。滚下去打JO吧! ------- 吉良吉影真的复活了。 他重新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躯体,换回了自己原本的样貌,脚踏实地行走在杜王町的街道上。 金发的男人近乎迷恋地伸手触碰过自己搏动的脖侧颈动脉,房屋的砖墙,街边的树干,飘摇的清风。一切都让他有了自己复生的实感,商店橱窗内的宣传画册让他驻留:杜王美术馆最重磅的艺术展今日开展,文艺复兴三杰真迹展出,其中有一幅《蒙娜丽莎》的复制品,几可乱真。 吉良吉影抬头看向天空。 神,你真的为我实现心愿了,对吗? 在黄昏时分,即将闭馆前夕,吉良吉影走进了美术馆。 他是个聪明且有修养的人,自然能够欣赏这些堂皇的艺术精品。只是今天他意不在此,拉斐尔的圣母像再美,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再神伟……都比不过那一幅微笑着的女子,和她轻轻交叠搭放着的双手。 吉良吉影匆匆地走入第一个展厅,展厅入口处售卖纪念品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摊,他随意地扫了一眼,但视线凝在被游客们挑剩下的明信片旁移不开了。 在黑色绒布的桌垫上,摆放着一只手。 那是、那是怎样的一只手啊,白皙,圆润,修长,只在指关节处看得出骨骼的痕迹,上面几乎没有一点瑕疵,指甲也是健康的半透明露着粉色。吉良吉影从喉咙里发出了类似于猫咪见到激光点的低声呼噜,踮起脚尖走近了,然后颤抖着从桌上捧起那只手。 “这个——”吉良吉影低声问。 工作人员正忙着把书签收进盒子,他头也不抬地说:“那不是我们摊位上的东西,似乎是某位客人落下的。” 吉良吉影本能地说:“那我帮你把它送去问讯处吧。” 工作人员巴不得少一事:“谢谢你啊。” 一摸上去,吉良吉影就知道这肯定不是真的手,但这个用硅胶制成的模型比真实的手还要好!他把这只手轻轻地放进自己的衣兜,然后他也将手揣进兜里,和这只模型手十指交缠。 这……这就是冬天在衣兜里牵着女朋友的感觉吗?! 他晕乎乎地向前走,仿佛踩在云端。在绕过第一个展厅拐角时,他又看见了一只手,被遗落在拜访宣传册的小木桌上的一只手,白莹莹的仿佛玉雕成的一样,立在桌上仿佛在向他轻轻招摇。 神,这就是你赐下的福吗? 没人在意这个角落,吉良吉影迅速地将他的预备女友二号也收进了口袋。 现在他是双手都能和女朋友牵上的人生赢家了。 他来到第二号展厅,这里展出的是达芬奇的自画像。吉良吉影驻足看了一小会儿这个长胡子的佛罗伦萨老头,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有些嫉妒又有些感激,嫉妒他能绘出那样的一双手,又感激他用这样美丽的造物将自己启蒙。 吉良吉影绕过这堵墙,本打算向下一个展厅走去,但他视线一扫,在展厅出口处的墙角又发现了一只攥成拳头造型的手模型。 ……今天这个美术馆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到处都有人乱扔他的女朋友?! 当吉良吉影狂喜地抱着三只模型手来到《蒙娜丽莎》的复制品展区时,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游客了。整个展厅只剩下他和高挂墙上微笑的女子肖像四目相对,当然,还有不知是谁遗落在地上的一只手环。 ……手环? 吉良吉影狂喜过后大脑仍然留有一丝理智,他叫出了杀手皇后,让自己的替身代替自己前去触碰这只可疑的白色手环。粉红的大猫咪蹲下来碰了一下手环,“滴”的一声轻响,手环功能开启,全息投影立刻同步在了这个展厅当中。 在《蒙娜丽莎》面前,一名褐发的女子就这样缓缓地从全息投影中现出身形。她慢慢转过头,用深邃而美丽的蓝色双眼直视着他,然后平举起双臂。 “Ciao,吉良先生。”她露出了和蒙娜丽莎如出一辙的微笑,然后在瞳孔颤抖的吉良吉影面前,用右手轻轻地拈起左手长筒手套的指尖,缓缓地向外拉,“听说,你很喜欢我……的这幅画?” 吉良吉影的牙齿发出了“喀喀喀”的轻响,因为他在颤抖。 神啊,这未免有些太超过了。 “啪嗒。” 左手的手套落了地,她姿态优美地扬手:“Onehand。” 接着就是右手手套落地,她抬起另一只:“Alloff。” 蒙娜丽莎活过来了,她在吉良吉影面前脱掉了手套,然后抬起双臂,做出了一个令人困惑不解的姿势。 “在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流行起了一种奇妙的舞蹈姿势。”她说。 “什、什么?”吉良吉影呆滞地问,丝毫没有察觉到怀中的模型手开始蠕动。 蒙娜丽莎同情地笑了。 “花手。” “玛修,放音乐。” 一瞬间,劲爆的电音舞曲在展厅炸响,迪斯科舞厅迷离的灯光开始摇晃,在鬼哭狼嚎的“做人不要太攀比,要比就比激光雨”、“花花世界迷人眼,没有替身别赛脸”、“灯红柳绿迷人醉,香哥带你混社会”、“刀不锋,猫太瘦,承哥不想跟你斗”、“做人你别太JO,做鬼你别学DIO,人生未免起起落落,但荒木庄生活你得自己把握;纵使上班万般苦涩,想想室友你也得笑着干活”社会精神小伙语录喊麦声中,达芬奇饰演的蒙娜丽莎充满热情地摇完了一整套花手。 吉良吉影手中的模型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毒蛇,悄悄地各自缠上了他的脖颈和两手手腕,他浑身发颤地被注入了蛇毒,然后带着满脑子“我的蒙娜丽莎不可能这么村炮”的痛悔,轰然倒地。 “我……看到你的时候……”他口吐白沫,抽搐着企图说完最后一句话,“我……以为……” 达芬奇亲温柔地说:“别boki了,老子是男的,还比你大。” 吉良吉影:…………………… 救护车,他要救护车—— 第151章 吉良吉影重新醒来的时候,一张熟悉的明晃晃的紫色大脸就悬浮在他面前,带着灿烂的笑容盯着他。 “欧拉。”白金之星说。 吉良吉影双眼一翻企图再次晕过去,我拎着一只模型手往他眼前晃了晃,他的眼神立刻发直,微微张开嘴一脸渴望,明显一副记吃不记打的样子。 “乔鲁诺变出的毒蛇并不是致命的毒蛇,蛇毒只是让你全身麻痹而已,暂时你还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小命。现在,趁你的舌头还能用,告诉我们究竟是谁将你复活的。”仗助在面对吉良吉影的时候气场和平时完全不同,就像是从摇头摆尾的小黑柴一下子变成了凶巴巴的德国牧羊犬。 吉良吉影被我们捆了起来塞进了美术馆的消防通道,由白金之星和疯狂钻石直接压制着摁在墙角,而我们一圈人把他围起来,幽幽地盯着。 “是……是神将我复活的。”吉良吉影说,因为蛇毒的作用还有点口齿不清,“是天堂之上的神给了我生命,还有任务。” 我面色凝重起来。 “你说的神……是不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很轻,高鼻梁,黑发黑眼,头发蓬松,笑起来抿着嘴似乎很羞涩的普通男性?” 吉良吉影有点懵:“那是谁?” 我说:“荒*¥%老师啊!” 吉良吉影:“你刚才说话为什么自带消音?” 我说:“因为在这个世界不能直呼究极生物、唯一真神的姓名。” 吉良吉影:“不,神有着长长的金发,紫色皮肤,身材魁梧,拥有着雌雄莫辨的魅力,脸上还有着星星一样的奇异纹路。” 我失望地直起身:“哦,那是伪神。只要不是荒*%¥老师,我觉得咱们都可以挑战一下。” 花京院突然问:“那个神给了你什么任务?” 吉良吉影磨蹭了一会儿没开口,直到白金之星和疯狂钻石把砂锅大的拳头怼到他脸上,他才小声说:“击败空条承太郎或者东方仗助,然后从他们手中抢夺一样东西。” “神圣遗体。”承太郎和我对视了一眼。 为了获得更加详细的情报,露伴老师直接发动了“天堂之门”。吉良吉影的脸皮翻开为书页,他惊恐地看着露伴老师翻动他的记忆,乔瑟夫好奇地凑了上来,小声念:“小时候在图书馆看到《蒙娜丽莎》然后被她的手吸引,觉醒了自己对手的变态迷恋……哇,老兄,你的癖好真怪啊。” 老乔瑟夫勾住年轻时候自己的肩膀:“这还不算最怪的,我还听说有人喜欢蚊子包……” 某个世界的某位骑手:阿嚏。 翻阅完吉良吉影的记忆之后,露伴老师摇摇头:“没有什么别的情报了,吉良吉影之前没见过那位‘神’,他也没有什么标志性的能表明身份的发言。唯一比较奇怪的就是什么‘Wryyy’还有‘我真是High到不行啦’。” 承太郎:……………… 这不是很有标志性的发言吗?! 怎么幕后黑手又是你啊,DIO!!! “看来DIO又找了什么方法苟活了下来,还获得了能让人死而复生的能力。”乔纳森攥紧了拳头,“事不宜迟,我们要赶往下一个时空解决‘异变’了!” 承太郎拿出乌龟,除我以外的其他人都钻了进去,吉良吉影看着乌龟眼神闪烁,然后被仗助一把塞了进去。 “这家伙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逃跑,逃跑之后又会祸害别的无辜女孩子。我一定要把他看牢!”仗助说,“放心吧承太郎先生,我已经找到对付他的方法了!” 承太郎问:“什么方法?” 仗助大声念道:“做人不要太攀比,要比就比激光雨——” 吉良吉影痛苦地弓起身:“别念了别念了别念了……” 我拍拍仗助的肩膀;“行,我特别允许你在乌龟里外放抖音。” 杜王町的最终BOSS被俘虏,我和承太郎拿着乌龟走出美术馆时,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我却又有了一个疑问。 “说到底,我们还是没能把那个把你变成人鱼的家伙揪出来。” 承太郎望着被染成橙红色的天际,慢慢说:“也许她看够了故事之后,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吧。” 光芒缝隙在我们前方的道路上闪烁,我深吸一口气,抬脚向里面迈去。 在这五个时空里,我遇到了五个不同的乔斯达家族的JOJO。那么在下一个时空里我又会遇到谁? ------- “吱哇——吱哇——吱哇——吱哇——” 我落地的时候眼前一花,耳边警报声震耳欲聋,还没等我搞清楚状况,一只柔软的手就猛地拉住我的胳膊向旁边一拽! “承——”我想喊,另一只软乎乎的手又把我的嘴捂住了:“嘘!” 我惊恐地转过身,和那个把我拉过来的姑娘四目相对。 她比我高很多,目测有一米七几,看起来像是白种人和东亚人的混血,五官较欧美人柔和,双眼是我无法准确叫出名字的颜色,看起来像是掺杂了黄色的绿,好像是两片步入秋季后没考虑好自己该不该变黄的绿叶。 “你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压低声音问我,“你这家伙看起来真小,是亚洲人吗?成年了吗?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不是少管所……还是说,你也是普奇那家伙——” 面对她连珠炮的一大串问题,我“唔唔”地啥也说不出口,只能睁大眼睛企图让她松手。 “哦,你现在说不了话。”她把捂着我嘴的手放下了,但是我仍然感觉到双手上还有束缚感。我低下头,赫然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细线牢牢缠住,双腿也是。 “这是哪里?”我不答反问,越过她去打量这条狭窄走廊的样子,“为什么警报一直在响?” “因为有人打架。”大姐姐随意地说,“啊,响得越来越急就说明还有陌生人闯进来了。真奇怪,你都不知道这是哪里,那又是怎么越过大海进来的?你是海豚成精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眼前这个高个子挑染了绿色头发的大姐姐有着莫名其妙的一种亲切感。 “我叫藤丸立香,来自2016年,是在时空穿越的时候不小心落到这里的。”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没有恶意,也没有攻击你的意图,请你告诉我这里是几几年,又是什么地方。” 大姐姐挑起眉毛:“时空穿越?好吧,我刚才确实是看到你突然出现在了走廊上……这里是2012年,美国。不过我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 我紧张地问:“什么?” “这里是绿海豚水族馆监狱,而且暗处隐藏了很多危险的替身使者。”大姐姐说,“像你这样突然闯入的小姑娘估计一冒头就会被杀掉吧?” 我:?! 为什么监狱会这么危险?!说好的米国是世界灯塔自由平等美好呢?! 大姐姐松开了束缚我的线,我看着线回到她的手掌中,她四下张望了一圈,拽着我的胳膊悄悄往走廊上走:“正好,我现在要去找人。我看看能不能把你一起送出去。” “你们还能送人出监狱?”我糊里糊涂地问。 “不能,所以需要试试看。”大姐姐说,“SPW财团的使者在等着我,我要把手上的东西送给他们,如果幸运的话他们能把你一起带走。” 我听到SPW财团这个名字之后,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衣兜,冷不丁地摸到了一只龟壳。 ——等等,临走前乌龟并没有放在承太郎身上吗? “姐姐你……认识SPW财团的人?”我问。 “看来2016年的时候SPW财团还没破产。”大姐姐随口道,“是,我老爸病重,目前正在由SPW财团治疗。我得把能救他的东西转交出去。” 前头走廊上突然传来脚步声,大姐姐立刻把我拉进就近的一间牢房,我慌慌张张地往床底下钻,大姐姐往床上一坐,背对着走廊假装思考人生。 我趴在床底下,看着一群穿着制服的狱警匆匆跑过,当脚步声远去之后,大姐姐立刻把我拽了出来:“看来这帮家伙无暇顾及我们了,快,趁这个机会一口气冲到中庭去!” 我被大姐姐拉着向前猛冲,着急地说:“等等等等,我还有一个同伴应该也落在了这里——” “没空找人了,随时会有敌人出现阻止。”大姐姐说,“可恶,艾梅斯她们都去哪里了,明明说好的会——” “空条!”我们身后响起一声怒喝,“你这家伙竟然在这里!你想去哪儿?!” 我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莫非是承太郎被发现了?!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这里的人这么快就知道了承太郎的名字,但我的手已经条件反射地伸进兜里摸向乌龟。 “快出来几个人帮帮忙啊!”我把带着一大屋子战斗力的乌龟捧了出来,但是在刚把它拎出来时就感觉手感有点不对劲。 等一下,这乌龟有这么重吗? 大姐姐问:“……你为什么随身带着儿童玩具车?” 我定睛一看,在我手上捧着的并不是那个带着一屋子人的工具龟,而是杀手皇后手上的第二爆弹—— 枯萎穿心攻击! “是龟龟车!!!”我惨叫起来,“吉良吉影你这个混蛋究竟是什么时候掉包的——大姐姐快跑啊!!!” 我立刻甩手将刚才安安静静了一路的龟龟车扔了出去,大姐姐一脸懵地被我拽着向外猛冲。 “等等,等等,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问。 龟龟车落地之后,车头镶嵌的猫咪骷髅的空洞眼中中发出了渗人的红光。 “烤鸡要没咯!!!”它大喊道,四驱小轮吱嘎吱嘎地响起来,“烤鸡要没咯!!!” 我拉着大姐姐掉头就跑:“那玩意儿是个会自动追踪人的炸.弹,它威力强大,我都不知道它能不能把这整座监狱炸飞!这时候就别管什么会不会被人发现了,活命要紧啊!” 大姐姐二话不说,一把把我扛到了肩头,和承太郎如出一辙地把我当麻袋一样拔腿飞奔。我们飞快地跑过监狱的长长走廊,现在似乎是放风时间,很多犯人一脸懵地看着我们一阵风一样地跑过。 在一处拐角,一名狱警突然冒出来想抓住大姐姐,但她灵活地从他胳肢窝底下钻了过去,龟龟车没刹住车,一下子撞在了狱警身上! “BOOOOOM!” 爆炸强劲的气流把我们轰得向前径直向前飞去!大姐姐把我的头护在怀里,我们在半空中翻滚了好几圈才重重落地。 “甩掉了吗?”我心有余悸地探出头来,在我们身后,整栋建筑都被龟龟车炸得不成样子,半栋楼都没了,好多犯人懵逼地从没了一半的牢房里向外看。 “没甩掉!”大姐姐叫道,她因为承受了爆炸的冲击波耳朵和嘴角都渗出血痕,在一地砖石的废墟中,再次响起了龟龟车嘎吱嘎吱的响动:“烤鸡要没咯!” 这家伙竟然是连续爆炸的吗?! 我把大姐姐拉了起来,她用手背抹掉嘴角的血迹之后牵起我的手再次跑起来:“这边走!” 为数不多的几个狱警在焦头烂额的维持秩序,有人想拦住我们,但是大姐姐迅猛地把他们踹倒,我也挥拳帮忙干掉了一个。 龟龟车锲而不舍地在我们身后猛追,大姐姐奔跑下楼,七拐八拐地绕过已经被炸的松动的重重铁门,向着监狱放风用的庭院跑去。 “不许动!”有狱警端起枪,我立刻发动了魔术礼装的“紧急回避”加在大姐姐身上,子弹击中她后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她讶异地低头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胸口,拍拍我权当鼓励:“你还挺有用的嘛!” 我:“……姐姐你鼓励就鼓励吧,别拍我屁股行吗?” 我俩冒着狱警的弹雨向着监狱厚实的围墙冲去,大姐姐突然放慢了脚步,问我:“你会游泳吗?” 我有点懵:“什么?” “不会游泳也没办法了,从5秒后开始学吧。”大姐姐背靠着监狱边缘的高墙,面对着向我们疾驰而来的龟龟车,刻意地等了它几秒。当它就快要接触到她的脚背时,她以保护者的姿态抱着我猛地向旁边一跃:“护住自己的头部!” “BOOOOOOM!!!” 爆炸掀起灼热的冲击性气浪,大姐姐死死把我扣在怀里,因为有“紧急回避”的加护,她在爆炸中心旁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也没有受重伤,而是在站起来之后,向着被炸开巨大豁口的监狱墙外飞奔! “接下来我就要跳进海里了。”大姐姐说,“屏住呼吸,3、2、1——跳!” “噗通!!!” 当我投入冰冷的海水后,整个人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短短的五分钟内,我落入监狱,被救,发现吉良吉影在我身上放了龟龟车,逃跑,冲到监狱边缘顺势让龟龟车炸开围墙,目前正和刚刚认识的大姐姐越狱——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尽力踩着水,拍打手环企图更换魔术礼装。“噗”的一声,我穿上了在杜王町海边玩水时的那身比基尼,还附赠一只透明游泳圈。向着海岸游去的大姐姐一看到我这样就笑了:“你这家伙是来度假的吗?” 我很悲愤:“我也没想到自己要横跨大海啊!” 大姐姐叹了口气:“算了,我这里有个办法,是我老爸教的,也不知道顶不顶用。” 我充满希望地问:“什么?” 大姐姐说:“召唤海豚来带我们游出去!” 我:??? 你老爸是海洋精灵吗,这是什么不靠谱的方法啊?! 大姐姐看出我脸上的困惑,她脱掉身上的披风,活动活动胳膊,突然吹了一声尖锐的唿哨。 我被这声唿哨震得头皮发麻,大姐姐连吹了三声之后,划着水让自己保持漂浮在海面上:“稍等一会儿吧。” 我忍不住问:“姐姐,你到底是……” 她这才想起来:“刚才忙着逃命,都没自我介绍呢。” “我叫徐伦,空条徐伦。”她说,“一会儿上岸之后我们就分开走吧,毕竟我是越狱犯,除了警方还会有其他敌人来追踪我,你这种没有战斗力的小家伙跟着我会很危险的。” 我有些愣神,因为我看到了徐伦脱掉披风外套后,后肩露出的星型胎记。 “啊,看来老爸没骗我,确实管用。”徐伦没管我刚才的发愣,她一把薅起我的后衣领,“海豚来了,快上车!” 不知何时,几只灰色的海豚从大海深处跃出,尖声叫着回应徐伦刚才的哨声。我手忙脚乱地抓住海豚的鳍,手脚并用地扒在它身上。徐伦从容很多,她似乎有着能将自己身体部分化成绳子的能力,很轻松地就像骑马一样套住了一只海豚,像是海豚骑士一样向着海岸边游去。 “等、等等!”我呛了一口水,“徐伦!徐伦姐姐!你姓空条?那你爸爸——” 徐伦回头看了我一眼,稍有些警惕:“怎么?” 我话到嘴边又不太敢问了。 “你这是要把东西送给你病重的爸爸,是吗?”我带着些希冀看她,“我愿意和你一道,我愿意帮你!” 徐伦不可置信:“你要帮我?我说了吧,此行路上会有很多敌人,而且他们都拥有着你都看不到的危险能力,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努力在海豚腾跃时溅起的水花中抬起头:“因为——因为我认识另一个姓空条的人,他在旅途中帮助了我很多。如果你的爸爸就是那个人的话,我必须要帮忙,回报他的恩情!”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徐伦问。 “空条承太郎!!!”我大声道,“海洋冒险家空条承太郎!!!” 徐伦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 “老爸怎么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和别人结缘啊……”她拍了一下海面,“我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你了。你说你叫藤丸立香,对吧?” “没错,我叫藤丸立香!” 我在心里小声接了一句: 目前正想做你的后妈。 ------- 第152章 我趴在海滩上,像一只搁浅的鲸鱼一样不愿意动弹。 徐伦伸手把我翻了个面,按了一下我的肚皮。我“噗呲”喷了一小口水,然后划拉了几下胳膊:“太刺激了,我没想到飚海豚也这么刺激。” “之后还有更刺激的呢。”徐伦捏了一把我的脸,“话说回来,你今年几岁?” 我嘟囔:“再过几天应该就17岁了。” “果然没错,你就是个小姑娘。”徐伦笑了,“走吧,我们去联系SPW财团的人,在路上我跟你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拍打下身上的沙子,徐伦把我拉起来,一通狂揉把我头发上的沙粒扫下来。 “谢谢。”我乖乖地让她摸,徐伦没忍住,捏了一下我的耳垂:“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怪可爱的。” 我心里一惊:“可、可爱?不不不,我虽然个子小,但是我很可靠的!请你不要有顾虑地依靠我吧!” 徐伦笑起来双眼弯弯的:“别逗了,你依靠我还差不多。走吧,立香,我们必须要在警察找到我们之前联系上SPW财团。” 我们向着有人烟的大路上走去,我拍打着迦勒底的通讯手环,期待着他们能够出来说一两句话,但是他们保持着古怪的沉默。徐伦扫了一眼我的手环,随口道:“你这是什么,手表吗?泡水之后应该就不能用了吧。” 我弱弱地说:“可能……但是拍拍也许就会好。” 徐伦在憋笑,我看出来了。 越看徐伦,我就越觉得她眼熟,从她的眉眼间能看到承太郎的影子。我暗暗心惊,忍不住问:“那个,冒昧地问一句,你为什么会在监狱里面呢?” “我被DIO的手下暗算了,蒙冤入狱。”徐伦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沙滩上走着,语气虽然平静,但是我能听出她的不甘和愤怒,“普奇神父以我为诱饵,在我爸爸进入监狱之后,用替身抽掉了他的记忆和替身碟片。现在爸爸他陷入了假死状态,而我手上只有他的替身碟片,记忆碟片还在普奇神父手上。如果不快一点把他的碟片送过去的话,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活下去。” 我提高了声音:“普奇神父是哪个崽种?!” 徐伦:“……你还小,别说脏话。” “普奇是DIO当年的朋友,DIO是我爸的仇敌,在几十年前被我爸打死了。”徐伦解释,“普奇在绿海豚监狱做教诲师,也是因为这个,他把我想办法弄了进去。他应该是想从我爸的记忆里寻找某个当年和DIO有关的东西,也要向我爸复仇。” 我气得牙齿嘎嘣响:“迪奥你这家伙死了也不安生——罗曼医生!!!” 迦勒底那头大气都不敢出的医生惊了一跳:“我、我在!” “找个心狠手辣的从者去给迪奥挠脚心!乔纳森求情也不能把他放出来!” 徐伦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 “哦这是个通讯手环,我可以和2016年的同伴通话。”我迅速把狰狞的表情切换回来。“没什么没什么,只不过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徐伦:??? 达芬奇亲接管了直播通讯,她熟练地安抚我:“放心啦立香亲,你们两个一定能成功拿到碟片的。话说回来,你们就打算这么走着去镇上吗?” 我们离开了海滩,此刻横亘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乡间公路。徐伦看了一眼太阳的方向,动身向北走去:“这是奥兰多市的方向,SPW财团应该在那里有据点。” 我机械地跟在徐伦身后,脑子里还是有很多谜团。 “你爸爸他……”我小声问,“这几年过得挺好吧?” “不知道。”徐伦说,“他总是在外面晃悠,很少着家。我是奶奶带大的,每年也就能见到他几次。” 我立刻从她的话语中找到自己想听的东西:“……你妈妈呢?” “不知道。”徐伦抿住嘴唇,“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发过一场高烧,据说烧得快死掉了。那时候我爸跑去日本乡下看海星都不知道这件事,妈妈可能是对爸爸失望了吧,等我退烧那天醒来的时候,妈妈就不见了。” 我目瞪口呆。 “等等,你妈妈她——你妈妈她就这么离家出走了?” “她消失了。”徐伦陈述道,“家里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都没有了,爸爸回家的时候问我为什么不在奶奶家住,我说我在等妈妈回来,他竟然问我妈妈是谁。” 我:??? “等等。”我说,“我好像听说过这个——1999年的时候我跟你爸见过一面,他找仗助帮他寻找一个深色长发的女子,当时他提到过说这个人的存在直接消失了。那应该就是你的妈妈?” “是,之后他寻找过一段时间妈妈,但是除了我,世界上没有任何证明妈妈存在过的东西了,也没有任何人记得妈妈了。”徐伦沿着马路向北走,“她就像只为了把我生下来一样,像清晨的露水一样蒸发在风里。”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究竟是老婆莫名其妙人间蒸发的承太郎先生比较惨,还是从小妈妈消失爸爸又不顾家的徐伦惨,或者说,是才17岁就要被迫接受男朋友以后会娶老婆生孩子的我惨。 到最后我只能干巴巴地问:“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和样子吗?” “不记得了,我对她的印象只剩下模糊的感觉。”徐伦伸出手触摸路边高高的野草,“我只记得她抱着我,喊我‘JOJO’,给我唱歌。”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种情况下我说啥都不太合适,尤其现在我还喜欢她爸。 拯救这场尴尬的是一辆从公路上开过的小皮卡。徐伦见到车之后眼睛一下子亮了,她伸直胳膊竖起大拇指:“搭车——” 皮卡顺顺当当地在我们面前停下。一名魁梧的粗脖子壮汉摇下驾驶座的车窗,上下打量我们两个:“姑娘们,你们要去哪儿?” “去奥兰多。”徐伦说,“能搭我们一程吗?” 壮汉盯着徐伦身上的衣服,突然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圣露西港吗?” 我眼巴巴地盯着徐伦看,她镇定地说:“嗯,她是日本来的交换生,我们两个今年GAP,现在打算去奥兰多玩。” “吉米,别疑神疑鬼的了,这两个姑娘没什么问题。”副驾驶座上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把她们带上吧,后头还有座,上车。” 我立刻道谢,徐伦帮我拉开车门,我俩急匆匆地钻进小皮卡。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壮汉司机就踩了一脚油门,车“嗷”地冲了出去。 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是一位戴着圆框墨镜的老者,从脸部轮廓来看也是东亚人。他转过身来,微笑着打量我们:“你们怎么浑身**的,刚游过泳吗?” 徐伦带着丝警惕:“刚才不小心落水了。” 我盯着这个老头,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老头被我一通猛看也不恼,笑眯眯地问:“认出来了吗?” 我有些迟疑:“是……师父吗?” 老头很古典风格地大笑三声,然后摘下墨镜,露出一双丝毫不显老态、精光毕露的眼:“我还以为你这丫头把我忘了呢。” 徐伦看看我,又看看老头:“你们……” 我尖叫一声,伸出胳膊就要往副驾驶座上扑:“真的是师父!师父我想死你啦——等等,师父你怎么跑到美国来了?!” 师父沉稳地伸手在我额头上拍了一巴掌:“回去坐好。” 我乖乖地立刻缩回后座:“哦。” 壮汉好奇地从后视镜中看我:“这是……” “这是你师姐。”师父说,“一会儿你把我们三个在武馆门口放下就行了。” 壮汉毕恭毕敬地答应:“是!” 徐伦有些糊涂:“你不是时空旅行者吗,怎么在2012年还有师父?” “我给你介绍一下,师父是种花人,他在我小学的时候教过我八极拳。师父对我可好了,不仅教我打拳,还教我按摩方法,我给迦勒底的芥雏子前辈按摩她都说好呢!”我很高兴地为徐伦介绍,“师父!这是徐伦,她爸爸被人暗算受了重伤,我俩要赶去救她爸爸。” 师父上上下下将徐伦打量了一圈,道:“鄙人李书文,目前在奥兰多城开了一家小小武馆。如果二位不嫌弃,可以在我的武馆暂时住下。” 徐伦似乎觉得师父的名字有些拗口,我拉着徐伦的胳膊摇:“姐姐姐姐,我师父真的可靠又强大,很多事他也能帮上忙的!” “……好吧。”徐伦无奈,“唉,你别对我撒娇嘛,我对你这种撒娇的女孩子最没辙了……呀类呀类打瓦。” 我一惊:“出现了!空条家的呀类呀类!” 这玩意儿竟然也能遗传! 壮汉似乎是李书文武馆的学生之一,他开车进奥兰多城之后,把我们送进了唐人街的武馆,鞠躬和师父告别之后才离开。 李书文住在武馆的二楼,家里的装潢布置是中式风格,到处都摆着一些习武用的小器械。我和徐伦被安排到了客房,我赶紧去洗了一趟澡,而徐伦用李书文家的电话联系上了SPW财团。 我湿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徐伦刚好挂电话。 “怎么样?”我问。 “他们今晚就派人来奥兰多城取碟片。”徐伦哑着嗓子说,“还有,监狱被炸得很严重,死了很多人,有些人的尸体都被炸没了。现在警方在考虑把我们这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列为死亡。” 我踮起脚尖,安慰地拍拍徐伦的肩膀:“没事,等把普奇那个崽种打死之后,你可以来我们迦勒底,我们迦勒底最擅长给黑户搞身份了。” 奥尔加玛丽微微调音量:“藤丸立香你什么意思?!” 徐伦噗嗤笑了:“行了,没关系的。只要能救活我老爸,别的也都不重要。我去洗澡了啊,你赶紧把头发擦干吧。” 我顶着毛巾,欢快地跑去了书房。 “师——父——”我超快乐地推开门,“师父我可想——死你啦!” 李书文站在书桌前提着毛笔正在写字,听我这么一说,也只是从老花镜上方瞥了我一眼:“净会给我找麻烦。” 我嘿嘿一笑,跑去像小时候一样挂到他背上:“师父师父,我交了男朋友了!” “唔,猜到了。”李书文说,“什么时候领来给我见见?” “暂时看不了。”我说,“他被一个阴险的家伙暗算,现在成了植物人了!我这就要去找那家伙算账呢。” “哦。”李书文在背上挂了一个我的情况下还在稳稳地运笔写字,“说说吧,究竟怎么一回事。” 我立刻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被迦勒底敲闷棍拉去当御主的故事讲了一遍。 李书文听完之后也没什么表示,他搁下毛笔,拎起信纸吹了吹。他写的都是中文,我看不懂,只好哼哧哼哧地问:“师父你没什么感想吗?” “没什么感想,确实都是你能干出的事情。”李书文平静地说,折起信纸把它塞进信封,“吃了不少苦头,你也该长大了。” 我抱怨:“师父你总是这个腔调!” “因为你一被夸奖就容易翘尾巴。”李书文在信封上写好收信人,“行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会试着帮你找找看那个叫普奇的人的。他全名是什么?” 我说:“恩里克·普奇。” “嗯。”李书文点点头,“晚饭想吃什么?” 我欢呼一声:“要吃师父做的炒饭!!!” “行,从我身上下来吧,我去给你俩买菜。”李书文把信封糊上,“除了炒饭还想吃什么?” 我说:“冰淇淋!!!” 李书文:“你想多了,小孩子家家少吃冰的,对身体不好。” 我:“哦。” 他随手揉了揉我的头顶,然后把信封往我手里一塞:“去,给师父送封信。你去对面钟表铺二楼敲门,找一个姓王的老头,就说我老李知道他要找的兽在哪儿了。” 我找回了点小时候帮师父跑腿买茶叶的感觉,“蹬蹬蹬”往外跑:“明白了师父!” 李书文背着手看我一路连蹦带跳地跑出去,双眼缓缓移向窗外。 “……恩里克·普奇。”他喃喃,“行,我就来会一会你。” 第153章 钟表铺二楼是一间小公寓,门上贴着对联,我认出这是李书文的笔迹。粗略地扫了一眼之后,罗曼医生小声帮我翻译:“白首壮心挥余热,暮年山中响钟声”。 “挺别致。”我说,“不过为啥是‘响钟声’?因为住在钟表铺楼上吗?” 我敲响了防盗门之后,向旁边后退了一步。王爷爷家门口堆了不少东西,我模糊地瞥了一眼,里头有些灰扑扑的圆滚滚的东西,有点像头。 “……来了。” 门吱呀开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爷爷从门里探出头,这位老爷爷从外貌上看起来像是中东那边的人种,但是和师父一样,莫名就让我感觉很安心。 “王爷爷你好!”我大声说,“我是对面武馆李书文的徒弟,我师父让我来给您送信!师父说您要找的兽已经找到了!” 王爷爷:…… 他咳嗽了一声:“我不姓王。” 我虚心问:“那爷爷你姓什么?” 王爷爷:“……唉,算了,你还是按照习惯叫吧。” 我震声道:“王爷爷好!!!” “哦,好,你好。”王爷爷点点头,他从我手上接过信,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后,竟然直接捏着信纸走了出来,顺便关上了门:“老李约我去下棋。” 我一听很高兴:“王爷爷是师父的棋友吗?那太好了,师父之前教我下围棋,但是又嫌弃我下得烂,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找不到人一起比划比划。” 王爷爷镇定道:“我只会五子棋。” 我:……………… 师父,你终于被生活逼迫到下五子棋了吗! 我和王爷爷走到武馆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徐伦和李书文下楼。徐伦换了一身武馆的中山装,手上提着一个小竹筐,一脸“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的表情跟在李书文身后。 “走,去买菜。”李书文淡淡地说,“来了,老王?” 王爷爷说:“你是怎么跟孩子说的,我根本不姓王。” 李书文:“你不姓王吗?你不是叫王哈——” 王爷爷立马打断他:“行了行了快给孩子买菜去吧。” 于是我们这支买菜小分队扩容成了四名队员! 我凑到徐伦身边,小声问她:“衣服合身吗?” “挺合身的。”徐伦扯了扯棉布衣服的下摆,“李先生说这是武馆准备给女学员的衣服,他那里还有一套是留给你的。” 我悄悄竖起大拇指:“你穿着很好看。” 徐伦抿着嘴对我笑了笑。 唐人街并没有菜市场,李书文和王爷爷两个人背着手走在前面,偶尔交谈几句,我零星听到他们谈论什么“兽”、“人类恶”,而我试图和迦勒底确认玛修他们目前的位置。 “我们只能检测到玛修和承……呃,那一位的踪迹。”罗曼医生显然明白现在还不能在徐伦面前直接提她老爸的名字,“玛修和那一位不在一处,在绿海豚水族馆监狱发生爆炸的时候他们就分开了。现在玛修已经上岸了,目前在圣露西港,但是那一位还在绿海豚水族馆监狱里面。” 徐伦问:“玛修是你的同伴吗?” “嗯,对。”我说,“玛修和我是从旅途一开始就互相扶持的伙伴。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女孩子,但是她非常坚韧,非常可靠。你一定也会喜欢她的!” “无论怎么说,你们也是要去拯救世界的,难道担负起这样重大责任的只有两个未成年的女孩子吗?”徐伦皱起眉头。 她此时的表情我觉得很熟悉,承太郎刚刚被我召唤出来时,看向我的神情也是这样——世界已经需要16岁的小女孩去拯救了吗? 真不愧是父女啊,我这样想。 “不,还是有其他同伴的。”我笑了,“虽然他短暂地离开了一会儿,但是我相信很快他就会回来的。” 徐伦微微眯起眼睛,微妙地打量了我一会儿。 “怎、怎么了吗?”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刚才的表情很特殊哦。”徐伦压低声音,“来,告诉姐姐,你是不是喜欢刚才提到的家伙?” 我立刻听到手环中传来了拖动小板凳的声音,此刻在迦勒底的管制室少说也有5个游手好闲的从者围在直播旁嗑瓜子。 “魔神不灭,何以家为?作为人类最后的御主,迦勒底的希望,五讲四美的优秀高中生代表,我怎么可以早恋呢?”我铁骨铮铮,双目中迸发出斗士的光芒,“哎,不要讨论这种低级趣味的话题了,前面有家面包店,咱们去买点吃的吧!” 徐伦憋着笑被我拉走,李书文瞟见我蹦跶着越过他们跑进面包店,慢悠悠地跟在我们后头也进来了。 “少吃甜的,容易蛀牙。”他说,“晚饭前也少吃点零食。” “知道啦师父!”我嘴上这么答应着,但是身体很诚实地拿了盘子往徐伦手里塞,“快快快,挑你爱吃的往盘子里放,今天我师父请客。” 面包店里弥漫着香喷喷的刚出炉的烘培物的味道,徐伦似乎很久没有闻到这样的气味了,她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当店员笑眯眯地来向她推销本店卖得最好的巧克力蛋糕时,她一口气拿了三个。 “你一个,我一个。”徐伦说,“另一个存起来路上吃。” 王爷爷站在蛋糕橱窗前,盯着一个做成骷髅形状的奶油蛋糕看了很久。收银柜的店员解释说这是为了满足有些特殊爱好的顾客需求做的,很多叛逆期的青少年会想在生日的时候点上一个骷髅蛋糕。 李书文被我拖去结账的时候,顺便一指那个骷髅蛋糕:“把那个也包起来吧。” 王爷爷:“不,我其实不想——” “王爷爷你喜欢骷髅啊!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朋克!”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话说我记得之前在友情池抽出来的哈桑们好像也特别喜欢骷髅元素什么的……” 王爷爷:……咳。 我们在面包店满载而归,之后又拐进了隔壁的华人超市。李书文和这里的店主显然认识,他们用汉语打了招呼之后,店主好奇地看向我和徐伦,李书文简单地回答道:“是小孙女,我带她们来买菜。” 我向店主挥挥手,华人店主捧着泡枸杞的保温杯乐呵呵地向我们点头。 华人超市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酱料和闻所未闻的零食。我和徐伦在货架间窜来窜去,她对很多没见过的食物非常好奇,我一一给这个在美国长大的小姐姐解释:“这个是卤鸡爪,这个是酱鸭脖,这个是瓜子……” 李书文和王爷爷挑了一些蔬菜,买了瓶酱油,然后他回到收银台前结账,没忘了叫上我们两个:“门口的糖有人想买吗?” 我立刻举手:“我要!!!” 徐伦和我各挑了一包不同口味的泡泡糖,店主慢悠悠地按计算器结算,门口的收音机在放着我们听不太懂的戏曲。李书文跟着哼了几句,王爷爷看他一眼,说:“看来你在这儿过得还挺不错。” “既然要活着,那就得按照自己的心意活。”李书文说,“老板,拿个大塑料袋。” 店主帮我们把东西装进袋子,收音机放完了一首歌,接着就是晚间新闻。 “实时消息,实时消息,佛罗里达州绿海豚水族馆监狱于今天下午3点17分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爆炸事件,导致狱警和犯人多人身亡,多人失踪。目前警方正在介入调查。联邦调查局推测这也许是一起犯人策划的越狱行为,可能有犯人借此机会已经逃出监狱。请广大公民提高警惕,注意周围可疑人员……” 我感觉到徐伦的身体紧绷起来。 “立香。”她用日语快速地问我,“你师父知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 我说:“知道啊。” 徐伦瞥了一眼平静地在数找零的李书文:“他不在意收留了一个越狱犯?” 李书文把零钱放回衣兜,拎起塑料袋,顺手拍了拍徐伦的头。 “走吧。”他说,“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徐伦似乎不太能一下子接受这样的好意,下意识地说:“不用了,我没什么想吃的。” “没关系,你跟立香说也是一样的。”李书文走出超市,踏上回武馆的路,“在里头待了那么久,你的身体应该也出了点问题吧?回去之后让立香给你按摩一下,她打拳不行,按摩倒还是学得挺好。” 我牵起徐伦的手晃了晃,她的眼睛亮亮的,在怔怔地注视了一会儿李书文的背影之后,又低头看向我。 “谢谢。”她轻声说,“谢谢你们。” 我踮起脚尖拥抱了一下徐伦。 “开心一点。”我说,“也许有些人注定要在荆棘中捡拾鲜花,但是当走出困苦后,她一定是最勇敢坚强的胜利者。我一直都是这样相信的。” 徐伦果真笑了。 “这话真有哲理,是你自己想的吗?”她问。 “不是,是何塞·穆里尼奥说的。”我摸摸鼻子,“走吧走吧,一会儿吃晚饭之前我问问师父能不能帮我们找辆车,我还要去圣露西港接玛修呢。” ------- 李书文亲自下厨,给我们做了一桌饭菜。徐伦和我根本顾不上说话,一个劲儿地埋头猛吃。李书文就捧着个保温杯看我们拼命往肚子里塞东西,顺便还帮忙添饭。 王爷爷不吃东西,他去书房看了一圈李书文收藏的兵器,最后捧着一把中华式样的长剑走出来,对着灯细细地看,还伸手试了试锋刃。 “太细了。”他说,“你不用重剑?” “只有你用重剑。”李书文回答,“我年轻的时候爱用长.枪,现在老了,也就赤手空拳地打一打吧。” 王爷爷没信他的谦辞:“你的赤手空拳能胜过兵刃。” 我吃完三碗饭之后放下筷子,瘫在椅子上揉肚皮:“师父我吃不下啦!” “啊,吃完了去洗碗。”李书文说,“我和王爷爷出门一趟。晚上看会儿电视就睡觉吧,记得多照顾照顾徐伦。” “明白!”我费劲地坐直了,“师父你们早点回来!” 李书文临走前把他书房里摆着的一支长杆红缨枪拿上了。 “我用这个。”他对王爷爷说,“你看上什么就自己拿。” “不用了,你那些东西都挺花里胡哨。”王爷爷说,“我们走了,你们两个早点睡觉。” 徐伦也乖乖地向两个爷爷告别:“再见。” 门“砰”地关上之后,徐伦立刻转身瞪大眼睛问我:“你师父这是要去干什么?他俩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拿着刀剑比划?” 我开始收拾碗筷:“估计是去茬架吧,我也不太清楚。” 徐伦:?! 两个爷爷离开的第二个小时,SPW财团的人打电话来了。 “空条小姐,我们已经收到了承太郎先生的替身碟片了。多谢,接下来我们也会继续关注普奇的行踪的。”那头的人这么说,“顺便一提,我们帮忙把你的通缉记录消除了,现在警方准备把您认定为‘死亡’,很快您就不用担心出门被认出来了。” 徐伦挂断电话之后立刻冲回房间,但是在她换下来的衣物里面什么也没找到。 “老爸的替身碟片什么时候被——”她折回客厅,“立香,你师父他们到底去干什么了?!” 我瘫在沙发上看中央四套:“不知道,师父做事情一向都是这个风格,嘴上什么都不说,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摆平了。” 徐伦:??? “哔——滴。” 迦勒底的通讯突然响了起来。 “立香,经过我们的调查,现在终于可以完全确认了。” 罗曼医生的声音因为紧张都有点发颤。 我按下投影:“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你的师父,李书文,他不是人类。” 我缓缓地和投影中一脸严肃的罗曼医生对视,然后回答:“……我知道啊。” 罗曼医生:??? “师父也从来没掩饰过,说实话,小时候我就知道他是19世纪出生的那个武术家了,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不老不死。”我拿着今天下午师父给买的瓜子继续嗑,“师父对我很好很好,现在对徐伦也很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会变成这样,但是我相信师父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徐伦慢慢走到我身边坐下,罗曼医生在愣怔片刻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你会有的想法。”他说,“那么,那位‘王爷爷’的身份你知道吗?” 我稀奇道:“啊?王爷爷也有什么特殊身份?他不是师父认识的普通棋友吗?” 罗曼医生:……………… 到底是什么才会让你对生活在自己身边的“神枪无二打”李书文毫无触动,又觉得冠位杀阶英灵是平平无奇唐人街老王爷爷呢?! “啊?王爷爷也是从者?哦,真是厉害。”我一无所觉地鼓掌,“那他们两个这是要去干什么?” ------- “就是这里了。” 李书文戴着墨镜,没人看得出他苍老的脸上是何表情。而戴着兜帽的山中老人哈桑·萨巴赫缓缓地从他身边走出,上前轻轻敲了敲这间公寓的房门。 屋里传来几声轻微的响动。 “是谁?” “只是两位老者而已。”李书文道,“屋中居住的可是恩里克·普奇?” 短暂的沉默后,一名肤色黝黑的高大白发男人打开了门。 “我是。”他说,“二位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我们二位的目的不尽相同。”李书文道。 哈桑·萨巴赫用和普奇如出一辙的低沉声音说:“吾是为年幼尚未长成的兽而来。” “我是为践行诺言而来。”李书文缓缓摘下墨镜,“13年前,我答应照顾好空条徐伦。13年来我并未寸步不离地看守她,事态也一直在掌握当中。但近几个月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触及到了我的底线。” Assassin隐藏在灰色中山装袖中的拳头已然紧紧握起。 “此拳,是为了与我结契的御主,也是为了全心信赖我的徒儿。” 凶拳无影李书文的眼中燃烧起凶凶的愤怒和战意。 “山中老人,允许我这一刻的无理,让我先出一拳吧。” “无妨。”哈桑·萨巴赫幽幽道。 “恩里克·普奇,瞧好,我要出招了——可别立刻死了!” 第154章 “你会开车吗?”我问。 徐伦把安全带系上,慎重地说:“不太会。” 我向后一靠,吸了吸鼻子:“没关系,我相信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地开吧!” 徐伦又确认了一遍:“我可能会把车开到海里去。” “没事儿。”我说,“如果你坐过乔瑟夫的‘波纹’号宇宙飞船并且坠过机,区区的车祸也就不算什么了。” 徐伦:“啊?波纹号是什么?” 我说:“一架成功将祸害了几千年地球少女的传销头子QB消灭但是也最终接受了坠毁宿命的宇宙飞船,简而言之就是某位先生的‘载具杀手’因果律武器的究极体现。” 徐伦:? “不,那个,我觉得你应该担心一下一会儿咱俩被警察发现该怎么办。”徐伦拧动车钥匙,一脚油门踩下,“毕竟我们两个谁也没有驾照——而且这辆车也可以算是偷的。” “没事儿。”我笑吟吟,“遇到警察的话那就打晕他们,别在意。” 徐伦倒车出库,直接开上马路,诧异道:“你倒是完全不怕触犯法律啊!” 我叹了口气:“人理都要被烧尽了,遵纪守法还有什么意义呢?” 徐伦:“……也是哦。” 迦勒底追踪着玛修的灵基,罗曼医生为我们充当导航。“前方路口右拐——”他看着地图报点,“开过这条街道,然后在那辆垃圾车旁边左转——” 徐伦开车很稳,我摇下车窗吹风,像一只快活的小短腿柯基,把脸搁在窗边就差咧开嘴哈啦哈啦了。 “真没想到我竟然会开车带着你出来兜风。”徐伦瞥了我一眼,嘴角微微翘起,“你很开心吗?” “开心啊!”我说,“今天我认识了徐伦,见到了师父,还吃了一顿超级好吃的晚饭。我觉得今天真的很棒!” “……嗯,今天确实很棒。”徐伦说,“认识你我也很高兴,立香。” 她踩下刹车,我们缓缓停在一栋小平房前,街边已经停了一辆车,我记得今天下午的时候在武馆门口看到过。 “这好像是我师父的车。”我歪头,“师父他们也在这儿?” “前辈?” 玛修果然在这辆车上,她打开后车门钻了出来,双眼亮晶晶跑过来:“没想到你竟然找过来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赶紧展开双臂接住玛修,“我们小茄子也没事吧?刚才是不是师父来接你了?” “嗯,李书文老先生在圣露西港找到了我,开车把我送来了,说前辈正在他家里歇息,很快就能让我们团聚。”玛修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异常,“承太郎先生他们呢?” 我身体一僵,徐伦看了过来:“嗯?老爸怎么了?” “啊啊啊,嗯,那个,我说我们正在寻找承太郎先生的光碟!”我立刻胡言乱语地试图掩盖过去,“话说师父和王爷爷去哪里了?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车里?” 玛修很顺利地被我转移了话题:“李书文老先生和哈桑·萨巴赫老先生说有事情要找这间屋子的主人,让我在车里稍等片刻。” “哦……”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要不,我们去偷看一下?” 玛修:“前辈你要从锁孔偷看吗?” 我:“…………不我和乔瑟夫的性质不一样!他是锁孔看妈,我是锁孔看爷——算了,我还是从窗户偷看吧。” 徐伦走上前,向玛修伸出手:“我是空条徐伦,目前是立香的同伴。” 玛修很明显想要对“空条”这个姓氏说些什么,但我暗暗地戳了一下她的腰,和我培养起一定程度默契的玛修立刻回握:“你好,徐伦小姐!我是玛修·基列莱特,是守护前辈的盾之从者——” “唔,你好啊。”徐伦把手抽出来之后,比划了一下我和玛修的身高,“你们看起来都是小小的一个呢。” 我屈起胳膊企图露出肌肉:“不,其实我全身都充满了抛瓦!” 我们很快就不再进行这种没什么营养的对话,默契地翻越篱笆进入花园,悄悄靠近这座小平房。 我和玛修扒在窗户下面,踮起脚尖透过玻璃向亮光的室内看。而徐伦悄悄地从指尖伸出一截线,从窗户缝里一扭一扭地送了进去。 “这是我的替身‘石之自由’。”徐伦小声道,“通过这个我能听见里面的声音……嘘,我听见了。” 迦勒底为我配备了窃听系统,我把手环举起来,和玛修一起将耳朵贴了上去。 【我找到碟片了。】 我微微瞪大眼睛,和徐伦对视了一眼。 【拿给我吧,一会儿我把它还给徐伦。】是李书文的声音,【怎么样,你究明这家伙的底细了吗?】 【确实有Beast的气味,可他并不是兽。】这是哈桑·萨巴赫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恩里克·普奇并不是兽,至少目前他本身还不具备‘人类恶’的特质。】 【你的现世却必然要有一个理由。】李书文道,【既然他不是,那他身边一定有人是。】 【那么,告诉我,恩里克·普奇。】“咚”的一声,普奇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你为何抢夺空条承太郎的记忆,你在寻找些什么?】 普奇没有回答,事实上他瘫在地上的样子像是被人用压路机碾过去了一样,我都怀疑他还是不是清醒着。 李书文以为他没有了意识,上前弯下腰想查看他的鼻息,但就在他凑近的一刻,一只白色的拳头挥向他的太阳穴! “咻”的一声,是重剑破空的声音,哈桑·萨巴赫微微愠怒:【雕虫小技。吾之剑可斩一切,包括汝等所冠名的所谓‘替身’!】 徐伦一惊:“他把白蛇头顶削掉了一大片!” 我问:“白蛇是什么?” “白蛇是普奇神父的替身,能够抽出人的记忆和替身碟片——等等,这个王爷爷到底是什么人啊!他不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老头子吗?” 我:“当一个人说自己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时候,你就要特别注意了。这是生活在少年漫中最重要的一条法则。” 徐伦:“……啊这样吗?” 【看来问不出什么东西了。】李书文道,【走吧,我还要把玛修送回去。我们不赶紧回去的话,立香这孩子肯定也不会乖乖睡觉的。】 哈桑·萨巴赫手中的大剑渐渐消隐在蓝色的炽焰中,他将手笼回袖子,看起来又像是一个普通老人了:【恩里克·普奇,吾等会继续注视着你的。】 当李书文和王哈桑走出普奇的小屋时,看到的就是一排乖得像鹌鹑一样缩在车边的小女孩。 “爷爷晚上好。”徐伦说。 “老先生辛苦了。”玛修说。 “师父我帮你们开车门!”我说。 李书文头痛地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果然不消停,竟然追出来了。”他揉揉太阳穴,“旁边这车是偷的吗?” 我嘿嘿一笑:“问吉米师弟借的。” 李书文:“哦?借的?” 我一缩脖子:“好吧,偷的。” 李书文给了我和徐伦一人一个脑瓜崩:“上车,回家。” 我和徐伦对视了一眼,偷偷笑了。 ------- 徐伦对着房间里的小夜灯,捧着承太郎记忆的这张碟片看了好久。 “……徐伦小姐是在犹豫什么吗?”玛修还没睡着,她从被子里露出了小半个毛蓬蓬的粉色小脑袋瓜。 徐伦把碟片放下,伸手拍了拍玛修的头顶:“我想看看老爸的记忆,但……但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看。” “徐伦小姐的父亲,应该就是空条承太郎先生吧。”玛修轻轻问。 “嗯。”徐伦说,“怎么,你认识他吗?” 玛修看了一眼已经睡着了的立香,她在徐伦和玛修当中蜷成一团,手虚虚握着凑在脸庞边,像是一个安心的小动物一样。 “……认识。”玛修说,“实际上,从人理修复之旅的一开始,承太郎先生就是我们的同伴了。” 徐伦并没有很惊讶。 “原来如此。”她说,“我早就觉得立香的反应有些奇怪。来来来,跟我说说你们的什么‘人理修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其实我对什么迦勒底啊从者啊特异点啊还有些不太理解,听着都云里雾里的。” 玛修有些犹豫。 “我怕我讲不清楚。”她小声说,“不如让迦勒底的大家告诉你吧?” 立香手腕上的通讯手环闪烁了几下显示灯,徐伦看着虚拟投影缓缓在她面前展开,然后一个熟悉的人在屏幕中向她招手,微笑。 “仗助!”她压低声音叫道,“你怎么会在里面?” “呀,这个就说来话长啦……”他挠挠头,“要讲解立香这一路来的事情,需要我们接力把故事说完呢。” 一颗毛毛乱翘的头从屏幕下方冒出来:“小徐伦——你记不记得太外公啊?” 徐伦捂住嘴:“乔瑟夫太外公?你怎么、你怎么这么年轻?!” “因为这就是从者啊,能够让我们以全盛时期的样貌现身。”乔瑟夫愉快地说,“小徐伦想听听立香的故事吗?那就让我们来讲给你听吧!” 他模仿梅林的样子,卷起笔记本当做法杖挥动:“让我们来说说立香的故事吧——” 西撒小声吐槽:“你的声音就很违和。” “咳咳,这是你西撒哥哥。”乔瑟夫拍拍西撒的肩膀,西撒向徐伦招招手,“我想想,要从哪里说起呢?” 玛修提示:“迦勒底中央管制室的爆炸。” “哦,对。那是一个CV和我一样都是杉田智和的家伙引发的一场事故,从那一刻起,整个人类的命运都改变啦——” ------- 我果然在梦里又遇到了承太郎。 这一次我们约在了海边。他脱掉了鞋,赤足站在沙滩上,让浪潮没过他的脚背。我用手刨沙子,企图把他的脚埋起来。 “你见过徐伦了,对吧?”承太郎问。 我哼哧哼哧地挖土:“嗯,见到了!” “徐伦是个好孩子。”承太郎说,“令我骄傲的好孩子。” 我扬起脸,认真地点点头:“没错。如果是我遇到了她那样的情况,也许做的都不会有她好。” “你是你,她是她,你们并不相同。”承太郎微微笑着帮我抹掉脸上沾到的沙粒,“徐伦更像我,而你身上也拥有着非常珍贵的特质,那是谁都无法替代的光。” 我有点脸上发红:“是吗?” “嗯。”承太郎说,“你和徐伦不要着急,我们在绿海豚水族馆遇到了几个有趣的人,过两天我们就会想办法和你们汇合。” 我把手浸在海水里搓了搓,然后甩掉水珠站了起来:“好,那我就和徐伦一起先去救这个时代的你啦。” 承太郎将双手插进衣兜,眺望着遥远的海与天交汇的天际线:“……嗯。” 我伸出双臂环住承太郎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前,静静地听了一会儿他的心跳声。 “……徐伦的妈妈到底是谁啊?”我闷闷地问。 承太郎低头看我:“我也不知道。” 我锤他:“你肯定调查过吧?难道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吗?” “有,但是我也没有机会继续追踪了。”承太郎道,“成为英灵之后我倒是隐约有了些猜测,只是还需要佐证。” 我仰脸看他:“谁?” 承太郎温柔地把我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去。 “不用担心。”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鸟叫声已经非常响亮了。徐伦和玛修一左一右地在我旁边沉沉睡着,徐伦不知道为什么钻在我怀里,一只手还揪着我的睡衣。 我看了一眼通讯手环上显示的时间,7点23分,距离师父来叫我们起床还有段时间。 “那就再睡一会儿吧。”我闭上眼睛,把徐伦往我这儿又搂了搂,“一会儿见,JOJO。” 徐伦无意识地蹭了蹭我的前胸,喃喃地念了一句什么。 “……妈妈。” 第155章 “妈妈,这是什么呀?” “这是召唤阵。”温柔的手把她抱起来,“JOJO不要碰它哦。” “召唤阵是干什么的呀?”徐伦问。 “只要往里面丢一种亮晶晶的石头,妈妈就可以从召唤阵里叫出很厉害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他们能够帮妈妈的忙去打坏蛋。” “哦……”徐伦懵懂地点点头,“妈妈也要去打坏蛋吗?” “嗯,妈妈要去维护世界和平啦!”徐伦的额头上被重新贴了一片退烧贴,“今天晚上妈妈要出去一下,JOJO乖乖在家睡觉,好吗?” 徐伦被轻轻送回她的小床上,温柔的手帮她掖好被子,为她量了最后一次体温。 “三十九度……” “妈妈,我什么时候病才能好啊。”徐伦把被子往下扯了扯,“爸爸回来的时候,我的烧能退吗?” “JOJO明天就能退烧啦。”她在徐伦额头上落下一吻,“等爸爸回来的时候JOJO就是个健康的小姑娘了,那时候我们一定要爸爸带我们去玩。” “我要去游乐园!”徐伦踢了一下被子。 “好的,去游乐园!要爸爸给我们买好多好多冰淇淋,买好多好多玩具,行不行?” “好!”徐伦光是想象就很开心,“妈妈,我想听歌。” “JOJO要听什么歌啊?” “……嗯,妈妈你选吧。”徐伦有些困了。 “那就唱《butterfly》吧。” 徐伦小声抗议:“这首歌好吵……” “但是我喜欢!”一如既往地理直气壮,“咳嗯。阿姨压一压咿——” 徐伦:“妈妈,这是《Awake》,不是《Butterfly》。” “哦,我不由自主就会唱串了……那我重头来。” “啊咿呀咿呀,啊咿呀咿呀,啊咿呀咿呀,Where。's my samurai(我的武士在哪里?)” 徐伦跟着一起哼了起来。 “I。've been searching for a man All across Japan Just to find,to find my samurai (我在找一个人,搜遍全日本,就为了找到我的武士大人) Someone who is strong But still a little shy Yes,Ineed,I need my samurai (这人很强壮,但也有点腼腆,是啊我需要啊,我需要我的武士大人)” 徐伦跟着一起唱副歌:“啊咿呀咿呀,I。'm your little butterfly,Green,black,andblue,make the colours in the sky(我是你的小蝴蝶,有绿色黑色蓝色,让天空充满色彩)” “JOJO唱得比妈妈好听。”徐伦的脸蛋上又被落下一个响亮的亲吻,“妈妈唱歌总跑调。” 徐伦说:“但是我和爸爸都很喜欢听妈妈唱歌。” 她听见了一串熟悉的笑声。 “妈妈,你是不是小蝴蝶啊?”她问,“因为爸爸就是歌里的武士大人那样,strong又有一点shy。” “妈妈不是小蝴蝶,妈妈是魔术师。我们JOJO才是小蝴蝶,但是我们JOJO不需要去找武士,你长大以后会变成超级厉害的人,不需要武士来保护你啦。” 徐伦笑了:“嗯,我也能保护爸爸妈妈!” “好啦,JOJO和妈妈说晚安吧,明天见。” “嗯。”徐伦安心地闭上眼睛,“明天见,妈妈。” 淡紫色的梦境很快又像是水中的倒影一样隐去,徐伦从这深层的回忆中抽.身而出,飘浮在自己意识的最浅层。 “这些是什么?”徐伦问。 “是你的记忆。”隐藏在黑影中的男人说,“是你为了让自己不再痛苦而选择遗忘的记忆。” “……你为什么把它们还给我?”她向前一步,“你又是谁?” “只是迫不及待想看一出好戏的无聊之人罢了。”男人周身卷起黑色的火焰,“快醒来吧,她在呼唤你了。” ------- “…………徐伦,徐伦?” 我琢磨着要不学一下小时候我妈叫我的方式把被子掀了,徐伦却在我实施邪恶计划前抢先醒了过来。 “立香。”她的声音还带着困意,“已经是早上了吗?” “嗯,师父叫我们去吃早饭了。”我说,“我闻到了葱油面的味道,你要是不快点洗漱下楼,我会毫不留情面地把一锅葱油面都吃光!” 徐伦翻了个身,摊开双手伸了一个懒腰。 “你不会的。”她说,“你肯定会给我和玛修留。” 一下子被戳穿之后我也不恼:“算了,因为我善良,所以我会给你们留点。” 徐伦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然后那双金绿色的眼睛看向了我。我正坐在床边打哈欠,她默默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冷不丁问:“召唤阵是什么?” “召唤阵?”我想了想,“你是说召唤从者用的召唤阵吗?” “也许。” “啊,就是魔术师画出来用于完成术式的法阵,我一般在玛修的盾牌上启动简易召唤阵来抽卡——不是,我是说,召唤从者。”我站起身,用力抻了抻胳膊,“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只要让玛修‘砰’地把盾牌往地上一放,然后我帅气地丢出圣晶石,顺便喊一喊召唤的咒语啥的就行。不过不喊也可以,毕竟抽卡是一项玄学活动。” 徐伦赤脚下床,拉开窗帘:“圣晶石是什么?” “官方给出的定义是‘寄宿着神圣力量的石头,能够确定未来的概念结晶’——反正就是某种付费抽卡道具,是达芬奇亲和FGO运营用来搜刮我这种无辜可怜的抑制力打工仔钱包的资本走狗!”我说着说着悲从中来,为了让徐伦有个直观的了解,我从床头的小包里拿出了一枚给她看:“就是这个,万恶的圣晶石!” 徐伦接过圣晶石,她在阳光底下翻转这枚小小的结晶,感慨:“确实是亮晶晶的石头呢。” “没错,也是罪恶的石头!”我皱起鼻子。 “不要胡编乱造误导普通人了!”奥尔加玛丽有些生气,今天似乎是她负责和我进行直播沟通,“魔术师在圣杯战争中进行召唤用的都是和英灵有关的触媒,也只有你在现在这种特殊情况下用圣晶石乱砸——我说列奥纳多你不要再拼命向她推销圣晶石了,这家伙钱不够就会来骚扰我……” 徐伦若有所思:“只有立香会用圣晶石进行召唤?” “至少正统的魔术师都会自行寻找触媒的。”奥尔加玛丽自豪地以正统魔术师自居。 而我已经跑去卫生间洗漱了:“徐伦!徐伦我想看你的发型究竟是怎么梳的!” 徐伦跟在我身后走进来:“你也想和我扎一种辫子吗?” “我手很笨,自己肯定是扎不了的。”我挺有自知之明,“所以我看看就行啦!对了,你的发型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吗?” “不,是妈妈设计的。”徐伦拿起梳子,“我妈妈也不太会扎辫子,所以她一直披散着头发,我小时候都是爸爸帮忙扎的。” 我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穿着白色风衣的承太郎先生一脸认真地给小徐伦梳头的场景了。 徐伦用梳子敲了一下我的头:“你在偷笑什么?又想到什么了?” “嘿嘿,没什么。”我转了转眼珠子,“啊,真有些羡慕呢,我也想体验一下让爸爸给我梳头的感觉。” 当然,最好是你爸爸。 不知道为啥,我总感觉徐伦能看透我的想法,因为她又用梳子敲了一下我的头。 ------- 李书文果然做了葱油面,我唏哩呼噜地吃了两大碗,看得徐伦直喊“慢点慢点”,当我一抹嘴伸手拿过可乐“吨吨吨”又喝下去半瓶之后,玛修直接伸手过来揉我的肚子:“前辈,你这里真的没有漏吗?” “可能是最近太累,饭量就又变大了吧。”我舒适地打了一个气嗝,“谢谢师父,果然师父做的饭超好吃!” 李书文喝了一口茶:“吃完就赶紧走吧,你们不是还要救徐伦的爸爸吗?” “啊,是的,没错。”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但是我不知道承太郎先生在哪里!” 徐伦捂住额头。 “我知道。”她说,“你悠着点,一会儿别因为跑跳过度吐出来。” 李书文拿起我们的碗筷,走向厨房:“你们赶紧去收拾收拾,一会儿我送你们。” 玛修看着他洗碗的背影,小声说:“老先生真的好可靠啊,但李书文老先生应当是个从者吧,为什么前辈会在小时候遇到落单从者呢?” “我也不知道。”我挠了挠脸,“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就遇到师父了,师父说我看起来就骨骼清奇,是练武之才,然后就把我拉去他的武馆学打拳……我爸妈也挺高兴的,因为这样他们在加班的时候还不用费心带我,一般都是把我往师父那里一丢。” “真是粗犷。”奥尔加玛丽吐槽,“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会长成现在这种样子了。” 我压低声音:“我长成什么样子了?你说清楚啊小玛丽,等我回迦,我倒要跟你算算总账!” 奥尔加玛丽:……不太敢吱声。 “前辈小时候……那大概是哪一年呢?”玛修问。 我记不太清了:“反正我很小的时候师父就住在我家附近了,大家有事儿也都会去找师父帮忙。师父特别厉害,我们那一带都没有黑社会敢来闹事!” “这就有点问题了,迦勒底的资料库中显示,这二十年来日本仅发生过屈指可数的圣杯战争,而且都是在冬木市。在记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哪位御主召唤出了Assassin的李书文这一号人,而且从者想要长久地生活在人世,要么需要御主长期且稳定的魔力供给,要么就是利用圣杯的力量受肉——等等等等,我说罗马尼那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昨天不是他说好的要查资料吗?” 奥尔加玛丽再一次陷入了焦虑的嘀嘀咕咕当中。 “你们收拾好了吗?”李书文在围裙上擦干手,走出厨房,“再过十分钟就要出发了。” 我弹起来:“我这就去收拾东西——诶,等等,我好像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 徐伦说:“你的小零食可以都带上。” 于是我在衣兜里装上了水果糖和泡泡糖,玛修那里也被我塞了一把巧克力。李书文不紧不慢地坐上他的路虎越野车,我们三个女孩子并排挤在后座,听发动机“轰”地一声启动后,师父一脚油门:“坐稳了!” 出发去拯救睡美人咯! ------- 恩里克·普奇是一个虔诚的神职人员。 他踏上神学的道路,是想要究明“命运”的奥秘。和他同时降生的双胞胎弟弟却是个死胎,普奇疑惑这样的命运为何偏偏降临在他的弟弟身上,为何当时死神选中的不是他呢? 他试图在神学上寻找问题的答案,但是天上万能的主与父从未给予过他启示。 唯一向他指明道路的,却是众人眼中的恶魔。 “DIO……”普奇在生死之间的混沌中沉浮,“挚友啊……请告诉我……这世上真的存在全知全能掌握人命运的神吗?” 他为了寻找上天堂的方法,抽出了空条承太郎的碟片。却在即将阅读记忆碟片的前一刻,遭到身份不明的两个老头的入室抢劫加殴打。 那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头下手很重,普奇从来不知道一个看起来起码七十岁的老头子下手竟然会这么重。当他挥出平平无奇的第一拳时,他有自信让白蛇接下这一拳,但老头的拳头快到他无法抵御,普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锤上自己的肚腹,然后目眦欲裂地感受到自己的内脏被锤到内出血。 为什么——会这样—— 老头们抢走了承太郎的记忆碟片,还询问他关于什么“兽”的问题。但是普奇此刻浑身发冷,大脑都无法正常思考了。他明白这是因为内脏破裂内出血的缘故,再这样下去就会休克。 挚友……他绝望地想:我也许无法完成我们的理想了。 老头们离开了,房门“砰”地被关上。普奇静静地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等待着自己指尖的温度渐渐消失。 “——看起来真是狼狈呢,挚友。” 普奇听到了熟悉的,令他魂牵梦萦的声音, “快站起来吧。”一只手出现在他眼前,“你不必再寻找上天堂的方法了,因为我,DIO,已经超越了天堂!” 普奇缓缓抬起头,眼中泛起一层盈盈的水光。 “我这是在做梦吗?” “并不,你现在已经被我带到天堂之上了。”DIO道,“不必哀叹自己的孱弱,因为我将赐予你和我同源的力量。” “当重新回到人世之时,你恩里克·普奇依旧是神父。只不过你信奉的主、唯一的神——将会是我!” 第156章 “到地方啦。”徐伦把我摇醒,“你昨天不是最早睡着的吗?怎么这么容易困?” 我迷迷瞪瞪地说:“因为我还在长身体……” 徐伦:“……没用的,我觉得你长不高了。” 我一下子清醒了:“不!我还能长!我还能长!我的梦想是再长10厘米!” 徐伦帮我理了理衬衫的领子:“有梦想是好事,但是有些梦想确实是没法实现的。” 我哭唧唧:“我咕鲁诺·咕巴拿有一个梦想,这个梦想也不是成为秧歌star,我只是想长高10厘米呜呜呜呜……” 李书文说:“赶紧下车,不然我要把车门锁上了。” 我迅速地打开车门滚下去:“好的师父。” SPW财团在奥兰多城的据点从外表上看起来只是一栋不起眼的小楼,看起来和别的写字楼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当我们走进去之后,楼内森严的安保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请在此止步。”穿着SPW财团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表情严肃地将我们堵在了安检门门口,“请说明身份和来意。” 我说:“这位是空条徐伦,她来探亲。” 徐伦欲言又止,最终点头。 工作人员拿出平板划拉了两下,似乎是确认了一下信息,然后向我们点点头:“各位进门请通过安检,然后登记一下个人信息。” 徐伦眉头一蹙,我立刻察觉到她似乎隐隐要动怒。于是我牵住她的手摇了摇,站出来说:“事态紧急,我们需要立刻将救命的东西送到空条承太郎手上。安检和信息登记之类的可以稍后再做吗?”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李书文从他的衣兜里突然摸出一本护照,拍在了门口的小桌上。 “我们先把这个押在这里。”他说,“现在,让开吧。” 从老人身上传来渗人的威压,工作人员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我见此机会拉着徐伦就从安检门里蹿了过去。 “几、几位请不要乱跑!”工作人员慌忙跟上来,“会有专人带你们去的!” “看起来这里的管理还不错。”我打量着四周,“倒是有一些上市企业世界500强的样子。” 李书文斜睨我一眼:“你见过世界500强企业内部?” 我谦虚道:“没有没有,不过我也是在联合国下辖的人理存续组织迦勒底当了将近一年的骨干员工……” 奥尔加玛丽:“玛修当了迦勒底16年骨干员工了,你看她有废过话吗?” 我:“小玛丽你的废话倒是很多喔。” 玛修:……不敢吱声。 斗嘴缓和了我的些许紧张情绪。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我挺害怕看到承太郎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徐伦突然捏了捏我的手心,这时候我才发现刚才我牵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 “你出手汗了。”徐伦轻轻问,“你在担心吗?” 我想把手抽回来,但是徐伦立刻将我握紧。 “他不会有事的。”徐伦说,也像是说给她自己听,“乔斯达家的人命都硬,而且他还没给我把老妈找回来呢,我可不许他就这么偷偷跑了。” 我心里五味杂陈。 ……你妈可能找不回来了,那这边现成有一个小妈,你想要吗? “……就是这边了。”工作人员穿过走廊,把我们领到病房,“因为替身碟片在昨天回归了,现在他已经醒来,只是没有记忆。我们已经给他安排了复健的训练——这边走。按照时间安排,现在他应该在病房里休息。” 转过一道弯,我们立刻就看到了一间巨大的以玻璃做墙体的纯白病房。我和徐伦几乎是同时看到了那个半卧在病床上的黑发男人,而他也心有所感,慢慢地抬起头,将松石绿色的眼眸看向我们。 “咚,咚,咚,咚” 我的心疯狂地跳了起来。徐伦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我的手,她把记忆碟片交给了看护的医生,而李书文抓着我的肩膀,推着我走进病房:“别傻站着了。” 即使这是第二次见到四十二岁的承太郎,我内心还是难以平静。 上一次见到他,还是从者的承太郎为了逗我开心切换了灵基肖像。那时候的他虽然脸上有了岁月的风痕,但是对待我依旧如初,还是像海一般温柔又可靠。 但此刻,我面前的这个承太郎正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我,而我也心知肚明,他是一个有了妻儿的中年男子,和我,17岁迦勒底的藤丸立香本该毫无关系。 医生将记忆碟片缓缓地重新插入他的脑中。徐伦蹲在病床边,拉住他的手急切地观察着承太郎的情况。 大概过了半分钟,在一阵难捱的寂静后,承太郎转头看向徐伦。 “……你逃出来了啊,徐伦。”他说,声音很轻,很慢,但是很清晰,“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徐伦如释重负地一下子放松下来,她抓着承太郎的手,忍不住贴上了自己的脸颊:“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在奥兰多城的SPW财团据点,已经没有危险了,你不必再为我担心,爸爸。” 承太郎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嗯。”他说,“你是我的骄傲。” 李书文突然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上前,赶紧扶住了病床的把手才站稳。徐伦和承太郎同时抬头看向了我,我尴尬到想钻到病床底下去。 “那个,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我慌得说话都结巴,“咱们之前见过,那个,在1996年和19——” “立香。”承太郎眨了一下眼,“看来,这一次不是我捡到你了。” 徐伦有点骄傲地扒拉承太郎的胳膊:“是我!是我捡到她的!” 承太郎向后靠了靠,坐得更直了些:“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时空的?” 我小声说:“昨天下午的时候我掉到绿海豚监狱,不小心把吉良吉影的龟龟车也带过来了。徐伦就趁龟龟车把监狱炸掉了的机会带着我逃了出来。” “原来是因为枯萎穿心攻击……”承太郎垂下眼,“普奇呢?” 我、徐伦和玛修眼神飘忽地看向站在我身后的李书文。 “我叫李书文,是立香的从者兼武术师父。”李书文道,“昨日我前往恩里克·普奇的住所将你的记忆碟片夺回,顺便使他失去了行动能力。至少在他治好脾脏破裂之前应该是没法找你们麻烦了。” SPW财团的医生在沉默后小声说:“那个……老先生,脾脏破裂之后非常容易因为内出血而引发休克,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人可能会……” “哦,是吗。”李书文扶了扶墨镜,“老朽以前武斗都是一拳把人打死的,昨夜我确实留了力,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师父,不愧是你啊!!! 承太郎微微颔首:“多谢。” 接着我为承太郎介绍了一下玛修,之前他和玛修一直没有见过面,今天终于算是见到了。 “那个,爸爸。”徐伦突然晃晃承太郎的胳膊,“我有点事想单独跟你说。” 承太郎抬头看了一眼我,我立刻表明:“没关系的,我们立刻出去。” 徐伦不知道为什么,偷偷对我笑了一下。 医生最后一个走出病房,顺便拉上了病房的门。透过玻璃的墙壁,我看着徐伦凑在承太郎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承太郎立刻偏过头看她。虽然不知道此时他的表情如何,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心绪起伏。 我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歪头去看李书文:“师父,你为什么说自己是我的从者啊?” “这自有我的道理。”李书文说,“不过,脾脏破裂真的会致死吗?” 奥尔加玛丽回答:“刚才罗马尼告诉我,要看内出血的严重程度。” “唔。”李书文又扶了一下墨镜,“看来老朽还是不太适合留力的打法,下回我不攻击躯干部分了,还是直接把双腿双手一并打折比较从容。” 我:……………… 师父,师父,你悠着点。旁边那位医生快抖成振动模式了。 徐伦和承太郎在嘀嘀咕咕谈完话之后一起转头看向病房外,透过玻璃看向了我。我眨了眨眼睛,向这对父女笑了一下。徐伦站起身,走到门前叫我:“立香,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单独跟我爸说?” 我有些惊讶:“诶——我?我可以进去说吗?” 徐伦走过来拉我:“当然可以了,老爸还要在这里恢复几天,咱俩都要陪床。” 我还没理清楚:“不是,你作为闺女陪床确实应该,但我是以什么名义留下来陪床?” 徐伦根本没回答,而是把我推进病房,“砰”地把门关上了。 我站在门前,有些手足无措地与承太郎对视。 “承、承太郎。”我紧张地笑了一下,“你感觉还好吗?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嗯,还好。只是肌肉因为有段时间不运动有些萎缩。”他轻轻拍了一下身旁,“来这边。” 我立刻屁颠屁颠地凑了过去,学着徐伦的样子趴到他床边,但是没敢去勾他的胳膊。 “徐伦说,多亏了你她才能离开监狱,取到碟片。”承太郎垂眸看我,“这一次也是你救了我,立香。” 我的耳朵尖儿红了:“不,我也没有做什么。是徐伦帮我逃出了监狱,碟片也是师父帮我拿到的……” “你身边的其他人呢?”他问,“另一个我呢?” 我说:“啊,他们还在绿海豚监狱里头。不过不用担心,他们人又多又强,反倒是监狱里的其他人应该担心一下自己。” 承太郎点了点头:“嗯。” 说完之后我俩都陷入了一小段沉默,我不太敢和承太郎对视,只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床单。而承太郎也没说话,我看到他将双手重新交叠在腹前握好,手腕很明显地比我所认识的17岁的承太郎细了一圈。 “……承太郎。”我突然说,“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他微微侧身:“嗯?” 我抬起头,双眼直视着他,因为紧张头顶的呆毛都不摇摆了,直挺挺地竖着。 “我来自2016年。2016年距离2012年有4年的差距,也就是说,等我修复完人理回去之后,你应该就有46岁了。”我说。 承太郎点了一下头:“嗯。” “2016年的时候我17岁,等到2017年的时候我18岁。”我认真到好像是在公布物理学大发现一样。 承太郎仍然在听:“嗯。” “所以,那什么,等我把魔术王那家伙解决了,回到2016年之后……”我感觉自己快要把被单揪破了,“我能不能来美国找你?我是说,那个……我其实……” 承太郎问:“你想考我任教的大学?” “啊,你竟然在大学任教吗?好啊我会去看一下招生简介——”我脑袋一懵,“——不对,不是这个!” 承太郎含笑地看着我:“那是什么?” “我喜欢你!”我大声说,“四年之后我会来美国追求你的!我——我想做徐伦的后妈!!!” 玻璃病房外,徐伦“啪”地一下捂住脸。 “笨蛋!”她说,“她不知道病房隔音效果不好吗?” 玛修在一旁紧张到也快喘不上气了:“做到了!她做到了!不愧是前辈,竟然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 李书文缓缓地扶了一下墨镜:“唉,这孩子,脑袋瓜从小就不太好使。” 我不知道病房外的人究竟听到了多少,我屏住呼吸,心脏几乎停跳了,只为了等待承太郎的一个回答。 “……2016年的时候,我46岁,而你17岁。”承太郎缓缓说,“你尚青春,而我已经是有一个女儿的男人了。” “没关系的,我一点也不在意!”我急切地说,“之前我还有点糊涂,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无论是哪个承太郎——17岁的,29岁的,31岁的,42岁的,都是承太郎,我都非常非常喜欢,最喜欢了!如果你担心自己的年龄,那我可以去找小玛丽要点魔术师家族秘传的药之类的,比市场上的保健品强多了!” 工具人奥尔加玛丽没有吱声。 “即使你有可能会遭遇和徐伦一样的事情,被DIO的残党报复……也没关系吗?”他问。 我立刻凶巴巴地屈起手臂:“来啊!我可是联合国下辖的人理存续组织迦勒底的骨干员工——先让他们掂量掂量能不能打过我再说吧!” 承太郎笑了,他俯下.身,轻轻捧起我的脸蛋,然后在我额上落下一吻。 “谢谢你。”他说,“你的心意……真的太灼热了。我都担心无法回报对等的感情。” “会有那么一天的。” 承太郎的眼睛看向我的双手。 “终会有一天,我会为你戴上戒指的。” 那是在左手无名指的位置。 第157章 SPW财团给我们安排了三间房用来居住,令人高兴的是我们和承太郎处在同一层。我刚认了认房间号,就重新跑回承太郎的病房,充满责任心地想要帮他一起复健。 “藤丸小姐,您不用担心,我们这边配备的护士都是拥有丰富康复科经验的——”管床的医生试图劝阻我,但承太郎什么都没说,只是带着笑意地看我抬起他的胳膊按揉。 “放心放心,我跟师父学过推拿!”我信誓旦旦,“而且刚才我也问了一下罗曼医生,康复训练一般就是进行被动运动嘛,来,承太郎,让我帮你活动一下关节——” “喀吧” 承太郎的肩关节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我面色发白:“……你还好吗?” 他面不改色:“只是关节活动开了,没事,你继续。” 管床医生见拗不过我们两个,只好简单地教了一下我该怎么帮忙按摩,还要记得按时扶承太郎下床走动。我认真地听完之后,立刻摩拳擦掌地准备实践一番。 当医生和护理员都退出病房后,我耳尖地听到他们在门外嘀嘀咕咕:“承太郎先生不是可以让白金之星按摩吗?为什么要让藤丸小姐来帮忙?” 我和承太郎都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李书文并不和我们一起住下,他要先带着财团的人去一趟普奇的住所,看看这家伙究竟有没有横死家中。之后他还要回到武馆和王哈桑一起吃饭。 我问了一个挺没有营养的问题:“师父,是你还是王爷爷要吃饭啊?” 李书文背着手站在病房门外,看徐伦接替我去扶着她爸下床行走,半晌后他说:“我是没有御主的从者,失去魔力供给来源之后就需要通过普通的进食来回复魔力。老王只是陪我吃。” 我“啊”了一声:“师父是落单从者?” “不,我是被召唤出来的,只是御主死亡后我受肉留在这个时代了。”李书文回答得言简意赅,“具体的你可以问迦勒底的那帮魔术师,他们肯定比你我都更要了解。” 奥尔加玛丽已经震惊得失语了。 “你是受肉的从者?!”她都破音了,“但,但是资料库记载中受肉的从者只有当你冬木市的吉尔伽美什——” 李书文冷淡道:“世上万事并不都会被记录在你们的资料库中。” “那,师父你是什么时候被召唤出来的?”我问,“为什么你没有跟着御主一起消失?” 这个问题对于别的从者来说也许是一种冒犯,但是李书文只是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顶。 “1999年,你出生那年的东京,我被召唤出来以应对危机。”他说,“我的御主希望我能留下来,替她照顾一个人。” 我半开玩笑地问:“不会是我吧?” 李书文:“确实不是。” 我:………… 虽然也算是我自作多情,但是听到这话还是有点小伤心呃! “你乖乖在这里待着,明天我再来看你。”他像小时候一样嘱咐我,“不要乱跑,不要乱吃东西,也不要瞎玩火和电。” 我保证:“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再让师父担心啦!” 李书文“哼”了一声:“是吗?那你胳膊上的疤又是怎么回事?” 我看向自己小臂上已经结痂的刀伤,有些尴尬:“唔,这是之前被暗算了……” “我记得之前教过你怎么赤手和持械的敌人战斗,难道你已经忘光了?”李书文从墨镜后方逼视我,我额头上的冷汗“唰”地落下几滴:“对不起师父,我忘记了!” “看来还得再带你复习一遍。”李书文心事重重地转过身,“明天早上我来找你,先从基本功提着水桶扎马步开始——” 我:……不要啊师父!!! 我游魂一样回到病房,然后抱着不明所以的徐伦哭唧唧:“完蛋了,我这几年没练功的事情被师父发现了!” 承太郎扶着墙壁正慢慢行走,他在拐角处停下,含笑地看徐伦拍拍我的后背:“别担心,你师父对你那么好,肯定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不想扎马步,练基本功真的太累了……”我转了一圈眼珠子,“不如明天咱们一早就出门吧,让师父扑一个空!” 徐伦问:“去哪儿?” 我心里有一个想法,但是感觉在这种时候提出来未免有些太不合时宜了。 “唔……也许是悄悄地回绿海豚监狱看一看?我们能把你装扮成另一个人的样子,让警卫们都认不出。”我说,“因为我的其他同伴们好像都还在监狱里面呢。” 徐伦看向承太郎,承太郎点了点头:“如果普奇确实已经不在了的话,那也可以去看一看。” 管床医生走进病房,让我和徐伦先离开,说承太郎现在需要进行器械辅助的治疗。于是徐伦牵着我的手走了出去,回到了她的房间。 “你刚才……其实想说的不是监狱吧?”徐伦关上门的时候问,“看你当时的表情,明显是想去其他地方。” 我为徐伦和我迅速培养起来的莫名默契惊讶了一瞬:“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她点点太阳穴,“你可别想瞒我哦。” 我坐在她的床上,晃着双腿:“……其实,我想和你、玛修还有承太郎一起去游乐园。奥兰多城不是有迪士尼吗?我想去迪士尼玩……小时候老爸老妈带我去过一次东京的迪士尼,现在我想和新朋友一起去。” 徐伦靠在门上,双手环住胸,看起来有些怅惘。 “一家人去迪士尼啊……”她念叨,“听起来真好呢。” “但是现在人理正遭遇着危机,这个特异点的情况也没被究明,游玩享受什么的还是再缓一缓吧。”我也有些遗憾,“真的很想和你们一起去一趟迪士尼玩呢。” “会有机会的。”徐伦安慰我,“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的。” ------- 这是……哪里? 我茫然地站在人流密集的红砖广场上,不远处铁铸的米奇喷泉不知疲倦地哗哗流着水,游人们兴奋地交流着快速通道票的获取攻略从我身边挤过去,而我环顾四周,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糊突然来到这种地方。 “梦……又是做梦吗?”我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不疼!” “立香!” 我转过头去,突然被徐伦扑了一个满怀。 “快点快点,爸爸已经买好票在门口等着了!”她穿着一身漂亮的短款夹克衫,指甲片也亮晶晶的,看起来时髦又前卫,“你不是说想来迪士尼吗?咱们今天就玩个够吧!” 梦中的徐伦和现实没什么区别,她拉着我跑到景区门口,而拿着三张票等着的正是穿着紫色长大衣的承太郎。 “你怎么来迪士尼玩的时候还穿得这么厚啊?”我下意识地吐槽,“还有,你的蛇皮裤也该换换了吧?” 承太郎没想到我一照面就吐槽他的衣着,看起来有些僵硬。徐伦大声笑起来,立刻和我站在统一战线:“就是,老爸你的蛇皮裤真的很奇怪诶。艾梅斯有天还问我你的衣柜里是不是还有豹纹裤。” 承太郎:“……没有豹纹。” 我们通过景区安检,顺着人流走进乐园内,徐伦在门口拿了一份地图,展开之后和我头碰头地一起研究起来。 “咱们可以从这里直接向前走,左拐是探险世界,右拐是明日世界,再向前走是幻想世界。”徐伦伸出手在地图上点点,而我假装看懂了英文:“嗯,嗯。” “你想先去哪儿?”徐伦问我,我有些难以抉择:“都想去啊……” 承太郎说:“可以都去。” 我一下子精神了:“那我要先去明日世界!我想坐巴斯光年的旋转飞船!” 徐伦抓着我的手一起欢呼一声:“云霄飞车!!!” 承太郎显然是提前买好了快速通道票,我们没有排队,直接耀武扬威地在长队面前进入了游乐设施。扣好安全带之后我伸手去握徐伦的手,她转过头来看我,双眼因为兴奋亮晶晶的:“一会儿咱们就可以飞啦!” “中途会有摄像机拍照,我们一定要做好表情管理。”我认真道,“不能在出口处看到我表情崩坏的照片!” 徐伦笑了:“好!” 但是飞船一开动我就忘了刚才的许诺,吱哇乱叫着喊:“是太空!是太空!哇哇哇我又回到太空啦!这是波纹号飞船吗?乔瑟夫这回可不能坠机啊徐伦和承太郎都还在呢——” 当承太郎把我俩拎下飞船后,我们在出口处看到的就是我尖叫到模糊的抓拍,而承太郎和徐伦都一脸镇定。 我:……丢人,不买了,走。 承太郎却花了几美元把照片冲洗了出来。 “挺可爱的。”他说。 徐伦大声开始起哄:“你看立香怎么样都可爱!” 承太郎咳嗽了一声:“是啊。” “走走走,还有别的项目呢!”徐伦一手一个挽起我和承太郎,“对了,你们要吃点什么吗?我看到那里有卖冰淇淋的流动小车!” 我偷笑了一声:“徐伦你也很爱吃冰淇淋啊。” 她满不在乎:“是啊,遗传嘛。” 承太郎付了钱,让我和徐伦都拿到了米奇造型的薄荷冰淇淋,而他被我俩强行戴上了一个米妮头箍。 “唔,这样你俩就有父女同款发型了!”我叉起腰欣赏起来,“拍照拍照——” 徐伦从小商店车上又拿起一只米妮头箍按在我头上:“不行,你也要戴!我们要做一家三口的同款!” 我有点晕乎,心说今天的这个梦确实有点猛,承太郎已经微微矮下身,让徐伦举起手机,把我们三个都框在了镜头中。 “我数三下,3——2——1——”徐伦笑起来,“茄子!” 我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玛修!” 徐伦按下快门之后转头看我:“啊?” 我振振有词:“玛修就是小茄子,小茄子就是玛修!” 承太郎提醒道:“你们的甜筒要化了。” 我赶紧去舔快要流到我手上的冰淇淋,不小心蹭了一点在嘴角。承太郎伸手轻轻帮我抹掉:“注意一点。” 徐伦在一旁吧嗒吧嗒舔着冰淇淋,双眼闪闪有光地看着我俩。 这个梦可真是太圆满了。 此刻的三个人都这样想着。 第158章 第二天醒来时,我的记忆还停留在睡美人城堡上空烟花燃放的那一刻。 在梦里的迪士尼已经疯跑疯叫了一天的我嗓子都哑到不行,为了不破音只能保持了宝贵的沉默。徐伦在冷饮店休息的时候就已经累到打了一个小盹儿,被承太郎晃醒之后她嘟囔着这次还没玩够。临近梦中的夜晚八点,我们随着人流来到睡美人城堡前,等待着最经典的烟火表演。 我们抬头仰望着漆黑的夜空。因为城市光污染存在,奥兰多城看不到星星。徐伦向我眨眨眼,转过身掀开外套,把她肩膀上的星星胎记露给我看:“你可以把这个当做星星代餐——是这么说吧?你之前跟我说过你们那个年代的人喜欢搞代餐?” 我手忙脚乱地把她的夹克衫拉上去:“晚上冷,小心着凉!” 徐伦咯咯笑起来,一抖肩膀帅气地把夹克衫提上去,然后向我眨眼:“知道啦,老妈。” 承太郎低声提醒:“两分钟倒计时。” 我和徐伦一起抬起头,望着梦幻的睡美人城堡,一起在心里默念倒计时。 119,118—— “徐伦知不知道日本有夏日祭?”我突然问,“大概在七八月份的时候,大家会穿上和服出来逛街,买糖苹果,捞金鱼,射箭,看烟火大会什么的。” 徐伦摇摇头:“隐约听说过,但是不了解。” “要是以后有机会你来日本玩的话,咱们可以一起去逛夏日祭。”我开始畅想,“我认识一家卖和服的店,她家的蝴蝶柄很好看。徐伦应该也没穿过和服吧?” 徐伦还想摇头,但承太郎说:“你小时候穿过,绿色带蝴蝶花纹的。” “诶?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没什么印象。”徐伦皱起眉头。 承太郎:“你2岁的时候。” 我“噗”的一声笑出来:“那肯定不会有印象啦!” 周围的人群骚动起来,似乎是烟花燃放即将要开始了。 “夏日祭的花火大会还有一个传统,羞涩的霓虹金喜欢在烟火点燃的时候表白,因为焰火燃放那一刻的巨大响声会把话语掩盖过去。”我抓紧这最后的时间给徐伦科普,“但是表达感情可不能这样,喜欢的话语一定要勇敢又坦率地传达出来!” “啊,原来是这样啊。”徐伦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猛然在我身后推了一把,“好,那你们两个给我做个示范如何?” ——什么? “咻——” 巨大的烟火升空而起,在夜空中迸发出绚烂的彩焰。承太郎顺顺当当地把被徐伦推过来的我扶住,他没有像周围的游客一样抬头去看这一幕童话中才会出现的场景,而是垂下眼,望向眼中映出了绚烂焰火的我。 他清了清喉咙,似乎想要郑重地说些什么。 我伸出胳膊,勾着他的脖子往下:“这种时候说什么我都听不清,不如还是用行动表示吧。” 果然,焰火炸响的巨大爆裂声也把我的话音掩盖了过去,承太郎看起来有些困惑,而我踮起脚尖,噘着嘴要去亲他。 …… 有点困难,毕竟对面是一个195cm的男人,而我才158cm。 徐伦在旁边嗤嗤地笑,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这也帮不了忙啊! 我一着急,直接原地起跳,勾着他的脖子扒到了他身上,双腿缠住他的腰,像一只小考拉一样死死把他抱住了:“别动!我就不信了,今天我一定亲到你!” 在梦里都不能亲才离谱呢! 承太郎下意识地伸手托住了我的腿弯,在短暂的愣怔过后,他立刻揽过我的后脑勺,主动开始了这个梦中的亲吻。 烟火在空中绽放,我的脑海中也同样爆开了同样的花火。已经长成为一名成熟男人的承太郎和17岁的他完全不同,年轻的侵略性被他化作了绕指柔,我被吻得晕晕乎乎,完全无法思考别的,本能地将他越抱越紧。 ……这,这还是我第一次尝试真正的接吻呢。 “……” 一吻完毕,烟火表演还在继续。承太郎没有移开他的唇,而是贴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翕动着说了句什么。 “什么?”我偏过头,想去读他的唇形,但承太郎把我的后脑勺摁住,这一回他转移了阵地,凑近了我的耳朵。 “——てる。” 我动了动耳朵,想着用“てる”能扩写成什么句子。 他又吻了吻我的耳垂,在烟火燃放的间隙,稍稍安静的这一刻,承太郎直视着我的眼睛,再度重复了他的话语。 “愛してる” -------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傻笑。偏头看向房间里的挂钟,它正指向八点十分。此时房门也被敲响,玛修在走廊上轻轻地叫我:“前辈起床了吗?SPW财团刚才告诉我他们的员工食堂也供应早饭。” “再等我十分钟——”我掀开被子,精神抖擞地蹦下床。 我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走出房间时正好也遇到了准备来叫我的徐伦。她一看到我,不知道为什么也笑了起来。 “怎么了嘛?”我以为是自己没梳好头发,但徐伦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我昨晚做了一个美梦,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开心。” 我蹦蹦跳跳地拉着玛修和她一起去承太郎的病房:“我昨天也做了美梦哦!” 徐伦拖长了调子:“是吗——那你梦到了什么?” 我转了转眼珠子:“唔,我梦到自己和玛修一起去吃金拱门了!” “嗯,听起来也不错。”徐伦说,“我也有好久没吃上快餐了。” 她推开承太郎病房的门,男人似乎早就起床了,他穿戴整齐,站在窗前望着远方。听到我们进来的动静,他转过身,点了点头:“早。” “早——啊,老爸你还没放弃那条蛇皮裤啊!”徐伦看到承太郎的打扮之后立刻开始吐槽,“明明我记得小时候你的装扮还算正常,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你放弃了白色风衣?” 看起来承太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你们吃早饭了吗?” “没呢,正打算跟你一起去吃。”我看到承太郎就想起梦中的烟火,总想偷笑,“今天你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他缓步向我们走来:“恢复得差不多,最起码能够正常活动了。” SPW财团的员工食堂和我们迦勒底的食堂区别并不大,但我觉得厨师做的三明治没有卫宫做的味道好。承太郎和徐伦排队取餐的时候,我趁机敲敲通讯手环:“医生医生,你在吗?” “在、在哦!”今天值班的果然是罗曼医生,“怎么了吗,立香?” “承太郎他们几个还在监狱吗?”我问。 罗曼医生调出地图:“是的,坐标并没有改变。” 我心里有了计划,接着又问:“梅林呢?” “他?他还在按计划刷本。”罗曼医生的语气变得有些嫌弃,“真是的,那家伙今天一直在折腾,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把几个Alter都得罪了一个遍,在不刷本的间隙一直被她们追着跑,我感觉他也有点乐在其中的样子。” “……啊?”我有点懵,“他今天很忙吗?” “是啊,用脸接了好几下圣剑,当然忙了。”罗曼医生的幸灾乐祸都快溢出来了。 哦,那这个梦应该不是梅林干的。 承太郎和徐伦来到我身边坐下,徐伦还给玛修带了一杯牛奶:“多喝点,你俩个头都不高,但是你应该还能长。” 我抗议:“你昨天为什么说我不能长了?” 徐伦一本正经道:“我能预见未来,你以后无论怎么努力,个头大概也就到老爸肩膀这边吧。” 我默默对着餐盘憋气,脸鼓成一只小河豚。徐伦觉得好玩儿,伸手来戳:“你为什么想长高啊?” “要是我也有徐伦你这么高,那做很多事情都会方便一点。”我想起梦里怎么踮脚也够不到承太郎的郁闷,“至少也不用跳起来了。” 承太郎突然对着他盘子里的小餐包笑了。 “诶?”我转过头,“你在笑话我吗?” “没有。”他一秒收起笑容,又变成了严肃的空条先生,“快吃吧。” 我再一次开始憋气:“你们两个等着!我一定会长高的,我会的!罗曼医生——有没有什么医学方法能帮忙长个啊!” 罗曼医生:“有倒是有……但是……” 他的声音渐渐变小:“但是需要把腿骨锯断,然后人工把你的双腿抻长。这种方法最多能长7厘米,需要忍受的痛苦也很……” 因为怕痛所以连耳洞都没打的我装作刚才什么也没问:“哈哈,吃饭,吃饭。” 承太郎安慰我:“你这个身高挺好的。” 我瞥他一眼,心里默默道:那下次你一定要弯腰! ------- 吃完早饭后,说好来找我练基本功的李书文仍然没出现。SPW财团的人为我们四个备车的时候提醒了一句,现在绿海豚监狱仍然处于极端混乱的状态,在前天的爆炸之后,犯人发生了大规模的越狱,现在监狱里围着很多警察,但是想混进去也很容易,他们为我们四个安排了记者和调查员的假身份。 徐伦做了适当的伪装,她穿上了SPW财团的制服,明显的包包头发型也被拆了下来,绿色的那几撮头发用一次性染料染成了黑色。 “你为什么会有绿色的头发啊?”我在车上好奇地问她,徐伦戴着墨镜,摇下车窗吹风:“你猜?” 我在心里过了一遍乔斯达的家谱:“乔纳森,蓝发。艾琳娜,金发。乔鲁诺,金发。LisaLisa,黑发。乔瑟夫,棕发。丝吉Q,金发。何莉太太,金发。仗助,黑发。承太郎,黑发……” 徐伦吐槽:“你怎么把我家家谱记得这么牢?” 我骄傲:“我可是乔家通!” “是是是,下一步就是加入乔家了。”徐伦说,“怎么,你以为我的绿色头发是遗传的?” 我默默点头:“不然没法解释啊。” “是染的。”开车的承太郎说。 我松了口气:“原来真的是染的!我之前还在疑惑为什么有人的头发可以一半黑一半绿,而且分布位置还很奇怪……” 徐伦笑了,她从副驾驶的位置上转头看我:“不然呢?我的父母都没有绿色的头发,我该从哪儿遗传啊?” “哦。”我默默缩回后座,挨着玛修蜷起来,“算了,我们型月的发色也很稀奇古怪,我就不说啥了。” “其实橙色的头发也不错。”徐伦靠上沙发座椅,“但是还是老爸你们空条家的基因更胜一筹啊。” 承太郎啥也没说,我却觉得徐伦这话怪怪的:“什么?如果不遗传承太郎的话,你也不太可能是橙色头发啊?除非你妈妈是这个——” 我想起之前在数码宝贝御台场特异点见到的承太郎先生皮夹里那张合影,徐伦的妈妈就是深色的头发。不过她在那张照片里连颜色都失去了,我只能辨认出发色深浅。 承太郎打开了车载电台,奥兰多城本地的广播正在放歌。 “接下来播放的是本周的billboard榜单冠军单曲——”主持人念,“是的,依旧是从上个月开始就稳居榜首位置的,Carly Rae Jepsen的《CallMeMaybe》!” 我一下子精神了:“哦,Call Me Maybe竟然还在公告牌榜单上吗?” 徐伦也很讶异:“我在进局子之前这首歌就火了,怎么现在它还在火?” “不管了,好歌活该火!”我大声道,“玛修你听过这首歌吗?” “听过,我把它跟《I Really Like You》一起下载到mp3里了!”玛修回应。 “那就一起摇起来!”我快乐地摆动双手,“I threw a wish in the well,Don’t ask me I’ll never tell(我对许愿井许了一个愿望,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 徐伦也一起摇头晃脑:“Your stare was holding,Ripped jeans skin was showing(你的视线坚定,破洞牛仔裤露出皮肤)——” 玛修接道:“——Whered’you think you’re going baby(你以为你能上哪儿去?)” “Hey I just met you,and this is crazy!”我对着后视镜中映出的承太郎唱道,“But here’s my number,So。'Call Me Maybe!” 我才刚遇见你,也许是我脑壳发昏了。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所以,有空记得打给我啊!!! 三个女孩子在车上笑作一团,承太郎轻轻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唇角勾了起来。 广播中的歌继续放,我们也一首一首接着唱。从《Stronger》唱到《WeFoundLove》,我还悲从中来,对徐伦说黎哈娜女士在我那个时代沉迷彩妆不再出歌。 当我们被绿海豚监狱门口的警卫拦下时,承太郎把车窗摇下,警卫听到的就是几个女孩子跟着音乐哼哼:“Nevermind,I。'll find someone like you——” 警卫有点懵:“你们是?” 承太郎沉稳地出示证件:“调查记者。我们有出入许可。” 警卫:……这年头的调查记者心态真是好,来监狱采访还欢声笑语的哈。 SPW财团的证件伪装得确实不错,至少警卫在确认过后允许我们通行了。承太郎把车窗摇上去之前,车里还传来了一句:“Sometimes it last sin love,but sometimes it hurt sin stead——” 我鬼哭狼嚎地制造回音效果:“Instead——” 徐伦看到监狱时本来还有点感慨,被我这么一打岔笑出了声:“什么鬼啊!” 轿车轻快地驶向已经坍塌了一半的监狱,只是现在车里的人和它已经完全无关了。 第159章 绿海豚监狱和我逃离时没什么区别,大半座建筑都被枯萎穿心攻击炸成了废墟,执勤的狱警肉眼可见地萎靡,比较有精神的是临时从外面调遣来的新警察。 “看来这事儿闹得挺大,就连调查记者都来了。”接待我们的警官反复检查了承太郎的证件后嘀咕,“你们不能随便乱跑,必须由我们的人带领着,不该去的地方别瞎闯,不该问的事情也别问,知道了吗?!” 我们四个一个也没被吓到,玛修象征性地回应了一句:“知道了,请放心吧警官先生。” 警官扫了一眼我和玛修:“你俩看起来好小,东亚人真是不显年龄啊。” 承太郎镇定道:“她们是实习生。” “哈哈,要不是相信SPW财团,我真的要以为你们雇佣未成年了。”警官以为自己开了一个玩笑,但是徐伦和玛修都移开了视线。 只有我自信满满:“哈哈哈哈哈,没错,我出门还总被人以为是高中生呢。” 警官先生和我对着尬笑:“确实很像,哈哈哈哈哈哈。” 承太郎:……不愧是你。 警官先生原本想叫绿海豚监狱的老狱警来带我们进去,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选了和他一样从外面调来的新警察。 “这帮家伙已经被吓破胆了。”警官先生摇摇头,“去吧,半个小时内记得回来。” 新警察话很多。 “我姓德林克沃特(Drinkwater)。”他拿钥匙开了通往牢房区域的锁,“我知道我的姓听起来很好笑,我已经习惯别人听到我的名字发笑了。事实上我的姓非常古老——” “牢房空了60%。”徐伦用日语低声说,确保我们三个能听懂,“这两天绝对趁机跑了很多人。” 承太郎在和德林克沃特——算了,叫他喝水哥吧——交流,问他大爆炸的起因,还有造成的损失。喝水哥说爆炸的原因不明,但经过排查应该不是监狱内的单一物品导致的,昨天有专家来检测过,说爆炸点有好几个。 我心说龟龟车虽然只有一个,但是它能炸出千军万马的效果。 “牢房里的犯人们呢?”徐伦问。 喝水哥明显不想多说:“有一部分在爆炸中丧生了,因为爆炸过于剧烈有些残留的身体部位已经难以辨认,很多被判定为失踪和死亡。我们正在陆续把剩下的犯人转移到别的监狱去。” 承太郎掏出他的小笔记本往上记了几笔,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没走多久我就认出了当初徐伦扛着我飞奔过的走廊,这里的碎石瓦砾已经被清理过了,但是被炸开的墙体显然无法修补。喝水哥向我们一指:“这里就是爆炸发生点之一,刚巧把承重墙炸毁了,这层楼往上都在墙体上发现了裂缝。因为怕坍塌,剩余的犯人都被我们转移去了另一栋楼。” 另一边没什么好看的了,原处剩下了一堆无法清理的废墟。我们把这栋已经没什么人的楼转悠了一遍之后,我悄悄落后几步,抬起手环凑到耳边:“能检测到承太郎的灵基吗?” “很近,但是距离你们还有一段距离。”罗曼医生说,“也许在另一栋楼里。” 于是玛修提出:“我们可以去另一栋楼看看吗?” 喝水哥有些为难:“看一眼倒是可以,但是你们绝对不能和犯人接触。” 我们立刻保证:“就看一眼!” 另一栋楼和这栋被炸掉的楼之间有着一座摇摇欲坠的长廊连接,我们进入另一栋楼的大厅时,不太妙的事情发生了。 “——你是空条?” 门口看守的狱警认出了和喝水哥并排先行进入的承太郎,徐伦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眼疾手快地把我和玛修拦在了门外。 喝水哥看了一眼承太郎:“你们认识?” 狱警怀疑道:“我记得你是空条徐伦的父亲吧?怎么,你这次来又是想干什么?” 喝水哥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奇怪了:“你不是调查记者吗?” “什么调查记者,这家伙是个学者,但是女儿是个服刑犯。”狱警嗤了一声。 承太郎平板无波地说:“前天,我女儿在这儿被炸死了。” 喝水哥:“啊?!” 狱警却反驳道:“我们只是没找到空条的尸体,谁知道她是死了还是跑了?你回来也有可能是替她销毁证据!” 承太郎复述了一遍:“徐伦死了,至少你们警方是这么通知我的。” “那只是他们没找到而已——喂,你身后的那个女人是谁?” “他认识我!”徐伦小声对我说。 我立刻伸手把她的头摁下来:“快哭!” 徐伦一懵:“什么?” “和我抱头痛哭,快!”我都不需要酝酿,下一秒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徐——伦——” 狱警和喝水哥都傻了:“……啊?” 我把徐伦的头死死抱在怀里,别人只能看到她的披肩黑发,而我用整栋楼都能听见的声音哭道:“我滴乖乖徐伦啊——我滴徐伦啊——啊啊啊啊——你咋就扔下我们走了捏——你这叫我跟你爸以后咋办啊——啊呜啊啊——” 徐伦在我怀里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憋笑。 喝水哥手足无措:“这、这位小姐,你控制一下情绪好吧?” 承太郎顺势走到我俩身旁,伸手把我们都搂到怀里,用他的后背挡住狱警的视线,顺便用谴责的眼神逼视着他。 玛修在一旁短暂地懵逼后,迅速地也调整了表情,泫然欲泣地看着喝水哥。 喝水哥在摇摆过后立刻也谴责地看向了狱警:“这位父亲已经够伤心的了,你怎么可以对他说这些呢?” 狱警:?! 我的临场发挥给承太郎争取到了一定的时间。他叫出了白金之星——谢天谢地,狱警和喝水哥都看不见替身,然后浅色的巨人飘进距离他最近的单间,一拳砸向铁门,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狱警和喝水哥听到响动也顾不上我们了,立刻弹起来向发出响动的牢房冲:“怎么了?” 徐伦迅速从我怀里钻出来:“快走。” 石之自由从她的指尖窜出,按照白金之星的方法开始挨个摇晃铁门。罗曼医生立刻开启了手环投影,为我们提供了地图:“光点就是灵基所在的位置,小红点是你们的位置。现在你们距离灵基大概还有50米——” 狱警气急败坏的声音逐渐远去,我们跟着徐伦跑上楼,白金之星挥拳砸掉了所有拦在我们面前的铁门,当我们爬上二楼的台阶并转过楼梯间拐角后,跑在最前的徐伦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艾梅斯,天气!还有——” “徐伦!!!” 我还没看清站在前方走廊上的都有谁呢,一个粉红色长发穿着渔网上衣的人就激动地向我们跑来,叫着:“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事!” 徐伦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就被我一个大力扯到了身后:“小心!” 什—— 粉色头发的男人脸上的笑容还没收起来,迎面而来的就是玛修的盾。他勉强刹车才没撞到盾上。而我警惕地瞪着他:“你是谁?徐伦你小心一点,这家伙长得像迪亚波罗,穿得也像。如果你不知道迪亚波罗是谁,一会儿可以让乔鲁诺给你科普一下。” “这是我在监狱认识的朋友,他叫安娜苏。”徐伦小声说,“他不算坏人。” 安娜苏皱眉看向我:“你这个小丫头又是谁?” 我趾高气昂地“哼”了一声,打了一个响指:“玛修,来,告诉他我们是谁!” 安娜苏身后,一个个头高大的黑发女子和一个带着毛绒羊毛帽的男人走来,有些困惑地看着我和玛修摆出了熟悉的造型。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我摆出大乔立。 “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玛修立刻接下一句。 “为了世界不被破坏!” “为了宇宙的和平!” 我切换了仗助立:“贯彻爱与真实的氪金!” 玛修拿起盾抡了一圈:“可爱又迷人的JO系迦勒底!” “立香!” “玛修!” 我单手假装插兜,伸手酷炫地摆出承太郎指人造型:“我们是穿梭在特异点的人理拯救小队!” 玛修举盾骄傲看天:“白洞!手撕魔术王的明天等着我们!” 徐伦:“就是这样,呀类呀类打瓦。” 艾梅斯天气预报安娜苏:……………… 承太郎鼓掌:“好。” 我和玛修兴奋地找徐伦击掌:“第二版火箭队自我介绍大成功!” 艾梅斯:“……奇怪的人又增加了!” “既然承太郎先生和徐伦来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再待下去了。”戴着奇怪毛绒帽子的天气预报说,“年轻的承太郎先生他们现在在楼上,我带你们过去吧。” “啊,看起来他们没事。”我松了一口气,但之后我又想起来徐伦不知道她年轻的老爸的事情,就又提起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去看她。 徐伦被艾梅斯勾着肩膀过去了,但她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说:“我都已经知道啦。” 我有点慌:“知、知道了什么?” 名叫安娜苏的粉头发男人黏在徐伦身后,有点想挤走艾梅斯,但是好像又一直在偷偷瞄旁边沉默的承太郎,总之是一副我都看不下去的纠结的样子。 “承、承太郎先生。”他有些期期艾艾地说,“你好,我叫纳鲁西索·安娜苏,今年25岁……” 我看他一眼:“我们不查户口。” 安娜苏憋气:“……所以小丫头你到底是谁啊?” 承太郎说:“她是徐伦最重要的家人之一,怎么,你有问题吗?” 安娜苏:……啊? 我:“……啊?!徐伦,咱俩关系已经铁到这个地步了吗?” 徐伦吹了一声口哨:“不然昨天喊着‘我要做徐伦后妈!’震天响的人是谁啊?” …… 他们转过头,看向突然在楼梯上停下来的我。 “你、你都听见了?”我浑身发抖,“昨天你就知道我对你爸心怀不轨了?” 徐伦努力憋着笑:“你可以不用‘心怀不轨’这个词,说得好像我爸多纯洁似的。” 听到我们的动静,从三楼下来迎接我们的人也放慢了脚步。 我疯狂地开始回忆从昨天我从承太郎病房出来之后徐伦的表现,发现她竟然和我们刚见面那会儿没什么明显的差别! “你对17岁女子高中生想做你后妈这件事这么淡定吗?!”我因为过于震惊都开始学着乔瑟夫捧脸了。 徐伦终于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后妈!哈哈哈哈哈哈——后妈!爸你没跟她讲清楚吗?我昨晚都想好以后怎么跟同学解释我妈比我小了!” 承太郎拍拍我的肩膀,无奈道:“有什么事之后再说,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我倒是想听你们把这件事讲讲清楚。” 同一个人的声音在我们头顶响起,我立刻抬起头,看到的就是从楼梯上重重迈步而下,脸色黑沉的,17岁男子高中生承太郎。 “把你的手拿开。”他直视着穿紫色大衣的承太郎,“把你的手,从她肩膀上,放下来。” 42岁的承太郎不闪不避地回视,甚至把我往他身边又拉近了一些:“怎么?” “我和我的未婚妻之间如何,似乎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吧?” 第160章 “未婚妻”三个字一出来,立刻将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震倒。 “未婚妻?!”罗曼医生的声音几乎变形了,“你们俩是什么时候走了这段剧情的,我怎么没看到,是我去吃饭的时候错过了吗?” 我比他还震惊:“不是,等一下,怎么了我就突然成了未婚妻了?不是要先订婚然后再做未婚妻吗?” 紫承伸手进他的大衣衣兜:“哦,如果是想要仪式的话,补办也很简单。回去之后我就给婆娘和老头子打电话,顺便把在日本的仗助也叫过来,你想在东京办仪式还是在美国?订婚戒指想要什么宝石的?如果要钻石的话我看好一款蓝钻——” 17岁黑色的承太郎立刻走下台阶,来到我面前,伸手就要来拉我:“订婚和戒指这种事情你就自己妄想吧。走了,立香,花京院他们还在三楼等着。” 徐伦一个箭步出现,拦在黑色承太郎面前:“我说,小鬼头,你从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就很嚣张啊。” 黑色承太郎沉着脸看她:“让开,女人。” 我小声说:“徐伦,你不能管你爸叫小鬼头。承太郎,你也不能管你女儿叫‘女人’。” 极其相似的同龄两父女齐齐道:“谁管他/她啊!” 我:……………… 作为修罗场的中心人物,我此刻必须要站出来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挤出凶恶的表情一手一个把对峙的徐伦和承太郎拉开。 “徐伦,承太郎现在确实比你年纪小,但他毕竟是你爸,你很快就会发现你们奇妙的默契和相似之处了。”我向徐伦认真地点点头,“我向你保证,这个承太郎只是表面上又凶又喜欢黑脸,内在还是你那个可靠沉稳又温柔的老爸!” 紫承总觉得自己被暗暗地夸了一下。 “承太郎。”我转身握住黑承的手,“对不起,这两天让你担心了。” 他脸上还有不虞之色:“那个大叔是怎么回事?” 管未来的自己叫大叔…… 算了,反正你都管自己老妈叫婆娘,区区“大叔”也不算啥了。 “我只是想通了一件事。”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些,“承太郎就是承太郎,无论是多少岁,英灵或者人类,有没有和我一起冒险经历的记忆,我都会喜欢上名叫空条承太郎的男人。” 黑色的承太郎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表白震得有点懵,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又去安抚紫承:“仪式什么的都好说,先等我们摆平这个特异点、把人理拯救之后再来讨论钻戒要几克拉。” 安娜苏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当我顺利把修罗场摆平之后,他一个箭步来到我身旁:“大师!请教教我你的恋爱技巧吧!” 我迈步走上台阶,冷酷道:“爬,我只是在自己的情感问题上有些迟钝,但我不傻。想追女孩子就自己追,搞不定岳父你也有脸说自己喜欢她?” 安娜苏:……嘤。 黑承和紫承彼此都有些不善地打量了一下对方,天气预报把安娜苏拉了过去小声说了些什么,应该是在安慰他。而艾梅斯很快活地和徐伦击掌:“真有你的啊,竟然为了越狱把监狱都炸了!” 乌龟趴在三楼楼梯间的角落阴影中一动不动,除了最开始进入绿海豚监狱外的四个人,其余的都重新钻进了乌龟背上的房间。 我担忧地把脸凑到钥匙上看了看:“我记得这个房间不算太大,现在屋里应该也有快二十多个人了吧,你们挤得下吗?” “不用担心。”从房间里传出乔鲁诺的声音,“房间是可以扩容的。” “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在黑色的承太郎准备进去之前,我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有话要对他说。 他弯下腰,我凑在他耳朵旁悄悄道:“你帮我关注一下安娜苏。” 黑承:? “我觉得他对徐伦有意思。”我严肃道,“你作为徐伦未来的老爸,适时也应该为闺女把把关,看看他的人品和素养如何。” 承太郎沉着脸扫了一眼徐伦,然后向我点点头:“嗯。” 他也进入房间之后,玛修拿起乌龟,而紫色的承太郎走过来自然地伸手揽过我的肩膀:“怎么了?” 我轻描淡写:“没什么,快下楼去吧。” 紫色的承太郎怀疑地看了一眼玛修手中的乌龟,最终没说什么。 徐伦刚才一直在用石之自由敬业地晃动牢房门搞出响动,狱警们被她弄得疲于奔命,当我们顺利回到一楼大厅后她才解除替身,把线重新收回了手指。喝水哥擦着汗回到大厅后,疲惫地说:“真是太过分了,这帮犯人一个个的简直是嫌日子过得太逍遥了……半小时是不是快要到了?你们应该要出去了吧。” 这一路顺利到不可思议。喝水哥把我们领回了监狱门口,向长官汇报这次采访我们没乱跑乱动,路上也没漏人少人。警官草草地做了一下登记,就挥手放人了。 “叮铃铃铃铃铃——” 他用眼神示意我们赶紧走,然后接起了电话:“这里是绿海豚监狱总机。啊……他想回来上班?不过值班表上他今天并不当班——告诉他,我们不负责发放加班费,让他自己和监狱负责人谈。……不要加班费?唔,不愧是虔诚的教徒,行,那让他进来吧。” 徐伦皱了皱眉头,但她保持了沉默。我们一路小步快走来到门口停车场,重新回到轿车上。承太郎发动汽车,我和玛修乖乖地系上安全带,而徐伦透过窗户,望着监狱通向陆地的公路,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怎么了?”承太郎发觉了女儿的异常,“刚才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不,监狱里没有。我只是看到公路上有车。”徐伦托着下巴,望着那辆从陆地上一路蜿蜒开来的小轿车,“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狱警来上班的,我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是谁。” 承太郎把车向后倒,卡在了停车场不引人瞩目但也能看清开近车辆的角落位置。我和玛修没有在意,垂下头一起伸出手指去逗乌龟。 公路上的黑色小车渐渐开近了,它平稳地停在了停车场的第一排,然后从驾驶座上走下了一个高大的穿着长袍的白发男人。 徐伦和承太郎动作极其同步地一下子把替身都叫出来了。 “普奇?!”徐伦都破音了,“我明明亲眼看到他被李书文打到站都站不起来!这才几天啊——他回监狱干什么?!” 白金之星和石之自由同时挤在后座,我和玛修不得不缩在中间给他俩腾出位置。我赶紧捧起乌龟开始摇晃:“兄弟萌!兄弟萌!敌人出现了!那个白毛黑皮的男的是DIO的残党,把徐伦弄进局子还让承太郎差点挂掉的就是他!大家准备一下一会儿要团战了!” 从乌龟背上传出了一群人的鬼叫声。 承太郎和徐伦打开车门下车了,我趁还没开打,赶紧向一乌龟的战斗力科普敌人的面板和能力:“普奇也是替身使者,他的替身叫白蛇,拥有自我意识。它能通过拳头的击打把人的记忆和替身作为碟片抽出。和这家伙正面对刚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要小心暗算!” “明白了!”乌龟里的人喊,“开打吧!” “普奇!!!”徐伦叫道,“你竟然还敢回来?” 恩里克·普奇顿了顿,他缓缓转过身,看向并肩而立、作出了战斗架势的承太郎和徐伦。 “空条承太郎,空条徐伦。”他挨个叫出了名字,“这话应该是我对你们说才对。空条承太郎,本应该死的短命种;空条徐伦,在前天就该被炸死的小丫头……” “你这人嘴怎么这么臭?!” 恩里克·普奇微微睁大双眼。他看见空条父女的身后,本应空无一人的停车场突然接二连三地冒出了人影! 第一个跑来的是一个满头乱翘棕色毛毛的高个青年,他大力地拍了一下承太郎和徐伦的肩膀:“别担心,比嘴臭我也很专业,要不是我内心对师哥还有些尊敬,西撒在吵架的时候根本胜不过我——” 金发的意大利人只比他慢了一步,听到这话之后震惊地一拳砸上乔瑟夫·乔斯达的肩膀:“你很骄傲是吗?!” “我乃乔瑟夫·乔斯达!”棕发的青年龇牙咧嘴一番后大声自报家门,“继承了乔斯达家族使命的波纹战士是也!” “我乃西撒·齐贝林,乔瑟夫·乔斯达的战友,今日要和他并肩战斗!” 波纹战士之后,走出的是星尘十字军。 “年轻人跑得可真是太快了……”老乔瑟夫捂着帽子急急忙忙地跑来,“喂,42岁的承太郎!啊,真是太不公平了,我在你这个年纪比你显老多了,是不是你没留胡子的原因呢……” “承太郎,没想到你都有女儿了!”波鲁那雷夫和花京院笑呵呵地一左一右围住徐伦,“你好呀,我们是你爸的好朋友,来叫叔叔!” 徐伦:? 阿布德尔走上前,宣战:“我们是空条承太郎的挚友,也是杀死了DIO的星尘十字军!要复仇的话就堂堂正正地与我们战斗,累及徐伦算什么好汉?” 伊奇应景地叫了一声。 仗助在乔瑟夫身后探出头:“伤害承太郎先生的DIO的残党?哼,别忘了我呀,我也是继承了黄金精神的!” 之后是来自意大利的秧歌们。 “我名为乔鲁诺·乔巴拿。”乔鲁诺的个头在这群壮汉们面前显得有些娇小,但是大家善解人意地为他让出了一条能够走到第一排直面普奇的路,“从血缘上来说,是迪奥·布兰度的孩子。” 普奇的眼瞳微缩。 “但我完全不认同你的行为和做法。”乔鲁诺叫出了黄金体验,“承太郎也是我的同伴,想要伤害我的同伴和她的女儿,那要先问问我。” 米斯达补充:“虽然我想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还有我!” 最后来到普奇面前的是一头蓝发的英国青年。 “我是乔纳森·乔斯达。” 血之命运开端的双星之一此刻面容肃然。他攥紧拳头,直视着恩里克·普奇。 “乔斯达家族和迪奥的纠葛从我开始,那自然也需要我来做个了断。” 莫德雷德悄悄地竖起了剑,向我挤眉弄眼地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宝具。 我安抚:“再等下,还有个人没放狠话呢。” 最后一个走到空条父女身边的,是17岁的空条承太郎。 “听说,你想要找被我烧掉的DIO的日记。” 他微微抬了一下帽檐,松石绿色的双眼眯了起来。 “那,我这就送你到地狱去,当面问问DIO到底在那本令人作呕的本子上都写了些什么吧。” “白金之星——!!!” 紫色的巨人怒吼着现身,在他身后,是数十个一起挥舞起拳头的替身! ——受死吧,恩里克·普奇! 第161章 我方替身使者有15名: 星尘十字军承花波嘟二乔5人加1狗;东方仗助1人,意大利秧歌茸和米2人,狱友徐伦艾梅斯天气预报安娜苏4人还有浮游生物F·F一只,还有徐伦父亲承太郎1位。 我方波纹战士有3名: 乔纳森,乔瑟夫和西撒。 我方从者有2名: 圆桌骑士莫德雷德及加拉哈德灵基持有者玛修·基列莱特。 最后,还有一名人类最后御主,目前正负责解说还有扛摄像机——kono立香da! 就这种全明星阵容,怎么输?嗯? 这要是都搞不定一个前天刚被暴打过的普奇,那我咕本伟当——场,就去直面四个承太郎的修罗场! 普奇:真的? 黑肤的神父面对如此之多的敌人,脸上全无惧色。 “无用啊。”他道,“你们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在神眷之人面前,就算是号称最强的白金之星,也只能像跳梁小丑一样可悲!” 乔瑟夫悄悄道:“这家伙真的嘴好臭呃,要不是现在有女孩子在旁边,我就骂他了。” 老乔瑟夫拍拍他的肩膀:“你做得对,不能在小徐伦面前骂人。” 结果徐伦一张口就是:“你跟白金之星对打过吗你就说它是跳梁小丑?你要是真的有这个胆量,当初别把我坑进监狱然后再打我爸的主意啊!是男人你就面对面地上前真人快打,偷袭算什么好汉?还是说你不是男人,你偶像是JefferyStar?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种只敢放放嘴炮的懦夫,所谓神眷之人也只是你自己的臆想而已吧——这世界上要是真的存在神,祂眷顾的也不可能是你这样的懦夫!” 我响亮地为徐伦鼓掌:“骂得好!” 普奇冷冷地笑了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乔斯达家族……你们从一开始就站在了神的对立面。我继承了神的期望,一开始想要为全人类的福祉而战斗——空条承太郎,你应该感到荣幸。神说过,‘觉悟者恒幸福’,你的记忆是全人类通往‘觉悟’的踏板,我成功后,得到救赎的是所有的生命!” 乔鲁诺眨了眨眼睛。 “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你口中的神……应该是迪奥·布兰度,也就是我爸?” 普奇望向乔鲁诺。 “我为你感到悲哀。”他说,“明明身为神之子,你却受到了乔斯达家族的影响。乔鲁诺·乔巴拿,你父亲是唯一且全能的神,这是我,也是你的荣光。” 乔鲁诺装作困惑的样子歪了歪头。 “荣光?”他反问,“我为什么要以拥有一个浑身上下毫无道德品质闪光的恶人父亲为荣?他和我仅存血脉联系,对我丝毫没有养育之恩和教导之责,最近他还莫名其妙地为我设置了不少困难和障碍——你确定自己的智力正常吗?我为什么要为拥有这样一个父亲感恩戴德?和乔纳森先生比起来,谁更能成为一个好父亲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还是说,你跟他关系太过于亲密,脑子也给糊傻了?” ——乔鲁诺,你真牛,小嘴叭叭的可真能唠嗑! “真好笑,就DIO那个傻逼样子也要做神?那天堂会被他嚯嚯成什么样子啊。”乔瑟夫噗噗笑了起来,“他会在天堂里涂满绿色大爱心,然后逼迫所有天使穿上死库水和尖头鞋吗?” 波鲁那雷夫说:“以前的善人上天堂时听到的是天使弹奏竖琴,现在的善人上天堂只能听见一屋子吸血鬼WryWry乱叫,估计他们的灵魂飞到一半就因为觉得吵闹转头去地狱了。” 花京院说:“DIO还会自己撰写《圣经》呢,《新约·吊吊福音》:‘当爱你们的DIO,恨你们的JO。’只是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本吊打人时喊木大,你就决不能喊欧拉;本吊要吸你的血,你连面包一起让本吊吃;本吊逼你往人行道上开,那就要把压路机一同搬来。” 仗助双手合十:“Amen也要改成Adio。” 我假装虔诚:“这样吧,既然DIO都能成神了,我们乔斯达家也派出一位代表,就让承太郎也成神吧。这样乔家也可以出一本《乔乔福音》,规定每周一做礼拜,因为承太郎想逃学。祈祷时大家一起穿上最好看的改装校服去水族馆,然后唱《StandProud》做圣歌。愿强大又英俊的欧拉之神保佑我们,AJo。” 徐伦欢呼一声:“AJo!那这样我就是神的女儿了,爽啦!” 两个承太郎:…………呃? 普奇:??? 不是,你们这群JOJO人是怎么回事,侮辱DIO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瞎改《圣经》啊?! 你们有病吧?! “放完嘴炮感觉爽多了。”我拍拍胸口,“我就喜欢看你生气又憋不出话来的样子,略略略。” 普奇的怒气值被我们的手动蓄满了:“既然你们选择向神发起叛逆,那我也无需宽容了。——出来吧,C-MOON!” 我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什么? 说好的白蛇呢?! 从普奇身后窜出的,是一个丑绝人寰——我发誓绯红之王可能都没这么丑——浑身绿油油嘴巴都合不拢的人形替身。它举着双手,好像还没开始打就投降了一样,但是从普奇的脸色来看这家伙显然只是关节僵硬。 “神将自己的血肉赐予了我,现在的我已不能同日而语了!”普奇的身体缓缓地升空,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一违反地球物理学的操作,然后,他向我们伸出了手:“反转重力,杀掉他们!” “少小瞧人了!” 隐藏在众人之中,还有一位被普奇忽略了的金发骑士,赤雷的剑士莫德雷德显然无法忍受他这样的轻慢。早就把宝具准备好的圆桌骑士全副武装,竖举大剑,用她野兽般的直觉抓住了普奇发动攻击前的这一瞬! “你说我们要向神发起反叛?太妙了,我正是反叛的骑士莫德雷德!之前我叛逆的是父亲,这一次竟然要我叛逆‘神’?”她的绿瞳之中燃烧着兴奋的火焰,“那么,就让你也尝尝这个吧——” 绿色的替身向莫德雷德冲去,她看不见C-MOON,但她牢牢地把握住了普奇的位置! “宝具全开!”莫德雷德用和徐伦一般无二的声音怒吼:“对吾华丽父王的叛逆——ClarentBloodArthur!!!” 赤色的电光自大剑中激射而出,即使在场的人都因为C-MOON的能力而飘浮了起来,莫德雷德也不偏不倚地牢牢握住了大剑,向着普奇劈砍而下! “哦哦哦哦哦哦哦——”普奇顷刻间被高浓度的魔力光辉所吞没,他因身体被撕裂的痛苦而怒吼着,“——空条徐伦,你——可恶——” 徐伦刚被C-MOON的替身能力作用飘起来,又因为普奇此刻身体损毁而落地,她感到莫名其妙:“管我什么事?” 我说:“普奇这家伙竟然把声优和角色联系在一起了,真是不可原谅,咱们一定要让他吃个教训。你说是不是,平和岛静雄?” 承太郎:??? 当叛逆骑士的剑光消散之后,普奇原本所飘浮之处只剩下一片灰烬。 “……死了吗?”徐伦轻声问。 “——当然没有。” 承太郎立刻转过头,普奇正完好无损地立于绿海豚监狱大门之上! “我说过了吧,神是万能的,他眷顾于我,给予了我他的血肉,还有同样不老不死的身体!” 我骂道:“放你的臭蛇皮,一个个的脸都不要了,DIO的身子是他自己的吗?!有本事你叫他抠一块脸皮下来送你啊?哦,对,没有!因为DIO没有脸皮!” 普奇:??? 怎么你们一个个的嘴都这么臭! “垂死挣扎!”他咆哮道,“那么我第一个就拿你开刀,藤丸立香!” 这一回,没等莫德雷德再度举剑,替身使者们和波纹战士都行动了起来。 “绿宝石水花!!!”花京院作为远程攻击手第一个开始搓绿宝石,“承太郎,你快绕背!” “性.感□□——”米斯达端起他的紫色小左轮,“上吧,把这个神父的四肢都射烂!” “没用!!!”普奇喊,“C-MOON,反转重力!让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都飘浮起来吧!” 我感觉一阵头重脚轻,玛修惊叫起来:“前辈,重力消失了,我们飘起来了!” “可恶——普奇你这憨批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小时候想做航天员,DIODIO送了你最爱吃的喜之郎果冻?!”我破口大骂,“承太郎,你能用时停打他吗?” “空条承太郎救不了你,就像是他救不了他女儿一样!”普奇笑了起来,“5秒?你看看他现在的位置吧,5秒根本无法将你救下!我和C-MOON分头行动,它去杀空条徐伦,而我恩里克·普奇要折断你藤丸立香的脖子!” 唯一一个可以行动自如的恩里克·普奇此时像是入水的游鱼一般,飞跃一众无力飘浮的人,直直向着我冲来! 我直觉要是被他或者那个绿色丑到不得了的替身摸上一下,那肯定要完蛋。 “5秒确实太短了……”我咬住牙,“但是,你好好看清楚吧!” “——在现场的究竟有几个空条承太郎,几个白金之星,又能发动几秒的‘白金之星·世界’?!” 东方仗助和乔鲁诺同时掏出了他们的“神圣遗体”,受到持有遗体之人的召唤,“光芒缝隙”在地面上闪耀起来! 普奇回过头,他看到“神圣遗体”之后就移不开视线了:“是DIO想得到的神圣遗体!” “你在看哪里?”我怒吼,“烤鸡要没咯——看看从光芒缝隙中走出来的是谁吧!” 穿着白色风衣的空条承太郎在闪烁着耀眼金光的缝隙中踏出,而且还不止一个! 仗助和乔鲁诺分别从1999年和2001年都拉来了一个空条承太郎! “这是,怎么——”突然被拉来的承太郎们还有些困惑,但17岁的承太郎已经理解了我的意思,他大喝一声:“听好了,年长的‘我’们!接力地发动‘白金之星·世界’吧!” “Star Platinum·The World!” 时间,停止流动! 包括恩里克·普奇在内,所有身不由己飘浮起来的人都凝滞在了空中。17岁的承太郎和42岁的承太郎几乎是立刻奔向了各自要拯救的对象。 “那边白衣服的两个!”42岁的承太郎飞向徐伦,“一个跟我一起来摧毁C-MOON,另一个跟着17岁的我去摧毁普奇!” 稍年长些的从2001年来的承太郎跟着42岁的自己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来自1999年的承太郎跟上17岁的自己,“为什么这么多——花京院他们怎么也在这儿?” “说来话长。”17岁的承太郎拨开表情凝固的仗助,“5秒快到了,下一个时停由你来发动!” 29岁的空条承太郎喊出了白金之星:“StarPlatinum·TheWorld!” 第二个2秒,重新开始计时。 普奇在半空中动弹不得,他看着两个承太郎和两个白金之星向自己飞来,内心很绝望。 ——不带你们这么作弊的!!! 光是带了6个JOJO和一帮JOJO的亲友也就算了!!! 为什么还召唤出了4个承太郎啊?! 这你妈的叫他怎么打?! 这怎么打??? 当第三个2秒开始计时,普奇感觉到了白金之星的拳头锤上了C-MOON。 完了。他心想,这具身体又算是毁了。 但是当17岁的那个承太郎来到自己面前,伸手把他径直摁到的地面上之后,他意识到,估计不只是替身挨打这么简单了。 恩里克·普奇的本体,也要挨上一整套欧拉。 29岁的承太郎先生将飘浮在半空中的我抱起,我虽然动弹不得,但是内心却在战栗—— 两个空条承太郎的修罗场已经很难调解了—— 四个承太郎的修罗场,你叫我怎么办?! 难道这就是《四等分的承承》吗!? 42岁的承太郎先生没有发动最后一个5秒的StarPlatinum·TheWorld。他将徐伦轻轻放在地上之后,看向了已经被31岁承太郎的白金之星掐住脖子的C-MOON。 “不老不死又如何?”他轻轻道,“求死不得才是最适合你的。”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替身使者们! 无论是喊欧拉的,喊噢啦的,喊嘟啦的,喊木大的,还是什么都不喊的…… 现在,开始你们的音效盛宴吧! 他先来,欧拉!!! 第162章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全场最懵的是从1999年和2001年被拉来的两位承太郎。 1999年的承太郎(四承)抱着我远离了战场,在我们面前恢复了行动能力的替身使者和波纹战士们都嗷嗷地冲了上去,一瞬间震耳欲聋的“欧拉欧拉欧拉欧拉”“嘟啦啦啦啦啦啦啦”“木大木大木大木大”不绝于耳,其中还有两个重复的“欧拉欧拉欧拉”。 承太郎先生准备把我放下来,但我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趁17岁和42岁的承太郎专注于殴打普奇,赶紧在他脸上“啵啾”地用力亲了一口。 “承太郎先生,谢谢你!”我压低声音,“欢迎来到2012年!” 29岁的白承被我的突然袭击惊到了,我偷笑着从他怀里跳下来,然后向着人群一指:“那位是DIO当年的挚友普奇,他在半年前坑害了徐伦入狱,还把42岁的你害到差点死了。” 这位爸爸听到这里,也攥紧了拳头:“——他伤害了徐伦?!” 我看着他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带着白金之星也加入了震耳欲聋的“欧拉木大嘟啦”声效大军之中。 徐伦和2001年的承太郎(五承)匆匆跑来,她向我抱怨道:“怎么一下子又多出了两个老爸?刚才他一个劲儿地问我为什么穿得这么少,手臂上的纹身又是怎么回事——拜托,他年轻的时候一样穿改装校服,还往衣领上栓大金链子,四十多了还穿蛇皮裤,我纹个身怎么了?” 我小声劝她:“在你身边的这个老爸心里,你还是个刚上小学的小姑娘呢。应该是反差太大他一时难以接受吧。” “立香,我们果然又见面了。”2001年的承太郎先生停下脚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我只好把向1999年的承太郎先生说过的话又解释了一遍,听到普奇把徐伦坑进监狱那里,承太郎先生一声不吭地叫出了白金之星转头就走,浅色的巨人扒拉开几个替身挤进去,勉强在一群力速双A之间找了一个能下拳缝隙,然后一起“欧拉欧拉欧拉”。 “真是牌面啊。”我叉着腰欣赏这一幕,“当初DIO都没被这么□□番打过呢。” 徐伦皱了皱鼻子:“唉,人有点多。不然我也想进去补两拳的。” “这个好办。”我牵着徐伦的手奋力挤进替身使者堆,“让一让,让一让!徐伦说她也想来打拳!” 冲在殴打普奇第一线的四个承太郎都暂时收手,“欧拉欧拉”声也停了下来。徐伦有些受宠若惊:“啊,那我抓紧时间打几下。” 艾梅斯拿着贴纸在旁边等着:“等你们打完了我可以往他脸上贴贴纸吗?” 看着亲哥被狂殴仍然无动于衷的天气预报:“稍等一会儿,我还在考虑要不要让他吸纯氧。” 已经打过一轮的有些人让开位置给还没打过的,仗助就亲亲热热地跑去找他熟悉的四承了:“承太郎先生,你刚才真是太帅啦!对了,何莉夫人和老爸他们现在身体还好吗?你的研究工作也还顺利吧?” 四承点头,眼睛不住地往徐伦那儿瞟:“他们都很好,我也还好。” 五承和六承站在一起,带着他们自己察觉不出的骄傲和傻爸爸样看着徐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 “我的徐伦还只是很小的一点,写字都还歪歪扭扭的呢。”五承低声说。 六承拍拍他的肩膀:“孩子长大很快的,一眨眼她就从小不点长成大姑娘了。” 老乔瑟夫在一旁摇头晃脑地感慨:“是啊是啊,仗助也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了这么大一个好小伙子——” 五承和六承很同步地捏起拳头转头看他:“嗯?” 老乔瑟夫缩起脖子:“我闭麦。” 普奇被打得几度濒死又被DIO的buff从地狱里拉回来继续挨打,他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了似乎永无止境的痛苦才是最大的折磨。在徐伦和安娜苏交换位置的间隙,他强撑着抓住了这个机会,想要发动能力逃跑。 “立香!现场又有类似于迪亚波罗逃跑时的时空波动!”罗曼医生立刻提醒我,“快去看看普奇!” 我原本还在和玛修讨论今晚到底要去哪儿吃饭来招待这一大家子人,听到罗曼医生这么说之后立刻脚底抹油:“全体注意,普奇要跑了!王八蛋神父普奇要跑了!” 安娜苏刚准备让他的“潜行者”钻到普奇身体里去搞搞事情,一听这个立刻戒备:“这家伙——可恶,这家伙的身体似乎在透明化,我碰不到他!” “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普奇笑了起来,他的身体周围发出了熟悉的金色光芒,“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今日在这里所受的屈辱,来日我必将百倍奉还——” “咚!!!” 普奇还没放完狠话,一柄燃烧着蓝色炽焰的重剑从天而降!徐伦反应及时,立刻把安娜苏向后一拉,那柄重剑直接坠落在了普奇的胸前,“噗”地将他捅了个对穿,牢牢钉在了地上! “——你哪里也去不了!” 围在普奇身边的人下意识地散开,跟随着蓝焰重剑从天而降的,是身着漆黑重铠、面带可怖骷髅面具的黑袍暗杀者! “噗啊——!!!”普奇瞳孔大散,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怎、怎么可能——” 从未见过的黑袍骷髅周身环绕着蓝色炽焰,他的压迫感过于强大,米斯达不禁向后退了一步:“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能够从天而降?” 被覆着黑铠的大手重新握住了重剑的剑柄,“噗咔——”地从普奇胸口中将大剑拔出。普奇再度痛苦地嘶吼起来,他的转移也被迫中断。 黑袍的骷髅立于原处,看着普奇身上其他被殴打出来的伤痕快速恢复,除了他胸口被重剑捅出的那一道贯穿的伤口,缓缓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身上确实有浓厚的兽的气味,一开始将我也骗过了。但这力量却属于那将骨头给予你的家伙——恩里克·普奇,你是兽的追随者。” 我几乎立刻认出来了这形象可怖的骷髅:“爷爷!是你吗,王爷爷?” “吾名为哈桑·萨巴赫。”他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空洞双目向我看来,“……是李书文穿凿附会,以为吾名为王哈桑,所以误导了你。” “哦,好。”我砸吧了一下嘴,“那我直接叫你爷爷好了。” 王哈桑:……唉,随便你怎么叫吧。 “我在你身上看出了成为兽的可能性。”他用和普奇一般无二的声音宣判,“当你所追随的人类恶被打倒后,你就会是下一个人类恶。这样的可能性,我绝不会放任留在世间。” 冠位暗杀者,山中老人哈桑·萨巴赫高高举起他的断罪之刃! “无死则无生,有死方得生,你还不配我报上名号。” 遥遥地,钟声响了。 “聆听吧,晚钟已揭示汝之名讳——恩里克·普奇,悲哀的恶人,自以为正确的傲慢之徒,今日便由我夺取你的这份恶之恩惠!” ——Azrael! 死告天使!!! 悠远的钟声响彻蓝海,没人能看清那一斩,也没人能分辨出何时大剑挥起,在海边的飞鸟被惊起的那一瞬,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身穿粗布衣袍的普通老人从蓝色火焰中缓缓走出,手中的大剑化为一缕青烟消散。而恩里克·普奇半跪在地面上,身上的高领长袍已经被血染透,在被撕裂的后肩上,一片带有星星胎记的皮肤皱缩,崩解,然后被燃起的火焰焚成焦黑。 “噗通” 普奇倒下了,永远也无法再次站起。 “勇者们。”将真容重新隐藏在普通老者躯体内的王哈桑脚下飘起浓烟,“继续收集‘神圣遗体’吧。那是打倒人类恶的关键,也是叩响天堂之门的钥匙。” 他的身影在浓烟中渐渐飘散,我上前快走几步,大声问:“爷爷!我师父他现在还好吗?” “李书文有要事解决,现在的他已动身赶赴东京。”山中老人留下最后的口信,“他让我告诉空条徐伦,1999年消失的那个人正是他的御主,唯一知道当年真相的在世间只有他一人。想要了解事情的始末,就前往东京的新宿吧。” 王哈桑随着烟雾消散在风中。 而他留下的话不亚于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不少人头上。 “——1999年,消失的人?” 我的手心沁出了汗。玛修茫然地看向我,而我看向了垂下头沉思着什么的42岁的承太郎,还有缓缓蹲下身的徐伦。 “这个发着光的,应该就是你们说的‘神圣遗体’吧。”她从闪烁光芒的地面下伸手挖出了一个发光的花卷,“你们收集到多少个了?” “加上你手上的这个,是7个。”17岁的承太郎说,“喂,你该不会是想要去新宿吧?” “那当然了。”徐伦偏过头,随意地将“神圣遗体”掷向承太郎,“老爸,你呢?” 42岁的承太郎没有丝毫犹豫:“我和你一起去。” “……啧。”17岁的承太郎不爽地走向我,“那就让他们两个走吧,我们前往下一个出现‘异变’的时空。” 徐伦伸手把我拉住了。 “立香也跟着我们一起去。”她坚定道,“没得商量。” 我被她这一下搞得有些懵:“可,可是——” “我们这是要去寻找我那消失的妈妈。”徐伦在我耳边低声道,“如果我们真的把她找回来了,你修复完人理之后高高兴兴地来美国找我们,结果一看,空条家已经有女主人了!这多憋气?你难道就想坦然接受?” 我:“……不是,徐伦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啊?我怎么觉得你在帮着我对付你亲妈呢?” 徐伦没回答,而是向我狡黠地眨了一下眼睛。 17岁的承太郎脸色黑得能滴出墨。他迈着重重的脚步先去把1999年和2001年的承太郎们赶回去:“就让他们自己解决自己年代的事情吧,你们别掺和了。” 我稀里糊涂地被徐伦推着重新塞进小轿车,JOJO和伙伴们钻进了乌龟,42岁的承太郎重新发动了汽车,现在占据副驾驶座的是脸很臭的17岁的承太郎。 我觉得现在这个场景奇妙到有点不可思议。 “所以……我这是带着男朋友,一起帮未婚夫找他前妻?”我轻轻问玛修。 玛修:“……好像是的呢,前辈。” 徐伦笑嘻嘻地勾住我的肩膀:“别胡思乱想啦。对了,立香你在2012年的时候是不是还在上初中?” 我懵懵地点头:“嗯。” “太好了,我想去看看你小时候的样子!”徐伦挥了挥胳膊,“喂,老爸!打开电台继续放歌吧,你不觉得今天格外值得庆贺吗?” 承太郎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抬手摁下了车载收音机的开关。 “……顺便一问。”他说,“普奇的尸体最后是谁处理的?” 17岁的承太郎:“我把他扔海里去了。” 42岁的承太郎:“嗯,也好。” 小轿车沿着公路离开了绿海豚监狱,把这座孤悬海上的建筑抛在了身后,越来越远,直至不见。 第163章 我不知道SPW财团是通过什么方法把我们这群来自不同时空的人还有一只乌龟顺利完整地从奥兰多运到东京的,至少我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窗外就是熟悉的羽田国际机场了。 “东京!”我在这漫长的人理修复之旅中,头一回有了点回家的感觉,“玛修,这应该是你第一回 来到东京吧?” 粉色头发的亚从者少女靠着窗口,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广阔停机坪上穿梭的接驳车。徐伦从瞌睡中被我戳醒,她摘下眼罩,迷迷糊糊地问:“到了?” “到了。”她老爸解开了安全带,“走吧,接我们的车已经在机场门口了。我们走快速通道出去。” 鬼知道SPW财团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们几个人分别是明面上已经死亡的美国囚犯,从2016年穿越来的没护照的未成年女子高中生,在南极长大的人造人少女,从1988年穿越来的无敌男子高中生还有一个拿着一乌龟人的单亲爸爸,海关像是什么也没发觉一样,抬头扫了我们一眼就挥手让过了。 “说实话,当初我也想过迦勒底到底是怎么把我从日本运到南极去的。”我们坐上SPW财团安排的车之后,我深沉道,“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们这算是拐卖未成年。” 奥尔加玛丽保持了宝贵的沉默。 从羽田机场到新宿路程并不短,我在路上叽叽喳喳地为徐伦和玛修指出我熟悉的地标。 “新宿在北边,我家在秋叶原那里,是在东边,刚才我们经过的是涩谷——哦,玛修,徐伦,你们看!那里是代代木公园,我们中学的时候到这里来参加过活动!再往前就是新宿御苑了,右手边再过去几条街是东京体育馆,它和总是举办演唱会的东京巨蛋和武道馆可不一样,以前穗乃果学姐她们在武道馆开演唱会的时候据说有好多外国粉丝走错了呢!” 承太郎坐在我旁边,也顺着我的手指方向转头望着窗外。这个东京和他记忆中的东京已经大不相同,他认真地听着,我转头短暂一瞥,突然发现他和旁边同样望着窗外的徐伦惊人地相似。无论是混血儿深邃的面部轮廓,还是同样微微蹙眉的神情,我突然忘了刚才该说什么。 看着这两个空条同时疑惑地向我望来,我眨眨眼,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真幸福啊。” 他们很同步地皱眉抬眼,我被这个相似性逗笑了,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刚才我说到哪儿了?哦,对,马上你们就可以看到歌舞伎町了——” “什么幸福?”徐伦显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你觉得自己很幸福?” 我转过头看着红灯变绿,行人们步履匆匆地走向马路另一端:“我当然很幸福啊,我一直很幸福。只是,刚才看到你和承太郎,我突然就觉得能够和你们两个成为一家人的空条太太应该是个超级幸福的人吧。” 承太郎不容置疑地说:“你以后也会是空条太太的。” 徐伦捏住鼻子假装呕吐:“好好好,唉,我真没想到你17岁的时候这么能说会道。” 空条先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摁着眉心似乎在闷闷地笑。 我们入住的是希尔顿酒店。说实话,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能住进这么高档的地方。由于徐伦和玛修都拉着我的胳膊不肯撒开,所以我们三个被安排进了一个有着超大床铺的套房,两位空条先生一人一屋,就在我们隔壁。 在酒店简单休整过后,我们必须要出发寻找李书文了。迦勒底在这方面提供了非常有力的支持,他们一直在持续追踪李书文的灵基。 但非常不妙的是,罗曼医生说,李书文现在的位置,正是全世界最繁忙的、每日使用人次世界第一的、拥有200个出口的——新宿站。 我听到这名字的时候简直要晕过去。 “这和大海捞针也没什么区别了!”我叫道,“师父明明最讨厌人多的地方,为什么还要跑到这种地方去啊!” “说明新宿站有异变,而且还是令人不容小觑的异变。一旦发生波折,那影响到的普通人也会非常多。”年长的承太郎揉揉太阳穴,“无论如何,今天我们先去探查一番吧,最起码也要找到那位李书文。” 其他人没有异议。 ------- 李书文从已经被掩埋大半的废弃管道中钻出,颇为嫌恶地掸掉了沾在他袍角的污垢积灰,几只老鼠被他手中电筒的光芒惊吓,吱吱叫着逃窜离开。年老的暗杀者踩在被地下水浸泡得都长出了厚厚青苔的砖石地面上,“滋”地踩出了不少积蓄在这些植物中的水分。他避开了一些误入这个地下空洞并死在这里的小动物的尸体,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他记忆中的井走去。 和记忆中的场景不同,井周围的光芒并没有像当年那样耀眼到刺目。他遥遥地就看见了坐在井边的自顾自哼着歌的那个人,显然,那人也发现了他。 “哦,你来了!”老头热情地叫起来,“啊呀啊呀,老伙计,我就知道自己的计算是没有错误的。我一直在精确地计时,从那天起到现在已经过了12年又9个月,我想你们也该来了!” “是,我来了,立香也来了。”李书文冷淡道,“如果可以,我是真的不愿意来。” “事情的发展并不会遵循人的意愿来进行,就像是爱有时候得到的却是背叛的回应。”老头从井边跳下,轻快地走向李书文,“走吧,走吧。这么长时间没见到立香了,我得好好想一个帅气的开场白!” 李书文冷冷地从墨镜上方向他投去一瞥:“你不要得寸进尺,莫里亚蒂。我不介意直接在这里让你魂飞魄散。” “唉,友善点,老伙计。咱们都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虽然只是我单方面认为的老交情,毕竟这12年我在这个大空洞里可是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着咱们当年短暂的相遇,把你和立香都摸得透透的啦。”莫里亚蒂笑眯眯道,“哦,还有,‘魂飞魄散’是你们中华文化圈的特有说法,对咱们这样的从者来说,只不过是回到英灵座上去而已。” “你现在这个状态已经不能算是从者了,只是一缕强行留在世间的游魂而已。”李书文重新钻回废弃管道,“一会儿见了立香,你最好不要上去瞎套近乎。她才17岁,无论对谁都信任又友善,要是你把现在这个她骗了——” “16岁。”莫里亚蒂说,“她的生日在明天。” 李书文沉默了一小会儿:“……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你忘了魔弹的发动条件了吗?只有对着所爱之人才会发动的特攻魔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莫里亚蒂飘飘乎乎地凑近了弓着腰避免头顶擦到管道的李书文,轻轻地说了一句:“而且,这场骗局,我令人遗憾地只是从犯,你才是主谋。” ------- “立香!” 我敏感地抬起头,玛修跟着我停下脚步:“怎么了?” “我好像听见师父在叫我。”我嘟囔。 我们几个正在新宿站的东京地铁月台口,这里连通着地下街,我们已经从JR东日本那里搜索了一遍,确认没有李书文的灵基反应后,罗曼医生说检测到的反应在更深处,于是我们走向更深一层,来到丸之内线的东京地铁。 承太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确实有人在叫你。” 我们转过身,从人流中果真走出了一个我万分熟悉的身影,正是换上了一身红色马褂的李书文。他今天穿得像一个讲相声的,我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比起觉得好笑更像是为了重逢而高兴。李书文并不是一个人单独出现的,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一个陌生的外国老头,看起来大概五十多岁,头发和胡子都是灰白的,但穿了一身骚气的西式衬衫马甲,衣领高高竖起,内衬是鲜艳明亮的宝蓝色蝴蝶纹饰。 “你们到得真快。”李书文走到我们面前之后这样说,不过我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半点高兴,“普奇怎么样了?” “死了。”承太郎说。 李书文丝毫不感到意外地点点头:“老王也不可能让他活着。” 我瞟向他身边那个从一开始就对着我笑眯眯的老头:“这位是……” “日安,小淑女。”老头单手按在胸口向我行了一个英式礼,“我是李的老相识了,是和他一样从1999年的圣杯战中遗存下来的灰烬。” “你也是从者?”我讶异道。 “鄙人詹姆斯·莫里亚蒂。”他向我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你怎么叫我都可以,莫里亚蒂先生,莫里亚蒂教授,詹姆斯叔叔……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爸——” 李书文突然迅猛地出拳,狠狠地一下捣在莫里亚蒂的肚子上:“嗯?” 莫里亚蒂“噗啊”地立刻蹲下了,捂着肚子半天没起来:“李书文!!!你这家伙,从12年前到现在都还在跟我抢孩子!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 “别装了,你没有痛觉。”李书文冷漠道,“收起你虚假的眼泪,赶紧说正事吧。” “呜嘤,很难说你这种一言不合就上手打人的家伙和福尔摩斯那种一打眼就能猜出我意图的头脑派究竟哪种更讨厌……”莫里亚斯虚弱地站起身,“啊,看起来你们有很多话想要问,我知道,我知道,据说我是小说人物,又据说你是侦探小说的书迷——玛修·基列莱特小姐,感谢你的喜爱,请允许我作为反派向你献上由衷的祝福,至少你最喜欢的福尔摩斯在莱辛巴赫没死,我倒是死了。” 李书文又举起拳头:“说正事。” “好嘛,好嘛。”莫里亚蒂嘀咕,“唉,诸位是来找寻当年真相的吧?那么请允许我为你们带路,因为那位小姐被封印之地正是由我看守了12年又9个月的。” “欢迎来到曾经的特异点,新宿!” 第164章 詹姆斯·莫里亚蒂,著名侦探小说、全球文化史上的大IP《福尔摩斯》中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被称为“犯罪届的拿破仑”,真实身份为数学教授,目前是一名从者,正父爱爆棚地带孩子中。 虽然,可能,也许,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个孩子。 李书文在前方带路,而莫里亚蒂笑眯眯地小步和我并排走着,另一边是偷偷瞟着他的福尔摩斯迷玛修。 “那个……莫里亚蒂教授。”我有点受不了莫里亚蒂这种充满了父爱的眼神,“既然你是真实存在的,那福尔摩斯应该也是存在的吧?” “当然啊。”他回答道,漂亮的蓝色蝴蝶花纹高领随着脚步在中年人的脸颊边一晃一晃,“不过那家伙回应召唤之后的样子竟然是个大帅哥……呜呜呜,为什么我现身的样子就是五十代的大叔啊?我也很想变成帅哥被小姑娘用崇拜爱慕的眼神看着哦?” 承太郎冷飕飕地看了过来,莫里亚蒂眨眨眼:“咦?小伙子,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李书文把我们领到了一扇陈旧的铁门前,这里鲜有人经过,也没有工作人员在附近,门上原先的灰色漆都翘起剥落,他轻松地把已经被撬坏的铁门拉开,示意我们跟上:“有手电筒的就拿出来吧。” 大门后迎面扑来一阵凉气,还有水汽的潮湿。我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打开了手环上自带的小手电。 李书文头一个走进,步入了这条通往似乎深不见底黑暗的长长向下阶梯。17岁的承太郎拉起我的手,抓得很紧:“小心一些。” 徐伦立刻把我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拉了起来,塞进她老爸宽大干燥的手心:“快,立香的这只手还空着,老爸你牵好!” 莫里亚蒂发出了“啧啧”的声响:“哇哦,空条先生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哦。” 他成功收到了在场三位空条的瞪视。 我没恬不知耻地拉着两个承太郎——而且这种两只手都牵着高个儿的模式真的很像小朋友和爸爸妈妈一起出街,最后年长的承太郎去看着徐伦了,莫里亚蒂则把他无处安放的贴心放在了玛修身上。 “莫里亚蒂先生,请问当初您和福尔摩斯先生到底是怎么在莱辛巴赫对决的呀?”她小声问。 “哦,哦哦,那可是我的伤心事了。”莫里亚蒂假装擦眼泪,“不过最令我伤心的是,为什么只有我掉下去死了啊!福尔摩斯那家伙明明也掉下去了,凭什么他就能因为作者的偏爱复活?” 我说:“别担心,卷福版本里面的莫娘也复活了,可能只是柯南道尔那个年代的反派粉不多。” 莫里亚蒂发出了做作但不令人讨厌的嘤嘤声:“所以我才喜欢这个年代嘛!虽然有监控啊指纹检测和DNA测试之类的东西——但是这样挑战起来才更有乐趣不是吗?而且大家还都很喜欢反派!” 徐伦嘀咕了一句:“前提是反派要长得好看。” 我悄悄向徐伦竖了大拇指:“对。某位鬼王屑得要命还是有颜粉,但是他毁容之后粉就跑了,这就是无情的现实。” 无惨:感觉有被内涵到! 我们不知道往下走了多久,迦勒底的通讯一直在持续为我们报数,罗曼医生每过10米都会提醒一句,直到我们走到了地下100米深的位置。 “埼玉县下面有一个非常有名的排水设施,我记得你们是管它叫‘地下神庙’对吧?”莫里亚蒂打了一个响指,从他的掌心里翩翩飞出了一只发着幽幽蓝光的漂亮蝴蝶,蝴蝶漫漫地向前飞去,越过众人,然后振翅停息在了李书文的肩头,“我们现在所处的就是类似‘地下神庙’的地下空间,不过这里比东京的地下河还要深。唉,因为这个偶尔还会有漏水之类的情况出现,我就被淹了好几次,每到梅雨季节都是水漫金山……” 他合拢手掌,当再一次展开之时,一只由魔力凝聚而成的漂亮大蓝闪蝶飞了出来。它扑闪着令人惊叹的美丽翅膀,颤抖着停驻在了徐伦的指尖上。 “送你的。”莫里亚蒂笑着说,“你妈妈说过你喜欢蝴蝶,我琢磨了一下,发现用魔力变成蝴蝶也不是什么难事。你看,这是大蓝闪蝶,它生活在热带,很多人都没什么机会见到活的。” 徐伦怔怔地看着仿佛精灵一般散发着蓝色幽光的蝴蝶,再抬起头来时,她的双眼闪闪发亮。 “……妈妈提到过我?”她轻轻问。 “唔,她一路上唠叨了很多事情,有很多是关于你——还有她的空条先生的。”莫里亚蒂再次合拢双手,这一次再摊开后,飞出的蝴蝶闪烁着另一种颜色了,“这是帝王蝶,它是唯一一种会迁徙的蝴蝶。美丽又坚韧,飞到力竭就停下来产出下一代,然后让下一代继续它们的使命,向着目的地继续飞。一场3000千米的迁徙需要帝王蝶几代的接力,这个故事听起来真是令人伤感呢。” 我们看着这只橙色的漂亮精灵轻轻地落在了徐伦的发间,像是某种精巧的发饰。 “最后一只。”莫里亚蒂炫技一般地在我们面前转了转手腕,就像是魔术师在表演前要展示空无一物的双手,“不过这次可不是蝴蝶了。” 我们都紧紧盯着他的双手,但是这一次我们被他骗了——成千上万的浅蓝色飞蛾从他高高扬起的披风后飞出,争前恐后地带着闪烁的磷光向着地底深处的黑暗飞去,其中一只莽撞的飞蛾晕乎乎地在我面前转悠了一圈,我好心用手背推了它一下,飞蛾在我的手背上停下,抖了抖翅膀上的闪磷,然后重新挥舞起翅膀,跟随着大部队一起冲向了黑暗。 “这是伊莎贝拉,是欧洲最稀有、也最美的飞蛾,只能在海拔5400英尺的山间出现,寿命只有三天三夜。”莫里亚蒂望着隐隐闪烁着磷光的前路,“传说看到伊莎贝拉的人都能交好运。” “你这是在手动为我们上幸运buff吗?”我开玩笑般地问。 莫里亚蒂微笑着看向我,然后轻轻抖了抖他的立领。 “如果可以,我真愿意把幸运分享给你们。但很可惜,我似乎从来都不是一个幸运的人,帮助我磕磕绊绊有惊无险走过这一路的都是城府和心机。”他点点自己的脑袋,“所以,在我还有用的时候,尽管在需要计策的时候求助我吧。” “不用了。”我听见手环中传来乔瑟夫的小声嘀咕,“说起聪明才智,我也不差呢。而且我不是反派,你这家伙可是有前科的……” 李书文带着一只停栖在肩膀上的大蓝闪蝶,缓缓地走近了最终的出口。 “就是这里了,你们小心头顶。”他调大了手电的发光档位,“我们需要从前面的管道里穿过去,管道里有些脏,注意些脚下。” 他率先弯下腰钻进了那个只有半人高的大管道,我闻到了些许似乎是肉类腐烂和潮湿水汽混合起来的臭水沟子气味,徐伦皱起眉头,用手背捂住了鼻子:“这里肯定有老鼠,我熟悉这种味道。” 我还想问问为啥徐伦会熟悉老鼠的味道,她伸手护着我的头顶,在我后背轻轻拍了一下:“走吧。” 管道并不长,但是这一小段路比下坡还令人难以忍受。我一开始还在憋气,当我发现自己似乎再憋下去就要缺氧之后,只好从兜里拿出手帕也捂着鼻子,虽然还是能闻见臭味,但最起码减轻了不少。 大概走过了200米,我们终于从这条积着一层薄薄黑色污水的管道内走了出来。 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广阔而昏暗的巨大地下空洞。 来到这里之后,莫里亚蒂就脚步轻快地走到了李书文前头:“这里我熟!井就在那边,发出亮光的就是它。对了,这里有些老鼠之类的小动物,你们小心不要踩到它们。这里很久没有人来了,它们对人类会有些反应迟钝。” 我有点崩溃:“我滴妈,徐伦你妈就被封印在这种地方吗?!” 徐伦纠正:“是我的妈。” 我:“……‘我滴妈’只是一种感叹用法。” 年长的承太郎压了压帽檐,他瞥了一眼我手中的手帕,突然问:“这是……之前我给你的那条吗?” 我也看向自己手中的这条白色手帕,突然想起来这是我从数码宝贝世界掉进1999年东京的时候,承太郎先生送给我擦眼泪的。 我当初答应了他会洗干净再还,但是之后因为一直没有遇到他的机会,所以我就心安理得地昧了下来。 “是的。”我说,莫名其妙地理直气壮了起来,“我洗干净了,一直想找个机会还你。但是刚才我又用了一下,要不今天回去之后我把它再洗洗?” 徐伦别过头去忍笑,17岁的承太郎看向年长的自己:“你什么时候有了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 年长的承太郎说:“出海科考之后吧,我也忘了。但是带着手帕确实很方便。” 我高高兴兴地比划:“手帕确实很方便啊!可以随时随地拿出来擦东西,还能递给需要的人,甚至在特殊情况下还能用作战书——‘空条承太郎,今天我就要取你狗命!落款:和DIO大人做了好朋友的帅气转校生小画家花京院典明’。” 承太郎拍了一下我的头:“花京院写的不是这个。” 我缩了一下脖子:“哦。但是意思应该也差不多嘛!” 我们渐渐走近了那处在黑暗中仍散发着莹莹光芒的“井”。 它真的是一口井,和之前我掉进去过的食骨之井有些相似,不过我探头往下看的时候,里面并不是干枯的泥地或者荡漾的水面,而是一望无际的星河。 这口井,连接着天空。 “我管它叫‘银河井’,有几年我一直在辨认星星,现在我也是天文大师了。”莫里亚蒂伸手拽着我的衣摆,防止我就这样跌下去,“不过要小心,掉进去的话,谁也不知道会到哪里去哦。” 徐伦直起身:“我妈妈她在这里面?” 莫里亚蒂歪了歪头:“Sure,Mylady.” 第165章 月溅星河,长路漫漫。 风烛残尽,独影阑珊。 谁叫我脸黑出货困难,谁叫我氪金几次沉船。 到后来,钱包完蛋。 …… “你在唱什么?”莫里亚蒂从我身边探出头。 我专注地感受着手里的长杆上任何有可能传来的轻微颤动:“《悟空》。” “悟空?唔唔,我记得这是东方神话故事里的一只猴子妖怪。”莫里亚蒂博闻多识,“不过他和钱包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重新填词的《悟空》。”我继续唱,“叫一声——蘑菇!填坑回来~魔夜遥遥无期,催更失败。盐川退休良树接,送石送果看掉率,暗改——” 奥尔加玛丽从通讯里提醒我:“你要是再造谣暗改卡池掉率的事,我也救不了你。” 我一瘪嘴:“哦,对不起嘛。但是千石一宝这种概率真就离谱——” 奥尔加玛丽:“那是你脸黑。” 我:“行了,知道了,再说就烦了。” 银河井是一口不知道怎么形成的井,莫里亚蒂说,12年前徐伦的妈妈和邪恶的从者大战,轰开了新宿站,然后他们就发现了这个巨大的地下空洞,还有这口奇妙的井。这口井似乎可以通往任何地方,也就是说,这是一口能够把人带到“目的地”的井,谁也不知道掉进去之后那头是什么,但是那一定是这个人注定要去到的地方。 “从者大战又是怎么回事?”徐伦问。 李书文把他的长杆红缨枪递给了我,我在枪头上栓了绳子,另一端系着承太郎贡献出来的“神圣遗体”,像钓鱼一样站在井边把“神圣遗体”慢慢放了下去,打算在这一片星空之中钓点什么上来。 “1999年,新宿被魔术王投放了一个圣杯,这片区域很快就被浓雾笼罩起来,幻想种和被召唤出的从者在街道上横行——如果放任事态发展,那么它可能现在就是你们迦勒底亚斯上的一个鲜红的小点儿了,名为特异点新宿。”莫里亚蒂背着手,探头看鱼竿的动静,“你妈妈就是阻止了特异点形成的英雄,她带着李闯进了这片浓雾,找到了操控一切的邪恶从者,然后就是一场大战。” □□微微晃动,承太郎向井里看了一眼:“没有东西上钩。” 我哼哼:“我要——这石头有何用?我要——这呼符能出货!还是礼装,还是荆轲,千石零宝,欲说还休~” 徐伦:“你唱这歌只会有debuff加成,根本没法帮你钓上来什么吧?” 这倒是。于是玛修充满默契地拿出了她的万能mp3,开始为我播放抽卡出货神曲: 《白金之星处刑曲》! 当音乐响起的那一瞬,电吉他狂躁地开始扫动和弦,两个承太郎都不由自主地随着这简单但魔性旋律举起了拳头,而我转身震惊地看向玛修:“等等,抽卡出货的指定曲目不是《好运来》吗?!” 玛修说:“可是,前辈你要钓的是承太郎先生的妻子,徐伦的母亲,那应该还是《白金之星处刑曲》比较有效吧?” 我疯了:“这是什么理论?!不,不成立!这首歌只会让白金之星有锤人的冲动,还让我咯咯哒地叫些什么‘哦哦哦承太郎你打人的样子最帅啦!’之类的!” 徐伦都不由自主地开始用脚打节拍:“为什么我听了这首歌也想摇头晃脑?” 也许这就是无敌的遗传基因吧! 正放着白金之星的处刑曲,我突然感觉到从井中传来了摇钩的拉力! “钓到了,钓到东西了!”我震惊地喊道,“快,快来个人帮我拉一把!” 承太郎立刻把着我的手,使劲儿地用力向上拉。 “可、可恶!”他叫出了白金之星帮忙,“这东西很沉!” 我越来越慌了:“万一真是个人该怎么办啊,要是真的把徐伦妈妈钓上来了,那我是不是该立刻滚蛋?空条太太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蓄意破坏别人的家庭,我只是以为你老公是个英俊帅气温柔美味的寡夫——” 承太郎:“……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徐伦和玛修也立刻扑过来帮忙:“能钓上什么东西来的事情先放到一边,这东西真的好沉,我觉得底下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女性的重量!” 我:“徐伦你妈可能超重!等等,如果你妈是个oversize,那说明承太郎先生跟她当年确实是不介意外表的真爱,呜呜呜呜这么一看我的机会更加渺茫了——” 年长的承太郎先生赶来帮忙拉钓竿的时候顺便叫我闭嘴:“我太太过去,现在,未来都只会是你,别瞎担心了,快用力拉吧。” 我“哦”了一声:“好……好。” 三个力A的加成下,我们终于把钓竿拉上来了—— “咴咴!” 这、这是! 一匹灰白色的马叼着细线被我们拉出了井! “不、不是马上钩,是马上的人上钩了!”莫里亚蒂一眼看了出来,“小心,马要落地了!” 白金之星立刻冲了出去,在那匹马砸到我们身上之前把它抱了起来,我们也借此机会看清了胸口被细线直接贯穿的那名青年。他趴在马上,震惊程度和我们相差无几,胸口竟然直接被细线穿了过去,我还没想好这种情况算不算蓄意伤害,李书文就喝道:“还不是时候放松,下面还有人!” 还有?! 承太郎拽着钓竿再次向上奋力一拉,这一回被拉出来的也是一个胸口被直接细线贯穿的青年,他狼狈地从井中滚了出来,身上洁白的水手服沾上了不少地面上的青苔和污泥。 为什么钓上来了两个男的和一匹马啊?! “下面还有吗?”我颤抖地问。 承太郎收起细线,他在拿到末端时顿了顿:“……没有了,但是,我们又钓上来了两个‘神圣遗体’。” 细线在承太郎拿起“神圣遗体”后就消失了。拍拍衣服从地上站起的水手服青年还有点懵,马上的骑手立刻抓起缰绳,作势要向承太郎冲来:“‘神圣遗体’怎么会在你手上?” 我下意识地挡在承太郎身前,白金之星的动作比我更快,他直接伸手把骑手从马上拎了下来。 “钓上来了2个‘遗体’。”承太郎抬起头,“我们手上这就有了9个‘神圣遗体’了。” “不。”年长的承太郎手中的乌龟房间发出了动静,“还有一个‘神圣遗体’不在这里。” 我想起来了:“……史彼得瓦根先生似乎被我们遗忘在了乔家大院。” ……呃,这就有些尴尬了。 大家从乌龟中都站了出来,水手服青年和骑手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大帮人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乔纳森拿着属于他的遗体开启了“光芒缝隙”,歉意地表示要回一趟他的时代把史彼得瓦根带过来。 我们趁这个机会和水手服青年还有骑手互相认识了一下。 “……我叫东方定助(HigashikataJosuke)。”水手服青年说。 仗助愣了一下:“啊?你怎么和我同名?” “我的名字写作汉字的话是‘定助’。”他解释道。 仗助松了一口气:“哦哦,吓死我了。你好,我叫东方仗助,‘Jo’写作汉字的话是‘仗’哦。这边这个一动不动的是吉良吉影,他不说话是因为他身上的蛇毒还没解。” 定助:“……啊?吉良吉影?” 骑手似乎下肢行动不便,白金之星见状就把他又放回了马上。他抿着嘴看向承太郎手中的“神圣遗体”,低声自我介绍:“我叫乔尼·乔斯达,目前正在参加SBR大赛。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目的,但是现在我要赶紧回去,因为我的朋友还在等我。” “乔斯达?”两个乔瑟夫都好奇地望了过来,“你也是乔斯达?” 而定助则睁大了他那双异色的眼睛:“乔尼·乔斯达?你就是乔尼·乔斯达?据说你应该是我的祖先,没想到竟然能看到活生生的你!” 乔尼也被吓了一跳:“祖先?!什么,难道我之前的某位女朋友真的有些什么……” 我挠了挠头:“乔斯达家的关系真是一塌糊涂。” 徐伦和我一起靠着看这场认亲大会:“是啊,我们空条家就比较简单明了了。” 没想到定助还是有话想说:“空条?!那你们认识空条仗世文吗?他是空条贞夫和空条圣美的孩子,我也正在寻找他的家人——” 承太郎的帽子都要掉了:“空条贞夫和空条圣美?可婆娘明明叫空条圣子——” 老乔瑟夫立刻爆炸了:“空条贞夫那小子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们何莉的事情了?!” 定助:“不,不是这样,何莉夫人明明是吉良吉影的母亲——” “啊?!”吉良吉影也懵了,仗助替他喊了出来:“何莉夫人不是承太郎先生的母亲吗?!” 我们互相鸡同鸭讲了好一会儿,这才捋清楚乔尼和定助他们是来自一个和我们的世界不太一样的平行时空,在他们的世界里乔尼·乔斯达就是乔纳森·乔斯达,而他的挚友叫尤里乌斯·西撒·齐贝林。一般乔尼管他叫杰洛。 西撒被点名之后有点懵:“我们齐贝林家什么时候有这个人了?而且我们也不是处刑家族啊!” 乔瑟夫正在逗乔尼的马SlowDancer,随口道:“都说了是平行世界啦,说不定那就是平行世界的你哦。” 而定助的身世就复杂很多了。他是名为吉良吉影和空条仗世文的两个人的合体人,目前他正在为拯救吉良吉影的母亲何莉·乔斯达四处奔走。 顺便一提吉良吉影的外公也是乔瑟夫·乔斯达。 老乔瑟夫和承太郎保持了很同步的一言难尽的表情,最后他们决定不要深究。 乔纳森很快就从“光芒缝隙”中回来了,身后跟着很明显一脸茫然的史彼得瓦根。 “我简单跟他讲了一下路上发生的事情。”乔纳森脸上有些歉意,“对不起啊,我们没能及时把你带来。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照顾我爸爸还有艾琳娜,你真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罗伯特!” 史彼得瓦根听到乔纳森这么说之后,捂着胸口快幸福到厥过去了:“不不不,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乔尼看向乔纳森,乔纳森脸上仍然带着和善的笑容,向马上的他伸出手:“你好!我叫乔纳森·乔斯达,请问你是?” 乔尼:…… 他默默地把手收回来了:“你别碰我。” 乔纳森:???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平行世界的同位体要是相遇的话,那两个人都会湮灭。”乔尼抿着嘴,“东方定助,我劝你也别和空条承太郎,东方仗助还有吉良吉影这三个人有所接触——不,你干脆谁也别碰。” 定助默默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哦。” 史彼得瓦根拿出了他手中的“神圣遗体”,和我们收集齐的其他8块放到了一起。当“神圣遗体”们相靠近的那一瞬,从这几块干巴巴的花卷上迸发出了璀璨夺目的金光! “——这,难道超龙神机甲要被召唤出来了吗?!”我捂住眼睛。 花京院:“不,我觉得像是数码宝贝究极进化的圣光。” 但是我们都错了。 圣光退去之后,我们没有看见什么超龙神机甲,也没看见什么战斗暴龙兽。 悬浮在大空洞半空中,双手捧着所有“神圣遗体”的,是一个似曾相识的,穿着白袍死库水的金色长发紫肤男人。 他用子安武人的声线哼哼笑了起来。 “真是要多谢你们了。”他邪异的双眼扫过所有人,“尤其是……谢谢你,空条承太郎。” “集齐了9块‘神圣遗体’,加上我原先就有的这一块……现在,我能够成为真正的神了。” 第166章 我很难形容面前这个男人——呃,应该是男人——的穿着打扮。 他的皮肤是一种和常人不同的紫色,看起来像是荒木老师画完灭霸之后没墨了,于是在墨水瓶里掺了点水继续给这人上色。 除了皮肤,他身上的衣服也很奇怪。上半身还是比较正常的白色无袖紧身衣,在他露出来的两条健壮臂膀上套了两只粗粗的大金臂环,上头炫富似的刻了“DIODIO”,手腕上更是连戴5只大金镯子,脖子上挂了一串大金链,比东北大哥还金闪闪。他下半身穿着一条开裆裤,快乐而豪放地露出了大腿根的肌肤,也不知道是想引诱谁。 我没忍住想这家伙估计下一步就是要走进东北ins风洗浴城点个奶浴搓澡了。 光芒渐渐减弱些之后,我看清了这人的脸。 ——啊,果然是DIO! 留着及腰长发的DIO转了性一样,我见过他原本的照片,身上到处都是爱心挂饰。但是这个DIO突然变成了星星派,他的额头上画着半颗星星,从眼睑下方到下颌还特别酷炫地纹着“DIODIO”,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叫啥。 看到这样的DIO,现场受到冲击最大的分别是乔纳森·乔斯达和乔鲁诺·乔巴拿。 乔鲁诺,你爸他…… 乔鲁诺:……算了。 “Ho,乔斯达的族人们!你们真的勤勤恳恳为我DIO收集齐了神圣遗体啊!多亏了你们,我才能来到这个‘基本世界’!”他飘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们,莫里亚蒂慢慢伸手捂住我的眼睛:“别看,这人穿衣服不检点,你别看。” 我把莫里亚蒂的手扒拉下来:“没事,比这更冲击的我也见过。” “基本世界?”承太郎低声重复道。 “用民间科学的说法就是‘基本世界’和‘平行世界’的区别吧。”莫里亚蒂揩了揩眼角,“旁边那位乔尼·乔斯达和东方定助两位小哥也算是从平行世界过来的呢,那么看样子,这位DIO也就是凭借了你们集齐的‘神圣遗体’来到了这里……唔,这倒是个好课题。话说,你们迦勒底能够为我提供课题研究基金吗?我觉得在这上面大有可为哦!” “少说点废话,老头子。”DIO冷漠地扫了一眼莫里亚蒂,“哼,乔纳森·乔斯达,又见面了。你的眼神真是熟悉啊……熟悉到令人作呕。” 史彼得瓦根气得帽子都飞起来了:“你再骂?!” “无所谓,我不会计较这些小小的冒犯。”DIO微微眯眼,“你们前不久打倒了我的挚友普奇,今天,我就要用你们的灵魂,为我最后辉煌的伟业做奠基!” 他伸出紫色的手掌,金镯子互相碰撞发出了叮当的响声,承太郎和年长的他自己下意识地叫出了白金之星:“白金之星·世——” “咔” 年长的承太郎身不由己地停住了,徐伦惊诧地转过身,扑到他面前:“爸爸?!爸爸你怎么——你的胸口怎么开始发光了?” “因为我要抽走乔斯达族人的灵魂,作为我必要的养料啊。” 除了我和从者们,现场所有人身上都闪烁起了奇异的白光,他们动弹不得,眼神发直,从胸口缓缓飘出了白色的光团,然后接二连三地飞到了DIO的手中,像是星星一样环绕在他周围。 徐伦也像她爸爸一样,被抽去灵魂之后无力地倒下。我浑身冷汗地冲过去扶住她,颤抖着手去试她的鼻息,但是什么都试不出来。 “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失去灵魂的躯体只是躯体而已,和尸体有什么区别呢。”DIO轻笑着缓缓落地,而后他看向承太郎,“空条承太郎,我记得你,在我的世界中你很早就死在了我的手中。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你倒是找到了什么方法把自己的灵魂固定在了世界里侧……不过,区区你一个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李书文摆出了战斗的架势,铁掌一翻,沉声道:“莫里亚蒂,莫德雷德,玛修·基列莱特,上前!强敌环伺,这是为御主战斗的时候了!” “那是当然!”莫德雷德拔出她的大剑,“这家伙长了一张我看着就不爽的脸!来吧,吃我一发宝具——” 莫里亚蒂手中也渐渐由灵基粒子组合起了他的武器:“看来我也不能继续旁观啦。喂,老李,咱俩终于又可以并肩战斗了,你也表现得高兴一点嘛!” “收声,注意围攻角度!”李书文毫不留情面地截断他的话,“要上了!接招——【猛虎硬爬山】!” 其正为八极拳的究极奥义,是到达武术顶点之人汇聚此生之经验所能使出的最强一击! 莫德雷德高高跃起:“【ClarentBloodArthur——!!!】” DIO遭到两名从者的前后夹击,他向上飞去企图躲过攻击,但从天而降的黑影没有给他机会! “嚯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的逃跑线路吗?真是古典呢——换句话说,就是简陋!” 莫里亚蒂于地下空洞的最高处持着他手中的巨大白棺,露出了属于恶人的笑容。 “来吧,试试这个,虽然比不上之前使用小行星的魔弹,但这一击也足够让你喝一壶的了——【The Dynamics of an Asteroid】——其名为,终局犯罪!” 他绘着漂亮蓝色底纹的披风猎猎地展开,在半空中,坠落的数学教授仿佛一只翩翩的蝴蝶,DIO避无可避,怒吼着喊出了他的替身:“世界·超越天堂!!!” 那一瞬间,时间似乎停止了。 高浓度的魔力放出在接触到DIO身体的那一刻就自动崩溃,四下散逸在空中。李书文的拳头在接触到DIO胸口时就失去了力道,而莫里亚蒂的魔弹软绵绵地从DIO的头顶弹开,仿佛是一堆粗制滥造的橡胶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DIO狂笑起来,“木大,木大哒木大!!!所谓从者也不过如此,在我DIO的‘超越天堂’之前只不过是些臭鱼烂虾!拥有了这样的能力,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神——不,我是千千万万的宇宙的神!” ……输了吗? 被称作“世界”的替身趁从者们还没反应过来,挥动着它可怖的拳头将他们一一击飞。我看着李书文、莫德雷德和莫里亚蒂都大叫着落地,一时间还都难以起身,而DIO沉浸在自己无敌的力量之中,兴奋地转向了我和承太郎。 玛修立刻拿着雪花之盾护在我身前。 “只剩下你们三个了。”DIO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嗯,空条承太郎,这就是你的末路了。让我猜猜,你会有什么办法来对付我?用你可笑的替身的拳头吗?” 我到现在都没明白DIO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他似乎轻轻松松地就能做到一切,这家伙如果说的是真的,那—— 他岂不是真的成为了神? “咳、咳咳咳……”莫里亚蒂艰难地坐了起来,“原来如此,是【覆写现实】啊……你这家伙在接触到我的魔弹的时候,用什么将【真实】改写了吧?” “哦,没想到老头子你还挺聪明的。”DIO嘲讽地鼓了鼓掌,“但这又如何?凡人即使明白了神的伟力,那又能如何对抗呢?” “还有一个方法。”我轻声说,“我去井里把异世界的迪亚哥钓出来,然后让你俩互相碰一碰。” DIO说:“哈哈哈,很有创意,但是在他出现的第一秒他就会被我【覆写现实】的能力杀死。” 我拼命开动脑筋:“呃,嗯,那……我现在抽卡,用你的声音召唤出奥兹曼迪亚斯,然后让他用太阳晒死你。” DIO:“你觉得我都成神了还会怕太阳吗?” 我:“……啊,你都把这个不做人bug修复了?那你现在还吸血吗?吃面包吗?有没有兴趣和卡兹交流一下成为究极生物的心得?对了你认识卡兹吗?” DIO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趣,真有趣,没想到会遇到你这样有趣的小姑娘。”他摸了摸下巴,“我也有了一个想法,不如用我【覆写现实】的能力把你也变成我的手下,跟着你身边那个持盾的小姑娘一起。” “你说,空条承太郎会忍心打你们吗?” 我傻了:“雾草,大哥你这就很恶毒了!” “恶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没错!恶人有恶人的救世主,我DIO即是这个世界的恶之神明!!!” 他向我伸出手掌,代表发动能力的光亮在他掌心闪烁:“来吧,小姑娘,成为我DIO的手下,这是你的荣幸,因为你将会是我的第一批仆人——” 承太郎和玛修徒劳地挡在我身前,我急得出了一后背的汗,内心默念这种时候谁也好快来个人救救我,最起码也不要演变成夫妻对砍的那种悲剧场面—— “神?” DIO抬起头,眯起双眼看向我们背后:“谁?” “你说……你是神?” 自底下大空洞的阴影处,缓缓走出了一个白发黑肤的男子。他暗金色的双瞳短暂地从我身上掠过,像是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紧接着,他望向了DIO。 “只不过是获得了强大能力的一只吸血鬼,竟也敢僭越称神。看来是世间的神缺位太久,传达神明旨意的王也缺位太久的缘故。”他毫无感情地从宽大的袖中伸出戴着十戒的双手,以极缓慢的速度在掌心搓出一只光球,“既然GrandAssassin山中老人哈桑·萨巴赫已经被你的血肉误导,那么现在就由我——GrandCaster魔术王所罗门,来处理你这只自视甚高的Beast吧。” 他所依仗的,正是用来烧却人理的圆环光带当中的光线之一,这是具有超高浓度魔力和热量的光束,极简,却也极有效! “其名为——” 他面对着DIO,傲慢地竖起了一根食指。 “如草芥般燃烧殆尽吧!诞生之时已至,以此修正万象!” 魔术王突然的出现将所有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罗曼医生彻底失声,这回是我和玛修拉着承太郎拼命往后跑了。 “为、为什么这家伙会出现啊!?”我在魔术王蓄大招前冲到他的攻击轨道上,一手一个拖起刚好倒在这里的徐伦和承太郎先生的身体,“可恶,刚才我还在祈祷能不能有人来救救我,怎么出现的是这个家伙!而且最后的通关大BOSS突然跑来帮我们打特异点小BOSS真的好吗?” “因为出现在这里的DIO是Beast,是人类恶的兽啊!而且这只兽已经成长到了威胁所罗门的地步,如果他不出来击败DIO,那他自己烧却人理的计划也会受到影响!毕竟DIO想要统治人类,而所罗门想要毁灭人类!”罗曼医生急急为我解释,“还有,立香你快跑啊啊啊啊啊——” “哦,你就是那个在天上画了圆环的家伙,我正打算着一会儿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急不可耐地出现在我DIO的面前了。” DIO面对着烧却式却丝毫不慌,他狰狞地笑了起来:“平角裤!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吸收乔斯达家族族人的灵魂?这都是为了你而准备的!” 所罗门微微睁大双眼,DIO“Wryyyyyy”地叫着,径直向着他还有烧却式冲来! “——只要是存在的【真实】,都在我DIO的操控当中!” 魔术王毫不留情地轰出了他的宝具:“【ArsAlmadelSalomonis!】” 耀眼的光束瞬间将DIO吞没!我狼狈地向旁边一滚,白金之星立刻将我拖了起来,我的双眼被这样的光芒刺激到瞬间致盲,一片漆黑中只能感觉到白金之星有力的双手将我递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当中。 “立香!立香!” 承太郎叫我,而我只能摸索着去确认他的方位:“哎,哎,听到了。我现在摸到的是啥,你的胸肌吗?唔手感确实——” “不过如此!” 什—— DIO极具穿透性的声音再次炸响,就连所罗门都震惊道:“不可能!在烧却式下任何生物都会被燃烧殆尽,你刚才确确实实地消失在了光束之中!” “物理上的攻击是奈何不了我的,我的‘世界·超越天堂’可是能【覆写一切现实】!”光从声音当中我就能听出DIO到底有多得意,“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所罗门!自称能够沟通神明的傲慢的魔术王啊,这就是你的战斗之道吗,披着尸体的外壳、使用这样陈旧而无力的术法?——让我看看你究竟还有什么招数吧!” ……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我动了动耳朵,轻轻问承太郎:“现在战况如何,他俩咋都不说话了捏?” “……现在。”承太郎艰难地开口,“所罗门倒下了。” 昂?! 我困惑地使劲儿眨眨眼睛,通过魔力回路将我稀薄的魔力汇聚到双眼处,加快修复刚才被刺激到的短暂致盲。 渐渐地,我能模糊看到一点东西了。白发的所罗门确实倒在了地面上,但有什么蠕动着从他的身体中钻了出来—— “不要这样对待那具身体啊!”罗曼医生嘤嘤地说,“呃嗯……真是的,当初是你莫名其妙地占了,现在又莫名其妙地丢掉——” “——这具躯壳在你面前已是无用之物,那么,现在就让原本的我来同你战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奥尔加玛丽似乎是挤到了罗曼医生身边,崩溃地看着直播尖叫,“为什么所罗门随随便便地就把自己的身体丢掉了?重新冒出来的那个丑了吧唧的家伙又是谁?!” “因为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所罗门,他是占据了死去的所罗门的身体的72魔神柱的集合——” DIO兴奋地叫了起来,双足在地面上狠狠一踏,向着从所罗门身体上重新站起的那个人再度冲去—— “正合我意!那么,报上你的名号吧!我为DIO,来自天堂的神!而你是——” “吾名为!”非人的怪物发出咆哮,“魔神王,盖提亚!” 第167章 我们坐在高高的土块上面,看老盖打,那不做人的DIODIO—— 盖提亚突然从所罗门的身体里冒出来还一键整容变丑的这件事,我是没想到的。 看到他俩这么认真地打起来,我是更没想到的。 半分钟前我还是战场中心,半分钟后我就费劲地和承太郎他们一起把倒得横七竖八的JOJO们拖到一旁,然后守在银河井边,蹲着看他俩神仙打架了。 蹲在井边是因为我打算一会儿见势不妙就从井里逃跑,据说这口井能送我们到达“目的地”,说不定掉下去就回到迦勒底了呢。 “我有点闹不明白。”我从兜里摸出随身携带的一小包青豆,咯嘣咯嘣地嚼了起来,“所以一直以来,烧却人理的那个‘魔术王所罗门’,其实不是所罗门?” “看起来确实不是所罗门。”奥尔加玛丽说,“这个魔神王盖提亚就是所罗门所使役的72魔神柱的统合,所以他的声音和魔神柱们都是一样的。” 我笑了:“耶,同化成功!小玛丽你现在也学会了我的‘靠声优分辨角色’的能力啦!” 奥尔加玛丽:……草。 玛修很认真地思考了起来:“魔神柱的CV是杉田智和,魔神王盖提亚的CV也是杉田智和,乔瑟夫先生的CV也是杉田智和……” 我们缓缓地看向了倒在地上的乔瑟夫,通讯手环里,梅林缓缓道:“不要把声优和角色联系在一起啊!” 盖提亚挥舞着他被魔神柱包被的双臂,粗暴而强力地与DIO的替身“世界”对轰,一个人用杉田智和低沉的声线喊着:“烧却吧!燃成灰烬吧!你还有那么一点被摧毁的价值吗?”,另一个就是正统而经典地喊着:“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我托着下巴听,轻轻地配音:“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承太郎非常无奈地拍拍我的头顶:“行了。” 白金之星飘浮在我们身边,他虽然没有在战斗,但是也一直睁着大眼睛盯着DIO和世界的战斗动作,看世界是怎么一次一次消解盖提亚的猛拳,我咯嘣咯嘣嚼着青豆,伸手摸了一把认认真真的白金之星的头顶:“你在看什么啊?” 白金之星说:“欧拉。” “是在学习啊,好孩子。”我假装听懂了。 莫德雷德他们也缓缓地绕道来到我们的身边,莫里亚蒂一边锤着背一边唉声叹气:“我的老腰啊,哎呦,被DIO那家伙甩了一下就不行咯。” 李书文冷冷地扫他一眼:“需要我给你按按吗?” 莫里亚蒂立刻拒绝:“不了,你的按摩是要出人命的。” 我“噗噗”笑起来,莫德雷德伸手来捏我的脸:“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这两个家伙无论是谁都能一下把你捏死,赶紧想想办法!等他俩打完之后,活下来的那个肯定要来对付你,别笑啦!” 我被掐着脸蛋,说话都口齿不清:“辣我也想不出办法呀,这俩个人我一个也打不过,不如随机应变啦!” 李书文适时进行了战况解说:“从实力上来看,魔神王盖提亚更胜一筹。但是DIO【覆写现实】的能力太过强大,他相当于能够无穷无尽地再生,非常棘手。” 确实,每一次盖提亚在盛怒之下开了宝具,DIO都能在烧得灰都不剩的情况下重新再生,堪比打不死的小强,非常恶心。 最终,世界的拳头成功挥到了盖提亚的脸上。而已经被耗尽耐心的盖提亚咆哮道:“该死的虫子!今天我就要彻底在存在上消灭你!” “Ho,你这家伙不仅长得丑,说话也大言不惭嘛。”DIO竟然开始攻击盖提亚的外貌了,“如何,你要怎样击败我?我可是在这儿等着呢!” 盖提亚最后一次试图发动他的宝具—— “知晓吾等伟业,吾等理想,吾等诞生的真意吧!这颗星球即将转生,诸般生命将成为过去!赞颂吧!吾等名为盖提亚!人理烧却式·魔神王盖提亚是也——【ArsAlmadelSalomonis!】” DIO像是看猴戏一样,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砸,瓦鲁多——欧哇海文!” TheWorld·Overheaven! 乔斯达家族的灵魂在他周围像是伴星一般闪耀着灼灼光芒!盖提亚自胸口发出了足以烧却一块大陆的恐怖热量,但DIO笑着迎上这片光芒,轻轻松松地伸出手,径直穿过了盖提亚的胸膛! “——我也差不多厌倦了你这具打不死的身体了。”他低语道,“现在,让我看看你的灵魂到底是何等样貌吧。” DIO奋力一扯,一个犹如天狼星一般耀眼的光球直接从盖提亚的胸口被扯了出来! “那是什么?!”奥尔加玛丽尖叫道,“为什么魔神王会这么轻松地被——喂罗马尼你想去哪儿?你想跑路?我警告你现在这是上班时间!” 罗曼医生挣扎的声音有点模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 “这都什么时候了,DIO都要把盖提亚的灵魂捏碎了,你能有啥重要的事情?难不成你是所罗门本人啊?!”奥尔加玛丽怒斥,“回来干活!!!” 罗曼医生:“如果我说我确实是所罗门现在我要去捡自己的身体——” 奥尔加玛丽:“你当我傻吗!?你要是所罗门,那我就是Beast!” 达芬奇亲:“你们两个在互相比着乱立什么flag啊?!适可而止好吗,万一你俩真的一个是所罗门一个是Beast咋办?” 罗曼医生干笑起来:“怎么可能呢,奥尔加玛丽怎么可能是Beast呢?” 奥尔加玛丽更是笑出声:“罗马尼?所罗门?别逗了!所罗门会沉迷网络偶像然后被诈骗大部分工资、结果最后发现网线那头连着的是几千岁的男骗子?” 梅林:“哈哈!可能真的会哦。”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梅林一下子抱住奥尔加玛丽的大腿:“我拖住她啦!你赶紧去把自己的尸体捡回来啊罗马尼!!!” 罗曼医生扭头就跑:“行,今天我欠你一个人情,等收拾了盖提亚我再还你!!!” 奥尔加玛丽死命扒开梅林的胳膊:“可恶,我要你记你旷工一次,这个月的全勤奖金没了!你听到没有,没了!草莓蛋糕福利也没了!!!” 我无暇听迦勒底的相声剧,整个人的注意力都被此刻被DIO握在手心的那团死命挣扎的光团所吸引。 “我可不能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DIO邪笑起来,他血红的双眼狠厉地扫向我们,“Wryyyyyy!就把这团灵魂塞到承太郎的身体里去吧!然后就让我‘世界’的拳头,把空条承太郎打个对穿!” 什么,不—— DIO像是棒球投手一样,迅猛地将盖提亚那团不停搏动挣扎的灵魂向着我们犹如炮.弹一般投出!玛修的盾都还没举起,那团充满了毁灭性能量的灵魂就迅速钻入了一个人的身体—— 时间像是放慢了,我看着承太郎一格一格地转过头,目眦欲裂地看向我。 ……啊? 我茫然地感觉自己向后仰倒,本能地,我想伸手抓住些什么,然后一只透明的手将我握住了。 “藤丸立香。”盖提亚的灵魂咬牙切齿道,“即使死,我也要你和我一同毁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玩意儿啊?! 老盖你果然是对之前我用压路机砸你这件事记仇了对吧!这仇恨甚至能让你在半空中转一个圈飞过来直接把我撞得灵魂离体吗?! 就——他——欧——拉——的——离——谱!!! 噗通。 我和盖提亚一起,掉进了银河井。 ------- DIO原本瞄准的是空条承太郎,但是盖提亚的灵魂在短短的十几米距离中,硬生生地自己改变了路线,撞向了站在井边的藤丸立香。 ……什么啊,原来他另有怨念的对象。 DIO哼了一声,空条承太郎和几个莫名其妙的从者立刻把向后仰倒的藤丸立香拉了起来,好歹没让她直接栽下去。 “木大。”他嘲笑道,“这丫头的灵魂也已经被撞到不知道去哪里了。没劲,本来想杀空条承太郎,没想到把他的小女朋友杀了,看来世事也不尽如人意啊。” 空条承太郎此刻的表情,DIO觉得自己可以记一辈子。 第168章 灵魂出窍以前我体验过一回,那还是在见泷原特异点的时候。QB那个崽种想把我的灵魂抽出来做成宝石,但是抑制力把我又重新扯了回来。 现在,抑制力又救了我一回。 在坠落的过程中,我仿佛回到了小学,盖提亚这家伙即使变成了灵魂状态还锲而不舍地想揍我,伸手“砰砰砰”一通王八拳毫无道理,而我立刻活用师父教我的八极拳,招招都对着他的脸打,到最后我烦了,直接开始扯头发戳眼睛踹裆等等小学生打架的惯用招式——不得不说,对盖提亚很管用! “欧诺列!!!”盖提亚显然被我气坏了,“藤丸立香,你这渺小的臭虫,竟敢如此侮辱我——” 我一拳揍在他丑陋的大脸上:“我就侮辱你怎么了?都是灵魂状态,谁比谁高贵啊?要不要我帮你复习一下《简爱》?‘你以为我年纪小、是个普通人类就不会打拳吗?我向你起誓:如果上帝赐予我灵基和超强魔术回路,我会让你被打成一摊烂泥,就像我曾经对巴巴妥斯做的一样。可上帝没有这样安排。但我们的灵魂是平等的。就如同你我被DIO一起扯了出来,平等地在这儿互相扯头花!’” 盖提亚“这不是《简爱》原文!” “嚯,你还看过《简爱》呐,是我小瞧你了,对不起。”我道歉,“那么,从精神上彻底击垮你应该就需要其他的东西了吧!” 我学着《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里面被大卫耶茨魔改了的哈利和伏地魔决斗的姿势,伸出双手掰住盖提亚的大脑袋,和他脸对脸地猛然开嗓: “接受我的精神污染攻击吧!!!难道这就是你分手的借口——如果让你重新来过你会不会爱我,爱情让人拥有快乐也会带来折磨——!!!” 盖提亚:??? 我开始狂野地用DJ版本的口水歌曲对他进行精神攻击:“爱滴魔力转圈圈,想你想到心花怒放黑夜白天!!!可是我害怕爱情只是一瞬间,转眼会不见,我要慢慢冒险——!!!” 盖提亚双眼一翻:“啊啊啊啊——” “这你就受不了了?我还没唱更带劲的呢!”我开始摇头晃脑,“心里的花,我想要带你回家,在那深夜酒吧,哪管他是真是假!请你尽情摇摆,忘记中意的他,你是最迷人哒,你知道嘛——诶,对了,你心里中意的他是谁啊?” 盖提亚:……………… 他已经失去意识了,我眼前白光一闪,这场漫无止境的下落也最终有了尽头。 ------- “嗬啊,啊,哈……” 我猛地坐起,眼前冒着金星,只感觉浑身哪儿都疼,最疼的是脑壳。 “我我我的身体还好吗?”第一步我立刻开始确认自己是否肢体完整,顺便摸了摸胸前,还伸到□□里确认了一下,“是女孩子,是女孩子,就是好像有点缩水……” ……嘎? 我低下头,打量自己缩水不少的胸前,然后撩起一缕披在肩头的金发。 …… 我这是进了个什么身体啊?!这不是我的身体啊!!! 我慌慌张张地站起身,碰倒了桌上的什么东西,这个房间窗帘拉得死紧,在阴暗又没有照明灯光的小屋里我只能借着桌上蜡烛的光亮看清我面前这张木桌上摆着的厚部头书,匆匆扫了一眼之后,我发现这上面写的都是俄语,我一个字都看不懂!而这间屋子的装潢透着一股奇异的中世纪欧洲风,墙边摆放着满满当当的书架,猫头鹰标本被钉在墙上,地面上散落着好几张绘制着奇怪魔法阵的图纸,燃烧着的蜡烛“噼”地爆裂了一声,从屋子深处似乎传来了幽灵的低语…… 什么啊,这下直接从FGO变成了异世界转生是吗?! 我踉踉跄跄地奔向似乎是门的地方,谢天谢地门把手我还能拧动,我立刻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令人感动的人造光! “……这不还是现代吗!!!” 门外是我熟悉的现代设施,普普通通的公寓楼走廊带电梯,对面邻居的门口放着脚垫和伞,还有几兜子估计是准备一起扔的垃圾。我不禁转过头,又看了一眼那间阴森诡异的屋子,摸着自己的脸喃喃:“我这是进了个什么人的身体啊?” “……她是魔神柱的后代。” 我被吓得在原地蹦了起来:“老盖!!!” “尊重一点,叫我魔神王。”盖提亚恼火地说,“藤丸立香,恶心又卑劣的人类,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压制住了我的灵魂?” 我在原地很傻地转了一圈,发现盖提亚确实是在我的脑子里直接跟我对话:“哎?你也来了?你现在跟我呆在一个身体里吗?” “哼!”盖提亚响亮地“哼”了一声,“只是暂时让你拥有了这具身体的掌控权!” 我嘲笑他:“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傲娇呢?以前真没看出来你是个傲娇人设。对了,这具身体又是怎么回事,什么魔神柱的后代?你们那帮打了会掉材料的大柱子还能生孩子?” “注意你的措辞!魔神柱是尊贵的使魔,他们是魔术的最高程度代表——” “哦。”我挠挠鼻子,“尊贵代表被我打得哭爹喊娘,噗噜噜掉心脏?” 盖提亚:“…………等我回去了就收拾巴巴妥斯。” “嘻嘻嘻嘻。”我转身打算回去,“那就是说你知道这个身体的身份咯?她是什么来头,你的后代?那她是魔术师吗?” “这是第一魔神‘巴力’的后裔,来自东欧的冰雪之魔术师家族的Аврова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мальдо。” 我:……啊?麻烦你再说一遍? 盖提亚重复:“Аврова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мальдо。” 我慢慢地抱头蹲下:“……行了,我知道我菜,我听不懂俄语。” 盖提亚发出了某种似乎可以代表嘲笑的声音。 我蔫头耷脑地去拉门把手:“算了算了,先看看自己现在长什么样子、摸清楚现在到底是几几年再说吧。” 盖提亚说:“外貌是最无用的东西。以你我灵魂的强度,这具失去了主人的身体会慢慢同化成你灵魂的模样,现在你灵魂表面的皮肉只是不合脚的一只袜子,很快就会被撑成你灵魂的形状。” 我:“大哥,你这个比喻很清奇,但是很易懂,我给你竖个大拇指。” 盖提亚立刻不做声了。 我按下门把手,但就在我企图推门的一瞬间,一股强劲的电流突然通过门把手向我电来,尽管我反应迅速地松手向后退开,还是被电得右手掌麻痹,像是被灼烧了一样生疼。 “这啥玩意儿?”我恼火地甩着手,而盖提亚丝毫没从语气中透露出幸灾乐祸但我就是知道他在幸灾乐祸地回答:“是门禁,魔术师一般都会在住所的门上设置简单的门禁,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能完好无损地将门打开。” “啊?!这不就和霍格沃茨公共休息室的口令一样吗?”我弯腰去看门把手,“这个门禁是什么,口令吗?” 盖提亚:“或许。” 我:“……俄语口令?” 盖提亚:“很有可能。” 于是我向后退了一步,双手叉腰,先舔了一圈口腔做做准备活动,然后仰头放松舌根做了一小会儿大舌音发声练习,为接下来说俄语做好准备。 “你会俄语?”盖提亚问。 我深吸一口气,严肃道:“会一点点。” 接着,我对这扇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公寓门说出了我会的唯一一句俄语—— “哈啦休!!!” 门:……………… 盖提亚:……………… 盖提亚:你这种智障是怎么通关了7个特异点的? 我恼火地说:“打穿特异点也不需要会俄语啊!!!淦,我就不信了,反正我还会几句俄语,我一句一句试!” ------- 空条承太郎已经很久没回家了。这间在大学附近找的公寓房曾经被何莉抱怨过是标准的单身汉住宅,但他觉得挺好,而且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海上,真正回来的时间屈指可数。 他对着间公寓房的印象并不多,室内装修是SPW财团负责的,他只负责把行李搬进来,以及用书和标本填满架子。 要说有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那应该就是对门的邻居了。 对面似乎住着一个单身的女人,看长相应该是东欧人种。一开始承太郎还有些担心这是一个吵闹的邻居,但在他为数不多待在公寓的时间内,对面比他还安静,少数几次碰面,那个邻居甚至有点避着他走。偶然听见楼下的聊八卦,承太郎听他们说这个邻居似乎是个女巫。 女巫…… 承太郎想起了那个在海边向他扬起脸露出笑容的小姑娘,没忍住抿着唇也微笑起来。 他提着属于自己的行李从电梯里走出来,熟门熟路地右拐走向自己的公寓门,但诡异的是,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了奇异的喃喃低语声。 “……吃我一剑!华夏第一剑!白帝圣剑!御剑跟着我!” 承太郎:……? 那声音越来越大。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喀秋莎站在俊俏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唱到一半,她低声似乎在反驳某个人:“我哪知道她会不会用这首歌做口令啊,万一是呢?” 他没听到和她对话的另一个人,那女人又提高音量:“咋,你看不起我们苏维埃?那接下来我为盖提亚同志献上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承太郎犹豫了一瞬,作出了今后他会无数次感谢自己的决定。 他绕到走廊另一头去看了一眼。 一个留着柔顺金色长发的女人正蹲在他邻居的门前,双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哼着歌。 “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衷心祝福你,好姑娘~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 听到背后传来的脚步声,金发女子回头看了一眼,哼出了最后一句: “莫斯科郊外的——承太郎?!” 空条承太郎看着这个都没见过几面的邻居连滚带爬地扶着墙站起来,像是见到亲人一样向自己扑过来:“承太郎——!!!” 他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做什么?” 她双眼亮晶晶地在他面前又蹦又跳:“是我,是我啊!我是立香!藤丸立香!对了现在这是几几年,要是在1996年之前那咱俩应该不认识——” “……立香?”承太郎慢慢睁大双眼,“可你这个样子——” “我附身到别人身上啦!但是灵魂确实是我,我可以作证!”立香皱起了鼻子,这表情确实很熟悉,“唔唔,我是人类最后御主,来自迦勒底的藤丸立香,今年17岁了!咱俩第一次见面是在海边,我身边还有一个死小孩叫赤子——咱们那天吃了猪排饭!!!” 承太郎觉得,似乎春天在这一刻降临到了这个小镇上了。 第169章 因为我实在没法进屋,所以承太郎请我去他的公寓里坐坐。我像一个变态一样一边搓着手问:“嘿嘿,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一边下脚都不带犹豫地探头进去:“那我就打扰啦!” 承太郎家一点也不花里胡哨,甚至对于一个单身汉来说简洁得过分了。他家的大件家具都用防尘布罩着,承太郎把行李放下之后,就动手拆沙发上的防尘罩:“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泡茶。” 我立马弹起来:“不用!你先去收拾行李,我会泡茶!” 承太郎很坚决:“你是客人,不能让客人动手。” 我比他更坚决:“我得了一种不泡茶就会死的病,今天必须完成两杯茶的任务,不然就会七窍流血身亡——这是一种诅咒,对,是盖提亚诅咒的!” 盖提亚:?! 在我如此明显的撒泼面前承太郎也无话可说了,他只好把我领到厨房,然后拿出烧水壶,无奈地嘱咐我:“小心不要被烫到。” “当然不会啦!我的精密度可是A!”我信誓旦旦,“我能在一箱子杂物中迅速找出遗失的圣晶片,还能从百米开外准确分辨人群中的所有承太郎!” 承太郎压了一下帽檐,似乎是在笑。 我哼着歌把电水壶通上电,在等待水烧开的时候,顺手翻了翻承太郎家厨房的橱柜,发现里面特别空,冰箱里头更是除了速冻食品和啤酒以外啥都没有。 “这家伙平时都是怎么过的啊。”我嘀咕,“不过看样子确实是单身,家里要是接待过姑娘一定不会只有这么点东西。” 盖提亚自从见到承太郎之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我忍不住逗他:“你知道女孩子会在冰箱里放什么吗?” 盖提亚语气生硬地说:“我不想知道。” “会放面膜。”我认真地说,“记住了,这是考点,以后你可能会用到。” 盖提亚:……? 屋里承太郎似乎在忙活,趁他忙着收拾行李,我悄悄地又溜到了门厅,像一个小偷踩点一样四处摸摸看看。 “唔,这就是承太郎的鞋柜。”我扒拉开一条缝,“普通式样的皮鞋,运动鞋,马丁靴……” 盖提亚:“……你不觉得你很丢人吗?” “哪里丢人了?丢你的人了?”我回嘴,“输给我这种痴汉丢人吗?人家沙条爱歌也是痴汉,她连着根源呢,打从者都一打一个准。你输给我这种阳光可爱三观正的小美女不冤。” 盖提亚:………………生闷气。 听到承太郎似乎要从房间里出来,我立刻窜回厨房,把已经烧开了的电热壶开关关掉,准备好茶包和茶杯,手脚麻利地泡了两杯红茶。 “来咯!”我抓着茶杯一路小跑冲进客厅,“空条博士收拾屋子辛苦了!快坐下喝茶,我给你捏捏肩!” 承太郎正在摆放沙发上的坐垫,他有些讶异地抬头看我:“……我现在只有硕士学历。” 我立刻说:“我相信你会变成博士的!主要是硕士学历在英语里是‘Master’,我也是Master,这就有点尴尬,咱俩撞名称了。要不我先伪装一下自己不是迦勒底的骂死他,而是罗德岛的刀客塔?” 承太郎听不懂:“……罗德岛?” “唔,没什么,那是一个竞品游戏,咱们今天不提它。”我在茶几上摆上茶,然后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对了,在你印象里咱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啊?” 承太郎低头看我抓着他手腕的手掌,我以为他感觉到冒犯了,立刻松开:“对不起,我有点太兴奋了。” “……没什么。”他似乎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上次看到你,是在一个月前的日本。你从战国时期的井里掉了进来,然后带着一个孩子在海边乱逛。” “啊,那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看来时间没过去多久!”我一拍手,“时间真是奇妙,在你这里刚刚过去一个月,而我在那之后又经历了好多好多事情。” 他端起茶杯:“那,你能讲给我听吗?” 我当然很愿意:“不过这个故事真的很长很长。” 承太郎说:“正好我今天很有空。” ------- 在讲到本丸的时候,我迟疑了。 “然后呢?”承太郎看着我,“你们拿到那个圣杯了吗?” “……没有。”我小声说,“那个审神者用圣杯把本丸炸了。” “你没受伤吧?”他立刻问。 我下意识地扯了一下袖子:“没有!” 他看向我的小臂,我突然想起来现在我用的是另一个人的身体,于是尴尬地在身侧蹭了蹭胳膊:“……只是小伤而已。” 盖提亚嗤笑一声:“是啊,在你身上确实是小伤。那个从者是直接回英灵座了。” 我眉头一皱:“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承太郎疑惑地看向我,我立刻解释:“那什么,我在和盖提亚说话,就是之前我跟你说的把花京院锁在幻想空间里面的那个大BOSS。不过不用担心,他现在弱的要死——老盖,你的灵魂最没用啦!” “他的灵魂和你现在在一起?”承太郎把茶杯放了回去,“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顺理成章地直接跳过了从者承太郎到底去哪里了的问题,也跳过了和JOJO们一起到处搞事还救他女儿出狱的一大段故事,直接糊弄了一个结论:“我和盖提亚对打,他灵魂出窍,直接把我撞飞出自己的身体,然后我俩就一边撕着头花一边掉进了虫洞,之后我就飞到这个人的身体里来了。” 承太郎看起来有点不可置信,而我努力摆出“我说的都是真的”的表情。 “好……好吧。”他揉揉太阳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会有人来带你回去吗,就像上次一样?” 我想了想:“这个时代我还没出生,迦勒底也还没成立,似乎除了你,我确实没什么人可以求助了。除非他们立刻从井里跳下来救我,就像上次一样。” 承太郎抿了抿嘴唇:“那……你是不是要像上次一样,等着他们来接你?” “应该是吧。”我挠挠头,“不过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到诶。” 承太郎微微倾身:“在他们还没来之前,你不如就在这里先等等看?” 我一下子幸福到头发都快炸起来了,因为怕他反悔,我赶紧伸出小指:“好,这可是你说的!在迦勒底来人之前我就赖着你这儿了,不许赶我走,也不许嫌我吃的多,拉钩!” 承太郎有些迟疑地看着我伸出的小指,然后慢慢学着我的样子,和我拉钩:“嗯,不会赶你走,也不会嫌弃。” 我和他大拇指相对,摇晃着念誓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好,现在我就是这里的白吃白住的田螺姑娘藤丸立香啦!我会用做家务还有做饭来回报你的,我的家政技能都是向卫宫学的,名师出高徒,你就等着看吧!” 他温柔地看着我俩相抵的手:“好,那一会儿我们一起去一趟超市,买点你要用的日用品吧。” ------- 这具身体比我原本高上不少,在电梯里我特意对照着承太郎的身高比量了一下:“原来我到你的胸口,现在我竟然踮起脚就能和你差不多视线相交了!太爽啦!徐伦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我长不高了呢!” 盖提亚嘀嘀咕咕:“过不两天你就会缩水回去的。” 我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管他呢,先爽一两天再说! 承太郎有自己的车,我头回享受到坐在他副驾驶位上的殊荣,系安全带的时候都很兴奋,然后前前后后地打量他车里的各种内饰:“空条博士,这个是鹦鹉螺吗?” 他抬头看了一眼被固定在仪表盘上面的小摆件:“嗯,是个标本,我觉得好看就拿来了。” “眼光很好!”我向他竖大拇指,“我以前还想过呢,以后要是我自己也有了车,那就要在方向盘和座椅上都套一层毛绒垫子,然后在后视镜上栓一枚圣晶石,寓意着石头多多!” 承太郎拧动钥匙,发动汽车,从车库中倒出来,一边听着我叨叨一边开上了马路。 这是一个美国的海边小镇,承太郎所在的大学还有研究所都在这里,我趴在窗边看着公路外的海滩,突然想起前不久徐伦开车带我去找李书文,明明就是几天前的事情,我竟然觉得好像上辈子一样。我转头看了看承太郎专注开车的侧颜,又回忆了一下徐伦开车的样子,突然闷闷地笑了。 “怎么?”他问。 “唔,我想起高兴的事情。”我转了转眼珠,“空条博士,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未来都发生了什么啊?” “你不是已经告诉我,1999年我会去杜王町找小舅舅吗?”他说,“这已经是很惊人的未来了。” 我砸吧了一下嘴:“确实。不过……唔,算了,这样剧透就没意思了。” 承太郎在红灯前停下,然后侧头瞥了我一眼:“你想说什么?” “我想……”我计算了一下徐伦的年龄,“我想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 承太郎微微挑起眉毛:“什么?” “空条博士最近有没有在交往的对象啊?”我压低声音。 他迅速回答:“没有。” 我松了口气,但是又怕自己遗漏些什么:“如果没有确定关系的,那有没有有好感的对象?” 承太郎回答的时候迟疑了一下,这让他在交通灯转向绿色之后发动都慢了一步:“……没有。” “你顿了一下!”我发现了,“难不成真的有情况吗?” “……没有。”他摇摇头,“没有。” “乔瑟夫说一个人如果重复了两遍回答,那就是在撒谎。”我小声嘟囔,“靠,看起来真的有情况。那徐伦的妈妈是不是也……呜,承太郎,要是结婚的时候迦勒底还没来人接我,你能不能别把我赶出去在大街上睡啊?” “不会。”他失笑,“结婚对我来说过于遥远了。” 这可未必,按照时间线来捋的话,徐伦的出生就在这一两年内! “哼,像你这样好的男人可抢手了,也只有你现在没这个想法。要是你稍稍心动了,那肯定会非常迅猛地交往结婚生小孩一条龙,到时候我就去外面捡一个纸壳箱蹲着,等玛修他们来把我捡走。”我这话说得酸溜溜的,盖提亚都似乎闻到了好大一股味道。 承太郎摇摇头:“呀类呀类,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 我怀疑地看着他。 “……我也不会那么随便地就让人住进我家。”他说,“放下心,至少在把你好好地交给另一个我之前,你不必为自己的生活起居担心。” 第170章 我和承太郎这一趟出门是为了买日用品,这个小镇也有家沃尔玛,在买东西上倒是不必一家一家商店的跑了。空条先生锁好车,带着一路撒欢的我走进大型超商,看着我熟练地拉出一辆购物推车,神气地举手:“GOGO!” 承太郎做事很有计划性,他从大衣兜里掏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的小本,在出发前他就列上了采购清单:“我们先在一楼买食品,然后去二楼买日用品,最后在三楼的电子产品柜台给你买支移动式电话。衣服之类的东西一会儿我们去镇里的商业街买,沃尔玛的衣服不太——” “我要这盒车厘子!”我已经开始往购物车里塞东西了,“今晚我给你表演一下我偷偷向花老师学的rero秘技。前两天我在飞机上用果盘里面的葡萄练习了一下,感觉完全可以出师了!” 承太郎:……?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孩子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我自觉要做空条先生的田螺姑娘,不能在他家白吃白喝,于是很认真地开始为他规划营养餐,拉着他买了一堆蔬菜和鲜肉。 “以前在迦勒底,每次小玛丽举办那种冗长到让人想打瞌睡的会议,我都会偷偷溜去食堂看卫宫做饭。”我比较着手上的两盒裙带菜,“哼哼,卫宫大哥说我长大以后能出色地伪装成一个大和抚子哦。” 承太郎失笑:“为什么是‘伪装’?” “哪有大和抚子像我这样的。”我嘀咕,最终选了右手边的那一盒,“这我还是有自知之明哒,我虽然一直说自己是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女孩子,但实际上我一点也不温柔,所以只好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先声夺人。” 我们推着小车离开蔬菜区,带着半车今天晚饭的食材,开向了饮料区。 我在承太郎反应过来之前搂了一小箱听装可乐,义正言辞道:“你喝啤酒,我喝可乐,都是带气泡的听装饮料,咱俩扯平!” 他把那一小箱可乐又搬了回去:“碳酸饮料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把可乐又搬进购物车:“我会记得刷牙!” 他又搬走:“容易骨质疏松。老头子已经有这个倾向了。” 我大怒:“乔瑟夫今年都快七十了,我才十——等等,这具身体多少岁来着?” 之前一直很安静的盖提亚:“二十四。” “我才二十四,身体健壮!”我屈起胳膊,“……等等,我怎么突然就二十四了?!” 承太郎妥协地拿了几罐:“一天只能喝一罐,喝完再来买。” “真是的,你不会把自己代入到我爸的角色当中了吧?”我嘟囔,推着小车继续向前走,“明明你也才二十几岁……” 承太郎摇摇头:“呀类呀类打贼,你寄住的这段时间,我有责任照顾你,包括身体健康。” 我瞟他:“你这就光荣成为Doctor.空条了吗?” 我俩离开一楼,前往二楼买日用品。他给我还有他自己都买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具,包括毛巾牙具之类,我给自己挑了一条特别柔软的大浴巾,承太郎还给我配了一只吹风机。在旁边一对情侣的亲身示范下,我又拿了一只电热卷发棒。 “偶尔我也会想要换换发型,正好这具身体留了长头发给我机会折腾。”我振振有词,“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有天生的小卷毛!” 承太郎只是无奈地叮嘱了一声:“用的时候别烫到手。” 承太郎说他的公寓里还有床褥,枕头被单之类的就不用买了。我们穿过摆着一箱又一箱床.上用品的货架,通过扶梯来到了三楼。 这个年代手机还是笨重的大哥大,我看着柜台后面拿着大哥大像是掌握了至高科技结晶的售货员,很难不让自己露出一副城里人来乡下的表情。 “别买了吧。”我扯扯他的衣袖,“我不太习惯用这个。” 承太郎正在柜台前听售货员介绍最新款的诺基亚,我盯着那屏幕只有小小一块的按键机,突然问:“这手机能玩贪吃蛇吗?” 售货员愣了一下:“……贪吃蛇是什么?” 我差点落泪:“我明白了,1996年没有贪吃蛇。诺基亚,加油,赶紧把贪吃蛇研发出来啊!” 承太郎还是给我买了一支诺基亚手机,同时装上了电话卡,在里面记下了他的手机号码,还有他公寓和研究所的座机号。 “以后你就可以随时联系到我了。”他道,“你们那个年代的手机一定比这个高级得多,只能委屈你先用这个了。” 我低头摆弄着刚到手的砖头机,下意识地想找核桃砸砸,听他这么说我赶紧摇头:“不委屈!我会好好珍惜它的!” 承太郎抿着嘴笑了一下,然后停在了烟草柜台前。我还在翻这台手机内置的功能,然后就听见承太郎对柜台后的售货员说:“买5盒Cigaronne。” 我懵懵地抬起头,就看见售货员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一摞黑色包装的香烟,承太郎熟练地把它们扫进购物车,然后单手插兜,像是刚才只是买了瓶酱油一样平常地比对起购物清单:“我们在这里要买的东西都齐了,走吧,去结账。” 我悄悄问他:“你平时抽烟呀?” “唔,有时候会抽。。”他收起小笔记本,推着购物车走向收银台,“另一个我在你面前没有抽过吗?” 我摇摇头:“没见过承太郎抽烟。” 从者承太郎从来没抽过烟,上次也只有在17岁的承太郎变成人鱼之后,我在他脱下的外套口袋里摸到过一盒,不过那一盒也被我收缴了。 奇怪,难道承太郎之后戒烟了? 我很快把这点疑惑甩到了脑后,因为没过多久,我就亲眼见到承太郎抽烟的样子了。 我们把超市逛完之后,很快就来到小镇的商业街上给我买衣服。我不是那种喜欢压马路的购物狂,在一家店里试过衣服确定现在这具身体的尺码之后,我就照着现在的体型开始扫货,买了几套出门和在家的基本款的衣服,因为盖提亚说慢慢这具身体会变成我原本的样子,所以我还特意买了两套属于159cm藤丸小矮香的衣服。 承太郎毕竟是一个直男,他对于陪女孩子逛街这件事并没有太多耐心。大概在逛到第三家店的时候,他终于从兜里摸出了打火机,我听到他“啪”地弹开打火机的动静之后,双眼亮晶晶地立刻转过头去:“你要开始抽了吗?” 承太郎叼着一只烟,垂眼看我:“啊……嗯,怎么?” “我来!我会点烟!”我立刻把购物袋都换到左手,“是时候展示属于魔术师的真正技术了——不过不是阿布德尔‘魔术师之红’的那种技术,是属于迦勒底魔术师藤丸立香的技术哦!” 承太郎有些不明所以,我暗暗念动二世老师之前教我的咒语,像是之前在见泷原特异点触发烟雾报警器那样,在食指指尖“噗”地燃起了一缕火苗。 这具身体的魔术回路相当优秀,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现在使用魔法就像是喝水一样简单,我轻松地在指尖点燃火苗之后,凑到承太郎唇边,慢慢地点燃了这支烟。 大功告成! “怎么样,我也是很有用的!”我可骄傲了,“我在迦勒底待得这一年可不是只每天吃吃喝喝抽抽卡,也有好好地向小玛丽还有二世老师学习哦。” 承太郎看起来却一点也不为我指尖冒火的魔术惊叹,他压低了帽檐,咬紧了嘴中的那支烟,半晌没说出话来,只能看到烟雾从烟头上缕缕升起。 “……以后,不能随便给男人点烟。”他最终这么说。 我正打量着旁边一家服装店的橱窗,闻言转过头来:“为什么呀?” 他用左手轻轻取下口中的烟,吐出一口浊气:“……你还小,不懂。” “我不小了,该懂的都懂了。”我反驳他。 承太郎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把烟掐灭了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摇了摇头:“走吧,你还有什么想买的?” “没什么了。”我揉揉肚子,“回家吧,我有点饿。” “……好。”他从我手中接过购物袋,“回家。” ------- 回到承太郎的公寓之后,他把客房收拾了出来,当做未来我的房间。之后他就钻进了书房,说是有资料要赶紧整理。我系上了围裙,拿出在超市买的食材,准备开始大显身手! “Hello大家好,我是王立香,今天我要做的菜是——特质超软蛋包饭!” 我对着看不见的摄像机镜头自娱自乐地念叨,然后开始准备食材。 盖提亚看我快快乐乐地扒蒜,突然出声问:“为什么女性人类不能给男性点烟?” 我把剥好的蒜头放在砧板上,然后拿起菜刀拼着狠劲儿开始“笃笃笃”把大蒜切成蒜末:“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研究对手。”他一板一眼地说。 我笑了,拧开电磁炉,往小锅里倒油:“啊,因为女性给男性主动点烟,那就是对他有意思啊。或者你可以把这个当成是一种引诱。” 盖提亚恍然大悟:“你在勾引他。” 我往烧热了的油里倒蒜末,炒出香味之后倒番茄酱和清汤碎末:“Bingo!嘿嘿,承太郎还觉得我是小孩子,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哦。” 盖提亚鄙夷道:“果然,你藤丸立香就是一个典型的人类,充满了卑鄙的**。” 我一边翻炒,顺便也翻了个白眼:“随便你怎么说,像你这种偷人家尸体的憨憨反正是不懂什么是真情真爱的哈。” “我懂。”盖提亚强调,“我对人类的感情有深刻的理解!” “哦,是吗?”我颠了颠锅,然后把调味料都倒进去,“理解是一回事,操作又是另一回事。你这家伙估计都没迪奥那家伙会爱人。” “我有爱的人。”盖提亚说,“我爱我们的王!” 我嘲笑他:“是吗?你爱你的王的手段就是偷了他的尸体,然后假装是他去烧却人理?” 盖提亚被我说得生气了:“你无法理解我们的想法,因为你正是卑劣的人类族群的一员。我们和王一道,见证了太多人类的丑恶和苦痛。你们和蜉蝣一样朝生暮死,即使在世时多快乐那又如何?只要是生物就会死亡,王也不例外。你们的爱憎都随着死亡一同逝去,这简直毫无意义。烧却人理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我的目标是通过烧却人理来建立全新的星球,全新的生命!” “听起来挺酷的。”我漫不经心地把黄油块放进锅拨弄,“对了,你听说过《伊利亚特》吗?” “……听过。”他说,“怎么?” “真巧,我也听过。”我把酱料倒出来,然后开始炒鸡腿肉和香菇,“咦,真奇怪,荷马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我在几千年后还能念诵出他的作品?” 盖提亚哽了哽:“这和生物的死亡毫无关系,文学艺术是另一层面的事情——” “爱憎确实会随着人的死亡逝去,但是那只是感情的消逝。”我看配菜差不多了,就开始把之前焖好的白米饭放了进去,“你知道我为什么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吗?因为我的爸爸妈妈相爱,因为我的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相爱。乔纳森,乔瑟夫,承太郎,徐伦……他们都是他们父母爱情的证据,也是他们父母曾经存在过的证据。尤其是徐伦,她的妈妈掉进井里,整个人的存在都被抹去了,可只要徐伦还活着,承太郎就知道自己曾经还有一个妻子,也曾经给过这一份爱。” 盖提亚沉默了一段时间,当我把蛋包饭装盘之后,他道:“你不介意他未来会有妻子?” “介意啊。”我端着盘子去饭厅,“但是我为什么要为还没发生的事情忧愁,毕竟现在承太郎给过我承诺,而我相信他,这不就够了吗?” 盖提亚又钻回我灵魂深处生闷气去了。我跑去敲承太郎的房门:“空条先生,吃饭啦——” 第171章 承太郎最近在着手准备申请在他的大学母校继续读博士。他每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理一些申请材料之类的东西,我进去送水果的时候瞄了几眼,基本都是一些表格还有什么推荐信,我迅速在判断自己看不懂之后,就直接放弃理解,一心一意地准备让空条硕士在成为博士的道路上没有后勤的忧虑。 我现在每天早晨起来要做的两件事,一个是给自己和承太郎做早饭,还有一个就是量身高。 做早饭不用多说,现在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家庭主妇,除了每天拿着一本俄语词典蹲在对面门前磕磕绊绊地企图念出口令之外,就是定时给空条先生做一日三餐。我甚至自己出门买了几本教做饭的书,一边查词一边学,我感觉修复完人理之后我回到学校一定是全年级英语考试第一名。 量身高是我在小学之后重拾的乐趣。不过小学时的我是越长越高,现在的我是越长越矮。 大约是和承太郎住在一起第三天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呆毛又翘起来了。 “你看,这是我标志性的呆毛!”我在早饭桌上兴奋地低下头去给他看,承太郎挖起一勺炒蛋,看向我的头顶:“嗯……颜色似乎也有些变化。从发根开始隐隐能看到橙色了。” “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变回自己本来的样子啦。”我高兴地用牛奶和他的咖啡碰杯,“最近每次照镜子,看着这张不属于自己的脸说话,我还有些不习惯呢。” 承太郎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之后,站起身:“今天我要去一趟研究所,中午就不回来吃了。” “啊……好。”我抬头,看他从椅背上拿起风衣外套,“你们研究所中午管饭吗?” 承太郎顿了顿:“……附近有卖三明治的,饿不着。” 我表示怀疑地挑起眉毛。 承太郎出门之后,我收拾好碗碟,回屋拿起俄语词典,又开始了我这一天的工作。 蹲在对面屋门口念口令。 “今天我要尝试一下新的组合。”我搬了一个小板凳,“前两天我已经把整本词典都念完了,所以今天我想试试把几个词连起来念。” 盖提亚不带感情地说:“哦。” “你这憨憨,‘哦’是什么意思?”我翻开词典,“今天我要试试罗曼医生教过我的方法,虽然也只是他随口说的,但我觉得很有道理!” 盖提亚棒读:“什么方法?” 我说:“随缘念词,翻到哪页念哪页,全靠玄学。怎么样,是不是很有罗曼医生的消极风格!” 盖提亚:“……呵呵。” 我没理他,这家伙一直阴阳怪气的。 “那么,第一个词。”我舔了舔嘴唇,“——желание(渴望)。” “ржавчина(生锈)。” “семнадцать(十七)。” 翻到这儿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我怎么感觉这串词怎么熟悉呢?” 但我也没想起来到底是哪里熟悉,于是我晃晃脑袋,又随手翻开一页:“рассвет(黎明)。” “печь(火炉)……” 我合上词典,怀疑地盯着大门看了一会儿。 盖提亚问:“怎么了?” 我说:“我怀疑罗素兄弟认识魔术师。” 盖提亚:“罗素兄弟是谁?” “他们是《美队3》的导演,刚才我念的是里面冬兵的洗脑词。”我深吸一口气,“算了,也不用查词典了,接下来的词我记得。девять(九)、доброта(善良)、домой(回家)、один(一)、грузовик(货车)!” 咔哒! 大门应声而开! 我条件反射地伸手卡住门缝,难以置信:“啊?这个口令怎么还真的是冬兵洗脑词?罗素兄弟和这具身体的主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种事也只能等回到2016年之后再去问罗素兄弟了。 我特意用小板凳把大门卡住,免得再出现我被关在门外或者关在门内的情况。 一走进房间,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窗帘。沉重的布帘子被拉开之后,阳光一下子倾泻进来,让我也得以看清这间昏暗的公寓。 这间屋子和承太郎的公寓差不多大,也都有一百多平,三室两厅,只不过除了用作卧室的房间之外,另外两间屋都摆着奇奇怪怪的魔术道具。我走进之前我醒来时所在的房间,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魔术工房。 工房里,书桌上的蜡烛已经燃尽了。我拉开窗帘之后打开照明灯,仔细打量书桌上散落的书稿。 “……这书上写的啥,我一个字都看不懂。”我拎起醒来时我枕着的大部头俄语书,“这是魔导书吗?” “这要是魔导书,你现在已经死了。”盖提亚冷冷地说,“庆幸你自己看不懂吧,这是一本降灵术的书,原本这具身体的主人就因为贸然尝试书上的咒术而死去了。” “降灵术……啊,我记得听二世老师说过。”我把书合上,小心地挪远了,“这是钻研‘鬼上身’的科目吗?是不是因为这个她把咱俩招来了?” 盖提亚无语:“……没人想召唤你,她想召唤的是我,你只不过是附带的。” 我问:“那为啥现在使用这具身体的是我?” 盖提亚:“……你能指望一个使用降灵术结果把自己的灵魂咒没的魔术师能正确地使用禁制吗?” 我恍然:“啊,也就是说这个魔神柱后代的小姐姐本来想召唤老祖宗你,但是她玩脱了,把自己玩死了不说,还把你给成功限制住了?哇,感动迦勒底十大人物我要颁给这位——这位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记得是——阿芙洛娃·亚历山大诺维奇·马尔多小姐!” 盖提亚:“……哼。” 我小心地退出了这间魔术工房,之后搜索的就是阿芙洛娃的卧室。我从这间稍微正常点的房间里翻出了她的手提包,里面有她的护照,钱包,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 我拿走了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包括钱包。然后我来到公寓门前,琢磨着要给这门改一下开门口令。 “改口令就像是改账号密码一样,要先验证一下旧密码,然后再输入新密码。”我教育不懂电子产品的盖提亚,“渴望,生锈,十七……” 念完旧口令之后,我决定取一个除了我以外绝对没人能想到也没人学得出的新口令! 盖提亚问:“……什么?” “我洗海带哟,洗海带哟,索隆辛苦你咯——” 我荒腔走板地唱起了《unravel》,盖提亚被我的跑调到太空上的卡兹都听不下去的歌声震得陷入自闭,并且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 “这里是斯克鲁潘森海洋学研究所,请问小姐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 前台负责接待的是一位看起来就很和善的中年阿姨,我从走进研究所之后就一直在好奇地东张西望,直到走到前台,张口道:“你好,我想找一个这里的研究员,我是来给他送东西的。” 阿姨脸上的笑容依旧保持不变:“哪位研究员?” 我说:“空条研究员,KUJO,写成英语应该是Cujoh,空条承太郎。” “啊——空条。”阿姨脸上的笑容微妙地变了变,“空条先生应该在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在4楼,电梯在右手边。” 我向阿姨感谢地一鞠躬:“谢谢!” “不过在你进去之前我要做个登记。”阿姨翻开了访客记录本,“这是必要的流程。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这位小姐。” 我乖乖地说:“藤丸立香。” 阿姨:“……你是日本人?” “看着也许不像,但是我是俄裔日本人。”我说,“我是混血,嘿嘿。” 阿姨:…………行,信了。 在走之前,阿姨从前台后探出头来问:“那什么,我还有一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比较私人,你不回答也可以,只是满足我的好奇心。” 我转过身:“什么?” “你和空条先生是什么关系啊?” 这一刻,我感觉阿姨身上迸发出了八卦的光。 我说:“唔……我现在跟他住在一起,今天我是来给他送午饭的。” 阿姨:………… 我也没管这句话会被阿姨以及之后的研究所女员工们解读成什么样,蹦蹦跳跳地去摁下电梯,“叮”地来到了承太郎办公室所在的4楼。 这家研究所很棒的一点就是管理规范,最起码在各家办公室的门口都会贴铭牌。我不怎么费力地就找到了“KUJO”的牌子,然后欢欢喜喜地敲门:“咚咚咚,有人在吗?” 我没听到承太郎的回复,但是门很快就开了。为我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穿着一身程序员最爱的格子衬衫,一脸惊异地看着我。 我也有点吃惊:“……抱歉,是我走错了吗?我看到门上写着‘空条’——” “没走错。”承太郎在屋里扬声道,“约翰,关于生态群落的事情我下午再来找你,我现在还有点事。” 叫约翰的男人愣愣地点点头,眼睛还盯在我脸上:“好,那我就先……” 承太郎从他的办公桌后起身,不容置疑地走来把我拉进去,然后在约翰面前关上了门。 “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饭啊,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好好吃饭。你是不是还没吃呢?” “……嗯。” “耶,猜对了!你看,今天我给你做了便当,是按照食谱书上做的,这块牛排是昨天晚上买的,我偷偷尝了一小块,感觉超好吃,多汁又鲜嫩!” “你吃饭了吗?” “没呢,我做了两份,如果你有空的话那就跟你一起吃。” “那一会儿一起去楼下吃吧。” 办公室的门又打开了,约翰立刻从偷听状态切换回来,假装正要敲门:“哦,承太郎,刚才我忘了一件事,关于珊瑚礁……” 承太郎应付了他几句,很快就带着我去吃午饭了。 而约翰也迅速回到实验室,第一时间传播这个爆炸性消息—— 那个冷冰冰不近女色的空条承太郎竟然有女朋友啦!!! 第172章 藤丸立香的一天 【7:00】 摁掉闹钟之后在被窝里再赖上五分钟。 【7:05】 承太郎来敲门,立刻掀开被子跑去换衣服。 【7:10】 洗漱,观察自己今天的脸又有哪里微调了,量身高,和盖提亚拌嘴。 【7:20】 去做早饭,顺便竖起耳朵偷听承太郎洗澡的动静——不知道是不是美国人的奇怪习惯把他同化了,承太郎现在每天早上洗澡,然后带着一头湿漉漉的卷发出来。我自从亲眼看到他还湿着头发就戴帽子之后,就强行让他养成了用吹风机的习惯。 【7:30】 承太郎洗完澡出来,穿着他的紧身高领黑毛衣。我把早饭端上桌和他一起吃,一边盯着他的上半身下饭,一边叨叨昨晚我都做了什么梦。 【7:45】 承太郎准备出门上班,我把昨晚就做好的便当塞给他。 我是个热食主义者,在我心里吃冷餐是会把胃吃出毛病的。所以我之前溜去隔壁,在阿芙洛娃的书柜上翻出来一本魔术入门书,找了几个用于保鲜保温的魔法阵画在了便当盒里面,还被盖提亚嘲笑了一整天。 为了报复,我又找了几本关于灵魂的书研究了一下,最后成功掌握了一种能放大灵体感觉的魔术。我释放了这个魔术之后,戴着耳机听了一整天的劲爆电音DISCO,盖提亚之后自闭了一整个礼拜。 【8:00】 把餐桌厨房什么的收拾好之后,我回去睡了一个回笼觉。 【11:00】 一觉睡到大中午,爽。 【11:10】 把承太郎和我的衣服塞进洗衣机,然后把阳台上晾了一天的衣服收回来。 承太郎自从我住进来之后,他自己的贴身衣物就都自己手洗了,还不让我帮他收。 我觉得他只是出于最基本的尊重和礼貌才不让我碰他的东西的,但是盖提亚说这是因为承太郎看出来我对他居心不良。 我觉得有一点冤枉,明明我们这对组合在外人眼中是收留了我的承太郎才居心不良! 但是我也不是那种会拿着承太郎的衣服做什么猥琐事情的人,我是健全而阳光的人类最后的御主,人理的未来就扛在我的肩头!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盖提亚没有感情地问。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充电。” 盖提亚:“把脸埋在他外套里面充电?你是机器人还是他衣服带电?” 我说:“你不懂,这叫‘承承Power’,和‘东条希Power’是一样的东西,吸一口提神醒脑,吸两口永不疲劳,吸三口长生不老!” 盖提亚:“……?” 我:“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盖提亚:“当然没有!” 我又蹭了蹭承太郎的风衣,想象自己现在抱着的不是一件衣服,而是真人:“呼呼……承太郎……我真的超——喜欢你,是那种想做你女朋友的喜欢!” 盖提亚:“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 我嘟囔:“万一明天迦勒底就来接我了,那这不是欺诈吗?这不就和《世界第一初恋》里面的小野寺律一样了嘛。” 盖提亚:“……你为什么总是举这种奇奇怪怪的例子。” “诶,你看过《世界第一初恋》?” 盖提亚:“没有!” 我兴致勃勃地站直,拎着承太郎的大衣去找熨斗,打算一会儿一边帮他熨衣服一边给盖提亚讲讲迪亚波罗和云雀恭弥谈恋爱的故事——啊,不,是高野政宗和小野寺律谈恋爱的故事! 【11:30】 听完了《世界第一初恋》的故事之后,盖提亚又缩起来生莫名其妙的闷气了。我下楼去给自己买点午饭,顺便买点晚饭食材。 承太郎不在家的时候,我会放纵自己,溜去快餐店吃所谓的垃圾食品。我真的很喜欢刚刚打出来气泡充足加冰块的可乐,还有一口咬下去充实又香浓的巨无霸汉堡,里面的腌黄瓜片还有微微融化的起司片和牛肉配合得□□无缝,我一边幸福地咀嚼着,一边在心里痛骂烧却了人理以至于让我一年没吃上汉堡快餐的罪魁祸首。 盖提亚:别骂了别骂了。 【12:10】 去甜品店买一支冰淇淋,一边舔一边逛小镇仅有的这两条商业街。 【12:20】 在电影院门口看到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电影海报,并惊恐地意识到海报上那位神颜美少年罗密欧其实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岁月催人老啊小李子!!! 最后我买了《惊声尖叫》的票,还买了一桶焦糖味的爆米花,检票的时候我想着盖提亚这种情况应该算逃票。 【2:30】 其实电影挺可怕的,但是我就是害怕不起来。 可能和盖提亚一直在我脑袋里嫌弃地逼逼有关。 只要电影里放到血腥镜头,还没等我倒吸一口凉气,盖提亚就会充满优越感地开始批判人类的低级趣味和暴力倾向,到最后我不得不借着出去上厕所的机会再次给他洗脑电音舞曲。等我回去继续看片的时候,我也失去了被惊吓的乐趣,满脑子都是盖提亚心不甘情不愿的哼唧声。 盖提亚,你妈的,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揪出来好好收拾一顿。 【3:10】 买完食材,回家看会儿电视。 【4:30】 开始准备做晚饭。 【5:20】 门被敲响了,我高高兴兴地去开门:“欢迎回来——” “啊,我回来了。”承太郎往旁边稍微让开了一点,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看起来就特别局促不安的年轻小伙子,“这是汉克,新来的实习生,他也在为SPW财团工作。今天他来取一样东西,我还要稍微整理一下才能给他,所以就带他上来坐坐。” “哦,原来是这样。”我对着汉克笑了,“你好!” “你、你好,空条太太!”汉克立刻一深鞠躬,“最近受到空条先生的照顾良多,真是非常感谢!” 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还没解下来的粉红围裙:“呃……不是空条太太,我姓藤丸,你叫我藤丸小姐就行了。” “哦哦,对不起,是我理解错误了!”汉克原本已经直起身,闻言再一次深深鞠躬,“麻烦藤丸小姐了!!!” 因为那一句“空条太太”,我给汉克泡茶的时候心情都很不错。 “我跟SPW财团说了关于你的事情。”承太郎在我等待水烧开的时候走进厨房低声对我说,“汉克就是来负责调查这件事的,一会儿他会去看看对面的房门,然后和SPW财团所认识的魔术师联系,研究一下你的问题到底应该怎么解决。” 我有些微吃惊:“SPW财团好万能啊,竟然和魔术师也有联系吗?” “嗯,他们对于超能力之类的研究很深。”承太郎从我手里接过装好茶杯的托盘,“你别着急,他们会尽快给出调查结果的。” 我没忍住,伸手搂住他的胳膊蹭了蹭:“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了,再这样下去我会问心有愧的。” 承太郎被我搂住胳膊之后就浑身僵硬了起来,他的声音也听起来硬邦邦的:“只是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帮助而已,你不必为此有心理负担。” 话虽是这么说…… 但我总会觉得自己没法回报他的这些温柔啊。 盖提亚说:“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有良心。” 我等承太郎去客厅找汉克之后,一秒切换表情,恶狠狠道:“因为对待你这种带恶人不需要良心!” 盖提亚:“你这表里不一的奸诈女人,迟早有一天我要向你的姘头捅破这一事实。” “你说啊,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发现的!”我狞笑。 盖提亚:“……” 今日气盖提亚任务(6/10) 【6:00】 汉克调查完对面房门之后,还没等承太郎开口就很自觉地说要走了,还叫他放心,SPW财团一定会尽快查清楚关于魔术师灵魂的问题。 于是今天就还是我和承太郎一起普普通通地吃晚饭。 在饭桌上,我问他周末有没有空,他说有,于是我提议一起去看电影。 他问我想看哪一部,我说想看《罗密欧与朱丽叶》,为了不让他看出我居心不良,我立刻长篇大论地向他描述起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在未来二十年中逐渐令人心痛地从一个青葱神颜美少年变成了一个拿着水枪快乐抖动着肚腩在沙滩上奔跑的圆滚大叔的故事。 承太郎应该有在听,因为他似乎对我提及的《泰坦尼克号》这部片子很感兴趣。 但是我说这是爱情片里面没有任何海洋生物之后,他就低头继续扒饭了。 【6:40】 承太郎提出要去洗碗,这在以前是我承包的活。 他给出的理由有点奇怪:“做饭和洗碗的人不能是同一个。” 我觉得在他家白吃白喝还让他洗碗这件事有点过分:“为什么?会出什么事吗?” 承太郎说:“……我想洗碗。” 然后他不容置疑地戴上了洗碗手套,谢天谢地手套够大,尽管如此,我还是能看到橡胶手套被他的手撑得鼓鼓囊囊。 【6:50】 承太郎和我一起瘫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看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起小笔记本,记下: 明天下班前买橡胶手套。 【7:30】 我教白金之星打八极拳。 白金之星是个很优秀的学生,悟性很高,动作标准,我相信如果师父在这儿,他应该也会想把白金之星收为徒弟的。 不过问题在于找不到可以和白金之星过招的人。 ……等1999年的时候让白金之星去找疯狂钻石练练手吧。 嘟啦! 【22:00】 我准备去洗澡睡觉了,顺便告诉承太郎他的大衣我已经熨好,现在挂在他房门的挂钩上。 承太郎说以后我可以进他房间放衣服,我听到之后愣了好一会儿。 ……引狼入室不过如此吧! 【22:40】 洗完澡之后我去找承太郎说晚安,他还在书房,我叫他早点睡,他答应了。 【22:50】 我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盖提亚,滚出来,我要在脑袋里和你一起重温《魔戒》三部曲!!! 第173章 SPW财团给出的调查结果在几个月后才送达。 魔术师在现代仍然严格恪守不和普通人接触的原则,SPW财团一开始的很多调查都碰了壁。直到他们改变了策略,派出了拥有替身的员工伪装成魔术师,才惊险地套到了些许情报。 “情况不是很乐观。”SPW财团派来和我们两个接洽的员工说,“藤丸小姐的情况即使是在魔术师的圈子里也很罕见,想要探寻问题的解决方法,应该是要去他们魔术师的大本营‘时钟塔’了。” 我有些愁眉苦脸:“但是时钟塔我认识的两个人当中,奥尔加玛丽现在还是个小女孩,二世老师——韦伯·维尔维特现在应该还在周游世界,没有被拐回时钟塔当欠钱君主。现在时钟塔对我来说也很难进。” SPW财团接洽的员工叹息:“我们会尽量去联系时钟塔的人,请藤丸小姐暂时安心地在这里住下吧。如果您有需求,我们可以为您提供别处的房产,您比较喜欢哪个城市呢?想要回到日本去吗?” 承太郎也偏过头来看我,似乎想要等待一个回应。 “……不用了。”我说,“在这个时代我唯一的朋友和可以信赖的人就是承太郎,我不想和他分开,在他身边我会比较安心。” SPW财团的工作人员恍然地点点头:“嗯,我理解了。那,藤丸小姐想不想搬出来住呢?我们可以为您提供新的公寓——” 我这下得去偷瞄承太郎的脸色了。 “唔,嗯……那个,确实有时候我会想自己是不是给承太郎添麻烦了……”我支支吾吾,“但转念一想,有时候他在身边有些事也会比较方便解决……嗯……” 员工:……所以你到底是想搬出来还是不想? 承太郎似乎也在等我的回答。 最终,我心一横,打算耍无赖。 “我不会换电灯泡。”我严肃地说,“也不会通管道,修电热水器之类的事情更是通通不会做。” 工作人员:“……呃,所以,藤丸小姐的意思是需要一名管家是吗?” “不,我的意思是。”我转头去看承太郎,“我没有一个人单独在外居住过,心里会有些不安。如果是孤身一人流落在外,那我独自一人居住也不无不可,毕竟我也是经历过七个特异点和无数次战斗的御主了,独自在这样安全的城市生活并不是件难事。但既然还有和你一起住的选择……” 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能否传达给他,但看他的眼神,我觉得他懂了。 工作人员:……等下,懂啥了?你俩懂啥了? 盖提亚:*智慧的眼神* ------- 送走了SPW财团的工作人员不久,1996年的日历也只剩下薄薄的几页。承太郎说他今年要回日本过新年,去年他因为科考耽搁了,今年是一定要回去的。 “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他说,“我跟婆娘说过了,她和老爸都很欢迎你。” “啊……去空条家过新年?”我突然手足无措起来,头顶的呆毛也因为紧张而前后摆动,“以什么名义呢?就说是你的朋友吗?” “嗯。”承太郎正在整理他的衣柜,从一大堆白色风衣里找不同的款式,“我说你是一个因为不明原因滞留在这个年代的魔术师,她很快就理解了,说要给你收拾一间好一点的客房。” “何莉太太真是无论何时都这么热心。”我感慨,“不过我还没见过承太郎的爸爸呢。” “老爸脾气很好,不用担心。”承太郎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实的呢子大衣,“我记得之前我放过他的录音带?” “是,很好听!”我回忆起来了。 承太郎点点头,然后伸手从他的大衣上捏出一根长长的橙色头发,他有些疑惑地盯着这条莫名粘在他大衣上的头发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向了我。 我头皮一紧,转身就溜:“那什么,我去收拾东西!” 承太郎:………… 他看了看手中的橙色长发,又看看他的大衣,挑起了眉毛。 ------- 以前我觉得迦勒底才是伪造身份的一把好手。 今天SPW财团就让我见识到有钱又有人脉的替身使者集团是有多牛逼。 再一次地,SPW财团给我弄出了完全可以使用的身份和护照,所以我现在是美籍日本人藤丸立香了。因为我的身体现在和灵魂基本已经契合,所以证件照也不用P,直接拍一张正脸照就能用。 我和承太郎坐头等舱回了东京。之前我还想过要不要见一见乔瑟夫,或是改变一下历史进程去杜王町找一找仗助,但想想现在的仗助还是一个初中生,乔瑟夫似乎在这个年纪也有些老年痴呆的征兆了,我决定还是让这个并不是特异点的时代按照自己的时间轨迹继续前进。 何莉太太和贞夫先生出人意料地来羽田机场接我们两个了。 何莉太太和我记忆中的那位和善可亲的热情妈咪完全一致,她先是给终于回日本的承太郎一个温暖的熊抱,然后就来拉着已经又恢复成高中生样子的我嘘寒问暖,我感觉自己像是来日本交换留学的学生被住家阿姨接走了一样。 贞夫先生是个英俊但寡言的人,看到他,我似乎像是看到了那个42岁的承太郎一样,但不同的是贞夫先生个头更矮(……),气质也像是艺术家,闭口不言时总有一种忧郁的气质。 我以为贞夫先生只是单纯地不喜欢说话而已,就像承太郎所遗传到的那样。 但很快我就知道我错了。 来到空条家的当晚,何莉太太为了迎接我们做了一顿特别丰盛的晚餐。贞夫先生和承太郎都喝了点酒,何莉太太一个劲儿把好的菜往我俩面前推,还问我在美国住得习不习惯。 我当然会说习惯习惯,承太郎对我可好啦,我现在每天过得都很开心,英语水平也突飞猛进——之类的。 然后贞夫先生突然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我以为他要说些什么重要的话,于是赶紧把背挺了起来。 “承太郎,立香。”他看起来很严肃,抛去脸上那一层薄薄的酒红来看的话,真的很严肃,“你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 承太郎:……………… 何莉:“…………啊,真是的老公,说好了今天先不问的呢!” 贞夫先生有点委屈:“可是承太郎都26岁了……” “但是立香今年也还没满18岁啊!”何莉太太伸手把贞夫先生面前的酒瓶子收起来了,“这种事情要缓缓才能问——立香,你什么时候满18岁啊?” 我茫然地看向承太郎,他竟然出人意料地镇静:“……我,呃,应该还要六个月吧,我的生日在6月份。” “啊啦,立香是巨蟹座的吗?”何莉太太一拍手。 我不太好意思:“不,我是双子座的。” “双子座!”贞夫先生突然提高音量又说了一句,我们转头去看他,然后他认真地说:“我们承太郎是水瓶座,和双子座非常配,配极了!” 我:………… 承太郎:………… 似乎可以理解为什么乔瑟夫不太喜欢这个女婿了,因为乔瑟夫的笑话路数和贞夫先生不太一致。 我有点想澄清自己和承太郎目前还不是那种关系,但我的私心又悄悄作祟,毕竟成为承太郎的新娘子是我最狂野的梦中都不太敢出现的情形。何莉太太和贞夫先生看起来都很高兴,我不太敢去看承太郎的脸色,怕他会因为我不主动澄清而失望。 吃完晚饭后,何莉太太让承太郎领我去客房。我局促不安地想解释一下刚才的情况,但承太郎率先开口了。 “抱歉。”他说,“他们两个有一点误会,明天早晨我会向他们说明的。” “不用道歉啊,我也没……没有及时讲清楚。”我低头揪衣服上的毛线头,“不过贞夫先生看起来确实很为你的感情状况着急呢,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因为我一直住在你家,所以耽误了你找女朋友——” “不是你的问题。”他打断了我,“你可以尽管安心,是我自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我刚松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你对结婚没什么想法?” 那徐伦是哪里来的?! “对和别人结婚没什么想法。”他说,“但如果是和……” 他垂下头看我,我一下子慌乱起来:“和——?” 承太郎摇摇头,笑起来:“我一定是也有点喝多了。今晚你早点睡,明天早上还要去神社参拜,婆娘已经给你预备好了和服,明天会很忙碌的。”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等等!别走!把话说清楚啊,和什么?” 承太郎微微偏过头来看我,从屋里漏出的温暖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这让他此刻的眼神似乎都无限温柔。 “晚安,立香。”他说,“六月份的时候,你会得到答案的。” 我看着他从走廊上远去,咚咚的脚步声渐渐也转过回廊再听不见了。我失魂落魄地走进客房,毫无形象地直接瘫在了已经铺好的被褥上:“草,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盖提亚假惺惺地说:“也许是等你成年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说他要和女同事结婚。” 我气得立刻开始做原地翻滚动作,连翻了20个跟头,听到盖提亚在我脑壳里发出呕吐的声音才停下来。 “我不管!”我凶巴巴地说,“我接受不了看着他跟别人结婚!” 盖提亚也恼火了,边吐边说:“那你别纠结,直接上去表白啊!你们人类怎么做事这么拖拖拉拉的,亏我还以为你藤丸立香是个爽快人!” “我当然是!”我大声反驳,“不过我这是为我俩的未来负责——万一明天迦勒底就来接我了呢?” 盖提亚:“你都等了好几个月了,明日复明日,你看迦勒底来人了吗?他们早就被DIO搞死了!” 我:“你也是被DIO搞死的,你得意什么?!” 盖提亚:“我没死!” 我:“这不就得了,我也没死!只要活着就还能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可以活到2012年,然后去新宿找他们!” 盖提亚:“这话说得你自己都不相信吧!你要是真能熟知未来地从1996年活到2012,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就是抑制力。祂会派黑皮白毛天天在你们食堂做饭的那个打工的来暗鲨你——” 我怀疑地问:“你怎么知道卫宫哥的?” 盖提亚:“……在你梦里见过他做饭。” 我立刻又开始翻跟头。 “好了好了——呕!!!”盖提亚连忙叫我停止,“按我的分析,他们不会这么快来找你,但是你停留的时间也不是无限的。你最多可以在这里待到1999年。” “1999年?”我很快就想明白了,“我出生的那年?” “对。”盖提亚说,“世界上不能出现相同的两个灵魂。” 我怀疑地挑眉:“那我迦勒底的那群阿尔托莉雅怎么解释?” 盖提亚:“……从者不算,那是灵基。” 我:“那4个承太郎一起被我们拉来打普奇又是怎么回事?” 盖提亚:“……特异点也不算!!!” 我:“哦。” 坐了一天的飞机,我确实也累了。在洗漱过后,我迅速钻进被窝,关掉电灯:“好啦,我要困觉了。晚安老盖。” 盖提亚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回应。 “嗯……如果说我只能待到1999年的话……”我在一片漆黑中畅想,“那就算结婚,也只能和承太郎一起生活2年。那时候徐伦估计也没多大。到时候我应该能看到小徐伦吧?真想看看可可爱爱话都说不完整的徐伦呢。” …… “等等。” 我突然坐了起来,盖提亚很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我不是6月成年。”我说,“我的生日要按2016年迦勒底的日期计算,刚刚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我刚过17岁的生日,也就是说——” 盖提亚:“也就是说——” “我下下个月就成年了!”我开始在被窝里翻滚,“我可以进网吧了,耶!!!” 盖提亚:………………你就关心这个? “当然不是,这代表我也是个拥有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了。”我有些怅惘地在被褥上摊开手脚,“要不要告诉承太郎这件事呢……如果说了,他应该会让我在成年的时候就搬出去吧?” 盖提亚没吱声。 “还是应该告诉他,我不能这么骗人。把日期推到6月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我把脸埋进枕头,“呜啊……17岁的生日随随便便地就过去了,18岁的生日我一定要和承太郎一起好好过!” “快睡吧。”盖提亚冷淡地说,“明天我可不会叫你起床。” “也不用你叫。”我嘟囔,“晚安老盖。” “这是你第二次这么说了。”盖提亚“啧”了一声。 “…………” “…………晚安。” 第174章 何莉夫人把一些美国的习惯奇妙地融合进了日本新年的风俗,比如空条家会在12月31日和1月1日两天都前往神社参拜,第一次是用来总结过去一年,类似平安夜;第二次是用来向神祈求新一年的和平安定,这就是和其他日本人过的一样了。 早上我醒得不晚,换好衣服出来溜达的时候,何莉夫人正在厨房做早饭。我凑过去帮忙,她问我和承太郎在美国早上都吃什么,我说烤吐司,炒蛋,粥,如果我心血来潮可能会做三明治和厚蛋烧。何莉夫人于是又教了我一种早餐粥的做法,这是她改良过的,据说深得空条家男人的好评。 ……简直像是新娘课程一样。 吃完早饭之后,何莉夫人宣布今天的待办事项。我们四个人被分成两组,一组负责外出采购新年所需要的物品,另一组负责在家大扫除。 我和承太郎不出意外地被分在了同一组,我已经看透了空条夫妇把我当准儿媳对待的心理,并且很厚颜无耻地将其利用了起来。承太郎在过去同居的大半年里也习惯了和我一起出门买东西,他问了一下离家最近的那家商场有没有倒闭,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他就带我出门了。 空条家的车库里停着一辆轿车,还有一辆摩托。承太郎拿着车钥匙走向轿车,而我盯着那台看起来就超酷的漆黑色摩托机车看了好一会儿。 “那辆车是你的吗?”我坐进副驾驶之后问。 承太郎拧动车钥匙,随口答:“嗯,我在高中最后一年的时候买的。” “从埃及回来之后买的?” 他没有立刻倒车出库,而是将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望着挡风玻璃微微怔了一小会儿。 “……嗯,从埃及回来之后买的。” 我轻轻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真想看看你骑机车的样子啊。”我对他微笑,“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幻想过,未来有个高高的男孩子骑着超酷炫的机车带我在公路上飞驰,然后我的头发被风吹得又乱又蓬,在超过小汽车的时候我就举起手来吱哇乱叫。” 承太郎看了我一眼,眼中带着笑意:“骑机车很危险,我可不会这样带你。” “哦。”我撇嘴,心里想着你要是年轻个十岁绝对不会这么说。 盖提亚凉凉地嘲讽我:“你这就叫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我:“承太郎,这车上有没有什么电音舞曲的磁带?咱们放一首听听吧。” 盖提亚:?! ------- 临近新年,商场里的人不少。大多数都是外出采购的主妇,还有不少放假之后一起出来逛街的年轻人。 这一回掌握采购清单的人是我了,何莉夫人把采购清单交给我的时候还说我俩可以在外面尽情地逛街,午饭最好也在外面吃,只要在晚饭前回家就可以了。 于是我像是拿到了尚方宝剑一样,拉着承太郎见到店就进。重新回到日本的感觉非常好,处于和平又熟悉的都市当中,身边都是讲着熟悉语言的黑头发黄皮肤的人,让我不自觉地一直保持着笑容。承太郎见我今天这么开心,也就很顺从地跟着我逛书店饰品店还有电玩城。 “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塔罗占卜500圆一次——” 街边有不少女孩子围着一个用折叠桌支起来的小摊,我也好奇地凑了过去,在一群看起来像是高中女孩子的簇拥后,坐着一个高鼻梁卷头发皮肤微黑的外国男人,他讲的日语带着很浓的口音:“塔罗占卜,什么都能占。学业,健康,财运,还有恋爱运……” 高中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讨论谁付500圆当这个出头鸟,我扯了扯承太郎的袖子:“听起来很好玩诶,我还没试过塔罗占卜呢。” “这种东西不能全信。”承太郎说,“也最好不要借由这个透露太多自己的信息。很多这样在外面摆摊的都是骗子。” “你在旁边看着呢,我不担心。”我笑嘻嘻的,“正好让我给这些小妹妹们当个示范案例!” 于是我从高中生当中挤过去,坐在了那名占卜师面前。 “哦,小姐想要占卜吗?”占卜师上下打量了我一圈,“想测哪方面的?学业?健康?恋爱?不准不收费哦。” 我转了一圈眼珠,心里有些迟疑。 学业没啥好测的,人理都被烧却了,本高中生还被拉去打了黑工,我现在已经把高一学到的知识忘了个精光,等我把盖提亚揍得只剩半口气然后恢复了人理回去上学之后,我一定是板上钉钉的年级垫底。 健康其实也没什么问题,玛修和我签订契约之后,不仅给我带来了百毒不侵的buff,我也基本上没生过病。大正骑鲸鱼着凉那次也只是虚惊一场。 恋爱……唔…… “那就测一下恋爱吧。”我矜持道,故意没去看站在外围的承太郎的表情,“我想测测自己未来一年内的恋爱运势。” 占卜师点点头:“好,稍等,我为你抽牌。” 他摆出了五张牌,然后双眼盯着牌组嘴里喃喃地念叨了几句什么。我微微偏过头去看牌组,艰难地开始辨认。 “你是一个情感丰富,也很能体谅他人的人。”占卜师的手点在一张“圣杯皇后”上,“小姐你很温柔,在感情上也很积极主动,如果你要投入一段恋情,那会是很愉快也很契合的。” 我自得地微微翘起嘴角:“唔,这倒是很准。” 盖提亚大声道:“不准!光温柔这一点就——” 我无视盖提亚的牢骚:“然后呢?” “您现在有恋人吗?”占卜师问。 我反问:“你觉得呢?” “从牌组上来看,你有。”他很肯定地一点头,“你的第一张牌是正位的世界,这是一种‘完成’,你们已经交往了有一段时间了,而且对彼此的感情都很深,正位圣杯……唔,是真爱,你们两个会结婚。只是……只是最近出现了些许瓶颈,这个瓶颈会影响到你们的关系,但不是关于感情,是某种外力作用……然后你们会分开一段时间。不过不用担心,从牌组上来看,你们最终是能够圆满的。” 周围的女子高中生们发出了惊叹的吸气声,然后她们挨挨挤挤地小声问我:“准吗?准吗?” 可单单恋人这个先决条件就…… “瓶颈是什么意思?”我问占卜师,“你能帮我算算为什么会分开吗?” 占卜师把塔罗牌收起来:“这一点就不能用塔罗算了,这位小姐要是还想继续的话,可以和我一起进店里,我们的店长能为您用星盘和水晶球卜算一下。” 我越过高中女生们的头顶,询问地看向承太郎。他轻轻点了点头,于是我也起身跟着占卜师一起,向着他身后那家店面小小的占卜屋内走去。 这家店的店堂里面摆着的都是一些和魔术相关的东西。我扫了几眼,大多数的书和用具都是用来骗外行人的,或者干脆就是外行人做的,真正和魔术有关的东西屈指可数,而且也都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小东西。 承太郎在我身后跟了进来,我拿起一个画着星图的天空仪,打量了几眼之后塞到承太郎手里:“你可以买一个这个,回头我帮你改造一下,在海上它能帮你指明日期和方向,很好用的。” 占卜师回头望了我一眼:“小姐懂魔术?” 我耸肩:“不懂,只是看它好看而已。” 我们深入店堂,来到了里屋。这个房间灯光昏暗,一袭绣着重复简单花纹图样的红色厚帘子将我们隔在了外间,一个梳着发髻的女人的剪影被灯光映在了帘子上。 “店主,这位小姐想卜一卦。”占卜师说,“我先到外面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被称为店主的女人点了点头,占卜师轻轻为我们关上了门。我在帘子前坐下,试探地问:“你好?” “你好。”店主说,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和沙哑,“你想占卜些什么呢?” 我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问:“……我想先问问你们这儿的收费标准。” 店主说:“事业,健康,恋爱,家庭,都可以算运势。算单独的小项1000圆,四项都算看整体运势3000圆。” 这还挺会做生意。我心里嘀咕,然后说:“算一下事业吧。” 店主在帘子后晃了晃:“……不算恋爱吗?” “恋爱刚才已经算过了啊!”我奇怪道,“你不是占卜大师吗,为什么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店主:……………… “好,那就算一下事业。”我似乎从这人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咬牙切齿,“那么,让我来看看水晶球……唔……” “我看到了一个男人。” 我附和地点头:“然后?” “一个……一个强壮也强大的男人。” 我在脑子里对盖提亚说:“估计是你。” 盖提亚没理我。 “走近了,走近了,他和你关系匪浅,为你提供了不少的助力,但也是你前进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我对盖提亚说:“你仔细听听啊,人家占卜师都看出来了,虽然你有时候会冷不丁说出点还算有用的话,但是你还是大魔王,是人理的敌人!” “你的事业为他所牵绊——不,你的性命也被他所连累,很快,你就会因为他招致杀身之祸!” “太对了!”我突然一拍桌子,“不过杀身之祸那里是不是应该再好好看一看?难道不应该是我给他带来杀身之祸吗?” “一样,都一样。”店主突然粗嘎地笑了起来,“因为你们两个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红帘子被猛地掀开,在店主露出真面目的那一刻,白金之星也冲了出来,紫色的大拳头几乎就要挥到那人的脸上! “打我啊!”店主叫嚣,“用你无敌的白金之星的拳头打我啊!今天这里可没有花京院来帮你了,空条承太郎!” 承太郎愕然道:“恋人丹?!” “没错,是我!” 店主一把扯下假发,声音也从伪音恢复成了正常男子的声调,他嘎嘎狞笑起来:“终于让我逮着机会报复你了!我的替身已经钻到你女朋友的身体里面,这一回可没有什么绿之法皇来钻进去把它揪出来吧,毕竟花京院已经死了!” 我赶紧从记忆里把面前这个人的资料翻出来—— 替身暗示为“恋人”的替身使者钢铁阿丹,受DIO的雇佣杀掉了恩雅婆婆,然后在和承太郎交手中被欧拉了三页。他的替身没有攻击力,但这家伙很阴损,只要他的替身钻到谁的身体里去,那人就会和丹共感,承受丹所感觉到的疼痛的数倍。 所以说,我和当时的乔瑟夫一样,都被用来当做威胁承太郎的工具了? “你不要不信!现在我就让你女朋友痛不欲生!”恋人丹叫道,然后发狠突然抽了自己一耳光,“啪!” 承太郎立刻转身查看我的情况,而我一脸懵:“……呃?你为什么要打自己?” 恋人丹:“……什么情况?” 他立刻反手又给了自己两耳光,我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他:“哎,那什么,没必要,丹哥,没必要。” “你怎么没有感觉?!”他顶着肿起来的脸蛋指向我,“你怎么可以没感觉?!明明我的替身已经控制住了你的脑神经!” “啊,可能因为。”我砸吧砸吧嘴,“……灵魂问题?你研究过灵魂吗?” 从我的脑海中,盖提亚发出了细弱但悠远的叫声。 “……好……痛……啊……” “盖哥,这次不是我。我也没想到这回共感出了岔子,我没感觉到啥,痛都让你受了。”我真诚道,“是这个憨憨打的你,是他。” 下一秒,我感觉到一股怒气从灵魂深处升腾而起。不属于我的陌生情绪涌入脑海,我被动地感受到混沌的黑暗和千百万人的恸哭哀鸣,双手也不自觉地移动起来,面对丹摆出了玄妙的魔术手印。 “低贱——下作的——人类。”从我的喉咙深处,发出了杉田智和正经时候的隆隆低语,“竟然敢——伤害我,伤害我魔神王——” 恋人丹哆嗦着开始使劲儿踢桌子腿,试图让自己感受到大拇脚指上的钻心疼痛:“怎么可能不疼呢?是她太钝感了吗?还是脑神经有问题?” “你会,得到,报应——” 奇怪又复杂的血色魔术法阵在我的掌心浮现,我被动地上前一步,单手就轻松地揪住了恋人丹的衣领,然后那只握着法阵的手“啪”地重重扇上了他的脸。 “审判!”盖提亚借助这具身体愤怒道,“这是魔神王的审判!你,今后日夜都要饱受鞭笞之苦,耳光之刑,大脚趾甲剥离之痛!因为你应得,卑劣的臭虫!” 丹痛叫起来,被盖提亚打过的脸颊上果真浮现出了法阵的印子。而施法过后,盖提亚操纵这具身体的时间似乎也到了极限,他好像还想干些什么,但这具身体原主阿芙洛娃错误的禁制再次控制住了他,我只听见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发出了几声嘟哝,然后再度归为沉寂。 我眨眨眼睛,摊开刚才扇了恋人丹一耳光的手掌,那里已经没有魔法阵了。 白金之星把恋人丹提起来查看情况,而承太郎看着我,少有情绪流露的脸上也有些许震撼之色。 “我……”我有点慌,“我可以解释。刚才是老盖,就是那个,魔神王盖提亚他……” “你真的不疼吗?”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来碰我,指尖在触碰到我脸颊时又犹豫了,“你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我说,“啊……突然感觉有点耳朵痒痒。” 我偏过头晃了晃,一只小小的跳蚤一样的东西飘飘乎乎地从我的耳道中掉了出来。白金之星眼疾手快地将它捏住,恋人丹的惨叫声更大了。 “这家伙以前在巴基斯坦和我们有仇,他是DIO的老部下,为了钱来攻击我们,我也吃了些苦头。”承太郎眯起眼睛,“没想到他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他……伤害过你?”我问。 承太郎让白金之星把恋人替身扔回阿丹身上:“没什么,都过去了。” 根据我对承太郎的了解,如果真的没事,他就会说“我没被怎么样”,而不是“都过去了”。 “那好吧。”我说,“你先去找外面那个占卜师,我还要调查一下这人脸上的魔法阵,看看刚才盖提亚到底做了什么。” 承太郎见阿丹似乎是真的痛到站都站不起来,于是点点头:“我在外面等你。” …… “好,承太郎走了。” 我脸上的神情一秒切换为冷酷。 “虽然我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老盖又替我教训了你……” 我一脚踩上阿丹的胸口,狠狠碾了碾。 “但我之前说过,我藤丸立香最恨的就是被当做威胁别人的人质。”我微微俯身,“尤其是,利用我来威胁承太郎,让他愧疚和就范。” “我确实是个不如盖提亚的末流魔术师,但,折磨人的手段……不用魔术也能做到。” 好好享受,钢铁阿丹。 第175章 因为恋人阿丹的突然出现,我们的逛街计划被直接打乱。承太郎不容置疑地带着我迅速高效地把清单上的东西买完之后,就把我送回了空条家,他自己又单独出门了一趟,还嘱咐我别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父母。 他这一走就是一下午,因为他的缺席,空条家今天计划的神社参拜也泡汤了,直到晚饭前承太郎才踩着点回来。面对何莉夫人的询问,他的回答是在东京的海洋研究所找他有点事情。 尽管从回来之后到吃完晚饭,承太郎在表现上和平时都没有什么不同,但我心里总隐隐地有些担心。 今天是12月31日,1996年的最后一天。按照传统,日本的家庭会一起看红白歌会。 这也是我在人理烧却之后看的第一次直播红白歌会,我们坐在被炉边,贞夫先生一声不吭地剥着蜜柑,而何莉太太向我介绍电视里面的一些因为年代久远我都不太认识的明星。 偶尔贞夫先生会评论几句,说的都是一些过于专业的属于音乐家的见解。我假装听懂地点头,然后悄悄往嘴里塞蜜柑。 在跨年倒计时前,承太郎站起身:“外面会有烟火,我出去看看。” 何莉夫人和贞夫先生似乎不太想从被炉里出来,所以我跟在承太郎身后走出房间,来到了空条宅的走廊上。 今年是个难得的晴夜,虽然因为光污染的缘故看不到星星,但是月华十分灿烂。承太郎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叼进嘴里,然后转身看向我。 “能帮我个忙吗?”他问。 我心领神会地打了一个响指,然后把燃起火苗的食指凑到了烟前。 承太郎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吐出烟雾。在烟雾缭绕间我不太能看清他的脸色,半晌沉默后,他道:“我下午去找SPW财团的人了,他们说钢铁阿丹在两年前就盘下了那家店。也就是说,他在我家附近蛰伏了两年,目标是报复我的家人……和我。” 我还没有回答,承太郎又自己继续说了下去,似乎这些话已经在心里压了很久。 “之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DIO在人间徘徊的四年里不乏忠心的属下,他们遍布全球各地,这十年来最大的心愿就是杀死我为DIO报仇。即使我远走美国完成学业,也时不时会有莫名的替身使者或者普通人冒出来,想要对我进行报复。”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能尽量少回家,也尽量不和特定的某些人交往过密。因为很难说会不会有钢铁阿丹这样的人,热衷于将无辜的人充当人质,以此来对我进行要挟。” 所以…… 空条承太郎,才会慢慢地,慢慢地变成了孤独的星星。 “我不能把你也卷进来,过去的这几个月已经是我偷来的了,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太过幸福和美好,我竟然自私地想要沉湎其中。”他掐掉烟,“我要向你坦白。昨天晚上我动过很难以启齿的念头。” 我试探性地问:“……什么?是有关于什么的?” “我想在你成年的那一天,向你求婚。” 他坦白了,即使说着的是让我立刻脸蛋臊红的话,但满眼盛着的都是伤感。 “我很确信,如果这世上能有一个人让我有共度一生念头的话,那就是你。”他望着我,“我只想把戒指套在你的无名指上,也只想和你一起共同组建家庭。但即使如此,即使我有这样的决心——” 我有点着急:“那你犹豫的原因是什么?我们是亲兄妹吗?还是说其实你是我的杀父仇人?你得白血病之类的绝症了?明天你或者我就会出车祸?韩剧里也就这几个BE套路,别的我也想不出来!” 承太郎:……………… 好好的悲情场景怎么又突然沙雕了起来。 他哽了哽才找回自己想说的话:“如果你成为我的妻子,那你今后也要开始警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袭来的敌人,今天这样的情形会不断地再次出现。即使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但你——” “嗨,我还以为你今天下午去测DNA结果发现咱俩是异父异母亲兄妹呢,那就没事了。”我松了口气,“你是怕我无法接受吗?放心吧,烧却人理的魔神王现在在我脑袋里睡觉,整个世界上最危险的生物都比不过这个憨憨。我好歹也是从七个特异点拼杀过来的御主,各种危险的境况也都见过,差点死掉的危机也遇到过好几次。而且——” 我笑眯眯地向他歪了歪头。 “而且我爱的人也承诺了会保护我。我相信他,从刚刚遇见的那一天起,就相信自己可以和他一起走到世界尽头。” 街上传来居民们为新年倒计时的声音。承太郎将手揣回衣兜,垂下头一时间没有回答。我疑心是自己的直球表白把他又惊到了,于是假装不在意地捏着耳垂打算转身看天:“一会儿是不是还会有烟花啊?” “藤丸立香。” 噗通。 这是什么东西磕在木质走廊地板上的声音,这声响动让我下意识地心里一沉。 我飞快地转过身去,却没看到刚才我猜测的什么倒在地上的场景。映入眼帘的,是单膝跪地,对着我托起一个丝绒小首饰盒的承太郎。 “烟花响起后,你就听不见我的声音了。所以我想快一点把该说的说完,这样明年我们就能以新的关系开始。”他抬起头,双眼注视着我,就像注视着唯一的珍宝,“你,藤丸立香,愿不愿意嫁给我空条承太郎,做和我共度一生的妻子?” 墙外,倒计时的声音越来越响。 “五!” “四!” 不,不行,倒计时到“一”的时候,震耳欲聋的烟花声就会盖过一切人的话语。我必须要赶在那之前—— “我愿意!!!”我像是对着雪山呼喊一样,调动了全身的力气使劲儿喊出这句话,“我——愿——意!!!说几遍都可以,Ido,私はいいです,Loso,Да,Oui!!!我愿意——我爱你!!!” 烟花炸裂的那一瞬间,承太郎吻住了我。 不再是以同居人和朋友的身份—— 这是丈夫在亲吻愿意击碎命运和他并肩而行的妻子。 第176章 我们的婚礼并没有很大张旗鼓,出于安全的考虑——我也担心得到消息的普奇会带着一帮DIO的打手跑来——我们在日本举办了一场小型的婚礼,地点当然是在海边。 承太郎把乔瑟夫还有丝吉Q也都喊来了,他说波鲁那雷夫最近有点事情脱不开身,但是法国人也向我们送来了他的祝福。 我突然明白之前为什么在意大利那位波鲁那雷夫会知道承太郎有太太了。 这么看来其实他也没说错,我确实是空条太太,嘿嘿。 女方——也就是我,没有家属出席。因为我爹妈此时还没结婚。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怪呢。 即使如此,贞夫先生还是写了两封请帖分别寄出去了,他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能敷衍,即使他们不会来也一定要通知。 当然,他俩确实没来,请帖也因为地址错误被寄回了。 婚礼当天我往婚鞋上面加了一吨的防水防沙的咒语。我在这段时间内自学了不少魔术,尤其是这种小小的家务技巧类咒语。何莉夫人非常喜欢,但是她在看完了《哈利波特》之后认为我缺了一根魔杖,她坚信英国是存在霍格沃茨的,只是我身为日本人没有收到通知书罢了。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给她剧透了,毕竟现在书只出到《魔法石》,而且按照时间线现在伏地魔也还没死。 SPW财团在沙滩上搭起了用白玫瑰做的拱门,应我的要求还贴了不少塑料做的圣晶石。贞夫先生请来了和他相熟的乐队为我们演奏歌曲,除了最基本的《婚礼进行曲》之外,我也提供了几份乐谱。 美中不足的是我们没有花童。 乔斯达家和空条家都没有适龄的亲戚小孩来给我俩当花童,我说能不能找阿雷西给我们变几个小孩出来,承太郎说有点风险,因为阿雷西可能会带着一帮老朋友过来,到时候婚礼上就不是新郎新娘交换戒指,而是新郎花童交换欧拉木大。 我后来甚至把主意打到了乔鲁诺身上,因为1997年的时候他也才11岁,年龄合适。 但我转念又想,叫DIO的儿子来给承太郎结婚当花童,阿吊泉下有知应该会气到撕裂时空过来木大我。 当我们交换戒指的时候,乐队并没有像寻常婚礼一样演奏《婚礼进行曲》,而是弹奏起了一首我非常熟悉的歌,《GreatDays》。 ……对不起,仗助。在你大外甥结婚的日子,把你的OP借一首给他吧,毕竟婚礼上无论是放《StandProud》、《BloodyStorm》还是《血之命运》都很奇怪。 主持婚礼的神父听到这首歌的时候都惊了一下。 “这还是我第一回 听到有新人在自己的婚礼上放这么……这么活泼的歌。”他说,“这是你们自己选的吗?” “是我选的!”我高兴地自首。 言峰神父点点头:“毕竟是人生中独一无二的体验,选择让自己愉悦才是最重要的。好,那么,二位新人,接下来就要准备宣誓了。” 乐队的吉他手照着谱子小声唱:“BreakDown!BreakDown!” 我悄悄:“抓口稀饭!” “BreakDown!BreakDown!” “抓口稀饭!” 承太郎趁我俩背过身去听神父念誓词的时候捏了一下我的手心。 言峰神父用我非常熟悉的嗓音沉沉地念道:“空条承太郎,在上帝以及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你是否愿意娶藤丸立香为你的妻子,从此刻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将爱着她、珍惜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承太郎说:“我愿意。” “藤丸立香,在上帝以及今天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你是否愿意嫁空条承太郎为你的丈夫,从此刻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将爱着他、珍惜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我说:“以蘑菇和荒木老师起誓,我愿意。” 言峰神父假装没听到有关于蘑菇和荒木老师的那一句:“新人交换戒指。” 花童是言峰神父带来的一个小姑娘,她负责为我们递上戒指。这孩子的长相我总觉得非常熟悉,尤其是当她绷着小脸严肃地把首饰盒子打开递到我们面前时,我没忍住小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远坂凛。”她说,没忍住在脸上流露出些着急,“空条哥哥,你快给新娘子戴戒指啊!” 哦,是凛前辈!怪不得这张武内脸我看起来这么熟悉! 我永远喜欢远坂凛.jpg 承太郎为我戴上戒指。这枚钻戒上镶着的是一颗小小的蓝钻,被打磨得非常漂亮剔透。当初选择款式的时候我俩都没去珠宝店,承太郎直接给我拿来了一本小画册,让我在一众戒指中选自己喜欢的款式。我问他有没有圣晶石戒指,他说没有,于是我就选了这枚蓝钻。 当然,知道这枚戒指的价格是很后来的事情了,我也很直观地受到了“我真的傍了一个大款”的钞能力冲击。 不愧是纽约地产大亨的外孙!!! 接着,我托起了承太郎的手。他的手又宽又大,手背上有许许多多细小又明显的伤痕,我拂过这些英雄勋章般的痕迹,然后珍重地将小小的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就像是把一艘船拴在了我搭建起的小小码头上,让他暂且不用在暴风雨中伶仃浮沉。 乐队的主唱抓着话筒,轻轻地哼唱:“照亮融入心中阴影的,黄金精神,那是守护到底的光芒……” “现在。”言峰神父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我一个原地起跳蹦起来,手里的新娘捧花也不要了,直接伸出双臂搂着他的脖子挂到了承太郎身上,就像是在冬木特异点打败了佛劳洛斯之后,我主动索取的那庆功的拥抱。 不同的是,这一回我的承太郎伸手接住了我,并回以热烈的吻。 主唱也在这时高举起左臂,竖起了食指指向天穹:“Let the voice of love take you higher,聚集的力量连时光都能超越!1999,Bizarresummer,以围绕的爱所存在的旅途,GreatDays——!” 何莉夫人坐在台下使劲儿抹眼泪,贞夫先生搂着她轻轻拍,乔瑟夫和丝吉Q两个人连脸上的笑容就差不多,看着我们在纷纷扬扬的花瓣雨中旋转不停。 …… 典礼结束,我挎着一兜子红包回家,然后在承太郎洗澡的时候一个一个扒开看,很快乐地数钱。 从为数不多的红包中,我翻到了一个古怪的小盒子,上面附着一张朴素的小卡片,手写着: 【恭贺新婚,阿爸阿妈为你送上祝福。荒木老师也听说了,他说恭喜二位,石之海他也可以继续往下画了。——奈须蘑菇武内崇】 我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三枚圣晶石。 承太郎洗完澡出来之后,就看到我趴在床上虔诚地向着窗外叩拜:“谢谢蘑菇,谢谢社长,谢谢荒木老师。” 承太郎:? ------- 十个月后。 承太郎直挺挺地站在手术台旁边,即使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我都能看出这个男人的焦虑和慌乱。 “这位家属请你让一下。”麻醉师面对承太郎的时候有些底气不足,“我要给患者输液了……” “放心。”我已经感受到了一波又一波的阵痛,但是因为提前用魔术阻隔了一些痛感,所以此刻我看起来比承太郎还轻松,“稍等一会儿你就能抱女儿了。” 承太郎僵硬地说:“……也有可能是儿子。” “是女儿!”我用不符合孕妇身份的嗓门喊,“都说了是女儿!” “患者,患者,你省省力气。”产科的大夫都没见过我这种孕妇,“一会儿你还要使劲儿呢,先别这么大声——” “好,是女儿。”承太郎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也出了很多汗,“你别大声说话,书上说生产阶段如果有纰漏,那孕妇和孩子都会出现不同的症状——” 我中气十足:“放心,你闺女会顺顺利利长成一个一米七八漂亮帅气的大姑娘的,到时候她还能跟自己老爹一样把我扛起来飞奔炸监狱,偷车揍神父,酷得很!” 承太郎立刻拽住医生:“……她怎么现在就开始说胡话了?是麻醉过量了吗?” 麻醉师:“我还没开始打麻醉药呢!!!” 突然,我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一阵收缩,医生们连忙查看我的情况:“发动了!发动了!患者使劲儿啊!” “我在使劲儿呢!”我有点生气,“草,当年我揍盖提亚都没使这么大劲儿,徐徐你快点出来啊!” 也许是因为激素水平失调,我此刻确实有些不正常地亢奋。承太郎在我旁边也满头大汗,我强行把他拽到我旁边来,咬着牙问:“你是不是想好孩子的名字了?” “是,如果是女孩就叫——” “就叫徐伦,对吧?” 他看着我的眼睛,重重点头:“徐伦,空条徐伦。” “我们徐伦会是个又勇敢又漂亮的姑娘。”我说,笃定得就像是在说太阳从东方升起,“她会和你很像,长着空条家的鼻子和嘴,个头也很高。但是仔细想想,她的眉毛和眼睛像我,所以我看到她之后会觉得很熟悉。” 我知道承太郎一定觉得我在胡言乱语,但是太疼了,我不得不一直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有个粉色长头发的男的,叫安娜苏,我觉得他对徐伦的态度不对劲儿。”我眼前已经开始一阵阵发白,“你回头见到他,别一上来就把他们拆开,先观察观察。不过我对粉色长头发的人总有种警惕心,肯定是迪亚波罗那家伙——嗷嗷嗷嗷啊!!!” “是个女孩!”医生宣布。 承太郎的手骤然松开,他僵硬地从医生手里接过身上湿黏还带着血的小女孩,好像也拿捏不准此刻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力气抱她。 “让我看看!!!”我伸出手,“让我——” 一个护士递过来一块小襁褓,把小小的徐伦包裹起来,然后把哭声响亮的小姑娘送到我怀里。 我的手还有点发颤,摸上新生儿脸蛋时都害怕戳破。然后我掀开襁褓的一脚,手指轻轻按上她肩膀上模糊不清的紫色星星。 “真古怪,之前我还叫过你姐姐。”我说,眼泪不自觉地就下来了,“原来命运是这样的,怪不得,怪不得。” 护士从我怀里把哭累了的徐伦抱走时,我也觉得疲倦万分。承太郎把我抱起,从手术台上转移到移动病床,在睡意彻底把我还能思考的大脑部分侵蚀之前,我拽着他的胳膊说:“一会儿让白金之星看着徐徐,别抱错了!” “好。”承太郎哭笑不得,“不会抱错的,咱们的孩子有胎记。” “嗯。”我的眼皮渐渐沉重,“或者你就对着孩子喊欧拉欧拉,回答你‘噢啦’或者立刻开始哭的就是我们徐徐……” 承太郎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好好休息吧,徐伦妈妈。” 第177章 我把衣柜门打开,在一排白色的长风衣之间隐约能看到一点绿色。 “是谁藏着这里呀——?”我拖长了声音,伸手扒拉开承太郎的风衣,“哇!被我逮到了,是你,徐徐!” “妈妈!”徐伦咯咯笑着向我竖起小小的食指,“嘘!我想吓爸爸一跳!” 我把空条博士已经熨好的风衣挂起来:“啊,原来如此。那我也来,你往旁边挪挪。” 徐伦立刻挪动小屁股给我让出地方,我先把房间的灯关掉,然后猫着腰钻进衣柜,悄悄把柜门关好。 一片漆黑当中,徐伦像一只小动物一样蹭了过来,抱住我的胳膊笑:“衣柜里都是爸爸衣服的味道!” “是太阳,洗衣液……还有你爸爸的味道。”我在黑暗中准确地找到徐伦的小包包头啾了一口,“来,我们先彩排一下一会儿见到你爸爸我们该怎么吓他。” “嗷呜!”徐伦发出了一声毫无说服力的可爱幼崽叫声。 “你爸不怕这个。”我循循善诱,“一会儿你爸把衣柜打开之后,你就突然窜出去,然后喊:Wryyyy!一边用拳头轻轻捶他,一边‘木大木大木大’——” 徐伦快乐地喊:“噢啦噢啦噢啦噢啦!” 我:“……好吧我早该知道空条家的崽怎么也不会喊木大。” 估计是因为徐伦小时候是白金之星一直帮忙带孩子,她潜意识里就学会了欧拉欧拉,现在“噢啦噢啦”和“呀类呀类打瓦”说得特别熟练。 顺便一提,“氪金氪金氪金”和“抽卡抽卡抽卡”她也会了。 “那一会儿你就试试这个。”我凑到徐伦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她拼命点头:“会了会了!” 门外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徐伦连忙对着我:“嘘!” 我立刻捂住嘴,往衣柜深处又躲了躲。 承太郎的脚步声响起,我听到他在走廊上犹豫地站了一会儿——我没关外面的灯,而且我和徐伦的拖鞋也不在门口,他肯定能意识到我们还在家——然后他选择打开书房的门看了一眼。 “选错了。”我悄悄说。 发现书房也没有人之后,承太郎排除掉了错误选项,准确地打开了他自己房间的门。 灯关着,必定有诈。 徐伦又紧张又兴奋,我能感觉到身边紧紧挨着我的小东西在轻轻地晃。 三,二,一。 我在心里倒计时,数到零的时候,空条博士打开了衣柜门。我旁边的空条小幼崽“嗷”地一下扑了出去:“食堂破辣酱!砸瓦鲁多!时间停止流动!” 承太郎立刻凝固在了原地,徐伦像一只小猴子一样咯咯笑着扒着他的裤子拼命往上爬,我在心里默数了五秒之后,也“嗷”地从衣柜里冲了出来:“Wryyyy!JO太郎,这就是我的进攻线路哒!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空条博士轻而易举地把家里的两个混世魔王都接住了,徐伦搂着他的脖子笑得快喘不过来气,我拽着他的衣领让他低头,然后在他的脸上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 “呀类呀类打贼。”承太郎嘟囔,徐伦有样学样地也在他的脸上啵了一下,然后揪着自己的刘海假装在压帽檐:“呀类呀类打瓦!” 他把我俩都放了下来,徐伦哒哒哒地跑回自己房间,说要把今天画的画给他看。我趁孩子不在,赶紧上手摸摸空条博士的美好身体:“这位先生,你好帅气,请问你有伴侣了吗?今晚你有空吗?” 承太郎看向我的眼神写满了“来了来了又来了,她最喜欢的角色扮演环节又来了”,但是已经被数不清多少次角色扮演荼毒过的空条先生顺着我的话说:“我有妻子和孩子了。这位太太,请你自重。” 我胡搅蛮缠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深深地吸了一口属于人夫的气味:“又没有关系,我的老公出海打渔去了,现在我家只有我一个人……” 承太郎说:“是科考,不是打渔。” 我:“……你一定要在这时候纠正我吗?” 承太郎:“你把徐伦都带跑了,她之前在幼儿园和同学说自己爸爸是卖鱼的。” 我:“啊,呃……对不起是我说漏嘴了。” 徐伦正巧在这时跑了进来,尖叫一声扑上来:“妈妈又在撒娇!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于是我们三个就又发展成了空条抱抱乐,承太郎像一只大北极熊一样把我俩搂进怀里,我霸占了他的胸口,而小空条霸占了她老爸的肩膀,并且借着身高优势把承太郎的鸭舌帽拿了下来,快活地自己戴上了。 “制裁你的,是我的鱼叉!”徐伦压低声音,绷紧小脸模仿她老爸,“噢啦噢啦噢啦噢啦——” 我在一旁配音:“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平角裤平角裤!吃我的海星色波纹疾走哒!” 承太郎很没办法地叹了一口气:“好了,是不是该吃晚饭了?” “哦,对。烤箱里还有东西呢。”我赶紧从他怀里出来,一路小跑奔向厨房,“徐徐,带你爸去洗手!” “好!”我们的卫生小督察员立刻接下任务,“空条先生,你有新的活要干了。任务地点:卫生间!冲冲冲!” 我把饭盛好之后,两个空条都已经在饭桌前坐好了。承太郎接过他的大碗,徐伦接过她的小碗,我们一起双手合十:“我开动啦!” 承太郎把鸡蛋羹往徐伦面前挪了挪,然后对我说:“我最近要出差一趟,可能会走几个月。” 我耐心地挑着秋刀鱼的鱼刺,然后把鱼肚子夹到徐伦碗里:“哦,去哪里?有网吗?” “有。”他顿了顿,“去杜王町。” 我立马抬头:“你们找到仗助了?!” 承太郎:“……你又知道了是吗?” “嘿嘿,我憋着这个剧透憋了三年,今天终于解放啦!”我举起双臂,“Wryyyyy!赛高尼嗨铁鸭子大!” 徐伦学着我的样子一起举手:“我真是High到不行哒!” 承太郎先生对自家DIO味浓度过高表示毫无办法。 “麻烦你在家带徐伦了。”承太郎叹了口气,“因为杜王町还有奇怪的替身使者的传闻,所以我不只是要去找东方仗助,还得追查关于奇怪传闻的事情。” “好。”我随口说,“小心猫咪。” 承太郎:? ------- 承太郎出发前,我好好地为他检查了一遍行李。徐伦和爸爸拉钩钩说一定要每天给家里打电话,我嘱咐他即使在杜王町也别松懈论文写作(空条博士:……哦),然后他主动给了我们一人一个吻。 我拉着他的手不肯放:“我还要跟白金之星说拜拜。” 他有些无奈:“为什么?” “因为我也舍不得白金之星!”我耍无赖,“白金白金白金——” 长发的巨人悄悄地出现在承太郎身边,徐伦看不到白金之星,只能拽我的裙子:“妈妈,白金之星在哪里呢?” 我把徐伦抱起来,塞到白金之星怀里:“在这呢!” 徐伦立刻熟练地抱住白金之星的脖子:“要玩飞飞!” 白金之星轻轻地举着徐伦往上抛,她咯咯笑起来,特别来劲:“再高!再高!” “不能再高了不能再高了,等你长大了自己蹦极玩去。”我赶紧把她拎下来,“轮到我了!” 白金之星被动地接住了猪突猛进扑来的我,我用力地给了这个即将去面临新战斗的守护者一个拥抱:“在杜王町一定要小心,要保护好自己,遇到奇怪的敌人也不要上前硬刚,苟起来总能撑到胜利。小心水,小心电,小心老鼠,小心龟龟车,小心猫咪,小心奇怪的发型。第一次去东方家的时候,敲门之后如果是女的开的门,你一定向后退一大步,别让她逮着你了。见到小舅舅之后记得帮我给他带好,就说我祝他学业有成身体健康发型永远酷酷。” 白金之星说:“欧拉欧拉。” 承太郎微笑了一下:“好,我也知道了。” “我爱你。”我说,“保重身体,早点回来,徐伦在家里等你。” 徐伦学着我的样子:“我也爱爸爸!爸爸早点回来,妈妈在家等你!” “好。”承太郎说,“我也爱你们。” 我抱着徐伦目送他登上SPW财团的车,一路远去,最终消失在我们的视野当中。 “妈妈,你怎么哭了?”徐伦用小手帮我擦掉脸上的泪水,“你舍不得爸爸吗?” “嗯。”我没出息地把脸埋进徐伦的小肚肚,努力压下一个鼻涕泡,“我也舍不得徐徐。” “徐徐去上幼儿园的时候妈妈也不要哭。”徐伦一本正经地学着承太郎的样子摸我的头顶,“虽然白天我不在家,但是晚上老师会放我回来的,回家陪妈妈看电视,洗香香,钻被窝睡觉。” “谢谢徐徐。”我搂紧了我的小宝贝,“妈妈爱你。” 徐伦在我脑门儿上响亮地“mua”:“我也爱妈妈!” “……徐徐要一直记得妈妈,好不好?” “好!”她响亮地说,“我和妈妈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第178章 随着天气转暖,我似乎也越来越嗜睡了。有好几次我在给徐伦讲故事的时候莫名其妙就盹了过去,等回过神来之后,发现自己手里的绘本已经合上,而徐伦也蜷在被窝里睡着了。 承太郎每天都给我们打电话,有一天他打来的号码和平时不同,他说是因为原本房间里的电话被一个可以操控电气的替身使者破坏了。 “音石明啊。”我用肩膀夹着电话,双手扶着碗在搅鸡蛋,“那家伙很Rock,而且脑子还挺灵活的,你和乔瑟夫都要小心一点。” “……行,我去查一下这个音石明。”承太郎记下来我的剧透,“今天徐伦怎么样?” 我向客厅看了一眼:“她听了《哈利波特与密室》的故事,现在在拿着你的钢笔假装是魔杖——嘿,徐徐,除你武器!” 徐伦“啪”地把承太郎的钢笔往地上一扔,假装被缴械。 承太郎:“你呢?你怎么样?” “也挺好。”我说谎了,“最近我在学怎么烤南瓜小蛋糕,但是今天的第一次尝试失败了。可能是因为自动打发的咒语出了点问题。” 承太郎和我又聊了聊他在杜王町的生活,他说自己的论文写得挺顺利,只不过没灵感的时候会想抽烟,最后他用嚼口香糖代替了。 “很好,夸夸你。”我向着听筒大声发出了啵啾的声音,“好了,空条太太要去给空条小崽**蛋饼了,拜拜空条先生。” “再见,徐伦妈妈。”他说,声音带着笑,“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回来了。” 我并不怀疑这一点,但我应该撑不到他回家了。 嗜睡的下一阶段是梦游。 有一天深夜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直挺挺地躺在床铺上,没有盖被子,而身上还穿着出门时才会换的外套。门口的鞋子上沾满了泥,而我确信它在白天还是干干净净的。 第二个发现不对劲的是徐伦。 “妈妈,你昨天讲的那个故事后面怎么样了?”我送她去上幼儿园的路上,她牵着我的手一起过马路,“所罗门王究竟是怎么判断那个孩子的妈妈是谁的?” 我一愣,迅速地回忆了一下昨天给徐伦讲的故事,但是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有提到过所罗门。 “你是说两个女人抢一个孩子的那个故事吗?”我问。 徐伦点头:“嗯。” “啊,所罗门王于是就对那两个女人说,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拽着孩子两条胳膊拉吧,谁力气更大,能拽得过去,那孩子就归谁。”我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故事继续讲,“两个女人拉着孩子的胳膊开始拽,孩子因为疼痛哭了起来。其中一个女人突然松开了手,说:我不拉了,孩子归你。于是所罗门王就知道究竟谁才是那个孩子真正的母亲了。” 徐伦问:“是那个放弃的女人吗?” “对。”我拍拍徐伦的小脑袋瓜,“因为孩子真正的母亲是不会忍心看到他受苦的。好啦,到幼儿园了,徐徐和妈妈说拜拜!” “妈妈拜拜!”徐伦向我挥手。 我转过身,心陡然一沉。 “盖提亚。”我说,“滚出来。” 从恋人丹那时就一直沉寂到现在的魔神王一声不吭。 “你有脸出来梦游讲故事,你没脸跟我讲句话吗?”我面色阴沉地瞟向街边的音像店,“正好,最近我看中了一张迷幻风格的电子funk乐碟片——” “咳。”他说,“我还以为你要过段时间才能发现。” 我翻了个白眼:“放你的巴巴妥斯屁,我要是真有这么迟钝,早在大正特异点就被弄死了。说吧,你最近出来搞什么事了?” 盖提亚矜持地说:“没什么,也就是搞了一个新的特异点罢了。” 我:……………… 我脚下一转拐进音像店:“行了,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老板!你这儿有没有什么重金属摇滚?” 盖提亚对重金属摇滚的抗性还没培养起来,所以他在饱受了一张碟片AB面的折磨之后,精神恍惚地对自己利用了我的身体去新宿制造特异点的事实供认不讳。 “圣杯已经埋下,邪恶的从者已经现世,他在新宿游荡着准备自己的犯罪计划,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被浓雾笼罩的恶之乐园。”他努力想凶恶地吓唬我,但是因为脑子里装满了硬核摇滚,盖提亚说话都有点有气无力,“你根本无法阻止……啊……Rock……” 新宿特异点啊…… 果然,剧情点要来了。 ------- 承太郎再打电话来的时候,他说杜王町潜伏着一个连环杀人凶手,仗助他们正在追查这个家伙的真实身份和下落。我正忙着画召唤阵,所以随口问了一句:“是吉良吉影吗?” 承太郎:“……啊?” “我叫吉良吉影,今年33岁,住在杜王町东北部的别墅区,未婚。”我停下笔,犹豫了一下嵌套在里面的另一层法阵应该怎么画,嘴上没停,继续背已经刻进DNA里面的经典吟唱,“我在龟友百货公司工作,每天要加班到8点才能回家。不抽烟,酒仅止于浅尝。我晚上11点睡觉,每天都要睡足8个小时。睡前我要喝一杯温牛奶,做20分钟的柔软操,一挨到枕头就立刻熟睡,一觉到天亮,绝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乔克拉特都说我很正常。” 承太郎:“啊,吉良吉影是吗,我记住了。” “这家伙是个恋手癖,替身能力是可以操纵爆弹的粉红猫猫KillerQueen,你们可以搞点漂亮的硅胶手模型或者搬一副《蒙娜丽莎》守手待吉。”我给出了专业建议,“顺便一提吉良吉影的老爸住在照片里面,虽然我也不知道为啥。你们也要小心一点那个家伙。” “好。”承太郎说,“解决掉他之后我就回来。” 我不担心承太郎他们能否解决吉良吉影,毕竟有了我的剧透之后,现在是吉良在明,承太郎在暗,只要在公共场合遇到吉吉,白金之星解决掉他也只需要2秒。 现在比较需要担心的家里的情况。 徐伦开始发高烧了。 关于上一个特异点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我还是能想起徐伦说过的每一件和她妈妈有关的事情。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发过一场高烧,据说烧得快死掉了。那时候我爸跑去日本乡下看海星都不知道这件事,妈妈可能是对爸爸失望了吧,等我退烧那天醒来的时候,妈妈就不见了。”】 【“她消失了,家里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都没有了。爸爸回家的时候问我为什么不在奶奶家住,我说我在等妈妈回来,他竟然问我妈妈是谁。”】 我对电话那头说:“嗯,我等你回来。” 他把电话挂断了,我捧着听筒在原地愣了半天。 “为什么你一定要阻止特异点的诞生呢?”盖提亚问我,“如果你愿意就这样维持现状,你本可以和家人一起继续生活下去的。” 我把召唤法阵续完:“闭嘴吧,老盖。我知道自己会怎么选,你也知道我会怎么选。” “特异点存在的意义就是改写历史,你可以在这个和原本历史并不相同的特异点作出不同的选择。”他还在劝我,“如果你不轻举妄动,那么你还能和徐伦一起活到2016年,看着她长成大姑娘,说不定还能看着她结婚。但要是你今晚出去阻止特异点形成——” “妈妈。”徐伦揉着眼睛出现在书房门口,“你在画什么?这是什么呀?” 我站起身,把额头滚烫小脸通红的宝贝抱起来:“这是召唤阵。” “召唤阵是干什么的呀?”徐伦问。 “只要往里面丢一种亮晶晶的石头,妈妈就可以从召唤阵里叫出很厉害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他们能够帮妈妈的忙去打坏蛋。”我的兜里放着当初蘑菇送我的新婚红包,沉甸甸的三枚圣晶石正等待着一会儿单抽出货。 “哦……”徐伦懵懂地点点头,“妈妈也要去打坏蛋吗?” “嗯,妈妈要去维护世界和平啦!”我又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然后撕了一张新的退烧贴帮她贴上,“今天晚上妈妈要出去一下,徐徐乖乖在家睡觉,好吗?” 徐伦被轻轻送回她房间里的小床上,我仔细地帮她掖好被子,为她量了最后一次体温。 水银的体温计显示39°。我憋住了叹息声,甩了甩体温计,把它重新放回床头柜,徒劳地帮徐伦把被子向上拉。 “妈妈,我什么时候病才能好啊。”徐伦把被子往下扯了扯,“爸爸回来的时候,我的烧能退吗?” “徐徐明天就能退烧啦。”我在徐伦额头上落下一吻,“等爸爸回来的时候,徐徐就又是个健康的小姑娘了,那时候我们一定要爸爸带我们去玩。” “我要去游乐园!”徐伦兴奋地踢了一下被子。 “好的,去游乐园!要爸爸给我们买好多好多冰淇淋,买好多好多玩具,行不行?” “好!”徐伦对我露出了一个和我太过相似的灿烂笑容,“妈妈,我想听歌。” 我也笑了:“徐徐要听什么歌啊?” “……嗯,妈妈你选吧。”徐伦的眼皮看起来有些沉,应该也是困了。 我随意挑了一首蹦进我脑海的歌,今天我刚用这首惩罚过盖提亚:“那就唱《butterfly》吧。” 徐伦小声抗议:“这首歌好吵……” “但是我喜欢!”我一如既往地理直气壮,“咳嗯。阿姨压一压咿——” 徐伦:“妈妈,这是《Awake》,不是《Butterfly》。” 我立刻道歉:“哦,我不由自主就会唱串了……那我重头来。” “啊咿呀咿呀,啊咿呀咿呀,啊咿呀咿呀,Where’s my samurai(我的武士在哪里?)” 我的眼前又浮现起第一次见到徐伦的情形。她在绿海豚监狱里像一只敏捷的小豹子,勇敢,果决,又富有同情心。我几乎是第一眼就觉得她很亲切,即使之后知道她是承太郎的女儿之后,我对她也丝毫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产生,发自内心地想要和她亲近。 徐伦轻轻地跟着我一起唱:“啊咿呀咿呀,I’m your little butterfly,Green,black,and blue,make the colours in the sky(我是你的小蝴蝶,有绿色黑色蓝色,让天空充满色彩)” 我最后一次给她一个吻:“徐徐唱得比妈妈好听,妈妈总是跑调。” “但是我和爸爸都很喜欢听妈妈唱歌。”徐伦说,丝毫没有察觉我已经快要落泪了,“明天我还要听。” “好,明天我一定唱给你听。”我承诺,“徐徐有没有什么想听的?” 徐伦合上眼睛:“嗯……我要听那首你唱给爸爸听的歌。” “哪首?”承太郎的耳朵被我的太多歌荼毒过了。 “就是……All right now All right now,那一首。” 啊,是《StandProud》。 “好,明天我唱给你听。”我说,“晚安,徐徐。” “晚安妈妈。” 我起身关掉小夜灯,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小床上的小小影子,然后合上了房门。 …… “汝为三大言灵缠身之七天,自抑制之轮而来,天秤的守护者啊——” “吾乃成就常世一切善行之人;” “吾乃弘布常世一切邪恶之人;” “汝之身躯居吾麾下,吾之命运寄汝剑上;”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理,且应吾之召唤!” ——没有旋转的光圈,自然也不会有彩光,但我笃定,他一定会来。 “吾名李书文。” 红袍长马褂的白发老者自阵中现身,他微微低下头,从墨镜上方向我投来视线:“老朽没有拿着长.枪,于此地也只是一位普通老者。” 可能是看到我表情不对——因为我真的快要哭了,李书文连忙改口:“啊,不,但我要保护你也算是绰绰有余了。Master,你怎么——?” 我汪呜一声终于哭了出来:“师父!!!师父我好想你,我被欺负了呜呜呜呜呜……” 李书文僵硬又笨拙地接住了我:“等等,Master,老朽之前从未见过你,难道说我们在别处的圣杯战争中有过因缘?唉,别哭了,真是,老朽没有应付女子的什么经验啊……” 我把眼泪鼻涕都糊在他的马褂上了:“师父,有人欺负我。” 李书文问:“谁?”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盖提亚。” 盖提亚:……你这告状毫无水平。 李书文自然而然道:“既然是Master的敌人,那老朽自当与您同仇敌忾。他在哪里?” “新宿。”我嘟囔,“还有,师父你叫我立香,别叫我Master,我听着害怕。” 总觉得自己在欺师灭祖。 “唔,那……立香。”李书文清清嗓子,“新宿在哪儿?” 我向后退了一步,把拳头也捏得喀吧喀吧响:“那是今晚咱们要血洗的地方。” 第179章 月黑风高,我揣着一小兜子宝石和李书文一起出发了。 “你带着宝石干什么?”李书文问,“一会儿你要进行交易吗?” 我拍拍衣兜:“不,这是战斗需要。我去年学会了一种宝石魔术,正好我老公有钱,给我买了一堆宝石让我打着玩儿,所以我就带上了。” 盖提亚:“……你这是在炫富吗?” 我婊里婊气地回答:“嗯哼,人家老公愿意宠着人家,你管得着吗?” 盖提亚:*生闷气* 见李书文表情也有些古怪,我立刻保证:“但是一会儿要是真打起来的话,我还是会用八极拳色波纹疾走!我不会辱没师门的,师父!” 李书文:“不,问题也不在于辱没师门什么的……唉,算了。” 我赶在最后一班地铁开走之前,和李书文一起搭上了开往新宿站的末班车。 “这几天一到夜晚的时候,新宿地区就会产生浓雾,街上人流量也骤减,很多商家都因为这个没有生意关门了。”我给李书文介绍这两天我收集到的情报,“啊,师父,有人给你让座!” 一个年轻人默默地往旁边挪了一格,给李书文让出了一个可以坐下的位置。虽然看这个年轻人的体格,我怀疑李书文能一人打他十个。 李书文没有拂去年轻人的好意,一撩袍子坐下了,还向他点点头:“多谢。” 年轻人向他微笑:“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深受感动,心说公德比赛今日起正式开赛,我们霓虹的年轻人真是热情又淳朴,尊老又爱幼,简直Great到不行啦!为了这感动霓虹的一幕,我要唱一首歌——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把每个黑暗的地方全部都照亮! 铁汁们,你们说他做得对吗?!同意的给个双击好吧!!! 盖提亚:……啊,你问我吗?还,还行? 眼看着就要到达新宿站了,地铁却停了下来。广播说新宿站正在检修,让乘客在这一站都先下车,改为地面步行或者使用其他交通方式。我和李书文随着人流下了车,大多数人都选择回到地面上去,但我们两个却鬼鬼祟祟地趁着列车员不注意钻下了月台,来到了地铁轨道上。 “我们的目标就是新宿站,沿着地铁轨道走是最方便的。”我如是说,“不过我不太清楚魔雾有没有蔓延到地下,我可不想吸入那种东西。” 李书文掸掸马褂上的灰尘,背过手去,用我非常熟悉的语气道:“闭气也是武家的基本功之一。你的武学师父应该也教过你吧?” 我:“……对不起师父,我没认真练。” 李书文:“虽然我确信自己不认识你,但为什么我总有种想要把你当调皮捣蛋的小弟子进行教育的冲动呢……” 我缩起脖子:“因为我确实是您调皮捣蛋的小弟子……啊师父对不起对不起我会认真反省的,我会好好练习的!” 盖提亚似乎对我的态度不太理解:“现在的你是他的御主,他也并不记得你是他的徒弟,为什么你要对他如此卑躬屈膝?” 我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圆桌的说阿尔托莉雅酱不懂人心,我看你老盖才是最不懂人心的那个。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师父就是师父,就像承太郎就是承太郎一样,就算一切都只在未来发生,但我也不能忘记自己是被师父带大的功夫少女——啊现在应该算是功夫少妇了——习武之人要明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 盖提亚:“我不懂人心?我活了三千年了,看透了你们人类的本质,你说我不懂人心?” 我叹气:“唉,我以为你跟着我这三年好歹也学会了点人情世故,没想到现在还是屁也不懂。不过没关系,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虽然你是个憨憨,但是爸爸我依旧爱你。” 盖提亚:?! 盖提亚:“你不是我爸!你走开,你不要碰我啊!!!” 李书文瞟我一眼:“你嘀嘀咕咕的在和谁说话呢?” 我慈祥地拍拍脑瓜:“和住在我脑子里的傻儿子唠嗑呢。” 前方渐渐出现了雾气,李书文已经警惕了起来,我也暗暗在兜里握住了一枚宝石,随时准备迎战从雾中突然现身的敌人。盖提亚因为父子伦理纠纷又缩起来赌气了,我靠自己这几年临时恶补的魔术知识开始检测雾气中的魔力浓度,发现这确实不是正常的雾,而是用来隔绝普通人与固有结界的魔雾,它在某些场合下甚至还能起到孕育魔物的作用—— 就像此刻这样! “啊啊啊啊啊啊——别追了别追了,我的肉又老又不好吃!!!” 从雾中踉跄地冲出了一个熟悉的老头,他身后紧紧跟着几只看起来就凶猛无比的改造机械人,嘎吱嘎吱地转动着被改造成了锋利尖刀的双臂想要从他背上砍块肉下来。 “呜哇,前面有人!”詹姆斯·莫里亚蒂绝望地叫道,“前有阻截,后有追兵,难道犯罪界的拿破仑今天就要折在这里了吗?要是被福尔摩斯那个家伙知道一定会把肚皮都笑破的吧!” 我立刻对李书文说:“是莫里亚蒂教授!我要救他!” 李书文对我的决定没有做出质疑,他从我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就算我说想要逃学也会帮我给爹妈打掩护。他将背在身后的双手亮了出来,言简意赅地说:“到我身后去,这几个机械人我来对付。” 莫里亚蒂从雾中冲出后在我们面前急刹车,他手中提着作为武器的白棺,似乎犹豫了一秒要不要对着我们进行攻击,我立刻向他挥手:“教授,快过来!那几个机械人让师父对付,它们是枪阶的,你打它们是逆克制!” 聪明的数学教授没有废话,他立刻一个闪身避开,将李书文暴露在追兵面前。而凶拳无影的八极拳宗师脚下一横,从容不迫地对着挥舞尖刀的机械人亮出了拳头! “上步撑拳——狮子小张口——十字拳!” 他使出的正是八极拳最基础的第一式,也是我曾经用来对付被天堂DIO操纵了的花京院和阿布德尔的一招,但此时,相同的招式被李书文使出来之后威力倍增!在他看起来轻轻松松但力道十足的掌风所到之处,机械人身上的外壳应声崩裂! “瞧好了,立香。既然你认我为师,那为师今天就将八极拳最基础的一招教给你。”他像是站在自家开的武馆中教学一样轻松写意,横掌劈向凶悍向他扑来的机械人,“天地之间,九州八极。吾之拳劲可达四方八极!没有任何一掌是无用的,因为老朽的每一掌都能置人于死地!” “——冲天掌、合子手,霸王举鼎!” 他单手举起已经被劈成了两半的机械人,狠狠往地上一掼。钢铁的外壳“砰”地碎裂了一地,这最后一只机械人眼中的红光也渐渐熄灭了。 至此,追兵尽数消灭! “学会了吗?”他回头看我,我条件反射地站直:“学会了!一会儿练给师父看!” “好。”李书文微微地笑了一下,但他看向莫里亚蒂之后眼神就不那么友善了:“你又是谁?” “啊,这位小姐应该已经认识我了。”莫里亚蒂耸了耸肩膀,然后笑着向我行了一个礼,“多谢二位搭救,我多此一举地再自我介绍一次吧。鄙人詹姆斯·莫里亚蒂,是一名普通的数学教授,不知为何作为这个特异点的落单从者被召唤了出来,并且在落地后就遭到了追杀……啊呀呀,真是险象环生呢。” 李书文看向我:“Master,你这是要和他同行吗?” 在2012年的新宿,莫里亚蒂是由李书文引荐给我的,而且他也在面对DIO的时候和我们并肩战斗过,我对这个会变蝴蝶出来的爷爷挺有好感:“嗯,当然了!来吧教授,和我们一起走吧。我是藤丸立香——啊,不过我现在叫空条立香了,你们叫我立香就可以,空条是我的夫姓。” 莫里亚蒂看起来有些惊讶:“哇哦,原来立香小姐已经结婚了吗?真看不出来,你现在和我的学生们没什么区别呢,从外表上看怎么都是青春靓丽的漂亮小姑娘。” 李书文冷冷地扫他一眼:“油嘴滑舌。” 我倒是很受用:“哎呀,只是因为心态年轻啦。我的女儿都上幼儿园了!” “你都有女儿了!”李书文看起来也很震惊,“我以为像你这样这么喜欢撒娇的女孩子可能只是刚刚结婚,没想到……” 我被他说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撒娇这种传统艺能我应该戒不掉了吧,就像乔瑟夫一样……而且,反正,在家我可以向承太郎撒娇,现在我还能向师父撒娇啊。反正你们也都会回应我的吧?” 李书文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遇到你这种Master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又背起手来了,“无妨,老朽会学着如何回应的。” 莫里亚蒂悄悄凑了过来:“立香小姐原来是喜欢撒娇的类型吗?嘿嘿,挺巧的,我其实一直想要有年轻女孩子能够依靠我,也对我撒撒娇什么的……” 我学着李书文的样子瞟他:“教授,我也是看过《福尔摩斯探案集》的,请你适时地撑起一个有几百年历史的大反派的逼格来!” 莫里亚蒂可怜兮兮地看向我:“可是反派也会有一些属于普通人的愿望啊!” “唔,好吧。”我稍微想了想,“教授你会变蝴蝶吗?我女儿徐伦特别喜欢蝴蝶。以后要是有机会你见到她,能不能给她变几只蝴蝶出来呢?这应该是也算是一种撒娇吧?” “听起来像是玩杂耍的……”莫里亚蒂虽然这样嘟哝了,但还是摊开手掌,用魔力试图凝结成一只闪闪发亮的蓝色蝴蝶,“像这样吗?” “嗯嗯,对,大蓝闪蝶!”我为他鼓劲儿,“教授真的好棒好聪明啊,一下子就理解了,做得真漂亮呢!” 莫里亚蒂笑起来:“啊哈哈哈哈,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地在夸赞,但是听了之后我还是很高兴呢!来,让我给你再变几只——” 莹蓝色的蝴蝶闪着翅膀突破了魔雾,渐渐向着地铁轨道的深处飞去。 第180章 我们三人穿过了并不算太长的地铁隧道,来到新宿站的时候也不过是晚上十点半。穿过笼罩了一小段路程的魔雾之后,我们零星也遇到了几只机械人,但我和李书文也能对付得了它们。 新宿站空空荡荡,连一个人都没有。从这基本就可以看出异变已经发生,“特异点”应当也在这里慢慢形成了。我们爬上月台,攀上阶梯,打算先去找一找2012年时我掉下去的那口“银河井”。 已经过去了三年,我的记忆也有些模糊。新宿站本身也很大,我领着两个老头在地下迷宫一般的地铁站里七拐八绕,死活就是找不到当初李书文当年把我领进去的那扇小门。 “你在找什么?”莫里亚蒂好奇道。 “一个通往地下空洞的通道,我在找一口井。”我没有什么隐瞒的意图,毕竟我认为莫里亚蒂是我的同伴,“我其实是从2012年穿越来的,当初我就从这口井里掉了下去才来到了这个时代。” 莫里亚蒂若有所思,而李书文却似乎想通了关窍:“你叫我师父,是因为未来我确实收你为徒了?” “对啊,师父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在一通找寻一无所获之后打算放弃了,“算了,我们先到地面上去看看吧。” 新宿站空得不正常。除了没有乘客,连地铁站应有的工作人员也不在,空旷的地下回荡我们三个人的足音,听起来倒像是恐怖片的声效。直到我们顺着台阶走到地面上之后这种压抑的感觉才减轻了一些。 但这种令人脊背发冷的感觉也并没有减轻多少,从前繁华的新宿现在像是一片空城,霓虹灯的招牌依旧鲜艳炫目,街上可没有行人,只有若隐若现的魔雾。 “看来这里已经特异点化了。”李书文眉头紧蹙,“只要魔雾还存在,那就应当会存在敌人。随时保持警惕。” 街上传来了隐约的歌声。 “唔,听起来像是有女孩子在唱歌。”莫里亚蒂也是耳聪目明,“不过在这么空荡的地方唱歌,本身就不是件正常的事情吧。” 的确,很难说这到底算不算敌人的某种诱敌深入的伎俩。但我知道问盖提亚也得不到什么回答,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咱们过去看看吧,情况不对就先跑。” 虽然过了三年的主妇生活,但我也没把当御主的基本素养忘光,最基本的十六字真诀我还是记得的。为了加深印象,我还特意认真严肃地给李书文和莫里亚蒂讲了一遍:“咱们迦勒底打特异点,其实就是一种游击战的形式。咱们一定要深刻理解并且贯彻落实游击战的十六字真诀——” 我带着他们一起念了一遍:“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李书文细细琢磨去了:“唔,这十六个字倒是深得精髓。这是哪位军事大才想出来的?” “是师父的同胞,一位伟人。”我说,“至于具体姓名什么的咱们可以在正文不写的地方悄悄说,因为我怕现在说了会被口口口。” 李书文:……哦。 随着我们的靠近,歌声越来越清晰,除此之外更是有了我们比较熟悉的人声的喧哗。莫里亚蒂有些好奇地张望现在我们所在的这条街的前方:“这一带倒像是有人活动的迹象。” “这里是歌舞伎町。”我说,想起了之前我们在大正所误入的花街,“概括地来说,也是男男女女寻找快乐的地方,虽然方式和手段都不太一样。” 前面人声越来越清晰,我们也能看清楚那一家在空荡街道上格外醒目的唯一一家还在营业的店。浓妆艳抹的女人在门口嬉笑着迎来送往,腆着大肚子的中年男子和染着黄毛的小混混都在她们招徕的客人当中。我们闪身躲进对面店铺间的小巷,暗中观察了好一阵。 这家店怎么看都不像是做正经生意的,看起来和花街的京极屋也差不多。莫里亚蒂不愧是“犯罪界的拿破仑”,一眼就看破了本质:“这恐怕不是小姑娘能进的店。” “嗯……确实。虽然你们两位老爷子进去也有一点点奇怪。”我摸摸下巴,“要是咱们想进去打探一番的话,那应该是我做些变装吧。” 李书文没忍住打量了我一圈:“你怎么也不可能变装成男人的样子吧?” “我能。”我倒是自信满满,“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学到了一门邪术,可以短暂地把自己变为异性,外表丝毫没有破绽的那种。” 盖提亚都忍不住问了:“这是什么魔术?” 我自得地结起手印:“瞧好了!这可是我从鸣人老师那里学到的——忍术·反向□□术!” 随着“嘭”的一声,一阵浓烟立刻从我脚下炸开。李书文和莫里亚蒂都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步,随着烟雾渐渐散去,我也以全新的面目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锵锵!本咕哒男帅气登场!!! “氪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的旅途是温州到加拿大!”我压低声音,用岛崎信长的声线快乐迫害伯爵,“暗地里,瞎抠鼻屎!” 李书文莫里亚蒂:……………… 我于是换了一个人的台词:“迦尔纳,迦尔纳!!!帕拉西怕他!!!” 莫里亚蒂:“虽然不想打击你的积极性,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个人在跟我说:不要把声优和联系在一起啊!” 我条件反射地笑了起来,然后一整神情:“就是啊!!!” 世界名画里面,除了考哥怒,必须还要配上信长笑才有那味儿嘛! 李书文打量着已经用术法变成了一名黑发蓝眼小伙子的我,犹豫地问道:“这位少年人的形象是你凭空捏出来的吗?” “不是。”我说,“这是社长为我提供的另一种可能。在我进入迦勒底的时候,他们问我想要做男生还是做女生,我想了想说我想开女号,所以我就披上了之前你们见到的那张皮。但如果我选了做男生,那你们第一次见到我也就会是这样了。嗨,反正性别后期还能改,不用纠结这个。” 包括盖提亚都被震撼到了。 “你们迦勒底……不,藤丸立香你……”老盖都语无伦次,“你,不,你们怎么做到这种……” 我淡然一笑:“手游常规操作,坐下,都坐下,不必太惊奇。” 这怎么能够不惊奇?! 我理了理衣服,向李书文和莫里亚蒂一招手:“咱们伪装成客人进去吧。” 我们三个从小巷子里出来,大摇大摆(主要是我大摇大摆)地走向了那家唯一营业的酒吧。 “啊,欢迎!是没见过的三位新客人呢。”门口的妈妈桑看到我们之后,眼珠子飞速地在我们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我带着蓝钻的戒指上,“几位里边请!想单纯喝酒,还是想找点别的乐子玩玩啊?” 我学着电影里花花公子吊儿郎当的样子,笑道:“都有什么乐子可玩啊?” “那乐子可多了。”妈妈桑显然把我当背着老婆出来玩的有钱人,“唱歌,喝酒,打牌,陪聊……只要是您想做的,我们这儿都能有对应的服务。” 我眯起眼睛笑了:“我怕我想要的服务你们这儿没有。” 妈妈桑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您提出来,我们这儿肯定能帮您办到!” 我说:“我想找人帮我肝动森。” 妈妈桑:……啊? “老任的游戏不行吗?行吧那我换一个。”我略略思索,“大奥活动我还没搬空商店呢,要不你们出个小姐姐帮我把材料肝了吧?” 妈妈桑:…………啊?! “我剩下没搬的材料不多,大概嗑10个苹果就能打完了。因为我抽伽摩沉船,抽出来不少礼装,所以加成你不用担心。”我表现得很通情达理,“怎么样,可以吗?” 妈妈桑:“客人您还是选别的吧,我们这儿比较传统。” 我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那算了。那就普通一点,把你们这儿的头牌给我叫来吧。” 妈妈桑一下子精神起来:“头牌!我们店里的头牌有两位,不知道客人您想要选哪一位呢?” 她领着我们向店内走,一路穿过鼓噪的酒吧蹦迪区,显然是想要把我们带去比较幽静的包厢。我双手插袋,随意地问:“头牌不就是你们这儿最好看也最会来事挣钱的人吗?你们这儿还弄双姝模式搞竞争呢?你们老板看来很懂心理学哦。” “不不不,不是这样。”妈妈桑笑着解释,“我们的店为拥有不同兴趣的客人都提供了选择。一位头牌呢,是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姑娘爱花,另一位头牌,就是被称为‘夜之王子’的帅哥牛郎——小乙!!!” 我:……………… 草,搞了半天你们店还提供牛郎服务呢?! 我吞了一口口水,假装漫不经心:“啊,正好我也想换换口味了,那就让那个小乙来吧。” 妈妈桑脸上一下子堆起笑容:“好嘞!三位客人在包厢稍后,小乙一会儿就到!” 她走了之后,我并拢双腿在包厢的沙发椅上坐下,脸上不自觉地就带上了傻乎乎的笑容:“啊,这还是我第一次点牛郎。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背德的刺激感呢!” 李书文:“你都结婚了为什么还来点牛郎啊?!” 我振振有词:“这都是为了调查工作!!!” 盖提亚:“我要向承太郎告状!!!徐伦听了都会伤心吧!!!” 我:“你这个用着杉田智和声线的也不想想东方朋子是怎么回事?!” 盖提亚:“都说了不要把声优和角色联系在一起啊!!!” 我:“哈哈哈哈哈哈,就是啊。不过我并没有附和的意思,只是用着Nobu的声音我不由自主就像复刻一下名画——啊,他来了。” 包厢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名俊朗又带着些秀美之色的长发青年微笑着提着两瓶酒走进,然后向我们分别眨了眨眼睛。 “嗨,客人们。今夜,就让我燕小乙陪同你们一道陷入极乐的欢愉狂宴之中吧。”他轻声道,“顺便一提,开酒费是一瓶20万日元,客人们准备现金还是刷卡?” 我缓缓问:“支付宝行吗?” 燕小乙:“微信也可以。” 啊,不愧和师父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移动支付便捷就是好啊! ……………… 诶? 第181章 名叫“燕小乙”的长发帅哥把酒放在了桌上,轻轻地在我身边坐下,伸出一条手臂搭在了我的肩头。 “客人,你名叫什么呢?”他微笑着问。 我本来想编个假名——毕竟我现在这种行为往严重了说是出轨,要是让承太郎知道了我估计得和DIO一起躲进下水道,但是李书文向我使了一个眼色。通过我和师父多年的默契,我立刻懂了他的意思,话到嘴边转了一个弯:“藤丸立香,这是我原本的名字。” “啊,难不成立香君现在还有新的名字吗?”燕小乙用另一只手支着下巴,他浓黑的长发有一绺荡到了脸颊边,看起来越发秀丽英俊。 我打了个哈哈:“嗯,因为某种原因,我把姓氏改掉了……” ——咦?! 这种事为什么我会说出口?! “改姓?”燕小乙好奇地问,“为什么会改姓呢?你被过继到别人家去了吗?还是说,你以赘婿的身份进入了豪富家庭?” 我不由自主地回答道:“不,是我嫁给了别人,所以现在冠上了夫姓。” 燕小乙明显被震撼到了:“……这个国度允许男性和男性结婚吗?” 莫里亚蒂“啪”地捂住了眼睛。 “并、并没有。”我结巴道,“人家是女孩子啦。” 燕小乙的声音柔和了下来:“性别认知障碍吗?别担心,我不会觉得你有什么问题,这个世界原本就应当有不同的色彩。” 我没想到燕小乙想到了LGBT方面,这么一听他的思想还挺开放,整挺好! “不是,我是说我本来就是——” 李书文一下子掐住我的后脖颈,像拎小动物一样把我往旁边拖:“得到这些情报之后应该也足够了,停下吧,天巧星。” 燕小乙对着李书文微微歪头:“哦呀?一下子就看破我真名了吗?不过我也没有刻意隐瞒就是了。这位大叔,看样子咱们应该是老乡呢。” “你是北京大名府人,我是河北沧州人,虽然很近,但并不算是同乡。”李书文缓缓道,“虽然不知你是从哪里获得的吐真技能,但同为武者,较量应当是摆在明面上的公平战斗。” 我原本被李书文揪着后颈皮,结果燕小乙伸手突然拽住了我的衣领,现在我被这两个人同时拉扯,僵在了当中,像一只无辜可怜的小黑柴。 “确实,我确实是武者。”燕小乙笑了起来,“但谁说武者必须堂堂正正比试了?既然你熟知我的名姓,那应当也明白我可不是那种会把所有牌都放在明面上的乖乖好学生吧!” 我好懵:“等等,等等。师父你认识他?小乙哥究竟是谁啊?” 李书文突然神色一变,我立刻感觉一阵大力提着我的后衣领猛然一拽,在这等力道下我身不由己地凌空而起,而燕小乙的拳头险而又险地擦着李书文的侧脸飞了过去。一直缩在角落里安静如鸡的莫里亚蒂迅速判断了形势,他踏着桌面伸手把被甩出去的我又接住,以不符合年龄的灵巧向旁躲去。 “保护立香,燕青由我对付!”李书文无暇分神,他专注地与暴起攻击的燕青过招,“老朽生逢武学微末之乱世,此生无缘与天下英雄一决高下,实乃憾事。没料到身为从者竟然能和梁山好汉天巧星‘浪子’燕青决一胜负,即使败于你的拳下也死而无——” “不行啊师父!!!”我刚站稳,听他这么说立马慌了,“不能输啊,你不能死啊!!!我还指望着你将来帮我揍普奇呢!” 莫里亚蒂合起眼睛似乎在想事情,我使劲儿推他:“教授教授,快去帮帮我师父啊!” “唔,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呢。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我的魔弹施展不开,只能去较为空旷的地方才能——”莫里亚蒂慢吞吞道,“对面的可是一百零八魔星中的‘天巧星’燕青。他的武学造诣已经达到了一通百通境界,即使是你师父也没有这个自信可以打赢。” “瞎说八道!”我拽着他的蝴蝶领子晃,“我师父是最强的!你没见过我师父把普奇吊起来打的样子!!!” 莫里亚蒂被我晃得眼冒金星:“啊啊啊,强,很强。但是你看这个战况——呜哇,他朝这边来了!” 燕青虚晃一招,长发飞扬间,竟是一拳锤向了我和莫里亚蒂! “喝哈!擒贼先擒王,先把你这个打头的小子收拾掉再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嗜杀的笑容,“带着两个从者来到我的地盘,难道你自信自己可以走脱吗?” 李书文叫:“立香,跑!” 我没有丝毫犹豫,拔腿就溜:“师父你也快跑!咱们快到街上去,教授在街上就能支援我们了!” “休想!”燕青身形一闪,竟以肉眼都难以分辨的速度堵在了门口,“今日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莫里亚蒂不得不扛起了他的白棺:“没想到还得让我这个老头子来干活啊!一会儿我们在街上集合,你先跑!” 我一个猫腰,趁燕青为了躲避魔弹而向旁一闪的间隙,迅速从包厢大门里冲了出去:“你给鲁达有——诶,我为什么要用岛崎信长的声线说这个?老盖老盖,这种时候应该用你的声音吧!快,把你的声音借给我!” 盖提亚:“神经病啊你?!” 妈妈桑领着我们在里面七拐八绕的时候我倒是没发觉,现在跑路的时候倒是发起愁来了。这间酒吧的构造真的有够复杂的,我兜兜转转到处找出口,甚至还不小心开门撞见大保健现场,就是没找到出门的地方。 “老板说有个客人想逃单!走,咱们快去抓一个黑发蓝眼的家伙!” 我在乱转到似乎是客房区的地方听到了工作人员们的叫嚷,我立刻打开一扇空房间的门躲了进去,结印解除了咕哒夫伪装。 “好,我又变回金田朋子了。”我清了清嗓子,“嗨嗨~这里是你们聪明可爱的咕哒子——” “……诶?” 原本我以为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缓缓地从窗帘后转出来了一个女孩子,满脸震惊地看着我。 “你、你刚才从一个男的变成了——”她语无伦次地指着我说。 我立马从兜里掏出一枚宝石,指着她威胁道:“不许叫!” 女孩子颤抖地捂住嘴:“你、你是谁?” “我空条立香早就被贴上了所谓‘人类恶’的标签!”我凶狠地向她呲牙,“打魔神柱的时候总是会下狠手,有的巴巴妥斯到现在还有Ptsd。那些没本事又喜欢摆臭架子的从者被我送到达芬奇的工房里去之后,看着金方块和绿方块再也不敢胡来。那些又贵服务又不周到的牛郎,我不付钱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你给我听好咯!” 女孩蜷成一团:“什、什么?” “你是这家酒吧的工作人员吧?你知不知道出去的路?”我问。 她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知道,知道。” “领我出去。”我说,“我会伪装成另一名员工和你一起走,路上你要是敢喊叫或者捅破我的身份,我立马让你变第二个恋人。” 我以挟持的架势和女孩子并肩走出房间,我假装亲热地挽起她的胳膊,但手掌就贴在她后背正对着心脏的位置。 女孩子的身子仍在微微颤抖,但是面对着迎面走来的其他工作人员,她努力挤出了一切正常的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我低声问她。 “爱花。”女孩微弱地说。 我眉头一跳:“你就是那个头牌爱花?” “嗯……嗯。”爱花带着点哭腔,“我刚才只是想躲起来休息一会儿……” “啧,早知道刚才就选你了。”我有些后悔,“算了,后悔也没用。你乖乖引路,到门口我就把你放了。” 爱花像小兔子一样抖抖索索,她比我还稍微矮一点点,我只要稍一偏头,就能看到她咬着下嘴唇,绿色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你哭什么!”我压低声音,“表现得正常一些!” “对、对不起。”她努力眨眼,想把眼泪逼回去,“可我忍不住,呜呜呜呜呜……” “我说了只要你把我安全带到门口,到地方我就立刻放了你。”也许是因为有了女儿的缘故,我对爱花这种看起来很柔弱的女孩子下不起手,“你哭什么啊,勇敢一点!这样你以后要是遇到讨厌的客人难道也要哭吗?” 爱花抬起头,满怀委屈地看了我一眼:“如果是客人的刁难,那我会忍耐。毕竟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作为仆从进行随侍,客人就是我的主人,完成主人的要求,让主人高兴,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我难以置信地停下了脚步:“你们的企业文化还真是有够怪的,这已经算传销了吧?!什么主人不主人的——你在这儿就只是工作、打工而已啊!就算是被称为Master的我也没有把从者们当做过自己的奴仆,所有人都是怀带着自己特有的骄傲和意义生活的,为什么要把自己当做低人一等的存在呢?” 这回是爱花扯着我往前走了:“那边有人过来了——我从一开始就是奴仆之身,自小时开始接受的教育就是为主人献上此身。就像现在,既然立香大人需要我,想要使用我,那我爱花现在的主人就是立香大人了。” 我:??? “不是,等等,你停一下。”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我就是你的主人了,都说了你要用有自己的尊严,打工而已,挟持而已——喂,你不要贴过来啊!!!” 爱花主动拉住了我的手:“带我走吧!” 我已经被这急转直下的剧情整蒙了:“啥玩意儿?!” “带我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工作了!我觉得立香大人很不错,Master什么的听起来像是很有做主人经验的样子,请立香大人来做我的主人吧!” 我:??????? 不是,爱花女士,请你自重一点好吗?! 这儿是酒吧,不是女仆咖啡厅,我不做狗修金萨玛啊!!! 爱花拽着我的手,荣光满面地向着酒吧门口飞奔:“没关系,爱花会证明自己是个好随从的,总有一天立香大人会亲口承认自己是我的主人!” 我身不由己地在她身后跑:“不是,爱花你等等,为什么你一定要有个主人啊啊啊啊啊——” 第182章 李书文和莫里亚蒂虽然看起来只是两个上了年纪的爷爷,但是他们打起架来也不含糊。爱花拽着我跑出酒吧之后没多久,他俩很快也来到小巷和我们汇合。 “那个燕青不愧是后世不少武学流派的名义开创者,他的功夫已臻化境,要是没有弹药掩护,我和他一对一战斗也许只会两败俱伤。好在最后借助莫里亚蒂的魔弹将他消灭了。” 李书文看起来身上也没有什么受伤之处,莫里亚蒂也没有,他们两个很快就围着爱花开始打量起来。 “这是爱花,是酒吧的工作人员,她……”我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是自愿跟我一起出来的。” 爱花立刻精神满满地站直了:“老爷爷们好!我是爱花,因为想要追随立香大人所以就跟着她一起来了,现在的目标是让立香大人成为我的主人!只要是立香大人的吩咐,我什么都会做,我很能干的!” 我面对着李书文和莫里亚蒂“你真牛逼”的眼神,默默捂住脸:“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莫里亚蒂温柔地说:“没事,我们给你解释的机会。” 我呜呜地申辩:“我一开始只是想找一个熟悉酒吧的工作人员带我出来,但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是在女仆咖啡厅工作上瘾了还是怎么的,非要认我做主人。我说不行啊这真的不行,但她就是认死理,一定要跟我走。” “我会的东西可多了!”爱花执着于让我收下她,“我会唱歌跳舞,做饭调酒,陪你聊天,还懂一点粗浅的功夫……你看!哈!嘿!” 她高抬腿踢了一脚,然后特别骄傲地仰脸看我。 我总觉得自己像是在面对一定要跟承太郎一起上船科考的大号徐伦,劝说她的语气也柔软下来:“爱花,我们几个不是什么好人,要干的事情也很危险,不是你这样普通的小姑娘应该参与的。” “什么危险的事?”爱花眨巴着翠绿的大眼睛望着我,“立香大人是说从这几天晚上突然出现的女子失踪的怪事吗?” 我一愣:“女子失踪?” ------- 新宿有家歌剧院,虽然我从没听说过,也从没来过,但爱花确确实实把我们领到了一家歌剧院门前。 “就是这里了。”她说,“我听搓碟的大河前辈说,有人在晚上看到不少女孩子被怪人拖进了歌剧院。” 我皱眉打量着从外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歌剧院,现在已经接近凌晨12点,这里理所应当地没有开门。李书文上前晃了晃似乎已经落锁的大门,然后侧耳静息倾听了片刻。 “有歌声。”他道,“里面有女人在唱歌。” 莫里亚蒂耸耸肩:“也有可能是留下来进行练习或者彩排的歌剧演员。” 我试图推了推歌剧院的门,没推动。 “找找有没有后门之类的。”我说,“这个特异点的线索太少,任何疑点咱们都不能放过。” 于是爱花领着我们又走小巷绕到了歌剧院的背后一条街,在侧面找到了一扇似乎是员工通道的小门。 “我会撬锁!”爱花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特别有用,一直抢着干活。她取下一枚发卡,猫腰捅进小门锁眼儿里转了几下,在听到轻轻的一声“咔哒”之后,她按下门把手,推开了这扇小门:“走吧,立香大人!” 我不由得夸了夸她:“爱花竟然连撬锁都懂,真厉害。” 爱花很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嘿嘿,我什么都会一点。” 莫里亚蒂在一旁发出了某种类似于嘲讽的嗤笑声,李书文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他笑眯眯地说,“只是觉得某些人装可爱装得太恶心了。” 我不明所以,但爱花突然捏起了鼻子:“唔,突然闻到了一股臭味。立香大人闻到了吗,总感觉像是老人臭呢。” 莫里亚蒂条件反射地低头去闻:“哪里,哪里……啊,你在说我吗小兔崽子?!” “噗噗。”爱花掩着嘴笑起来,“原来是老爷爷身上发出来的呀?” 我和李书文赶紧一边一个分开他俩:“好了好了,别吵别吵,先查查这间歌剧院的问题吧。” 爱花和莫里亚蒂互相瞪着对方,眼神当中都能迸出火花了。 我不太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接下了梁子,爱花绕了一圈远离了莫里亚蒂,紧紧贴在我身边:“走吧,立香大人!我听见了走廊尽头有点动静。” 沿着似乎是歌剧院演出后台工作人员所使用的长廊向前走,女人的歌声越来越清晰了。走廊两边的准备室都紧紧锁着,没有房间的门缝透光,我只能判定里面都没有人。最后我们来到了一扇沉重的双开大门前,莫里亚蒂打量了几眼,说:“不出意外,这之后应该就是演出的舞台了。” 他伸手推了推门,双开门纹丝不动。李书文试过了也是这样。 “让他们不要白费力气。”盖提亚突然道,“这扇门上被施了魔咒,只有施咒人还有女性才能通过。” 我皱起眉头,试探性地握住门把,轻轻地向前推了推。 双开门被我推开了一条缝,莫里亚蒂有些挫败地看着我:“怎么回事,难道是立香你力气特别大吗?果然还是我老了啊……” “不是不是。”我赶紧否认,“这扇门似乎只有女性才能通过,所以——” “所以,只有你们两个能进去是吗?”莫里亚蒂扫向爱花,“你也要进去?” “当然了!”爱花甜甜地说,“人家也是女孩子嘛。” 我总觉得莫里亚蒂的腰椎间盘突出更严重了一点,也说不好,毕竟他弓起背也有可能是因为胃痛。 李书文有些放心不下:“万一里面有敌方从者,你一定要记得跑。不要硬抗,我们两个就在这里等你。” 我立刻答应:“放心吧师父,老盖他在我身体里呢。你要知道,老盖就是乔瑟夫,乔瑟夫就是老盖,至少你给鲁达有这种事情我记得——” 盖提亚:“不要把声……算了,我真的也累了。”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双开门。 …… “啊,啊,可以了,到这里就可以了。” 站在台上的女子战战兢兢地停下了歌唱,她满脸都是汗,背后的衣物也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了身上。台下阴影中有个男子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你不是克里斯蒂娜,你的歌声不够格,一点也不够格。” 女子颤抖着哀求道:“既然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那可不可以放过我……” “放过?” 男子拧起眉毛,似乎不太理解女子的意思:“为何?你的歌声如此粗劣,你不觉得自己留在这个世间是对美的一种玷污吗?” 听到这话之后,原本躲在大幕之后我也不能继续旁观了。 “爱花,你躲在这里,我去救人。”我压低声音,“一会儿你千万别跑出来!” 爱花没有回应,她揪着大幕盯着阴影中那个露出半个身子的男人,若有所思。 我抬头挺胸地从幕后走了出来。 “喂,你!”我在右手掌心里藏了几枚宝石,左手把那个已经站都站不稳的女子往旁边一拽,“台下的那个,我们接到新宿朝阳区人民的举报,说你们这个歌剧院半夜还在唱歌扰民!有这回事吗?!” 那个男子慢慢地从阴影中站了起来。 “啊……啊,你来了。”他说,声音轻轻发颤,“是你吗,克里斯蒂娜?” “我不是,我是克里斯蒂亚诺。”我说,然后在那个女子身后推了一把,她心领神会,踉踉跄跄地往大幕后跑,“行了,大晚上的别唱了。我得给你记一个行政处罚,说说吧,姓嘛叫嘛,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说说说说说说!!!” 男子没有在意溜走的另一名女子,他此刻全部的心神都牵挂在了我身上。 “克里斯蒂娜,我终于等到你了,克里斯蒂娜。”他粗暴地推开座椅,跌跌撞撞地向着舞台跑来,“请再次对着我歌唱吧,请再次向我露出微笑吧!请、请为了我献上爱意吧——” 我大概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草,原来是歌剧魅影。”我捏住手中的宝石,抬起胳膊作势准备弹他,“看清楚点,我不是克里斯蒂亚娜!我唱歌能把狼招来,魔神王盖提亚都被我魔音贯耳治得服服帖帖,你可想好了,你真的想听我唱歌?” “想,想!”这个男人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了,“请对我歌唱,请垂怜于我,克里斯蒂娜!” 盖提亚都有些怜悯了:“有些从者并不知道耳朵和生命的宝贵。” “闭上你的嘴。”我没好气道,“除非你愿意给这位老兄选一首你觉得最难以忍受的歌。” 盖提亚稍稍沉默了几秒,然后迅速选定:“《LostRiver》。” “你还挺识货。”我清了清嗓子,“行,那就让我来为这名在《声入人心》中也有出场的老哥献上一首人声实验歌曲,相当先锋,采用了能够触及灵魂的双声唱法——这就是,《LostRiver》!”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扭曲又支离破碎哀嚎般的歌声响起,被称作“魅影”的男人呆滞地停在了半路,他尖锐的爪子挠上了自己的脸。 “呃,呃呃呃啊啊啊啊……”他抽泣起来,“何等,何等难听,太难听了!这简直是噪声,是对音乐的玷污——” 爱花也恍恍惚惚地从大幕后走出来了:“立香大人,我刚才还以为你被他击中了,原来是你在唱歌啊……真、真别致呢。” 我不得不停下来:“真的很难听吗?” 盖提亚说:“真的。” 我委屈:“我平时唱歌其实不难听的,今天这是特殊需要……爱花酱,你会唱歌吗?要不你也给魅影同志唱一首?” 爱花有点害羞:“可以吗?那,那我也拿出看家本领来了哦。” 我为她鼓掌:“加油,爱花酱!” 于是我眼看着爱花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副快板。 “那在下就献丑了!”爱花开始碰擦碰擦,“竹板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今天我夸一夸咱旮旯底立香吧!哎这立香她究竟好在哪儿?她究竟做了嘛?让我爱花给您好好说道说道献丑来段天津快板吧!” 魅影:……? 我:“爱花酱你这整挺好,害挺多才多艺。这样,我会点二人转,我跟你配合一下,给他来出北方传统曲艺大联合。” 爱花一听,她把快板收起来,从大幕后竟然抱出来一架琵琶! “那我用京韵大鼓跟您配合!”她“铮”地一拨,“三国纷纷民不安,东吴西蜀汉中原。曹操占了中原地,皇叔刘备驾坐西川——” 我开始转花手绢:“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啊!家家户户团圆会啊,少的给老的拜年啊——” 魅影的眼睛逐渐往上翻,最终嘴角吐白沫,向后一倒晕了过去。 第183章 友情池当家主力之一的魅影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我和爱花一边一个地把他拉起来,然后用挂起大幕的粗绳把他捆在了观众座椅上。 “我用魔术加固了绳索,魅影并不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从者,光凭借他的能力应该是挣脱不开的。”我扯了扯绳子,“好啦,接下来就是拷问时间了。爱花,如果受不了的话就出去吧,以下场景不太适合小姑娘观看哦。” 爱花立刻保证:“没关系的,我要陪着立香大人!” 我微微叹了口气:“可这是你选的……” 紧接着我就左右开弓给魅影抡了俩嘴巴子:“情急之下请原谅我的粗暴!赶紧醒过来啊!!!” 魅影痉挛了一阵,悠悠醒转。当他看到我和爱花的脸之后,似乎这家伙很想白眼一翻又晕过去。 “你再敢晕一个试试,晕几次我就把你整醒几次,反正我能自由控制唱不唱歌,你不能自由控制能不能听见声音。还有很多种曲艺形式我没唱呢,一会儿爱花和我还能讲段相声。”我威胁道。 魅影痛苦地扭了扭身子:“为什么,为什么克里斯蒂亚娜你变成了这样!” 我说:“因为我是克里斯蒂亚诺,你记错名字了。” 魅影:“……嘤。” 拷问正式开始,我揪着魅影的领子问:“你知不知道这个特异点的圣杯在哪儿?” 魅影并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惊异地微微瞪大双眼,似乎我刚才问的是很令人难以理解的话一样。 “圣杯,圣杯啊!”我不耐烦地伸手模拟,“这么大一个,金灿灿的小小的杯子,被很多从者嫌弃,但是可以用来装酒或者吃乌冬面的——圣杯你见过没有啊?” “可、可是……”魅影似乎仍处于恍惚的状态中,“克里斯蒂娜,亲爱的克里斯蒂娜!你,你就是圣杯啊!” 我:……呃? 因为过于震惊,我又狠狠地掐了魅影一把,他发出了某种类似于美声唱法的哀嚎。 “不对啊。”我心生怀疑,“用人来做圣杯这种事,我只在关于冬木圣杯战争的资料里面见过。但是特异点这种地方,老盖他向来是跑来扔一个圣杯就跑,从来没有说吃力不讨好地把人改造成圣杯——” 盖提亚保持了沉默。 我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怎么了,立香大人?”爱花歪头看我。 “我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我慢慢撸了一把头发,继承自阿芙洛娃的长发虽然变为了橙色,但依旧长而柔顺,“我明白了当初为啥老盖就算那么烦我,也没采取行动和我解绑,离开这具身体。” 因为阿芙洛娃,这个魔神柱巴力的魔术师后裔,她魔术回路相当优秀的身体无疑是用来制作圣杯、并且牵制住我的最佳选择。 试问,当我就是这个特异点的异变源头时……我又该怎么修正一切呢? 自杀吗? “自杀是没有用的。”盖提亚慢悠悠地说,“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存在本身就是这个特异点的基石。自杀只能无谓地将你的灵魂剥离这具身体,将身体的控制权轻松地交到我的手上,而你的灵魂就不知道究竟会消散在哪里了。” 盖提亚不声不响地为我制造出了现在的困局。 或许说,从我在阿芙洛娃·亚历山大诺夫娜·马尔多这名魔神柱家系魔术师的身体内醒来的那一刻,结局似乎就已经注定了。 这是一具对于盖提亚来说得天独厚的躯体。魔术回路优秀,改造成小圣杯再好不过,而且魔神柱家系的亲和让他对于接管身体来说毫无障碍。唯一的小小挫折就是一开始阿芙洛娃错误设置的禁制,不过盖提亚也在前段时间轻松地将它消除了,然后悄无声息地利用我打盹的间隙散布魔雾,制造机械魔怪,召唤出敌对从者……将新宿一一布置妥当。 现在,他只需要等待发现真相之后的我做出选择了。 “所以照这样看,我不能自杀,对吗?”我问。 这具身体的喉咙上下移动起来,然后用杉田智和的声音低沉道:“你可以试试,不过这样就算是主动放弃了这个特异点,还有你自己的性命。” 爱花有些惊惧地瞪大双眼,看着我用不同的声线自问自答。 “即使我把你召唤出来的所有敌方从者都消灭,这个特异点也不能恢复?”我问。 “你已经走过了7个特异点,流程是什么样的,你比我清楚。”盖提亚答道。 我嫌恶地皱起了鼻子。 “你真恶心。”我说,“盖提亚,你真的真的很恶心。” 他轻柔道:“被藤丸立香如此评价,也算是我的一种胜利。” 爱花握住我的手,慢慢地用力:“立香大人,你别急。我能帮到你吗?” “你帮不了我,爱花。”我觉得很疲倦,从精神上袭来的无力感让我提不起劲来,“这件事只能靠我自己解决。” “你是我认定的主人,主人有什么吩咐,我都会去做的。”爱花很认真地说,“无论是什么。” 我苦笑了一声:“谢谢你,爱花。但是我不是你的主人,而且这件事只能我自己来做。” 爱花看起来有点生气。 “你就是我的主人,是你把我召唤到这里的,我理应像那个李书文一样喊你Master,Master就是主人的意思,不要以为我不懂洋文。”她的绿眼睛闪烁着野兽般的光,执拗地说个不停,“我不会让认定的主人再遇到什么可怕的事,被逼上梁山也好,被人在饭食里下了水银也好,被叫做盖提亚的家伙当做圣杯以至于成为了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也好……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即使代替立香大人成为牺牲者也可以!” 即使这种时候不太合适,但我还是笑出了声。 “没想到你这只狼人自爆了。”我拍拍爱花的头顶,“别钻牛角尖,小乙。我和卢俊义还是有点区别的,至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会后悔。而且盖提亚这个高俅顶多只能靠放水银这种类似的手段恶心恶心我了——我百毒不侵!” 燕青渐渐地剥去了爱花的伪装,青年的面部轮廓比爱花更加分明,当我再想抬手的时候,已经够不到他的头顶了。 “在酒吧里,我一眼就认出你是那个把我召唤出来的人了。”他轻声道,“虽然刚才你说自己不是自愿成为的圣杯,但我们之间有着联系,我能够确认。所以我变成了爱花的样子来到你身边,因为我觉得也许相比于从者燕小乙,你会更容易接受普通女孩爱花。” “无论哪个都行。”我说,“小乙很好,爱花也很好,因为你本来就很好。” 魅影“唔唔”地挣扎起来,被我们在一边晾了许久,他似乎有些意见。但燕青飞速地一拳捣了过去,一下子把这个可怜的男人又给打昏了。 “那么……”他微微垂下眼睛,“从者燕青,愿为您驱策。立香大人,你愿意做我这个曾经失败的随从的主人吗?” “卢俊义身上发生的事不是你的错,如果你愿意,以后我可以给你讲《水浒传》的阅读理解,我高中里面学了不少。”我柔声道,“谢谢你愿意信任我,这也是我的荣幸。那么,Master立香,在此与Servant燕青签订契约!” 在契约成立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了些许古怪。 “……燕青,你做了什么?!”盖提亚突然叫了起来,“这种奇怪的力量是怎么回事——这个幻灵是哪里来的?” 我被动地站直了身子,仿佛提线木偶一样遭另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一样操控。燕青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翠绿眼眸中燃烧着我看不懂的东西。 “主人,小乙终于把您等来了。” 我只觉得荒唐,这具身体真的像某种谁都可以附身上来的工具一样,之前是我和盖提亚,现在又成了燕青用来—— “小、小乙……”我艰难地咳出几个字,“是你、是你。我,我悔啊……” “小乙无能,当时就算是僭越将主人敲晕,也一定要拦住您,不能去赴那高俅的鸿门宴。”燕青叹了口气,“在英灵座上小乙日思夜想,想的就是自己为仆的一辈子,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好,先是看着主人被骗上梁山,又看着主人中毒死去……” “悔、悔啊……可恨那高俅,可恨那宋江吴用——” “但是,主人。”燕青突然微微地笑了起来,“小乙有改过的机会了。” 我拼命地想夺回身体的控制权,这缕幻灵的游魂也激荡起来:“重来一次,我定不会被那吴用骗得写下反诗,也不会信那李固——” “不,主人您还是会这样的,因为您始终不愿意听小乙的劝。”燕青轻轻地将手抚上我的面颊,“现在我找到新的主人了,她虽然功夫不如主人您,但一样智计多谋,听人意见。更重要的是……” “她可不会不把小乙当一回事了。” “喀吧” 像是拧断了什么人的脖子一样,令人毛骨悚然的折断声在燕青手下响起。我还以为这狂犬把我头拧下了,当重新能够自由活动之后,我立刻伸手疯狂地摸自己的脑袋下方:“还在吗,还在吗——啊,我的头还在!!!” “小乙可不会伤害立香大人。”燕青向我微微一歪头,“刚才只是向曾经的主人做了诀别罢了。” 盖提亚阴沉沉地问:“凡是被你认作‘主人’的人都会被卢俊义的幻灵附身,这就是你的特殊能力。你一开始打的是不是就是让立香变成卢俊义的主意?” “不愧是魔神王,而且我这主意似乎也被外面那个臭老头子察觉到了,不然他也不会对我摆出那么一张臭脸呢。”燕青笑道,“是啊,不过我一开始可没想过要拧断他的脖子,毕竟在遇到立香大人之前,卢员外可是我心中唯一的主人呢。” 我伸手在燕青头顶打了一下:“臭小子!这账回头我再跟你算,走吧!” “去哪里?”燕青虽然被打了,但是看向我的时候双眼亮晶晶的,像是摇晃着尾巴的大黑背,“去找外面那个臭老头算账吗?” 我愣了一下:“……啊?你是说我师父还是莫里亚蒂?” “当然是莫里亚蒂啊。”燕青毫无知觉地剧透了,“他是圣杯召唤出来的第一个‘魔人’从者,和魔神柱进行交涉和合作的也是他——原来立香大人不知道吗?” 我:……啊这我还真不知道呢。 盖提亚:“我知道,但是为了不影响你的游戏体验,所以我没剧透。我是不是很贴心?” 有一说一,确实。 “……小乙,你会freestyle——不,我说,即兴快板吗?” 燕青立刻从裤兜里摸出刚才用过的快板:“会!立香大人有什么吩咐?” 我阴狠地眯起眼睛:“编一套骂盖提亚的唱词,主题是‘盖提亚是一个对所罗门求而不得结果直接发疯的怨妇’,你能做到吗?” 燕青快乐地一敲快板:“当然能了!来吧,您了可听好咯!竹板这么一打呀,别滴咱不夸,要讲就掰扯掰扯这魔神王盖提亚!” 老盖:………………………… 所以说,惹谁也别惹文艺工作者。 第184章 莫里亚蒂和李书文都还在门外等着,我把门推开之后,李书文下意识地上前迈了一步:“你没事吧?你身后这是——” 燕青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带着点血气的笑:“是我呀,李先生不认识了吗?” 李书文的墨镜从鼻梁上往下滑了一寸,他没顾上扶,劈手就打算攻上来。我赶紧拦住:“师父师父,这是友军!” “爱花呢?!”李书文没忘了和我一起进去的小姑娘,“爱花怎么没跟着一起出来?” 燕青微微撅起嘴,用女孩子的声音说道:“爱花就在这里呀,李前辈为什么要忽略人家?” 李书文:…… 他缓缓地取下墨镜,用长马褂的衣襟仔细地擦了擦,然后又重新戴上了。 “还是老朽见识得少了。”他说。 我:“……不,师父,这种情况在2016年其实也不多见的。” 莫里亚蒂看起来对女装大佬这种事情倒是接受度良好,他打量燕青的眼神都带着点不怀好意:“哦,所以牛郎先生这是要加入我们的队伍了吗?” “是啊。”燕青揽过我的肩膀,保护的姿态表现得很明显,“当然,一个人的加入也就意味着另一个人的离开。” 莫里亚蒂微微挑眉:“燕先生的意思是,我或者李先生要走一个?” “不。”燕青身子前倾,虽然他的个头比莫里亚蒂稍微矮上那么一点儿,但从气势上这位魔星也一点也不落于下风,“和李大叔没有关系,我就是在说你,莫里亚蒂。” 即使被这位前同事拆穿,莫里亚蒂脸上仍然镇定自如:“为什么要让我离开呢?就因为你不喜欢我吗?” “我燕小乙虽是梁山草寇,手上沾的血比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多,但也不是不讲道理仅凭意气用事的粗鲁之辈。”燕青这话说得杀气腾腾,“如今我效忠于立香大人,那必然要为主人尽心尽力,鞍前马后,将敌人拔除殆尽。你莫里亚蒂是忠是奸,自己心里清楚!” 我始终没做声,莫里亚蒂并不直接回答燕青的问题,而是转向了我:“立香,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这一路上,教授对我确实很好,我也很信任教授。”我说,神色平静,“而且就目前而言,无论各位到底是抑制力召唤出的落单从者,还是圣杯召唤出的特异点从者,这都不重要。因为解决这个特异点的关键并不在你们身上,而是在我身上。” 李书文眉头一跳:“什么意思?” 我向后让了让,把通往歌剧院舞台的大门彻底推开。在我身后,是空旷的无人舞台,我感觉背后凉嗖嗖的,不知道究竟是剧院的穿堂风,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盖提亚把我现在用的这具身体改造成圣杯了,魅影,小乙,莫里亚蒂,你们都是以我为媒介召唤出来的。现在说我是这个特异点的主人也不为过。” 这话完全没有夸张,如果我的魔术造诣再精深一些,说不定我还能利用盖提亚的灵魂去试试看能不能称霸7个特异点。但我知道,我的未来和命运不是这样的。 “但是,立香你说你的任务是回收圣杯,修复特异点……”李书文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他摘下了墨镜,眼周的皱纹印痕很深,看起来倒是有了这个年纪老者的疲态,“如果你就是圣杯本身,那这个特异点又该怎么修复呢?” 莫里亚蒂也轻笑着问:“是啊,你该怎么对付你自己呢?” 这本该是能够让我茶饭不思想上几个月的问题,但这时候身为穿越者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我有剧透啊。 “莫里亚蒂,之前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在2012年的时候其实见过你。” 莫里亚蒂的神色变了,他渐渐收起了那副打算看好戏的姿态,眼睛微微眯起:“就是现在的这个我,而不是什么被重新召唤出来的从者?” “对,你从1999年滞留到了2012年,一直守在我寻找的那口‘银河井’边。”我把已经想明白了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你那时候和师父一起对我撒谎了,你们说13年前的我从这口井里掉了进去,从此再不见踪影。” “但其实那只是个借口,你们的目的只是把我带到那口井边,然后让2012年的我从里面跌进去,来到1999年完成应该完成的任务罢了。” 盖提亚悠悠地哼了一声,说:“原来你是被他们两个骗来的,挺好。” 我已经懒得跟他在口舌上计较了:“不是骗,是帮。他们也只是为推动命运齿轮前进而推了应该推的一把而已。”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为了把你带来这个时代,特意守了一口井13年?”莫里亚蒂似乎觉得这件事很荒谬,“这不可能,这整件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桩能够让我甘愿等待13年的犯罪。” 我也无法给出一个答案来:“但是未来就是如此,这是我经历过的。你甚至还记得我女儿徐伦喜欢蝴蝶。” “那么,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个特异点呢?”李书文忍不住打断了我,“因为根据你的说法,我似乎做出了和莫里亚蒂一样的决定,留在这个世界上等待13年后你的重新出现。身为从者,我不可能在御主不在的情况下独自存在——” “你受肉了。”我说,“至少对现在拥有圣杯的我来说,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为我需要拜托你一件事,在我消失之后照顾好徐伦。承太郎这家伙在某种程度上很别扭,徐伦应该会经常见不到他,有些事她身为小孩子肯定摆不平,所以需要师父你出马,替我帮帮她。” 李书文此刻惊愕的表情把我逗笑了,从小到大师父都是一副镇定自如的模样,似乎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变脸色。小时候我尝试过各种恶作剧想看师父震惊的样子,师父他八风不动不说,最后受苦的还是扎马步的自己。 没想到早在出生之前,我就有过把师父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的辉煌战绩! “消失是什么意思?!”燕青一下子怒了,他扳住我的肩膀,双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你也要背叛我吗,你也要让我再做一回失去主人的丧家犬吗?!” “对不起,小乙。”我柔声说,“请你理解,这是唯一的办法。虽然很不甘心,但是用我一人来换特异点的修复,其实也算是很划算的事情。” 莫里亚蒂将我刚才的话消化了一番过后,这位拥有绝顶聪明头脑的人一下子就将前因后果想明白了。 “原来这是一个闭环。”他忍不住笑起来,“1999年的你吩咐我们将2012年的你送来完成任务,现在的你正走在一条明晃晃的死路上,而且还是一条自己早就知道了结局的死路。为什么你还能保持这样的镇定呢?我很好奇,我真的很好奇啊,立香!” 我抖了个机灵:“也许因为‘觉悟者恒幸福’?” 说完之后我自己倒是嘻嘻乐了起来,其余三人没有一个觉得这个好笑。 “用普奇的说法不太对,那家伙说不定会在地狱怨恨我。”我整了整神色,“应该换一种说法,‘命运是沉睡的奴隶’。虽然我的命运已经被刻在了滚石上,但我并不是束手待毙的蠢货,我会反抗它直到最后一秒!” 莫里亚蒂突然爆发出一阵迟来的大笑。 我稍稍有些困惑:“你的反射弧是有点长吗?刚才我说的明明是比较慷慨激昂的话,你应该有点比较感动的表示——你看看人家小乙,他现在这副表情才是标准答案!” “不,噗……我只是发现我的计划时机成熟了而已。”莫里亚蒂用小指指腹轻轻揩掉眼角的泪水,“但更讽刺的是,原本我的计划是用来摧毁你的,这么一看,也许我注定是要来帮你的吧。” 他伸出手,白色的魔棺在他掌心渐渐由灵子颗粒化为实体。数学教授轻松地将它举起,调试一番之后,然后将它重重地杵在了地上。剧院舞台的木地板似乎不能承受这一击,我们清晰地听到了几声裂开的响动。 “一开始我和这位燕青小哥的计划差不多,都是潜伏在立香你的身边,等待达成某个条件时机成熟之后,就完成各自的目的。”他向燕青眨了眨眼,得到的是一个厌恶的白眼,“只不过他的条件是‘让你亲口承认自己是主人’,而我的条件就主观多了——让我爱上你。” 我被吓得一趔趄:“啊?!教授你别吓我,其实我叫空条立香,你看我左手上还有戒指没摘呢——” “不是狭义的爱啦!”莫里亚蒂叫起来,有些委屈,“爱是很广义的概念,你的老公爱你,你的女儿爱你,你的随从爱你,这都是不同的爱。而我对你的爱混合着怜爱和敬佩——大致就是这样的感情,而且它们在刚才你发表了命运宣言之后升华了。我发现自己很难不爱上你这样的孩子,也许是在黑暗里呆的太久了,看到你这样温暖脉动着的灵魂就忍不住靠近吧——哦,这句话之前有人说过吗?原谅我,今天我借来用一下。所以,总之,我爱上你啦!” 我在李书文和燕青共同的防卫姿态下,只能礼貌地向他点点头:“那……谢谢你的爱?对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一首歌叫《如果这都不算爱》。” 莫里亚蒂:“谢谢,那就等之后再说吧。但是这件事就很棘手了——因为爱上你正是我发动攻击的先决条件。” 原本应该以Caster职阶接受召唤的数学教授之所以以Archer职阶现世,那是因为他和名为“魔弹射手”的幻灵融合了。 不巧,“魔弹射手”致命且必中的最后一击条件正是—— “击中所爱之人” “你的消失计划应该也有我的参与吧。”莫里亚蒂笑道,高高举起魔棺,“原本我打算牵引那颗即将路过的小行星,将它作为弹药来给地球进行致命一击——能够毁灭地球的犯罪,这简直值得大书特书一番,福尔摩斯那家伙绝对无计可施!但现在看来我用不上小行星啦,但星星嘛,这边倒是还有另外一颗——” 我立刻警惕起来:“什么星星,这里可是一个乔家人都没有。” 莫里亚蒂:“……行了你不要满脑子都是JO梗。你看看旁边那位矮个子小哥,他的诨号是什么来着?” 我眨了眨眼,燕青也缓慢地眨了眨眼。 “一百零八魔星之一,天巧星,‘浪子’燕青。”他说。 “对。”莫里亚蒂慢条斯理地开启了弹匣,“你就是我要使用的那颗魔弹。” 第185章 魔棺升空,魔弹即将发射之际,我的内心倒是比较平静。除了盖提亚一直在我脑袋里像社会摇精神小伙儿一样疯狂摇头晃脑吱哇乱叫,面对将燕青的灵基装填入弹匣,准备用尽全力向我发动这雷霆一击的莫里亚蒂,我突然回忆起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以前在迦勒底,战斗间隙我会跑去“乔家大院”休息室打游戏。迦勒底的资料库简直无所不包,从贪吃蛇到3A级大作应有尽有。仗助和花京院接触到电脑和手机之后简直玩疯了,他们为了打moba游戏,甚至把乔瑟夫和布加拉提几个都拖下了水,每天五排开黑。 不同的人打游戏的特点也不一样。 花京院是实力最顶尖的高玩选手,他打游戏靠的是精密计算还有出众的手指控制力,同时也兼具一点狠劲儿。有好几次他靠残血一换多挣出机会,让队友靠宝贵的时间差把对面的塔推了。 乔瑟夫就是比较猥琐的草丛选手,只要他在对面,队伍都会在包里塞一堆眼,生怕什么时候他就突然从草丛里窜出来“哒哒哒哒哒”打上一连套波纹疾走。 但同时,乔瑟夫也很少做丝血反杀的事情,除非他判断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只要他的血条即将见底,这家伙都会脚底抹油跑回泉水。所以基本上一盘游戏结束,乔瑟夫的死亡次数基本是1或者0。 “这是我们乔斯达家的传统,我把它也教给了承太郎。”乔瑟夫在又一次和花京院搭档打败了西撒队之后,得意洋洋地吹嘘道,“这可不是临阵脱逃,这是充满了智慧的策略——保存实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起了过去我们打游戏的场景,事实上,我似乎已经离开迦勒底很久很久了,久到我都不太记得摆放在我床头的究竟是花瓶,还是我找罗曼医生拿的大玻璃药罐。 奇妙的是,我仍然记得大家在一起欢笑的日子。 魔弹凝缩了超高的魔力浓度,它必将准确地落到我的身上,用可以再度毁灭恐龙世界的恐怖冲击将宛如尘埃般的我化作飘扬在大气中的一撮沙土。 我抬起胳膊,手搭凉棚罩在眼睛上方。我没有那种牛逼的能力可以“张目对日”,至少“张目对魔弹”这种也做不到。灼身的热量在魔弹靠近地面大约100米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受到了,盖提亚也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威胁,在我脑袋里一个劲儿地劝阻我。所有他能想到的他都说了,我怀疑回去之后他有这个能力跟我搭台讲迦勒底相声。 想想承太郎,想想徐伦,承太郎不能没有老婆,徐伦不能没有妈妈;只要我及时叫停或者立刻逃跑,盖提亚能用他的关系在时钟塔给我弄一个君主当当;荣华富贵就不用提了,他还能改造我的身体素质,让我成为堪比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的天才魔术师…… “基尔什塔利亚是谁?”我听得有点懵了。 “就是被冻起来的迦勒底的A组队长!金色头发的那个!”盖提亚急了,“你这家伙怎么比我还不了解你们迦勒底?当初雷夫跟我说这个基尔什塔利亚可是御主当中最难对付的,所以他趁灵子转移的时候赶紧炸——” “行了我知道了。”我冷漠地打断,“没兴趣,不感冒,你闭嘴。” 盖提亚快被我气疯了:“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真的不明白这一发魔弹下来你会怎么样吗?你以为这和你们人类的武器一样让你无痛地化成飞灰就完事了?” “那我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呢?”我问,语气还挺诚恳,“盖老师你书读得多,教教我这个高中肄业生吧。” 我感觉到盖提亚被我气得灵魂都开始发热了。 “圣杯会自发地进行抵抗受到的冲击,但是由于你藤丸立香的存在特殊,抑制力也会帮忙保全你的灵魂。由于圣杯和特异点息息相关,抑制力的最终目的也还是销毁圣杯,所以三股力量会集中地在你身上小小的一点上进行抗衡。”他语速飞快地解释,“到时候你整个人会变成一个承载了过多能量的奇点,由于这样的奇点到最后很有可能会形成灾害,所以你的结局要么是被奇点黑洞吞噬,要么是被抑制力判定成灾害直接抹消存在。” 我突然笑了。 “那我跳一个预言家身份吧。”我轻松地说,“最后抑制力会出手,将能够证明我存在过的所有一切都抹除。” 盖提亚都破音了:“这种时候你还在开玩笑?!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就是革命乐观精神,你学习一下。”我仰起头,感觉到头发似乎已经被扑面而来的灼热烧焦了,“在面对已经无法更改的命运时,最起码我可以选择挺起胸膛,微笑着面对。来,老盖,我教你一段话,念出来之后心情一定会好很多。” 盖提亚都骂我了:“你这个神经病过去三年没少用这段话祸害我!我们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它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坚持才是胜利加油奥利给——!!!你是不是想说这个?!我都能背下来了!” 我一惊:“哇,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整挺好整挺好,没想到我培养出了一个冠位B站用户,睿哥得感谢我。盖哩盖哩,干杯!” 魔弹越来越近了。 我能感觉到盖提亚正在做最后的尝试,努力地想要控制这具身体逃走,或者开展术式进行抵挡。 “别试了,没用的,玛修在也挡不住。”我柔声说,“在这最后的时刻,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阻挡你烧却人理的最后一只小蚂蚁就要被碾死了,你应该笑一笑。” 盖提亚沉默了大约一秒。 “我恨你。”他说。 “没关系。”我笑了。 星坠于野,千秋梦付。 天巧星魔弹顷刻间将阿芙洛娃·亚历山大诺夫娜·马尔多的身体吞噬,狂暴的冲击波将城市的土地一并翻开,越过人类所能挖掘的地铁的深度,冲向了被称为是“地下神庙”的蓄水空洞。在那里,一口连接着因果和银河的井迸发出了闪耀的光芒,藤丸立香和盖提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于1999年的新宿。 ------- …… ………… 【立香,该醒醒了。】 我似乎是躺着,但是又不确定。毕竟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不移动的话,会对自己此刻的姿势产生怀疑。 我觉得自己应该动弹一下,确定自己现在到底是趴着还是躺着,站着似乎也有可能,但是我不太想站着。 【立香。】 “行,我这就起。”我嘟囔着做了一个掀被子的动作,但很快我就发现我现在确实站着。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才意识到,似乎我目前正待在一片了不得的空间里。 明亮的薄雾笼罩了一整片空间,现在的我就像是站在一间拜访了几十桶干冰的小房间内,除了面前那个坚持不懈喊我的家伙,我看不到任何生物和物品。 “罗曼医生。”我叫他,“你怎么在这儿?我们现在这是在哪儿?” 【我不是罗马尼·阿其曼。】橙色马尾辫的男人说,脸上带着虚无缥缈的笑容,【我只是借了他的形象和你对话。这是你潜意识里信赖的权威人士,用他的形象和你对话会轻松一些。】 “……呃。”我皱起眉头,“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医生跟魔法梅丽聊了半小时天之后的状态,整个人都发飘。我建议你还是别用医生的外貌了,看着别扭。” 男人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换了一张脸:【这样呢?】 我说:“啊……你这是我初中校长的脸吗?不了吧,看着他我就想起以前我在自习课上吃零食结果被他抓住的事情,很尴尬的。” 【……那我还是不用实体了。】他向后退了一步,把自己隐藏在了雾中,【这样能让你感觉好一点吗?】 “也行。”我评价道,“有玄幻片那味儿了。” 【藤丸立香,人类最后的御主,人理的拯救者。】 我向雾气招手:“嗨,没错是我。” 【你做得很好。】声音说,【你已经创下了足以被铭刻在人理上的功绩,所以在崩毁之际,我将你的灵魂带来了这里——众英灵死后的归所,你将成为不死不灭、永恒的存在。】 我缓慢地眨了眨眼:“……啥玩意儿,你什么意思?” 【你是否愿意与我签下契约——】 “——成为魔法少女?”我下意识地接道,“对不起,上一个这么问的QB已经被乔瑟夫摸过了。” 【——成为英灵。】 啊,原来是英灵啊。 我说:“我是板上钉钉能做英灵的,这我不担心。这一年我累死累活帮你干了那么多活,死了之后你要是不给我在英灵座分配一套房,那真的说不太过去。但是吧,我觉得做英灵这事儿不用太着急,毕竟第七个特异点我还没修复完,DIO还在地底下耀武扬威的,老盖那家伙虽然看起来有点改好的样子,但是感觉脑壳还不算太清楚,需要我对他进行进一步的教育。你要是就这么把我抓来了,那留在2012年的烂摊子就真没人收拾了。” 【…………你现在不愿意签订契约吗?】 “对,现在不愿意。”我说,“我想回去,继续做一个人类,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我要去把DIO的脑袋拧下来,给老盖狠狠扇几个大嘴巴子,然后给徐伦唱完没唱完的歌,告诉承太郎他要找的人就是我。我们会补办一场婚礼,请迦勒底的所有员工、所有从者来为我们献上祝福,让徐伦感受一下自己爹妈的婚礼是啥样的。很多很多年后,在大雪的冬日,我会和姓空条的一起围坐在暖气片旁,电视里放着红白歌会,而我手里剥着蜜柑,给孩子们讲过去我修复人理的故事。在那之后,当我藤丸立香作为一个人类死去之后——我才会心甘情愿地成为英灵。” 【你想要的太多了。】声音叹了口气,【但也不是不行。只是,从这里走回2012年可是一段很长很长的路,我不能直接送你过去,需要你自己走。】 “我可以!”我自信道,“当年梅林能从阿瓦隆一路马拉松跑到乌鲁克底下的冥界,那我藤丸立香从英灵座跑回2012年也不是问题!” 【祝你好运。】声音说,【稍后再见。】 “拜拜,阿赖耶。”我向雾气挥手,“一路上你帮了我太多了,谢谢你。” 【……呃。】声音短暂地犹豫了一下,【其实我是盖亚。】 我:“……嗷,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我的老朋友阿赖耶识呢!怎么这回是盖亚你啊?” 【因为刚才魔弹冲击产生的是面对星球的威胁,所以我先阿赖耶识一步把你拉来了。】声音说,【祂也很希望和你签订契约,不过这件事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我们三个再谈吧。】 我挠挠头:“好吧……那,我走了?” 【再见。】 我转过身的时候还在嘀咕:“怎么搞得像校招一样,同一家公司的董事长和经理想拉我去他们各自的部门……” ------- 英灵座是独立于时间的存在,从这里走到世界的表面是件几乎不可能的事。但盖亚还挺好心,他给了我指引,叫我只要向着一个方向持续不断地走就行了。 我越过了充满薄雾的空间之后,来到的第一个地方是一片漂亮的海边沙滩。 【这里还是属于英灵座的领域,它是一个英灵的心像空间,只是与你有缘,所以将你牵引到了这里。你要继续走,不要停留。】 我沿着海滩向前,在松软的沙子上踩下了一串脚印:“每个英灵都有属于自己的小空间吗?” 【是。不过每个英灵的心像空间不同,他们的生活方式也都不同,有人的心像空间甚至只是一片混沌的漩涡。所以贸然进入别的英灵的心像空间是很危险的事情。】 我望向沙滩的另一边,一栋小小的海边别墅孤独地伫立在白沙之中,成为了这个心像空间唯一的建筑物。 “这片空间的主人就住在那里面吗?”我问。 【曾经是,不过现在他不在家。】 “英灵可以不在家?”我觉得不对劲,“不是说成为从者的都是英灵的分灵吗,他们的本体应该是一直待在英灵座上的呀!” 【这是阿赖耶侧的英灵,我管不到。】盖亚这话说得颇有点甩锅的意思,【但据我所知,这个英灵以某种方式下界了。他与你有缘,你们会遇见的。】 我最后望了一眼那栋小屋,继续沿着海岸线向前走去。 …… 离开英灵座之后,我又走进了一片花海。 【有人会在这里接你,我先离开了。】盖亚说,【再见。】 “再见。”我说。 这一回我的向导是个熟人。 “嗨嗨!有没有想我呀,立香!”从花丛里“砰”地冒出来的是芙芙精梅林,“你的花之大哥哥来接你啦!一路上辛苦了,接下来安心享受回到2012年的旅途吧!” 我松了口气:“啊,原来我这是走到阿瓦隆了。好久不见啊老梅,现实中大家还好吗?” “现实中的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我只是看到你的灵魂掉下了井,几乎下一秒有个声音就提醒我该回阿瓦隆看看了,仅此而已。”梅林笑眯眯地举着法杖围绕我转了一个圈,“别担心,我有马拉松的经验,我会带你超快速地跑回2012年的——就是有可能要抄一下近路。” 我采下一朵花别在耳朵边,随口问:“什么近路?” “从梦境里穿过去。” ------- 梅林规划的路线是:阿尔托莉雅——凯——格蕾——埃尔梅罗二世——2012. 我问梅林:“凯是谁?” “凯大人是阿尔托莉雅的哥哥,是圆桌十二骑士之一。”梅林拉着我钻进了一片黄昏充满血色的梦境,“啊顺便一提,他的声优也是小野大辅哦。” 我立刻兴奋起来:“他会说:‘哟,爱博,拉面库一狗贼’吗?” 梅林哈哈笑起来:“如果你去拜托他,他也许会说哦。” “算了吧。”我嘟囔,“啊,对了,我有个问题。为什么我们不直接从阿尔托莉雅酱的梦穿到莫德雷德的梦里?莫崽当时和我在一起啊。” “从者没有梦境。”梅林说,“来吧,小心地上的剑,也不要管山丘上打斗的二人,这边走。” 接下来的梦都有些古怪。 凯的梦跳跃性很强,我一开始以为自己走在英国的乡野,面前是牵着马进行修行的少女阿尔托莉雅和梅林,但是又往前迈过几步之后,我就走进了一片厮杀的战场,挥着铁锤的骑兵擦着我的脑袋被砍掉一条胳膊,梅林不得不用他的披风把我罩起来:“走走走,快走。” 格蕾是一个小姑娘,据梅林说她是和阿尔托莉雅渊源很深的现代人,她身边的一个魔术礼装和凯有着链接,所以我们能通过凯的梦境进入她的睡眠世界。 格蕾的梦更加恐怖,我们两个走进了一个阴气森森的墓园,我缩着脖子在墓碑间穿行,生怕DIO从哪里揭棺而起。 飞快地从格蕾的梦境里走出来之后,我这回见到的就又是老熟人了。 埃尔梅罗二世老师2012年的梦依旧和教学有关。我们在时钟塔内拾级而上,身边是叽叽喳喳讨论着下一节课内容的学生,长发的君主在埃尔梅罗教室里面大声地叫两个女学生不许当堂打架。 “韦伯无论在哪里都是过劳的命呢。”梅林感慨。 我说:“你跟他半斤八两。不过你比较擅长偷懒。” 梅林笑嘻嘻地耸了一下肩膀:“也许。” 我们来到时钟塔的最顶层,梅林举起法杖,对着天际盘旋的乌云念诵咒术。 “那一头就是2012年啦。”他说,“祝你一路顺风,一会儿见。” 我向梅林点点头:“迦勒底见。” 阴沉沉的天空之中,乌云向两旁裂开了一道缝隙,天光从缝隙中倾斜而下,我轻悠悠地飘起,向着天的裂隙飞去,向着井的出口飞去。 我的额头上,来自基督山伯爵的路引微微闪烁。在梦境与现实狭缝中的一小段黑暗里,它为我照亮了能看到星星的路。 走吧,这场长达三年的奇幻大梦也该结束了。 第186章 灵魂重新回到自己身体的感觉我在之前面对QB的时候就体验过,那一次我形容这种感觉是“重新穿上一双陪着我翻山越岭过的旧运动鞋”。 因为刚刚归来的缘故,我的灵魂正慢慢地和身体交接感官。我尽力想睁眼,但就连眼皮都有点不太受控制,我只能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Wryyy”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的表情真是太有趣了,太有趣了,空条承太郎!” 我隐隐感觉到手腕上传来一阵钝痛,我大喜,因为有感觉就是好事。 “立香?”有人在叫我,“立香你还好吗?” 是师父的声音,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睁开眼皮,看向将我拉起来的这些人。 李书文和莫里亚蒂和我分开也没多久,他们两个身为从者自然毫无变化。莫德雷德和玛修两个女孩子我自从掉进井里就再没遇到过,她们和我记忆中也没什么差别。 我艰难地转过头去,发现那个攥着我的手腕死紧、给我带来了疼痛的人正是承太郎。 “怎么,你想复仇吗?来啊,我给你这个机会!”DIO的声音嚣张得要命,“用你的白金之星和我的世界对殴啊,看看究竟是谁的替身才能被称作无敌!” 听他说这话我就有点惊奇了,既然他自称是新世界的卡密,能够【覆写现实】的天堂的主人,那他都没有个能力看看这篇文的标题和封面吗? “我的从者脸上写满无敌”说的是谁?封面上那戴带着黑帽子绿色眼睛的丑丑小人难道一脸DIO样吗? 承太郎松开了我的手腕,他始终没有回头看我,白金之星出现在他的身前,摆出准备战斗的姿势。李书文和玛修把我扶了起来,玛修看我并没有像DIO所说那样死了,大大地松了口气:“前辈,在井边危险,我们先撤到旁边去——” 我在玛修的搀扶下站直,承太郎已经向着DIO冲了出去,我没有关注那边的战况,而是本能地在这片地下空洞里搜寻起来,当我看向灵魂被DIO抽去、横七竖八躺倒一排的JOJO们,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徐伦。 “徐徐。”我喃喃道,抬脚就往那边走去。因为“徐徐”在日语中发音就是“JOJO”,玛修不知道我到底在叫哪一个JOJO,李书文欲言又止,他似乎想问问我什么,但是莫德雷德把他拽住了。 “老头,快去帮承太郎一起干架啊!你不是很厉害吗,这回咱们一起上!”她举起自己的赤雷大剑,“没有人是毫无缺点的,那个妖里妖气的混蛋肯定也有!只要我们交手的时间够长,我就一定能抓住他的小辫子!” 莫里亚蒂嘀咕了一句,似乎是“DIO没有小辫子”。 我手腕上迦勒底的通讯连接闪烁起来,奥尔加玛丽用前所未有的超大音量咆哮着问我:“立香!!!刚才是怎么回事,有一瞬间我们检测不到你的存在了,你怎么了?盖提亚的灵魂撞了你那下是不是造成什么伤害了?” 玛修听到之后立刻紧张起来:“你的灵魂受损了吗前辈!?” “不至于,这倒没有。”我走到徐伦身边之后才安下心来,“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等等,老盖呢?” 战场那边承太郎的白金之星已经和DIO的世界“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地互殴起来。 如果我还是17岁的那个我,那我一定会超级兴奋地捏起拳头围观起来。但是现在我感觉心里一片茫然,除了守在徐伦他们身边没有别的事想做。 玛修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怎么了,前辈?”她迟疑地握住了我的手,“怎么感觉你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我回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只是觉得有点不真实,像是南柯一梦一样。” 玛修眨眨眼睛,不太理解我在说什么。 白金之星一拳打在世界的脸上,黄色的替身塑料的脑壳裂开了一道缝。DIO发出了高分贝的噪音,金黄色的头发里头滋滋冒血。莫里亚蒂趁势举起魔棺向他射击,莫德雷德抡起大剑就往DIO身上扔。 我看着DIO被群殴,内心出人意料地没有任何激荡的情绪,我甚至疑心自己只是短暂地在井边晕眩了片刻,结婚生子的三年也只是灵魂受到冲击后产生的臆想。 “立香,玛修,立即警戒!”奥尔加玛丽突然震动了一下手环,“出现了冠位灵基的反应——是所罗门,魔术王所罗门!” 我和玛修立刻转身看向被盖提亚丢掉之后就一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所罗门,白发黑肤的魔术王照理来说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现在依旧还是静静地趴在地上。我有点困惑:“他没动静啊?” “不,不是那个——在你们身后!” 我和玛修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到一个万分熟悉的声音在我们身后犹犹豫豫地说:“立香,玛修。你们先别——” 我条件反射地转身露出了笑容:“医生你怎么——啊啊啊啊是老盖、老盖爬开啊!!!!” 我伸出胳膊就对着面前的这个白毛黑肤的男人挥拳:“盖提亚你个混账竟然还敢用所罗门的身体竟然还借用了医生的声音!你已经有杉田智和的配音了,为什么还要用铃村健一,你这样对得起坂本真绫吗?!出现看我不打死你个龟孙——” 奇迹般地,我感觉到自己的感情一下子全部回来了! 全回来了!全回来了!看到盖提亚之后我一下子就感觉自己从一个混混沌沌的傻子变回了一个充满斗志的战士! 吃我一记欧拉拳啊老盖—— “不不不,不是,你们弄错了!我不是盖提亚,我真的不是盖提亚啊啊啊啊啊——” 白色长发黑皮肤的男人没有回击,他慌忙地伸出胳膊阻挡住我的王八拳,不停解释:“我不是盖提亚,我是所罗门本人,我只是恢复了本来的形态而已……立香你别打了,别打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这家伙前科太多,在我这里完全没有任何信用了!你在过去欠下的债就用这套八极拳来偿还吧!猛虎硬爬——” “不许打我们的王!!!” 所罗门用双臂护住头,以很有既视感的怂样儿抵挡我的一通乱打,而杉田智和的声音像是要替他立刻解围似的在我身后炸响—— “藤丸立香你个疯女人,不许打我们的王!!!” 一个和所罗门王长着同一张脸,但顶着一头灿金色头发的黑皮男人充满恨意地瞪着我,脚下不停地向我奔来。而所罗门王下意识地放下护着头的胳膊,上前两步把我和玛修挡在他身后:“盖提亚!” “王!” “盖提亚!” “王!!!” “盖提——” “你俩搁这儿跟我演《新白娘子传奇》呢?!”我火从心起,恶从胆边生,一边一个开始骂,“你俩到底咋回事?!一个一个来跟老子解释!你,所罗门!你这家伙倒是揭棺而起了啊?你之前一直都干嘛去了?!” 所罗门缩着脖子:“我……我一直在支援你啊……” 我和盖提亚都懵了:“哈?” “对不起,之前一直瞒着你们没说……”所罗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种和古代魔术王一点都不搭的动作让我想起了某个熟悉的人,“其实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只是不是以所罗门的身份而已。你们应该更熟悉我的另一个名字吧——” “——罗马尼·阿其曼。或者,你们更习惯叫我Dr.罗曼?” 所罗门用我们熟悉的神态,熟悉的声音,说出了一个我们绝对想不到的名字。 “我就是罗曼医生,那个迦勒底的医疗部负责人,刚才还在中央管制室结果临阵脱逃了的家伙……就是我。” “怎么可能?!” 我以为这悲怆、难以置信又充满了自己被背叛的仿佛要从灵魂深处撕裂自己的心发出来的声音是我发出来的,但是其实不是。 是盖提亚。 本来就已经受了我3年魔音贯耳折磨的魔神王现在猛然发现自己敬爱的王一直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一个普通人类,然后他的魔神柱佛劳洛斯还骂过王,王不仅没有计较,还很勤勤恳恳地一直帮着自己最大的敌人迦勒底给他制造的特异点擦屁股…… 他都干了些什么!? “所、所以,罗马尼你竟然真的是所罗门?!”第二个崩溃尖叫的是奥尔加玛丽,“什么,什么,我竟然一直在逼迫那个大名鼎鼎的魔术王加班?!不,也许问题并不在这里,问题在于为什么那个威名赫赫的魔术王所罗门会沉迷网络偶像魔法梅丽还把自己每个月的大部分工资和奖金都氪进去,等等等等,我觉得最严重的问题也不在于这里,其实这整件事中最离谱的是魔法梅丽还是梅林假扮的!所以魔术王所罗门他不仅沉迷网络偶像魔法梅丽而且他还遭遇了网恋诈骗-8000——” “不要再提网恋见光死的事情啦!说好别再讲这件事的呢?”所罗门崩溃地喊,“我以前的下属还在这里,给我留点面子呀小玛丽!” “哦,啊,好……”奥尔加玛丽慢慢收声,但是她刚才那段话对盖提亚已经造成了很严重的心灵伤害。 金发的魔神王双目失神地望向所罗门:“王……您,真的遭遇了网骗?” 所罗门尴尬地再次罗曼挠头:“那什么……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我当时也知道这个魔法梅丽有点蹊跷,但我只是没有想到那是梅林本人直接运营的……” “所以就是被网骗了。”我说,“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几多风雨。医生,没关系,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会遇到真爱的。” 所罗门习惯性地露出了一个很罗曼的笑容:“谢谢你啊,立香。” 我微笑:“不用谢。” 看到我和所罗门这样互动之后,盖提亚更崩溃了。 “果然,人类是不该存在在世界上的,他们竟然把王都变成了这样子——” 我指着盖提亚对所罗门说:“医生,上,给这家伙两耳光。” 盖提亚下意识地也缩了一下脖子,眼睛都闭起来了。 “真好使,我找到对付老盖的方法了。”我叉着腰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直接走到所罗门身旁,伸手放到他的腰上,“老盖!你投不投降?!” 盖提亚睁开眼对我怒目而视:“你想得美!我要把你杀掉,藤丸立香!” 我立刻拧了一把所罗门腰上的肉,怕痒的罗曼医生立刻叫唤起来:“啊啊啊啊——别拧别拧别拧——” 盖提亚也叫起来:“别打我们王!藤丸立香你臭不要脸,你竟然抓了人质!” “你刚才不也是拿着阿芙洛娃的身体做人质?!”我凶巴巴地又一拧,罗曼医生嚎出了破音,“你投不投降?你投不投降?!” 盖提亚头顶都沁出冷汗了,他咬着下嘴唇看看一脸凶狠的我,又看看在我手底下可怜巴巴扭来扭去的所罗门。就在他下定决心想说些什么的时候,DIO和承太郎的欧拉木大战场突生异变。 “马萨卡、马萨卡?!怎么可能,为什么我的【覆写现实】对你不起作用?!” 我看向被白金之星一拳打飞的DIO,而承太郎满脸怒意。 “这当然是因为——现在的你,正处于被我的白金之星覆写的现实之中!” 我惊了。 我,真的惊了。 白金之星,你……是不是下了学习通了? 第187章 天堂DIO不仅给自己换了一个酷炫的金色长发双马尾的造型,还给自己换了一个比“砸瓦鲁多”还酷炫的替身能力,“砸瓦鲁多·欧哇海文”,就是“超越天堂·世界”。 不过,既然白金之星能够学会“世界”一回,也就能学会“超越天堂·世界”第二回 。我也不知道白金之星是怎么做到的,也许这就是能拿到博士学位的海洋冒险家的替身吧。 “哼哼——木大!”DIO闪身避过白金之星的拳头,“没想到你竟然拥有这样的理解力,这让我也不得不佩服起来了。我认可你,空条承太郎,你拥有超出常人的意志和战斗经验,但是仅仅拥有这些是不够的!” “现在所能存在的【真实】只有一个!而这【真实】,只能是我DIO所写上去的!” 我迅速地开动脑筋! 曾经有一位被印在粉色钞票上的伟人说过:“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那么我藤丸立香就要说了,想要获得冠位指定的斗争胜利,那我们就要团结真正的朋友,攻击真正的敌人。而矛盾又是在不断转化的,目前而言,摆在我们面前最主要的矛盾,是反动的特异点BOSS天堂DIO和除DIO外其他群众之间的矛盾,次要矛盾是魔神王盖提亚和迦勒底之间的矛盾。我们要抓住主要矛盾,集中力量先解决掉DIO,然后再扇盖提亚大嘴巴子。 “老盖,你要知道罗曼医——我是说所罗门在我手上!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就把他biubiubiu!”我踮起脚尖,用手比了一个枪顶在罗曼医生的脑门儿上,“咱们之间的事情一会儿再理清,反正我们几个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那边张三吊的头拧下来,把他绳之以法!” 盖提亚表情扭曲地瞪着我和一脸无辜的罗曼医生,咬着牙转过身:“等我把那个金毛吸血鬼弄死了就来收拾你。” 罗曼医生低头看我:“盖提亚变了好多。” “是吗?”我之前跟老盖也没有什么接触,所以也不清楚他到底变了没有,“但是他惹人厌的能力倒是一如既往地强。” 盖提亚正准备摆出鸣人搓螺旋丸的姿势搓一发人理烧却炮,听我说这话之后,他转头又瞪我:“你才讨人厌,你最讨人厌!” 罗曼医生宽容地笑笑:“啊啊,果然,你变得活泼了很多呢,盖提亚。” 我在旁边翻白眼,做出呕吐的表情。 盖提亚和我无聊的幼儿园级别的大战并没能持续多久——玛修都有点看不下去——因为DIO和承太郎那边很快就要分出胜负了。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只要除掉了你,乔斯达家的血脉就会断绝在这世上了!”DIO刚才一拳打在了承太郎的腰腹,趁承太郎后退暂缓脚步的时候,他兴奋地开始大放厥词,“你们乔斯达最终还是会被我DIO彻底铲除!” “你是傻子吗?”我大声问,“你怎么知道乔家血脉这就断了的?你对乔家家谱做过调查吗?” DIO:“……乔斯达家从来都是一脉单传,从JOJO开始直到空条徐伦,乔斯达家每一代都在这里了,这还不是断绝吗?” 我像看憨憨一样看他:“啥玩意儿就一脉单传了,乔瑟夫有两个孩子你不知道吗?承太郎的妈妈何莉还活着,我们霓虹又不限制二胎,她和贞夫先生给我再生个小叔子或者小姨子不就行了?乔家这不是又有了嘛?” DIO:“……啊?!” 罗曼医生没忍住,在我身旁“噗嗤”笑出了声。 “还有啊,乔尼和定助都是从平行世界来的,他们那个世界的乔斯达家也就被拉过来两个,你怎么知道他们那头的乔家没人了呢?”我用很实事求是的态度为DIO分析,“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你甚至都没有脚踏实地地从天堂下来看看这里的世界就大放厥词,这样脱离实际的操作是一定会出问题的!” DIO:“???” 承太郎也侧头看了我一眼,这是我回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和我对上的第一个眼神。被他似乎带着些笑意的眼睛扫上一眼之后,我突然感觉本来能说会道的自己卡壳了,脑袋里除了“他是我老公”之外别的啥也想不了。 “……总之,DIO,你已经犯了最致命的经验主义错误!你注定会失败!”最后我强撑着放狠话,“跟普奇那种搞神学的反动落后分子混在一起的下场就是你这样!” 奥尔加玛丽悄悄问达芬奇:“我怎么觉得立香这家伙说话共里共气的?” 达芬奇:“哈哈,人家只是个小画家,人家也不知道呢。” DIO被我这一通正义的进步发言弄得很恼火,但是承太郎还挡在他面前,这家伙没法越过白金之星来揍我,所以他只能把一腔怒火发泄在承太郎身上:“Wryyyyy!等我把你收拾了就去杀了你的小女朋友!” “是老婆!!!”我咬着牙嘀咕。 罗曼医生有些困惑地偏头看我:“你什么时候变成老婆粉了,之前你不还是女友粉吗?” 我理直气壮地回答:“女友粉和老婆粉本就一线之隔,我给自己做了粉籍进化!” 资深偶像宅罗曼医生竟然很顺利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承太郎没有给DIO喘息之机,他继续飞身上前寻找攻击机会,DIO立刻准备挥拳加以回击,但承太郎出人意料地并没有和他对拳,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样谁也没有想到的东西—— 那是两枚大金镯子! 电光火石之间,DIO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那两枚大金镯子就已经碰上了DIO的双臂! “咔、咔啊啊啊啊!”吸血鬼尖叫起来,“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我的手怎么会——” 大金镯子和DIO套在胳膊上的大金镯显然是同款,而相碰的它们立刻碎裂开来,同时碎裂的还有DIO自镯子以下的双臂! “这正是‘平行时空同位体相遇’之后会产生的湮灭。”承太郎冷冷道,“你的‘超越天堂·世界’是要靠拳头击打才能生效的吧?那么,失去了双拳的你还能怎么进行攻击呢?” DIO愤怒地还想说些什么,但承太郎截住了他的话头。 “我知道,以你的身体情况,再生出拳头也只要一两秒。但是当你恢复的那一瞬间,我的白金之星就会立刻出手!到时候,就看看究竟是你的‘世界’更快,还是我的‘白金之星’更快!” DIO显然不会坐以待毙,他抬起齐齐截断的双臂,向着承太郎奋力一甩:“那就尝尝我这一招‘以血蒙眼’如何啊——” “那就尝尝我这一招‘对吾华丽父王的叛逆’如何啊!” 承太郎微微偏头,避开DIO溅过来的血。他想要做西部片里迅速拔出枪决斗的勇者,可在场有的是人愿意趁DIO病要DIO命。莫德雷德的宝具可以远程开启,拥有野兽般直觉的她也是第一个抓住机会的。 在赤雷大剑绽放光芒之际,莫里亚蒂也举起了魔棺。 “让我为所爱之人做最后一件事吧。”他笑着说,“也让始终和我在一起的最后一点燕青小哥的灵基碎片为他的主人做最后一件事吧!尝尝我这一招‘终局犯罪’如何啊!?” 在光辉掩护下,最后一名从者也在DIO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近身了。 “你不该对立香和徐伦下手。”李书文的墨镜早就在战斗中不见踪影了,他那双不属于老年人的眼睛爆发出嗜杀的精光,“保护Master是为忠!保护徒儿是为仁!保护遗孤是为义!保护同伴是为勇!这就是我李同臣的‘道’!” “那么,尝尝我这一招‘猛虎硬爬山’如何啊!” 最后加入战局的是我。 “把徐徐和承太郎的灵魂还来!!!” 罗曼医生切换回所罗门模式之后几乎无所不能,他为我提供了几乎可以说是心想事成般的支援。他给我一次性传送了超大量的魔力,冲开了我干涸贫瘠的魔术回路之后,我像是超级赛亚人一样飞身而起,从天而降—— “尝尝我这一招‘泷泽萝拉哒’如何啊——” 以DIO之道,还治DIO身!!! 盖提亚和承太郎也几乎是同时发动了他们的能力。 “烧却式·盖提亚!” “——白金之星·世界·超越天堂!” DIO在这波离谱的集火中绝望地发出了他最后的呼喊: “我——举报——有人——开挂——!!!” 我咆哮:“我又不是咕本伟,难不成你要叫荒木老师和蘑菇封我的号吗?想太美了!给老子换一句遗言!!!” 他竟然很听话地换了:“我DIO怎么可能——我DIO怎么可能——” 承太郎也很配合地说出了经典台词:“你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 我重重地将魔力汇集而成的金黄色冲击波向下掷去:“那就是惹怒了我!!!” 在完美的经典台词复刻之后,DIO惨叫着在光污染的大招集火中化为了飞灰。而一个金光灿灿的杯子也在他的残骸中骨碌碌地滚了出来,这就是我们最后一个特异点所要回收的圣杯了。 …… 我轻飘飘地落地,捡起圣杯之后,看着被DIO先前抓去的灵魂们回归各自的身体,然后松了一口气般地撩了一把刘海。 “呀类呀类打贼。”我说,然后微微抬起下巴,又酷又可爱。 承太郎本来想说的台词被我抢先,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还没开口,就被我一个饿虎扑食撞过来:“我爱你!!!” 在场所有人都被我这石破天惊的一句吓到了,包括刚刚醒来的JOJO们。 “什、什么……”承太郎也没想到,他茫然地接住我,“为什么——” “我说——我爱你!”我弥补般地死死搂住他,“不是那种高中生的胡闹恋爱,我对你是要跟你结婚然后生徐徐的那种爱!!!” 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还有点糊涂的JOJO们听到我的爆炸性宣言都被炸蒙了,42岁的承太郎扶徐伦的手都颤了一下。 承太郎显然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情感进度如此之飞速,但他还是回抱住了我,然后回应道:“我也是。” “我知道你也是!”我从他怀里挣开,退后一步,脸红扑扑的,“啊,你稍等一下,我去找徐徐说几句话……徐徐!” 徐伦和她老爸互相搀扶着站直,有点糊涂地看着我向她跑来:“立香?你们把DIO打败了吗?” “是的,不过那不是重点——快让妈妈抱抱!!!” 乔瑟夫在一旁倒吸一口冷气:“哇立香你真是个狠人,我以为你还要适应一下后妈这个身份,怎么突然就开始以亲妈自居了——” 徐伦被矮了自己一个头的妈妈搂住,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我在环住她的腰之后勃然变色。 “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怎么穿得这么少,肚肚都露在外面?!” 徐伦:? 我劈手从罗曼医生身上剥下他的披风,严严实实地给徐伦裹上:“说了多少遍了不能把肚肚露出来,这样会着凉的!你小时候总是吃了冰淇淋然后又踢被子,因为这个肚子疼过多少次你忘了吗?承太郎你也不说说她——” 承太郎:……呃? 徐伦呆滞地抓住披风,我看到她胳膊上的蝴蝶纹身之后第二次爆炸了。 “徐徐你怎么还纹身了?!这事儿你爸知道吗?承太郎你知道孩子去纹身了吗?!老公你说句话呀!!!” 承太郎:……………… 徐伦:……………… JOJO们:……………… 迦勒底:……………… 在一片寂静之后,盖提亚慢吞吞地说:“那什么,虽然徐伦不认识我,但是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立香啊,管孩子不要这么死板,徐伦也是大孩子了,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这样孩子是会叛逆的……” 我像只母狮子一样吼他:“你还有脸说?!趁我睡觉的时候你给徐徐讲了多少奇怪的所罗门故事,昂?!你以为我没发现吗?!” 盖提亚据理力争:“你给孩子讲的故事都太弱智了,王的故事多好啊!充满了智慧和教育意义——” “徐徐那么小,她能听把孩子锯成两半的那种故事吗!?罗曼医生你也是的,你怎么说得出口把孩子锯成两半一人一个的这种事情?!” 无辜被卷入的罗曼:?! 还没等懵逼的罗曼给出回答,徐伦立刻死死抓住我的肩膀,瞪大双眼直视我:“你想起来了?” 我虎着脸看她:“不是想起来了,我从来就没忘记过,因为我刚刚从1999年回来——所以一会儿你给我解释一下纹身还有男朋友的事情!” 徐伦额头冒出冷汗:“那什么,妈,你不太了解之后的事情……” 莫里亚蒂笑呵呵地从披风里掏出一套茶具,招呼在场的英国人们来一起喝茶看戏:“果然会发展成家庭伦理剧啊,在消失之前看到这一幕也算是值了,你说对吗,老李?” 李书文:“我喝绿茶。” 莫里亚蒂:“……哦。” 第188章 我知道我的话不亚于是一枚爆弹,为了解释,我必须把那三年我经历过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大家才行。 其中最应该知道真相的,就是42岁的承太郎还有徐伦。 我斟酌了一下语句,对着一大群眼巴巴盯着我的JOJO和他们的朋友还有迦勒底的各位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刚才DIO把盖提亚的灵魂向我投过来的时候,我确确实实地灵魂出窍了。我和他一起坠落进了银河井,然后来到了1996年,进入了一个名叫阿芙洛娃·亚历山大诺夫娜·马尔多的魔术师的身体。” 大空洞内一片寂静,只能听见穹顶上水珠汇成水滴之后缓慢滴落的“啪嗒”声。 我转向年长的承太郎,他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抿着嘴笑了:“当时你还在研究所附近的那个小镇上的单身公寓里面住,你记不记得你家对门住着一个金色头发的东欧女巫?” 承太郎缓缓摇了一下头:“那间公寓的对门……没有住人。” “阿芙洛娃是魔神柱家系的魔术师,她用降灵术召唤出了盖提亚和我,但自己却因为难以承受这样的魔术而死去了。所以我以她的身份在那个时代和你认识了,然后……顺理成章地,就像我会爱上无论什么年纪的你一样,阿香爱上了阿强,阿强也爱上了阿香,在一个有星星的夜晚——” 盖提亚很凶很凶地瞪了我一眼:“别唱了!” “我看你就是对我们罗曼医生爱而不得所以嫉妒我!”我更凶地瞪了回去。 盖提亚大声解释:“我对王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敬爱!” 我大嗓门儿盖过他:“那你为什么馋他身子?!” 罗曼医生有点崩溃:“我一直把你当下属和孩子啊!” 盖提亚:“都说了是敬爱——王!王你一定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用你身体这个我可以解释——” 成功把盖提亚支开之后,我慢悠悠地继续我的解释:“所以我就跟承太郎你结婚啦,现在的我其实应该被叫做空条立香,不过如果你们叫我‘藤丸’的话我也是会答应的。结婚之后没过多久徐徐你就出生了,你从很小的时候胳膊就很有劲儿了,哭得也很响亮。我们一家三口就一直幸福快乐地生活到了1999年,春天刚开始的时候承太郎说要去杜王町一趟,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仗助慢慢地挠了挠头:“……啊。承太郎先生是因为要来找我所以才没见上立香的最后一面吗?” “不是你的问题!”我连忙说,“都怪老盖!老盖他偷偷摸摸地在半夜起来改造身体,把阿芙洛娃——也就是我做成了圣杯,然后把这具身体和新宿特异点紧紧联系起来了。只要阿芙洛娃还存在,那么这个特异点就无法消除。所以我就——” “所以立香就让我用足以能够毁灭地球的魔弹对准她发射,抑制力盖亚为了保全世界,就将这个名为阿芙洛娃的女人在世界上的所有存在证明都抹消掉了。”莫里亚蒂笑着说,“最后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两个半的人没有忘记。一个是在当夜发着高烧的徐伦,她因为烧得意识模糊所以没有被抑制力判定。一个是老李,立香用圣杯的力量给他提供了可以离开御主存活在世间的身体,他进行受肉的时候也正好是抑制力判定的时刻,立香是掐好点的,所以处于灵体和实体模糊交界处的老李也躲过一劫。” 我看向莫里亚蒂:“那……你又是因为什么留了下来?” “因为我已经不能算是从者了,我只是……不,我们只是两缕留存在世间的记忆和执念。”莫里亚蒂的指尖缓缓地冒出了代表退场的金色颗粒,“多亏了燕青小哥,他留在我魔棺中的灵基残渣让我勉强能够活下来,不过也只是地缚灵这个可悲的形式了。我们就在这等啊,等啊,为了见到2012年的立香你,为了将你送到应该去到的地方去,也为了……将你们本应该拥有的记忆归还给你们。” “顺便一提。”莫里亚蒂向我望来,眯起眼睛笑了,“燕青小哥说他希望还能与你再相见。” 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像是燃烧起来一样,从蝴蝶一般的披风开始迅速地化作了金色的灵基颗粒,在场的人都来不及说上句什么,灵基燃烧殆尽之后的詹姆斯·莫里亚蒂就化作了一团亮蓝色的漂亮光球,“咻”地冲进了年长的承太郎的额头。 而年轻的高中生承太郎似乎根本没有在听我们刚才的对话,他自顾自地在DIO的残骸前蹲了下来,然后从他留下的灰烬中扒拉出一小块干瘪的花卷。 这是最后一块“神圣遗体”了。 承太郎捧起这块帮助DIO移动到“基本世界”的道标,若有所思地摊开自己的手掌,看着最后一份金色的颗粒缓缓地没入其中。离他最近的花京院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转过身,试探地问:“怎么了,承太郎?” “啊,没什么。”他随意地将“神圣遗体”往衣兜里一揣,然后大步地走向正在盯着年长的承太郎的我,“立香!” 年长的承太郎似乎还在消化莫里亚蒂留存的属于1999的碎片,徐伦正照看着她老爸,我抬头看向大步流星走来的承太郎,心里有点小忐忑:“啊……怎么了吗?” 难不成这位男子高中生突然发现女朋友成了带着一个19岁孩子的妈之后要来找我和未来的他自己算账了? “我……”他说了一个字之后,抿住嘴,突然出乎我意料地微微笑了起来。 “我有很多话想说。” 他低下头,平静地和我对视着,但奇怪的是,17岁的承太郎总是在双眼中含着锋锐的斗志,而现在的他像是一片滔滔碧海,浪花温柔地将立于沙滩边的我双足润湿,然后又慢慢地退却,带走的是我的不安和忧愁。 这片碧海存在于年长的承太郎们眼中,但男子高中生模样的承太郎却不应当拥有这样被岁月打磨过后才莹润起来的浪花。 不,曾经是有过的。 曾经确实是有这样的一个人,穿着黑色的改装校服从召唤阵中缓步迈出,然后一往无前地将我推向安全和胜利。 我的嘴唇在颤抖,很丢人,这种时候我倒是说不出话来了。 “啊……原来真的会发生这种事情呢。”罗曼医生惊叹地看向承太郎,“英灵借助特殊的媒介将自己灵基送到下界,然后进行凭依。不过凭依自己这种事情真是闻所未闻,现在看来,这算是17岁的承太郎变成了英灵吧。” 盖提亚的眼睛闪了闪:“这就是那个在头几个特异点一直帮着藤丸立香搞破坏的那个从者?” “这是英灵承太郎哦。”罗曼医生笑起来了,“欢迎回来!我们都很想你!” 承太郎也笑了,他向我展开双臂:“庆贺的拥抱?” “是庆贺的抱抱!”我终于汪呜一声哭了出来,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冬木特异点打败了佛劳洛斯之后那样,飞扑过去挂到了他的身上,“我还以为你回到英灵座之后就会把我忘了呢!之前有人这么吓唬过我来着!” 徐伦有点懵地看向我又挂在她年轻的爸爸身上哭,她纠结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啥也不说,专心掐自己爸爸的人中:“老爸,老爸,你快点醒醒,妈她那边又有新的承太郎出现了!” 安娜苏磨磨蹭蹭地凑到她身边,小声问:“那个,徐伦啊,藤丸立香真的是你妈妈么?” 天气预报缓缓地把他拉开:“你在距离承太郎先生这么近的地方提这种问题不合适。” 安娜苏有点懵:“啊?为什么?” 乔鲁诺:“因为你在白金之星的射程范围内。” 安娜苏:?! 盖提亚似乎特别不能忍受这种阖家团圆的剧情,他怒气冲冲地抬脚向我走来:“好了,这场闹剧就到此为止吧!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恩怨没有了结呢!” 承太郎立刻把我从身上剥下来,然后叫出白金之星挡在我身前。罗曼医生慢了一步,但他也急急忙忙地和玛修一起跑到我身边,以保护的姿态拦住盖提亚:“不要一错再错了,盖提亚!” 盖提亚狠狠咬着牙,他充满恨意地看着从承太郎背后冒出一颗毛绒橙色脑袋的我,厉声说:“你我之间必须要战斗一场!” “可以。”我答应了,“但是打完之后呢?7个特异点已经全部被我修复了,你的人理烧却计划已经失败,之后你还想重复这个计划吗?” “这种屈辱受过一次就够了,我现在正是用我最后的尊严,要求和你堂堂正正地战斗一场。”他摆出架势,“让我看看你守护人理的决心吧,藤丸立香!” “曾经是你让我觉得人类还有可取之处,别让我对人类——对你,再次失望了!” 我“噗”地破涕为笑。 “没想到你还是M体质,每天被我气上10回都能喜欢上人类。。”我绕开承太郎,玛修,还有罗曼医生,抬头挺胸地走到了盖提亚面前,然后按照李书文曾经的教导,缓缓亮出起手式,“——来吧,盖提亚。” “就在此时,就在此地,我藤丸立香代表人理,向你发起挑战!” 第189章 殴打盖提亚对我来说其实是一件挺轻松愉快的事情。 我们两个都对彼此怀着相当程度的恨意,但是又没有打算将对方置于死地。在这种情况下打架倒是为我减轻了心理压力,毕竟我还挺怕自己下手没个轻重,把他给打没命了。 盖提亚:这倒不必担心哈!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对一斗殴倒真的很奇怪。尤其是李书文和罗曼医生两个在场,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盖提亚的王,总感觉像是双方家长看着自家孩子打架。 尤其李书文时不时还会:“注意稳住下盘!之前我怎么教你的?” 两个乔瑟夫嘴就没停过:“扯他头发!插他眼睛!踹他裤.裆!” 徐伦头回看到自己老妈跟别人打架,她眼睛都直了。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她也开始跟乔瑟夫一起给我七嘴八舌地提意见:“他左路有破绽!抓住他的胳膊然后照着脸打!” 我铆足了力气照着徐伦所说拽住了盖提亚的左腕,用力一折,很快一声清脆的“喀吧”声传来,这是盖提亚左臂脱臼的声音。被疼痛激怒的盖提亚大喝一声,抬腿就要向我的肚子踢来! 我避之不及,要是挨上这一脚估计也得脾脏破裂。就在这危机的时刻,有一个大家都想不到的人站了出来! “——就让我来为大家解说吧!” 是史彼得瓦根!!! 金发的年轻英国人并没有战斗的能力,但他却掌握着在场最为高精尖的能力之一! ——时间停止! “藤丸立香和盖提亚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藤丸立香果断地抓住了盖提亚的疏忽,她成功地使盖提亚的左臂失去了战斗力!”他拿出了当初给乔纳森还有乔瑟夫解说的劲头,攥紧拳头开始输出,“做到了!她做到了!但是盖提亚也发起了反击,他想要干什么呢?哦,他准备使用踢技——他会成功吗?” 就在史彼得瓦根解说的时候,我感觉到时间的流速已经放缓了!盖提亚的动作停在了半空,而他显然也对此无可奈何,只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瞪向我! “傻眼了吧,不要小看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人类啊!”我趁史彼得瓦根解说停止的这一瞬,避开盖提亚的攻击,反手就对着他的后脖颈狠狠劈下! ——要知道,连DIO和卡兹都无法抵挡史彼得瓦根的解说时停! 我这一劈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下意识地我照着乔瑟夫之前教导的那样呼吸起来,金色的波纹从肺部开始向四肢百骸传递,因为史彼得瓦根解说的作用,我的手掌在半空出现了慢动作的残影,在挨上盖提亚后脑勺和脖颈连接处——也就是人体最重要的脑干处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这一击中了。 盖提亚挣扎着还想做些什么,我没给他这个机会,在一击得手之后,我再度向他的后背发起了凶狠的肘击! “噗啊!!!” 魔神王——不,人王盖提亚他倒地了! 我没有向他再踏上一脚的这种想法,不应当对值得尊敬的对手加以羞辱,这是李书文在一开始教导我的时候就讲明白的道理。 “你输了。”我说,没有居高临下,而是蹲了下来,尽量和艰难地试图爬起来的盖提亚平视,“如果你不甘心,我可以继续陪你打。” 盖提亚咳嗽了两声,而后他笑了起来。 “没这个必要了。”他说,“你已经得到了一切。希望,目标,爱,还有未来。仅仅凭借力量就和你对战的我才是可笑的,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要为了自己的这个延续了三千年的计划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了结。” 罗曼医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成长了啊,盖提亚。”他弯下腰,向盖提亚伸出了手,准备把他拉起来,“不过,失败也不是结束哦。即使是我这样的胆小鬼,也可以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现在这也是你的机会了。” 盖提亚慢慢握上罗曼医生的手,但他没有顺着力道站起来,而是问: “你不责怪我吗,王?” 罗曼医生抿着嘴笑了。 “我并没有立场指责你啊。”他道,“在我还是所罗门的时候,我也并不明白何为‘人类’。这样的我又有什么可以教导你的呢?但好在,我得到了成为人类的机会,你也得到了跟在立香身边见识何为人类的机会,原本机械而可悲的我们都获得了安宁……这样的结局不是很好吗?” 我觉得罗曼医生对自己的评价未免有些一如既往地低,但是看到盖提亚那副心有戚戚焉的死样子,我没忍住说:“好啦,别趴着自怨自艾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首先就是让你把环绕在地球上空的圆形光带回收——” 盖提亚拉着罗曼医生的手站了起来,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和所罗门同款,看起来又厚又臃肿,因为刚才倒地滚了不少的泥),然后拿回了一些属于人王的傲然。 “不要命令我。”他说,“我已经终止了人理烧却,但是光带回收还要再等等,毕竟我们现在还处于最后一个特异点之中。等在场这些人回到他们的时空之后,光带自然会消失。” ……啊。 又要到离别的时刻了呢。 来自不同时空的JOJO以及他们的伙伴身上都亮起来金色的光点,这不是灵基的颗粒,而是“神圣遗体”要将他们传送回原本时空的先兆。徐伦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我也回抱住了她,安慰地拍拍她的后背。 “我们还会再见的。”我保证,“你们只要再等4年,我回迦勒底之后就把我的年假兑出来,就算所长她许以什么升职加薪加福利的承诺,我也会去找你们的!” 徐伦埋在我的颈窝里抽泣了一声。 我抬头,看向孩子她爸。 已经将莫里亚蒂保存下来的回忆消化完的承太郎从他的大衣兜中拿出了一个我很眼熟的丝绒首饰盒。 “这是……属于我的那枚戒指。”他说,“你消失之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但是每次想把它收起来的时候,又觉得心里很难过。所以我把它一直带在了身上。” “现在你可以把它戴上了。”我笑起来,“等我回去找你的时候,我可是会检查它有没有待在应该在的手指上!徐徐,帮我监督你爸。” 承太郎微微笑了:“嗯。” 接下来我一一地与这些和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个特异点的同伴们告别。 乔纳森和史彼得瓦根向后辈们挥手,乔瑟夫特别舍不得他们两个,乔纳森嘱咐孙子好好修习波纹,回去之后和卡兹决一死战的时候也可以为死去的波纹战士们报仇。 乔鲁诺也和乔纳森交换了一个拥抱,乔纳森殷殷地嘱咐他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绅士,米斯达在一旁满口答应,说一定会监督乔鲁诺做到。知道内情的其他人斜睨着这两位意大利秧歌,心说可能秧歌心中的“绅士”和乔纳森理解的并不一样。 乔瑟夫和西撒是第三批回去的,他们还有柱男要打(虽然我觉得月下三兄贵已经被迦勒底三兄贵收拾光了)。见过了自己的儿子和外孙,还有外孙媳妇、曾外孙女,乔瑟夫看起来满足到不得了。他快活地向我们保证会把卡兹的眼眶打成青的,而年长的乔瑟夫拉着西撒絮絮地叮嘱了很多,例如“泡泡波纹割刀确实很实用,但是一定不能让自己挡住太阳光”之类的战斗小技巧。西撒无奈地听着,然后很有师兄派头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和丝吉好好过日子!” 老乔瑟夫:……当、当然会了! 仗助:嗯? 第四批回去的就是快乐的杜王町男孩仗助了。他邀请我和承太郎以后有空一定要来杜王町找他玩,杜王町的特产烤牛舌我们还没一起尝过呢。 定助和乔尼从井里回去了,在他们回去之前,承太郎把收集到的“神圣遗体”全部送给了他。 “乔鲁诺给你做过了检查,你的身体没问题,站立行走应该是能够做到的。”他说,“祝你好运。” 乔尼盯着手中的干巴花卷看了一会儿,然后平静地抖了抖缰绳,驾驭着他的老马向着银河井小跑着前行而去:“嗯,也谢谢你们。” 定助被我们塞了一堆东西,因为听他说那个世界的何莉太太发生了脑部病变,罗曼医生在我和老乔瑟夫的大呼小叫中急急忙忙开始在脑袋里搜索相应能够解决的魔术,然后在定助身上画了好几个可以通过血缘生效的治愈法阵。盖提亚则别别扭扭地给定助塞了一块画了咒符的石头,还叮嘱他在拿给何莉太太治疗之前不能给别人看。 最后回去的是来自埃及的星尘十字军们。 “我也要从年轻的自己身上离开了,他需要回归自己的生活。”英灵承太郎有些眷恋不舍地轻轻抚上我的脸,“我在英灵座有一座海边的小屋,如果以后你……” 我噗嗤一声笑了。 “你怎么突然布里布气的,和什么‘我在那不勒斯有栋小房子……’好像。”我踮起脚尖,往他嘴唇上亲了一口,“我知道啊,那片海很漂亮。等我以后也到英灵座上之后,咱们就一起在那儿过日子,我天天堆沙子,你就去捕鱼。” 承太郎无奈:“呀类呀类打贼,都说了不是捕鱼……” 花京院他们都看着我们两个笑。 最终,要离开的是来自迦勒底的我们了。 特异点修复之后,这里的人们都会忘记曾经有过一帮从迦勒底来的奇怪的人。虽然也出现过极个别的人会留有记忆,但是我不能赌。 而且我更希望17岁的那个承太郎能够忘记我,毕竟我不想让他等待那么多年。 但是,现在我面前的这对父女必须要等我。 “我住在东京的秋叶原地区,在私立音乃木坂学院上学!”我大声地对他们说,“目前是联合国下辖的人理存续机构迦勒底的御主,等回去述职之后,我就会回到日本完成学业。你们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当然了!”徐伦叫,“你还欠我一首歌呢!” 承太郎对着我笑了,眼角堆起细密的皱纹。我遗憾自己不曾见证他这十年老去的过程,但是我知道,以后我们的人生再也不会分开了。 从此刻开始,直到死亡,我们将作为人类互相陪伴着走完这一生,然后灵魂回归到英灵座,在那栋海边的小房子里永永远远地相守。 也许在很遥远很遥远的某一天,某个肩膀上也有着紫色星星胎记的小御主误打误撞地往召唤阵里投了30枚圣晶石。那时候,我们会牵着手一起从阵中走出,然后一唱一和地说: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 “试问,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是的,那就是我们永永远远幸福快乐的,流传到未来的传说。 -------冠位指定------- -------指定完成------- -------人类恶·消灭-------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还想写写回到迦勒底还有咕哒去现实找空条父女的,但是还是打算写到番外里面了。 给大家再解释一下结局吧。 咕哒在特异点活动的事情会被特异点的人遗忘,但是她给特异点造成的改变不会消失。活下来的人就是活下来的,抑制力会用一个靠谱的理由改了他们的记忆。可能会有人记得,但是那也是偶然情况。三承不会记得咕哒,英灵承也从他身上消失了。但是花京院、和阿布德尔他们都活着,他会在好友的陪伴下去念大学,拿到硕士学位,然后在某一天停泊在日本不知名小镇的时候,在海滩上捡到一个橙色头发的女孩子。 六承和徐伦记不记得其实都没关系,因为咕哒绝对会去找他们。年龄差什么的也没有关系,毕竟乔家长寿基因在这里,而且承逆生长(x),咕哒这边的魔术师什么的还能帮忙。在咕哒有生之年她不会再遇到英灵承了。之前英灵承的独白中其实有说过,承变成英灵之后只回应过一次召唤,那就是咕哒的。英灵召唤系统其实是一种双向选择,承会耐心地在座上等到咕哒去找他,当然这对于英灵来说也只是弹指一挥间。 第190章 番外 相性50问 1.请问您的名字? 咕:随便啦,空条立香或者藤丸立香都可以,大家管我叫咕哒子也行啊。 承:空条承太郎。 2.年龄是? 咕:刚登场的时候16岁,现在的心理、心理年龄是……哎不管了我永远16岁!!! 承:根据灵基肖像相应改变,但总的来说是保持在41左右的水平。 3.性别是? 咕:话说回来其实我应该也能够切换性别吧?一会儿我弄一个咕哒夫模式试试。艾德蒙!艾德蒙你来,一会儿咱们一起说话看看到底是什么效果!氪哈哈哈哈哈哈哈,迦尔纳,迦尔纳!!! 承:…… 4.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咕:普普通通除了温柔一无是处。 承:嗯,不太爱说话,能静得下心来做事。 5.对方的性格? 咕:酷炫狂霸拽,年轻时候喜欢装逼,年纪大了之后就越来越不爱说话但是也越来越温柔了。当然没有说你年轻时候不温柔的意思。 承:是坚强,阳光,乐观,善良又温柔的天使。 咕:啊呀你怎么这样,说得我都害羞了。来,啾一个。 承:唔。 6.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咕:冬木特异点召唤阵! 承:1996年,海边。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咕:绝世大帅哥,太猛了,长这么帅绝对五星! 承:奇怪的小姑娘,但是很可爱。 8.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咕:这数不过来啊,从外表到性格到品行——白金之星也算是加分项哦! 承:明知未来艰险却仍然欢笑着面对的坚强。 9.讨厌对方哪一点? 咕:太招人喜欢了。 承:……很多人喜欢她,包括我自己。 10.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咕:我们都跨作品拉郎啦,要不是天作之合怎么HE呢? 承:嗯。 11.您怎么称呼对方? 咕:承太郎,承承,老公,亲爱的,JO太郎,徐伦爸爸…… 承:立香。 12.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咕:宝贝!当然我知道他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喊的啦。 承:……宝贝。 咕:诶?!诶诶?! 13.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咕:这题我太会了,我这几年代餐可不是白嗑的!黑狼啊,北极熊啊,黑豹啊,黑色煤球猫猫啊…… 承:兔子或者鹿吧,活泼又可爱。 咕:不要兔子,我养过兔子,它们可臭了。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咕:看他缺什么吧?或者就是从兴趣爱好下手,我最近在考虑买久保田利伸的专辑给他。 承:圣晶石。 咕:看,我老公多懂我! 承:送她圣晶石是不会出错的。 15.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咕:《如何与女婿相处》,安娜苏最近已经有点烦人了,天天能看到他在徐伦周围晃。 承:只要是她用心准备的我都喜欢。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咕:他喜欢自己一个人把事情都扛着,遇到什么困难和问题都不跟我说。 承:有时候……闹得太凶了,我有点跟不上。 17.您的毛病是? 咕:呃,就,人来疯吧。我感觉自己有时候很容易自顾自地就高兴起来,别人看我就像看神经病似的。 承:没有,你很可爱。 咕(轻轻推他一把):就知道哄我! 承:不太愿意说话。 18.对方的毛病是? 咕:列不出来,刚才说的那一点已经有点勉强了。 承:没了。 19.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咕:疯狂加班疯狂科研疯狂写论文,饭也不记得吃,衣服也不记得换,有一次他科考结束,我去码头接他,结果发现接到一个野人! 承:*缓缓低头* 承:…… 20.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咕:和别的承太郎勾勾搭搭。 承:忘记吃饭。 21.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咕:你看我老公给我买的大钻戒!你看! 承:永远相守的关系。 22.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咕:呃……冬木算是约会吗? 承:不算。 咕:但我觉得只要咱俩单独相处那就算约会诶。 承:嗯,我记忆中第一次约会是和你还有赤子一起去吃晚饭。 23.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咕:啊,被我搞砸了。我莫名其妙就开始伤感起来,说了一些什么“孤独的英雄和星星”之类的话,弄得承太郎还要安慰我。 承:并没有,其实正因为你说了那样的话,那一天我动心了。 咕:诶?!那么早吗? 承:*微笑* 24.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咕:我那时候其实没意识到自己喜欢他嘛,只是下意识地信赖而已。但是我很认真地有在花痴他。 承:作为人类的我只是对她有些好感,但是作为从者的我已经决定为她付出一切,无论如何也要守护好她。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咕:我学校门口还有他单位。 承:海边。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咕:蛋糕!礼物!亲朋好友还有大惊喜! 承:礼物。 27.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咕:我!!! 承:我。 咕:诶?你什么时候先告白了? 承:在横滨的时候就给过暗示了。 咕:对我这种感情迟钝的人你不能只给暗示啊!!! 28.您有多喜欢对方? 咕:超——级喜欢! 承:……呀类呀类。 29.那么,您爱对方么? 咕:超——级爱! 承:*压帽檐* 30.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咕:其实他只要盯着我看我就会很没辙。 承:稍微撒娇一下就……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咕:对谁变心,嗯!? 承:没有谁。 咕:如果真的有,我就带着你女儿跑路! 承:……真的没有谁。 32.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咕:绝对不行! 承:……我不会让她变心的。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办? 咕:应该是碰到什么走不开的事情了吧?我会去找他。 承:可能她遇到危险了,一定会去找她。 35.对方性感的表情? 咕:哎这就多了去了!刚打完人之后脸上挂着汗珠然后压帽檐说“呀类呀类打贼”的表情,夹着烟偏过头看我的表情,我学着花老师rero他无可奈何的表情……怎么办我老公时时刻刻都性感,太犯规了! 承:她可爱的时刻居多。不过性感……唔…… 承:*突然压下帽檐不说话了* 咕:我知道他在想什么,pass,再不pass这段不能在晋江上放了。 36.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咕:*突然凑到承太郎脸上亲了一口* 咕:你看,这种时候我和他都会心跳加速。 承:*缓缓眨眼* 38.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咕:数圣晶石,给徐伦和孩子他爸唱歌,吃好吃的,看老盖哭。 承:和家人在一起吃饭。 39.曾经吵架么? 咕:没吵过吧……我不要记得了诶!咱们吵过吗? 承:吵过。17岁的我追求你的时候操之过急,被你拒绝了。 咕:哦!不过我也没放在心上,毕竟我那时候是小寡妇嘛。 40.都是些什么吵架呢? 咕:那时候从者承太郎死了,17岁的人类承太郎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往我身边凑,还揭了我伤疤。所以我就……唉,对不起嘛,我不该对你凶的。 承:我当时做得不对。 41.之后如何和好? 咕:也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和好?他被阿雷西袭击变小了,我得照顾他啊。(小声)而且小小承真的太可爱了…… 承:给她唱了《kisskisskiss》 42.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 咕:希望! 承:嗯。 43.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咕:只要他看着我,我就能体会到他的爱。 承:她对我笑的时候。 44.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咕:用任何我能够做到的语言和行为表达! 承:保护她,呵护她,完成她的要求,尽量陪伴在她身边。 45.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咕:搞海洋生物研究的时候,唉他对海豚和海星真的好温柔…… 承:她和有些男性从者在一起的时候。 46.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咕:他不是花,是星星。 承:凌霄。 47.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咕:…… 承:…… 咕:问这种问题是什么居心?在这种地方要是说了他不就知道了吗? 承:你有事瞒着我? 咕:啊,呃……那什么……我不是有意的,但是,一直以来我会吸你的外套…… 承:我知道。 咕:*罕见沉默* 咕:那你有事瞒着我吗? 承:说了就不算了。 咕:说一件,说一件,说一件嘛! 承:就算1999年之后忘记了作为妻子的那个你,我也一直记得1996年的藤丸立香,并且期待着和你再度相遇。 咕:……诶? 咕:等等,等等。那我采访一下,徐伦跟你说其实我是她亲妈的时候,你内心是什么感受? 承:*压下嘴角弧度* 48.您的自卑感来自? 咕:我没自卑过。 承:因为年长了她太多,会想自己是不是耽误了她的青春。 咕:别这么想,你是柱男血统,我反而担心自己能不能活过你。 承:这无所谓,我们不会分开的。 49.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咕:从战国时期的妖怪到数码宝贝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俩在谈恋爱。 承:荒木老师也知道。 咕:谢谢荒木老师!也谢谢蘑菇!!!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咕:能! 承:会,永永远远。 作者有话要说: 文艺复兴辣!!! 咕哒这种乐观坚强又嘴巴不停的阳光小美女真是和承太郎天造地设的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