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帝的乙女恋爱游戏 作者: 昼犬 文案: 肝帝格安在肝一件顶级装备时意外穿越到乙女恋爱游戏中。 系统:跑起来!然后故意摔进可攻略角色的怀里再傲娇羞恼推开可以获得好感度+10哦! 格安:啊这。 系统:不然你就只能去院子门口拔杂草啦,一棵杂草只能换0.01的好感度。 格安一夜之间拔光了满院的杂草:好感度+0.01x10086 系统:…… 抱着能一刀打出9999+暴击的顶级装备,格安遇见了她帅气迷人的攻略对象们↓↓↓ 意呆利鱼塘塘主: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抛下我。 人间至屑渣鬼王:这个女人,是恶魔啊。 狂狷邪魅滑头鬼:果然我的璎姬就算转世也很可爱。 良心漆黑重力使:格安放心飞,肝粉永相随。 阅读小tip: 1、前期修罗场,结局定cp为Giotto。 2、玛丽苏、修罗场、沙雕无厘头预警。 3、ooc有,bug有,私设有。 内容标签:综漫 家教 少女漫 少年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格安┃配角:屑鬼王、蛤蜊家族、港口组织┃其它: 一句话简介:肝来的爱最纯最甜美 立意:积极向上,过上美好人生! 第1章 又是穿越 格安缩在自己前不久才斥巨资购买的豪华电竞椅上,望向周围漫无边际的星空,忽明忽暗闪烁个不停,一时有些茫然。 她本来正坐在电脑前,在肝着游戏的同时紧盯着游戏论坛,以确保自己能在第一时间肝出最新推出的顶级装备。 格安在肝游戏这方面总是有着出乎人意料的执着和胜负欲。 剧情一定要走到最新的地方,每一处隐藏剧情都不能放过。 崽崽一定要养成筋肉崽崽,哪怕是拉条的也得要一拳打三个。 稀有掉落不吃不喝也要把它给刷出来,一定要羡煞旁人才可以。 为了达到这些成就,格安往往会耗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也就是网络上经常可以见到的那种人类群体——肝帝。 一开始年轻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待上了年纪之后,看着掌心大把大把的头发和日渐后移的发际线。 格安产生了一种自己即将成为琦玉老师的错觉。 于是惜命的格安开始一边喷霸王、芝麻糊,一边肝游戏。 感觉这样就健康多了,还很延年益寿。 等在游戏中的成就一项一项做齐,在这个游戏中获得完极大的满足感和成就感之后,格安便会立马拔o无情的转去投入下一个自己感兴趣的游戏中。 “这无情的女人只是在一遍又一遍的自我满足而已。”这是周围友人们对格安的评价。 格安和那些三次元现充不一样。 不被人打扰的坐在电脑前自己安安静静的玩就能够给她带来足够的幸福感。 宅和肝大概就是格安的毕生追求。 ⚹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今天,格安捧着即将支离破碎的肝在健康系统跳出来警告了三次后,终于在屏幕的金光大盛中,开出了最新推出的稀有顶级装备。 究极时空密宝——暗夜极光登龙剑。 “哇哈哈哈!”格安在难得的激动之余有点想吐槽这个中二的名字,赶忙又刷新了一遍游戏论坛,很好,还没人刷出来。 那是一把沐浴在耀眼金光中的浑身泛着七彩琉璃特效的布满锯齿的闪电型长剑。 锋利的剑刃肆溢着屠龙的气势并且被美工大大具象化的做成了烟雾的形态环绕在剑身周围。 夜里拿出来用完全可以拿到爱豆的演唱会上当应援棒使。 光是看着就已经足够浮夸到让使用者无地自容了,更别提它绝美的数据了。 剑旁边附着的一列数值清一色全部都是9999+。虽说每天使用它的次数是有限制的,但是不管怎样都可以说是相当有排面了。 这些布灵布灵的数值看得格安心花怒放,忍不住对天感叹:“好剑!真是一把好剑啊!” 即使你长得像一根七彩应援棒,但也挡不住你9999+的魅力。 有了这把稀有宝剑她就可以在别人艳羡的目光中更快更爽的干剧情中难打的boss了。 除了数值下方最后那一行超级小的小字。 为什么数值页面上会有那么小的字啊? 就在格安皱着眉靠近电脑屏幕的时候,屏幕忽然发出一阵刺眼的强光闪瞎了格安。 格安被刺得嗷一声大叫,捂着眼睛战术后仰倒在椅子上。 等她揉完眼睛,就发现自己坐在电竞椅上来到了无尽的星空中。 一开始的时候,格安以为是她瞎掉了。 左右张望,入眼尽是茫茫的宇宙星河。 只剩下自己在这片星河中随着群星漫无目的地缓缓前行游荡。 格安不打算坐以待毙,她试过从椅子上下来,却发现根本踩不到底。 于是她又乖乖的爬回了椅子上。 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 格安流着宽面条泪抱着膝盖蹲在电竞椅上,迷茫地在空中飘了很久。 就在格安以为自己快要抵达快乐星球了的时候,格安的面前出现了一块粉色的对话面板。 【恭喜宿主,您已被《大激烈扑通love!。。究极心动乙女恋爱游戏/-》系统选中!让我们一起坠入爱河恋爱吧——】 甜美的女音在耳边响起,粉色炫光特效和大片的桃心背景刺得格安本来就很痛的眼睛眼泪直流。 少媚心狠狠一跳,大概明白了眼前的现状。毕竟也是老二次元了,那么多年穿越番不是白看的。 虽说是不科学的大事件,但这种事情降临到自己身上之后竟然出乎意料得冷静? 毕竟游戏什么的,格安本来就不讨厌啊。 坐在电脑前玩和钻进游戏里玩什么的,兴许还是钻进游戏里玩更有趣一些。 似乎是看少女一直在低头默不作声若有所思,已经接待过很多次客人的优质系统思考了一会。 啊拉啊拉,它明白的它明白的。 往往青春懵懂的少女在穿越初期都是不情愿的,一心只想着回家的。 作为一名优秀的人工智能服务系统这时候就要对心灵脆弱敏感的少女们进行善意的诱导呀! 【宿主,完成游戏会有丰厚的奖品哦。】 “我干……” 【亲亲,这边不可以骂人的哦,我会从旁辅助您……诶?】 “我干……”格安打断了系统,双眼亮晶晶地抬头。 【啊,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系统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低落。 【宿主,请先输入您的游戏ID。】 面前的虚空中浮现出了全息影像键盘。 不知道这个系统是从哪个外星球过来的。尽管已经努力还原了汉语拼音的输入法。但界面和格安往常见过的键盘模式不太一样。 格安先按了几个键,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将爸爸换成格安二字输入了进去。 格安喜欢在各类爆肝的游戏中给自己幼稚的起名为各种爸爸以彰显自己的野心。 可是格安不想在玩恋爱游戏的时候听见—— “爸爸,今天的蝴蝶结很适合你哦。” “但是爸爸对我来说就是不一样的存在啊!” “呐,爸爸的眼里只有我一个就足够了吧?” “爸爸……爸爸有喜欢的人了吗?” 她一句也不想听到,谢谢。 在打完安的最后一个字母按了确认键之后,格安忽然发现她好像多按了一个字母。 便趁着系统界面还在loading旋转的时候,连忙按向了那个看起来很像是删除键。但其实代表着上一个的按钮。 【ID认证爸爸,可以使用,输入完成。请宿主在仓库内挑选三件装备进入游戏。】 “等等!” 【宿主有什么问题吗?】 “我起的名字是叫格安啊。” 【系统显示您刚刚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又重新选择了上一个ID。】 【宿主放心,我们的系统是很人性化的,只要没进入到确认界面。哪怕是还有0.01秒您也可以修改您的ID。)】 “原来那是上一个的意思吗,岂可修……”格安苦恼的啃着手指甲问道,“那我可不可以改名?”既然你们那么人性化) 【抱歉,系统检测到您没有库存的改名卡,所以无法改名呢。】 草(一种植物)。 “那么,这么好的东西,在哪里可以买到呢?” 【可以用角色的好感度至好感度商店兑换。】 “呃……”所以她得先顶着这个名字去得到点好感度才可以改名字吗? 格安觉得自己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不知道谁会率先让她占上这个初为人父的便宜。 只能在这里先说声骚瑞了。 【那么请爸爸在仓库内挑选三件装备进入游戏。】 这个系统未免也太自来熟了,怎么就直接称呼起来了呢? “不不不……”格安眼神躲闪,连忙摆手,“你叫我格安就好。” 【好的,格安。】 话音落,周围的星空在瞬间扭曲成了一座具态化的房间。 这个房间看起来像是一座仓库,仓库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器材、包裹以及武器。 一开始看的时候还不太确信,直到看到了房间尽头处,刚刚才开出来的究极时空密宝——暗夜极光登龙剑正浑身发光的嵌在墙壁上。 格安才反应过来,这个房间里放的道具全部都是她在这个最近新玩的游戏里肝来的。 只不过以前玩的时候看着都是二维的,现在看是三维的,所以一下子有点没认出来。 可恶,早知道留几张改名卡给自己,想着用不到都拿去换钱了。 不过可以带三件装备进入游戏的话…… 这些战斗类游戏的装备带进乙女恋爱游戏真的没问题吗? 格安四处看了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了暗夜极光登龙剑的剑柄,对着空气问道:“我想带它可以吗?” 【可以。】 系统的声音直接传达到格安的脑海里。 【不过格安,我想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我们要进入的是乙女恋爱游戏。】 “可是我这个仓库里面只有战斗用的武器诶。” 【因为系统只会自动拾取您最新的游戏装备库。】 格安把七彩色的登龙剑握在手里,随意挥舞了两下,剑身发出嗡嗡剑鸣,彩色的灯光特效在昏暗的室内晃得人有些头晕。 拿着它除了觉得像在挥舞荧光棒外只感到意外的轻盈,明明看起来是那么浮夸巨大的造型。 要是能穿越进什么战国题材类的乙女游戏就好了,这些武器就能派上用场了,说不定能肝出个一方霸主当当,坐拥一后宫战国美人。 唔,再带件什么呢? 格安又四处看了看,在支满刀枪棍棒流星锤的仓库内,又想起了自己最爱的一样好东西。 无限体力包。 【暗夜极光登龙剑、无限体力包收入随身行囊,您还可以带一样装备。】 乙女恋爱游戏其实根本不需要无限体力和攻击力9999+的超稀有武器。但是格安的仓库里实在掏不出什么适合谈恋爱的东西。 所以到最后,格安在系统的催促下,在仓库里又摸出了一套暗夜铠甲。 那是一套黑得五彩斑斓的铠甲,面甲做成了可以掀开的款式,肩甲处嵌着长披风。 束腰的设计可以把身材衬得颀长而精致,铠甲的最外壳像是有星空在上面流转。 穿在格安捏出的女儿角色身上英气非凡,当时就连格安自己也隔着屏幕花痴了很久。 算是在这种战斗类游戏中为数不多的审美在线的装备了。 【好的,暗夜铠甲收入随身行囊,装备选择完毕。】 【进行次元跳跃,登录一世界,着陆地点——意大利。】 第2章 初为屑父 格安身处喧闹的集市街头,望着周身来来往往的老款轿车和街道两旁林立的木屋商铺,再次感受到了迷茫。 “这里是意大利?” 怎么看都不像吧喂。 就那边路对面的小情侣,麻花辫上系着大红蝴蝶结的女孩子正在八嘎八嘎地捶着自己男票的胸膛啊。 路上的行人们都是东方人的面孔,黑头发黑眼睛,身上的衣着也都充满了和式风情。 但是他们的服装又与传统的和服有着或多或少的出入,款式和花边都多了一些西方繁琐华丽又精致的味道。 像极了近现代时期,整个社会的风格正在由传统急剧转向现代的日本。 大正时代…… 格安感到了一丝不妙。 【啊、坐标定位出现了偏差,你降落到了日本。】 果然…… 【需要格安你自行前往意大利哦。】 系统的语气轻松的就好像随便来个人骑着自行车就可以从日本骑到意大利。 不过这确实是可行的,因为格安有无限体力包。 给她一艘小木船,她就可以不吃不喝、连续不停地划船绕地球一整圈回到原地。 或者她自己自由泳游过去也是可以的啦。如果没遇到会吃人的海洋生物或者奇怪的海贼什么的话。 可是这是游戏自己的失误,后果不应该由玩家来承担。 这才刚开始就出bug,真的很容易让人质疑游戏的运营方诶。 “呃……”格安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已经开始在心中悄摸摸的打起了算盘。 这种时候不要点赔偿都说不过去吧。 以往每次格安遇到游戏bug,在痛骂之余都会迫不及待、满脸兴奋地跑去找官方爸爸要补偿礼包。 拿到礼包的时候满脸笑呵呵,打开礼包后看到那点打发叫花子的补偿就立马变脸继续痛骂抠门的官方。 心路历程可以说是跌宕起伏、精彩纷呈。 看着自家宿主一脸闷着坏水儿不吱声的样子,系统又开口了。 【不要灰心,格安,人生旅途上的每一次差错也许是为了更加美好的邂逅呢?】 看看,标准操作。 突然灌起鸡汤来了,分明是想糊弄过去。 “我要bug赔偿。”格安不想给系统糊弄的机会。 “哪有乙女游戏的女主自己划船横跨太平洋和大西洋去找男主的啊?” 【……】 见系统诡异的沉默了,格安赶紧乘胜追击。 “送我一张改名卡,我立马忘了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啧。】 “等下,我忽然发现你好像很期待看到我被别人叫爸爸的样子啊。” 【没有,怎么会。】 明明就是很期待的样子! 一人一系统在街边僵持了一会儿,终是系统叹了口气。 自以为经验丰富的智能系统其实在某些方面一直都很软很好欺负。 只不过以往的宿主都不会告诉她并且她自己也从没意识到罢了。 【我去向官方申请此次的bug赔偿,接下来我会离开一段时间。】 【此期间将会关闭智能AI对话功能,只保留最基础的服务功能。】 “好——” 格安笑眯眯的向系统挥手作别,像一只招财猫。 —— 现在的时节大约是初夏至盛夏的过渡阶段。 即便已经是午后时分,气温也还颇高,热浪挟卷着灰尘扑面而来。 这边的房屋遮挡又都不是很高,所以阴凉处少得很。 格安穿着系统配备的初始套装。 墨绿色束腰半身裙,配上复古版型的白棉衬衫。 花边蕾丝镶在袖口和领口,小珍珠的袖口显得精致而简单,脚上蹬了一双带着半高跟的小牛皮鞋。 清爽利落,窈窕别致,在这大正时代的街头倒也不算违和,甚至还算得上是时髦的。 可即便是这一身,在阳光下站久了也有点热。 于是格安随便找了一家合眼缘的茶点店走进去,用系统给的初始钱币点了一份樱花形状的糕点和一杯凉茶。 在等待系统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尝尝大正时期的糕点也是很不错的体验。 老式镶木边框的玻璃柜台里一排排的糕点、茶点让格安一时间挑花了眼。 格安端着瓷质碗碟走到店面十分靠里、比较隐蔽的一处座位坐下了。 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十分阴凉,也会凉快许多。 格安本想坐在最里面的位置,可惜被人先占了,那人就坐在她隔壁桌。 明明店铺最里面光线已经很差了,最里面那人却还戴着顶白色的小礼帽,也不知道看得清看不清东西。 自顾自低着头在那里小口嘬茶,两撮小海带般的发须歪歪扭扭的挂在脸颊两侧。 嚯,这游戏里的npc还挺个性。 格安忍不住用余光多瞄了两眼,刚进入游戏的她对这里的任何事物都感到新鲜。 却不想那npc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忽然抬起头来看向格安,吓得格安连忙收回视线。 “爸爸,你怎么在这里?” 这npc的声音真有磁性,还很耳熟。 格安一开始听到隔壁桌的人喊爸爸还没反应过来。 在那人又连续喊了两三声爸爸之后,格安才反应过来这人约莫是在喊自己。 店铺最内里只点了零星的几根蜡烛。 昏暗的光线中,格安看清那人帽檐下的长相后立马吓得瞪大了双眼:“屑、屑……” 屑老板! 鬼舞辻无惨妖冶俊秀的容颜从那白色的帽檐下显露出来,皮肤惨白到毫无血色,形状精致的眉骨下,梅红色琥珀般的眼眸望向格安,看起来就像个人似的。 近距离观看屑老板的美貌,格安在警铃大作的同时不禁暗自感叹。 这家伙美是真的美。 可是疯批也是真的疯批。 坐在这里的居然是鬼舞辻无惨。 好家伙,一来就占到了屑老板的便宜,这趟来的不亏。 初为屑父,实属不易。 想不到在这乙女游戏里竟然还能遇到动漫中的人物。 而且有就算了,还是那种适合出现在刺激战场里的人物。 和那帮打网球的、打篮球的、打排球的小可爱一起玩耍不香? 想到屑老板在动漫中惨无人道的种种屑行,再加上直面屑本人感受到的令人感到不适的气场,格安一时间心里还有些犯怵。 怎么办,让他喊自己爸爸,他不会在气死之前先把自己杀了吧? 不慌…… 外面正艳阳高照而且在这里一墙之隔就是热闹的街区。 不过格安当初看漫画的时候,也被屑老板一系列操作给惊到了。 一搞医闹,二搞裁员,三神奇发言因他而死的人和遭遇自/然/灾【害【死去没有任何区别。最让她心塞的是因为这家伙而死去的每一个角色,大家都有不同的执念和信念,并且都是带着必死的决心去完成它的。 一开始死一个两个柱的时候,格安还能蹲在电脑前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一哭。 但是一路吃刀子吃到最后,格安就麻木了,看淡了。 看到大结局的时候就差双手合十感谢老天爷能留个全尸了。 说回无惨这家伙。 明明是鬼王,却能被一个人吓得躲了60年,好不容易等人死了,就觉得自己又行了。 面对这样的屑,倒也说不上害怕,格安在心底给自己默默打气。 你可是有一刀9999+的暗夜极光登龙剑的女人。 这一眼望不到头的9就是你的底气啊! 就是不知道这里的人的血条有多厚。万一这个家伙忽然犯病了想杀自己也不知道这登龙剑能不能干得过。 刚这么想着,格安就看到鬼舞辻无惨的头顶出现了一道荧光绿色的血条。 【血量:10000/10000】 掐指一算,除了基础攻击以外登龙剑还附带一定的暴击加成。 嗯,很好,不用怕了。 安心啦……等等? 意识到敌我双方差距的格安忽然一下子亮了眼睛。 等等!现在就在这里把他宰了,会怎么样? 就在这里…… 把他宰了…… 第3章 初遇爱情 “谢?谢什么?” 听见格安打结巴,嘴里屑个不停,鬼舞辻无惨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问道。 他似乎对格安叫作爸爸这件事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好像爸爸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普通的词。 心怀鬼胎的格安有点小紧张,正打算作些解释。 坐在格安隔壁的鬼舞辻无惨忽然跳了起来把格安吓了一大跳,孩子呜哇一声立马抱头防御。 只见鬼舞辻无惨迈着脚底带风的轻盈步伐在原地转了一圈,西装衣袂翻飞。 扶着自己的白色小礼帽摆了个半捂着嘴的帅气pose,尽显鬼王邪魅狂狷的气魄。 然后便保持着pose,定格在原地不动弹了。 整个过程充满了公式化不带一丝情感。 【叮!发现可攻略人物:福山先生。】 什么福山先生,这肯定是假名。 “呃……”格安忽然明白过来,刚刚屑老板那阵作妖原来是人物立绘展示。 这游戏也太骚了。 【在去往意大利的前夕,只在绮丽暗夜与他相过亲的神秘富商。】 【风趣优雅但其真实身份实则暗藏玄机。】 【暗夜中无比美丽的他,究竟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其实是超屑的鬼王早就知道了好吗? 【好感度:-500】 而且这家伙果真很讨厌人类啊,上来就是负数。 估计系统专门为女主设计的可爱形象在他屑老板的眼里就和牲口没什么区别。 【撒!和充满秘密的妖魅男人展开一场风华绝代的大正之恋吧!】 在基础系统棒读完台词后,鬼舞辻无惨又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爸爸小姐,这也许就是天定的缘分吧。” 说着,对自己刚刚的羞耻行径丝毫没有意识的鬼舞辻无惨对着格安勾起了一抹充满自信与嘲弄意味的微笑。 尽管他已经尽力在掩饰眼中的不屑。但非常了解他混蛋个性的格安还是看出来了。 “呃……”格安没有理会他,无惨对她的惊吓褪去后,满脑子都是系统刚刚最后那句话。 可善用道具什么的。 放心吧棒读系统,格安心想,她一定会好好利用她肝来的装备的。 “呃……”不被搭理的鬼舞辻无惨表情忽然不爽了。 什么啊,明明上次相亲的时候,这女人全程一直脸红害羞到语无伦次,一看就是会被他几句话牵着鼻子走并且深信不疑的傻女人。 怎么这次还摆上脸子了? 呵,低端的欲擒故纵的把戏么,不过是区区人类。 要不是他知悉了青色彼岸花和这个女人的家族似乎有所联系,他才不会伪装成人类来接触她呢。 等你失去用处就立马杀了你,用你的死亡为我带来短暂的欢愉是你唯一的作用,感激我吧! 【好感度:-499.99。】 格安皱起眉,满脑袋问号:嗯?好感度怎么突然涨了0.01? 而且这好感度居然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 系统太变态了,无惨太抠了。 格安思忖了好一会儿,在鬼舞辻无惨的注视下,终于下定决心做出了回应。 “先生,你刚刚不是问我在谢什么吗?” “对……” “我在谢谢上苍让我在一开始就遇到了你,福山先生。” 格安真诚的双眼亮晶晶的望向鬼舞辻无惨,看起来就像是一名动了芳心的妙龄少女。 “……#”无惨。 【好感度:-1000。】 都不用系统报数,格安肉眼都可以瞧见鬼舞辻无惨对她的嫌弃。 “对了福山先生,你过来点,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格安露出和善的微笑,一只手神秘地伸到胳肢窝里,一手招呼着鬼舞辻无惨往自己这里靠靠。 “什么东西?”鬼舞辻无惨对格安似乎没什么防备,听话的往格安这里靠近了点。 也是,在他的眼里,格安就是个随时都可以杀死的如蝼蚁般弱小且愚蠢的女人罢了。 “再过来点。” “呃……”无惨十分不开心,但还是皱着眉靠过来了。“你想看看自/然/灾】害】吗?” 她说话的声音很细很轻。 女人温热沁香的吐息拂过无惨的耳廓,带来丝丝痒意,无惨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压下内心的不悦。 “嗯?” 无惨只见面前的女人先是将桌面上的糕点一口吞下了肚,又将茶杯里的浓茶一口气饮尽。 然后像变戏法般忽然从胳肢窝里掏出来一把巨大的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应援棒啊不,是大剑。 “暗夜极光登龙剑!” -9999、-9999、-9999…… 虹色光芒的巨大冲击波将茶点店的木质顶棚给掀了个精光,一声巨响引得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 数道锋利的剑气痕迹深深地印刻在铺满青石地板的地面上,将四周的桌椅都给劈得稀碎。 耀眼的阳光照射下来,沐浴在金光下的格安在路人惊讶的目光中帅气的将暗夜极光登龙剑收了回去。 变故发生的太突然,看着眼前的废墟格安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直到看见茶点店老板的手颤巍巍地从废墟里伸出来,她才反应过来连忙冲上前去救人。 一边在房屋废墟里面挖茶点店的老板,一边寻找鬼舞辻无惨的身影。 “咳咳咳……”空气中扬起的粉尘刺激的格安一直在咳嗽,她找了一圈,发现已经看不到鬼舞辻无惨的身影了。 不知道是跑了还是死了。 格安打怪向来秉持着良好的补刀习惯,不确定对方已经死透了根本不放心。 【叮!可攻略人物死亡,成为已收服玩偶收入随身行囊。】 【驯服度:0】 手掌中突然出现一只鬼舞辻无惨形象的毛绒小玩偶。 玩偶的眼睛是两个大大的X,吐着粉色的小舌头。 耷拉着脑袋,一副晕死嗝屁的模样。 看起来还有几分蠢萌。 格安将圆滚滚的毛绒小玩偶抓在手里揉捏了一会儿。 忽然想起来,她在被电脑屏幕的光刺瞎之前,看到的那一行小字。 “凡被此剑击杀的角色都会被收服成持有者的随身玩偶。” 第4章 早死的未婚夫 智能AI系统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茶点店的老板在一片废墟中揪着格安不撒手嚎啕大哭,废墟旁还围了不少吃瓜群众。 “我刚刚好像看见她胳肢窝里有彩虹?” “啧啧啧,山本老板的茶点店才开没多久啊,就这么一下子没了。” “她到底干了什么啊,我在好远就听见巨响了。” 而格安则是一脸完蛋闯祸了的表情抱着一只娃娃站在那片废墟中。 没想到暗夜极光登龙剑的威力居然这么大。除了针对攻击对象以外,哪怕只是余波也会把整间屋子给震塌。 她已经把系统给的初始金币全部都赔给了老板,但明显只能补偿上冰山一角。 现在的格安完全就是个穷光蛋,浑身上下唯一值钱的或许就是无惨娃娃了。 智能AI系统连忙打开回放录像倍速播放。 在看到格安一脸兴奋地从胳肢窝里掏出一把七彩大剑砍向毫无防备、呆若木鸡的鬼舞辻无惨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砍一刀还不够,足足连砍了三刀。 将本就溢出的伤害加倍打满了。 简直惨不忍睹。 其实第一刀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只不过格安第一次宰人太紧张所以又补了两刀。 “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补偿茶点店的老板吗?” 周围的场景一静止,格安便知道是智能AI系统回来了。 【因为你的金钱余额不足,所以需要你赚取金币对npc进行赔偿。】 格安闻言连忙点了点头。 也是,现在她没有钱什么都干不了,就连一张去意大利的船票都买不了。 看来得在乙女恋爱游戏开始之前,先完成一波勤劳致富、积攒财力的小支线了。 【不过也可以忽略,因为你这个世界的的主线剧情在意大利,在日本失手毁坏一处npc的居所并不会有什么大碍。】 对系统而言,将格安引导至游戏的正轨是它目前的首要任务。 在这里可挖掘的剧情深度不够,剧情主线还是在大洋彼岸。 虽然在日本也有可攻略的角色存在。不过那都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譬如什么乱七八糟的无惨啊…… 想到这里,系统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格安怀中的无惨娃娃,默默地为他点了根蜡。 要怪就怪他遇到了绑定了战斗游戏装备库的女主吧。 有平行世界的同事和系统抱怨过,说无惨线特别难走,每次这家伙总会让被绑定的女主们虐身虐心。 哪怕是有特别会攻略的女主把上弦里所有人都攻略完了,已经达成了修罗场成就,这无惨还是一点都撬不动。 同事们私下都在吐槽无惨这家伙没有心。 向来爱磕糖的系统暗自庆幸,还好,她的女主直接把无惨这条线杀穿天了。 ⚹ “呃……”格安听完系统可以直接忽略npc的建议,低头看了眼因为嚎累了所以坐在地上继续抹眼泪的茶点店老板,豆儿大的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向外流着。 这款游戏做的相当逼真。 不仅人物的情绪和真实反应都很贴近现实,就连拿登龙剑劈无惨之前,格安秉着不能浪费的原则囫囵吞下的那块糕点和那碗茶水也都做的像模像样。 嘛,虽然味道也就一般般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游戏的原因,味觉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有再现的困难,还是老板做茶点的手艺确实不怎么样。 但有一说一。 这老板捏茶点的造型是真的走心。 想当初格安刚进店里的时候,光是挑造型各异的点心就挑了很久。 老板看见她纠结的样子还一脸自豪地说这些造型都是他自己研发的,还向她推荐了樱花造型的那款。 说这是他最新研究出来的款式,就是为了能吸引更多喜爱甜食的女性顾客来带动店里的生意。 放现代指定是网红拍照留念热门商家店铺。 格安打量了四周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吃瓜群众和店铺坍塌后留下的大片废墟,立马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 “乙女恋爱游戏哪里有勤劳致富的经商小游戏好玩儿啊。”哪里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可是……”我还等着磕糖呢。 “难道我迟去一会儿那些男人还会跟别的女人跑了不成,那也太不守男德了吧。” 隔着大洋远在意大利的男人们忽然打了个喷嚏。 【……】 “做好十足的准备再去意大利,也比两手空空的去比较好吧?”格安竖起食指,说得头头是道,“女人没有足够的资本,怎么能够去谈感情呢!” 【但是就算你留在这里,也会有情感支线产生的。你看,在我不在的时候,你就遇到了可攻略对象。】 “嘛……”格安挠了挠脸,有些心虚的将无惨娃娃的脸转向了自己的怀里。 “对了系统君,你去向官方申请的bug补偿下来了吗?” 【下来了,官方允许多给你一次机会回仓库取装备。】 给一张改名卡能怎样? 这补偿有和没有基本没区别嘛。 格安板着脸思考了好一阵子,也没思考出那仓库里究竟还有什么是自己目前需要的,便先将这次机会保留了下来。 当时空再次恢复流动之后,格安一把握住山本老板的双手,一本正经的表示自己一定会靠打工来赔偿。 哭得梨花带泪的山本老板也不是什么坏心眼儿的人。 仔细看看,他的眉宇间还是带着些许的阳光与英俊的,兴许只是个爱做甜点的大高个罢了。 听完格安的承诺,他有些犹豫地说:“可是你一个女孩子,这么大一家店,哪里是说挣出来就挣出来的……” “可不要小瞧我呀。” 【好感度:20】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得到的第一份正的好感度,格安听到系统的提示音不免心情大好。 握着山本老板的手不禁更紧,眉眼一弯,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好感度:40】 格安心想自己可以不眠不休地去打工挣钱,应该很快就可以把店铺修缮的钱和去意大利的费用凑齐。 见事情的解决有了出路,周围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 在格安给山本老板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24小时的工作分布时,格安忽然听见不远处的街道拐角处有人冲她大喊爸爸。 这次格安对爸爸这个词警觉多了,立马抬头望去。 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大眼萌妹正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格安跑来。 只见她一边挤还一边向周围的人们弯腰道歉,看起来软萌极了。 “爸爸小姐,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你半天了。” “呃……”格安眨了眨眼,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米奈,你的侍女,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对你绝对的忠诚与理解是她的代名词。】 “怎么了吗米奈?”格安按照系统提示问道。 “你之前收拾的打算离家出走的行李被老爷发现了,老爷现在正在家里发脾气呢。” 米奈停在格安面前,双手支在膝盖上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副累的不行的样子。 老爷,小姐。 听听,这旧时代资本主义的代名词。 格安一听,心中大喜,太好了,她在这个世界的设定居然是个大小姐。 “快,米奈!”格安拉住米奈纤细瘦弱的胳膊,激动道。 “我刚刚不小心把这位老板的店给搞塌了,具体怎么搞的就别问了,咱们快拿钱还他。” 米奈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坐在地上的老板,拉着格安走到一边,小声和格安咬耳朵。 “小姐,我们家不是都快破产了吗?佣人都走光了,就剩我了,哪来的钱赔人家店。” “而且你就是不想因为金钱的原因嫁给福山先生,才打算离家出走的啊。” “你忘了吗?”米奈瞪大眼睛,戳了戳格安。 “呃……”淦,居然是个破产千金,还是逃脱不了打工人的命运吗? 而且这个米奈还起到了一个讲解剧情的作用啊。 现在大概可以了解到,格安在这个世界的角色设定是一个濒临破产的日本世家大小姐,为了挽救破产的家族和福山先生,也就是和无惨,相过一次亲。 并且这个大小姐本人似乎对与福山先生的婚事也不是很满意。 虽然她对人模狗样的福山先生似乎是欣赏甚至芳心暗许的。但是充满钱臭味的婚姻爱情并不是她所向往的。 所以她正收拾行李打算远渡重洋去意大利重新展开一段全新的异国生活。 初期剧情清晰了。 ⚹ 和山本老板约好明天一大早再来想办法把废墟先收拾干净,格安在米奈的催促下匆匆告别老板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空旷荒凉的日式古典宅邸中。 一只镶裹金边的精美陶瓷茶杯被猛力地摔掷在实木地板上。 铛的一声巨响,将正在思考怎么挽回家族破产危机的格安吓了一跳,她身后的花奈明显也被吓得不轻。 锋利的陶瓷碎片在格安和花奈的脚边碎了一地,一不小心就会在皮肤上剌开一道口子。 好浪费啊,这只杯子好歹能卖不少钱。 都快破产了还这样,真是暴殄天物。 格安不满地抬眼望向正在和室中央靠摔东西撒气的老头子。 红木雕花椅上身着丝绸和服、蓄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就是格安在这个世界的父亲。 因为过于古板无能把家族传承的产业经营的岌岌可危在破产的边缘,想靠卖女儿翻身苟延残喘,气性倒还挺大。 “福山先生有什么不好的?你们上次一起吃晚饭,我看你不是笑得脸通红就差扑人怀里去了?” 这话落在生活在不完全开化时代的女性的耳中,绝对是羞辱刺耳的。 但是落在经常在游戏里光速打字喷人的格安耳朵里根本就不够塞牙缝。 “我装的……”尊老爱幼的格安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 “哈?” “为了给你面子。” “呃……”老头被向来乖顺内向的女儿呛了这么一下,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后来转念一想,这丫头都收拾行李准备离家出走了,看来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那她这样的态度就可以理解了。 不过说实话,从刚才起这丫头一进来就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真是看的他浑身发毛。 “咳咳……那我不管,从现在开始,直到你和福山先生的婚事敲定之前,你都不准离开宅邸。” 格安看了眼怀里的福山先生,嘴角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亡夫在我怀。 心想,福山先生是永远都不会来娶她了。 来一回,死一回。 “噗嗤……”格安想到无惨被登龙剑戳时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情?” “没什么……” “你?” 第5章 大b兜 是夜…… 尽管格安的闺房里安了电灯,但是米奈却以电费太昂贵为由,无奈的给格安点来了一盏豆粒大小的油灯。 米奈铺完格安睡觉用的被褥,担心地望向正一动不动倚靠在木门边的小姐。 自家小姐正在闷闷不乐地盯着门外的内庭小景发呆,看起来郁郁寡欢,想必是在因为和老爷发生口角而不快吧。 这是小姐头一次和老爷发生这么严重的正面冲突。 “小姐……”米奈想说些什么给自小陪伴长大的小姐打打气。 “嗯?”格安从面前的虚拟屏幕上移开视线,扭头望向米奈。 刚刚她正在检查自己的随行背包,里面除了有无惨娃娃和初始的三件道具以外居然还有自己穿越带来的电竞椅。 这个游戏在奇怪的地方好严谨。 格安又去传说中的好感度商店看了看,一张改名卡居然要60的好感度才能兑换,这也太贵了干脆去抢算了。 不过还好,格安回想起下午的时候,糕点店的山本老板对她已经有了40的好感度。 不知道是npc的好感度刷起来比较快,还是山本老板就是容易对别人抱有善意。 兴许明天就可以攒到能换改名卡的好感度。 话说这好感度商店里的东西都好奇怪啊,除去基础的魅力加成buff道具以外,居然还有螺狮粉? 是要靠螺蛳粉俘获男人的心吗? 嘛,其实螺蛳粉还好。 格安微微皱眉,轻咬住下嘴唇,目光小心翼翼地移向商店右下角的那一格商品。 【x药:150好感度兑换】 啧,好在意…… x药究竟到底是什么? 真的好在意啊! 难道这个游戏还是限制级的吗? 格安波澜起伏的内心唤醒了休眠中的智能AI系统。 【那个啊,那个就是泻药啊。】 “蛤??” 【啊不然嘞,你以为是什么呀?】 格安刚打算吐槽系统究竟有什么必要把泻药写成看起来相当不对劲的x药,却被侍女米奈从身后突然给抱住了。 “诶?” “小姐,不论老爷的决定最后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庭院内的晚风裹挟着晚春初夏的樱花花瓣一起拂面吹来。 这花前月下,柔软馨香的身体紧紧相依,气氛一时间变得旖旎起来。 远方花林深处,相貌妖冶的男人身着军服盘腿坐在盘虬粗壮的树枝上,如黑羽般的长发被慵懒地束在脑后。 贵气与不羁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完美融合。 滑头鬼的力量可以让樱花终年常开不败。 夜樱如雨点般落下的花瓣们汇聚了方圆几百里樱树的讯息与视野。 忽然,闭目静养的男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睁开了他琥珀浅金色的眼眸,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和难以置信。 朝着莫名的方向望去,嘴中喃喃道:“母亲?” ⚹ 把突然就激动起来的米奈妹子哄去睡后,格安就着昏黄颤巍的油灯灯光,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无惨娃娃。 娃娃的细节做工非常精美。 从裁剪精致的白色小礼帽到用深浅不一的红线绣出屑老板脸蛋旁圆乎乎的卡哇伊红晕。 就连他的Q版小身体都是用柔软的摇粒绒布面填充上厚实弹性的棉花内芯做成的。 这样的娃娃拿去做动漫周边都是上乘的做工和质量。 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兴许是女孩的天性。 格安的双手只要一握住娃娃,她的手指就会忍不住在屑老板滑溜溜的身体上面来回摩挲个不停,嘴角还会微微上扬。 可能这和rua猫rua狗是同理吧。 fuwafuwa的东西总是会治愈人心。 哪怕是无惨。 醉心于毛茸茸的格安没有发现娃娃脸颊边的红晕好像变得更红了些,藏在帽檐下的小细眉毛也微微蹙起来了。 正是四下无人、夜深人静的时候,沐浴洗漱后换上洁净淡樱色睡衣的格安打了个哈欠。 抱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战利品——毛绒无惨娃娃钻进了米奈一早为她铺好的被窝里。 蓬松的印花被褥有着经过充分晾晒后的阳光味道和暖意。 格安正好有抱娃娃睡觉的习惯,她自己房间的小床上就摆满了她去各个展子征战回来的Q版好大儿们。 他们被挨排排地摆在格安的床沿上,格安会按照心情随意挑选今天是要和赤司娃娃睡还是和及川娃娃睡。 虽说屑老板和格安经常购买的那些阳光少年形象相差甚远。但是鉴于他精美的做工和上乘的质量,拿来陪。】睡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把他抱在怀里仔细闻闻的话,还可以闻到恬淡干净的芬芳香气。 是一股甜而不腻的奶香味,和旺仔牛奶的甜味很相似,又有点像大白兔奶糖。 闻起来叫人觉得很舒服。 格安呈婴儿侧卧状缩在软乎的被窝里,将无惨娃娃抱在怀里。 被香气和绵软诱人的娃身所引诱,忍不住将脸埋进了娃娃的怀里拱啊拱。 呜哇,好软和,吸吸,好香! 睡意袭来,格安舒服地吸娃吸到快要睡着时。 忽然被怀中的娃娃给扇了个大b兜。 啪一声。 这个大b兜扇得格安措手不及。 尽管娃娃的毛绒小手轻盈又柔软,打起人来一点也不疼。 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足以把格安原本还不错的心情给down到谷底。 “呃……”格安红着半边脸,面无表情的将被窝里剧烈挣扎的娃娃提出来。 二头身的无惨被格安拎住后衣领,悬在半空中胡乱扭动着巴掌大的身体试图挣脱格安的束缚。 此时的他已经不是白天那个两眼叉叉吐着舌头的娃娃。 现在的他已经从昏迷中苏醒,凶神恶煞地睁开两只红彤彤的大眼睛咬牙切齿地瞪着面前对他来说过于巨大的少女。 按照以往格安说不定会被他吓到,但他现在实在是太可爱了。 要知道他的两边脸蛋上还被绣了两朵圆圆的红晕。 气鼓鼓的圆脸蛋像是一只刚刚才出笼的大包子。 薄雾般的月光透过移门上的障子纸透进来,在身着淡樱色睡衣的少女身上投下一片朦胧的银霜格影。 白天高高束起的马尾此刻完全披散下来自然地垂落在少女雪白纤细的脖颈之间,透着些许凌乱的美感。 只是一侧脸颊上的细小红痕略微破坏这一系列的和谐。 红痕的始作俑者鬼舞辻无惨恨不得跳起来一把拧断这娘们的细脖子,可他此刻却只是个布偶娃娃。 此刻的他有多孱弱只有他自己才是最了解的。 只听他恨恨开口道:“爸爸,你暗算我?” 明明已经换成了可爱的形态,声音却还是原来男性的低沉磁性嗓音。 “呃……”得了吧,这事儿叫爸爸也解决不了了。 格安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无惨。 “你可真卑鄙,哼,不过是区区人类。”无惨啐了格安一口,继续骂骂咧咧。 “呃……”无惨看着依旧一言不发的格安咽了咽唾沫,打算继续口嗨。 “可恶,这样肮脏下作的手段……呜哇啊啊啊!” 却伴随着格安的动作忽然尖叫了起来。 只见格安把无惨提到了煤油灯的上方。 细小火苗尖端的高温炙烤着无惨的毛绒小皮鞋,袅袅升起的细长煤烟呛得无惨直咳嗽。 把孩子的脸都给熏黑了。 但他顾不上其他,只能一个劲儿地扒着格安的手往上爬,使浑身都是易燃材料的自己尽可能的远离火苗。 撅着圆滚滚的小屁股,因为向上使劲而全身都用力到发抖,看起来可怜极了。 【驯服度:1】 听到系统的提示,格安眼前随即出现了一块数据面板。 【玩偶昵称:未命名】 【玩偶生命值:100】 【玩偶攻击力:100】 【玩偶财产:1000000000(灰色)】 格安一边端着正趴在她手中喘息的无惨,一边研究着无惨的数值面板,皱了皱眉。 好家伙,这小精灵被收服后血量也削得太厉害了。 生命值和攻击力低就算了。 而且那一大笔让人心动的财产为什么是灰色的。 正是钱到用时方恨少的格安用手指戳了那排长长的0很久都没有任何反应。 【玩偶的财产需要驯服值升高,才会心甘情愿的将财产上交。】 “啧……”合着这玩偶除了好看好吸,其他就没什么用处了。 【玩偶的生命值与攻击力也会伴随驯服值的提高而增长。】 格安摸着下巴沉吟,她好像get到了。 驯服值和刷崽崽的等级是差不多的。 属于格安的肝帝之魂开始熊熊燃烧。 想到刚刚系统提示的驯服度加了1,格安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目光灼灼地望向还趴在她手上大喘气的无惨身上。 ⚹ 米奈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她的小卧室在小姐闺房的不远处。 入夜后的一整晚,她都一直有听到小姐的房间传来奇怪的叫声。 好像还是男人的声音,真滴可怕! 她有因为担心去小姐的房间外询问过。但屋内的小姐每次都回答自己没事还说根本没听见什么男人的叫声。 这就让米奈更头大了。 彻夜的失眠让每天都早起辛勤劳作的米奈难得睡了回日上三竿的大懒觉。 ⚹ 因为格安的家族已经濒临破产,正如米奈所说,宅邸中的佣人都逃散了个干净,就更别说有什么看家护院的侍从了。 整座宅邸里就只有格安、米奈以及她那个没用的父亲。 打扫、洗衣、热饭,米奈一个人就忙的够呛了,根本没人会拦她好么。 老爷子说什么在婚约定下来之前要一直禁她的足什么的,完全就是口头空谈,只能吓得住乖宝宝的那种。 第二天清晨。 格安本打算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出去,却不曾想她那个无能的父亲居然难得能耐了一回,还搞了把巨大的铁链锁把大门给锁上了。 本想拿暗夜极光登龙剑一把劈开。但是又怕用力过度把整个大门给弄没,让这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于是格安打算翻】墙出去。 日式古典庭院的围墙总是细长而矮小,比常人的身高高不出多少。但凡骑个马就能把院子内的场景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现在这个年代骑马的也少了。 虽说院墙不高,但格安在游戏内的形象完美的复刻了她在现实生活中的小矮人身高。 这让她很懊恼。 格安背了一个小背包,把无惨娃娃装在里面。 在院子的内侧垫了几块高一点的垫脚石,几步助跑一蹬就爬上了围墙。 有些恐高的格安决定不朝下看,双手扒着围墙的顶端边缘,将身体挂在围墙的外侧。 悬空的脚尖在空中晃来晃去,四处试探着,就是找不到着力点。 在双手的力量快要到达极限之前,格安打算直接跳下去,顶多不过是脚被震得发麻罢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 突然,有一双温暖的大手穿过格安的腋下,将格安给有力地托举了下来。 小牛皮鞋嗒嗒平稳落地,格安回过头。 逆着清晨透过竹林间隙的阳光,看到一个身着洁白狩衣的高大男子正揉着后脑勺冲她爽朗地笑着。 “哈哈,你刚刚的样子好像我前不久看到的那只挂在屋檐边下不来的小猫咪啊。” 【叮!发现可攻略人物:朝利雨月……】 第6章 妙音剑客 ⚹ 纵然是朝利雨月也没有逃脱羞耻游戏立绘展示的魔咒。 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长笛,像马戏团主演般将长笛在手中翻转了几圈。 最后向空中一扬,行云流水地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长笛轻抵在唇边。 以微笑吹笛的pose停在了原地。 【如朝露新雨般纯净清爽的剑客,拥有多变强大的天才剑法,但却将全部的热爱都投入了音乐之中。纯粹心音,重视友情,珍视身边的每一份存在。】 【撒!快和绝世无双的妙音剑客展开一场缠绵悱恻的爱恋吧!】 “呃……”呜哇,妙音剑客是什么玩意儿。 听得格安脚趾抠地直接抠出一套两室一厅。 话说这游戏的文案是什么鬼写的,简直就像是开运动会的时候被班长逼着写出来为运动健儿们加油的口号一样尴尬。 游戏体验太差了,官方真的不考虑换换文案吗? 可攻略角色没有做立绘展示动作的记忆。 朝利雨月立马就注意到了格安表情古怪不自然,男人思忖片刻,便立刻做出了反应。 “抱歉,擅自触碰你的身体还笑你像小野猫,是我太唐突了。”说完,还十分陈恳地鞠了一躬。 【好感度:5。】 在听到好感度后,格安愣了愣,抬头望向面前礼数周全的男子。 【看来是个很容易对他人抱有好感和善意的阳光乐天派呢。】 朝利雨月,此时正是二十岁出头的模样,脸上的青涩尚未完全褪去。 长得基本和棒球笨蛋山本武一模一样,典型的开朗阳光运动系长相。 没想到这个游戏里不仅有无惨还有家教,家教那种怎么打都不见血的设定就比无惨那疯批家伙适合谈恋爱多了。 真是梦幻联动呢,呵呵。 格安想到系统一开始是打算直接将自己传送到意大利的。 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个没有巴利安和扒裤兰的时代。 而是属于彭格列初代们的时代啊。 令格安比较惊讶的是这个初代雨守面对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就可以有这么高的好感度吗? 还是说是有女主光环在加持? 总的来说,不愧是正派人物,对任何人都抱有基本的善意。 真是好白好甜的男孩子。 有了屑老板的-500初始好感度做陪衬,导致她觉得朝利雨月这5的好感度非常的珍贵。 全靠同行衬托。 你看,这做人和做鬼就是有差距的。 昨晚格安在肝无惨的驯服值时,系统告诉她,只要她在每个世界打出he通关成就,就可以跳跃前往下个世界。 接连往复打通三个世界之后,格安就可以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 彼时格安作为游戏赢家还可以挑选一件自己征战三个世界得到的战利品回到自己的世界。 不管是武器、气运还是财富,亦或是不现实的超能力,都可以,不过前提是她已经得到的。 比如她现在手中的无惨娃娃。 如果这个世界是以鬼灭和家教为主体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两个世界对格安来说就像是巨大的宝藏一样等着她去开启。 系统的话让格安非常的心动,这意味能通关后回到现实的她注定会变得不平凡。 这才刚见面就有5的好感度了,努力努力说不定HE就快了。 光是想想就兴奋地搓手手呢。 站在自家围墙下的格安摇了摇头,面向朝利雨月仰头微笑,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爱一些,像只乖巧的猫咪。 郑重其事地深吸一口气,咽了口唾沫,然后张开了嘴。 “怎、怎么会,先生,我、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系统莫名其妙。 【你结巴个什么鬼啊?】 格安嘴角的微笑微微僵硬,没有理会系统。 虽说格安是蹲在家里玩过不少乙女游戏,但是在实际生活中实打实地A上去,还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母胎单身solo至今的格安自认为没吃过猪肉但怎么着也见过猪跑。 于是满脑子开始疯狂回放之前在网络上听到的歌曲《千层套路》。 现场开始学做心机小绿茶。 嘛,可能有点不太熟练就是了。 只见她抬起手将脸颊边垂着的碎发拨至耳后,袖口略微下滑,露出一截皓白纤细的手腕。 略垂下眼眸,在朝利雨月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羞赧道:“而且,小猫什么的……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反而、很可爱。” 朝利雨月的表情一开始微微有些惊讶,但很快就被礼貌的微笑所代替。 他始终耐心地听着格安结结巴巴地讲话,还时不时点头作为回应。 声音软软糯糯的小姑娘本着坚持到底的态度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刚刚想到的用来刷好感度的台词。 一字一句朝外憋得都十分困难,憋到白皙的脖颈和耳根都泛起微微的粉色掩藏在衣领与发丝间若隐若现。 才听到耳边响起。 【好感度:5.1】 格安听到数值后失落地撇了撇嘴。 啧,明明她都这么努力了,怎么才增加了0.1。 比屑屑子的增长速度还要慢。 格安默默掂量着身后背包里沉沉睡去的屑屑子。 它在惊恐地晒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后,就又昏睡了过去,怎么晃都晃不醒。 格安把玩偶昵称命名为了屑屑子。 要知道屑屑子在她不懈努力了一整晚之后,驯服值已经上升到了两位数。 本来一开始的时候,格安采取了用油灯火苗反复烘烤的做法试图刷高屑屑子的驯服值。 没想到人家不愧是活了上千年的职业鬼王,耐性和韧性都还蛮高,驯服值在快速上升了几个点后就只在小数点上变化了。 零点几、零点零几的往上涨,收效甚微。 于是格安在后半夜采取了别的方针策略——挠屑屑子的嘎吱窝和脚板底。 一直挠到天亮屑屑子昏睡过去,事情才告一段落。 ⚹ 【没关系,0.1点已经不错了,毕竟这里不是剧情主线地点,没什么加成。】 系统倒是对这个分数很满意。 【妙啊,虽说一开始有点紧张……没想到你还挺会啊,看来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呃……”对于系统的夸奖,格安没做回应,只是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不过好奇怪。】 嗯? 【你最开始和屑屑子说话的时候为什么就不紧张呢?】 嘛、兴许因为他不是人叭…… ⚹ 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巧合还是已经走上了支线剧情。 朝利雨月在得知格安是要去找茶点店的山本老板后,竟笑了笑表示自己也是要去找山本老板的。 “我们是远房表亲,昨天晚上他托人捎了口信给我,说遇到了困难需要我今天去给他帮忙。” 仔细看看,二人的眉眼确实有相似的地方。 朝利雨月一边朝前走着一边说道:“山本老板倔强得很,是不愿意麻烦人的性格呢,不知道他这次是遇到什么大麻烦了。” “你知道吗?”忽然,朝利雨月扭头看向格安。 就在格安思考要不要把自己搞塌了别人店铺的事情告诉可攻略对象的时候,朝利雨月又自己絮絮叨叨地岔开了话题。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多多少少有些话唠属性,还是自顾自话唠的那种。 “对了,一直你啊你的叫是不是不好,我叫朝利雨月,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格安……”格安果断给出了答案。 “爸爸吗?真是个可爱的名字啊!和你很相配呢!”朝利雨月眯眼笑了笑。 “呃……”随后爽朗道:“哈哈,那我以后就叫你爸爸了。以后我和爸爸就是朋友了,好吗爸爸?” “真是太好了,以后请多多指教啊爸爸。” “呃……”好好好,你快闭嘴吧!求求了。 淦,天杀的系统自动。 格安气得差点当场脑溢血。 清晨的街道十分空旷清净。 晨雾稀薄,日光熹微,街上只有三两个行人的身影在迷蒙的雾霭里缓步前行。 二人走过一处街角。 格安明显能感受到身边人的话唠稍稍歇停了一会儿,就连需要格安快步追赶的大步流星的步伐也慢了下来。 她抬头望去,发现朝利雨月正对街角店铺橱窗里面望着出神。 格安顺着目光望去,橱窗里摆着一支竹笛。 啊,妙音剑客的人设体现出来了。 那是一支通体碧绿、修刻精致的竹笛,想必音色也是极致婉转悠扬的。 竹笛被静静地安置在木架软绸之上,看起来就好像是用上好的碧玉雕刻而成,末端坠着赭红色的流苏。 一看就价值不菲。 格安挨近了些,眯着眼看清了竹笛下面的介绍文字。 madeina。 嗯,看来是个高级货。 再往下看到竹笛的标价直接被后面的那一串零闪瞎了眼。 好家伙,这笛子可以拿去给山本老板盖间新店铺了。 按照往常的套路,格安觉得这段剧情刻意安排给自己看,就相当于是老师在考试前把考试重点透露在了黑板上并且反复敲打着黑板。 嘴里就反复念叨强调着一句话。 买它! 买给他!把这把竹笛买给他! 他的心从此就被你买下了! 可是现在的格安实在是囊中羞涩。 无法做到用钞能力征服这个男人。 虽然屑屑子的驯服值已经被格安刷到了二十几。但还不足以达到让他心甘情愿把资产掏出来的地步。 所以那一串数值庞大的资产还是灰色的,格安根本点不动。 “爸爸,你有看到什么吗?” 耳边忽然响起朝利雨月的声音,格安认真点点头回答:“嗯,看到一个、很贵……漂亮的笛子。” 朝利雨月闻言点了点头认同道:“看来爸爸喜欢的东西和我很相似呢。” 【好感度:5.2】 格安听见系统提示,撇了撇嘴只觉得懊恼痛心。 好可惜啊,这里果然是可以猛刷一波好感度的地方吧? 可是自己没有钱。 呜呜呜对不起。 雨月你再忍忍,等我去拿别人的钱来养你。 第7章 为爱搬砖 格安和朝利雨月来到山本老板的店铺时,山本老板已经拿着借来的小推车运了好一会儿建筑残渣了。 朝利雨月对眼前的惨状非常震惊:“山本,你是怎么把店铺搞成这样的?” 他蹲下身,拨开一片废墟看到了地面青砖上刻着的深深的剑痕,伸手抚摸那些痕迹后神色难得变得凝重了些。 “你是得罪了什么精于剑道的高手吗?” “呃……”山本老板看了看朝利雨月身边正心虚地拧着小帕子擦虚汗的格安,欲言又止。 他不想让格安当着别人的面受到自己的责难。 毕竟山本已经对格安有了40的好感度。而且格安在解决这件事情的态度上一直都很积极。 “嘛……”山本老板挠了挠后脑勺,刚准备说些什么搪塞过去。 就见明丽清秀的小姑娘在一旁讪讪地拉了拉朝利雨月宽大垂落的狩衣袖摆。 朝利雨月低头望向身边的女孩:“怎么了?” 格安食指对对碰,目光游移道:“抱歉,是我不小心……” “诶?是爸爸?” 格安点了点头。 【山本老板好感度:50】 朝利雨月看着忐忑地向他坦白的小姑娘,似乎还是难以置信。 在剑道上几乎无人出其右的他并不认为像格安这样的小姑娘可以在石板上斩出那样深刻凌厉的剑痕。 直到山本老板开口安抚格安:“说不定是我的房子太不结实,没事的,有了雨月的帮忙一定可以很快就重建好的。” 格安此刻的内心像极了犯错后生怕家长不再喜欢她的小孩子。 她对山本老板的安慰报以甜甜的微笑后,便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朝利雨月的神色。 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讨厌她呀。 却不曾想有了意外的收获。 【朝利雨月好感度:10】 嗯? 怎么涨了? 【好感度商店可以兑换心音道具,一次需要40好感度,是否兑换?】 是/【否】 格安立马点了是,将山本老板的好感度兑出了一部分。 【看起来像只小猫咪,却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剑客,不知道她是怎样用那双纤细的手斩出那样的剑痕,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子啊。】 【如果有机会,真想和她切磋一下呀。】 “呃……”啊这、还是别了吧。 格安眯了眯眼,便看到了朝利雨月头顶的荧绿色血条。 【血量:5000/5000】 只有屑屑子的一半啊。 意呆利那里的鱼塘还等着你去开发呢,不要这么不爱惜生命啦。 格安怕自己的暗夜极光登龙剑会把朝利雨月砍成玩偶娃娃,以一己之力改变彭格列的命运走向。 况且这一个屑屑子就很难养了,格安可不想把攻略对象全部都收服成自己的小精灵。 那样她还怎么打出HE? “爸爸……”果然,兴致盎然的朝利雨月发出了邀请的声音。 格安连忙撸【起袖子快步迈向店铺的废墟开始搬砖,还不忘回头招呼朝利雨月:“别愣着啦!快来加油干。】吧!” ⚹ 格安是个二次元还是个游戏宅。 别说干体力活了,就是下楼取个快递都嫌累。 所以在开始搬砖前她就非常机智的把道具无限体力包给点开了。 山本老板负责推着小车车来回运送废墟,朝利雨月和格安负责将店铺残渣往车上放。 尽管有三个人一起忙,将那么大的店铺的废墟清理干净也不是件容易的活儿。 很快到了正午时分,是艳阳高照、初夏气温最热的时候。 大地被炙烤的散发出蒸腾的热气,即使有风吹过也带不来丝毫的凉意。 朝利雨月脱去了狩衣繁琐的外裹,汗水将他的内衬衣布料打湿粘在他形状流畅的肌肉上,若隐若现地呈现出精致的线条曲线。到底是蛤蜊初代牛】郎团的一员,这肆意散发的男性荷尔蒙引来附近店铺的姐姐阿姨们的频频侧目,还时不时有小姑娘红着脸来送水和点心给他。 但朝利雨月总是会爽快地接受后,扭头便将他魅力的战利品分发给格安和山本老板。 看着那些瞥了自己一眼后便黑着脸离去的姑娘和只知道埋头清理废墟的朝利雨月。 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做了挡箭牌的格安一时竟分辨不出这人是真的缺心眼还是单纯的厚黑。 是山本老板最先提出休息的,他拉着朝利雨月去往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乘凉。 “爸爸,你也来休息一会儿吧?”朝利雨月拍了拍身边的软草地,招呼格安坐过去。 格安抱着一摞碎砖泥板望向他们,只见树下的二人难免都带上了些许的疲态。 其实格安倒还好,有着道具无限体力包的加持,格安根本感受不到累。 会让格安感到疲惫的因素也都被弱化了,比如高温和饥饿。 哪怕是火伞高涨的正午,在炽热的阳光下,格安一滴汗都没有出。 格安扭头看了看已经剩不下多少的砖瓦,摇了摇头:“我不累,把这些弄完就去。” 说完便屁颠屁颠地继续去搬砖了。 这一说不要紧,转过身勤恳搬砖的格安却立马感受到了不对劲。 因为她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叮叮叮响个不停。 搬一趟砖…… 【朝利雨月好感度:11】 嗯? 格安以为朝利雨月是对自己的勤劳产生了好感,便没放在心上继续搬砖。 搬了第二趟砖。 【朝利雨月好感度:12】 “呃……”搬第三趟砖。 搬第四趟砖。搬第五趟砖。 【朝利雨月好感度:15】 咦咦咦? 什么! 格安发现自己每搬一趟砖,朝利雨月对她的好感度就会增加一点。 她震惊地瞪大双眼向朝利雨月投去奇怪的目光。 接收到格安目光的朝利雨月坐在树下对着格安笑眯眯地招了招手,像是在唤小狗狗,再次询问道:“要来坐会儿吗?” 格安立马头摇得像拨浪鼓。 好家伙,这么难得的肝好感度的机会,她怎么能浪费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朝利雨月突然会因为她多搬一趟砖就多一点好感度。但是格安体内的肝帝属性绝不允许她现在就停下脚步! “哦哦哦啊啊啊!” 只见小姑娘两眼冒火,好似打了鸡血一样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开始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开始搬砖。 坐在树下啃苹果的山本老板看得目瞪口呆。 “这姑娘是真有劲儿啊,这小细胳膊细腿居然这么能扛能造。” 朝利雨月看着在废墟和小推车间来来回回奔跑的纤细身影,也点头赞叹道:“是啊,爸爸真是个神奇又有趣的小姑娘呢!” 耳边不断响起朝利雨月好感度增加的提示音,格安搬砖搬得乐不可支。 休息完的山本老板和朝利雨月试图来帮格安缓解这份劳动的压力。 立马被格安拦住了:“打咩!”“诶?”二脸懵】逼。 “这里交给我就好了,你们去把这车残渣倒掉就行了。” “可是……”山本老板以为格安在客气。 “没有可是啦,相信我没问题的。”格安生怕山本老板减少她可以肝好感的次数,连推带拉的将二人往别处赶。 “好啦山本,我们去把推车上的东西卸掉吧?”朝利雨月这时候倒是很有眼头见识的帮格安说话。 “等等……” 就在这时,格安拉住了朝利雨月的手。 “嗯?怎么了?” 格安怕她搬砖的时候朝利雨月不在场,这好感度就刷不起来。 那她的砖岂不是白搬了? 朝利雨月不可以离开她的视线。 他得一直看着她搬砖才行。 格安是这么认为的。 面对朝利雨月投来的疑问的目光,格安当然不能说“哥哥别走,我表演搬砖给你看好不好?” 于是格安临时编了个理由。 “那里有根水管拔不出来了,雨月可以帮我一下吗?”格安指了指不远处插在废墟边缘的一根铁管。 朝利雨月低头望了望小姑娘牵着自己的那只手,上面沾了不少泥灰但不难感受出那手的纤细与娇软。 弯了弯嘴角:“好啊。” ⚹ 店铺的废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着,才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格安给完全清理干净了。 【朝利雨月好感度:67】 可恶,还差三点就能凑个整数了。 有点强迫症的格安表示很不舒服,四下寻找着可以再搬搬的砖块瓦砾。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格安又听到了不远处有人一直在喊爸爸。 抬头一看,果然是气喘吁吁、一脸焦急的米奈妹子。 “爸爸小姐,你……”米奈替格安掸了掸裙摆和手上的灰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帮山本老板清理店铺呀。” 米奈着急道:“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了,老爷发现你又偷跑出来又在家里大发雷霆了。” 又又双叕…… “呃……”格安十分无语。 怎么天天有这么多雷霆要发,她这个世界的爹难不成是雷神? “偷跑?”朝利雨月会想起二人的初遇,正在试图的小姑娘被挂在墙上下不来。 “嘛……”格安耸了耸肩,无所谓道,“逃避旧社会包办婚姻的牢笼罢辽。” “爸爸不喜欢婚约对象吗?”朝利雨月问道。 格安摇头:“不喜欢。” “那爸爸的婚约对象是怎样的人呢?” 朝利雨月鬼使神差地追问了一句。纵使是他自己后来也搞不懂当时为什么要问上这么一句。 格安听完朝利雨月的问题后,食指点着下巴思考了好一会儿,蹭得下巴上都灰蒙蒙一片。 唔,无惨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说他是个毫无温度的残忍鬼王吗? 还是将人命视如草芥的非人生物呢? 想了很久,格安才得出了答案。 逐渐西沉的日光微有些泛红,映得少女墨一样的眼眸中一片清亮明媚。 只见她仰头望着面前高大英俊的男人,认真答道:“大概是和你完全相反的类型吧?” “呃……” 【朝利雨月好感度:70】 第8章 吃醋 经过昨天和父亲的口角交锋,格安充分地认识到了她在这个世界的父亲是多么的无能。 便不顾米奈妹子的劝阻欣然接受了去山本老板家蹭晚饭的邀请。 虽说格安有着无限体力包感觉不到饿,但是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格安还是想满足一下自己基本的口腹之欲的。 回想起昨晚在自家宅邸吃的清汤寡水的豆腐海带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减脂瘦身餐。 还顺带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的米奈妹子一起拐了去。 米奈妹子因为害怕被老爷责罚,哪怕有了格安没事我肯定会保护你的拍胸脯承诺,一路上还是战战兢兢的,直到吃到了山本老板的寿司。 “小姐,你快尝尝!”只见妹子两眼放光,视若珍宝般将手中那颗堆满圆润鱼籽的寿司双手奉上。 格安将鬓边的长发撩至耳后,露出泛着淡粉色的耳尖和雪白的颈线,小狗般探过头去小心翼翼地叼住米奈手中的寿司。 没有注意到对面人忽然不自然地移向别处的视线。 在咬破山本老板捏的寿司的那一刻,格安仿佛穿越进了中华小当家的美食品味现场。 身后的背景仿佛变成了一片汪蓝的大海,数不清的肥美群鱼在她身边游荡窜梭着。 颗颗饱满的暖橙色鱼籽像是裹挟着粘液的炸弹,在口腔中温柔地爆裂开来,和带着轻微米醋味的米粒混合在一起,碰撞出奇妙的口感。 明明就只是将普通的食材组合在一起,却像是有了美味buff加成一样,这难道就是作为厨师的天赋吗。 格安捂着嘴巴回味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的星星眼给憋回去。 天,游戏里居然可以体验到这样的味觉? 看着山本老板那张和朝利雨月占了三成相似的脸,格安忽然就福至心灵了。 这家伙,肯定是棒球笨蛋阿武的曾爷爷吧? 开什么茶点店啊,该开寿司店啊。 能代代相传开下去的那种。 “山本老板!”格安的语气有点激动。 “什、什么?”虽说山本老板的40好感度被格安拿去兑换了道具。但是经过这短短一下午又被格安累积起来了不少的好感度。 npc的好感度是真的好涨。 “你不应该开茶点店。”格安严肃道。 山本老板有点受打击,委屈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果然我捏的和果子只是样子看起来好看,味道比较一般吧?” “不不不,你路走窄了……”格安又吞了一口寿司,翘起大拇指,“你应该去开寿司店,你做的寿司太绝了!” “真的吗?”山本老板老脸一红。 【山本老板好感度:60】 格安听到系统提醒高兴地直点头,伸出手一把握住桌对面的山本老板的手,真诚地夸赞道:“真的真的,生意肯定会很好的,说不定还能开成百年老店呢!” “对吧,雨月?”格安想把一旁安静的朝利雨月也拉来一起鼓励山本老板。 “嗯,味道是很棒呢。”朝利雨月笑着表示赞同。 【朝利雨月好感度:69】 “诶?”格安听到提示音立马松开了山本老板缩回自己的手。 好感度怎么下降了。 吃醋了吗? 为什么感觉这家伙好像有点腹黑的样子…… 格安假装继续吃寿司,搞不懂朝利雨月的好感度为什么会下降,气鼓鼓的塞了一嘴寿司,鼓着腮帮子像只在努力干饭的小仓鼠。 她偷偷抬眸望向朝利雨月,只见他正端坐在桌子的一侧,品尝着面前的凉拌海菜,不见任何异常。 此刻的他又穿上了洁白宽大的狩衣,举手投足之间优雅恬淡,好似白天的灰尘与琐事都不曾打扰过他。 “怎么了?” 即使没有望向格安,朝利雨月的侧面好像也长了眼睛似的。 “没什么……”格安摇了摇头,捧着手中热热的茶水抿了一口,笑道,“只是觉得能和雨月还有大家一起吃饭很开心。” 一直在一旁的米奈妹子突然发起了助攻。 只见她听了格安的话,忽然心疼地叹了一口气:“小姐从小时候起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宅邸里用餐的。” 哪怕只是在喝一碗穷酸的海带豆腐汤。 【朝利雨月好感度:70】 听到耳边的提示音,格安的眼睛亮了亮。 什么嘛…… 在她的眼里,朝利雨月忽然变成了一只很好哄很好顺毛的柴犬。 小狗狗不会真的不开心呀,只要rua一rua,不开心就全不见啦。 ⚹ 因为二人来的时候是一道顺路的。所以朝利雨月便承担起了负责送格安和米奈回家的任务。 夜晚的大正是灯火通明与繁华热闹的代名词。 格安看着霓虹灯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街边拥挤吆喝的摊贩们,一时不免看入神了。 这是和现代都市的夜晚截然不同的景象,足以人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要不是肚子里已经塞满了寿司,格安甚至还想去街边再塞点。 有神色匆匆的路人不小心撞到了格安的肩膀。 格安被强劲的力道撞得向后仰去,很快就被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揽住肩膀给挽了回来。 “小心……”朝利雨月扶稳格安后便松开了手,垂落下收进宽大袖摆中的手不自觉的握了握。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撞到自己的少年慌张地弯腰道歉时还不忘了牵紧身边睡意朦胧的长发少女。 少年风尘仆仆,用蓝色的条纹围巾围着脑袋,穿着黑绿格子的羽织,身后背着足以容纳一个小孩的沉重木箱。 还有他身后咬着一节竹筒、穿着粉色和服的少女。 “呃……”格安看着炭治郎和祢豆子,大受震惊。 无惨不是已经被她收服了么,妹妹你怎么还叼着竹筒啊妹妹。 告诉我你其实是在吃竹筒饭是不是是不是啊? “真的很抱歉,没有伤到哪里吧?”炭治郎看着格安僵硬的神色,只觉得自己把人小姑娘撞坏了。 对面的女孩子比祢豆子也大不了多少的样子,被这么一撞肯定不好受吧? 都怪自己被这繁华明亮的夜晚大城镇给吓傻了,才会这么冒冒失失的撞到人。 着急的炭治郎想上前一步察看少女的情况,却在一瞬间闻到了一股几不可察的气味,让他头皮发麻、浑身气血倒流。 那是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味道。 鬼王的气息。 但是这味道实在是太淡了,混杂在少女的香气里,淡得炭治郎都不确定这味道究竟是不是从面前的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 要不是二人靠得很近,就连炭治郎都难以察觉。 炭治郎皱了皱眉,努力翕动鼻尖想要闻的更清楚一些。 或许是自己鼻尖翕动的样子冒犯到了少女,只见面前的少女猛地推开他,一把拉起身边的二人离开了。 “请等……”炭治郎话还没说完,格安一行人就在人海中隐匿了身影。 在炭治郎牵着祢豆子顶着逆流的人群四处寻找格安一行人的身影时。 并没有注意到人流的另一端带着少年侍从的美丽黑发女人正意味深长地看着格安远去的方向。 ⚹ “真的没问题吗?” 在格安的家门前,朝利雨月再次询问着她。 因为少女此刻的表情实在是算不上好,不知道是因为一路小跑还是刚刚被人撞着给吓到了,此刻小脸泛白几乎没有血色。 “嗯,可能是累着了……”格安笑着打哈哈,“睡一觉明天就又会元气满满啦。” “呃……”朝利雨月不再多问,点了点头,“那我明早来接你。” “嗯好……”格安软乎乎地答应下来。 等目送朝利雨月远去后,格安冷下脸迈进自家宅邸关上宅院大门,鬼舞辻无惨呜啦一声就从自己的背包里跳了出来。 把正在努力用木栓插门的米奈妹子吓了一跳。 “哇这是什么?” “我今天新买的发条人偶。” 格安算是摸透了,兴许是因为生前是鬼的缘故。 自从鬼舞辻无惨变成格安的玩偶后,就会白天睡觉、夜里high,完全是那种妈见打的熊孩子类型。 其实还在山本老板家的时候,无惨就已经在格安的小背包里睡醒了。 但是格安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利用屑屑子对自己的那20度驯服值让他安安静静呆在包里。 但也仅限于在回到家之前了。 一到没有人的地方,这家伙就开始原形毕露了,格安就管不住他了。 毛绒小玩偶张牙舞爪地在地面上扭动着自己的二头身,叉着腰指着格安得意洋洋地嚷嚷:“刚刚我都感受到了,撞到你的人身后是鬼吧?” “没想到吧爸爸?这个世界上还有鬼存在?”“以为杀了我就能灭掉世界上所有的鬼,爸爸你做梦你吔。】屎哈哈哈!” “呃……”格安觉得屑屑子已经在快疯的边缘了,她自己也是。 会不会是无惨并没有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所以他之前留下的鬼们就都还在。 格安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可能性,最终还是决定先将站在地上吵吵个不停的屑屑子先处理掉。 只见她麻利地掏出麻绳一圈一圈的把毛绒娃娃绕了起来,从脚板底一路绕到玩偶的嘴巴后,吊在了屋梁下。 期间,奋力反抗的毛绒娃娃还一个飞跃起来试图扇格安一个大b兜。但是被经验丰富的格安给躲开了。 嘴巴被捂住的屑屑子只能唔唔唔。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肯定是在骂人。 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米奈看得目瞪口呆:“小姐,这个发条玩偶怎么尽说脏话?” 忙活完的格安甩了甩手,叹气道:“可能是假冒伪劣产品吧。” “好奇怪……”米奈环顾四周黑漆漆的宅邸,忽然打了个寒战。 “嗯?” “老爷怎么还没出来骂我们?” “呃……” 第9章 串烧磨磨头 “兴许是睡了吧?”格安无所谓道。 老年人不都睡得蛮早的,早点睡也好,不然被她半夜气到脑溢血多打扰人家火葬场。 “不会的……”米奈摇了摇头,“我出来找您的时候,老爷一直嚷嚷着要扒掉您一层皮。” “呃……”让他来试试看谁会被扒掉一层皮。 “而且老爷那边应该会有电灯亮才对。” 什么? 听听这是人干事,不准她用电,自己却点个电灯? 格安差点气笑了,但是现在周围的氛围实在是有些阴森,让她没办法笑出来。 漆黑阴森的偌大古宅因为过于破旧本身就已经非常像鬼宅了,偏偏今夜又是月黑风高的,除了风声什么都听不见,简直是静得可怕。 身边的米奈默默地靠过来握紧格安的手臂,怯怯地问道:“我们要不要去老爷的房间看看?” “呃……”格安吞了口唾沫。 她怎么感觉此刻像是有了两个选项摆在她的面前。 而且要是选择去的话,百分百是会碰上什么的。 比如老头忽然中风啦,老头挖了坑在埋伏她啦,或者干脆老头已经死了…… 格安怎么想都觉得不妙,现在的气氛忽然变得很诡异微妙。 明明刚刚朝利雨月还在的时候,四周的场景都还粉扑扑的。 现在场景一下子变成贞子伽椰子即将会出现的既视感,怎么看都是会出问题的好么? 似乎是看格安犹豫了太久,米奈拉了拉格安,担心道:“小姐,我们去看看老爷吧?” 听着米奈一遍遍催命铃般的提议,格安开始深信这孩子是系统用来推进剧情的工具人了。 伺候自己是假,推动剧情是真。 格安内心略微动摇。 【提示:建议此处存档。】 原来还可以存档的。 “那当然。”遇到危险人物前提醒玩家存档是每个系统的职责。只不过之前遇到无惨的时候智能AI恰好不在。 【人被杀,就会死在你们人类世界不是常识吗?】 “等会儿会有人来杀我!”天爷啊,瞧瞧她都听见了什么? 【……】 “你不要一副糟糕不小心说漏嘴了的样子啊!” 【所以需要存档吗?】 “啧,开始自暴自弃假装没说过那句话了吗,可恶……” 早点说的话,她就趁雨月还在的时候存档啦! 格安骂骂咧咧的点了存档后,便和米奈妹子手牵手一起去了老头的房间。 ⚹ 凄冷如白纱般的月光静谧地洒落在木门大敞的和室,格安老远便看见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父亲跪在房间的中央,一动不动。 看起来虔诚而又诡谲。 在一片圣洁的银白色月光中,以最卑微的姿态虔诚地匍匐在冰冷的木地板上。 几乎是想都不用想,格安都能猜到月光投下的那片阴影里肯定有谁在。 格安和米奈已经走的很近了,近到甚至可以听到老头口中哆哆嗦嗦的呢喃,声音低到像是怕惊扰了谁。 “教主……请再次赐予我无边的财富吧……” “我的夫人献给您……” “我的侍女和我的女儿……请全部带给她们救赎……” 财富、夫人、献祭、救赎。 “我可去你的。”格安听完气得上去对着老头的屁股就是一脚。 一开始离得远还没听清这家伙在说什么,听完后格安立马明白了前因后果。 本来她还奇怪自己这个世界怎么没妈呢。 原来被这臭老头拿去献祭换财富了? 和着他的大宅子他的大电灯泡和他的丝绸大衣都是在吸老婆的血肉。 不知何处飘来的血腥味拢上鼻腔,格安一阵作呕。 现在不够吸了,猪手就伸到女儿和唯一肯留下的侍女身上了。 “小姐!”米奈不明白格安为什么突然踹老爷屁股,还把老人家踹得嗷嗷叫,连忙上去拦腰抱住小姐。 因为她不知道于她有恩的夫人就是死于这老头,老头口中的教主来自万世极乐教,更不知道教中的救赎是指何意。 “嗯,果真是个漂亮而活泼的孩子啊。” 在二人的激烈拉扯间,格安听到阴影深处传来一声轻笑,带着十足的慈爱意味。 眯着眼看见阴暗处的男人逐渐走到月光下。 上弦之二,童磨。 【叮!发现可攻略对象!】 格安顿时心快跳出嗓子眼,啊,她猜得果然没错。 她怎么总是撞鬼呢,歹势。 【血量:5000/5000】 这个血量,能干掉。 白橡木般的发色在月光下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身着教主服饰的男人容貌俊秀、身型高挑颀长。 兴许是因为和无惨一派的缘故,童磨的出场展示动画和无惨一样也是采用了跳舞的形式。 男人一脸忘我地开始挥舞着手中绘刻着莲花纹样的鎏金折扇在一片冰凌花组成的大舞台上翩翩起舞。 在连跳了三个空中大劈叉之后,脚尖轻点,以一个高难度720度旋转落在了一座冰晶制成的大佛的掌间舒张双臂…… “暗夜极光登龙剑!”格安大吼着掏出自己的大宝贝朝磨磨头劈去。 没想到鬼没杀成,眼前一红,耳边不断响起嘟嘟嘟的警报声。 【Error、Error、Error!】 【格安,请不要在可攻略角色的动画展示阶段突然发起攻击!】 系统的语气听起来相当无奈,“哪个主角会在boss表演动画op的时候去打人家呀。” 【这是不人道的行为哦。】 格安心想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哪个乙女游戏会让女主自己划船从日本去意大利啊? 不过鉴于已经有了系统补偿,格安不好再说什么。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这句话在格安身上是非常适用的。 【请耐心观赏完开场动画哦——】 “OK,fine!”格安翻了个白眼,把剑收了回去。 童磨的人物展示立绘最终定格在一段绝美的冰上扇子舞中。 【父亲所尊重敬爱的教主大人,掌管万事极乐教的无限信仰。俊美的容颜、七彩琉璃般的眼眸亦或是他可以包容一切的温暖微笑,都是将信徒们带往救赎之地的必备圣物。】 【可是绝美教主那用冰莲相比都为之逊色的绝对完美下,隐藏着怎样的血色密码呢?】 【只对你一人敞开的心扉,只会为你改变的宠溺。】 【撒!快来和教主大人展开绝美恋爱吧!】 等又臭又长的立绘动画完全展示完毕之后,一直保持舞姿的童磨又恢复了之前居高临下望向格安的姿态。 七彩琉璃似的眼眸中倒映出两个小姑娘单薄纤细的身影。 在童磨充满慈爱的注视下,一头热血冷静下来的格安思考着拔出暗夜极光登龙剑的恰当时机。 “呐,我可以抱抱你吗?” 童磨人畜无害的歪着脑袋,向格安敞开血红色的怀抱。 “不可以……”格安拉住身后正要情不自禁向前走去的米奈妹子。 “你怎么可以拒绝我们教主呢?”趴在童磨脚边的老头忽然指着格安愤慨怒斥起来。 “嘶……”格安看着刚刚还在捂着屁股嗷嗷叫的老头,恐吓似的捋起自己的袖子,吓得老头立马噤声缩了回去。 “没关系……”童磨宽宏大量地摇了摇头,遗憾道,“明明你的母亲总是在我的怀抱中能够得到宁静呢。” “哦哦哦!教主大人万慈!”老头在一旁幸福地搓起手来。 “呃……”格安不动神色地观察了四周,内心默默定下了一剑劈死童磨和她在这个世界的渣爹的决定。 本来还想在去意大利之前,拿攒下的钱好歹把这老头的余生安顿完。 现在看来是大可不必了。 暗夜极光登龙剑的威力过于巨大,怕是会一击便将这年久失修的古宅损毁大半。 现在想来幸亏系统当时阻止了她,不然又要伤害到无辜的人。 格安扭过头,手中泛出七彩的光打算掏出自己大宝贝,刚准备嘱咐米奈妹子赶紧向屋外跑。 噗呲—— 格安回过头看到的就是米奈惊恐的脸,只见她的瞳孔因为极大的惊恐而剧烈收缩,有鲜热的血珠溅在她白皙削瘦的脸颊上。 剧痛缓慢来袭,格安后知后觉的低头望向贯穿自己胸膛的那只手。 暗紫色的尖指甲长的可怕,染上血腥之后看起来就更恶心了。 “呃……”最讨厌,不剪指甲的男生了。 格安在米奈的惊声尖叫里应声倒地,她被米奈抱在怀里,仿佛全身失去力气,只能感受到大滴大滴温热的泪水落在自己的脸上。 “呃……”啊,要是有百合线就好了,米奈这么好一妹子。 格安的眼前越来越黑,她看见童磨像是在品尝珍馐般仔细地舔舐着手上的血液,每一根指头都嘬得很干净。那是她的血液,童磨陶醉的表情逐渐染上看起来相当色。】情的红晕。 突然,他的头被人从身后用一把长刀狠狠斩断了,力道相当狠厉且迅速。 是连上弦二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 是谁? 在痴笑的童磨逐渐湮灭的黑烟中,格安看到有一个高大的男子甩干了刀刃上的血,快步向她走来。 格安努力地睁大眼睛想看清楚来者是谁。但是眼前的场景已经模糊昏暗到让她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她只觉得自己被揽进了更加宽敞厚实的怀抱中,只是那紧勒住她的大手在不住地颤抖。 有铺天盖地的樱花花瓣席卷而来,将她的视线完全淹没。 胸腔处蔓延至全身的疼痛似乎在这顷刻间消散的无隐无踪,整个人就好像浸泡在泉水中一般温暖舒适。 迎来了生命的终焉。 【BE结局:成为我的养分吧!】 ⚹ 【读档中……】 格安又回到了庭院的大门处。 屑屑子还吊在正厅的屋梁上挣扎,米奈妹子还在搂着自己的肩膀劝自己去找老头。 可恶…… 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啊! 话说最后出现的男人是谁? 雨月吗? 格安摇了摇头,虽说那时候自己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但是那人给自己的感觉和雨月有很大的差异。 况且雨月根本没有机会得知宅邸内的实情。 “小姐,我们去看看老爷吧?”米奈在一旁再次发出了死神一问。 格安望了米奈一眼,拍了拍她的肩,“你别去了,我自己去就行。” “可是……” “没有可是……”格安指了指屋梁下的屑屑子,“你看住我的娃娃,别让他挣脱跑了。” “嗯好嘞!” 米奈听话的蹲去屑屑子下面,目送自家小姐大步流星的朝后院走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姐看起来杀气腾腾的。 笑起来的样子甚至有些可怕。 第10章 演技大赏 格安以往玩游戏的时候,打副本boss失败后往往会深刻反省寻找自己的错误。 这次也一样。 这波错在米奈妹子吗? 不是…… 格安仔细分析了一波,哪怕是现在孤身一人前往的自己,硬刚童磨把他收了的胜算也不是百分百的。 哪怕童磨的血量只有屑屑子的一半。但身为上弦的他不管怎么说速度和战力也能算上等,是格安的人类之躯所难以企及的高度。 毕竟她又不会呼吸法什么的。 要知道原著里一个上弦基本要费好几个柱才能消灭掉。 嗯?为什么屑屑子就那么好收服? 那大概是因为收屑屑子的时候,格安的优势从天时地利人和各个方面都给集齐了。 屑屑子的轻敌大意,恰好又是白天,暗夜极光登龙剑的超高伤害。 就是这三点。 在刚刚BE的场合,格安对战童磨只占了一个优势,那就是手握力量非凡的大宝剑,其他的优势根本一点都没占到。 格安因为愤怒上来就踹了废物老爹的屁股,还展现出了对人见人爱(误)的教主大人的大不敬。 这些行为很明显是能听懂老头口中的呢喃都有哪些深层意义的,只有米奈妹子的反应才是正确合理的。 格安的行径很容易就能够引起童磨的怀疑。毕竟童磨的上弦之二不是白混的,自然不会犯轻敌的错误。 再加上这是在夜晚,就更适合上弦之二轻易碾压她了。 换句话说,就是连出手的机会都不会给她留。 唔,要给自己的输出制造优势吗…… 其实刚刚自己拔剑的速度再快一点的话,鹿死谁手就不一定了。 月光下的少女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反手点开了随身行囊。 ⚹ 依旧是静谧到诡谲的和室内,月光在一片木地板上洒下光影。 身着华贵东方丝绸的老年男子虔诚地跪伏在一片阴影前,口中不断倾诉的话语是来自内心深处最渴望也最可怖的祈愿。 少女弱弱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异样到虚假的宁静。 “父亲大人,我、我回来了。” 格安半掩在障子纸门边,有些心虚惶恐的扒着木门框,不敢进来。 “爸爸!”格安这个世界的渣爹回头看到格安,先是猛地一喜,随后装模作样的愤怒很快蒙上他的厚脸皮。 “你又瞒着我偷跑出去了,你知不知道你让我有多生气?” “和那些贱民厮混会把你的灵魂弄脏!” 说着,他站起身向格安走来,走到格安面前扬起手。 格安本想顺从的低头闭眼挨下这一巴掌,却不想老头的手悬在半空中被人给握住了。 微风吹过,莲花和冰晶混合的冷香激得格安没忍住打了个激淋。 她感受到有细长的手指抚上她的下颌,冰凉的指腹一路下滑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微微抬头。 冷蓝调的月光将少女的肤色衬得更加白皙,不带一丝血色,美好精致的轮廓让她就好像是冰莲一般的人儿。 本已经准备好接受掌掴疼痛的少女在月光下缓缓睁眼,由懵懂混沌转向清晰的视线让她终于看清了近在咫尺的男子。 “嗯,果真是个漂亮而温顺的孩子啊。” “呃……”这次怎么不夸她活泼了? 少女看见面前突然出现英雄救美的男子,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 但很快被男子温润的气场和俊美的容貌所迷住了。 沉醉在他七彩琉璃似的眼眸中,就好像此刻那稀世罕见的眼眸中能够只装下她一人是这世界上最大的福泽与恩赐。 格安的脸颊上泛起浅浅的红晕,她垂下浓密的眼睫毛,略带羞赧地轻声问:“父亲大人,这位是……” 【啧啧啧,你这个时候倒是影帝级别的表演,明明撩朝利雨月的时候就很磕巴。】 “这位是教主大人……”渣爹的眼珠子转了转,意味非常明显地补充道,“你的母亲这些年就是一直在教主大人那里疗养。” “母亲大人?”格安望着渣爹一脸震惊。 “没错!”渣爹认真点头。 随后格安扭头望向童磨焦急道:“教主大人,可以带我去见见母亲大人吗?” “我真的、真的好想念她……”说着,少女的眸中开始泛起粼粼波光,声音带上一丝哭腔,带着些喜极而泣的感觉。 眼角一滴温热的泪水即将摇摇欲坠,只见童磨慈悲而温柔地皱起眉,仿佛同样感受到了格安的悲伤。 如果旁边有摄像机的话,这里就是影帝影后的巅峰对决现场。 童磨伸手抹去格安眼角的泪水,用心疼的口吻安慰道:“当然,可怜的孩子……” 随后七彩琉璃般的眼眸中闪过暗沉的精光,指尖的暗紫色指尖开始变得尖锐。 站在格安身后的渣爹是毕恭毕敬微笑的模样,甚至还微微向前哈着腰,摆出一副您请用餐的姿势。 宽大而没有温度的手掌如淬满毒药的长蛇蚕食般一点一点蜿蜒爬上少女纤细的腰肢。 另一手抚上少女炙热的脖颈,感受着此处独属于人类的脉搏跳动。 扑通、扑通…… 是心脏跳动的频率。 将小猫似的人揽尽怀中,越抱越紧,越抱越紧。 像是细胞吞噬一样,一点一滴的蚕食,充满了生命的仪式感。 渣爹嘴角得逞的微笑逐渐放大,虔诚地双手合十,他祈盼已久的财富终于又要再次光临。 然后他便看见他忠心侍奉的教主大人微微睁大眼,便悄无声息的在月光的照耀下如丝如缕般化为了黑色的灰烬。 【叮!可攻略人物死亡,成为已收服玩偶收入随身行囊。】 【驯服度:0】 一切都戛然而止的太突然。 “诶?” 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刚刚面前还是少女娇丽的背影,眨眼间已是身着黑色盔甲的身影。 那是在月光的照耀下黑得五彩斑斓的铠甲。 格安回过头,暗夜铠甲的面罩和胸前的护甲已经被童磨腐蚀吞噬掉了大半,正在慢慢的自我修复生长中。 套着盔甲手套的手中握着的,一手是一只刚刚不曾见过的玩偶娃娃,另一手是一把闪电Z字型的长剑。 暗夜极光登龙剑上那些五光十色的特效统统都被格安关了,只有隐隐约约的雷光在剑身上游走,但给人的震慑感不减从前。 【装备:雷刃。速度加成50%】 格安回仓库把系统的补偿机会用掉了。 “教主呢?” “在这儿……”格安把手中的娃娃拿给渣爹看。 童磨形象的玩偶娃娃和当初屑屑子一样,两眼是两个大大的X,吐着舌头,小手里还缝了个金色小扇子。 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现在还是夜晚,估计不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怎么可能……”渣爹咆哮着把格安手中的娃娃拍落在地,“这怎么可能!” “啧,我说你啊……”格安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 “怎样!”还搞不清楚现状的老头对着格安吹胡子瞪眼,“你快点把我的教主大人还回来,不然我……” 老头立马噤了声,因为格安的剑已经指在了他的鼻子尖。 “不然怎样?” “给我来一巴掌吗?” “……?”渣爹终于意识到了女儿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他不信女儿会真的把他怎样,明明刚刚还在逆来顺受啊。 几分钟前要不是教主大人阻止,他甚至可以抽上她几巴掌,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爹。 拿了把剑就以为自己真的能杀人了吗。况且他可是男人,对面的只是个个头到他肩膀的小女人而已。 于是继续强行壮着怂胆,竖起指头指着格安继续喷。 “小畜生你给我把剑放下啊啊啊!” 鲜血在障子纸门上溅出一大片。 格安指着面前惨叫的老头,认真说道:“从现在开始,你未经我的允许再多说一句话。” “我就把你另一只手砍了。” 第11章 给个姬会 不知道是因为有了新装备的加成让格安的反应速度变快了,还是经过前一次的教训有了使用经验。 格安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将暗夜极光登龙剑的伤害进行一定程度上的精准控制了。 比如最高一次性可以打出9999 的基础伤害和数次的额外暴击。 但是现在格安却可以收束一部分力道以减免对周围的伤害,在捅童磨的时候房子没跟着一起塌掉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像是从裱花嘴里挤奶油,裱花大师格安已经逐渐摸索到了如何不一口气把一整袋奶油挤爆甩到对方脸上。 而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把奶油给挤成漂亮的花儿。 为自己小小的进步而感到开心雀跃着,在乙女游戏上丝毫不知进取的格安美滋滋地点了存档。 要是没有眼前碍眼的家伙,格安觉得自己恐怕会更加开心。 凄冷的月光下,跪伏在地的老头被格安用剑指着,被整齐断掉的手腕部位以相当不科学的出血量喷涌着鲜血。 兴许是因为疼痛、恐惧,或者是愤恨。 受到格安气势汹汹的警告后,他听话的用他仅剩的一只手颤抖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却依旧忍不住漏出几丝呜呜声。 浑浊的双眼瞪大,目眦尽裂,失血过多让他惨白到毫无血色的皮肤皱纹间挂满了黏腻的汗水。 虽然还是搞不清楚现状,但是他意识到了女儿现在似乎是可以杀了他的,只要她愿意的话。 所以他怂且听话了。 那教主呢,教主不会也真的被她…… “我问你……”格安手中的剑化作光点粒子消失,她站在那里,高高俯视着匍匐在地的老头,“你知道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她、她……”本来心中思绪就杂乱万分的老头被格安这么一问,脑海中更是向炸开了锅一样,“她没。” “撒谎是要吞千根针的哦。” “咿……” “不会被你献给教主大人杀了吧?” 格安目光中带着冷意,声音也变得森寒:“比如,为了换取财富什么的。” “没、没有,不是的。”老头像头牛一样喘着粗气,此刻被重重实锤的他除了无力的狡辩,别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杀她!是我给她带来了救赎,她本来就半死不活了……” 大吼的男人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又啪的一声用仅剩的手猛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丫头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吧? 她是来复仇的吗?她肯定是来给那短命的女人来复仇的!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恐惧绝望就更加深了一层。 他要完了…… 还不如让他现在死了吧,死了就解脱了。 然后剧烈的疼痛和强大的心理刺激一下子聚成一股强大的钻力直直捣入他的心脏。 在格安的视角是看到跪在地上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的渣爹在捂着嘴哽了一下后便倒在了地上,再也没爬起来。 就跟死了一样。 【叮!人物死亡,成为已收服玩偶收入随身行囊。】 【驯服度:0】 “什么?”格安大吃一惊。 看着老头的尸体逐渐化为一只独臂的老头玩偶飞进自己的手里,格安嫌弃地把它甩回到了地上。 就砍了一只手,怎么就死了呢? 【死因查询:暗夜极光登龙剑70%、失血过多20%、恐惧10%。】 【主要伤害是暗夜极光登龙剑打出来的,最终的致命伤恐怕是由于心理承受能力过低导致的。】 格安看着系统屏幕上恐惧那两个字十分无语。 原来是被吓死的么,没用的家伙。 昏迷中的老头娃娃被格安往地上一摔又给摔醒了,可怜巴巴地抬头看了一眼格安,又乖乖跪了回去瑟瑟发抖。 真晦气…… 格安浑身打了个颤,虽说一晚上多了两个崽,但是却完全高兴不起来啊。 独臂老头崽,不管怎么想都接受无能啊。 瞄了眼他的数据面板。 【玩偶昵称:未命名】 【玩偶生命值:0.5】 【玩偶攻击力:0.1】 【玩偶财产:0】 吐了…… 把他放在随行包裹里,格安都嫌浪费空间。 “低阶的玩偶可以投喂给高阶的玩偶升级驯服值。”系统在恰当的时候给出了一条明路。 好耶! 格安忽然觉得渣爹似乎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了。 等会儿就把他剪成两半喂给磨磨头和屑屑子。 等等…… 格安环顾了下四周,除了老头崽还跪在廊下的地板上。 刚刚被无能狂怒的老头一把拍到地上的磨磨头上哪里去了? 不会在她刚刚收拾渣爹的时候醒过来偷偷跑掉了吧。 格安连鞋子都顾不上穿,急忙赤着脚从廊下的木地板跳进庭院中央的草丛中。 扒拉翻找着已经很久没有人收拾过的丛生杂草,寻找着磨磨头的身影。 “你在找这个吗,小姐?” 突然有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响起。 格安感觉到身后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立马回头。 却不想近在咫尺的男人却趁着她扭头的功夫,用搭在肩膀上的手指轻轻戳了下她的脸颊。 察觉到自己被戏耍的格安不悦的皱起眉,伸手拍开男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向后退了几步想和男人拉开距离,却不想身后的草丛里正好有几块绊人的石块。 惊呼一声,失重的格安身体向后倾斜倒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都发生在瞬间,格安已经闭上眼做好了摔一屁股墩儿的准备。 不料男人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格安扬在半空中的手,一个猛拽将身形娇小的女孩子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哦哟,要小心哦——” 明明话里是善意的提醒,但这语气听来怎么听都像是在窃喜她摔这一跤? 带着微醺酒香的樱花香气席卷了格安的鼻腔直直的蹿上天灵盖,鼻尖和脸颊重重撞进男人宽阔厚实的胸膛里。 撞得格安脑瓜子嗡嗡响,倒也算不上有多疼,只是快要分不清那温热绵软的面料和那布料下包裹着的形状优越的胸肌到底谁才是撞晕她的罪魁祸首。 格安活了大半辈子,上一次和男人这么近的抱在一起还是她牙牙学语的时候和她爸爸抱抱。 奴良滑瓢看着怀中脸蛋粉扑扑已经晕成蚊香眼的小姑娘,忍俊不禁地问道:“你好可爱啊,你叫什么名字嗯?” 男人宽大的手将格安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摩挲着,热度源源不断的传来,“格安。” 男人好听的声音似乎有种奇妙的魔力,让格安忍不住顺从的回答。 “爸爸吗?呼呼,连名字也这么可爱——” 沉醉在男人温柔乡里的格安立马清醒了过来,冷着脸一把推开了他。 不再保持那么亲昵暧昧的距离后,格安认出了面前的男人。 金棕色的眼眸潋滟着水波纹似的情愫,眼下的黑色妖纹为他增添了几分邪魅,玩世不恭的笑意始终挂在他俊美秀气的脸上。 那独属于滑头鬼的标志性造型,浅金色与墨色相间的长发。 这家伙是魑魅魍魉之主,奴良组初代总大将,奴良滑瓢。 他怎么会在这里? 格安心里冒出个不成熟的想法,莫不是他也是自己的可攻略对象。 不可能,这家伙是有官配的啊。 她记得,那是百年前,平安时代高贵优雅、美丽善良的贵族公主。 可惜公主是人类,寿命不像妖怪那样漫长,做不到长久的陪伴自己的妖怪伴侣。 左等右等,等了很久,格安都不见系统有蹦出可攻略对象的提示。 少女好奇的打量和沉默引得奴良滑瓢心里痒痒的,他怀抱着期望试探的问道:“你认识我?” “呃……”不守男德的家伙。 格安拧巴着小脸,摇了摇头,随后视线移向奴良滑瓢手中抓着的娃娃,露出满脸渴望。 呜呜,那是她的磨磨头哇! 拿着金色小扇子的磨磨头正在奴良滑瓢的大手中扭动着。但是很显然他棉花做的软趴趴小手并不能撼动魑魅魍魉之主分毫。 等着磨磨头,主人这就来救你。 格安一个猛虎扑食却扑了个空,奴良滑瓢坏心眼的单手把磨磨头举高高。 那是格安怎么蹦也碰不到的高度。 “想要吗?” 孩子点头如捣蒜。 得逞的滑头鬼笑眯眯地说道:“那过几天的祭典,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为什么?” “我之前说过我喜欢温柔的女人。” “哈?” “但是现在我要收回那句话了,因为果然我的审美是跟着你在变化的啊。” “呃……”这家伙? 格安拳头硬了。 在格安被奴良滑瓢铺天盖地的土味情话砸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时,奴良滑瓢突然一把将她护到了身后。 气氛一时间由刚才的沙雕粉红变得严肃起来。 “我说,在我拍拖的时候来打扰是不是不太好?” 这妖怪跟别人说话的语气比起和格安说话的语气完全就像两个人。 和格安说话的时候,完全就像是在哄宝宝。 “奴良先生才是,对初次见面的女孩子这样,可是会吓到她的哦。”婉转清丽的女声引起了格安的注意。 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美人呢。 什么什么,这难道是什么捉奸现场吗? 难道在动漫播出的场景之外,奴良滑瓢还有一堆情人?魑魅魍魉之主其实是个拈花惹草的家伙? 也是,寡了几百年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嘛。 正在格安躲在奴良滑瓢身后疯狂脑部的时候,她的脑海中非常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提示音。 【叮!发现可攻略人物:珠世小姐。】 “诶?” 格安大叫着从奴良滑瓢的身后探出头,发现珠世小姐正带着她的万年小跟班愈史郎正站在自家的墙头上。 第12章 修罗场 耳边BGM一响,格安就知道传统艺能又来了。 大片绚烂缤纷的花卉夹杂着淡粉色的薄雾在格安的眼前盛放翻涌,如梦似幻,就连空气中也带上了惑人的迷醉香气。 在花团锦簇下,身着深紫色和服的珠世小姐在迷雾中缓缓现身,开始翩翩起舞。 一旁的愈史郎在捧着花篮卖力的抛撒着花瓣,俨然一副粉头的样子。 珠世小姐的舞姿优雅而内敛,只是动作简单、幅度较小的一些传统舞动作,但依旧是足够赏心悦目的。 和鬼舞辻无惨的迈克尔杰克逊舞步以及童磨的冰上花滑都不一样。 随着珠世小姐的pose定格在简单安静的站立微笑上,格安松了一口气。 看来系统似乎还是有些良心的,并没有将迫害的手伸向珠世小姐。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 “呃……”为什么突然开始唱起来了? 【美丽知性优雅,暗夜造访的神秘美人,如子夜盛放的昙花般怒香袭人。】 【幻惑血香,乱花迷眼,是友情的初始还是爱情的萌动?】 【看似淡漠毫无波澜的眼神,其实氤氲着上百年的悲哀与愤恨。】 【撒!快坠入这花花的世界,抚平这位香香姐姐的伤痛和遗憾吧!】 【好感度:20。】 听到这初次见面就数值很高的好感度,格安忍不住慌张扭捏地用双手捂住自己发热的脸颊。 呜哇什么嘛,为什么初次见面就这么喜欢她啊? 【如对好感度抱有疑惑,建议使用心音道具,一次需要40好感度,是否兑换?】 是/【否】 格安算是看透了,每次当她攒到能兑换改名卡的好感度时,剧情上总是会出现各种恰到好处的事件阻拦她兑换改名卡的步伐。 犹豫了几秒后,格安忍痛点了是。 将山本老板重新涨上来的好感度再次兑换了出去。 可怜的山本老板,格安内心默默地对他说了声抱歉,他好像变成了自己提取好感度的工具人。 毕竟格安可舍不得拿雨月的好感度来兑换道具,朝利雨月虽然温柔好相处,但是好感度却是很难涨的,还动不动就会自己下降。 是个有点白切黑的不够坦率的孩子呢。 ⚹ 【心音】 【本来是循着她身上无惨的微弱气味找来的,却不想正好撞见了这孩子干死童磨又干死她爹的场景。】 【啊,内心止不住的愉悦——】 【是个勇敢、果断又美丽的孩子呢,真想要抱抱她啊。】 【对干死无惨又充满了新的希望了!爽。】 “呃……”格安想起正挂在宅邸另一边的无惨娃娃,低头沉吟。 完了,怎么办,感觉珠世姐姐要被她完全攻略了。 搞明白了珠世小姐为什么对自己有这么高的初始好感度,格安想起自己死亡的一周目。 原来自己被童磨杀害的时候,除了姗姗来迟的奴良滑瓢之外,还有珠世小姐在一旁暗中观察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出现一连串新角色就算了。 有有妇之夫对她过分暧昧就算了。 居然还有有夫之妇是她的可攻略对象。 系统真的没有在搞事吗? 就在刚刚,不久之前,错把这里当成捉奸现场的格安还以为自己会是这个场合的小丑。 没想到小丑不仅在她身边,小丑竟还有两个人。 格安心虚的眼神在奴良滑瓢和愈史郎的身上来回游移,啧啧啧,你们两个小丑。 “怎么了?”奴良听到格安的惊呼,连忙回过头来望着一脸震惊的格安,“你们认识?” 这话也引起了对面的珠世小姐的注意。 挽着优雅发髻的美丽小姐姐向格安投来问询好奇的目光。 “不,不认识。” 格安不敢看珠世,垂下眼眸,糯糯地解释道:“我只是惊讶这里突然又出现了别的人而已。” “我的名字叫珠世……”珠世小姐迈着步子上前来,礼数周到的欠了欠身子,柔声问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爸爸。”格安自暴自弃了。 “嗯,爸爸酱……”平时很少微笑的珠世在此刻微微弯起唇角,向格安友好地伸出手,“这样一来,我们就算认识了。” 格安刚准备脸红心跳的伸手去握住那雪白绵软的手,却不料中途被人截胡了。 “你好!我叫愈史郎!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愈史郎两眼冒光的握住格安的手,大力的上下摇晃着。 靓女无语…… “呃……”珠世尴尬的笑了笑,“这孩子……” 抢着握格安手的愈史郎落在奴良滑瓢眼里又是另一番味道。 只见他伸手将愈史郎的手摘了下来,将小小的格安抱进自己的怀里,像个主人似的开始下逐客令。 “好了,朋友也交完了,可以走了吧?” 珠世小姐并不打算听话的离开,她还对格安充满了好奇。 格安手中的那把剑还有奴良滑瓢手中的童磨娃娃,少女似乎有奇妙的力量可以将鬼变成娃娃。 尽管奴良组在这几百年间和她也算是达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合作关系。 她为奴良组提供医药技术的支持,奴良组在一定程度上为她提供避开无惨的庇护。 珠世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格安掩藏在杂草间的纤细脚踝。 表情虽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但语气中却似乎带了些许的埋怨:“奴良先生未免太不在意爸爸酱的感受了。” “什?”奴良滑瓢话还没说完,顺着珠世的目光,下一秒就明白的珠世口中指的是什么。 正在奴良滑瓢怀中徒劳挣扎的格安忽然感觉到天旋地转,唇角溢出小小的惊呼,等再回过神来,已经被妖怪大人公主抱在了怀里。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奴良滑瓢将格安抱的不是很稳,怕自己掉下去的格安不得不下意识的搂紧他的脖子,身体的热度透过紧紧相依的布料传递而来。 奴良滑瓢看着怀中有些无措的少女,满意的露出他标志性的恶作剧得逞微笑,将人温柔地放在了木质走廊的边缘坐下。 高大的妖怪在少女的面前蹲下身子,一手托起她被晚风吹凉的脚后跟,拇指的指腹轻轻抚过格安脚底的软肉。 轻微的细痒和破皮的疼痛这时候才变得鲜明起来。 唔?刚刚被石块绊倒的时候,不小心把脚划伤了么? 可能因为伤口实在是太小了,身处复杂修罗场中沉浮的格安都没感觉到疼痛,珠世姐姐能注意到也是难为她了。 “呐,抱歉啊。”月光下的妖魅男人难得神情认真的说一次话。 “我没事的……”格安看着突然有些可怜巴巴的奴良组总大将,连忙安慰道,“我都没觉得疼。” 扭动的磨磨头被塞进格安的怀里,男人似乎还是有些难以释怀,闷闷道:“早知道不逗你跳了。” “呃……”呜哇,我真的没关系的。 格安抱着磨磨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是很会安慰人。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消毒棉球和碘伏的珠世小姐走到了奴良滑瓢的身后:“奴良先生,麻烦让让。” 奴良滑瓢难得乖乖的让到一边去,安静地挨着格安坐了下来,但依旧弯着腰帮格安托着脚。 雾纱般的月光将他俊美的侧颜轮廓照得朦胧,鬓角的长发直直的垂落下来被夜风吹得微微晃动。 饶是格安,这么近距离的欣赏这男人的美貌也不免得心脏狂跳了一下。 “呃……”看着奴良滑瓢的动作,格安和珠世小姐心中不免都有些疑惑。 这家伙,究竟为什么对我/她这么好? 珠世小姐蹲下身子,刚准备拿沾了碘伏的棉球给格安受伤的脚板底消毒,突然又被人给截胡了。 “你干什么,愈史郎?”珠世十分无语的看着将棉球抢去的少年,他今晚好像特别不正常。 “大人,让我来给她擦脚就好!”说着,不顾珠世再说什么,蹲下对着格安的脚板底就是猛地一怼,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拿刀捅情敌。 “啊啊啊!”格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失控的将脚一下子蹬上愈史郎的脸。 在愈史郎的脸上留下一只碘酒色的脚印子后大叫着准备逃跑。可是脚腕却被奴良滑瓢给紧紧攥住了。 逃跑失败的格安眼角沁着刚刚激出的泪水,一边喘气一边趴在木地板上消化着脚板底的激痛。 “你在干什么啊臭小子?”身边是奴良滑瓢咬牙切齿的警告,“你是故意的吧?” “怎么可能?”带着脚印的愈史郎脸色难看的可怕,可是他依旧狡辩的义正言辞,“她刚刚伤口在土地上暴露那么久,就该好好消毒才行啊!” “一边去,让我来!”奴良滑瓢一把抢过愈史郎手中夹着棉球的镊子。 “奴良先生,还是我来吧,你手粗。”珠世小姐突然发话了。 “不不不,大人还是我来吧!”愈史郎连忙扑上来抢。 “去你的,我来!” “还是我来吧!” “大人不可以!您不可以碰那个女人的脏脚丫!” “你在说什么愈史郎?” “我是说我这次会好好弄的!” 这是一场由脚丫子引起的修罗场。 “呃……”格安躺在木地板上,流下了安详的泪水。 不知道为什么身处修罗场暴风眼中心的她此刻的内心忽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真正有境界的人是要学会在扰乱纷争中获得自己的安逸。 随他们去吧,反正吵完了总归还是有人给自己上药的。 要不先睡一觉吧,最近的烦心事实在是太多了,搞得她头都要大了。 嗯,就这样吧。 “小、小姐?” 米奈颤抖震惊的声音从远处出传来。 “哈哈,爸爸你个臭女人,趴那里做什么?死狗一样。” 紧随其后的,是屑屑子的嘲笑。 第13章 双丰收 屑屑子朝格安略略略的时候,正被米奈抱着站在古宅狭长走廊的尽头处。 所以被纸门格栅遮挡了视线,并没有第一时间看见庭院内的两鬼一妖。 如果他的鬼生还能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声。 啪嗒—— 珠世小姐手中刚抢到的还没捂热乎的碘伏棉球和镊子应声掉落在地,呆滞的转头望向从远处走来的米奈妹子。 在屑屑子和珠世小姐视线对上的一瞬间。 好家伙什么叫做事业爱情双丰收,格安这次算是着实体验了一把。 【屑屑子驯服值:40】 【珠世小姐好感度:80】 【磨磨头驯服值:40】 脑海中的提示音像一串爆竹一样噼里啪啦的炸开来。 好耶! 啊才不是! 怎么办?珠世姐姐要被完全攻略了啊啊。 现在就连系统面板上珠世小姐的名字都开始隐隐泛着粉色,看起来非常的不妙。 姐姐不要这么快的爱上她啊。 爱情来得太快。 对这份天降的姬会感到措手不及的格安趴在地上痛苦地用磨磨头的身体包住了自己的脑袋。 让她变成乌龟吧。 爱情的缩头乌龟。 很显然,屑屑子的口出狂言打断了正在熊熊燃烧的修罗场。 形成了三足鼎立迷之修罗场的三人,在看到米奈怀里抱着的屑屑子后,纷纷露出了可以堪称精彩绝伦的表情。 奴良滑瓢挑了挑眉,吹了声口哨,看向屑屑子的眼神中充满了嘲弄和兴味。 百年来,因为对待人类的立场不同,这家伙躲在暗处可没少给奴良组使绊子。 要说对奴良组有所打击倒也算不上。但总是惹得一身腥臊倒是真的让人恼火。 奴良滑瓢试过对他的势力进行围剿,奈何他增生鬼的能力实在太快。尽管有所剿灭但始终是无法斩草除根。 而且这家伙又特别猥琐总是能躲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去,一缩就是几十年不见个鬼影。 要是鬼舞辻无惨敢出来堂堂正正的和他正面刚一刚,怕是早就被他灭了。 不知道这次这个娘炮是着了什么道才被爸爸降服了,不过这也是他喜闻乐见的。 奴良滑瓢看向趴在走廊上正把脸埋在磨磨头软绵绵的身体里做缩头乌龟的格安。 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就连嘴角也忍不住疯狂上扬。 啊啊……果然他的璎姬就算转世也很可爱。 珠世小姐和愈史郎先是动作神同步的扭头看了看趴在一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戴上痛苦面具的格安。 相互对视一眼确认那确实是鬼舞辻无惨没错后,又一起震惊得伸手捂住了嘴倒吸凉气。 主仆的动作同步率简直高到离谱。 他们二人的难以置信之情可以说是溢于言表,就像是在彩票店突然刮中了一个亿的刮刮乐,还是鬼舞辻无惨亲自掏腰包给她们奉上的那种。 米奈妹子是在前院听到后院不停的传来男男女女的奇怪尖叫,犹豫再三,才顶着被格安责怪的风险抱着屑屑子来后院看看情况的。 一路上屑屑子都在她的怀里挣扎,还对她进行无用的语言攻击。 被屑屑子大骂蠢钝如猪的米奈妹子心累的笑了笑,真不知道小姐是从哪里买到这样的祖安人偶的。 见到一脸疲惫的趴在地板上的小姐的那一刻,玩偶屑屑子甚至还在气势汹汹的骂小姐是狗。 直到见到蹲在院子里的三个人,准确的说,是蹲在小姐脚丫面前推推攘攘的那三个人,屑屑子才噤了声。并且浑身上下突然像筛糠一样不停的抖动了起来。嗯?这个娃娃体。】内的发条坏了吗? 米奈妹子奇怪的把娃娃举起来观察端详,可不能把小姐的娃娃弄坏。 谁料毛茸茸的娃娃一声不吭的拉开她的手臂重新爬回了她的怀里。 继续抖…… “呃……” “呀,好巧呀无惨大人,你也被她收啦?” 最先打破这份诡异的宁静的是格安怀中的磨磨头。 那打招呼的语气轻松自然的就像是“ 哟好巧呀老板你也是来修脚的呀 ”一样。 面对此情此景,刚刚还在寻找逃跑机会的磨磨头已经不再挣扎,开始心胸坦荡地吃起瓜来。 毕竟多一个人陪自己,心境就是不一样了。 反正逃也逃不走,而且有滑头鬼在还有自家上司在,这样的情形对他来说可比遇到一个美味的女人更有趣。 听不出他的语气里是见到前任上司的兴奋还是幸灾乐祸。 嘛,可能后者要多一些吧。 顽劣是他的劣根性。 屑屑子听到熟悉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后探头探脑的找了半天。 “什么?你居然也……” 屑屑子认出格安怀中的磨磨头后,双眼瞪大,本来就惨白惨白的小脸变得更加毫无血色。 “怎么会?” 磨磨头被打败收服的事实显然给屑屑子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他惊恐的看了眼正冲着他死亡凝视的格安,绣在他两边脸蛋上的两朵用来增加可爱感的椭圆形红晕都被吓得消失了。 身体抖动的频率更加剧烈,震得米奈胳膊都发麻。 【屑屑子驯服值:50】 格安听着脑海中暴涨的驯服值忍不住露出小恶魔的微笑。 好了鬼舞辻无惨,看到你的得力手下被收服,视你为仇敌的珠世也在。 面对这种状况,现在的你会选择怎么做呢? 是充满尊严的继续负隅顽抗还是…… “我不是!”曾经威武的鬼王无惨大人,如今米奈怀中的屑屑子疯狂否认,“你认错人了!” “ 无惨是谁,和我屑屑子有什么关系?” 草(一种植物)。 说得字字铿锵有力,她差点就信了。 “呃……”格安大概能想象到屑屑子见到珠世会怂,不过没想到他会怂的这么彻底。 可恶,不要放弃啊! 刚刚不是还在笑她像死狗。 格安开始疯狂补刀:“你在说什么啊,鬼舞辻无惨。” “明明就是鬼舞辻无惨你先装成人类来和我相亲说想要娶我。” “然后才被我意外识破鬼的身份,毫无尊严的被一招秒杀的啊。” “这才几天啊,不会吧不会吧,难道你都忘了吗,鬼舞辻无惨?” “爸爸!”被揭开黑历史的屑屑子无能狂怒,大声呵斥着格安想让她住嘴。 “噗嗤……”格安拿磨磨头挡住下半边脸狂笑。 “啧啧啧,老大不小的一把年纪了,还想屁吃。”一旁的滑头鬼发出瞧不起的声音。 “还想娶爸爸酱,无限城没镜子吗?”紧接着珠世小姐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蛤?”愈史郎刚准备跟着珠世小姐一起上,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等等…… 愈史郎眼神奇怪的望向奴良滑瓢。 你这家伙不也一把年纪了? 第14章 不听话的下场 在屑屑子老脸丢尽被千夫所指的时候,格安的脑内又传来了提示音。 【磨磨头驯服值:50】 磨磨头似乎也沉浸在自家上司难以得见的瓜怂与慌张中,甚至感到了不小的愉悦。 啧啧啧真是充满反骨的家伙,物以类聚是真的。 没有心和情感,也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比起无惨,格安打心底里觉得童磨应该是更难养更难驯服的崽。 这些短时间内飙升的驯服值估计是掺了不少玩弄心理的水份的,等她自己被更强的人降服之后,童磨恐怕也会像今天这么对无惨一样对自己吧? 哇这个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简直就像是抛弃原配后不停地奔向小三小四的渣男? 这糟东西可不能要,等会儿赶紧把他喂了。 想出这个比喻之后,正在格安暗叹自己可真是人间清醒之际,突然有人攥住了她的手。 是珠世姐姐。 暗夜中依旧明媚美丽的女人握住格安的双手举在胸前,指尖的力道大得吓人。 她形状好看的双眉蹙起,凝视着格安,似有千言万语般在嘴边酝酿了很久才说出口。 “爸爸酱,你知不知道……你完成了我多少年的夙愿……” 说着说着,女人好像有些喜极而泣的哽咽。 千百年的枷锁和心结结束的好像太突然,失落与激动在她的思绪中混杂。 但是兴奋和复仇似乎在她的脑海中是占了大头的,她越说越往格安的面前凑近。 二人越来越近,近到格安几乎可以感受到珠世微凉吐息中带着的淡淡香气。 常年氤氲着雾气的眼眸中难得闪耀着近乎疯狂的光芒,野兽般的竖瞳逐渐在她的瞳孔中清晰浮现。 此刻的珠世忽然带上了一丝嗜血凌虐的美。 “这样的要求或许有些冒昧,请问你可以把那个娃娃交给我处置吗?”珠世姐姐指了指屑屑子。 格安能感受到珠世姐姐攥着她的手在不住地颤抖,在努力压抑着立刻用残忍手段活剐仇人的冲动。 【被暗夜极光登龙剑击败的随行玩偶是和玩家绑定的,无法进行赠予哦。】 “很抱歉,好像不行呢……”格安有些为难的回答道。 正当格安打算说些什么安慰珠世时,奴良滑瓢在一边开口了。 “唔……”滑头鬼抚着下巴作思考状,“爸爸的能力大概是像阴阳师的那种签订契约的式神一样吧?” “被爸爸那把发光的剑所击败的鬼会以这样弱小的姿态成为爸爸的式神?” 不愧是活了千年的家伙,基本被他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格安点点头,补充道:“可能和式神的感觉还是有点差别的。” 以前格安家里蹲的时候接触过不少关于阴阳师的题材,特别羡慕和向往阴阳师与自己的式神们超越生死的友情和羁绊。 并不想将自己与屑屑子的关系被冠以这样纯洁美好的名称。 式神什么的,屑屑子可算不上,他不过是个不听话的小奴隶罢了。 格安瞥了眼屑屑子的数据面板。 【玩偶昵称:屑屑子】 【玩偶生命值:5000】 【玩偶攻击力:5000】 【玩偶财产:1000000000(灰色)】 不愧是鬼王,伴随着驯服值的成长,基础数值也在以惊人的比例增长着。 真香…… 格安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因为被揭光老底而在气抖冷的屑屑子。 凭屑屑子现在的攻击力完全可以挣脱米奈将她一击击倒,但是他却没这么做。 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能力已经增强了,还是害怕在场的滑头鬼和珠世,又或者是伴随着驯服值的提高已经逐渐产生了被驯化的乖顺意识? 不管怎样,这不小的进步都让格安感到满意。 只是财产那一栏还是灰色的,依旧戳不动。 可恶,这家伙的心理防线怎么这么高,都50的驯服值了还是不能够让他心服口服的把财产交出来吗? 想到这里,格安挠挠头,语气中不免带上一丝不耐烦:“虽说已经被收服,但是好像很难驯服的样子。因为他总是想跳起来扇我嘴巴子。” 格安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就又戳中了珠世小姐的点。 “不听话,吗?”姐姐的语气轻飘飘的,但听起来相当森寒。 “嗯……嗯?”格安点着头回应着,一回头便被浑身冒着黑气的珠世小姐给吓到了。 这姐们现在的样子虽然还是优雅华美的,但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从地狱归来的罗刹恶鬼。 “爸爸酱……” “是?” “请让我成为你的助手吧?” 说着,珠世小姐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不远处的屑屑子。 嘴角弯起,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可以让他,好、好、听、话的。” 第15章 女公爵 最近,方圆十里的街坊邻居们都对山本老板被美女贵族包】养的传闻议论纷纷。 到了炎热的夏季,大家都爱待在阴凉通风的卖瓜草棚下面进行各种意义上的吃瓜活动。 “你们知道吗?”“之前那个女贵族追山本老板,山本老板不从,她就雇人用炸。】药把山本老板的店给炸了。” “居然还有这种事?太可怕了叭!” “是啊,我们当时都在场看到了的。山本老板就坐在地上哭唧唧的,那个女贵族上来就摸山本老板的手!” “噫——” “要我说资本的力量还是香啊,那女人给山本老板新开了一家生意爆火的寿司店后,山本老板哪次见到她不是喜笑颜开的?” “嘁、真是不检点的女人啊!要我说,山本那家伙也挺不矜持……说不定之前他不止是做糕点生意的!” “啧啧啧,是啊!”蹲坐在人群当中的格安也出声点头称是,还顺手拿了一片切好的西瓜,“你说这女贵族怎么就没看上你呢?”“哈?”坐在格安身边发表酸言酸语的男人被赤】果】果地戳穿了内心的真实想法,瞬间炸毛撸。】起袖子想要和身边这个小姑娘掰扯掰扯。 什么叫女贵族怎么就没看上他呢?他需要么? 不想一看到小姑娘的脸就怂了。 他一眼就认出了坐在他身边的少女就是刚刚他口中不检点的女贵族。 女贵族前不久才死了父亲,继承了父亲的公爵身份,在政府和天皇的公示下成为了目前国内最年轻的女公爵。 虽然财产少得可怜,一时间还成了上流社会的笑柄谈资。 但她那点少得可怜的财产也够他好吃好喝过好久了。 “唔,仔细看看,你还挺合我口味的,要不要试试接山本的班?” 少女梳着两根长长的麻花辫,戴着一顶大大的编织草帽,草帽上还插了两朵素雅清新的小花,衬得整个人看起来水灵灵的。 衣着打扮上看不出有任何贵族该有的迂腐华贵的做派,只是话语中倒是带着贵族一如既往的疯狂与糜烂。 只有在仰着头啃西瓜的时候,她掩藏在巨大帽檐下白皙精致的脸庞才会显露出来,毫无粉饰却依旧亮眼的美貌看得吃瓜群众们吃瓜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倒是格安自己吃西瓜吃得很开心,两眼笑眯眯,都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坐成一圈的吃瓜群众们都噤了声,目光齐刷刷地在格安和男人之间来回打量。 头次被推上吃瓜中心点的男人感受到众人的视线,脸一下红到脖子根。 顿时慌乱得连理论的话也说得吱吱唔唔起来,一时不知道是该继续恼怒还是该先软化缓和一下。 “我、我……” “逗你的……” “呃……”男人突然呆住。“我可没有包】养别人的习惯。” “噗……”不知道是哪位吃瓜群众不小心喷了一口瓜瓤出来,显然今日份瓜的含量超标了。毕竟碰见正主亲自在这种场合辟谣可是头一次。 格安也不打算和呆住的男人再多计较,三两口把瓜啃完后,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从袖子里掏出珠世姐姐特意织给她的针织勾花小钱包,扭头向瓜摊老板说道:“老板,给我来两个西瓜,包甜包熟的那种,我讨厌恰烂瓜。” “好、好的。” 格安在众人的注目礼下,行云流水地付完钱,抱着两只沉甸甸的大西瓜准备离去。 “喂!你给我等等……”刚刚被格安耍到的男人似乎不打算让格安这么轻巧的离开,后知后觉地席卷上心头的羞辱感和男人的尊严督促着他要赶紧把面子找回来。 男人的手粗鲁地伸向格安的肩膀打算拉住少女离去的纤细身形。 却不想半道被一只更加有力强壮的大手给拦截了,他想挣开,但那手死死攥着他的手腕,叫他一寸也无法向前,怎么挣也挣脱不开。 力道刻入骨髓,攥得他一阵钻心的刺骨疼痛,疼出一额头虚汗,要不是死咬着嘴唇怕是要嗷一声叫出来。 男人仰头看向阻拦他的对象,吞了口唾沫,顿时被那人可怖漆黑、深不见底的眼神给吓得汗毛竖起。 什么啊,这家伙的眼神,是想杀人不成? “啊,雨月!”察觉到身后有动静的少女一回头就看到了自己的友人。 “嗯……”朝利雨月在少女回头的瞬间收回了自己的手,向面前的少女微笑,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一般,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呃……”男人已经紫掉的手腕还悬在半空中没来得及收回。 “呃……”草棚里的吃瓜群众们也被朝利雨月秒切换的表情给吓掉了手中的瓜。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格安的眼中是止不住的惊喜,她抱着两只快比她头还大的西瓜小跑向朝利雨月。 朝利雨月也赶忙快步上前,默契地接下了格安手中的两只瓜,解释道:“山本告诉我的,说你去帮忙买水果了。” 格安揉了揉并不怎么酸的胳膊很是欣慰:“太好了,我刚刚还在想外面这么晒我要怎么带着这两个大家伙回去呢。” “我这不是来了吗?”朝利雨月笑眯眯地垂着头和身边矮自己一截的少女轻声细语。 “嗯!有雨月真是太棒啦!” 【朝利雨月好感度:80】 格安看着面板上朝利雨月的名字也开始隐隐地泛着粉色的光晕十分满意。 看来这些日子的努力没有白费。 继承渣爹的爵位后,把渣爹剩下的唯一遗产。准确来说是她那可怜的娘自带过来的嫁妆——祖宅地皮给卖了。 虽说比起真正的财阀这点地皮和房屋的钱确实有点寒酸。但足够格安给山本老板置办一家寿司店了。 在和朝利雨月一起帮着山本老板置办寿司店的过程中,格安抓住了机会没少刷好感。 想着再过几天的祭典烟火大会上把雨月的好感度刷满。届时再把自己的真名ID改回来告诉朝利雨月。 浴衣、绣球花和金鱼尾巴,漫天绚烂的烟火下接受好感100%的独属于格安的告白。 呼呼,真是想想就觉得是个美好的HE呢! ⚹ 剩下的一大笔钱格安都拿去变现成了黄金放进了自己的随身行囊里,在这不算是十分安稳的年代,格安自认为这是比较保险的方式。 现在山本老板的寿司店生意异常火爆,山本老板天天晚上数钱数得手都抽筋。 作为寿司店头号且唯一股东的格安计划着要趁着势头不错给山本老板开几家分店。 但是却遭到了山本老板的反对。 “做寿司是手艺活,我开一家店就忙得够呛啦,再多开几家店肯定忙不过来的。” “收学徒吗……嘛、可以是可以啦,但是时间久了学徒不会另起门户吗?” 山本老板的顾虑都是对的。 毕竟商场如战场,人心隔肚皮。 格安思考了很久都没有得出有效的解决办法。但是格安是真的很想在离开日本去意大利之前再多攒点钱。 屑屑子那边在珠世姐姐的重锤之下,偶尔会掉落一些金币出来。 但是这家伙对金钱的执念似乎还挺强,把最后仅剩的一丝意志力全放在了保护自己的小金库上。 不知道该说这家伙是可敬还是可恶了。 虽说自己现在兜里有一大笔黄金,但是要真正的去别的国家立稳脚跟、获得一定的社会地位,这点钱多少还是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哪怕是全部换成黄金带进下一个世界也是好的,格安不想去了下一个世界后还是个穷光蛋了。 事情真正有了转机,还是靠最强辅助珠世姐姐。 珠世姐姐不仅在忙着帮格安刷屑屑子的驯服值,还会空出时间来帮山本老板整理账本。 昨天寿司屋歇业后,珠世姐姐在寿司屋帮山本老板理账的时候,听见了格安和山本老板的商讨。 在二人手拉手一起回去的路上,月光下依旧美丽优雅的珠世姐姐云淡风轻地说了句:“爸爸酱,我们把全日本的鬼都杀光吧。” “呃……”格安吃了满满一肚子山本老板专门为她专门特制的寿司,正在舒适地打饱嗝,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姐姐,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鬼舞辻无惨那家伙虽然被打败了,但是其他的鬼依旧还在不是么。” “爸爸酱的剑可以突破日轮刀和呼吸法的限制,只用一击就可以将鬼变成玩偶。” “只要将他们全部送到爸爸酱的剑下就可以了。” “呃……”格安觉得自己能想着降服无惨已经够疯批了,没想到这姐更疯。 “把他们全部都变成人偶,山本老板的顾虑不就全部都解决了吗?” 说着,珠世姐姐眼中充满兽性的竖瞳又逐渐浮现了出来,嘴角带上充满危险的笑意。 “啊!”格安瞪大双眼,好像明白了什么,两眼发光地望向正冲着自己微笑的珠世姐姐。 “你是说……” “嗯……”珠世笑盈盈地点了点头,“新的分店,就让娃娃们来运作吧?” 超美味寿司和发条玩偶服务员的绝美组合。 绝对会在这个时代大爆吧? 好耶! 这样一来连员工工资都省了,也不用给饭吃,还能一直干活,资本家听了都哭了。 第16章 喜欢 ⚹ 珠世姐姐在得到格安的认同和支持后,就向格安提供了一个可行性非常高的计策。 二人一拍即合,约好了第二天晚上就实行计划。 一想到自己即将拥有一家大型连锁寿司店,还能有那么多免费劳工,格安就不免心花怒放。 他们哪里还是鬼啊,分明是赚钱的永动机啊! 屑屑子啊屑屑子,你看,永生这不就信手拈来了吗。 格安决定了,等挣到真正的第一桶金,就买一艘游轮带着朝利雨月风风光光地开去意大利把主线剧情走完。 “感觉你的心情比前几天要好一些?”朝利雨月看着身边蹦蹦跳跳的小姑娘,感觉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明媚了些。 这些天,格安为了山本老板的分店问题愁眉不展,朝利雨月也有自己的心事。 因为他之前看中的那支摆放在街角乐器店橱窗最显眼位置的那支竹笛好像被卖出去了! 心好痛,明明之前每天都能看到,今天就看不到了。 这段日子,朝利雨月一直在攒钱,估计再等半个月就够买他的梦中情笛了,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不过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因为他热衷于四处旅游,几乎把所有的积蓄都耗费在了旅行上。 虽说热爱音乐,但连一把属于自己的称手的笛子也没有。 唔,这么说来,比起音乐他更热爱的应该是这个世界和自由? 以往他都不会在家乡待超过三天就会收拾上行囊,兴冲冲地奔赴向下一个目的地,在全世界都留下他的脚步是朝利雨月的人生梦想之一。 但是这次却在家乡待了这么久。 十几天其实也算不上久,但是对朝利雨月来说足够他把一个欧洲小国逛得差不多了。 就连家里的母亲和弟弟都在奇怪这次他怎么这么恋家,老是在家里看到他都有些不习惯了。 恋家吗?是因为什么呢? 是山本需要帮助吗?是想要攒钱买那个他一眼就相中的笛子吗?还是…… 朝利雨月的脑海中思绪万千,眼神不由自主地移向了身边的女孩儿。 “嗯嗯,一直在烦恼的事情快要得到解决了,所以今天心情特别好。” “那太好了!”朝利雨月打从心底里为格安而感到高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朝利雨月发现自己的心境会随着格安的心情而产生变化。 目光也会不自觉地粘在那小小的身影上,总是期待着每一次她能笑着仰起头唤自己的名字。 会跟着她一起生气,会跟着她一起笑。 讨厌她受欺负,哪怕这小姑娘精明得很,一寸便宜也不会叫人占去,朝利雨月也不希望任何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视她分毫。 这样的情感朝利雨月并不陌生,他仔细地回想,发现和他对Giotto他们的感情很像呢…… 在意大利旅行的时候,在机缘巧合下加入了彭格列家族的朝利雨月也总是会因为同伴们而感到幸福快乐。 当家族遭遇危机的时候,朝利雨月也会举起自己手中的剑去为了他们而奋不顾身。 嗯,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二人把西瓜送回了山本老板的店里后坐了一会儿,朝利雨月像往常一样送格安回珠世小姐的医所。 自从格安把祖宅买了,就带着米奈住进了珠世小姐的医所里。 朝利雨月和珠世小姐打过几次照面,是个温和有礼的女性,能看出来她对格安也是非常的照顾。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唔,是错觉吧。 快走到街角转弯处,格安拉住朝利雨月洁白宽大的袖子,声音细细地唤他:“雨月。” “嗯?”朝利雨月转过头。 傍晚暗紫红色火烧云的照耀下,小姑娘忽然变得有些害羞,巨大帽檐下的脸颊微微泛粉。 夏日的熏风拂起她秀长鸦黑的发丝在空中扬起留下娇俏的弧度。 她将鬓角的碎发挽到耳后,仰头望着面前的男子依旧言笑晏晏:“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 “你闭上眼。” 她不明所以的要求也格外可爱。 朝利雨月嘴角噙着笑意,听话地闭上眼睛,不知道等了多久,他忽然感受到格安绵软纤细的小手拉住了他的手。 拿武士刀时纹丝不动的手掌在轻微的颤抖犹豫之后,反馈给少女的是有力的回应,朝利雨月紧紧地握住了格安的手。 他能感觉到自己被一步一步地引导着向前走着,她还会贴心地提醒他注意脚下的台阶和石块,声音细小而软糯,是挨得很近的二人刚好可以听清的音量。 因为闭着眼睛,所以对于触感和声音的感受更加敏锐。 夏天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朝利雨月闭着眼,轻轻舔舐了一下自己略微有些干燥地嘴唇。 掌心燥热的温度被女孩儿微凉的体温所缓解,却让男人雀跃不安的心脏跳动地更加厉害,越来越快。 街边周遭的人声吵杂、车辆喧嚣统统都像是被屏蔽了一样,安静得可怕,朝利雨月只能听见格安畅快的轻笑和话语,然后自己也不自觉地弯起嘴角。 走了很久,少女好像带着他拐进了一间阴凉而静谧的室内,脚下是可以消音的柔软厚地毯,萦绕在鼻尖的是高级木材和松香的味道。 总觉得这里好熟悉? 格安突然松开了朝利雨月的手。 “你在哪?”朝利雨月依旧听话地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在黑暗中摸索着少女的方位。 “可以睁开眼睛了哦,雨月。” 朝利雨月缓缓睁开眼睛,因为室内巴洛克式水晶灯和华丽的金色装饰有些晃眼,他模糊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面前的少女。 而少女则是一直保持着捧着某样东西的姿势,笑容满面、充满期待地等着他。 朝利雨月的目光顺着朝下望去,在看到少女手中捧着的紫檀木匣的那一刻,呼吸微微窒住了。 “这是给雨月的礼物,之前看你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缀着赭红色流苏的翠绿竹笛正静静地躺在木匣的丝绸中,仔细看的话,竹笛的末端处还被刻上了两个小小的汉字雨月。 就好像是专门属于他的一样。 “怎么样?” “喜欢吗?”少女捧着笛子小心翼翼地发问。 男人怔愣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回应。 “喜欢……” 只有朝利雨月自己知道,此刻他墨蓝色的眼眸中,早已没有那支竹笛的影子,有的尽是少女的身影。 【朝利雨月好感度:90】 第17章 员工招聘大会 看着数据面板上朝利雨月的名字已经完全变成了粉红色,格安趁热打铁向朝利雨月发出了过几天一起去夏日祭典玩耍的邀请。 表面上是什么一起去玩耍的邀请。但本质上其实是刷满最后的好感度的最终大作战。 在得到了真期待那天和爸爸一起参加祭典啊!的回应后,格安心情不错地吹着小曲儿推门走进了医所的院子。 刚一踏进院子,茶茶丸就吐掉了格安送给它的毛球小玩具,竖起小尾巴颠颠地跑过来在格安的小腿处蹭啊蹭转圈圈,格安弯下腰把黏糊糊的茶茶丸抱进怀里rua了起来。 “哇,茶茶丸!你来欢迎我回家啦!”格安自从搬来珠世姐姐这里,和茶茶丸说话是她的每日必备项目。 “喵——”茶茶丸回应似的叫了一声,叫得格安心底酥酥麻麻的。 呜呜声娇体软的三花小猫什么的,最可爱了! 正在院子中央收衣服的米奈一下子就发现了正在撸猫的格安。 “珠世小姐已经在房间里准备一下午了,小姐赶紧过去吧!” 米奈顺便把夹在晾衣绳上的屑屑子也收了下来,递给了格安。 自从在收服磨磨头的那晚,米奈亲眼目睹了滑头鬼、珠世小姐和愈史郎的魔幻修罗场后,格安就没有办法再继续在米奈面前编瞎话了。 在米奈可以听懂的前提下,格安将渣爹的所作所为和福山先生的真相告诉了她。 可以说米奈妹子真不愧是设定上写了对自己有绝对的忠诚与理解,在听完格安的解释后,居然神奇地接受了屑屑子和磨磨头是鬼的事实。 “小姐要加油哦!”米奈妹子知道今晚格安和珠世会有大行动,便全心全意地在一旁为二人打气。 “嗯,放心吧!” 格安把还没醒来的屑屑子和茶茶丸一起抱在怀里,显然茶茶丸不是很喜欢屑屑子,非常排斥和他分享格安的怀抱。 亮出猫爪,几个猫抓把屑屑子抓醒后,就在格安的怀里和有起床气的屑屑子打了起来。 一开始屑屑子还只是用他的毛绒小手和茶茶丸互殴,奈何敏捷度max的猫咪连环巴掌的舞动频率太高,根本不是身体笨拙的娃娃可以跟上的。 屑屑子的棉花小拳拳不痛不痒地捣茶茶丸一下的时间,茶茶丸已经能扇他十巴掌了。 “不要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格安端着这两个祖宗,战术后仰,生怕茶茶丸的爪子挠到自己。 奈何茶茶丸是一只很苏的小公猫,一直都有照顾到格安这边,每一爪子都结结实实地呼在了屑屑子的脸上,没有伤到格安分毫。 然而他们两已经进入了酣战的状态。不过几秒的功夫,屑屑子的半边小圆脸就被猫爪爪拍得通红。 不过好在茶茶丸只是一只人见人爱的小猫咪。虽说攻击速度块一点,但它那点伤害对于已经有80驯服值的屑屑子来说根本不足为道。 屑屑子的血条和攻击力正在以一百倍的速度增长着。如今的攻击力和血条都已经达到了8000的数值。 格安估摸着,等完全驯服了屑屑子,也就是屑屑子的驯服值达到100的时候,他的实力就可以恢复到他鬼王时候的状态。“去死吧,畜】生!” 屑屑子的怒气值似乎是达到了巅峰,大吼着从后背上长出了几条尖端带着利刃的刺鞭朝茶茶丸疾疾地刺去。 是他在做鬼王时期用过的招式。 伴随着能力值的恢复,屑屑子曾经的技能也开始重新点亮。 “无惨!”格安厉声制屑屑子。 在屑屑子的几条刺鞭悬滞在空中的瞬间,茶茶丸身手敏捷地双脚一蹬从格安的怀里跳走了。“嘁……”屑屑子不服气地啐了一口,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刺鞭收回了体。】内。 “呃……”格安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倒是挺惊讶的。 什么啊,虽然态度不怎么样,这不是挺听话的了吗! 珠世姐姐yyds!看来这段时间珠世姐姐给她肝出来的驯服值都是有效的。 “你怎么这么偏心?明明是它先打我的!”听听,屑屑子说的话就跟打完架的幼稚园小朋友在和老师理论一样。 “哈?在你和小猫咪之间还用选择吗?” 屑屑子显然还是气得厉害,愤愤地捶了下格安,但是一点都不疼。 此刻的屑屑子又像是被渣男丈夫嫌弃的糟糠之妻,面对渣男丈夫对别的妖艳贱货的偏心,除了埋怨又什么都做不了。 当然这些埋怨里还是会有一些屑言屑语:“可恶的女人,总有一天要杀了你。” 屑屑子昨晚被珠世姐姐绑起来埋在一桶水泥里晾了一夜。 珠世姐姐说这是她从当地某某组那里学来的新的折磨人的方法,据说对于消磨人的精神和意志力很有效。 等到天亮的时候,屑屑子的身体已经完全干在了水泥里面,只剩一颗圆脑袋还在外面。 不知道米奈用了什么妙手回春的方法,把屑屑子挖了出来,并且不到一天的功夫就让屑屑子恢复了毛绒光洁的可爱模样。 “喂,我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你们又对我做了什么?”屑屑子在格安的怀里使劲嗅着自己的胳肢窝。 “不会趁着白天我昏迷的时候,把我扔到粪坑里了吧?” “呃……”珠世姐姐究竟还对他做了什么,才会让他对珠世姐姐产生这样的猜想? 出于对大b兜的防备,格安小心翼翼地把鼻子凑近屑屑子的身体,闻了闻。 倒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只闻到了一股洗干净的织物被阳光晒过的味道混杂着洗衣皂的香气。 是温暖而又香甜的气息。 “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啊,这不就是太阳晒过的味道吗?” “呃……”屑屑子愣了愣,“太阳的味道?” “对啊,像你这种被太阳晒过的织物,就会有一股太阳的香味。” 说着,格安把屑屑子又抱进了怀里闻了闻。 “还有人说,这是螨虫被太阳杀死后留下的尸体的味道。” “很好闻啊,我很喜欢这个味道的。” “呃……”这一次屑屑子罕见的没有挣扎,虽然还是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屑屑子驯服值:81】 “诶!”格安突然听到耳边的提示音有些惊喜。 她欣慰地揉了一把屑屑子的小脑袋,笑道:“看来你很喜欢晒太阳啊,那下次就多让你晒晒吧!” “不需要……” 【屑屑子驯服值:82】 这家伙怎么忽然点亮了口嫌体正直的属性? ⚹ 来到珠世小姐准备的房间时,格安和屑屑子都被眼前的情形给吓到了。 整个房间里的家具都被清空了,空旷的木地板上被画上了一个巨大的圆环血阵。但是房间里却没有丝毫的血腥味,只有淡淡的香气。 血阵的图样繁琐而复杂,愈史郎正一脸严肃地拿沾着血液的红色毛笔在墙面上写写画画,也是一些凌乱叫人看不懂的图纹。 屑屑子看着那些图纹忽然有了非常不详的预感,警惕道:“你们究竟打算要干什么?” “没必要告诉你吧?” 珠世小姐坐在房间的一角,正在用自己尖锐的指甲不断地划开手臂阻止伤口愈合,让殷红血液流出。 整个房间里的图纹和阵法都是用她的血制成的,哪怕是拥有鬼的躯体可以无限再生,对于不吃人类的珠世来说,这样的负担都是过于沉重的。 这让她本就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的憔悴虚弱。要不是此刻胜利在望在支持着她,她怕是要立刻倒下。 说着,珠世小姐指了指阵法的中央,让格安把屑屑子放上去。 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的屑屑子死活不肯从格安的胳膊上下去,最后在格安的强制命令下才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到了圆形血阵的中央。 “爸爸酱,请你戴上这个。”珠世小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粉色的防毒面罩,语气忽然有些害羞,“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 “蛤?”格安不明所以地接过面罩,“谢谢。” “我的血鬼术,惑血ㆍ梦幻之香无法区分攻击对象,所以等会儿需要你戴上这个。” “这个阵法可以强化增幅我的血鬼术效果和范围,还可以将鬼舞辻无惨的气息最大化的传播过去。” “获取到鬼王这样浓郁的气息对于鬼来说,是一种召集的信号。” “等他们来到这个阵里,你就……咳咳……” 珠世姐姐说得气若游丝,还病怏怏地咳了两下,随后在屑屑子震颤的目光下,语出惊人。 “一刀一个。” “珠世你太卑鄙了!”屑屑子激动地大骂。 “你以为你能如愿吗?” “上弦对你的血鬼术有很强的免疫,他们很快就能脱离控制,你不会如愿的!” “对……”珠世点了点头,望向格安,“所以你要捅快一点,用你上次的速度就可以。” 捅磨磨头那次。 【屑屑子驯服值:85】 屑屑子因恐惧绝望而增长的驯服值让格安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搞不好这次这个机会,可以把屑屑子的驯服值刷满。 她立马将防毒面罩扣在了自己的脸上。 点开了自己的无限体力包,右手同时浮现出雷电和彩虹的光辉,将雷刃装备在了暗夜极光登龙剑上,对着珠世比了一个OK。 “我们开始吧!” 第18章 大失控 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之前偌大空旷的房间现如今已经被娃娃山给堆了个半满。 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五颜六色的娃娃们都快堆到了格安腰间的高度。 格安戴着防毒面罩,输出全开,精准控制着暗夜极光登龙剑的攻击范围,整个房间被她的七彩大霓虹灯照得亮如白昼。 那些响应鬼王号召前来报道的鬼们一进来就被刺瞎了眼,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嗷一声被捅成了娃娃。 尽管格安已经将雷刃的速度开到了最大,毫不留情地一刀一个捅着那些络绎不绝前来的鬼们,还是耗费了相当久的时间。 伴随着鬼族的全面歼灭,屑屑子的驯服值增长提醒也在格安的耳边不断提醒。 像是开春后的春笋一样,蹭蹭蹭地不停地往上涨,让捅刀子的格安更加充满了力量。 直到捅死了前来报到的最后一只鬼,格安终于如愿地听到了屑屑子驯服值已经达到100的提示音。 好耶! 既圆满完成了员工招聘大会,还肝满了自己第一只崽崽的等级,今天真是大丰收呢! 然而美滋滋的格安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屑屑子的数据面板,就被人从身后大力扑倒了。 刚准备举剑捅出去,回过头却发现是珠世小姐。 格安立马将手中闪耀着雷光的登龙剑收回行囊,被珠世小姐按在一堆娃娃之间动弹不得。 “珠世姐姐?”格安搞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声音闷闷地从防毒面罩后传来。 “呃……”这是珠世头一次没有回应格安的呼唤,只是在用她的四肢将格安的身体压制住,力气大得惊人。 夹杂着黯淡香气的身体逐渐靠近,鼻尖翕动嗅着格安披散开的长发,像是在欣赏着什么极其美味的珍馐。 珠世小姐的状态非常奇怪,眼中布满了血丝,瞳孔也变成了野兽似的竖瞳,仔细看的话,能看到她紫色的眼眸一圈似乎在散发着血一样的红色光晕。 纤细的手臂上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尖锐的犬齿也越来越长,嘴角不断有口水溢出。 看起来就像是要吃了她一样,理智已经被生理的渴求吞噬驱散,完全一副饿疯了的样子。 格安顿时心中警铃大作,这姐们这么多年就靠喝那么一丢丢血苟着,这次开完大身体能量跟不上就立马失控了吗? “愈史郎……喂,愈史郎……” 愈史郎就守在门外等候着,格安努力喊着他的名字,想把愈史郎喊进来。 奈何防毒面具太厚,格安的声音透过防毒面具和厚实的木门就小到几乎听不见了。 格安在珠世姐姐的身下努力扭动,左右躲避着姐姐朝自己脖子猛然啃来的尖牙,坚持呼喊着门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居然意外的非常耳背的愈史郎。 “你聋了吗愈史郎!”在格安声嘶力竭地大骂中,房间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满满一屋子的毛绒娃娃坍塌了一角出去,散落在愈史郎的脚边。 眼前过分姬情的场面深深地刺痛了愈史郎的双眼。 “你们在干什么!”门外的愈史郎捧住自己通红的小脸,怒骂格安,“离大人远一点,你这个没节操的丑女!” “你看不出来是她在压着我吗混蛋!”格安都要被气笑了。 “愣着干嘛?快来帮帮我……”格安吃力地颤抖着把珠世小姐的手臂顶起来,又被珠世小姐给非常霸道总裁地给按了回去,“呜哇……” 珠世小姐还非常懂行地用一只手将格安的两只手锁在头顶,空出的那只手伸向格安的防毒面罩打算将面罩扯下来,格安疯狂摇头挣扎。 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技巧。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愈史郎大叫着冲上来想分开二人,却被珠世小姐一巴掌给拍飞嵌进了墙里,这时候珠世小姐的力气简直大得要命。 哪怕是愈史郎和格安合力也没办法将珠世小姐制服。因为不管是愈史郎还是格安都不想让珠世小姐受伤。 这姐们真的只是辅助吗?这要是让她多吃几个人还得了? “你坚持住……”愈史郎满头大汗地向格安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火急火燎地往屋外跑,“我下去拿备用的血液,一定要坚持住啊!你要是坚持不住被吃了可别怪我,珠世小姐之后问起来我就说你被别的鬼吃了……”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喂你等等……” 格安被愈史郎气得怒火攻心,一个稍有不慎就被珠世姐姐啃住了脖子。 嘎呜! 格安下意识地紧闭双眼,但是被啃食血肉的痛苦却没有袭来。 尖刺般的犬齿刺破白皙滑腻的肌肤,扎入她纤细脖颈中的血管里,温热的血液从破开的伤口中不断溢出,在流出身体第一时间就会被湿。】润的舌尖舔】舐裹去。 女人如兰的吐息、轻微的刺痛和脖子被舔弄的细痒触感让格安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脚趾都用力地蜷缩起来,嘴边忍不住发出小猫般细软的呜咽。 “爸爸酱……” 格安睁开眼,发现珠世小姐的眼神似乎清明了一些,嘴角还残留着她的血迹。 虽然眼睛还是红彤彤的充满了饥渴的冲动,但是此刻珠世小姐的眼前却覆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泪水。 “对不起……” 说着,珠世又继续低头舔了一口格安脖颈处的血液。 嘴上说着对不起,但手上还是牢牢地按着自己,像是捕捉到猎物的大型食肉猫科动物,猎物轻微的小动作,就会换来她更紧的束缚。 此刻的珠世小姐是矛盾的,思绪上是矛盾的,行为上也是矛盾的。这种矛盾的痛苦几乎要将她撕裂。格安感受到了下巴处蔓延到耳后根的湿】润,有自己的血液还有珠世小姐的眼泪。 大滴大滴地打落在她的身上。 被鬼的本能所驱使的屈辱,对被自己吃掉的丈夫和孩子的愧疚,和害怕把格安也吃掉的恐惧如今都化作了珠世姐姐手下的颤抖。 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死命地按着面前的少女。 格安听见肩颈处传来瓮声瓮气的恳求话语,有些断断续续,但是却异常的坚定而果决。 “请、杀掉、我吧……如果、是你的话……”说着,珠世手下的力道开始逐渐减弱,她努力克制着自己想给格安制造击杀自己的机会。 她百年来的夙愿在今晚就已经完全达成,她也早就该去地狱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向她的丈夫儿子赎罪了。 如果说她在结束自己的生命前还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的话,那就是保护好面前的女孩不受伤害。 什么嘛,这样温柔的人,根本没办法下手啊。 格安有些好笑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没关系哦,姐姐。” 她用终于得到空闲的手温柔地抚住珠世小姐的后脑勺,像是在摸茶茶丸一样一遍又一遍地给她顺着毛。 “我的体力很好,只是一点血液的话,我还是给得起的。” 【提示:无限体力包只可以保证体力值,失血过多会导致死亡。】 那正好读档重来,在这次行动开始之前提醒珠世姐姐把备用血准备好。 小问题而已。 罢了罢了,格安内心一时间有些释然。 毕竟像这样子在哭泣的珠世小姐有谁拒绝的了呢? 得到了格安的温柔回应后,珠世小姐回笼了一瞬的理智又在顷刻间消散了。 锐利细长的犬齿重新更深地扎入了格安的脖颈,大口大口地吮吸着甘甜的血液,这次流失的速度好像加快了。 酥麻冰冷的感觉从脖子的伤口处传向格安的后脑勺和四肢百骸,寒冷与凉意逐渐蔓延。 格安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灰蒙蒙一片,脑袋里也感觉像是塞满了一团团的棉花,四周都开始变得不着边际。 愈史郎这家伙,这么久都不回来,不会现逮活人去杀了放血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慢呢。 等会儿重新读档的时候,得要好好教训他才行。 对愈史郎的吐槽是格安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思绪。⚹大量的鲜血已经无法满足不食人类多年的女人,尽管她身。】下的少女已经气若游丝完全昏死过去。 理智已经完全消弭的她张开了满口的獠牙准备直接撕咬下一整块血肉来充实自己一直得不到满足的空腹感。 却一口咬在了突然横梗在她和少女之间的坚实手臂上。 珠世猩红色的鬼瞳向一旁望去,看到了鬼舞辻无惨正以人类姿态伸着自己的胳膊隔挡在她和格安之间,结结实实地替昏迷中的少女扛下了致命的一击。她嫌恶地把自己的尖牙从鬼舞辻无惨的手臂中拔】出来,警惕地望着忽然又重新变回人形的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以成年男性的姿态站在一堆毛绒娃娃之间,面无表情却极具压迫感,他手臂上刚刚被珠世啃下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原状。 随后他抬起指尖在珠世的额间一点,本来尖锐的紫色指甲想直接插入珠世的头颅之中。 那是他以往惯用的处理手下或者人类的方法,又快又足够痛苦和丑陋。但是在听到身后的少女发出一声轻微的喘】息之后,他像是犹豫了一般收回了自己的指甲。 只是指尖轻轻一点,让失控的珠世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一场闹剧在瞬间就结束了。 四周安静得可怕,鬼舞辻无惨环顾了一圈屋子里的玩偶娃娃们,不屑地嗤之以鼻:“哼,没用的家伙们。” 居然就这样被一网打尽了。 随后,他梅红色琥珀似的眼眸缓缓下移,望向了衣物上落了一大片血渍的意识微弱的少女。 他皱了皱眉,目光略过那片血渍,弯下腰,将少女从玩偶的海洋中捞出,抱进自己的怀里。 这还是她头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孱弱安静的样子。 弱到他只用轻轻一下子,就可以立马结果她的生命。 鬼舞辻无惨将自己的手缓缓伸向格安脖颈那片血淋淋的伤口。 在快要触碰到那片伤口之际,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刃在电光火石之间,架上了他的脖子。 鬼舞辻无惨的手悬在半空中,但却看不出丝毫的慌乱,他镇定地向斜后方投去视线。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突然变回来的。” 奴良滑瓢在鬼舞辻无惨身后握着刀,杀气四溢,声音森寒充满警告:“你的手要是再向前一下。” “我会让你经历比死更难受的事情。” “嗤……”在这严肃的场合,鬼舞辻无惨忽然夸张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笑了很久,笑得他眼角发红都沁出了几滴湿。】漉漉的泪水,笑得奴良滑瓢都要以为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忽然听见他问:“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要杀她了?” 第19章 不要男妈妈 这大概是格安来到这个世界后睡的第一场觉。 之前因为自己的肝帝属性和热衷于提高屑屑子的驯服值。所以便仗着无限体力包的便利,一直没睡过觉。 对于肝帝来说,每多睡一分钟,都是浪费生命的。 这个年纪怎么能睡得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应该挤出来肝数据。 这份来自肝帝的使命感压迫得格安睡得非常不安稳,甚至还让她做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噩梦。 在梦里鬼舞辻无惨换上女装和服成为了她的结发妻子,蓄起了长发在家安心地相夫教子。 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手上还牵着一个,肚子里还带一个。 一看到她就会露出含羞带怯的表情,还一口一个老公、老公地叫着她。 “你不要过来啊!我不要男妈妈呜呜呜!” 格安怕了,崩溃地疯狂摇头,在梦里撒丫子狂奔。 可惜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逃。 这个梦里简直长满了草。 在皱着眉难受地嘤咛了几声后,格安便满头大汗地大叫着不要醒来。 格安本以为自己会回到和朝利雨月约好三天后一起去夏日祭点的存档时刻。 却不想一睁眼就看到珠世小姐正在满脸担忧地坐在床边用小手帕给她擦汗。 二人的视线对上后的下一秒。 珠世小姐就扑上来紧紧抱住了格安。 不是吧还来? 人在哪里跌倒就会在哪里爬起。 难道人在哪里被压倒还会再一次被压倒吗? 做人怎么可以总是被压。 正当不甘心的格安准备挣扎,珠世小姐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格安的胸口传来。“爸爸酱,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没有霸王硬】上】弓的强制压制,没有恐怖如斯的怪物般的力道,珠世小姐伏在格安的身上搂住她,柔软馨香的怀抱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珠世小姐好感度:100(你是我的救赎)】 系统面板上,珠世小姐的名字像是镶了一圈香港街头常见的老式霓虹灯,散发着耀眼的粉色光芒宣告着这一份满满的好感度。 “格安,恭喜你拿到了第二个满好感度!啪啪啪!”系统一边海豹鼓掌一边为格安贺喜,“好棒呀!美女贴贴好香哦……期待你再接再厉做糖给我磕!” 系统完全一副嗑到了!我的cp是真的!的模样。 为什么是第二个满好感度? 格安在心中发出了疑问,但系统却并没有回应她。 “啊……”刚一张嘴说话声音还有些沙哑,格安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发现之前被啃咬的地方一片光洁滑嫩,别说伤口了就连疤痕都没有。 “这我居然都没死……” “对不起,都怪我……”格安的话完全激起了珠世姐姐的愧疚心,“要是爸爸酱因为我产生了不可挽回的后果,我明天就去晒太阳。” 只见她连忙把格安扶起来,贴心地在格安身后垫上几个厚枕头,拿起一边的水杯小心翼翼地用汤匙给她喂水。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格安回想起那时一直在央求自己杀了她的珠世小姐,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就像是珠世姐姐不想伤害我一样,我也不想伤害珠世姐姐,这是相互的吧。” 虽然这样的情感对格安来说并不能算得上是爱吧。但是希望保护对方的情感却是一样的。 “爸爸酱……”珠世小姐听完格安的话恬淡地微笑起来。 装满格安身影的眼神变得过分温柔,脸颊上浮现出浅浅的红晕,让她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的长相更加摄人心魄。 “呃……”完了,她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好像有歧义?听起来像是在回应什么似的。 “你知道你让大人有多担心吗?” 幸亏有愈史郎开始在一旁咬牙切齿地搅浑水,他望向珠世小姐给格安喂水的动作眼睛羡慕得都快要喷血。 “你这家伙?”格安喝了几口水感觉嗓子舒服多了,只是被愈史郎气得快炸毛,“让你去拿个血,你去厕所窜稀了吗?” “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磨磨头?”说到这件事愈史郎好像就更生气了,“他趁我翻柜子的时候,直接把门和窗户全冻起来了然后笑哈哈地跑开了。” “我和米奈劈半天都没劈得开那些冰块,直到奴良组的人过来救我们。”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格安都忍不住要给唯恐天下不乱的磨磨头鼓掌了。 这段时间都把精力放在屑屑子身上,差点忽略了磨磨头这个驯服值虚高的二五仔,竟在他这里栽了跟头。 “磨磨头呢?”格安打算现在立马就把他喂了,“把他喊过来,看我弄不弄死他。” 房间里突然诡异地安静了。 但这诡异的气氛很快被破门而入的人打破。 奴良滑瓢踏着月光走进了房间,翻飞的衣摆裹挟了几片飞扬在空中的樱花花瓣进来,轻飘飘地落在地面上。 在房门开合的短短几秒内,格安看到了格栅纸门外空旷的院落。 院落中央似乎有一颗巨大参天的垂枝樱花树,在月下夜风中徐徐晃动散落着如粉雪般的花瓣,漆黑的夜幕中散发着浅粉色的光芒。 这里不是珠世小姐的医所,是奴良组的宅邸。 尽管只有几秒的惊鸿一瞥,那棵巨大繁茂的樱花树让格安恍惚了一会儿,还让格安觉得分外熟悉。 但很快就被格安抛掷脑后了。 也是,在刷动漫的时候不知道看过多少遍那颗几人环抱粗的樱花树了,现在见到实物了觉得眼熟也是应该的。 毕竟滑头鬼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那樱花树的树枝上端着酒盏赏月了啊。 ⚹ “哟,恢复精神了嘛!”说着,奴良滑瓢走上前来仔细端详着格安的脖颈,“嗯,伤口也都不见了,鲤伴那小子做得还算不错。” “鲤伴……” “嗯,我的儿子,从他老妈那里继承来了治愈的能力。”说完,滑头鬼像是意有所指般看了一眼格安的神色。 “真是便利的能力啊……”格安点点头,诚恳地望向站在床边的奴良滑瓢,“奴良先生,谢谢你救下我和珠世姐姐。” “还有你的儿子为我治疗。” “唔,你的这份谢意我姑且只能收下一半呢。”奴良滑瓢挠了挠下巴,若有所思。 那天晚上,奴良滑瓢正在自家院子里和儿子赏樱喝酒,还顺便一起探讨了灵魂转世会产生的差异性。 从珠世医所方向散发出的冲天鬼气让他感受到了异常,出于在意便去察看了情况。 让他意外的不是鬼舞辻无惨从玩偶的束缚里挣脱了出来。而是鬼舞辻无惨竟然用最好的方法解决了当时可以算得上是相当糟糕的局面。 虽然很不想承认,局面的扭转有一半要归功于鬼舞辻无惨那家伙。 不过最初让珠世鬼化的罪魁祸首不还是他吗。所以作为万恶之源的这家伙倒也算不上有什么功劳。 不属于自己的功劳,奴良滑瓢不屑于拿来邀功。 “不过如果你非要报答我的话,今晚的祭典就和我一起去吧?”初见时奴良滑瓢就对格安发出了同样的邀约,可惜被拒绝了。 “嘛,虽然已经到晚上了,玩得可能不是很尽兴,但还是有得玩的。” 因为人类的几点结束后,还会有妖怪的祭典继续进行着。 “什么祭典?”格安忽然感到不妙。 “夏日祭典啊,你忘了,我之前邀请过你被你拒绝了啊?” 格安猛地挺起身子,问道:“我睡了多久?” “快三天了吧?” “什么!”格安虎躯一震。 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就连鲤伴都感到奇怪啊,明明身体上的伤都治愈了,但是精神却很衰弱。” 用鲤伴的原话讲,就是“看起来就像是很久没睡觉了一样,这样衰弱可不行,容易猝死的,让她安安静静地多睡会儿吧。” “呃……”格安想起来之前在自己的世界也因为经常熬夜而导致精神衰弱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是这个,是雨月! 满脑子都是朝利雨月在热闹的祭典人群里孤零零等待自己的可怜画面。 格安掀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从病床上跳下来。 在珠世和奴良滑瓢阻拦不及的震惊中以飞快的速度向和室外冲去。 却在开门的瞬间,差点撞上门外的人。 格安的反应速度还算灵敏,在撞到那人的前一刻向侧面避开了。 不想那人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格安,宽大的手掌紧握住她的手臂,将她小小的身躯固定在了自己的身前。 “谢……”格安刚想谢谢扶住自己的人,却在抬头看到鬼舞辻无惨的脸的那一刻失语了。 “屑、屑……”格安的嘴巴里又在屑个不停了。 鬼舞辻无惨松开格安的手臂,看着面前小脸煞白的少女,嘴角带上挑衅的笑意,挑了挑眉问道:“谢?谢什么?” 格安看着面前成年体的屑屑子,忽然觉得这样的对话和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这不是他们二人初遇时的对话吗! 等等这家伙怎么会变回来了?把她可爱的毛绒屑屑子还给她啊。 格安警惕地往后稍了一步,脑内传来振聋发聩的系统提示音。 【屑屑子好感度:100(爱恨交加)】 噩梦成真了。男妈妈出现了。 好家伙这情感内容还挺复杂。 屑屑子的名字外面套着的那一层艳粉色的光环深深刺痛了格安的双眼,格安头痛欲裂地捂住自己的脑袋。 好感度100%什么的。 一阵恶心袭上心头,突然捂住嘴巴干呕起来。 见她突然开始干呕,面前的男人皱了皱眉,似乎是想伸手扶她,这举动立马治好了格安的恶心干呕。 真搞不明白为什么她睡之前屑屑子名字后面跟着的还是驯服值,这一觉醒来后面跟着的就是好感度了。 这科学吗? 这不科学! 【唔,大概是暗夜极光登龙剑的性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乙女游戏的影响吧?】 【所以驯服值满了之后,可攻略对象的驯服值就会转换成好感度,还能恢复人形。】 要是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格安说什么都不会先把屑屑子的驯服值肝满。 格安的眼神继续在数据面板上扫视着。 之前的数据也都还在,甚至变得更加华丽了。 【玩偶昵称:屑屑子】 【玩偶生命值:10000】 【玩偶攻击力:10000】 【玩偶财产:1000000000(金色)】 哦哦哦! 终于不是灰色的了。 格安两眼发光地戳向那串金灿灿的零,发现庞大的金额终于可以被她戳动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有舍便有得吗?大师,我悟了。 “怎么?看到未婚夫激动得说不出话了吗?” 鬼舞辻无惨对格安刚刚吃惊的小表情感到很满意。虽然不知道她刚刚为什么突然干yue,但这并不妨碍对格安爱恨交加的他恶劣地出言讥讽。 “呃……”格安心花怒放,明天她就买艘豪华游轮和朝利雨月去意大利嘎嘎嘎! “嘁,呆得跟木头一样,叫你蠢女人都是抬举你,果然低等生物就是低等生物。” 鬼舞辻无惨很满意这样吃瘪到还不了嘴的格安,继续趁胜追击。 “呃……”太棒了,这笔钱够她在全日本境内开寿司分店了,还能让她去意大利做富婆哈哈哈! “你聋了吗?还是珠世那家伙把你的脑子啃掉了?”鬼舞辻无惨的额头开始冒汗,表情非常不爽。 “好耶!雨月我来啦!”格安振臂高呼,略过鬼舞辻无惨跑开了。 格安离开后,空气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甚至还有点尴尬。 鬼舞辻无惨一脸懵逼,望向坐在屋内的三人。 “喂,你们看得到我吗?”自我怀疑的鬼王指了指自己。 “呃……”珠世懒得给他眼神。 奴良滑瓢在一旁补刀:“她就是在故意无视你啊,你看不出来吗?” 第20章 失落的夏日祭 自从格安把鬼舞辻无惨当成一个聒噪的人形自走提款机之后,内心的感官就舒服多了,没那么想吐了。 步伐轻快地向奴良组宅邸的大门蹦跶去,一路上看到了许多小妖怪们为她让路行礼倒是让格安有些受宠若惊。 格安的步伐慢了下来,谨慎地向它们鞠躬回礼,引得那些叽叽喳喳的小妖怪们荡漾起一片粉扑扑的小花花扬在空中。 奴良组的小妖怪们,真是又懂礼貌又可爱啊。 因为夏日祭典的缘故,每家店铺都在门口挂上了一串串明亮的圆灯笼,将半边夜色照得透亮,大街小巷上遍布着各式各样的老少男女。 捞金鱼、捞水球、扔套圈的小摊处时不时爆出几声热烈的欢呼。 章鱼小丸子、苹果糖和炒面的香甜气息充盈着人们的鼻腔,为这期盼已久的夏日祭典带上了更加甜蜜欢乐的氛围。 真好啊! 路灯下的格安一路小跑,将这些新鲜有趣的景致都看在眼里。 从奴良宅出来后,一步都不停歇,要不是有无限体力包的加持像她这样的阿宅根本没办法坚持这么久。 但是格安又觉得此刻的自己内心充满了奇妙的激动和兴奋。哪怕没有无限体力包她也可以拥有用不完的力量。 因为她最辛勤耕耘养育即将收获累累硕果的崽崽就在约好的地方等着她来采摘。 和脑子突然抽筋似的驯服值转换成好感度的屑屑子、上来初始好感度就很高的珠世姐姐不同,朝利雨月的好感度是格安从个位数一点一点费尽心思肝上来的。 又是搬砖、又是夸夸、又是花心思琢磨礼物的。 格安的心态大概就是付出的越多,所以希望获得的也越多。 心里隐隐约约是有一份朦胧的期待的。 在路过熟悉的街角拐弯时,格安透过有一人高的巨大玻璃橱窗看到了在人群中被挤着逆流而上的自己。 未经打理的漆黑长发凌乱披散在最基础款的素雅的白色浴衣上,在人群中依旧是好看的。 但是整个人透着一股病态苍白的美感,和周遭挽着各式各样的发髻、妆容精致的小姐姐比起来未免还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在这样喜庆热闹的日子,大家都是盛装打扮后才会来赴约相见的啊,那样才会显得比较尊重吧。 这样可不行。 格安在人群拥挤的街道中四处看了看,找了一家装修看起来非常古朴的和服店走了进去。 推开木门,悬在木框上的门铃发出叮铃的轻响。 空间不是很大的店铺内亮着昏黄的灯光,灯光下弥漫着若有似无的烟雾透着虚幻的感觉,四面的墙壁上则挂满花色样式不同的布料和成衣。 华丽又精致,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精细制作。 大概是夏日祭已经进行到了后半段。所以已经没什么来这里打扮穿衣的姑娘了。 正好得了空闲的店员们一齐上阵,很快便将格安从头到脚重新拾掇了一遍。 格安在挽好的发髻上插了一根缀着碎花流苏的发簪,穿着店员为她挑选的樱粉色浴衣来到了她和雨月约好见面的神社大门前。 大老远就看到了朝利雨月的背影。 开心地冲上去拍了拍男人的后背打招呼:“抱歉雨月,我来晚啦!因为这两天发生了好多事情……” “嗯?”男人迷茫地回过头,却并不是朝利雨月。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男人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和不远处的女伴走远了。 格安扫视了一圈附近的人群和可以坐下来休憩的店铺,都没有看到希望看到的身影。 难道已经回去了吗? 不会的……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好,但是在格安的理解里,朝利雨月要是等不到自己应该会执拗地一直等下去才对。 他总是会在这种约定的事情上特别的固执。所以格安才会这么着急忙慌地赶过来。 在神社附近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朝利雨月。 格安打算去山本老板的店里找找看,说不定朝利雨月去那里给他先帮忙了。毕竟夏日祭山本老板也要忙得够呛。 推开山本老板的寿司店时,山本老板正在柜台后面捏寿司捏得热火朝天。 满屋子来吃寿司的顾客,但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没有朝利雨月的身影。 格安的心里忽然笼罩上一股很不详的预感。 “山本老板,雨月今天有来你这里吗?” “怎么可能来在我这里……”忙碌的山本老板从如小山般的米饭堆中抬起头,“他前天就坐上去意大利的船了。” “哈!” “他前天早上好像收到了一封信还是什么的说是他最好的朋友寄给他的……” “本来拿到信的时候还开开心心的,看完信之后,当天晚上就立马收拾东西走了。” “呃……” “啊对了……”山本老板猛拍了一下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摸了摸围裙口袋,“这是他走前托我给你的信。” 山本老板双手合十,诚恳地向格安道歉,“真的太抱歉了,这两天我因为夏日祭忙得晕头转向,忘了给你送去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哪怕是直男的山本老板也看出了格安脸色难看得要命,“要不要坐下来歇歇啊?” 少女木着一张脸,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从山本老板的手中接过那封信。 打开一看,偌大的纸张上就写了几个潦草的字,看来走得确实很着急。 “抱歉,祭典没办法陪你了,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等我回来…… “等个屁!”格安一声怒吼把满屋子闹哄哄的食客都给镇住了,一时间店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在满屋子食客吃瓜的眼神打量中,格安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婚礼当天新郎和别的女人私奔后,留在婚礼现场一个人尴尬的原配。 山本老板看着从头到脚都拾掇得相当精致的小姑娘此刻被气得小脸通红。 信纸被皱巴巴地攥在手心里,两眼水汪汪像是有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忽然明白了朝利雨月前几天走之前为什么那样忧心忡忡,还去了好几次医所却没敲得开门。 连忙从中解释想缓和一下气氛:“哎呀爸爸,这都怪我,你看……诶诶……” 话还没说完,少女就踩着木屐嗒嗒嗒地冲出去了,山本老板碍于顾客还在排队走不开只能继续留在店内。但依旧担心地望向少女远去的背影。 格安在路上一边走一边踢石子,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说伤心倒也算不上,只是生气而已。 为什么在乙女游戏里的男人事业心也这么重? 明明不久之前,格安给自己规划的财富人生里,还处处有着朝利雨月的影子。 明明都90度的好感值了。 可恶,这就是传说中的我的未来有你但你的未来没有我的虐文现场吗? 一个人在街头漫无目的地闲逛了很久,内心的郁结之气都没办法消散。 一扭头却差点撞上一座肉山。 “哟小姐,一个人吗?”三五个衣衫不整的醉汉挡住了格安的去路。 “呃……”格安根本懒得搭理他们,打算略过这些酒精上脑的人形生物离开。 却不想她往左一步,他们便往左一步,她往右一步,他们便往右一步。 是铁定要将这流氓耍到底了。 “那我们就去那里吧?”格安忽然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没有路灯的巷子,“正好我需要发】泄一下。” “好啊!” 醉汉们听格安这么说满意地对视一眼,赞叹道:“没想到这妞儿不仅靓,还挺上道啊哈哈哈。” “多谢夸奖。” 一走进巷子,格安就用雷刃把几名醉汉电得大小便失禁,口吐白沫地瘫倒在了地上。用高高的木屐把那些男人的裤】裆挨个儿狠踹一遍后。 格安便拍拍手离开了在热闹的祭典中即使发出几声惨叫也没人能注意到的暗巷。“呼,发】泄完舒服多了。” 因为夏日祭最终的花火大会即将开始,人们都陆陆续续地往燃放烟花的河边聚集去了。所以现在的商业街区人已经不是很多。 不知不觉间,格安发现自己居然逛到了自己送朝利雨月笛子的那家乐器店。 真是触景伤情啊,前几天还在这里把好感度刷到了90,两人浓情蜜意的,今天就抛弃了她,独留下她一人。 耳边传来咻的一声空哨长响,随后接着而来的是一声巨大的爆响。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夏日祭的第一枚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开来。 格安回过头,在乐器店橱窗玻璃的倒影中,看到了绚烂美丽的彩色烟花,心中顿时感慨万分。 等等! 格安揉了揉眼睛,忽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那是什么?摆在橱窗里的那是什么? 那不是她送给朝利雨月的笛子吗? 格安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低头在地上找了一圈,可身边并有东西碎掉。 “小丑竟是我自己。” ⚹ 前几利雨月神色匆忙地来卖笛子的时候,乐器店老板还很惊讶。 心想贵族女人换口味这么快吗?这才几天功夫,这男人就失宠了? 朝利雨月以尽量低的价格将笛子卖还给了他。但是提出了条件,要将笛子保留一个月不卖出。因为朝利雨月说他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把笛子赎回。 估计是遇到什么急事需要用钱了。 老板虽然答应了朝利雨月在这一个月内不把笛子放在门店显眼的位置以防被人高价买走。但是架不住这几天夏日祭客流量大。 于是他便把这可以算得上是他镇店之宝的笛子重新摆回了橱窗吸引顾客,想着就今天应该也不打紧吧。 在看到格安顶着一张杀气腾腾的修罗脸推开乐器店的门时,乐器店的老板立马就认出了格安并且肉眼可见地心虚起来。 “小姐,您怎么来了?”乐器店老板的记性再差也不会忘了这位豪掷千金购买竹笛送情郎的千金大小姐。 “把那根笛子拿给我看看。” “哎哟您不是买过一根了吗,这是我新补上的货,长得一样的……”老板讪笑着打哈哈。 “拿过来……” “是……” 格安将笛子拿在手中翻转了一圈,最终在笛子的末端找到了她亲手刻下的雨月两个汉字。 乐器店老板眼看事情败露,便连忙解释道:“哎呀小姐你不要难过啊,他来卖笛子的时候也很不好受的。” “你要买回去我按原价给你,小两口遇到什么问题都是正常的……” “这附近哪里有卖船的地方?” “什?什么船?”老板试探着问道,“渔船的话,渔户家应该会有的。” “邮轮……” “诶?” “不……”格安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黑洞洞地笑了起来,“我要买军舰。” “诶诶?” 第21章 一起走吗 格安是高高兴兴地跑出去,垂头丧气地走回来的,怀里还抱着一支笛子。 走进奴良宅的时候,鬼舞辻无惨正在庭院中的空地上给娃娃们开员工总结大会。 看内容应该是在总结这次被格安和珠世联手剿灭的失败经验。 作为第一个被俘虏的玩偶,第一个驯服值满100度的玩偶。 鬼舞辻无惨十分厚颜无耻地将全部的锅都甩在了他的下属身上。 全程骂骂咧咧、冷言冷语,口水翻飞间,话语里尽是数落嫌弃。 一看就是位自己没什么大用但是却相当擅长职场pua的屑老板。 五颜六色的娃娃们像开运动会一样,一个方阵一个方阵排列整齐地匍匐在地上,一边瑟瑟发抖一边乖顺挨骂。 只有为首的几位上弦娃娃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垂首在那里默默听训。 可爱中又带着一丝帅气,除了玉壶。 鬼舞辻无惨骂来骂去,无非还是那些话,格安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 看到格安进院子里,无惨的脸色更黑了几度。因为看到格安这个剿灭他们的罪魁祸首他就恨得牙痒痒但是却又不能做什么,只能把怒气发。】泄在属下的身上。 格安掏了掏耳朵打算无视他,想去找珠世姐姐埋一会儿胸安抚一下自己受伤的小心脏。 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鬼舞辻无惨凭什么骂她的崽崽们啊? 大家都是崽崽,哪还分什么高低贵贱。 这家伙到底能不能分清主次啊,究竟谁才是这些玩偶们的主人啊。 格安抱着笛子站在庭院边的走廊下,皱眉盯着鬼舞辻无惨的背影不说话。 一直都有暗暗留意格安的鬼舞辻无惨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身后格安的视线。 鉴于之前格安把他当空气的行为,处于报复性的心理,他也根本不想搭理格安。 可是他还是鬼使神差地回头问道:“干嘛?” 明明之前都不搭理他,现在却在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 “呃……”格安想起之前鬼舞辻无惨还是玩偶状态的时候,就已经很听她的话了。 心下微动,便起了试一试的心思。 点了存档,防止等会儿这家伙一个手刀把自己的头砍下来。 格安拿出怀里的笛子,伸到鬼舞辻无惨的面前,“拿着。” “蛤?”鬼舞辻无惨满脸问号,但还是伸手接下了笛子。 “嗯……”格安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这个时代有什么经典曲目,便说道,“随便吹一首吧。” “哦……”鬼舞辻无惨点点头,低头便把笛子放在嘴边认真地吹起来。 修长白皙的指尖在竹笛的笛空上下翩跹,一段节奏悦耳的优美韵律便流畅地从竹笛的震动中倾泻了出来。 不愧是活了千年的鬼,吹得还算有模有样。 不夸张地讲,是朝利雨月听了会想和他交朋友深入探讨乐理的程度。 搞不好这家伙躲缘一的那几十年里,就天天蹲在家里练吹笛子,鸣女就在一旁拿琵琶给他伴奏。 “噗……”格安脑内模拟出鬼舞辻无惨蹲在无限城里练笛子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声。 听到格安的嗤笑,鬼舞辻无惨突然惊醒,一把将笛子甩回格安的怀里,怒骂道:“不对,我凭什么要给你吹啊?” 格安变回冷漠脸,不再理会鬼舞辻无惨,扭头望向跪了一地的娃娃们,威严道:“看到了吗?” “谁才是主人。” “呃……”娃娃们虽然碍于前任老板在场谁都没有吱声,但格安脑内不断叮叮叮响起的驯服值升高的提示音说明了一切。 嗯很好…… 这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状态格安还算满意。 于是真正的大老板格安便点点头打算离开。 “无视我就算了居然敢耍我,格安你不过是低等生物……”骂到一半,鬼舞辻无惨忽然愣了愣,总觉得哪里不对。 “等等,格安这个名字好奇怪。”鬼舞辻无惨把格安这两个字放在嘴里来回咀嚼了好几遍,都觉得不是那么的顺嘴。 “我不叫格安难道叫爸爸吗?”格安冷笑一声。 “呃……”格安在一个人回来的路上把游戏id改了回来。 曾经的爸爸已经死了。 现在有的,只是莫得一丝感情的格安。 ⚹ “呜哇,珠世姐姐!”格安跑进房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趴进珠世姐姐的怀里大哭一场。 把脸埋进呼哇呼哇的胸里蹭啊蹭。不仅感觉心情得到了治愈就连哭声都变小了呢。 “你这家伙突然耍什么流氓!”愈史郎冲上来想把格安拉开,但是却死活拉不下来,格安像八爪鱼一样吸在了珠世的身上。 格安把脸紧紧地埋在珠世小姐的怀里,珠世小姐只是温柔地把她圈进怀里,笑着对愈史郎摇了摇头,愈史郎便不再多说什么嫌弃地看了眼格安后退出了房间。 珠世小姐看了眼格安手中紧握着的竹笛,认出那是格安之前一直张罗着要送给朝利雨月的礼物。 怀中的小人虽然刚一扑进自己怀里哭嚎的模样有些演技浮夸。 但等愈史郎退出房间后,四下安静的房间里,隐隐约约就可以听见少女极细小的啜泣声。 珠世心中大体上猜出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轻柔地抚着格安盘好的发髻,指尖拨弄着发簪上垂下的碎花流苏。 不知道过了多久,格安像是终于缓了过来,她从珠世香软的怀中抬起头的时候,眼角的睫毛还湿漉漉的,鼻头也是红红的。 和服店的化妆师小姐姐给她画的眼线眼影已经化成一坨晕到了脸颊上,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小花猫。 珠世小姐被格安的样子逗笑了,从和服的内襟取出手帕给格安擦脸:“怎么样,格安酱,感觉好些了吗?” 格安眨了眨眼,问道:“姐姐,你不觉得我的名字奇怪吗?” 明明连屑屑子都感到了不适应,这倒是让格安觉得有些吃惊,足以可见自己爸爸的形象在屑屑子的脑海里是根深蒂固的。 “不觉得啊。”珠世小姐回答得理所当然。 “呃……”格安噎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小的失望的情绪在她的胸腔中逐渐弥散开来。 “因为不管格安酱叫什么,你永远是你啊……”珠世小姐捧起已经被她擦干净的小脸,安慰道,“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格安酱的名字。” “重要的是,我可以看着格安酱幸福开心就足够了。” 优雅美丽的紫色女人在静谧的夜晚将自己的心绪全盘托出,慢慢地吐露着,一点一点地修补滋养着格安内心缺失漏掉的那一块空洞。 所以,在看到格安一醒过来就着急忙慌地跑去找朝利雨月时,在场的奴良滑瓢和鬼舞辻无惨都在不同程度上表现出了不爽的情绪。 只有珠世小姐浅笑着端起一边的茶悠闲自得地品了起来。 心境不一样的人,在角逐的赛场中也会产生不一样的反应。 “呜哇,姐姐你也太好了吧!”格安被感动得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再次扑进了珠世的怀里。 无意中给珠世小姐发了一张好人卡,感觉胸口中了一箭的珠世小姐无奈地笑了笑。 等格安完全冷静下来之后,就把今晚事情发生的经过全部都告诉了珠世小姐。 早就猜得八九不离十的珠世小姐耐心地听完之后,抿了口茶。 她垂着眼帘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是放弃朝利雨月还是…… “我打算去意大利。”格安想着去意大利把剧情主线走完打通第一个世界的HE,顺便收集一些宝藏放在行囊里,方便自己通关游戏后选择奖励的时候可以多一些选择。 通过今晚的事件,格安算是想明白了,自己不该在这个所谓的乙女游戏里谈纯纯的恋爱。 打败事业型人类的方法就是比他们更有事业心。 俗称内卷,疯狂地卷。 只要她够卷就不会再吃爱情的苦,就不会再受感情的伤。 “什么时候去?”啊、果然还是放不下朝利雨月吗…… 珠世小姐的拇指摩挲着茶杯的陶瓷手柄,忽然觉得手中的茶泛起一股微微的苦涩,想要揉碎刚刚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 明明自己就是希望她幸福而已,此刻却想疯狂地戳破那如泡沫般虚幻脆弱的谎言。 万般思绪、千言万语都只化作了一杯苦涩的浓茶想叫她赶快一饮而尽。 “明早就出发。” “呃……”饶是珠世小姐,喝茶的动作在不经意间顿了一下,“明早吗?” “嗯,我托乐器店的老板去帮我买船了,最快明早就可以出发。” 格安本来想买军舰,被乐器店的老板给阻止了:“当我求求你小祖宗,我上哪里给你一夜头整个军舰来?” 看着面前好像陷入沉思的珠世姐姐,格安突然伸手握住珠世小姐的双手,试探地问道:“要和我一起去吗,姐姐?” 格安预想了一下,自己去了意大利之后,应该会留在那里一直到打出这个世界的HE后就直接跳转去下一个世界了。 大概率是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尽可能的和珠世姐姐呆久一点。 “呃……”珠世将手中空掉的茶杯放到一边的木质小矮几上,若有所思。 嘴巴张张合合了很多次,都没发出声音。 纠结了很久,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刚准备说些什么:“我……” 房间的门被啪一下踹开,轰然倒地扬起一片灰尘。 意识到自己肯定要被带去意大利做社畜还要眼睁睁看着格安去追逐朝利雨月的鬼舞辻无惨暴怒道:“去什么狗屁意大利,要去你去我不去!” “滚……” 第22章 海难 蒸汽轮船犹如一只蜷缩在海港边的巨大怪物,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甲板上后,这只庞然大物升起蓬勃的蒸汽,发出了起航前的最后一声长鸣号响。 格安倚靠在轮船围栏边,将手中的软面包全部掰成碎块儿抛向空中,海鸥水鸟们一拥而上,将食物一下抢夺了个干净。 海风扬起她的长发,她撑着下巴俯瞰着街道上在一大早就已经热闹起来的人来人往。 大概率是乐器店老板走漏了风声,说是有个女贵族包了一整艘轮船出航。所以港口边聚集了不少来围观的人,纷纷从下往上地张望着。 这番壮观的景致落在格安的眼里倒像是一场盛大的告别仪式。 “小姐,这里风大,回房间里吧?”米奈拿了一条毯子出来给格安披上,“船长让我告诉你,行李都放好了,马上就可以出发了。” “嗯,好。”格安将身上的毛毯拢了拢,没有立刻动身,眼睛却依旧还是盯着下方的街道。 不知不觉间,好像也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发生了很多故事呢。 忽然,人群中熟悉的三小只吸引住了格安的视线。 背着木箱的炭治郎看着巨大游轮惊到快要把眼珠子蹦出来。 把轮船当做邪恶大怪兽叫嚣着想要来决斗的猪头套少年。 还有一脸丢人想赶紧把他们拉走的善逸。 阳光下的三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笑闹作一团,比起杀鬼小分队看起来更像是参加修学旅行的少年们。 无忧无虑,欢声笑语,他们面对的将不再是充满伤痛的迷雾般残忍的未来。 格安看着他们,怔愣了许久。 心中除了太好了竟一时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语。 “有忘掉拿什么东西吗?”米奈总觉得自家小姐看起来空落落的,可是顺着格安的视线向下望去。除了港口边在不停地向上张望的人群却什么都没看见。 格安摇了摇头,冲米奈微笑:“没有。” 她想起昨晚邀请珠世姐姐一起去意大利的时候。 珠世姐姐沉默了很久,然后笑着对她说。 她在日本还有很多病人放不下,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所以不能陪伴她继续走下去。 “抱歉啊格安酱……”珠世小姐一边笑一边皱着眉,“要记得给我写信哦。” 哪怕是离别的话语,从珠世小姐的口中说出,依旧是温柔的。 格安心底没由来的难过起来,珠世小姐不是她的私有物,她无权决定珠世小姐的自由。 她不再多问,只是伸手抚平珠世小姐轻蹙起的眉。 拉起珠世姐姐的小拇指轻轻拉钩,许下诺言:“嗯,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在前往下个世界之前,一定要回来这里一趟。 到那时,再好好道别吧。 有遗憾的道别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见。 ⚹ 在确定了第二天一早的出发时间后,勤劳的米奈妹子半夜就忙活了起来,将格安的衣服行李收拾出了好几大箱出来。 珠世小姐也将医所储备的自己制作的药物整箱整箱的搬出来让格安带上。 这些药物一看就很贵重,格安像是过年去亲戚家拜年然后被亲戚硬塞红包的小孩,嘴里喊着不要不要地推脱了半天最终还是收下了。 格安将院子里的娃娃们也全部都收回了随身行囊里,包括一直在努力拒绝走出日本国门的鬼舞辻无惨。 之前看动漫的时候,格安就很奇怪鬼舞辻无惨这家伙为什么千年来就只在日本扩张自己的势力。 征服世界不好吗?万一青色彼岸花在欧洲非洲南美洲呢? 现在看来,不过是这家伙不敢去做突破自我极限的事情罢了。 他讨厌变化。 恐惧于变化给他带来无法掌握的形势,像是一只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只愿意待在自己可以掌控的舒适圈里。 格安并不期待这位巨婴能够长大,她只是想找个打下手的给自己使唤罢了,足够听话就行。 兴许是因为被暗夜极光登龙剑击败过的缘故,格安发现只要自己心念微动,鬼舞辻无惨就会重新变回屑屑子的形态。 毛绒玩偶娃娃在格安的手里扭来扭去用全身的力量表达拒绝,最终还是被格安塞进了随身行囊里,成为了系统页面表格上小小的那一格图案。 图案还十分人性化地做成了屑屑子戴帽子的Q版头像,头像上的红眼睛是倒三角的形状,看起来十分不爽。 “喂喂,你这行动力未免有些超纲了吧?” 身后传来奴良滑瓢的声音,格安回过头望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的男子。 他正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表情嘛,说不上有多高兴但也看不出来有多难过。 “就那么想去意大利?”就是语气听起来有些酸溜溜。 “蛤?”格安不知道这股酸溜溜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干脆先点了点头。 昨晚,珠世小姐告诉格安奴良先生在这次失控的意外中帮了她们二人很多,应该向他好好道谢才对。 “奴良先生,谢谢你。”格安走上前轻轻拥住面前高大的男人。 “干嘛?”奴良滑瓢身形僵硬,看起不耐烦地挠了挠头,“可别突然给我发好人卡啊。” “嘻嘻……”格安松开奴良滑瓢,咧嘴笑了起来,“但奴良先生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啊。” 想起二人刚见面的时候,格安还总腹诽这是个不守男德的男人。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做过真正冒犯她的事情。 格安向门口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向男人摆了摆手,“那么,再见啦。” 她的音容笑貌都被云层初升的太阳温暖柔软地藏进了逆光里。 滑头鬼眨了眨眼,随后点点头道:“哦。” 奴良滑瓢忽然想起前夜和鲤伴一起讨论关于相同灵魂在转世之后会产生的差异性。 “在那个时代,被贵族陈规束缚的母亲会勇敢地选择老头你,就是因为母亲的灵魂深处就闪耀着想要打破牢笼追逐自由的光芒吧?” “呃……” “在现在这个更加疯狂的时代,同样的灵魂大概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吧。”甚至是更不被束缚更加疯狂的道路。 樱花树下的贵公子鲤伴笑着抿了口手中的酒,摇摇头道:“老头,你这把保不准有点难哦——” 看着身穿高腰过膝长裙抢着帮米奈拎箱子的少女背影,奴良滑瓢笑骂道:“臭小子,根本不是有点难啊。” 她好像哪里都变了,又好像哪里都没变。 只是她看起来依旧闪耀,令人着迷。 ⚹ 蒸汽轮船已经驶入海洋的深处,四周早就看不见陆地的影子,入眼皆是汪洋一片。 这个时代的轮船不如21世纪的邮轮。尽管已经努力做到了规模和装饰上的奢靡与豪华,在船体的稳定与性能上还是有所欠缺。 米奈妹子在出航不到半个小时后就把肚子里的早饭吐了个精光。 专门负责服侍格安的船员们会在第一时间拿着拖把和小水桶来把米奈的呕吐物清理干净。 格安晕船不是很严重,便想着带着米奈上甲板上透透气。但是米奈妹子本身就吐虚了,被冷风这么一吹更是冻得小脸惨白。 拉着米奈的小手把人又带回了船舱。 “小姐……”米奈晕乎乎地埋在顶级客卧的丝绸软被里,“还要你照顾我对不起……” “别说傻话……”格安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给她掖了掖边角的被子,轻声安慰道:“睡吧,睡着了就舒服了。” “嗯——” 格安只留了一盏小立灯看了会儿书,整个房间里只留下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 在船舱轻微的晃动中,她也逐渐产生了睡意。 便倚靠在椅背的边缘浅眠起来。 一声炸裂般的雷声惊醒了浅眠中的格安,手中的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滑落到了厚绒地毯上。 望向落地窗外,是阴雨天气。 【预计后天到达意大利,推荐兑换翻译魔芋解决语言问题哦!】 翻译魔芋? 【好感度商店可以兑换翻译魔芋,一次需要40好感度,是否兑换?】 是/【否】 格安想了想,将乐器店老板对自己产生的好感度兑换成了两块翻译魔芋,还顺手点了存档。 一块自己吃了下去,一块给米奈妹子喂了下去。 睡梦中的她吃起魔芋来倒是挺香,咽下去后嘟哝了一声小姐,还咂了咂嘴。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安逸。 突然,格安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给撞飞了。 撞击的力道极猛极剧烈,有硬物狠狠地磕在格安的额角。 撞得格安大脑空白,一时间就连意识都模糊了。 格安捂着脑袋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想爬起来。但是努力了好久脚下都颤颤巍巍地,根本站不起来。 抬头看向房间里东倒西歪的家具和满地碎片狼藉,格安才意识到她站不起来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地面根本就是倾斜摇晃的。 房间的窗外电闪雷鸣,巨浪翻涌,止不住的风雨从破碎的玻璃缝隙中呼啸着涌进来。 “小姐,快开门,不好了!”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敲击着,发出砰砰砰的声响让格安本就疼的脑袋更加迷糊了。 格安抚着墙壁努力站起来,想要凑到门旁边去打开门。 却被猛然坠下的水晶灯砸到完全失去了意识。 ⚹ 晴空万里、一望无垠的平静海面上,有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在默默地向前移动。 “虽然已经问了很多次了,但我还是想再问一遍。” “这真的不是故意的吗?”格安一边采用蛙泳的姿势向前游着,一边问系统。 “哦格安,这怎么会和我有关系呢?”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无辜极了。 【是乐器店老板卖给你有安全隐患的船,然后在遇上极端天气的时候又恰好触了礁。】 然后船沉了,格安和米奈穿着救生服乘坐的救生艇又被滔天的海浪给拍翻了。 米奈妹子哭喊着被海浪给越推越远,最终完全消失在了格安的视线里。 格安重新读档了很多次,试图阻止这场船难。 要么是避开这块暗礁就撞上那块暗礁,避开这块恶劣天气就撞上那块恶劣天气。 要么就是船体本身素质不够过硬。 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就像玩游戏时遇到的根本过不去的坎儿、bug杀、剧情杀。 船没了,行李没了,米奈也没了。 风浪过去后,格安在这一带游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米奈妹子。 可谓是人财两失,痛心疾首。 如果还有机会回日本,格安打算把乐器店老板吊起来活剐了。 最可恶的是折腾了这么一大通,她还是要自己游去意大利! 【虽然我也很同情你,噗嗤……不好意思,我最近有点感冒……】 不过幸好格安小时候被她妈送去游泳馆学了好几年的游泳,在救生衣和无限体力包的加持下,游去意大利确实不成问题。 “我大概还要游多久才能到意大利?”自从船难发生后,格安已经游了快有一天了。 【唔,我看看地图。快了快了!】 【再游一个半月就到啦!】 “淦!” 第23章 少年 系统还算是有良心,一路上一直都有在给格安指出明确的方向,让她不至于在这茫茫的大海上游着游着就迷失方向。 游了大半个月,格安觉得自己已经是一条小美人鱼了。 身上的肌肉好像也变得紧实起来,游的速度似乎也比之前要快了许多。 这段时间,她非常机智地将暗夜铠甲套在身上游泳。 一来可以防止她被具有攻击性的鱼类袭击。 二来可以保证她不被这海上长时间高强度的紫外线晒伤以及不会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海水里对身体产生不良影响。 本来她以为自己游个几天怎么说都能碰上一艘轮船或者渔船什么的。 奈何这都大半个月了,连个海贼都没见着。 久而久之,只能潜心钻研游泳技术的格安泳技突飞猛进。 已经学会了用仰泳、蝶泳、自由泳等不同的泳姿在系统没有用的鼓励和夸赞下前进。 甚至还学会了潜水去浅一点的海底捞海鲜。 不知不觉,随身行囊的空间里已经塞了大半的海鲜贝壳珍珠之类的物件,还捡到了很多五颜六色的亮晶晶的石漂亮头。 这天,格安正用仰泳的姿势躺在水面上悠哉划水前行。 头顶突然撞到了一件硬物,硬物与头盔的顶部相撞发出闷闷的响声。 转过头一看,只看到一个圆润的屁股像浮标一样浮在海面上。 屁股上还站了一只海鸥。 海鸥似乎是觉得格安打扰到了它的休息,斜睨了一眼格安便不爽地拍拍翅膀飞走了。 “抱歉……”格安看着不爽飞走的海鸥小声道歉后,望向了身边那个诡异的屁股。 这是屁股没错吧? 为什么会有屁股在海里漂着啊…… 海上浮尸? 脑补出一堆犯罪凶杀案现场的格安头皮发麻。顿时感觉周遭的海水都变得更加寒冷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格安伸手戳了戳那个屁股。 嗯,是软的,还很有弹性。 就是太冷了,隔着盔甲手套摸起来像是刚从冰窖里拉出来的一样。也许是在海里泡了太久了体温失衡得太厉害了。格安连忙把那人扎在水里的脑袋拔】出水面,那人立刻像水娃一样朝格安的脸上喷水。 “呃……”幸亏她戴着盔甲面罩。 怀中的人在吐完水后,便身体前倾耷拉着脑袋倚靠进格安的怀里继续昏迷,似乎刚刚的吐水行为只是生理行为。 格安打开头盔面罩,单手抬起怀中人的下巴,低头打量着他的脸。 是个黑发的少年,看起来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 长相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野性中带着一丝英气,即使脸庞稍显稚嫩也是叫人不敢轻看的那种类型。 看起来有点凶巴巴的,即使现在是乖顺地闭着眼的状态,依旧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 格安总觉得这家伙似乎有点眼熟,但是一下子又有点想不起来。 这种答案就在嘴边呼之欲出但却说不出来的感觉让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少年的脸上和脖颈上有很多鲜红的伤口,一直延伸到衬衣衣领的深处,使得被海水浸透的白色衬衣也透出隐隐的红色。 仔细闻的话,还能闻到这人身上有隐隐的血腥味。 格安把手放在那少年的勃颈处,还能感受到微弱的跳动,鼻息也还有。 只是他现在浑身冰冷僵硬,意识模糊,情形非常不容乐观。 也不知道他在海里漂了多久了,是怎么掉到这里来的。 能挺到现在也算是生命力旺盛了。 ⚹ 为了防止血腥味引来肉食鱼类以及缓解海水对伤口的侵蚀,格安把身上的暗夜铠甲脱下来套到了少年的身上。 少年的运气还算不错命也挺硬。 格安带着他游了几个小时,就找到了一座不大的小岛。 在海里有水的浮力支撑着的时候,格安不觉得他有多重。 等到了岸边把他往沙滩上拖的时候,格安才意识到这个少年简直沉得要命。格安拽着他粗壮紧实的胳膊在沙滩上艰难前行,他沉重的下。】半】身就在细软的白沙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很深的印迹。 等格安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把人拖到浪花拍不到的安全地带,回过头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把少年的裤子给拖掉了。 “等一下!等一下!”格安大步流星地去奋力追赶裤子,追男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奋不顾身过。 欢快的浪花卷着少年的黑裤子嘻嘻哈哈地跑远了,一边跑还一边向格安挥手说再见。 “呃……”格安在惊鸿一瞥的少年的走光部位之后,就紧闭上眼不敢再看。 天惹,这是她不花钱就可以看到的吗? 好怕长针眼。 【格安,你要是受不了,我这边可以给你提供打码服务。】 【我们这个游戏很注重人文关怀的,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魔鬼。】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好啦,可以睁开眼了哦!】 格安再看地上的少年,他的关键部位就会多出一块荷包蛋的图案用于遮挡。 “草,为什么要用这个图案啊!”格安抓狂。 【唔你不喜欢这个图案吗?那我这里还有鸽子、草莓、冰淇淋、饼干、芝士块……】 “算了就这样吧。” 格安不想再和系统继续交流下去,伸手去探了探少年的脖子上的脉搏。 发现这个少年的生命力真的很顽强。 上岸不过才一会儿功夫,体温就比刚才升高了不少,就连脉搏跳动得也比刚才更有力量了。 【体温升高也有可能是发烧了。】 “也是……” 格安点点头,看向逐渐西斜的太阳。 太阳落山后,这海岛的气温肯定会很低,便去附近的小树林里捡了一些干燥的枯树枝回来堆好。 随即打开了自己的随身行囊,里面有几支珠世姐姐在她临走前塞给她的药剂。 药剂的大头都放在轮船上,现在都沉到了海底。 只有一小部分被格安为了方便使用存到了自己的随身行囊里。 虽然心里非常的舍不得,但是还是救人比较要紧。 格安跪在少年的身边,单手扶起他的身子想给他喂一些药剂顶一顶,免得他因为感染伤情变得更严重。 但是少年的嘴紧闭着怎么也扒不开。 格安好不容易把他的牙齿扒开一条缝,准备继续拉着他的下排牙把他的下巴拉开。 少年兴许是感受到了被胁迫的不舒服,发出一声低沉的哼唧。 两条肌肉遒劲的胳膊下意识地采用了巴西柔术里的标准束缚式将格安的脑袋紧紧地锁在了他的胸前。 要是此刻这个海岛上有第三个人在的话,就会看到一幅非常奇怪的画面。 一个没穿裤子的少年闭着眼用双臂紧紧地锁住了一位少女的脑袋。 最终是格安对着他的鼻子狠狠地来了一拳,才从他的臂膀里挣扎出来。 看着少年即使躺着也在不断溢出的鼻血,格安心虚地望向别处。 不过好在鼻血似乎是堵着了他的出气孔。所以迫使得他只能张开嘴巴呼吸,格安便眼疾手快地把药剂一股脑灌进了他的嘴里。 ⚹ 天黑后,海岛上的气温果然下降得厉害,海风呼啸夹杂着大海的咸湿阵阵袭来。 格安把玩偶娃娃们从随身行囊里放了出来,给他们安排分工工作。 伴随着驯服值的集体升高,娃娃们也变得更听话,生前的技能也开始逐步点亮。 会喷火的过来给树枝堆点火,会用土的过来建两面挡风墙,会发光的挂到树上当电灯泡,会使刀子的就去树林里猎捕小动物。 一时间,一群小二头身们都忙得热火朝天。 格安抱膝坐在火堆旁看着十分满意。 “啧,他怎么没穿裤子,真变态。”屑屑子恢复成人形姿态雍容而悠闲地倚在一边的石块上,贵气十足,就差给他手里再递一杯红酒了。 格安吩咐他做什么事情,他也不反抗,只需要他一个眼神,身边的娃娃就会颠颠儿地跑去帮他办了,一看就老巨婴了。 对此,格安倒也懒得骂他,只甩去一个嫌弃的眼神。 无惨对格安也指指点点:“你也是,作为一个女人都不会感到羞耻吗?” “蛤?”又不是她没穿裤子。 “那你把裤子脱给他。”格安往火堆里扔了块柴火。 “呃……”瞧瞧,小白脸瞬间红了。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得。 最终还是累十分贴心地用蜘蛛丝给少年织了一条裤子先对付着。 格安安排完各部门的工作后,娃娃们便一齐行动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适合伤员过夜的小营地就被打造了起来。 少年醒来的时候,格安正背对着他在篝火堆旁边进行优秀员工表彰大会。 格安和屑屑子培养员工的策略不一样,屑屑子只知道一味地打压和压榨,格安是奖罚分明的。 “呃……”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格安注意到娃娃们的视线都向自己的身后望去。 回过头,发现少年已经坐起了身。 火光下暗红色的眼眸正在淡漠地注视着自己,似乎对周围陌生的环境感到十分警惕。 “你醒啦?”格安有点高兴,珠世姐姐的药真滴牛。 她在海里游了太久了,这样的突发事件正好可以满足她小小的成就感缓解她的疲乏和无聊。 所以尽管少年不吱声,格安还是颇具热情。毕竟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人了也好长时间没有和人讲话了。 【我明明都有一直在陪你讲话诶!】 “你叫什么名字嗯?”格安拿起篝火堆旁早就烤好的鱼,笑眯眯地递到少年面前,“吃吗?这里还有烤鸟……” 却不想烤鱼被嫌弃地拍落在地,粘上一层厚厚的砂砾。 “我不吃垃圾。”这是少年开口的第一句话。 “蛤?”娃娃们面面相觑,只有鬼舞辻无惨吹了声口哨,露出看戏的表情。 “你在做自我介绍呢?”格安依旧微笑,如果忽视她身后的黑气的话。 “哈?”少年充满敌意地皱起眉,猩红的眼望向格安,周遭的气压明显变低了不少,“想死吗?” “差点嗝屁的是你吧?对救命恩人就是这种态度吗?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去海里捡一堆垃圾回来。” 格安看着少年的手在自己的嘴炮下拳头越攥越紧,明显是在攒怒气值,保不准下一秒就会用那沙包大的拳头塞她。 忽然回想起下午半死不活的少年在昏迷中施展出还不赖的体术。 话锋一转…… “这样,你等一下。” 格安打算用和平的方式解决少年这该死的叛逆。 她站起身,手中亮起七彩色的彩虹光芒,造型夸张的暗夜极光登龙剑凭空出现在格安的手中,少年的眼神微微一怔。 “我也不是存心想吓唬你。” 格安的语气云淡风轻,和她身后慌张大喊着快跑她要装逼了的娃娃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暗夜极光登龙剑!”伴随着格安有气势的一声大吼,一道虹色的光芒在这孤岛上直冲天际。 伴随着轰隆巨响,格安正对着劈出去的那一大片树林瞬间被夷为了平地。 “呃……”四散的剑气把少年垂在额前的碎发一股脑吹成了大背头。 “我只是想得到应有的尊重。” 格安手中的剑化作粒子状消散,她重新拿了一只烤鸟塞进少年的手里,“不要浪费粮食,来。” “呃……”烤鸡这次没被扔到地上。 “我叫格安,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弟弟?” “埃克斯……” 第24章 新鬼王 唔……埃克斯吗…… 格安仔细搜索了一下自己的回忆,除了看过一部奥特曼叫艾克斯以外,她还真的对叫埃克斯的角色没什么印象。 当然这也不排除少年告诉她的埃克斯是假名的可能。 这臭小子一看就挺叛逆臭屁,搞不好这埃克斯就是他出来混用的花名。 不过格安对这些倒也是无所谓了。 顺手救个人而已,对她来说是不足挂齿的小事。 战力值的差距摆在这里,她也不担心少年会对她产生实质性的伤害。 反正她在这岛上修养完精神后,就会踏上继续前往意大利的旅途。 既然系统没有弹出可攻略对象的提示,那么这个少年对于格安来说顶多就是个无足轻重的路人。 格安自认为对他做的已经足够无心无愧了。 ⚹ 被格安震慑过的埃克斯明显稍微变乖一点点了,或许也是真的饿了。 在格安的死亡凝视下,他不是很情愿地啃了一口手中卖相不怎么样的烤鸟,眼睛微微亮了一瞬。 便大口大口吃起来。 格安看着吃得香喷喷的少年,嘴角不自觉上扬。 哼,不过是个中二叛逆期的小子罢了。 这烤鸡和烤鱼她刚刚在他醒过来之前都尝过了。 在海洋深处茁壮成长的野生鸟类和鱼类。即便没有佐料调味,用最简单最原始的方式就可以呈现出最完美的味道。 用火稍微一烤就滋滋冒油,油脂的香气刺激得人的味蕾都在颤抖。 最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趁着少年还在一边神色嫌弃一边狼吞虎咽,像个精分一样在吃烤鸟。 格安把刚刚四散躲开的娃娃们召了回来,继续开员工表彰大会。 从不同的角落集聚过来,在沙滩上留下一串串圆圆的小脚印。 听话地按照格安的安排挨个围成圈坐下的娃娃们,也吸引了埃克斯的视线。 格安挑了一个半大而平整的石块放在自己的面前,还在石块的前面插上了一排野花用作装饰。 娃娃们站在上面就像是站在了一个小小的领奖台上。 虽然条件比较简陋,但仪式感还是比较足的。 只见被点到名的娃娃们轮流上来挨夸。 格安是一个合格的老板,会认真地针对他们刚刚的工作内容进行评价,还会给出补进意见。 娃娃们就像是班会课上被老师点名表扬的小学生,被夸过走下领奖台的娃娃们都小脸粉扑扑的。 格安的脑内也在不断响起叮叮叮的驯服值升高的提醒。 “咳咳嗯……”伴随着格安的一声清嗓,今晚的员工表彰大会即将到达高潮,“接下来,我要宣布今晚的最佳员工就是……” 娃娃们纷纷向格安投来期盼的眼神,都很希望格安接下来报出的是自己的名字。 格安很满意现在大家的状态。 这种群体的氛围被带起来之后,不管是性格怎样的娃娃,高冷性格的亦或是偏执性格的,明里暗里都会对这样的公开褒奖带上一点自己也不愿承认的期待。 有了竞争和攀比,在下次的集体行动中自然也会产生娃娃之间的内卷。 一个比一个做得好,一个比一个做得多,疯狂地内卷,卷出来最终的受益人只会是格安自己。 这就是资本主义新鬼王格安的团队运行策略。 更何况,格安还拿出了一件几乎每个娃娃们都想得到的最终大奖。 “最佳员工就是……累!”格安用双手将白白嫩嫩的累举高高,“累主动为我们的道德风化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围成一圈的娃娃们似乎都有些不高兴不服气但依旧十分捧场地为格安手心中的累鼓起掌来,表面看起来非常地其乐融融。 因为上一个当场闹翻脸已经被格安喂掉了。 对,喂掉了。 格安发现,自己的娃娃们在血槽被清空后并不会真正的死亡,只会回到自己的随身行囊里,过一段时间就能拿出来继续使。 跟个没事人一样,依旧能活蹦乱跳的。 能让娃娃迎来迎来真正的消亡的是,被喂给其他的娃娃增长驯服值。 被别的娃娃吃掉后,就会沦为别人的养分,再也没有自己的意识,完完全全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你们可是一家人啊,不要做这种会伤害家人感情的事情哦。” 格安一边微笑一边轻飘飘地把那晚的闹事者塞进了最佳员工的嘴巴里。 犯错的娃娃一边哭喊大叫着对不起一边被无情地啃食殆尽。 开肠破肚,肚子里的棉花漏了一地。 场面一度非常的血腥可怕。 “呃……”目睹吃娃现场的娃娃们在驯服值飙增的同时纷纷咽了口唾沫,一时竟分不清是眼前的老板屑一点还是以前的老板屑一点。 但在害怕的同时又在暗戳戳地合计下次该怎么在格安面前好好表现,好获得吃别的娃娃的机会。 他们能做的只有服从并且不停地干,毕竟停下的话,就会被吃掉。 吃人者人恒吃之。 ⚹ 宣布完今夜的最佳员工后,格安从随身行囊里拿出了一个小本本,在累的名字后面加了一朵小花花。 累的名字上下还有很多其他娃娃的名字,每个人一行,名字后面都跟着数量不一样多的小花花。 格安在画小花朵的时候,累一直趴在她的胳膊边看着。 在心满意足地看到自己的名字后面多了一朵花花之后,小脸扬起笑眯眯地冲着格安,对她说道:“大人,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一定会成为最早拿到一百朵花的人。” “乖——”格安伸手rua了rua累毛茸茸的小脑袋。 累捧起格安的手,白皙的小脸在格安的手背上蹭啊蹭,碧绿色的睫毛浓密而纤长蹭得格安痒痒的。 神色带着一丝眷恋和依赖。 格安和娃娃们立下约定,最早攒到一百朵花的小家伙将会得到终极大奖。 这个终极大奖是什么呢? 是自从上次差点害死格安之后就被格安放在随身行囊里关禁闭的磨磨头。 最早攒到一百朵花就可以获得吃磨磨头的权利,这对于那些鬼们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毕竟他们生前谁也没有想过自己还有机会能吃上弦不是么? 那样高高在上的存在,几乎能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 经历过被磨磨头杀死一次,差点被他害死第二次之后,格安就再也不想给这个极具二五仔光辉的家伙任何机会了。 格安不愿花耐心和时间去信任培养他,想来想去这是把他的价值变现的最快方式。 不过累这孩子倒是和其他娃娃们的想法有些不同。 吃不吃磨磨头什么的他好像也不是特别追求。 自从格安在员工动员大会上提过你们可是一家人啊、公司是我家爱护靠大家之类的话语后。 累就开始变得很粘格安,每次被放出来,即使格安没有给他安排工作,他也会主动找一些活儿干帮格安分担。 比如帮埃克斯织裤子,美其名曰可不能让这家伙脏了大人的眼。 没有活干的话也会跑过来给格安捶捶腿捏捏肩。 格安大体上算是懂他的心思的,这孩子大概是把她当做家人了。 “大人,我可以叫你妈妈吗?毕竟我们是家人……”新得到一朵小红花的累宝宝开始卖乖,食指对戳点点点,打算为自己多谋求一点福利。 “不可以……”虽说本体是个正太,但怎么着都比她要大个几百岁吧? 突然多个好大儿真的太奇怪了。 而且她一直对娃娃们说的是你们是一家人而不是我们。 格安心想,她和这些鬼可不是家人…… 但是她低头看了眼累碧绿睫毛下的大眼睛,想了想,还是把后面那句话憋回去了。 “你可以叫我……”姐姐。 “那叫你爸爸呢?” “更不可以!” “呃……”累眨了眨眼,露出一副有点受伤的表情。 格安最见不得长得可爱的小家伙做出这种表情了,连忙转移话题:“大家在这次的营地建造中都付出了不可或缺的力量。” “期待下一次合作中大家更加优秀的表现,那么。” 开完员工表彰大会,格安轻轻打了一个响指,环绕着她坐成一圈的娃娃们在顷刻间都回到了她的随身行囊里。 除了鬼舞辻无惨。 格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找了块还算干净舒服的位置枕着一根还算平整的圆木躺下了。 “我要补觉。”格安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就像是上次一样有点精神衰弱。 即使有着体力无限包的加持,过长时间的不睡觉也还是对精神存在着损耗。 “在我睡觉的期间,保护我。”格安语气平静地对鬼舞辻无惨下达了命令。 “呃……”鬼舞辻无惨没有回应,只用玫红色的琥珀眸子盯着她不说话。 但格安知道这家伙是无法违抗她的命令的,便背对着他沉沉睡去。⚹少年埃克斯显然是饿坏了,他啃完了烤鸟又把插。】在火堆旁的啃鱼给吃光了,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客气。 虽然他活的日头不长,也就才16年。 但他已经锦衣玉食了很久,都快忘记了这种卖相根本上不了高档餐桌的食物是何种滋味。 等他终于吃饱回过神来的时候,手指上和嘴边都沾满了黏糊糊的让他恶心的油渍。 他打算去水边洗洗,但一站起身他感到了不对劲。 “蛤?”他的裤子怎么回事……这件软趴趴的丝质白色五分裤把他穿得像一个人妖,而且也感觉不到内。】裤的存在,总觉得十分不爽。 埃克斯露出非常嫌弃的眼神,他本想去质问那个躺在篝火旁睡觉的女人究竟把他原来的意大利手工高定西裤搞哪里去了。 但是看了看孤岛另一侧被毁灭殆尽的狼藉,他决定先去海边把手上和脸上的油腻洗干净。 ⚹ 夜晚的潮水变得宁静安逸,在月光的倒映下,埃克斯在清亮如明镜般的水面上看清了自己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鼻翼两侧结了一层厚厚的干掉的血迹,就像是流了很多鼻血一样。 他刚一看清水面的时候,甚至还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不过好在他掬起一碰水洗一洗,很快就把鼻子两侧的血迹给清洗干净了。 洗不掉的是他脸颊边缘一直蔓延到脖子深处的伤口。 他伸手抚了抚自己脸上还没结痂的伤口,新鲜的血肉还翻在外面,大片大片的蔓延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可怖的厉鬼。 粗粝的指尖摸索着那些鲜红的伤口,被冻伤后留下的疤痕是一辈子都难以磨灭的印记和他失败的耻辱。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失去意识前他还因为在彭格列造反被九代老头冻在冰块里,怎么一醒过来就来到这座孤岛上了。 既然他有了机会他就会再次卷土重来。 他可是名字里有两个x的男人,他注定会夺取命中注定属于他的一切。 他可是xanxus。 但是他却被一个女人给威胁震慑住了。 “嘁……”他忽然厌恶地皱起眉,愤起一拳砸在水面上。 将水面上倒映着的弱小的自己砸得稀碎。 埃克斯从海岸边回来的时候,少女已经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娃娃们建起的土墙把这里打造成了一个十分避风的拐角。 四周除了篝火堆里偶尔传来一些木柴炸裂的噼啪声响,四周静得几乎只能听见少女均匀的呼吸声。 出于一些比较微妙的心理,哪怕走在沙滩上根本没有什么什么声响,埃克斯还是刻意地放轻了自己的脚步。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此刻他的内心深处是不想把少女搞出起床气的。 他坐在篝火堆旁思考着自己回意大利的策略,这里的位置也不清楚是哪里,是在沙滩上摆sos的求救信号还是做个木筏去寻找机会呢? 埃克斯不是个喜欢坐等别人来救援自己的人。 正在埃克斯计划着回到意大利之后该怎么卷土重来覆灭彭格列的统治时,少女脑袋下当作枕头用的圆木棍突然滚开了。 格安小小的脑袋就这么脆生生地磕在了地面上,在睡梦中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 听起来就像是小猫发出的声音。 埃克斯听到动静,向少女睡觉的地方望去。 “呃……”这应该不关他的事情吧,是她自己磕的啊。 埃克斯僵硬着身子观察了一会儿脑袋落在地上的少女,发现刚刚的动静并没有惊醒她。 显然她睡得非常沉,这小小的磕碰并不能阻止她对睡眠的极度渴求。 “呃……”埃克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突然,一直倚在石块上的男人站起了身。 埃克斯向男人第一次投去了正眼。从他醒来之后,这个长得雌雄莫辨的男人就以一种非常娘炮的姿态倚靠在不远处的石块上。 这个男人给埃克斯的感觉非常奇怪。 明明在大海中的荒岛上,却衣着华贵整齐,就连头顶上都还戴着一只骚包的白色小礼帽。 埃克斯能明显感觉到男人对他的厌恶,便也懒得给男人眼神。 唯一能获取到的信息就是,这人似乎是格安的手下。 但是看着此刻大步流星朝格安迈步走去的男人,埃克斯皱了皱眉。 这家伙这么勇的么? 在埃克斯疑惑的目光中,鬼舞辻无惨走到熟睡的格安身边,弯下腰将身形娇小的少女用公主抱捞进怀中。 走回刚刚的石块旁,保持着双臂将少女揽进怀里的姿势坐了下去,宽大的怀抱刚刚好可以把少女的身躯完全包在里面。 得到支撑点的少女睡得明显比刚刚安稳了不少,在鬼舞辻无惨的怀抱里扭动了几下,寻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男人微微松开双臂,等少女找准姿势不再乱动后,手臂又收紧给足了支撑。 少女的脑袋倚靠在鬼舞辻无惨的胸膛前,睡得比刚才更沉了,就连因为睡眠环境不是很优渥而微微皱起的眉也展开了。 “呃……”埃克斯看完鬼舞辻无惨这一系列操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嘁,原来是男妈妈啊。 “要试试看杀了她吗?”像是恶魔般的低语,男人明明坐在不远处。 但他的声音就像是靠在埃克斯的耳边说话一般,仿若羽毛在来回撩拨躁动的心脏。 埃克斯向鬼舞辻无惨投去视线,在接收到那玫红色琥珀眼眸投来的目光时,不悦地皱起了眉。 这家伙的眼神,不像人类。 埃克斯有这种感觉。 明明在行为上对那个女人关怀备至。但是此刻他眼中的杀意却又好像是真的。 就好像是他自己无法动手一样。 埃克斯讨厌被蛊惑,更讨厌被利用。 他挑衅似的挑了挑眉,对着鬼舞辻无惨比了个中指。 “蛤?”但很可惜,二人之间存在着不小的代沟,旧时代的老年人屑屑子并没读懂他手势得的含义。 他继续阴恻恻地坏笑着向埃克斯安利杀格安的好处。 “你在惧怕她?真看不出来你也是会有这种情绪的人啊,啧啧啧。” 活了千年的鬼王对把控玩捏16岁少年的心理简直是信手拈来。哪怕这个少年比起同龄人已经成熟太多太多。 “嘁……”被鬼舞辻无惨在雷区蹦迪的埃克斯恶狠狠地瞪向鬼舞辻无惨,上一个这样轻看他的人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你看,她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鬼舞辻无惨握起熟睡少女纤细的手臂,指腹微微用力,就在少女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淡淡的红痕。 仿佛再用力一些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她的胳膊折断。 “她要是没有那把剑,她什么也不是。” “不信的话,白天你试试就知道了。” 第25章 杀屑诛心 ⚹ 格安一夜无梦,睡得很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睡在野外却像是比在家里还舒服。 一直睡到了太阳晒屁股,阳光将她浑身上下都晒得暖融融的。 带着些微潮湿和清凉的海风正好缓解了多余的一丝燥热,将气温中和到了刚刚好的程度。 她醒来的时候,鬼舞辻无惨早已经回到了随身行囊里,变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头像框。 一边伸懒腰一边坐起身四处看了看,格安发现自己居然离睡着之前躺下的位置有那么长一段距离。 她的睡相什么时候那么差了,居然能滚这么远吗? 也不知道屑屑子看到没有,不然下次指定要拿这件事情来嘲笑她。 土墙旁边的篝火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正悠悠地向上冒着袅袅青烟。 埃克斯少年正保持着臭屁样抱胸坐在那堆熄灭的篝火堆旁。 两条大长腿高高地叠起搭在一旁的石头上,一脸凝重,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 优越的身型和紧致的肌肉线条配上皮肤表面暗红色的还未完全愈合的凌乱伤疤。 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来带着凌虐与野性相混合的战栗美感。 要是腿上穿的不是白色的丝质五分裤就更好了,那条裤子配他实在是说不出的魔性和奇怪。 仔细看能发现他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似乎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我的裤子呢?”少年突然沉声发问,他虽然没有扭头看格安,但这里就格安这么一个活人。 很明显是在质问格安。 尽管埃克斯的语气很不咋地,要是以往格安肯定要先教他好好做人,好好学习怎么和别人说话。 但是这次架不住格安心虚啊。 于是她怔住了。 “什么裤子啊,我在海里捡到你的时候,你就穿的这个。”格安挠了挠脸,开始一本正经地编瞎话。 少年显然不是很相信地皱起了眉,“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心虚?” 格安不屑地嘁了一声,努力为自己狡辩:“我把你从海里救上来然后把你裤子扒掉我图什么?” “最多三分。” “什么?” “你的演技。”很显然,少年从话语里来看并不是很相信格安。 “呃……”这家伙。 格安对于埃克斯的态度非常不爽。但架不住自己理亏便不再搭理他。 毕竟是自己把人家给看光了。 虽然看到那些东西自己也很吃亏。 她走到篝火堆旁,拿了根树枝捅了捅还有点点火星子的枯枝灰烬,往里面加了几根干柴火。 不一会儿篝火堆就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呃……”格安嫌弃地望了一眼在一旁抄着手跟大少爷一样什么都不做的埃克斯。 明明再添点柴火就能继续烧了,这家伙动下手会死吗? 估计是哪个贵族的孩子从航海的轮渡上掉下来的吧? 正在格安猜测着他的身份时,忽然听到了一声奇怪的青蛙叫。 “呱——” 是从少年的肚子里传来的。 要不是格安确确实实听到了少年的肚子在呱呱叫,看少年那副脸不红心不跳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态度,格安就真的要被骗了。 这家伙的食量未免也太大了。 昨晚有捕猎技能的娃娃们抓了那么多海鱼和水鸟。 格安只吃了两口,剩下的全给他吃了。 这才过了一夜大清早的怎么就又饿了? 什么样的家庭才能供得起这孩子啊。 “我饿了……”理直气壮。 “呃……”格安心想,反正她供不起。 “我说我饿了。” “哦……” 得到回应的少年虽然表面看起来依旧没什么变化,但语气明显变得轻快起来。 只听他继续理所当然地说出了下文:“昨天的东西味道不错,但我讨厌吃鱼。” “所以我想吃烤鸟。” 听听,这颐指气使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格安是他的小女佣。 “自己去抓。” 格安正在篝火堆旁边用小树枝支一个简易的烧烤架子。 头也不抬地指了指不远处的海湾。 那边的海滩上有不少前来觅食的水鸟,昨晚娃娃们就是去那里抓的。 昨晚给他吃那么多烤鸟烤鱼不过是因为他受伤昏迷刚刚才醒,好歹是个伤员病患。 这已经是格安作为一个陌生人能为他做到最多的了。 看看他现在,不过是一夜的功夫,精神状态已经非常良好了。 实在是恢复力惊人。 格安大概能想象到这家伙之前过的大概一直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别人伺候得好好的生活。 好家伙,晚上来个巨婴无惨,早上还要来个大少爷埃克斯。 她一个都不打算伺候。 “呃……”少年沉默了,格安明显能感受到他的不悦。 或许这份不爽来源于他在生活中很少有被人这样怠慢过。 好家伙,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展开一段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的霸总桥段呢。 格安无视了他的不悦,去不远处倒塌得乱七八糟的树林里捡了一个椰子回来。 用暗夜极光登龙剑把椰子劈成两半做成了一个小碗。 掏出不久前从好感度商城里兑换出来的螺蛳粉。 动作麻利地把椰子壳小碗放在她刚刚支好的篝火架子上。 然后撕开螺蛳粉的包装把米粉、木耳、酸笋一包一包的往里倒。 沸腾的椰子水里泡着软乎洁白的米线,热辣的红油厚厚一层漂在汤汁的表层,鲜辣和甜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不论是从视觉上还是从味觉上在这孤岛都可以打上满分了。 格安看得胃口大开,她早就想尝尝好感度商城里的螺蛳粉了。 只是苦于一直没机会,这次在岛上正好可以把它煮了吃了。 在自己的世界的时候,格安每次通宵肝游戏肝到早上,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去厨房给自己下一碗螺蛳粉或者泡面。 每当捧着热乎乎的汤碗缓解一夜的疲惫时,才能感觉到自己的人生是充实幸福的。 “你在吃屎吗?” “呃……”刚张开嘴准备嗦粉的格安默默地把嘴闭上了,面无表情地望向坐在篝火堆对面的少年。 一看就是被影响到了胃口,并且已经有些生气了。 埃克斯似乎很满意格安的反应,继续怼一个人吃独食的格安:“这么臭的东西你都能吃这么香,垃圾。” “你这家伙真的很讨厌。”格安皱起眉,她很少愿意用恶毒的话语去刺激中伤别人。 “不懂礼貌,不懂感恩,不懂珍惜,还狂妄自大。” “这螺蛳粉哪里臭得过你这茅坑里的臭石头。” “呃……”埃克斯对这些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显然他并没有把小姑娘挠痒痒似的话语放进心里。 他要是在意这些的话,早就不是这样了。 “像你这样走进社会,迟早有一天会面临失败,遭受社会的毒打的。” 格安这句话像一根刺一样歪打正着,狠狠地扎进了埃克斯的心里。 社会的毒打? 埃克斯的脑海里回想起前不久才发生的痛苦的回忆。 被死老头用那样慈悲怜悯的眼神封印进了冰块里。 可恶,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埃克斯抬头看了眼面前认真怒视他的少女,忍不住讥讽道:“作为首领,连手下的那点小九九都搞不清楚。” “还在为自己画下的美好蓝图沾沾自喜。” “什么?” “昨晚那个人妖。” “呃……”嗯?啊,他说的应该是无惨。 “在你睡着后,蛊惑我趁白天动手杀了你……”看着少女忽然蹙起的眉,埃克斯心下大快,“还说你……” “没了那把剑就是个什么也做不到的大垃圾。” ⚹ 格安回想起屑屑子自从驯服值满了以后,对她虽然态度上冷漠叛逆,但每次都会好好完成她的指令。 是埃克斯在骗她吗? 应该不是…… 埃克斯的话语中强调了无惨是让他白天动手。 这绝对是无惨会说出口并且埃克斯无法杜撰的话语。因为埃克斯要是当晚立刻动手的话。 在下一个瞬间,他就会立马被鬼舞辻无惨杀死。 因为鬼舞辻无惨接收到的命令是保护睡着的她。 格安心情复杂地调开系统的数据页面,她本以为最起码屑屑子作为好感度100%是可以放心使唤的。 【屑屑子好感度:100。(爱恨交加)】 看着爱恨交加那四个字,格安忽然懂得了它的含义。 对她的命令百依百顺如挚爱般顺从,但却时刻寻找机会想要置她于死地。 爱到舍弃尊严却疯狂想置之于死地。 病态而又扭曲。 这帮鬼东西,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格安被埃克斯这么一说,顿时像被从头到脚淋了一桶凉水。 冰冷但足够让她清醒。 她本想立刻把屑屑子从行囊里拉出来好好削一顿,或者少说把他放在太阳下烤个七八百遍。 想像对磨磨头那样直接把他喂了又有点舍不得毕竟战力值摆在那里,他还是挺好用的。 而且那帮鬼娃娃们也不一定敢吃。 在理智回笼间,格安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杀屑诛心的办法用以报复他昨夜的不忠。 把他的恨意抹消干净吧。 等他只弥留下足够纯度的爱意之后,再把他狠狠地碾碎。 ⚹ “你作为一个首领对手下的管控也太垃圾了,追随你的垃圾太多会拖垮你的步伐。” “你们就会滚到一起变成垃圾堆。” 在格安思考着该怎么提纯屑屑子的爱意时,埃克斯倒是一直在旁边教格安怎么成为一名合格的首领。 看起来非常的经验老道,一看就是在道上混了很多年的样子,明明年纪也不大。难道他家里是混。】黑】手】党的? 而且这家伙一口一个垃圾,让格安产生了非常浓郁的即视感。 味儿太浓了,简直弄得要命。 想到了一个非常不妙的家伙。 不不不,这里可是初代的世界。 没有巴利安也没有扒库兰,怎么会是他呢? 格安摇了摇头。 这时,埃克斯站起了身。 拍了拍衣服上的沙尘,一副霸总口吻道:“到你该感谢我的时候了。” “哈?”格安连忙警惕地抱住自己的身子。 “你当我是白告诉你这件事情的?” “呃……”难道你一开始不是为了拿这件事情讥讽我吗? 算了,这家伙的脑回路格安自认为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 “作为报答,和我比一场吧?” 埃克斯不屑于利用鬼舞辻无惨给他的情报去阴险地战胜格安。 他就算要揍格安也是要提前把话说清楚的。 昨夜在直面暗夜极光登龙剑的破坏力时感到的瞬间的恐惧和退缩让他感到不适。 他是天生的王者,恐惧不是他应该有的情感,他要利用她亲手把这份情感洗涮干净。 格安思考了一会儿,提议道:“可以,那我不用那把剑了。” 埃克斯扭头看了看另半边仅仅一击便被毁灭得差不多了的岛屿,拒绝道:“没必要。” 被强大折服不是埃克斯能自我容忍的。 经过昨天对那简短招式的亲眼目睹和一整夜的思考。 他已经知道了少女的可攻破之处在哪里。 少女的薄弱点是体术。 像是大部分法师一样,在释放技能的时候自身往往是最容易被攻破的地方。 尽管伤害是毁天灭地的,但只要被敌人寻找到恰当的时机和地点,这些伤害就等于不存在。 格安看着依旧一脸臭屁但是面色中隐隐透出一副胸有成竹的少年。 啊,这家伙,是想到了什么很有信心能打败她的方法了吗? 格安觉得这样不ok。 她在这个世界还没被打败过,除了磨磨头那次。 在略微的思考过后,格安拉了拉埃克斯的袖子。 埃克斯一低下头就看到了少女天真无邪的面庞正仰起望着他。 “干嘛?” “我可以选决斗地点吗?” 少年的鼻腔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少女的弱点是自身的缺陷。 短时间内难以提高。 不论选在什么地点都无法弥补的。 格安就当这声哼是答应了,指了指不远处的海面:“我们去海里打。” ⚹ 格安和埃克斯面对面站在浪花翻滚的浅水区。 尽管是浅水区,海水还是没到了格安的膝盖,但却只看看遮住了埃克斯的脚踝。 “呃……”可恶。 格安看着人高马大、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的埃克斯一阵羡慕嫉妒恨,她也好想长得高高的。 这么矮可是会输了气势的。 格安开始在干架前放狠话努力给自己找回点气势:“埃克斯,你这把要是输了就做我的小弟吧。” “你要是输了就做我的奴隶。” “呃……”突然…… “来吧!”只听埃克斯大喝一声,张开双臂。 双手的手心里聚拢起球形的愤怒之炎以极快的速度向格安袭来。 汹涌浑厚的海浪也不能阻挡住埃克斯向她极快逼近的速度。 在埃克斯手中的炎球即将按到格安脸上的前一刻。 一整片海面上泛起大面积的雷光,暗蓝色的电流在海水中流窜游走。 触电的埃克斯在瞬间倒在了格安的面前,脸朝下趴在了海水里。 伴随着埃克斯的倒下,因为高压电流炙烤而滚滚升腾起水雾的海面上,也浮上来了许多刚刚被麻死的海鱼。 今天的伙食也有着落了。 【装备雷刃(增加速度50%)已收回随身行囊。】 “呃……”格安把雷刃收了回去,怔怔地回想自己刚刚的所见所闻。 天呐,她看到了什么! 那不是xanxus的愤怒之炎吗? 埃克斯,X,xanxus…… 好家伙,这花名起得还挺有艺术感。 “系统……” 【我在的,格安。】 “我不会游着游着穿越到百年后了吧?” 【并没有,系统这边显示你那里的时空一切正常,你只有完成了此世界的HE才能进行时空跳跃。】 “我知道了。” 那就是xanxus从自己的世界失落到百年前来了? 这可真是个大【麻烦,格安心想。但格安还是弯下腰,像昨日一样拉着埃克斯……哦不现在应该叫他xanxus。 像昨日一样拽着xanxus的胳膊把他往岸上拖。老天保佑,这次可别再把他的裤子拖掉了。她都快ptsd了。格安小心翼翼地望了眼xanxus的下】半】身。 却夭寿地发现累用蜘蛛丝织的裤子在遇水之后,全部溶解了。 “淦!”格安看着海面上的那颗荷包蛋图案,忍不住破口大骂。 加快了脚下拖人的步伐。 却不想少女手中粗砺宽厚的大手指尖微微动了动。 xanxus睁开了他暗红的眼眸。 第26章 鸳鸯戏水 格安刚从那只荷包蛋的图案上收回视线,就低头和Xanxus的红眸对上了眼。 其实看见那种东西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旁有目击证人。其实有目击证人也还好,给点好处或者恐吓威胁诱。】哄一下,别人也会帮你保守秘密。 最可怕的是目击证人就是那东西的主人。 “呃……”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醒过来啊可恶。 四目相对,短暂的沉默后。 双眼失去了高光的格安麻木地皱了皱眉,抽动的脚趾已经在沙子里抠出了一套精装修的三室一厅。 她想逃,想立刻甩开Xanxus的手像甩开什么脏东西般逃离这个世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但是她却无法逃掉。 “逃什么?”刚醒过来就意识到格安想逃的Xanxus恶狠狠地攥着格安的那只手像是要把格安的小手给拧下来。 一个猛男大力拽把想跑远的身形纤细的小姑娘也拉进了海水里。 一时间迸射起四溅的水花,把格安浑身上下的衣服全都打湿了。 “还没结束呢!”看他那张狂的架势像是要和格安在水里再来大战个三百回合。显然这浑身湿透的家伙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下发生了什么变化,对面前的小姑娘造成了怎样的精神打击。 “好家伙,竟还有一出鸳鸯戏水!”系统显得十分激动,许久没有磕到糖的她现在连这种变味儿的馊糖也可以完美消化了。 “呃……”神他吗鸳鸯戏水。 格安和Xanxus扭打在不停扑涌上来的浪花里滚了十几圈,两人的背后都黏上了湿漉漉的泥沙,从远处看像是两只在海边打闹的泥猴。 吞了几口冰凉齁咸的海水后,格安看着悬在自己上方的Xanxus的脸也怒从心生。 她脏了。她脏了。 不就是口口,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自己都不在意,她还要替他害臊吗? 格安周身所处的海域又泛起噼里啪啦的蓝色电流,水流中快速穿梭的电流比上一次的雷光还要更加耀眼,大海的表面再次升起蒸腾的雾气。 在短短的瞬间,格安想出了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妙招解决眼前的现状。 那就是把Xanxus电晕,醒过来一次电一次,一直电到晚上,等累出来给他织上一条新裤子。 等他醒过来之后,就把白天的一切都当成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吧! 就当把今天给delete了,或者把他撇在这座岛上自己直接游去意大利。 嗯,就这样吧,真是太好了! “呃……”系统很想提醒格安明明重新读个档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搞得这么复杂。 足以可见一路过关斩将的安安子还是因为那一颗禁忌的荷包蛋而被社死和愤怒冲昏了头脑。 呼呼,虽然手握大宝剑,但终究还是个纯情的女孩子啊—— 这个埃克斯虽然不是可攻略对象,但却是迄今为止把宿主的情绪搞得最崩的男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以成神了。 出于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系统默默地把提醒咽了回去。 “好好睡吧混蛋!” 格安因为社死和羞耻大叫,Xanxus也被电得大叫。 “啊啊啊!”刚从短暂昏迷中醒来的Xanxus被格安重新通上了电,发出痛苦的惨叫。 马力全开的巨大电流让他浑身上下紧致结实的肌肉都无意识的痉挛起来,松开了紧握住格安的手,让格安得以挣脱获得了片刻的喘息。 但是这次Xanxus奇迹般地没有立刻被电晕,似乎是仅凭一次电击经验就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这次的电流明显比上次还要强更多。但是Xanxus却还是硬生生地挺住了。 不知道该说他的身体素质过硬,还是战斗能力过硬,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从海水里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过我吗?垃圾电鳗女!”Xanxus站在海水里全身流窜着电流,狰狞着对格安大吼。 像个反派一样邪恶大笑,迈开大长腿像个运动赛场上的运动健儿一样姿势矫健地对连连后退的格安穷追不舍。 “草!你不要过来啊!”格安的手中飞涌出一片七彩色的光辉粒子。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格安就只用暗夜极光登龙剑捅过该捅的家伙。换句话说就是,她觉得该杀的家伙。 虽说被捅过的对象只会变成她的娃娃,但也意味着将会永远成为她的员工从此陷入无穷无尽的内卷里不得停歇。 更有甚者会像鬼舞辻无惨之流,在被驯服的过程中丢失本心,产生一些本不应该产生的情感或者情绪。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暗夜极光登龙剑或许是有着改变击败对象的肉。】体、思想以及灵魂的能力的。 所以在挑选对象这件事情上,她一直有着自己的考量和底线。 就像是上次珠世姐姐那次失控,即使到了最后一刻,格安也没有将剑指向珠世。Xanxus看见格安手里的光点逐渐由粒子的形态汇聚成闪电Z字型的长】刀,眼中闪过充满兴味的光芒。 终于来了!最后一击! 这一次他一定要亲手打败这份力量! 男人的双手也开始积攒浓郁的愤怒之炎,赤橙色的火光在他宽大的手掌中瞬间凝结成球,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打算和格安进行最终的对波决战。 马上,他就可以打破他昨晚产生的一瞬间的恐惧了。 忽然一阵清凉的海风吹过,站在沙滩上的Xanxus忽然觉得身下冷飕飕的。 意识到不对劲,于是便低下头看了一眼。 然后人高马大的少年就石化了。 手中的炎球无声滑落,像一样在海水中猛地爆炸开来,从天而降的海水如冷冷的冰雨打在沉默的二人的身上。 一切都戛然而止。 周围一时间静得有些可怕。 啊,不过还是少年的黑脸更加可怕。 ⚹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充足温暖的阳光倾泻在细软如砂糖的白沙滩上,将不断卷上岸边的浪花都衬得蓝盈盈的。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海鸥的鸣叫。 格安蹲在篝火堆旁一边欣赏朗朗晴空下叫人心旷神怡的沙滩海景,一边端着手中的椰子壳嗦螺蛳粉。 要是旁边没有一个扎着草裙的高大少年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嗦粉就更好了。 那草裙是格安精心制作的。 收回大宝剑,看着少年罕见沉默的格安像个靠谱的大姐姐一样,目不斜视地拉着已经石化的男人默默地走回娃娃们搭建起来的营地里。 少年也出乎意料的乖,也没挣扎也没骂人,就这么任由格安拉着。 格安去七倒八歪的树林那里捡了好几片棕榈树的阔叶片,掏了几个小洞洞,用草绳串起来绑在了少年马甲线处。 这大白天的,根本没办法把累叫出来给他织一条新裤子。 在那之后,Xanxus就坐在旁边的石块上一直盯着格安看。 面对Xanxus灼灼的视线,格安只管低头嗦粉,根本不敢朝Xanxus那里看一眼。 因为她怕她哪怕只看一眼,都会笑得把米粉从鼻孔里喷出来。 那样子鼻腔可是会很难受的,因为螺蛳粉上裹着一层火辣辣的红油。 “我的裤子……”Xanxus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 “对了,我给你想了个昵称……”格安立马打断了他,喃喃道,“做我的小弟都是要有昵称的。” Xanxus并不想搭理格安,继续说道:“之前那条裤子……” “叉叉子怎么样?”有两个X,应该很合二十代目的心意吧? “既然这裤子遇水就没,那我之前的裤子呢?” “呃……”Xanxus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在昨天昏迷的时候就已经被面前的女人看光了。而且人还一直很善解人意地假装没见过。 他坚持了十几年的尊严忽然产生了动摇。 “没关系的,叉叉子……”格安一口气嗦完椰子碗里的粉,大义凛然地摆了摆手,“害,姐姐是成年人,对那种东西无所谓的。” 格安是已经ptsd到极致了,经此一役,她估计自己以后大概对所有男人都免疫了。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感谢Xanxus还是该揍他一拳。 “呃……”什么无所谓? Xanxus听完少女的鬼话,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将心中略微的不爽压下去。 “你换个角度想,这样一来我们的关系好像也变得更亲近了呢。”格安打着哈哈,走到Xanxus身边笑着拍了拍他,“以后跟着我好好混吧,叉小弟。” “呃……”Xanxus看了眼少女微笑时眼下的半圈乌青,隐约觉得她好像坏掉了。 看着格安表面岁月静好其实一旦被戳破就会立刻炸掉的状态,Xanxus意识到自己似乎确实打败了格安。 只是这种打败的方式让Xanxus非常地不甘心,相当地难以启齿。 但是此时此刻,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理,他忽然有些不忍心戳穿少女。 ⚹ 在格安安慰他的时候,Xanxus的肚子又呱呱叫了几声。 格安准备去刚刚那片海域把海面上漂浮着的麻鱼拿几条回来做给少年吃。 谁知自己刚打算动身,少年就穿着一走动就沙拉沙拉响的草裙自己一人默默地走去了海边。 利索地抓了两条鱼回来,用昨天用过的树枝一串,架在篝火边烤了起来。 不知道Xanxus是承认了自己小弟的身份还是因为被格安看过了鸟所以对她有所忌惮。 “呃……”不管怎样,格安都有些老母亲心态,这种孩子突然就长大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格安抱膝坐在篝火堆旁,安静乖巧地看着Xanxus将火焰上烧烤的海鱼来回翻面。 肌肉遒劲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就能将两只肥硕的烤鱼单手举起来。 在火苗的舔舐下,表面的鱼皮很快就烤得焦干。 浓稠的油脂从细腻雪白的肉质里渗透出来,滴在火焰上蹦出一粒一粒的小火花。 “我等会儿就要走了。” 在Xanxus大口大口的用鱼肉果腹时,格安蹲在一旁说道。 她原本的打算就是在这岛上把伤员救治好,自己再睡一觉稍作整修就继续上路。 本来在海上游的这一个半月就够浪费时间了,她还想着到了岸上发个寻人启事找找米奈妹子。 而且别等她游到了,告诉她人家意大利那边都打完了,初代蛤蜊们都功成身退各找各妈了,那她可怎么打出这个世界的HE。 现在Xanxus的伤基本没有大碍了,食物和裤子的问题也都得到解决了,就算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格安也觉得这家伙完全是能自己活下去的。 Xanxus投来疑问的视线,看了看着几眼就能望到头的荒岛,似乎在问她是想要走去哪里。 格安指了指大海的那头,望着少年暗红色的眼眸认真道:“意大利。” Xanxus听了立马来了精神,连忙问道:“这岛离意大利很近?” 格安想了想:“emmmm……大概再游个十几天就能到了吧?” “游?” “嗯嗯,游。”格安做了个标准的自由泳的动作。 “呃……”正在吃鱼的Xanxus皱起了眉。 看着正在空气中自由泳的女人,忽然觉得她精神可能有点问题。 第27章 海胆之祸 看着忽然陷入沉思的Xanxus,格安张了张嘴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她本来打算问Xanxus要不要和她一起去的。 但是很显然接下来要游十几天的路程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承受的,格安就算带上他也是个累赘。 他要是个可攻略角色的话,那倒还好,格安带着他好歹心里有点安慰。 可惜他什么都不是,连npc的好感度都没有。 更何况等Xanxus到了意呆利,发现自己穿越到了百年前肯定会遭受到巨大的冲击的。 届时肯定是需要有人给他顺毛的,谁爱顺谁顺吧。 格安回想起刚捡到他时,他浑身上下都是新鲜的伤痕。 在珠世姐姐强力药剂和他自己强壮身体素质的加持下不过一夜头的功夫就已经愈合得大差不差了。 那些结痂的暗色疤痕爬附在少年线条冷峻的脸颊上,让他本就英俊野性的容貌更蒙上了一层带着侵略性的战损美感。 让格安理所当然地回想起了他在彭格列带头造反被九袋面冰封起来的剧情,仔细一想,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和年龄也对的上。 明明是该在冰里的年纪却穿越到了这里。 这个阶段的少年明显是充满故事的。 二人相处这段时间,他除了一个埃克斯的假名,别的什么讯息都没有告诉过格安。 臭男人,坏东西。 哼,不告诉她又能怎样,还不是被她揭光老底了。 所以格安觉得更自己没必要再更多地介入他的生活了。 硬要说从Xanxus那里得到了什么的话,和光屁股的二十代目在水里摔过跤已经够她吹嘘一辈子了。 “再见了叉叉子,我要去远航了。”格安扭头冲着Xanxus摆了摆手,最起码分别的时候做得体面一些吧。 常言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走到海边,格安做了几个伸展热身运动,就准备一个猛子扎进海水里。 没想到刚一起跳,就被Xanxus一个扫堂腿给扫到了地上。 “呸呸呸!”格安吃了一嘴的沙子。 她抬头望向飞扬起的草裙裙摆刚刚落下的男子,怒骂道,“你有病吗?” “呃……”之前裸奔带来的羞耻感随着时间的消逝被Xanxus完全抛之了脑后,尽管这个时间短得可怜。 两条鱼下肚,自认为作为天生王者的他已经觉得之前发生的都已经不算事了。 现在比较让他在意的是眼前这个还算有实力但是精神有问题的女人,以及她裤子后面的一抹血迹。 看着蹭了一下巴泥沙后跳起来仰着头冲他嗷嗷发火的小姑娘。 那娇小炸毛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想到了一种叫吉娃娃的狗。 同样眼睛大大的,个头小小的,动不动就冲人叫唤,咬起人来还挺凶。 Xanxus的眼中再次带上轻蔑的神色,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往上勾了勾。 他盛气凌人地微弓下身子,和格安平视,反问道:“一屁股血,下什么海?” 对女性知识向来缺乏兴趣和认知的少年只以为格安的屁股也许被海胆或者是贝壳之类的东西扎破了。 大概也许就是在刚刚二人在海水里滚来滚去的时候。 贸然下海,感染或者一直失血是死因之一,新鲜血液引来鲨鱼之类的食肉类野生鱼类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对于Xanxus来说,愿意拦住这个神经病游去远在天边的意大利,算是破天荒的报恩了。 “什么?”一屁股血…… 格安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因为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所以即使裤子后面湿上加湿也没什么感觉。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后面,发现除了有一手的泥沙以外,指腹上果然有丝丝血迹。 格安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简单。 掐指一算,来到这个世界差不多有一个多月了。 完全忘了有大姨妈这回事了! 话说乙游女主也是会来大姨妈的吗?格安震惊了。 “怎么不会?”系统突然激动,说得字字铿锵有力,“这你就不懂了吧?” 【来大姨妈的时候,正是女性身心都最脆弱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这不正好是充满粉色气泡的绝美爱情的开端吗?】 “呃……”靠姨妈开启的爱情怎么就绝美了? “害,那可惜了,我来大姨妈的时候,基本都不会特别疼,除非我没忍住偷偷吃冰棍。” 格安呵呵冷笑,心想,这种桥段基本和她无缘了。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系统的语气十分贴心,“我这边帮你把疼痛度调成十级就ok拉!” “蛤?” “等等!” “啊啊啊!” 正在Xanxus为少女呆滞的模样而感到心底暗爽的时候,面前的少女突然发出一声悲痛的惨叫,把他吓了一跳。 只见她猛地弯下腰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小腹,面色由红转紫最后变得惨白,额头上迅速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本来秀气精致的小脸蛋儿此刻紧紧地拧巴在一起,看起来痛苦极了。 嘴里好像还在支支吾吾地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脏话,不知道在骂谁,简直不堪入耳。 饶是听惯了Squalo骂脏话的Xanxus听着一时间都有些受不了。 但很快小姑娘就骂不动了,只能丝丝地小口小口喘气,人也微微前后左右地晃悠起来。 像是一只断了线的小风筝在海风里摇摇欲坠。 “……?”被海胆扎会这么痛吗?明明在告诉她之前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Xanxus本来以为格安是在驴他,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她表演。 直到小姑娘抱着肚子缓缓蹲下来,最后眼前逐渐出现密密麻麻的黑点,一头朝前扎进了不停拍上岸的浪花里,完全没有了动静。 “喂……” 等了一会儿,人还是脑袋埋在水里。 “喂……”又等了一会儿,Xanxus警觉皱眉,意识到了不对劲。 “起来啊……” 他抬脚踹了踹格安的屁股,但还没用力,刚刚保持着跪趴姿势的少女就向一侧软绵绵地倒下去。 双眼紧闭,侧卧在滚滚浪花里,要是海浪再猛一点就能把她瘦小的身躯直接卷走,那就真的是去远航了。 “啧,垃圾。” Xanxus左右看了看,露出一副到底管还是不管真的好麻烦的纠结表情。 最后到底还是纡尊降贵地拉住少女的一只手,将尸首一样的少女往岸上拖。 一边拖一边回头看,少女身体拖过的地方在沙滩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拖着拖着,他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松掉了少女的手,走到少女的身边,弯下腰学着前一夜那个西装男人抱她的姿势,一把将潮水中的女孩捞了起来抱进怀中。 掂量着臂弯里比他平时训练时用的沙包还要轻上许多的女孩儿。 他好像知道自己的裤子是怎么丢掉的了。 ⚹ 格安觉得以后自己生孩子应该都没有这么痛。 疼得她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即使在昏迷中,疼痛也还在一直敲打着她的脑壳,像是拿了一根榔头在砰砰砰地捶个不停。 格安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她还保持着抱着肚子的姿势侧卧在松软的沙滩上,不过还算不错的是,她的身边就是烧得正旺的篝火堆。 热烈而雀跃的火焰给她带来融融的暖度,黏在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已经几乎被烤得全干,稍稍缓解了她生理上的不适。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动静,格安抬头望去,发现穿着草裙Xanxus正盘腿坐在火堆旁吃鱼。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说他霸气还是该说这家伙姿势实在不雅观。 他身边是堆成小山般的鱼骨头,好家伙,这胃口怕不是要把附近的鱼给吃灭绝了。 “谢谢……”格安没什么力气,说话的声音像小猫叫,听起来相当虚弱。 刚刚自己晕倒的地方是海里,现在却在篝火旁边。 虽然格安自己也觉得十分难以置信,但是很显然,在这个没有第三个活人的荒岛上。 是这位大爷大发慈悲地把她拖了回来。好家伙,不会像她拖他那样把裤子给拖掉了吧?格安连忙硬撑着挺起身子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发现她的裤子还在,舒了一口气又倒了下去。 这幅慌张的样子落在Xanxus的眼里,更加让他确信了自己的意大利手工高定西裤是怎么搞丢的了。 “哼,垃圾。”啃鱼的Xanxus看起来有些气呼呼。对于格安的道谢不甚在意,语气相当轻蔑,“不过受那么一点小伤……” “呃……”格安没力气跟他对骂,要是放在以往肯定要和他对线个三百回合,怼得他只能无能狂怒。 流那么多血怎么就叫一点小伤了? 这是内伤,很严重的内伤! 现在她能做的只有默默地抱紧肚子躺在地上熬过这段疼痛的时光。 呜呜呜,好疼啊! 像是有一台电动绞肉机在她的小腹里一直转来转去,将她的五脏六腑全部都给打乱了。 格安呼叫了好几次天杀的系统,想让它把这十级疼痛关了。 但那家伙从那以后一直处于装死的状态,格安除了能在心里骂街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格安默默地把累叫了出来。 “您怎么了大人?”累小朋友一出来就看到蜷缩在地上的格安,把孩子吓坏了。 本来就煞白的小脸此刻更是白得像一张纸。 “是他欺负您了吗?”累杀气四溢地指着正在专心啃鱼的二十代目,同仇敌忾地说,“您等着,我帮您杀了他。” “呃……”可别闹了这熊孩子,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 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格安一点都不感动,甚至想给他的小后脑勺来一巴掌,奈何只能朝他勾了勾食指示意他靠过来。 “你……”格安说话的声音太小,累只能尽可能地往地上趴,把耳朵靠在格安的嘴边努力倾听辨析。 孩子一边认真听一边点头,“嗯嗯!织两条不会被水溶掉的裤子。” “嗯嗯!然后再织一卷长长的布条,要干干净净的。” “收到!” 收到命令后,累就开始努力地吐丝织起裤子来。 Xanxus终于把棕榈叶做的草裙脱了下去,换上了不会被水溶化的裤子。 叉叉子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裤衩子。 尽管还是他讨厌的那种穿起来像人妖一样的真丝材质的裤子,但总比穿草裙要好。 等他换好裤子从不远处的草丛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少女也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白色蛛丝裤子。 保持着万年不变的姿势缩成小小的一团在篝火堆旁边。 自从她的屁股被海胆扎破以来,她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哪怕已经是睡了一下午,还是无精打采的。 尽管对少女这幅蔫巴巴的样子感到些许的不习惯,Xanxus也懒得再多管她。 反正自己的肚子已经填饱了,便倚在一旁的树下沉沉睡去。 ⚹ 一开始Xanxus是对格安能自己游去意大利是内心存疑的,甚至觉得这家伙的精神可能有问题。 但是在过了几天后,Xanxus对格安就有些改观了。 今天是格安屁股被海胆扎破的第四天。 本来就不是很爱吃鱼的Xanxus已经对海鱼厌倦了。于是他去远处的沙滩进行了地毯式轰炸。炸出来不少藏在沙滩深处的贝类,这些贝类被火焰一炙烤就挨个儿整齐地打开了嘴巴,泄】出了鲜美的汤汁。 所以今天Xanxus吃烤蛤蜊一下子吃了个爽。 吃着吃着,他接二连三往嘴巴里抛蛤蜊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望向火堆旁依旧用一样的抱腹姿势蜷缩在地的少女。 这四天,少女一口吃的一口喝的都没跟他要过。 只是倒在地上抱着肚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偶尔翻个身,偶尔神秘兮兮地防着他钻进远处的小树林里,不一会儿又钻出来。 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睡在篝火旁一动不动。 每天都要消耗大量食物的Xanxus终于在今天忍不住用树枝戳了戳篝火对面躺着的小人。 “起来吃,垃圾。” 格安刚在睡梦中忘却些许的疼痛,被Xanxus戳出了起床气。 姨妈期间性情暴躁也是人之常情。 刚准备暴起发脾气,看着脾气臭烘烘的少年正在一脸不爽地招呼她过去吃东西,面前摆了一座小山那么高的蛤蜊。 格安在自己的世界的时候,只在自助餐厅见过这么多的蛤蜊。 顿时气就消了,这就像什么呢? 向来叛逆的儿子,终于学会在老母亲生病的时候做做家务了。 格安内心十分宽慰,好歹这家伙没在她肚子疼的这几天给她惹事儿不是吗。 这人啊,一旦期待变低了,就会变得特别容易被满足。 但她确实没什么胃口。 “谢谢,抱歉,你吃吧。”格安努力多说了几个字,又倒了下去。 身后传来愤愤地吃蛤蜊的声音,格安苦笑几下摇了摇头,继续闭目养神。 ⚹ 在Xanxus的震惊与不解中,七天水米未进的格安终于在大姨妈走远后满血复活。 在第七天的夜晚,格安放出了一批公司员工。 威风凛凛地指挥着娃娃们分工合作。 砍树的砍树,锯木头的锯木头,搬运的搬运,捆扎的捆扎。 不过半个晚上的功夫,一艘还算不错的小木筏就做好了。 木筏的中央还竖起了一根结实坚硬的木杆,上面系上了累特制的蛛丝帆布。 望着被娃娃们合力嘿咻嘿咻推下水的小木筏,Xanxus向在一旁监工的格安投去疑惑的眼神。 经过这七天的观察,他算是大概了解了格安的一些能力。 破坏力爆表的彩虹色大剑、会放出雷电、会操控娃娃。 似乎还能不吃不喝就能继续存活。或者说,这家伙活在世界上是不需要消耗能量的。 最后一个能力是Xanxus最新推测出来的结果。 如果是有这样的能力的话,照少女七天前的话,说要游十几天去意大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来并不是精神有问题。 那她现在多此一举做这个筏子是要干什么? Xanxus十分不解,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但又很快被他强压下去。 嘁,这个垃圾,怎么可能…… “喂,叉叉子,上来啊!”刚踩上木筏正在努力寻找平衡的格安冲着Xanxus呼喊。 “呃……”坐在树下的Xanxus狐疑地挑眉望向木筏之上的少女,似乎是不明白少女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傻愣着干嘛啊?”少女面对他也是个急脾气,怒骂,“你在这里这么多天有看到一艘飞机轮船吗?” “呃……”居然真的? 不知等了多久。 “嘁,垃圾。”少年站起身,带着一股自己都难以言明的雀跃向着那艘木筏走去。 ⚹ 在格安的姨妈走后,系统奇迹般地又和她恢复了顺畅的联系。 除了有些心虚以外,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让格安非常地来气。 不过好在尽心尽力地为格安指出了正确的风向,让格安可以以最快的速度乘着风去往意大利。 在二人海上航行的不知道第几天,格安正倚在木筏中间的桅杆上打盹。 忽然听到了脑内的系统提醒。 【叮!即将到达主线地图!】 【发布主线任务】 哦哦哦!来了来了! 格安立马来了精神,仔细聆听着系统的下文。 【请拯救奇怪的他。】 他? 他是谁? 【不知道诶,应该是可攻略对象中的一员吧?】 “呃……”这不废话吗? 不是可攻略对象难不成还是她身边这个正在熟睡的老虎? 两人在木筏上的这几天没少吵架,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Xanxus总是嫌弃木筏太小他睡着不舒服,在筏子上画了分地线,他八格安二。 又回到了任性至极的状态,仿佛之前的懂事是假的。 格安为了抢地盘没少和他掰扯,不过在筏子翻了几次后,二人就收敛多了。 “除了任务发布之外,就没有任何线索了吗?” 【线索需要格安你自己去探索哦!】 格安盘腿坐在木筏上思考谋划着自己的第一步,肯定是要先找出那个他是谁吧。 由远及近的水花扑腾的声音,打扰了格安的思绪。 “啧,好吵啊。”格安有些不耐烦。 Xanxus也被吵醒了,还有点起床气。 他眯着充满压迫感的红眸望向水声传来的方向,声音因为刚醒来还有些沙哑:“水里有个大垃圾。” 格安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还没看清水里挣扎的人是谁。 脑海中就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发现可攻略人物:G……】 “呃……”好家伙,你们彭格列真不愧是蛤蜊啊。 一个个都喜欢往水里钻。 第28章 那个男人 看来又到了该自己美救英雄的时候了。 “喂!现在就来救你!”双手窝在嘴巴两侧,远远地喊了一嗓子。 早已在游泳方面造诣颇高的格安举高双手,飞身一个优雅而标准的鱼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扎进水里,向着G落水的方向游去。 不一会儿就游到了G的身边。 格安看他双手在水中胡乱地划动,脑袋却怎么也浮不出水面,便打算去扶住他好给他一个借力的支撑点。 却不想落水的慌张和急于求生的下意识的举动让他在得到格安的支撑后,便不停地把格安的肩膀往下按,好给自己换来浮出水面呼吸的机会。 格安意识到不妙之后便打算后退,却不想男人的手大力地紧紧握住了自己的胳膊,怎么也挣脱不开。 力气大到想是要把格安的胳膊拧断。 好家伙,不愧是练家子。 二人一时间在水中仿若麻花般缠斗在了一起。 最后男人干脆像只八爪鱼一样四肢全部都缠到了格安的身上,让格安连划水的动作都受到了阻碍。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格安打算痛击这位初代岚守的后脑勺把自己从这种纠结的局面中拯救出来。 握好的拳头刚高高扬起,一旁突然递来了一根木棍。 “嗯?”格安扭过头。 发现少年Xanxus盘腿坐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漂到二人身边的木筏上,神情冷漠地从木筏上折了一根木棍递过来。 满脸写着用这个打吧。 “谢谢!”格安满脸欣慰地接过木棍,把不停地将自己朝水下按的G给敲晕了过去。 抱着头颅无力低垂在自己颈窝处的G往岸边游的时候,格安又发现了新问题。 她惊讶地发现G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一样。不管她怎么努力地游,都无法带着他向前一步。 “埃克斯,你拉着他一下。”格安把怀中男人的手递到木筏边,打算去水底一看究竟。 “大垃圾,真麻烦。”只见少年一脸嫌弃地错开G的手,只伸出了一根手指堪堪勾住了G的衬衫后衣领。 格安在确定G不会继续下沉后,便一个猛子扎进了水底。 到了昏暗的水底才发现,原来是有一堆凌乱的水草缠住了G的脚。 在男人胡乱的挣扎中那些水草已经捆成了一个死结。 想来也是,这里虽然离海岸已经很近了,但也绝对不是不会游泳的人能到达的地点。 G本身是会水的,是这些水草缠住了他,这才给了自己美救英雄刷好感度的机会。 格安掏出雷刃,关掉了上面的雷电效果后,雷刃就只是一把会给出速度加成buff的小匕首。 轻轻松松、三下五除二地就把缠在男人腿部的水草给割了个干净。 ⚹ 在拖G上岸前,已经有了前车之鉴的格安非常谨慎仔细地帮他重新把裤腰带和裤子纽扣拉链重新系了一遍。 而且系得格外得紧,是那种尿急上厕所都不能很快打开的程度。 在确定初代岚守的裤子不会轻易地被她拖掉之后,格安便拖着昏迷的G来到了岸上。 累得满头大汗的格安刚坐下来缓一口气,却不想像个沙包一样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地上的红发男人忽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像诈尸一样把坐在地上的格安吓了一大跳。 在格安的震惊中,半边脸上纹满刺青的红发男人一脸严肃地从后裤腰里掏了一把枪出来冲格安指着。 眼神中尽是要将敌人剿灭干净的认真与肃杀。 “……?”格安仰头看着高大的红发男人满头问号。 嗯?等等,刚刚他屁股后面有枪吗? 她怎么没摸到呢? 但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格安本打算在他开枪之前拿把刀捅死他,不想一旁的场景中又出现了一个穿着长披风的身形颀长的黑影。 黑影的额头上燃烧着一簇赤橙色的火炎。 “呃……”格安觉得自己好像认出他是谁了。 只见黑影万分珍重地从自己的披风里掏出了一把弓矢。然后十分珍重地伸手拍了拍G的肩膀像是说了什么嘱托的样子。 G就满眼放光地扔掉了手中的枪,改而将那把弓矢小心翼翼地捧在了手心里。 漫天红色的火炎飞过格安的眼前。 等火炎退去之后,G就保持着手持弓矢指向前方的帅气姿势定格在了那里。 啊,原来是可攻略人物出场动画。 在海上这么长时间实在是太久没见到可攻略人物了,格安都快忘了还有这茬了。 【如狂风疾岚般坚定可靠的男人,拥有百发百中的精妙枪法,但却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在了使用弓矢上,只为了守住与那个男人的约定。】 【为那个男人哭,为那个男人笑,为那个男人拥有存在的意义。重视友情,珍爱家族,在危难关头力挽狂澜。】 【撒!快来和那个男人的左右手展开一场旷世甜蜜的爱恋吧!】 “呃……”喂那个男人浓度超标了好吗! G这个家伙的出场动画和文案是实在奇怪。 格安不动脑子都能想到文案里的那个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彭格列初代首领Giotto。 朝利雨月也好,G也好。 一个为了他抛下她,一个面向她的介绍中全是他。 这一系列的骚操作,简直让她这个乙游女主没有丝毫的存在感了。 完全活在了Giotto的圣光之下。 可恶,格安气得咬手帕。 难道Giotto在这个游戏里的设定才是乙游女主标配吗!糟糕,她好像真相了! 角色出场动画放完之后,摆着pose的G又重新闭上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咚的一声,饶是他的身下是柔软的沙滩,格安听着也挺疼的。 赶紧爬到男人的身边查看他的情况,格安发现这家伙和Xanxus溺水后的状况完全不一样。 人叉叉子头刚一从水里,就把肚子里的水喷了她一脸,上岸后不一会儿就醒过来找揍了。 但是G却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要不是他头顶绿色的血条已经逐渐变红,就剩那么一丢丢了。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还在一点一点地减少,格安几乎都要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格安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方探了探,几乎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看到他的嘴唇和指甲也泛着微微的紫色,意识到了不妙。 她皱着眉脑海中开始疯狂翻找上学时安全知识讲座里讲过的对于溺水者的急救方法。 心肺复苏具体该怎么做来着…… 明明之前学得挺好,但一下子突然要实践起来还是有些手忙脚乱。 “你快去找找附近有没有别的人,快叫他们来帮忙!” “呃……”Xanxus对于格安命令般的口气感到不爽。更何况别人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刚准备开口说些说完之后肯定会惹格安发火的话。 “快点!”少年还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在Xanxus走后,格安便利索地解开男人上半身的衬衫纽扣,还把他下。】身的裤腰带给松了下来。格安学着记忆中的样子,双手重叠十指相扣,紧贴住男人胸口处裸。】露】微凉的肌肤。 将自己全身的力量压了上去,在熟练了几下之后,便狠狠往下疯狂按压起来。 一副要把男人的肋骨给按断了的架势。 少女的指甲情急之下无意在男人的胸肌上划下了几道暗红色的痕迹。 在内心默数了快三十次后,格安走到G的脑袋旁边跪下。 一手按住G的额头,一手扶住他的下巴,能感受到有极细小的胡茬在揉搓着她柔软的指腹。 在深呼吸的时候,格安犹豫了一瞬。 她是母胎单身solo,这辈子还没有吻过男人。 别说吻了,就连上一次和男人拥抱还是和自己的爸爸。 明明都到了乙女游戏里却还要把自己的初吻不明不白地交出去吗? 看着双眼紧闭毫无生气的男人,格安暗骂自己实在矫情。 现在人命关天,自己那点小九九又算得上什么。 眼睛一闭,牙一咬,对着男人微张开的嘴巴就打算低下头去。 “不愿意的话,可以不用强迫自己哦。” 身边传来温润低沉的男声,是非常好听的,又给人一种莫名安心的感觉。 “唔……”格安刚准备抬头看向来人,却不想被巨大而温暖的黑色布料盖住遮挡去了视线。 在那块巨大的黑布里摸索了一会儿,格安才从黑布的一角探出头来。 不曾想,一重见光明就看到了视觉冲击力强大的画面。 身着整齐竖条纹西装的金发男子正单膝跪在地上,捧着昏迷不醒的红发男子的脑袋深情拥吻。 啊不,是在给他做人工呼吸。 格安呆了一会儿,低头发现刚刚围在自己身上的原来是Giotto的披风。 仔细闻的话,还可以闻到披风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在笼罩着自己。 是她会喜欢的那种暖暖的很温柔的木质中性香气。 既不会给人生疏的感觉也不会给人太娘太甜的感觉,是很适合那个人的味道。 不知道是披风带着之前那人的温度还未散去还是因为什么,格安感觉海风吹来的凉意被那件披风阻断去了很多。刚刚一直在忙着抢救失去意识的G,都忘了自己也是全身。】湿】透的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来人是Giotto之后,格安忽然就非常的安心了。 毕竟他是这个地图的主角兼气运之子嘛,有他在G肯定就不会有事了,肯定很可靠。 格安看向做完人工呼吸后,继续给G做胸部按压的Giotto。 一时间人都傻了,回想起他们二人刚刚的世纪之吻,心情格外复杂。 她又想说那句话了,小丑竟是我自己! 可恶,都怪自己犹豫了,慢了一步。 究竟什么时候她才能脱去小丑的外衣啊? 每次都是因为这些蛤蜊她才会成为小丑。 突然嘎达一声脆响,打断了格安意难平的愤愤思绪。 她连忙扭头向Giotto看去,发现正在给G做按压的男人也愣了一下。 “糟糕,肋骨可能断了……”金发男人突然有些无措。 “呃……”快给你的忠犬道歉啊。还有刚刚才夸完你可靠的我。 格安十分无语。 金发男人注意到了格安的视线,朝格安皱眉露出一丝苦笑。 就在这时,G咳出了一大口水,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咳咳……Giotto?” “嗯……”Giotto关切地俯身上前,询问情况,“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长时间的缺氧似乎让G有些晕头转向,他皱了皱眉思考了半天才声音轻飘飘地回答道:“后脑勺痛。” 格安心虚地缩在Giotto的披风里扣沙子。 Giotto将少女的反应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伸手揉了揉G的后脑勺,检查完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后松了一口气。 抿唇微笑着安慰道:“兴许是在水里的时候磕碰到哪里了吧?” “嗯……胸口也疼……”G继续断断续续地说道。 “那应该也是在水里磕到的吧?” “真不是你按断的吗?”发小短暂的沉默引起了G的怀疑。 “果然瞒不过你。”金发男子露出狡黠的笑容。 格安远远地看着他,就觉得他像是一只毛茸茸的金色大狐狸。 但是天野娘是真滴会画男人啊。 终于得了闲空的格安抱膝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发光的美貌以及优越的身材比例在剪裁合体的西装的帮衬下更加带上了禁欲的气息。 简直快被美貌刺出眼泪来。 但还是忍不住使劲睁大眼睛贪婪地观赏他们二人的美貌。 明明经历过屑屑子的洗礼,怎么着也该对美男子有多点的抵抗了。 但是怎么说呢? 格安摇了摇头,只能赞叹天野娘yyds。 “你这家伙……”G翻了个白眼,抬起没什么力气的拳头对着Giotto的胸口轻轻来了一拳。 被Giotto笑呵呵地接住了:“看来你已经挺有精神的了。” 说着,Giotto一手撑住G的后背,将他拉成半坐起来的状态,蹲下身子打算将他背起来。 “等等!”G刚准备把手搭上发小的肩膀,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 扭头望向沙滩,视线疯狂在沙滩上来回搜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的模样。 远处是不断拍上岸边的浪潮与沙滩石礁相撞出白色的泡沫水花,潮水的声音远远传来。 已经半沉的绯红色夕阳像是被炸碎了一般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除了零星的贝壳碎片,沙滩上空无一物。 破碎不堪的光影刺痛了G红色的眼眸,他皱起了眉。 在被水草缠住挣扎时,快要失去力气的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充满力量的呼喊。 朝呼喊的来源望去,是一抹娇小的身影跃入水里。 那时的太阳还没有现在这么低,天空还没有染上紫红色的晚霞。 那身影在水天交接的湛蓝背景下漂亮地跃入水中,破开层层水面向他游来。 “呃……”是失去意识之前的幻觉吗? G开始自我怀疑,甚至还有点点失落,落寞的凉意攀爬上还在滴着水的指尖。 “先生,您是在找我吗?” 身后传来少女软软的问询声音。 心脏好像又重新恢复了跳动,G立刻将头转了过来。 看到身后的少女裹着黑色披风,几缕湿漉漉的头发黏在她的脸颊一侧。 夕阳为她柔软的脸蛋染上一丝酡红。 她的睫毛很长,她的眼眸很亮,眨动起来的时候似乎有星星在里面闪烁。 正歪着小脑袋充满关切地注视着他。 “先生?” “呃……”G忽然觉得自己脸上的纹身好像烧了起来。 【G好感度:20。】 第29章 帮我 远在天边的火烧云投下紫红色的天光。 将掠过水面的归巢水鸟、远处汪洋的大海、脚下细软的沙滩还有G的脸都映照得红彤彤一片。 所以格安并没有注意到G微妙变化的脸色。 只在心底微微惊讶G对她的初始好感度竟然有这么高。 好家伙,救一次人就能得到这么高的好感度。 那G再掉进水里四次这好感度不就满了,这位兄弟以后走水边可得注意点啊。 在格安等怔愣不语的G说出下文时,四周的场景忽然漆黑一片。 就像是舞台突然拉上了幕布,有什么隆重的事情即将发生。 格安围着Giotto的披风,身处黑暗之中。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漆黑,刚刚还在身边的G和Giotto早已不见了身影。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场景变化都有些见怪不怪了。 突然,格安的身边亮起了七簇色彩分别为红橙黄绿蓝靛紫的火炎。 啊来了来了……那个男人的出场动画终于来了。 刚刚她还在奇怪Giotto怎么没有出场动画呢? 这好戏不立马就开演了。 那七簇颜色各异的火炎在格安的眼前围绕成一个闭环,像是什么奇怪的仪式一样开始螺旋上升,在黑暗中划出彩虹一般的轨迹。 看起来圣神庄重而又充满逼格。 让围观他们表演的格安忽然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奇幻电视剧。 叫什么来着,啊,《欢天喜地七仙女》! 这七簇色彩宛若七仙女下凡般的火炎最终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团有一人高的巨大的赤橙色火炎。 看到这里的时候其实格安觉得有点不太科学。 七种颜色的光汇聚在一起怎么会是橙色的呢。 但是在二次元的世界还要讲什么科学呢,格安摇了摇头,把脑袋里的胡思乱想甩了出去。 在Giotto从火炎里走出来的那一瞬间,四周的黑暗虚无全部都幻化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天空。 身形条件本就足够优越性感的金发男人在长款黑色披风的加持下,显得更加颀长英俊。 明明是一本正经的神态却在不经意间透露着不易察觉的色气。 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最强mafia开创者和初代教父所独有的温润而又肃杀的气势。 然后Giotto就开始在格安的面前对着空气表演自己最拿手的拳法个人技,是本人见到了会立刻捂着脸社死的程度。 不过格安看得还算津津有味,因为在自己原本的世界的时候她就挺爱看武打电影。 Giotto舞了一段还不错的拳法表演后,最终在六个黑色身影的簇拥下,保持着对格安伸出手微笑的pose定格在了那里。 【胸怀如天空般宽阔广大的男人,拥有对任何人的温柔和包容,将自己的全部奉献给彭格列,被誉为历代最强的首领。】 【即便强大至此,依旧对他人拥有无尽的包容。他内心的柔软与不决却无法面对所有人敞开心扉。】 【高处不胜寒,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唔好中二的文案…… 【撒!快来摘下这位国王的王冠,成为他最柔软的存在吧!】 【Giotto好感度:5。】 相比较于G高得异常的初始好感度,Giotto的初始好感度就显得正常多了。 和朝利雨月初次见到格安时的好感度是一样的。 对自己的羞耻出场动画毫无察觉的Giotto已经背着G站了起来。 在起身的过程中,似乎压迫到了G受伤的肋骨,能看见红发的男人眉头微皱,小声地嘶了一下。 “抱歉,弄痛你了。”Giotto连忙诚恳地道了歉,之后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没关系,不过是这点疼痛,算不上什么的。”G注意到格安投来关切的视线,不想面对地将脸背了过去。 “不过说来也奇怪,你为什么要到我天天游泳锻炼的地方游泳?” “呃……”G沉默了。 听到奇怪这两个字,格安突然就来劲了。毕竟系统发布的主线任务可是拯救奇怪的他啊。 对于格安来说,首当其冲的就是找到那个奇怪的可攻略对象。 她仔细分析着Giotto刚刚话里的细节。 唔,这片海原来是Giotto通常会来游泳锻炼的地方吗? 但是今天却是G来这里游了泳还差点把命丢了,如果她没有出现的话。 Giotto见发小沉默不语,便不再多问。 现在当务之急是送G回去接受治疗,于是他扭头望向身边的格安。 少女即便站起身来,脚下的披风还留了一大截拖在地上。 宛若巫师的法袍一样笼罩在她瘦小的躯体上。 本就不是很高的身躯被他的长披风衬得更加娇小,看起来又像是街边套了一只黑色口袋的流浪小猫,看起来惹人怜爱极了。 很难想象她是怎么靠自己一个人把G这么一个大男人给拖上岸的。 Giotto把自己的大空气场全开,努力把陌生少女对自己的抵触降到最低。 微笑着对格安说道:“我的家就在不远的地方,如果不介意的话,去我家换一套清爽的衣服吧?” 金发男人的眼神和微笑似乎自带一股充满亲和感的魔力,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诱惑力。叫人产生一种忍不住答应他所有要求的欲】望。 格安点了点头,微笑回应他:“好啊!” 但是在答应Giotto的同时,有隐隐有着不详的预感。 …… 等一下,她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来着? 算了,想不起来就先这样吧。 过会儿自然而然就想起来了。 ⚹ 等格安跟着Giotto穿过枝叶繁茂的小树林,拨开最后一片遮挡视线的树枝,看到那身处密林之中的巍峨雄壮的城堡时。 嘴巴张得都快合不上了。 啊这…… 看来现在彭格列已经成了相当的气候了。 “先生,这是您的家吗?” “是啊……”背着G的Giotto点了点头,随后头也不回地提醒道,“小心脚下的树枝哦。” 格安堪堪避开脚下即将绊倒她的树枝,跟在Giotto的身后,走进了城堡的大门。 城堡内的大厅富丽堂皇。 来来往往有很多抱着文件的工作人员或者全副武装的护卫队人员在看到Giotto后都纷纷点头致敬。 Giotto都报以和煦温暖的微笑作为回应,可以看出Giotto非常受到大家的尊敬和爱戴。 格安低头裹着宽大的黑色披风亦步亦趋地跟在Giotto的后面,感到了一丢丢的紧张。 因为那些城堡里的工作人员在和自家boss打完招呼之后,纷纷在假装不经意间向格安投来了大量探究的视线。 就连Giotto身后虚弱的岚守都没有吸引到他们那么多的视线。 毕竟是个见惯不惯的臭男人,大家都没什么兴趣。 大家把好奇心都放在了那个披着自家boss披风的小姑娘身上。 常年作为阿宅呆在家里的格安在接受到那么多打量的目光之后,感到非常的不适。 但是她只能努力地低着头,攥紧手下的披风。 努力地想让自己从众人的注意力下降低存在感。 “她好可爱哦,小小的!” “看面孔是个东方的姑娘吧?” “她怎么会披着boss的披风……” 这些充满八卦气息的窃窃私语无一例外地全部都传入了格安的耳朵里,此刻的格安只恨自己的听力为什么要那么好。 这些小声的碎碎念同样也传进了Giotto的耳朵里,只见他无奈地笑了笑。 随后朗润地开口了,声音不大但足够大厅里的每个人都能够听清。 “大家,这位是我们的贵宾,G的救命恩人。” “所以,可以来个人帮我带她去更衣间吗?” ⚹ 格安被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仆给带到了二楼的一处更衣间。 房间里的衣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女装。 放眼望去尽是制作精美的欧风长裙。 在衣架的不远处还有一整面墙的试衣镜和梳妆台。 房间的最里侧还有盥洗室。 女仆在将格安领到了更衣室后,便礼貌地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在更衣室的门木关上之后,格安便利索地将身上已经穿了一个多月的湿衣服给脱了下来。 在巨大的落地镜前观察自己的身体,经过一个多月的游泳锻炼,全身上的肌肉都已经开始变得初步拥有好看的形状了。 腹肌已经隐约有了基础的流畅线条,紧实坚韧,就连小腹处的马甲线都快练成了。 在盥洗室里洗漱干净之后,格安在挂满衣架的长裙里随便挑了一件比较符合自己品味的春日青色的长裙。 欧洲的古典长裙和亚洲的穿衣风格有很大的差异,就比如说在胸口那块。 在东方的服装设计理念里,在西方很常见的裙装胸口和后背的肌肤就裸露出太多了。 格安自己一个人站在穿衣镜前折腾了很久才气喘吁吁地把层层叠叠如多层奶油蛋糕的长裙套上自己的身体。 却不曾想在穿上那件繁琐的长裙之后,背后的拉链靠自己却怎么也拉不上。 因为她够不着。 格安一手提着松松垮垮的裙子一手捂着险要走光的胸部打开更衣室的门,想要寻求门外女仆的帮助。 却不想门外空无一人,格安探头在门外找寻了很久,都不见刚刚那位女仆的身影。 最终在一堆聊文件的男员工们走过的时候赶紧将门给紧紧地合上了。 格安背靠着更衣室的木门,思考了许久。 最终从随身行囊里叫了一个帮手出来帮自己。 鬼舞辻无惨刚从随身行囊里出来,睁开眼见到的就是少女光裸洁净的后背。 他的呼吸在一瞬间就凝固了,紧皱双眉下的玫红色瞳孔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从那片细腻的肌肤上挪开。 被柔嫩温热的肌肤包裹住的蝴蝶骨在如花苞般微微敞开的裙子中悄无声息地潜伏着,带着摄人心魄的魅力将他的思绪完全掠夺地一干二净。 还带着湿意的发梢被少女单手挽起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度。 只可惜少女的小臂和手腕上留下了大片的青紫痕迹,隐约能看出指痕,破坏了此刻带着暧昧与朦胧的温热美感。 鬼舞辻无惨看着那片青紫,不爽地撇了撇嘴,刚打算口干舌燥地开口说些什么。 就听到背对着他的少女从前方传来软软的声音。 “帮我把拉链拉上。” 第30章 你认识他吗 这是格安自海岛那次守夜之后,头一次把屑屑子从随身行囊中放出来。 一是格安对于本来信任但其实心怀不轨的手下感到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厌恶。 二是这十几天她一直都在海上漂泊,说来也没什么需要屑屑子出场的机会。 顶多会在夜里把水系的玩偶娃娃们放出来加速木筏的前进。 仔细一想,屑屑子这家伙除了会杀人和长得还不错以外,实在是一无是处啊。 刚刚捂着胸口的长裙背靠着更衣室的木门思考的时候,格安觉得这是一次不错的机会。 既然已经上岸打开新地图了,那么之前在海岛上制定的虐屑计划也要刻不容缓地展开了。 为了打破爱恨交加这份过于理智平衡的数值,所迈出的第一步。 更衣间是一间完全密闭的空间,没有窗户,户外的阳光一丝都无法照射进来。 只有吊顶中央沉重夸张的水晶灯在发散出容易叫人迷醉且产生不实际的虚幻感觉的光芒。 格安的手挽着自己刚刚才清洗干净的湿发,上面还残余着花果香波淡淡的气息,清新却不过分甜腻,是适合少女的清爽香气。 黑色的发丝缠绕在泛着健康的粉色的指甲边。 发梢处积蓄下来的水从格安细长的指缝间滴滴答答地渗出,打湿了二人脚边柔软厚重的地毯,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格安等了很久,都不见身后的人有任何动作,就连呼吸的声音都难以察觉。 就好像身后没有人存在一样。 嗯?人呢?她明明把他从随身行囊里放出来了啊…… 格安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便疑惑地想要回过头。 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住了肩膀阻止了她回头的动作。 少女的体温算不上高,但是那人的掌腹的温度明显要更低一些。 或者,比起男人的手来说,她是更加鲜活滚烫的,烫得他想立刻从那片如阳光般灼烧的地方离开。 微凉的触感从肩颈处传来,小小的刺激引得格安忍不住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好凉,太凉了。 她看不到后面只能不适地扭动了下脖子,命令似的开口道:“拿开,太凉了。” 话音刚落,鬼舞辻无惨便立刻乖巧地将冰凉的手掌从少女的肩颈处移开了。如果忽略最后一下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地指甲磨蹭的话。 格安心中微微地绷了一根弦,毕竟现在站在她身后的是对她拥有100%好感度的男人。 哪怕这份爱意里面夹杂着不少的恨意,也有着突然失控的可能。 虽然格安不至于对付不了他,但是那样会让她感到很糟心就是了。 就像是走在马路上踩到了类似于臭狗屎或者呕吐物的脏东西一样,感到恶心却又甩不干净,只能忍耐着直到走回家。 在看到鬼舞辻无惨还算听话后,她才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刚放松警惕的下一秒就被男人从身后给大力地压到了面前巨大的镜面墙上。 宽长厚重的百褶长裙摆在二人动作的挤压间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响。他的力气大得吓人,好在有所克制所以倒也不至于弄痛格安。虽然他没有再直接接触格安裸】露在外的肌肤,只是用手隔着腰间的布料钳制固定住了少女的腰。 但是这份被压制束缚的感觉让格安感到非常的不爽。 “呃……”反了反了。 这家伙未免有些肆无忌惮过头了。 格安刚准备骂他,却感受到后背的拉链被他给一点一点地提了上来。 泛着凉意的指关节在不经意间一路上划过脊骨外的肌肤,带来丝丝酥麻的痒意。 伴随着裙子上围的收紧,格安的腰背也顺带跟着一起挺直,整个人都跟着抬头挺胸起来。 这种类型的裙子总有着约束女性身形的效果。 明明是第一次穿到格安的身上,却意外地非常合身,不管是裙摆的长度还是胸口腰围的尺寸,简直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拉好拉链后,鬼舞辻无惨便松开了将格安压制在镜子上的力道。 格安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打扮的自己,内心止不住的新奇,提起裙子在镜子面前臭美地小幅度晃动旋转起来。 及地的蕾丝裙摆在少女的转动中荡漾出一圈又一圈优美的弧度。 少女表现出对这件裙子还算喜欢的明媚模样惹得鬼舞辻无惨非常不爽。 内心像是堵了一块长满窟窿眼的大石头,他不动声色地望向几乎能排满一整面墙的衣架。 只轻轻扫上一眼,就发现了那些五颜六色、做工极佳的连衣裙似乎都是符合少女的尺寸的。 心中泛起复杂而又难以言喻的滋味。 但他懒得去管去问有关于少女过多的情感生活,那些都和他无关不是么? 垂在身侧的是刚刚才拉完拉链的指尖,此刻却在主人的无意识间回味般地来回细细摩挲着。 好似少女的体温还停留在那里尚未完全消散。 他厌恶至极现在的这种感觉,于是他开始幼稚地恶言相向。 “唔……你穿这条裙子……”镜中的鬼舞辻无惨目光中带着审视,装作仔细端详了很久才认真评价道,“真的很难看。” 屑老板明显是在放屁。 春日青色的长裙配合着裙身纯白色的蝴蝶结点缀,搭配精致却也绝对算不上繁琐。 在欧洲服装常见的开放设计中,将少女的活泼与青春展露得更加张扬,又在暗处悄悄添上一丝成熟妩媚的气息,像是一朵怒放袭人的洁白山茶花。 明明是东方的面孔相貌却将异国的服饰给完美消化了。 听完酸鸡发言,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的自己的格安像是完全不在意般轻笑出声。 勾起嘴角的她笑得像一只小恶魔,只见她眯着眼道:“没关系。” “反正也不是为你穿的啊——”她自己觉得好看就行啦!说着,格安在镜前又转了一圈,看起来就像是即将要去会情郎的怀。】春少女。 “嘁……”身后的男人传来不屑的声音,“真希望你能永远这么自信。” 等格安回过头想要再回怼些什么的时候,发现鬼舞辻无惨早已不见踪影。 打开随身行囊一看,属于屑屑子的那一格已经亮了起来,代表他已经回到了随身行囊里。 看着重新回归空无一人的房间,格安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扎心窝子的刀明明才捅了一半。 【哇……落荒而逃了?】 一直在一旁默默围观吃瓜的系统难得发出了赞叹的声音并给出了准确的评价。 刚刚才首战告捷的格安坐在梳妆台前找了把梳子,仔仔细细地打理着自己那已经一个多月都没有好好打理过的长发。 明明在坐轮船前只是到后背的长度现如今已经长到了腰际。 就是脱发依旧脱得厉害,梳子上挂了一大把头发。 可恶…… 格安小心翼翼地捂住自己的发际线,心想自己今晚一定要好好睡一觉。 乙游女主怎么可以秃头呢? 虽然她秃了也能把男主们的好感度肝满吧,但她的尊严绝对不允许她认输! 系统还在津津有味地回味着刚才发生的小插曲。 【这种帮你穿好别的男人送的裙子,然后看得见却吃不着,还要眼睁睁看着你满心欢喜地去找别的男人的操作实在是太绝了!】 “呃……”这家伙是怎么脑补出这么复杂的东西的。 【能做到这种程度也太不容易了吧?你终于开窍了格安!】 系统越说越激动欣慰,对刚刚的那出好戏满意极了,仿佛是在为格安欢呼一般。 “不是哦……”格安突然打断了系统的喝彩。 【诶?】 有一句话歌词叫什么来着。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在刚刚和鬼舞辻无惨的交锋中,格安始终都知道鬼舞辻无惨是无法伤害自己、无法违逆自己的。 甚至会对自己做出来的举动产生完全不同以往的心理变化。 如果说变成玩偶是暗夜极光登龙剑对无惨的身体造成的变化,那么这份有恃无恐就是暗夜极光登龙剑对他的心理造成的影响。 所以在刚刚的情感推拉中,格安总是占据优势的那一方。 “我不过是在……”格安的指尖在木质的桌面上敲了几下,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恰当的词语。 “恃爱行凶罢了。” 这一次的试探让格安意识到屑屑子对她的底线似乎很低很低,低到让她都有些出乎意料的地步。 “恃爱行凶?”系统喃喃地重复道。 格安点点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神色不同的暗色光芒。 她状似不在意般地开口道:“果然从你的角度和我这种亲身经历的角度来看就是不一样啊。” 仔细听,语气中好像带着一丝怜悯又好像有点鼓动的意味。 “用精神体和用血肉之躯去感受情感,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 ⚹ 格安提着裙摆开门走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高挑美丽的金发女人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她穿着一身紫色的连衣长裙,将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雪白。 碧蓝而深邃的眼眸满含笑意地望向格安,在看到格安小臂和手腕上的青紫后微微皱了皱眉。 似乎是带了些初次见面的羞怯,但她仍然努力地向格安落落大方地搭话。 “你好,小姐……”说到一半,漂亮的女人顿了一下,表情有些苦恼。 只听她自言自语道:“糟糕,忘了问她会不会意语了。” “没关系,我能听得懂。”格安主动回应道。 “啊,那真是太好了……”女人重新抿唇微笑起来,“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艾琳娜,我……” “稍等一下!”格安忽然打断了艾琳娜的自我介绍。 看着面前娇小的女生忽然开始很警惕地环顾四周,艾琳娜十分配合地住了嘴。 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被Giotto带回来后便在彭格列总部被大家传得沸沸扬扬的东方女孩儿。 在确定系统没有提示艾琳娜是可攻略对象后,格安松了一口气,这才安下心来。 “呼……抱歉,刚刚吓到你了。” 艾琳娜笑着摇了摇头,只觉得这姑娘还挺有趣。毕竟她身边的伙伴多少都是有些奇怪的。 “我叫格安……”格安向着艾琳娜礼貌地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艾琳娜小姐!” “嗯!”艾琳娜刚打算伸手握住少女的小手。 忽然,城堡的一角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响。 好像有什么坍塌了开来,就连地板都开始摇晃了起来,把两个姑娘给晃得抱在了一起。 天花板上的碎屑因为接二连三的震动不停往下掉落着墙皮和灰尘碎屑。 格安将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艾琳娜护在身后,心中警铃大作。 不会吧不会吧,她记得艾琳娜会死在彭格列的一次受袭里,从而引起了艾琳娜的恋人彭格列家族雾之守护者和整个家族的分歧。 继而雾之守护者D斯佩多便走上了背叛家族的道路。 难道这么巧,让她一来就赶上了这次充满了历史转折感的袭击吗? 格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自己幸运还是该说自己倒霉。 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保护好艾琳娜。 格安拉紧了艾琳娜的手,刚准备带着她去比较隐蔽的房间里躲起来的时候,发现城堡一楼大厅的大门被人给暴力地炸了开来。 那些烟雾灰尘一直膨胀到站在二楼楼梯边的格安和艾琳娜的面前,把两个女孩子呛得直咳嗽。 尤其格安刚刚才把自己洗干净,这又被轰了一身灰,满肚子的邪火是蹭蹭蹭往上冒。 心想今天管你是什么天王老子来,通通用暗夜极光登龙剑捅死拿去喂鬼娃娃。 刚准备撸起袖子大开杀戒,一声熟悉的怒骂从城堡门口的烟雾中传来。 “你们都是什么垃圾?” “在这里干什么?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统统给我滚!” “呃……”格安默默地把卷起的袖子放了下来。 “天呐,那个少年怎么会把门给炸开来了?” 伴随着烟尘的消散,艾琳娜终于看清了站在门口废墟之巅上的二十代目。 少年正张牙舞爪地站在门板搭成的废墟堆上举着火球疯狂祖安输出。 “呃……”草,她想起来她忘了什么了! 艾琳娜似乎注意到了格安的不自然,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格安?你认识他吗?” “不……” “我不认识。”格安连忙摇头,小脑袋摇得几乎快掉下来。 “谁会认识这种穿着白色真丝紧身裤的破坏狂啊呵呵呵。” 格安试图疯狂撇清下面那个少年和自己的关系。 没关系的格安,相信自己你可以做到的。 毕竟这小子可从来没叫过你的名字啊不是吗? “啊!格安!” 这是少年Xanxus第一次这样直接大喊格安的名字。 远远的穿过人群,用尽全身的力气深情呼唤着她。 把格安感动得都快哭了。 第31章 double kill 少年炸门的举动本就赚足了城堡内工作人员的目光,他朝着格安的方向这么一喊。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就全部被他成功转移到了格安的身上。 那一双双眼睛像是聚光灯一样在格安全身上下来回地扫射起来。 有认出她的惊讶,有隐隐泛出的猜疑,还有脑补过度的恐惧…… 大概就是那种类似于打入彭格列总部和同伙搞个里应外合来搞破坏的戏码,格安已经帮他脑补完了。 甚至觉得那些守护者们下一秒就会从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钻出来把她抓起来。 这真是糟糕透顶的女主出场方式。 本来就讨厌成为众人焦点的格安此刻又是一幅浑身灰尘的狼狈模样,她内心的羞耻和愤怒更是让她止不住的生理性颤抖了起来。 艾琳娜看着身边抖个不停的的女孩儿,一开始她以为格安抖是被吓的。 本想上前安慰两句,忽然发现少女被鬓边长发挡住的小脸蛋上写满了杀意,那脸色黑得像烧焦的锅底一样。 “不可以这样下去!” “那个……格安,你还好吗?”艾琳娜有些摸不着头脑。 “等会儿再见,艾琳娜。” “诶诶?” 格安顾不上艾琳娜的关心,气势汹汹地把系统页面调出来,一指头点向了读档。 她要在这一切窘状发生之前干死二十代目这个小崽子。 这件事情的缺德程度无异于有个熊孩子在她结婚婚礼当天往她的婚纱上砸了一泡烂泥巴。 烫知识,彭格列总部的城堡一直延续使用到了百年之后的现代。 叉叉子这崽子明显是看到自己从小居住的彭格列总部被一堆自己不认识的人住了,才会发疯炸毛。 【读档中……】 被浸泡在水晶灯光晕下的更衣室。 “你能不能拉快点!磨磨唧唧得烦死了!” 格安回到了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穿着半开敞的连衣长裙再一次被胸口无端憋闷的鬼舞辻无惨给压到了镜子上。 气氛刚开始重新变得旖旎暧昧起来,就被格安的一声催促给搅乱了。 这一次她可没时间慢慢地和屑屑子磨蹭。 能感受到轻微刮蹭着自己后背肌肤的指关节小小地颤动了一下。 显然格安的不耐烦给孩子的内心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不过屑老板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死鸭子嘴硬顺带展开一波无用装逼。 “呵,这么着急?”男人性感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微凉的吐息在耳边传来。 颇有些耳鬓厮磨的意味。 格安抬头就能看见镜中的他用宽大的掌钳着自己的腰。 男人俊秀的脸庞离自己很近很近,勾起嘴角露出充满讽刺意味的绝美笑容。 “怎么?急着去见男人么?”话语中所带的羞辱之意让格安想到了她原先在日本的那个早就死绝了的渣爹。 啧啧啧,果然旧时期的垃圾男性最喜欢抓住女性的贞洁和操守来作为第一攻击对象啊。 说完,鬼舞辻无惨一个猛力将拉链给拉到了顶端。 “呃……”已经和他battle过一轮的格安觉得这一回合的他简直弱爆了。 虽说自己读档把他拉出来反复鞭尸是自己的不对。但是这并不妨碍格安轻而易举地就能反杀他。 “对啊……”身着春日青色长裙的女人莞尔一笑,笑弯起的漂亮眼眸中尽是不见波澜的冷淡。 “……?” “还是和很多男人哦——”但就是没你。 说着,格安冲镜子中肉眼可见表情变得更差的男人抛了个得意的媚眼。还潇洒地扬了一把自己漆黑如稠墨的长发。带着湿】意的发梢甩了屑老板一脸水,糊住了他玫红色琥珀般的眼眸。 只见他猛地蜷起双拳捂住进了水的眼睛。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格安的面前回到了随身行囊里。 Double kill! “呼……”刚刚被Xanxus搞得满肚子火的格安在用屑屑子发泄过之后感觉舒服多了。 这个男人可真好用。 理智回笼后,她争分夺秒地用梳子随便梳了几下头发便急匆匆地冲出了更衣室。 更衣室外领她过来的女仆依旧不见踪影,艾琳娜也还没有在门外等候。 这正是格安想要的绝佳时机,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出去找叉叉子。 在他炸城堡之前先把他给收拾了。 他看到彭格列城堡炸不炸毛是其次,首先要做的就是别让他把人家的城堡炸了。 上来就把别人老家炸了,格安能预见那样的话她刷好感度的征途上势必会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艰难险阻。 ⚹ 二楼的走廊上静悄悄的,偶尔会路过一两个步履匆忙抱着文件的工作人员。 格安左右观察了一下情况,就提着沉甸甸的裙摆冲向楼梯。 还好楼梯和地板上都铺上了厚厚的地垫。哪怕格安穿着小皮鞋走得很快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声响。 下了楼梯就往城堡的门外冲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格安在彭格列城堡偷了什么东西想要逃跑。 格安站在城堡外的空旷偌大的草地上犹豫了,此刻摆在她面前有三个选项。 【向前】 【向左】 【向右】 格安大概能猜出来,她选择不同的方向后就会出现不一样的剧情。 于是她在这里存了档,打算一个一个地把这些选项尝试完。 她一定要找到叉叉子所在的方位。 格安首先点了向左,向前的选项很明显是再次回到森林里,她觉得可能性不大。 刚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正保持着优雅姿态向正门徐徐走来的艾琳娜,格安连忙找了个石墩子躲起来。 艾琳娜站到了城堡的玻璃窗下声音柔柔地和偶然遇到的同事寒暄着什么。 “嗯,Giotto让我去接她一下……” “大概是会怕生的女孩子呢。” 美丽的金发女子捂嘴笑了笑,愉快道:“她肯定很可爱……毕竟Giotto以前可从来没这样直接带女孩子回来过。” 格安听到这些话心中没来由的紧张心虚。 这种过于玛丽苏的桥段发生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还没什么实感。 等从别人嘴巴里听到之后,才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 她当时浑身湿透还脏兮兮的,还救了G,饶是Giotto对自己的好感度只有5。 从这人包容万物的金色圣母的设定上来说,把自己带回就近的城堡是完全合理的。 艾琳娜的声音又断断续续地传来:“莫名觉得他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呢。” “明明前几天都在强颜欢笑的样子……他总是这样,真叫人担心啊……” “呃……”格安默默地蹲在墙角听了一会儿,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等艾琳娜走远后,她继续向前探索寻找叉叉子的身影。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城堡另一侧传来爆炸的声响,城堡的上空泛起滚滚浓烟。 “淦!” 格安从来都不欧,每次面对很多的选项做选择的时候往往都会先选到错误的选项。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不然她怎么会成为一名合格的肝帝呢。 能做欧皇谁还会做肝帝啊。 骂骂咧咧地回到读档点后格安点了向右,城堡的右侧是一片被人精心修剪过的小花园。 裙子过长过蓬的裙摆遮挡住了格安一部分的视线。 在向着城堡右侧奔跑的过程中她不小心踢到了躺在花坛阴影下睡觉的蓝宝。 彭格列家族的雷之守护者,出身富贵,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之前格安看原著的时候就觉得这家伙总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带着点儿天然卷的绿色头发将身着白色亚麻衬衫的少年很好地融入进了小花园里叫人不容易发现。 这家伙很显然是在这里躲着偷懒摸鱼,明明城堡里的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啊。 被格安的小皮鞋头痛击到腰子的蓝宝刚一醒过来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就被一大片柔软芳香的裙摆给铺头盖脸地埋没了。 感受到有重量压在他的身上,但却不是很重。 他在柔软布料的海洋里胡乱挣扎着,想要拨开那些繁琐撑起身子,却在层层叠叠的布料间找寻不到方向。 格安也连忙挣扎着想要站起身离开。 奈何脚下踩到裙摆爬了好几次都被再次绊倒摔回原处,惹得被砸了好几次的少年终是没办法发出了几声沉闷的痛呼。 格安一气之下,打算将手下的裙子抱起一鼓作气干净利索地起身。却不想刚把裙子提到一半,小腿处的皮肤就被人用手摸了一把。不带任何色】情的意味,只是无意的冒犯。 手的主人在意识到手下温热细腻的嫩滑意味着什么之后,便像是触电一般猛地把手颤抖着缩了回去。 把盖头般蒙在脑袋上的青色蕾丝裙摆掀开来,本想埋怨对方差点把自己的腰子给踢爆了的蓝宝在看到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后。 什么话都吞了回去。 他一时竟有些分不清此刻的场景是现实存在的还是在爱丽丝的梦境里。 面容姣好的东方少女穿着一身春日青色的欧风长裙,在盛满鲜花的花坛下,抱着层层叠叠的巨大裙摆坐在了他的身上。 正满脸纠结地望着他,微抿起的嘴唇泛着淡淡的粉色,黑曜石般晶亮漆黑的眼眸里似乎包含着难以说清道明的情愫和意味。 当然,这后半段有可能是他自己的脑补。 因为格安在被摸腿的第一时间想给这个冒犯到自己的孩子来一拳。 但是仔细想想孩子被蒙着眼什么都看不着肯定不是故意的。而且自己似乎也对别人造成了不小的物理伤害。 做了自己的肉垫什么的…… 格安想想还是忍了下来,于是便有了蓝宝看到的复杂纠结的表情。 想要揍他但是舍不得揍他。 不过现在对于格安来说最紧要的是准备炸城堡的叉叉子,让这玩意儿把城堡一炸什么好感度都白搭。 “抱歉,时间来不及了,我要走了。”说着,格安就准备起身。 “呃……”仙度瑞拉? 她忽略蓝宝少年浅绿色眼眸中闪过的pikapika的亮光,双手按住蓝宝的肩膀刚打算借力起身。 蓝宝也赶紧后知后觉地伸手扶住格安好让她能够轻松地站起身来。 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少年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啊!” “呃……” 第32章 谎话精 格安一回过头就看到了她苦苦寻觅了许久的叉叉少年正站在花丛间看着他们。 鲜花与少年。 蝴蝶翻飞的茂盛花丛将脸上有疤凶神恶煞的少年也衬得温柔了许多。 本应该是很浪漫的重逢场景,只是少年那异常复杂的表情和他那一身落难者似的打扮破坏了此刻的美感。 蹭满泥沙和草叶的白色真丝长裤湿漉漉地裹在少年的腿上和格安那一身精致华丽的干净长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说格安这边是花前月下的话,那么叉叉子那一边简直就是荒野求生。 格安坐在蓝宝的身上,与少年的红眸对上了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格安竟然还从少年饱含愤怒的眼眸中读出了一丝倔强的委屈。 像是被主人丢弃在路边的红眼小猫。 要知道Xanxus年纪轻轻就当上巴利安的boss还是彭格列九代目首领的儿子,向来只有命令别人的份,还从来没被人使唤过。明明在刚刚读档的时候,格安还满腔怒火地想干。】死这个在自己婚礼当天往自己婚纱上扔烂泥巴的熊孩子。 但是以现在这种诡异的姿势在这种诡异的场合和叉叉子见面后。 看着少年狼狈的模样,格安难得感到了一丢丢莫名的心虚和愧疚。 叫别人帮忙却把别人抛掷脑后确实是自己的不对。 再加上这只熊孩子还没来得及炸城堡,罪名还不好完完全全安到他的脑袋上。 有一只白色的天使小格安从格安的脑袋里蹦了出来,对着格安指指点点。 “你好渣呀,老婆为你劳心劳力,你作为老公却在和别的女人花天酒地!” “呃……”等等,什么老公老婆? “渣男!世贤肝!负心汉!” 格安立马想跳起来对着Xanxus解释:“不是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 但是又有一只黑色的恶魔小格安突然跳出来横插一脚。 “那又怎样?没把他丢在岛上一个人自生自灭就已经足够仁至义尽了好吗?” “忘了他刚刚是怎么破坏你的绝美出场的了吗?”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要贯彻到底咯!”正当格安的脑海里在进行疯狂地自我拉扯时,身】下的蓝宝突然旁若无人地站了起来。 “诶?” 明明上一刻还打算扶她来着,格安一个反应不及,被摔到了一旁的草地上。 不过好在蓝宝的力道算不上大,就只是自顾自站了起来而已,而且是在草地上,所以格安也并没有觉得有多痛。 望向蓝宝开始入戏的认真表情,格安这才明白是自己大意了,传统艺能这不又要开始了。 可恶,这果然是到了主线地图了啊。 不过半天功夫,这出场动画的播放频率未免也太高了。 真是攻略对象随处可见啊。 格安甚至都觉得有些审美疲劳了。 突然,一道绿色的闪电从万里无云的晴空中霹雳而下,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站在花园中央的绿发少年。 超强的电流在少年被雷电灼烧出白烟的身躯上来回游走,少年痛苦地抱住了头部,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痛呼。 只是狰狞着表情一味地忍耐抵抗住从天而降的雷电。 又是接连三道丝毫不逊色于之前的绿色雷电重新出现在积厚的云层中,像是天地间连接的一条长鞭,迅疾而狠厉地劈在了蓝宝的后背。 这一次他终是忍不住痛呼出声,喉咙中溢出的少年嗓音撕心裂肺,就连他的眼眸中都开始隐隐泛出雷电的光芒。 这种设定上本来是软糯胆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角色,却在关键时刻替伙伴和家族承担扛负着最极限的伤害。 一下子就能激发出女性玩家对角色的心软和母性关怀。 “呃……”格安确实有些不忍心看下去。 这是让孩子在受什么天罚么,这开场动画着实有些残忍了。 最终蓝宝少年定格在抬手用手背擦拭唇角鲜血的pose中,结束了自己相当难熬的开场动画。 【如甜牛奶般温软舒心的少年,明明胆小怯懦却愿意为家族第一个前赴战场,成为承担家族最大攻击的避雷针。】 【家有祖传百亩良田,名副其实的大地主,家财万贯,不愁吃穿,品行优良,身体健康,无不良遗传疾病。】 【撒!快来和这位奶狗弟弟展开一场甜蜜的年下爱恋吧!】 不知道为什么,格安觉得蓝宝的这段介绍词越听越有征婚广告那味。 看完蓝宝的出场动画,格安舒了口气。 好歹在蓝宝的出场介绍里,那个男人的浓度没有超标。 仔细回想一下,朝利雨月的出场介绍也挺正常。 这么看来,G的出场介绍会那样魔性完全是他的忠犬属性在作祟啊,啧啧啧。 【蓝宝好感度:10。】 听到好感度的提示,格安为自己刚刚没有动手揍蓝宝而感到庆幸。 这就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吗,她悟了。 看来彭格列的男人们都是小天使啊,一个个初始好感度都不算低。 想想居然有些不可思议,G对她的初始好感度高达20,而蓝宝则有10。 初始好感度最少的居然是金色圣母Giotto? 是因为是boss的缘故所以好感度会比别的角色要难刷一些吗? 不过当初雨月的初始好感度也只有5而已。 嘛,有总比没有好。 格安打算找一个机会好好地刷一刷Giotto的好感度。 “那个男人”挑起了肝帝的胜负欲。 蓝宝在开场动画结束后,又躺回了原地,他奇怪地望向坐在一旁草地上的格安。 “诶?你怎么到那里去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坐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怎么忽然就坐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 蓝宝有些摸不清眼前的现状。 本想和他随便说些什么的格安在看到叉叉子手中冒出忽明忽灭的火炎之后,生怕这臭小子一个拦不住就炸城堡,连忙爬起身冲到叉叉子的面前。 想用双手握住叉叉子的手,却被烫得缩回手。 “你干嘛?”叉叉子熄灭了手中的火炎,拍开格安的手,满脸不爽地撅着嘴问她。 一看就是在等人哄的样子。 不过能不能一哄就好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这家伙脾气是那么的臭。 “呃……”格安看着自己被烫红的手掌,怒从心起。但是在心中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先给叉叉子顺毛。看来叉叉子本来是打算炸城堡的,只不过在去作。】案的路上碰见了她和蓝宝的初遇。 现在不把毛顺好,等会儿还是得炸城堡。 这一炸,就把她的好感度全炸没了。 格安自然可以武力解决叉叉子,但是两人就那样打起来。不仅有再次破坏别人老家的风险,让格安成为炸城堡的共犯。 还容易把叉叉子越惹越毛,让整件事情复杂化持续发酵下去。 可攻略对象蓝宝可是坐在那里全程围观中啊。 叉叉子看格安盯着自己的手掌不语,以为她是因为被烫到所以生气了。 连忙先发制人,不客气地甩锅道:“是你先来抓我的手的啊,我可没……” 他在看到少女本就青紫的手腕下方被烫得发红的手掌,一下子把甩锅的话咽了回去。 目光游移向别处,只在心中默默暗骂这个把自己丢下的大垃圾真是活该。 “不是,我是担心你。”只见面前的少女摇了摇低垂的脑袋,开始入戏。 “哈?” “你离开之后,那个被我救上来的人的伙伴就来找他了,还把我一起带了回来。” “那你……”叉叉子看了眼不远处的蓝宝。 “我一直在想你回来看不见我怎么办。”格安发现自己编瞎话居然越编越顺。 可恶,为什么这么顺畅啊!为什么! “我换了身衣服就急着出来找你,结果走得太急不小心摔到那位先生身上了!” 格安越说越委屈,说完还回头望向蓝宝求证。 蓝宝不明所以,但是想起自己被踢了一脚的腰子还在隐隐作痛,便点了点头帮格安做实了说法。 【叮!恭喜点亮谎话精技能!】 “呃……”这是什么鬼技能。 看着叉叉子逐渐缓和的脸色,格安知道自己就快顺毛成功了。 到头来这家伙的顺毛工作还是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明明在岛上的时候就决定了不打算给他顺毛,谁爱顺谁顺来着。 自从给这家伙做了筏子把他带上之后,感觉就像是养了个忤逆又不懂事的儿子一样啊。 又要管教又要顺毛,提早当妈的感觉实在是太糟心了。 被格安顺的发不出脾气的叉叉子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城堡,眼看一幅想要转移攻击对象的趋势。 一眼就看透他的格安赶忙再次拉住了他的手,阻拦住了少年欲再次燃起的火炎。 “所以不要再生气了,嗯?”格安摇了摇他的手。 “呃……”少年皱着眉甩开了格安泛红的手掌,一声不吭。 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 虽然依旧充满了攻击性,但是这次却将攻击放到了格安的身上,好歹没有把矛头指向无辜可怜的城堡。 “不过话说回来,你穿得这是个什么鬼东西啊?” “……?”叉叉子见格安难得偃旗息鼓,就数落得更来劲了,“现在还会有人那么穿吗?也太老土了吧!” “小鬼,你懂什么,她穿得明明很好看啊!”蓝宝在一边替格安打抱不平。 “啧,垃圾人的垃圾品味,再多说一句就弄死你!”叉叉子对着袒护格安的蓝宝恐吓道。 少年的杀气不是盖的,把本就鼓起胆量为格安鸣不平的蓝宝吓得瑟瑟发抖。 直到艾琳娜的出现打破了局面。 “你原来在这里,蓝宝?” 受到Giotto的嘱托来找格安的艾琳娜在更衣室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 找人问了一圈,才知道黑色长发东方面孔的小姑娘提着裙子急匆匆地往城堡外的小花园跑去了。 艾琳娜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来,不想竟然还有意外的发现。 捉到了正在摸鱼吃瓜的某人,就说平日里在城堡怎么总是看不见他呢。 在艾琳娜温柔不语的微笑中,蓝宝认命而无奈地从花坛下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一边咕哝着腰好痛可能做不了什么工作了呢,一边揉着后脑勺的绿色小卷毛懒洋洋地向城堡走去。 走出几步后又停下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啊?” 他虽然没有明确地指向谁,但是艾琳娜和Xanxus都不约而同地向格安投来了视线。 “诶?我吗?”格安指了指自己。 “嗯……”蓝宝侧过头去,不再看格安,神情淡定地点点头。 逐渐变暗的天色叫人难以发现他微微泛起蔷薇色的耳尖。 “我叫格安。”少女笑了笑,爽快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哦……” 兴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者是因为太过胆小,能鼓起勇气问格安的名字已经倾尽了全部的胆量和气力。 少年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说,就装作没事儿人一样走远了。 “你的意大利语讲得可真好,格安。” 艾琳娜开始声音柔柔地和格安打起招呼来,她落落大方地将鬓边的金发挽到耳后,“你好,我叫艾琳娜。” 顺带帮蓝宝那个糊涂蛋介绍了身份:“对了,刚刚那个小笨蛋,他叫做蓝宝。” “你好艾琳娜,很高兴见到你!”格安主动和艾琳娜握了握手。 站在格安身后的叉叉子在看到艾琳娜一身紫色典雅复古长裙后,皱了皱眉。 在艾琳娜口中听到刚刚那个少年的名字叫做蓝宝之后,他眉间的沟壑就变得更深了。 这个名字好耳熟。 艾琳娜的名字也…… 内心生出一股奇怪诡谲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正在愈演愈烈。 他的呼吸变得不稳定,再次抬头望向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彭格列城堡。 只觉得这座城堡在细节上和自己认知中的那个家有了细微却相当关键的差别。 比如说,墙壁砖缝间的绿苔和裂纹好像更少了,另一整面墙上的爬山虎也都不见了,整体石材的颜色也稍稍浅一些…… “你救了G,我们都想好好答谢你……”说着,艾琳娜又补充道,“G就是那个被你救上来的帅小伙儿。” “呃……”姐姐你这么说,真怕你的情郎Dㆍ斯佩多突然跳出来掐死G。 格安刚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突然感到身边的少年竟罕见地拉了拉她的手。 他的举动也吸引了艾琳娜的视线。 艾琳娜心下感到一阵奇怪,她不记得Giotto有和她说过那个女孩儿身边还有一个少年啊。 可是两人看起来又不像是不认识的样子,甚至看起来还有点亲密? 艾琳娜摇了摇头,把脑海中奇怪的想法晃了出去。 这样子评价初次见面的人可是不礼貌的,艾琳娜在心中默默地向格安道了歉。 在看到格安手腕和小臂上的青紫色痕迹后,艾琳娜微微皱了皱眉。心想G那家伙在水中求生的时候,可是一点没把练。】枪的那些手劲少使出来啊。 格安疑惑地仰头望向叉叉子,看到他微微发白的脸色,心下几乎明白了他此刻在想什么。 自己竟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紧张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他大概隐隐约约意识到了吧! “嗯?怎么了?”格安反手紧扣住少年的手掌,希望将自己的热度传递一点过去。 努力做出一幅关切的样子,只希望自己这样可以缓解少年面对巨大冲击的震撼。 “现在……”Xanxus格外艰难地往外一个字一个字的吐着,“是几几年?” 艾琳娜轻而易举地报出了年代的后两位数字。 “不是!”Xanxus猛地打断艾琳娜,把她吓了一跳,急促地问道,“年份的开头是什么?” 格安瞥了眼奇怪地望向Xnaxus的艾琳娜,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当然是18开头了。” 第33章 教父的报恩 难得见到这样呆滞而木然的叉叉子。 格安一边在内心感叹果然穿越回老祖宗的时代对他打击很大吧。 一边又在疯狂而贪婪地观摩叉叉子此刻可以算得上是雨中娇弱霸王花的表情。 一碰就碎的坚强伪装外壳下,其实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无助少年小模样。 好家伙,饶是格安把原著漫画来回扒个遍,也很难见到每次出场都充满中二王者霸气的叉叉子有一天会陷入这样的情绪和状态。 看起来就像是一直在家作威作福的宠物小狗勾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主人丢弃到了千里之外的陌生环境。 估计是因为这时候的Xanxus还是年龄太小了再加上穿越回过去这件事情确实非常邪门。 16岁的少年,尽管已经在彭格列里摸爬滚打了很久。 比起之后出场的24岁和34岁状态下的Xanxus,还是相当的稚嫩和不成熟的。 在格安握住他的手后,他不仅没有嫌恶地甩开格安的手。 反而是更加大力地反握住格安的手,就可以看出孩子是真的被吓到了。 少年的力道很大,心中的彷徨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如钢铁般坚硬的粗粝手掌将少女纤细柔软的小手紧攥得发白。 将少女掌心刚刚被烫红的地方一并揉搓压迫到了。 格安吃痛地皱了皱,刚准备让这个快要把她手拧下来的臭崽子撒手。 不想艾琳娜早她一步,走上前来分开了二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掌。 “呃……”Xanxus不满的红眸瞥向面前将格安拉到身后的金发女人。 艾琳娜长得也不算矮,比起少年时期的Xanxus只低上那么一点点。 这么一来,她和Xanxus直视对峙就比之前格安和Xanxus在海边的对峙要有气势多了。 要知道,雷之守护者蓝宝刚刚都被Xanxus一句话给吓得噤了声。 但是艾琳娜在面对少年此刻情绪更加糟糕的怒视时,却丝毫不怯场。 “你把她弄痛了……”艾琳娜平静地陈述事实,“她的手上和手腕都有伤。” 少年难得没有继续呛声,只是在看了眼格安的手掌后。 目光不耐烦地移向远处的树林,不屑地骂了句:“哼,垃圾。” “呃……”艾琳娜显然是对少年的反应感到十分不解。 明明她可以感受到面前这个仿佛从丐帮里走出来的少年是很依赖格安的。 但是为什么对格安的态度却这么差劲。 简直就像是那种喜欢一个女孩子却使劲逗弄欺负那个女孩子的还在念小学的幼稚男孩子一样。 要是格安此刻可以听到艾琳娜的心音,怕是除了那句喜欢其他的都要举双手双脚赞同的。 不过格安和艾琳娜的想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通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已经相当了解叉叉子的格安已经完完全全接收到了少年此刻只是在傲娇地耍脾气。 顺便还在用垃圾这样的词汇在进行道歉。 没办法,这脾气臭烘烘的家伙就是这样啊。 看着少年差得要命的脸色,她笑着对艾琳娜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然后走到少年的身边,重新握住他的手,声音细软地安慰道:“叉叉子,虽然不知道你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但你是我的小弟,你要是有困难我会帮你的。” 其实格安内心的台词是“希望你个崽种不要不识抬举,要不是怕你突然发疯再跑去炸城堡,老娘早就塞你一拳了。” 说出口的不过是哄人的场面话,渣男格安自己心里也清楚。 但是格安觉得现在的自己有必要装出一幅自己确实很想帮他的样子。 而且她好像隐隐约约悟到了和叉叉子的正确相处模式? 等了许久也不见Xanxus开口。 Xanxus觉得他要是告诉格安自己是从百年后的未来穿越过来的。 保不准这女人下一秒就会甩开他的手,一个十万伏特把他麻晕送去精神病院关起来。 Xanxus的理智回笼得还算快,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 但是面前这个两百多岁的老太婆确实给了他很大的心理支撑。 勉勉强强还算个东西。 “蛤?”格安看到低头望向自己的叉叉子,眨巴了几下大眼睛后,对着他安慰似的眯眼笑了笑。 “呃……”笨蛋。 “没什么……” Xanxus的表情依旧冷峻没什么变化。但是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到他一直低垂的嘴角恢复到了自然水平的状态。 三人最终在艾琳娜的提议下,找了间干净整洁的空闲卧室让Xanxus休息整顿,艾琳娜还找了人送来了一套西装。 关上门的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艾琳娜和格安同时舒了口气。 互相注意到了对方的动作同步后,二人相视一笑。 ⚹ 在去往Giotto办公室的路上,城堡窗外夜幕降临,已经完全漆黑一片。 不过幸好城堡内是宽敞华丽的,间距相同的吊灯将室内照得足够亮堂。 艾琳娜假装无意实则八卦之心冉冉升起地问道:“格安,那个少年是你的弟弟吗?” 格安纠正道:“不不不,他是我的小弟。” “诶?” “嗯……”格安认真地点了点头。 在二人的闲谈间,艾琳娜领着格安来到了城堡顶楼的一扇巨大的木门前。 艾琳娜敲了敲门,格安便听到熟悉的温润嗓音隔着门内传来。 “请进……” 雕刻着巴洛克式繁琐的花纹的巨大木门应声而开。 房间内明亮的光线从逐渐敞开的门缝中倾泻出来,打在了格安的身上,也让格安看清了门内的景象。 在这扇门打开之前,格安对于Giotto所在的房间充满了各色各样的少女粉色幻想。就像是格安以前看过的xx高校男公】关部一样,这门一打开,玫瑰花瓣飘过。彭格列初代牛。】 郎团团长Giotto就带着他的彩虹美男们凹着帅气又华贵的造型在齐声喊着“欢迎光临。” 格安晃了晃脑袋,把脑海里奇奇怪怪的场景甩了出去。和整座城堡给人的富丽堂皇的感觉很不一样,这间属于首领的办公室里充满了社。】畜的气息。 如雪花般纷繁杂乱的文件一直从房间的最深处蔓延到格安和艾琳娜的脚下,整个空间充满了紧迫压抑的窒息感。 西装革履的金发青年正坐在堆积如山、难以下脚的文件堆里。 神情认真地用蘸水钢笔在一份份写满密密麻麻的文字上飞快地写着些什么。 他头也不抬地说道:“辛苦了,新的文件麻烦就放在门口吧。” “呃……”太惨了,没想到彭格列初代首领不仅是史上最强boss竟还是史上最社】畜的boss。 “果然G倒下后,你的工作量就翻倍了啊……”艾琳娜气鼓鼓地为Giotto打抱不平。 “我刚刚去找格安的时候,居然发现蓝宝那家伙躲在花园里睡觉。” 坐在不远处的男人传来几声爽朗地轻笑,吸引去了格安的视线。 格安刚一抬头望向他,就立马和他满含笑意的赤橙色温暖眼眸对上了视线。 “呃……”他是什么时候看向自己的? 居然一下子就对上了视线,太犯规了。 “格安吗……格安……”只见金发男人停下了手上忙碌的工作。 单手撑起线条如刀削般精致优雅的下颌骨,将少女的名字放在嘴里认真地反复咀嚼品味起来。 随后郑重地得出了结论。 “这个名字很可爱,是很适合你的名字啊格安!” 说着,又带上欣赏的目光对着格安眯眼笑道:“这件裙子被你穿得更好看了。” 【Giotto好感度:6。】“……”格安捂住仿佛中了子】弹的心脏,擦了下嘴边并不存在的鲜血。好家伙,不愧是彭格列的首领,牛。】郎团的团长。 这铺天盖地迎面而来的天然撩技术简直把格安打得措手不及。 可恶,要不还是把名字改回爸爸吧,这没有了防沉迷系统太容易耽误事儿了。 Giotto从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后起身,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那一摞摞的文件,走到沙发茶几边。 两只手分别一手抄起一摞两人高的文件,堆到一边的文件堆上。 不过几下子就把沙发和茶几的地方给收拾了出来。 艾琳娜带着格安一起坐到了沙发上,Giotto则是坐到了两人的对面。 “很抱歉到现在还没有向你自我介绍……”Giotto将右手放到胸口,举手投足间礼貌又绅士,“我的名字叫GiottoㆍVongole。” “如你所见,是一个还算颇具规模的自卫队的首领。” “呃……”这位大哥是真滴谦虚。 不过格安已经很满意了,好歹他没有骗自己说他是搞海产卖蛤蜊的不是么? “真的很感谢你在这次的意外中救了G……”说到这处,Giotto的表情变得诚恳而感激起来,“他真的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我真的很难想象当时要是没有你……” “不会的,Giotto先生。”格安打断了Giotto。 “那个,可以直接叫我Giotto吗?” Giotto是真的很会立马和人拉近关系给人以亲近感。 三言两语就让二人如老友般称呼起来。 “哦……Giotto……” 【Giotto好感度:6.1。】 “嗯……”容貌俊美的男人满意地微笑着地点了点头。 格安听到好感度增长的声音肝帝的DNA动了。 恨不得立马喊上千八百遍Giotto的名字。但是她怕自己复读机般的言行举止吓到身边的艾琳娜。 “我想那时候不论是谁遇到了那种情况都会去救G先生的。” “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下G的就是格安不是吗?” “所以格安,请给我报答你的机会。” 【叮!恭喜获得mafia教父的报恩!】 艾琳娜侧过头问格安:“所以你想要什么呢格安?” 格安在Giotto和艾琳娜的注视下,思考了很久需要Giotto为自己做些什么。 钱财,她并不缺,屑屑子的金库大门永远为她敞开着。 眼下她最缺的应该是好感度,也就是…… 爱?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对面的男人就疯狂地咳嗽起来,右手握成拳挡在嘴巴前面。 咳得从脖子根一路红到了耳朵尖,就连眼神也变得疯狂游移起来。 格安后知后觉地想起对面的男人是有堪比作弊器的超直感傍身的。 虽说到不了读心的地步,但刚刚一定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很奇怪的感觉。 啊啊好羞耻! 【Giotto好感度:6.2。】 不要在这种奇怪的剧情节点涨好感度啊喂! “不要再咳了!真是的!”艾琳娜受不了这样聒噪的男人,伸手大力猛拍Giotto的后背。 “抱歉,艾琳娜……”Giotto似乎是缓了过来,“我只是忽然呛到了而已。” “呃……”Giotto重新理了理自己的西装,正色望向格安,耐心等待着格安的答案。 小插曲过后,格安也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抛去那些虚幻的东西,真正能够脚踏实地得到的东西是什么。 想了很久,格安忽然有了答案。 她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说道:“Giotto,我在从日本来意大利的路上遭遇了船难。” “什么?”艾琳娜十分震惊。 “在那场船难中,我所有的行李都沉入大海了。” 艾琳娜心疼地揉了揉格安的小脑袋。 “我的伙伴也和我失散了,她叫米奈,我想要找到她。” 格安明白米奈也有可能已经在大海中丧生了,但还是想着找一找。 “好,我会拜托我的朋友帮你找到她的。” “谢谢……” Giotto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好奇地问道:“不过话说回来,格安你从日本千里迢迢地来意大利,是来旅游吗?” 在这样的时代,虽然欧洲的社会氛围已经对女性有了一定的包容和开放。 但是这样放任一个女孩儿踏上这样遥远的异国旅途还是很少见的。 尤其格安还是从日本来意大利。 “呃……”来意大利的原因吗? 格安眨了眨眼,脑海中忽然闪过很多思绪和场景。 “我有一个朋友……”格安想起了那洁白高大的身影,语气中竟忍不住带上一丝惆怅,“他很爱意大利,在这里也交到了很多要好的朋友。” “还说过欧洲现在的环境很适合经商投资,所以我想着来看一看。” 艾琳娜听完格安的话,说道:“诶,格安也有朋友来过意大利啊,怪不得意大利语说得这么棒。” “我们也有个好朋友是从日本来的,你说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啊?” 格安顿了顿,回答道:“他叫朝利雨月。” 听完格安的回答,艾琳娜双眸微微睁大,她惊喜地望向坐在对面Giotto。 Giotto难得露出怔愣的表情,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 “朝利雨月?” 小姑娘点了点头。 艾琳娜怕闹出什么乌龙,再次确认道:“用剑很厉害的剑客?” 从客观角度来讲,格安并没有见过朝利雨月用剑。 因为那家伙把她送的笛子卖了换剑之后,格安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格安摇了摇头,在艾琳娜逐渐失望的眼神中说道:“他很喜欢音乐,喜欢吹笛子。” “太好了,那就肯定是他了!” “他是我们的伙伴。” 格安像是立马来劲了,两眼亮晶晶充满期待地问道:“真的吗?他在哪?” 看老娘不给他来一拳。 Giotto露出无奈的笑容:“真不巧啊格安。” “诶?”格安心头一紧。 “他昨天刚坐上返回日本的船。” “呃……” 第34章 那个男人是谁 “啊,回去了吗……” 因为对于Giotto给出的答案过于惊愕,被当头一棒的少女就连话语都难免变得磕磕巴巴起来。 刚刚还春风明媚的小脸上在瞬间蒙上一层淡淡的阴霾。 “抱歉……”Giotto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少女的无措,忽然很后悔自己这么莽撞地将这件事情告诉她。 格安没有说话,只是安慰似的对着面前的男人摇了摇头。 明明最难过的是自己却还想着安慰别人。 偌大的房间因为少女的沉默而忽然变得静谧冷清起来。 只能说造化弄人,让格安忽然激动起来的心再一次跌落到了谷底。 这种给了希望却忽然失望的感受,比起一直失望还要叫人煎熬上许多。 格安说要揍雨月一拳是假的。 想要见一见雨月才是真的。 好久没有见到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交到的朋友们了。 忽然很想念珠世姐姐。 就连愈史郎那家伙总是仇视地瞪着自己的模样也逐渐浮现在格安的脑海里了。 格安坐在沙发上,眨巴着有些空洞的大眼睛,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可怜兮兮的气息。 看起来就像是被丢在异国他乡的迷茫小孩。 艾琳娜看着身边情绪明显低落下去的格安,心下明白这孩子是在因为落难后好不容易上岸却和友人阴差阳错而感到难过。 饶是舒舒服服地坐船过来,发现自己后脚刚到,友人前脚走了就已经够难过了。 更别提是遭遇海难后,发现友人已经离开的事实了。 艾琳娜忍不住心疼起身边的小姑娘。但是安慰人这种事情她实在是不太擅长。 把小姑娘护在怀里不受红眼少年的欺负她很在行。但是这种事情,她一做起来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忍不住朝对面的金色圣母挤眉弄眼,心想这种事情你不是很擅长吗? 赶快出击安抚妹妹受伤的小心脏啊! 却不想她一抬头望向Giotto,发现这家伙竟也一脸悲伤地看着人家小姑娘。 很明显是心思太过细腻被这份情绪给共情到了,大哥你看看时机好吗大哥。 仔细看看自家boss的表情好像更可怜娇弱一些呢。 啧啧啧,艾琳娜在心底暗暗摇头,果然男人靠不住还是得靠自己。 “那个嗯……”艾琳娜刚打算说些干巴巴的安慰。 格安就打断了她,仰头笑着对艾琳娜说道:“毕竟错过了,这也没办法嘛!” “下次再见就好了啊!” “没事的——” 这幅努力坚强的模样落在艾琳娜的眼里,叫她心都快化了,忍不住捂着嘴巴伸手揉了揉格安的小脑袋。 小姑娘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儿,笑着眯起眼歪过脑袋将脑袋送到艾琳娜的手下抚摸,茸茸软软的真的很好rua。 刚刚的那几句话,比起像是对艾琳娜说的,更像是格安对自己说的。 在说完之后,格安的状态就好些了。 三人坐在一起又聊了很多。 关于G的伤情啊、意大利现在整体的环境啊、自卫队的工作啊、摸鱼的蓝宝啊…… 似乎是因为知道了自己是雨月的朋友的关系,格安觉得他们好像对自己更加的没有防备了,或者说是更亲近了。 等到了九点整的时候,在城堡的各个角落里都有摆放的座钟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敲击声,将脚下的楼板都震得微微发颤。 艾琳娜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紫罗兰色的纱质裙摆,仔细地将上面细微的皱褶都给抹平了。 “好了,D的加班结束了,我要去接他吃宵夜了。” 在感受到格安的目光后,一直都颇有些英气的艾琳娜忽然带上了几分小女生才会有的羞赧。 “咳咳嗯……”艾琳娜转头对着Giotto说道,“格安就由你负责送回去了。” Giotto笑着点了点头:“好。” 等艾琳娜离开后,格安看到Giotto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男人的眼尾微微泛红,眼眸中仿佛蓄满了雾气泛起莹润的水光,打湿了他浓密细长的睫羽。 鬓角细软的金发伴随着男人微微仰头的动作在他白皙到几近能看清血管的脸颊皮肤边轻微地晃动着。 格安看着他这幅困倦的模样,又想起刚刚他还在那漫山遍野的文件堆里埋头处理文件。 “你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吧?”她自己回去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少女思考了一会儿,指出了一个正确的方向:“我记得艾琳娜带我来的路,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啦!” 【Giotto好感度:6.3。】 “呃……”从刚刚开始格安就想吐槽了,这家伙的好感度涨得未免也太抠搜了。 这是包容万物的大空该有的增长率吗? 怎么好意思的? 你给我支棱起来啊! “没关系,这点时间我还是抽得出来的。”Giotto因为刚刚打完哈欠,说话都带上了一丝鼻音。 浓浓的嗓音听起来比之前更加酥软了。 格安扭头环顾四周满地的白花花,问道:“你还有多少文件需要处理啊?” 如果是她目光所及的这些,怕是一晚上就别睡了。 “也没多少,就剩这些了。” 指的就是房间里这些。 “呃……”格安露出小心猝死的表情。 看着格安的小表情,Giotto轻笑出声,安慰道:“还好啦,往日G会帮我做好分类,那样我会更快一些。” 听完Giotto的话,格安的眼睛亮了亮。 随后,纤细莹白的十指微动,一堆毛绒玩偶娃娃们就挨个列队立正在了格安的面前,等待她发号施令。 “大人!”二头身的累刚一睁开淡绿色的眼睛,就啪嗒啪嗒地跑到了格安的身边抱住了格安的裙摆。 “乖,听话,去站队。”格安弯下身子将累转了个方向,拍拍屁股把小朋友哄去了队伍里。 Giotto先是怔了一下,随后便饶有兴致地看着格安和突然出现的玩偶们的互动。 格安拍了拍手,开始发布任务:“来,听我说,现在需要大家把这满屋子的文件都分类整理好。” “谁整理的最多最好最快,就是本次的最佳员工哦——” “收到!”玩偶们听话地点了点头。 这时,有一个扎着两根冲天辫的娃娃问道:“大人,可是这纸上的文字我们看不懂。” “呃……”这位员工一针见血地点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被鬼舞辻无惨带着在日本蜗居千年的鬼们,基本没几个会外语的。 格安思考着要不要从好感度商店兑换一块翻译魔芋出来分给它们吃。 【注意!翻译魔芋只对一个对象起作用。】 啊,也就是说如果要靠翻译魔芋的话,这里有几个娃娃格安就需要买几块。 一块翻译魔芋要40好感度,那不得把格安买得倾家荡产啊。 这样可不OK。 正当格安思考着该怎么办的时候,累充满不屑地开口了,语气中充满了自负与高傲。 “呵,就这点问题还用问大人吗?” “蛤??”扎着冲天辫的娃娃明显被累给气到了。但是碍于你们可是一家人啊的buff在所以不好发作。 “靠记住符号图案形状,或者靠查阅字典都能轻而易举地解决吧?” “大人可是很忙的,不要再给大人增添负担了。” “呃……”格安心想,好家伙,这位内卷发动者已经开始卷了。 幸亏累这家伙不是自己的同事。 但是这样的现状对于身为领导者的格安来说并不算坏。 格安向Giotto借来了几本翻译字典分发给娃娃们后,一堆娃娃们便在整个房间里忙得团团转起来。 【Giotto好感度:6.4。】 然后格安惊讶地发现,娃娃们整理好一摞文件后,Giotto对自己的好感度就会加0.1。 格安一边听着脑内好感度上升的提示,一边默默地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看娃娃们看得津津有味的男人。 果然没有谁是真心想要工作的啊。 不过忙活了几十分钟,娃娃们就把整间屋子里的文件都给分类完成了。 还成功地掌握了比较简单的意大利语,真是可喜可贺。 最厉害的还要数我们的累小朋友。 他已经能够流畅地和Giotto进行意大利语的交流了。 “大人既是我们的爸爸也是我们的妈妈,你可别想着觊觎她。” “你在说什么啊累快住嘴!”格安差点晕过去。 “哈哈没关系,他好可爱。”Giotto露出充满兴味的笑容。 【Giotto好感度:21。】 男人的好感度最终被娃娃们肝到了20的数值,最后的这一点好感度是刚刚才涨的。 格安露出心累的微笑,谁能想到自己用娃娃们把满屋子的业绩肝完了。 才让这人的好感度达到G的初始水平。 ⚹ 这次公司活动的最佳员工小红花最终还是落到了累的头上。 格安把它们放出来的本意是为了帮Giotto减轻工作负担。 却不想Giotto却表示为了感谢格安的帮助说什么也一定要亲自送格安回去。 格安很不解,这多出来的时间与其浪费在来回的路上还不如把工作弄完早点休息。 “出去走走也算休息了嘛……”Giotto走在格安的身边,看起来心情不错,“一直坐着也是很难受的。” “那倒是……”格安想起自己在原来的世界久坐之后就会腰疼腿涨。 夜晚的城堡里已经没什么员工,少了几丝人气。 窗外漆黑一片,看起来有些空荡阴森。 带着寒意的夜风从不知名的缝隙中钻进来,穿过长长的走廊发出细微而诡异的嗡鸣。 让格安想起以前自己作死看过的吸血鬼恐怖片,看完了好几天都不敢自己去上厕所的那种。 格安有些怂了。 她忽然很庆幸Giotto一直坚持送她回来。不然她都怕自己从顶楼的楼梯走下去会遇到鬼打墙。 怎么走都走不到完的那种。 身边有个暖融融的活人感觉就是不一样。 更何况这个活人还是相当可靠的那种。 “那些娃娃是格安的能力吗?” 看,他还会一直努力地和格安搭话,打破安静可怕的氛围,贴心极了。 格安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点点头。 “抱歉,刚刚就想说了……”Giotto的目光从格安青紫的手腕和小臂上略过,橙红色的眼眸中浮现出浓浓的愧疚。 “G的力道太大了。” 可怜G明明没出场,却被艾琳娜和Giotto拖出来反复鞭挞。 “没什么,这种淤青几天就消了。”格安不在意地笑了笑。 “明天纳克尔会来帮G修复伤势……”Giotto邀请格安道,“明天你也来一起治疗一下吧?” “纳克尔的修复能力很厉害的。” 纳克尔吗? 彭格列的晴之守护者,说不定也是自己的可攻略者。 “好——” ⚹ 格安和Giotto一路有说有笑地走到了艾琳娜之前领她来过的房间。 她的房间隔壁就是Xanxus的房间。 现在夜已经深了,格安估摸着这位大爷应该早就已经洗洗睡了,便想着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却不想在和Giotto并肩经过他的房门时,他的房门突然从内被打开了。“……”格安看着站在门框边光】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黑色长裤的Xanxus,当场石化。 Xanxus只在脖颈处搭了一条小小的白色毛巾,和他布满伤疤但足够矫健遒劲的深色肌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视觉冲击力超强的八块腹肌和健硕的胸肌像是一把榔头重重地从格安的眼睛里一直捶到她的大脑皮层。 格安脑袋里被尘封已久的心理阴影忽然就被重新揭开,她的脑内疯狂闪现出二人在岛上在海边光屁股摔跤的情形。 二者的印象逐渐重合。 此刻的叉叉子在格安的眼里基本就和没穿衣服一样。 Xanxus看向格安身后的金发男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不爽地眯了眯眼。 随后,他暗红色的眼眸移向面前堪堪只到自己胸口的少女。 一幅呆愣吃惊的模样让他非常满意。 被冷落丢下好几个小时的愤怒在瞬间平息,甚至还起了逗弄之心。 他的嘴角挂上逐渐张狂的笑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老太婆?” “那个男人是谁?嗯?” “呃……” 第35章 玛丽 对于眼前过于香艳而诡异的场景,格安有着过多的槽点想要吐槽,一时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比如老太婆这个新出现的称呼是什么鬼。 叉叉子之前不是一直都叫她大垃圾或者电鳗女吗? 只在气极了的时候喊过她一次格安。 老太婆这称呼让格安不禁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巴啦啦能量。 里面那个普通话不是很标准的魔仙王子就是一直这么称呼小蓝姐姐的。 啰嗦老太婆。 要你寡…… 而且这人居然还问她Giotto是谁。 好家伙都这么大的孩子了,连你亲大爷都不认得了吗?在彭格列都没人教过你历史吗? 怎么看这孩子都是故意的。 格安思考不透他忽然这般的原因所在。 明明前不久她还顺毛顺得好好的。 怎么几个小时不见,又开始叛逆起来了。 人家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叉叉子简直是三小时不打就要翻天。 格安垂在裙子两侧的手捏了捏,最终还是硬了。 点完存档后,她想先给这位尝试走霸总路线的魔仙王子来两拳。 让他清醒清醒这里并不是他的魔仙堡。 刚准备扬起拳头,一片温热就蒙上了格安的眼睛,阻断了格安的视线。 有淡淡的木质香气萦绕上格安的鼻尖,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是Giotto从后面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掌心的热度隔着薄薄的眼部肌肤缓慢传来,宛若温度适宜的泉水奇迹般地逐渐安抚了格安即将躁动发怒的心绪。 “在女孩子面前,还是多穿点衣服吧?” Giotto的微笑官方而正式,满脸春风和煦,只是话里的偏袒之意明显得很。 一开口就是老男德班代表了,格安听了相当满意,连忙啧啧称赞。 格安的小脑袋被乖巧地包裹在Giotto的臂弯里。 只见她像个有大人在身边撑腰的小朋友似的对着叉叉子指指点点:“是啊,穿件衣服吧你。” 少女在说话的时候,眼睛会跟随着说话的频率眨啊眨的。 纤密柔软的羽睫毛刮蹭得男人的掌心直发痒。 即使在战斗的时候也丝毫不会颤栗的手掌却在这个时候轻微地颤动了几下。 叫人难以察觉。 【Giotto好感度:21.1。】 格安刚准备继续再说些什么,只听咚一声,房间的木门又被狠狠关上了。 少女抬起双手挪开蒙在自己眼前的那只大手,笑着回过头冲身后的人望去。 却忘了自己还在他的怀抱里,容貌俊秀的金发男人在低头望她,而格安刚好仰起脑袋。 二人的脸忽然就被定格在了一段相当近的距离里。 近到连带着彼此体温的呼吸都可以完全感受到,温暖的呼吸喷洒上彼此的脸庞。 【Giotto好感度:21.2。】 在格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Giotto就连忙撤回自己的手臂,向后退了一步,给二人之间留出了安全的距离。 金发青年像是缓解尴尬般用食指轻蹭了几下鼻下,才重整旗鼓似的笑着对格安问道:“那位是?” “啊,嗯,他是……” 格安也尚未完全从刚刚的暧昧氛围中缓过神来,两手在空气中胡乱比划着,结巴了几下才回答道。 “之前我不是说我遭遇了海难吗,这孩子是我在海上顺手救下来的,他说他叫埃克斯。” “格安很厉害呢,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还能帮助别人。” Giotto的语气就像是幼稚园的保育老师在夸小朋友今天把牛奶喝完了真棒棒。 但是这样的夸奖对格安很受用。 呜哇,过了这么久,自从她把叉叉子救下来这么久终于有人夸她了。 虽然她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别的人,也没有把这件事拿去到处炫耀吧…… 格安是那种嘴上一直说着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但是如果自己真的做了值得表扬的事情还是在小小地期盼有人可以夸夸她的。 再加上叉叉子那个根本不知道感恩的家伙一直没和格安说过谢谢类似的话语。 这就更加加剧了格安的这种几近渴求的小情绪。 所以在被Giotto夸奖了之后,格安刚刚被叉叉子搞糟的心情就忽然又放晴了。 啊这就是大空的魅力吗? 格安的小脸蛋变得粉扑扑起来,她努力把语气放平淡谦虚道:“嘻嘻,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少女像是想起了什么,“埃克斯那时候是去找人帮忙了,所以你去找G的时候他不在我身边。” 格安这么说是为了把救G的功劳分去一半给叉叉子。 叉叉子在这个世界的基础不如她。如果他在短时间内找不到回到自己时代的方法。 那么彭格列将会是他不错的归宿。 “嗯,我明白了。”Giotto点点头。 ⚹ 在把格安送回房间二人互道晚安后,Giotto就原路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除了艾琳娜之后又让人送来的几套睡衣、毛巾和生活用品以外,格安的卧室和叉叉子的卧室布局几乎一模一样。 简朴但不失质感的实木家具,暗青色的印花墙壁和花瓣形状的透明玻璃壁灯都为整个房间营造出了清新淡雅的舒心氛围。 格安在浴室洗了一把澡后,就爬进了柔软疏松的被窝里。 从今天开始,格安便打算做一个天天早起早睡的好青年。 为了保住自己那日益稀疏的头发。 在入睡前,格安从随身行囊里唤了一批娃娃出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吗?”娃娃们整齐地在格安的床前跪了一排。 格安把脸埋在暖融融的被窝里,就连发布号令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闷闷的。 “你们几个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都出去打探米奈的踪迹。” “对了,顺便再帮我查查看现在的彭格列已经到什么规模和程度了。” “是……”话音刚落,房间内的娃娃们立马都不见了踪影。 房间恢复安静后,刚刚还充满困意的格安忽然又有些睡不着了。 她静躺在床上好一会儿,翻来覆去,觉得闷又把被子给掀开。 侧过头看着如纱雾般浓稠发白的月光静静地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毯上。 想起系统发布的任务是请拯救奇怪的他。 拯救的方式和他的身份目前还是一团迷雾。 关于那个奇怪的他,系统猜测是可攻略对象的一员,但也只是猜测。 除去远方的雨月,格安仔细回想了今天遇到的几位可攻略对象。 溺水的岚之守护者G、社畜的首领Giotto、摸鱼的雷之守护者蓝宝…… 目前就是这三个人。 根据格安本身对他们的了解,他们的言行举止都非常符合他们本身的设定。 要么是那个奇怪的他还没有出场,要么就是还没有露出马脚。 格安忽然想到下午G刚获救的时候,Giotto对G问的问题。 “不过说来也奇怪,你为什么要到我天天游泳的地方游泳?” G那个时候用沉默将这个问题搪塞了过去。 或许是这个问题里有奇怪这两个字眼引起了格安的注意,又或者是G的行为真的有些奇怪。 格安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打算明天去亲自问问G。 ⚹ 格安早上是被艾琳娜的敲门声吵醒的。 艾琳娜看着顶着乱糟糟的墨色长发、穿着一身纯白睡衣长裙的小姑娘站在门后睡眼朦胧地冲她打哈欠。 美女都快要被气笑了,她点着手腕上的女士手表问格安:“都快吃午饭的点儿了你还没睡醒?” “呃……”格安刚睡醒,还有点懵。 只觉得艾琳娜这样很像自己的老妈。 最终还是艾琳娜叹了口气,按着格安的小肩膀把她推回了房间里。 着急忙慌地催她洗脸刷牙又给她麻利地套上了一条浅蓝色用白纱点缀的长裙,简洁大方又不失优雅。 格安把自己有些凌乱的裙摆理好后,感受到艾琳娜单手抬起自己的下巴,女人的指腹微微蹭过自己的唇瓣。 “嗯,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艾琳娜颇有成就感地望向格安。 少女肤若凝脂,唇红齿白,不施粉黛也是足够清爽好看的,像是商品橱窗里常见到的那种从东洋运来的高级东方玩偶。 只不过她那堪比载满星河的眼睛比那些玩偶要更加有神明亮上许多。 等被艾琳娜拉到医务室的时候,格安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着急。 【叮!发现可攻略人物:纳克尔。】 医务室靠内侧的病床边上里里外外围了一大圈人,叫格安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只能看到那些人都在伸着脖子使劲地朝人群的中心张望着些什么。 直到听到脑内传来系统的提示音,才知道人群的中央是彭格列的晴之守护者纳克尔。 如果格安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个神父。 只见一道冲天的金色气流从人群的最中央爆发开,将四周围成一圈的人们一下子都给冲四散开来。 在金光大盛的背景中,鼻梁上贴着一块胶布的黑发男人眼神坚毅,手戴一副拳击手套,在人群倒坍的中心点打了一套漂亮的拳击拳法。 摆了一个拳击的pose定格在了原地。 【如太阳般灼烧炙热的男人,未尝败绩的拳击高手,光靠拳风就可以将玻璃粉碎。】 【明明手握治愈之力,却用闪耀着金色光辉之拳为家族扫平了一切障碍,无穷无尽的精力只为你一个人燃烧。】 【撒!快来和这样滚烫的男人来一场究极的爱恋吧!】 艾琳娜带着格安挤进了人群中。 在即将突破最后一层屏障时,即将耗光力气的艾琳娜只能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将小个子的格安先从人群的缝隙中塞进去。 格安从人群中被猛地推出,一个踉跄差点扑到面前穿白色的病床上去,不过好在被一只有力的宽大手掌给扶住了。 “格安?”G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格安扭过头,发现一头红发的G正坐在病床之上。他的下半。】身埋在柔软的病床被子里,上半身虽然什么都没穿,不过好在他在胸。】部那一圈缠满了绷带。 紧勒住的绷带将G形状优越的胸肌线条丝毫不差甚至是可以说是效果更佳地呈现了出来。 等等,这样看起来好像更奇怪了啊。在格安的注视下,被那么多人围观了这么久才忽然感到害臊的G像个黄花大闺女似的连忙拽了拽身】下的被子遮住了自己白花花的身子。 “原来你就是G的救命恩人?”扶着格安的纳克尔爽朗地大笑起来。 他穿着一件灰亚麻色的宽松衬衫配上黑色的西裤,手掌和指头上都缠满了白色的绷带。 留着一头清爽的黑发,大笑起来的时候头顶蓬松柔软的黑色毛毛会跟着一颤一颤的。 非常不符合他拳击硬汉的形象。 不过他的打扮倒是和个案印象里的神父身份一点都不符合,看起来就像是个阳光帅气的正常社会青年。 格安愣了愣,她想起纳克尔是在拳击比赛中失手打死了对手,才封印起拳头做了神父。 只有在家族危难存亡之际,才会重新为家族献上自己强大的拳头。 而且他的晴之火炎还有激活细胞活力的作用,可以促进伤势的愈合。 这年头,又能打又能奶的好员工可不多了。 坐在G 病床边的纳克尔只用小幅度地抬头就能看清穿着浅蓝色长裙的小姑娘的全貌。 只见他感叹道:“这么小的个头把G带上来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纳克尔好感度:5。】 “喂你这家伙……”G似乎对纳克尔大大咧咧的不礼貌的称呼感到不满意。 众人的目光本来就聚焦在忽然闯入的格安身上,在听完自己晴之守护者的话之后,对格安的目光瞬间就肃然起敬。 “还好啦……哈哈——”格安被看得两脚发软,只能在大家的注视下谦虚地微笑。 挤在人群中大汗淋漓的艾琳娜插了一嘴:“好什么好,纳克尔你好好看看她的手腕和手臂。” 众人的目光顺着艾琳娜的话语又移向了少女青紫的小臂。 当然也包括G。 【G好感度:21。】 这增长的1点好感度与其说是好感不如说是愧疚。 纳克尔伸手握住少女线条柔美的手腕,他的手掌大到几乎能只用一手就将少女的两只手腕都攥进掌心。 金色的火炎从男人的手掌中熊熊燃起,格安惊讶地睁大双眼,火苗近距离地舔舐自己的手腕和手掌。 她本想下意识地逃离,却被发现她准备缩手的男人用大手给牢牢禁锢住了。 十指亲密地交错相扣,却不带任何旖念,掌心紧密贴合,温暖的金色火炎从格安的指尖一路攀爬到手腕和小臂。 他的火炎的和格安昨天触碰到的叉叉子的火炎很不一样。 叉叉子的火炎会把格安灼伤,但是他的火炎却让格安在感到温暖的同时感到了酥酥麻麻的痒意。 是伤口开始逐渐复原的感觉。 “放心吧……”纳克尔充满元气地冲格安开口道,“我会究极地将你治好的!” “女孩子的手可是一点伤疤可不能留下啊!”说着,纳克尔还很赞同似的为自己点了点头。 看着纳克尔明亮的茶色眼眸,格安感觉自己的心情好像也跟着放晴了一样。 她跟着纳克尔的动作也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 笑容满面地主动握紧了纳克尔的大手,甜甜地说道:“谢谢你,纳克尔先生!” “呃……” 【纳克尔好感度:6。】 【G好感度:22。】 “天呐……” “她好可爱……” “刚刚丘比特射中了我……” 人群中传来几不可闻的小声议论,听得格安人群中央尴尬症又犯了。 ⚹ 纳克尔不仅把格安手腕上的青紫指痕给消退了,就连格安掌心的灼烧伤痕也一并治愈的完好如初。 可惜的是,在场的人太多,格安昨晚打算问G的问题没来得及问出口。 被艾琳娜带出医疗室之后,格安还在新奇地盯着自己的手掌来回看。 以前在自己的世界玩游戏的时候被奶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自己亲身第一次体验被奶。 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尤其这个奶妈还是一个浑身肌肉的暴力奶妈。 格安打算买件礼物作为纳克尔给自己治疗的回礼。 还要买一件礼物给艾琳娜作为礼物,毕竟她非常地照顾自己。 如果那样的话,还可以给大家都买一份礼物,刷刷集体好感度。 格安不禁感叹,自己可真是个端水大师啊! “艾琳娜,城堡附近有商业街之类的地方吗?” 艾琳娜的脚步放缓了些:“没有哦。” 也是,想来彭格列的总部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开在闹市区。 那不就是个靶子放在那儿叫敌人瞄准了打吗? “怎么了,还缺什么东西吗?” “不是……”格安摇了摇头,想着还是先不要把买礼物的事情告诉艾琳娜。 不然还有什么惊喜。 “只是想去看看现在这边的商业环境。” “啊这样啊……”艾琳娜毫不疑他,提议道,“虽然这附近没什么城镇街区,但是彭格列有车可以送你去远一些的街区。” “请问我可以借用一下吗?” “当然!” 格安怕艾琳娜跟来,本来还在思考一个恰当的理由把她撇下。 却不想倒是艾琳娜先来和她说不好意思。 “抱歉呐格安,我之前和D说好了,今天下午一起工作来着。” 格安看着面前那高大的留着冬菇头的青年男子笑得柔情蜜意地把艾琳娜搂进怀里。 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Dㆍ斯佩多。 不是自己的可攻略对象。 在不久之后将会成为彭格列的背叛者,推翻彭格列一世首领的统治拥护彭哥列二世上台。 如果说艾琳娜在袭击中的死亡是一切悲剧的源头,那么这位雾之守护者就是一切悲剧的第二源头。 格安在看见他的时候本想一剑捅死他一了百了。但是看着艾琳娜满心满眼只有他的模样。 想想还是算了。 把力气都放在保护艾琳娜身上吧,或者等艾琳娜死后…… ⚹ 格安本以为彭格列的车会像他们的城堡一样浮夸。 但是真正见到实物后才发现只是一辆通体乌黑的低调的老爷车罢了。 老爷车摇摇晃晃地把格安载到了一块还算繁华的闹市街区。 格安提着裙子下车,和司机约定好碰面的时间后便四处闲逛了起来。 送给守护者们和艾琳娜的礼物肯定不能是特别贵重的礼物。 像这样的正派主角团队,比起价格高昂的物质他们肯定更喜欢满含心意的礼物。 格安在街边的玻璃橱窗下来来回回地逛了很久。 一身水蓝色长裙的墨色长发的东方少女在街边闲晃,吸引了很多金发碧眼的目光。 当格安终于下定决心,准备推开一家定制相框店的大门时,身后传来一声询问。 “格安?” “是格安吗?” “蛤?”格安疑惑地回过头。 在意大利遇到熟人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身后呼唤自己的是一个金棕色卷发大波浪的成熟女子,一身华贵繁琐的欧风长裙被裙撑成出一个夸张的弧度蓬在那里。 过分暴露的前胸后背处被做工精致的纯皮毛小披肩给堪堪遮住,披肩的扣链是用大拇指甲大小的珍珠串成的。 这个女子看起来华贵极了,浑身上下尽是欧洲女郎的风情和韵味。 唯一不足的是,她的眼睛是黑色的。虽然妆容已经在极力还原模仿,但五官还是东方的长相。 那头金棕色的卷发应该是染的。 【清子,你的幼时玩伴,同为没落贵族的后裔,16岁举家前往欧洲。】 “清子?”格安试探着喊出了女人的名字。 “嗯!”女人被格安认出后显得开心极了,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厅户外卡座。 “果然是你!我刚刚在那里喝咖啡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你了!” “呃……”格安注意到她和自己说话的时候用的完全是意大利语。 “你怎么来这里了?”女人走上前一步亲昵地挽住格安的手。 格安不适地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刚打算说些什么。 女人又抢在她前面开口问道:“我前阵子听日本传来消息,说你父亲去世了,我很担心你,你没事吧?” “没事啊……”格安无所谓地笑了笑,就是她杀的。 “呃……”清子见格安这般模样怔愣了片刻,随后继续说道,“对了格安,我现在不叫清子了。” “诶?”格安疑惑地望向面前的女人。 只见女人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说道:“我现在叫玛丽。” “玛丽ㆍ艾格尔。”清子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顺便还加上了一个奇怪的姓氏。 说完后,暗含着期待的眼眸望向格安。 “哦,那我以后叫你玛丽?” “蛤?”清子明显对于格安的反应感到难以置信,她殷红的嘴角僵硬在脸上。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格安,你来意大利多久了,没听过艾格尔的名字吗?” “我昨天才到的意大利。”而且她在意大利只听过彭格列这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清子听后长舒了一口气,随后慈爱地笑着望向格安,解释道:“那就难怪了。” “艾格尔是这附近远近闻名的权贵家族,我去年刚嫁给这个家族的新任家主……” 格安一开始还满头雾水,现在她明白了。 只见她眼神死了一般,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你要是在这里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玛丽拍着胸脯保证到,“毕竟你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嘛。” “况且你摊上那样顽固不化的老爷子也是命不好……”说着,玛丽开始叹起气来,语气中尽是对格安的怜惜与对命运的不公感慨。 “呃……”格安心想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难得出一趟门就要被这么拉着叭叭叭。 “哎你说,你父亲早点带着你到欧洲来。就像我们家那样,你们也不至于家道中落至此。” “是是是,对对对。”说完了吗,说完了赶紧滚,她要买相框了。 忽然,玛丽撒开了格安,冲着不远处姿态优雅地摆起手来。 “啊darling-” 格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一个戴着绅士礼帽的络腮欧洲男人坐在豪华的敞篷车后座,缓缓停到了街边。 玛丽看起来更加神采飞扬了,她差点忘了格安还在想要直接向着敞篷车走去。 走了几步才想起格安,回过头对格安充满歉意地双手合十,说:“抱歉格安,我现在要和darling去拍卖会了……” “darling看东西的眼光可是很挑剔的。但凡他看中的没有一件是看走眼的。” “毕竟,这些东西从小就开始熏陶培养了嘛……” 听到这里,格安的眼睛亮了。 司机为玛丽打开车门,玛丽刚准备坐进车里,忽然感觉到有人拉了拉她的裙子。 回过头,发现一身水蓝色长裙的黑发少女正怯生生地用那双明亮的眼眸望着她。 少女那娇丽美好的容貌让她身旁的丈夫都不免都多投去了几分视线。 “怎么了,格安?”玛丽不动声色地用宽大的裙摆挡去男人的视线。 “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诶?” “我还没去过那种地方……”格安的目光低垂顺从,只见她紧张地捏了捏手边的裙摆布料,“我想去看一看。” 玛丽将格安的小动作都看在眼睛里,随即嘴角的弧度逐渐放大。 “好啊,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第36章 见不得光 静谧的私人休憩隔间内,周身笼罩在低气压里的男人面色难看得要命,正大口大口地吸着手中的粗雪茄。 以此来缓解自己心中久久得不到纾解的烦躁与苦闷。 不是很大的房间里不一会儿就满是呛人的气味,玛丽坐在一旁被熏得皱起眉。 “少抽点吧对身体……” 话还没说完,水晶烟灰缸被狠狠地砸在墙角。 在极大的撞击下粉身碎骨的晶石成粉末状松散在大理石地面上,折射出混乱扭曲的七彩光芒,只在墙面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瘪痕。 伴随着碎裂巨响,受惊的女人抱着头,发出一声尖叫。 “夫人,出什么事情了吗?”门外的侍者闻讯而来,却只敲了敲门,没有贸然进入。 喘了几下才回过神来的玛丽将耳边金棕色的碎发挽到耳后,将休憩间的门打开了一个小缝。 她笑得云淡风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没事,不小心把烟灰缸碰碎了而已。” 确认再三没有问题,侍者礼仪周到地退下后,玛丽才把门给死死地关紧。 回过头望向依旧坐在远处面色铁青的丈夫,一声都不敢再多吭。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她的丈夫在拍卖会上不论看中了什么,都会被人以高价截胡。 先一开始的时候,一次两次也就算了。 她和丈夫还能坐在一群富商阔太中间报以端庄有礼、落落大方的微笑。 毕竟这种事情偶尔也是会发生的,做出大度的姿态成人之美也会显得自己很有品格。 但是等第五次、第六次被截胡的时候,周围人看他们的眼神逐渐就不一样了。 有奇怪或是不明所以的,但更多的则是微妙的嘲弄或者是明里暗里的幸灾乐祸…… 这个圈子向来就是这样。 拜高踩低,趋炎附势。 顶着周围人的视线,难堪的玛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忍不住抬头看向二楼右手侧第三个包间。 拍卖会场是挑高空间的设计,类似于歌舞剧的表演大厅。 被木工雕刻上繁琐花纹的香木墙壁又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金箔,整体看起来充满了奢华糜烂的味道。 会场分为一层和二层,一层是大部分来竞拍的人坐着的地方,二层的包间则是要多花上数百万的贵宾费才能进入的。 而且包间面向会场的露台会挂上一层保护客人隐私的纱帘,纱帘的外侧还坠了一面由一颗颗宝石水晶串起的幕帘用于双层遮挡。 既彰显出了贵宾的奢华又体现出了楼上人的神秘。 玛丽也曾和丈夫去过一两次那地方,后来觉得属实没必要,还不如把那部分钱放在拍卖上。 他们可不想花了大价钱,别人却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但是玛丽现在却发了疯地想知道楼上那包间里的人是谁。 一直截胡自己丈夫的人就坐在那个包间里。甚至他都不用出声,包间外的侍者便会帮他把价格报上来。 看不到和自己叫价的人,连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得而知。 就像是被蒙在鼓里逗弄的傻子。 这让玛丽的丈夫艾格尔心中也不免怄起气来,忍不住在第六次被截胡的时候和那包间里的人较起劲来。 虽然最后以十三倍的天价拿下了那幅文艺复兴时期画家留下的名画真迹,但是这个价钱究竟到底值不值。 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说到底,赢下了这幅画吃亏的还是自己。 ⚹ 拍卖会的中场休息很快就要过去。 在烟雾缭绕的私人休憩室内。 玛丽站在破碎的水晶烟灰缸边,忍着咳嗽的冲动安静乖顺地等待她的丈夫抽完最后一根雪茄。 她隐隐约约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你那个朋友呢?”这时,她的丈夫问道。 “呃……”她心里一阵窝火。 自从格安上了她和丈夫的敞篷车,丈夫的眼睛就没少往那女人身上去过。 明明之前还一直说看不上那种黑得像是被雨水打湿的泥土一样的头发和眼睛,现在怎么又那么上心。 不过说来也奇怪。 她和丈夫带着格安进入会场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像是多带一个女佣一样简单。 连身份验证都不用,只要多给一笔钱就可以,这对她丈夫来说不过是小钱。 而且格安那女人红着一张小脸对爽快掏钱的男人说谢谢的时候,男人似乎也是挺享受这份崇拜的。 只是在入座不久后,格安就拉了拉玛丽的裙摆,说自己肚子有点痛想要去上厕所。 这一去,直到上半场结束都没有再回来。 玛丽估计着,是会场太大,她又人生地不熟的,迷路了吧。 不过她现在情绪不佳,懒得再多管她。 由她自生自灭去吧。 ⚹ 彼时,格安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二楼包间的真皮沙发里吃侍者刚刚给她端上来的果盘。 她不想和无关的npc有过多藕断丝连的牵扯,便屏退了千方百计努力地想要留在屋内侍候她的从者。 把鬼舞辻无惨从随身行囊里放了出来。 让他剥葡萄剥荔枝剥橘子给自己吃。 她张嘴咬住那人递到她嘴边被剥得一干二净的葡萄果肉。 面前摆放着的是她刚刚在上半场用身边人的钱拍下来的卖品。 唔,都是一些她不怎么感兴趣的东西。 陶瓷、金器还有古董之类的…… “花那么多钱就买了这些垃圾?”瞳孔如琥珀般的男人一边剥葡萄一边顺着格安的目光望向那排藏品。 “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这是屑老板对这些藏品的评价。 话里虽没有心疼钱的意思,但是依旧不忘了贬损格安。 “呃……”格安其实挺赞同屑屑子的话的。 她也觉得这些东西不咋地,要不是在包间里看到玛丽老公嘴巴都快被气歪了,她都快要以为自己被玛丽给耍了。 格安刚把口中嚼碎的果肉咽下,鬼舞辻无惨的手便十分懂事地等在了格安的嘴巴下方。 “呃……”男人的这个举动倒是让格安有些出乎意料。 格安难得正眼瞧向身边的阴柔绝美的男人,发现他正带着催促的目光望向自己的嘴唇。 带着体温热度和点点湿润的果核从少女的殷红唇舌中吐出,掉落在男人冰冷而苍白的掌心。 看着鬼舞辻无惨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葡萄籽揉成齑粉洒进专门放置果皮果核的金色小碟里。 格安竟从这家伙的面孔中读出了一丝卧薪尝胆的意味。 不过这家伙再怎么卧薪尝胆也无法改变她和他之间的主导地位。 格安把视线重新放在了那些卖品上,最终目光停留在那条蓝宝石手链上。 一颗颗雕刻精美的蓝宝石被重工镶嵌在铂金支撑的底座上,底座的内侧刻着模糊的字符,围绕着蓝宝石一圈的是闪闪发亮的钻石。 色泽纯净的蓝宝石即使在黑暗中也是空灵通透的,像是潜伏在暗夜中的宝藏。 刚刚听主持人介绍说是从英国的拍卖行几经转手流转来到这里的。 格安单纯觉得这条手链挺好看的,于是便把它戴到了手腕上。 那娇俏新鲜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在饰品店试戴几十块钱小手链的小姑娘。 只可惜小姑娘的手腕太纤细,哪怕是扣到了扣环最内侧的位置,也是松松垮垮地垂在手腕上。 稍稍动一下,就会发出金属链条和宝石碰撞的叮铃细响。 格安抿了抿唇,露出淡淡的微笑,忍不住又转动了几下手腕,让手链发出几声脆响。 门外的侍者轻敲了敲门,轻声提醒道下半场拍卖即将开始。 下半场的拍卖格安依旧打算把火力集中在玛丽和她的丈夫身上。 但是却没想到这男人像是怂了似的,下半场的藏品流水般地拍过去。 他一次都没再举起过手。 只是沉闷地低头坐在那里,叫坐在二楼的格安怎么调整角度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本以为下半场的拍卖会就这样无趣地过去,就连果盘里的葡萄都被无惨给全部都剥完了。 没想到在最后一件藏品被成功拍出去后,主持人竟然宣布本场拍卖有一件神秘的最终藏品。 “这件藏品,是琼斯家族所提供的。” 哪怕是对于目前意大利的形式还完全不了解的格安都能知道这个琼斯家族不简单了。 因为一楼的华族富商们在听到琼斯家族的名号后纷纷都面色大变起来,还有一阵小声议论的声音。 有难以置信的,有面露喜色的,每个人都反应巨大,但却没一个人敢像对玛丽夫妇那般表露出嘲讽之意的。 格安身居高座,观察众人的神色差异。 算是看出了玛丽之前口中所述的她嫁给了远近闻名的权贵家族大体是掺了水分的。 ⚹ 被几个壮汉合力搬上台的是一个有两人高的巨大鸟笼。 鸟笼内部的风光被从顶部一直覆盖到底部的暗红色丝绒布料给遮挡住了。 只有显露出来的顶部纯金挂钩和纯金托盘低调地展现了琼斯家族的奢华。 格安眯了眯眼,皱起了眉。 她总觉得那个鸟笼里的,是人。 系着黑色小蝴蝶结的主持人正打算精神奕奕地为琼斯家族介绍这件展品。 舞台后方忽然传来一声男人的低吼咒骂,像是大型猛兽的吼叫声。 吓得主持人差点丢掉手中的话稿。 只见舞台上的灯光忽然熄灭,整个场地陷入了黑暗中。 等灯光再度亮起的时候,舞台中央的黄金鸟笼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好意思,我们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微胖的主持人擦了擦鬓角的汗水,憨笑着向诸位客人们致歉。 “接下来这件才是今夜最终的藏品。” “琼斯家族位于中心大街附近的一处庄园。” 说着,庄园的黑白照片被侍者们一一呈上了舞台展示。 格安坐在二楼远远地看了几眼,确实是栋不错的建筑,光听描述就连地理位置也是极佳的。 楼下很快开始了激烈的竞拍。 一声比一声高的叫价连绵不断地从那些人的口中喊出。 格安对那些价格没什么概念,但是比对起自己之前拍到的藏品。 现在这处庄园的价格可以说是已经被拍到了相当高的价格。 但是下面这帮人依旧在咬着牙红着眼地努力争取,这套房产的价值不言而喻。 “呃……”格安心念微动,手指在皮质沙发上轻点。 她更在意那个金鸟笼里是什么了,这处房产明显是在为那个鸟笼插曲打掩护。 是打算就这样把那件事情给翻篇了吗? 这样叫人摸不着头脑的意外,根本不可能是无中生有。 很有可能伴随着她的选择不同,产生不同的剧情分支。 拍或者不拍…… “可以拍……”鬼舞辻无惨在一旁说道,他可能以为格安的小动作是在犹豫。 “我知道……” “呃……” ⚹ 二楼包间的那个人在下半场拍卖中始终没有任何的动静,玛丽和艾格尔几乎快要以为那个人早已离去。 要知道琼斯家族会来参与拍卖可是相当难得的。 在杀红眼的艾格尔即将突破层层竞价重围得到琼斯家族那处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经济价值都极其优越的房产时。 二楼忽然传出的翻倍报价一下子就将他的激昂高亢给打得稀碎。 就像是他刚刚才摔碎的那个水晶烟灰缸。 拍卖会就此结束,惊怒且忍无可忍的男人在玛丽的陪伴下,直接杀到了拍卖会的服务台。 “真的很抱歉先生,我们有义务为贵宾室的客人保护隐私的。” 服务台的侍者不停地鞠躬道歉。 最后是艾格尔两手攥住侍者的衣领,把他拽到暗处掏出一叠子钞票顺加好一顿恐吓才套出了那么一条有用的讯息。 “今天开包间的客人就只有一位。” 于是艾格尔和玛丽马不停蹄地去二楼下来的楼梯口堵人。 最终二人目瞪口呆地看见格安挽着一名身着白色西装的容貌艳绝堪比女人的男子下了楼。 “格安?”玛丽差点忘记怎么让喉咙发出声音。 “哦天哪,玛丽,我第一次参加拍卖会太开心了!”站在楼梯高处的黑发少女在见到玛丽后,连忙松开了挽着的男人。 提着裙摆欢快地踱步到玛丽的身边,亲昵地挽住女人的胳膊。 “这里实在是太好玩儿了,我一不小心就把你给忘了。” “呃……”玛丽看着格安挽住她的手臂上正戴着那串她看中的蓝宝石手链,面色僵硬,心中一阵发紧。 “你不会怪我吧?” 玛丽勉强笑着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将格安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撸下去。 “怎么会呢?不会的。” 少女露出委屈的表情,重新迅速地挽上玛丽的胳膊,撒娇道:“还说不怪我,都不让我挽着你了。” “呃……”玛丽干涩地笑笑,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身后丈夫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格安自然也感受到了男人充满敌意的目光。 明明不久前看她的目光还莫名猥琐。 她回过头冲着玛丽的丈夫莞尔道:“艾格尔先生果然和玛丽说的一样呢!” 格安能明显感受到身边的女人狠狠地颤了一下,猛地夹紧了她的胳膊。 “什么?”艾格尔一头雾水地问道。 “她说,艾格尔先生看东西的眼光可是很挑剔的。但凡是你看中的没有一件是看走眼的。” 这话一说出口,这偌大的楼梯口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嗤……” 鬼舞辻无惨一声轻蔑的轻笑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他一想到格安跟着这家伙拍下的几件藏品。 恨不得立马把面前男人的眼睛扣下来。毕竟那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不是么。 最主要那恶心低俗的品味还会带坏格安。 沉默许久的艾格尔碧蓝色的眼睛望向站在楼梯上的男人,缓缓开口,言语挑衅。 “格安小姐,给你一句忠告。” “嗯?”格安眨了眨眼。 “作为女人,还是不要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太跳,不然会很有失你男人的身份。” “会让自己出丑的衣服,只有被丢弃或者剪掉的命运。” “哦……”格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原来玛丽只是你的一件衣服?”这句话刚说出口,格安就感到身边的女人怔了一下。 “啧啧啧,为他做那么多改变却换来这么一句……”格安惋惜心疼地望向玛丽,眨了眨眼,“真是苦命的女人啊。” 只见被cue到的女人强行稳了稳心神,这些年好歹也是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 玛丽很快便找回了状态,只是面色依旧留有一丝苍白:“格安,darling对我可是很好的——” “不过我也确实要收回前言了。”玛丽知道面前的女人不能得罪,但她还是想在收手前狠狠剜掉她一块肉,叫她不能好受。 “你的命很好,能找到这样一个富有的男人,靠他你这辈子足够了。” 说着,玛丽带着欣赏的目光看向鬼舞辻无惨。 这个男人长得真的好美,五官精致宛若神造物。 哪怕是名匠手下的杰作也雕刻不出那样华丽柔美的五官。 纵使她已经横跨游览过很多个国度,也很难找出一个像他这样将阴柔之美消化得如此完美的男人。 忽然,男人玫红色的眼眸向她望来。 滔天的杀意和怒火吓得玛丽几乎立马就从眼眶中挤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她屏住呼吸移开视线。 身后的汗毛竖起,冰冷的恐惧叫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只见格安将手臂从她的臂弯中抽出,回头唤了一声身后的男人。 那绝美的男人便乖顺地走到少女的身边,将右手放于腹前,让少女挽上了他的手臂。 “啊,忘了告诉你了……”格安把头依偎在男人的肩膀处,笑得狡黠,“他可不是我的男人。” “他是我……” 在场除格安外的三个人都立马竖起了耳朵。 “见不得光的那种——” 第37章 社死来袭 在玛丽的印象中,格安从孩童时候开始就是文静内敛的性格。 是家族长辈口中听话乖顺的好孩子,将来一定能嫁给好夫家的那种。而她从小便是被格安用来比对的那个。 但在玛丽自己的眼里看来,格安只是被那死鬼般顽固且控制欲强的父亲从身心上都被牢牢地把控住了罢了。 说是逆来顺受可能算不上,但是跑到异国他乡养这么好看的小白脸什么的。 她绝不相信。 玛丽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和难以置信。而且格安哪来的那么多钱?她家的家底早就应该被她那死鬼父亲掏空了才对。她背后必定还有别的金】主,并且还是不在意她自己乱玩的那种肮脏的势力。又或者她的金】主还不知道她在外面背着偷】腥。 这么一想,玛丽的心情就好多了。 她的脑海中飞快地数过了几个她觉得有可能的家族和势力。 本打算说些明夸暗讽的话语看看能不能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来,却不想会场的经理已经带人来请他们出去了。 “抱歉女士先生,您已经打扰到了我们尊贵的客人。” 身着执事服,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是彬彬有礼的语气。但眼神中却满是不容拒绝的冰冷。 身后还跟着一堆一看就来者不善的黑衣人,个个膘肥体壮。 “呃……”这一回艾格尔先生失去了揪住服务生衣领发飙的能力。 只能恶狠狠地回头剜了一眼格安。 格安挽着鬼舞辻无惨笑眯眯地冲他们二人摆了摆手。 围在楼梯口的人们都围着玛丽夫妇将他们向门口大堂驱逐过去。 一时间,楼梯口前就只剩下了格安和鬼舞辻无惨,四周瞬时安静了下来。 “啧啧啧,真可怜。”耳边传来男人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低语。 格安瞥了他一眼,对上他玫红色琥珀似的眼眸,搞不懂他突然的发言是什么意思。 她并不觉得屑屑子是会可怜那种人类夫妇的人。 “除了我以外,你就没有别的能拿得出手的男人了?” “不是说有很多男人么?” 鬼舞辻无惨的表情很精彩,七分嘲弄中又带着三分怜悯。 他在损人上向来得天独厚。 光靠毒舌就逼得五任妻子精神崩溃自杀的光辉战绩不是普通人就能干到的。 可惜这样的话语并不能羞辱到格安,反而让格安闻到了一大股想要转正的醋味儿。 “呃……”格安懂了。 这人是在为刚刚见不得光的那句话生气吧。 明明今天花了他那么多钱还使唤了他一整天也没见他有什么抵触或者不爽的情绪。 好家伙,区区巨婴还自诩为男人,真是脸大如盘,不是他穿女装的时候了。 于是她将手从屑屑子的臂弯中猛地抽出,鬼舞辻无惨注意到她远离的动作,心下一紧。 刚刚就在胸中憋闷恼火的感觉更加厉害。 要是以往他肯定一个手刀就瞬间解决了面前这个总是扰乱他心神使他不悦的祸害。 但是现在的他却不能做到,于是他只能让自己更加痛苦。 千百年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样憋屈的味道。 可是自从遇见她来,鬼舞辻无惨觉得自己就没开心起来过。 可是明明很痛苦,却甘之如饴,这种矛盾和扭曲快要将他拉扯到发疯分裂。 神情冷淡的红眸爬满细细密密的血丝包裹住他野兽似的竖状瞳孔,倒映出他面前少女俏丽小巧的身姿。 只要她出现目光中就只能盛放下她的存在。 少女正仰头望着他,眨着漂亮纤密的羽睫,如墨的眼眸忽明忽暗,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 “呃……”她要干什么? 看到少女突然抬起了手,鬼舞辻无惨皱眉露出不解的表情。 是要动手揍他?还是想扇他一巴掌? 只见格安伸手拿下了鬼舞辻无惨的白色小礼帽。 然后踮起脚尖,倾身向前努力地伸手rua了一下他头顶的毛发。 将他头顶蓬松的黑色微卷发丝都给按凹下去了一块。 格安本想像以往一样祖安回去,但是鉴于今天屑屑子的表现还不错。 在经营公司方面作为领导者向来推崇赏罚分明的格安,难得打算给他个甜枣吃。 “乖——” 少女细腻白嫩的手掌在男人的头顶揉啊揉。 口中是格安哄累的一贯的话术,就像是在哄幼稚园的小朋友。 “你今天可真棒。”格安把夸赞的台词棒读了出来。 这是格安头一次夸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难跨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去真心实意地夸赞无惨。 明明她在表彰大会上夸累和别的娃娃都夸得很信手拈来。 现在这样倒显得有些别扭和生硬。 不知道屑屑子吃不吃这一套。 啪。 格安的手被面前的男人猛地打开,少女的手侧面肌肤因为他的大力立马红了一小块。 少女皱了皱眉,刚准备说些什么。 却在男人白皙到几乎透明的脸庞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红晕。 但是还没来得及看清。 男人便眼神躲闪地用手背挡住下半张脸,如鬼魅般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打开随身行囊的目录表格,属于屑屑子的那一格方框已经亮起。 代表着屑屑子已经回到了随身行囊里。 格安的指尖轻点向那一格的数据。 【屑屑子好感度:100。】 粉紫色的霓虹灯管缠绕着100那三个巨大的数字。 散发出比以往更加耀眼的光芒。 灯光偶尔还会几不可察地颤动几下,像是接触不良造成的又像是心脏在跳动。 那粉紫色的旖旎光芒刺得格安眯起眼。 啊这…… 格安摇了摇头,嘴角挂上不屑的笑。 竟出乎意料地好哄。 ⚹ 经理在把玛丽夫妇请出去后,便迈着步伐重新走回了格安的身边。 他立刻就发现了格安身边少了一个男人。但职业素养让他不会过多地去过问客人的私事。 “女士……”金发碧眼的男人向她鞠了一躬,“等会儿我们会派车送您去拍卖到的庄园。” “诶?”立刻拎包入住么? “是这样的,在房产的交接上有很多细节需要您亲自去查看。”说着,男人展开了一册文件。 “在那之后需要您签署一下这些文件。” “好……” 格安坐在私密性极好的轿车后座,看着车窗外的街景逐渐变得热闹而繁华,便知道自己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气势恢宏的铁门格栅在轿车的前方被缓缓地打开。 一路上尽是定制的名家雕塑或者是雕刻华美的洒水喷泉,道路两侧则是被精心修剪护理过的树木花坛。 汽车在进入大门后,又在前院开了十几分钟才开到整个庄园的主建筑前。 格安下了车,抬头仰望面前高大的建筑。 心想,自己小时候看的霸道总裁小说里的豪宅终于在今天有了具体的形象。 这主建筑的浮夸程度比起彭格列的城堡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很显然,这琼斯家族明显还要比彭格列要张狂霸道上许多。 人家彭格列好歹知道把老家安在荒郊野岭。但是他家却是明目张胆地把这么豪华的建筑放在了城市最中心最繁华的地带。 格安跟着经理走进建筑内部。 经过前面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洗眼睛,格安看到内部的装修忽然就开始审美疲劳了。 让格安感到奇怪的是,这琼斯家族在卖房产和地皮的时候,屋内的家具竟然也一件不落的全部留了下来。 沙发桌椅一应俱全,哪怕是茶几上的插着干花的小花瓶也都完好地保留着。 就好像这里前一天还住着人一样。 花瓶里的淡黄色的花束格安认得,是小雏菊。 在日本的时候,米奈经常会用这些东西装点她的房间。 那孩子似乎总是热衷于这些生活中的小美好。 “琼斯家族是很着急地把这处庄园卖出去的吗?”格安问身边的经理。 经理愣了愣,随后一本正经道:“琼斯家族像这种规模的房产还有很多,所以……” 并不是很着急的出兑,而是很随意的。 就像是随手丢一件自己不需要的小玩意儿。 “呃……”格安吸了吸鼻子,仿佛在空气中嗅到了十足的金钱的味道。 在到达比拍卖会会场还要大的主卧后,格安便失去了继续探索这栋建筑的欲望。 “那么,请您在这里稍等,我去取确认合同来给您签字。” “好……” 经理离去后,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格安一个人。 等了很久都不见经理回来。 也是,这建筑这么大,够他来回跑很长时间了。 在等待经理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格安闲着没事便在房间里四处晃了晃。 有句话说得好,人千万不能闲,一闲就会发慌,便会干些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无聊的事情。 格安突发奇想,这么大的房间,在这里面大声讲话会不会有回音。 于是她提着裙子脚步轻快地跑到房间的一端,把双手窝在嘴巴两侧。 吸足空气用尽全力对着房间的另一端大喊了一声“喂——” 听着自己的声音一遍遍在房间中回荡,格安摇了摇头,感慨资本主义的奢侈与浪费。 “啧啧啧,这房间这么大,半夜尿急真的不会半路尿裤子上吗?” 说完,格安便觉得自己有点尿急。 环顾了一圈,目光最终锁定在了远处办公桌后的那一扇木门上。 格安向那扇木门走去,刚路过办公桌的时候便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正当格安皱起眉以为自己闻错了的时候,脑海中响起了提示音。 【叮!发现可攻略对象:阿诺德。】 啊在哪里在哪里? 格安目光旋转360度都没有在房间里找到阿诺德的身影。 忽然,浅金发色的高大男人从办公桌下的桌洞里钻了出来,开始了他的出场表演。 “呃……” 第38章 梅开二度 四周的场景开始变化。 富丽堂皇到可以在里面开碰碰车的超豪华卧室显然并不符合彭格列初代云之守护者孤高冷傲的气质。 格安发现自己在眨眼间来到了一处水天相接的空间。 近在咫尺的厕所忽然就不见了,格安抱着肚子很想骂人,只能耐着性子把阿诺德的开场动画看完。 脚下是如镜面一般澄澈无暇的水面,有淡淡的乳白色的气雾开始在格安的身边凝结围绕。 这云雾缭绕逐渐遮挡住格安的视线,让格安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公共大澡堂搓澡的错觉。 刹那间,云雾深处一道暗紫色的火炎亮起,划破了这重重壁障。 身着深灰色立领长风衣的男人从破开的云雾中显现出高挑颀长的身形。在水面上留下圈圈涟漪,迈着男模般的步伐向格安踏水而来。最终保持着食指转银色手】铐的pose定格在了格安的面前。 【如浮云般孤高的男人,被誉为最强。外冷内热的独行者,不被束缚是他一贯的姿态,但却始终坚守着自己的正义。】 【看似冷酷无情、不苟言笑,实则会对在意的那个人展现最温柔的一面。】 【撒!快来采摘下这朵孤高的浮云做成甜滋滋的棉花糖吧!】 “呃……”好了,终于要结束了。 格安跺了跺脚,做好了等场景一变回来就向厕所冲刺的准备。 表演完出场动画的阿诺德又钻回了办公桌下面,并且失去了刚才的全部记忆独留下格安一个人尴尬。 【阿诺德好感度:-5。】 在听到好感度提示的那一刻,格安笑了。 好家伙,彭格列家族的第一个负分她get到了。 然后格安在大摇大摆地去厕所解决完内急后,立马熟练地点了读档。 【读档中……】 经理在彬彬有礼地向格安鞠了一躬后便去楼下取合同了。 这次格安谨慎地站在房间的另一端,倚靠在落地窗边遥遥观望着阿诺德所藏匿的那处办公桌。 思考着该怎样给自己安排一个加分的初遇。 如果格安没记错的话,这个男人的身份非常复杂。 是同时领三份工资的那种。 既是国家机密情报组织的首席还是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和门外顾问。 此时出现在琼斯家族突然拍卖的房产里,大体是在调查什么和彭格列相关的事情吧。 而且她刚刚在经过那张办公桌的时候还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可能受伤了。 正在格安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个男人下手的时候,楼下阵阵汽车的轰鸣声吸引了格安的注意力。 主卧的视野非常好,站在落地窗旁边就可以俯瞰到整个庭院的风景。 格安一眼就看到了有三四辆小轿车以飞快的速度从远处的大门口疾驰而来,胡乱地停在了她刚刚乘坐的卖场轿车旁边。 急刹车的轮胎在庭院的石板地上留下了黑色的划痕,每辆车上都下来了三四个一身黑衣的大汉。 其中还有几个在下车的时候明显在摸后腰,一看就是有枪。 经理明显也注意到了异动,正在楼下和那些男人们在进行着交涉。 怪不得格安刚刚在楼上等了他那么久都不见他上来。 经理和他们说了些什么,犹豫似的朝她这里望了望,便领着那群人进入了建筑内部。 “呃……”这不是她的私有宅邸吗?怎么可以放他们进来? 经过短时间的相处,格安觉得经理并不是那种不懂礼数和规矩的人。 他会这样做就说明下面那帮人的来头也不小。 而且极有可能是…… 格安眨了眨眼,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身后。 是奔着阿诺德来的。 情况突然变得微妙起来,容不得格安慢慢思索罗曼蒂克的浪漫相遇。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逼迫着她赶紧采取行动。 她向着阿诺德所藏匿的办公桌一步步走去,越往那处靠近越紧张,好似快要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边是向着这里步步紧逼的黑衣男人们,另一边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的阿诺德。 格安的大脑飞速旋转,pass掉了一个又一个不靠谱的方案。 突然,阿诺德又从办公桌下钻了出来,把格安吓了一跳。 【叮!发现可攻略对象:阿诺德。】 “呃……”梅开二度。 被迫再次观赏了一遍初代云之守护者的出场动画,阿诺德刚一重新钻回办公桌下。 卧室的大门就被一群人给打开了。 格安站在办公桌边做出一副被惊到的可怜模样。 双眼瞪大望向门口乌泱一片的男人们,两手捂住胸口,呼吸有些急促。 就连声音听起来都带着强烈的惧意:“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语气软软糯糯,说着说着,就连眼角都开始发红,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怯生生的小白兔。 【阿诺德好感度:0。】 “呃……”啧,这家伙。 算了,好歹不是负数。 门口那群男人们明显挺吃格安这套的,刚进门那股凶神恶煞的气势瞬间收敛下去不少。 只见经理露出无奈的表情,扶了扶金丝眼镜框,转头对那些男人说道:“我和你们说过了,这上面就只有女士一个人。” 为首的黑衣男人虎背熊腰,戴着一顶纯黑的礼帽,嘴里叼着一支正在燃烧的香烟,脸上有一大块狰狞的烫伤疤痕。 他做了一个手势,身后的黑衣人们纷纷退到了屋外,只留下了他和经理在房间内。 男人向着格安大步流星地走来,经理走上前想阻拦却被推开险些一个趔趄。 “你不要过来!” 格安一边警告男人一边连忙惊慌后退几步。 最后一不小心被绊倒坐到了办公桌后的真皮办公椅上。 宽大蓬松的水蓝色裙摆和办公桌两侧的模板将藏匿在桌下的男人给遮挡得更加严实。 格安能感觉到腿边的男人小幅度地动了一下。于是连忙抬脚踩住男人的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手工制的小牛皮鞋不轻不重地踩在男人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上,微微低头就能看见少女裙摆下纤细白皙的脚踝。 桌下的阿诺德愣了愣,明白了这个女人早就意识到了他的存在并且还没有把他卖出去的打算。 而且这个女人所表现出的惊慌和恐惧,都是演戏。 【阿诺德好感度:5。】 “为什么不准我过来?”脸上有着伤疤的男人挑了挑眉,审视的目光中带上了一股兴味。 像是在玩弄着什么,他试探性的向着格安一步一步踱来。 满脸都是我就过来你能拿我怎样的玩味儿表情。 在满是金发碧眼的国度中,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生得这样符合他美感的黑发黑眼的小姑娘了。 “我……因为……” 只见小姑娘红了一张脸,蹙着好看的细眉,脸侧垂了几缕墨色的长发衬得她纯情更甚。 就连那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说话模样都是赏心悦目的。 “因为我突然来月事了,还没找到厕所……”最后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冲着不远处的男人娇骂道,“所以你离我远一点啊混蛋!” 吼完后,被气得大喘气的小姑娘立马红了眼。 男人这次终于是停下了脚步,其实他刚刚就在空气中闻到了极其微弱的血腥味。 皱眉瞥了眼刚刚小姑娘站的位置,那一块地毯上果然有一片深褐色的痕迹。 早就听闻东方来的女人在这种事情上极为在意和保守,那也就难怪她的反应那样剧烈了。 “抱歉,我忘了和您说,您身后就是厕所了。”经理连忙追上来,对着快要哭出来的格安连忙赔不是。 “呃……”格安却抱着肚子坐在原地看着他不说话,露出为难的神情。 向来玲珑的经理略微思忖几秒,立马就明白了格安的需求:“我明白了,您稍等,我马上把用品给您准备好!” 说完,便马不停蹄地向房间外跑去。 黑衣男人上下打量了格安几眼便也不再说什么,跟着经理离开了房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带上。 在房间的门被重新关上后,格安连忙蹲下身子和躲在桌下的男人平视。 少女的动作太过迅猛,和抬头仰面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啊呜……” “呃……”脸部相撞带来浅浅的钝痛,柔软肌肤在简单的磨蹭后便立刻分开。 二人靠得很近。 独属于少女身上沁香温热的气息和男人泛着冷意的血腥气味混杂缠绕在一起。 这是阿诺德第一次正眼见到这个帮助自己的少女的面容,少女正吃痛地揉着自己被撞红的脸颊。 但只看了一眼男人便立刻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蓝灰色的眼眸中像是淬满了冰霜与严寒。 【阿诺德好感度:6。】 此刻的场景让格安想到了年幼玩捉迷藏的时候。只不过现在的氛围着实很严肃紧张。 “你受伤了?”格安捂着半边脸,蹲着后撤一步,上下观察了一圈阿诺德。 男人用手按压住一侧腹部,指缝间渗出丝丝暗红。只不过因为身上的衣服是深色的,所以不容易叫人看出伤口。 “没事……”阿诺德看着少女担心的目光,薄唇轻启,摇了摇头。 其实这点小伤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甚至刚刚那些人全部一起上,他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铐杀。 但是继续潜伏在这座宅邸中探查他想要的讯息才是目前首要的任务。 对于情报人员来说,过早地打草惊蛇并不是什么好事。 阿诺德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一瓶绿色的药剂。 “这个你喝了,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阿诺德怀疑地看了一眼格安。 “呃……”臭小子,珠世姐姐给的药剂剩不了几瓶了,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居然还怀疑她。 格安当着阿诺德的面拧开药剂,喝了一口后又拧上递到了他的面前。 嗯,是她喜欢的草莓味,珠世姐姐真是有心了。 阿诺德能明显感受到面前小姑娘不爽的情绪,而且这小姑娘好像还有些执拗。 他没伸手接过药剂,她就一直拿着悬在空中。 最终二人僵持了几秒后,终是阿诺德叹了口气接过了少女手中的药剂。 【阿诺德好感度:7。】 阿诺德接过药剂后,拧开了瓶口的螺旋钮,刚准备放到嘴边喝下。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了动作。 “又怎么了?”格安问道。 只见男人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一方洁白的手帕,然后仔细地擦了擦瓶口。 “蛤?”格安震惊。 在确认瓶口被擦干净后,男人才仰头将瓶中的药剂一饮而尽。 掩藏在风衣立领间的喉结伴随着药剂的进入上下滚动,看起来相当性感。 “呃……”早知道放毒药毒死他算了。 第39章 她 经理可能是去庄园外为格安准备生理用品了,这次依旧等了很久也不见他人回来。 格安守在落地窗边,看到那些黑衣人陆陆续续地从庭院的四面八方汇聚到中央他们停车的地方。 明显是把其他地方都分头仔细搜查了一遍。 为首的疤痕男在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后,一脚狠踹将身边的手下踢出老远。 格安嫌恶地皱了皱眉,这人什么东西。 男人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向着格安所在的方向看来。 格安连忙躲到了窗帘后面。 等格安再次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发现庭院中的车辆都已经走光了。 “他们都走了。”格安提着裙子走到办公桌边,望向坐在办公桌下的浅金发色的男子。 忽然觉得乖乖待在桌子下的男人像只大型猫科动物。虽然给人的感觉冷淡但却透着几分可爱。 “你最好在经理回来之前离开这里。” 阿诺德摇了摇头,他向来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十分惜字如金。 蓝宝和G一和他交流工作就抓狂,每次都会把和他的对接工作直接扔给Giotto。 Giotto每次都能笑眯眯地从他的面无表情中读出许多有效信息,叫G和蓝宝叹为观止。 阿诺德本不想搭理少女,但想到少女刚刚确实帮了他不少。 便勉为其难地开口道:“他们会埋伏在庄园附近所有的出入口。” 要是G和蓝宝在,肯定会感叹他把今年该吐的字都吐光了。 阿诺德有自己的考量,他还打算继续留在这座庄园里探查他需要的讯息。 与其现在贸然匆忙地离开,还不如继续留在这里等天黑了再寻出路,不留痕迹离开的可能性会更大。 “呃……”格安没想到那些人还会留有这样的后招。 好家伙这就是你们mafia世界的尔虞我诈吗?稍稍对面前这个洁癖的男人刮目相看了。 阿诺德抬头看了眼面前有些怔愣的少女,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道:“他们肯定也会跟踪你。” “确实有可能。”格安单手抚着下巴点点头,十分赞同阿诺德的话。 刚刚那个满脸疤痕的男人总是给格安一种疑心很重、心机很深的感觉。 阿诺德好似淬了寒冰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语。 “呃……”是肯定,根本不是有可能。 “不管怎样,谢谢你提醒我。”少女晶亮的黑色眼眸诚挚地望向面前的男子。 “呃……” 【阿诺德好感度:8。】 “对了!”格安像是想到了什么,蹲下前倾身体伸手去触碰阿诺德身体内侧受伤的腹部。 少女作出半趴的姿势伏上阿诺德身体,二人忽然靠得很近。 她的动作很轻柔,滑软细腻的手掌在他捂着伤口的手边浅浅蹭过,不会让他感到疼痛,但是会有一丝丝痒意。 这样挨近到有些亲密的动作惹得男人想要向后躲避。 但身后就是办公桌的桌板,男人避无可避,只能任由少女向自己袭来。 沁香直垂的黑色长发像是稠墨般的瀑布又像是蔓延的藤蔓,逐渐要将阿诺德淹没吞噬,让他产生了一种陌生而温暖的窒息感。 很少会有异性和他有这样近的距离,他的下属中的女性见到他几乎都是如见鬼神避之不及的状态。 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过他对这些无所谓。 阿诺德皱了皱眉,指尖微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闭上了眼忍耐。 不过好在少女很快就离开了。 阿诺德睁开眼,看到少女正在将手上沾到的他的血液往自己的裙摆内侧抹。 在感受到他的目光后,格安冲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笑道:“做戏要做全套嘛!” “呃……” 【阿诺德好感度:9。】 姗姗来迟的经理不仅给格安带来了生理用品还贴心地为格安准备了一条新的鹅黄色的裙子。 “我想您可能会需要这个,就代表我们会场去为您买了一件全新的,希望您不要嫌弃。” “不用那么麻烦了。”格安连忙拒绝。 “怎么会麻烦呢,为客人提供便利是我的使命。” “呃……”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说完,经理便退出房间,还十分绅士地为格安把门关上了。 房间内重新回归安静,格安站在原地抱着一件沉甸甸的新裙子懵了。 “呃……”意思是要她在这里换吗? 格安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往阿诺德那里飘。 等等,现在这样的情况未免也太尴尬了。 她相信正派主角团的人自然是做不出偷看女人换衣服这种偷鸡摸狗的行径的。 但是…… 正在格安抱着裙子不知所措之际。 一直躲在桌下的阿诺德终是捂着伤口缓缓起身,和格安对视了一眼之后。 便转身自顾自走进了厕所,反手将门关上。 好家伙,还挺自觉。 现在房间内完完全全就只剩下格安一个人了,格安终是舒了一口气,开始挨个解开背后的绑带蝴蝶结。 伴随着最后一个蝴蝶结的散开,整件裙子像是一朵盛放的花朵一样从格安的身躯上完全剥离开来。 露出原先被包裹在层层花瓣中的粉色的温暖的雪。 水蓝色的纱质面料和绸缎内衬互相碰撞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着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 将本就安静的房间衬得更加安静了。 此刻,少女换衣服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明显。 【阿诺德好感度:10。】 “蛤?”在这个时代,很多为贵族富商设计的衣物大多形制浮夸繁琐。 靠贵族自己一个人是难以穿好的,一般都需要仆从在一旁辅助侍候。 所以,考虑到了格安一个人在房间换衣服会有许多不便之处的经理特意为格安挑选了一件拉链在侧面的裙子。 忽略掉尺寸size居然刚刚好的细节,格安自己一个人就能轻而易举地把裙子穿好,用不上像上次那样把屑屑子喊出来给自己拉拉链。 等格安换好裙子,她便走到厕所门前,轻轻扣了扣门板。 但门内却无人回应。 格安等了一会儿,便拧开了厕所的门把手。 发现厕所内已经空无一人,窗户打开着,只看得到窗外满是大片云彩。 庭院内的凉风正疯狂地灌入室内,卷起格安鬓边的长发。 ⚹ 在签署完确认合同之后,格安便让经理把她送回了她一开始遇到玛丽的街区。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街上的人群比起下午炎热的时候要更多一些,也要热闹得多。 落日逐渐被热烈灼眼的火烧云覆盖吞噬,远处的天空已经被染成了粉紫的渐变色。 街边的路灯早早亮起,夜幕完全降临不过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情。 格安在大大小小的店铺中来回闲逛,买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沉甸甸地拎在手上。 最终在一家店铺的玻璃橱窗的倒影中成功发现了躲在街对面跟踪自己的黑衣男人。 格安不动声色地从手提袋中掏出一只娃娃,要是跟踪她的人有留意的话,就能发现她刚才并没有买过这样的娃娃。 “魇梦……”格安摇了摇手中还在睡觉的娃娃,“醒醒。” 发尾泛着玫红色的娃娃睁开了他青绿色的眼睛,左边的眼球上标有着下弦,右边的眼球上则标有着一的字样。 睡眼朦胧的娃娃刚一看到格安眼睛就清亮了起来,雪白的小圆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红晕。 只见他一边微笑着一边用他那男女莫辨的声线一如既往地夸赞道:“大人,今天的你依旧是如此耀眼夺目——” “好了,快别舔了。”格安早就对魇梦的这些舔狗发言见怪不怪。 “请问大人有什么吩咐?” 格安扬起嘴角,甜美柔软的声线像是在说着什么祝福的话语:“去让身后跟踪我的那些人做一场美梦吧。” “注意不要杀死他们。” “好——” 魇梦懂了,意思弄得半死不活留一口气就行了。 说完,少女手中的娃娃逐渐变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 身后人来人往,谁也没有察觉到街边的暗巷中是否少了几个人。而橱窗边观赏商品的少女刚刚又是在和谁悄悄低语。 ⚹ 格安坐上彭格列的车从城市的中心跨过远郊再经过坑坑洼洼的森林回到彭格列城堡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刚一从车上下来,格安便看到了正蹲在花坛边捡文件的G。 红发男人的身边是一地雪花般散落开来的纸片。 本来很快就可以捡起来,奈何有好几只小野猫在男人的脚边不停地捣乱。 一只三花猫,一只小橘猫,还有一只玳瑁猫。 三只小猫叼住纸片在男人的身边灵活地上蹿下跳。 “喂,给我把文件放下啊混蛋们!” G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性格,嘴角叼着正在冒着火星的香烟,烦躁地对着脚下的几只顽皮的小猫佯装发怒。 很明显那几只猫咪并不怕他,它们捉弄男人捉弄得更欢了。 把男人围成了一个圈子在他的身边高速环绕奔跑着,让格安想到了自己以前玩的一款游戏里的角色身边总会转着三颗球。 突然,三只小猫像是收到了什么特殊的信号纷纷停下脚步。 翕动着粉色的小鼻翼,高竖起尾巴寻觅了一会儿找到目标后,便吐掉口中的纸片以最快的速度冲着手拿肉干的少女奔去。 G顺着猫咪们跑去的方向,看到了举着肉干的少女正站在不远处冲他招手打招呼。 “格安?”男人似乎很意外会在这里遇到格安,连忙掐灭了手中的香烟藏到身后。 “晚上好啊,G先生。” 格安蹲在地上,把肉干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分给小猫咪们,身边是好几袋东倒西歪的购物袋。 小猫咪们在她的裙摆边吃得呼噜呼噜直响。 “抱歉……”G捡起身边散落的文件,走上前去帮格安擒住几只捣蛋鬼将它们抱进怀里揉捏。 G的手很大,一手就可以包住三只小猫的脑袋,三只小猫被他揉捏得发出喵呜喵呜的叫声。 “这三个小家伙被我惯坏了。”G的表情难得变得有些温柔。 “诶?它们原来是G的猫?”格安露出惊讶的表情,她刚刚还以为是野猫。 随后觉得这样好像很不礼貌,连忙解释道:“啊我不是说G先生看起来不像是能养猫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呃……” G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猫,然后和猫咪一起疑惑地看着格安等待她的下文,四双眼睛同步眨了眨。 把正在慌张解释的格安给逗笑了。 “噗……”格安用食指蹭了蹭鼻尖,咧嘴笑道。 “我的意思是,G先生比我想象得要可爱上许多。” “呃……”满怀小猫的男人忽然后撤一步,像是受到了什么攻击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G好感度:25。】 听着脑内传来的系统提示音,格安发现G好像比自己想象得要更加纯情上许多。 明明是个脸上纹着纹身,稍微做做表情就能吓哭小孩的严肃长相来着。 “怎么了吗G先生?”格安坏心眼地做出一副关心的姿态向G探去身子。 “没、没什么!” 本就后撤了一步的G又连忙后退了几步。 肌肉坚实的手臂力量稍一松懈,被他钳制住的小猫们纷纷踩着他的胳膊灵活地飞跃下来。 一口气将格安放在一边的肉干瓜分了,衔在嘴里飞快地钻进了漆黑一片的森林中。 “啊,你的猫……” 跑掉了…… G看着它们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我一直都是这样散养它们。” “这样才能更健康不是吗,比起在温室里长大……” 格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称赞道:“G先生在教育这方面看来也很拿手呢!” “你可以不叫我先生,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好的,G。” 【G好感度:26。】 格安本想提起手边大大小小的手提袋和G一起走回城堡。 但被G抢先一步夺去了机会。 格安看着G一手拖着厚厚一摞文件,一手提起她那些购物袋有些于心不忍。 “我和你一起吧?” 想上前帮他分担一些重量。 “呃……”可是伸手拉了拉男人手中的购物袋,却是纹丝不动,只好作罢。 G在有的时候也比她想象中的要固执上许多呢。 格安本以为他走出一段路后便会感到吃力,却不想这人端着那多么东西朝前走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二人在晃黄的路灯下向着城堡走去,路上偶尔遇到的彭格列员工都会向G和格安打招呼。 很明显格安的身份已经在彭格列内部传开了。 走着走着,格安想起自己今早有问题一直想问G来着,现在不正好有机会。 “G……” “嗯?” “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你问……” “你为什么要去Giotto天天游泳的地方游泳?” “呃……”G像上次一样突然沉默了起来。 空气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格安想着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处。 连忙开始打圆场:“啊,我看上次Giotto也又问你来着,所以……” “我只是很好奇。”G忽然开口道。 “诶?” 格安抬头望向G思绪复杂的暗红色眼眸,不理解他好奇的是什么东西。 “呃……”G认为自己可以算得上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Giotto的人,是Giotto最如影随形的人。 一直以来,Giotto锻炼身体寻求变强的方式五花八门。 比如找纳克尔搏击、单臂攀岩、海里游泳都是他常用的手段。 但这些项目往往都是交替进行的,很少会像这段时间一样。 Giotto基本天天都会去海里游泳。 这看起来一切正常,又是那么的不正常。 这在别人眼中根本算不上反常的反常引起了G的注意。 “不去找纳克尔或者去攀岩吗?”G这样问过Giotto。 “嗯……最近比较沉迷于游泳呢。”金发男人冲他如往常般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在暗自纠结了几天后,G便在那天按照Giotto往常的线路扎进了海里。 想着自己顺着Giotto的脚步重走一遍,兴许就能看到他眼中的风景,或许就能读懂一点关于他的反常。 但是这样的理由过于复杂和难以解读,G不知道该怎样向格安讲解这般前因后果。 便浓缩成了一句话。 “我只是好奇Giotto想要看见的景色而已。” “哦,这样啊。”格安点点头。 啧,他说得这是什么,没听懂。 ⚹ 在彭格列总部的首领办公室。 Giotto正一脸凝重地仔细端详蓝宝给他整理好的文件页面上画着的公主卡通小人。 不得不说,蓝宝在画小人的天赋上还不错。 线条流畅的蓝色钢笔水把爱丽丝形象的小女孩儿和她脚边的兔子先生表现得生动可爱。 在Giotto的印象里,爱丽丝应该是金发的才对。 但是蓝宝在文件空白页画上的小女孩,却用蓝色墨水把头发全部都涂实了。 看起来就像是黑发的爱丽丝一样。 Giotto眨了眨眼,总觉得画上的卡通小人很眼熟。 “下次还是希望你能从正门进来,阿诺德。”Giotto放下手中的文件,无奈地望向站在窗台边的男人。 “呃……”Giotto注意到阿诺德深色风衣上颜色更暗的那一块,皱眉道:“你受伤了?” “呃……” “哦,没事就好。” 要是有第三个人在场肯定会以为Giotto是个自说自话的神经病。 “那么,拜托你调查的关于琼斯家族的事情怎么样了?”Giotto终于切入了正题。 阿诺德从怀中掏出一份薄薄的文件扔到Giotto面前。 却一不小心将风衣内衬口袋里的一条亮晶晶的东西也一并甩了出来。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了回去,表情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呃……”眼尖的Giotto在看到那条蓝宝石女士手链的时候大受震惊,但他不敢说话。 因为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阿诺德身上有和女人相关的东西。 虽然内心想吃瓜想得快要疯掉了,但是作为首领的良好素养还是让Giotto先打开了文件。 Giotto几眼翻看完,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居然转移得这么快……”金发男子手握成拳抵在唇前,思忖了好一阵,才问道,“买家那里有消息吗?” 阿诺德想到了今天下午遇到的那个女人。 他在女人离去后,仔细搜索了整栋宅邸。 却意外地在他躲藏的办公桌下发现了那条蓝宝石手链。 很明显是那个女人在着急忙慌中不小心弄丢的。 出于鬼使神差的心理,阿诺德把那条手链装起来带走了。 就算是证据吧。 “你有见到买家?”Giotto一下子就读懂了阿诺德,“是谁?” Giotto脑海中略过无数可能和琼斯家族有瓜葛和联系的家族。 阿诺德点了点头,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G突然打开了办公室的木门:“啊你这家伙怎么在?” 语气中满是嫌弃。 “谁啊谁啊?”跟在G身后的格安好奇地探出了身子。 却在和阿诺德眼神相交的那一刻怔住了。 “她……” 这是G和Giotto今年头一回从阿诺德嘴里听到的词。 第40章 初级修罗场 这还是G第一次看到阿诺德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在认识阿诺德之前,G觉得自己的脸就够臭了,他是不爱做表情、面部情感不是很丰富的那种人。 因为这个,他在小的时候,别的孩子哪怕是年龄稍大些的孩子都会忌惮害怕他,没什么人愿意跟他玩。 除了Giotto。 不成想,在遇到阿诺德之后,他就甘拜下风了。 冰块脸、棺材脸几乎是这家伙常年的标配。 虽然那惊讶的神色不过在瞬间就被阿诺德完美地收敛平复了下去。但还是被正对着他的G给抓了个正着。 “呃……”什么啊这家伙。 G挑了挑眉,他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很明显,让阿诺德产生如此大反应的,是他身后的人。 G不动声色地将注意力移到身后的女孩儿身上。 只见一路上步伐轻快地跟在他身后说有礼物要交给他和Giotto的少女从他的身后探出小小的圆脑袋。 像是一只软萌好捏的花栗鼠。 小声地啊了一下后,便站在原地呆呆地用双手捂住嘴巴,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 一只被惊到的花栗鼠。 “呃……”怎么怎么,他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哥哥吗? 见格安这幅模样,G的内心不知为何有些焦躁,内心的吐槽也逐渐变密了起来。 不过他本身就是如疾风暴岚般急躁的性格,只是和Giotto在一起经历的事情多了以后,才逐渐学会了成熟和稳重。 【叮!触发初级修罗场!】 【成功化解可以获得系统奖励!】 格安听着脑内的系统提示,满肚子疑惑。 怎样才算是成功化解修罗场而且奖励是什么? 不会又是让她去武器库取一件装备吧? “格安,修罗场最怕的就是翻车呀!”系统似乎是明白了格安的疑惑。 跳出来给格安解释,帮助玩家解读系统发布内容本来就是她的本职工作之一。 【只要保证修罗场结束时,在场的角色好感度没有下降且自身没有受到伤害,就算是成功化解啦!】 “等等,自身受到伤害是什么鬼,会受到什么伤害能不能讲清楚。” 【唔,这个视情况都不一样……】 “啧……” 【奖励则是有关于HE通关的线索哦,修罗场等级越高,奖励线索就越多。】 “呃……”格安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己自从来了意大利之后锁定那个奇怪的他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原来是打算在这里把她往高级修罗场上推啊。 呵呵,真是个小机灵鬼呢。 不过也有可能她在遭遇高级修罗场之前就能把那个奇怪的他给揪出来。 格安调出好感度一览页面,大体比对了一下在场各位男嘉宾的好感度。 【G好感度:26。】 【Giotto:21.2。】 【阿诺德:10。】 角色的好感度和人数应该都会影响修罗场的级别。 格安忽然有些惭愧,登录主线地图都超过24小时了,才刷了这么点好感度,她今晚要睡不着了。 人均十几二十几的好感度,在格安的眼里也就是那种陌生人以上、亲密友人以下的那种程度。 这种程度的情感还算不上强烈和复杂。 正好给了在游戏里初次经历修罗场的格安熟悉练手的机会。 格安把今夜的目标定在了端水上。 在这种初级修罗场,只要把水端平应该基本问题都不大。 “嗯?你们认识?”终是Giotto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僵局,向二人抛出了问题。 金发男人坐在办公桌后,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下方,语气听起来平静温和。 其实格安有些好奇阿诺德的答案。但是这男人只是单手插兜像个酷guy,一如既往地不说话。 他可以不说话,但格安不可以啊。 “好巧啊先生,居然能在这里碰见你!”格安露出惊喜的微笑,从G的身后走上前来。 “那时候情况紧急,都没有向您自我介绍,我叫格安。” 少女回忆着记忆中欧洲女子行礼的姿态,提起裙摆对着阿诺德微微欠了欠身子。 一边用自己的行动向Giotto展示了自己的回答,一边还不忘了和阿诺德打招呼。 知道阿诺德不爱说话还爱独处的性格,Giotto知道此刻房间内的人数已经快要超出他的承受上限。 便打算开口为他打圆场…… “阿诺德……”浅金发色的男人在静得几乎能听见窗外虫鸟鸣叫的房间中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在男人说出名字的那一刻,格安恍惚间好像听到了身边G倒吸气的声音,很轻,几不可察。 “呃……”糟糕,她是不是冷落G了。 格安对着阿诺德点点头,随后连忙扭头望向G,伸手从G 的手中接过男人已经拎了一路的购物袋。 G明显在想事情,之前格安从他手里怎么拽都拽不动的购物袋。 现在轻轻碰一下就松开了。 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格安一个踉跄,本就不高的身形又矮下去一截。 “抱歉!”G连忙俯下身子。 这些重量在他的眼里算不上什么。但是对少女肯定是很吃力的,他是这么觉得的。 购物袋的手提绳很窄,他的手想从少女的手中接回部分手提绳。 却在不小心碰到了少女的手的时候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似的猛地缩回。 “没事的,G……”格安一鼓作气将购物袋拎到沙发上,回过头安慰似的笑道,“你看这不就没问题了吗?” “我也是很强壮的,G总是担心我会让我长不大的!” 【G好感度:27。】 格安眨眨眼,总算是稍稍放下心神。 “对了阿诺德先生,你受的伤没问题了吗?” “呃……”阿诺德摇头。 “呃……”啧,这家伙怎么不说话,明明下午还不这样。 “诶,阿诺德受伤的时候,格安在场吗?”坐在不远处的Giotto问道。 他记得下午艾琳娜过来送文件的时候,有提到格安应该是去最近的城镇的街区了。 “嗯!” “说来也很巧,我在街区遇到了我儿时的玩伴,她带我去了拍卖会玩……” 格安点头,乖乖地把下午经历的大体流程简要地讲述了一遍。 面对这个堪比测谎仪的超直感男人,她可不敢撒谎。 不过她还是把一些关于鬼舞辻无惨和盯着玛丽老公打压的细节给略过了。 因为她不确定自己干的那点小坏事会不会影响金色圣母对她的好感度。 在格安讲到把琼斯家族的地产给拍下来的时候,格安奇迹般地听到脑内的系统提示音。 【Giotto好感度:21.5。】 这个男人怎么回事,听到她有钱居然好感度涨得这么快! 格安刚在内心腹诽面前的金发青年居然还有拜金属性,就听到了男人的解释。 “原来是这样。” Giotto望向格安的橙红色眼眸盛满了温柔和真挚,他说:“谢谢你愿意告诉我,格安。” 哦原来是因为检测出来她没撒谎所以好感度上涨了吗? “呃……”这倒让刚刚还在内心腹诽的格安忽然愧疚了起来。 Giotto是少有的能反将一军格安的可攻略角色。 格安心虚地挠了挠脸,咧嘴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啦。” “不过从今天开始你要小心了。”Giotto话锋一转,语气忽然有些严肃。 “为什么?” “因为和琼斯家族有商业上的来往,意味着你获得了通往以琼斯家族为领头的上流社会的入场券。” 此刻的Giotto忽然化身为一名游戏讲解员。 像当初的米奈一样,为格安简要讲解了意大利目前的形式。 “选择站队就意味着成为他们的附属,需要听从他们的命令。” 格安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不可能去站琼斯家族的队。 毕竟她的可攻略对象们可都在这里。 听Giotto的语气,和以格安对他的设定的了解。 Giotto也绝对不会跟那个家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格安望向坐在办公桌后的金发男子举起手,像个在课堂上想要发言的小学生。 Giotto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有想说的直接打断我就好。” “老师,我要是不站队呢?” “会被他们秘密暗杀。”Giotto的嗓音温暖而平和,说得就好像是今天晚上吃什锦水果披萨一样。 让格安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会有性命之忧。 “哦这样啊……诶!” “嘁……”G的反应倒是比较正常,只见他忧心地看了眼格安,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 Giotto皱了皱眉,露出无奈的表情:“阿诺德已经调查了很多消失的家族,都和琼斯家族有关。” “呃……”格安看向天花板,表情有些一筹莫展。 没想到自己为了气玛丽,还招惹上了杀身之祸,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怎么办怎么办好害怕啊,要不今晚就去把琼斯家族灭了吧? 彼时Giotto正在轻声细语地安慰格安并向她保证:“要是格安不愿意和琼斯家族站队的话,也不用害怕。” “我们彭格列会保护你的。” “呃……”好家伙,听听这措辞。 三言两语就把琼斯家族踢到了一边去,还向格安张开了彭格列宽敞温暖的怀抱。 不愧是做首领的,明里暗里都是在拉拢人。 或许格安的资产对于现阶段的彭格列确实有不小的帮助。 但是格安以她对Giotto的了解还是更加觉得,Giotto的帮助是真心的。 而且彭格列作为未来意大利最强大的mafia家族,怎么看都是气运之子般的存在。 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 格安装模作样地思忖了一会儿,做出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望向面前的三个男人。 “那就拜托你们了!” Giotto像是得逞般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放心吧!” G眼神移向别处,但是语气却异常坚定:“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呃……”阿诺德。 【G好感度:28。】 【Giotto:21.6。】 【阿诺德:11。】 ⚹ 这次的初级修罗场结束在阿诺德身上。 只见他像坂本大佬一样一个人默默地踩上了Giotto办公室的窗台。 高空的风将他深色的风衣长摆扬起,在空中划过潇洒的弧度。 “蛤?”那样很危险吧,他要做什么? Giotto倒是十分淡定地笑着冲他摆了摆手:“这次辛苦啦!路上注意安全!” 然后阿诺德就从窗户口跳了下去。 【叮!初级修罗场结束!】 【系统奖励已经发放至随身行囊,请注意查看!】 “等等……”刚刚才叫你注意安全啊,这里可是顶楼! 格安连忙跑到窗边,发现窗下已经空无一人。 那个浅金发色的沉默寡言的男人像一朵若即若离的云一样已经飘然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格安撇了撇嘴,走回沙发那里。 打算把今天下午买的礼物拿出来再刷点好感。 “格安……” “唔?”格安望向坐在不远处轻唤她名字的金发男人。 “怎么了?” 修罗场不是结束了吗? “可以给我讲讲你今天在拍卖会上除了庄园,还买了什么吗?” 第41章 谁敢打你 Giotto耐心地听着少女掰着指头将今天的战利品一一道出。 尽管在拍卖场有主持人的详细介绍,少女对那些拍卖品的了解程度依旧完全是外行人的样子。 硬要描述的话,也只能说出不是很好看的罐子或者看起来还不错的小勺子之类的干瘪话语。 “反正我也不是很懂……”格安挠了挠脸颊,表情十分无辜,解释道,“我只是看大家都在买我就跟着一起买了。” “大家都抢着要的东西,肯定就是好东西吧?” 少女的语气天真无暇,但却充满了土豪的朴实气息,听得面前的两个男人相视汗颜随即都无奈地笑了。 突然,少女像是想起了什么,摸向自己空落落的手腕。 脸色僵硬了一瞬,却被在场的两个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了。 “怎么了?”大体猜到怎么回事的Giotto状似不经意般问道。 “是手腕还疼吗?”G在一旁也十分关切。 这人明显还沉浸于在水下对格安那样行径粗暴的愧疚里。 明明是个有着半边脸纹身、叼根香烟和Giotto出去混mafia在哪里都不会丢了气势的男人。 但此刻担心愧疚的模样却让格安想到了委屈的流泪猫猫头。 怪不得刚刚他连包都不让自己拎一下呢,可能也是在担心她的手腕。 好家伙,这就是铁汉柔情吗? 格安连忙摇了摇头,捏起自己的拳头伸到红发男人的面前灵活地转了一圈。 “纳克尔的治疗很棒的!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哦G!” “呃……”G的眉头没有完全舒展开,但是望着眼前元气十足的小小身影,嘴角的弧度却忍不住上扬。 明明有亏欠的是他,怎么自己反到又被安慰了。 【G好感度:29。】 格安低头在附近的地面粗略地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蓝宝石手链的身影。 “唔,可能是丢在庄园或者街上了吧……” 晚上让娃娃去庄园找找好了。 今天才买的手链就丢了,尽管花的是别人的钱。但格安并不是那种花钱不节制不讲究的人。 一想到手链价格后面的那串零,格安还是忍不住想掐自己的人中。 “是手链丢了吗?” 格安下意识点头,忽然惊道:“诶?Giotto怎么知道是手链?” Giotto迎着少女惊讶的目光,眯起他橙红色的眼眸,大空标志性的微笑一如既往。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向少女线条柔美的洁白皓腕,解释道:“你刚刚摸手腕了呀。” “原来是这样。”格安在心底暗叹这个男人的洞察力。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面前的男人看起来像一只金色的毛茸茸的大狐狸。 明明之前看动漫的时候,格安总是会把这个发色像阳光一样温暖的男人往金毛大暖男的身上靠。 但是在见到真人之后,格安总是会忍不住把他往狐狸身上想。 是现在的他脱去了祖宗光辉滤镜的缘故吗? “那条手链很重要吗?” Giotto一边继续翻看着手中的文件一边头也不抬地问格安:“要是需要的话,我说不定可以帮你找回来。” 格安仔细想了想,其实那条手链除了贵了点,设计上比较符合她的审美之外,倒也没什么特殊的意义。 而且她本来就麻烦别人帮她找米奈了,现在还要为一条小小的手链麻烦人家那种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的人。 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只听少女的语气十分冷静:“不用,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是即使不用超直感也能看出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哦,那就好。”Giotto将手中的文件翻到新的一页,点点头。 ⚹ 【G好感度:32。】 【Giotto:22。】 这是格安把今天买的礼物从购物袋里拿出来赠送给二位后得到的回馈。 给G的是一本《游泳自学指南》。 给Giotto的则是一袋咖啡豆。 格安在街区逛了很久,才选出了她觉得适合每个人的礼物。 G的《游泳自学指南》就不多说什么了,格安只希望他以后可以能够珍爱生命远离水边。 不然再被她救上来几次,这好感度蹭蹭蹭就满了。 给Giotto买咖啡豆是格安希望能够为他的社畜生活注入一剂能量。 帮助他好好地成为一名合格的社畜。 其实也不是。 格安上次来Giotto的办公室的时候,就在被文件埋没的墙角处发现了老式的手磨咖啡机。 仔细一看上面都落了浅浅的一层灰。 明显是因为咖啡机的主人因为过于忙碌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它了。 格安希望能够把Giotto从繁忙的工作中拖出来一小会儿,哪怕是给自己煮一小杯咖啡也好。 就稍微休息那么一下下,给自己喘口气。 “呃……”Giotto怔愣地捧着手心中装满咖啡豆的麻质小口袋,鼻尖满是颗粒饱满的咖啡豆醇厚馥雅的清香。 对于格安突然奉上的小礼物明显感动多于惊喜,其中格安内含的心意也丝毫不差地被超直感给监测到了。 平日里盛满平静与包容的眼眸中此刻是水汪汪的涟漪一圈圈地荡漾开来。 小狐狸看起来感动极了:“谢谢你,格安,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嘻嘻,喜欢就好——” 格安听到脑内系统提示这只向来抠抠搜搜的小狐狸竟然一下涨了0.4的好感度给凑了个整数。 也忍不住跟着面前的金发男子一起咧嘴笑起来。 当然这里面也有格安自己的小心机。 哼男人,以后你每次喝咖啡都得想起老娘! “我会好好珍藏它一辈子的。” “珍藏什么,给我把它喝掉啊!”格安抓狂。 ⚹ 尽管已经得到了Giotto的再三保证说一定会把这袋咖啡喝掉的。 格安还是不放心,在男人的欲言又止下当场就把包装拆了。 老式咖啡机的操作虽然费力费时了些,但好在原理还算简单。 格安学习了不一会儿便将步骤熟记了下来,在系统的指导下动作麻利地把两杯热腾腾的咖啡泡了出来。 咖啡的香气一时间充盈了整间办公室,舒缓了两位社畜的紧张和疲惫。 格安把一杯咖啡端给了就近的G。 “谢谢……”G小心翼翼地从格安手中接过盛满咖啡的雕花小陶瓷杯。 像干酒一样豪迈爽快地将杯中的咖啡饮去了大半。 到了Giotto这里,格安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金发的男人同样微笑着对格安说了谢谢。但是咖啡被格安放到手边后便不再动它。 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喝。 按理说,照Giotto的性格应该会相当捧场地立刻把它喝光然后一边鼓掌一边力赞自己泡得真好喝才对。 可是直到最后,男人才顶着格安期待的目光,动作缓慢、视死如归地端起咖啡小小地抿了一口。 立马被苦得皱起了眉,仓皇地将手中的咖啡放回原处。 嘴角忍不住下沉,好看的脸蛋因为苦涩微微皱起,但依旧是好看的。 “Giotto你不会……”格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用手捂住嘴巴。 “呃……”Giotto难得露出心虚的表情,温暖坚定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原来你很怕吃苦的东西吗?”格安一语道出了真相。 Giotto头摇得像拨浪鼓,但是很显然他这个样子根本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G在一旁叹了口气,补充道:“不仅怕苦,喝咖啡还一定要加糖加奶,很多糖。” “呃……”格安惊了。 这是意大利教父该有的样子吗? 但是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包容所有人的家族之长竟也有这样幼稚柔软的一面,格安在惊讶退去之后是忍不住的莞尔。 反差萌!好耶! Giotto不敢抬头看格安,语气中尽是失落:“格安肯定会觉得我很幼稚吧?” “其实我这样也没少被西蒙他们吐槽过……”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小狐狸还委屈上了。 头顶蓬松的金色毛发竟然也像耳朵一样跟着一起耷拉下去,看起来特别可怜特别好rua。 Giotto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少女的安慰,等再次抬起头望去。 一身鹅黄色长裙、身形纤挑的少女已经端着刚刚那杯咖啡回到了咖啡机边,用小铜勺往杯子里舀了好几勺黄糖。 搅拌了十几下后,取出湿润的铜勺,将雕花小陶瓷杯抵在唇边小小地尝了一口。 皱了皱眉似乎觉得可能还不够甜,又加了几勺,继续搅拌。 “呃……”Giotto望向少女抿去的杯口,本想提醒她那是自己刚刚喝过的地方。 但手刚悬到半空中,少女樱粉色的柔软唇瓣就已经挨了上去。 男人便又悄无声息地把手给放下了,金色的浓密羽睫微颤掩盖住清亮的眼眸,他只能神情有些窘迫地擦了擦鼻尖。 “我这次加了很多黄糖……”格安双手捧着咖啡杯递到Giotto面前,微笑道,“这里没有牛奶,下次我去厨房给你拿一些。” “这次就先将就将就吧?”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哄小孩,但是却不叫人感到讨厌。 “好……”金发男人从少女的手中接过咖啡杯。 咖啡豆的醇厚气息裹挟着黄糖的香甜一齐钻入男人的鼻腔。 温热湿润,黏糊糊的感觉伴随着暖褐色的液体缓缓淌入身体。 滋润麻痹着早已疲惫不堪的精神与。 【Giotto好感度:30。】 “蛤?”这家伙怎么回事? 格安发现自己有些摸不透这只小狐狸的好感度增长模式。 但是好感度增长总归不是坏事。 出于乘胜追击的心理,格安把之前学会意大利语的娃娃们放出来帮G和Giotto工作。 顺便给自己刷刷好感度。 ⚹ 格安想着还要给艾琳娜、蓝宝他们送去礼物,便把娃娃们留在了Giotto的办公室,自己率先离开了。 反正它们在干完活之后,便会乖乖地回到自己的身边。 Giotto本想起身送格安去,G和格安连忙把他按了回去。 把自家boss按回座位上的G本打算代替Giotto送格安。 又被格安给按了回去:“你们这么忙,不想让我心存愧疚就别想着送我了!” “呃……”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还能迷路不成?” 于是立完flag的格安在内部结构错综复杂的城堡里迷了路。 走来走去,都没有找到艾琳娜和蓝宝他们工作的地方,而且连个活人都没见到。 直到九点整,整栋城堡上上下下的座钟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代表着艾琳娜和蓝宝他们已经下班了。 格安便打算先摸回自己的房间,如果她能摸得着的话。 “呃……”格安看着走廊尽头的岔路口。 可恶,是向左还是向右呢? 格安点了存档,打算逐个试一试,要是能碰到活人就更好了,还能问问路。 这大晚上的,本来这城堡就阴风阵阵,还看不到个活人。 格安心里有点发毛,她有点害怕会突然有鬼冒出来。 但是一想到自己兜里有那么多鬼,心里就好受点了。 忽然有人从身后轻拍了格安的右肩,格安连忙回头向右后方看去。 身后空无一人,只有空荡荡的回廊,看得格安头皮发麻。 “草……” “草什么?”Xanxus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他冷笑地勾着嘴角,明显很享受格安被吓到炸毛的样子。 “走这边……”黑发红眸的少年指了指左侧通道。 格安气得拿小拳头塞了他胸口一拳,却不想Xanxus微微皱了皱眉,轻吸了一口凉气。 “你怎么了?”格安觉得不对劲。 要知道按照叉叉子的耐造程度,可是能抗下她的十万伏特都不带眨眼还能哈哈大笑着准备朝她继续开大的。 根本不会因为她这玩笑似的软拳头而吃痛。 走廊的灯光晦暗不明,格安踮起脚尖,仔细端详少年倔强的脸。 少女突然靠近的脸庞让昨晚还在她面前面不改色裸奔的少年微微屏住呼吸,欲图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阻隔出去。 不过一瞬间,叉叉子便将自己的脸躲闪般地转了过去。 爬满少年脸上的狰狞冻伤还留有很深的疤痕,在这些凌乱的痕迹中。要是旁人不仔细看的话可能根本就看不出来。 但是和他生活在海上有近小半个月的格安还是立马就发现了少年嘴角处的青紫伤口。 “呃……”格安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音调,“你被人打啦!” 格安很着急:“你怎么会被人打呢?谁敢打你啊?” 叉叉子可是她的小弟。 而且彭格列都是小天使,怎么可能会有人打叉叉子? “没有……”Xanxus皱了皱眉,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个男人。 未来的彭格列二代首领Sivnora,和自己拥有同样的愤怒之炎,但是却比自己强大到千万倍。 Xanxus向他发起了挑战,却被完完全全的打败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Xanxus确实输给了Sivnora。 Xanxus屏蔽了一路追问说要帮他报仇、要揍死敢揍他的人的格安。 他平时最讨厌聒噪吵闹的人,但是看着此刻围绕在他身边义愤填膺的小家伙。 胸口中因败北带来的郁结之气竟然奇迹般的稍稍被缓解了一些,取而代之升腾起的是一股奇妙到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不是很讨厌,甚至还有些享受。 不过很显然,小姑娘的热心和愤慨似乎只有三分钟热度。 二人快走到房间的时候,小姑娘已经持续半分钟没说过话了。 大概是累了,一看见自己的房门就两眼放光。 格安刚打算扑上前打开自己的房门,就被Xanxus拽住了自己的后裙摆。 “你小心点,这样胸口前面容易走光……”格安匆匆捂住自己的胸口,回过头责怪道。 “呃……”Xanxus面无表情地扫了眼格安,但是却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刚刚才注意到少女今天穿了一条鹅黄色的长裙,嫩白色的丝绸裙摆外缝制了一层浅黄色的纱摆。 底层缀着花纹华丽的手工蕾丝,整体看起来清新淡雅又不会过分浓艳。 Xanxus难得留神欣赏女人的穿着打扮,这种老土的上个世纪的裙子总是能被她穿得毫无违和感。 “嗤……”Xanxus笑了笑,心想不愧是两百多岁的老太婆。 “你笑什么?”格安满脑袋问号。 Xanxus走到格安的身边,仗着自己的身高欺身上前,在少女的怔愣和一步步后退中,推开了她身后的房门。 自然而然地将少女带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第42章 烤鸭 带了些许灰尘和浅淡血迹的白色衬衫被随意地团皱扔在了床边的木地板上。 裸着上身的少年盘腿坐在床沿,胳膊肘撑在膝盖上。 前胸后背有好几处大大小小、青紫不一的伤口和擦伤。 沾了碘酒的棉球被格安狠狠按在Xanxus肌肉遒劲的后背,少年的肌肉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得抽动了几下。 但始终一声不吭。 这种程度的伤口和疼痛对于从小就成长于mafia世界的少年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少年本就泛着蜜色的皮肤被红棕色的碘伏药液染成更深的颜色,透着隐约的血色,还未干透的碘酒挂在表层泛着亮晶晶的水润光泽。 “呃……”格安满眼都是那些鼓鼓囊囊的漂亮肌肉,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兴许是见叉叉子的身体见多了,格安已经逐渐免疫了对于叉叉子的羞耻心。 而且人家确实受了伤,在有正事要做的情况下,过于扭捏一惊一乍反倒显得自己很不懂事。 于是格安便接过了一脸臭屁的少年递来的医药箱,难得乖顺地给他做起了伤口消毒工作。 不过看着眼前过于美好的身体,让她想起了在自己的世界经常吃的烤鸭。 也是这样泛着饱满的焦糖色,外面一层饱满的酥皮,油润香脆,轻咬一口,就会在嘴巴里爆出醇浓的油脂香气。 再用面皮一包,沾点酱,味道就更棒了。 格安还喜欢在面皮里包上几根哈密瓜丝,果肉的清香正好可以综合掉鸭肉过多的油腻感。 其实烤乳猪也可以,上面一层酥脆的麻皮,吃起来咔兹咔兹就像薯片一样,绝赞美味! 啊,馋了。 本就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的房间,少女吞咽口水的声音丝毫不差地传到了Xanxus 的耳朵里。 “……?”少年本来放松的背影僵硬了一瞬,只觉得背后露骨而又莫名炙热的视线让他越来越觉得浑身发毛。 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吞口水? 而且她涂药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像是画画一样在他的后背慢悠悠地打圈圈…… 引得他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Xanxus眉头一皱,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 他讨厌不熟悉的垃圾触碰他,更讨厌医务室那些人朝他投来打量的眼神。 本来他把少女逼进自己的房间只是想使唤她给自己上药而已。 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变得旖旎暧昧起来。 啊当然,这只是少年单方面的错觉。 格安现在满脑子都是飞来飞去的烤鸭和满地乱跑的烤乳猪,神游天外到手中的动作都逐渐慢了下来。 难得感受到紧张情绪的少年没有注意到自己竟也下意识地跟着少女做了吞咽的动作。 耳根微微发热,只是因为他肤色比较深,所以看起来不是很明显。 “你饿了吗?”格安听见叉叉子吞口水的声音后,立马开口问道。 “哈?” 在少年满头问号还反应不及的时候,举着碘伏棉球的格安从床沿动作轻快地蹦起身。 将棉球放在一边后,蹲到她刚刚拎着的手提袋边好一顿翻找。 小小一只陷在蓬起的宽大裙摆里。 掏出一大袋缺了边角的肉干。 那块肉干的边角被格安刚刚揪下来喂给G的三只小猫了。 少女犹豫了一瞬,面露一丝难色,把缺了边角的肉干放了回去。 又从包里掏出一包新的完整的肉干出来。 递到少年的面前:“喏,这是给你的礼物。” 其实格安并没有给叉叉子买礼物,肉干什么的都是买给自己做零嘴的。 叉叉子又不是她的可攻略对象,所以格安在费心挑选可以增加好感度的礼物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面前的少年。 这不正好看到少年好像饿了,格安又想起少年是喜欢吃肉的。 便打算把部分肉干拱手相让了出来,顺手为二人日后的和谐相处添砖加瓦。 Xanxus接过少女手中的肉干,问道:“你刚刚是不是打算把那块啃过的送给我,垃圾?” “怎么可能!” “呃……”看着少女一幅猫咪被踩到尾巴的狡辩模样,Xanxus嫌弃地眯了眯眼。 Xanxus忽然觉得虽然他有时候搞不懂格安奇怪的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但有时候少女好像又特别好懂,几乎就把所有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 他冷哼一声,啃了口手中的肉干,像是意有所指般狠嚼了几下:“最好不是。” “呃……”格安挠了挠脸,刚准备说些别的什么转移话题。 脑内忽然传来了系统提示音。 【朝利雨月好感度:91。】 少女愣了片刻,这连面都没见着,怎么好感度还会增长呢? 算算时间,现在的雨月应该还在大海上才对。 所以、格安眨了眨眼。 他刚刚是有在想她吗…… 他想到了什么呢? 想到会远隔万里,也能自己长出一点好感度…… “怎么了?”Xanxus敏锐地注意到了少女的停顿。 她的眼眸空洞,好像在望向远到探不到尽头的远方。 格安摇了摇头:“没事。” “呃……”这次Xanxus就看不懂了。 不过这也正好让格安想到了自己今晚还有正事要做,便不再和叉叉子多寒暄,回了自己的房间。 ⚹ 书桌上绿玻璃灯罩台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 格安伏在桌边,思考了一会儿才提起沾水钢笔写起来。 静谧的房间里,身着睡衣的少女呼吸声轻微到几不可闻,只能听见笔尖刮过纸面的唰唰声响。 干净整洁的字迹逐渐填满洁白的信纸。 格安把自己自遭遇船难后游到达意大利的经历写了下来,又把遇到彭格列的事情也一一叙述详实。 报完平安后又在信的末尾表达了对珠世姐姐和雨月的思念。 盛满思念的纸张被格安折成了心形小心翼翼地塞进了信封,格安打算明天一早就把这封信送去寄掉。 不管是珠世还是雨月又或者是山本老板,得知了她遭遇船难生死不明的消息,肯定会被吓死。 在这个信息通讯还不是那么发达的年代,格安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小小的信纸上。 在写完信之后,格安想起系统给自己的初级修罗场奖励还没查看,便打开随身行囊。 一个小小的感叹号正安静地躺在排列整齐的表格当中。 格安点了点那个小感叹号,不自觉地感受到一丝紧张。 这是关于那个奇怪的他的第一条线索。 【奖励:线索锦囊。】 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小锦囊掉落到格安的手里,格安打开锦囊。 发现里面是一张叠起的小纸条,展开来一看,里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 【眼泪】 “呃……”看着这两个字,格安面露疑惑。 她本以为系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在初级修罗场的奖励中只会给一些无足轻重的线索。 譬如性别男或者可攻略对象那种没什么大用的空话。 眼泪是什么意思…… 是指那个奇怪的他是个爱哭鬼? 他会在近期流眼泪? 还是说她会为那个人流眼泪? 但单就一个词汇,能够延展出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 格安搞不明白,虽说多了一条线索,但是却更叫她摸不着头脑了。 胡乱猜测也不是办法,还是继续收集线索才是唯一的出路。 “大人……”一只娃娃从房间的阴影角落显现身形,捧着一封烫金镶边的纯黑色信封小步跑来。 “宅邸里没有找到蓝宝石手链,但是在刚才,有人往宅邸的信箱里放了这个。” 娃娃跪在格安的案前,将信封举过头顶,呈到格安面前。 格安接过信封,发现信封口被火漆封缄了。 凝固的鲜红色封蜡上赫然印着标有琼斯字样的蛇形家纹徽章。 【尊贵而幸运的公爵,诚邀您参加琼斯的家族晚宴,为我们无上的友谊打开美好的开端。】 【期待您的到来。】 “呃……”要不是这封信,格安都快忘了自己在日本还有个空架子的公爵身份。 但这也更说明了,琼斯家族的消息网络非常灵通。 不过几个小时就将格安浮于表层的底细摸得几乎一清二楚。 不过把信送去了庄园宅邸,而非彭格列。 就说明和彭格列这边的关系还没有被探查到。 格安的目光挪向信纸上的幸运一词,皱了皱眉。 啧啧啧,连她遭遇海难幸存下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吗? 明明自己还对他们没什么了解,自己这边倒像是被扒光了一样。 尽管自己还有很多底牌,但这让格安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大人,有何吩咐?” 娃娃们列作整齐的一排跪在了格安的身后。 少女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亮为她打上了一层朦胧的轮廓线,只留给娃娃们一个漆黑纤瘦的背影。 只听她沉默许久后声音软糯地开口。但口中的话语却不带丝毫的温度。 “去大闹一场吧。” ⚹ “琼斯家族昨晚受到了袭击。” 这条消息落在彭格列的员工办公室里,像是一颗炸弹,立马就激起了千层波浪。 坐在工位上的大家议论纷纷。 “什么?哪个家族那么勇?” “但是很奇怪,只是建筑被毁了,没有人员伤亡。” “分部被毁,这锅不会又让我们彭格列背吧?” 彼时,蓝宝正在格安的注视下满脸期待地拆格安送给他的礼物。 “呃……”只是分部被毁了吗? 坐在蓝宝身边的少女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打算收回昨晚发放的那朵小红花。 啧,居然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这些家伙评不上十二鬼月是有原因的。 【蓝宝好感度:15。】 光是看到少女递到面前的礼盒,心情大好的少年就已经开始涨好感度。 本以为今天只是平平无奇、平淡枯燥的工作日,却不想一大早就有少女送来的惊喜。 小礼盒上的浅绿色缎带被少年白净细嫩的手指抽拉开。 伴随着礼盒的打开,一只真丝眼罩赫然出现在了盒子的中央。 “谢谢你格安!”绿发少年面色惊喜,咧嘴笑的时候嘴角边会有小小的酒窝。 “你能喜欢我也很高兴。”格安抿嘴,露出甜甜的微笑。 好耶! 她一看到这个眼罩就知道蓝宝会喜欢。 阳光洒在少年毛茸茸的自然卷发上,少年望向格安的眼眸发亮,满是喜悦地保证道:“以后我摸鱼的时候一定会好好用它的!” 今天下午去花园睡觉的时候就戴这个吧! 居然能意想不到的为他带来需要的物品,她一定是自己的仙女教母。 【蓝宝好感度:25。】 “呃……”听完蓝宝的感谢,格安的笑容突然就僵在了脸上。 她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不远的将来。 蓝宝戴着她送的眼罩躺在小花园里面摸鱼被活捉。 然后那只金色小狐狸用散发着黑气的帅气面孔对她笑而不语。 就像是那种凝视着带坏自家孩子的坏学生的家长。 人赃并获…… 格安打了一个冷颤。 绝对不可以! ⚹ 艾琳娜找到格安的时候,格安正在从拼命挣扎的蓝宝怀里抢什么东西。 “乖,你把这个先还给我,我重新给你个好东西!” 格安嘴里说着哄人的甜言蜜语,但手下确是毫不留情地挠少年的痒痒肉。 蓝宝抱着眼罩在地上打滚,翠绿色的眼眸因为不停大笑而变得潮乎乎的。 “不行不行,格安送给我了就是我的。” “哪怕是格安也不能再抢走。” 二人扭打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战况一度非常激烈。 格安本来是顶着宁愿得罪蓝宝也不要得罪Giotto的心态,也要把蓝宝的眼罩抢回来。 已经做好了蓝宝好感度会下降的准备。 却不想少年在自己的挠痒痒攻击下,忍得满脸通红都快流出眼泪来。 好感度却是一路飙涨。 【蓝宝好感度:28。】 【蓝宝好感度:30。】 感觉就像什么呢? 小奶狗…… 你越和他玩耍,他就越开心,越喜欢你。 等格安被艾琳娜从地上拉起来时,蓝宝已经气力尽失地瘫倒在地,不过好在地上铺了地毯,不会让他着凉。皮肤白皙的少年脸色潮。】红地喘着气。 平坦的胸口因剧烈的呼气而上下起伏着,明显刚刚的那一场闹剧对他的体力消耗很大。 只是手中的眼罩依旧紧紧攥着,固执而倔强。 躺在地上的少年侧过头看着被艾琳娜挽在身边,气都不带喘一下的女孩儿。 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便将那些他不擅长的复杂思绪瞥到了脑后。 他将眼罩戴到了额间,额前浅绿色的碎发被微微拨乱了些许。 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慵懒恬淡。 少年用食指揩去眼角沁出的泪水,感受到少女投来的视线。 嘴角忍不住上扬,碧色的眼眸尽是温柔和清亮,就连他的声音中都满含笑意。 “是我赢了哦,格安——” 第43章 这个项目我 格安今天一大早起来,就把自己之前准备的礼物带上准备坐车去教会找纳克尔。 按照格安之前的了解,纳克尔不像是蓝宝和G他们,基本都会长期留在城堡里工作。 纳克尔一般都会在不同的拳击场里闯荡打比赛,寻求更强大的对手突破自我。所以一般在彭格列的城堡里很难见到他。 艾琳娜告诉格安,在拳击场休业或者没有比赛的周末,纳克尔一般都会去教会照看被教会收容的孤儿们。 “那我陪你一起去?”艾琳娜眨眨眼,语调轻快地问道,“正好也很久没见到那些孩子们了。” 艾琳娜自从从自己的公爵父亲身边脱出来之后,便将自己的全部积蓄都放在了那些流离失所的孩子身上。 “不用不用,太折腾了吧?”格安想起自己之前出门的时候。 彭格列的车在道路泥泞坑洼的森林里穿梭,把她颠得七荤八素。 “Giotto说格安是需要保护的对象,琼斯家族现在在到处打探你的踪迹。” 艾琳娜一本正经地竖起食指,说得头头是道:“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出去?” “呃……”格安看了看艾琳娜,欲言又止。 要是她们两一起出门遭遇袭击,到时候指不定是谁保护谁呢。 艾琳娜很明显是读懂了格安的眼神,只见她颇有深意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然后张开双臂搂住了身边的空气。 “不用担心,因为D会保护我们的!” 伴随着艾琳娜的话语,Dㆍ斯佩多的身形在空气中逐渐由虚空化作实体。 不偏不倚,正正好被艾琳娜挽在了掌心里。 只见靛色冬菇头的美貌男子对着身边的恋人笑得一本满足,语气宠溺:“你总是能精准地感受到我在哪里呢——” 他发出标志性的笑声:“Nufufufufufufu-我当然会保护你的!” 听听,艾琳娜口中说的是我们,而D口中的却只有你。 “呃……”被二人身后突然洋溢起的粉红气泡崩到脑袋的格安大受震撼。 好家伙,电灯泡竟是我自己? 乙游女主被公然虐狗现场? “呃……”不是我说你艾琳娜,你男朋友分明长着一张会拿我给你挡枪子儿的脸啊。 不过既然有人能保护艾琳娜,格安也就不愁了,更何况她也不需要D的保护。 便和艾琳娜一起乘车去往了纳克尔常去的那间教堂。 ⚹ 二人到达教会的学堂时,纳克尔正在给学堂的屋顶做修缮,木板和钉子时不时发出碰撞的声响。 面部线条硬朗而俊逸的男人正神情专注地研究该怎么把木板嵌入破损的洞口。 他的嘴角叼着一枚钉子,缠满绷带的双手将粗糙的木板块来回翻转着。 屋檐下则是孩子们稚嫩而整齐的读书声。 “纳克尔先生……”格安怕打扰到孩子们,只能小声地呼唤男人的名字。 在看到站在屋檐下冲他小幅度招手的小姑娘后。 纳克尔露出惊喜的神色,动作清爽利索地抱着身边的工具木箱直接从屋顶一跃而下。 带着一阵疾风,轻盈地落在了格安和艾琳娜的面前。 “哟!能够在这里见到你们真是究极的开心啊,格安、艾琳娜!” 纳克尔今天穿的衣服不如上次的棉麻衬衫休闲随性,而是教会发放的工作服装。 和西装很相似但是装饰裁剪更少,款式也更加的简约。 黑色高立领上衣将他强健的体魄束缚住。 比起严肃拘谨,身形高大的纳克尔穿着这身衣服更带着一股禁欲性感的气息。 艾琳娜和纳克尔简单打了声招呼。 格安也跟在艾琳娜的身后,仰头冲着纳克尔甜甜笑道:“我也很高兴可以见到纳克尔先生!” 【纳克尔好感度:8。】 “你们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艾琳娜看了眼格安,笑道:“是格安要来找你,我只是陪同。” 纳克尔听完艾琳娜的话,如阳光般温暖的眼眸望向格安。 被这样直白而充满好奇地注视着,倒让格安一时间有些紧张起来。 小姑娘顿了片刻,连忙双手举高高,将手中的小盒子捧到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人面前。 “这是礼物……” “礼物?”纳克尔接过包裹着金色包装纸的小盒子,满脸疑惑,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哈哈,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格安要送我礼物?” 小姑娘意有所指般抚向自己洁白纤细的手腕,解释道:“是为了感谢纳克尔先生上次帮我治疗。” “呃……”纳克尔愣住了。 那不过是他的本职工作又或者是举手之劳。既然有着治愈的能力,为伤患治疗便肯定是理所当然的了。 彭格列在成长的路上和别的家族爆发激烈的冲突和战争的时候,包揽整个家族上下的治疗也是常有的时期。 大家的尊敬和感谢的声音也从来没有断过。 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这个收到别人特地为他送来的礼物。 明明这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纳克尔好感度:10。】 怔愣过后,纳克尔暖阳般的笑意又重新浮现在嘴边。 他用期待的口吻问格安:“我可以现在打开吗?” 格安小脑袋点得像捣蒜:“当然!” 说完,还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纳克尔把怀中的木箱放到一边的草地上,半跪在地。 将礼品盒稳稳地垫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灵活地操作几下,便将盒子给打开了。 一瓶装满浅金色液体的透明玻璃瓶正静静地躺在一堆用于缓冲的乳白棉花之中。 “这是?”纳克尔将玻璃瓶拿了出来,有几粒小小的气泡在液体中上下沉浮。 “护手油……” “呃……”男人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格安感到很不安。 她在挑礼物的时候,分明觉得男人会很喜欢才对。 “就是那个啊……”只见她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看纳克尔先生好像很注重手部的样子,所以……” “谢谢你,格安……”纳克尔握紧了手中的玻璃瓶,“这件礼物,我究极地喜欢!” “你能喜欢真是太好了!” 【纳克尔好感度:15。】 ⚹ 铃声响起,课间休息的孩子们纷纷从教室里跑了出来,聚到了纳克尔和艾琳娜的身边。 显然这些孩子们对艾琳娜和纳克尔十分亲昵,里三层外三层地把二人围拢着。 叽叽喳喳地你一言我一语。 “艾琳娜姐姐,我想死你啦!” “冬菇头叔叔今天没来吗?啊谁踢我屁股!” 看着被隐身的D踢完屁股后只能无能狂怒地揉屁股的小男孩,格安忍不住笑出了声。 吸引了小男孩的注意。 被嘲笑的小男孩本来满肚子火,但是在扭头看到格安后,便将生气抛在了脑后。 满眼亮晶晶的小男孩扭捏地跑到格安的身边,拉了拉她的裙摆。 格安今天穿了一身米白色的简制长裙,没有繁琐的宽大裙摆更没有过多的纱质装饰,只在胸口处镶了一圈窄窄的蕾丝花边。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化作闪烁的光斑倾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圈浅色的细碎光晕,盛放在翠色的绿叶之间。 纯洁而美丽,就像是从今天课堂上讲的神话故事中走出来的人物。 “怎么啦?”格安俯下身子,手撑双膝耐心地询问男孩。 “姐姐,你有男朋友吗?” “呃……”什? 在格安的微笑即将出现裂缝之际。 艾琳娜弯下腰来轻戳了下男孩的小脑门,坏笑道:“有哦。” 小男孩是看到觉得漂亮的心仪女孩便会立刻发动进攻的类型,上一个被这样问的就是艾琳娜。 所以这孩子和D总是不对付。 喊别人都是哥哥姐姐,叫D就只叫叔叔,然后再被D给狠狠捉弄一番。 “诶?怎么可能?”小男孩撅起嘴,明显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艾琳娜用胳膊肘怼了怼身边的纳克尔,朝他挤了下眼:“喏,就是他。” “呃……”纳克尔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呃……”格安也向纳克尔投去视线,但是向来直爽的男人却突然开始眼神游移了起来。 脸颊闪过一抹黯淡而局促的红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纳克尔好感度:18。】 “真的吗,纳克尔哥哥?” “咳嗯……是啊……”显然纳克尔并不是很擅长撒谎。 “那就没办法了……”男孩儿心服口服地叹了口气,“如果是纳克尔哥哥,那还是可以接受的……嗷!” 男孩儿吃痛地捂住自己的屁股,咬牙切齿地大喊:“可恶,究竟是谁!” ⚹ 课间休息的时间很短暂,铃声响起,孩子们很快就又回到了教室里。 空旷简陋的庭院再次恢复了宁静。 艾琳娜看着纳克尔身边的修缮工具箱,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快房屋就又有破损了。” “没办法,教会拨给这块的经费总是最低限度的。”男人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无奈起来。 贵族和富商们比起将钱投到这些孩子们身上,还是更热衷于将钱投放在建设对自己有利的宗教事业上。 艾琳娜自从和自己的父亲断绝关系之后,只能时不时的向Giotto申请彭格列的资金或者用自己的工资填补这些窟窿。 纳克尔也总是会将自己拳击比赛得到的奖金拿来救助这些孤儿。 但是很明显,在这动乱且贫富差距过大的时代。 人们会缺的永远都是钱,而不是这些无依无靠的孩子。 和小孩子的天真无忧不同,属于大人的话题总是会有些沉重。 正当艾琳娜和纳克尔一筹莫展之际。 格安举起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个,请问还缺多少钱呢?” 艾琳娜听到格安的话语,眼眸忽然亮了一瞬。 纳克尔这些天没回彭格列,对于内部的消息没有艾琳娜那么灵通,所以他以为格安只是问问而已。 他掐着指头,如果要把孩子们的衣食住行都安排到最基本水准的话…… 很快,他就粗略地算了一个数字报了出来。 这笔钱真的很少很少。 说得残酷一些,它甚至还没有格安丢失的那条蓝宝石手链的一半贵。 格安眨了眨眼,想起富丽堂皇的拍卖会场,又想起刚刚被踢屁股的小男孩的裤子上还有两块破旧的补丁。 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突然有很深的负罪感。 在艾琳娜和纳克尔的注视下,少女缓缓开口:“这笔钱我来出吧?” “富婆抱抱!”话音刚落,艾琳娜立马扑上来抱住了格安。 【纳克尔好感度:25。】 听到脑内传来的好感度提示,格安瞪大双眼,忽然想到了一条绝佳的道路。 “等等!” “嗯?怎么了?”和格安亲昵蹭脸的艾琳娜抬起头望向怀中少女。 “我感觉这些钱可能不太够。”少女皱着眉开口。 “确实,这只能保障最基础的温饱……”艾琳娜点了点头,为难地说道。 “在教育和医疗方面还有个巨大的窟窿要补。” “呃……”格安沉默了。 艾琳娜以为格安是在失落自己帮不上所有的孩子,便安慰似的抬手揉了揉少女柔软的发顶。 “没关系,格安已经做很多了!” “那就把这个窟窿补上吧?”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的,所以艾琳娜以为自己幻听了。 “诶!你说什么?”艾琳娜难以置信地问道。 【纳克尔好感度:30。】 “喔哦!格安的资产真是究极的雄厚啊!”纳克尔的眼眸亮了起来,绑着白色绷带的手指算动得飞快。 不一会儿就毫不客气地给出了一个更多的数额,彭格列的晴守向来不是会拐弯抹角的人。 格安听后认真地点点头。 随后打开自己的系统界面,看向自己已经拥有的那一串庞大的数字。 系统界面显示的资产数字换算成这个世界的货币后还会翻倍。 格安在心底粗略地估算了下金钱与好感度能换算出来的最大比率。 说道:“我给五倍吧。” “呃……”艾琳娜捂住嘴巴,倒吸一口冷气。 【纳克尔好感度:80。】 第44章 谢礼 被格安的富婆气场震撼到的艾琳娜和纳克尔一时间都失去了行动和思考的能力。 二人呆滞的眼神中仿佛有数不尽的金币在哗哗掉落。 “不对!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还是纳克尔最先清醒了过来,一声大吼喊醒了同样在灵魂出窍中的艾琳娜。 “对对!”艾琳娜连忙提着裙子跑走,将教会负责收容孤儿这一块的职工给拽了过来。 向来傲慢无礼的教会人员毕恭毕敬递来纸质的合同。 格安和那人仔细确认了合同的内容,在将补助资金的使用监事权要给艾琳娜之后才肯签字。 教会人员敢怒不敢言,反观格安则是爽快落笔签字。 围观了全程的艾琳娜忽然悟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一直以来就是厌恶资本和贵族的,总觉得自己和他们生来就不是一个世界一个思想的。 但是现在她明白了。 她厌恶的只是极端的利己主义者和那些收拢资金、聚集财富拉大阶层差距后还沾沾自喜的存在。 但是像格安这样愿意为了教会收容的孤儿们豪掷千金的富婆。 艾琳娜发自内心地敬佩且深爱着这样的富婆。 你看她笑得多开心啊! 明明花了那么多钱,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只是嘴角快要咧到耳后根罢了。 就好像钱财对她来说完全就是身外之物一样! 艾琳娜开始由衷地希望她身边那些又直又硬的蛤蜊们抓紧机会。 ⚹ 中午和孩子们在食堂一起享用了午餐。 因为一下子得到了很多补助,又或许是带了些谄媚的意思。所以教会今天给孩子们安排的午餐异常的丰盛。 孩子们在做完祷告睁开眼后看到餐桌上五花八门的美食,眼睛纷纷亮晶晶起来。 一开始吃的时候还有些小心翼翼和拘谨生疏。但不一会儿的功夫,狭窄的食堂里就充满了孩子的笑闹声音。 中途偶尔会有几个孩子怯生生地跑过来,踮起脚尖小声地趴在格安的耳边说着道谢或者祝福的话语。 懂事又可爱的小模样,看得格安的心都快化了。 此时格安正和艾琳娜手挽着手,漫步在教堂身后的小花园里消食。 午后的阳光明艳而灼热,就连远处吹来的熏风都是带着热度的。 不过好在这处花园的小树林生得茂密而潮湿,走进深处只觉得一片阴凉静谧,空气中都是湿苔藓的草木气息。 “舞会?”格安陡然升高的音调惊到了花池边正在浇花的修女。 向修女报以歉意的微笑后,格安才扭头望向身边的艾琳娜。 “对啊……”艾琳娜点点头。 “琼斯家族今天也给彭格列发来了宴会的请柬。毕竟是要见证新伙伴确定立场的场合。” “到时除了彭格列,像加百罗涅那种在意大利数得上号的大家族基本也都会到场的。” “呃……”加百罗涅,格安听到这个名字稍稍顿了下。 “到时候,格安。”艾琳娜拉住了格安的小手,语气突然变得郑重起来。 “嗯?” “你所选择的第一支舞的对象,就代表了你选择加入的阵营。” 啊,原来是这样,格安明白了。 这不就是乙女游戏中常见的经典回合,修罗场或者意外事故高发的晚宴舞会吗? 即使还没参加,格安大体都能猜到宴会那天晚上指定会发生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戏台已经搭好,就等着主人公上去开始表演了。 格安对这些倒是无所谓,谁要敢来她面前搞事,通通捅死。 不过如果万一遭遇的是修罗场的话…… 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到时候势必是要和彭格列的蛤蜊们共舞一曲了。 说不定还能趁乱摸瞎地刷一波修罗场找找新线索。 好耶! “可是……”格安皱了皱眉,看起来有些为难。 “怎么了?” “我不会跳舞。” 且不说格安自己是个宅,这个原身本就一直被顽固不化的渣爹控制着。 别说学习西洋的舞蹈了,就是穿外来文化的衣物都是要被劈头盖脸说一顿的。 谁知艾琳娜一听,表情立马轻松了。 满脸都写着“害,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只见她将格安的双手并拢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看起来十分靠谱而虔诚。 “没关系哦。”美丽的金发女人突然开始入戏。 格安本以为她会说她要来教自己,却不想女人一开口就是推销和安利。 “彭格列有很多人都会的啊,蓝宝、G、阿诺德他们都会的。” “我?我教不了你呀,你到时候肯定是和男生跳呀?我只会女步。” “呃……”格安瞧着她,总觉得有一种电视上广告频道常见的推销员的既视感。 等等,她怎么觉得好像少了谁? 艾琳娜看懂了格安的疑问,解释道:“纳克尔的天赋都点在了拳击上,雨月是日本人所以很少接触这些。” “那Giotto呢?”格安注意到了华点。 “呃……”艾琳娜诡异地沉默了,而且不敢直视格安,目光移向了缥缈的远方。 格安充满好奇地上下观望她,等待她说出下文。 奈何等了很久,也不见艾琳娜开口。 忽然,不远处的灌木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奇怪声响。 周围本就是幽暗的环境,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把两个小姑娘都搞得紧张起来。 格安本以为是小猫咪之类的小动物搞出来的动静。 却不想等了半天,看到一只纤白细长的手拨开了那片茂密的绿植走了出来。 “阿诺德先生?”他怎么在这里? 浅金发色的男子听到格安的声音,停下来继续在灌木丛中摸索前进的步伐。 驻足向两个姑娘投来视线,微微颔首。 “呃……”艾琳娜早就习惯了这位家族伙伴的打招呼方式,便也微微欠了欠身子:“下午好,阿诺德先生。” 格安本想也说些什么和阿诺德打个招呼,试图刷一下好感。 却不想自己刚张开嘴,阿诺德的银色手铐就带着呼啸的风声从她的身侧疾疾飞过去。 只一下,就把她身后一棵两人抱粗的树木给削倒了。 吓得格安缩瑟了一下肩膀。 倒坍的树木在林子里引起了不小的动静,一时间尘土飞扬,树冠上的鸟儿都四散飞走。 “呃……”阿诺德看向格安身后虚无的空气,危险地眯了眯眼。 “nufufufufu-好吓人哦,阿诺德。” Dㆍ斯佩多在倒下的大树边显现身形,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挡在嘴边,话语中尽是阴阳怪气。 “不过准头还是差一点哦——” “呃……”他刚刚躲在格安的正后方。 阿诺德依旧是口无的状态,只是表情肉眼可见地不爽了起来。 D总是能够精准地在阿诺德雷区翩翩起舞。 格安望向艾琳娜,只见艾琳娜笑得很无奈:“他们的友谊……嗯,比较扭曲。” “呃……”好吧。 ⚹ 今天收获了很多意外之喜的纳克尔在见到阿诺德后更是喜上加喜。 “哦上帝,今天可真是完美的一天!”纳克尔一边爽朗地大笑,一边动作豪迈地把阿诺德的后背拍得啪啪响。 “呃……” “见到你我也是究极地开心啊,阿诺德!”纳克尔点点头,笑得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说完,纳克尔便将一把脱去身上拘束的教会职装。 在庭院的空地上,二话不说就和阿诺德打了起来。 这一切的变故发生的都太突然,叫格安看不懂眼前的形势。 “阿诺德这次难得回来,肯定少不了要找纳克尔切磋切磋的。”艾琳娜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解说。 “毕竟他一直热衷于和强大的人战斗嘛。” 喜欢强大吗? “呃……”格安听完艾琳娜的话,眯了眯眼。 看向正在和纳克尔缠斗在一起的阿诺德。 【血量:3000/3000】 人类的身体素质不比鬼舞辻无惨或者是童磨那类再生能力极强的鬼东西。 阿诺德的数值在格安见过的人类里面已经算是很高的了。 但是依旧扛不住暗夜极光登龙剑的三分之一。 “呃……”格安摇了摇头,把脑袋里奇怪的想法晃出去。 她不会用暗夜极光登龙剑去捅阿诺德的。 不知道把无惨放出来和他打一架,好感度是会加在无惨的身上还是加在她的身上。 格安看着好感度一览页面里,阿诺德那光秃秃的11,像两根棍子一样竖在那里。 叹了口气…… 这个男人,真是让人头大啊。 ⚹ 阿诺德和纳克尔一直打到天边挂上火烧云才结束了几个月便会进行一次的切磋。 不喜欢自己满身黏腻的阿诺德去冲了一把冷水澡。 出来的时候,格安正坐在花坛边,被几个小女孩围着往脑袋上插花。 阿诺德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柔软毛发。 一言不发地站在廊下。 远远地就看到了头顶已经戴上了一个花环耳后又被插上好几朵栀子花的少女。 栀子花和她今天穿的米白色长裙明显非常地相衬。 在小女孩们的集火夸赞下,她笑得十分得意,甚至逐渐开始得意忘形。 【阿诺德好感度:12。】 突然,少女像是有了奇妙感应似的抬起头来。 小鹿般乌黑发亮的漂亮眼眸在庭院里左右找了一圈,最后才在廊下发现了他。 本想张嘴和他打招呼来着,顿了片刻,只是向他小幅度地摆了摆手。 不知道为什么,少女的态度不如之前那般热情随和了。 而是有些生疏客套、小心翼翼。 阿诺德小幅度地皱了皱眉,额前的碎发带着湿意,掩盖去了他极其细微的表情变化。 其实格安只是找不到和阿诺德该有的相处模式而已。 简短的思考过后,身形颀长的男人走上前来。 因为过于冷硬和死板严肃的表情。饶是拥有着俊美的相貌,依旧吓退了围在格安腿边的小姑娘们。 空旷的花坛边,一时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怎么了,阿诺德先生?”格安依旧坐在那里,头戴花环抬头仰视男人。 “刚刚吓到你了。”阿诺德的话语里是简短的意味不明的陈述句。 但是格安居然立刻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就连格安自己都感到了神奇。 很简单嘛,只要把句子扩写就可以了。 大体应该是这样的:“对不起,格安,我刚刚在树林里面和D闹别扭差点不小心伤到你,肯定把你吓坏了,是我太鲁莽了,我和你道歉。” 可能在细节上是有所出入的,但是话里包含的歉意应该是相差无几的。 在格安的理解里,阿诺德应该和彭格列十代的云雀恭弥很相似才对。 但是此刻面前的男人给自己的感觉明显要乖多了? 或者说是要更加成熟一些? 不不不,十年后的云雀也非常的好斗危险。 少女怔了怔,眼眸中划过一丝惊讶,随后赶紧莞尔大方道:“没关系,阿诺德先生根本就没有碰到我嘛。” 男人握着拳伸到格安的面前,格安满脸疑惑地望向阿诺德。 “谢礼……” 摊开的掌心中,是格安遗失的那一条蓝宝石手链。 其实阿诺德早就想把手链还给格安,只是在上次的场合归还。 免不了会有许多的麻烦和解释,便错过了。 现在倒算是一个挺不错的时机。 “谢谢!”格安惊喜地捂住嘴巴,眼眸中闪动的光芒是止不住的小雀跃。 本以为肯定找不回来的东西突然奇迹般地回来了,任谁都会小小地开心激动一下。 “是给你的谢礼。”所以不用再说谢谢了。 “嗯,谢谢!” “呃……” 【阿诺德好感度:13。】 第45章 一更 一开始被艾琳娜拜托过来给格安速成一下基本的舞步的人是G。 听艾琳娜说,G一开始是百般不同意,她央求了很久G才答应。 所以G来教格安的时候,格安便十分认真努力。 距离琼斯家族的晚宴不过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学出差不多的姿势跟着音乐一起转圈圈那些还是能学会的。 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的是G。 在彭格列城堡不经常使用的空房间内,G先是严肃正经地给格安讲解了大体的姿势和舞步。 滔滔不绝,上来就说了十几分钟,就是只动嘴不动手。 把各种条条框框的理论讲得非常清楚详尽,站得格安腿都酸了。 “可是老师……”格安刚打算提问。 却被G给连忙抬手打断了,男人的语气是满满的正直:“不用叫我老师,叫我G就好!” 好感度却不争气地上涨了。 【G好感度:40。】 “呃……”好家伙,纯情黑手党又开始整活了。 只是叫一声老师,居然也涨了好感度。 他不对劲…… 这段时间,每次一到晚上,格安都会派娃娃们去Giotto的办公室干活,顺便帮自己刷刷好感度。 不知道是因为格安不在场的缘故,还是有了G的分担所以工作内容不是很繁重的缘故。 娃娃们能够替格安刷到的好感度少得可怜。果然还是要格安自己亲自出马才行。 要不是格安有系统提示,知道G这家伙是在害羞的,一般的女孩子早就被他这疾声厉色的样子给吓到了。 “嗯,G……”格安十分听话地点点头。 随后扬起小脑袋,用商量的口吻问道:“你一直在讲理论,我们来实践好不好?” “实、实践吗?” “你带着我跳几遍,那样我会学得更快一些。” “好……” 总觉得G在刚刚沉默的短短瞬间里,似乎下了非常大的决心。 侧脸爬满纹身的红发男人轻呼了一口气,然后压住猛烈跳动的心脏,向面前的小姑娘张开了双臂。 然后等他的手扶到格安一掌就能轻松控住的细腰,另一手和格安柔软热乎的小手紧密相握。 二人刚好拉近到可以跳舞的距离的时候。 格安瞬间就听到了脑内好感度蹭蹭蹭往上涨的声音。 【G好感度:42。】 【G好感度:43。】 【G好感度:45。】 男人手上常年握枪磨出的厚茧与少女柔软的掌腹软肉相互磨蹭着,将彼此的温度传递到掌心之中。 饶是没有系统的语音提示。 光看G那从衣领深处逐渐爬到发际线的红色。 格安也能知道这孩子快要紧张坏了。 “呃……”他这个样子,以前都是怎么和别的女性跳舞的啊。 G的动作很轻很轻,僵直而谨慎地带着格安起了几个简单的舞步后,动作便逐渐流畅了起来。 不得不说,在这场双人舞之中,G是个很好的引导者。 哪怕格安对这项运动还不是很熟悉。但只要跟随着G的步调一起,很快就能共同进入到和谐的节奏当中去。 如果能忽视那像血压一直不停往上升的好感度提示就更好了。 【G好感度:51。】 身体不由自主地舞动起来的感觉让做广播体操都觉得费劲的格安感到非常的奇妙。 裙摆扬起花瓣的形状,在男人的手下小幅度的原地旋转一圈后被收拢进宽敞温暖的怀里之后。 格安忍不住赞叹起来。 “G好厉害啊!” 被男人搂在牵在手中的少女,眼眸中止不住的恬淡笑意。 “呃……” 【G好感度:60。】 在好感度呈现出一个不小的飞跃之后,男人像是急刹车般忽然顿住了脚步。 惯性使得格安猛地扎进了G的怀抱里,少女的鼻尖以不小的力道撞向男人硬邦邦的胸膛。 只听见怀里的小脑袋发出小动物吃痛时才会有的小小呜咽。 “抱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的G连忙道歉。 手足无措地扶住格安的双肩,努力低下头想要看清同样在低头捂着脸的少女。 格安只觉得鼻子被撞得又酸又痛,但她不想让G担心。 因为G对待她的态度一直以来就是过分拘谨的,她不想再增加他的压力。 于是格安连忙笑着抬起头,对着G摆了摆手:“我没事!” 然后在G惊恐的目光中,感受到有一股热流从鼻子里窜了出来。 ⚹ 之后G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来和格安跳舞了。 别问,问就是因为愧疚。 G的接班人是蓝宝。 蓝宝作为大地主家的儿子,这些从小就要学习和实战技能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他也非常热衷于和格安手拉手在房间里面转圈圈。 要是他当年的舞蹈老师看到他如今这副模样,怕是会感动得流下眼泪来。 毕竟对于蓝宝来说,既不用工作又能和格安一起玩耍这样的美事可不多得。 这些天蓝宝连鱼都不摸了,小花园也不睡了。 天天一早醒来吃过早饭就蹦蹦跳跳地奔去和格安练舞的房间。 绿色的卷毛小脑袋就好像春天到了一样,开满了洋溢着烂漫色彩的小花花。 蓝宝本以为会一直这样开心地和格安转圈圈下去,却不想被一封任务文书给派去了外地。 “诶!为什么要派我去啊!”蓝宝懒洋洋地表达着他的不情愿。 单手撑着下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翻看着手中的任务书。 看完任务书,脸都绿了:“还是去打探闹鬼的荒宅,不要,一听就好可怕。” “正好去给你练练胆量。”G在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没有感情地吐槽道。 “那我可以带格安一起去吗?”绿发少年满脸天真地问道。 G挑了挑眉,嘴角是一抹坏笑:“当然可以啊……” 蓝宝白净的小脸蛋上刚洋溢起笑容。 “不过你在鬼屋里尖叫的时候尽量不要叫得比她大。” “呃……” ⚹ G百般推脱,蓝宝远派外地,阿诺德不知所踪。 所以最后站在格安面前的就是每天最多只能挤出半小时给格安的超级忙碌的首领Giotto。 格安看着笑得满脸无辜的Giotto,一开始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毕竟这家伙给自己的感觉一直都是很靠谱的,没想到他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踩脚狂魔。 “对不起……” 这是漂亮的金毛小狐狸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向格安道歉了。 小狐狸看起来相当失落,头顶蓬松柔软的毛发又像小动物的耳朵一样耷拉了下来,连毛色都黯淡了下去。 看起来可怜极了。 很明显是一副等着别人去给他摸摸毛求安慰的模样。 格安的脚尖隐隐作痛。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艾琳娜在那个时候会突然沉默了。 因为Giotto这家伙,在跳舞上完全就是废柴。 明明武力值、速度值、敏捷度都点得很高,但却是个跳舞黑洞。 虽然格安作为阿宅和正经会跳舞的人也不能比吧。但是比起Giotto要好太多了。 比起G和蓝宝是站在教导的位置,Giotto更像是个给格安陪练的工具人。 甚至很多时候,都要格安来引导他的节奏。 不过好在格安每次被踩脚之后,除了上次猛涨几点好感度后依旧抠搜的Giotto都会因为愧疚而施舍一丢丢好感度给她。 “对不起!” 看,又来了! 【Giotto好感度:42。】 听着脑内好感度提高的语音,格安叹了口气。 看向面前满脸写着请疼爱我的小狐狸,满肚子的火气也突然像是泄气了似的。 “没关系……” ⚹ 到了宴会正式举办的那天,格安特地回到了自己庄园,从庄园出发去请柬上说明的宴会场地。 琼斯家族举办的宴会盛大而奢华。 尽管有着娃娃们提前打探来的情报,格安被琼斯家族的侍者从车上迎下来的时候,还是深深地被眼前的排场给震撼到了。 坠满金饰的洛可可式建筑叫人眼花缭乱,院内的名贵树种都被精心修建搭理过了。 光是喷泉水池边的贵宾车队就排了有上百米的长度。 娃娃们告诉格安,这次举办宴会的场地也只是琼斯家族的其中一座私宅而已。 他们家族的宅邸、庄园和分部遍布整个意大利。所以格安对他们发动的第一次袭击。 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击中要害,就像是挠痒痒一样。 尽管他们盘踞意大利的雄厚实力已经逐步被彭格列蚕食架空,但依旧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娃娃们还告诉格安,他们在打探琼斯家族时,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 “得到琼斯的青睐,就相当于获得了意大利的宠爱。” 非常的中二。 而且充满了flag的味道。 “呃……”格安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 这些声势浩大的前缀和形容,不过都是彭格列最后称王的垫脚石罢了。 真正被意大利宠爱的只会是彭格列。 格安在步入宴会大厅的一瞬间,成为焦点倒不至于。但是却立刻引起了那些正在互相攀谈的衣着华贵的人们的注意。 虽然是个来自东方的生面孔,但是少女那极尽华丽的裙装和周身的气场都叫人难以忽视。 而且是被琼斯的私宅管家亲自领着带进来的。 向来不缺眼力见的众人纷纷向格安报以客套的寒暄和问好。 格安忍着被众人打量的难受扫视一圈,在人群中看到了向她微笑示意的Giotto和G。 他们二人身边还站了一名红发的青年男子。 格安一眼就认出了他,西蒙家族的首领,Giotto的挚友,西蒙ㆍ科扎特。 【Giotto好感度:45。】 【G好感度:65。】 目光再一转,看到了人群中的玛丽和艾格尔。 和格安对上视线的玛丽,顿了一下,刚准备张开嘴和格安打招呼。 格安便神情冷淡地移开了视线,装作没有看到她。 “呃……”明明对上视线了,可恶。 玛丽的嘴角僵在半道,等格安背过身去后,才小小地嘁了一声。 格安今天的心情其实不是很好。 因为今天系统已经传来了好几次朝利雨月好感度上涨的提醒。 其实在准备参加宴会的这些天里,格安偶尔会收到雨月的好感度升高提示。 一般是几天涨一度,几天涨一度这样子。 但是却在今天下午的几个小时之内接连不断地从94涨到了99。 然后便一直停滞在了99。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格安非常地摸不着头脑甚至有些心慌。 琼斯家族的现任家主是个美貌不输给彭格列牛郎团的俊美青年。 明明是欧洲人的长相却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鸦青色的日本男士浴衣,和四周奢靡富丽的洛可可装修风格非常地不搭边。 他的皮肤几乎白皙到透明,连皮下青色的血管都可以窥见一二,整个人透着一股近乎病态的苍白美感。 虽然和Giotto一样都是金色的头发,但是他那仿佛寒潭一般凝固森冷的湖蓝色眼眸下的黑眼圈只让格安感受到了寒冷阴鸷和病娇的感觉。 他站在万众瞩目下,在一片鸦雀无声中,轻声细语、慢条斯理地说着欢迎大家前来的贺词。 格安站在人群中安静地听着,忽然感到身边有细小的动静。 扭头一看,发现上次硬闯自己庄园的疤痕男正站在她的身后用手捻起她的一缕头发。 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身熨帖的西装,正用食指挑起格安的长发在指尖细细摩挲。 周围的贵族绅士们都像睁眼瞎一样熟视无睹。 “呃……”格安皱眉,连忙偏移开身子。 用手扬了一下头发,把乌木般柔顺发亮的发丝从男人的指缝间撤出。 男人对于格安的抵触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很快就会对他换上一副面孔。 甚至很快就会投怀送抱。 “怎么样,女爵?” “呃……”滚,不想听你讲话。 要不是这里过分安静而且人群聚集,格安肯定要狠狠搞搞他。 “我的兄长为你办的欢迎会还满意吗?” 听完男人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二人能听清的词措,格安难得斜睨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男人接收到格安的眼神,露出满意的神色。 兄长? 台上那个男人是他的哥哥? 怪不得上次闯进她的庄园那样的豪横和理所当然。 格安看了眼男人快要盘踞半张脸的疤痕,又扭头看向站在台上顾盼生姿的金发美人。 “哼,差得还蛮多的。” 格安冷笑,一语双关。 上次在他面前演戏加装柔弱是为了掩护阿诺德,此刻的格安没有任何顾忌,便也懒得多装。 “呃……”被噎到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明上次见面还是楚楚可怜的东方小姑娘,怎么这次就变成了带刺的花朵。 没想到这女人的胃口还挺大,这样的阵仗居然还不满意。 不过格安这胃口不小的样子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嘴角的弧度逐渐加大。 “兄长不喜欢别的女人触碰他,所以等会儿舞会的时候。” “你得选择我。” “我叫穆尔ㆍ琼斯,记住我的名字。” 第46章 二更 “琼斯家族的新伙伴。” “日本最年轻的女公爵。” “教会最强而有力的资助者。” 这些高帽子被琼斯家主一顶一顶地往格安的头上扣。 即将将今天这场晚宴隆重的开场推向一个小小的高潮。 不过令格安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连自己补助教会孤儿的事情都能知道得这么快。 金发男人宛若蕴藏着深海般的眼眸在人群中轻扫,一下子就定到了格安所在的位置。 家主忽然的沉默引得所有人的视线也跟着他一起聚焦到了格安的身上。 现场的奏乐响起。 簇拥在大厅中央的人们都识趣地往大厅的边缘散去。因为他们都知道第一场舞的主角是谁。 格安很快就被留在了大厅的中央。 这种成为众人焦点的感觉让格安感到非常的不舒服,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尤其她身后还有个更加吸引众人视线的男人。 格安回过头,望向紧挨在自己身边、迟迟不肯动身的琼斯家主的弟弟。 “呃……”他跟个墓碑一样杵在这里做什么。 很明显,穆尔的举动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一时间大家的眼神都变得颇有深意起来。 更何况穆尔行事向来高调猖狂,这在上流的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但是谁都不敢对着琼斯家族的人指手画脚。 此刻他站在少女的身边,宣示主权的意味不言而喻,自然也不敢再有任何人敢上前邀请少女跳第一支舞。 有富商或者贵族的眼中流露出惊诧和不解,也有人透出浅浅的艳羡,琼斯家族这两兄弟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众人都在心中默默确认了等会儿一定要巴结少女跳第二支舞或者第三支舞的心思。 搞不好这个少女将来就会成为第一个踏进琼斯家族大门的女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身华服的少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背对着穆尔,就好像根本看不到他一样。 也不知道在等谁。 直到那个在场众人同样不敢轻视的金发男人步伐轻快地从人群中脱出。 在穆尔警告的目光和众人的惊诧下,走到了少女的面前,朝她伸出了邀请的手。 “请问我有与你共舞一曲的荣幸吗?” 男人无视了穆尔的敌意,满眼只有面前的女孩儿,和她说话的语调柔和有礼。 大空的气场将她小心仔细地包裹起来,缓和了少女紧张不安的内心。 他看着正在微微抬眸望他的少女,少女漆黑如夜空的眼眸中好似在闪烁着细碎的星河。 四周的人群仿佛被塞了一口惊天巨瓜,再也忍不住。 传来窸窸窣窣的小声议论,彭格列、琼斯的字眼出现在人们的口中。 有了Giotto站在自己的身边分去了人们大部分的注意力,格安稍稍松了一口气。 看着男人朝自己伸来的手,格安挑了挑眉,故作矜持地问道:“你确定你今天不会踩到我吗?” 她这副猫咪似的傲娇小模样落在Giotto的眼里,只让他觉得少女可爱无比。 【Giotto好感度:46。】 Giotto唇边的弧度加深。 装模作样地认真思考了一番才回答,不过话语中尽是温柔和笑意:“试试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少女雪白柔软的小手就翩然而至,落入他宽大的掌心。 四周的人们看见少女的举动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刚刚看格安的眼神还满是羡慕像是在看当家主母。 现在看格安的眼神满是怜悯就像是在看死人。 ⚹ 虽说局势已经敲定下来了,而且这个局势不是一般的尴尬。但是该做的场面工程还是要继续。 现场奏乐响起后,开始有越来越多的男女舞伴携手步入大厅,以Giotto和格安为中心围绕在他们的身边开始跳舞。 格安觉得十分神奇。 今天Giotto的舞跳得非常棒,动作丝滑流畅,就连她容易跳错的那一小步都被他给完美地化解避免了。 在二人的舞蹈中,Giotto俨然成为了动作的引导者。 他用格安最舒服的方式引领着格安踩着音乐的节点,逐一卖出正确的步伐。 被男人礼貌而克制地拥在怀里,掌心的温度隔着腰间薄薄的布料传递而来,鼻尖萦绕的是他干净好闻的温暖香气。 当Giotto搂着她的腰在大厅的中央转圈时,厅顶绚丽夺目的玻璃水晶灯光忽然让格安产生了一股不切实际的错觉。 就好像在钻石编织出的梦境中一样,想要在这美梦中一直沉沦下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少女的脚步逐渐滞缓,Giotto顺着舞步的动作俯身在格安的耳边小声问道:“累了?” 这样的姿势落在其他人眼里就多了些耳鬓厮磨的意味。 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的少女摇了摇头,夸赞道:“Giotto今天跳得太棒了,所以不小心松懈了。” “没关系,跟着我来就好。” “嗯,好。” 【Giotto好感度:47。】 ⚹ 在结束完第一支舞后,格安就明显感受到了众人对她态度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是客气礼貌的话,那现在就是避之不及。 虽说做得不是那么明显,场面上还是礼貌地微笑。但是却再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邀请格安跳舞。 不知道是因为Giotto还是因为穆尔。 说到穆尔,刚刚满脸不爽离开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此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人再来叨扰格安,格安倒也落得个清静。 在Giotto和G忙着应付其他小家族的示好和寒暄时,格安百无聊赖地提着裙摆闲晃到了人少的僻静角落。 “呃……”格安觉得很无聊,这觥筹交错的场合虚假得很。 本来以为来这里会开一波修罗场锦囊,却不想琼斯家族只邀请了彭格列的两个人。 这人数根本就没办法让格安凑够开修罗场的。 只是小涨了一波好感度,格安觉得这趟来得很亏。 这种心情就像是明明来到了期待已久的大型副本,可自己却在这个副本里什么宝贝都没刷到。 “嘁……”格安丧气地淬了一口。 却不想身后的沉重木门突然开了一个小缝,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钳住格安的手腕,将她一把扯进了黑暗中。 热闹宽阔的会场中就这么突然少了一个人,大家都没有察觉。 Giotto像是有所感应般,向着格安刚刚所在的方向望去。 四处环顾了一圈,在看不见熟悉的身影后,微微皱了皱眉。 放下手中的酒杯,拍拍G的肩膀刚准备离去。 就被一个女人拦住了脚步。 “彭格列先生,您好!”玛丽拦住了将欲离去的Giotto。 “抱歉……” “我是格安的发小。”玛丽追上从她身侧闪开的男人。 一边追一边语速急促地说着。 “我想您应该很乐意听我和您讲讲关于格安的趣事。”比如用您的钱去包养小白脸之类的。 金发男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呃……”玛丽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艳丽的红唇微启。 刚准备开口从上次的拍卖会讲起。 就被男人给打断了:“女士,比起听你讲,我更喜欢听格安亲口讲给我听。” “可是……”“我想艾格尔家族把洗】钱那一套用在正道上,会发展得更好。” “呃……”明明男人的眼眸是温暖的橙红色,面部的表情也十分柔和,却让玛丽不寒而栗。 准备好的话语全部都被噎在了喉咙里。 任凭她怎么鼓起勇气,也不敢再多吐出一个字。 Giotto沉默不语,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 大步流星地向着格安消失的方向走去。 ⚹ 没有开灯的狭暗走廊。 只有尽头落地窗倾洒进些许薄雾似的月光,将身形差异巨大的二人的身影照得晦暗不清。 被人高马大的穆尔像抓小鸡仔一样按在墙上的时候,格安的内心长满了草。 男人的力气非常大,几乎快要将格安露在外面的锁骨按紫。 “叹什么气?”穆尔将脸凑近格安,近到几乎快吻上格安。 “对彭格列的小白脸不满意……嘶……” 穆尔的话语被啪一声脆响给打断了。 男人被格安狠狠一巴掌扇得偏过脸去,只觉得火辣辣的疼痛,松开了对格安的钳制。 没有疤痕的那半边脸上立马就出现了一个完整的五指印。 “你敢打我?” “我还能杀了你,狗东西。”格安对于男人的目瞪狗呆嗤之以鼻。 她快气死了,修罗场没打得开,还要被他火上浇油。 走廊里本就一股不小的焦油味,男人满身浓郁的烟臭味熏得她快要睁不开眼,几欲作呕。 很明显她刚刚和Giotto跳舞的时候,这家伙在这里抽了很多烟。 “呃……”穆尔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格安于他不过是有兴趣的玩物,比起常见的乖顺女人更多了几分适合调。】教的韵味。 更何况长相也不俗,从他见她第一眼时,少女浓丽精致的长相就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难以抹去。 但这并不代表,这个女人可以一直无底线地挑战他的极限。 而且她还当众拒绝了他去选择那个彭格列的小白脸。 他危险地眯起眼,在mafia的世界早就染遍血腥的手掌开始作痒。 格安立马就感受到男人周身的气场变了。 在男人扬起手的瞬间,格安已经想到了好几种让他死得很难受的死法了。 但是男人的手却迟迟都没有落下来。 有一股强健到几乎非人类的力量拦住了穆尔的手臂。 穆尔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地挣扎而止不住地发颤,却依旧不能移动分毫。 有第三个人拦住了他的手。 穆尔突觉不妙,什么时候这里有第三个人了? 糟糕,他居然都没察觉到…… 而且拦住他手臂的那只手越攥越紧,几乎快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不,是已经将他的骨头捏碎了。 “啊啊啊!” 穆尔发出一声惨叫,可惜这厚重的实木门隔音好得很,大厅里的人根本不会听见他的声音。 这里也不会有人员来往。 之前正是因为看中这点,他才把少女拉了过来。 钻心刺骨的疼痛让穆尔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高大的男人开始摇摇欲坠。 身后的第三者踢了一脚他的膝窝,他便立马两腿酸软地跪在了格安的面前。 明明刚刚还能看见头顶的身形娇小的少女,此刻在穆尔的眼中忽然变得高大起来。 只见女王般的格安面无表情地提起裙摆。 “蛤?”在穆尔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格安就冲着他的面门狠狠踹了下去。 但是很显然,少女的力气很小。 将地上的男人猛踹到让自己气喘吁吁,也不及捏碎穆尔手臂的力道大。 最终格安还是啧了一声,软软的声音清冷而不带一丝情感。 “吃了他,屑屑子。” 既能杀了他又能不留痕迹,连尸体都不会剩下。 从今天起,琼斯家族的二当家将神秘失踪,任凭他的家人如何寻找蛛丝马迹也追查不到他的下落。 鬼舞辻无惨玫红色的琥珀眼眸看了眼倒在地上被小姑娘踹得满脸青紫的男人。 目光不动声色地略过小姑娘裙下裹着乳白色丝袜的纤细小腿和系着蕾丝绑带的尖头小牛皮高跟鞋。 他的夜视能力超过人类许多倍。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吞咽了下口水。 定下心神后,他一如往常地用很不情愿地口吻说道:“吃他?” 鬼舞辻无惨吃他都嫌脏了嘴。 他想一如既往地叛逆一会儿。 只见小姑娘气呼呼地跺了跺脚,指着地上脏东西娇嗔道:“对啊,不然呢,他刚刚想亲我!” “呃……” ⚹ “格安?” Giotto着急地推开会场边的木门时,小姑娘正要打开门。 手悬在半空中,显然一副被突然打开的门吓到的样子。 “嗯?怎么了嘛,Giotto?” “呃……”Giotto顺着大厅明亮的灯光望向向内延伸而去的走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又看了看面前正仰头疑惑地望向他的少女,隐隐地感受到了一丝违和。 但是超直感告诉他这份细小的违和并不重要。 只要面前的少女安然无恙就好。 终于卸下凝重的神色,Giotto微微松了口气,笑道:“没什么,只是担心你。” 格安听后也笑眯起眼,打趣道:“嘻嘻,不用担心我啦。” “我可是很……” 【朝利雨月好感度:100(消弭之音)】 “嗯?很什么?” “呃……”巨大的情感冲击像是奔涌而来的冰冷潮水,将格安猛地包裹在沉闷压抑的深海牢笼中难以呼吸。 身躯前后摇晃之际,男人有力的臂膀立刻上前扶住了她,将软软倒下的她揽进了怀里。 耳边是破碎模糊的问询声音,Giotto一遍遍呼唤格安。她的名字,越来越远。 明明是缀满水晶灯的明亮会厅。 但是黑暗却如粘稠的墨汁般一点一点地将格安眼前面色焦急的男人蚕食殆尽。 直至意识完全消失。 第47章 消弭之音 从意大利到日本这长达几十天的海上航行是漫长且无趣的。但是人们总是会想办法度过这段的时间。 所以不过起航几天的时间,船舱内本还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们,现在已经热火朝天地聚在一起跳舞打牌了。 热情的意大利人总是能歌善舞的。 只要给他们一台手风琴和足够的美酒。即便是在狭窄闷热的船舱里也能过出节日的欢快氛围。 有位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的络腮胡子大叔晃晃悠悠地端着一杯浮沫的芽黄色啤酒过来。 “小哥,你也该尝尝这天底下最无敌的美味!” 大叔的行李在登船的时候散落了一地,那时候轮渡即将起航,人人急着登船。 只有朝利雨月停下脚步帮他把行李收拾好一并都扛了上去。 朝利雨月平时不爱沾酒,因为他酒量不太好,是很容易醉的那种类型。 但是大叔递来的这杯酒很明显带着感谢的意思。 想着不过就一杯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朝利雨月便笑着接过大叔递来的酒。 仰着脖子将它一饮二尽。 ⚹ 倚靠着围栏站在甲板上安静吹风的时候,朝利雨月还有些微醺。 不过这种飘飘然的感觉让他觉得还不错。 落日淡粉色的余晖被打碎成细碎的繁星洒在波光鳞鳞的海面上,耳边偶有传来海鸟飞过时的鸣叫。 “早知道你这么不能喝,我就不给你喝了!” 络腮胡子大叔有些心虚又有些委屈地站在朝利雨月身边抱怨道。 “抱歉,是我太弱了。”朝利雨月用标准的意大利语回应道。 大叔连忙直摇头:“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朝利雨月点点头,轻笑出声,明显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不过,现在这样的状态,还让我蛮开心的。” 男人也学着朝利雨月的样子倚靠上钢铁围栏,感叹道:“真好啊,我还以为我会赶不上这趟回去的船呢。” “谢谢你,小哥,要不是你,我回去的行程又得耽误了。” 朝利雨月看了眼身边金发碧眼明显欧洲长相的男人,疑惑地重复道:“回去?” “对啊,我老婆在日本……”说着,大叔的表情变得自豪起来,竖起大拇指夸道,“是个绝对的大美人!” “可是每次我一来意大利做生意,她都会很难过,因为我这一走就是好久。” “哎,其实我一边是心疼我老婆,一边还有些担心,周围很多人对她虎视眈眈的。” “我老婆,她,超级抢手的!” 大叔估计也是醉了,说到自己的心上人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 叭叭叭讲个不停。 一走好久、会很难过、虎视眈眈。 听到男人口中的这些词汇,朝利雨月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明明刚刚微醺时还觉着心情不错,现在的朝利雨月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堵了块大石头。 这让他觉得很奇怪,这种突如其来的不畅快的感觉叫他觉得陌生。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一直讲个不停有些不好意思了,大叔把酒醉后的话筒递向了朝利雨月。 “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呃……”朝利雨月被这突如其来的提问给噎到了。 他的脑海中在第一时间闪过了一道纤丽活泼的白色身影。 她戴着巨大的镶花草帽一蹦一跳地在他身侧走着。 会用她柔软微凉的小手牵着他。 为他双手奉上他所钟爱的一切。 在见到他的时候满心满眼都只有他。 “算了……”等了许久也等不到答案,恋爱脑的大叔丧气道,“也许你还不懂爱。” “我有想赶快见到的人。” 男人墨蓝色的眼眸闪过明亮的光彩。 【朝利雨月好感度:91。】 ⚹ 朝利雨月本是个耐性十足的人。 尤其是在经历过严苛残酷的战斗后,染过血腥与闪着寒光的刀锋总是会在一定程度上麻痹人的情感和心性的。 兴许是被大叔的话所影响了,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摇晃沉浮的这十几天里。 他的心脏像是重新怦然热烈了起来,它变得血红、变得鲜艳、变得热烈。 在他的胸腔里蓬勃地跳动着。 止不住的思念像是夏日里爬满南山红墙上的爬山虎,密密麻麻地占据满他的所有思绪。 【朝利雨月好感度:92。】 他渴盼船前行的速度可以再快一点,又或者是时间可以流逝得再快一点。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明明每次离开日本出去旅游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这般归心似箭的心情。 他守在甲板上,等待一遍遍的日出和日落,像是遗落在荒岛上的落难者。 只能靠着日月星辰的变迁来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朝利雨月好感度:93。】 这段时间好似漫长到没有尽头,又好像快得只是一瞬间。 朝利雨月和大叔一起从船上下来的时候。 看到人群中一位和服美人牵着一对儿女热泪盈眶地跃进了大叔的怀里。 大叔一边抱着老婆哭一边得意洋洋地问朝利雨月:“怎么样?我老婆好看吧?” “呃……”朝利雨月笑着点点头。 和那家人挥手作别,转身便迈着急促的步伐向着目的地奔去。 【朝利雨月好感度:94。】 ⚹ 看到已经人去楼空的乐器店时,朝利雨月很是不解。 透过已经落满灰尘的玻璃橱窗向里望去,破败不堪的门店里已经什么都不剩,已经完全不复之前华丽的模样。 “请问……”朝利雨月问了附近的几家之前就在的门店,“这家乐器店……” 谁料周围的店家都对乐器店的事情避之不及,闻之色变。 朝利雨月问了好几家,才有个老板娘神秘兮兮地小声告诉他。 “那家店的老板死得老惨了……那场面,哎我不说了……” 老板娘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被警察发现的时候,就在他的店铺里……” “总之现在大家都觉得那里晦气得很,哎不是你什么人你就少打探吧。” 朝利雨月面露难色地解释道:“我之前卖给他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想要赎回来。” “你卖给他容易,赎?你可得小心了,他可是出了名的心黑。” 老板娘是满脸的不屑:“他向来如此,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报应罢了。” “报应?”朝利雨月皱眉。 “嗯呢……”老板娘夸张地瞪大双眼,满嘴是八卦的味道,“你才从外地回来不知道吧?” “就他……”女人珠光宝气的手指指向不远处破败的店铺,大骂道,“把一艘二手的邮轮卖给一个女贵族,害得整船人都在海里死绝了。” 倏地,女人的声音又小了起来:“我听他们说,那女贵族似乎是被男人甩了,连夜买船去追那个男的。” “呃……”朝利雨月觉得无聊,欲转身想要离开这家店。 而且这人一口一个女贵族,让朝利雨月觉得十分不舒服,他记得格安虽然也是贵族但却很讨厌别人这样称呼她。 甚至隐隐有不详的感觉爬上心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催促他赶紧离开。 “要我说那个男的有什么好追的啊,把她送的那么好的笛子都给卖了。” “呃……”透明的玻璃柜台在男人的手下瞬间爆裂,女老板尖叫一声,惊怒地望向朝利雨月。 刚准备发脾气,却被他恐怖的脸色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说什么?” 明明男人周遭压抑的气压非常吓人。但是他却忽然像是风雨中飘摇的一张纸片,轻轻一戳就会碎掉。 “呃……”他努力了很久,才用尽全身的力量从没有血色的干裂嘴唇中吐出一句有气无力的话。 “求求你,把一切都告诉我吧。” ⚹ 朝利雨月去了山本老板的寿司店。 山本老板一见到他,就抱着他哭个不停。 眼泪噼里啪啦地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沾湿了朝利雨月的衣服前襟。 朝利雨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麻木地离开寿司店,怎么将他的劝告、安慰和挽留全部都抛在了脑后。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珠世的医所门口。 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刚打算抬手敲门。 门却自己先打开了。 朝利雨月的眼眸中刚重新亮起光点,在看到门内陌生的少女面孔后又暗了下去。 “医生吗?她早就搬走了,我们是新住户。” 少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搬去了哪里……” “呃……” ⚹ 母亲和弟弟在见到朝利雨月的时候,也都是面色复杂。 语气总是小心翼翼的,尽量不提起和少女有关的任何事情。 明明在不久之前,一家三口聊天的话题都是雨月回来讲述的有关于少女的趣事。 不过好在朝利雨月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家人们便舒了口气,逐渐放松起来。 直到有一天,弟弟在不小心说出格安的名字。 看到哥哥猛地怔住之后,才惊慌地捂住了嘴。 不停地向他鞠躬道歉,说着对不起。 朝利雨月无奈地笑了笑,揉着他的脑袋说:“你不用道歉啊,你什么都没做错。” 弟弟担心的眼眸望向他。 “做错的……是我才对啊。” 夜深人静,鸦雀无声,静得连呼吸声都可以听见。 只有清冷的月光洒在草木之上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薄的霜色。 朝利雨月穿着一件灰色的暗纹浴衣坐在自己的庭院里,他本打算穿着这件浴衣和少女一起去夏日祭典来着。 身边的木质矮几上,摆着一壶浅浅的清酒,旁边是一个小盏酒杯。 他把许久没用的变则四刀从刀袋中拿出。 用刀布仔细地擦拭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刃。 【朝利雨月好感度:95。】 他将刀刃擦得几乎能完全映照出自己的模样。 【朝利雨月好感度:96。】 看着刀刃上自己墨蓝色的双眸,在暗夜中像是鸦羽的颜色。 【朝利雨月好感度:97。】 将长刀横放在自己的大腿之上,指腹抚向冰凉如水的刀刃。 【朝利雨月好感度:98。】 这把价值连城的好刀真的很锋利,一下就划破了他的指腹。 【朝利雨月好感度:99。】 一滴鲜红落在朝利雨月的浴衣衣摆上,却被完全融进了暗灰色布料当中,就好像是一艘沉入茫茫大海的邮轮。 瞬间就将一切吞噬殆尽,消失得无影无踪。 ⚹ 弟弟是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被尿憋醒起床去上厕所的。 刚一出房门,他就远远地看见晨光熹微下。 他的哥哥正坐在庭院边的廊下,将自己的刀紧紧地搂在怀里。 弟弟连忙走到他身后,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刚打算说些什么,却不想朝利雨月先开了口。 他仰着头,红着眼,像个迷茫的小孩。 “怎么办?” “呃……” “我把我的笛子弄丢了。” 【朝利雨月好感度:100。(消弭之音)】 第48章 中级修罗场 琼斯家族的晚宴上,出了一场不小的闹剧。 琼斯家族二当家的手下发现自家老板失踪,其实是想去偷看自家boss征服女人的好戏,却不想里里外外死活找不到人。 明明就那么大的走廊,就是不见个人影。 当即封锁了整个会场吵吵嚷嚷着要逐一搜查所有可疑人员。 在全场鸦雀无声无人敢抗议的时候,彭格列的首领却着急忙慌地要带人离开。 这不合时宜的举动很明显就引来了琼斯家族的怀疑。 二当家的手下和彭格列家族、西蒙家族的人差点陷入一触即发的危险境地。 在场的贵族们都冷汗直流,紧捏了把汗。 看着被G护在身后、被Giotto抱在怀里的昏迷少女,瞬间好像都明白了什么。 掩藏在宝石羽毛扇后的闲言碎语一时间风起。 这场闹剧终结在彭格列突出重围的强硬离开中,像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这位绝对领导者的脸上。 彭格列家族和琼斯家族一直在暗流下涌动的矛盾交锋头一次被堂而皇之地摆到了明面上。 没有资格到场的小家族只能从一些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口中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但是这些暧昧不清的流言都无一不指向了那晚宴会的主角。 而宴会的主角格安此时正安详地躺在彭格列总部城堡的医务室里。 ⚹ 城堡的窗外是宁静的夜晚星空。 带着治愈与激活属性的金色火炎从少女的手臂上缓缓回缩,最终被纳克尔全部收回了自己的手中。 艾琳娜满脸忧愁地站在一旁,担心地问道:“怎么样,纳克尔?” 纳克尔是连夜从教会赶来的。 他将少女冰凉的小手捂在他温暖的掌心里,站起身。 俯身在病床前,手背靠在少女的额头感受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发烧后,轻柔地理顺少女额前的碎发。 只见少女在梦魇中皱了皱眉,发出一声细小的呜咽。 这是纳克尔第一次见到少女睡着后的模样,小小一只被埋在雪白的棉被里,安静乖巧得像一只困倦的小猫咪。 他只觉得满心温暖柔和,浅笑着抚平了少女的眉,回应着艾琳娜的问题。 “没事,只是精神有点虚弱,好好睡一觉就能恢复了。” 随后扭头问身后的两个大男人:“她在晕倒前是有受到什么刺激吗?” 听到纳克尔的话后,一直守在病床前的Giotto和G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 但是纳克尔的问题让他们的表情又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G在格安晕倒的功夫正忙着抵挡那帮不停端酒来灌他的贵族富商,自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现在恨不得挖个坑把那帮拉着他灌酒的家伙扔进去埋了。 踩着油门一路上飙车回来的时候,G本想问问Giotto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透过后视镜看到Giotto惨白着一张脸紧紧地将毫无意识的少女勒在怀里,捏着少女肩头的指关节微微发白的时候。 G就知道那时候问他根本问不出东西来了。 他明白,Giotto向来就是这样。 是那种在伙伴受到伤害后,简直比伙伴本人还要痛苦上几十倍的类型。 不过现在好了,在得到纳克尔的安抚后,他就可以好好把事情的原委讲清楚了。 Giotto并没有正面回答纳克尔的问题。反而是把目光移向了正端坐在不远处的俊美男子。 鬼舞辻无惨正仪态优雅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喝小护士刚刚给他递来的红茶。 饶是医务室里的小护士的眼球天天被彭格列牛郎团的颜值洗刷惯了,猛地一见到鬼舞辻无惨极具欺骗性的长相还是被诱惑到了。 在自家首领、岚守、晴守还有艾琳娜都在病床边忙得团团转的时候,红着脸的小护士则是被鬼舞辻无惨使唤去给他泡茶了。 一身剪裁熨帖的黑色西装上衣,西装领口绣着精致华贵的金色纹路。 肤白胜雪,姿容昳丽,玫红色琥珀似的眼眸摄人心魄,美得雌雄莫辨。 但是向来对所有人抱有好感的Giotto对这个男人却喜欢不起来。 一丝一毫都喜欢不起来。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好,包容万物的大空觉得自己好像并不能包容下他。 甚至能从男人身上浓郁的香水味里嗅到一股隐隐的恶臭的血腥味,让Giotto几欲作呕。 而且在格安晕倒之前,Giotto明明记得没有点灯的昏暗走廊里是没有人的,他有留意过。 但是在格安突然晕倒进自己的怀里之后,这个男人却从黑暗中疾步走了出来。 如果说格安之前要是有受到什么刺激的话,那就只有这个男人知道了。 当时这个男人伸出手想要一把将少女从他怀中夺去,被Giotto拦了下来。 在吃下琼斯家族二当家后便被格安无情地关回随身行囊的鬼舞辻无惨有了惊奇的发现。 他发现,格安失去意识的时候。 他似乎可以小小的自由一会儿。 比如,自己从随身行囊里跑出来。 又或者是杀了在场的所有人。 不过当务之急是看看突然晕倒的少女怎么样了。 爬满血丝触角的玫红色眼眸望向面前仅凭单手便拦住自己的金发男子。 嘁,不过是区区人类,还妄想敢与他叫嚣? 而且他那副将格安护在怀里的副大义凛然的保护者的姿态真是刺眼。 就凭那弱小的人类之躯,能做到什么? 鬼舞辻无惨表情变得轻蔑起来,手下微微用力。 如果是刚才那个准备对格安毛手毛脚的蠢男人,胳膊早就被他重新捏碎个四五回了。 但是这个男人…… 鬼舞辻无惨不动声色地瞥了眼Giotto纹丝不动的臂膀。 继续加大力道,竟发现面前的男人竟然还是能够毫不费力地承受住。 而且他竟然隐隐地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阳光的气息。 除了阳光,还有风、雨、雷电…… 真是叫他不快。 最终还是鬼舞辻无惨率先收回了手,看着Giotto抱着怀里的少女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 在久久得不到回应后,无助地将昏迷的人搂在怀里。 那样孱弱恐惧的神情和他能够自己匹敌的力量完全不相符。 他好娘,鬼舞辻无惨这样想到。 ⚹ 在鬼舞辻无惨厚脸皮地顶着G和艾琳娜的目光喝下第三杯红茶之后。 失去耐心的艾琳娜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先生,可以告诉我们你的身份吗?” Giotto本以为这个男人是敌人。但是他却在自己和琼斯家族的对峙中也站了出来。 杀气四溢地往那里一戳,在叫嚣着的混混似的手下们便偃旗息鼓了。 虽说不太喜欢他,但是Giotto总觉得这人给自己一种亦敌亦友的感觉。 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潜意识里并不想和他做朋友。 在意大利mafia的场合中,也并没有见过这样的面孔。 所以Giotto也对男人的身份感到好奇。 “呃……”鬼舞辻无惨眨了眨眼,没说话。 他在思考该在这帮人面前给自己安排一个怎样的身份。 自从格安把他带来了意大利,除了要用他的时候,基本不会把他从随身行囊里放出来。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工具人。 无惨在内心里对自己的定位认识非常的明确。 更令他觉得好气的是,就连累那孩子能出去的次数都比他要多。 就跟天天去上幼儿园一样,每天都会美滋滋地被格安放出去一会儿。 住在随身行囊中的娃娃们,在没被召唤的时候,基本是处于同一个空间的。 只是系统页面的表格会像一个一个小房间一样供给他们居住使用。 随意地串门唠嗑聊天是常有的事情。不过很少有鬼敢在鬼舞辻无惨的房间附近闹腾就是了。 鬼舞辻无惨的意大利语都是累出去学完之后,回来教给他的。 很显然,没心没肺的女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学意大利语学得有多辛苦。 甚至都没注意到他会意大利语了,就好像一切都该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可恶…… 明明累回到随身行囊里的时候,有和他兴高采烈地说:“大人大人,今天大人有夸我聪明诶,因为我学外语学得很快!” 为什么他学会了,却连一句夸赞都没有得到? 想到这里,鬼舞辻无惨就更来气了。 而且在他不在的时间里,她竟然有了这么多陌生的异性面孔在她的身边游荡。 看他们一个个着急的模样,啧啧啧。 想到这里,鬼舞辻无惨在医务室众人的瞩目下,清了清嗓子。 只听他好听磁性的声音在安静到连呼吸声都可以听见的房间中响起。 “我叫福山。” 鬼舞辻无惨想起了自己万千身份中的那个唯一和格安还算有联系的身份。 “呃……”面前的众人们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美貌的男人放下了手中已经空掉的陶瓷茶杯,神情淡定地开口道。 “我是她的未婚夫。” ⚹ 在每一个攻略对象的好感度到达满额的时候,宿主多多少少都会感受到攻略者的情感波动。 在屑屑子和珠世小姐的好感度满值时,格安本身就处于失血过多昏迷的状态。 所以对于二者当下的情感波动都没有过丝毫的体验。 这是格安头一次被一股脑强烈袭来的情感冲击波冲晕。 就像是一场铺天盖地、迎面而来的海啸,瞬间猛敲上格安的脑壳,把孩子击晕了。 在昏昏沉沉的黑暗中,格安感受到了这份压抑沉闷到几近窒息的情感。 有什么东西如枷锁一般捏紧了她的心脏,让她的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了。 不过好在这股情感的波动过去得很快,还有一股暖洋洋的力量在格安的体内来回流窜着。 将热度一点一点地传导向格安冰冻的四肢百骸。 所以本身身体素质还算不错的格安很快就醒了过来。 不过一醒过来,她就听到了奇怪的发言。 “我是她的未婚夫。” “蛤?”谁? 谁的未婚夫? 未婚夫是谁? 眼前一片明亮的洁白刺得格安快要睁不开眼,她适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这里是彭格列的医务室。 而且情感冲击波还让她的脑袋有些后续的眩晕。 她挣扎着努力从病床上撑起摇晃的身子。 看到了背对着她的G、Giotto、艾琳娜和纳克尔正密不透风地围着一个人。 “哈?他在放什么屁?”G最先做出了反应。 “呃……”Giotto和纳克尔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艾琳娜听到了身后细小的动静,回过头一看:“哎呀格安,你醒啦?” 艾琳娜这一侧身,立马就让格安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鬼舞辻无惨。 “呃……”她皱了皱眉,忽觉不妙。 其他人在听见艾琳娜的声音后,也纷纷立马扭头看向格安。 然后格安就十分操蛋地听到了脑内传来了系统的提醒。 【叮!触发中级修罗场!】 【成功化解可以获得系统奖励!】 “呃……”你吗的。 第49章 四碗水 鬼舞辻无惨快要吓死了。 他虽然依旧保持着一副高柜雍容的姿态端坐在医务室的椅子上,但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最一开始在格安晕倒的时候,他也十分担心。 谁能料到几分钟前还气势汹汹拿脚踹人冲他娇嗔的小姑娘,过不了多久就会晕过去呢。 不过在听完纳克尔的诊断之后,鬼舞辻无惨就松了一口气。 从鬼舞辻无惨的角度来理解,格安在晕倒前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刺激。 结合以往少女失去意识的时间来推断,鬼舞辻无惨只以为是又到了少女的精神需要修养的时候。 就像是在奴良宅那次,不睡个三天三夜怎么着也得酣睡上个十几小时。 所以他才有胆子跳出来为所欲为。 虽说大闹一顿彭格列把这里和格安有瓜葛的男人杀个七七八八倒不至于。 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鬼舞辻无惨还是分得清楚的。 什么事情会让格安真的生气,什么事情只会让格安难受抓狂,鬼舞辻无惨也分得很清楚。 所以鬼舞辻无惨只打算在格安不知道的时候,出来暗地里给这个女人使使绊子。 等她一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对她有了坏印象的男人们会莫名其妙地对她疏远。 不过令他失策的是,格安居然这么早就醒了。 当场活捉他的屑言屑语。 真是歹势…… 饶是厚脸皮如屑老板,被当事人这样直接撞破,也是有些遭不住。 在一片静默沉寂的空气中。 感受到病床上的少女向自己投来的视线,鬼舞辻无惨淡定地喝了口手中空茶杯里的空气。 “呃……”呵呵,她下一秒肯定要用手边的玻璃杯把自己的鬼头砸下来当球踢。 鬼舞辻无惨如是想到,已经做好了挨一下的准备。 但是他却意外地听到了少女的啜泣。 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玫红色琥珀眼眸带着些微的惊讶之色望向坐在病床上努力忍耐眼泪的女人。 格安被Giotto抱进医务室等纳克尔赶来的时候,艾琳娜就给昏迷中的少女换上了纯白的棉质睡裙,想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许是刚刚的晕倒真的对少女的身体打击很大,此时的她面色还有些苍白,轻抿着的嘴唇毫无血色。 浓墨般乌黑的长发松散地垂在她巴掌大的脸侧,衬得她整个人更多了一股凌乱而柔弱的颓废美感。 小姑娘看起来无力而憔悴,唯独望向他的眼神中带着极致的厌恶和倔强。 “呃……”鬼舞辻无惨不喜欢她这样看着自己,又希望她能一直看着自己。 而且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在格安发出轻微的啜泣声之后。 本来逐渐修罗场化的氛围开始变了,那些男人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怀疑惊讶变成了毫不疑他的心疼。 “福山先生……”少女虚弱的声音在医务室中响起。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但是在大家都屏住呼吸的时候,依旧可以听得非常清晰。 而且大家都在认真且充满期待地等待她的下言。 “那是我父亲和你定下的婚约,我本人从来都没有承认过。” 说着说着,少女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双手缩在胸前使劲攥紧了被套外的布料。 “哼……”鬼舞辻无惨冷笑一声,心想你可真会在别的男人面前装小白兔。 格安会突然来这么一套,倒是出乎意料,搞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鬼舞辻无惨冷笑完刚打算说些什么拆少女的台。 就听到格安忽然像是下定决心般,急促而大力地开口道:“请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立刻离开这里!” “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呃……”格安的话对鬼舞辻无惨而言就宛若是言灵。 凡是说出口的命令,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使命必达,无法反抗。 所以他只是不服输地瞪了一眼少女,在收到其他在场三个男人危险的视线后。 便抬起他尊贵的屁股,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咔哒一声,医务室的门被合上,场面又重新变得静默起来。 不过,在场的剩下的男性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从昏迷中才醒来还很虚弱的少女很明显因为刚刚的男人被气得不轻。 白着一张小脸坐在床上喘着气。 努力地使自己不那么瑟瑟发抖,像是雨夜天被主人遗弃在纸盒子里的孱弱小猫咪。 艾琳娜看不下去,坐到床沿一把将小姑娘搂进自己的怀里安抚着她,轻声地在她耳边一遍遍地说着没事了。 前身是贵族的她,没少见过贵族富商之间像是卖女儿一样的交易式联姻,对这些恶臭的行径再清楚不过了。 丝毫不考虑女性本人的意愿,只是把她们当做充满经济价值的商品。 要是是两厢情愿倒也罢了,他们也会祝福格安和那个男人,可惜事实并不是这样。 至此,在场的人们都觉得他们似乎摸清了少女是因为什么而受到刺激晕倒了。 肯定是因为在会场的角落碰见了即使远渡重洋也要追来的难缠的恶毒的充满占有欲的未婚夫吧? Giotto看着被艾琳娜搂在怀里的格安,橙红色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暗色。 他从少女的身上感受到了滔天的怒气和恨不得立马捶死那个男人的厌恶。 “抱歉,我不该把他一起带回来的。” 格安摇了摇头,仰头冲Giotto和G满脸担忧道:“不是Giotto的错,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在那里突然晕倒,肯定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Giotto好感度:48。】 【G好感度:68。】 少女望向站在床位的纳克尔,眼中露出些许诧异的神色,但很快便被满满的愧疚所覆盖。 “就连纳克尔先生也因为我……” 【纳克尔好感度:83。】 “究极地没有哦……”纳克尔连忙打断了格安的话,元气地回应道,“我本来就是要来彭格列有事的,这只是顺道的小事情啦!” “而且……”说到一半,纳克尔顿了顿,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脸。 咧着一口白牙,用商量的口吻和格安说道:“你叫Giotto和G都是直接叫名字,实在是偏心啊!” “呃……”Giotto和G面上都挂上一丝好笑的表情。 “所以以后叫我的名字不要再加上先生二字了,好吗?” 小姑娘乖巧点头:“好的,纳克尔。” 【纳克尔好感度:85。】 听到脑内好感度上升的提示,格安稍稍松了一口气。 四碗水倒掉一碗,端好一碗,还剩两碗。 好家伙,这就是中级修罗场吗? 格安暗暗给自己打气,刚准备扭头和站在病床边的Giotto说些什么。 却没想到Giotto的手先一步揉上了自己的脑袋。 男人大空气场全开安抚着少女糟糕的心情和不小的压力。 温暖的掌心覆在格安因为情感冲击而有些发涨眩晕的脑袋,力度恰到好处的轻柔抚弄让格安感到很舒适。 格安依旧没放弃仰头用湿漉漉的黑眼睛望向金发男人和他身边的红发男子。 “你们突然带着我回来,琼斯家族肯定会不高兴吧?” 她皱着眉努力回忆着宴会场上的景象,语气中充满了懊悔:“明明大家都为了这次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和努力……” “都怪我……” 【Giotto好感度:49。】 【G好感度:70。】 一直都是以柔和微笑待人的Giotto难得皱起他好看的眉。 橙红色眼眸中倒映着少女纤瘦的身形,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失落说道:“格安,你这样说,让我非常难过呢。” “诶?”等等,你的好感度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我还是希望格安可以更加依靠我们一点。” “明明我在最初的时候,有承诺过我会保护你啊。” “对吧,G?”金发男子回头望向自己的伙伴。 G向来不喜欢哭哭啼啼马后炮的人。 他对自己和队友的标准向来严苛,只要有人没有达到指标,被他严厉教训也是常有的事情。 毕竟作为彭格列首领的左右手在很多方面都是不能懈怠的。 但是在他面前的是一直在自责并且刚刚才大病初愈的格安。 所以他突然就开始非常合情合理的双标了。 这怎么能怪人家呢? 晕倒又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被狗屎男人纠缠也不是自己想的? 不管怎么想,人家都是无辜的啊? 一直忍着没抽烟的男人烦躁地挠了挠脑后的红发,表情看起来十分不爽凶神恶煞。 但嘴巴里吐出来的都是软绵绵的安抚话语:“你现在好好休息,别的事情都交给我们就好。” “也不要……再哭了……”G的眼神有些游移,声音也越来越小。 眼睫毛还挂着水珠的小姑娘望着他乖乖点头。 “呃……”可恶,不要像小动物那样看着他啊! 【G好感度:73。】 ⚹ 【叮!中级修罗场结束!】 【系统奖励已经发放至随身行囊,请注意查看!】 这场修罗场结束在艾琳娜的赶人中。 “时候不早了,都赶紧走人让格安早些休息。” 艾琳娜一边把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往外推一边抱怨:“三个大男人往那里一杵,谁还睡得着?” 格安则是被埋在艾琳娜掖好的被窝里伸出一只小手冲他们笑眯眯地挥手。 等四个人都离开了医务室,小护士也不知道去哪里摸鱼了的时候。 格安才把一出医务室的门就被她收进随身行囊的屑屑子给放出来。 “你出息了啊?”格安抡起手边的玻璃杯朝不远处的男人砸去。 要知道她足足重新读档了三次才完美地渡过这次的中级修罗场。 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她气得直接拿床头的水晶玻璃杯砸向鬼舞辻无惨。 被砸得头破血流的男人当场开始在众人面前义愤填膺地讲起纯是捏造的两人的相爱相杀的情史。 在听到G和纳克尔好感度下降的那一刻,格安的中级修罗场瞬间就崩盘失败了。 还遭受了修罗场在场角色每人扣除20好感度的惩罚。 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她耐着性子没有立马动手揍鬼舞辻无惨。而是理智地向大家阐明了这男人只是自己的小奴隶的事实。 在听到Giotto的好感度下降的时候,格安内心立马就操蛋了。 大体原因格安推测应该是这位金色圣母无法接受自己奴役别人的事实。 所以在第三次读档醒来后,格安便采取了新的方针策略,那就是顺着鬼舞辻无惨的身份接下去。 将修罗场的矛盾转移到他一个人的身上,顺便对他下达了闭嘴赶紧滚蛋的命令。 等把最尖锐的矛盾铲除了,再挨个顺毛毛。 ⚹ 饶是终于渡过了中级修罗场的格安依旧是气得不行。 这家伙总是会在她出乎意料的时候搞事情。 她砸向男人的玻璃杯被他轻而易举地给避开了。 只见鬼舞辻无惨冷笑一声:“怎么?我的真实身份影响你谈情说爱了?” “呃……”格安惊了。 以至于她很久都没说得出话来。 等她酝酿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歪着脑袋问道:“你不会……” “是在吃醋吧?” “呃……”男人诡异地沉默了。 好家伙,她可以理解为在好感度与仇恨度的激烈角逐中,好感度开始占上风了吗? 最起码这鬼东西这次的阴逼行为是在好感度的驱使下进行的。 这次轮到格安冷笑了。 不管他怎么想,格安只想先把胸中憋闷的怒火发出去。 只见少女一把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扬得老高,一个猛虎扑食飞身上去。 ⚹ Xanxus在城堡工作人员的口中听说格安晕倒被首领抱回来的消息时,皱了皱眉。 和Sivnora结束了晚上的搏击练习的他满身都是黏腻的汗水。 他决定先回去洗个澡,睡个觉。 对他来说,其他都是无关紧要的。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到医务室门口的时候,忽然就听到门内传来熟悉的少女的声音。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用力做什么的样子,隐隐还有些气喘吁吁的。 “不准用力!” “不准还手!” “看着我!” “蛤??”Xanxus表情复杂。 当即手下用力,猛地推开大门,迈步走进去。 “你们在做什么?” “呃……”彼时格安正坐在屑屑子的腰上,两手揪着男人的衣领猛捶。 第50章 你喜欢他 在格安没注意到的时候,其实她遭受到了一场冷战。 只不过她自己完全没有感受到罢了。 因为这只是少年Xanxus对她单方面进行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在格安忙着准备参加琼斯家族的舞会的这段时间,Xanxus一直都在和Sivnora进行着战斗训练。 从小成长于mafia社会的Xanxus熟读关于彭格列的发展历史。 Sivnora是个强大而充满野心的男人,未来的彭格列二代首领,将一世逼迫退位至隐居日本。 和自己拥有一样的愤怒之炎。 对于Xanxus来说,他觉得这个男人比起被誉为最强的初代首领要更加强大。 毕竟他才是历史选择的胜利者。 和这样的男人战斗是提升自身实力的最快办法。 在九代目的时代造反失败的Xanxus始终认为自己的失败是因为他的不够强大造成的。 既然Sivnora可以推翻Giotto的统治,那他就可以推翻老头子的统治。 在和Sivnora在一起训练的这段时间里,Xanxus几乎就没有见到过格安。 当然,格安也没有来找过他。 二人都是早出晚归,似乎都忙碌得很。 在不曾见面的这段时间,奇怪而诡异的情绪开始在少年的心底滋生蔓延。 他愤愤地将她送给他的肉干啃食殆尽。 既然她根本不会想起自己,少年向来不是会去主动的类型。 每次听闻有关于格安的消息,都是从Sivnora的手下和城堡的员工的口中听到只言片语的八卦。 “G那家伙跳到一半就落荒而逃了。” “蓝宝那头上都快能开花了。” “Giotto那家伙根本不会跳舞啊!” 每天每天,都在和不同的男人跳舞。 和Xanxus的每日行程很相似,每天每天都在和Sivnora对战着。 直到…… “她晕倒了,被首领直接抱回来了……” Xanxus被Sivnora一记重拳击倒在地。 身形和气场上明显要更加成熟的男人用拇指指腹擦去嘴角隐约的血迹。 那是他刚刚被少年弄出的伤口。 “不想打就早点离开我的视线,渣滓。” “哈?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了,垃圾。” 极度相似的二人在简短的呛声之后,再次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将专为战斗练习而建造的房间轰得摇摇晃晃了好久才停歇。 “你今天的状态很糟糕。” Sivnora将袖口松开的袖口拧紧,常年冷若冰霜的脸色难得浮现出不易察觉的疑惑。 自从Xanxus这个少年出现在他的眼前。不得不说,少年的脾性还挺和他眼缘的。 “怎么回事?”Sivnora难得能耐下性子。 “不用你管。” “呃……”等Xanxus站在彭格列的医务室前,少年才幡然醒悟。 他输掉了这场冷战。 ⚹ Xanxus看到门内污人眼球的画面,先是瞳孔地震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的画面十分地似曾相识。 骑坐在美貌男人身上的少女在察觉到有人开门的时候,能明显发现她被吓得狠狠抖了一下。 像是在家关起房门来偷偷欺负弟弟被妈妈猛然发现的姐姐。 那突然被惊到的震颤背影倒是有几分可爱,看得Xanxus挑了挑眉。 只见格安惊恐回头,发现门口站着的是叉叉子后便松了一口气。 “啊,是你啊。” “呃……”Xanxus有些不爽。 少女的语气熟稔得就像是昨天二人刚刚才见过一样。 “吓我一跳,还以为是谁呢?”少女僵直起来的身子因为在看到友军后逐渐软化下来。 她伸手随意撩拨了一下披散在身后的漆黑长发,嘀咕道:“再来一次我就疯了。” “呃……”什么再来一次? Xanxus在认出格安身下的男人是他在海岛上见过的鬼舞辻无惨后,眼神暗了暗。 他记得这个充满二五仔叛逆气息的娘炮。 在海岛上的时候,还曾经蛊惑他杀死格安。 现如今被格安暴揍,肯定是又干了什么惹格安生气的缺德事情。 但是那些都无关紧要,现在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 略一简单地思忖过后,Xanxus便迈着宽大稳健的步伐走到格安身边。 双手探入小姑娘的腋下,像捉小猫崽一样,弯下腰一把捞起骑坐在鬼舞辻无惨身上的格安。 宽大洁白的睡衣花边裙摆空空荡荡地刮蹭着少女细滑柔美的小腿肌肤,可以看到少女在空中晃荡的足尖泛着健康的粉色。 二人微微靠近的距离,可以让Xanxus毫无保留地闻见少女身上淡淡的香气。 宛若沁了蜜糖的毒素一点一滴地侵蚀进体内,少年努力想要屏住呼吸却又忍不住贪婪地吸入。 不过双脚悬空几秒的功夫,格安便被Xanxus给放回了巢穴似的病床上。 “你怎么总爱坐在垃圾堆上?” 这是Xanxus进门后,对格安说的第一句话。 语气不是很好,但是话语里的刀子却实打实地扎向了地上的某垃圾堆。 鬼舞辻无惨没法对格安做什么,但这并不影响他用充满杀气的目光望向Xanxus。 Xanxus臭屁地双手插裤兜,暗红的双眼也警告似的瞪了回去,毫不示弱。 “呃……”格安突然被Xanxus抱回绵软温暖的棉被之上,陷入短暂的怔愣之中。 一是惊讶于叉叉子惊人的臂力,居然一下子就把她托回了床上。 饶是她体型在同龄女性中不算大,那也不至于到被叉叉子这样轻而易举端走的程度。 二是因为格安惊讶于自己在见到门口是叉叉子后内心竟生出了一股奇异的安心感。 比起她要花心思去攻略的对象们,压根没有好感度可寻的叉叉子就好像是站在她这边的一样。 在叉叉子面前她可以不用茶言茶语,不用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地去揣摩每个人的想法。 虽说在这样的攻略游戏中,那样的表演和话术也是通过关卡的玩法的一种,格安大多数时间也是乐在其中的。 但是突然一下子放松下来回归本我的感觉也是不错的。 Xanxus注意到床上的少女正在两眼亮晶晶地望向他。 回望过去,在对视了两秒后终是抵挡不过格安kirakira的视线攻击。 少年略带狼狈地移开视线,明明用眼睛和鬼舞辻无惨甩刀子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 他用嫌弃的口吻说道:“别那么恶心地看着我。” 心情还不错的格安知道他总是爱这样的口是心非的。 所以她依旧笑眯眯地仰头望着面前的黑发少年。 声音软乎乎地问道:“你是听说我生病了来看望我的吗?” Xanxus的否认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最终酝酿半天只是干巴巴地吐出一句:“随你怎么想。” “谢谢你——” Xanxus没说话,斜睨了一眼一旁的鬼舞辻无惨。 他心里想着,要是此刻旁边没有那个碍眼的娘炮就更好了。 和这个男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让他感到极度的不爽。 不过是一个眼神,格安便读懂了叉叉子的想法,抬头对他说道:“你等等。” 随后轻轻一摆手,坐在地上的美貌男人就皱眉嘁了一声,不情愿地变成了一只毛绒玩偶的形象。 格安轻打一个响指,无惨娃娃就凭空消失,回到了自己的随身行囊中去。 “呃……”Xanxus看着少女的举动,忽然想到她在海岛上驱使的娃娃军团们似乎都是可以变成真人的。 现在房间里真正的只剩下了格安和Xanxus二人。 格安觉得屑屑子一直以来二五仔的态度让格安觉得很不ok。 除了时时刻刻的防备,她一时间竟想不到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治他。 坐在床上的小姑娘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 “叉叉子……”格安想问问叉叉子处理二五仔的经验。 “你……” 却不想二人在同一时间开口了。 格安礼貌地谦让道:“你先说吧。” Xanxus张开的嘴巴又闭了回去,神情满是叛逆:“你叫我说我就说,垃圾?” “呃……”格安眨了眨眼,满脸堆笑最终还是被不擅长表达的少年给摧毁得土崩瓦解。 这人真的很不好相处。 明明他只是想让自己先说而已,啊不过也有可能就是单纯的不高兴了而已。 格安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是那么懂少年。 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不过格安一想到这人在动漫里按着属下的脑袋哐哐撞墙的样子,现在这样对自己也算好了。 当格安在小脑袋里进行着复杂的化学反应打算和叉叉子划清界限的时候。 “那个娘炮又阴阳你了?”少年忽然问道。 看着很少女纠结的样子,再结合刚刚进门时看到的景象。 Xanxus大差不差地猜出了少女现在在苦恼的事情。 格安两眼一亮,点头如捣蒜,充满期待地等待着少年给出解决的下言。 “弄死他……” “呃……”是她错了,居然想从巴利安的暴君叉叉子这里得到答案。 “舍不得?”少年挑眉。 格安摇了摇头,解释道:“他很稀有。” 就像是掉率超低的ssr,格安说什么都舍不得把他融掉。 而且格安觉得屑屑子之所以会这么猖狂,多少也是猜到了自己的一些心思的。 有点那种恃宠而骄、小人得志的感觉。 Xanxus面对少女摇摆不定的态度很不爽,明明是该果断舍弃的人,却硬要留在身边。 对待手下向来杀伐果断的少年首领不理解格安这样犹豫不决的理由。 他愈发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想换个不是那么不愉快的话题。 “你晕倒了?” “嗯对啊……”格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苦笑起来,“让大家担心了呢。” “不过还好Giotto他……” “呃……”听到少女口中吐出的名字,Xanxus想起他看过的彭格列的历史书。 书上说,彭格列初代首领在主动退位给二代首领之后,便去了日本隐居吗,改了日本名字,娶妻生子。 看着面前黑发墨眸的少女正坐在床上叽叽喳喳地和他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话语中时不时会蹦出Giotto的字眼,刺耳有尖锐。 少年又想起刚刚从员工们口中听到的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首领那样着急忙慌的样子了。 “我跟你说啊,Giotto之前明明跳舞很糟糕,但是今天却……” 格安忽然感受到有人按住了自己的脑袋,有沉甸甸的重量压在自己的头顶。 “嗯?”少女望向俯下身子向自己靠近的少年,满脸疑惑。 正打算说些什么,只听面前的少年开口问道。 “你喜欢他?” “呃……” 第51章 1更 叉叉子这突如其来的一记直球把格安给打懵了。 明明前一秒还在讲今天舞会的事情,怎么下一秒就开始质问姐姐的爱情买卖了? 而且为什么是Giotto? 是Giotto身边的男嘉宾是都入不了叉叉子的法眼吗? 坐在床上被按住脑袋的小姑娘眨了眨眼,如黑曜石般晶亮的墨色眼眸里满是疑惑。 她抬眼望向站在床边比自己要高出许多的少年,他背对着医务室的灯光。 脸颊上暗色的伤疤和宝石般深红色的眼眸都被掩藏在阴影中。 看起来有些晦涩不明,少年本就不是很丰富的面部表情,就更加叫人读不懂他此刻的情绪了。 如果是好感度百分百的鬼舞辻无惨在格安面前叉着腰气势汹汹地问出了这句话。 格安可能会像之前一样,满脸挑衅地反问他“你吃醋了?” 顺便再好整以暇地欣赏一下这鬼东西恼羞成怒的样子。 可是叉叉子没有好感度标识,连可攻略人物都不是,再加上以格安对Xanxus这个角色的了解。 格安很难认为这家伙会有对异性萌生好感的一天,成为彭格列的十代目才是他的人生信条。 如果他是可攻略人物,那必定是地狱级难度的。 那叉叉子现在这样算什么? 格安思考了很久,脑袋上忽然蹦出一个巨大的发光的电灯泡。 娘家人的心态。 大概是自己作为他在这个世界接触到的第一个人类。所以他对自己产生了一定的归属感。 就像是雏鸟情节? 一时间有太多的问题和猜想在她的脑海中涌现,叫她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面对直球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把直球扔回去。 “诶?为什么要这么问啊?” 格安立马面不改色地把问题抛回给了Xanxus。 “呃……”这回轮到少年开始怔愣了。 房间里再次回归了静默,在少年不语的时间里,也正好给了格安可以继续思考的空间。 “明明是我先问你的吧?” 叉叉子反映得还算快,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把直球又踢了回来。 “我就问问不行吗?”格安再踢回去。 “不行……” 好家伙,可真是极限拉扯的行家啊。 “先来后到懂不懂,垃圾?” 格安接过重新飞来的球,想着就这样来回踢来踢去,这个问题将会永远都得不到解决。 再加上少年突如其来的质问口吻让她感到十分的不愉快。 他凭什么这样问她嘛! 便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赌气道:“是啊,我是喜欢Giotto,怎样?” 伟大的彭格列初代首领,光辉伟岸的标准正派形象,开创了一个时代的到来与辉煌。 优秀的外貌和绝对强大的实力,Giotto是一个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是加分项的男人。 如果在初见Giotto的场合里,Giotto对格安的好感度只有5的话,那格安对他应该有50。 在这部动漫的观众里,Giotto可是高人气角色,有谁会不喜欢他呢? 没想到话音刚落,脑内就传来了系统的语音提醒。 【Giotto好感度:60。】 “呃……” “呃……”医务室内的二人突然同时震惊了。 叉叉子是震惊于初代首领夫人竟在他身边。 格安则是左右张望着寻找了一圈Giotto的身影,在医务室没关严的门缝里看到一晃而过的黑影后。 便着急忙慌地光脚下地,翩跹的裙摆带起一阵微风,向着医务室的大门追去。 追上去要干些什么呢? 是要解释还是要做什么,格安也搞不清楚自己。 只知道自己的脚步先一步自己的思绪动了起来。 格安匆匆推开医务室的木门,在空荡荡的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只在自己脚边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餐盘。 餐盘上是一杯盛满牛奶的玻璃杯。 格安蹲下身子,将那杯牛奶握在掌心。 只觉得源源不断的热度正透过澄澈透明的玻璃传导入自己的身体里。 少女浅浅地抿了一口热牛奶。 牛奶是放了糖的,粘稠浓厚的奶香夹杂着微妙的甘甜在口腔中绽放开来。 只是…… 少女舔了一下挂在上嘴唇的纯白色奶沫,望向空无一人的走廊。 为什么要逃走呢? 是被她的激情告白吓到了吗? 她调开好感度界面,看着猛地涨上来的11点好感度若有所思。 原来Giotto喜欢的是那种直接大胆的类型? 格安在觉得羞耻社死的同时,又对这11点好感度感到十分难得珍贵。 她用淡粉色的指尖轻抚着虚空中的显示屏。 倚靠在门边思绪复杂的少女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少年一瞬间的彷徨失落。 ⚹ 中级修罗场给出的线索锦囊和之前初级修罗场给出的线索大同小异。 单就一个吻字。 依旧是叫人猜不透,摸不着头脑的谜语。 即使格安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大碍,纳克尔还是难得态度坚决地让格安再躺几天休养身体。 于是格安便天天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她晚上不敢睡觉,只敢白天睡觉。 就像是鬼舞辻无惨意识到了在格安失去意识的时候自己似乎可以获得短暂的自由。 格安也察觉到了这个漏洞的存在。所以要修养精神的话就只能在白天睡觉。 之前鬼舞辻无惨还没发现这个漏洞还好,现在发现了就搞得格安根本不敢晚上睡觉了。 格安不确定自己睡着之后,那个鬼东西还会不会出来兴风作浪或者作点会让她有麻烦的妖。 格安想过靠命令来约束屑屑子,自己从口中说出来的命令对他固然有一定的束缚作用。 但是越是具体的命令效果才越明显。 如果像是那种在我睡着后,不准捣乱之类的条件宽泛的命令,能让他钻空子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偏偏这家伙鬼点子还贼多,毕竟是活了千年的鬼精。 就比如上次在海岛,格安明明说了让屑屑子保护睡梦中的她,结果这家伙还不忘了撺掇叉叉子宰了她。 所以大多数时间,格安都是睁着眼睛躺在床上隔空辱骂在随身行囊里的屑屑子。 格安本以为接下来的几天会十分无聊。不过好在她在彭格列的小伙伴们都会轮番来看望她。 艾琳娜、G、纳克尔、蓝宝都会来。 除了Giotto和Xanxus。 大忙人G来的次数也比较少,可是却是格安难得可以被带出去放风的时候。 因为G不像蓝宝那样会毫无节制地带着格安嘻嘻哈哈地出去玩。 只要咬牙承受住格安不愿意回去的撒娇视线,便可以将人在规定放风时间内带回来。 城堡小花园里三只小猫比起之前又大了不少,明显在格安没见到它们的这段时间里被喂养的很好。 个个的毛色都油光滑亮。 而且由于在野外长大的缘故,身形和肌肉的轮廓也比之前奶猫的状态要健硕上不少。 只是脾性依旧没变,还是改不了捉弄G的性格。 从男人的头顶跳到肩膀再一路窜到脚边惹得脾气暴躁的男人想要发火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有格安在场,G只能把已经涌到嘴边的骂猫话都咽回去。 不过三只小猫对待格安倒是温顺黏人得很,格安站着的话便在少女纤细白净的脚踝处蹭蹭贴贴。 格安要是坐着的话,必定怀里抱着一只,大腿上睡着两只。 叫G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羡慕谁。 “G,他们好乖啊!”坐在花坛边的少女用气声小心翼翼地向他诉说着怀抱毛茸茸的喜悦。 生怕把怀中已经酣睡的毛孩子给吵醒。 “啊……”乖个屁,G回想起被这三小只捉弄的恐惧,提醒道,“我们该回去了。” 猫咪们听到回去的字眼耳朵竖了起来,纷纷抬头。 六只圆溜溜的猫猫眼和少女的大眼睛一起带着祈求的意思望向面前的红发男子。 乌木般的长发被艾琳娜编成了一束麻花辫的形状垂在少女的一侧胸前。 G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和金属烟盒。 一边点着烟走远一边说道:“等我抽完这根,就必须回去了。” “好——” “喵呜——” 【G好感度:80。】 ⚹ 蓝宝是在格安晕倒后的第二天完成任务回来的。 一大清早,在小护士还没来上班的时候。 风尘仆仆还带着倦色的白皙少年就迈着匆忙的步伐来到了格安的病床边。 似乎是在亲眼确认格安没问题之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像是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干,绿色自然卷的少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隔着厚软的雪白棉被动作轻柔地拥住床上的女孩儿。 奶狗儿似的撒娇,声音里还带着浓厚奶气的鼻音。 “格安晕倒的消息,简直比有女鬼的宅子还要可怕!” “你怎么知道是女鬼?”自己藏着一兜子鬼的格安有点好奇。 她之前有听说蓝宝被派去探查闹鬼的宅邸了。但是谁能想到蓝宝居然连这鬼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查出来了? 蓝宝一听格安有兴趣继续追问,哪怕在来之前Giotto和G叮嘱过他不要把工作上那些枯燥的糟心事讲给格安听。 他还是滔滔不绝地给格安讲了起来。 少年轻快地点了点头:“对啊,因为我见到了啊!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 “那个女鬼应该和格安一样,是来自日本的,因为她穿着一身有花朵纹样的紫色和服,是个很优雅美丽的女性呢!” “呃……”格安怔了怔,总觉得蓝宝口中描述的形象很熟悉,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形象。 内心忽然涌起一股不会吧不会吧的奇妙感受。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不过还是格安更符合我的审美啦……”蓝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少女的不自然,继续自顾自说道。 “她还梳着这样的发髻。”少年本想用自己的头发做演示,但是摸了摸发现不够长。 便站起身,细长白净的手指挽起少女乌黑的发丝简易地给她盘了一个发髻,向着不远处喊道:“护士姐姐,小镜子麻烦借来用一下——” 格安坐在病床上,接过护士小姐递来的小镜子看向镜中长发被挽起的少女,一缕被遗忘的发丝垂落在线条柔美的脸颊侧面。 这种相对成熟婉约的发髻给面孔还略显稚嫩的格安带来了和以往完全不一样的韵味。 “嘻嘻,格安这样也很可爱呢——”少年从格安的身后望向镜子,口中是止不住的称赞。 “要是有簪子就好了,是叫簪子吧?”蓝宝仔细回忆了一下,点点头。 心里想着下次可以让雨月帮自己从日本带一根簪子来送给格安。 “呃……”格安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间无言。 不得不说,tony蓝宝的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 一下子就让格安认出了这是谁的发型。 “蓝宝!” 在少年恋恋不舍地将指尖从少女柔顺馨香的发丝间撤开的时候。 格安回过头一把将蓝宝的双手握在胸前。 “嗯?怎、怎么了?” 看着少女因为激动而忍不住挨近自己的漂亮面孔,蓝宝屏住呼吸,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小护士看到蓝宝微微红了的耳后根忍不住掩住嘴巴偷偷笑。 【蓝宝好感度:65。】 “那间闹鬼的宅邸在哪里?” “诶诶?” 第52章 2更 日本今天的天气依旧是炎热的,吵闹的蝉鸣更增加了一份使人烦躁的气息。 朝利雨月推开寿司店的移门时,门店内不少正在用餐的女食客纷纷都红了脸。 正在捏寿司的山本老板一抬头就看到了剪了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的朝利雨月正站在店门口。 欢迎光临卡了一半在嘴里,保持着刨米的姿势愣在了那里。 身后斜背着剑袋的高大男人面无表情,眼下带着浅浅的乌青。 一看就是很久没睡好的样子,不过倒也不显憔悴。 墨蓝色的黯淡眼眸没有丝毫的温度,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在他的眼中倒映出一丝涟漪。 远近闻名的天才剑客一身肃杀、生人勿近的气场,给这燥热的天气都给降了温度。 使得那些向他投去目光的食客们纷纷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朝利雨月走到山本老板捏寿司的木质吧台前,挑了个空位置坐下。 小心翼翼地将长刀解下斜靠在墙边后。 对着还处在呆愣中的远房表兄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皱着眉的微笑,问道:“怎么,很奇怪吗?” 回过神的山本老板摇摇头,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很帅!” 山本老板在市井间流传的小话本子上看到过,一般男主角或者女主角突然换发型都是代表自己从一段恋情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所以这时候他一定要好好鼓励才行。更何况他这远房表弟不论是长发还是短发,他的姿容放在人群中永远是夺目的。 听完山本老板的话,男人的微笑变得比刚才要自然一点了。但始终有一层拂不去的阴霾笼罩在上面。 而且嘴角的弧度消失得很快。 “还是来一份老样子吗?”给我继续微笑下去啊混蛋! 山本老板内心有些抓狂,连忙问朝利雨月要吃什么。 “嗯……”朝利雨月点了点头,像是熟练到不能再熟练般念道,“鱼籽寿司、牛肉丼和味增汤。” 是格安之前每次来店里的必点菜单,山本老板会故意为她把鱼籽堆得高高的,像一座小山。 “哦,对了,还有西瓜。”她喜欢的西瓜。 说完,朝利雨月便单手撑着下巴打量起他已经环顾过无数遍的店铺。 格安之前卖掉的宅邸已经被新的买家全部推倒重建换成了新的欧式建筑。 珠世小姐的医所也被新的住户住下了。 她送他的笛子也和她一起沉入了苍茫无际的大海中。 只有山本老板的店还在,并且是从一砖一瓦到最后的店内装饰全部是由格安亲手一点一点规划设计完成的。 屋檐下挂着的鬼脸晴天娃娃、客上写着小提示的彩色纸条、墙壁上悬挂着的裱框画…… 对于朝利雨月来说这些都是格安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痕迹。 所以朝利雨月便成了山本老板寿司店的每日常客。 朝利雨月觉得这家店已经便成了一把如诅咒般的枷锁,将会把他永远地锁在日本,哪里也去不了。 他像是自己断去了双翼的鸟儿,失去了再次拥有自由的权利。 中午的一波用餐高峰过去,店内的客人已经陆陆续续走光,只剩下朝利雨月还坐在吧台边。 “我说你要不就在我这店里住下吧?”山本老板开始夺笋。 朝利雨月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眼眸中的笑意并没有到达深处。 沉默许久,朝利雨月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站起身打算离去。 突然寿司店的门被猛地打开,木门边框和墙壁撞击出巨大的声响。 “哥!哥!”朝利雨月的弟弟气喘吁吁地抱着什么,扶着门框喘个不停。 “怎么了?”朝利雨月皱眉,很少见到弟弟这样急躁的模样,迎上前去扶住他。 “出什么事情了吗?” 满身汗水的少年将一只信筒递到了朝利雨月的面前。 竹制的信筒有些发白粗糙,显然是经历了很多的风雨才辗转到他的手中。 朝利雨月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信筒的表面,感受到了海盐的颗粒在滚动摩擦着。 信筒缓缓被打开,被折成心形的信纸存放在信封里面。 有谁会想到把信纸叠成这样新奇的形状呢? 带着一丝奇幻的难以置信和期待,朝利雨月竟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将叠好的信纸层层展开。 熟悉的娟秀字体在洁白的纸面上整齐的排列着,偶尔还会有可爱的手绘小图标穿插在字里行间。 少女明明嘴皮子向来厉害但是在写信的时候却总是絮絮叨叨的,可爱得很。 这个故事很长,而且还是个有着美好结局的童话故事。 在信页的最末尾,写着少女难得的黏糊糊的撒娇和土味情话。 “珠世姐姐,雨月,我好想你们,你们有在想我吗?” “我虽然很想念山本老板的寿司,但我今晚还是更想吃烤鸭一点点。” “如果我们都有在思念对方的话,那我想还是我的思念要更多一点点。” 叉着腰站在雨月后面一起把信看完了的山本老板抹着眼泪笑骂道:“臭丫头,怎么不等我哭瞎了再把信寄过来?” “太好了太好了!”弟弟也在一旁笑着附和,露出小虎牙。 “呃……”朝利雨月看着满纸娇软的文字轻笑出声,捏着信纸边缘的指尖都不敢用力。 生怕这是一场一如既往的一碰就碎的梦境。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朝利雨月的嘴角才重新展露出恬淡温暖的笑颜。 “雨月……” “哥哥……” 山本老板和弟弟一起望向已经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很久的高大青年,只觉得满心欣慰。 男人不如他们想象中那般兴奋和激动,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不过他们如果站到正面看向朝利雨月的墨蓝色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又重新亮了起来。 像是一团即将熄灭的灰烬又重新熊熊燃烧。 过了许久,才听他说道:“我要去意大利。” ⚹ 平时对格安百依百顺的蓝宝这次说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格安闹鬼的宅邸在哪里。 尤其是在面对格安的撒娇攻势。 一身乳白色花边睡裙的少女跪坐在床褥上,双手合十抵在樱色的粉嫩唇边,无辜的大眼睛只倒映出绿发少年一人的身影。 “求求你了,告诉我嘛——” 【蓝宝好感度:68。】 软软地声音像是小猫在舔舐敏感的耳廓。 “嗯?好不好?” 【蓝宝好感度:70。】 蓝宝在红着一张小脸忍了三秒之后。 再也忍不住地大吼一声,捂着耳朵咬着嘴唇,表情痛苦又快乐地哭着跑开了。 “呃……”格安觉得这样不行。 思忖再三,饶是有了前些日子的尴尬,格安还是打算直接去问Giotto。 不成想半路被艾琳娜给截胡了。 “正好,我刚打算带你去教会散散心……”美丽的女人一如既往的热情贴心,“孩子们都很想你天天嚷嚷着要见你!” “可是我打算去找Giotto……”格安的小手被艾琳娜牵着往城堡外走去,欲言又止。 “Giotto?”艾琳娜皱了皱眉,说道,“他今天不在总部哦,和G一起出去了。” “诶?”格安瞬间失去了挣扎的欲望,被艾琳娜眼疾手快地带上了车。 “嗯,最近他们在追查一种药物,是在上流圈子里盛行的禁//药,有点麻烦呢。” 艾琳娜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表情有点难看。 “敌人的窝点更换得很频繁,好几次都围剿空。” “守护者们都忙得不行,蓝宝这次也是提前被召回来的。” 可以看出,彭格列目前在着手解决的这件事情确实比较困难。 “这样啊……” 格安挠挠脸,想到自己这样贸然要去闹鬼的宅邸查看说不定还会给他们添麻烦。 以这帮蛤蜊们的性格,如果同意她去的话,指定是要批出一个守护者级别的人陪同她一起前去的。 虽然很想确认蓝宝口中的女人是不是珠世姐姐,但还是等他们回来再问吧。 问完后,让累他们去查探一下好了。 在这种特殊的时期,还是少给他们添麻烦的好。 要知道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为了将来成为意大利的最强而行动着。 格安和艾琳娜坐在彭格列轿车的后排。 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把车厢内部照得暖融融的。 感受着轿车在颠簸的道路上晃晃荡荡,时间一久便叫人生出一股困倦的感觉来。 艾琳娜比格安要高出一小截,格安便把脑袋依偎在了艾琳娜的肩膀上。 金发女人也笑着把头侧过来,靠在了格安的头顶。 两个香喷喷的女孩子就这样互相舒服依靠在一起,在轿车的后排摇摇晃晃,睡意渐浓。 在眼皮越来越沉重,快要完全合上之际。 格安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既然守护者们都很忙的话……那Dㆍ斯佩多现在还在艾琳娜的身边吗? 如果不在的话,格安费劲地抬起眼皮看了眼正在专心开车的司机大叔光秃秃的脑袋。 “呃……”好困。 算了没关系。 格安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倚靠在艾琳娜身上。 反正她也可以保护艾琳娜。 ⚹ 可能睡着前的自己是在立flag。 这难道就是主角的第六感吗? 当格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非常操蛋地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 本能地想要驱动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好像手脚都被绑在了一把坚硬的椅子上。 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格安心念微动,刚想把屑屑子从随身行囊里放出来却犹豫了。 这样好像显得自己很依靠他一样。 啧,要不还是把累放出来吧。 正在格安纠结之际,有人扯掉了格安眼前的黑布。 有手电筒打向格安,猛一接受光亮,格安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映入眼帘的是一堆陌生男人的脸,个个贼眉鼠眼,全是反派炮灰的长相。 “是那个女贵族没错。” “就用她来狠狠打彭格列的脸吧?” “呃……”活着不好吗? 第53章 正确的姿势 这是一个阴冷潮湿没有开灯的密封房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消毒水的味道。 尽管格安看不到房间外的景象,但是她推测现在外面应该是白天。 因为她想把玩偶们从随身行囊里放出来却没有反应。 行囊里静悄悄一片,很显然大家都还在沉沉的睡梦中。 不过问题不大,就算没有娃娃们,格安自己也可以把问题处理得很好。 对她而言区别只在于是不是她自己亲自动手而已。 看来自己失去意识被绑架也不过是几个小时之内的事情,至少不超过今天而且还没到晚上。 不然屑屑子早就爬出来把他们都杀光顺便搞一波事情了。 自己醒得早,对这些家伙来说不知道算是走运还是倒霉。 格安被绑在椅子上,不知道是之前在暖融融的车上睡觉出了一身汗还是这个房间过于潮湿了。 总觉得身上黏糊糊的,让她很不舒服,而且被捆在椅子上的束缚感也让她感到非常的不爽。 她顶着老式手电刺眼的光芒,打量着眼前的炮灰们,差点yue出来。 嗯,八个人吗? 没想到自己的排场居然还挺大,不过是个弱女子竟然还要这么多人来抓。 也不知道他们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昏睡过去。 格安借着光源四处打量了一圈,在看到房间里除了这几个臭男人和自己再无别人后,心中警铃大作。 艾琳娜呢? 可恶,千防万防,自己还是没看住。 要知道她的死亡可是雾之守护者和彭格列初代家族决裂的开端。 似乎是看出了格安眼中的恐惧和焦急,八人众中不少人都发出了恶心人又猥琐的标志性恶人坏笑。 从受害者的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痛苦或恐惧的情绪是那些同为弱者的恶人们汲取快乐的唯一方式。 不过是可怜而不自知罢了。 “哎哟小猫咪,不要害怕嘛——” “我还没玩过东洋女人呢。” “我也……” “反正上面只说了要人就可以了,又没说要什么样。” “呃……”男人们一时间沉默起来。 这沉默来得突然但却足够诡异。 他们畸形的脑海中明目张胆、波涛汹涌的恶念都快变成具象化的黑雾呈现在空间当中。 “呃……”对不怀好意的打量感到恶心的格安皱了皱眉。 她本打算读档回去让艾琳娜别跟着自己坐车。但是看着面前一脸欠相的狗东西们怎么着都觉得手痒。所以打算先发泄一下自己不爽的欲】望。 明明他们有八个大男人,却用粗厚的麻绳里三圈外三圈把少女严严实实地绑在了椅子上。 “我说你们啊……”被紧束缚住的少女忽然开口。 细软好听的声音虽然没有任何情感,但依旧勾起了男人们歪心思的旖旎。 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男人们还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危机。 都在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少女一张一合的有些干涩的樱粉色嘴唇中吐出可怜兮兮的求饶的话语。 眼中凌虐兴奋的光彩越来越浓烈,甚至开始默契地在脑海里排等一会儿的顺序。 娇花啊,求饶吧,摇尾乞怜吧。 然后,陷入被毁灭的深深的绝望中去吧。 谁让她站在了错误的阵营中呢? 哈哈,不过就算她一开始就选择了这边,结果依旧还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吧? “难道你们这群杂种不是妈生出来的吗?” “呃……”少女用标准的意大利语骂出的脏话将男人们的旖旎在顷刻间打消得一干二净。 他们讨厌在即将干那种事情的时候想到他们慈爱的母亲。 因为这样会让他们很没有面子。 短暂的怔愣后。 拿着手电筒的为首的男人嗤笑了一声,对身后的同伙们说道:“你们知道吗?” “让弱者失去反抗意识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强大的武力。” 说着,把手电筒扔给了身边的手下,把自己的拳头捏得嘎啦嘎啦响,恐吓之意尽显。 格安点点头,笑道:“我同意。” “蛤?”话音刚落,在那些男人们满头问号以为少女被吓蒙了的时候。 被绑在椅子上的少女浑身上下都泛起了刺眼的蓝色电流。 强大的电流带来的高温将接触到少女皮肤的麻绳和椅面都炙烤出烧焦的糊味。 不过眨眼的功夫,绑着少女的绳子就已经完全融成了灰烬悄无声息地掉落在了地上。 看着悠闲地站起身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和手腕的少女,这群男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过他们还没怂得彻底,毕竟他们可是有八个大男人在的。 而且…… 其中一个男人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手摸向自己的后腰。 他们每个人都是有枪的。 “你在做什么呢?”突然,身后传来少女阴森低沉的呢喃。 如鬼魅魍魉般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来到了他的身后。 “呃……”好快? 在黑暗中尤其醒目耀眼的雷光伸出密密麻麻的触角攀爬上男人的躯干,像是最残酷的诅咒一般以极快的速度从头到脚蔓延开来。 炸裂开来,剧烈的麻木与疼痛迫使他止不住地抽搐与惨叫,在失去全身的气力倒下的那一刻。 他惊恐地瞪大眼,发现他的脚下早已躺满了他的伙伴们。 “呃……”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 留有意识的男人狼狈地趴在蓄满污水青苔的地面上。 看着少女神情淡漠地弯腰从他的后腰解下。 当即吓得哭出声来,喉咙里溢出扭曲而凄惨的大叫:“不要杀我!” “啊啊啊求求你不要杀我!” 格安充耳不闻,把老式手//枪握在手里,琢磨了一会儿它的原理,很快就搞清楚了它的用法。 将子//弹上膛,对准在地面上哭求个不停的男人们。 在枪//响的那一刻,密室厚重的铁门被人用蛮力给一击爆开。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格安吓了一跳,这也导致她的子//弹射歪了。 没有精准地射//中男人的裤//裆。而是打在了他裤//裆偏下一点点的水泥地里。 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圆润的弹//孔。但这弹//孔很快便被男人失禁的尿液给淹没覆盖。 屋外的灯光照射进来,顺带着有活动的气流把萦绕在格安鼻尖的怪味儿一块吹散。 格安眯了眯眼,警惕地回过头向门口望去。 在黑暗中呆久了,一时间还有些适应不了屋外的强光。 模糊中只看到一个魁梧奇怪的黑色身影背着屋外的光,叫人看不清楚他的正面。 原来还不止这些人么? 格安心念微动,不知道敌人的人数还有多少还是先不要过多地暴露自己的能力。 便动作干净利索地将手中的枪给上上//膛,朝着门口的人射去。 但是子弹嵌入血肉的声音没有如约而至。 只听到砰一声,像是被什么金属物件给挡了下来。 【阿诺德好感度:17。】 脑内传来系统的语音提示。 “诶!”格安惊讶地捂住嘴,试探着问道,“阿诺德先生?” “嗯……” 格安踱步到门前,眼睛完全习惯光亮后终于看清了站在门口的男人。 和格安记忆中的更加立体俊美的长相截然不同。 面前的他皮肤斑驳坑洼,就连五官比例较之前也变得更加宽厚扁平,是放在人堆里根本不容易被记住的类型。 要不是格安听出是阿诺德的声音了再加上有系统的提示,光看长相根本就认不出来这是阿诺德。 “呃……”是易容了吗? 所以这位情报组织的大佬是在搞潜伏? 在格安打量阿诺德之际,阿诺德也就着房间内昏暗的光线看向里面。 在看清了地上四仰八叉如死狗般的男人们后,又回想起少女刚才利落地朝他开枪的动作。 男人看向格安的灰蓝色的眼眸微微变了变,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神采。 【阿诺德好感度:33。】 在这种地方遇到自己人,让格安获得了不小的安全感。虽然她本身也不太缺这种东西吧。 不过听着脑内疾速增长的好感度。 格安忽然悟了。 原来被绑架这条线原来是为了一直让她找不到头绪的阿诺德而单开的副本吗? 等等,她刚刚好像朝阿诺德开枪了。 她连忙捉住阿诺德的臂膀将他转向明亮的地方,上下仔细检查着阿诺德的身体。 “抱歉,我刚刚没伤到你吧?” 阿诺德摇摇头。 【阿诺德好感度:34。】 “呃……”好家伙,拿枪打你涨那么多好感度,对你嘘寒问暖就涨1点好感度。 格安算是明白了。 她之前的攻略方向都是错误的。 格安在确定没有伤到阿诺德后,叹了口气:“没事就好,我要去救艾琳娜了,等会儿见哦!” 说完,便打开了系统页面准备点向读档。 不料格安的手伸到半空中就被阿诺德拦截住了。 “蛤?”格安满是疑惑地望向面前的男人。 “艾琳娜已经安全了。” “诶?” 格安仰面望着沉默寡言只是点点头的男人,知道他肯定懒得说。 于是便贴心地为自己脑补了一出完整的彭格列云之守护者潜伏在敌人内部恰好碰见家族女眷被敌方挟持所以出手相救的故事线。 不过不管怎样,这让格安省了多走一遍剧情线的功夫。 “谢谢你,阿诺德先生!”少女对着面前的男人扬起明媚的笑,一派真诚。 “呃……” 【阿诺德好感度:35。】 格安想让阿诺德带自己去找艾琳娜。 在二人离开这间房间前,本着补刀好文明的格安掏出了散发着七彩炫光特效的暗夜极光登龙剑。 将那些被雷刃麻痹倒地的男人们挨个戳过去。 八个男人们变成了丑兮兮的娃娃被格安嫌弃地收进了随身行囊,留着日后给鬼娃娃们做狗粮。 在见识到格安的大宝剑的神奇作用后,阿诺德只是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 【阿诺德好感度:40。】 但是猛烈上涨的好感度将他对于格安的兴趣昭然若揭。 要不是现在为了顾全大局有情报探查的任务需要完成,他也许会邀请格安和他好好打上一场。 ⚹ 格安觉得这里很有可能是在地下。因为她走了很久除了紧闭的铁门,连一扇窗户都没看到。 阿诺德在前面走,格安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身高腿长的男人走起路来也很快,格安努力在后面跟着他的步伐。 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的闲散杂鱼经过,那时阿诺德会突然停下。 跟在他身后的格安便会猝不及防地撞上他坚硬的后背。 “呃……”被撞了好几次后,阿诺德回过头无言地望着红着眼睛揉着鼻子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他回过头,连忙放下了揉鼻子的手,冲他咧嘴笑着表示自己没事。 【阿诺德好感度:41。】 铂金发色的男人垂下眼帘。 最终还是选择拉着格安柔软的小手,在狭长而明亮的甬道里左拐右拐。 第54章 人头比赛 被阿诺德极其自然地捉住手的时候,格安还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会发生眼前的这一出,是她没有料到的。 不过在手牵手的状态下,二人就能保持相对默契的步调一起前进了。 阿诺德是个很好的引导者和侦察者而且侦查力max,总能先格安一步以最快的速度做出避让的反应。 格安感受着紧紧相贴着的掌心传来微妙的热度。 阿诺德的指腹因为长期严苛的锻炼所以有一层淡淡的薄茧,在走动间偶尔会剐蹭着她一两下。 “先生……”格安先是观察了一圈附近没有人,才小声地唤了他。 格安想起二人初见的场合,她记得阿诺德是个非常洁癖的男人。 “呃……”阿诺德脚步微缓,回过头望向她。 只见身形娇俏的少女努力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用气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手有点脏。” 毕竟刚刚摸了那些男人的脏手//枪。 少女在说话间还带着的温热的气流。 小幅度地拨动着男人耳廓边浅金色的发丝,有一丝丝模糊朦胧的痒意。 说罢,少女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二人相握的手。 与以往的俊美相貌截然不同的男人只有灰蓝色的眼眸是一如既往的,他顺着格安的视线望向两人交握的双手。 心下了然少女是在照顾自己的怪癖。 要知道他洁癖的毛病向来备受身边本就少得可怜的友人们的诟病。 啊这里的诟病也只是小小的吐槽而已,真心责怪他的人早就被这位最强的守护者捶进土里了。 不过突然有人会照顾到自己的感受也是不错的体验。 然后阿诺德像是为了作出回应般,他把格安的手攥得更紧了。 【阿诺德好感度:43。】 握着少女的手继续向前行进的男人风轻云淡道:“没关系。” 格安顿时心下流过一阵暖意,心里有些dokidoki,嘴角微微上扬。 又想起在阿诺德的出场介绍里曾经提过,说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这么一看果然如此呢。 “我忍得住。” 格安气得当即啪得把男人的手甩开,“别忍了。” “蛤?”阿诺德。 ⚹ 幸亏在这个时代监控还没有被发明出来,给潜伏在地下基地中的二人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格安很快便被阿诺德带到了关押艾琳娜和光头司机的杂物间。 艾琳娜和光头司机的脚边是被解开的粗麻绳。在格安开门的时候,二人还是非常警惕的状态。 在看清来人后,都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 即使身处敌方阵营,但阿诺德的存在明显就相当于给他们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艾琳娜漂亮的蓝色眼睛里湿漉漉的,抱着格安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放下心来。 “对不起,我不该在这种时候带你出来。” 看着美丽的金发女人开始愧疚地向自己道歉,格安连忙霸道地伸出食指按住了她柔软的唇,打断了她的话语。 “嘘——” “不,明明是那帮狗贼的错,我不允许你这样说。” “女人,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在看到艾琳娜皱着眉露出一脸懵的表情后,格安踮起脚尖努力伸长胳膊揉了揉她的脑袋算作安慰。 然后回过头望向阿诺德。 “先生,我们现在是一起逃出去还是……” 其实这里并不是敌人的最终基地,阿诺德在这里已经潜伏了一段很长一段时间了。 敌人会不定期更换移动总部大本营的地点,他都快干成这个分部基地的部长了,还是没有找到能够精准定位总部位置的线索。 今天晚上是唯一的机会,因为会有人来运送彭格列的人质前往总部。 阿诺德的眼眸暗了暗,略过面前的三人,在做完简单战力值的权衡之后。 才看着格安开口道:“他们走,你留下。” 三人皆是一个怔愣,格安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她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指着自己问道:“诶!我吗?” 被男嘉宾阿诺德选择到,还让格安蛮意外的。 “呃……”阿诺德见格安这幅雀跃的小模样,微微挑眉,点头。 “好耶!”格安举臂,小小地欢呼。 【阿诺德好感度:45。】 这段时间不是在忙着谈情说爱,就是在忙着端水,要么就是在病床上躺着。 尽管一直都有换着人来陪自己,但这依旧让格安觉得自己把这日子过得乏味极了。 这终于有战斗副本摆在眼前能换换口味了,还能顺带刷一波好感,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便宜的买卖吗? 格安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简直是一万个乐意一千个乐意。 她的大宝剑已经渴血已久。 好家伙,今夜就让她在阿诺德面前好好地一展自己的雄风吧! 艾琳娜立马果断地拒绝道:“不可以,格安这段时间都是缠绵病榻的。” “她身体那么虚弱,怎么能就只把她留下呢?” “呃……”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彭格列的阿诺德神情复杂地看了眼格安。 他向来睿智聪敏的大脑实在搞不懂格安是怎么给别人留下了那样的印象的。 满头的问号几乎快要具象化出来。 毕竟格安刚刚才在他面前仅凭一己之力就在被束缚的情况下干掉了八个大汉。 格安只能眯眼冲男人无辜地笑了笑。 ⚹ 疯狂摇头的艾琳娜最终被光头司机大叔和阿诺德合力塞进了一个不显眼的狗洞里送走了。 房间里一时间就只剩下了格安和阿诺德两个人。 “他们真的没问题吗?”格安回想起光头司机大叔憨憨的模样,不确定他到底能不能保护好艾琳娜。 阿诺德知道格安在担心他们,安慰道:“外面没人,而且艾琳娜身上有他的记号。” 他? 格安仔细想了想,才后知后觉地明白阿诺德说的应该是Dㆍ斯佩多。 “那……”为什么不等D来了一起行动呢? 格安的问题被阿诺德的动作猛地打断。 只见身手矫健地阿诺德一个扫腿便把格安撂倒顺便反手给按在了地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帅气得很。 “唔!”下巴磕到地面,猝不及防的疼痛迫使少女皱眉发出吃痛的呜咽。 身后按着自己的力道立马稍稍温柔了一些。 房间的大门被猛地破开来,一群大汉火急火燎、凶神恶煞地蜂拥进来。 让本就不是很宽敞的杂物间变得更加拥挤了起来。 “副部长!”大汉们在看到把格安按在地上的阿诺德之后,纷纷肃然起敬。 “嗯……” 在得到回应后,站在最前面的大汉才继续问道:“那个娘们和那个秃子呢?” 阿诺德看了看正在他手下努力演着挣扎戏码的少女,被假脸皮覆盖的嘴角不着痕迹地上扬了一下。 【阿诺德好感度:46。】 “被她放了。” “什么!” 阿诺德让人拿来椅子和粗麻绳,把骂骂咧咧的格安重新绑了回去。 “可恶!等会儿总部的人就来了,这让我们怎么交代?” 为首的大汉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越想越气。 “臭娘们!” 骂了几句脏话后,便走到格安的面前想要给这个坏事的女人来上一巴掌。 格安闭上眼刚打算硬挨下这一掌。 却不料预料中的疼痛迟迟没有落到脸上。 男人的手扬到一半,在半空中被人给拦住了。 “诶?副、副部长?”男人感受到阿诺德周身的低气压和危险的眼神,一时间语塞起来。 他慌张地咽了口唾沫,想把手缩回来。 很显然,虽然他们的副部长并不是魁梧雄壮那一挂的,但他的力量也不是任何人可以轻易撼动的。 空气大约凝滞了四五秒,阿诺德才突然松开男人的手臂。 擦得锃亮的硬质皮鞋踢向男人膝盖上的麻筋,男人立马就跪在了格安的面前。 但是还没跪热乎,就被一脚踹得滚出去好几圈。 四下的手下们无人敢扶,在副部长的威压盛怒下他们鸦雀无声。 直到周围有小弟很懂事地为阿诺德呈上洁净的白色手帕。 “有她就够了。” 阿诺德面无表情地接过手帕,先是把手掌中心好好搓了搓,然后又把每根手指仔仔细细地擦一遍。 “把她弄得半死不活,等会让总部的人来知道你有多气急败坏吗?” 言辞虽不激烈但话语中满是冰霜,恶人官威尽显。 “教了你多少次,做事要沉住气,怎么就是记不住?” “再这么狗急就剁了手指头趁早滚。” 说罢,将手中的脏手帕扔到脚下使劲碾了碾。 “是、是。”一脸血污的男人忍着疼痛爬起来,被训得满头是汗。 “呃……”被绑在椅子上的格安看着阿诺德的精湛演技,不由自主地在内心感叹着。 好家伙,比自己的绿茶演技逼真多了。 而且他话多的时候原来是这样吗? ⚹ 总部派车来运送格安的时候,分部的手下们找遍了分部也没有找到理应跟着一同前去做任务汇报的部长的身影。 迫不及待想去炸总部的格安坐在车上等得都替他们着急。 很明显你们的部长已经被阿诺德搞得嗝屁了啊,死人有什么好找的。 最终那些手下们只能不好意思地麻烦副部长跟着格安一起坐上了押送人质的车辆。 在车队发动后,坐在轿车后座的格安便被总部的人给套上了阻挡视线的麻布口袋,双手也被紧束在前。 本就已经是夜幕降临的时候了,这麻布口袋一套格安的眼前就更是漆黑一片了。 车辆在密林间穿梭得摇摇晃晃,格安头套麻袋,忽然有了一种自己在戴着盖头坐花轿的感觉。 好吧,既然如此,那敌人的总部就是为她盛放的最美的烟花了。 等会儿是横着炸还是竖着炸呢? 格安在心里暗搓搓地磨刀霍霍,想到开心的地方又不能笑出声只能控制不住地抖抖肩膀。 她忽然感受到身边的阿诺德小幅度地轻拍了下她的手。 格安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暗号吗? 思考了一会儿,得不出结果的格安便反过来又拍了拍阿诺德。 “呃……”男人被拍完手后,想着自己应该已经安慰到了身边有些不安的少女。 但他思索不出格安为什么回拍他,便回到了抱着手臂的姿势继续默记着窗外的路线。 不知过了多久,押送格安的车队停在了一处棚顶很高的宽敞的室内。 整体看上去,大得就像一个广场,十几辆轿车停在里面依旧留有很富余的空间。 天花板、地面和墙面都被粉刷成了白色,格安被摘下头套的时候,一时间眼睛都被晃得有些痛。 “这里就是总部了吗?”阿诺德问道。 “是的,辛苦您一路押送了,副部长。”总部的员工拘谨有礼地朝阿诺德鞠了一躬。 然后这人的后脑勺便挨了一下完全昏死过去。 男人突然地袭击引起了周围十几辆车的人员的警惕,一时间周围都响起哗哗掏//枪的声音。 先手解决了一个的阿诺德不屑地抬头,看向四周被他包围了的菜鸡们。 不想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雷光闪过。 几十个拿枪瞄准他的黑衣男人已经三三两两倒了一地,像是装满了垃圾的黑色塑料袋。 阿诺德不爽地皱起了眉,望向不远处正踩着一个男人的屁股的格安。 少女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了她那把长相极其浮夸的七彩炫光大宝剑,把一地的黑色塑料袋一个一个戳过去。 一边戳,一边数。 直到数到第21个才结束。 格安心花怒放,有什么比给崽崽们刷狗粮更开心的事情了呢? 然后她神采奕奕地冲不远处的男子挑了挑眉,笑道:“1比21。” “先生,你落后了哦!” “……#” 【阿诺德好感度:56。】 格安咽了口唾沫,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阿诺德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是因为面具的缘故吗? 总觉得好可怕。 第55章 别刮痧了 之前在玩游戏的时候,格安本以为雷刃顶多算是一个有速度加成属性的道具装备而已。 但是在经过了几次实战之后,伴随着击败对象的增多,格安惊讶地发现这个道具竟然成长了。 首先是在外形上。 比原先小匕首的形象要长上一些,已经变成了一把短刃。 然后是在它的数据上。 【装备:雷刃。速度加成150%】 本来是50%的速度加成,现在变成了原先的三倍。 格安非常高兴。 好耶!她越来越快了! 而且以后说不定还能更快! 阿诺德本来是想留一个活口审讯一下,好问出总部的大体地形是什么样的。 没想到格安的动作那么快。 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的时候,就把人都解决完了。 很明显少女是空有强大的实力,在行动决策的思考方面还差些火候。 可能对这样的事情还欠缺处理经验。 对此,阿诺德还算看得开。 没关系,既然是他选择把格安留下的。 那么这样一来,格安便是他负责保护的对象,同时他也将是格安犯了错误后的承担者。 其实这个问题也比较好解决。 只要随便找个门进去抓一个杂鱼审问就知道了。反正他的最终目的就是毁掉这个禁药基地。 然后格安便在阿诺德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把随身行囊中刚刚才收进去的那些黑衣人娃娃们一股脑又倒了出来。 几十个身着统一黑色西装的玩偶娃娃们个个鼻青脸肿,委屈地跪了一地。 要是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他们的样貌和刚刚被格安打倒的男人们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这些娃娃就是刚刚的那些男人们。 “快说,总部的构造是怎样的?制药的区域怎么去?” 少女双手叉腰,那盛气凌人的小模样站在阿诺德旁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混mafia的。 “呃……”即便已经见过了死气之炎,阿诺德还是觉得眼前的景象真的很不科学。 虽然很不科学,但是却让阿诺德感到了一丝震撼。 刑讯审问原来还可以这样的? 男人眯了眯眼。 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阿诺德好感度:58。】 只可惜才被收服的娃娃们驯服值都很低。 虽然一个个都乖顺地跪在格安的面前,但是愿意乖乖把总部的地形细节合盘托出的还是几乎没有。 很显然这些家伙还没有意识到他们真正的主人是谁。 “呃……”阿诺德灰蓝色的眼眸在少女和娃娃们中间来回晃悠。 他有些好奇格安接下来会怎么做。 “累……” 只见少女一声轻唤。 长得尤其好看的浑身雪白的娃娃嘭一声,像变魔法一样从半空中精准地落到了格安的怀里。 “大人!” “您好久没让我出来了,我好想念您……” 被唤作累的娃娃热情地在格安软和的怀抱里黏糊了好一会儿。 才在少女的命令下,把跪在地上的娃娃吃掉了一只。 累的吃相还算好看,是直接吞的。 干脆利索,没有棉花漏一地,也没有给娃娃哭天喊地挣扎的机会,场面相对的不是很残忍。 不过对剩下的娃娃们却是威慑力十足的。 好不容易把黑衣娃娃咽下去的累,像吃了什么特别难吃的东西似的,苦着一张小脸顺着格安的裙子往上爬。 又重新回到了格安的怀里,转着小脑袋冲少女撒娇说那家伙实在是太难吃了,格安连忙捧住他给他顺顺后背。 亲眼目睹了小伙伴被活吞的其他娃娃们被吓得当即驯服值飙升,争先恐后地举手向格安揭着前公司的老底。 不一会儿就把前任boss的办公室和制药的场所怎么去给讲得明明白白,要多详细有多详细生怕格安摸不着。 更有甚者提出要为格安带路。 在得到有效信息后,格安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站在不远处围观了全过程的阿诺德。 在确定没有收到好感度下降的系统提示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过,此刻让格安感到意外的却是怀中的累。 在吃下刚刚的小狗粮又得到自己的安慰后,这孩子的驯服值便从8字开头涨到了9字开头。 所以这个数值就变得更加醒目,让格安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累驯服值:90。】 这不是快要满了吗? 小家伙对自己的态度明显也远比之前要更加的亲昵和黏人。 格安眨了眨眼,低头看向怀中的娃娃。 累感受到了格安的目光,也仰头冲格安甜甜地微笑着。 白皙的脸颊上挂着两坨淡淡的浅粉色红晕,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少女。 不过是当着别的娃娃的面多给了几次他小红花。当然这里面也有内卷发动机累自己努力的成果在。 当着别的娃娃的面多夸了他几回,看他长得可爱多rua了他几回而已。 就快满了…… 满了也好,格安心里自我安慰着。 至少这孩子没有无惨那家伙那么叛逆那么难搞不是么。 这就是传说中的下一个更乖嘛?真香。 ⚹ 格安从车里摸出了纸笔,在娃娃们的描述下简单地画出了一张总部的平面地图。 然后把这份地图献宝一般双手奉上递给了阿诺德。 男人接过看了几眼便将地图给牢牢地印在了脑海中。 “先生,我们出发吧?” “嗯……” 在阿诺德点头的时候,格安还没有意识到哪里有不对劲。 二人一起进入了敌人总部的走廊里。 每次遇上敌人格安刚准备掏出雷刃动手,那人就被阿诺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干趴下了。 自己只剩下个拿着大宝剑戳狗粮的份儿。 他一次两次这样子,格安还觉得没什么。 直到有一次格安的雷刃都要搭上敌人的脖子了,突然身边一道银光疾速闪过。 近在咫尺的敌人被别的力量给击倒了,被阿诺德掷出的手铐深深地嵌进了格安脸旁边的水泥墙里。 格安终于觉得这家伙有点不太对劲了,皱着眉朝阿诺德望去。 可阿诺德连个正眼都没给自己,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23:21。” 语气中带着微妙的得意? 格安后知后觉地惊了,原来他一直在记着她刚刚的那句玩笑话。 大哥你要跟人比赛你早说啊! 还有这奇怪的胜负欲是怎么回事?你是小朋友吗? “好狡猾啊,先生!”格安在狭窄的走廊里气急败坏。 “既然你这样,那我接下来也要不客气了!” “呃……”男人低头看了眼正在他身边愤愤不平的小家伙。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好感度上升的数值显示着他现在心情非常的不错。 【阿诺德好感度:60。】 阿诺德这样的行径也激起了格安的胜负欲。 在两个实力强劲的人类被同时激起胜负欲的时候,场面是异常残忍的。 敌人的总部基地在此刻就化身为了一个大型的屠宰场。 甚至格安和阿诺德在杀到首领办公室的时候,连人家boss出场装逼的机会都不给。 听之前那些黑衣人娃娃们说,他们的前任boss是有着空间转移的超能力的。 所以才能在彭格列每次的围剿行动中全身而退,是个很难对付很难对付的大坏蛋。 格安上来一刀就把人给戳成了娃娃,把这位别人口中相当难对付的boss换算成了自己分数中的一个小小的分值。 现在的比分是88比86。 阿诺德88,格安86。 这让格安非常地恼火,明明自己的速度也不差。 但就是始终被动起真格的阿诺德压一头,可能是两人在实际的战斗经验上还存在一定的差距。 其实格安完全可以把所有的鬼娃娃们放出来,瞬间就能像蝗虫过境一样把这片总部基地给轰得灰都不剩。 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阿诺德根本不会涨好感度。 格安试了一次发现之后,就骂骂咧咧地读档重来了。 阿诺德,凭一己之力让格安读档两次的男人。 【阿诺德好感度:75。】 不过这样也挺好。 在战斗方面,阿诺德是个很好的学习对象。 格安跟着阿诺德有样学样,把近身战斗的把式和技巧学了个七七八八。 点亮了近身格斗的技能,也算收获颇丰不虚此行了。 更何况还收获了满满一大兜的狗粮。 在二人的人头比数厮杀得不相上下难舍难分的时候,格安突然停住了脚步。 少女站在药物生产区的玻璃幕墙外,瞪大双眼一动不动地瞧着玻璃罩内的草药种植基地。 阿诺德敏锐地发现了少女的停顿,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玻璃幕墙内。 是一大片被养育的很好的蓝色的彼岸花海,确实很罕见。 不过会出现在这种研究禁药的基地里,倒也算不上有多奇怪了。 映入眼帘的一大片蓝色的花海确实很漂亮。 阿诺德以为少女是被眼前的美景给震撼到了。 没想到在简短的怔愣后,少女便一脸狂喜地砸开了玻璃幕墙。 像一位庆贺丰收的农民伯伯一样将大把大把的蓝色彼岸花薅下来塞进了自己的随身行囊里。 一边薅还一边在嘴里碎碎念。 阿诺德听得不是很清楚,只隐隐约约听到姐姐!郎!有救了之类的词语。 “呃……”阿诺德皱了皱眉。 怎么说也算是正派阵营的一员,脑补出来的内容也是充满感人的悲彩的。 可能是她的姐姐和蓝色彼岸花有什么渊源吧。比如生病的姐姐可以靠这个治好之类的…… 向来重视伙伴的阿诺德当下内心便柔软了一瞬。 好感度难得不是因为格安的武力值而增长了一点。 【阿诺德好感度:76。】 ⚹ 就像是游戏打到通关前会遇到一个最强的最终boss一样。 满满一兜子狗粮和蓝色彼岸花的格安和阿诺德来到了敌方基地总部的最终区域。 药物生产区。 巨大到有十几层楼高的银色铁罐插着无数根管道蒸汽朋克风格十足,带着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映入格安的眼帘。 雄伟壮观到几乎快要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而且这个生产药物的铁罐居然还有血条,一看就是摆在这边让人打的。 明摆着击败后应该是会有奖励掉落的。 格安眯了眯眼仔细数了数。 【血量:9999999/9999999】 好家伙,7个9,这血量也太夸张了,够杀几个屑屑子了。 阿诺德朝铁罐丢了个手铐,攻击力尽管不俗,但对于这厚血条来说堪比刮痧。 格安摆了摆手,拦住了正准备继续攻击铁罐的阿诺德。 “兄弟,别刮痧了。” “蛤?”很显然,初代云之守护者并不懂少女口中的刮痧为何意。 不然二人现在估计早就扭打成一团了。 格安刚想说看我的。 却不想一旁的墙壁忽然被人用一股猛力强行爆破了开来。 碎裂开的墙屑和粉尘喷了二人一身,呛得格安直咳嗽。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阿诺德警惕地将格安护在了身后。 格安一边捂住口鼻一边观察着逐渐散去的尘雾中显现出的人影。 “啊,Giotto!” 第56章 夹心饼干 空气中弥漫的灰尘尽管已经散去大半但其实还不足以叫格安完全看清Giotto的脸。 格安之所以能够立刻认出Giotto是因为看到了在尘雾中闪烁不息的三团赤橙色的火炎。 这样标志性的大空火炎,除了Giotto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所以格安相当自信地喊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语气中还带着一丢丢显而易见的愉悦与欣喜。 【Giotto好感度:61。】 身形颀长的金发男人在听到少女的呼唤后,便立刻坚定地向着格安所在的地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破开层层灰尘雾霭,重新见到少女的那一刻,便攥着她纤细莹白的手腕将她一把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格安的下巴靠在他温暖的颈窝里,彼此的耳鬓近乎亲密地互相交贴磨蹭着。 鼻尖萦绕着的是他一如既往温暖好闻的木质香气,柔软的金色发丝挠得格安有点点痒。 Giotto手上的大空之炎在熊熊燃烧着。但是他刚刚才攥过格安的手腕现在又紧握着她的肩膀。 用来对付敌人的火炎浓烈雀跃,但对于格安来说却舒适到叫人想要睡觉,就像是Giotto本人那样温柔。 小心翼翼地火舌卷舐着格安的皮肤表面,只让格安感受到了适宜的温暖,并不会像Xanxus的火炎那样把她给灼伤。 “呃……”格安刚张开嘴准备向Giotto打招呼,想问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却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弄懵了。 诶?诶诶? 格安想起在她刚苏醒不久的时候,艾琳娜曾经告诉过她。 她在琼斯家族的晚宴上晕倒的时候,面对什么样的场景都游刃有余、处变不惊的Giotto当时也吓坏了。 只记得当时艾琳娜是这样说的。 “你别看他平时笑眯眯的好像什么都能做好。但Giotto向来就是这样,身边的伙伴多掉一根头发他都会觉得是自己没做好。” 坐在病床上的格安当时就在想,既然如此的话,那艾琳娜的死会给Giotto带来多大的影响。 格安被高大的金发男子紧拥在怀,眼神暗了暗,总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给这位首领制造情绪恐慌。 明明不管是晕倒还是被抓走,都是她自己的问题。 他不该为了自己总是这样担惊受怕的。 于是格安便主动伸出手臂,环住了那颗金色的毛茸茸的脑袋。 这回轮到男人怔愣了。 格安像对待小朋友那样,动作轻柔地一遍遍顺着金色小狐狸的毛。 今天的小狐狸是一只受伤的需要安慰的小狐狸。 格安一边顺还一边轻声细语地哄着他:“没关系哦,我没事了!” 这一招明显很见效,不过三两下的功夫,Giotto如藤蔓般紧紧禁锢着她的双臂便逐渐松了下来。 【Giotto好感度:62。】 “完全不用担心哦,Giotto。” 格安见势头正好,便继续给Giotto喂下一颗定心丸。 “我可是很强的,更何况还有阿诺德先生在啊!” “呃……”Giotto听到阿诺德的名字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扭头望向正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冷眼旁观自家boss脆弱一面的云守。 阿诺德在接收到自家boss的视线后,冷淡地移开目光。 难得在Giotto面前吐出了两个字:“丢人。” 这两个字就像是两支利箭一样扎进了Giotto的心。 格安肉眼可见地看到Giotto捂着心脏吐了一口空气血。 少女眼瞧着自己刚刚才把小狐狸碎掉的小心脏好不容易拼好,阿诺德又上来补了两刀。 连忙拽了拽Giotto的袖子,转移男人的注意力。 “那个那个,Giotto,艾琳娜安全了吗?” 少女仰头望向男人,仿若盛满碎钻星河的黑色眼眸中满是关切和询问。 Giotto想到艾琳娜在见到他后一直唾骂阿诺德恨不得手撕了他的暴怒模样,皱着眉无奈笑道:“嗯,相当精神呢。” “不过Giotto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Giotto这次回答得倒是轻松多了:“很简单啊,阿诺德一路都有做记号啊。” 阿诺德出发前在轿车的轮胎上留下了一簇细小的云之火炎。 云是会无限增殖的。 所以轿车所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条由紫色火炎组成的极细极细的一根火线。 紫色的火炎带着云的属性,本身就是若有似无的状态,又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 所以就更难叫人发现了。 但是很难叫人发现,并不代表着不会有人发现。 Giotto在发现掩藏在草丛间的云属性火炎之后,立马就两手喷火像火箭一样飞过来了,连别人都没来得及顾得上。 “呃……”格安惊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夸阿诺德还是夸Giotto。 在格安惊叹着这两位配合得真好的时候,阿诺德又开口了。 “太慢了……” 刚刚在格安的夸赞下还骄傲地竖着耳朵的小狐狸立马就把耳朵耷拉了下来,委屈道:“对不起。” 格安看不下去了,你明明是首领啊,怎么还被下属数落了。 少女连忙母性爆棚地把小狐狸护在身后,冲着阿诺德说道:“先生,你不要老是这样子欺负他啦!” “呃……”阿诺德看着格安身后一脸感动地说着没关系的Giotto,翻了个白眼。 心下只觉得这丫头刚刚还在线的智商全被狗吃了。 要是Giotto真的那么玻璃心、易受伤,怕是早就在意大利mafia的摸爬滚打中被人敲打死了。 面带微笑的厚黑,是一些看人很准的老一辈mafia首领对Giotto这位后起之秀的评价。 看着还在哄小狐狸的少女,阿诺德越想越气。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胸中憋闷的感觉了。 这种感觉陌生又奇妙,他说不上来,只知道自己不喜欢这样。 所以无处发泄的云之守护者便将燃烧着云属性火焰的手铐攻击向面前的巨大铁罐。 奈何还是刮痧。 更气了…… 有句话叫撒娇男人最好命。 如果阿诺德能像Giotto一样会撒娇的话,他的情绪可以得到很好的缓解。 只可惜他不会。 阿诺德的攻击行径引起了格安的注意。 格安看向再次受到攻击的铁罐,眯眼看了看血量。 好家伙,阿诺德打出了愤怒的暴击,却只在铁罐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凹痕。 【血量:9997231/9999999】 格安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 自己的暗夜极光登龙剑一刀可以打出9999 的暴击。 而眼前的这个固若金汤的铁罐有9999999。 简单除一下的话,至多砍一千次就能够把它消灭了。 好耶! 才不是! 一千次,砍一千次才能把它的血量削干净,这个质量在这个时代真的科学吗? 这个药厂老板为什么要选择去生产禁药而不是去卖罐子,绝对会发家致富的啊! 而且这不就是一个破罐子,要把被一刀毙命的屑屑子置于何地啊。 这血量居然抵上一千个屑屑子啊,可恶。 待在随身行囊里独守空闺的鬼舞辻无惨打了个喷嚏。 格安打心底里为屑屑子感到不平衡,嘴角却在忍不住疯狂上扬,等会儿回去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她潇洒帅气地掏出自己那散发着彩虹光芒的暗夜极光登龙剑。 像一位闪耀着光辉的女剑士一般充满气势地双手高举光芒四溢的彩色大宝剑。 在Giotto和阿诺德注目下向着巨大的药罐劈去。 耀眼的光辉退去,铁罐依旧原封不动地站在原地。 只是它的身上多了一道更深的痕迹而已。不过格安砍出的痕迹明显比阿诺德搞出来的印记要深刻得多。 手拿大宝剑的小姑娘虽没说什么,但只挑眉望向浅金发色的男人一眼。 便再次激起了男人的胜负欲。 刚刚的人头比到最后是平局,现在才是真正的决战,一触即发! “欧拉欧拉欧拉!” 格安的攻击是火热的。 “呃……”阿诺德的战场是沉默的。 Giotto看着面前两个不停地给铁罐刮痧的小朋友们的幼稚行径,一时间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虽然格安突然掏出的大宝剑叫他惊讶,但他的伙伴们向来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或天赋,见得多了便也见怪不怪了。 不过他还是鲜少能见到阿诺德情绪表露得如此明显的这一面。 不知疲倦为何物的两个人进行了许久的刮痧比赛,铁罐依然是巍峨不动的,只是罐子身上多了许多道伤口。 “呃……”Giotto的食指关节抵在嘴边,像是想到了什么,眨了眨眼。 然后像个大家长一样,伸出手臂一手一个地按住了两个熊孩子的脑袋。 “唔?”格安回过头望向身后的金发男人。 阿诺德也回望过来,似乎很不满决斗被打断。 “我说啊……” Giotto挠了挠脸,犹豫道:“阿诺德的火炎不是可以增殖吗?” 格安皱了皱眉,意识到事情似乎不简单。 “所以,阿诺德只要把火炎附着到格安的武器上。” “就可以让攻击力无限增幅……” Giotto的声音在格安你怎么不早说的目光中越来越小,最终悄无声息:“对不起。” ⚹ 孤高的浮云显然很不乐意合作这一行径。 向来很擅长对付他这一套的Giotto哄了很久都不得成功。 直到一旁看不下去的少女不经意般地呢喃了一句:“好想见识见识那一份强大的力量啊。” 所以等格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变成了夹心饼干。 “发生了什么?” 格安先是看向了自己正握着暗夜极光登龙剑的双手。 自己柔嫩白净的双手此刻正在被一左一右两双大手给共同包裹着。 格安扭头望向左边那双手的主人Giotto。 Giotto则是向格安报以安心的微笑:“别担心,会成功的。” 格安扭头望向右边那双手的主人阿诺德。 阿诺德灰蓝色的眼眸淡淡瞥了她一眼便将视线移向攻击目标:“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两双大手同时燃起橙色与紫色的火炎。 无限膨胀的紫色火炎像是一股强力催化剂一样注入进格安散发着光芒的Z字形宝剑里。 赤橙色的火炎带着调和的力量很好的将宝剑与云属性的火炎很好的结合在了一起,将本就强大的力量激发出了最完全的潜力。 格安只觉得手下的剑柄都在发烫,锋利的剑锋发出尖锐的剑鸣好似在畅快地呼喊。 本来只是像荧光棒一样的剑身越来越亮,简直就像是上千瓦的电灯泡在眼前刺眼炫目到即将爆裂。 四周的气流仿佛也在为这股强大的力量而汇拢聚集起来。 当格安再次高举起这把力量四溢的暗夜极光登龙剑时,剑身早已不再是彩虹色的了。 一剑劈下去,它只闪烁着紫色和橙色的耀眼光芒。 毁灭在刚开始的时候是静谧无声的。 厚重的保护壳被破开一个小口,然后如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裂缝在瞬间炸裂开来。 破开的铁罐中泄露出了大量带着热气的粉尘,在被粉尘吞没前。 有了前车之鉴的格安立马把随身行囊里的暗夜铠甲给掏了出来,所以她没有被呛到。 不过浓密的粉尘却阻断了格安的视线。 她在牛奶似的白色雾气中摸索呼喊了好一会儿Giotto和阿诺德都没有得到回应。 几乎都快要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不过好在雾气散去得也很快,几分钟的时间,视野又变得重新清晰起来。 然后格安便看到了晕倒在地的两个男人。 她连忙扑上前去疯狂拍打他们的脸颊、掐他们的人中。 等他们好不容易睁开迷蒙的眼睛,将少女焦急担心的模样映入眼帘。 格安才算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还是放心不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 突然,格安的问题被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给打断了。 【Giotto好感度:100。(灰色)】 【阿诺德好感度:100。(灰色)】 “蛤??” 第57章 破壳药 在看到两位男嘉宾的好感度都一下子飙到100的时候。 虽然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好感度是灰色的。 但是作为一名正常的成年人,格安立马就想到了刚刚的气雾应该是有问题的。 而且很有可能是那种奇奇怪怪的药物。 所以在小狐狸还在迷糊地握着拳头揉眼睛的时候,格安便不动声色地默默朝后退了两步。 手中攥紧了大宝剑,打算保持安全距离观望一下这两位的状态。 “格安?” 站起身的Giotto敏锐地察觉到了少女的警惕。 带着问询的目光望向格安,赤橙色的眼眸看起来仿佛森林里探出头来的一只小鹿。 善良、无辜又无害。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那种中了奇奇怪怪的药物下一秒就会兽性大发红着眼睛扑过来的的样子。 格安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阿诺德,刚刚才苏醒过来的男人注意到了格安关切的视线。 在二人短暂的目光交汇之后,男人便皱了皱眉,立刻将目光给移开了。 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模样。 看起来也还算正常。 “你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 格安壮着胆子走到Giotto的身边,仰着脑袋一边观察一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金发男人见少女这般试探的态度,超直感感受到了少女在担心的同时隐隐又有些害怕。 虽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依旧态度坦然地张开双臂让少女仔细地上下检查。 在看到少女围着自己近距离地绕了一圈,稍稍舒口气后。 Giotto才伸出手揉了揉少女的发顶,轻笑着安慰道:“放心吧,我没有感觉到哪里有不舒服哦。” “没有多条尾巴,也没有长出角来——” 格安没吱声,只是低头看了看面前的系统面板。 【Giotto好感度:100。(灰色)】 眼前的场景过于诡异,叫格安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真的吗?”格安又确认了很多遍。 “真的……”尽管被少女问了很多遍,Giotto依旧是足够有耐心的。 还顺便回头问了阿诺德:“阿诺德有感觉到不舒服吗?” “呃……”没有得到回应的Giotto点点头,向格安补充道:“看,阿诺德也没什么问题呢。” “呃……”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吧喂。 【叮!触发中级修罗场!】 脑海中传来系统的提示音,格安正奇怪之前修罗场不是凑满三个人才能打开的时候。 就被从远处传来的一声大吼给吓了一跳,同样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的还有她身边的金毛小狐狸。 “Giotto!” 只见气急败坏的G立于瓦砾废墟之上,本就是暗红色的眼眸此刻仿佛要被愤怒给融化掉。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冲动!” “你会飞我们又不会,你一个人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追不上你我都快急死了!” 格安还是第一次见到G如此狂躁的这一面,絮絮叨叨的模样看起来简直就像是Giotto的老妈一样。 她能明显感觉到身边向来成熟稳重的首领肉眼可见地慌张了起来。 额角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明明刚刚帮她举大宝剑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能看出来他从小到大应该没少被G这样念叨过。 刚刚格安和Giotto和阿诺德三人合力攻击造成的巨大冲击波把这个制药基地的顶棚也给掀去了大半。 在荒郊野外的黑夜中,直冲天际的彩虹光束尤为显眼。 被Giotto甩在后面的大部队也立马顺着巨响和光束摸了过来。 G带过来的人很快便尽然有序地对已经被格安和阿诺德扫荡过的基地进行了毯式的排查。 【叮!中级修罗场结束!】 【已获得过中级修罗场奖励,不再重复发放。】 这场修罗场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因为阿诺德讨厌人多的地方。 G身后的大部队刚一进来,他便几步跃上另一头的废墟隐入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中。 格安刚张开嘴巴,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便瞧不见阿诺德的身影了。 虽说好感度现在是灰色的,但怎么着也是100的数值。 阿诺德更加冷淡的态度叫格安有些不知所措,明明今天好像才刚刚和阿诺德先生拉近心与心的距离呢。 下次再见面,好好地聊聊吧。 ⚹ 很显然Giotto打哈哈地解释并不能平息G的怒火。 不过好在G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Giotto身边的少女身上。 明明才只是一个白天没见,红发男子就像是很久没见过格安一样。 他疾步上前站定到格安的面前,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品似的扶着格安纤瘦的肩膀。 小心翼翼地把小姑娘来回转了好几圈,上下仔仔细细地检查打量了好几遍。 “我很好,不用担心哦,G-” 少女仰头微笑,努力安抚着男人不安定的心。 红发男人严肃地凝视格安,和少女纯净晶亮的黑色眼眸对视了许久。 他的眼神才倏地温柔下来,面部的表情线条也不复之前的僵硬了。 直到刚刚那一刻,他脑海中那根紧绷着的弦才算是松了下来,就好像是一块坚冰被暖阳融化了。 【G好感度:85。】 没有人知道他在得知格安被敌对组织抓走的时候,急得快要疯掉了。 那个时候有多痛苦,失而复得的喜悦就有多强烈。 少女对他而言,愈发的就像是宝物一样。 想叫他小心地捧在掌心。 他想抬起手揉一揉少女柔软的发顶,但手伸到半空中。 犹豫了一瞬,终是怂了。 红着脸的男人手转了一个弯儿,一本正经地指向不远处指挥着手下去搜查那里。 这一场闹剧最终结束在了彭格列的人在这处制药基地又援救出了一批实验儿童中。 格安还趁乱搜刮了很多别的奇形怪状的药草塞进自己的随身行囊里。 虽然格安并不认识那些药草植物。 但是能和蓝色彼岸花一起种植在这样的培育基地里,肯定不是什么孬货。 管他的,一顿塞就对了。 在一行人回到基地后,纳克尔照旧给Giotto和格安仔细地检查了身体状况。 “喔!不用担心!你们二人都究极的健康哦!” 阳光爽朗的黑发男人咧着一口白牙,冲格安和Giotto竖起大拇指。 在得知格安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后,Giotto松了口气,扭头笑着对格安说道:“真是太好了,格安!” 但是格安看着Giotto身边一直飘着的好感度面板始终都放心不下。 她拉住了将欲离开的纳克尔,追问道:“可是纳克尔,Giotto他在吸入气体后晕过去了……” 少女这幅模样落在两个大男人的眼里,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在担心Giotto的模样。 当时在现场搜查基地的工作人员也有采集到不少的药物样本回来。 但是唯独在破开的铁罐的内壁上,没有采集到一丝一毫的药物样本。 就好像是没有使用过一样,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药物的残留,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关于药剂的效用除了会让人短暂的昏迷以外其他的效果也就无从考证。 如果不是有好感度标识界面在,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看了眼笑得无奈的Giotto正满眼宠溺地望着面前身形娇俏的少女。 纳克尔思考了一会儿,才向格安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彭格列一直在追查的禁药是流通于黑//市的强效治愈药剂。 表面上是可以为受伤严重到极致的人带来快速的回复。但其实是会使用者本身的寿命产生影响的。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等价的代换,可是大部分药剂的使用者和追捧者对这样的代价并不知情。 甚至还有求药者是为了给重病的家人治病的,那样只会加速病人的死亡罢了。 当然也不乏这样的工厂还会生产别的效用的药物的可能。 但是纳克尔目前想要的是可以安慰到格安。 “唔,格安说的药罐中也许只是没有任何效用的半成品而已……” “Giotto的身体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是究极完美而强壮的身体哦!” “喂纳克尔……” ⚹ 格安随身行囊内。 被突然闯进来一脸兴奋的格安一剑戳死的制药厂老板坐在自己的小格子里思考了很久。 才接受了自己居然一下子就被收服了的事实。 怎么说自己也算是一个小boss,走出去也是有头有脸的。 是连那个彭格列都感到棘手的人物,是连那个琼斯都有求于的人物。 居然就这样草率的被干掉了? 不,他不接受,他要给自己加戏。 他不仅在制药上天赋异禀,还在成年后觉醒了空间转移的超能力。 哪怕是偌大的制药工厂,他也可以在瞬间转移。 这小小的单间自然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可是他努力了很久,发现自己都只能在不同的单间中来回穿梭。 就好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奇异的大空间里。除了能在单间中跳跃之外,根本跳不出这个空间本身。 他在不同的房间里反复横跳的时候,见到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人形或非人形的生物。 有很强的,也有很弱的,有害怕他的,有想杀他的。 但是每一个都赶不上他眼前的这一个。 男人颤抖着跪伏在极致强大而美丽的生物面前。 鬼舞辻无惨斜倚在高座之上,施舍给突然瞬移到自己房间里的人类一个轻蔑的眼神。 要不是他在这黑漆漆的房间里呆腻了,他早就在这人落地的瞬间夺去他的性命了。 不过他最好不要让他无聊的时间太长。因为他向来不是那么的有耐心,尤其是对人类这样的低等生物。 最好能给他带来一些久违的乐趣。 “大人,您怎么能被困在这样的弹丸之地?” 男人能深切且强烈地感受到面前的生物不是人类但又远高于人类。 是离完美只差最后一步的高等生物。 “愿将我毕生的杰作为大人奉上。” 男人虔诚地跪在鬼舞辻无惨的脚边,低垂着头颅将藏匿在心口口袋里的小药瓶双手奉上。 鬼舞辻无惨玫红色琥珀似的眼眸缓缓移向男人掌心中的白色小药瓶。 皱眉不语,似乎在等男人说出下言。 这是琼斯家族前不久找上男人出了天价经费研究从巨大的铁罐里浓缩提炼出来的唯一一颗完美药物。 传言疯子都是科学家,男人向来是制药的疯子。 琼斯家主的要求极尽疯狂而病态。 希望他能够造出能让人无法自控坠入爱河的药物。 渴望亲吻,渴望拥抱,渴望极致的爱。 没有爱意便会痛苦,成为爱意的奴隶,时间会成为让他越陷越深的毒药。 “它能让囚禁大人的恶魔沦为大人永远的傀儡。” “它的名字叫做,破壳药。” 服用之后会晕倒。 顾名思义…… 会疯狂地爱上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 第58章 只想着我 药厂虽然已经被捣毁了,但是这种事件带来的后续影响还远远没有结束。 有着一堆烂摊子等着大家去收拾,彭格列的大家一时间都忙得不可开交。 不是在忙着安置从药厂中搜刮出来的实验儿童,就是在忙着阻断药物在市场上的流通扩散。 还有一大堆当初买药是为了给家人救治重病的受害者等着救助。 格安也趁机在这忙碌中刷了一波好感。 什么?还有一部分实验儿童们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格安一拍手,那不正好,连忙把那些孩子们一起送去了教会的收容所。 教会的那帮老顽固看着一批又一批送来的孩子们,纷纷垮起个老批脸。 简直就将鄙夷和不高兴这几个大字给印在了脸上。 格安气定神闲地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把他们脸上的不情愿给拍得干干净净。 从此格安再往那里揣孩子,谁也不敢对着格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彭格列在基本阻断清扫了禁药在市场上的流通后,接下来就着手于帮助那些用重金购买那些药为家人治疗重病的人们。 只可惜根本找不到制药的厂长,原品的配方便也无法溯源。 “很奇怪,当时虽然还没注意到。” G在Giotto的办公室里,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发出了疑问。 “但是现在仔细想想,整个工厂里除了实验用儿童们竟然连一个敌人都没见到。” “这真的太奇怪了。” “呃……”当时正坐在旁边帮着整理文件刷好感的格安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要知道,所有的敌人都被她戳成了狗粮放进了随身行囊里。 格安本想就这样不动声色地让这件事情就这么翻篇。 要知道在上一次中级修罗场中,Giotto在得知她奴役了屑屑子之后可是掉好感度了。 现在她的背包里有那么多人类,一人一点好感度,不得把Giotto的好感度给削干净了? 等等,不知道现在灰色状态下的好感度还会不会下降。 很显然,这样明显的心怀鬼胎的情绪和小动作并不能逃过拥有堪比测谎仪的超直感的Giotto的法眼。 “嗯?格安怎么了吗?” 坐在办公桌后面批阅文件的金发男人哪怕是头也不抬,也能向少女发出和煦的灵魂一问。 “呃……”正在格安思考着该怎么组织语言才能够在这位眼睛雪亮的大人面前糊弄过关的时候。 不远处的G还处在事态无法进展的抓狂和苦恼中,难得没有注意到格安这边细小的状况。 他红色头发有些乱蓬蓬的,是被他自己抓乱的,眼下还带着淡淡的乌青,脸色看上去是止不住的憔悴,一看就是在强打精神工作。 这些天来处理后续工作明显给他累得不轻。 “没有药方根本就破解不了药效,要是能找到制药厂的首领审问一番就好了……” “真是狡猾的家伙,一如既往地撤得那么快。” G自言自语着,说到最后还有些泄气。 “要是我能早点找到就好了。” 要是能早点找到的话,就能拯救更多的被禁药残害的重病的人们了。 G这幅自责的模样落在格安的眼里。 她纠结地挠了挠头,看了看窗外的风景,又扭头看向G。 “那个……”少女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啊抱歉……”G只当是自己烦躁的状态影响到了格安,连忙正色向格安道歉,“是我太丧气了。” 格安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是这样的。” “嗯?” 闻言,G和Giotto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少女。 一身干净简约的素色连衣裙的少女坐在沙发上。 修身的裙衣裁剪将她窈窕的腰身很好地展现了出来。 披散在身后的漆黑长发将她本就白皙的肤色衬得更加莹亮。 只见她双手掌心向上捧在一起。 嘭得一声,升腾起一小团乳白色的气雾。 待气雾散去后,一只人形的娃娃就出现了格安的掌心里。 【制药厂长驯服值:5。】 因为娃娃的驯服值还很低,所以很不服管训。 从随身行囊里出来的第一刻,就利用空间转移的能力从格安的掌心消失了。 不知道逃去了什么地方。 G和Giotto在看清娃娃的动作后,纷纷吃了一惊。 他们对视一眼,立马互相确认了对方眼中的想法。 娃娃从掌心消失,格安心念微动,将此时不知身在何处的娃娃关回随身行囊。 再将娃娃从随身行囊里召唤了出来。 “你逃不掉的,认命吧。” 少女声线冷淡地警告道,声音柔软但充满了压迫感。 “如果再不听话,就把你永远地关在里面。” “呃……” 【制药厂长驯服值:10。】 在确定娃娃不会再闹腾后,格安一抬头便对上了两个男人的眼神。 充满了问询和好奇,格安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防备和警惕。 不然她会很伤心的。 兴许是二人的态度给了格安勇气,格安主动提溜着手中的娃娃递到他们的面前。 酝酿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采用了最直接的方式介绍道:“他就是制药厂的厂长。” “呃……”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格安提心吊胆但极尽诚实地将自己那把大宝剑的附带能力给讲了出来。 一边说一边打量着Giotto的神色。 不知道是格安心事太多还是自己的道行不如这只小狐狸的缘故。 她竟然打量不出Giotto此刻的情绪。 没有好感度波动的显示好麻烦。 心里摸不着底的格安只能尽可能地给他们打预防针。 “但是,我只会将我认为的坏人变成娃娃。” “呃……”在格安说完后,出乎她意料的是眼前的二人都表现出了欣喜的状态。 【G好感度:87。】 【Giotto好感度:100。(灰色)】 G两眼亮晶晶地将制药厂厂长捏在手掌里,恶狠狠地把娃娃的脸皮拉得老长,嫉恶如仇道:“就是你这混蛋吗?” “真是帮大忙了格安……”G朝格安竖了个大拇指,问道,“我可以把它带去审讯室吗?” “当然……”格安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如果娃娃死了或者又逃跑了,来找我就行。” 在得到格安的允诺后,G便露出很恐怖的表情狂笑着捉着像小鸡崽似的娃娃离开了办公室。 静默下来的办公室内一时间就只剩下了两人。 “有格安真是太好了。” Giotto感谢的话语就像是被绒毯包裹着一样轻轻地流淌到格安的耳边。 他的声线真的非常温柔,听得格安总觉得像是有小猫在用小爪爪挠自己的心口,想要让他多对自己说几句话。 在看动漫的时候格安就常常被他的声线所打动。 特别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尤其好听诱人。 “真的吗?”格安听到Giotto的夸奖,内心有点小小的雀跃。 彼时她正在不动声色地望向系统面板确认好感度有没有下降,却忽略了男人握着蘸水钢笔的手正在逐渐收紧。 “其实我……”格安扭头望向Giotto,刚想继续说些什么。 就听见Giotto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格安,我有些困了,可以请你去帮我煮一杯咖啡吗?” 向来充满耐心的Giotto难得会打断格安的话。 说明这人是真的很困。 格安看着Giotto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连忙点了点头。 起身走到防止咖啡豆和老式咖啡机的桌台边,发现黄糖和牛奶都已经见底了。 怎么这么快就空了,明明前不久自己才把它们补上来着。 “稍等哦,我去趟厨房。” “嗯好——” 格安抱着剩下的小半袋咖啡豆去了楼下的厨房。 厨房内的厨师们正热火朝天地研究着新的菜品。 见到抱着咖啡豆出现的小姑娘一个个都欣喜熟络得不行。 因为格安是这里的常客,经常会来这里取牛奶和黄糖。 厨师们热心地拿出全新的黄糖和牛奶,还非给人家表演了一段独家的拉花技术,逗得格安咯咯直笑。 被拉着尝了好几款新的菜品后,格安婉拒了要帮自己送东西回来的大厨们。 双手捧着已经加糖加奶的热咖啡,胳膊里围着一堆瓶瓶罐罐自己走了回来。 “Giotto,我回来了。”格安用肩膀推开办公室的门。 但是办公室内却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格安站在门口远远望去,只见金发男子匍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 好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也是,自从禁药工厂的事情告一段落后,Giotto便和在身边的守护者们忙得脚不沾地。 格安轻手轻脚地挪到柜子边,把怀中的糖和牛奶一一整齐地摆放进柜子里。 转身端着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小心翼翼地走到Giotto的身边。 才惊讶地发现趴在桌子上的人面色红得有些不正常。 他似乎睡得很不舒服,紧蹙着眉头,就连呼吸的频率都有些急促。 男人因为是欧洲人所以皮肤很白皙,但是此刻却有些异样的红。 额角和延伸到西装衣领深处的脖颈看起来也泛着微微的汗湿。 格安轻唤了Giotto几声,想让他要么回去睡要么去沙发上躺会儿。 趴在这里睡肯定是不舒服的。 可是连唤了好几声,身边的男人依旧是动也不动。 格安皱了皱眉,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伸手轻轻拨开Giotto额前的金色碎发。 少女带着凉意的手指贴上男人额头的瞬间便感受到了非同寻常的热度。 他发烧了…… 格安刚想缩回手,就被下意识追逐凉意的男人给握住了。 他的手掌也很热,掌心的热度在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甚至有些灼烧的感觉。 是错觉吗?比他的火炎的温度还要高一些。 “格安……” 趴在桌上的Giotto缓缓睁开眼。 暖橙色的眼眸中仿佛沁满了一汪湿润的泉水,眼角泛红,湿漉漉的眼神望向格安。 略带些黏糊的呢喃传入格安的耳朵。 在接收到男人眼神的那一刻时,顿感不妙的格安瞬间就想到了一个词。 狐狸精…… 尽管就只是这样被看着,她也忽然开始有些紧张。 诶,为什么要紧张…… 在这样莫名开始微妙的氛围下,就连自己的心跳都开始变得有些狂躁。 无意识吞咽口水的动作和颤动不安的情绪全部都被仰视少女的男人尽收眼底。 看着面前的少女强作镇定地说着你发烧了想要扶他起来。 赤橙色的眼眸划过一丝黯淡的神采。 在被扶起来走两步后,身体中已经被压抑了好久叫嚣着要喷涌而出的奇怪委屈感因为感受到少女矛盾和逃避的心理而一下子失控。 被格安扶着的Giotto脚下一软,无力地往前摔去。 好在被眼疾手快的少女给一把抱住。 两具躯体紧紧相拥,少女发间熟悉的好闻的气温将Giotto给深深地笼罩住。 “格安……” 肩膀上是沉甸甸到恰到好处的重量,男人带着些许鼻音撒娇似的呢喃在她的耳边响起。 如果此刻格安不是那么紧张的话,就会反应过来男人是故意假装摔倒的。 不然就凭她那点小力气,怎么可能如此轻巧地接住比自己高大出那么多的身体。 但是她又好像有一点点意识到了。只不过现在的自己被热乎乎的Giotto用怀抱包裹着。 总觉得自己的脑袋也好像变成了一团正在咕嘟咕嘟冒泡的粘稠的粥。 就连反应的能力都变慢了。 “我可以亲亲你吗?” “诶?”他在说什么?是她听错了吗? 看着怀中的少女迷茫地抬头,空洞的眼神中满是疑惑。 Giotto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捧着少女白软细嫩的脸颊,指腹在摩挲片刻后,眼神便逐渐下移到了那樱粉色的嘴唇上去。 ⚹ 本来只是来送咖啡的格安不知道事态是怎么发展成如今的局面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抱到了那张她已经见过许多次的办公桌上。 只记得在轻微小心地试探之后,唇舌相依那一刻带来的最初的柔软和温暖。 并不会让生涩的格安感觉到突兀或者是讨厌,反而是在享受的同时又有些新奇,想要继续探索下去。 或许是因为经验问题,又或许单纯只是意大利男人该有的出色天赋。 在这场不算是博弈的甜蜜博弈中,Giotto相较于格安是个很好的引导者。 仿佛将人卷进融化蜜糖般的漩涡中,无止尽的缠绕与依托让格安本就迷蒙的思绪更加的沉醉其中。 只能在二人的推拉研磨中将满满的蜜糖一口饮尽,吞咽下去。 浸泡在温度适宜的海洋中随波逐流、沉沉浮浮。 终于在格安想要主动伸出手回应搂住他的脖颈时,一切突然戛然而止。 “我可以进来吗?” 走廊外的艾琳娜敲了敲门,如是说道。 ⚹ 等了许久也没得到回应,艾琳娜心里感到奇怪。 明明刚刚去找G的时候,G有说过Giotto就在这里啊。 思虑再三艾琳娜终是推门进去,可办公室里静谧而空荡,只有打开的窗户边窗帘时不时被风扬起。 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艾琳娜几步走到办公桌前,看了眼乱糟的桌面,埋怨道:“啊这家伙,怎么把文件都弄得皱巴巴的,真是的。” “呃……”在发脾气的漂亮金发女人并没有注意到办公桌内侧桌面下传来的细小动静。 格安和Giotto并肩坐在办公桌的内侧,听着近在咫尺的艾琳娜的自言自语。 只觉得心脏狂跳到快要从胸膛中蹦出来,脑海中发烫到像是有岩浆在滚动。 脸颊上的两朵红云还没有完全褪去,二人的手侧紧紧挨靠在一起。 “不知道去哪里了……”艾琳娜继续愤愤地嘀咕着,“难得我特地来告诉他雨月回来了的消息……” “呃……”听到女人口中熟悉的名字。 少女微微怔愣,在迷蒙的眼神即将恢复清明时。 紧依在身边的大手立刻又重新蔓延覆盖上了她的手。 一片暗色的阴影压过。 柔软的温暖卷土重来,再度将她混懵的意识拉向了酣畅的深渊,再也顾不上其他。 第59章 喝吧 ⚹ 随身行囊中。 鬼舞辻无惨千年来阅人无数,跪伏在他面前将一瓶奇怪的药物双手奉上的男人一看精神就不太正常。 不过在他毫无保留的威慑下不是恐惧或者是毫无察觉,而是打从心底感到由衷的喜悦与臣服。 这一点倒是让鬼舞辻无惨多看他了几眼。 鬼舞辻无惨沉默几秒,也难得将男人的话听了进去。 屑屑子一看就是到了现代社会很容易被别人卖安利的人。 让那个女人沦为他的傀儡吗…… 成为眼中只有他的充满爱意的傀儡。 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直在他面前嚣张跋扈的少女露出低眉顺眼的模样。 虽然鬼舞辻无惨嘴上不想承认,但是内心却在蠢蠢欲动地苍蝇搓手。 他又没做错什么。 他只是想让她爱上自己罢了。 低等的人类爱上完美的生物,这一切本就该是合理的。 不过是一个男人正常且合理的诉求罢了。 然后等她爱上自己后,再将这个可恶的女人狠狠地抛弃,将她的心挖出来高高抛起再碾碎。 “有趣……” 成功得到鬼舞辻无惨回应的男人,兴奋地瞪大双眼,全身上下都开始止不住的颤栗。 “但是这个空间……” 哪怕是鬼舞辻无惨也无法突破的屏障。 男人立马明白了鬼舞辻无惨口中的意思,立马慷慨激昂地打断道:“没关系的,大人!” “呃……”鬼舞辻无惨嫌恶地皱了皱眉,他讨厌别人打断他说话。 不过面前男人接下来的话语很快便将鬼舞辻无惨的不快给打消了。 “我有着穿透空间的能力。” “虽然无法将我自己或者大人从这个空间中传送出去……” 男人低着头拧开手中的药罐瓶盖,将只有半个小拇指甲那么大的白色小药片倒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捻在手心里。 “但如果只是它的话,我拼尽全力还是可以办到的……” 说着,男人的双手亮起暗紫色的光芒。 狰狞着一张脸表情痛苦地将自己的异能催发到极致想要与随身行囊的界限一较高下。 像是一只想要从缝隙逃出牢笼的苍蝇。 在满肚子坏水的二人密谋这些的时候,格安正在衣橱内给自己挑选今天要穿的裙子。 挑来挑去,格安还是选择了一条简约大方的素色连衣长裙。 今天是想着要去Giotto的办公室给他和G帮忙处理文件的,没必要穿得太隆重。 格安已经过了刚来到意大利,看到那些样式繁琐、花里胡哨的欧风裙子都想着试一试的时候了。 正在镜子前努力抚平裙摆上细微的皱褶的少女。 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茶几上摆放着的镶花白瓷茶壶里发出的一声细小的水声。 裹挟着暗紫色光辉粒子的白色固体药片从虚无的黑暗中掉落在半壶茶水里,溅起一圈细小的水波纹。 很快便被激出细小密集的气泡无色无味地融化在了茶壶的水中。 因为将全部的能量都耗费在与空间壁垒的对弈中。所以导致男人之后在被格安召唤出来交给G审问的时候。 都没有更多的力气去挣扎。 只能为了不引起少女的怀疑,用尽最后的力量进行了一次空间转移便作罢。 ⚹ Xanxus这段时间都和Sivnora在外地执行偏远地区的肃清任务。 经过和Sivnora长期的严苛训练,Xanxus本就足够强大的战斗能力进一步得到了强化。 在与的对战中,Xanxus往往都能够得到比看起来更像的评价。 手段之狠厉,对于垃圾的毫不留情。饶是被称为巴利安的暴君的Sivnora看着也觉得有些眉头紧蹙。 而且不知道少年吃错了什么药,从前一段时间起就疯狂地接受本该是巴利安的任务。 像是发泄某种难以言说的压力般。 这一等同于职场内卷的举动,搞得巴利安的成员们也纷纷慌张了起来。 自己的业绩怎么能被一个部门外的男人给比下去。 一时间,巴利安这帮问题儿童们的业绩高到了,就连Giotto看到了都是直呼欣慰的程度。 可是却把巴利安的守护者们给累得够呛,他们六个加起来才能勉强和Xanxus这个恐怖少年持平。 眼看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却遭此大难的守护者们在心理和生理防线即将崩溃的边缘…… 最后还是Sivnora看不下去,带着Xanxus出去单独执行了任务。 “最近有心事?” 在任务结束的当晚,来不及返回总部的二人便在任务地点附近的一家旅馆开了一件豪华标间,准备明天再踏上回去的行程。 双手压在脑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Xanxus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他便扔了个别的问题回去。 这是跟格安学来的踢皮球的招数,明明当时这招叫他讨厌极了,现在却觉得好用得很。 “你不觉得现在的彭格列问题很多吗?” Xanxus和Sivnora相处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有很多相似点的二人意外地还算处得来。 但是令Xanxus感到奇怪的是。 这个男人除了像历史上所说的确实暴力些,操控着球状的愤怒之炎以外。 有一点和Xanxus所了解的他完全不一样。 那就是这个男人对于彭格列初代的绝对的忠诚和根本看不到踪影的野心。 很难想象他将来会是逼迫彭格列初代退位的那个男人。 “你又来了。”对于Xanxus的质疑,Sivnora都快要习以为常了。 “哥哥的家族现在很强大,登顶意大利也只是时间问题。” 听到男人口中亲昵的哥哥称呼,Xanxus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 从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二代目口中听到这样的词实在是有些微妙。 一口一个哥哥真是恶心死人了。 “那要是登顶之后,他走向了与你所设想的相反的道路呢?” 比如大幅度削减兵力,使得彭格列成为了一个温吞的彭格列。 每次看彭格列历史看到这一段,Xanxus都会在内心觉得窝火万分。 将那个时代的全盛的彭格列交给那个男人是个绝对错误的决定,Xanxus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前就一直有着这样的思想和认知。 如果是他的话…… “不会的……”Sivnora的回答打断了Xanxus的思绪。 “……?”什么不会的? “哥哥在很久之前就允诺过我,在彭格列登顶的那刻,会亲手将彭格列交到我的手上。” 此刻的Sivnora像是一头被成功安抚的野兽。 他暗色的眼眸中终于闪现出了兴奋而耀眼的野心,但又充满了理智的光芒。 首领该有的光辉这一刻才从他的身上洋溢出来。 “他说,要毁灭还是要延续,都随便你。” 说完,躺在床上的Sivnora便扭过头来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少年。 凝望着他深红色的眼眸,半劝告半警告似的对着他说道:“所以,不要再妄想着让我颠覆他的统治了。” “呃……”Xanxus惊了。 男人的话语和历史的真相带给他太多的冲击和违和感。 虽然史书上有提到初代是会主动退位的,但是居然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那么这样一来,初代和二代之间根本就不可能爆发任何的冲突。 与自己了解到的历史截然不同,让Xanxus在回彭格列总部的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 但是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奇点。 如果这段历史是虚假的话,那么另一段历史会不会也…… 眼眸中划过一丝光亮,自己不愿意承认的喜悦还没来得及用上Xanxus的心头。 闹得整个总部都为之震怒的艾琳娜和格安被绑架的消息就传入了少年的耳中。 不过好在他们加快返程的速度抵达总部的时候,两位女士都已经成功获救。 敌方的制药工厂也在一夜之间被捣毁了。 一时间,极大的欢腾喜悦与自豪又洋溢在了整个彭格列城堡的上空。 这一次行动的成功无疑也为彭格列在意大利站到更高的地位打下了良好的基石。 “你看,哥哥的家族是足够强大的。” Sivnora露出自满的微笑。 “呃……”Xanxus的心口却像是堵了一块石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这么想来,自琼斯家族那次晕倒之后,自己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她了。 可是她也没想着来找过他啊。 等少年回过神来的时候,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少女的房门前。 二人的房间是紧挨着的,一定是他太久没回来走错了。 一时间所有的纠结都被叫嚣着想要见一见她的奇怪情绪所占满,欲敲门的手悬在半空中很久都不曾落下。 直到因为少女疏忽没有关严实的房门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微微打开。 少年才惊觉房间里并没有人。 嘁,真是个冒失鬼。 “叉叉子?”身侧传来少女轻声的呼唤。 Xanxus一扭头便看到了少女正轻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正站在自己房门口的他。 她穿着一身长及脚踝的素色花边连衣裙,收紧的包腰设计将她纤细的腰身很好地显露了出来。 就是裙摆上有一些方向奇怪的皱褶,她披散在脸颊两侧的墨色长发看起来也有点凌乱。 向来注重以整洁干净的外表出现在他人眼前的少女,今天好像有哪里有些不太一样。 不过许久未曾谋面的少女能在这里见到他还是很开心的。 她不知为何湿漉漉的眼眸带着充满喜悦的笑意倒映出少年别扭的身影。 Xanxus对于少女欢喜的反应有些受宠若惊,明明上次两人算得上是不欢而散。 他怔怔地望向少女比往日要更加殷红的嘴唇。 Xanxus的内心有一丝淡淡地违和感,但又说不上来。 “能见到叉叉子感觉心情好多了!”少女喃喃说道。 “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呃……”其实也没什么事情。 少女看向没关好的房门,想着两个人呆若木鸡地在这里戳着也不算个事情。 便自然而然地邀请少年进了自己的房间。 二人坐在了格安前不久才安置在房间中心的布艺沙发上。 少女低垂着脑袋,往茶壶里添了一些热水。 因为嫌垂下的长发碍事,便将发丝挽到了耳后,露出一截雪白的颈部。 就是少女小巧粉嫩的耳垂与往日相比红得有些不自然。 Xanxus皱了皱眉,刚准备说些什么。 就见少女热络地用小陶瓷杯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递到少年的面前。 笑着对他说道。 “喝吧……” 第60章 气息 尽管魅惑技能开到max的Giotto已经使尽手段将格安的注意力从朝利雨月那里夺回,想要将她拉向沉溺快乐的深渊。 但是有着太多不可抗的外力打断躲在办公桌下亲热的两人了。 对于桌底下的细微动静毫无察觉的艾琳娜背着手离开了。 格安闭上眼睛酣畅地品尝着舌尖的美味。 不得不说,Giotto在这方面是个很好的老师。 这一次她要比之前要娴熟上那么一丢丢了,可以有样学样地开始回应起对方的唇舌。 Giotto对于少女的反应也感到非常的满意,捧着少女脸颊的手掌逐渐上移。 指腹轻浅地摩挲着少女柔软的耳垂,引得她在亲吻中止不住地颤栗起来。 不一会儿,G又火急火燎地把办公室的门给嘭得撞开了。 被Giotto搂在怀里的小姑娘被巨大的声响吓得一个哆嗦,双手抓紧男人背后的西装布料。 男人连忙将小姑娘的脑袋按进自己的怀里,安抚似的轻揉她的后脑勺。 一遍一遍地给她顺因为惊吓而炸起的毛。对于好友的莽撞难得无奈地皱眉叹了口气。 刚刚才升腾起的旖旎氛围瞬间就又重新被打破了。 “人呢……”G左右观望了一遍空荡荡的办公室,便立马关上门离去了。 很显然,刚刚还在忙着刑讯拷打的他也是在急着想将雨月回来了的喜讯告诉Giotto。 G来得快去得也快,办公室内很快就又恢复了静谧无声的状态。 经过艾琳娜和G的这一连串的打断,格安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手下轻轻地推搡着将她搂抱在怀的男人,鼻尖满是男人发间颈间一如既往好闻的香气。 好在Giotto的理智也因为这接二连三的外来打扰而逐渐回笼,心中也明白现在也许并不是个很好的恰当的时机。 在感受到格安的抗拒之后,便也按捺着内心的恋恋不舍将面前的小姑娘给松了开来。 格安坐在地上,擦了擦有些湿润的嘴角,开始思考该如何将刚刚的情况收场。 很明显Giotto会有这样异常的举动是和那灰色的100好感度有联系的。 那个药厂的药罐里储存的绝对是有着别的功效的药物。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药物,看着当时的Giotto和阿诺德都挺正常的,就没当回事。 现在看来这个药效也许是会随着时间逐渐起作用的,Giotto现在的状态很容易就能解释。 可恶,会造成现在这样的现状,是她太经不住诱惑了。 不不不,其实换谁来都禁不住这家伙的诱惑吧? 就这样的狐狸精,他亲谁谁不迷糊啊? 按常理说,一个正常的小姑娘被别的男孩子吻了之后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害羞或者恼怒。 但是觉得是自己趁人之危的格安却陷入了深深地愧疚之中。 现在满脑子还是止不住的Giotto的嘴巴好好亲,香香软软的好想一直贴贴。 呜呜呜自己可真的不是人啊。 所以格安十分大义凛然地伸手拍了拍Giotto的肩膀。 正气十足且铿锵有力地说道:“真的很抱歉啊,这次是我的错。” 要是谁来给她点根烟,就更配眼前的场景了。 虽然格安自己并不觉得,但是从别人的角度看就能隐隐约约地从她身上看出一股事//后渣男的既视感。 “……?”面对任何大风大浪的场面向来游刃有余的Giotto呆愣了片刻,突然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因为害怕自己索吻被拒绝,所以最一开始的时候Giotto就把自己可以缓解紧张情绪的大空气场给全开了下来。 顺带着还一直用超直感小心翼翼地努力感受着少女的心情,以此来调整着自己进攻的节奏和步调。 生怕她有一丝一毫的抗拒或者不开心。 但是一直都没有亮红灯的超直感现在开始在男人的脑内疯狂拉响警报。 帮他预警着少女接下来很有可能会说出他不愿意听到的话语。 在格安继续酝酿着道歉的话语的时候,只见面前那一大只将她堵在办公桌下面的男人忽然化身为一只委屈的小狐狸。 可怜巴巴地耷拉着耳朵,两只本就因为亲吻而光泽水润的眼眸突然开始变得红彤彤的。 “可是格安,那是我的初吻。” “呃……”格安心想你可真会说瞎话了,你上次给G做人工呼吸我可是全程在旁边围观呢。 “你是我第一个亲的女孩子。” Giotto像是猜到了少女的心中所想,短暂的停顿后便又立刻补充道。 格安深知Giotto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的性格,回想起刚刚男人神乎其神的高超吻技,只能感叹。 啧啧啧,意大利男人,恐怖如斯啊。 随后格安便抬头望着男人赤橙色的眼眸,刚正色打算告诉男人这也是自己的初吻。 便被男人一把重新搂进了怀里,不轻不重,但刚刚好让二人紧贴。 耳边是叫人一听就会血脉喷张的轻声地劝诱:“所以你不该对我负责吗?” “呃……”听完Giotto的发言。 格安的内心在疯狂doki的同时又多了一丝理智。 兴许是已经经历过更猛烈的东西了,这拥抱和耳边的撒娇呢喃虽然也很动人但比起那些也就小巫见大巫了。 在东想西想的胡乱思绪回笼的瞬间,格安觉得Giotto和阿诺德在那晚吸入的奇怪气体有大大的问题。 她看着悬在半空中的系统好感度界面。 半透明界面上Giotto名字后面跟着的灰色的好感度,格安深深地叹了口气。 注意到格安在叹气的男人,不动声色地将怀中的少女搂得更紧了,像是怕失去什么。 格安知道现在对Giotto说些什么你现在对我的好感都是因为外界作用或者这些好感或许都是虚假的应该基本是没什么作用的。 不过想想Giotto在吸入那些奇怪气体之前,好感度也才62而已。 如果就这样半迁半就地利用现在的便利和Giotto在一起。 最后要是哪一天药物的作用突然消失了,尴尬的还是自己。 更何况格安也不屑于利用这样的药物为自己达成虚假的攻略。 用这种奇怪的药物使别人对自己产生爱意的家伙都是屑。 于是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男人的后背。 能感受到男人紧绷的后背因为自己的安抚而逐渐地放松下来。 “这样吧,Giotto……” “嗯?” Giotto带着浓厚鼻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委屈之意,挠得格安的耳朵一阵酥酥麻麻。 这男人竟该死的有魅力。 “给我一段时间好吗?” 格安打算利用这段时间找到珠世姐姐,看看她有没有办法能够解析出这种药物的存在。 毕竟是研究药物几百年的专业人士,怎么着也会有办法的。 “等到了时间,你还是这样的想法的话,我也会认真考虑你说的。” 说着,少女不动声色地从Giotto逐渐松弛的怀抱中挣脱开来。 仰头望向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人,眼神中满是真挚。 在等了许久也得不到他的回应后,格安想了想。 竖起自己的小拇指伸到Giotto的面前。 “我们拉钩吧?” “呃……”看到少女的动作,金发男人的眼眸闪过一丝奇异的亮光。 看Giotto只是盯着自己的小拇指一动不动,格安只以为他不懂孩子气的这一套。 便主动伸手拉过男人的小拇指和自己的小拇指弯曲缠绕在一起。 然后一边来回摇晃着,一边嘴巴里念念有词。 “拉钩上吊……” 格安还没念叨完,就听见对面的男人将自己的话茬接了过去:“一百年不许变。” “你居然连着这个都知道?” Giotto笑了笑,回答道:“嗯,在亚洲风俗相关的书里读到过,也听雨月提起过。” “我还知道别的,像什么说谎的要吞一千根针……”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格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有些阴森森的,赶紧搓了搓胳膊打住Giotto的话语。 ⚹ 彭格列的雨之守护者的欢迎仪式并没有格安想象中的那么隆重。 比起大张旗鼓的全体热烈欢迎,还是朋友们欢聚一堂来得更实在一些。 在忙碌中突然得知消息的朋友们只来得及在为朝利雨月留下的办公室里贴上一个简单的欢迎大字报。 将房间里浅浅的落灰都清除干净,在吊灯和窗沿上挂上彩色的花条。 还为风尘仆仆的朝利雨月献上了一束刚刚才从城堡边的小花园里摘来的新鲜的花。 虽然简单,但也足够温馨。 Giotto将格安小心翼翼地从从办公桌下扶出来。 在得到格安的允诺之后,明显整个人看起来比前几分钟要正常多了。 但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强迫着自己压抑这些什么。 饶是现在,他的体温还是高得有些不正常,脑袋甚至还有点晕乎乎的。 不过只是这段时间的话,他还是可以等得起的。 刚刚从少女的身上感受到了不确定和对自己的情感的怀疑。 Giotto觉得至少自己的等待是必须展现出来的诚意。 格安借用了Giotto办公室自备的洗漱间,用凉水狠狠地洗了把脸。 掬了好几捧凉水才把脸颊上的燥热和血气给冲下去。 又对着镜子整理了很久凌乱的发丝和裙摆上的皱褶,才把那些令人想入非非的痕迹和细节稍稍淡化一些。 当Giotto和格安来到朝利雨月的办公室的门前推开门时,房间里已经聚集了一大堆人。 热热闹闹,吵吵嚷嚷的,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笑闹的声响。 本来还算空旷的房间里此刻居然有些拥挤了起来。 格安矮小的身形只能在门口看到一堆黑压压的背影。 她努力地踮起脚尖,蹦来蹦去也看不见被朝利雨月在哪里,但又好像隐约听到了他在说话。 身后传来Giotto温柔但穿透力十足的声音:“大家,我来晚了。” “真是的,首领,你去哪儿了?” “雨月回来了都来这么慢!” 人群中有人传来几声打趣似的抱怨。 Giotto爽朗地笑着说着抱歉,突然有点事呢将那些不经意的疑问搪塞过去。 很快堵在门口的那些人便为自家首领让出了一条道来。 屋顶中央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暖色光亮。 照向了正站在Giotto前方的一身素色收腰长裙的少女。 让格安一下子就看到了被包围在人群中央的那个熟悉的背影。 久别重逢的惊喜和在异国他乡见到熟悉的人的喜悦一下子就化作奇怪的情绪涌上了格安的心头。 她刚准备将那很久都没有唤出口的名字说出口。 人群中央的那个人便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已经转过身来。 看到她之后,朝她露出熟悉到不行的微笑。 “呃……”山本武? 看到短发的朝利雨月,格安愣住了,差点以为自己在瞬间穿越到了彭格列十代目的时代。 眼前的这个男人剪了短发之后,未免也太像山本武了。 但是朝利雨月却没有给格安足够的反应时间。 只见人群中的他,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带着近乎急切的速度几步走上前来。 张开宽敞有力的双臂将还处在怔愣中的少女一把拥进了怀里。 巨大的冲击力和惯性还使得少女被撞得微微朝后退了两步,不过还好有朝利雨月捞着她。 顿时,吵闹的人群发现有瓜吃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雨月……” 不习惯感受到周围人聚焦来的打探目光。 被男人抱在怀中,格安的下巴压在朝利雨月的颈窝深处,微微红了脸。 朝利雨月的身上是一股好闻的清新的雨露与青草的香气夹杂着淡淡的皂角气息。 一看就是在回到彭格列城堡之前就已经好好地整理过自己了。 “格安……” 朝利雨月将小小的人裹进自己的怀抱里,将鼻尖埋进她耳后柔软黑亮的浓密发丝中。 这个拥抱他不知道已经朝思暮想了有多久。 少女身上有一股温暖的木质香气。 是他熟悉的味道,但不是他记忆中的本该属于少女的香甜气息。 朝利雨月愣了愣,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格安身后的Giotto。 在二人目光相遇的那一刻。 Giotto就扬起了一如既往的恬淡微笑。 “欢迎回来,雨月。” 第61章 1 更 光是闻到淡淡的气味只是感到熟悉。但是见到本人的话基本一下子就可以确定了。 朝利雨月静默了一瞬,又想起刚刚二人好像是一起来的,搂着少女肩膀的手臂下意识收紧。 朝着Giotto露出清爽的笑容。 “哟,好久不见,Giotto!” 伴随着二人熟络问好的声音一起传入格安的脑海里的是系统的提示语音。 【叮!触发高级修罗场!】 【成功化解可以获得系统奖励!】 格安顿时就越过朝利雨月的背后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人群中的G、蓝宝还有纳克尔,雨月回来的欢迎仪式中自然也不能少了他们。 由两个一百好感度、5个可攻略对象组成的大型修罗场达成了。 三人看到她和雨月相拥在一起,皆是不一样的反应。 纳克尔在微微的怔愣后,是与往常相差没有分毫的微笑,只是垂在身侧的食指和中指已经交叠在了一起。 虚假的不在意与平静充斥满他的胸腔。 那是基督教徒在撒谎时祈求神明的原谅才会摆出的手势。 G则是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他隐隐约约有了不妙的预感,但是又说不上来。 明明雨月回来他本是开心高兴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将重要的东西从他的身边抽离。 想要努力地伸手抓住,却不知道该伸向什么方向。 他记得Giotto曾经劝告过他,不要总是把他当作人生唯一的信条和努力的方向。 不然等他有了真正想要追逐和得到的东西时,会变得迟钝而麻木。 蓝宝这个小傻瓜本来还喜滋滋地沉浸在雨月回来后就多了一个陪他玩耍的伙伴的喜悦之中。 慢慢的,他才一点一点地回过味儿来。 就像是一颗夹馅儿的水果糖咬开来发现里面是自己最不喜欢的芹菜味的。 因为刚刚一下子见到雨月时满心满眼都是那个自己许久没有相见的男人。所以格安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他们。 不过这发现和不发现对于眼前的状况似乎都没什么差别。 久别重逢的拥抱是她躲避不了也不想躲避的。 格安这样的许久不曾有过的状态对于朝利雨月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 他的少女,一直都是满心满眼都只能装载下他。 尽管一时间染上了别人的味道,但总归还会回到他的身边。 在这场修罗场的主角们身边的还有正在聚精会神地吃瓜的艾琳娜和D。 艾琳娜捂着快要爆炸的脑袋,把自己玩儿了多年的小伙伴们的反应看在眼里。 究竟是什么时候,事态已经如火如荼地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这一把爱情的火竟然烧到了整个彭格列的身上。 好家伙,啧啧啧,幸亏阿诺德常年在外,不然估计也是难以幸免遇难。 艾琳娜觉得大事不妙,不过思前想后觉得格安不论跟谁都不差啊,或者她的小伙伴不论谁从了富婆也都挺好的。 最终还是决定按捺住八卦的心拉着D早点脚底抹油,不再去看这叫人胃痛的修罗场。 她只要知道结局就好。 身处修罗场的中心、被雨月抱在怀中的格安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只恨自己不能多生出几双手出来好把这么多碗水都给端平。 该说真不愧是高级修罗场吗? 一开场就这么刺激。 除了身在修罗场的大家以外,房间内其他路人的眼神也让格安感到非常的不适。 尽管大家的视线基本都是没有恶意的。 但是眼神中暗含的猜测和探究却惹得格安浑身发毛。 早就知道格安作为人群视线焦点时常常会感到不安,Giotto在此刻发挥了自己作为一名首领的作用。 行云流水地帮在场的各位把疑惑解开了。 “大家,格安和雨月在日本的时候就是朋友。”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落在不同人的耳朵里确实不同的意思。 男人不过三言两语,就笑眯眯地把满屋子人脑海中已经脑补出十八万字跨越半个地球的爱恨情仇给打消干净了。 在Giotto的口中提到朋友一词的时候。 格安只感觉环绕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一下,朝利雨月突然就出声打断了Giotto的话语。 “不……” “呃……”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又重新变得紧张起来,静得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朝利雨月低头看向怀中正仰望着自己的少女,墨蓝色的眼眸中是闪烁的忽明忽灭的光点。 “呃……”现在还不是时候,在这样的场合,会吓到她的。 在沉默片刻后,朝利雨月便咧开嘴巴露出一口白净的牙,大方地笑着说道:“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在场的所有人都稍稍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刚刚弥漫在空气中的火药味好像都是幻觉。 但不管是不是幻觉,此地不宜久留确是真的。 刚刚还在闹着别扭叽叽歪歪地想留在场子里摸鱼吃瓜的众人。 纷纷都假装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搓着后脑勺前脚接后脚地离开了。 一时间,房屋里就只剩下了一众守护者们还有艾琳娜。 艾琳娜也想走,但是她拉了D好几下,不愿意离开的D都假装没注意到,简直要被这家伙气死。 格安站在朝利雨月的身边,忽然觉得自己和雨月这样子很像举办完婚礼过后送宾客的小夫妻。 场面一度非常的诡异,真怕那些人走的时候再从嘴里吐出个百年好合之类的词汇。 便悄咪咪地想要站远一点,却被朝利雨月牵着手轻轻拉了回来。 但也只是点到为止地牵了一下手,便松开了。 于是她便仰头打量着正在与离开房间的人们笑着用意大利语说再见的朝利雨月。 之前在上个地图和朝利雨月交流用的都是日语,现在看到他说着一口流畅的意大利语,只觉得好神奇。 “怎么了?” 房间逐渐恢复空荡,男人感受到少女的视线,向她投来温暖的目光,用日语小声问道。 好久不曾启用的语言系统让格安有些恍惚。 就好像回到了不久前的初夏,他在阳光下抱着西瓜鼓励她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到店里了的那时候。 格安摇了摇头,同样用日语小声地回应道:“只是觉得第一次见到短发的雨月,感觉很特别……” 闻言,面前墨蓝色短发的高大青年便落落大方地俯下身子,将自己的脑袋伸到少女的面前。 轻声问道:“要摸摸看吗?” 四周又有微妙的视线望来,格安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该摸还是不该摸。 可是朝利雨月一直在耐心地等待着,就好像格安要是不主动碰他一下,他便坚决不会离开一样。 格安便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伸手抚了抚朝利雨月头顶的发丝。 而自己手下的男人,一名从不会向别人低头的高傲的剑士。 此刻却像一只在享受着抚摸的乖顺的大型猛兽一样。 二人这样亲昵的姿态落在别人的眼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不过好在并没有传来好感度下降的提醒,格安在紧张摸毛的时候又稍稍舒了一口气,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如履薄冰。 “啊,好狡猾!”站在不远处的蓝宝发出了不满的声音,“你们都用日语在交流,我根本就听不懂。” “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地说着悄悄话嘛!” 守护者们除了蓝宝都或多或少地懂一些日语。 像G和纳克尔的日语就纯是朝利雨月之前在意大利的时候手把手教的。 阿诺德因为工作性质本身就是精通多国语言的。 Giotto的日语说得基本和母语差不多,平时也会翻阅很多亚洲文化相关的书籍,可以说是兴趣所在。 所以刚刚格安和雨月的对话,只有蓝宝听了个寂寞。 G不耐烦地说道:“当时雨月有教过你,是你自己没有认真学吧?” 听完G的话,蓝宝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两眼亮晶晶地跑到格安的跟前。 拉起格安的手,问道:“那格安以后来教我日语好不好?” “我一定会很努力很认真地学的。” “呃……”刚刚才在众人面前宣示完主权的朝利雨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格安和蓝宝相交在一起的白净小手。 眼眸中划过一丝暗色。 格安看着在自己面前撒娇的绿发少年,一时间不知道该答应好还是不答应的好。 不论选择哪条道路,就注定会使端平的水平会向着某一方倾斜。 但是这种状况怎么会难到号称端水大师的格安呢。 只见格安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啊。” 【G好感度……】 脑内的系统实时播报的好感度下降提示还没说完。 格安就赶紧把剩下的话加速说完:“要是大家想学日语,都可以来找我学啊!” 【……】 系统沉默了。 【算你狠。】 在好感度下降之前又给掰了回来。 格安刚舒一口气,就听到蓝宝继续说道。 “不要,他们的日语都比我好。” “……#”信不信我…… 格安发现此时的蓝宝比起以往要更加的任性、难哄一些。 其实是眼前的现状让他非常的没有安全感。所以他急于想要从格安的身上汲取到足够的安全感。 于是格安便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道:“不论是谁在日语上遇到困难,我都会尽全力帮助他的。” “所以,不完全用担心哦。” “呃……” 【蓝宝好感度:75。】 ⚹ 最终还是G想起了刑讯室还有着一个棘手的娃娃等待他的严刑拷打。 便提溜着蓝宝率先离开了房间。 其余人的纷纷离去宣告着高级修罗场的结束。 【叮!高级修罗场已结束!】 【系统奖励已经发放至随身行囊,请注意查看!】 朝利雨月本想着送格安回去,但却被Giotto给叫住了,说是有什么事情要商谈。 格安在一个人回房间的路上,打开了高级修罗场奖励的线索锦囊。 这次的线索不只是一条简简单单的信息,而是一张黑白相片。 在看到相片的时候格安很激动,但很可惜,这照片曝光过度了。 能隐隐约约看出照片上有两个人的身影,但是却看得十分不真切。 “这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嘛。” 格安总觉得自己被耍了,好不容易熬过了高级修罗场。 按理说,修罗场的等级越高,给出的线索难道不应该越明确吗? 格安将照片收进内侧裙衬的口袋里。 打算找个时间出去拿到照相馆去看看能不能把相片给修复一下。 走过眼前的一个拐角,一下子就看到了正站在自己房门前发懵的少年。 “叉叉子?” 许久未见的黑发红眸的少年闻言,立马转头向她望来。 第62章 2 更 被引进门的少年神色是少见的疲乏,明显一副在自己的房门前等了自己很久的样子。 格安便想着倒些热水给他,缓解一下他的疲乏。 顺便也拿出了一只陶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要知道她刚刚才结束了一场大战。尽管大家的好感度在这场高级修罗场中起伏变化得并不是很激烈。 格安估摸着会造成这样的现状是因为好感度在到达了一定的高度后,其下降或者再升高的难度就会逐渐加大。 也就是情感的稳定性会增强。 所以即便是高级修罗场,但其实比中级或者低级更加容易维持稳定。 所以高级修罗场的开启条件要更加的苛刻一些。 对于在场人数和好感度的要求都会更高一些。 思绪逐渐回笼,格安望向坐在对面沙发上正盯着自己望的少年。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天下午她在Giotto的办公室里整理文件的时候。 有看到巴利安的守护者提交上来的任务报表。 厚厚一沓,多得吓人,任务完成者那一栏的名字大多都写着埃克斯。 格安当时看到的时候,只觉得少年在Sivnora的帮助下肯定获得了不小的成长。 其实少年的成长与否或者对于想成为十代目首领的心境是否会产生变化,格安都不是特别担心。 少年本就是强大的代名词,而且按照动漫本身的走向,这些问题都会伴随着少年自己的成长迎刃而解。 更何况,他总有回到自己时代的那一天的…… 坐在沙发上的二人像是全都忘记了前不久那次小小的争吵和不愉快。 格安在内心感叹着,兴许时间便是化解矛盾最佳的良药吧。 但她忽略了的是,被时间和冷战熬死的伙伴也很多,珍贵的是会懂得先去找对方的那个人。 先是Xanxus像是不经意般问了嘴被制药厂绑架的事情。 格安便立马明白过来,叉叉子这是在别扭地担心自己。 少年总是有些傲娇在身上的。 她惊喜地捂住嘴巴,感叹道:“没想到有朝一日叉叉子竟然还会担心我?” 虽说这样想有些自作多情,但格安记得她下午在任务报表上看到的埃克斯和Sivnora的党派清除任务应该要到后天才能回来。 少年发出一声嫌弃的嗤笑,但竟意外地没有出声否认。 “呃……”格安愣了一下。 随即笑着挠了挠耳边的发丝,语气轻松地打趣道:“别人不知道我的实力,你还不知道吗?” 说着,坐在沙发上的少女举起手中的并不存在的大宝剑。 有模有样地喊了一声暗夜极光登龙剑,充满气势地向着空气中劈去。 就像是当初在孤岛上威吓少年那时一样。 “嘿嘿,然后我就把他们全部都一网打尽了。” 说完后,格安自信地冲着Xanxus竖了一个大拇指。 少年常年下沉的嘴角有了微微上扬的弧度。 被格安利用这段时间装饰得极尽温馨的小房间里,一时间回荡着的全是她畅快琐碎的话语。 像是有着吐不完的话语可以诉说。 反观少年的话语就很少,难得耐心地静静聆听着。 “对了,你这段时间究竟做了多少任务啊……”格安像是想起什么,继续说道。 “我最近在任务报表上总是看见你的名字。” 格安比划了一段很长的长度:“这么一长串,全部都写着埃克斯。” “好多人都来问我埃克斯是谁哈哈哈……” “不过埃克斯真的好奇怪。” “我觉得还是叫你叉叉子比较顺口。” “呃……”听见格安口中反复地复述着自己的假名,少年捧着手中的茶杯不着痕迹地皱起了眉。 其实在这个时代,用真名也没什么。 一开始他只是因为忌惮防备少女才对她用了假名。 其实如果只是告诉她一个人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一直在静静听着聒噪的少女絮絮叨叨的少年终于开口了。 “恩?什么?” Xanxus低垂着脑袋。 他看了看手中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水,浅淡的水面波纹上倒映着自己的面孔。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在刚刚的一瞬间,水里好像流动着暗紫色的粒子。 但一眨眼却又不见了。 可能是太久没休息眼花了吧。 想要将自己的真名告诉少女。 很少会有的些微的紧张盖过了Xanxus其他的思绪。 明明只是说个名字而已。 但是对于Xanxus来说,他的名字对于他来说或许也是一生的咒。 赋予他生命和存在的意义,在他得知自己是九代目的养子之前,名字于还是近乎他人生信条般的存在。 不,就算是现在也是一样的。 为了缓解紧张,他想喝口水。 于是他将茶杯抵在嘴边。 潜藏着无色无味的药物顺着少年滚动的喉结被一口饮尽。 说得口干舌燥的格安正想喝上一口手中的茶水,对面的少年突然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像是突然失去了意识一样,昏死在了沙发上。 手中的陶瓷茶杯因为失去力的依托掉落在地碎成了好几块,发出一声脆响。 格安被少年眼前突然晕倒的模样给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前去查看少年的情况。 使劲地拍打着少年的脸庞,大声地呼唤他的名字,不管怎么摇晃他都毫无反应。 不过好在少年醒来得很快。 睁开迷蒙的暗红色眼眸,第一眼便将守在他身边神色焦急的少女映入了眼帘当中。 “你终于醒了,叉叉子,感觉怎么样?” “呃……”少年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因为他正在努力消化心底突然升腾起的一股强烈的感受。 他不知道这是名为爱意的感受,只觉得有一股奇妙的感觉在他的胸腔中滋生暴涨起来。 将他一直以来下意识压抑的某样东西给催化得破土发芽,在瞬间就长成了一棵茂盛蓬勃的参天大树。 “你简直快要吓死我了,你等着我去找……” 就在格安转身想要去医务室找纳克尔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猛地拉住她的手将她拽了回来。 因为惯性的作用,格安被这股霸道的力量狠狠地摔倒了沙发上。 不过好在身下的沙发足够柔软所以并不会让她感到痛苦。但也足够把格安给摔得七荤八素了。 五脏六腑好像都要被摔吐了出来。 等她皱着眉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只发现突然有一道黑影压了上来。 在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少年在瞬间靠近的炽热呼吸已经喷涌在了自己的脸上。 明明是生涩的没有任何技巧的嘴唇贴嘴唇,就连牙齿都碰撞到了一起,但却充满了侵略的意味。 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亲吻的格安睁大了双眼。 惊怒散去后的她想要挣扎反抗,被堵住的口中发出骂骂咧咧的唔唔声。 扬起的手掌在半空中就被少年的手截住,自然而然地改作十指相扣的姿态被沉沉地按进了沙发的软垫中。 雷切的电流游走在少年的身躯上。但少年早已经对这样小幅度的电流免疫了。 电流再增大就是致死量了。 就在格安打算放出全部电量大不了电死这个突然发狂的人,然后读档重来的时候。 Xanxus突然松开了她。 他似乎也很惊诧和厌恶自己此刻的行为与状态。但是看着眼前的格安又是那样的难以忍耐内心的躁动。 像是有无尽的蚂蚁在他的四肢百骸啃食着。 只有刚刚在亲吻少女的时候,才觉得稍稍舒缓了一点点。 但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真正需要填补的沟壑还远远不够,还想要更多、更多。 他痛恨这样被奇怪的东西掌控的自己,站起身退后几步。 死死咬住的嘴唇很快溢出鲜红的血液,狰狞地流了一下巴,十分骇人。 搞得刚刚还想教训他一顿的格安也看出来这小子的状态很不对劲。 便做出了一个极其错误的举动,那就是关切地上前问了他一嘴。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被重新扑倒。 不过好在格安这次有了防备,伸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两方的力量像是掰手腕一样在努力抗衡着。 Xanxus的双臂撑在格安的脑袋两侧。 蓄在少年下巴上温热的血因为重量一滴两滴地落在格安的脸庞上。 又顺着少女脸庞的弧度滚落下去,在白净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温热的血线。 突然,有人在门外敲了敲门。 在格安还没来得及分神回应的时候。 门外的朝利雨月已经打开了门。 在看到门内的景象后,静默了一瞬。 才语气森寒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格安当场立马就失去了挣扎的欲望。 好家伙,可攻略对象没给她整翻车,叉叉子这个连好感度显示都没有的人把她给整翻车了。 眼前的景象是就算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所以格安当机立断的选择了重新读档。 【读档中……】 回到一切失控发生之前的时间。 也就是叉叉子在喝下那口水之前的时刻,只要能够阻止他就可以了。 格安睁开眼,发现她正坐在自己新买的布艺沙发上。 面前的小矮几上摆着一只陶瓷镶花茶壶。 格安伸手探了探发现茶壶是热的,说明她刚刚才往里面添过热水。 还没有倒上水的两只陶瓷小茶杯,一只摆放在格安的面前,一只则是摆放在格安的对面。 一切都和刚刚的景象如出一辙。 除了对面的沙发上少了一个坐着的人。 “叉叉子?”格安环顾了一圈自己的房间,却没有找寻到少年熟悉的身影。 不祥的感觉如一层暗色的阴霾笼罩上格安的心头。 她强定下心神,独自坐在静谧的房间里等了很久。 直到朝利雨月敲门进来。 她又立马选择了重新读档。 不管读档了多少次,所有的场景都和之前一模一样,朝利雨月也一次次敲门进来。 少年的身影也没有再出现过。 格安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可能回去了。 “格安?”推开房门的朝利雨月轻唤了一声。 抱膝坐在沙发上的少女一身颓废,好像发了很久的呆。 抬头朝他望来,眼中尽是落寞和复杂。 “呃……”格安艰难地开口,可声音中是止不住的干涩,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的出口。 朝利雨月立刻就感受到了格安的情绪不对。 几步走上前。 蹲在少女的面前,与她的视线几乎平齐。 在凝望了她红彤彤的眼眶几秒后,便将她小小的脑袋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第63章 别哭了 在心情低落的时候,朝利雨月是个很好的陪伴者。 他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感受到格安情绪的不对劲。 然后什么都不问,只是静静地将人揽进自己的怀中。 因为对于他来说,会使格安难过的事物固然可恶。 可是正处在低落情绪中的少女,才是他最优先的处理对象,其他的事情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重要。 明明这样的拥抱和优先权都是格安之前在日本地图的时候从来不曾享受过的。 那时候对于朝利雨月来说,伙伴的安危比起少女的约定要更加重要。 两人在之前做过最亲昵的举动也不过是在朝利雨月闭眼去乐器店的时候,有过一段路的手牵手。 现在的一切在久别重逢后都好像变得顺理成章。 或许真正的失去才是叫人读懂自己真心的最好途径。 朝利雨月将格安的小脑袋抱在怀里,少女的毫无抵触和乖顺无一不在显示着她正在依靠着自己。 这样的认知让他的指尖止不住的轻颤起来。 手悬在半空中好一会儿。 犹豫再三后,终是将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少女柔软顺亮的黑发间。 带着自己才明白的私心一遍遍地抚摸着少女的脑袋。 格安使劲嗅了嗅,鼻间是雨月好闻的草木清香。 镇静效果的雨滋润着格安面对突然分离的难以释怀。 格安不讨厌分离,但是讨厌没有好好告别就突然来临的分别。 尽管离别会带给人伤感,但是最叫人难以忍受的是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她想起叉叉子刚刚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想要和自己说些什么。 明明两人在上次不欢而散后,难得有机会好好聊一聊。 想要知道那份答案。 而且他为什么会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了。 现在的自己对于这些根本完全无从得知。 一想到这里,感到自己对太多情况都不可掌控的格安就又止不住的烦躁起来。 “要不要喝点水?”朝利雨月拿起矮几上的陶瓷茶壶和茶杯,想要倒点热水给格安。 却在转身的时候,发现了格安对面的空位置前也摆着一只空茶杯。 那是给谁留下的位置呢? 格安好像在这里交到了很多的朋友呢…… 朝利雨月不动声色地收敛起自己的情绪,转身将蓄满热水的茶杯递给少女。 “不……” “呃……”被拒绝的朝利雨月看着少女,眨了眨眼,总觉得有什么开始土崩瓦解起来。 格安看着朝利雨月递来的水,一下子就想起叉叉子是在喝完这杯水之后才晕倒的。 他在晕倒醒来之后的状态,就跟吃了某种奇奇怪怪的药物一样。 而且他的症状有一说一和Giotto很像,都是红着眼上来扑人,就是发作时间有些不一样。 这壶水明显有大大的问题。 难道是有人趁她不在房间的时候往里面下药了? 自己回来的时候,门好像是没关好。不过自己也经常会冒冒失失地没把门关严实。 更何况彭格列里都是小天使,谁会干这么龌龊的事情呢? 要是让她查出来肯定要狠狠地在他脸上踹上几脚。 “呃……”正在脑内疯狂推理的格安回过神来,发现手中端着满满一杯热水被自己拒绝了的朝利雨月正在默默地看着自己。 虽说他没有Giotto那么会装可怜,但是此刻他墨蓝色眼眸中却像是绞了一团乱糟糟的丝线。 聚拢着浓稠的哀伤和落寞,却又在努力地不把它表现出来。 仿佛一个受了伤却不肯吱声的小孩子。 只是静静地望着格安,倔强又可怜。 “抱歉雨月,我只是现在有点不太想喝水。” 格安连忙接过雨月手中的茶杯,将茶杯摆回矮几上。 怕自己一个没看住朝利雨月又把它端起来喝了,又把茶杯推远了一些。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把水有问题的事情说出来。 雨月这才刚回来,多一个人知道也只是徒增烦恼,她觉得自己有能力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格安……” “嗯?”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试探地问道:“格安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诶?”为什么要生气? 生气什么的,格安这才反应过来。 朝利雨月是在为祭典那夜丢下自己一个人离开而感到愧疚吗? 明明这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那时候生气到想要买军舰的情绪早就已经随着时间淡化到烟消云散了。 格安早就把它抛之脑后了,但是这件事情却还在使朝利雨月介怀着。 这么想来,在自己的平安信到之前,估计他还会以为是自己害得她遭遇了海难。 格安光是换位思考一下,就被巨大的沉闷感压抑到难以呼吸。 怪不得他会回来得这么突然,肯定被那场无法避免的海难给搞出ptsd了。 看格安不说话,朝利雨月便像个打开了的话匣子一样一股脑的对着格安说个不停。 “当时是我没有考虑到格安的感受,我真是个笨蛋。” “还害得格安差点死在大海里。” “明明当时格安是那么的期待,有好好地认真邀请我。” “是先打破约定的我不对。” 他说得很快,恨不得将道歉的话语一股脑说光,好像这样就可以把曾经的格安拉回身边。 “我之后想把笛子赎回来的,但是……” “不,总归是把笛子卖掉的我不对……” 格安恍惚间想起,这家伙好像本来就是有着自说自话的话唠属性在身上的。 二人初见的时候,朝利雨月就是一个人嘻嘻哈哈说很多的,一口一个爸爸比现在话唠的样子要开心多了。 在朝利雨月一个人说个不停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少女猛地伸手捏住了他的嘴巴。 “唔?” 嘴巴像小鸭子一样的朝利雨月疑惑地朝格安皱起眉。 男人的模样太过滑稽可爱,逗得格安没忍住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但是朝利雨月没有挣扎,任由少女在他的脸上作怪,只是无辜地眨了眨眼。 格安松开捏住男人嘴巴的手指,脸上露出恬淡的笑意,抬起双手捧住他的脸庞。 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掌心温暖的热度一点一滴地传递到男人温度偏低的肌肤上。 然后说出了朝利雨月自从回到家乡后便一直想听到的话语。即便是在做梦也一直在等待的她的原谅。 “我从来都没有真的生过雨月的气哦!” “你当时不是气得要买军舰。”系统难得吐槽了一句。 格安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后继续给情绪低落的大狗狗顺毛。 “如果我生气的话,就不会在信里说我想你们了啊。” “更何况,雨月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啊。” “啊,我的意思是,我父亲之前都不让我出去社交,你知道的,他……” 一不小心说漏嘴的格安连忙为自己话里漏洞打着哈哈,却感到自己的掌腹染上了一阵阵的湿润。 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捧住脸的男人正呆呆地流着眼泪。 真不愧是雨之守护者,那眼泪就跟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哗啦地往下流。 “你怎么哭啦?” “不要哭,不要哭啊,笨蛋!”格安头一次见到这么大只的男人蹲在自己的面前吧嗒吧嗒地流眼泪。 她也皱着眉心疼起来,被称为天才的剑客怎么会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呢? 格安的大拇指胡乱地在雨月的脸上抹着,想要把他的眼泪擦干净。 却不想男人的大手突然握了上来,紧紧扣住了她的手指,用力到指关节都发白了。 “那你还……”泪眼婆娑的雨月吸了一下鼻子,用浓厚的鼻音问道,“买船。” “哎呀,我那是刚挣到一大笔钱没地方花,所以就是……” 格安绞尽脑汁,才思考出来一个词。 “就是暴发户心理,你知道吧?” 好家伙,格安忽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自己是怎么从被道歉的角色转换成了哄人的角色的。 格安觉得自己好像总是被这些男人给搞得迷迷糊糊的。 不过结果还算好,男人激动的情绪好像逐渐被自己给安抚下来了。 看着面前终于关上阀门的水龙头,格安欣慰地舒了口气。 掌心早已湿透,格安拉长自己的袖边给男人擦着脸上残留的泪水。 男人的眼睫挂着些湿润,眼下的肌肤已经被少女给蹭红了。 格安一边擦还一边在操心地碎碎念:“你别哭了,城堡里的员工看到该笑话你了。” “雨之守护者居然这样哭唧唧!” “格安……” “嗯?” 乖乖仰面被格安擦脸脸的大狗狗忽然提议道:“我们一起去威尼斯的狂欢节好不好?” 过阵子就是威尼斯的狂欢节,届时去参加庆典的人们都会戴上形色各异的面具。 是一场极具特色的狂欢盛宴。 看着朝自己投来期盼目光的墨蓝色眼眸,格安明白这人是想补偿那场失约的夏日祭典。 不答应的话,难免要为他爬满裂缝的小心脏上再多添一条新的裂缝。 于是笑着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啊!” 系统好感界面忽然跳了出来,虽然它并没有发出任何的语音提醒。 但是格安却肉眼可见地看到本来就在散发着粉色霓虹灯光的名牌好像变得更加粉亮耀眼了。 ⚹ 收拾整理好情绪的朝利雨月在和格安又闲聊了一会儿之后,便一步三回头地和格安道了晚安。 在朝利雨月一离开后,格安便去了隔壁叉叉子的房间,将他的房门给暴力拆开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虽然有床铺家具但是生活用品并不完备,没有一丝一毫少年曾经生活使用过的痕迹。 就好像是少年本身的存在就像是程序中的一个错误的bug。 现在bug修正了,一切关于他的痕迹都被默默地修正了。 格安点了读档回到门被暴力破开之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坐回沙发上的少女心念微动,制药厂厂长娃娃便出现在了格安的面前。 他气喘吁吁地跪在矮几上。 似乎被G折磨得不轻,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布料裂开,内馅白花花的棉花都能看见了。 毛茸茸的小圆脸煞白一片,看起来虚弱极了。 如果只是受了点皮肉伤的话,怎么会这么虚弱呢? 痛极了的情况下,居然连一次空间转移的能力都没有用过。 格安并不觉得驯服度只有10的娃娃会这么听自己的话。 “这茶水……” “呃……”制药厂厂长明显是个老江湖,格安稍稍诈了他一下,他是一点痕迹都没露出来。 但是这样一点疑问都没有的样子才更叫人觉得可疑。 格安盯着桌面上盛满不知名药物的茶壶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一个让他吐出真话的好办法。 鬼舞辻无惨被格安从随身行囊里放出来的时候,格安和鬼舞辻无惨都愣了一下。 格安是没想到自己用鬼舞辻无惨竟然用得这么顺手了,想找个鬼给自己打下手竟然又下意识把他给挑了出来。 明明之前决定好以后要重用累了的,真是晦气。 鬼舞辻无惨满脑袋虚汗。 他蹲在随身行囊里聚精会神地等了一晚上了。 就等着格安喝完药晕倒之后从随身行囊里钻出来等她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 但是怎么…… 怎么被召唤出来了? “蛤??”他看着跪在矮几上的厂长,感觉脑门上的冷汗都快流成一条河了。 幸亏头顶有个白色帽子给他遮一遮。 格安并没有察觉到鬼舞辻无惨的慌张,心里想着算了算了再用他一次吧。 少女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壶。 云淡风轻地说道:“把那个,喂给它。” “什?” 鬼舞辻无惨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跳到嗓子眼。 第64章 当牛做马 “不要……” “凭什么我要伺候他喝水?” “叫我出来就是做这个事情?嘁……” 一身华贵西装的美貌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xx子消失前坐的沙发上,抱着手臂跟个鸡婆一样骂骂咧咧就是不肯动手。 按照以往,格安要是使唤鬼舞辻无惨去做什么事情。 这家伙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要先叛逆一会儿。 比如先口头上先顶撞一会儿格安,再不情不愿地去干之类的…… 但是现在这副假装不愿但实际却完全是在极力抗拒的模样简直反常极了。 而且格安的具体命令对他来说是有着强烈的执行效果的。 现在他还能不动如山地坐在沙发上不挪窝,明显是费了大把吃奶的力气用在与命令相抗争上的。 格安搞不懂,不过是叫他给娃娃喂个水罢了。 又不是让他穿女装在缘一面前跳舞,怎么就这么强人所难了? 鬼舞辻无惨的反常行径立马就让格安在他身上嗅到了出轨丈夫在妻子面前狡辩伪装的味道。 渣男的气息总是相似的。 一想到茶壶中诡异药物的出现地点、时间还有服用它之后会出现的症状。 格安的脑海中忽然就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自己变成xx子那样之后,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呢? 她望向鬼舞辻无惨的表情变了变,眼神嫌弃地就像是在看垃圾。 在这样充满了小天使的乙女游戏里出了这么一个角色,真是叫玩家何其吃屎啊。 然后便语气严肃地再次对鬼舞辻无惨发出了命令。 “屑屑子,把茶壶里的水喂给它喝。” “呃……”能体面地抵抗住第一道命令已经是竭尽全力。 鬼舞辻无惨的双手在两股无形的力量推拉下而变得微微颤抖起来。 只见他一手抓起跪在矮几上的娃娃,一手拎起格安新买的陶瓷茶壶。 自暴自弃地把茶壶的壶嘴用力地往不停摇头的娃娃的嘴巴里面捅。 只有二头身的袖珍娃娃根本喝不下那么多水,那些水很快就穿透毛绒布料和棉花内胆渗透到了桌面上。 正如格安所想的那样,喝下水的娃娃很快便昏死了过去,不一会儿在格安的摇晃下又醒了过来。 在这整个全过程中,屑屑子的小脸白得比鬼还鬼。 心中知道这事情基本和鬼舞辻无惨脱不开关系的格安无视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她将昏迷中的娃娃拿在手上使劲晃了几下,它便抬起手臂揉着眼睛悠悠转醒。 棉花手臂因浸了水而变得沉甸甸的。 在看到格安的第一眼,格安的脑内便响起了系统的语音提示。 【制药厂长驯服值:100。(灰色)】 格安嗤一声笑了出来,带着些自嘲的意味。 但想起Xanxus消失前那充满狰狞倔强和自我厌恶的眼神以及那满满一下巴鲜血。 愧疚和愤怒的情绪逐渐爬上格安墨色的眼眸。 这么看来,是自己的疏忽造成了Xanxus替自己服下了那奇怪的药物。 差一点,不过是零点几秒的差距,自己就要先Xanxus一步喝下茶壶中的水了。 如果是自己先喝的话,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她不该因为系统的存在便给予鬼舞辻无惨这个鬼东西过多和无用的信任。 在格安思索明明是被关在随身行囊里的娃娃是怎么跑出来搞事情的时候。 苏醒过来的满驯服值的娃娃已经一脸迷醉的抱着她的手臂prprpr地舔了起来。 针织的眼睛里面还多了两颗大大的桃心。 它一边舔,嘴巴里还口舌不清地呢喃着:“哦大人您可真美!” “您的味道真棒!” “愿意将我的一切都奉献给您!” 格安嫌恶地把它甩到地上,用脚踩住想顺着裙摆往上爬的玩偶。 先是冷冰冰地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鬼舞辻无惨,才看向脚底望着自己满眼迷恋的娃娃。 指了指不远处的茶壶,问道:“能告诉我你在那个茶壶里放了什么吗?” “乐意至极。” ⚹ “呃……”吃下破壳药晕倒之后,会疯狂地爱上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 渴望深入地触碰对方并渴望拥有其全部的爱吗? 当制药厂厂长把破壳药的效果全盘托出告诉格安的时候,格安只是挑了挑眉,没什么反应。 既然真相已经被破开到这个地步,鬼舞辻无惨倒也比之前变得坦荡起来。 脑门上汗也不流了,脸虽然还是小白脸但是却没有之前看起来那么慌张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作为格安最珍贵最稀有的底牌。 饶是他做了这些,格安也不会拿他怎样。 更何况,他也有着自己的最强底牌。 想到这里,鬼舞辻无惨的嘴角就微微上扬。 直到制药厂厂长把自己利用全部的空间异能突破了随身行囊的一个小小缝隙传送药物的时候,格安的表情才变得难看起来。 难道说服用了残留着空间异能的药物才是导致Xanxus突然从这个时空消失的真正诱因? 那岂不是xx子回到了原本的时代,药物的效果还在他的身上。 “这个破壳药,有解药吗?” 即使是被格安的小皮鞋着,娃娃也是满脸幸福。 它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最好的解药就是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那个人呀!” “也就是您,大人,prprprpr-” 这个家伙就算是格安的皮鞋也舔得自得其乐。 “呃……”格安连忙踢了它一脚,把它翻了个面踩着。 也是,对于这样的渣滓来说,制造出这种药物的那一刻,就没必要制造解药出来。 彻底玩弄别人的爱意,让别人彻底沦为爱意的傀儡,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和追求。 在审问完制药厂厂长之后,下一个就是鬼舞辻无惨。 格安朝他投去眼神的时候,发现这家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给自己做完了心理建设。 玫红色琥珀似的眼眸和自己对上视线的时候,是一点都看不出心虚和慌张。 真不愧是活了千年的鬼王,脸皮厚度真是一顶一的。 “你好像很期待我喝下它诶?”格安幽黑的眼眸倒映出男人绝美的容貌,话语中听不出明显的情感起伏。 沉默了不知道有多久,格安才听到鬼舞辻无惨的嘴巴里吐出一声狗叫。 “摆正你我之间的姿态,这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格安挖了挖耳朵,只觉得自己耳道里的耳屎都脏了。 她不想再多啰嗦什么。 指了指面前的茶壶,不咸不淡地说了:“把剩下的全部都喝了。” 这回无惨倒是爽快,拿过面前的茶杯,吨吨吨地把茶壶中的清水给喝光了。 他一边喝一边直勾勾地盯着格安,眼神中是灼热又复杂的情绪。 药物还没有起作用,但他的眼眸中早就有浓郁的爱意和涌动的杀意混杂在一起翻滚着。 等了许久都没见他晕倒,格安疑惑地皱起眉。 “没用的大人……”格安脚下的娃娃说道,“一枚药物只会对第一个人服用的人有效果。” “啧……”这家伙做的难道是恶魔果实吗?怪不得那个鬼东西喝得那么干脆。 见格安吃瘪,鬼舞辻无惨内心大快。 世界上唯一的一枚破壳药已经被制药厂厂长吃掉了。 只要他自己没有没有吃下那破壳药,他都无所谓。 因为不论格安对他做什么,他都可以回到随身行囊里重生。 更何况他笃定格安并不会把他喂掉,要是舍得喂早就喂了。 尽管他已经在努力忍耐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带着嘲弄的意味望向格安,期待着拿他没有办法的格安会做出什么反应。 坐在沙发上一身素色长裙的少女倒没有鬼舞辻无惨想象中的那么无助或者是恼羞成怒。 如果她真如鬼舞辻无惨所料的那样的话,她就不是格安了。 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她突然张狂地笑了起来。 然后指着面前的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 【读档中……】 格安再一次回到了雨月刚刚离开的那个时刻。 虽然制药厂厂长有说过一枚药物只会对第一个人服用的人有效果。 但是刚刚服用下茶水的制药厂厂长却确确实实地在睁眼的瞬间迷恋上了自己。 难道是因为时空的修正,导致因为xx子带来的影响全部都消失了。所以本该失效的药物还继续存在于茶壶中吗? 就像是他曾经生活过的房间已经没有了任何他存在过的痕迹一样。 格安开始不确定xx子喝下的那次还算不算数了。 那么那个认识自己的xx子还会继续存在在某个时空中吗? 还是也被时空修正抹去记忆了? 这一刻的格安是矛盾的。 她既希望xx子可以像他在这里留下的痕迹那般,被抹去全部药物的效果。 又希望他可以稍微记得自己那么一点点。 最起码可以告诉一下她,他在最后的时刻想说什么。 不然有点轻微强迫症的她会很难受。 格安把面前的茶杯倒满茶水,然后指间一松。 茶杯应声碎裂成好几块掉落在地,透明的茶水在木地板上沁出一片暗色的水渍。 然后她便侧躺在布艺沙发上酝酿睡意。 其实今天经历了特别多的事情,不过一会儿工夫,格安便沉沉睡去。 在没有梦境的黑暗中,她是被人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头发醒过来的。 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心狠狠一沉,果然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坐在沙发边缘的美貌男人。 正用他冰冷而没有温度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轻触自己的脸庞。 像是在碰什么易碎的珍贵宝物。 在和躺在沙发上的少女对上视线后,鬼舞辻无惨便没有由来地期待和紧张起来。 直到少女的嘴边扬起他从没见过的温婉笑意,伸出温热细腻的手掌握住他抚弄自己脸庞的大手。 坐起身的少女钻入他的怀中,柔软馨香充盈了他的怀抱。 感受着满怀属于人类的热度,他略微紧张的心跳才稍稍地缓和下来。 好热好温暖。 “好奇怪……”把脑袋挨在鬼舞辻无惨肩膀上之后,嗅到在男人身上积淀了千年的血腥杀戮气息。 格安的表情立马就冷了下来,眼中厌恶之意尽显。 Giotto白天的表现成为了格安此刻学习模仿的最好样本。 少女黏糊糊地想尽可能想要靠近自己的状态让鬼舞辻无惨止不住地欣喜起来。 伴随着澎湃的爱意而生还有他作为征服者的巨大满足感。 这个向来把他踩在脚下的女人终于有一天会这样如呜咽的小兽一般依偎在他的怀里。 她早就该这样不是么? 这才是她正确的姿态。 “大人,你爱我吗?” 怀中少女的突然发问虽然是软绵绵的声调,但是却像雷霆一般打入了鬼舞辻无惨的耳朵。 他低头望着正在仰望自己的格安。 兴许是药物的作用,她的眼眸此刻看起来雾蒙蒙一片,却依旧能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再也没有其他人。 要是现在的话,面对这样的格安,兴许他可以稍稍松懈一下吧? 内心属于好感度与仇恨值的天秤在这一刻开始重重地朝着好感度倾斜而去。 或许这个天秤从一开始就是倾斜的。只不过鬼舞辻无惨从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想着,在不远的将来。 他会将格安的力量和自己的力量结合在一起,他们最终会成为统治这个世界的主宰。 他们将会永远的成为一体,将阻碍他们的人类全部杀光。 鬼舞辻无惨认真点头的时候,格安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鬼舞辻无惨一开始还以为她那是得到回应的幸福微笑。 直到看着少女笑到躺在沙发上捂着肚子抖个不停的时候。 他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蠢货,给人喂药算哪门子的爱啊!” “这活了一千年你除了吃饭睡觉是什么也没搞明白啊。” 格安擦着眼角笑出的泪水,然后推开男人僵硬呆滞的身形。 “呃……”看着面前皱着眉隐约意识到大事不妙的鬼王,格安捧起矮几上温热的茶壶递到他的面前。 在鬼舞辻无惨眼中,少女笑得依旧如刚才甜蜜迷恋,只是眼神要比刚才多了几分戏谑和嘲弄。 从她樱粉色的嘴唇中吐露出的也是如利刃般的甜言蜜语。 “来,大郎,尝尝你满满一壶的爱吧?” ⚹ 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一步开始翻车的鬼舞辻无惨惊恐地瞪大双眼,挣扎得很厉害。 他想逃离这个房间,想离开彭格列城堡,想逃回随身行囊。 却每次都被格安轻而易举地召唤了回来。 他胡乱的挥舞着鞭刃和双手,扭动着身体摇晃着脑袋抗拒着格安给他灌下茶水。 却被格安揪着他因为挣扎早就乱了的衣领强迫他喝下,狼狈又难看。 混在着药物的茶水打湿了他胸前的西装前襟。 因为呛水,他是一边咳嗽一边昏睡过去的。 他苏醒过来的时候,格安正蹲在他身边的木地板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明他还没有动,她就像有所感应似的,立马就将脑袋转了过来。 【屑屑子好感度:100。(当牛做马)】 听完系统提示音的格安看着系统界面上那变得更加鲜红的好感度和已经变更的状态词条。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少女只是自顾勾了勾唇角问道:“你爱我吗?” 这一次男人回答得要比之前果断迅速上许多。 只听他坚定地回答道:“当然。” 第65章 姐姐 格安本来想着直接去Giotto的办公室和他聊一聊目击证人口中珠世姐姐可能出现过的闹鬼宅邸。 但站在办公室门外,准备敲门的手刚抬起便僵滞在了空中。 脑海中闪过那天在办公室发生的洋溢着粉色气泡的场景。 现在格安又清清楚楚地明白了破壳药的效用。 只觉得趁人之危的自己更加不好意思再去见Giotto。 而且现在Giotto的药效还没有解除。虽然他的药效可能不如屑屑子吃下去的完成品那么强烈。毕竟当初他和阿诺德只是吸入了气体而已。 但是现在再见面也只不过是徒增烦恼,还容易再发生擦枪走火的意外。 虽然制药厂厂长说了自己是唯一的解药,但从格安的角度来理解破壳药的作用。 自己在作为解药的同时,也是中//药者最大的毒药。 思忖再三,最终格安还是打算写个书面的申请让别人帮自己转交给Giotto,转身离开了。 所以格安并没有注意到,在她离开不久之后便立刻打开门向外张望的小狐狸满脸失望。 艾琳娜很快就为格安带来了Giotto的回复。 还把当初蓝宝提交上去的报告一并送到了格安的面前。 守护者提交的文档,饶是蓝宝这样爱摸鱼不靠谱,也是属于高级别保密的文件。 但是却就这样轻巧地交到了格安的手里。 艾琳娜是这样说的。 “Giotto说,格安可以任意地使用彭格列的资源,倘若我们可以帮助到格安的话。” 闹鬼宅邸的地址清清楚楚地写在之前蓝宝提交的报告书里面。 即便已经推脱了很多次自己可以一个人去闹鬼的宅邸。 但是蓝宝和雨月还是毅然决然地跟着格安一起来了。 雨月还好说,他作为彭格列的雨之守护者,向来是热爱在外游历的。 所以家族内的日常工作也没什么需要他实际操作的。 倒是蓝宝…… 艾琳娜和格安咬耳朵:“你就带上他吧,他为了今天和你一起去,昨晚通宵把工作提前肝完了。” “还没见过他工作什么时候这么积极过。” 蓝宝默默地躲在拐角处,只露出一个绿色的卷毛小脑袋。 悄咪咪地盯着格安的后背,快要把格安的后背盯穿。 格安只觉得如芒在背,刚想回头看,就被艾琳娜拉住。 “嘘,别回头,他快哭出来了。” “呃……”月黑风高,四周一片静谧。 行走在阴森破败、蛛网密布的荒宅里,夏日夜晚的凉风从房屋的缝隙中穿过。 格安的小皮鞋踩到一根干枯的树枝发出一声脆响,吓得身边的蓝宝发出一声细小的噫呜。 立马跳到了格安的身边搂住了她的胳膊。 本来就也挺紧张的格安被蓝宝这么一搞,也吓了一跳。 蓝宝的冲撞把格安手上拎着的小探照灯搞得直晃悠,昏黄的灯光在杂乱布满灰尘的房间里晃来晃去。 格安看蓝宝一副小脸惨白快要吓死的模样,真的搞不明白他之前是怎么自己把这闹鬼的宅邸给调查明白的。 “蓝宝,要是实在害怕的话,就先回车上等我和雨月吧?”不然我也要被你吓死了。 想了想,格安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将他们送过来的汽车因为道路无法通行的缘故,正停在热闹而明亮的街道边等着他们。 绿发少年头摇得像拨浪鼓,将格安的手臂抱得更紧。但是嘴巴里还在说着坚持的话语。 “不不不,我要保护格安。” “呃……”见蓝宝抖个不停但依旧倔强的模样,格安无奈地笑了起来。知道这家伙不是在瞎逞强。 即使自己害怕得要命,但还是会在伙伴遭遇苦难的时候第一个挺身而出分担重任。 看到格安嘴角的弧度忍不住上扬,蓝宝皱了皱眉委屈道:“格安不相信吗?” “不,我相信你。”格安把自己的胳膊从蓝宝的怀里抽出来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卷毛。 【蓝宝好感度:80。】 “呜格安……”被格安安慰了一番的蓝宝明显状态好多了。 “喵——” 不远处的一声猫叫又把他给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最终还是朝利雨月叹了一口气,把又要抱住格安的蓝宝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你拉我干什么雨月,我要保护格安的。” “相信我,我可以很好地保护你们的。”雨月无奈地说道。 雨月看着竭力想要摆脱自己回到格安身边的少年,脸上的微笑一成不变,只是默默加大了手中的力气。 “啊你这家伙,和我比力气是吧?” 蓝宝也更加努力地挣脱着强人锁男的雨月。 “幸亏我跟来了,不然……” 在蓝宝和雨月的体力battle时间,听到猫叫的格安浑身一个激灵。 便无暇再顾及他们,提着手中的小灯循着猫叫找去。 “茶茶丸!” “茶茶丸,是你吗?” 那声猫叫真的很像茶茶丸。 格安之前住在珠世姐姐的医所的时候,每次从外面回来茶茶丸都会这样喵喵喵的竖着尾巴跑过来迎接自己。 看,就像现在这样。 看着茶茶丸从漆黑的阴影中小跑着过来。 先是贴着自己的腿部转了一圈,然后便纵身一跃跳进自己怀里的时候。 格安的心都要化了,顿时猫瘾大发。 将探照灯放到一边的地上,全心全意地把茶茶丸放在怀里揉搓按摩起来,献上了自己的十八套祖传摸猫技法。 三花猫咪姿态放松地仰躺在格安的胳膊上。 一边在喉咙里舒服地发出呼噜噜的声响,一边还朝格安身后的男人们投去挑衅的目光。 朝利雨月看着格安怀中那只在她脖颈处黏糊磨蹭的三花猫咪,一时间竟忍不住羡慕起格安怀中的猫咪起来。 转念一想只觉得有了那样想法的自己实在太过幼稚,居然连一只小猫咪的醋都吃。 而且这只猫咪叫他觉得非常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蓝宝则是一脸震惊,鬼宅里的猫咪竟然和格安这么亲昵,更离谱的是格安刚刚好像叫出那只猫的名字了吧? 可恶,好羡慕那只猫啊! 等等,刚刚那只猫咪是不是在挑衅他? “茶茶丸,可以带我去珠世姐姐吗?” 在吸够猫后,格安轻轻拍了拍茶茶丸软毛服帖的小屁股问道。 因为在彭格列城堡里,格安常常会去玩//弄G的那三只小猫。 所以她的猫瘾不算持久,不过一会儿工夫便得到了满足。 虽然这样很渣男,但是还是正事要紧。 茶茶丸似乎还想让格安继续摸摸。但还是非常有职业操守地带起路来。 猫咪带着三人一路走向宅邸的深处。 越到深处宅邸房间的设计就越密闭,连黯淡的月光和林中的凉风都难以透进来一丝一毫。 身形轻巧的猫咪走路很快,还会时不时回头看看格安他们有没有跟上。 格安一想到可以见到珠世姐姐,脚下的步伐便忍不住加快起来。 蓝宝刚刚还想摆脱雨月来着,但是现在却抱紧了雨月的窄腰。 在看见格安跟着茶茶丸在狭长走廊的尽头穿墙而进的时候,简直快要晕过去了。 “雨月……” “嗯?” 朝利雨月被蓝宝勒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但出于同伴的角度他不忍心把这快要怕死的孩子摘开来。 而且看着格安直挺挺地走进一面墙,他也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你说会不会我们跟着走了这么久,其实她不是格安。” “其实我们被女鬼诱惑了,格安现在指不定也失散到别的地方去了。” “正被别的男鬼诱惑着……” “呃……”朝利雨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蓝宝的脑洞居然开到这么大了,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真的,恐怖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啊啊墙上有手伸出来!” 最终还是格安站在墙内听不下去,一把将两人拉了进来。 “你要是真这么害怕,答应我以后少看这类书好吗?”格安的语气里满是无奈。 蓝宝睁开眼,眼前是一处温暖干净的住所,悬挂在屋顶中央的灯光。 房屋中间有摆放着不大的沙发,茶几上摆着一杯还在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水。 日式直筒茶杯下面还被垫上了漂亮的针织小花桌布,一看就是女孩子的精心手艺。 整整一面墙的橱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装药物。 而他上次看到的紫色印花和服美人正端坐在沙发上将重新扑进她怀里的格安紧紧搂住。 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把怀中的小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她紫罗兰色的眼眸中蓄满了摇摇欲坠的泪珠,闪耀着比她发髻上的珠串更加动人的光芒。 将她整个人衬得更加清丽脱俗。 “呜哇!珠世姐姐!” 格安把脸埋进珠世姐姐的大//胸里发出一声哭号,“居然真的是你们。” 站在珠世身后的愈史郎怒斥格安:“你这家伙做什么,快放开大人!” 格安抽出几秒回应了一下他:“抱歉愈史郎,我也很想你,但你稍等一下哦。” “呃……”然后又迅速扭头钻回珠世姐姐的怀里呜呜呜:“这么远,太阳又这么毒,你是怎么过来的呀?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愈史郎刚打算开口抱怨。 他们这一路为了不晒到太阳躲在船舱最底层,坐了一个多月的船,又东躲西藏在这里打探她的踪迹有多辛苦。 但话刚到嘴边,就被珠世轻轻摇头的动作给封了回去。 “太好了,格安……” 美丽的紫罗兰女人在开口的瞬间一直忍耐的泪水便夺眶而出。 她虽然在哭泣,但她殷红的唇角却挂上了纯粹的笑意。 “我就知道格安肯定会没事的,我明明知道的……” “但我还是想来确认一下……我只是……” “呜呜呜什么都不要说了珠世姐姐!” 话都在酒里,才不是。 格安伸手捂住了珠世因为哭泣而说得抽抽噎噎的嘴巴。 她激动地从随身行囊里拿出了一朵蓝色的彼岸花,献宝似的递到了珠世姐姐的面前。 “你看这是什么!” 蓝宝看着眼前分外养眼的画面,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这对姐妹在日本的时候应该就是老相识。 等等,如果她们在日本就认识的话,那雨月…… 蓝宝这才猛然察觉到身边男人有些僵硬的身躯。 他刚打算回头问朝利雨月认不认识珠世姐姐。 从沙发处突然飞来什么东西一下子砸在了朝利雨月的额头上。 嘭一声巨响把蓝宝吓一跳,他捂住自己脆弱的心脏,他今天受到太多的惊吓了。 他回过头,这才看清了朝利雨月被泼了一脸滚烫的茶水。 坚硬的茶杯在猛力的驱使下在朝利雨月的额角砸出了一道不浅的伤口,很快便渗出细细密密的血丝。 明明刚刚朝利雨月完全是可以避开的。但是他却没有移动分毫,硬挺挺地挨下了这一击。 蓝宝连忙将遭受攻击的伙伴护在身后,疑惑地望向坐在沙发上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 只见现在的她目眦尽裂、面目狰狞。 形状好看的暗紫色眼瞳中是充满野兽气息的竖瞳,额角的青筋一连暴起了好多条。 咬牙切齿,一看就是愤怒至极的样子。 蓝宝搞不懂她突然暴怒的原因。 看向女人身后的格安,也是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蓝色花朵不知所措。 而珠世正愤怒地瞪着朝利雨月。 过了好久才吐出一个字。 “滚……” 第66章 狐狸精 看着眼前的此情此景,蓝宝在心底暗暗发誓。 以后在摸鱼的空闲之余一定要好好学习日语。 他那点单薄的词汇量,能听明白格安嘴里唤个不停的珠世姐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现在那个珠世姐姐先是砸了雨月一下,又是对着雨月大吼了一句什么。 可恶,他虽然搞不懂,但是他大受震撼啊。 同样陷入纠结的还有身处这场愤怒漩涡中心点的格安。 因为她的脑内又传来了系统的语音提示。 【叮!出发中级修罗场!】 虽说已经获得过了中级修罗场的线索,但是在修罗场期间要是不好好维持好感度的话。 一旦好感度下降就宣告了修罗场的失败,会遭受到在场角色每人削减20好感度的惩罚。 其实之前每次的修罗场,不论是什么等级的。 格安应付起来都还算得心应手,除了屑屑子亲自下场搞事那次麻烦了些。 她发现,单纯是由彭格列的小天使们所构成的修罗场兴许是有着彼此是重要的伙伴buff的缘故。 只要稍微把水端一端,基本就能够维持住稳定的局面。 但是现在的局面就有点叫格安胃痛了,珠世姐姐可根本不会管他是不是伙伴。 格安看着朝利雨月挨了那狠狠的一下子之后,额角的血越流越多。 很快就把半边脸颊给染红了,但是他却始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得格安恨不得立马过去拿手给他按住伤口。 格安躲在珠世姐姐的后面对着朝利雨月做着现在珠世姐姐一看就很生气要不你先出去吧的复杂手势。 走了正好还能把最低要求满足三人的修罗场给解除掉。 像鸡妈妈一样护在朝利雨月面前的蓝宝在看到格安的手势后,本就满是疑惑的小脸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什么什么?格安在说什么啊? 看来不仅要学日语还要学手语。 朝利雨月倒是奇迹般地读懂了格安的意思。 但是只见他墨蓝色的眼眸暗了暗,不知道为什么一步都没挪动。 格安要被这莫名固执的家伙气死了。 “呃……”走啊!人家都叫你滚了还杵在那里干什么,等着挨第二下吗? 珠世姐姐虽然是香软可爱的女孩子,但作为鬼认真起来力气绝对不是盖的。 依稀还记得上次珠世姐姐失血过多失控发狂压自己那次,一巴掌就把愈史郎给拍进了墙里。 格安确信,珠世姐姐再给朝利雨月的脑瓜来一下,保不齐人就没了。 不过好在矮几上只有一个茶杯,被珠世姐姐砸完之后就只剩下一只肥嘟嘟的陶瓷茶壶了。 那只陶瓷茶壶一看就是珠世姐姐的审美,釉亮的表面绘满了繁复绚丽的层叠花朵。 看起来又圆又重,像个小型炮//弹一样。 珠世姐姐寻找别的茶杯未果,略微地犹豫片刻后还是打算把矮几上沉甸甸的茶壶捧起来。 她打算做什么,在场的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格安连忙拉住了珠世姐姐,她相信珠世姐姐会狠狠砸,也确定朝利雨月会狠狠挨。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谁是实心眼儿。 “你心疼他?” 被格安拉住的珠世姐姐立马撅起嘴巴,回过头红着眼眶皱眉问格安。 本就湿漉漉的漂亮眼眸此刻充满了质疑和询问。 “呃……”格安被珠世姐姐问得一时间怔住了。 emmmmm,心疼什么的,她好像也没有吧。 其实珠世姐姐砸他一下也算是情有可原,要知道当初自己可是打算开军舰炸死他。 而且就算珠世姐姐不说,格安也知道珠世姐姐这一路上从日本来到意大利吃了多少苦。 啊不过珠世姐姐这样娇嗔的样子好可爱啊,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一面。 大多数时候,珠世姐姐在自己面前永远是优雅冷静的。 听见珠世对格安的话,站在不远的朝利雨月的墨蓝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浅浅的光芒。 心疼吗? 他饱含期待、小心翼翼地朝格安望去。虽然心中知道希望渺茫但始终抱有希冀。 “呃……”炙热的目光扎得格安气不打一处来。 不要看我啊笨蛋,现在不是安慰你的时候啊! “珠世大人在帮你出气你却帮着别的臭男人,你这个女人真是岂可修啊!” 愈史郎也趁乱往这乱七八糟的大染缸里面横插一脚,对着格安指指点点。 “不,怎么会!我是站在珠世姐姐这边的!” 被愈史郎这么一逼,刚刚还想缓和场面的格安立刻举起手站队。 修罗场的重心忽然就转到了愈史郎和格安二人身上battle起来。 只听浅蓝发色的少年气势汹汹道:“好啊,那你现在就让大人砸死他。” “呃……”好家伙,论狼人还是愈史郎排第一位。 但你愈史郎再狠也狠不过格安。 格安立马义正言辞地反驳道:“厚,你难道看不出来珠世姐姐究极地喜欢这个茶壶吗!” 刚刚姐姐捧茶壶的时候明显就犹豫了一小下啊。 “什!”愈史郎的背后一道闪电劈过,他陷入了震惊中,“等等究极是什么意思……” “你看你又搞不懂了吧……”格安立马乘胜追击,语气中满是痛心疾首,“你总是不懂珠世姐姐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小姑娘把自己的胸膛拍得啪啪响。 “不像我,才是真正心疼姐姐的那个!” “哈?等等……” 胜利者姿态的格安不再理会不知道自己哪一步出错了的愈史郎。 转过头将珠世姐姐手中的茶壶接过来。 在触摸到茶壶的那一刻才感觉到装满热水的外壁有多滚烫。 连忙将珠世姐姐的手翻过来查看,这才发现她雪白柔软的手心已经被烫得通红。 “那个茶壶一看就知道是姐姐喜欢的,那些花朵……” “怎么办,一定很痛……” 格安一边喃喃说着,一边揉着珠世姐姐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关系格安,我很快就会好。” 见格安这副样子,珠世小姐的情绪明显比刚刚要好上许多。 但格安却只能无措地将女人热乎乎的掌心放到自己的脸颊上降温。 却不想珠世姐姐顺势发力捧住了她的小脸,动作温柔地揉搓着她脸颊上的软肉。 还叹了口气说道:“格安……” “诶?” “我的格安果然还是太善良太心软了。” 珠世姐姐的话语中尽是无奈和心疼。 在看到格安拉着朝利雨月和绿毛少年进来的那一刻,她便知道格安早已经原谅了朝利雨月。 不过也不乏那小子知道格安容易心软耍了小花招,可恶。 “呃……”唔? 听完珠世的话,格安满头雾水地眨了眨眼。 仔细回忆着刚刚自己可没有心软朝利雨月的行为啊。 明明上次雨月一哭鼻子立刻就忘记自己当初想要开军舰的怒火。 心软而不自知的格安终是被珠世姐姐薅进了香软的怀抱里rua毛毛。 这场修罗场结束在可爱机智的蓝宝少年。 搞不懂局面的蓝宝忽然像是悟到了什么,脑袋上亮起一个大大的电灯泡。 然后便连拉带拽地把朝利雨月拉出了墙外。 朝利雨月也是个直肠子,刚刚珠世砸他,他躲也不躲。 一是他知道珠世是在为了格安生自己的气。而是明白珠世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也有自己的锅在。 虽然女人的力气确实大得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还可以再抗好几下。 最起码是可以稍稍减轻一些珠世小姐的怒火的。 被蓝宝拉出来之后。 只见少年偷偷拽了拽朝利雨月,一脸认真地小声问道:“难不成那个姐姐是你前女友?” 很显然没有字幕的蓝宝在这场电影里脑补出了完全不一样的剧情。 “呃……”朝利雨月看了蓝宝一眼,立马黑了半边脸。 “好吧,不是啊。” ⚹ 深夜…… 整座城堡的灯光几乎都熄灭,饶是加班的办公室也是漆黑一片。 只有城堡前的路灯还在亮着。 好不容易结束了今日的社畜工作的彭格列首领Giotto在和自己的好兄弟G互道晚安告别之后。 便两手揣兜在城堡里散起步来,因为他已经好几天都睡不好了。 吸入了破壳药半成品的药粉,还那么多天没有见到格安。 对于Giotto的钻心折磨和无法纾解的空洞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痛苦。 就像是在炎热的夏天吃不到冰冰凉凉的冻西瓜。 在寒风凛冽的严冬喝不到香香甜甜的热牛奶。 更何况因为超直感的存在,Giotto本就是心思极度敏感的人。 在正常情况下,同伴突然对自己的疏远都会让他难过好久,就更别提在这样的状态下了。 果然那天还是吓到她了吧? 一定要好好道歉才行。 这次就先不亲亲了,先只牵手好了。 算算时间,她应该快从闹鬼的宅邸回来了。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Giotto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晃到了城堡前面的小花园。 因为常年经受严苛的战斗训练,所以Giotto对于周围环境的感官非常敏锐。 一下子就发现了站在花园另一头抽烟的G,G也同样。 “呃……” “呃……”刚刚才互道过晚安的两人在这里不期而遇。 赤橙色的眼眸和红色的眼眸在短暂的惊讶后相顾无言。 一时间,就连不远处树林里正在睡觉的鸟儿都替二人感到尴尬起来。 最终还是G先开了口,食指中指交叠拿开唇角的香烟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 “我在喂猫。”说着,意有所指地望了望自己的脚下。 Giotto看向G脚下活蹦乱跳地正在枪小鱼干的猫咪们,眯眼笑了起来:“我睡不着,所以来散散步。” 大空属性让Giotto像迪士尼公主一样。饶是G那三只顽劣的小猫咪,见到他也是黏人地在他脚边蹭着喵喵叫。 Giotto弯下腰捞起一只抱进怀里揉起肉垫来。 “它们都长好大了,明明之前我看他们才是小奶猫来着。” G看着猫咪在Giotto怀中舒服眯眼的模样,想到它也曾在另一个人怀中这样过。 便忍不住跟着猫咪一起弯了弯嘴角。 “嗯,格安经常来喂它们。” 听到G口中提到少女的名字,Giotto像是有所反应般怔愣了一下。 “怎么了?”G立刻就注意到了Giotto的反常。 Giotto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有点累到了。” 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Giotto将怀中的猫咪放回地面,迎着车头前的灯光望向深夜归来的车辆。 Giotto和G想到能在这个时间碰到格安恰好回来,心情不免变得更加好起来。 蓝宝和雨月从另一辆车上下来,Giotto和G便去了另一辆车边打算为格安开车门。 却不想格安率先自己从车上跑了下来,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到另一侧车门。 一位身着紫色和服的美丽女性被少女搀着从轿车上姿态优雅地走了下来。 她拥有着连夜晚的月亮都为之逊色的美貌。 是让看到她第一眼的人们都忍不住为之惊叹的程度。 但是在场所有异性的目光却都汇聚到了她身边的少女身上。 渴望着她的目光可以最先的落到自己身上,然后露出甜美的问好笑容。 珠世冷眼看了一圈面前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边的格安的男人们。 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直到感受到一个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珠世挽着格安,挑了挑眉,紫色雾霭似的眼眸循着视线投来的方向挑衅望去。 一下子便和那赤橙色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呃……”狐狸精。 “呃……”她不简单。 第67章 狂欢节 关于格安特地千里迢迢地深夜从闹鬼的宅邸接回来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一只猫这件事情。 看起来表面风平浪静,但实则内里是暗流涌动的。 因为自从那个女人住进格安的房间之后,就一直处于闭门不出的状态。 连带着格安也跟着一起减少了出房间的次数。 还找了很多不透光的黑色布帘把房间的窗户给密密实实地遮挡了起来。 一天到晚待在里面,根本不知道在偷偷摸摸地干些什么。 城堡里的蛤蜊们大大地减少了平日里可以见到格安的次数。 率先感到不适的就是蓝宝。 他好几次抱着新奇的玩意儿,敲格安的房门喊格安一起出去玩,都被格安万分抱歉地给婉拒了。 一次两次蓝宝还知道懂事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连着四五次都是这样之后,他在一个人哭闹完之后就变成了忧郁的美少年,连摸鱼都带着忧郁的色彩。 一边咬手帕一边忧郁的那种。 艾琳娜给他塞棒棒糖他都不吃,差点害得艾琳娜以为他是不是生病了。 其次便是G和Giotto。 往常夜幕降临,就是格安笑眯眯地带着她的工具人娃娃们来首领办公室帮忙的时候。 帮着泡泡咖啡或者整理文件之类的。 工作虽不是特别繁重但胜在是个治愈二人疲劳的气氛组。 但是她却已经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出现了。 虽说也不想看着她总是因为他们而操心劳累吧。但还是见不到人更让这对好友感到不爽。 已经莫名连着低气压好几天的G烦躁地翻阅着面前的文件,猛吸了一口指尖的香烟麻痹自己的神经。 往常格安在的时候G都不会或者是刻意地不去碰烟。 明明之前也是两个大老爷们一起工作的。但是现在居然开始觉得不习惯起来。 比起G更加想要流宽面条眼泪的是Giotto。 一部分是被G呛的,还有一部分是自己心里难受。 不知道为什么,格安口中被唤作珠世姐姐的女人似乎很不待见他。 明明他身上是有着大空的吸引力加持着的。 珠世姐姐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不着痕迹地把格安护在身后。 就好像是在防着自家的小白兔被豺狼虎豹叼去了似的。 想到这里,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的Giotto只能无奈地摸了摸鼻尖。 叹了口气,一边想着该怎么和珠世姐姐搞好关系一边继续投入到烦杂的工作中去。 ⚹ 在彭格列的蛤蜊们难受地摸不着边的时候,格安正在点了灯的房间里帮着珠世姐姐研制药物。 不通药理的格安基本帮不到珠世什么,珠世姐姐也舍不得让她过于劳累。 大多数的活都是珠世和愈史郎来忙活。 格安只是打打下手、洗洗玻璃器皿,顺便把屑屑子放出来给珠世姐姐抽血做研究。 毕竟他是距离所谓的完美生物最近的作为鬼的个体。 所以他的血液对于研究蓝色彼岸花的具体用法起到了非常大的推动作用。 大多数时间,格安都是在陪着珠世姐姐和愈史郎叙旧。 她们已经有太长的时间没有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了。 大概是有点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所以这几天格安将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珠世姐姐、愈史郎和茶茶丸的身上。 格安特别怀念之前在上个地图的时候,住在珠世姐姐的医所里。 每到夜晚他们就会在医所的院子里围着小方桌坐下,沐浴在漫天星河下谈天说地。 那时候米奈还总会特意在小方桌上摆上许多她爱吃的小零食。 可恶…… 格安一想到米奈,就开始怀疑起这帮鬼鬼们找东西的能力。 找个蓝色彼岸花找了一千年都找不到,所以它们真的能够找到米奈吗? 格安的脑海中闪过一丝丧气的想法。但很快摇了摇头把它们通通甩了出去。 就算鬼鬼们找不到,还有彭格列在帮着自己找呢。 不知不觉,珠世姐姐和格安聊天的话题走向逐渐变得有些奇怪罢了。 比如—— “我觉得那个叫Giotto的家伙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正在捣药的美丽女人冷不丁地话锋一转,明明上一句还在聊山本老板的寿司是咸还是淡。 与其说是奇怪,不如说那眼神中充满了强烈的爱意。 掩藏在那爱意之下的是压抑得很辛苦的欲//望。 “诶?” 格安心想真不愧是珠世姐姐,她还没把破壳药的事情告诉姐姐,姐姐居然就已经察觉到了异样。 于是便忍不住捂住嘴巴赞叹道:“好厉害,姐姐居然发现了?” 这话落在不同人的耳朵里就是不同的意思。 发现什么? 发现你们交往了?恋爱了?坠入情网了? 砰一声,磨药用十几厘米厚的石板底盘在女人的手中瞬间碎裂。 即使戴着纯白色的口罩也能看出来她面色不是很好看。 “呃……”格安和愈史郎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手足无措。 良久,默默把磨药台换下去的珠世小姐才艰难开口道:“发现什么?” “就是前阵子,Giotto他因为来救我吸入了奇怪的气体,然后……” 格安连忙将制药厂厂长生产破壳药的事情给竹筒倒豆子似的讲了出来。 讲到破壳药的作用的时候,只听珠世小姐难得打断格安,紧张地问道。 “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啊……” 要是珠世姐姐知道了自己趁人之危亲了Giotto,绝对会大事不妙的。 说不定还会以为自己是受害者,怒火中烧地去暴打一顿真正的受害者Giotto。 得到回应后,珠世小姐的面部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有所缓和。 她缓缓地舒了口气,提醒格安道:“你要小心那人。” “诶?”小心Giotto? “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把你诱惑得晕乎乎的,然后把你给吃光光。” 珠世哪怕只见过Giotto一面,也能猜出那只狐狸精的基本手段。 格安点头如捣蒜:“嗯嗯嗯。” 如果此时房间里的灯光再明亮一些,珠世保不齐就能发现格安一后脖子的冷汗。 等格安讲完事情全部的前因后果之后,珠世姐姐便皱着眉嫌恶地骂了句:“真是恶心的家伙。” 格安十分同意,跟着一起深恶痛绝地辱骂制药厂厂长那个人渣。 “你放心,等这个药做好,我就去制作破壳药的解药。” “没关系,不用那么着急……”格安连忙摆了摆手,“我怕累到姐姐,慢慢来就好!” 反正Giotto的状态看着还挺稳定的。 不知道在哪里的阿诺德也很难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听到格安的话语,美丽的女人笑弯了眉眼道:“没事啊,我不累,能够帮到格安我感到很幸福。” 或者说,有了格安这句话就足以把这几天的忙碌劳累给全部驱散了。 在经过好几天孜孜不倦的研究和实验后。 戴着医用口罩和手套的珠世姐姐最终将一大桶由蓝色彼岸花制作而成的浅蓝色药剂提到了格安的面前。 珠世出品,必属精品。 格安看着那一大桶即使在黑暗中也在散发着幽幽蓝光一看逼格就很高的药液。 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属于资本主义的兴奋光芒。 只要给那些娃娃们喂上一口,只要每人分一口。 成百上千个24小时不间歇的永动机就完成了。 好耶! 不过现在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 格安看向坐在对面沙发上正在揉着眉弓穴位的珠世姐姐。 “姐姐……” “嗯?” “你不喝吗?” “呃……”珠世小姐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个药对于别的鬼来说或许是惩罚。” 喝下这个药意味着他们将会面临无止尽的被压榨驱使。 “但对我来说,确是救赎。” 会不会成为完美的生物珠世无所谓。但是喝下药水的她肯定能够惬意地走在阳光下了。 就像一个正常的人类一样。 紫罗兰色的眼眸朝少女投来目光,她形状好看的眉蹙起,像是想起了什么难以忘怀的往事。 眼中氤氲着止不住的悲伤。 一直活在吃掉丈夫和孩子的愧疚中的珠世小姐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得到救赎的。 哪怕是在漫画中,消灭完鬼舞辻无惨的大团圆结局里,在终局之战作用极大的她也是选择与欢声笑语的大家背道而驰。 一个人走向了每个鬼终会到达的地方——地狱。 但是从格安的角度来看。 坐在沙发上的少女皱了皱眉,她难得在珠世姐姐面前露出这样不愉快的表情。 她痛恨一直在自我惩罚、深陷泥潭的珠世,她需要有人拉她一把。 于是她走上前,双手握住珠世小姐冰凉的双手。 “可是不论是想到了全灭所有鬼的方法,还是制作出了让鬼们面临更多惩罚的药水的。” “都是珠世姐姐啊。” “因为有你的存在已经有更多的人得救了。” “呃……” “珠世小姐的家人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一直这样。” 格安感受到自己的手被珠世姐姐越攥越紧,能感受到她情感的波动。 看着系统面板上珠世小姐那光芒更盛甚至开始微微震颤的名牌,知道解开心结胜利在望了。 便打算为击破珠世小姐的最后心理防线做出最后的冲刺。 只见面容娇俏的少女蹲在珠世小姐的面前。 单手支起下巴满脸苦恼地撒起娇来,语气也异常的夸张。 “我在努力收集这些彼岸花的时候,虽然很累……”才怪。 “但是一想到可以和姐姐一起沐浴在阳光下就坚持下来了!” “啊啊,好想和珠世姐姐一起沐浴在阳光下散步啊!只可惜……” 珠世小姐立马端起一碗蓝色药液干了下去。 喝得干干净净。 ⚹ 虽然今天威尼斯的天气晴朗明媚,但是朝利雨月的内心却在下着幽怨的小雨。 “怎么?我们跟着一起来你好像很不满的样子?”愈史郎抱着双臂,不客气地问道。 格安身后站着的是在阳光下依旧美貌四射的珠世小姐。 在从西西里出发到威尼斯的前一天,朝利雨月敲响了格安的房门,支支吾吾地塞了一个礼盒给格安。 格安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件樱粉色的和服,在袖摆和裙尾处用细密的金色丝线绣出了樱花的花瓣形状,很是精致好看。 格安可能不是很懂男子送女子和服的含义。 但是活了百年的珠世小姐和愈史郎不可能不明白。 格安在珠世小姐的帮助下,很快便将和服给穿上了。 粉嫩的颜色把正处青春年华的小姑娘衬得更加柔软清丽。饶是愈史郎这样嘴巴不饶人见谁都觉得是丑女的。 也吐不出什么吐槽的话来。 只是在发现不论从大小还是款式上这件和服都刚刚好适合格安的时候,小声槽了一句。 “啧,老色//皮。” ⚹ 朝利雨月难得在白天看到珠世小姐,之前在日本的时候,只有在天黑的时候才能偶尔见到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珠世对于周围环境有些陌生新奇的感觉,尽管她已经努力掩藏得很好了。 朝利雨月笑了笑:“怎么会?” “能和大家一起玩我也感到很开心啊!” 朝利雨月说的是真心话,他的心态其实还好。 他本来想着是和格安两个人一起来过节的,现在人多了虽然有点小遗憾,但是来日方长。 站在威尼斯街边手牵手的和服小姐妹,很快就吸引了一众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的目光。 总是会有街头画家或者新兴出现的摄影艺术家想要邀请二人做模特。 一开始还能拒绝,但拒绝得多了就觉得累且烦躁。 格安便趁着威尼斯狂欢节的风俗在街边的小摊上给在场的四人一人买了一张色彩斑斓的面具戴上。 但这很显然是很不明智的举动。 伴随着庆典的气氛逐渐迈入高//潮,本就拥挤的街道上就更加人潮汹涌起来。 大型的花车游行在现场乐队的伴奏下载歌载舞前行。 激奋的人群跟着花车前行,时不时跟着乐曲的节奏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 等格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珠世姐姐和愈史郎不知道已经被人群挤到哪里去了。 刚准备告诉雨月有人丢了时候,格安站在人群中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 “等等,好像我才是丢掉的那一个。” 幸好这个世界并没有商场的寻人大喇叭,格安不用再遭受一遍小时候被妈妈在商场一遍遍喊名字的社死经历。 不过…… 一个人站在这热闹的庆典里。 未免有些太凄凉了。 格安有些无措,像是迷路的小朋友站在原地四处张望努力寻找着伙伴的身影。 直到一个醉醺醺的大爷端着半杯啤酒摇摇晃晃地撞向格安。 格安想往后退,却不想脚后跟就是台阶。 被绊倒的少女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 预料中的一屁股墩儿没有发生,只觉得自己仰躺进了温暖的怀抱里。 有力的双手托起她的后背和手臂。 格安睁开眼。 在看到戴着面具的男人那一头浅金色短发时,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第68章 不洁癖了吗 看到男人浅金色的发丝,格安立刻就猜到了接住自己的人是谁。 也是,想想乙女恋爱游戏怎么可能会让路人甲男人有拥抱女主的机会。 一想到阿诺德是有些洁癖在身上的,格安便连忙支棱起身子,将自己从男人的怀抱中移出来。 如果这时候她低头看一看的话。 兴许会发现男人悬在半空中的手犹豫似的轻握了几下,才缓缓地收回去。 就好像是有所留恋似的。 “阿诺德先生?”少女仰头望着男人地出声询问。 “嗯……” 和以往的沉默寡言不同,男人夸张的彩色面具下传来闷闷的回应。 只是四周的乐队和人群太吵了,所以格安并没有听清阿诺德的回应。 她以为是自己戴着面具所以自己声音太小没有传到阿诺德那里。 所以她用纤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 少女清丽姣好的容貌从兔子形状的面具后面显露出来。 在今早出门前,珠世姐姐特意为她化了一个淡妆。 还在她的嘴唇上抹了殷红的唇脂,将她整个人显得气色更甚却不会有过分浓丽的感觉。 兴许是戴久了面具的缘故,她的鼻尖有些湿漉漉的,额角也有有几缕墨色的发丝紧贴在皮肤上。 细密浅淡的汗水将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几近透明,脸颊处因为闷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但是这些无一例外地都落入了阿诺德天空色的眼中。 阿诺德皱了皱眉,他讨厌这样对于女色过于感兴趣和痴迷的自己。 可不论他怎么努力,视线都无法从少女那张过分好看的小脸蛋上离开。 其实从见到格安第一面开始,阿诺德便有着她是个美人的清醒认知。 其实一个人是美是丑,于他而言都无所谓。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比之前要更漂亮”这个想法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幸好,他想到,有面具做了他最后的掩护和遮挡。 格安如稠墨深潭般的眼眸望向面前的男人。 努力提高音量再次问道:“阿诺德先生?” “嗯……” 阿诺德再次回应了格安,为了防止格安又没听到,这次他还点了点头。 不了解阿诺德的人可能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对于格安来说,阿诺德能做出这样的反应算是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要是以往肯定是一段“……”就算给足别人台阶下了。 格安刚准备说些什么。 比如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有没有觉得浑身燥热啊之类的。 一旁突然经过的满脸涂鸦的褐发男子就往阿诺德的头上喷了一束彩带。 大喊一声:“Suprise!” 然后褐发男子便哈哈笑着顺着人潮跑远,一边跑还在一边继续朝人群中喷彩带。 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幸亏他跑得够快,不然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呃……”格安一脸复杂地看着男人蹦蹦跳跳在人群中化作一个小黑点,回过头去查看阿诺德的情况。 这家伙这么洁癖又讨厌群聚。 现在的场面可真是把他的雷点给踩齐了。 即使隔着面具格安也能感受到阿诺德的脸色有多黑,连带周遭的气压也跟着一起低了起来。 格安踮起脚尖,努力抬高手臂打算帮他先清理一下挂在发丝上的彩带。 却不想后背被不知道从哪里伸来的壮汉的胳膊肘一顶,顶得她直接扑进了面前男人的怀里。 不过好在阿诺德还算有良心,再次伸手扶住了她。 所以格安撞进阿诺德怀里的力道不算重,也不是很痛。 只是…… 格安看着阿诺德胸口白衬衫上被自己盖戳留下的红色唇印。 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幸亏没把脸上的粉也留在阿诺德的白衬衫上。 不然他就要胸口顶着一张脸在这里行走了。 “对不起……噗,对不起……” 格安本想诚恳地道歉,但是一想到阿诺德刚刚的连环倒霉遭遇,实在是忍不住想笑的欲//望喷了出来。 阿诺德刚准备说些什么,注意到汹涌的人潮再次欢腾起来,好像打算朝着某个方向一齐涌去。 便顺势将本就在自己怀里的少女护在臂弯里一路顶着拥挤的人流艰难逆行着,为格安挡去了许多外界的阻力。 好不容易二人才找了一块僻静的暗巷得到喘息。 格安倚靠着墙壁喘气的时候,摘下面具的阿诺德则是在清理自己头顶的彩带。 在好不容易清理干净之后,阿诺德又看到了自己胸口布料上那一抹显眼的红色。 他发现,前不久才被他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那一股仿佛要将他撕碎的冲动好像又要喷涌而出了。 就在刚刚见到少女开始起。 身体里好像又多了几根不显眼的裂缝。 就快要全线崩盘。 他的目光移向正在用手给自己扇扇子驱散炎热的少女,忽然也觉得今天的天气确实很热。 在她朝自己望来时,阿诺德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不过话说回来,阿诺德先生是怎么认出来我的?” 明明她今天穿着在意大利很少见的振袖和服,还戴着面具。 “很好认……”远远地,一眼就看到了。 然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她的身边,就连自己最不想接近的人群都被他下意识忽略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不过并不叫他讨厌。 “诶?是因为我很矮吗?”格安笑着摸了摸鼻子。 “不是……” 想了想,相貌精致的男人又补充道:“一看就知道是你。” “呃……”阿诺德突如其来的极具反差感的回答,以及他对自己情话毫无察觉那份天然。 把格安的少女心给戳得dokidoki,她抬手捂住自己怦怦直跳的小心脏。 好家伙,这就是破壳药的魅力吗? 不仅话多了,嘴还变甜了,还顶着阿诺德这张脸。 谁顶得住啊,反正她顶不住。 格安愣了许久,才把自己奔腾到天边的少女心给追回来。 “咳咳嗯……” 在少女愣神的这段时间里,阿诺德则是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别人或许察觉不到阿诺德身体里的变化,但是阿诺德自己却很清楚。 “阿诺德先生,其实你……” 有一股愈演愈烈的冲动像是洪水猛兽一样即将破笼而出,让阿诺德非常的难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激烈。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深深地明白着。 面前的少女,是可以让他解脱的唯一办法。 这是只要看一眼便能明白的答案。 这边在格安看来,阿诺德的状态除了嘴巴很甜以外情况还算稳定。 便继续向阿诺德努力讲解着有关于破壳药的事情。 “你会这样是因为我们上次在药厂的时候……” 砰一声巨响,让格安的话语戛然而止。 格安瞪大双眼,目光一寸寸地挪向插//在自己耳侧墙壁面里的银色手铐。 银色手铐的一端铐环深深地嵌入了坚硬的砖石墙壁。 墙壁裂缝中崩裂出许多石子残渣,另一端则是悬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反射着森寒的银色光芒。 阿诺德伸出自己的手,停在格安的脸颊边。 即使他的手和自己的脸还隔着一小段空气。 格安也依旧能感受到他掌心不同寻常的热度在烘烤着自己的脸部肌肤。 “呃……”他的手心好热,让格安想到了那天忽然发烧的Giotto。 然后阿诺德的手转了一个方向,捉住了银色手铐坠在半空中的那一端铐环。 一个用力便将它从墙壁中拔//了出来。 然后他红着一张白嫩嫩的小脸,面无表情地对格安说道:“和我打一场吧?” “诶?” 格安一脸懵逼。 他在说什么,她没听错吧? “诶等等……”她竖起手挡在阿诺德面前,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努力分析眼前的现状。 破壳药用在他身上是让这本就好斗的家伙疯狂地想打架吗? 还是他爱上谁就想揍谁? 还是他理解错了自己的欲望本源是什么? 但是很显然阿诺德并不想给格安思考的时间,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一般拿着燃烧着云之火炎的手铐上来就打。 或许是因为身体有些发热的缘故,阿诺德的动作比起以往要慢一些,但也依旧快得令人发指。 格安打开了雷刃,利用速度加成的便利轻而易举地避开了阿诺德的攻击。 她步伐轻巧地向后越了几步和阿诺德拉开距离。 观察着狭长的暗巷里的地形。 墨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蓝幽幽的雷光,左右躲避着在自己眼中向慢动作一样袭来的男人。 在迂回间伺机而动,终于抓住了他动作中的破绽,闪现到他的身后打算放电让他晕倒冷静一会儿。 但自己的电流攻击却打在了瞬间无限增殖的手铐墙壁上。 在格安惊叹阿诺德在千钧一发之际的反应力的时候。 那些数不清的手铐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铺天盖地地纷纷朝自己打来。 格安连忙点了点系统界面,在瞬间套上了暗夜铠甲阻挡住了那些金属手铐的攻击。 只听得金属与铠甲表面发出叮叮当当的敲击响声。 等那些手铐全部都落在地上失去动静之后,格安才解除掉暗夜铠甲的保护。 她抬眼望向密密麻麻遍布整个暗巷的白色蛛丝,以及被困在黏糊牢固的蛛丝球里挣扎的阿诺德。 “大人……” 累娃娃半跪在格安的脚边乖巧等夸。 格安观察完暗巷的地形条件后,就立马把他从随身行囊中放了出来。 寻找时机放出自己的蛛丝牵制住阿诺德的动作。 空间过于狭窄逼仄的巷道,就像是那田蜘蛛山树林繁杂的环境一样,特别适合蛛丝发挥出它的极致效用。 “乖,先回去吧。” 但是格安现在却没空去哄这个小朋友,手一挥便让他回到了随身行囊里。 她疾步走到正准备用增殖的云之火炎撑爆包裹着自己的坚硬蛛丝的阿诺德。 啪一声,带着点报复的小心思。 双手猛地拍在阿诺德在战斗前就开始微微熏红的脸庞上。 在努力挣扎的男人难得愣怔之际,格安趁机狠狠了一把他脸颊。 此刻的阿诺德就像是被主人用毛巾包裹起来的张牙舞爪的小猫咪。 他不满地晃了晃脑袋,想要逃离格安揉搓他腮帮子的魔爪。 但是脑袋却不争气地越晃就越使劲地往少女的手心里送,渴求她多一点、更多一点的触摸。 少女的触碰仿佛一汪甘冽透凉的清泉,一下子就浇灭了他满身的燥热。 比酣畅淋漓地打一场还要舒爽上很多。 好舒服…… 好清凉…… 但是只是这些的话,还远远不够…… 阿诺德浅蓝眼眸变得柔软湿润起来,眼底的水波纹逐渐浸润住他那如扇羽般浓密的浅金色眼睫毛。 他还想要更多。 他止不住地想着。 格安眼看着阿诺德的毛被他rua下来,逐渐恢复了乖顺的模样,便开始继续给阿诺德讲破壳药的事情。 “那个厂长为了玩弄别人的爱意生产了这样恶心的东西。” “所以你可能会感到不太对劲……但是你放心,珠世姐姐很快就会把解药……” 格安讲得清晰又全面,可是阿诺德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有些昏沉的天空色眼眸望着少女一张一合的粉嫩嘴唇。 突然就大力出奇迹地用青筋暴起的手掌撕开了包裹在他胸前的洁白坚硬的蛛丝。 握住少女的肩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前倾着身子低头轻轻啄了少女的嘴唇一下。 “啊!”突然被袭击的格安捂着嘴巴后退,面前高大的男人就跟着步步紧逼。 很快就被逼到了墙壁边,退无可退。 他的眼睛划过一丝奇异的亮光,就好像是终于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但是他想起,未经女士允许擅自亲吻别人是犯罪。 于是他思忖了一番,神色认真地和格安商量道:“我可以再亲你一下吗?” 格安捂住嘴巴,摇了摇头。 阿诺德皱了皱眉:“为什么?” “你忘了你有洁癖。”格安想起二人初次见面给他喝自己喝过的药剂他都要擦擦瓶口。 “没关系……” “你又忍得住了?”格安又想起上次二人在药厂牵手,她怕他嫌自己手脏,他却说自己忍得住。 “我忍不住。” 说完,他便趁着少女和自己说话的松懈之际,低头吻了下去。 第69章 大力出奇迹 阿诺德显然是个不太会接吻的家伙,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纯情蛤蜊。 他只会用自己的嘴唇生涩地轻轻地磨蹭着格安的嘴唇。 兴许男人在这方面都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摸索不过几下,阿诺德就寻找了舒服的姿//势和诀窍。 将少女嘴唇表面嫣红的粘腻的唇脂糅去了一大半到自己的嘴唇上。 阿诺德的皮肤本就微微泛起酡红,此刻在彼此交错的温热呼吸中,脸颊上的红晕变得更加明显起来。 少女的嘴唇很软很香甜,像是有一股奇妙的魔力和磁场,吸引着他不断靠近无法离开。 哪怕是紧紧相依也依旧觉得遥远和不足够。 寻找对章法的男人像是鼓起勇气,又像是在遵循本能。 他在犹豫片刻后,便小心翼翼地用柔软的舌将少女的唇浸润。 比起对于唇齿相依非常老练、轻而易举就会将人拉入迷糊深渊的Giotto。 又或者是猛烈地扑上来差点用牙齿把嘴唇撞破只会单纯贴贴的Xanxus。 等等,那Giotto那家伙为什么会那么熟练啊? 阿诺德的吻既不熟练又不刚强。 虽然也是吻但热烈而温软,还充满了他对于未知领域的探索。 在阿诺德即将探索出门路之前,回过神来的格安还是将面前的男人给推开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和这么多的异性发生亲密的肢体接触总归是让她觉得怪怪的。 被推开的阿诺德用湿漉漉的眼神望向格安。 虽然他嘴上什么都没说,但是他天空色的眼眸里却写满了百般不情愿。 不过作为情报局首席法律意识浓厚的他好歹是努力忍住了继续想要亲吻格安的冲动。 沉默良久…… 意识到自己未经女士允许擅自亲吻别人已经算是犯罪并且还是二次犯罪需要罪加一等的男人。 乖乖地吐出了一句:“对不起。” 但是满脸都是下次还敢的表情。 “呃……”给我有诚意一点啊混蛋。 想到阿诺德来到这里要么是来出差要么就是在执行什么任务,格安觉得自己也不好再耽误人家。 而且因为破壳药的作用,虽非自己本愿,但她出现在阿诺德的面前就算是给别人添麻烦了。 抵不过男人炙热直接的目光,格安终是叹了口气。 “没关系,阿诺德。” “那……”阿诺德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格安立刻打断了。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的状态是因为破壳药所以没关系。” 格安生怕阿诺德的嘴巴里吐出类似于那再来一次的话语,便连忙出声抢过他的话。 说完后,便小心翼翼地观察阿诺德的反应。 要是以往,孤高的浮云知道自己因为这种下三滥的药物被拉下了高岭之花的宝座。 怕是得气得当场化身地狱修罗脸然后把始作俑者的脑袋瓜碾个稀碎。 不过始作俑者已经被她当做狗粮喂给鬼娃娃们了。 但阿诺德只是略微回忆了一下格安在亲吻前所说的那些喋喋不休的解释。 回过味儿来之后,点点头道:“那又怎样?” “呃……”听完阿诺德的话,格安忽然发现了破壳药真正的可怕之处。 那就是会让中药者即使在知道自己中药的状态下,也会变得心甘情愿或者是无所谓。 沉醉在这份虚幻的爱意里,说不定到最后连解药都不肯吃。 格安想了想,还是像对待Giotto一样先和他保持一段距离好了。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就连相见都是麻烦制造的契机。 她暗自下定决心。 伸手揉了一把阿诺德浅金色的脑袋算作安慰,便打算离开。 “咔嚓……” “呃……”格安看着突然多在自己手腕上的银手铐,眉头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你刚刚是不是打算丢下我一个人走了?”耳边传来男人阴测测地质问。 “怎么会,呵呵……”被挑破心思的格安心虚地笑了笑。 可恶,这家伙怎么跟有了超直感似的。 还是说坠入爱河的男人都是名侦探都是预言家? 在得到格安的保证后,男人点了点头,像是放松下来了的样子。 “所以把我松开来吧,乖。” 格安知道阿诺德是个能够好好沟通、并且十分懂事听话的好孩子。 “呃……”阿诺德看了眼少女套着银色手镯的纤细手腕,又看向正对他虚假微笑的少女。 “蛤?”格安忽然感到了不妙。 只见阿诺德以迅疾的速度将银色手铐的另一端铐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在格安还没来得及喊出口的阻拦中,松开手指,手铐的钥匙掉到了二人脚边的小水渠里。 威尼斯暗巷旁的河道水流往往都很湍急。 钥匙溅出小小的水花后,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疯子!”格安气得往他胸口狠狠捶了一拳。 奈何只点亮了速度和武器技能的她向来没什么大力气。 所以就和小猫挠似的,根本没有把阿诺德给揍痛。 阿诺德捂着刚被揍过的胸口,微微皱了皱眉。 奇怪有着恐怖实力的少女力气怎么这么小,刚想说些什么。 然后两人的肚子同时发出了一声呱呱的青蛙叫声。 “呃……”原来是因为没吃饭。 ⚹ 二人保持着肩并肩的姿势靠在一起走了很久。 因为手铐上的银链长度有限,所以二人靠得很近。 不过大街上来来往往本来就有很多人,就算没有手铐,肩膀和手臂在走动中会撞在一起也是常有的事情。 大概是对于群聚的厌恶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了阿诺德身上破壳药的药效。 在二人寻找餐厅的路途上,男人还算听话。 只不过叫格安感到意外的是路人对自己的打量。 之前和珠世姐姐在一起的时候,也常常有路人朝充满异域风情的自己投来新鲜好奇的目光。 但是和现在有些揶揄和贱兮兮的笑意截然不同。 甚至还有人冲阿诺德竖起了大拇指吹起了口哨。 只是阿诺德面无表情根本不想搭理罢了。 直到格安在经过一家店面的玻璃橱窗看到自己的倒影,顿时就明白了。 好家伙,口红晕出嘴角一大块,都快晕成腮红了。 大意了…… 格安连忙停下脚步,从随身的小布袋抽出一条小手帕和一个小圆镜。 因为动作太专注,都把阿诺德的手一并带得竖了起来。 对着小圆镜仔仔细细地把嘴角蔓延出去的口红擦干净。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男人正在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嘴唇看。 似乎很不爽自己把他的战果给清理干净了。 格安抿了抿嘴唇,将残留在嘴唇上的唇脂尽可能抿得均匀,好让它们看起来自然一些。 然后她思忖了片刻,朝浅金发色的男人招了招手。 男人很快便听话地微微俯下身子,将自己的脑袋凑了过来,带着一丝微妙且莫名的期许。 格安将手中的小手绢翻了个面,拿干净的地方将阿诺德嘴唇上留着的浅浅的红色脂体也仔仔细细地擦了个一干二净。 隔着不是很厚的丝质手绢,格安既不会把他的嘴唇弄痛还能丝毫不差地感受到男人嘴唇的软弹和热度。 阿诺德似乎很享受格安近在咫尺的触摸。 他闭上了双眼,浓密纤长的金色睫毛几不可察地伴随着少女的动作颤动着。 格安一想到刚刚就是这里在亲吻着自己,格安的脑袋瓜就止不住的开始冒热气。 擦着擦着动作就慢了下来,头顶升腾起的热气似乎还是不够散发体内的热量。 连带着她的耳根和脖子都微微发热起来。 “现在才开始害羞?” 阿诺德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天空色的眼眸中倒映出少女羞赧的面容。 格安的指腹还停留在他的嘴唇上,隔着手绢一感受到他因说话而产生的颤动。 便像触电似的收回了手。 印着二人鲜红唇印的手帕失去主人的依托,立刻便松松垮垮地被重力朝下拖拽着。 被阿诺德一下接住,重新送回了格安的手中。 汹涌的人潮挤来,男人不动声色地用后背将她与自己向来讨厌的人群隔绝开来。 “呃……”格安握着手中的柔软丝帕,眨了眨眼。 他只是吃错药了而已。 ⚹ 因为阿诺德受不了坐在人很多的户内餐厅里用餐,是混杂着那些人的空气吃一口饭就立马呕吐的状态。 所以饥肠辘辘的二人便只在餐厅里点了两份三明治和两杯咖啡便提着离开了。 格安环视着街边的店铺,想着找一处僻静一些但又不是完全没有人的地方和阿诺德把午餐给解决了。 在看到一家不起眼的照相馆的时候,格安立马拖着阿诺德推门走了进去。 看着一对铐着手铐的年轻男女推门进来的时候,照相馆的老板立马充满风趣地对二人挑了挑眉。 打趣道:“二位,好会玩哦——” “呃……”估计刚刚大马路上那些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是要用那个做拍照道//具吗——” 格安挠了挠脸颊,疲惫地解释道:“不不不,这是误会啦。” “对了老板。” 格安从自己的小布袋里掏出一张用牛皮纸包裹的好好的相片,问道:“这里可以修复曝光过度的相片吗?” 是她从高级修罗场的奖励锦囊里得到的那张照片。 闻言,照相馆的老板打开牛皮纸,拿出里面包着的双人合照仔细地查看了一遍。 语气轻松道:“当然没问题,不过需要一些时间哦——” 然后他指了指不远处挨着门口的桌椅:“你们还没吃饭吧,可以坐在那里吃哦——” “谢谢……”和老板道完谢,格安便和阿诺德一起坐到了门边的桌椅上开始解决今天的午餐。 趁着照相馆的老板去内里的房间处理相片的时候,格安放了好几只娃娃出来。 “大人……” 奇形怪状、五颜六色的娃娃们在格安面前跪了一地。 在格安的命令下很快便原地消失,去寻找珠世姐姐和朝利雨月的踪影。 不知道是娃娃们找到的速度很快还是雨月他们赶来的速度很快。 一行人猛地推开照相馆的门时,格安和阿诺德的三明治才吃了一半。 吓得格安都被噎住了,珠世姐姐连忙端起咖啡给孩子喂了好几口才把气儿顺好。 在格安难以呼吸张牙舞爪挣扎的时候,她右手上铐着的银色手镯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力。 【叮!触发高级修罗场!】 大意了,最低要求三人人数突然就给凑齐了! “这是怎么回事?”朝利雨月直勾勾地盯着将格安与阿诺德连在一起的手铐问道。 “呃……”阿诺德不说话,看了眼雨月后便扭头望向格安。 颇有一副老公你说话啊的架势。 珠世姐姐也是看向那副银手镯,在注意到手镯下的肌肤已经被蹭得有些微微泛红之后。 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嗐!”格安连忙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解释道,“意外而已,不小心就锁上了哈哈哈。” 笑声有些干涩但十分努力。 “然后钥匙又不小心弄丢了,所以……”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眼前的场景一度陷入尴尬的氛围。 直到朝利雨月突然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宁静。 “没关系……”他笑了笑,云淡风轻。 然后伸手握住连接住格安和阿诺德的银色链条,手背青筋暴起一个猛劲。 就硬生生地把坚固的链条给挣断了。 “看,这样不就行了?” 第70章 结婚照 在威尼斯有着百年传统的盛大狂欢节。 照相馆的玻璃橱窗外是热闹欢腾的节日庆典,但仅仅就是一墙之隔。 屋内的温度比起外面要冷上好多度,冻得格安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看,这样不就行了?” 很显然这样是不行的。 朝利雨月话音刚落,他手中断开的银色锁链上就燃烧起了细小的暗紫色火炎。 云属性的火炎有着增殖的效果。 在云属性火炎的催生下,断裂的银色锁链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生长速度重新粘合到了一起。 正所谓情斩不断、藕断丝连。 好家伙,这股倔强的生命力恐怕连混凝土里生长出来的小草看了都要自愧不如。 看着手中断裂的锁链重新严丝合缝的连接上之后,朝利雨月脸上本就十分勉强的笑容逐渐凝固。 他挑了挑眉,望向坐在格安对面的阿诺德。 但是阿诺德却不曾给过他一个眼神,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格安的身上。 这明目张胆的偏爱和占有欲看得朝利雨月心脏狂跳,心中警铃大响。 惊觉自己之前可能找错了情敌的怀疑对象。 兴许Giotto并不是自己的情敌,不显山不漏水的阿诺德才是。 从回到意大利就开始在心中懵懵懂懂产生的不安感逐渐变得浓烈起来。 那股即将将格安从自己身边推远的力量逐渐变得明显起来。 “呃……”是什么时候? 和阿诺德共事过的朝利雨月深知像他那样如浮云般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如今的姿态。 更别提让他在有这么多人的屋子里多待或者和别人捆绑在一起了。 能够让他这样做的答案却很明确。 不过是一瞬间,他的思绪就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 “啊,雨月!”身边传来格安一声小小的惊呼。 少女捂着嘴巴,睁大双眼,看向他的手里。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把手中的手铐链条又一次给挣断了。 倔强而坚决的。 银色的金属碎屑崩裂在小型圆木桌面上。 “笨蛋,你的手不是肉长的吗?”格安一把将他的手与锁链分开。 一边放在自己柔软细腻的掌心里替他揉捏微微泛红的部位,一边埋怨道:“你都不会痛的吗?” 朝利雨月享受着少女的抚弄,笑着摇了摇头。 觉得内心舒服了不少,可是表情刚刚有所缓和就又重新冷淡下去。 因为手铐锁链上暗紫色的火炎再次像之前一样宛若细蛇一样缠绕着断开的链条驱使着它向前蔓延生长。 但是这一次却没能继续向前行进。 因为链条的断口处燃起了一簇浅蓝色的雨属性的火炎阻挡住了云炎前进的步伐。 两簇相撞在一起的火炎融合相交的部分发出蓝紫色的光芒,瑰丽而魅惑。 让格安回想起了自家新买的煤气灶点上火时候的样子。 在看到阿诺德的手铐再一次断开的时候,格安的心情复杂到无以复加。 刚一开始看到雨月暴力断开手铐的时候,其实她的内心还是蛮高兴的。 毕竟谁也不想一直被人铐着不是。所以她刚刚松一口气嘴角准备上扬的时候。 就接收到了对面阿诺德的眼神。 满眼都写着不开心和不高兴,就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看着保育员格安。 “老师你看,他把我的东西弄坏了。” 格安连忙收回笑容,做出一副在为逝去的手铐沉痛哀悼的表情。 不想又接收到了身边雨月打量和问询的眼神。 人高马大的朝利雨月好像生怕自己又做了让格安不高兴的事情。 格安知道他自从回到意大利之后,一直都处于海难ptsd里。 比起之前在日本地图的时候,心思要敏感脆弱上不少,大部分时候都需要格安照顾一下。 见朝利雨月又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格安连忙对他露出安慰和没关系的笑容。 可是正当她对着朝利雨月笑靥如花的时候,一旁暗紫色的怨念几乎都快突破天际。 虽然在这样的场合里,明明谁都没有说话。 但是两个男人的眼神拉扯简直快要将她瘦小的身躯给撕碎。 一会儿笑脸一会儿冷脸简直要让她的脸抽筋了。 可恶,不知不觉间竟然又即将成为夹心饼干了吗? 二人的眼神组合技能戳得格安后脑勺直冒汗。 她知道,这时候她必须要把水端平。 但凡朝哪一方偏袒一点点,另一个绝对就要开始闹了。 而且是要闹得怎么也哄不好的那种。 格安本以为最终会将自己解救出来的会是珠世姐姐。 但是没想到珠世姐姐差点将现有的局面拖入了更严重崩坏的境地。 一身紫罗兰色花纹和服的美丽女人伸出纤长的手,轻托起少女精致小巧的下巴仔细端详起来。 格安乖顺地配合她的动作扬起脸蛋,还搞不懂珠世姐姐要做什么。 只见女人慧眼如炬,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的华点。 只听她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一下子就激起了千层浪。 “格安,你的口红呢?” “呃……”格安眨了眨眼,摇晃着手中的三明治,语气轻松地回答道:“因为要吃三明治,所以我擦掉了。” 尽管只是一瞬间的怔愣,也无法逃离珠世姐姐的法眼。 只见她不动声色地扫了眼阿诺德,心下大概猜出了面前满心满眼只盛放着格安的男人。 恐怕就是除了Giotto之外的另一个误吸入了破壳药物的男人。 男人清冷的气质由内而外的透出,像是一朵漂浮在天边的浮云叫人难以触碰。 这样炽热滚烫的眼神与他充满了违和感,甚至有些格格不入。 将二人锁在一起的手铐、因为三明治而变得残缺的口红恐怕和他都脱不了干系。 关键这小伙子长得还不错,要是真的放下身段去猛追女孩子。 怕是小姑娘没几个能招架得住的。 珠世姐姐叹了口气,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提醒格安不要被药物的表象迷惑去了心神。 不然之后等她做出了解药,伤心难受的只会是她自己。 比起嫉妒别的男人会将格安从自己的身边夺走。 已经失去过格安一次的珠世姐姐并没有想要将格安永远绑在自己身边的病态而强烈的执念。 在很久以前她就对格安说过,只要格安能够幸福,她便也会幸福。 但是…… 珠世姐姐看向阿诺德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呃……”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你。 等回去就立马把解药做出来,一人一桶灌下去,一口也逃不掉。 “格安……”珠世姐姐刚张开嘴准备说些什么。 她的身后就传来了照相馆老板的声音:“哎呀,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 “抱歉老板,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格安连忙从小圆桌边站起身和老板打招呼。 “没事,不嫌弃我的门店挤就好……” 老板的态度一如既往的热情,只是看格安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表情也有些不太自然,还时不时心虚地往阿诺德那边瞟。 他这样子看得格安满头雾水。 “怎么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格安的语气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是照片出了什么问题吗?” “咳咳……”照相馆老板的一声咳嗽打断了格安的问题。 他连忙对着格安挤眉弄眼,搞得格安更是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 只见他手脚麻利地将柜台边的挡板卸了下来,朝格安招了招手将她迎到了柜台后面。 等格安在柜台后站定之后,便十分着急地拉着格安往内里的房间走。 “你们要去做什么?”朝利雨月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格安刚准备开口回答,就听到阿诺德率先替自己作了回答。 “她有照片需要老板修复。” “呃……”这回轮到朝利雨月陷入了震惊之中。 他竟不知自己能在有生之年听见阿诺德说这么长一句话。 等等,是格安没长嘴吗? 正当店铺内的二人再度陷入小动物似的剑拔弩张的护食状态的时候。 店铺内间里,照相馆老板拉着格安来回转圈,从头到脚地把格安打量了个遍,像是在确认着什么的样子。 房间比较昏暗,整面墙的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水和老式照相机的样机。 格安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台灯下正被浸泡在浅浅一层透明药液里的相片。 “姑娘——” “恩?”格安刚打算朝工作台走去,就被照相馆老板一下子拉住了。 “外面那些有你男朋友吗?” “没有……” 老板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和八卦的提问搞得格安有点点不开心,她回过头望向老板,皱起眉头。 “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小姑娘软乎乎地警告着照相馆的老板。 “唔那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已经结过婚了吗?” “哈?” 照相馆老板突如其来的问题打得格安措手不及。 “你看我像结过婚的样子吗?”格安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她不过是多亲了几个男人而已啊…… “不不不……”照相馆老板连忙摆了摆手,为难地望向不远处的工作台,“可是……” 格安不想再搭理他,自顾自地朝修复好的照片走去。 本来还气定神闲的少女在看到相片那一刻立马就惊讶到连呼吸都忘记了,像是被石化般定在了原地。 被浸泡在修复药剂中的黑白相片静静地躺在工作台上。 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曝光到只能看到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现在的画面比起之前要清晰上许多。 让格安一下子就认出了照片中正手牵手对镜头幸福微笑的两人。 但是照片中的内容给她带来的冲击太大,像是狠狠地对着她的脑门来了一棒槌。 让她的大脑一直都在嗡嗡鸣叫,迟迟不能作出反应。 照相馆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格安的身边。 指了指照片中的一人问道:“这个是日本的白无垢吧?” “我之前去日本旅游的时候,有正好碰上当地人结婚,所以见过。” “不过那衣服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奇怪。” “呃……”格安当然知道那是白无垢。 但是…… “但是穿在小姐你身上就完全不觉得奇怪呢,反而很好看。” 听着照相馆老板的话语,格安的心猛地一沉。 刚刚她还在安慰自己兴许只是长得像罢了。 现在是连外人看一眼都能认出来照片中的女人是自己的程度。 照相馆老板见格安看着照片一动不动,只当她陷入了前尘往事的回忆当中。 指着照片中的男人夸赞道:“不过您的丈夫也很帅气呢。” “哪怕是意大利人的长相,也能很好地撑起日式的婚服。” 第71章 解药 其实这样的事情还是挺诡异的。 最终的线索竟然是自己和那个男人的结婚照。 回顾自己短短的二十年,只见过叉叉子的荷包蛋的格安别说结婚了。 男人的小手都没摸过几个。 看着那张老旧的黑白照片,她的脑海中一下子闪过了很多的思绪。 这张照片是来自过去还是来自未来呢? 它里面内含的的故事究竟是一场预言还是替身文学的实锤证据? 因为思考不出这张照片的来历。 格安甚至给那个男人脑补出了一场一婚死老婆二婚找长得像的替身的狗血戏码。 在心中默默地将初级中级高级修罗场的线索串联起来。 眼泪、吻、照片。 仔细想想,似乎只有他的眼泪自己还没有得到。 会不会在得到他的眼泪之后,能触发什么新的解锁呢? ⚹ 屋外的高级修罗场正进行得如火如荼。而格安却正在观看自己和别的男人的结婚照,进行着复杂的头脑风暴。 她被老板从照相馆的里屋带出来的时候,凝重复杂的神色还没来得及平复好。 明明进去的时候满脸轻松,现在整张小脸却满是纠结。 一下子就被在外屋等着的三只好感100给看了出来。 “怎么了?” “不高兴吗?” “照片没修好?” 三个人同时将自己的问题问出口。 不同的话语碰撞在一起的后果就是谁的话格安都没听清楚。 “唔?什么?” 少女一脸懵,疑惑的目光望向一齐走到自己面前的三人。 朝利雨月和阿诺德对视一眼,赌气似的陷入了不说话的状态。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就给了渔翁珠世姐姐机会。 美丽优雅的女人上前一步走到格安的身边,揉了揉少女的小脸蛋。 轻声细语地问道:“怎么了,恩?” 随后珠世姐姐的眼中带着问询望向站在格安身边的照相馆老板。 照相馆老板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跟我可没有关系啊——”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毕竟一大早就出来了。” 格安随便编了个理由把事情糊弄了过去。 要是让在场的三位看到自己和那个男人的结婚照,不得当场把这里给闹翻天。 “那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听见格安说累,朝利雨月在一旁提议道。 虽然这次的狂欢节还是没有玩得好,留下了不少遗憾。 但是比起弥补之前夏日祭典留下的遗憾和格安好好地享受节日氛围。 朝利雨月更想做的是赶紧带着格安回去。 让她离阿诺德远远的,越远越好。 小小的私心和努力压抑的占有欲在他的心底不受控制地蔓延生长着。 让他止不住地想要将眼前的少女揽进自己怀里,永远只呆在自己的身边。 一听到朝利雨月说回去,珠世姐姐微微停顿了片刻便也立马表示同意。 “姐姐还有想玩的项目吗?”格安一下子就发现了她不自然的地方。 珠世摇了摇头,努力地将止不住落在一旁照片墙上的目光收回来。 语气轻松地说道:“既然累了我们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格安温暖的小手就握住了珠世姐姐的手。 格安总是能立马读懂珠世的小动作。 “我们照张照留作纪念吧?”少女笑嘻嘻地向眼前的人提出建议。 “诶?” 珠世姐姐惊讶地瞪大眼眸,向来沉着冷静的女人此刻竟然扭捏起来。 白皙如雪的脸颊上飘起一朵淡粉色的红晕。 没有立刻果断地拒绝,说明格安猜中了她的心思。 格安便回过头拜托老板帮自己安排,照相馆老板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满脸都写着包在我身上。 在摆上的新鲜花束和繁琐的洛可可装饰物人工背景前,老板并排放置了两把椅子。 格安和珠世姐姐一起坐了上去。 珠世姐姐的身后是被邀请上来后便一脸受宠若惊、小脸通红的愈史郎。 像是在站军姿般板正地立在珠世的身后。 只是…… “等等,你们两个为什么也在啊?” 愈史郎的脑门上蹦出井字符号,生气地对着站在他身边的两个大男人开喷。 很不爽这两人破坏了他和珠世大人的合照。 画面里多一个格安已经是他的忍耐极限了。 “呃……”阿诺德假装没听到。 “嘛嘛——”朝利雨月开朗大笑,伸手给比自己矮上一头的炸毛小动物愈史郎顺毛。 “我们是一起出来玩的,留个团体照也很不错嘛——” 愈史郎奋力摇头把雨月的大手从脑袋上甩下去。 刚准备开口继续反驳些什么,就听一直沉默寡言的阿诺德说道:“我只是想拍一张照片而已。” 虽然语气平淡但却无端地听出了一股哀怨的气息,着实是有些可怜。 “看来很想照相呢,阿诺德。”朝利雨月在一旁附和道。 在这个照相技术还不发达的年代,能拍上一张照片确实是不容易的。 对于很多人来说,或许一辈子都很难照上一回相。 “呃……”愈史郎皱了皱眉,打量着阿诺德的一身衣着。 这人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没照过相的那种生活水平,可人不可貌相。 万一人家真的没没拍过,这样赶人家岂不是显得自己很自私。 不过是短短几秒的思考,就让愈史郎变得犹豫起来。 再加上珠世姐姐轻轻唤了愈史郎一声让他乖一点,少年便在瞬间偃旗息鼓了。 朝利雨月和阿诺德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二人满是得逞的模样。 除了关于格安的事情,在别的方面上,他们总是能够站对立场一致对外的。 “那么,我要开始咯……”站在老式照相机后的老板高举起握紧按钮的手。 “一、二、三……” 镁光灯闪过,将画面中的五人定格了下来。 ⚹ 这次,阿诺德和格安他们是一起回到彭格列城堡的。 这也就意味着高级修罗场一直都存在着。 哪怕格安各种暗示他可以先回去,路上人多他恐怕会感到不舒服,又或者是汽车速度太慢会耽误他的行程。 都被男人用一句轻飘飘的没关系给挡了回来。 或许是因为有其他人在场的缘故,阿诺德甚少会对格安做出亲密的举动。 但是男人对格安的黏人之意也毫无保留地显露在了其他人的面前。 这是格安经历过的时长最长的高级修罗场,不过好在这三个人的满好感度都坚如磐石。 不过对于奇怪的他的线索挖掘至此,坐在车上望着窗外麦田风景的格安恍惚间回过神来。 如果他的身份确定下来,其他人的好感度是不是就不需要了? 他们的好感度其实可以全部都放在好感度商城里兑光。 但是兴许是自己在第一个世界的缘故,好感度商城里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格安可做不到把蓝宝或者雨月的好感度全部拿去换成螺蛳粉。 虽说大家只是游戏人物,但是就这样把别人的好感换成廉价的物质。 格安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回到彭格列城堡后,珠世姐姐便撸起袖子一头扎进了实验室里。 实验室是Giotto新给她辟出来的一间房间,在听纳克尔说完珠世在制药上有很高的造诣之后。 向来会拉拢人才的Giotto便趁着珠世姐姐陪格安去威尼斯的这段时间给她安排了一处实验室。 不过是两三天的时间。 愈史郎便连夜提着两大桶绿莹莹的药液跟在珠世小姐的身后来到了Giotto的办公室。 格安是在刚洗完澡准备睡下的时候,被员工敲门喊到Giotto的办公室的。 自从二人上次亲亲之后,格安便总是因为破壳药的缘故刻意回避Giotto。 哪怕自己翘了一直以来的帮忙整理文件的工作,Giotto也没说过自己什么。 格安问了好几遍来喊自己的员工出了什么事情,员工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个什么东西。 格安担心是出了什么事情。 便连睡衣也没来得及换,着急忙慌地踩着拖鞋爬上顶楼来到了Giotto的办公室。 气喘吁吁地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门内的光线明亮刺得少女忍不住眯起眼,抬手虚晃着想要挡住部分光线。 一片阴影适时地从高处投下,很好地缓解了格安眼睛的不适。 她的鼻尖笼罩上那股熟悉而温暖的木质香气。 Giotto正把自己身上的黑色长披风解下来披到穿着过分单薄的少女身上。 “你一个人来的?路上不害怕吗?” 很久没说话,第一句话便是关心的话语。 “呃……”格安抬头望了望正在低头认真地给自己系披风扣子的金发男人。 刚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犹豫片刻,又把头低了下去。 少女不自然的表现和情绪通通落在了男人的眼里。 Giotto赤橙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的思绪。 超直感告诉他她有些奇怪,但是却无法告诉他为什么奇怪。 似乎是嫌Giotto系扣子的时间太长,办公室内传来催促的声音。 “Giotto先生,请快点带格安过来吧。” 是珠世姐姐。 “好——”Giotto笑着把格安肩膀上的披风朝里拢了拢,便将手探入披风里寻到小姑娘细软微凉的小手握在手里。 格安试图把自己的手拔//出来。但是Giotto握得很紧,不过并不会叫她感到疼痛。 是那种恰到好处的不会被她挣脱开又不会弄痛她的力度。 于是她便就这样被带了过去。 等Giotto让开被遮挡住的视线,格安才发现珠世姐姐、愈史郎和阿诺德都在这里。 【叮!触发高级修罗场!】 又来! 珠世姐姐和愈史郎坐在一边的长沙发上。 阿诺德自己一人坐在单人沙发上。 Giotto则是拉着格安坐到了另一边的长沙发上。 自从格安进到这间办公室来,其他人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披风和她与Giotto相牵的手上。 “既然珠世小姐知道我也误中了破壳药,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Giotto扬了扬与格安交握的手掌,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珠世将Giotto的动作看在眼里,眼中划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 随后语气森寒地劝诫道:“Giotto先生,格安是个很单纯的孩子。” “我不希望你因药物产生的行为给她的情感带来伤害……”说着,珠世的目光望向坐在另一侧眼睛盯着格安被握着的手都快盯出火来。 “还有阿诺德先生也是。” “呃……”珠世指了指脚边两大桶药液,说道:“所以我连夜为二位酿造了解药。” 格安看着那两大桶像饮水机水桶一样大的药液,忍不住紧皱眉头。 好家伙,这不得喝死他们两。 只见阿诺德打量了一眼那药液,摇了摇头。 “太绿了,我不喝。” 闻言,Giotto也笑眯眯地说道:“他不喝我就不喝。” 服用下了破壳药的人会本能性地抗拒服下解药,这是格安早就预料到的。 喝下解药就意味着会将当下那份灼热的爱意浇灭,这对于任何一个中药正深的人来说都是无法主动去做的事情。 不过好在珠世姐姐早就有了对策。 只见她姿态优雅地坐在真皮沙发上。 清了清嗓子后便用手背半掩住嘴巴,阴阳怪气起来。 “不会吧不会吧?” “不会真有人害怕喝完之后就发现自己其实没有那么喜欢格安了吧?” 格安听了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好一招激将法。 激得在场的两个人纷纷一愣,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那两桶药液。 眼看激将法即将奏效。 珠世姐姐将自己的手翻过来,欣赏着自己的指甲,继续说道。 “最早喝完的那一个。” “才能最早向格安表明自己的真心没问题啊。” “对吧,格安?”说完,珠世姐姐朝格安投来眼神。 “恩,对、对啊。”格安立马明白了自己被叫来的用意。 阿诺德的表情很不爽。 他讨厌被威胁,但是在看到Giotto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后。 内心奇怪的胜负欲也一起被激发出来了。 两个大男人纷纷站起身,朝着装满药液的桶走去。 往前走了几步后,Giotto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又重新坐回格安的身边,问格安:“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什么?” Giotto笑了笑,提醒道:“说谎要吞一千根针那个。” 第72章 我想你了 阿诺德和Giotto在猛喝了第一口药液之后,就立马同步喷了出来,把格安吓了一跳。 二人宛若在麦田里喷洒农药的喷雾机器。 荧光绿色的药液在空气中变成半透明的绿色喷雾,悠扬地缓缓落下。 两张精致帅气的脸庞像是马路边上的霓虹灯。 由白变绿再变紫,脸色变化可谓是精彩纷呈。 Giotto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看向身边同样刚喷完药水的阿诺德。 “呃……”阿诺德浅蓝色的眼眸轻扫了一眼Giotto。 Giotto顿时就读懂了阿诺德的眼神,带着点惺惺相惜的口吻问道:“你刚刚是不是也看见地狱了?” 阿诺德无言但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 “唔哇,简直就像是发酵了十天的呕吐物又加了苦瓜汁和胆汁……” 包容万物的大空难得提出这样的评价。 小狐狸整张脸痛苦地皱巴在一起,忍不住吐出湿润的舌//尖缓解口腔中的不适。 格安有喝过珠世姐姐调的药剂,不是自己喜欢的草莓味的就是其他酸酸甜甜的水果味。 总之喝起来味道都是非常棒的,还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之前在日本的时候,格安恨不得天天抱着瓶子当饮料喝。 看着眼前二人的巨大反应,她十分不解:“诶?有这么难喝吗?” Giotto刚准备点头,就听见好整以暇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的珠世先不客气地开口了。 “毕竟是连夜赶制出来的解药,所以来不及再调整味道了。” 珠世姐姐看起来好像有些愧疚,但好像又不完全愧疚。 她明明是在对着格安说话,但是眼神却低垂着,完全不敢看格安。 看起来卑微可怜极了。 这时,她又恰到好处的来了一句。 “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够好……” 格安连忙走上前搂住珠世姐姐安慰道:“怎么会姐姐,你这么尽心尽力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把格安拉到己方阵营之后,珠世小姐便立刻有了底气。 只见她话锋一转,对着坐在药桶边的两个男人说道:“更何况良药总是苦口的,喝吧。” Giotto和阿诺德对视了一眼,终是视死如归地拿起勺子伸向药桶。 ⚹ 靠着惊人的毅力喝完满满一大桶解药的两个男人明显受了不少罪。 明明是在办公室喝的,喝到最后两人都昏昏沉沉地躺去了彭格列的医务室。 纳克尔去教会了,所以只有普通的医生在。 医生在检查完之后,发现二人只是精神遭受到了不小的打击,需要好好休息睡一会儿。 身体都没什么毛病,棒得能空手捶死一头牛,让格安不用担心。 格安看着并排昏迷在两张床上的好兄弟,还是放心不下。 便以两面包夹之势坐在二人的病床中间守着他们二人。 在二人准备喝药的时候就已经是正常人入睡的时间了,所以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值班的小护士也被格安弄去睡觉了。毕竟这里有她看着,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很快便到了后半夜,洁白而干净的医务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 格安有着良好的熬夜技能,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有在好好睡觉,所以感觉不到有多困。 但是叫格安感到奇怪的是,喝完解药的二人的系统面板的数值还是灰色的。 所以她在珠世离开医务室前问了一嘴。 “解药会在六个小时之后才会起效。” 珠世扭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说道:“等明早的太阳一升起。” “他们便不会再纠缠你了。” 即使是在昏昏沉沉的睡梦中,阿诺德也是紧蹙眉头,时不时在喉咙里溢出痛苦的呜咽。 最后实在忍不住闭着眼睛伸出双手胡乱地抓着身体上方的空气,想要努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似乎刚刚喝泔水药液的阴霾还笼罩在他的心头,迟迟无法消散。 男人这副脆弱的模样着实是很难见到的。 坐在床边的格安看着阿诺德的睡颜忍不住笑了起来。 靠过身子动作轻柔地帮阿诺德把手臂塞回被子里。 又帮他把被子的边角掖好。 因为倾下身子的姿势,所以她鬓角的墨色长发从耳后散落了下来。 在格安抬手将发丝挽起来的时候,听到了身后发出了窸窸窣窣的细小声响。 “好狡猾……” 格安回过头,发现小狐狸正用赤橙色的眼眸盯着她望。 他故意把被子掀起了一个边角,撒娇似的对着格安说道:“我也要。” “呃……”格安见他这副幼稚园小朋友的模样,无奈地露出笑容。 明明在别人面前是个成熟稳重的首领Boss,怎么在她面前这么幼稚。 这个男人是怎么把成熟冷静幼稚涩气完美的融合为一体的? 她离开阿诺德的病床边,不过几步就走到了Giotto的病床边。 刚准备弯下腰替Giotto拉好被子,不想在伸出手的瞬间就被男人握住了小手。 在格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从床上一个鱼跃起身的男人用公主抱抱在了怀里。 “诶?”少女口中的惊呼还没有完全叫出,就被Giotto用食指轻轻抵住了柔软的嘴唇。 像是有私心那般的刻意,又像是无意的。 男人的指腹有所留恋似的在少女浅红色的嘴唇上粘腻地轻轻揉蹭着。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晦暗神色。 但是很快他便笑得眯起暖融融的眼眸,用气声对着格安小声说道:“嘘——” “我们不要吵醒他。” 说完,意有所指般望了望在被格安整理好被子后便睡得十分安宁舒适的阿诺德。 然后搂住怀中小巧香软的少女,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抬起长腿几步一跨,便身手矫健地抱着格安越上了城堡的楼顶。 完全看不出一丁半点之前刚喝完药的颓废样,活泼得很。 城堡的楼顶有一大片很宽敞的地方,就是风有点大。 不过好在是夏天,所以即使有风也不会感到很冷。 Giotto找了块平整的地方让格安坐下之后,便半蹲在她面前替她仔仔细细地把身上的披风裹好。 让夜晚的凉风一丝一毫也渗透不进去。 格安感觉被裹得好紧好紧,现在的自己一定很像一只大蝙蝠,又或者是被包在海苔里做成寿司卷的白米饭。 Giotto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趁着微微亮起的天光观赏着披着他的披风的少女。 “你是装晕倒的吗?”格安眨了眨眼睛,问道。 没有一刻迟疑,金毛小狐狸点头如捣蒜,坦诚地回答道。 “恩……” “因为我要是不一起晕倒的话,格安肯定就只会去关心阿诺德了。” “呃……”好家伙,这理由过于正当。 竟叫格安一时间抓不出什么错处。 因为现在距离天亮大概还有两个多小时呢。 Giotto的药效还没有解除,沉浸在对自己的爱意里做出这样的举动仿佛一切都是非常合理的。 “格安……” 在格安沉思期间,Giotto忽然轻声唤了唤她。 “恩?” 他努力将脸庞靠近少女,二人的鼻尖几乎快要碰上。 暖阳似的眼眸望向少女,真挚而热忱。 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脸庞,即使在黎明前的黑夜里也是那样的耀眼夺目。 “我们这么久没见,格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有什么想说的吗? 好久不见,还是什么呢…… 见格安露出苦恼思考的模样,Giotto也不生气,只是微笑着揉了揉格安的脑袋。 “既然格安没有要说的,那就我来说吧!” 说着,他张开双臂将少女揽进怀里,下巴沉甸甸地压在少女的颈窝。 磨蹭出些许的痒意,叫少女的身体轻微地颤栗起来。 “格安,我想你了。” 说话时胸腔的震动一下不落地传递到格安的身上。 “呃……”男人的情话打得格安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小狐狸闭着眼,轻嗅着发丝间的香气,在她的耳边喃喃地吐露着这些天对于少女的思念与克制。 城堡很高,坐在这里可以远眺到很远处的风景。 格安看到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云朵的层次逐渐变得清晰可见。 一丝若有似无的火红即将喷薄欲出,明明不是很强的光亮,却刺得格安的眼睛很不舒服。 “那等天亮的时候,你还会对我说一遍吗?”格安问道。 Giotto想起珠世小姐在离开医务室时说的话语。 超直感还让他感受到了少女微妙的不安感。 说来惭愧,这份不安感让他高兴得几乎快要欢呼出声。 Giotto用双手捧住格安的脸颊,笑得就连眼底都荡漾起欢快的水波纹。 他说:“放心吧,我可不是一到午夜12点就必须离开的仙度瑞拉。” “我会一直陪在格安的身边,哪怕格安不再需要我。” 哪怕你不再需要我,也绝对不可能抛下我。 “呃……”尽管Giotto没有得到回应。但是说出这些话语倒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轻快地站起身,走到格安的身边坐下。 望着眼前逐渐明亮起来的风景,心下充盈着等一会儿一切都将会尘埃落定的满足感与欢畅感。 躲在云层中的红日开始逐渐的踩着云层化作的阶梯爬升。 暖红色的光芒丝丝缕缕地穿透清晨的雾霭,照亮彭格列城堡边漫无边际的繁茂森林。 新一天初升的太阳即将在不久之后,就完成它最本初的使命。 静默许久,格安像是下定决心般,将小脑袋悄咪咪地靠到了Giotto的肩膀上。 在感受到肩膀上重量的瞬间,Giotto怔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也歪过脑袋靠上格安的发顶,亲昵地磨蹭着。 格安的披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动脱落了下来,早阳暖色的红光将她乳白色的睡裙都给浸染。 清晨的微风缓缓扬起她的花边裙摆,露出一截细直净白的小腿和脚踝。 Giotto的手指缓慢挪移,温暖逐渐覆盖上格安微凉的小手,然后逐渐收紧。 不得不说,珠世姐姐的药效真的很准。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上格安的脸庞时。 她的脑内几乎在同时传来了系统的语音提示。 【阿诺德好感度:100。(一生对手)】 【Giotto好感度:90。】 像是被灼烧一般,格安立马抬起头,将自己的手从男人温暖的手掌中抽出。 Giotto握了握忽然空掉的手掌。 扭头问道:“恩?怎么了格安?” “呃……”格安皱起眉,仰头望着面前的金发男人。 过了很久才酝酿出一个问题。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恩……” 灿烂的晨光下,相貌俊逸的金发男人认真点了点头。 然后对格安说道:“我想你了,格安。” 第73章 神仙眷侣 让格安没有想到的是,在破壳药存在的时间里,自己竟然刷上来了这么多的隐形好感度。 尤其是阿诺德。 这个不动声色、不显山露水的男人,竟然自己默默地把真实好感度涨到了100。 恐怕在威尼斯的那场比拼和在暗巷里的亲亲,占了剩下的好感度的大头。 再加上之后又有了另两个真实好感度100的雨月和珠世姐姐的良好示范。 这让乖孩子一下子就找到了正确的好感度姿势。 果然在充满强者的环境里,人才能变得更强吗? 格安感受着内心充盈着的那股暖融融的奇妙感受。 她作为好感度的源泉对象,每次在可攻略角色达到100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情感。 阿诺德的情感和上次悲伤如深海潮水的朝利雨月完全不一样。 感情的浪潮虽然强烈地扑面而来但不会给人浓郁压抑的窒息感。 再加上格安这次有了应对情感冲击波的心理准备。 所以格安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在系统报数的时候被冲得当场晕了过去。 只是感到了轻微的眩晕,坐在原地稍稍缓一会儿就能好上很多。 格安只觉得胸腔中满是对下一场比试的期待和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喜爱的人的冲动。 以及对于上次亲亲的不满足感。 那是阿诺德的情感。 明明是冰山浮云一般的人,但是他的情感却是炙热而直接的。 格安的目光望向虚拟屏幕上的称号,笑容变得无奈。 一生的对手吗? 好家伙,不会打架输给他一回之后,好感度就会下降吧。 格安相信,阿诺德是干得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的人。 其实与阿诺德的真实好感度比起来,或许Giotto的90好感度或许却是才是更真实的那一个。 要是每个人的真心和爱意能够那么容易的来的话,那么这个世界是哪里有些不对劲了。 90这个数值在格安的理解里也确实足够一个人开口说喜欢了。 但是却远远达不到爱的程度。 别说是90了,就是99和100之间都是有着实质性的差距的。 再加上有着阿诺德这闪闪发光的100在旁边衬托着。 这种感情有点像是那种家长,就是那种人家都能考一百分怎么就你考了九十分呢。 格安看着Giotto好感度面板上那90, 心情就更复杂了。 就连之前那些听起来不怎么样的自我心理安慰都无法再继续编造下去。 放弃自我安慰之后,她就开始莫名其妙的真的开始难受起来。 难受的后果就是,拥有着超直感的Giotto在感受到小姑娘突然的情绪低落之后。 便开始贴心关切地扶着小姑娘的肩膀问东问西。 怎么了? 不舒服吗?是困了吗? 就和他以往一模一样。 格安无言地摇了摇头,抬手把Giotto温暖的手掌从自己的肩头拉下去。 明明他的手掌没有燃烧起火炎,却烫得她很不舒服。 “呃……”Giotto看着空落落的手掌,一时间呆愣住了。 不知道有好感度这种东西的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但是他又能确确实实地感受到少女情绪的骤然变化。 虽然她好像什么都没说,但Giotto总觉得她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混蛋再也不要喜欢你了之类的话语。 明明两个小时前等待日出的时候,他还充满了自信想要让格安履行之前的约定。 但是现在…… 格安却突然笑眯眯地让他看太阳。 虽然小姑娘的笑容和话语里充满了谎言的气息,甚至还带着隐隐的杀气,但是Giotto还是照做了。 等他听话地扭头望向太阳的时候,被小姑娘一脚从城堡楼顶踹了下去。 等他喷着火炎委屈地飞上来找格安的时候,格安已经不见了踪影。 ⚹ 一脚把Giotto踹下去之后,格安拍了拍手掌,心情稍稍舒畅了一些。 但是她左右环顾了一圈,发现并没有门可以让她从城堡的楼顶走下去。 只在不远处的墙面处有块室外的梯子。 真是夭寿,让她穿着裙子从高空中爬梯子下去。 在格安犹豫要不趁着没人,赶紧从梯子上爬下去的时候。 格安脚边的地面,也就是城堡顶楼的顶棚忽然破出了一块洞。 不大不小,正好是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的椭圆形。 残碎的石渣掉了好久才落干净,格安站在洞旁边等了一会儿,才看到阿诺德站在下一层对她张开手臂。 脸上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是却对她说道:“跳下来。” 格安把身下的裙子拢了拢,打算寻找个方便的姿势跳进洞口。 却被阿诺德误以为是不敢跳。 于是格安又听见男人开口道:“没事,我会接住你。” 男人这副认真严肃哄小朋友的模样,一下子就把格安给逗开心了。 “那我要跳了哦!” 说完她后退几步,然后纵身一跃。 双手尽力地压着自己因下落而扬起的裙摆,翩翩然落进了阿诺德的怀抱里。 等成功接到少女之后,阿诺德朝破开的天花板望了望。 洞口层次不齐的断裂边缘燃烧起暗紫色的火炎,不一会儿的功夫,石板就增殖到把原先的破洞填补了。 格安在阿诺德的怀中站稳身形,刚准备从他的怀抱中离开。 却不想男人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让她的身体只能紧挨着他的身体。 格安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仰着头问道:“阿诺德先生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那里是他的秘密基地。” 就算是守护者也不一定全都知道那块地方是Giotto的秘密基地。 喝完解药之后晕倒的阿诺德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医务室的纱制窗帘照射到他脸上时,他就醒了。 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摆在两张床位之间的一把木质座椅和隔壁掀开被子空荡荡的床铺。 很明显自己在昏迷的时候,被药效还没有完全解开的男人给偷家了。 阿诺德会知道城堡楼顶是Giotto的秘密基地,也是有一次打算直接走窗户进Giotto办公室汇报任务。 被坐在楼顶的Giotto给喊了上去。 Giotto不论是感到疲惫又或者是心情好的时候,都会爬上屋顶坐一会儿。 阿诺德略一思忖,就想出了正处在浓烈的爱意中的Giotto会带人去什么地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只有格安一个人被留在了上面。不过这样正好避免了他们碰上面干一架。 实在是有点可惜呢。 在看到空床位和空椅子的时候,阿诺德本来满肚子火气,想要好好地给那狐狸精脸上来上两铐子。 看他还敢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偷人。 但是现在满怀馨香柔软,一下子就化解了他从睡醒开始就郁结在心的怒火。 这么想着,他把怀里的小姑娘搂得更紧了。 “那个人的解药好像没有用……” 阿诺德把脸埋在格安的长发里,声音闷闷地说道。 格安被勒得有点透不过气,她轻轻地推了推用两条结实的手臂把她狠狠绞住的男人。 “解药应该是有用的。”没有人比格安更能确定珠世姐姐的解药有多有用了。 “呃……”阿诺德从格安的肩膀上抬起头,望向正仰面冲着他的少女。 摇着头倔强地重复道:“没有用……” 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少女轻抿住的嫩红色的嘴唇上。 喃喃地问道:“不然我为什么还是很想吻你?” 说完,还不等惊讶于这满分情话的格安做出反应。 阿诺德便低头吻了过来。 这第二个吻,他已经忍耐等待了太久太久,不论有没有药物在影响他。 上次在威尼斯暗巷中的吻应该是阿诺德的初吻。 因为比起上一次,阿诺德这次的吻技简直就像是去报名参加过了专项培训班,跟开了挂一样。 即使闭着眼睛,也能准确无误地捉住格安扬在半空中准备揍他的手掌。 握进自己的手掌里像小猫挠痒似的揉捏着少女的掌腹。 也不满足于之前的唇齿相贴与舔舔嘴唇。 轻而易举地便破开了格安唇齿的城池防御,在温软湿润的口腔中缱绻磨蹭。 试图在每一寸牙床和粘膜上刻印下只属于自己的痕迹。 这一次的吻比起上一次要浓烈激进深入上许多。 少了一些探索的意味,而更多的是大张挞伐的侵略感。 格安被这突如其来的深吻吻得七荤八素,雪白的小脸泛起淡淡的酡红。 一大清早的房间里很安静,所以二人津//液和口//舌混杂交错的声音可以清晰地刻印进格安的耳道里。 啧啧有声,刺激得格安整个人都开始飘飘然起来。 只觉得自己的空气仿佛全部都被阿诺德给掠夺而去。 手不自觉地回握紧阿诺德手掌,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她终于闭上了眼,但是黑暗的意识里总是不受控制地闪过刚刚前不久的场景。 在熹微的晨光下,一头金发的男子握着她的手,软乎乎地对她撒娇道说自己想她了。 她本不想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也不想去过多的在意。 但是可能是这两件事情发生间隔的时间太近了,她还没有转变得过来。 格安皱了皱眉,努力地想把那只臭狐狸精从自己的脑海里踢出去。 最终让现在的吻也变得奇奇怪怪、味同嚼蜡起来。 格安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好。 于是她带上点抗拒的意思硬是低下了脑袋,将自己从这场欢快的亲密接触中解放出来。 见少女这般低落的模样,饶是阿诺德也能很快地猜出肯定是Giotto那家伙惹人不开心了。 他想了想,唤了格安一声:“格安。” “恩?”阿诺德很少这样直接呼唤格安的名字。 所以格安一听见男人这样认真叫自己的名字,便浑身打了个激灵,抬头望向面前的男人。 阿诺德看向少女泛着晶莹水光的嘴角,抬手用指腹帮她轻轻蹭去。 然后话锋一转,忽然开口问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回英国?” “诶?” “既然在这里呆得不开心……” 那就和他回英国,那样他们就可以天天亲吻,还可以天天打架。 简直神仙眷侣。 第74章 遇险 阿诺德私以为,这样还挺不错的。 但是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房间的玻璃窗户外传来敲击的细小动静。 格安在看到站在窗台外侧的娃娃后,便连忙从阿诺德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跑去打开窗子,把刚刚敲窗户的娃娃放了进来。 阿诺德将半跪在格安面前的两头身娃娃看在眼里,想起上次在暗巷里,也是类似的娃娃利用蛛丝牵绊住了自己的脚步。 “大人……” “米奈大人的踪迹我们找到了。” 格安一听到有了米奈的音讯立马就来了劲:“在哪在哪?” 听到娃娃口中提到的米奈,阿诺德皱了皱眉,他知道这个人。 大概是几个月前,Giotto也拜托他帮忙寻找过米奈的下落。 说是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的朋友,在海难里失去了联系。 现在想来,阿诺德才明白自己一直在寻找的米奈原来就是格安的朋友。 其实阿诺德早就找到了米奈的踪迹,并且把汇报文件交给了Giotto。 只是那个叫米奈的少女现在的处境很不适合让格安知道,如果米奈对于格安来说真的很重要的话。 因为…… “我们昨天晚上在琼斯家族的一处宅邸里看到了米奈大人的身影。”跪在地上的娃娃说道。 阿诺德垂下了眼帘,和他查得信息分毫不差,就是效率差了许多。 “什么!” “而且……”说着,娃娃走到格安的脚边,哇一声从嘴巴里掏出一叠文件。 将湿漉漉的文件双手奉上递到格安的手里。 阿诺德和格安同时嫌弃地皱起眉头。 格安用食指和拇指捏着文件看了一会儿,在文件的最后看到了几张被烧得残缺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有一人高的巨大鸟笼正摆在花园里,鸟笼里有一个隐隐约约的朦胧人影。 只能看到一头漆黑的长发,身形也很像米奈。 因为是黑白照片的缘故,所以格安并不能看出来鸟笼本身是什么颜色的,但是能隐约看出是金属材质的。 这让格安一下子就回想起了之前在拍卖场见到的琼斯家族的压轴拍卖品。 虽然上面盖了红丝绒布料用于遮挡,但是从整体的形状和露出的底座都能看出是纯金打造的鸟笼。 在快要拍卖出去的时候,拍卖场后台传来一个男人的大吼,工作人员便连忙把那个鸟笼撤下去了。 取而代之的拍卖品是格安之后抢到的那栋庄园别墅,从而引发了一系列的事件。 虽然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是格安刚来意大利的时候发生的。 但是现在格安仔细回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当时后台男人的怒吼声和自己在参加琼斯家族宴会时听到的家主声音很像。 如果纯金鸟笼里关着的真的是米奈的话,合着自己在来到意大利的第二天就和米奈擦肩而过了? 正在格安各种懊悔恼怒、胡思乱想的时候。 阿诺德发话了:“琼斯家族的游轮在几个月之前也出去游玩过,碰上了极端的恶劣天气便原路返回了。” 一旁的娃娃也连忙点了点头,它也查到了这个消息。 刚准备一步步地吐露出来好在大人面前邀功,却不想被这个男人给抢先说了。 所以也不再藏着掖着了,赶紧将它们这个搜查小分队这段时间的努力成果全部都一股脑告诉了格安。 “我们有亲眼见到米奈大人被关在花园的鸟笼里。” “好家伙,玩什么童话故事呢?”闻言,格安面容冰冷地笑了笑,拳头捏得咯啦咯啦响。 浑身上下因为莫名的怒气而泛起沉重的压迫感,周身的气压低得娃娃都快喘不上气。 “琼斯家族的主人总是会不定期的更换居住地址。” “呃……”格安想起自己第一次让娃娃们去剿灭琼斯家族,也只是炸了个分部而已。 阿诺德挑了挑眉,这也是他和Giotto决定先不把消息告诉格安的原因。 一方面是因为那时候的他们还并不知道格安有那样的实力,另一方面就是因为琼斯家族的行迹向来诡谲难猜。 与其让格安知道难受焦心思,还不如等他们把米奈救出来。 “不过……”娃娃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这段时间我们已经把琼斯家族所有的地产都摸透了!” “呃……”阿诺德。 “那还等什么?” “诶?”娃娃刚一抬起头,就看到了自家老板黑得像地狱罗刹一样的脸。 格安恨恨地握住拳头:“敢关我的女人,该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 琼斯家族的产业遍布整个意大利的各个角落。 从富商贵族聚居的商业中心地带到贫民窟的鱼龙混杂地区,每一处都有他们的眼线和人手。 即便在彭格列连续的打压下已经到了日薄西山的地步,家族的二当家又离奇失踪了好久,更是失去了一大波活力。 但依旧是大部分意大利mafia家族不敢得罪的对象。 圈内人士基本都能看出来意大利mafia界的格局正在逐渐发生改变。 但也只是彭格列家族逐渐壮大到了和琼斯家族平起平坐的地步而已。 彭格列想要彻底将对方干掉还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走。 有不少规模还不算小的家族都打算把女儿送到彭格列的首领Giotto面前。 试图以达成姻亲的方式,既能够保证自己攀附上彭格列又能保证自己在倾力相助之后不会落得个过河拆桥的命运。 但都被不动声色地巧妙拒绝了,拒绝理由大多是觉得自己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之类的。 最近的一周,意大利的mafia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遍布意大利全地图的琼斯家族的地产几乎被毁掉了一半。 就像是插//在地图上的铆钉被人用蛮力给一根根撬去,而且撬得干干净净。 一开始人们都猜不出行动这样迅速而狠厉的团体究竟会是来自哪一方。 总不能是一直以礼貌温吞的面貌面对mafia众家族的彭格列吧? 在那些风言风语逐渐传到疯魔的地步之前。 彭格列终于公开出面承认的对于琼斯的打击行为都是他们部署的行动。 目的是为了逼琼斯的家主交出一个女人。 这话一传出来,整个mafia界就沸腾了。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怪不得人家首领之前怎么都不肯娶老婆呢。 馨香软玉都被塞到了怀里,人都是一副巍然不动的样子。 原来是心里一直有个人。 现在甚至还为了那个女人正式和琼斯家族撕破脸。 这段绝美的mafia爱情故事一时间被传为了业内的佳话。 而且大家都纷纷猜测起是怎样的女人才会引起两大家族的家主的争抢。 ⚹ 在外界众说纷纭的时候,格安刚带领着娃娃们攻破一处琼斯家族的宅邸。 为了能够尽快的剿灭完琼斯家族在各地的势力,彭格列的守护者们采取了分头行动的方式。 但是不变的是,每次格安行动的时候总会有至少一名守护者跟在自己的身边。 这次刚好又轮到了Giotto。 自从Giotto喝下珠世姐姐制作的解药之后,格安便一直忙于解救米奈的行动里。 有好几次小狐狸可怜巴巴地冲自己投来眼神,都被格安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虽然按照系统给出的线索锦囊上的指示来说,那个奇怪的他很有可能就是Giotto。 但是格安现在还是想不出自己该以怎样的面貌面对他。 假装出也是一副爱意满满的模样和他继续走剧情线吗? Giotto有超直感,能感受得出来爱意真假是一说。 更何况格安自己也不想装模作样。 这间琼斯的宅邸一如既往大得过分。 看着大批人马向着建筑内部鱼贯而入,格安思忖片刻,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向着枝繁叶茂的宅邸后院走去。 越往密林的深处走,重叠的树冠下透出的光线就越稀疏,走了很久视线都是模模糊糊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格安终于迎来了一片开阔的视线。 在密林的中央有一片不大空地,是正好可以让阳光聚拢落下的程度。 在黑暗中呆久了的眼睛终于习惯光线后,格安立刻就被眼前纯金打造的巨大鸟笼给震撼到了。 “小姐!” “真的是你吗小姐!” 米奈带着哭腔的惊喜呼喊将格安沉醉在纸醉金迷中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她正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两手握着鸟笼的金围栏努力地向外张望。 眼中蓄满了难以置信的泪水和久别重逢、劫后余生的喜悦。 “这狗男人竟然敢囚//禁你!” 格安一边骂一边往前朝鸟笼中的米奈走去,刚走到鸟笼边。 米奈便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冰凉的手激得格安轻颤了一下。 “格安……” 忽然好像有人唤了唤自己,格安回过头,望向身后漆黑一片的森林。 什么都没看到,远处正在被攻击的独栋楼房似乎也安静得出奇。 格安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刚准备转过头赶紧带米奈离开这里。 一股冰凉的疼痛就如尖锥一样深入地刺进了她的心脏。 她一吸气,就狠狠地咳出了一大口血。 第75章 他的眼泪 格安原本的计划是好好地欺负一下Giotto。 明明嘴巴里说着100分的情话,但是好感度却只有90。 心口不一,可恶至极。 所以格安在连夜部署剿灭琼斯家族的时候,还暗戳戳地筹谋了一些欺负Giotto的计划。 能把他弄哭出来的那种。 根据系统给出的三个线索。 眼泪、吻还有相片。 后两件东西自己都已经得到了,现在差的唯独就是奇怪的他的眼泪了。 按照系统的说法,把这三个线索集齐之后似乎还会打开全新的沉浸式线索彩蛋。 所以格安势必是要得到他的眼泪的。 在这段时间里,格安思考了很多方法。 可即便是冷落和无视,也是只换来小狐狸委屈的眼泪在水汪汪的眼眶里打转。 怎么也落不下来,然后他便也卖力地投入了与琼斯家族的最终决战当中去。 在这场情感对弈当中,格安发现Giotto的很多情感或许并不像自己所了解或者猜测的那般清晰。 他的情感似乎有些复杂,并不像其他的守护者那般好懂。 后来,格安想到了一种非常狗血但可能会很有效的办法。 会让一个人对自己好感激增并因情感激动而流下泪水。 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替他挡刀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或者直接死去。 人们总是会更爱死去的那个人。 其实在这游戏世界中直接死去对格安来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过就是点点存档和读档而已。 所以在与Giotto并肩战斗的过程中,格安一直在致力于不动声色、不露痕迹地找个机会替Giotto挨一刀。 但是很显然,作为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和绝对强大的存在。 Giotto就算是站在枪林弹雨里那些子//弹都得避着他飞,就更别提会有人有机会拿刀子捅到他了。 甚至有好几次,身手矫健的小狐狸还帮格安打飞了不知道从哪来飞来的刀枪棍棒。 当然,在小狐狸满眼亮晶晶地回过头来关心格安并且准备邀功一把的时候,格安一律都选择了无视。 很显然,格安的无视要比琼斯家族对Giotto的伤害要更大一些。 格安心里恨。 对着琼斯家族指指点点,就不能争点气吗你们这些家伙。 怪不得被灭得在后世的故事里一丝一毫关于你们的身影都看不到。 真是上不了台面的家伙,啧啧啧。 ⚹ 琼斯家族某处宅邸的后院密林内。 格安在被捅心窝子的那一刻,就把疼痛值给调到了最低。 所以比起像被蚊子叮咬那样的疼痛。 冰冷的刀刃插//入温暖的身体里带来的异物感和温度差。 以及腥热的鲜红液体从鼻腔里呛出来的感觉更叫格安感到不适。 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还涌上了好多来不及从嘴巴里喷出来的。 干脆一股脑从鼻子里涌了出来。 现在的自己看起来一定很吓人。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格安这么想着。 还想着替Giotto挡刀子,结果自己先在这杳无人烟的地方被人扎了心窝子。 不过只要她偷偷读档,就没人会知道她被捅的事情。 知道米奈根本不可能上来就捅自己的心窝子。 格安眯了眯眼,想要在自己此次的生命终结前为下次的读档搜集更多的有利信息。 对于米奈坚定而清醒的认知和信任让她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化,打破了敌人在她迈入密林时便对她试下的暗示。 一身白色长裙的东方少女的身影逐渐转换为了金发碧眼的美貌青年,刚刚的金色鸟笼也在瞬间消散不见。 皮肤苍白到像是一张脆弱到一碰就破的纸张,他戴满华贵珠宝戒指的手掌正紧紧握着匕首的把柄。 是琼斯家族的家主。 如苍海深渊般的眼眸中是漆黑死寂的毫无神采。但格安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浓烈的杀意。 他的嘴角溅上了几滴格安的血,伸出舌头卷了去。 咂了咂嘴巴,露出偏执而病态的癫狂笑容。 一看精神就有很严重的问题。 他仔细地端详着格安的表情,在发现格安并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之后,面上闪过一丝疑惑。 然后他那握着匕首的手便不服气似的开始向下用力。 似乎还想用匕首从格安的胸口继续往下剌开,就像切北京烤鸭那样。 好家伙,这厨子给你当的。 格安连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 可即便是轻轻动几下,格安也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就连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知道吗?”美丽而残忍的金发男人开口问道。 “不知道……” “呃……”男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杠的将死之人。 无语了一瞬,才继续放充满古早霸总的土味狠话。 “想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的人,我会全部杀光。” “所以……她……在哪……” 少女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口中的话语逐渐轻得几不可闻。 但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的手段残忍的男人却对这样的声音熟悉得很。 所以他把格安的话一字不落地全都听了进去。 看着嘴唇已经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少女,他挑了挑眉,露出自负的微笑。 “我喜欢告诉将死之人真相。” “因为他们只会把这些告诉上帝。” 他俯下身子,凑到格安的耳边小声说道:“你辛苦寻觅的米奈早就被我偷偷运到了你买下的那座庄园里——” “蛤?”格安惊讶地睁大双眼,庄园里有她安排的娃娃定期巡视,怎么会…… “嗤——”男人明显很满意格安的反应,他叹了口气,语气无奈:“你还远远不够啊——” “连自己的庄园有地下密道和密室都不知道?” “呃……”狗还是你狗。 格安被气得又吐了一口血。 在意识朦胧间,她有感觉到琼斯家族的家主那个崽种似乎想把扎在自己胸口的刀拔//出来。 这么做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二人都心知肚明。 士可杀不可辱,已经获取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的格安连忙召唤开了系统界面刚打算读档。 就听到一声巨响,震得栖息在四周的鸟雀纷纷扬扬地飞起黑压压一大片。 男人浑身一怔,他的额头中央在瞬间破开了一个圆润的小洞。 粘稠的鲜血顺着他高挺的鼻梁和流畅的面部曲线畅快地流了下来。 他还没来及收回胜利者的挑衅微笑。但两眼放大的瞳孔早已宣布了他的瞬间死亡。 面前高大的身影缓缓倒下后。 格安在稍稍开阔了一些但依旧模糊发黑的视野中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金色。 大喊着自己的名字朝自己飞奔而来。 “呃……”来得也太迟了吧混蛋。 要是老娘不能读档你这英雄救美的戏码可就上演不了了。 格安觉得自己能在被捅心窝子的情况下和琼斯家族的首领唠嗑这么久,实在已经是突破了人类的极限了。 所以之后Giotto疯狂地呼喊自己,自己做不出任何的反应也算是情有可原了。 不仅他一声一声颤抖的格安都仿佛是远在天边的,就连他的面孔格安努力睁大眼睛都不太看得真切。 甚至开始怀疑眼前的男人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不要离开我……”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这两句倒是听得清楚了一些。 还有嘶吼一般的撕心裂肺的大吼,也都逐渐变得细小远去。 就像是被闷在了密封的罐头里,格安后知后地想到,也许自己才是被闷进罐子了的那个。 【Giotto好感度:95。】 比起Giotto的哀求,还是系统的语音提示格安听得更清楚一些。 果然这样还是没办法搞到100吗 果然啊…… 该说真不愧是boss吗,这也太难了。 大概这样也无法让他流眼泪吧。 格安闭上眼睛又想努力睁开,失落极了。 可能是死期将至,又可能是因为别的。 她被Giotto紧紧拥抱在怀里,仰躺于草木丛生的大地,林间的尘埃在缝隙漏下的阳光里熠熠生辉。 浑浊无神的眼中不自觉地泛出晶莹的眼泪顺着挂满血迹的脸庞向下滑落。 一滴、两滴…… 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从高处坠落,将她的面庞全部打湿,将她的血迹全部冲刷。 【叮!收集满全部线索,触发最终线索彩蛋!】 格安一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身着一条纯白色的吊带连衣裙站在游戏初始的星空空间里。 胸口的匕首和血迹统统都不见了踪影。 脑海中传来的是系统兴高采烈的声音。 【太棒了格安!我们距离胜利只剩下一步之遥啦!】 系统啪啪鼓掌,为格安庆贺着。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格安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将她的视线全部都遮盖。 她忍不住抬手当去部分刺眼的光线。 等光线全部都退去之后,场景再次变换。 格安发现自己正赤脚站在一片柔软的沙滩上。 空气中的温度不低甚至有些炎热。但好在有夹杂着咸腥气息的海风徐徐吹来,扬起她的发梢和裙摆。 泛着奶白色泡沫的浪花一步步奔上前拍打着她的脚。 不远处的落日在天空中绽放出了一大片绯红色的火烧云。 将沙滩和她的白色//吊带裙都映照得带上了淡淡的粉红色。 格安总觉得这里十分眼熟。 四处打量了一圈之后,在不远处的浪潮里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正驮着什么努力地往岸边游着。 格安眯眼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人。 她刚准备下//海去帮忙,眨眼间,那瘦小的人已经带着人游到了沙滩边。 就像是快进了似的。 “是的,我用了快进。”系统猜出了格安的疑问。 【而且格安,这只是一段立体影像。】 系统像是想到了什么,难得语气严肃地给格安讲起了注意事项。 【所以你只能进行旁观哦——】 格安点了点头,忽然觉得眼前正在将身形高大的溺水者往岸上拖的少女十分眼熟。 她快步走上前去,走到了少女的正面。 惊讶地发现居然是自己。 她又抬起头重新望向四周熟悉的沙滩海浪。 想起来这是自己初次登陆意大利地图把溺水的G救上来的场景。 所以这是过去的片段。 正在救人的格安并没有感受到格安的存在。 她把沉重的溺水者放平,嘴巴里默默地把之前在课堂上学到的溺水方法了复习一遍。 就和格安之前做的一模一样。 就连害怕自己做不好的犹豫和担心都是相同的。 她在试了几次之后终于顺手后,便开始努力地为对方按压起胸膛来。 格安顺着她的动作向下望去。 发现正在被按压胸部的男人并不是G。 而是Giotto。 第76章 葬礼 表面织成花图案的彩色手鞠球从小孩的手中脱落。 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一路滚到木质廊下的青草地上。 直到轻轻地撞击到坐在木地板上的男人的脚踝才停下。 正靠在木质廊柱边休憩的金发男人缓缓睁开他赤橙色的眼眸,向自己的脚边望去。 弯下腰,将球捡起,递给跑到自己面前的小男孩。 “给,吉宗。” 接过球的小男孩一头乌木色的短发,长相和面前的男人极为相似。 名叫泽田吉宗。 是格安和他的孩子。 面对彭格列二世的反叛,从彭格列一世的位置上让位的Giotto最终选择了带着爱人到日本隐居。 改名为泽田家康。 小男孩比起Giotto,更多了几分混血的味道和亚洲的长相。 邻居和友人们经常夸他是集合了爸爸妈妈所有的优点长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他在继承了Giotto的血脉的同时,还完美的将超直感继承了下来。 年幼的吉宗一张团子脸,笑眯眯地从父亲手中接过那个刚刚被他不小心弄掉的手鞠球。 他清澈透亮的眼眸打量着这个已经坐在廊下陪他玩了一下午的男人。 不得不说,他是个完美而称职的父亲。 但却不一定是个很好的丈夫。 吉宗把手鞠球放在一边,张开稚嫩的双臂努力地往父亲的大腿上爬去。 很快便被男人弯腰捧着屁股抱了起来。 “父亲……” “恩?” 男孩的声音奶声奶气,但是问题却十分犀利。 “父亲是不爱母亲吗?” 突然被孩子这样问到,金发男子突然猛地怔愣了一下。但还是下意识的在第一时间给出了答案。 “爱的……” 吉宗搞不清楚大人那些容易把人绕晕的情情爱爱。 他只知道他的超直感在告诉他,他的父亲深爱他的母亲,却又不爱他的母亲。 别人的情爱或许不是他能干涉的范围。但他还是想努力地让爸爸妈妈相爱,做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 但是他的父亲却只是抚了抚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欺骗自己。 喃喃地重复道:“吉宗,父亲是深爱着你的母亲的。”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他们曾经一起在西西里度过了那段最动荡不安但却最美好的时光。 即便失去自己曾经建立起的一切。但只要有她在自己的身边,Giotto便觉得自己不管在哪里都是可以继续坚持下去的。 以爱为精神粮食听起来荒唐至极,但却弥足珍贵。 就像是他们曾经那样。 “Giotto, 和我回日本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哈哈哈没错这的确算是入赘呢!” “但我那父亲太傻叉了,我不想跟他姓,我们换个姓氏吧?” “唔,泽田……怎么样?” 那时候格安对自己有说有笑的模样分毫不差地刻印在Giotto的脑海里。 但是Giotto却记不清当时自己的反应了,只知道自己当时应该是一直在说好。 他觉得,只要能够和格安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是好的。 他们兜兜转转,逛遍了大半个日本。 在洒满黄昏的沙滩上携手漫步,海浪缱绻卷舐他们留下的脚印。 在北海道的风雪里热烈亲吻,纷扬的雪花融化于他们炙热的体温。 最终选了一处两个人都喜欢的小镇,买了一间还算宽阔宅邸,算作是两个人的小窝。 婚礼选择了Giotto喜欢的日式传统婚礼。 他见惯了新人穿着西装和婚纱在教堂和神父面前虔诚地祷告。 “说不定在日本,也有着可以倾听人们祷告的神明呢。”Giotto说道。 格安纠正他:“那就不叫祷告了,叫许愿。” Giotto点了点头。 他想入乡随俗,想体验新鲜,想有一次难忘的婚礼。 “会不会很奇怪?”Giotto刚换上深灰色的男士传统礼服从里间出来时,还有些紧张。 正对着镜子整理仪表的格安一身白无垢,听见Giotto的声音连忙回过身来打量自己的丈夫。 含满笑意的眼亮晶晶望向他,走上前抬手帮他理了理衣摆。 “不会,哪怕是欧洲人的长相,也能很好地撑起日式的婚服呢。” 说完,格安顿了顿。 “怎么了?”Giotto问道。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嘴唇看起来没什么血色。” 说完,便拽着男人的衣襟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在不管做多少次都会疯狂心动的亲吻中,Giotto紧张的情绪逐渐被缓解。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揽在妻子腰间的手臂逐渐收紧,拦住她作//完乱便想离开的动作。 “够有血色了吗?” “要不要再来一次?” 在小夫妻亲密相依咬耳朵之际,照相馆的老板在一旁无奈地笑着提醒道:“那个,要开始拍了哦——” “好——” ⚹ 一切开始变化,都是从新婚之夜后的那天清晨。 比起接吻的不熟练需要靠多次多量的练习和试探才能够弥补出她最喜欢的状态。 Giotto在更深入的那一方面的学习能力和进步速度要更加有天赋得多。 一开始有些生涩不熟练,又或者是有些紧张和害怕。 两个人看起来似乎都不太理解正确的开始方式。 但是不管怎么样,胡乱黏糊的触碰摸索与不管怎样亲亲一定是没问题的心态。 成功地为两个零经验的小夫妻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抛去生硬的外壳和理智,只是遵从躯壳的本//能去激烈而单纯地向前迈进。 像是在合作,又像是在纷争和纠缠,叫人看不透这一场二人在一起重叠的本意为何。 渐入佳境,疼痛与快乐交织。 只知道因爱而叫嚣着不断地沉沦进奇怪的深渊,不断向下坠落着。 到后来,一次次、一遍遍地重复着。 哪怕是汗如雨下、浸染了大片的布料,也无法停止更加凶猛的浪潮。 只会在爱的起伏呢喃中把本就残存的理智狠狠掷上云霄,将一切行径愈演愈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Giotto最终成为整个场面的把控者与主导者。 他像是一个手拿钥匙的守门人。 只要他那握着钥匙的纤长手指轻轻触碰和转动。 就会在门内收获不一样的果实与惊喜。 酣畅一夜后,Giotto是被格安用几缕发梢挠痒痒给弄醒的。 娇俏的少女明明操劳了一夜,却不是很疲惫的模样。 一大早就醒来,趴在丈夫的胸膛上。 笑嘻嘻地用发丝捉弄着正搂着她酣眠的男人。 清晨的阳光带着暖意透过格栅纸门的格子照射在她的长发和脸庞上。 满怀都是她的柔软和馨香,一切都是那样静谧美好。 “唔,格安,不要闹……”金发男人睁开睡意迷蒙的赤橙色眼睛。 声音里还带着浓厚的鼻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他无奈地伸手握住妻子作//乱的小手,拉到唇边吻了吻。 想要拉着她再睡一会儿。 格安被他抱在怀里,眨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便凑过去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不过是瞬间,搂着她的人立刻就清醒了。 瞪大无辜水亮的眼睛盯着她望了一会儿,一言不发,浑身僵硬。 白皙的脸庞上缓缓浮现出一抹红云。 脸色逐渐变得难以言喻起来,甚至有些难堪。 一直和人躺在一个被窝里的格安当然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她伸出带着轻微指痕的细白手臂,搂住丈夫的脖颈,轻抚着他柔软蓬松的金发。 “可以再玩一次那个游戏吗?”等待了许久,才听见他终于耐不住地开口问道。 “什么?”明知故问。 “就是这样的……” “我示范给你看……” ⚹ 新婚第二天的清晨,两个人又玩了很久的游戏。 直到正午的炎热袭来。 炙烤得已经一上午没有开窗透气的房间里实在闷热得慌,才将他们拉回现实。 障子纸门哗啦打开,庭院里的风携卷的清新的气息吹入室内。 披着单薄的白色浴衣、腰间束着亚青色腰带的格安自告奋勇地举起手。 宽大的袖子顺着她高举起的手臂向下滑落。 松软的发丝垂在她依旧红粉粉的脸颊边:“我去做午饭。” Giotto伸手帮她将发丝拢到耳后,笑道:“恩,那我收拾屋子。” 屋子也确实需要好好收拾一下了。 合理分工完之后,小姑娘便雀跃地站起身打算去厨房。 却在起身的时候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幸好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扶住。 “要是累的话,让我来就好了。” “不用,可不要小瞧我啊。”小姑娘站稳后,红着脸给他来了一拳。 “呃……”Giotto笑着揉了揉一点都不痛的胸口,望着走向房外的小姑娘满眼都是宠溺。 突然,格安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回头看向他。 “怎么了?” 小姑娘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撒娇道:“还想再抱抱。” Giotto唇边的笑意加浓,明明还没有分开就已经开始舍不得了。 这就是新婚燕尔吗? 搞得自己都有点总觉得要失去什么了…… 摇摇头将奇怪的感觉从脑海中摇晃出去,将求抱抱的少女揽进怀里。 还顺带附赠了一个香香甜甜的吻才放人离开。 等Giotto把旧床单卸下来,将干净的新床单重新铺好的时候。 房间门口传来了音色熟悉的呼唤。 “开饭啦,快过来吃饭吧!” “呃……”Giotto猛地顿住了。 他回过头,望向正站在门口朝他招手的少女。 一席月白色的简单浴衣,将整个人衬得灵动又清丽。 和刚刚唯一不同的是,她找了根带花瓣流苏的簪子把垂落的头发挽了起来。 似乎是为了方便做饭。 “你是谁?” Giotto走到她的面前,问出了连自己都感到奇怪的问题。 刚问完就挨了轻飘飘的一拳:“这就开始不认人了?混蛋!” 小姑娘生气的姿态、语气、神色都和之前一模一样。 她是完美的格安。 有着和格安百分百相同的外貌、性格和思维。 她们共同拥有的记忆都是一模一样的。 就算是Giotto拐着弯儿旁敲侧击地提问,也不会有丝毫的漏洞。 就连她有时候记错了或者是忘掉了某些过去的小细节,都是那样的符合她自己。 不论是谁,哪怕是曾经在西西里的友人们,也都没有察觉出异样。 但是自出生起便陪伴着Giotto的超直感一直都在尖锐地在他的脑海中叫嚣着。 她不是…… Giotto试过抛去超直感的警告,强迫自己接受她。 可是即便不去相信超直感,Giotto也做不到。 他开始本能地抗拒、疏远她的妻子,浮于表面的客套与微笑是他最后的底线。 他无法触碰不是自己妻子的女人。 直到结婚后一个多月的某一天,格安将怀孕的医学报告如惊雷一般扔在了他的面前。 格安的性格和格安是如出一辙的,尤其是在做出果断决定的那一方面。 她坐在Giotto的对面,抚着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 这一个多月来丈夫的冷淡态度早就看在眼里。 在这医学不发达的时代,打胎的风险无异于从鬼门关走一遭。 于她而言,为了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 “孩子我会生下来。” 然后,生下孩子后的她就带着自己的那部分财产踏上了周游异国的旅途。 只是偶尔会带着礼物回来看望一下吉宗。 ⚹ Giotto曾经有怀疑过是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 有试过去看过几次医生,服用过一些治疗药物。 但本来就没病何来看病一说,所以对他来说,疗效几乎等于无。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妻子究竟去了哪里。 一个单身父亲要把儿子拉扯大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尤其吉宗还是那么的听话懂事。 可是即便吉宗是那么的听话懂事,母爱的缺失依旧是他人生里难以逾越的一道鸿沟。 “父亲真的不爱母亲吗?” 这样的问题几乎是从小问到大,每问一次,Giotto都会狠狠地怀疑自己一遍。 隐居日本的生活虽然恬淡闲适,但是始终叫他郁郁寡欢。 夜凉如水,成年已经工作的吉宗从宅邸搬了出去。 一个人坐在庭院里的Giotto想起拍结婚照那天曾经说过的话。 “说不定在日本,也有着可以倾听人们祷告的神明呢。” 不,是倾听人们许愿的神明。 如果真的有的话。 能让他再见一见她就好了。 ⚹ 泽田吉宗为他的父亲举办葬礼的时候,有听到很多的风言风语。 有人说他的父亲是精神出了问题才去世的。 还有人说他的父亲是万恶的地下教父畏罪自//裁了。 一时间,在邻里间传得风魔。 明明父亲生前也帮了他们不少忙。 但是这些对于吉宗来说都无所谓。 因为只有他才知道。 父亲是在庭院中央那缀满花束的大树冠下沉睡过去的。 他回到家发现的时候,父亲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安宁。 像是去奔赴了一场期待已久的美梦。 第77章 拯救他 趴在办公桌上被G摇醒的时候,Giotto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明明只是在庭院里随便的许了个愿望,居然真的实现了! “实在累的话,就去休息吧。” G皱着张凶巴巴的脸,嘴巴里却说着老妈子似的话语。 “这些工作我一个人可以做完的。” “呃……”Giotto呆愣地坐在座椅上,环顾着这间自己已经许多年不见但是却熟悉到不行的办公室。 还有眼前这个过分年轻的G。 Giotto记得不久前G才来日本探望过他,一把年纪的他依旧是个帅老头。 还蓄起了很有男人味的胡子,不像现在,一张小俊脸除了火焰似的纹身其他都是干干净净的。 G似乎很不满Giotto这样磨磨蹭蹭的。 要工作就工作,要休息就休息,这样一动不动的发愣算什么嘛。 于是他便走上前去拉Giotto,催促着他赶紧去睡一会儿。 毕竟这人已经因为彭格列的事务好几宿没合眼了。 “等等,G!”Giotto猛地握住了G的肩膀,语气里是难以抑制地激动。 “怎么了?” “现在是哪一年?” G看向莫名激动、两眼放光的发小,奇怪地皱了皱眉。但还是满头雾水地报出了现在的年份。 却不料Giotto在听完后瞪大双眼,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伸手摸了摸Giotto的额头,也不是很热:“睡糊涂了么?”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看起来很笨,你不要再这样做了……”G苦口婆心地劝道。 “不是,G你听我说……”Giotto兴奋地组织着语言,打算把自己从未来穿越过来又或者是重生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发小。 “我不是这个时代……” 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在G惊恐的目光中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还把后脑勺砸出个包。 纳克尔来给他治疗的时候,蓝宝捧着肚子夸张地嘲笑了他很久直到G出现给了蓝宝一拳头。 之后Giotto又试了几次,哪怕是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自己给自己讲重生的事情,也会在话语出口前的刹那失去意识。 久而久之,Giotto便释然了。 也是,自己这样跨越时间的存在本来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只能自己保守住这个秘密不能与其他人诉说,已经算是很小很小的代价了。 Giotto翻看着手中的日历,看着被自己打上红圈圈的不久之后即将到来的那一天。 即便已经过去了好几十年,他依旧记得格安与自己初遇的那一天。 他有时候会去城堡后的海里游泳锻炼。但是那天不知道为什么被水草死死地缠住了腿。 不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那是一根大力到足以抵抗死气之炎的奇迹水草。 幸亏有格安把他救到岸上,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急救措施。 当时想想觉得那根水草真是可恶,现在想想这跟水草真是用心良苦。 要是蓝宝知道这段肯定会认为这是小美人鱼和王子的故事。 所以格安真是太棒了不是吗? 回想起曾经的过往,Giotto总觉得自己在溺水中苏醒过来的第一刻。 见到跪在自己身边一脸焦急的格安时,胸腔中猛烈跳动的心脏,就在诉说着自己对她的爱意。 距离格安从海里出现还有很长一段时间,Giotto决定在格安来之前。 先把一些棘手的事情解决掉。 既然人生可以重来一遍,那么曾经经历过的许多悲剧便可以避免。 对于Giotto来说,他的人生不止一件遗憾。 纳克尔在追求强大的拳击场上打红了眼,即将对本就重伤的对手施以夺去生命的最后一击时。 按照原定的人生轨迹,纳克尔会失手杀死这个对手。 从此封印自己的拳头,去全心全意地做一名神父以赎清自己的罪孽。 千钧一发之际,Giotto突然冲上台在观众的惊呼中拦住了纳克尔会追悔一生的失控一击。 虽然挨了这究极的一拳让他的腮帮子肿得像一只塞满食物的小仓鼠。但是Giotto却没有时间休息。 他连忙捂着腮帮子撰写信稿寄给远在外地的家族成员,比如雨月和阿诺德…… 在不久之后,初步崛起的彭格列会遭受到几个中型家族的联手攻击。 那是彭格列的现有兵力不足以支撑的浩劫,最让他心痛的是艾琳娜会死于一场密集的轰炸中。 不过好在雨月和阿诺德的支援到来的很及时。 大家都在家族存亡之际突破了自己的极限,漂亮地赢得了这场战斗,艾琳娜也毫发未伤。 既然艾琳娜不会在mafia的战争中死去,那么会导致D黑化叛变的导火索便也不复存在。 他依旧是在艾琳娜身边尽情享受爱情的沐浴的青年小伙。 记忆中友人们会遭受的大难基本全部都解决后,Giotto便将堂弟Sivnora唤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即便跟着彭格列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见证了整个彭格列的迅速崛起与强大,他依旧是有所不满的。 总是觉得现在的彭格列依旧是不够强大的,依靠暴力君临整个mafia界才是他的最终目标。 所以Sivnora一直都很不服Giotto。 “在彭格列登顶的那刻,我会亲手将彭格列交到你的手上。”然后他就带着老婆回家过日子。 听到Giotto说出这句话的时候,Sivniotto是吃错药了。 又或者Giotto只是作为彭格列的王在试探他的野心,然后打算除之而后快? Sivnora发出一声嗤笑,毫无畏惧:“你就不怕我为mafia带来黑暗?” Giotto只是在沉吟了片刻后,回答道:“要毁灭还是要延续,都随便你。” “呃……”Sivnora总觉得Giotto哪里变了,但是细说又说不上来。 不过那次他离开Giotto办公室的时候,态度是最端正的一次。 最起码没有在G的怒斥中拿脚踹门出去。 ⚹ 万事俱备,就差格安了。 Giotto每每看到日历上的红圈圈都兴奋地直搓手手。 这一次他不仅会和格安再次坠入爱河,还会找出格安消失的谜底。 因为之前格安救下他回到彭格列总部之后只能借艾琳娜少女时期的裙子穿。 Giotto觉得那样不ok。 所以Giotto还准备了很多符合格安的尺寸的小裙子放在客用盥洗室里,而且大多是格安会喜欢的款式。 终于熬到了被打上红圈圈的那一天。 Giotto那天在海里游到了天黑,游到了脚抽筋,也没有被水草缠住。 更没有等来格安。 他觉得情况有些不妙了。 但比起格安不会出现,他更情愿相信是自己记错了日子。 唔,也许是明天吧? 所以Giotto第二天傍晚又去游泳了,结果还是没有遇见格安。 恩……也许是后天呢…… 抱着这样的自我安慰,Giotto熬过了一个月。 本来还算可以的心态可谓是每况愈下,天天都在强颜欢笑,实则心里怕得要死。 就连艾琳娜都看出了异样:“Giotto,你最近很累吗?” “哈哈,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可是你看起来很勉强的样子,我很担心也很害怕。” Giotto连忙大空气场全开,语气坚定地安抚着不安的艾琳娜:“我没事的,不用怕啦!” 呜呜好怕格安不会出现了,不会被别的海流冲走了吧呜呜呜…… 那么大一个老婆说没就没了。 没有办法向别人诉说秘密的狐狸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心里默默咬手帕淌眼泪。 就这样带着纠结忐忑的心情,Giotto一边天天坚持去海边游泳一边和家族成员们把敌对的中型家族的残党剿灭了个一干二净。 雨月急匆匆地买船票坐上了回程的轮渡,Giotto和大家都去送了他。 Giotto天天去游泳的行为也引起了G的怀疑。 “不去找纳克尔或者去攀岩吗?”他问道。 Gitto除了在海里游泳以外,还有别的锻炼方式。但是这段时间游泳的频率确实高得有些离奇了。 总不能说我在等我老婆的Giotto只是风轻云淡地对红发男人笑了笑。 解释道:“恩……最近比较沉迷于游泳呢。” 在雨月离开后的第二天下午,忽然涌来了一大波小家族想要加入彭格列,大家相识商量好的一样。 所以Giotto一时间忙得有些脚不沾地,不过那天恰好是G的假期。 本就不该是忙碌的日子,又是难得的休息日,Giotto便没有把G喊来帮忙。 等把那帮小家族的首领都应付完之后,Giotto像往常一样前往自己常去的海边。 只是今天这次比起之前的时间点要稍稍晚一些。 唔,应该不碍事吧? Giotto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安慰自己也许今天还是遇不到格安呢。 然后他就站在沙滩边,看到了浑身湿透的小姑娘跪在衣衫不整、意识不清的G身边。 扶着男人微微张开的嘴巴满脸纠结。 “呃……”等等! 那是格安吧! 没错的,他不会认错。 只需要一眼,抛去正在拼命肯定的超直感。 哪怕只是Giotto自己,也完全能够感受到她熟悉的存在。 真是……久违了,我的格安。 只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G会在那里啊? 而且衣服和裤子都被解开了…… 他简直快要晕过去了。 谁!谁快去把格安的眼睛捂起来啊! Giotto想起上辈子格安和他交往后,小姑娘有抱怨过自己很重视初吻,但是却在那样仓促的情况下。 因为人工呼吸把初吻给了他,所以之后他们有认真地亲亲了很久。 说是为了把初吻的遗憾弥补过来。 想到这里,看到G身边的小姑娘一脸豁出去的样子闭上双眼打算咬咬牙低下头做人工呼吸的时候。 Giotto连忙拿出50米决赛冲刺的速度一边解披风一边朝二人疾驰而去,扬起一路砂砾。 “不愿意的话,可以不用强迫自己哦。” 说完,他上来就一把用披风罩住了瘦瘦小小的格安。 当格安在偌大的披风里挣扎的时候。 Giotto跪在自己的好兄弟身边,看着他青紫的面色确实是要不行了的样子。 心里想着就这么背回去肯定人就没了。 便狠了很心,啾了上去,开始给自己的好兄弟做起了人工呼吸。 终于格安像小动物从披风里可可爱爱地钻了出来,Giotto很想看但是却来不及。 因为他在忙着抢救G,可是他又能感受到格安一直在用浓烈的视线打量着他们。 她在看什么?她在想什么? 好好奇…… 突然一声嘎哒从G的身体里传来。 “糟糕,肋骨可能断了……” “呃……” ⚹ Giotto尽可能的小心翼翼,让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顺理成章。 格安说过,上来就情深意重的男人一看就假惺惺,渣男都这样。 所以他努力地压制住想要把她狠狠拥进怀里的冲动,他已经几十年没有拥抱过她了。 把自己伪装成客套而有礼貌的模样,将自己麻痹于铺天盖地的工作文件中。 这是只有他知晓的秘密。 想要一步步筹谋着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艾琳娜带着换好衣服的她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格安吗……格安……” 在艾琳娜呼唤她之后,Giotto借机将她的名字放在嘴巴里光明正大地咀嚼。 “这件裙子被你穿得更好看了!” Giotto在买那条裙子的时候,就确信格安穿起来会很好看。 在自我介绍时,Giotto又想起上辈子一开始有隐瞒格安自己是经营水产公司的。 结果后来被发现了,格安狠狠地发了一通脾气。 所以这次Giotto选择了坦诚告知。 在询问格安需要什么作为救了G的报答时,他却听到了本不该听到的人名。 米奈是谁……之前有出现过吗? 还有她怎么会认识雨月? 除了G以外,还有雨月。 还有格安操纵傀儡娃娃们给他帮忙整理文件的能力。 Giotto记得格安确实有这样的能力。但是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这么多娃娃才对。 脱离自己预料之中的变数开始越来越多了呢。 心中开始隐隐地感到不安,不过只要格安还在他身边就好。 Giotto记得格安是怕黑还容易在城堡里迷路的,便不顾小姑娘的倔强,硬是将人送到了房间才回办公室。 打开办公室,阿诺德早已坐在沙发上喝茶。 “呃……”Giotto知道他这样就是在和自己打招呼,无奈地笑了笑。 “阿诺德,可以麻烦你帮我找个人吗?” “呃……” “是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的朋友。” ⚹ 如果说之前那些小变数还算不上什么的话,要从格安买下琼斯家族的庄园开始。 彭格列登顶的最后一步,将琼斯家族从mafia王者的宝座上拽下来取而代之。 这一步就像是开了挂加了速一样。 日本最年轻的女公爵在阔绰出手拍下琼斯家族的宅邸后,又猛掷千金砸进了教会由彭格列晴守负责的孤儿院。 在琼斯家族的宴会上高调站队彭格列之后,又捣毁了黑//市禁//药的生产工厂。 Giotto本不爱跳舞也不会跳舞。 但是他却为了格安在宴会开始前自己一个人偷偷琢磨了很久,就为了可以给格安一个惊喜。 Giotto记得这个制药工厂应该是会被琼斯家族的二当家在半年后被捣毁才对。 只是那二当家在家宴上从此不见了踪影,药厂的事端才会提前并发生改变。 不过药厂的事故正好给了一直忍耐得辛苦的Giotto卸去伪装的理由。 放任自己本就汹涌的爱意被奇怪的药物催化得更加猛烈。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将格安拉到身边的,也不记得是怎么把人拥在怀里的。 只记得依靠本能和爱意,去寻觅着记忆中她最喜欢的接吻方式。 舔//舐哪里,她会很开心。 抚摸哪里,她会轻轻//颤。 这些都像是抹不去的条约,深深地刻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会是最适合她的伴侣。 他是为她而生的。 看,她也开始沉沦了。 即使艾琳娜突然进来也没关系。 他们紧紧挨在一起,藏匿于桌下。 发现不了就算了,能够直接发现那也没有办法呢。 “雨月回来了……” Giotto感受到身边的小姑娘在听到他的名字后,呼吸好像变了变。 一股奇怪而异样的酸涩感爬上Giotto的心头。 刚刚才亲完他,怎么可以想着别的男人? Giotto想起在上辈子和格安一起在北海道旅游的时候,有听过一句民谣。 撒谎者或者背叛者,要吞千根针。 那突然离自己而去的格安,算不算背叛者呢? 在和格安在办公桌下许下诺言的时候,Giotto有这样问过自己。 但是即便她是背叛者。 他想着,他或许还是会选择再次扎进泥潭里的。 因时间积淀而愈发浓厚的爱意使得他逐渐沦为了以爱为精神粮食的怪物。 或许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是了。 只是叫Giotto失望的是,许下诺言后的格安自那之后好像便会刻意地避着他。 有次明明都走到他办公室门外了,他在门里面等了很久都不见她来敲门。 也许他应该再主动一些? 偷了熟睡的阿诺德的家。 好不容易有了二人独处的机会,Giotto终于可以黏糊糊地向老婆诉说想念之情。 羞答答地说完我想你了之后,却被格安从楼上踹了下去。 即便是在之后对琼斯家族发动的总攻中也一直对他爱答不理。 Giotto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发现格安有点奇怪。 就好像是根本感受不到他的爱意一样。 如果爱意可以用肤浅的数值来表示的话,他确信自己的爱早就突破了上百上千。 可为什么她就是感受不到呢? 快点感受到吧,快点走到他的身边吧。 尽管Giotto是这么想着的。但Giotto始终控制不住自己朝着格安一步步地靠近。 向她走去…… 然后远远地看到她被琼斯的家主用闪着寒光的利刃捅破心脏。 他止不住地哭泣起来,饶是上辈子想了几十年没想通她去了哪里也没有流过眼泪。 滚烫的泪水冲刷着她脸庞上可怖的血迹。 手掌徒劳地捂住被尖//刀刺破的伤口,大量温热地血液从颤抖的指缝中止不住地泄出。 “不要离开我……”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在绝望与哀求中,Giotto自嘲地想到自己向来乐于做拯救他人的英雄。 但是此时此刻,要是有谁能来拯救他该有多好。 第78章 永远的仆人 格安宛若一名旁观者,将Giotto波澜壮阔的两段人生给尽数收入了眼底。 画面最终定格在了Giotto在漆黑幽暗的密林中,抱着她挂满血色的躯体嚎啕大哭上。 明明是前后两段人生加起来快要过百岁的人了,在那时却哭得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格安一开始还在惊讶于这只小狐狸可真是千层套路,但是最后看到他这副样子。 便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一起难受起来。 但是很快格安便注意到了华点。 “等等,系统。” 【恩?怎么了格安?】 “既然如此,那Giotto的好感度非常的不科学啊?” 按道理来说,Giotto的好感度以及增长速度应该远远超过其他人才对。 一周目的时候就该到了100才对。 【格安还记得一开始登陆游戏的时候,系统出了bug将落地点出错了吗?】 “恩恩……”格安点点头。 她记得当时在初始空间的时候,明明有听到系统有报将落地点是意大利。 最后自己却落到了日本。 【那是因为系统在你登陆的瞬间崩溃了。】 “诶?崩溃?” 【是的,我们设定给可攻略角色的好感度上限为100。】 【但是在你登陆的瞬间,我们扫描各个角色的时候,角色Giotto的好感度超标所以导致了系统出现了崩溃bug。】 【之后为了游戏运行的顺畅度与剧情保密性,我们把超标的好感度做了降低百分比处理。】 “呃……”好家伙,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不过要是上来Giotto就是满好感度,确实会让玩家一下子就识别出了奇怪的他,从而降低游戏的可玩性。 仔细回想起来,自己明明一直知道纳克尔会在比赛中失手杀人、艾琳娜会遭遇危险、Sivnora是野心勃勃的。 现在明显已经发展到了彭格列登顶意大利的最终剧情了。 这三样关键事件一样都没有触发过,确实是过于奇怪的点了。 格安想起在沙滩上初见Giotto的时候,他的好感度只有5来着。 她算了算,还是没有算明白Giotto大概被降低了多少的好感度。 “所以,Giotto真实的数值该是多少?” 【稍等……我这里查看一下。】 【唔……大概后面再加两个零吧。】 真是恐怖的数值呢,系统在心里默默地想到,人类的情感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 “呃……”所以初见的时候,真实的好感度是500吗? 小狐狸哭唧唧的可怜脸庞忽然就跃入了格安的脑海里。 所以他在破壳药的药效解除后,才会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吗? 那小小的药效对于一直隐忍的他来说,有和没有基本是没有差别的。 不过既然现在已经锁定目标了的话,通关就近在眼前了呢。 在这个世界呆了这么久,格安在此刻才终于摸到了正确的游戏方向。 之前的自己就像是在摸瞎似的玩儿。 格安现在最主要目标就是拯救Giotto呢。 对于Giotto来说,他最想要的无非是格安本人可以永远地留在他身边。 但是上一个格安没有做到的事,作为同一个人,现在的格安也是无法做到的。 陪一个虚拟角色在游戏世界生活七八十年什么的。 对于刚刚才成年的格安来讲,是个比较严肃且不愉快的话题。 一生的承诺要是真正的履行实践起来,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 即便刚刚还沉浸在剧情里十分感动,但是格安始终保持着相对清醒。 什么事情是自己能做到的,什么事情是自己不能做到的,她自己都明白。 更何况系统给出的格安的复制品很显然并不能很好地解开Giotto的心结。 只要有超直感这个东西在,复制品就永远不可能替代正主。 有什么办法能把超直感削弱吗? 【即便是使用了带有沉默效果的道具,其他的能力会消失,超直感作为24h不停息被动也不会停止。】 “呃……”好家伙,这简直和初代火影的被动回血有的一拼了。 果然叫初代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啊。 犹豫片刻后,格安点开好感度商店。 随意地点了几样商品,改名卡也好、翻译魔芋也好、心音也好又或者是螺蛳粉也好。 每一样都点了十份,是足以把100好感度立刻消耗光的程度。 但是没想到Giotto那一栏的好感度在被削减的瞬间就增长了回来。 无时无刻不在增长的爱意就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泉水一般。 果然这样也不行吗? 格安叹了口气,打算先读档,在游戏中继续寻找可以解开Giotto心结的契机。 却忽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刚刚她被琼斯家族的家主捅死的时候是不是没收到bad…… 第79章 米奈归来 “所以说……” 格安坐在柔软的床榻之上,看向自己的双手。 发现她的指甲已经变成了暗紫色的尖锐形状。 而且还可以伴随着她的意念自由伸长或者变短。 在指甲变尖锐时,手背上还会浮现出凸起的青筋。 一下子就让格安想到了动漫里可以将人类的身体一击贯穿的鬼的手掌。 她皱了皱眉,难以置信道:“所以,我现在是鬼吗?” 如果身体里有了无惨的心脏的话,就相当于接受了他的血液。 屑屑子会做出这样的行为确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但她清醒地明白这些不过是暗夜极光登龙剑和破壳药的作用罢了。 她忽然想起当时Giotto也在她身边来着,不会被她伤到或者吃了吧? “不……” 明白格安在担心什么。 珠世姐姐连忙摇头解释道:“你被换上他的心脏后,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直到刚刚才醒来,而且我已经给你喝下了蓝色彼岸花……” 这代表着,在格安昏迷的期间。 她已经完成了由人类到鬼再到完美生物的快速进化。 即使不用珠世姐姐说,格安也能明显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听觉视觉都有了飞跃的提升。 浑身上下都好像被安上了一个强力的buff一般。 能感觉到有很强的力量从自己的身体深处不断涌出。 她坐在床上都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或许只要她的指尖轻轻用力,身下的木床就会在瞬间化作齑粉。 格安记得无惨好像是有好几颗心脏来着,那这样一来。 岂不是可以作为起死回生的底牌使用好几次? 而且这个起死回生的底牌还带有能力加成buff。 不止能给她自己用,还能给别人用。 只要她时常将蓝色彼岸花的药液带在身边,就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心脏的受用者升级成满级完美生物。 好家伙,屑屑子这家伙可真是个大宝贝。 到底可以从他身上榨出多少的可利用价值出来啊岂可修? “对不起格安。” 在格安一身不吭、两眼冒精光地盘算的时候。 珠世姐姐终于忍不住,开始惶恐地向她道起歉来。 “我知道格安一定非常不愿意接受他的心脏。” “呃……” “但我还是自私的希望你可以好好地活下来……” 说着,珠世姐姐的话语里带上了哭腔,“是我的私心让格安无法做一个普通的人类……” “没关系……”格安摇了摇头。 “诶?” 她接过愈史郎手中的镜子,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容貌体型和之前的自己比起来没有什么大的差别,没有说多长了几只眼睛又或者是多了几个犄角。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就是墨色眼眸中若隐若现的竖状瞳孔。 以及那一头带着些微波浪卷的白色长发。 别人不知道,但是看过漫画最终卷的格安立刻就认出了。 现在自己的造型很像是无惨的最原本的人形形态。 不知道是因为用了他的心脏的缘故又或者是那家伙故意的。 现在的自己看上去非常地像是他的同族又或者是伴侣。 这样的情侣般的造型才是最让格安感到膈应的地方。 她手握读档,早就拥有了突破生死的能力。 作为玩家身处在这游戏的世界,他给予自己的珍贵的起死回生的机会。 也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格安伸出手掌,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力道。 小心翼翼地揉了揉珠世姐姐的脸颊。 “珠世姐姐。” “唔?” 格安笑了笑,柔声说了句:“等会儿见。” ⚹ 【读档中……】 时间线回到了彭格列家族如火如荼地围剿琼斯家族的终局之战的时间点。 在格安被琼斯家主捅心窝子的前一夜。 格安派出自己的娃娃军团将她之前在拍卖会上购入的庄园翻了个底朝天。 终于找到了地下密道的入口。 娃娃们的行动很快,把看守米奈的mafia们杀了个精光,只留下了个问话的活口。 和米奈一并带来见了格安。 被溅了满身血的琼斯家族的看守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在Giotto震惊的目光中,穿着一身华丽繁琐的欧风裙装的米奈抹着眼泪哭唧唧地扑进了格安的怀里。 他已经被格安冷落了很久了,讨伐琼斯家族的这段时间里。 大家都会轮流陪着格安,他咬牙忍耐着好不容易轮到他陪在格安的身边了。 但是不管他怎么暗送秋波努力装可怜,格安始终都在假装看不到。 可恶,明明以前格安最吃他这一套了。 过了明天就要把她交到阿诺德的手上了。 充满竞争意识的Giotto本想今天晚上找个机会好好地和格安聊一聊。 为什么那天在屋顶把他踹下去之后就不理他了。 是他那天早上的情话讲得不到位吗? 那她可以把问题提出来,他也可以再改改。 现在却突然多了一个米奈出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小狐狸知道这个时候打扰她们的久别重逢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不懂事。 惹得本就不待见他的格安更加心烦。 所以努力懂事的小狐狸只能在一旁攥紧拳头忍耐着,红着眼看着米奈在格安的怀里拱来拱去。 格安本以为被琼斯家主关起来放在地下室的米奈会身心憔悴、形容枯槁。 却不想这孩子被照顾得珠圆玉润。 穿金戴玉的,一身行头怎么看都价值不菲。 在米奈一边抹眼泪一边叽咕叽咕得口齿不清地说着小姐我好想你啊之类的话语时。 格安上下打量了米奈妹子一番。 然后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颠了颠,小姑娘连忙发出咿呀的惊呼。 不过只是抱了一下,格安便立马把米奈放了下来。 好家伙,差点没抱得动她。 之前在日本的时候,米奈受到她那渣爹的压榨,可是骨瘦如柴,走起路来都能被风吹走。 格安回想起自己被捅前。 琼斯的家主曾经说过,要把米奈从他身边夺走的都得死。 再加上娃娃们抓来的小俘虏被揍了两巴掌后便一顿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得明明白白。 一段阴鸷霸道总裁强占异国落难小白花女主的古早狗血言情小说就齐活了。 被抓来的小俘虏像是在背小说一样。 把米奈这段时间在琼斯家族的生活讲得绘声绘色。 “我们Boss常年患有失眠症,只有这个女人在的时候才能睡着。” “呃……”好家伙,这项技能可真是女主标配。 “可恶,明明只是大海里捞上来的可有可无的女人罢了。” “呃……”却意外地真香了,她懂。 “Boss好吃好喝地待她,只为了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但她却一直嚷嚷着要去找小姐。” “呃……”格安恍惚间醒悟过来,米奈可能是另一段剧情里的女主角。 这段时间一直在和自己的男主角走着相爱相杀的剧情。 然后女主念念不忘的白月光男二,恐怕就是自己? “我们Boss怎么会容忍她的离开?” “断水断粮她就晕倒,没办法,只能继续供着她的吃喝。” “把她放到拍卖会上拿去拍卖恐吓她,她也丝毫不屈服。” “呃……”啊,格安想起来了,是自己参加的那次拍卖会看到的巨大黄金鸟笼。 “最后没办法,只能把她关起来好吃好喝地供着她。” “然后想办法杀了她心里的那个女人,但是彭格列又一直……” 说着,小俘虏气急败坏地瞪了眼一直站在旁边听八卦的Giotto。 早就默默替格安阻拦掉多次琼斯家族暗杀的腹黑小狐狸对着那人满脸纯良地笑了笑。 “呃……”辛苦了。 格安捏了捏掌心里米奈肉乎乎的小手。顿时明白这孩子是怎么吃胖了的。 好家伙,这居然还是披着虐文皮子的美食甜宠文。 要不是格安被这文里的男主捅过心窝子她还就真信了。 和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变态在一起,米奈是不会幸福的。 但是格安又害怕米奈会在这翻来覆去的虐恋中不知不觉地爱上那个混球。 一般剧情都是这样发展的不是吗? 正当格安犹豫着该怎么试探米奈对琼斯家主的真心的时候。 米奈忽然停下了在格安的怀里哭唧唧。 严肃认真地拉了拉格安:“小姐,我们杀了那个男人吧?” “诶!”等等,剧本是这样的吗? “他杀了很多无辜的人。” “他还想杀你。” “他还……”说到这里,米奈诡异地顿住了,眼中重新又闪过波光粼粼的光泽。 格安顿时感到大事不妙,握住米奈的肩膀,咬牙切齿、杀气四溢地问道:“他碰你了?” “呃……”米奈哽咽了一下,双手捂住嘴巴,在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 见到此情此景,就连Giotto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我要杀了他!绝对要杀了他!” 格安要收回自己刚刚说的甜宠文的话。 还要把那个男人千刀万剐,敢碰她的女人。 格安气红了眼,热气在天灵盖上直冲,拉住米奈的手腕问道:“他碰你哪里了?” 碰了哪里她明天就用刀子把他的那里全部都挖掉。 米奈思考了一会儿,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好!我明天就……诶?” 只见米奈捏紧拳头恨恨道:“哄骗女孩子接吻的男人都该死。” “呃……”Giotto忽然咽了口唾沫。 第80章 不会变迁的爱 为了防止在第二天的围剿大作战中再出什么意外。 格安打算把米奈托付给在后援地带驻扎的人员。 但是这个丫头却紧紧抱住自己大叫着不愿再分开,怎么扒都扒不下来。 表面看起来是可爱兮兮惹人疼爱的模样,实则是经过那一次的海难之后患上了分离ptsd。 最后格安实在没办法,和她一起躺在被窝里让魇梦给她做了一场好梦。 安顿好米奈之后,格安再一次出现在了宅邸后身密林深处的金色鸟笼前。 琼斯家主假扮出来的米奈依旧穿着一身白色吊带连衣裙。 站在由黄金浇筑成的巨大鸟笼里急切地呼喊着格安过去,打算捅她的心窝子。 其实作为势力和彭格列相当的大型mafia家族的首领,他有着很多办法可以干脆利落地致格安于死地。 但偏偏却选择了这一种。 而且之前捅了格安的心窝子还嫌不够,还准备继续把格安像北京烤鸭那样开膛破肚。 说明这人从骨子里就有着虐杀想要杀死的人的倾向。 “小姐!” “真的是你吗小姐!” 琼斯家主把米奈带着哭腔的惊喜呼喊声学得有模有样。 听起来可怜极了。 是叫人恨不得立马上前去救她的程度。 饶是格安这样对米奈很熟悉的人,一上来也分辨出不真假。 这人要么是天赋型演员,要么就是见惯了米奈这样的状态。 想到这里,格安立马冲上前甩了他一个大耳瓜子。 把脸上突然印上了一个大红手掌印的假米奈给打愣住了。 “诶?”假米奈捂住自己被扇得嗡嗡响的脸颊,像痴呆一样望向格安疑惑道,“小姐……” “啧,别叫我小姐!”格安恶狠狠地钳住她的头发,一把将瘦弱的女孩掀倒在地。 在假米奈准备掏刀子捅她的电光火石之际,早就有所防备的格安连忙往后一个撤步和她拉开安全距离。 自以为自己没被发现的假米奈连忙又把刚露出个小尖尖的匕首藏进长裙裙摆里。 刚准备继续趴在地上装可怜,引格安靠过来扎她心窝子。 就听见格安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惜鼓动彭格列也要这么大张旗鼓地找到你吗?” “呃……”假米奈皱了皱眉,其实他也很奇怪彭格列为什么会对这个女人这么乖顺。 Giotto不应该是那么容易被女人鼓动的男人。 而且按照他的预期,彭格列正式对他的琼斯家族宣战应该还需要一段准备时间才对。 “因为我的前未婚夫、你的情郎来找我了。”格安耸了耸肩,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他特地从日本坐船过来求我救你。” “什!”假米奈错愕了一瞬,但很快便将自己重新伪装成可怜的小白花。 没想到除了米奈天天嘴巴里念着的格安之外,居然还有个情郎。 此刻在他的内心里,比起捅死格安,他更想从格安的嘴巴里套出那个情郎是谁。 然后把那个该死的男人给碎尸万段,最好是当着米奈的面。 好的,就决定这样了。 “他?他怎么来了……”假米奈犹豫一瞬,说道,“你让我见见他。” “呃……”格安挑了挑眉。 好家伙,居然还和她唱起了双簧。 抿唇笑了起来:“好啊——” 随后格安打了个响指,对着身后的小树林唤道:“出来吧,福山先生。” 伴随着灌木丛的轻微摆动,一位身着华贵西装的美丽东方男人赫然出现在了树林的边缘。 男人精致的长相雌雄莫辩,但却透出一股莫名叫人无法移开视线的极致吸引力。 是连见惯了美人的琼斯家族的家主看到了都要为之一叹的程度。 看着已经被屑屑子的美貌震惊到的琼斯家族的家主,格安十分满意。 很好,屑屑子这张脸拿出来就没输过。 鬼舞辻无惨站在茂密繁盛的树冠下,有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裹挟着盎然的绿意打落在他的身上。 他怔愣地看着指尖错落的金色斑点,玫红色琥珀般的眼眸中满是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这就是……阳光吗? 昨晚,自从上次喝下破壳药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格安的鬼舞辻无惨头一次被格安从随身行囊中放了出来。 摆在鬼舞辻无惨面前的是一碗蓝幽幽的诡异液体。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格安的鬼舞辻无惨贪婪地将目光落在面前的少女身上一寸寸地仔细描摹着。 被关在随身行囊中的每一刻每一秒,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那俏丽灵动的身姿。 屑屑子没有一如既往的冷嘲热讽,只有着乖顺安静的等待。 等待着他的爱人、他的主人,对他说上一句久别重逢的话语。 哪怕是辱骂也好。 但是很显然,少女懒得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或许他该像累那样,对她恭敬谦卑一些? 毕竟累每次那样之后,都会得到她温柔宠溺的抚摸。 鬼舞辻无惨这样想到。 格安那时候在忙着思考着该怎么处理Giotto的情感。 过了良久才指了指手边的蓝色药液,对着乖巧等待的屑屑子说道:“喝吧。” “这是什么?” “毒药……”少女脱口而出。 在明天教训琼斯家主的行动中格安需要在白天用到鬼舞辻无惨。 再加上鬼舞辻无惨之前挖心脏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让格安确定了破壳药和暗夜极光登龙剑的保险力度。 这样一来,蓝色彼岸花药液就算给了屑屑子也无妨。 但是看着屑屑子那模样,格安不想给现在这个过分爱慕自己的鬼东西过多的美好幻想。 便坏心眼地告诉他是毒药。 顺便想看看他的反应。 要知道,之前自己喂他喝那壶破壳药的时候,他可是挣扎的胸前的衣领全都被淋湿//了。 格安正好奇着,就看到鬼舞辻无惨不假思索地端起那碗药液。 昂起头颅,脖颈间喉结上下滚动。 不过是几秒的功夫,便大口地将碗里的药液喝了个一干二净。 喝完之后的男人,什么都没说,只是脸颊微微泛起一阵酡红。 眼中暗含期待地望向格安。 如果是累做出这副表情的话,格安肯定就能立马明白这小可爱是在等夸夸。 但这表情落在鬼舞辻无惨身上,只让格安感到了别扭和惊悚。 格安嫌弃地皱了皱眉。 只说了句让他明天做好准备,便大手一挥将他收回了随身行囊里。 ⚹ 鬼舞辻无惨本来还不明白格安说的做好准备是什么。 躲在密林的后身听了一会儿,便明白了格安在想什么。 他站在灌木丛间,看了看躺倒在格安脚边的男人。 没错,那肯定是男人。 有着丰富女装经验的鬼舞辻无惨即便对米奈没什么印象。但还是敏锐地看破了男人的伪装。 在接收到男人充满嫉妒和仇恨的目光的刹那,鬼舞辻无惨忍耐着不让自己露出了不屑且自信的笑容。 鬼舞辻无惨按照格安的剧本,装成米奈那远渡重洋来的情郎,焦急地走上前。 他乐意陪这个坏心眼的女孩玩过家家,将面前这个如草芥般的渣滓耍得团团转。 琼斯家主上当了,他露陷得很快。 在福山先生蹲在她身边的瞬间,就把藏在裙子里的匕首笔直地捅进了鬼舞辻无惨的心脏。 然后自己的手也跟着一起陷入了那一团仿佛有生命的软肉里。 男人忽然察觉到了不妙,皱了皱眉想要把手从鬼舞辻无惨的身体里拔//出来。 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做到。 手腕越陷越深,不过一会儿,就把他的整根手臂都吞了进去。 鬼舞辻无惨释放出独属于鬼王的威压。 琼斯家族的家主整张脸毫无血色,似乎是终于意识到了面前的男人是个非人类。 他朝格安投去视线,却发现少女正在捂着嘴巴偷笑。 “你卖给我的庄园真的很不错呢!” “蛤?” “尤其是地下的密室和暗道。” “啊!”听完少女轻飘飘的发言,琼斯家主猛然瞪大了双眼。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那米奈…… 他挣扎得更加剧烈起来,想要从鬼舞辻无惨的束缚中挣扎出来。 他还拔//出//枪,朝鬼舞辻无惨开了好几枪,但都是徒劳。 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场肉做的泥潭里。除了被无情地吞噬以外,其他什么都做不到。 “对了!”少女悠闲地在草地上踏步,像是想起了什么。 “作为你有把米奈喂得白白胖胖的奖励……” 琼斯家主听不懂格安的话:“什么?” “送你去见你的弟弟好了。” ⚹ 直到琼斯家主一脸惊恐地被鬼舞辻无惨一口吞下。 格安等待了许久,都没等到这个时候该出场的Giotto出现。 按照之前她被琼斯家主捅刀子的情节,Giotto可是很快就出现了才对。 昨晚在屑屑子喝蓝色彼岸花药液的时候,格安思考了很久该怎么将Giotto从这份执念中解放出来。 既然自己无法达成与他相守一生的愿望,也无法通过在商店兑换的方式削减他的好感度。 那就试试物理削减他的好感度。 撕碎自己一直以来在他面前的乖善形象,其实伪装的外表之下的自己是个恶女什么的。 比起杀死敌人,能够感化敌人改邪归正才是这只圣母小狐狸最希望达到的吧? 最起码格安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叫格安感到麻烦的是Giotto居然一直没出现,错过了这场好戏。 处理完琼斯家主,将屑屑子收回随身行囊。 格安有些闷闷不乐地从密林间踩着满地的杂草树枝出来的时候差点被不起眼的树枝绊倒。 一旁伸出的大手眼疾手快地挽住了她。 格安抬起头,看到了阳光下一头金发的小狐狸正对着她笑眯眯。 然后他开口说道:“辛苦了,格安。” 辛苦了……什么的…… 所以他全部都知道了吗?琼斯家主是怎么被她处理掉的……只不过他一直在旁边围观没现身罢了…… “呃……”格安愣了愣。 看着系统面板上,依旧标着95实际上是9500的好感度。 头一次感到了棘手。 第81章 愿意吗 当Giotto高举起格安的手,在众人面前宣布琼斯家族的主人已经死于格安的剑下之后。 格安便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彭格列登顶的功臣。 再加上不知为何,格安之前给教会孤儿院捐钱的事情也走漏了风声。 没过多久,格安孤身一人埋伏进禁//药工厂。 和首领还有云之守护者一起合力捣毁了工厂解救出上百名实验儿童的消息传播开来。 于是格安又在一夜之间就成为了西西里炙手可热的英雄。 格安面对着这些突如其来的赞喝和称赞,她体感上觉得还不错。 但是却对这些消息的不胫而走感到很奇怪。 仔细想想,当时自己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在场的也就那些人。 那么散播出去的,肯定就在她所知道的那几个人里面。 如果是守护者们的话,要是想说肯定早就说出去了。 所以能办到这件事情的,就只有一个人。 尽管Giotto不是喜欢参加宴会的性格,但是出于外界纷纷来贺的尊重。 还是需要象征性的举办一下宴会。 并且这场宴会的意义非同寻常,这是一场庆祝彭格列坐上意大利mafia界第一把交椅的晚宴。 整个彭格列城堡上上下下都被打点装饰得华丽无比,彭格列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们都做不来这些事情。 全靠着格安和艾琳娜的策划和指挥把整座城堡装点的喜庆华丽起来。 对于格安来说,就很像是4399上的那种装扮屋子、拖拽家具的小游戏。 晚宴当天非常的热闹,来了很多家族到场庆贺Giotto和她的守护者们。 包括格安耳熟能详的西蒙家族和加百罗涅家族。 其中也不乏像玛丽所在的那样的小家族。 玛丽远远地就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想向格安摆手打招呼,但被格安给扭过头无视了。 在宴会上的那些家族首领也都没有忘了向格安敬酒。 比起不久前在琼斯家族的晚宴上,一个个对着格安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简直是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格安手里端着的是度数比较低的甜滋滋的果酒,是艾琳娜特地为她准备的。 酒量向来不佳且很久不曾饮酒的她在尝了几口后,居然觉得味道还不错。 虽然有些飘飘然的感觉,但是却不至于叫她失态,还挺舒服的。 她本来还想再趁着有人向自己敬酒再多喝几口。 却不想,玻璃杯口在快要再次重新靠上自己的嘴唇时,手中的玻璃高脚杯被人夺了去。 “唔?”格安撅着嘴不悦地望向夺去自己酒杯的罪魁祸首,还想要伸出手把剩一半的酒抢回来。 只看到身形高大的朝利雨月笑嘻嘻地用食指抵住她的额头。 墨蓝发色的男人宠溺地望着身边的少女,摇摇头温柔拒绝道:“不行哦,格安再喝恐怕就要醉了呢!” 彼时,Giotto和其他守护者们正忙着应付其他的来宾和家族首领。 只能一边心乱如麻地注意着这边的情况,一边假笑着和那些首领客套寒暄着。 “还给我!”格安抬起双手握住雨月的手腕,想要挪开他抵住自己的手指。 却怎么都挪不动。 刚准备假装发个脾气,却没想到朝利雨月坏心眼地仰头把手中的酒杯给喝了个精光。 将之前格安留在杯口的口红唇印给蹭得一干二净。 喝完之后,才把空酒杯还到了格安的手心里。 还顺带揉了揉突然红了脸不再挣扎的小姑娘的脑袋。 看得一旁抽不开身的男人们简直快要急死。 朝利雨月刚准备弯下腰对着垂下粉扑扑的小脑袋的少女说些什么,就被从一旁突然出现的人给推开了。 “臭男人,离小姐远一点!” 是米奈,虽然力气不大,但却成功地插//入了格安与朝利雨月之间。 像个鸡妈妈一样张开双臂将格安护在了身后。 “米奈,good job!”其他男人们发出了一样的心声。 “呃……”雨月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 米奈则是对着朝利雨月露出了很讨厌的表情:“尤其是你!” 害得她的小姐吃了那么多苦。 自从米奈跟着格安住进彭格列城堡之后,便成了守护者们和Giotto日常偶遇格安的绊脚石。 这孩子防守得很严实,是彭格列的高质量男性们也找不到空子钻的那种严实。 格安知道她是因为在琼斯家主那里获得了太多的心理阴影再加上单纯是为自己着想才会这样。 便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告诉她自己没关系。 刚准备朝朝利雨月投以抱歉的眼神,发现他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G给拉去应酬了。 晚宴进行到了很深的夜里,宾客们才坐着自家的车离去。 格安帮着艾琳娜主持了一会儿场所清理的后续工作,便被艾琳娜打发着早点回房间休息。 格安刚一踏出宴会场的大门,就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想去哪里逛逛?】 【回房间】 【露天阳台】 【树林】 【小花园】 【城堡前】 【医务室】 【城堡顶楼】 格安看着眼前陈列着的七个选项,知道决定终局的选择已经来临。 选择不同的选项,去往不同的地方应该会遇到不一样的攻略角色,或者直接就进入角色结局线了。 但是已经看完全线索彩蛋的格安知道肯定只有Giotto的角色结局才算是拯救了奇怪的他。 才算是完成了游戏给出的任务,达成HE。 选择其他的结局的话,就算和可攻略角色达成了HE,也无法通关。 因为没有完成游戏给出的任务。 格安先点了个存档。 然后才仔细端详起了这些选项来。 唔…… 房间的话肯定就是珠世姐姐了,她不喜欢宴会便留在了房间里。 花园肯定是蓝宝,蓝宝就爱在那里摸鱼。 城堡前应该是G,这个时候的他应该在忙着喂他的三只小猫。 医务室不用说,肯定是纳克尔。 顶楼是Giotto的秘密基地呢,上次阿诺德有说过。 接下来叫格安存疑的就是露天阳台和树林了。 反正已经点了存档,格安便本着观看全线结局CG的想法。 把已经猜出来珠世姐姐、G、蓝宝和纳克尔的结局都刷了一遍。 再一次读档。 格安重新站在宴会厅外,看着面前还没有点过的露天阳台、树林和顶楼。 她的手指点向了露天阳台。 格安提着裙摆走到露天阳台上一看,居然是倚靠在围栏上吹风的朝利雨月。 “格安?” 只是轻轻的脚步声,朝利雨月不回头就立马认出了她。 像是等待了许久般,惊喜地冲格安微笑着。 “居然能在这里找到我,真是了不起呢格安。” 乳白色的月光如薄纱一般轻轻落在他墨蓝色的短发上,为他镀上一层温柔的朦胧感。 格安走到他的面前,自然而然地挨到他旁边的露台围栏上。 能闻到朝利雨月的身上的酒气很重,好像被G给灌了不少酒。 朝利雨月是那种即使和不健谈的人在一起,也能把场子搞得非常热络的人。 他总是能自己一个人开心地叭叭叭得说个不停。 这一夜,微醺的他好像回到了和格安初识的那个清晨。 他和格安吹着夜晚的凉风,有的没的聊了很多,格安是不是会被他给逗得咯咯笑。 看见格安笑个不停,朝利雨月停下说个不停的嘴巴,也会跟着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自从朝利雨月来到意大利之后,又或者是从格安遭遇海难以后。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笑着笑着,他拉了拉格安的手,说道:“对了对了,你知道吗?” “恩?什么?”少女仰起头,眼眸迎着银月的光辉装载下他的身影。 “我喜欢格安。”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告白。 却拖了那么久。 这样干脆利落地说出口,是那样的轻松又是那样的艰难。 “呃……”少女被这直球打得怔愣住。 看着眼前呆呆的少女,朝利雨月内心快要分裂开来。 他既慌得不行,又觉得格安这样简直可爱得要命。 朝利雨月等了几秒,看着依旧没有做出反应的少女,伸手揉了揉她发顶。 鼓起勇气再次说道:“我喜欢你,格安。” 然后大手往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抚着少女柔软的耳垂。 俯下身子吻了上去。 【恭喜达成朝利雨月结局:月下之吻。】 【达成剧情BE:拯救奇怪的他失败。】 ⚹ 格安再次读档回到了宴会厅门外。 如果露天阳台是朝利雨月的话,那树林就肯定是阿诺德了。 这么一来,格安就懂了。 怪不得阿诺德一直都没出席今晚的宴会呢。 他讨厌群居格安明白,但他一直守在城堡外的树林里默默地为伙伴庆贺这倒是格安没有想到的。 不,也不是。 阿诺德一直都是个外冷内热的家伙不是么? 走上这条线的格安,会在路过厨房的时候被关系好的大厨塞上一块偷偷溜下的奶油蛋糕。 当格安把奶油蛋糕端到坐在树枝上的阿诺德面前的时候,爱吃甜食的英国人瞬间亮了一下。 像是猫咪般吃得小心仔细,又把装蛋糕的盘子刮得干干净净。 明显是因为在树林里守一晚上,饿得不轻。 但再饿也不会忘了分一块递到格安的嘴边。 格安受宠若惊地张开嘴巴,将满嘴的甜蜜与柔软咽下去。 “你的嘴角沾到了。” “蛤?”在格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浅金色的脑袋已经靠了过来。 猫咪般用湿漉漉的舌舔去格安嘴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奶油之后,便捧住她的脸颊熟练地接起吻来。 温热的吐息之间,他似乎爱上了温软的唇瓣紧密相贴的这种感觉。 向来不亲女色的情报部门首席却在她的面前尤其热衷于在唇舌间探索出更多奇妙的组合与搭配。 不过这奶油味的吻并不叫格安讨厌就是了。 一吻完毕,在少女喘气之际。 他忽然不冷不淡地问道:“和我一起去英国吧?” 还不等少女做出回答。 上次已经被突然出现的娃娃莫名其妙打断过一次的阿诺德果断地掏出手铐重新把二人铐在了一起。 手指轻挑起她的下巴,重新又吻了上去。 【恭喜达成阿诺德结局:接吻狂魔。】 【达成剧情BE:拯救奇怪的他失败。】 ⚹ 【顶楼】 没有直接的通道或者台阶可以直接爬上顶楼。 格安是攀着建筑外壁的梯子爬上去的。 好在她有无限体力包,所以不怎么费工夫便蹭蹭蹭爬了上去。 在快要到顶的时候,在屋顶已经吹了一会儿风的小狐狸像是早有感应似的。 伸出他的小爪子,一下就把格安拉了上来。 然后便趁着惯性的便利,自然而然地把人搂紧了怀里。 还以晚上气温低楼顶风大为理由,用披风把小姑娘笼了起来。 紧密相贴的身躯很快就驱散了夏日夜晚本就不是很重的凉意。 他们一起躺在屋顶望了很久的星星。 最终是格安先憋不住,问了一嘴:“Giotto。” “恩?” “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自从她在小树林里让无惨杀死琼斯家主以来,明明知道了一切的Giotto却什么都没有问过自己。 他是在彭格列城堡见过身为自己的未婚夫的鬼舞辻无惨的。 他应该也见到了被无惨的肉嘴和尖牙所吞噬的琼斯家主。 本该有一肚子的惑水的,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问。 格安内心的疑惑全部都被小狐狸的超直感雷达给一个不漏的接收了下来。 Giotto本以为自己什么都不说,便可以将这件事情让格安毫无负担感地翻篇。 但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他的手在披风里摸索了一阵,然后准确地捉住了格安微凉的小手。 等了许久,格安才听见熟悉而温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格安似乎想让我讨厌你呢。” “诶?”少女睁大眼睛,扭头望向身边的男人。 Giotto依旧望着满目的星空苍穹,笑弯了眉眼,语气愉悦而轻松:“但是没有用哦——” 他握着格安的手逐渐收紧。 “不管是怎样的格安,我都喜欢。” “呃……”喜欢什么的,未免也太犯规了吧。 “更何况格安也说过吧?” “什么?” “你的剑只会指向你所认为的坏人。” “所以我相信格安的选择。” 格安每时每刻的话语,小狐狸都时时刻刻记在心上。 “呃……”Giotto不过是短短几句话,就堵得格安无言。 只能在心里怒骂,这个臭狐狸未免太会摄人心魄了。 但是实际上,惹得心动不已的小姑娘紧紧回握住了他的手。 所以该怎么拯救你呢? 得到答案的格安激烈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又看了会儿星星,又想到一个问题。 “是你帮我把我做的事情传出去了吗?” “真聪明……” 等等,这夸幼稚园小朋友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呃……”格安顿了顿,问道:“所以你为什么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Giotto的回答给打断了。 说得理所当然:“你该和我一起共享荣光的。” 说着,他拉过少女的手放到手边吻了吻。 “你还会和我共享属于我所有的一切。” 在少女怔愣之际,小狐狸缓缓靠了过来。 把人揽进自己的怀抱里,把下巴靠在馨香温软的颈窝处。 格安看不到他眼眸中闪过的一丝黯淡。 只听到他轻轻地在耳边自己的耳边。 似乞求又似蛊惑地说道。 “所以,格安愿意为我留下来吗?” 第82章 召唤 此刻的夜空像是一面缀满繁星的穹顶,好像世界在此刻就是剩下了并肩躺在屋顶上的两人。 格安躺在Giotto的身边,被他紧紧地握住手掌。 萦绕在鼻尖的是他一如既往的草木香气,掌心的热度在源源不断地传递而来。 熨烫得她想迫不及待地将手从他的大手掌冲抽出,但又迟迟做不出来。 他似乎和别的线的攻略对象一样,将毫无保留的爱全部都掏心掏肺地挖出来捧到了格安的面前。 又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 他付出得更多,想要索取的似乎也更多。 不无私,也算不上慷慨。 但是这份索取看起来又是那样的清白无辜,就好像一切都该是他应得的。 格安在这段时间里思考了很多办法,试图将他从这两段人生的旅途中拯救出来。 和他在这里度过漫长而平淡的日本隐居生活? 不用说七八十年,哪怕是十年二十年对于格安来说都过于长久。 直接死遁,制造出一场自己为他而死的假象? 他或许会陷入永远的自责与赎罪中。 或者编撰出个算不上理由的理由直接杀了他? 死亡或许能够真正的将他从这段感情中解放出来。 他这么爱格安,想必他也不会拒绝格安的杀意。 格安从漆黑温暖的披风里钻出来,在Giotto的身边站起身。 伸平手臂,张开的手掌中凝聚着在暗夜中闪烁着彩虹光芒的粒子。 这些发光的颗粒越聚越多。 最后汇聚成一把完整形态的Z字大宝剑落到了格安的手心里。 格安手握剑柄,将这把在夜光中像应援棒一样耀眼的宝剑拿在手中熟稔地上下翻转几圈。 最后保持着垂直直指Giotto胸口的姿态,将暗夜极光登龙剑悬停在半空中。 哪怕剑刃并没有触碰到Giotto的身体,锋利的剑气还是将他胸前的金色披风链扣给划断了。 但是在这全过程中,Giotto一动不动。 格安握着剑,沉默了好久。 望向Giotto的目光暗沉沉一片。 “格安?” 被七彩虹光照亮小脸的小狐狸满目单纯地望向格安。 就像是被信赖的主人用刀给抵住最柔软的的腹部的小狗狗。 他看起来是那样的淡然,似乎现在悬在他胸口的根本不是什么夺人利剑的凶器。 Giotto的呼唤拉回了格安正在纠结挣扎的神智。 她眨了眨眼,然后下定决心般说道:“我打算杀了Giotto。” “呃……”小狐狸怔愣了片刻,点点头,说了一声哦。 然后继续躺在原地不动弹,明明以他的身手瞬间就能反杀将格安制服在地。 他只是继续喃喃开口道:“大家的问题也都解决了。” “恩,这样的结局其实也挺好的。” 也不问为什么格安要杀他。 她要杀,便给了。 “呃……”Giotto这样的状态,格安内心止不住地烦躁起来。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复又望向格安,提醒道:“不过格安……” “恩?” “格安这样没有丝毫的杀气,你真的可以办到吗?” Giotto的提问算是将了格安一军。 他一问完,格安便像是突然松了口气般笑了出来。 什么嘛……怪不得他都不害怕…… 死到临头替行凶者担心什么的,也就只有这只金毛狐狸可以办到了吧? 格安被逗得咯咯直笑,连手中的宝剑都快拿不稳。 颤抖着把它插//在了Giotto的脑袋旁边。 然后两腿分开跨在Giotto的身体两侧,坐在了他紧实坚韧的腰身上。 在小狐狸满脸疑惑之际,格安捧着他的脸庞。 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下去。 “呃……”这是格安第一次主动吻他。 漂亮的橙红色眼眸因惊讶而微微睁大,闪烁起细碎耀眼的金色光芒。 【Giotto好感度:100。(无法抑制的爱)】 像是在助兴一般,格安的脑内传来系统的好感度提示。 但是格安现在根本没空搭理它。 似乎是因为太过于震惊,向来在这样的方面经验老道游刃有余的Giotto今天也变得生涩僵硬起来。 唇齿翻涌,柔软交错。 耳鬓厮磨,磨蹭舔舐。 被格安一通乱吻,呼吸混乱得像是个才经历初吻的毛头小子。 【好了好了,格安,别吻了。】 【好感度再涨,就又要崩了。】 系统的语气听起来确实有些虚弱和勉强。 格安这才笑着离开Giotto的嘴唇。 被压在下面的Giotto难得红着一张小脸,用手背挡住湿漉漉的嘴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格安坐在他的身上,能感受到他急促呼吸带来的剧烈起伏。 “要和我一起走吗?” 格安这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Giotto听了本想问去哪儿来着,却不想下一秒却脱口而出道:“好啊!” 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要问去哪儿实在是笨极了。 在得到Giotto允诺的下一秒。 格安便将插//在楼顶的暗夜极光登龙剑拔了出来。 为了减轻Giotto的痛苦,双手把住剑柄以最快的速度将暗夜极光登龙剑扎入了他的胸膛。 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将喉咙间一声细小的闷哼给掩埋淹没。 Giotto被破开的胸膛中混杂着鲜红的血液溢出的是耀眼夺目的彩虹色光芒。 这光芒十分耀眼,一道光柱爆发开来直冲云霄,几乎快要将这黑夜照成白昼。 引起了城堡住户和周围工作人员的奇怪。 等工作人员们在守护者的带领下爬着梯子上到楼顶查看的时候。 楼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恭喜达成剧情HE:成功拯救奇怪的他。】 ⚹ 现代,意大利,西西里。 出差刚回来的沢田纲吉刚下飞机脚还没在西西里的土地上站热乎。 就被突然出现的斯夸罗给一把拽走。 长及后股的银色长发伴随着斯夸罗的走动在彭格列城堡的走廊里随意晃动着。 狱寺隼人跟在后面骂骂咧咧地追了一路。 “他找我肯定是Xanxus有急事。”沢田纲吉回过头安抚地冲满脸不爽的狱寺隼人笑了笑。 “隼人工作那么久,肯定也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可是……” 狱寺隼人刚打算说些什么,斯夸罗左腕上的剑就指上了他的鼻尖。 “喂!”二代剑帝向来是个聒噪的大嗓门,“你家首领是个一戳就破的焦糖布丁果冻吗?要你这么婆婆妈妈地跟着?” “哈?” 沢田纲吉眼瞧大事不妙,赶紧挤到剑拔弩张的二人之间。 “不要打,你们不要再打了,要打去练习室打。” 他不想把彭格列的财政再花费在修缮这座祖传的城堡上了。 怪他没出息,前辈打下来传到他手里kirakira 的华丽城堡不过几年就被这些熊孩子们造得缝缝补补。 狱寺隼人自然是全心全意地把他的话给听了下去。但斯夸罗的暴脾气显然没那么好哄。 沢田纲吉挠了挠头,眨眼间便有了法子。 “斯夸罗我记得Xanxus前阵子说想吃什么来着,就是你到处都搞不到的那个……” “嘁……”斯夸罗闻言将剑收了回去。 三言两语便将小鲨鱼的脾气顺好的沢田纲吉笑了笑。 等狱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后,沢田纲吉便在斯夸罗的带领下来到了Xanxus的房门前。 这是一片寸土寸金的地方,看到这里沢田纲吉就止不住地心痛起来。 刚这么想着,一个身穿巴利安制服的手下就被人从里面砸破华贵的木刻浮雕门扔了出来。 开始了,开始了。 沢田纲吉把脚边的男人扶起来,从木门的破洞中看到了正在里面大发雷霆的巴利安的暴君。 顺着他猩红色的目光朝房间正中空出的一大片地面望去。 沢田纲吉看到了一个奇怪而巨大的圆形法阵,在不同的方位都画着形状不一的诡异符文。 它的东南方向破损了一个边角,好像被人用脚蹭去了一小块。 超直感告诉沢田纲吉,碰坏那个阵法的倒霉蛋应该就是刚刚被扔出来的那个。 巴利安的雾之守护者玛蒙很快便将破损的一角修补好。 沢田纲吉在心里默默想着,他得小心一点,可不能踩到这个奇怪的法阵。 “你站进去。”坐在华贵的软垫沙发椅上的Xanxus翘着二郎腿,对着彭格列的十代目发布号令。 沢田纲吉向来不是会介意那些乱七八糟的首领威仪的人,他只是震惊于Xanxus的话语。 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 要是以往,Xanxus肯定会穷凶极恶地骂他是个聋子大垃圾。 他不喜欢被人问第二遍。 但是这次面对沢田纲吉的问题,他却奇迹般地点了点头。 虽然这人还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 不过落在早已和他结识多年沢田纲吉的眼里,已经是在认真求人办事的态度了。 地面上的阵法虽然诡异奇怪,但超直感并没有发出有危险的警告。 沢田纲吉笑了笑,落落大方地走到了阵眼的最中央。 “这样可以了吗?” 话音刚落,沢田纲吉脚下的圆阵就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散发出了奇异的光芒。 一阵强烈的疾风从他脚下的地板砖上拔地而起。 光芒和疾风越来越强烈,几乎快要将沢田纲吉的身形整个掩盖而去。 伴随着阵法的反应越明显,Xanxus眼中的期许便更浓了几分。 很快…… 他就可以再见到她了。 第83章 英灵座 格安在达成剧情线HE的一瞬间就被传送回了游戏初始空间。 和当初刚进入游戏时一样。 不同于那时的慌张与无助,现在的她是一副平和从容的模样。 她依旧坐在自己斥巨资购买的豪华电竞椅上,周围是无尽的360度立体环绕着她的星空,忽明忽暗,闪烁个不停。 系统界面悬浮在她面前的半空中,播放着她带着Giotto离开那个时空后的后续。 最先发现Giotto不见了的是G。 找遍了整座城堡。 最终在办公室存放重要合同的保险箱里找到了系统模拟Giotto的思维和语气留下的盖着死气之炎戳印的信件。 里面的内容大体是遵守承诺将首领位置传给Sivnora。 还和好兄弟们逐一告别后,在信的结尾表达出了将会和格安一起找个地方隐居的想法。 在每个人的线里,除了最终得到玩家偏爱的那一个人,其余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失落和不甘。 在Giotto的结局线里也不例外。 系统的画面停留在了G落寂片刻后便眼含泪水笑着痛骂Giotto狡猾的时刻。 格安看着手中的Giotto二头身玩偶,指尖传来细软的毛茸茸手感。 因为刚刚才被暗夜极光登龙剑戳完,所以现在还处于昏迷的状态。 不同于鬼被格安杀死后,吐着舌头,两眼是两个X的呆萌模样。 沉睡中的Giotto娃娃的睡相是恬静美好的,乖巧地闭着眼睛,就连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的。 格安把脸埋进他软乎乎的身体里,猛吸一口,是熟悉的温暖草木香气。 如果等会儿他醒过来的话,就会因为满好感度的缘故瞬间可以恢复成人类的身体。 然后他或许会发现他的世界对于格安来说或许就是一个小小的游戏。 违背自己只用暗夜极光登龙剑指向自己所认为的坏人的行为准则。 带着Giotto突破次元的限制,格安自认为这样的做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有些过于鲁莽和莽撞了。 暴露出世界只是一场游戏这一概念。 这种情况不管是对于格安来说,又或者是对于Giotto来说,都是非常不妙的局面。 正当格安思考着该如何带着苏醒过来的Giotto通关接下来的两个世界时,系统突然发话了。 【格安。】 “恩?” 【游戏的初始空间有寄存功能。】 系统看懂了格安的烦恼,犹豫着为她提出了解决方案。 【而且这里的时间和空间都是无法流动的,你可以把他先寄存在这里。】 “也就是说把Giotto先封印起来,等我找到了可以模糊他超直感的办法,就可以把他送回离开那个时空的时间点。” 格安一边说着,一边抚着下巴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是的。】 说完,听到格安提到迷糊超直感的话语,系统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 “怎么了?” 【不,没什么。】 格安挑了挑眉,“你看起来好奇怪。” 【因为我们无法识别玩家的好感度。所以我以为你是爱着Giotto的。】 所以才会选择将他从次元的限制中带出来。 这是那个世界中那么多角色里受到最特殊待遇的一个。 结果,格安却想着在之后的世界中找到削减超直感敏感度的方法,再把Giotto送回去。 在系统的概念里,直到刚才,它还一致认为格安会一直将Giotto寄存在这里。 等通关完三个世界之后,作为全通关奖励,她可以选一样已获得的物品携带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能力、金钱、气运都可以…… 就更别说是一个人了。 但是现在看来,格安好像并没有将Giotto作为最终奖励带回自己的世界的打算。 “唔……”格安听完系统的话,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玩恋爱乙女游戏,确实会在玩的时候,对某个独具魅力的角色动心。 但这并不妨碍作为玩家的格安带着全新的感情步入到新的游戏里。 更何况那是她能想到的最好最快的通关方法了。 如果要说爱的话…… 所以怎样才算爱呢? 格安回避了系统的问题,说道:“与其说是爱,不如说他是比较特殊的吧。” 面前的虚空中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储物柜,格安打开按钮,将沉睡中的金发娃娃放了进去。 比起将自己献给他,格安还是更希望他可以过上应有的生活。 而不是在陪着她一次次次元跳跃的时候,看着她在别的恋爱游戏里玩得风生水起还逐渐地意识到自己只是游戏中的一道程序。 这样残酷的认知,还是留给屑屑子比较合适。 【那格安需要封印上个世界的记忆和情感吗?】 格安摆摆手:“那倒也不必。” 玩游戏得来的心得和经验其实还挺重要的。 失去全部记忆的自己搞不好还会被屑屑子给拿捏住。 【那好,现在我们开始来结算上个世界的成就吧?】 “恩?居然还有这道流程?” 【在第一场游戏中,记录到玩家格安解锁了以下成就——】 【端水大师】 【茶艺大师】 【打脸大师】 【社死大师】 “呃……”感觉每个成就都勾起了她不太好的回忆呢。 【满好感度全通关解锁成就……】 【累积成就点可以获得一次奖励抽奖。】 说完,便有三个发光的小球飘到了格安的面前。 “这是要让我选一个吗?” 【是的。】 “为什么要给一个手臭的肝帝安排这么一个奖励啊混蛋!” 格安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 她不怕别的,就怕考验她的欧气。 【别担心格安,既然是奖励,那就一定都是好东西。】 格安看着面前飘着的长得一模一样的三个小亮球,犹豫再三,还是破罐子破摔地随手选了一个。 【叮!恭喜获得道具魅惑之初。】 听起来像是魅魔的技能一样。 被格安选中的发光小球逐渐散发出粉紫色的光芒,幻化成一颗暗红色的宝石融入到了格安的身体里。 【属于被动道具,装备上之后,会自动获得初次见面好感度30 的效果。】 “听起来还不错。” 大概是因为没有抱有过高的期待。所以格安在听到这个装备的效果的时候,竟出乎意料地觉得还不错。 而且发动对象应该是无差别的吧? 这不就是初级的人见人爱? 【那我们即将跳跃到下一个游戏时空啦,格安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没有了……” 格安本想着在去下一个世界之前,用Giotto的无限好感度在商店刷一些道具来着。 不过现在有了魅惑之初,能拿去在好感度商店用的好感度便也不发愁了。 【进行次元跳跃,登陆二世界,着陆地点——日本。】 ⚹ 在抵达日本之前,格安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段时间很久的梦境。 那里是一处盛大而恢弘的圣殿。 集合古往今来不同风格的建筑物又或者是神话中才会出现的景象为一体,却又不失美感和违和感。 古巴比伦、古埃及、古希腊、古罗马甚至到中世纪、文艺复兴…… 格安在这座空荡荡的圣殿里晃悠了很久,望着绘满神话图案的高高的穹顶发呆。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格安回过头,发现是个白发黑皮的男人。 一眼便将他认了出来。 【英灵卫宫好感度:30。】 一身红衣的男人高大魁梧,格安站在他面前,堪堪只能到他硕大的胸肌前。 格安好恨,为什么刚刚在游戏初始空间没抽到个长高丸之类的东西。 男人看着格安表情严肃。 有点像G,是那种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点吓人会把小孩子吓哭的类型。 但是他一开口却是僵硬直男的关心:“你怎么了?迷路了?” 格安摇了摇头。 卫宫的出现和这些风格繁杂的建筑让她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一点。 这里似乎是英灵座。 “所以我现在是英灵了?”格安看向自己的手掌。 卫宫皱了皱眉,略一思考,问道:“你失忆了?” 格安搞不懂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死亡后来到这英灵座的,说是失忆也不为过。 “恩……算是吧?” “呃……”卫宫皱起眉头,刚准备开口说些兴许能够帮助面前的少女的方法。 就看到格安浑身上下都开始变得透明,化碎成细小的金色粒子向着一个方向流窜而去。 于是他赶紧抓紧时间说道:“你现在正在被召唤。” “召唤你的人一定有关于你的线索!” “所以……” ⚹ 格安面前的的卫宫越来越模糊,到最后连他说的话都听不清。 只能看到他破碎的脸庞在焦急地说些什么…… 卫宫这家伙,可真是个热心肠的老好人啊,格安这么想着。 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黑暗。 不知道是谁忽然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光,一时间刺得格安有些睁不开眼。 等格安好不容易睁开眼之后,看到的就是一头蓝色头发的少年以大爷的姿势坐在椅子上。 口气也很狂傲:“哟,你就是老子的Servant吗?” 然后一把将自己穿着锃亮小皮鞋的脚高高地翘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啧,看起来不怎么样啊。” “算了,先来帮我擦鞋吧?” 说着,一片烂抹布扔到了格安的脚边。 格安一低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法阵的中央。 “呃……”她默默抬头看向面前的蓝发少年。 【叮!发现可攻略对象:间桐慎二。】 【目标血量:5/5。】 “呃……” “聋了吗你?还不快来?” 第84章 现代文明 格安刚准备走上前把一直叭叭叭个不停的间桐慎二的脑袋给拧下来的时候。 像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的间桐慎二突然一下子蹦了起来。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弓道部的弓箭,保持着郭靖射雕的姿势360度旋转了两圈后。 对着格安的方向射//出了一道粉色的爱心光波,保持着微笑wink的姿势停在了原地。 格安面无表情地避开那一连串朝自己biubiubiu射来的爱心光波。 啊,传统艺能还是熟悉的配方和熟悉的味道。 “呃……”格安挠了挠头。 真是好久没有见到可攻略对象的出场动画了呢。 还是一如既往地叫人脚趾抠地啊。 【间桐家的大少爷,弓道部的天才副主将!】 “呃……”所以都是天才了为什么还是副主将啊。 【帅气多金,在女生之间人气高涨!】 “呃……”确定不是人傻钱多被人溜了么? 系统被格安吐槽到沉默了一瞬。 默默给自己打了打劲儿,才重新拾起勇气继续声情并茂地朗读着人物出场介绍。 【一向狂傲自我的他,内心隐瞒着怎样的秘密,究竟会在什么时候低垂下高傲的头颅呢?】 【撒!快来融化这位大少爷的内心,触碰他的柔软吧!】 【间桐慎二初始好感度:50。】 听到间桐慎二的好感度时,格安稍稍愣了愣。 现在的她拥有道具魅惑之初。所以游戏里所有角色在见到她的第一眼都会自带30的好感度。 那么也就是说,除去这30好感度。 间桐慎二本身对她的好感度就高达20吗? 啧啧啧,这样的数值在以往的可攻略角色里可不多见,除去之前救了G的那一次。 但是深知慎二这家伙恶劣秉性的格安并不认为那只是单纯的好感度。 作为悠久魔术师家族的后代,却没有任何成为魔术师的资质。 于嫉妒与病态中长大,在长歪的途中还不忘了凌//虐//侵//犯拥有魔术师资质的妹妹间桐樱。 色/欲与贪婪没有落下一样。 所以那20好感度,绝对是来自于那家伙的老色批之心。 想到这里,格安就觉得自己脏了。 一想到自己正在作为英灵被这家伙使役着,就更加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感到不适。 上次格安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一睁眼就变成鬼舞辻无惨的未婚妻的时候。 不过人家鬼舞辻无惨好歹上来还有10000的血量。 看看这家伙。 5…… 呸,真晦气。 结束完出场动画的间桐慎二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他没有那些表演出场动画的记忆,继续翘起腿不耐烦地催促着格安给他擦皮鞋。 格安充耳不闻。 因为她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等等系统,这是蓝色的条条是什么?” 格安忽然发现自己的视野最上方,突然多出了一条蓝色的长条。 在蓝条的前面,还标着两个字母MP。 格安玩过很多游戏,不可能不知道MP是代表着角色的魔力值。 如果在战斗中蓝条不足的话,将会大幅度地影响技能的施展和效果。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格安视野中的这个长条现在大部分都是半透明的长框。 只有最左端的一小截是深蓝色的。 这意味着,格安现在的蓝量非常低。 “这个MP值会影响我的输出吗?” 【不会哦,格安的道具是由系统提供的固有道具,不会受到小世界的规则限制。】 【不过考虑到英灵需要御主供给魔力的特殊性。】 【格安你的MP值清零的话,身为英灵的你会很难在这个世界存在下去。】 换句话说也就是,蓝条完全消失,格安就会消失,算自动失败BE。 【你现在的Master太拉了,连能支撑你存在的魔力都少得可怜。】 格安扭头望向瘫坐在那里骂骂咧咧的血量只有5的大少爷。 邪火烧上来,顿时起了杀心。 她决定要换个Master。 “你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就是来擦个鞋还磨磨蹭蹭……” 看着不远处,一身上世纪欧洲古典长裙的女性在犹豫片刻后,便蹲下身子捡起了脚边的抹布。 间桐慎二终于住了嘴,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少女朝他走来。 少年的眼眸中有晦涩不明的光芒闪过。 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放在了裙子款式最为开放的领口处那一抹娇软雪白。 不得不说,虽然还不知道这个英灵的身份,但是她长得却很合他的意。 他咽了口唾沫,少女越朝他靠近,他就越紧张。 但是在表面上他还是装出一副很不屑的模样。 为了表现出自己真的很不屑,高高翘着腿的间桐慎二甚至还闭上了眼准备享受美少女的擦鞋服务。 却没想到,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喉头一紧,有什么东西紧紧地缚上了他的脖子。 间桐慎二猛地睁大双眼,本来还算俊秀的面貌在此刻因为窒息而变得可怕狰狞起来。 他的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瞎挣扎着,最终摸到了紧勒在他脖子上的脏抹布。 想要努力地把那个几乎快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东西拿下来。 但是从后脖颈处传导来的电流,让他双手麻痹,几乎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格安看着间桐慎二在自己手中像只快要溺水而亡的吉娃娃,整张脸都快要涨成了猪肝色。 考虑到他只有5的血量,格安甚至都没考虑用自己的大宝剑。 想着就算是自己徒手也能勒死他。 想到这里,她缓缓地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嘴巴挨在少年的耳边一张一合。 “好奇怪,为什么会有人的皮鞋长在脑袋上啊?” “呃……” “还有,你妈妈没教过你……” “什、什么?”间桐慎二好不容易从牙缝里寄出几个字。 脖子被勒得太紧导致他说话都万分困难。 “做人要有礼貌吗?” “嘎!” 大少爷发出了一声奇怪的鸭子叫就晕了过去。 ⚹ 【主线任务:获得圣杯,完成他的愿望。】 系统突然把本次世界的通关任务给下达了出来。 获得圣杯她可以理解。 格安望向屏幕上的那个他字,皱了皱眉。 好家伙,每个世界都有一个他需要自己来猜吗? 按照上个世界的他的尿性,指不定这个世界的他也是在某些方面和自己有着羁绊的。 想到这里,格安叹了口气。 只要这个他不要像Giotto那么难满足就好了。 希望他的愿望可以简单一些。 ⚹ 要用一个女孩子的力气把人的脖子拧断似乎还是有些难度的。 间桐慎二因为窒息而失去意识瘫软在地之后。 松开抹布的格安便打算用暗夜极光登龙剑把他给戳成娃娃。 一来是为了补刀,二来是保持着良好的收集狗粮的习惯。虽然这狗粮的质量实在是差了点。 却不想在刚高举起刀的那一刻,耳边传来一声虫子的细微嗡鸣。 最先被穿透的居然是自己的胸膛。 她发现了,这些游戏里面的反派都喜欢出其不意地掏人心窝子。 不管是童磨,还是琼斯家主还是这个…… 格安像以往一样,把痛觉调到了最低。 所以她只是吐了一口血,便利索干脆地扭头看向捅了自己的人。 动作轻松得就像是在学校上课时回头向后桌借了个橡皮。 死可以,但她得先把仇人的脸给记住。 【间桐脏砚:间桐慎二、间桐樱的祖父,间桐家的家主。】 一身暗青色和服的老头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格安身后,身形矮小,堪堪到格安的胸前。 光头下面一张脸长得干枯拧巴、布满皱纹,浑身上下都是腐烂蛆虫般的臭味。 “真是难看啊。”说着,间桐脏砚嫌弃地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孙子。 又抬眸望向格安,凹陷进去的眼窝内的眼神一片暗沉。 “反叛的英灵吗……” 老头的一击并没有将格安一招致命,只是牵制住了她的行动。 格安能感觉到似乎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在从她的破开的伤口里往里面钻。 她皱了皱眉,按照这老头子那么爱往人身体里放虫子的操作。 他现在肯定也在往她的身体里注入虫子。 估计后面有一堆可以控制她的损招或者有关于魔术的实验打算用。 一想到这里,本就超级讨厌虫子的格安便立马点了读档。 好脏好可怕。 她准备先提前干//死这个老虫子。 ⚹ 【读档中……】 时间回到了间桐慎二失去意识的那一刻。 格安松了手,任凭挣扎得满脸泪痕的慎二没了骨头似的身体从椅子上往地上滑。 装模作样地掏出自己五颜六色的大宝剑准备往他身上戳。 细微虫鸣的声音像是信号般再次响起。 房间内闪过强电流和彩虹混杂在一起的光芒。 站在格安身后刚准备捅孩子的坏老头还没搞得清楚怎么回事。 就被淹没在了一阵强光之中失去了意识。 ⚹ 间桐家的爷孙醒来时,看到的是满屋子的玩偶娃娃都在正冲着他们爷两虎视眈眈。 二头身的慎二娃娃爬起来皱了皱眉。 他看着眼前忽然变大了好几倍的自己的房间,感到一阵懵逼。 怎么回事?明明不久前他还在使唤那个女人才对…… 而且房间里很冷。 他朝空调看了一眼,不知道被谁打开来了,还开到了16度。 虽然现在是盛夏,但也没必要开这么低吧? “哟,醒啦?” 少女温温软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却在一瞬间勾起了慎二生死间的全部记忆,让他如坠冰窟。 瑟瑟发抖的慎二一抬头就看到了巨人般的少女正悠闲坐在沙发上,把他吓了一跳。 她早已经换下了那一身繁琐复杂的蓝色欧风连衣裙。 换了一身简单的白色衣裙,应该是他妹妹樱的,他见她穿过。 此刻的少女正盘腿坐在沙发上。 专注地盯着巨大的电脑显示屏看着,手里捧着游戏机手柄按得啪啪响,屏幕里的小人飞来飞去。 她的脚边摆了一地各式各样的外卖,有的已经吃完,有的还没来得及拆开。 大多是一些寿司、麻辣烫、小龙虾、中华料理之类的食物。 给人一种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些东西的错觉。 但摆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最先喝空的。 是一杯奶茶。 第85章 身体改造 这回不仅是慎二看得一脸懵逼,他身边活了上百年的老虫子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满脸复杂。 这个英灵对于现代生活的适应性简直熟练到像是一个本就生活在这里的人。 玩游戏、开空调,就连打电话订外卖都会。 就算英灵在来到这里之前会补充一定的有关于这个时代的知识。 但这小姑娘未免也太熟门熟路和享受了吧? 而且她身后那些突然多出来的娃娃们…… 虽然都是二头身、大眼萌,长得可爱又毛茸茸。 但是一个个都杀气腾腾地盯着他们爷俩,压迫感十足。 尤其是格安怀里抱着的那只白发绿眸的娃娃,他软绵绵地吊在格安的脖子上撒着娇让大人再抱紧一点。 但眼神却凶狠地瞪着他们,这双面人的模样怎么看都叫人觉得不妙。 老虫子试着发动了自己的魔术,催动自己的虫子,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间桐脏砚驯服值:5。】 娃娃的能力值会伴随着驯服值增长,他的驯服值只有5,能力比起他之前自然是天差地别。 现在的情形对他来说非常的不妙。 老虫子瞄了眼身边已经被吓得尿湿了一裤子的慎二娃娃,嫌弃地收回视线。 从来就指望不上这没用的家伙做些什么。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最后的底牌。 等她回来…… 由他一手精心养育长大的间桐家的养女。 间桐樱…… 电视屏幕中的1对1格斗游戏正打得火热,五颜六色的炫目招式叫人眼花缭乱。 被格安役使的小人蓄满能量发了一波毁天灭地的大招。 终于把网络另一头一直在苦苦坚持的battle对象给打空了血条。 屏幕中央出现了大大的Win的字样。 格安捏出来的角色是一个扎着两个金色冲天辫的绿眼娃娃,是她随手捏的。 对于游戏的角色形象她向来不是特别在意。 她最在意的是自己横扫游戏时的名字。 爸爸酱终于又重出江湖了。 一片欢腾的彩色礼花里,金色冲天辫的绿眼娃娃高举着自己的拳击手套在领奖台上兴高采烈地蹦蹦跳跳。 娃娃的头顶就顶着爸爸酱的名字。 终于打赢了眼前的对手,格安呼了口气,把手中的的游戏手柄暂时搁下。 这个新创建的角色还有很多技能点需要学习呢。不然只是越级打败对手而已都要玩得这么吃力。 格安觉得这样很不OK。 她打算这几天宅在这里好好地肝一肝,多玩几个游戏。 毕竟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让她碰到游戏机了,怎么着也得让她过把瘾。 住的地方就是间桐家这座豪宅。 钱也不是问题,屑屑子的金币转换成这个世界的货币也够她好好挥霍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格安现在最需要忧心的问题就是自己那快要见底的蓝条。 按照系统的说法,她的蓝条虽然不会影响到她发大招。 但是却会影响到她在这个世界上能否继续存在下去。 失去御主的魔力供给,蓝条就会伴随着日常消耗逐渐见底。 格安就会悄无声息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不过格安似乎找到了给自己增加魔力的方法。 “系统,不是我的错觉吧?” 格安眯了眯眼,望向自己视野上方那小小的一截蓝色。 总觉得它多了那么一丢丢。 【恩,格安,你的蓝条确实增加了一丁点。】 但也就是微乎其微的那么一点点而已。 蓝条是伴随着格安吃外卖的进度增长的。 格安吃得越多,蓝条长得就越多。 不过这样的换算比例是极其残酷的。 格安吃了一整桶麻辣烫,一大盒寿司、章鱼小丸子,还吃了好几包薯片和果冻。 小龙虾则是因为腾不出手来剥,所以还没来得及开吃。 再加上一杯芋泥奶茶吨吨吨下肚。 吃了这么多,蓝条才涨了那么一点点。 格安苦恼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 要是以往她按照这个吃法,早就吃吐了。 刚刚因为太久没见到这些食物太激动了,所以没注意到。 现在格安才发现自己吃下去那么多食物,似乎全部都被转化成了魔力。 这样胡吃海塞都吃不胖是挺好啦。 但是她每天要吃多少东西才能保证她能一直存在呢。 就连保全自身的存在都岌岌可危了,就更别提要在这场战争中赢得圣杯了。 “哼哼……” 老虫子自然知道格安在想什么,只见他在一旁发出一声阴测测的低笑。 “无用而反叛的英灵,终将会为你背主的行径付出成倍的代价。” “呃……”格安皱了皱眉。 比起已经被吓到神志不清的慎二。 格安很不爽这老虫子已经到了这副田地居然还能这么气定神闲。 无非就是这间桐家还剩下一个可以由他操控的间桐樱还没回来。 格安扭头看向挂在墙上的钟。 估摸着时间也快差不多了。 果然,钟表盘上的指针刚刚转向下一个数字。 格安面前的地面上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空洞。 善于在睡梦中将少女掳走的鬼带着昏睡过去的间桐樱跃出黑色的泥潭。 “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照片上的女孩带来。” 老虫子看到悬浮在黑泥之上沉静安眠的紫发少女,内心突然警铃大作。 “呃……”怎么会? 这英灵究竟知道关于他的多少秘密?还是说她有读心的技能? 格安不将老虫子不动声色的慌张放在眼里。因为她很快便会将他的希冀全部打碎。 她扭头望向和他们一齐出现在黑色空洞中的魇梦。 一头黑发,发尾泛着橙红色的魇梦娃娃半跪在格安的面前。 恭敬地说道:“大人,已经让她陷入一场无比绝妙的美梦中去了。” 格安点点头,随后心念微动。 鬼舞辻无惨便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突然出现的男人也像那些娃娃们一样,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恭敬迷恋地依偎在格安的脚边。 他虽然有着一张雌雄莫辩的绝美脸庞,但是周身充斥的死亡血腥气息和杀戮十足的压迫感。 让活了有上百年之久的老虫子看了都忍不住皱起眉头的程度。 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忽视的。 除了格安…… 鬼舞辻无惨静静地跪在地上,乖顺地垂下头颅等待着格安发号施令。 只不过在低垂下脑袋之前,他玫红色琥珀似的眼眸不动声色地望了眼格安怀中的累。 感受到无惨眼神的累打了一个冷颤,很快便识趣地从格安的怀里爬了出来。 小不点一个人讪讪地站在旁边。 没有注意到无惨眼神的格安奇怪地望了眼突然从自己身上爬下去的累。 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不明所以地把他又重新抱回了怀里。 16度空调确实挺冷的,抱着棉花娃娃可以暖和点。 【累驯服值:95。】 “大人!” “恩?” “喜欢你!”通体雪白的累娃娃亲昵地抱住了格安的脖颈,吐露着内心的欢喜。 格安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角,搞不懂累突然增长的好感度是怎么回事。 但是现在眼前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看了眼鬼舞辻无惨,指了指不远处正在沉睡中的间桐樱。 “去,挖出她的心脏。” “不行!”话音刚落,老虫子就激烈地反对起来。 他甚至想一跃而起扑过去阻拦鬼舞辻无惨的动作,却被格安用七彩大宝剑像打棒球似的抡了回去。 不过是片刻,鬼舞辻无惨便用暗紫色的尖锐利爪掏出了间桐樱的心脏。 在老虫子的大喊中,按照格安的指示把那颗埋藏着间桐脏砚本体刻印虫的心脏给捏得粉碎,连渣都不剩。 格安无暇去顾及老虫子的反应,看着失去心脏的间桐樱迅速变苍白的脸庞。 连忙对着鬼舞辻无惨下达了下一道指令。 “挖一颗心脏给她。” “呃……”话音刚落,身边一圈娃娃都传来倒吸气的声音。 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但是鬼舞辻无惨却没有任何犹豫地挖出了自己藏于腹部的心脏,像安装零件一般按进了间桐樱空洞的心窝。 鬼舞辻无惨对于自己命令的绝对服从倒是让格安有点刮目相看了。 这暗夜极光登龙剑的驯服值和破壳药的效果确实香。 这次轮到格安成为了旁观者,她看着间桐樱胸前破开的血窟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血管连结、肌肤覆盖,很快便恢复成了细腻雪白的原貌。 属于鬼的血液浸入了她的身体,以极其霸道的力量吞噬掉了间桐脏砚这些年在她体内种植下的刻印虫。 群虫爆发出死亡前最后的咆哮和哀鸣。 格安能看到紫发少女即使是在魇梦编织出的美梦中,依旧痛苦地皱起了眉。 但很快,鬼王的血液便将那些埋藏在她体内的污秽和恶意全部都洗涤得一干二净。 还顺带着将她体内的魔术师血统都给尽数冲刷去了。 格安本来还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魔力,但是伴随着鬼王血液的蔓延。 那最后一丁点魔力也变得无影无踪。 从此以后,她将不再是背负起他人罪恶和沉重命运的囚徒。 从接受起无惨的心脏的那一刻起。 她只会是沐浴在阳光下过着普通生活的完美生物,享受着日常且普通的生活。 不老不死,只会是她付出的唯一的代价。 ⚹ 完成了对间桐樱的身体构造的改变。 格安便让身边的鬼把人给送了回去。 期间,对于老虫子各种充斥满个人情绪的怒骂和质问充耳不闻。 拿起游戏机开始了新一轮的素材收集和厮杀。 帮助间桐樱改造身体,一来是为了她好,二来是格安为了解决自己的后顾之忧。 只要间桐樱还在老虫子的掌控之下,指不定就会在她不注意的时候阴她一刀。 现在老虫子算是在她面前翻腾不起来了。 那几声难听的怒骂还不如菜市场吵架的大妈威力大。 就是聒噪得很,叽叽喳喳得像虫子似的恼人。 格安皱了皱眉,在慎二呜呜咿咿地哀嚎中。 一把抓起老虫子的头塞进了装麻辣烫剩下的汤汁的桶里。 世界瞬间安静了。 格安重新拿起游戏机继续玩。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鬼舞辻无惨立马就注意到了格安的异常。 格安没有说话,鬼舞辻无惨便顺着格安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桌面上。 是一桶麻辣小龙虾。 他立刻明了。 乖顺地将那桶小龙虾抱过来,一个个剥开剃掉虾线。 然后喂到正在专心肝游戏的人的嘴巴里。 第86章 爸爸酱 因为格安有无限体力包,所以这段时间都在不眠不休地玩游戏和吃东西囤积自己的魔力。 十几天下来,不少游戏都肝到了满级。 爸爸酱这个名字一时间刷遍了各大游戏论坛。 关于她的话题还都建起了小高楼,大家一时间都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爸爸酱充满了好奇。 有人认为爸爸酱是某个无聊的程序员开发出来试水的程序。 还有人推测爸爸酱是很多个大神玩家的共用账号。 不然单凭一个人类的精力怎么可能肝满那么多成就和等级。 网络上还有一帮闲得无聊的人为爸爸酱开设了粉丝论坛。 格安在游戏上收获颇丰,只是魔力倒是没有攒下来多少。 她发现光是凭自己吃的那些大量的食物,能支撑她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一天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所以比起夺得圣杯又或者是完成某个人的愿望。 她的当务之急应该是给自己找到一个魔力充沛的新主人。 要是她无法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下去,剩下的任务就都会变成空谈。 可是这个世界这么大,又不是人人都是魔术师。 上哪里一找就能找到个那么合适的。 这天,格安继续抱着累娃娃倚在其他毛绒娃娃垒成的小山上打她新买回来的游戏。 鬼舞辻无惨也正围着围裙用吸尘器打扫家里。 来到现代的这段时间,他别的没学会。 手持吸尘器、全自动洗衣机、烤箱、煤气灶、电热水器这些东西倒是学了个样样精通。 最近正在用智能手机学习烤芝士小面包投喂格安。 啪嗒。 门口传来一声轻轻的开门声,随后传来一句少女的我回来了。 格安握着游戏机柄先是慌乱了一阵,感受到主人的无措心境。 满屋子五颜六色的毛绒娃娃们也跟着格安慌张的动作四处乱窜着。 有的躲在了窗帘后面,有的挤到了沙发下面。 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暗恋学长家里照顾学长的间桐樱不知道怎么得了空回到了间桐家里。 她听见客厅有动静走过来查看的时候,格安正端着一桶冰淇淋打算藏起来。 那桶冰淇淋是今早无惨出去买菜的时候顺带拎回来的。 是草莓牛奶味的,里面还夹杂着一颗颗饱满的草莓果肉。 格安吃得非常高兴。 “呃……” “呃……”抱着冰淇淋桶的格安和间桐樱面面相觑。 虽然格安已经为她换过心脏,但是她们两并没有这样正式的见过面。 不过叫格安感到意外的是…… 【间桐樱好感度:100。】 间桐樱并不是可攻略对象,但是作为NPC初见自己的好感度却高到离谱。 这让格安非常的不解。 “英灵小姐。”紫发紫眸的美丽少女一身青春靓丽的学院制服一眼就认出了格安英灵的身份。 她脸庞微微泛红,抬手捧住自己的心脏位置。 “说来您可能会不相信。” “在见到您第一眼开始,我的心脏就狂跳不止……” “对不起……我这样是不是好奇怪……” 说着说着,樱妹子的小脸越来越红,脑袋顶都快冒出具象化的热气。 内心突然出现的对于格安的奇怪爱意和自己本身就一直藏于心底的对于学长的暗恋几乎快要将她拉扯到晕过去。 她的眼睛开始旋转成蚊香的形状。 最后实在说不下去,只是看了一眼格安便头晕目眩的间桐樱妹子回过头一把撞破自家的大门疾驰而去。 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扇破出一道人形的木门在风中摇曳凌乱。 这一系列的操作看得格安目瞪口呆。 “呃……”等等,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为什么突然就爱意大发…… 格安回想起刚刚人妹子是捧着心窝子说一见到自己心脏就狂跳不止。 不会是无惨给她的心脏有问题吧? 想到这里,格安就回头望向厨房里探出头来的屑屑子。 他的围裙下面穿着用格安给他的钱买来的现代西裤和白色衬衫。 因为要和面,所以他把衬衫的袖口挽到了手肘处,露出一截莹白好看的手腕。 只不过上面沾上了少许的面粉。 目睹了间桐樱的闹剧,接收到格安疑问的眼神。 屑屑子红了一张,把脑袋缩回了厨房里。 不一会儿,格安便听到厨房传来闷闷的声音:“用了我的心脏,会这样不是很正常?” 倒也不是在埋怨,对于现在屑屑子来说,格安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得到他的埋怨。 所以他话里的语气听起来更多了几分羞赧的意思在里面。 这边屑屑子在害羞于自己暗藏于心的猛烈爱意被接受了自己心脏的间桐樱给展露出了冰山一角。 格安却真的懵逼了。 她是真没想到。 这么一来,鬼舞辻无惨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破壳药生产工厂啊? 她给樱妹子换心脏的初衷。 只是为了将樱妹子从间桐家的泥潭里拉出来,顺便解决自己与黑化樱对上或者被她背刺的可能性。 根本没料到换上屑屑子的心脏会有这种效果。 那她之前自己被换上屑屑子的心脏,也没有间桐樱那么强烈的感觉啊。 格安思考了很久,只能将原因归咎到了兴许是因为自己很自恋上面。 但是,现在已经失去魔术师血统的间桐樱再被卷入到圣杯战争里并不是格安想看到的。 比起让间桐樱陷入究竟是喜欢自己还是喜欢学长的纠结里,格安还是想做先退出的那个。 况且间桐樱本就不是她的可攻略对象。 这么想着,格安把娃娃们都收回了随身行囊。 带着随身家当离开了间桐宅,坐上新干线,逃也似的去到了别的城市。 ⚹ 几日后…… 格安大摇大摆地从酒店的顶楼总统豪华套间里走出来。 走过狭长走廊上软绵绵的地毯。 一旁的侍者为她按开电梯时,格安打了个哈欠,习惯性的用手捂向嘴巴。 却感受到了侍者吃惊的眼神。 格安看向自己的指尖,发现它竟然变得透明起来,不过很快又恢复成了实体。 估计是魔力过低不稳定的缘故。 于是她便连忙将手藏到了身后。 正好电梯已经到了,发出一声叮响,格安赶紧走了进去。 兴许是前阵子吃太猛了的缘故,这几天格安开始厌倦起每日进食那么多食物。 这两天吃得也就是正常人三餐的量,所以魔力消耗得很快。 电梯缓缓下降,格安想起之前看动漫的时候,似乎血液也是可以补充魔力的。 要不要去医院买点血浆喝呢? 格安摇了摇头,肯定喝一口就会yue出来的。 还是硬着头皮去吃点东西吧…… 最近格安玩腻了手游和端游,便想着去游戏厅换换口味。 不过是几天功夫,就把酒店附近的游戏厅的机子上的排行榜都给血洗了。 而且留的ID名称依旧是她爱用的爸爸酱。 因为格安每次来都相当阔绰地大手一挥,冲上一大笔钱换成游戏币来玩。 一泡就是一下午。 所以游戏厅的老板都对她印象深刻,只当格安是哪家爱玩游戏机的富家千金。 对她的态度也是毕恭毕敬。 今天,格安是叼着便利店的草莓酱夹心面包走进游戏厅的,手里还拎着满满一便利袋的零食。 柜台后的游戏厅老板笑眯眯地搓着手手,问格安今天要换多少钱。 在此之前,格安已经在以成功击败过著名大胃王的拉面店干掉了一份大胃王同款套餐。 见底的蓝条有所回升,但也只是增长了够过明天的那么一点点。 失去享受美食的快乐让格安感到非常的不爽。 所以她今天换了更多的游戏币想把不高兴的情绪和找不到新的靠谱Master的压力发泄出来。 打开她昨天刚玩过,还没来得及刷到最高分的爬塔游戏机上。 格安惊讶地发现自己的ID爸爸酱居然排在第四。 她明明记得昨天她已经爬到第三名了才舍得离开游戏厅的。 定睛一看,取代掉自己的第三位置的ID居然叫做羊。 “呃……”喂喂喂,不要开玩笑啊喂。 格安眉头一皱,发现了事情的不妙。 这里确实是横滨没错,她前几天蹲在车站选城市买车票的时候。 鬼使神差地选择了这座自己一直心仪的海港城市。 横滨没毛病,羊羊也很可爱。 但是这两者碰到一起,就意味着这里有问题。 格安左右看了一圈,并没有在游戏厅里发现什么异常。 便先定下心来,一边咬着草莓酱面包,一边继续努力地爬塔。 预计在三个小时之内超过这个排在第三名,也就是自己头上的羊。 不,不仅要超过第三名,她在今天就要做到在这个榜单上制霸。 这个爬塔游戏越往上怕,往下掉落的怪就越多,角色可以落脚的地方就越少。 怪们的攻击方式也是千奇百怪。 是非常考验玩应速度和耐力持久度的一款游戏。 饶是让格安来玩,要一口气玩到最高分虽说不是不可能,但也得费很大的劲。 格安玩得十分专注,满头大汗。 “那个……”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呃……” “那个……” “啧,等等。” 正在杀怪杀到关键时刻的格安头也不回,不耐烦地答道。 “哦……” 【叮!发现可攻略对象:中原中也。】 “诶!” 游戏机里传来一声震动。 “Game over!” 第87章 喂羊 “要我说,那个爸爸酱肯定是个变态或者人妖。” “又是爸爸又是酱,一听就不男不女的。” 最近在由一堆未成年小屁孩组成的自卫组织羊里。 这帮孩子们本就没多少含金量的聊天话题里,又多了一项没什么意义的内容。 那就是最近在网络上也引起热议的爸爸酱。 “诶不会吧?” 面对其中一人对于爸爸酱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嚣张发言。 很多羊里面的小家伙表示看不下去。 “就算爸爸酱是个不男不女的变态,那也是个玩游戏很厉害的变态。” 这个年纪的少年们对于爸爸酱这样的存在大多是心怀崇拜和憧憬的。 但就架不住一锅汤里老有爱反着跳的老鼠屎。 “嘁——” 诋毁爸爸酱是变态是人妖的臭羊崽子似乎还不打算停手。 抱臂在胸前,对着小伙伴继续逼逼赖赖着:“说不定你们崇拜的爸爸酱连人都不是,只是一道程序!略——” “要不现在热度这么高,它怎么不赶紧出来露面搞点钱?” “你!”另一只被气到的小羊崽子一时语塞。 思考三秒之后,颇有些得意洋洋地掏出口袋里的旧手机,打开了一款最近很流行的游戏。 只见气呼呼的小羊崽子捧着自己手机,一边按一边嘀咕道:“我现在就问问它!” “呃……”小孩的话语引得四周一片沉寂,最先反应过来领着大家哄堂大笑的是刚刚一直在说坏话的臭羊崽子。 “哈哈哈什么嘛?你居然还能加到它……” 但很快他的嘲笑就被自己打脸咽了回去。 他站在手机边,看着屏幕上那金光闪闪的挂满成就名牌的满级账号顿时两眼放光。 一把夺过人家的手机,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什么!你居然真的加上爸爸酱了?” “你怎么可能加上它呢?它不是从来不加好友吗?” “它怎么能加你呢?肯定是手滑吧可恶!” “呃……”周围的羊崽子们顿时明白了这家伙是个由爱生恨的反串黑粉。 不过他们并没有分出过多的精力去在意他。 争先恐后地挤到那破旧的小手机边欣赏爸爸酱的好友空间才是最紧要的。 一直戴着兜帽一个人独自呆在墙角里休息的羊之王默默抬眸看了眼屋子中央激动的小伙伴们。 虽然没有一个人招呼他过去看,但其实他也想凑过去和大家一起看看爸爸酱的游戏空间。 可总觉得自己去了不太好,大家可能会觉得太挤了不开心。 又或者是因为别的…… 总之,他作为首领应该更照顾大家才对。 那么在意爸爸酱什么的,未免有些幼稚。 ⚹ 中原中也发现了一个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这天得了空来游戏厅打电玩,他发挥的还不错,在单机排行榜上取得了不错的排名。 所以他想看看和上一名还差多少分,便去翻看了榜单。 居然在榜单上看到了爸爸酱的名字。 或许是某个爸爸酱的粉丝弄的吧? 中原中也这么想到。 对于爸爸酱肝帝属性的了解。 中原中也鬼使神差地把游戏厅里每一台游戏机的排行榜都打开来看了一遍。 在看到每一台游戏机的榜单第一名都是爸爸酱的时候,他的少年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 只有剩下的那四台加上他刚刚在玩的那一台还没有完成霸榜第一。 整家游戏厅的游戏机几乎快被屠遍了。 中原中也想不出来,除了爸爸酱还有谁能干得出来。 瞧瞧他都发现了什么。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羊的小伙伴们。 像是上次那个加到爸爸酱好友的男生一样,被伙伴们两眼发光地簇拥在人群中央。 告诉他们,爸爸酱不是程序而是真人,最近还迷上了玩线下实体机游。 但是中原中也不想贸然地打扰到爸爸酱。 这家游戏厅的机器还剩下四台没被爸爸酱霸榜置顶过,留给他的时间很少了。 所以这两天,中原中也常来这家游戏厅看人打游戏。 就连白濑都不太看得下去,暗戳戳地敲打他首领要承担起责任。 之前中原中也思考过很多种爸爸酱长相的可能性。 肚子圆滚滚的胖大叔? 眼睛瓶底后的瘦阿宅? 在见到叼着草莓酱吐司打游戏的长发少女的第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中原中也就觉得她就是爸爸酱。 少女穿着芽黄色的娃娃领连衣小短裙,堪堪遮到大腿根,露出一截修长细白的大腿。 脚下蹬着一双不过膝盖的中长白袜,将小腿上软肉的曲线衬出好看的弧度。 按理说这样的装扮一套下来,应该搭配上一双学院风格的小牛皮鞋。 但是她却随意地趿着一双粉色拖鞋。 因为玩游戏玩得很紧张很专注,脚趾都忍不住微微蜷缩起来,看起来可爱极了。 脚边还放着满满一塑料袋的小零食。 只能说不愧是爸爸酱。 玩着那样紧张刺激的爬塔游戏,都已经爬超过了700层,还有空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片新面包吃。 在一旁暗中观察很久,确定了心中所想的中原中也犹豫了一会儿。 收小力道,鼓起勇气上前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那个……”害羞的小羊头一次搭讪小姑娘。 却遭遇了滑铁卢。 “啧,等等。” “哦……” “呃……” “诶!” 面前的少女没过几秒忽然发出一声惊叫。 中原中也看着游戏机屏幕上忽然蹦出来的巨大的Game over。 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错。 至少他应该等爸爸酱玩完了再来打扰她才对。 现在是真的玩完了呢。 啊,真是糟糕的开场。 ⚹ 格安本来到了关键时刻被打扰了导致自己的角色被怪物扎死了ganme over一肚子的火气。 不过在回头看到少年还带着奶气和淡淡婴儿肥的脸庞。 还有他那有些惶恐和无辜的湛蓝色大眼睛之后。 一肚子的火气顿时消得干干净净。 什么啊! 居然是少年中也,这一脸胶原蛋白也太好rua了吧! 格安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传统艺能给搞得闭上了嘴巴。 只见少年中也忽然满脸爬满黑色的诡异暗纹,浑身上下被红光笼罩。 悬浮到半空中,捂着脑袋自我挣扎了好久。 最终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从体内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击波。 暴风吹乱了格安的发型,掀起了格安本就不长的裙摆。 吹得格安忍不住眯起了眼。 【众星捧月的羊之王,污浊了的忧伤之中。】 【是名为荒霸吐的幽暗神明,还是热爱同伴为之努力付出一切的最强者。】 【撒!赶快来成为这位美少年最重要的存在吧!】 系统充满情感地读完出场介绍之后,少年中也落回了地面。 他眨了眨眼睛,望向面前一手捂住自己头发,一手按住自己裙摆的少女。 少年不明白她的发型是怎么坐在在一瞬间就乱掉的。 就像是柚杏常常吐槽他根本就不懂女孩子什么的,也许确实是这样吧。 但现在对中也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那些,而是…… “抱歉……” 少年的目光变得游移起来,他手握成拳,不自在地挡在嘴边。 这道歉来得生硬而僵直,但却载着满满的真诚。 “诶?” 中原中也看了眼已经超过他昨天玩的分数的战绩,解释道:“是我打扰到你,才害你死掉的。” “啊你说这个啊……” 格安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显示屏,要说中原中也前面拍她那两下破坏了她的状态什么的。 那未免也太看不起她爸爸酱的能力了。 最后彻底让她心态崩盘玩不下去的,是系统的语音播报。 中原中也就在你后面,试问谁还玩得下去啊。 格安看着一脸愧疚的小羊,连忙笑眯眯地扬起脑袋冲他摆了摆手。 “嗐,没有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死掉啦!” 得到格安的安慰,中原中也的表情明显要缓和上许多。 “恩,那就好。” 【中原中也好感度:35。】 不过中原中也忽然来找自己是为什么事情呢? 正当格安陷入思考,就听见面前的红发少年问道:“你是爸爸酱吗?” 少年话音刚落,坐在圆凳上的少女唰一下就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 身高和中原中也打了个持平,这是在格安自欺欺人地看来。 其实还差那么一些些。 “不要叫我那个名字!” 格安脸红到脖子根,看起来怒目圆睁,撅着嘴巴气鼓鼓的。 但是声音却小到只有挨得很近的二人可以听见。 在游戏里被人喊爸爸很爽。 在现实生活中被人这么喊简直快要当场社死了好吗? 而且这样的行为让格安回想起了上个世界刚一开始挥之不去的阴影。 中原中也一听格安的话,更来劲了。 湛蓝的大眼睛里满是kirakira的崇拜光彩:“你真的是爸爸酱!” 活脱脱地将这里演绎成了一出认父现场。 兴许是爸爸酱这几个字被他说得大声了点。 或者是因为爸爸酱这个名字最近在游戏界很有分量。 又或者是这样的称呼使人联想到了不好的play。 附近有几道微妙的视线扫射过来。 格安连忙走上前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凑近少年微微泛红的耳边。 点点头承认道:“没错没错,我是我是。” 【中原中也好感度:45。】 好家伙,承认自己就是爸爸居然一下子涨了10点好感度。 “但是我不想声张,所以你可不可以……” 格安用商量的语气问道,暖暖的气流拂过少年的耳廓和鬓角的软毛。 话还没说完,少年便点头如捣蒜。 格安试探着放下自己的手,看少年果真很乖巧地抿着嘴不再说话像只软软白白的小羊羔似的。 顿时心都快化了。 想着要奖励点孩子什么。 便回过头从便利袋里拿出一袋新的草莓酱夹心吐司撕开来。 “啊——”格安做了个示范。 中原中也眨了眨眼睛,明白了格安的意思。 幼稚园小朋友似的学着保育员格安的动作张开了嘴巴。 刚一张开嘴巴,空荡荡的口腔中就被塞满了香软甜蜜的吐司。 轻轻一咬,草莓果酱就会从破开的口子里流淌出来,像是流了一嘴的蜜。 水果的清甜和面包的麦芽香气很好地混杂在一起,呈现出了不会过度甜腻的良好口感。 “好吃吧?”看着面前鼓着腮帮子咀嚼的小羊,格安眯眼笑了笑,“我在便利店发现的绝赞新品!” “呃……”中原中也点了点头,他明白了少女刚刚凑过来时,若有似无香甜的草莓香气从何而来。 他头一次抬眸直视少女的脸庞。 发现她的嘴角边还沾着点吐司面包的碎屑。 “不用叫我爸爸酱哦,叫我格安就好——” “恩……”少年点点头,礼貌回应道,“我叫中原中也。” 但眼神却始终盯着格安的唇边。 好在意…… 中原中也看着格安嘴角边的面包屑,忽然强迫症犯了。 “恩?怎么了嘛?”注意到少年的不自然,格安问道。 不料她刚一说完,嘴角的面包屑就掉了。 中原中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居然立刻伸手去接住了那粒面包屑。 第88章 护短 格安看着小羊手里捧着的那一粒从自己嘴角掉下的面包屑。 感觉自己那穿着拖鞋的脚趾头快要尬到能在这游戏厅里抠出一座卢浮宫。 来到这个游戏里,真是辛苦她的脚趾头了。 格安和神情单纯懵懂的中也对上视线,只觉得社死到无地自容。 下一秒刚准备选择读档。 却不料面前的少年突然递来了一方干净的小手帕,随后毫不在意地甩掉了掌心的面包屑。 “给……” “唔?”格安接过少年从黑色兜帽衫的口袋里掏出来的小手帕。 中原中也想着格安可能没懂他的意思,便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认真解释道:“不嫌弃的话,你可以用它擦嘴巴。” 格安听了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感动极了。 这孩子真的好暖男好贴心。 “中也真是细心呢,啊,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以前在三次元看动漫chuya、chuya的喊惯了,一不留神就顺嘴说出来了。 格安一边说着,一边将软绵绵的小手帕靠在嘴边轻擦着。 鼻尖可以嗅到淡淡的肥皂的香气。 “恩……” 少年听到自己崇拜的爸爸酱上来就这样亲密地称呼自己。 有些不自在地用食指蹭了蹭鼻尖用来掩饰自己内心那小小的羞怯。 “家里的弟弟妹妹吃饭经常容易弄得脸上哪里都是,所以我会常备着……” 刚刚格安嘴角的面包屑掉下来,他忍不住伸手去接。 也是因为那样而有了条件反射。 “呃……”格安擦嘴巴的动作顿在了半空中,看向手中已经洗得发白的小手帕内心百感交集。 可恶,怎么不早说! 竟然和那些将来会背刺中也的臭羊崽子们共用一块擦嘴巾。 她脏了…… 不过格安还是忍了下来,保持微笑将用完的手帕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诶?那个……”中原中也看着少女将自己的手帕收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那是他用了好久的手帕。 格安明白少年想说什么,笑了笑说道:“那块手帕脏了,所以我想带回去洗干净了明天再给中也可以吗?” 她的目光微微瞥向悬浮在空中的半透明系统面板。 【中原中也血量:9000/9000】 好家伙,堪比屑屑子面板的男人他终于出现了。 果然非人类才能和非人类抗衡吗? 看着少年厚厚的血条,还有少年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对于英灵来说极具诱惑力的浓郁香气。 格安说什么也得想办法和这只小肥羊搭上关系,以后的魔力说不定就全靠他了。 中原中也觉得还要别人帮自己洗手帕未免太叨唠别人了。 正想着要不干脆把这块手帕送给格安的时候,少女已经拎着脚边的零食袋坐到了一台双人格斗游戏机前。 撕开一根棒棒糖塞进嘴巴里,坐在圆凳上,回头冲他招了招手。 “要不要一起玩,中也?” 少年心中坐在神位上的爸爸酱向他发出了热情的邀请。 一下子就打散了他心中其他那些有的没的。 能拥有和爸爸酱同台对垒的机会,几乎是这段时间羊里面每个小男孩的梦想。 能发现爸爸酱本尊已经够幸运了,没想到人家居然还愿意和自己玩。 中原中也漂亮的蓝色眼眸重又kirakira的闪起来。 喔,爸爸酱,真的是个不错的家伙呢! 【中原中也好感度:47。】 格安在这个下午和中原中也在游戏厅玩了很多游戏。 从双人格斗游戏到双人合作冒险游戏,几乎快要把这家店里的双人合作游戏玩个遍。 二人的水平都不错,再加上有着一股莫名的默契在。 所以不论是攻克关卡还是击败boss的效率都要比寻常的组合要快上很多倍。 撇去乙女恋爱游戏的攻略要素不谈,格安真的很享受和中也一起打游戏的感觉。 无关情爱,这是一场英雄惜英雄的较量。 中原中也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玩得这么开心了。 在通关的时候总会和身边他所敬畏的爸爸酱上下击拳庆祝。 即使他的游戏角色被boss打死了,那也没关系。 因为格安操控的小人每次都可以在他死后巧妙地坚持到险胜。然后赢得少年更多的赞叹和小幅度高频率鼓掌。 她可真是一个令人充满了安全感的家伙啊,中原中也忍不住感叹。 即便两个人不过才互相认识一起玩了几个小时,就让中原中也产生了一股飘乎乎的感觉。 明明是沉溺进了玩乐的世界,但他的眼眸却越发的亮。 这种感觉很奇妙,能让他稍稍地放下一会儿组织给予他的担子和责任。 就像是捂起耳朵闭上眼睛,躲到了一个谁都无法打扰的世界。 直到一通急促的手机铃响打断了中也好不容易攒好的一个大招。 少年连忙双手离开操纵杆,从口袋里拿出一直在震动的旧手机。 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眼眸中像是蓄了一潭寒冰:“恩好,我知道了。” “老地方是吧,行。” 就连语气都带着些老成的感觉。 “等我,马上就到。” 挂掉电话后,少年望向格安的眼眸又变得无辜纯善起来。 就好像刚刚那个杀气腾腾准备去干架的小家伙只是格安的错觉一样,“抱歉……”在格安面前展现出软乎乎一面的小羊露出愧疚的表情。 “中也要离开了吗?”格安的语气带上明显的失落。 她是真的很喜欢和中也一起打游戏。 这么说来,她已经一个人玩游戏很久了。 “恩……”一头赭红色头发的少年点点头,踌躇道,“伙伴遇到困难了。” “呃……”格安在心中暗骂。 哪里是他们遇到困难了,是他们又想着奴役你了。 “那我们明天可以继续一起玩吗?”格安试着发出了邀请。 试图用游戏为诱引小羊上钩。 听完格安的话,少年的表情露出一丝难以置信:“可以吗?” 明明是格安在问,他却反抛了个问题回来,但是他的回答却显而易见。 得逞的格安顿时嘴角咧到耳后根,直点头:“当然!” 就这样,二人许下了明天见面的约定。 最后在中原中也火急火燎离开前,格安还把自己那兜零食塞给了中也。 少年一开始不肯要,格安说是送给他弟弟妹妹吃的。 他才嘀咕了句谢谢,默默将那包零食收下。 还顺带成功地让格安刷了一小波好感。 【中原中也好感度:50。】 ⚹ 目送着少年在火红夕阳照耀中的街道上跑远,格安才嚼着口香糖走回游戏厅。 路过柜台边的时候,听到了游戏厅老板的小声招呼。 格安挑了挑眉,搞不懂这个npc要说什么。 但既然npc主动找她说话了,说不定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于是她便耐着性子,靠到了柜台边。 只见柜台后的游戏厅老板喝了口刚泡的热茶,呵了一口热气。 然后便开始对着格安苦口婆心地说教。 “你是不是看刚刚那小子长得还不错?” “哈?” “我跟你讲小姑娘,挑男人不能看脸的。” “那小子和他那帮手下,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当他是流氓地痞吧!” “呃……” “他们那帮人无赖闹事、打架偷盗,什么都干。” 看格安不吱声,他还问起了格安来。 “你刚刚也听到了吧?他现在是去帮他弟兄去干架呢……” 老板的声音一开始还小小的,说到后面,越来越大声。 颇有一副大义凛然的英雄姿态。 仿佛将这群失足少年从泥潭里拉出来的就是他。 而在背后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却不是他。 在这期间格安一直倚靠在柜台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把玩着她前几天刚买的新手机。 嚼着嘴巴里已经发硬没味的口香糖。 指尖一不小心点到了什么,手机掉落在柜台桌面上。 播音口发出了一段音频。 “我跟你讲小姑娘,挑男人不能看脸的。那小子和他那帮手下,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 但凡耳朵没聋的,都能听出来这是老板刚刚的话语。 “啊,抱歉抱歉!”格安装模作样地捂住嘴巴,连忙按了暂停键。 “呃……”老板皱了皱眉,咽了口唾沫,语气不悦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少女眨眨眼,满脸无辜:“录下来,明天放给中也听啊。” “你!”老板总觉得自己现在被狗咬吕洞宾了。 早看这小姑娘也不是什么好人,一脸太妹样,估计也就是那种花着家里钱天天泡在游戏厅的蛀虫。 “你猜中也明天听完这段录音,会不会把你的店掀了?”倏地,少女的脸色变得冷淡下来。 “呃……”男人语塞,明显是气极了又怕极了。 但是一边是这个小富婆,另一边是羊之王。 一时间他竟然谁都不好得罪。 见老板不说话,格安继续说道:“我猜他不会。” “蛤?”老板本来已经慌到开始发抖。 听完少女的自问自答,抬起头是满脸的疑惑。 但少女已经懒得给他更多注意力。 只见她拿起手机,朝门外走去。 “因为他不是你口中那样的。” “他要好得多。” 说完,格安顿了顿,听到脑内传来了系统的语音提示。 【中原中也好感度:60。】 格安环视了一圈店内,没看到熟悉的人影。 几步走到门店外,一下子就看到了将兜帽扣在脑袋上的小羊正站在游戏厅的门外侧边。 手腕上还挂着格安刚刚给的那包零食。 灰色的兜帽掩盖住了他惹眼的发色和容貌,此刻的他正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中也?”格安轻轻唤了他一声。 少年这才从兜帽的阴霾下抬起头来。 迎上少女满是疑问的眼眸。 他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捻了年自己额前的碎发,说道:“我想问你明天见面的时间来着……” 第89章 吸血 自从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格安便和中也转换游戏阵地去了别家的游戏厅玩耍。 格安这段时间总是和弟弟在一起玩,感觉自己也变年轻了不少。 但是有一点总是叫格安感到不满意的。 那就是每次玩得正高兴的时候,羊那帮臭小子一个电话甩过来,中也便会欲言又止满脸愧疚地望向自己。 这代表着他要给自己的那帮臭鱼烂虾兄弟们去擦屁股了。 格安在中原中也好感度快要到70的时候,试着挽留过他一次。 格安做了一次之后就不再做了。 不仅是因为少年拒绝了自己,还因为那种后妃争宠不让皇帝离开的既视感太过强烈了。 当时少年面对格安的挽留明显犹豫了一阵。但还是坚定地选择了去帮助自己的伙伴们。 即使他的伙伴们这时候应该在敌人面前哭着抠脚或者在火急火燎地打电话喊中也去帮他们撑场子。 中原中也一步三回头离去的背影,敲响了格安脑海里的警钟。 她有着被朝利雨月甩过一次造成的ptsd。 家族和格安。羊和格安。 这样的好感度天平是如此的熟悉。 格安很害怕中也这家伙有朝一日像当初的雨月一样。 在遭遇抉择的时候,丢下自己选择羊马不停蹄地奔去,倒不是格安为自己的感情患得患失。 她只是在担心这傻乎乎的小羊头。 要知道雨月奔向彭格列,那好歹还是双向的奔赴。 彭格列里面都是飘着花花的小天使,做不出捅伙伴腰子的恶劣行为。 那羊里面的小孩个个都不是省油的吸血虫。 甚至还在最后做出了妄图杀掉任劳任怨的傻中也换取自己的安全的举动。 那帮孩子明显就是欠缺社会毒打的超级巨婴集合体,屑之程度直逼无惨。 更何况人家无惨都活了千年才屑到这种程度。 这帮崽子才十几岁就能干到这步田地,真是未来可期呢呵呵。 格安暗暗地思忖着,如果想解决问题的现状。 要么就把造成问题的存在抹杀掉,要么就加入他们让自己成为更大的问题吞噬他们。 “格安!” 中原中也一声急促的轻呼将格安逐渐飘远的小恶魔思绪拉回。 “恩?” 格安扭头望向坐在身边一脸惊恐地望向自己的少年。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居然完全变透明消失不见了。 右手边的操纵杆失去控制,只剩下半截小臂在空中划来划去。 游戏屏幕上,本来在格安的掌控下正在大杀四方的像素小人一时间笨拙地顿在了原地。 不过一两秒的功夫就被关卡里的怪物蜂拥而上一通乱咬,血条见底很快被咬死了。 格安视野中的蓝条也快要见底了。 最近,她的身体似乎对食物产生了抗性。饶是她吃下比之前更多的食物,转换出的魔力也只有一丁半点。 靠食物进补魔力已经不是长久之计。 看着少年担心无措的模样,格安连忙把体内储藏的剩余魔力搜刮了一遍。 好不容易挤出一只新的右手,像变戏法一样伸到中原中也的面前晃来晃去。 因为消耗过多魔力所以有些气喘吁吁,但依旧笑着安慰少年道:“好啦,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 “呃……”很明显少年并没有被安慰到。 他看向面前的少女,后知后觉地问了句:“格安,你不是人?” 少年不太会说话的样子,问出来的问题都怪怪的。 对此,格安的回答倒也爽快。 只见少女收回了自己刚刚新长出来的右手,点点头道:“对哦。” “这很明显吧?” 既然格安有意选中原中也做自己的新御主,那就不能一直以人类的身份存在在少年的认知里。 将自己英灵的身份和圣杯战争的存在向少年简要地描述了一番。 少年听得云里雾里,但问出的问题却一阵见血:“所以格安作为英灵的身份是什么呢?” 这倒真的问倒了格安。 是啊,自己作为英灵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呢? 从游戏空间抵达英灵座之后,就直接被慎二召唤出来了。 也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少女苦笑,摇了摇头道:“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只知道自己叫格安。” 中原中也看着格安,想起自己也丢失了一段以前的记忆,不过还好幸亏被羊捡到了。 本就善良感max的小羊,现在就更同理心加强了。 他在心中默默地想到,不管格安是谁,都将会是他的伙伴。 就像羊捡到了他一样,他也遇到了失去主人的格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格安已经逐渐地被中原中也在内心纳入到了伙伴的范围当中。 其实他一开始在游戏厅蹲守爸爸酱的初心,是想探知出爸爸酱的正面目好回去和羊的伙伴们分享。 但是现在的中原中也却想把爸爸酱就是格安的秘密给藏起来。 这是只有他和格安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是他们独一无二、牢不可破的羁绊。 所以他不能丢下已经因为魔力不足快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格安不管。 其实解决问题的办法很简单。 “那我可以成为格安的Master吗?” “呃……”彼时,格安正在脑内进行严密的规划部署,思考着该如何一步步地将小羊哄过来给自己做Master。 所以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恩?等等……诶?” 格安是真的没想到她还没把葱姜蒜切好,小羊就把自己洗干净跳进了锅里。 好家伙,这波是自己给自己上菜啊! 少年一脸郑重望向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正在求婚。 只能说少年的冲动和真挚最为打动人心。 格安和中原中也对视几秒后,便再也受不了,热着耳根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望向系统的好感度界面。 【中原中也好感度:70。】 明明才70的好感度而已啊。 这个傻小子未免也太愿意舍得为别人掏心掏肺了。 ⚹ 虽说中原中也相当义气地提出了做自己的Master。 但这不是嘴巴上说说我愿意就可以解决的。 格安回忆思索着该怎么样和新的Master中原中也缔结契约关系。 毕竟中原中也不懂这些,解决问题的方案就只能让格安来想。 她想起之前看动漫的时候,C妈杀死原御主之后遇到了新的Master,是利用发生关系的方式缔结契约的。 “呃……”格安默默看了眼陪自己来超市买零食的中原中也。 少年正趁着这片商品货物架前人少的功夫,用自己的异能飘起来去帮格安拿货物架最顶端的长筒爆米花。 因为他们两只小矮冬瓜都够不着这家超市反人类的货架设计。 格安本来提出的建议是叠罗汉。 她坐在中也的肩膀上去拿。 赭红色头发的少年瞥了眼小姑娘的短裙裙摆下白花花的大腿立马红了脸。 头摇得像拨浪鼓,浑身上下被红光包裹住。 飞起身帮格安把爆米花取了下来。 “好厉害!” 结完账出来后,格安抱着刚刚中也帮她取下来的那桶爆米花,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这样的夸赞对少年明显很受用。 【中原中也好感度:71。】 他又红了脸,装酷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傲娇的小样子真是可爱死了。 爆米花被装在严丝合缝的铁皮桶里,像是罐头一样。 就算顶端已经设计了拉手,少女依旧很难拉开。 格安试了好几次,最终都以失败告终,尤其她的手是刚刚才做出来的。 中原中也将这些看在眼里,他先弯下腰将手里拎着的格安新买的两大袋零食放在地上。 然后十分可靠地向格安摊开手:“让我来吧。” 明明还是个少年,但却总在意外的时刻男友力爆棚呢。 尽管少年长得看起来很纤瘦,但其实他的黑色兜帽衫下藏着的都是精壮的肌肉。 尤其手劲也大得很,一下子就将罐子上方的金属盖给拉了开来。 但却不小心被锋利的金属片边缘给划伤了手指。 划得好像还挺深,鲜红的血液瞬时从指腹渗出,染红了一片白皙的皮肤。 中原中也注意到了少女的怔愣。 以为她在担心,连忙安慰道:“没关系……” 话还没说完,就见少女弯下腰,将侧脸的鬓发挽到耳后,露出光洁柔和的下颚线。 她的眼神微微有些空洞,泛着浅浅的红光,但却死死地盯着他的伤口。 伸手牢握住他受伤的手掌,歪过脑袋张开嘴巴。 嗷呜一口,将少年的手指含//进了自己嘴巴里。 “呃……”少年睁大双眼,倒吸一口气。 【中原中也好感度:75。】 柔软温暖的舌尖来回舔舐着他指腹裂开的那道口子,少女滚烫的鼻息吐露在他的手掌中心。 酥痒微麻的感觉从他的指尖顺着手臂脊椎一路攀爬传递到他的头顶。 他安慰自己格安这是在为自己做伤口消毒,羊里面有的小孩刮破了点皮偶尔也会这样干。 中原中也的手轻颤了下,却换来少女更用力地掌握不愿他离开。 于是他便乖乖地将手伸在那里给她吮吸。 没错,是吮吸。 格安看着视野中伴随着自己喝下中也的血一路攀升的蓝条。 喝得更欢了。 第90章 群体攻略 少女咂了咂嘴巴,她本来很讨厌鲜血的腥苦味道。 但不知道为什么,少年的血液似乎带着一股不可思议的奇异香气。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贪恋别人的血液香气。 于她而言有着难以抵挡的诱惑力,在闻到气味的瞬间就失去了理智。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等她把理智找回来的时候,已经无法自拔地咬着他的指头不肯松开了。 而且…… 她看向视野中的蓝条。 不过是吸了指腹上流出的血液而已,那空荡荡的蓝条就已经满了一半。 还一直能感觉到有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连接到了自己体内深处的魔力源。 没想到几滴血液居然有这么强的力量? 格安觉得自己果真是捡到宝了。 少年的自愈能力很强,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伤口中溢出的血液便已经被格安舔舐得差不多了。 可是格安根本觉得不够,于是便坏心眼地用自己的牙齿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地撕磨挤压着少年指腹上的伤口。 如她所愿,刚有所好转的伤口又被按压出了更多甜蜜的血液。 “嘶——” 这点疼痛对于中原中也来说算不上什么。 只是少女一直埋头嘬他的手指,本来还乖乖地用舌头。 现在忽然用牙齿,星星点点的刺激叫他一下子没反应的过来。 于是他便发出了小小的痛呼。 “抱歉……” 听到中原中也的声音,格安连忙一拳打碎自己想要更多血液的渴望。 强忍着食欲将少年的指头含在嘴巴里吐词不清地说着抱歉的话语。 嘴巴却始终舍不得把少年的手指吐出来。 如果中也现在说了不愿意她再继续喝他的血,格安肯定会立马把自己的嘴巴封起来。 但是她又希望少年再多让她喝一会儿。 理智与身体在挣扎撕扯,一副又贪心又关心的矛盾体模样。 全都落在了少年湛蓝色的眼眸里。 “没事……”中原中也摇了摇头。 他虽然不明白格安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但是格安似乎很想要继续的样子。 不过是一点点血液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还是给得起的。 所以他只是笑着揉了揉格安柔软的发顶,语气温柔地说了句:“我不痛的,继续吧。” 说着,还大方地把手指往格安的嘴巴里又送了送。 差点捅//到格安的嗓子眼yue出来。 “呃……”好家伙,就他这样,格安觉得自己再继续下去就不是人了。 她握紧了拳头,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告诫自己这样做和吸中也血的臭羊崽子们又有什么差别? 格安将中原中也的手指裹在嘴巴里,用舌尖了好久神智才逐渐地完全恢复清明。 等她吐出少年已经湿漉漉的手指,指腹上的皮肤已经被唾液浸泡得有些发白发皱。 但是上面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如初了,明明几分钟前还有一道很深的口子在汩汩流血。 格安把少年的血液转换为魔力后,就匀出了少许的魔力修补好了少年的伤口。 手指上只留下了一道新鲜的粉色肉痕,挂着亮晶晶的口水。 格安掏出面纸,拉过少年的手仔仔细细地帮他擦着手指。 将少年的手掌翻转过来,本想将手指再擦干净一些。 却意外地在少年的手背上发现了三道暗红色的令咒。 “呃……”格安微微怔愣。 难道就在刚刚血液转换魔力的时候,新的契约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做成了? 怪不得她的魔力一下子增长了那么多。 “这是什么?”少年中也好奇地翻转着自己的手掌,端详着突然出现的新图腾。 心下觉得这样实在是有点酷。 格安耐心地解释道:“是中也成为我的御主的象征。” “这是令咒,可以强制命令我为你做三件事。” 中原中也听完少女的讲解皱了皱眉,使劲地磨蹭起手背的皮肤想把令咒擦掉,却怎么也都擦不掉。 “什么鬼东西,我不需要。” “留着吧,它也可以办到很多事情的。”格安知道少年为什么这么不情愿。 他干不出来强制命令伙伴的事情。 “比如说让我瞬移到你的身边,或者让我在短时间内拥有大量的魔力之类的。” 听到格安这样解释,少年的表情才算有所缓和。 “从今往后,中也就是我的Master了,请多多指教,让我们一起赢得圣杯吧?” 格安笑眯眯地冲着中也伸出手。 中原中也看着少女的手,表情也浮现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二人的手掌交握在一起。 “好!” ⚹ 格安跟在中也的身后出现在羊的面前时。 饶是格安有着初次见面好感度30的加成,也没有一个熊孩子主动和她打招呼。 就跟一屋子死人似的,很没有礼貌。 这些拥立中也做首领的小家伙们,纷纷露出了微妙而不满的表情。 组织里的食物和资源本身就不够分了,中原中也这家伙还带个拖油瓶回来。 他这是要干嘛?看那妹子还挺漂亮…… 知不知道谈恋爱会拖垮羊前进的脚步? 最后还是羊真正意义上的小首领白濑领着他的粉发精神小妹柚杏朝着主仆二人发起了攻势。 白濑将中也带到了一边,离格安有些距离的地方指指点点怎么带新人回来。 柚杏一把搂住中也的胳膊,身姿紧贴少年,宣誓主权似的朝格安看了一眼。 “呃……”格安虽然表面没什么表情,但却很不爽。 格安刚准备做些什么缓解自己内心的不适。 就见赭红发色的少年将自己的胳膊从粉发少女的怀里冷不丁抽了出来。 不管是格安还是白濑还是柚杏都没反应过来。 要知道,对男女之事毫无意识的少年在以往被柚杏这样抱着,就完全是由她去的态度。 跟胳膊上多了个人形挂件没什么两样。 迎上伙伴们不解的目光,中原中也顿了顿。 回过神来向身边已经有点生气的粉发少女解释道:“啊,有点热……”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瞥向格安站着的方位。 刚刚,内心那股不开心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甩开了柚杏。 格安迎上少年的目光,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回以恬淡微笑。 这副乖巧的模样赢得了羊里一些小孩的好感。 偶尔能听到三三两两的好感度上升提示。 望着格安的中原中也很快便被白濑拉回了注意力。 向他慷慨激昂地仔细分析着羊多养一个人有百害而无一利。 “你知道商纣王和妲己的故事吗?” “你知道鸟语天皇和玉藻前的故事吗?” “女人误事啊!” 白濑一边放着屁话,一边还时不时还故意提高嗓门,将负担、累赘这些字眼说到格安的耳朵里。 “那个……”格安站在不远处静静举手。 “什么事?”白濑警惕地问道。 “我可以加你好友吗?”少女一脸无害地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哈?凭什么?” “想给你转点入会费。” 白濑眯了眯眼,眼眸中带上一丝挑衅之色,“好吧!” “等等……”中原中也想阻拦,被白濑和格安一起拦了回去。 阴险崽白濑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格安扫上,然后狮子大开口道:“十万。” “叮,已到账一百万元。” “呃……”格安将手机收回去,笑弯了眉眼:“剩下的给孩子们买点好吃的——” 【叮!群体好感度上涨提示!】 【因人数过多,所以不做一一提示。】 差点被金钱拍晕了的头脑的白濑呆滞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内心暗暗悔恨。 好家伙,早知道中也这么会找富婆他就…… 不行,不过是有几个屁钱,就妄图加入他们羊吗? 白濑刚准备再想几个损招膈应膈应格安。 忽然房屋一角传来一声爆炸,引得整个地板都振荡起来,老旧的天花板开始有窸窸窣窣的碎屑往下掉落。 稍微瘦小一些的孩子们都害怕的挤做了一团,格安连忙走上前去将他们护在怀里。 【叮!群体好感度上涨提示!】 “怎么回事?” “是敌人袭击吗?” 白濑和中原中也对视一眼,连忙说道:“中也,你快……” 话还没说完,房间的大门就被炸了开来。 一身华贵和服的漂亮女人在烟火尘埃中显露窈窕曼妙的身形。 黑底色的和服在胸口和袖摆的位置绣上了细密精致的艳丽红花,整个人看起来风韵十足。 她将墨色的长发用缀着珠翠的发簪高高盘起,只留了两缕微卷的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 “呃……”终于来了,格安暗暗想到。 好戏终于开始上场了。 鬼舞辻无惨玫红色琥珀似的眼眸不带一丝情感,望向屋内的孩童们。 最后在格安的眼神暗示下,将充满杀意的目光定格在了躲在最后面的白濑身上。 带着利刃的刺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白濑。 非人类的袭击方式一时间让在场的孩子们都看呆了。饶是中原中也一时间也都没有反应过来。 在闪着寒光的利刃在刺破白濑眼膜的前一刻戛然而止。 抵在墙角的白濑后知后觉地屏住呼吸,心脏狂跳不止。 良久,他才移动眼珠看向身侧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 只见少女从容不迫地握住从和服女人身后刺出的刺鞭。 一把将它给扯断了。 第91章 整顿 格安让鬼舞辻无惨以女装的姿态出现在这帮孩子和中也的面前。 是为了防止以后出现露馅的情况。 如果自己再遭遇到失去意识之类的意外情况。 屑屑子以男人的姿态从随身行囊里钻出来救自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与其他可攻略对象撞车的情况。 这是自从上个世界Giotto第二次遇见无惨之后,格安悟出来的保险措施。 “格安,小心!” 正忙着对付无惨别的刺鞭的中也发出一声呼喊唤回了格安的神智。 格安低头一看,她手中扯断的刺鞭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连接到了一起。 重新朝着白濑的左眼发起狠厉的攻势。 幸亏格安反应及时,跟上一个力道将刺鞭的施力方向拉歪。 所以偏离最终目标的刺鞭深深嵌入白濑身后的混凝土墙壁。 只是将白濑的右手连带着整根小臂一起被砍了下来。 就是他在不久的将来会用来捅中也的那只手。 “呃……”格安背对着正在忙着战斗的中也和哭号不止的羊崽子们,眼眸中闪过一丝幽暗的光芒。 白濑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臂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面目狰狞地跪倒在地。 根本无暇注意格安眼中转瞬即逝的幸灾乐祸。 他除了巨大的痛苦之余能感受到的就只有格安正用闪着电光的雷刃不断地将他从和服女人的刺鞭中救下来。 鬼舞辻无惨在这个游戏里本身就是战斗力、血量值和中原中也几乎相当的角色。 更何况现在的中也还小,战斗经验和格斗技巧都还没有得到专业的训练。 鬼舞辻无惨自从吃下了蓝色彼岸花进化成了完美生物之后,战斗力和防御力更有了显著的提升。 格安还没有见过污浊状态下中也的数据面板。 也许那时候的中也是现今的鬼舞辻无惨无法轻易对付的状态。 只是现在光靠中也一个人对付起鬼舞辻无惨来还是有些吃力的。 二人一时间打得不相上下。 格安看准了时机掏出暗夜极光登龙剑以雷刃的速度加成闪现到中原中也的身后。 “中也,让开!”格安举着光芒四射的大宝剑大声喊道。 二人像是很有默契一般,在格安挥出彩虹色的攻击光波的瞬间。 中原中也刚好将和服女人引导直正对格安攻击的方位,随后便一个起跳翻身跃到了格安的身后。 迎面而来的彩虹炫光似曾相识。 就仿若是二人初见的时候。 那是只有他和格安才知道的回忆,在那之后出现的人都没有他陪伴她的时间长久。 他们一一退场,他才是守候在她身边最久的那个。 啊,好幸福…… 想到这些,鬼舞辻无惨诡异地酡红了脸庞,张开双臂结结实实地迎面挨下了格安这一刀。 巨大的爆破震耳欲聋,一身黑色和服女人在光芒中被轰成齑粉回到了格安的随身行囊里。 脑海中传来叮叮叮的羊群好感度上升提示。 剑气冲击力形成一道环形的震荡波,几乎快要在这一片贫民窟炸出一个碗状深坑。 格安让鬼舞辻无惨先来这间屋子袭击之前,已经提前将附近的贫民窟居民都给吓跑。 所以等冲破天际的虹色光芒和喧嚣的尘土在空气中纷纷扬扬地散开后。 真正受到伤害的,就只有羊里的部分小孩和白濑。 全靠中原中也把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崽子们保护得还不错。 其实在他和鬼舞辻无惨的战斗中,这帮羊崽子也给他拖了很多后腿。 一会儿这个吓得尿裤子大哭,一会儿那个推开同伴乱跑。 不然鬼舞辻无惨估计还得花更多的气力撑到格安开始装逼的时刻,这么一来倒是省心不少。 当然,这帮孩子们受得基本都是轻伤,比如擦伤、蹭伤之类的。 大多还是自己人互相推搡逃跑搞出来的伤口。 受伤最重的只有白濑。 柚杏捂着嘴巴发出一声尖叫,将孩子们的注意力都引过来。 白濑毫无血色地躺在一片落满灰尘的血泊上,眼下是重重的暗青色,嘴唇干裂发白。 一看就是命不久矣的模样。 这就是格安追求的效果,让他这样痛痛快快地死去未免太便宜他了。 “喂!坚持住!”最着急的果然是中也。 他推开里三层外三层围绕住白濑的羊崽子们,将白濑抱起来。 “没关系,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呃……”周围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饶是天真如中原中也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去医院也救不活了吧?”人群中不知道谁嘟囔道。 闻言,白濑气得咳出一大口血,眼神浑浊,柚杏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 “呃……”中原中也也皱起眉头,脸色难看极了。 “我们感冒都没钱买药吃,肚子都填不饱。” 或许孩子的话语最天真,但也只有他们的话语最真实。 真实到直戳人的心脏,毫无修饰。 柚杏听不下去,大喊道:“刚刚不是才收到一百万吗,你们怕什么?” “在医院那种地方,一百万转眼就花完了或者所剩无几吧。” “对啊,能救回来还好,救不会来,人财两失。” 羊群中嘀嘀咕咕的声音越来越多,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反对的声音。 格安听着忍不住嘴角上扬,正好被柚杏看到了。 满眼泪花的粉发少女对着她恶狠狠道:“你笑什么?” 其实格安是在笑这帮羊崽子们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先想着自己。 无论是背刺中也还是现在白濑危在旦夕。 不过白濑是自己活该就是了。 格安露出轻松的神色,笑道:“不就是钱吗?我有很多哦——” 说完,格安便紧闭嘴巴,不再多说一句。 她在等柚杏开口求她。 一想到格安刚刚手机转账时财大气粗的模样,柚杏的态度便忍不住软了下来。 但她还是不肯放下那无用的自尊开口求格安,便将目光放到中也身上。 让中也来命令她吧,毕竟他可是羊之王啊。 只可惜中也正忙着帮白濑擦嘴角边新溢出的血。 一口一个白濑焦急地想要唤回伙伴的意识,压根没接收到她的信号。 最终还是柚杏身边的羊崽子拉了拉她的手,劝道:“柚杏姐,你求求这个姐姐嘛!” “你不是很想救白濑哥哥吗?” “嘁——”柚杏瞪了格安一眼,心知她是故意在整自己。 她要想拿钱出来早就干脆拿出来了,何必现在在这干等着不开口。 可是刚刚确实又是她最主张救白濑,一时间面对格安和羊崽子们的前后夹击,搞得她有点下不来台。 刚准备破罐子破摔地开口求格安时,只见格安已经走到中也的身边。 “时间快来不及了……”格安一边催促一边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中也的帽衫口袋里。 “先用我这张卡吧,没有密码。” 这话一出,白濑的治疗费有了出处,羊群里反对的声音也没有了。 【中原中也好感度:80。】 “谢谢你,格安。” 中原中也感激地望了一眼格安,便带着白濑快速飞走了。 ⚹ 其实把钱白白地花在白濑身上,格安还是觉得挺浪费的。 不过比起既打了柚杏的脸,又刷到了中也的好感度。 那点小钱就不算什么了。 不过比较争气的是,白濑因为伤势严重失血过多,伤口还有无法解析的毒素渗透全身。 再加上送医过晚,所以没有抢救过来。 在无尽的痛苦和伙伴的背离中,不甘地挣扎着离开了人世间。 走得很快,所以没花什么治疗费,就火化和买骨灰盒花了点钱。 一百万和银行卡里的钱都省了下来。 听到这里,羊崽子们都舒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始悲伤起伙伴的死亡。 自那以后,借由白濑的死,中原中也好像在一夜之间成熟了很多。 换句话说,在白濑半死不活之际,小羊们的发言之露骨使他意识到了很多的问题。 他所在意所保护的同伴,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状态。 “中也?” 夜风拂过露天的阳台,格安端来两杯泡好的热可可走到中也的身边。 “谢谢……”中也看到后,立马从格安的手中接过一杯。 抿了一口,甜丝丝的巧克力味道在口腔中散开。但喉头却总有一股苦意无法散开。 总是将全部的善意倾注在伙伴身上的少年是真的思考不透。 所以在无言地痛苦着。 “还在为白濑的事情难过吗?” “呃……”少年的沉默说明被猜中了心事。 “抱歉,那时候我要是反应再快一些……” “不是你的问题,格安。”中原中也连忙开口打断格安。 【中原中也好感度:81。】 “是我,不,是我们的问题。” 说着,少年低下了头,喃喃道:“我总觉得我们好像有问题。” 他这里口中指的我们,明显是指羊。 “呃……”好家伙,不容易,总算让你意识到有问题了。 格安轻轻舒了一口气。 “嘛……能意识到问题总是好的。” 然后伸手揉了揉少年柔软的赭红色发丝,觉得手感很好,便又忍不住多rua了几下。 期间,小羊头乖乖地让格安抚摸着。 其实他私以为,男孩子这样被人摸脑袋是一件很不帅气的事情,而且还有可能会让他长不高。 不过很少会有人这样仔细地关注着他的情绪和想法。 在羊的大多时候都是他作为异能者为伙伴们付出更多。 想着想着,中也便用那仿佛倒映满繁星的湛蓝色眼眸无辜地望向面前的少女。 满眼水汪汪之意简直就像是街边纸盒里被主人丢弃的小奶狗。 看得格安一个母爱泛滥,一把将少年的脑袋抱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没关系,哭出来吧!姐姐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脸部撞上陌生馨香的柔软,几乎快要让他窒息。 中原中也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面前的是什么。 顿时从脖子根红到天灵盖,一股股火山喷发似的热气从他的头顶冒出。 他害羞无措地想要从格安的怀抱里挣扎出来,却在碰到少女的腰后,又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 “格、格安……”就连声音都带上点颤音和乞求的意味。 “不逗你了,嘻嘻!”格安松开禁锢着少年的手臂。 其实她的力气比起中原中也来说,根本就比不上。 中原中也把红扑扑的脑袋从格安的怀里拿回来,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幸亏有着漫天的星空帮他打掩护,他想到。 【中原中也好感度:82。】 “其实我有办法把中也觉得出问题的地方纠正过来哦——”少女语气轻快的说道。 “不过前提是,中也要把这件事情的负责权全权交给我!” “好,我相信格安。” ⚹ “哈?学校?” 羊崽子里面爆发出一阵难以置信的声音。 “是哦……”格安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 “我不去!”一个孩子鼓起勇气说道。 其他孩子接二连三地附和。 “我也不去!” “我也!” “诶?为什么啊?”格安用手撑住下巴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可是帮你们把钱都交了,难道十几岁就想在这里混吃等死吗?” 羊群沉默了一瞬,恬不知耻道:“我们要帮中也建设羊的,怎么可以离开这里呢?” “五十音图都认不全的人要建设什么啊?” “呃……” “我们可以干体力活啊!”小羊们拍着胸脯道。 “那正好……” 闻言,格安不知道从哪里掏一堆招工文件啪在了他们面前。 搬砖、刷餐盘等字眼刺进了小羊们的眼睛里,小羊们顿时都噤了声。 格安掏了掏耳朵,笑眯眯道:“去学校读书or去工地搬砖,选一个吧?” 小羊们面面相觑,果然这么一比,还是去学校摸鱼比较舒服吧? 彼此确认了眼神刚准备开口。 少女的笑容忽然就变得阴暗起来,仔细看的话好像身后有恶魔尾巴在晃悠。 “去读书的话,每周测验要进前十。” “去搬砖的话,一天要搬满一千块。” “不然的话……” “就逐出羊。” 第92章 拔草 这帮打从小时候起就靠着依赖中也被惯坏了的羊崽子们并没有那么想象中那么好管束。 不过他们对于财力和战力都相当雄浑的格安还是有所忌惮的。 尤其是那些上学逃课、搬砖偷懒的羊崽种被格安抓回来扒开裤子拿竹条抽屁股的时候。 一个个趴在长条板凳上哭得哇哇叫,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得大声呼唤中也的名字。 “中也,救命啊好痛呜呜呜……” “快打死这个恶魔女人,快,中也,啊!” 傻羊们本以为中也会一如既往地心软帮他们,或者多多少少求个情也是好的。 但中也只皱着眉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在格安的使唤下给她递上了更粗的竹条。 “可恶,中也你这个叛徒!” “再骂一句多抽十下。” “有种你打呀!” 一开始这帮崽子反抗的意识还很强烈,想着格安就是一个小姑娘,怎么着都会有打累了的时候。 但是有着无限体力包的格安根本不会有那种问题。 每抽一竹条都能看见系统面板上羊群好感度上升0.01的提示。 此处的好感度或许更像是驯服度。 这可是大大地激发了格安作为肝帝的热情。 久而久之这帮羊崽子在眼看着同伴被打晕了几个之后,就都被打服了。 见着格安都开始毕恭毕敬地鞠躬问好了。 也有一两个逃跑的,跑出去个三四天没吃的没地方住。 就去偷东西被人打得半死不活,被格安带回来晾在其余人面前公开处刑正好又怒刷了一波驯服值。 要么干,要么死,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 至此,羊内部的孩子们都开始像一个正常的青少年组织一样运作了起来。 读书的读书,搬砖的搬砖…… 等下班或者放学的时候,就回到羊里面建设组织。 或许是因为尝到了搬砖的辛苦又或者是在学校里受到了素质教育的洗礼。 格安拿着手腕粗的竹条看着日渐壮大的组织内大家一片祥和且充满了干劲,很是欣慰。 每到夕阳落下的时候,就是羊开始行动的时刻。 这天,羊在拓宽地盘的时候,有了新的发现。 “大姐头!” 格安的房门被猛地推开,正在玩游戏的格安连忙把电脑屏幕按黑,将戴在脑袋上的耳机拿下。 这样藏着掖着不为别的。 就因为前阵子格安和中原中也商量着拿自己是爸爸酱的身份再刷一刷羊群们的好感度。 却不曾想,少年中也听完后竟然莫名开始委屈了起来。 虽说好感度还是那么多不升不降吧,但是整个人肉眼可见的低落了许多。 格安敏锐地察觉到了。 问他怎么了,也只是摇摇头说没什么。 “诶?”格安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猛地睁大眼,捂着嘴巴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中也不希望别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才不会!”顿时,中也像只被人踩到尾巴的小猫。 微红着软绵绵的耳朵根在格安面前做着无力的狡辩,逗得格安哈哈大笑。 “抱歉抱歉!”格安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泪水,对着气呼呼的少年诚恳地双手合十。 “是我没有顾及到中也的心情。” 独占欲很强呢。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私心被看破的赭红发少年揉着后脑勺,难堪地游移着视线矢口否认。 格安知道这孩子有些心口不一,完全不把他的狡辩放在耳边。 继续笑眯眯说道:“那这件事情就当做是我们二人的秘密好了……来——” 格安对着中也伸出小拇指晃来晃去。 少年明白她的意思。 此刻也不再继续做那些无力的辩驳。 只是红着一张小脸蛋,乖乖地和格安拉了勾。 【中原中也好感度:85。】 ⚹ “你在藏着什么啊大姐头?” 突然推门进来的是个鲁莽的寸头少年。 本来染着一头不良黄毛,被格安按着去理发店剃光了。 “不要叫我大姐头,好土。”格安黑着脸试图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 “大姐头你快来看大姐头!”又一个女孩子气喘吁吁、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拉着格安想要去哪里,格安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帮羊崽子们都开始这样称呼她,还产生了群体效应。 少年和少女一前一后,半推半拉地带着格安下了小楼二层,来到了大家聚集的一层客厅。 只见客厅中央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羊崽子们正警惕地将它围成一个圈。 格安站在楼梯半中腰,眯了眯眼想要看清那团黑色是什么。 突然就听到了脑内传来的系统语音提示。 【叮!发现可攻略对象:芥川龙之介。】 【叮!发现可攻略对象:银。】 包裹着兄妹二人的黑色塑料布被一把扬到了空中。 哥哥芥川龙之介朝左边的墙壁跃去,妹妹银向着右边的墙壁跃去。 二人像是体操队的一样,动作同步地蹬墙一跃后在空中做了个两圈半翻转。 然后一起落回了原地。 保持着战斗的pose定格在了原地。 【降生于贫民窟的苦难兄妹,欺骗、抛弃、死亡、毒打,无一不在心中刻下深深的烙印。】 【表面看起来瘦弱无力,其实有着强大的异能和无限可激发的潜力?】 【究竟怎样才能走进这对漆黑兄妹的二人世界呢?】 【撒!快来敲开这一扇爱的罗生门吧!】 “呃……”习惯了习惯了,脚趾头你放弃吧。 【好感度:0。】 好家伙…… 格安挥了挥手屏退了客厅中央围着人家兄妹两转圈圈的羊群。 偶尔有一两只小羊还躲在角落偷看,她也懒得再去管他们。 格安踩着毛绒拖鞋小心翼翼地靠近正缩在地上抱成小小一团的兄妹两。 不料刚靠近到可触碰的范围内,就被少年胡乱击出的异能黑兽给划破了指尖。 格安皱眉,吃痛地把流着血的大拇指含在嘴巴里裹着。 便隔空吸了一把中也的魔力把自己的小伤口修补好。 飞在夜空中巡逻的中原中也在感受到体//内有了奇妙变化的时候愣了片刻。 立马返回向着羊的总部赶去。 等他回到一楼大厅里的时候,发现少女正蹲在地上拿着孜然烤羊排诱惑着不远处像小乞丐一样的小少年。 还有他怀里的女孩子。 少年骨瘦如柴,满身褴褛,披着一块塑料垃圾袋似的黑色大衫。 满头黑发,但发尾处泛着浅浅的白色。 脸上和露出来的细瘦小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和疤痕。 他怀里的女孩子比他要好一些,但也是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模样。 其实这样子的孩子在贫民窟里要多少有多少。 “吃不吃,很香哦——” 不想再受伤的格安掏出了自己的暗夜铠甲穿在身上,拿着羊排哄骗小朋友过来吃。 声音隔着铠甲闷闷地传出来。 只可惜手中的羊排在她再次尝试慢慢靠近少年的时候,被他的黑兽狠狠贯穿钉在了地上。 “小心!”站在格安身后的中原中也紧张地出声提醒。 格安头也不回地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把指关节捏得咯啦咯啦响望向面前的小黑兽。 如果少年Xanxus此刻在场的话,一定会好好劝劝他不要浪费粮食。 尤其是在格安面前。 格安立马大步迈向前,钳住小女孩瘦弱的手臂想将二人分开。 奈何芥川龙之介抱妹子抱得很紧,格安便放出电流激了他一下。 “呃啊……哥哥!” 银被格安强硬地从芥川龙之介的怀里拉出来。 小少年芥川咆哮着发动身上的黑兽攻向格安,那些不成系统的攻击打在铠甲上都像挠痒一样。 但少年依旧不依不饶地继续追打格安,想要将人从她怀里夺回来。 “咳咳……”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密集的攻势。 他咳得很用力,咳到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几乎快要将肺都要咳出来。 等他好不容易缓和下来,擦了擦嘴角咳出来的唾液,杀气腾腾地抬头朝格安望去的时候。 发现格安早已经把他的妹妹安放在了沙发上。 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根巨大的棒棒糖塞进了银的嘴巴里。 小姑娘本来很抗拒,现在已经被嘴巴里甜滋滋的糖果吸引去了注意力。 开始忍不住吸溜吸溜地舔棒棒糖,每多舔一口,眼睛就会多亮一点点。 格安看了很高兴,忍不住伸手揉揉小姑娘的发顶。 温柔教道:“要学会说谢谢哦——” 【银好感度:5。】 小女孩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重新跑回了哥哥身边,手里却始终举着格安刚刚给她的棒棒糖。 芥川龙之介皱着眉,他看不懂眼前发生的一切。 “刚刚那段时间够我杀她很多回了。” “呃……”少年这次明显比之前要乖顺上许多。 格安解开了暗夜铠甲,以一种舒服的姿势坐到了沙发上。 居高临下地望向坐在地上的黑衣少年。 “所以你姑且放心好了。” “在羊,只要是有价值的人就都不会被丢弃。” ⚹ 格安在一楼辟出了两个挨着的小房间给芥川龙之介和银兄妹两住。 比起在贫民窟居无定所的四处漂泊、争抢食物、生死一线。 果然还是在这里能够保持住最起码的温饱。 而且…… 芥川龙之介站在没开灯的走廊里,望向聚在餐桌边坐成一圈的羊崽子们。 正在一起双手合十说我开动了,然后井然有序地开始埋头干饭。 简直就像是一所普通的寄宿学校一样。 一点也不像贫民窟其他组织口中所描述的那样。 说什么“羊里新来了一只牧羊犬,穷凶极恶,仅靠一击就炸死了贫民窟的好多人。” 芥川龙之介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怎么?想一起去吃饭吗?”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格安把他吓了一大跳。 看着因为营养不良而略显幼态的少年被吓得浑身僵直,格安忍不住笑出了声。 “呃……”少年只是默默地看了眼格安,便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黑色背影,格安露出微微有些苦恼的神色。 这孩子从小就在这种地方长大,身心都受过严重的创伤。 像这样的角色一般要么就是攻略起来特别困难。 要么就是攻略完成以后死心塌地得一塌糊涂。 比起芥川龙之介,他的妹妹银倒算是相对来说好攻略一些,十二三岁的女孩还是不够有防范意识。 被格安拉着去吃了几顿甜品,买了干净漂亮的新裙子,又一起在浴室里泡了澡。 好感度已经刷上了30,只是在哥哥面前依旧不敢表现出对格安的态度转变。 【怎么?攻略遇到了困难?】 系统的声音在恰当的时候响起。 【这样,我教你呀!】 【跑起来!然后故意摔进他的怀里再傲娇羞恼推开就可以获得好感度 10哦!】 “啊这……” 格安很想吐槽,系统的主意真是又土又茶。 【哼哼,不然你就只能去院子门口拔杂草啦,一颗杂草只能换取0.01的好感度——】 【杂草的花粉有加重咳喘的成分哦!要是清理干净,身体会好很多吧?】 “呃……” 第93章 伤口 这么说来,格安想起她夜里下楼去一楼客厅找夜宵吃的时候。 每次经过芥川龙之介的房间确实能听到或轻或重的咳嗽声。 即使他的房门紧闭着,努力地压抑着声音,依旧可以听得很清楚。 系统一说完,格安那属于肝帝的DNA就动了。 好耶! 这不比费尽心思攻破可攻略对象的心房来得舒服。 格安非常享受做一件重复且能积攒成就的事情。 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便动作麻利地给自己喷上防蚊虫的喷剂。 披着月色吭哧吭哧地跑去前院的草坪上开始拔草。 一颗、两颗、三颗…… 每拔一颗杂草都能够听见脑内传来好感度增加0.01的语音提示。 于是格安嘿咻嘿咻越拔越起劲,越拔越熟练。 像一名在农田里秋收的农民伯伯,面对着眼前一大片丰收欢欣鼓舞不已。 ⚹ 中原中也有起夜的习惯。 这天晚上他像往常一样在半夜里被尿憋醒了。 因为条件有限,所以住在这里的大家一直都是共用一间在1楼的卫生间的。 本来羊的大家都嫌弃打扫厕所是一件麻烦又邋遢的事情,所以厕所常年没人好好打扫。 格安来了之后,被恶心得发了一通大火。 给所有人安排了轮班打扫厕所的任务,还会随时查岗。 打扫得不满意会遭到竹条的毒打。 所以现在卫生间的环境比起之前要好多了。而且大家用起来的时候也格外战战兢兢。 少年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打开卫生间的门,掀开马桶盖就开始解决自己的私人问题。 通常卫生间的窗户会留出一条缝用来通风。 出于无聊的心理,少年一边解决问题一边习惯性地瞥了眼窗户缝外面。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他一下子就在黯淡不清的月光中,看到了庭院里那正在地上拱来拱去的诡异黑影。 倒吸一口冷气,捂住狂跳的心脏。 “哇什么什么……那是什么啊!” 孩子当场就被吓醒了。 差点滋到地上。 想着这么鬼鬼祟祟很有可能是敌人来袭,少年便着急忙慌地提好裤子冲到了庭院里。 打算给敌人的屁股狠狠来一脚。 用重力把这吓死人的家伙给狠狠碾碎。 “恩?中也?” 正趴在地上激情拔草的格安察觉到身后细小的动静。 一回过头就看到了高高抬起脚板底正对着自己的少年,他的全身上下都被暗红色的光芒包裹着。 “呃……”诶?为什么发动异能…… 少年和格安在月色中依旧晶亮的眼眸对上,身形僵硬了一瞬,立马把脚放了下来。 在经过了很久的沉默和自我怀疑之后,才听到他试探的声音:“格、格安?” “恩,是我。” 少年又抬起手掐了掐自己软乎乎的小脸蛋,“好痛,原来不是梦啊……” “诶?原来中也总在梦里见到我吗?” “没有没有没有……”少年立马红了脸,双手在胸前胡乱地摆动着,头摇得像波浪鼓。 “所以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在这里干嘛啊?”很明显,问出这个问题的格安一点自觉都没有。 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 看着面前穿着一身简单白T当睡衣的少年一脸奶气。 本想伸手给他理理那已经睡成旋涡状的小刘海。 但看到自己手上的灰尘和泥土,手伸到一半便又放下了。 少年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格安的意图,连忙伸出小爪子抓了几下自己那有些自然卷的小毛毛。 “我是起来上厕所的。”中也解释道。 “倒是格安,你这么晚在这里干什么?”说着,少年向着格安身后望去。 看到了一小捆一小捆的杂草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地码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羊栖息的总部周围本来是杂草丛生的。 明明太阳落山前,中也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院子里的杂草还一如既往地多来着。 现在已经少掉大半了。 很明显这些都是格安一个人干完的。 真是太反常了,要是格安看这些杂草心烦,完全可以让羊的人去做。 “啊……”格安笑哈哈地揉了揉后脑勺。 她总不能和中也说,哎呀我在刷芥川的好感度啦! 于是她只能随便编了个理由解释道:“我睡不着所以就出来运动运动。” “拔草运动?”小羊疑惑。 淦,这个名词好怪哦。 “对呀……” 只要头够铁,这世界上就没有回答不了的疑问。 小羊点了点头,似乎勉强算是接受下了这个理由。 随后充满热情地对着格安说道:“那我和格安一起拔吧?” “达咩!”格安立马严词拒绝了中也。 “为什么啊?” 格安看了眼系统面板上已经刷到76的芥川的好感度。 又颇为焦虑地望了望庭院里的杂草。 目测总觉得杂草的数量可能不太够啊。 中也这家伙的体力向来出众,他拔掉的那些草的好感度又不会算到自己头上。 绝对不能让他分去一丝一毫。 “你现在正好是生长期,不好好保证睡眠的话会长不高的!” “真的吗?” “恩恩!”格安点头点得十分认真。 被格安稍稍一恐吓,小羊便忧心忡忡地赶紧跑回房间爬上床睡觉。 确定小羊已经睡下后,格安便趴回地上继续奋战。 一直拔到天亮,才把整个庭院里的杂草除得一干二净。 【结算杂草数量中……】 【好感度累计达到好感度0.01x10086,抹零算整。】 【芥川龙之介好感度:100。(唯一的付出)】 【兄妹buff加成。】 【银好感度:60。】 ⚹ 这是芥川龙之介难得睡得还不错的一晚上。 初夏的夜晚总是闷热又潮湿,所以他只能开着窗户睡觉。 这有这样才会偶尔有驱散炎热的凉风吹进来。 但是伴随着那凉风进来的,还有那些杂草该死的花粉。 是普通人察觉不到的程度,却会让他本就不舒服的肺部更加严重。 基本上每晚起风的时候,芥川龙之介都睡不好觉。 总是捂着嘴巴一夜咳到天明,在中间断断续续地眯上一会儿。 这天,他是被照在他脸上的阳光给刺醒的。 他睁开眼的时候,阳光已经将他的脸照得发热发烫。 门外走廊里是已经起来的孩子们吵吵嚷嚷的闲谈玩耍声。 等芥川龙之介意识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一晚上他竟然睡得一夜无梦,睡得格外香甜。 从床上起身,看向窗外阳光大盛,一眼就可以看到很远很宽阔的视野。 将少年暗色的眼眸都给照亮了一瞬。 现在庭院里,往日那些叫他烦恼不堪的满目杂草在一夜之间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 “呃……”他呆愣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但是想到自己是一个人在房间,并没有人会听他说话,便又把嘴巴给闭上了。 他想说,这简直就像是魔法一样。 在很久以前,贫民窟的一个老爷爷有给他和银讲过有关于会魔法的仙女的故事。 当时他和银都听得很开心,故事的内容幼稚而简单。 无非就是像灰姑娘那样,总有会守护小孩子实现小孩子愿望的仙女存在。 但是老爷爷在他们兄妹二人眼前被人用棍棒活活打死之后。 那段梦幻美好的童话便也跟着现实一起被粉碎了。 但是他现在还是想说一句。 简直就像是魔法一样。 是谁呢? 在一夜之间,竟然把这些杂草全部都除干净了。 也能让他顺便跟着一起沾光享福。 反正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专门为了他才把这些杂草除去的吧? 芥川龙之介自嘲地想到。 “笃笃笃——” 门外小孩们的嬉闹声瞬间消失,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芥川龙之介打开房门。 在看到站在门外的格安的第一眼,内心就产生了一股奇怪而剧烈的感觉。 那是一种陌生的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奇妙情绪。 芥川龙之介不明白那是什么。 只是不叫他感到讨厌就是了。 “什么事?”少年向来是寡言少语不愿意和别人交流的那种类型。 “要不要和大家一起吃早饭?” 少女的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地对他发出了邀请。 “因为看你昨天好像很想和大家一起吃饭的样子。” “呃……”其实也没有。 看到少年没有像之前那样一声不吭地就走掉,而是站在那里犹豫沉思。 格安便知道昨晚自己的拔草行动一定已经初见成效。 只是…… 格安默默看了眼系统界面上闪烁着耀眼的粉红色光芒的芥川龙之介的名字。 总觉得这家伙的爱意从表面上来看不是很明显呢。 不过,系统显示的好感度是不会有差错的。 这孩子的好感度已经确确实实地被自己刷到了100。 格安想着,或许是需要一个契机来激发一下。 便主动伸出手拽了拽已经冷着一张小酷脸沉思了好几十秒的黑发少年。 “走嘛走嘛。” “大家都很好相处,你不用担心的。银已经先过去……” 自己的手被面前的少年猛地一把握住。 格安说到嘴边的话语戛然而止。 “这个……” “恩?什么?” 黑发少年将格安的手心朝上翻过来。 看着掌心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问道:“这些是什么?” 第94章 公主抱 格安不打算做一个默默干好事不留名的人。 这满满一手细小的伤口,是她特意为此而准备的契机。 黑发少年比格安还矮上稍许,但此刻却是一副不容置喙的态度握住格安的手腕。 格安倒也不避讳,反而邀功似的大方地递到少年的面前。 “拔草弄出来的伤口。” “呃……”芥川龙之介眨了眨眼,内心刚刚才被他强制压抑下去的微妙感觉又重新升腾而起。 他内心的小小人在惊喜地叫嚣着。 她会不会是为了我去拔草的呢? 这样的想法刚一出现苗头,就被他自己狠狠掐灭。 想到这里,芥川龙之介赶紧使劲地摇了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有人为了我这种人付出呢? 脸颊两侧垂下来的黑发像垂耳兔的耳朵一般伴随着他脑袋的幅度晃来晃去。 “当然是为了你拔的啊,笨蛋!”格安根本不打算给他任何后退的机会,语气中满是一副理所当然。 “什?”黑毛垂耳兔愣了愣,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天天晚上咳成那个样子,不就是因为外面那些花粉吗?” “呃……”她竟然注意到了! 长久以来窘迫苟活于贫民窟的遭遇,让芥川龙之介无法迅速地立马放下心中的防备和芥蒂。 但他因为身体虚弱而苍白得像一张纸的小脸蛋上还是浮现出了浅浅的一层红晕。 随后他装出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鼓起勇气直视格安的眼睛,忸怩地问道:“你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说完,又立马将视线移到了别处,装出一副好似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格安知道这孩子可能是在耍别扭。 此刻一味地再三承诺自己是为了他,或者过度偏袒他,或许会起到反效果。 于是格安轻轻将自己的双手从芥川龙之介的手中抽出。 温暖柔软离去,一时间掌心里的空落落,让黑发少年开始有点害怕起来。 “想什么呢?”格安轻轻地笑着,话语中满是轻松愉快。 她这样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减轻了芥川龙之介不安的情绪。 “只要你还在羊里,我就会对你负起责任,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成为我羽翼上的羽毛,能得到的好处可不止这一丁半点哦。” “你如果愿意对我好的话,我会对你更好的。” “呃……”芥川龙之介没有说话,只是怔愣着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别愣着了。”说着,格安抬手用食指戳了戳他额头,随后便伸着懒腰趿着拖鞋向餐厅走去。 “再去迟点,那帮崽子就把早饭都干完了。” 白粥和鸡蛋的香气透过狭长简陋的走廊已经变得稀薄,若有似无地钻入芥川龙之介的鼻腔。 像是一道带着魔力的符咒,驱动着他沉重如灌铅的双腿不受控制地跟着格安前进的方向一同走去。 走廊一侧是被小羊们擦拭得几近透明的玻璃窗。 阳光透过窗外的绿叶被切割成了不规则的小圆点形状投落在少女的影子上。 细碎朦胧,如梦似幻,一切美好得是那样的不真实。 芥川龙之介跟在格安的身后,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小步追上她的脚步,难得顽皮一下,像个孩子似的踩着她的影子。 不,这个年纪的他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孩子。 倏地,少年抬起头静悄悄地认真打量起前方少女的背影。 少女今天穿了一身浅绿色的格子长裙,披在身后的长发被梳得柔顺整齐,在脑后夹了一只蝴蝶结。 鬓边的碎发都被挽到了耳后,黑亮的发丝衬得耳廓更加小巧白净。 走起路来身下的裙摆会伴随着前进的步伐轻轻晃动着。 晃动出的味道很好闻,是一股带着青草香气的干净气息。 和她今天的裙子的颜色很是相配。 如果格安这时候回头的话。 或许能够发现身后少年暗色的眼眸在那一刻盛满了细碎如闪烁繁星般的光芒。 ⚹ 餐厅里正在吃早餐的羊崽子们本来还在边吃边窃窃私语。 格安一走进来,那些说话的声音就全部都消失了。 只剩下餐具捣餐盘和吧唧吧唧的吃饭声音。 不远处打开的小电视里,正在播报着晨间新闻。 顿时,格安便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班主任来班级查岗。 孩子们逐渐注意到了跟在格安身后的一个黑色小尾巴,纷纷好奇地向他投来视线。 这家伙住进羊好几天了,却从没见他来餐厅和大家一起用过餐,今天怎么过来了? 很显然,芥川龙之介并不能习惯承受那么多人的视线。 他被看得浑身难受,连带着呼吸都快变得困难起来。 格安明白他的感受,她自己也讨厌成为人群视线的焦点。 “谁再盯着我这边看,今早的碗就全部由他来刷。” 少女轻飘飘地开口,羊崽子们立马整齐划一地把自己的视线都收了回去。 “呃……”啊她果然在为我着想。 芥川龙之介站在格安身后攥紧了双手,眼眸变得水汪汪一片。 但很快被自己妹妹的呼唤给转移去了注意力。 坐在长桌一角的银今天梳了个高挑的双马尾,每只马尾上还扎了个大大的蝴蝶结。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臂。 看起来元气满满。 往日如贞子一样蒙在脸前的黑色长发都被梳到了脑后去。 要不是银坐在位置上端着小碗冲他努力招手,芥川龙之介差点都没认出来这是自己的妹妹。 芥川龙之介被格安安排到了银的身边去吃饭。 他入座的时候,面前的餐桌上已经为他摆好了一碗浓稠香甜的白粥、一只鸡蛋还有一小碟下饭的酱菜。 “哥哥以后要自己打菜哦……”银轻轻凑过来,小声说道,“大家都是这样的。” “恩……”芥川龙之介看了一眼身边满脸幸福的小女孩,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银看到少年的笑容顿了顿,随后扯了下自家哥哥的袖子,说道:“哥哥,我喜欢格安姐姐。” 芥川龙之介咽下一口刚刚递到嘴边的白粥,随后也点了点头。 “恩……” ⚹ 将芥川龙之介安顿好之后,格安也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吃早饭。 因为虎口处的伤口尤其密集,所以她拿勺子的姿势尤其奇怪。 一下子就引起了身边的中原中也的注意。 少年啪一下捉住格安的手。 捧在手心里仔细察看许久之后,皱着眉不满道:“你昨晚拔了多久啊?”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坐在不远处的芥川龙之介听到了,垂耳兔立马竖起耳朵听。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中原中也很少在格安面前这样不开心。 “没关系,很快就能好的。”格安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去吃早饭。 却不想少年加大了手中的力气,把格安的手握得更紧了,不想让敷衍自己的少女的手逃脱。 “嘶——”格安假装出吃痛的模样。 “啊抱歉……”成功上当的小羊连忙松开了格安的手。 “你为什么不用我的魔力修复伤口啊?”中也眨巴着单纯的湛蓝色眼眸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就像是上次一样。” “我想着不能总是依赖中也啊,会给你造成负担吧?” “那有什么,格安随便吸好了,格安要多少我就给格安吸多少……” 少年的虎狼之词还没说完,就被格安捂住嘴巴打断了。 “你在说什么啊!”格安震惊。 “唔?”被捂住嘴巴的小羊也是满脸疑惑。 “算了……” ⚹ 电视中传来冬木市发生不明爆炸和多起事故的播报时,格安吃饭的动作稍稍慢了下来。 她看向电视里转播出的现场被损坏的场景。 一看就经过了非同一般的厮杀和战斗,不是普通人类可以达到的程度。 热知识,圣杯战争是在冬木市秘密举行的。 格安想着自己这时候还没有遇见过别的英灵,估计是因为自己在战役正式打响之前偷偷溜到了横滨的缘故。 怪不得自己当时离开冬木市来到横滨之后,魔力流失得厉害。 就连原先吃东西进补魔力的办法就没什么用了,想必就是因为不在灵脉丰富的冬木市的缘故。 不过还好自己之后遇到了中也,可以长时间的苟在横滨,不用参加冬木市的大乱斗。 格安想着自己得在恰当的时候回去收割人头,坐享渔翁之利。 吃完饭之后,格安便和中也一起去贫民窟别的区域巡逻了。 格安这段时间的兴趣就是热衷于带没人要的小孩回来,将他们从小开始培养从而成为羊的储备力量。 不过叫格安感到意外,还叫中原中也感到不习惯的是…… “喂!你这家伙,怎么会到这里来啊?”中原中也回头对着跟在格安身后的黑色小尾巴不满问道。 一路上他和格安走到哪里,这家伙就跟到哪里。 “呃……”芥川龙之介望了他一眼,然后什么都不说的把下半张脸埋在了高领卫衣下。 一看就是一个酷guy,除了眉毛有一点少以外。 直到感受到了格安投来的同样充满问询意味的视线之后。 他才勉为其难地开口道:“证明我的价值。” 话音刚落,三人身边不远处用漏洞塑料和破旧布料搭建成的贫民窟建筑就发生了爆炸。 居住棚密集的地方升腾起巨大的黑烟,一时间哭喊和逃窜的声音四起。 周围开始乱了起来。 格安发动雷刃瞬身位移到了安全地带。 刚四处搜寻着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的身影。 就看到伴随着黑烟的膨胀,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黑烟的顶端被喷射//到高空掉落下来。 格安本想着跑去接住,却惊奇地发现那团黑东西不偏不倚地朝自己飞来。 最后奇迹般地以公主抱的姿势落在了自己的怀里。 【叮!发现可攻略对象:太宰治。】 第95章 小矮人联盟 这是一场命中注定的浪漫邂逅。 宛若丘比特的金箭正中爱情的红心一般。 被极有可能是自己制造的爆炸轰飞的太宰治飞在空中成为了一个自由落体。 本身就有着不小的重力,再加上重力加速度的加持。 一下子冲进少女怀里的后果就是,少女那小胳膊小腿一下子根本承不住他。 但格安还是努力地绷住身子努力接住了他。 不过这样做的后果是…… 少年坚硬的后背和她的细瘦胳膊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好痛!” 格安在接住太宰治的同时发出了一声痛呼。 尽管怀里的少年并不是很重,但因为是从高空落下。 还是把格安的两条手臂都震到失去知觉,格安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是骨裂了。 连忙毫不客气地从中原中也那里猛吸了一大口魔力缓解疼痛。 正当格安被痛得两眼泛着泪花的时候。 她怀里的黑衣少年毅然决然地站起了身,扶着格安的肩膀从格安的怀里爬下来。 随后从自己的西装外套里变魔术般地掏出了各式各样的奇怪道具。 他掏出一瓶画着骷髅图案的药瓶、一只色泽鲜艳的蘑菇、还有一根手腕粗的麻绳。 此刻的太宰治像是在进行一场真正的魔术表演。 他先是两眼亮晶晶打开画着骷髅图案的棕褐色药瓶,展示给格安看瓶子内部。 格安刚看清里面装了满满地白色小药片,就看到面前的少年像倒胡椒粉一样往自己的嘴巴里面猛撒。 药片和塑料瓶身碰撞发出簌簌的响声。 他把一瓶药片咯吱咯吱地嚼完咽下去之后,又把那只仿佛披着彩虹一般的蘑菇拿了出来。 像是在吃饭后甜点一般,一口一口地把彩虹蘑菇吃了下去。 就这一顿下肚,估计不死也得窜稀三天。 “啊,那个……”格安皱着眉伸出阻拦的手,欲言又止。 【别担心格安,这只是出场动画表演哦——】 【演员都是练过的,俗话说的好,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 “谁没事吃毒蘑菇练功啊!”还不如去练葵花宝典。 【嘛……总之在表演期间我们是会负责演员的人生安全的,不过之后就不会了哦——】 这边太宰治根本不受格安和系统交谈的影响。 格安回过头,发现这家伙已经把麻绳挂在屋梁上悬挂好了。 然后把头伸进去,对着格安笑眯眯地竖起大拇指,纵身一跃。 咯咯咯一边笑,一边在空中荡秋千。 “呃……”格安看得面无表情。 她的内心竟然生出一丝小小的欣慰。 因为她看男嘉宾的出场动画终于可以不用脚趾抠地了。 但是这实在也太阴间了。 不愧是你太宰治。 【从天而降,表面柔软粘人实则漆黑神秘的阴郁美少年。】 【人间失格,总是叫人捉摸不透,但是会给人带来意料之外的suprise!】 【撒!快和这块小黑泥一起超级甜甜的殉情吧!】 “呃……”谁要啊! 【太宰治好感度:30。】 在系统充满情感地朗读完之后,太宰治又重新走回了格安的面前。 伸出双手拉住格安的双手。 “恩?什么什么?”格安被面前的少年忽然握住手,满头雾水。 这家伙怎么回事,一般男嘉宾们表演完之后不是会恢复成表演前的状态吗? 只见少年拉着格安的双手,扶高她的手臂让格安做出朝前伸出的状态。 在格安隐隐觉得不妙的时候,黑发少年突然搂住格安的脖子,借力蹬腿一跳。 重新以公主抱的姿势跳回了格安的怀抱里。 “呃……”好家伙。 四周的时空在太宰治重新回到自己怀抱的瞬间重新开始流动起来。 爆炸制造出的混乱还在继续。 飞扬起的尘埃和黑雾呛得格安很不舒服,还阻碍了她搜寻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的视线。 中也还好,格安比较担心的是芥川龙之介,吸入这些气体势必会加剧他的咳喘。 格安逆着逃窜的人流想上前去搜寻他们二人的身影,却时不时被人撞到肩膀或者踩到脚。 她低头看了眼紧闭双眼倒在她怀里的黑发少年。 觉得自己抱着他朝前走实在是有点碍事,便打算找个空地把他先放下来。 格安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块空地,刚准备弯下腰把怀里的少年放下来。 却不曾想少年紧紧搂住自己的脖子。 哪怕她双手全部卸了力,这人也依旧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不肯下来。 “下来……” “呃……”不说话。 “喂!你给我下来啊!”格安使劲地掰着脖颈处少年的双手。 “不要!”这是太宰治对格安说的第一句话。 说完,他搂着格安的脖子搂得更紧了。 正当格安气不过这家伙竟把自己当做座驾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呼唤。 “格安!” 是中也…… 格安连忙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中原中也手里轻松地提溜着已经晕过去的芥川龙之介。 就像在提着一只黑色大塑料袋。 赭红发色的少年在突然发生的爆炸中本想下意识地先护着格安。 却不想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格安早就不知道先一步闪到哪里去了。 身边有的只是被爆炸的冲击波震晕的芥川龙之介。 爆炸产生的刺鼻气体似乎对他产生了不小的伤害,哪怕是在晕倒中,黑发少年也止不住地皱眉咳嗽着。 中原中也从自己的衬衣上撕下一大块布料蒙在了芥川的脸上。 露出了一截白花花的漂亮腰线。 下腹的腹肌清晰可见,线条流畅的人鱼线一路向下隐没在裤腰里。 感受到魔力被吸取以为格安受伤了,便急匆匆地循着魔力波动的方向赶来。 看到格安安然无恙的小羊头本来还很开心,在见到少女一转过身怀里正抱着一名陌生黑衣少年的时候。 刚刚才激昂起来的心情瞬间就down到了谷底。 “这家伙是谁啊!”伴随着少年的心情下落,他的声调倒是一下高了个八度。 少年湛蓝色的眼眸中简直快要射//出绿光来。 “我……我也不知道……” 格安满脸无辜。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此刻居然有一股捉//奸现场的味儿。 明明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这样的场景就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就是刚刚突然爆炸嘛……我刚躲到安全的地带。” “他就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然后掉到我的怀里的。”格安眼神示意着不远处的高空。 “我想把他放下来去找你们来着,却怎么也也放不下来……” 少女絮絮叨叨地解释着,越说越离谱,感受到小羊疑惑的视线。 便连忙急于给自己作证。 “你看……” 只见她弯下腰,松开双手,想要给演示一边太宰治这家伙是怎么挂在自己身上的。 却不想她刚一松手,太宰治就从她的怀里掉了下来。 “呃……” “呃……”一时间四目相对,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中原中也挠了挠头。 善良的他似乎想找个台阶给格安下:“格安,是不是刚刚场面比较乱,你太紧张了所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格安的抓狂打断了:“怎么可能!” “他刚刚明明……” 【太宰治好感度:31。】 脑海中在恰当时机传来系统的语音提示。 好家伙…… 格安悟了,这狗东西明显是在搞她。 于是她气得踹了一脚太宰治的屁股。 “痛痛痛……”黑发少年捂着屁股在地上打起滚来。 “你看,他就是在装晕吧?”格安立即望向中原中也。 “呃……”他真的不是被你踹醒的吗? 中原中也目光游移,不敢说也不敢问。 不过比起来路不明、突然往格安怀里钻的男子,他还是选择相信格安。 于是他把手中不省人事的芥川龙之介放到一边。 走到太宰治的身边蹲下,语气中带着审问的意味。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中原中也瞥了眼少年一身通体黑色的西服,完全不像是在贫民窟生活的人会有的打扮。 还有他脸上、脖子上绑着的绷带,好中二。 太宰治捂着脑袋,喃喃道:“我不记得了。” 那股无辜的劲比起格安刚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是不了解他的人肯定撑不住三秒就相信他了。 更何况软绵绵、白花花的小羊。 “格安,他可能把脑袋摔坏了!”中原中也担心地向格安汇报他刚刚才获取到的情报。 “呃……”我就站在你身后,我都听到了啊。 格安内心咬牙切齿,实则面无表情。 我信你个鬼哦。 搞失忆是吧? 想到这里,格安的嘴角忽然小幅度地上扬了一下。 但也只是一下下,在别人眼里看来可能就会以为是小小的抽搐。 少女连忙双手合十,望向蹲在地上的小羊。 语气也充满了关切:“不好,我们要赶紧带他回去电疗呢!” “诶?电、电疗?” “抱歉,口误,我的意思是说治疗啦……诶嘿——”说完,少女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 “哦哦……”小羊点了点头。 搬人这种体力活有中也在自然轮不着格安去做。 太宰治一副脑袋被伤到站不稳的模样,本来望向格安指望少女像之前一样抱着他走。 中原中也阻断了他望向格安的视线,刚准备用异能力减轻他的重力轻松地拎着他走回去。 在指尖刚碰到他的瞬间,他的手就被格安拍掉了。 “怎么了嘛?”中也问道。 “呃……”格安看着视野中在瞬间被清空到只剩一丝丝的蓝条正在逐步地回升。 轻轻舒了一口气。 中原中也只是轻轻碰了他一下,她这边的蓝条就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要不是她这段时间吃下的食物转化成的魔力都被她保存下来了。 她怕不是要当场消失。 “格安?”中也歪过脑袋,伸手在格安的眼前晃了晃。 “他可能是脑震荡,还是我抱着他回去吧?” “可是会很累吧?” “哈哈没关系,这对我来说小问题啦!” 消除了小羊的顾虑,他们二人带着各自的伤员回到了羊的总部。 屋内的孩子们纷纷出来迎接格安和中也。 这时,格安突发奇想。 从随身行囊里拿出了一枚心音道具。 是她之前用Giotto的好感度在好感度商店刷的,可以听到别人的内心所想。 【确认对太宰治使用一枚心音。】 太宰治的异能力似乎不会对系统的功能造成影响。 伴随着道具的启用,太宰治的内心os开始传入格安的脑海里。 【这就是羊吗?】 【呵呵,真是小矮人联盟呢。】 “蛤??” 第96章 成为爱豆吧 “羊”作为一个未成年组织,哪怕是闹得再欢,一开始也并没有引起港口mafia足够的重视。 对于太宰治来说也是一样的。 这帮小矮人因为弱小而聚集组成的联盟并不能成气候。 一点点的利益纠纷就有可能把他们拆的支离破碎、亲朋反目。 哪怕最近引起了港口mafia的注意,也不过是一时的。 被首领派来接触羊的时候,太宰治只是思考了几秒钟。 就已经想出了几百种挑拨离间、从内部悄无声息地瓦解他们的办法。 但当他看到羊里那些放学或者下班归来的孩子们一拥而上。 在格安插着腰地指挥下以极高的效率把他抬到房间里。 叫医生的跑去叫医生,做晚饭的立刻去厨房帮忙,打扫卫生的拿着小桶来擦地。 很难想象在贫民窟里这么一个缺乏教育和管束的地方。 会存在这样一个纪律森严、井然有序的组织。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稍稍有点难办呢。 太宰治躺在床上,有几道裂纹的老旧天花板一片苍白看起来无聊极了。 于是他扭头望向了这个组织里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主心骨的存在。 比起情报上的羊之王中原中也,这个女孩更像是这个组织的领导者。 正在指挥大家的格安也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他的视线。 但她只是轻微地停顿了一下,就把身体扭到了背对他的方向继续指挥忙碌的小羊们。 “呃……”太宰治眨眨眼,嘴角上扬。 哎呀,好像被讨厌了呢。 不过没关系…… 位于贫民窟与城市边缘的唯一一处诊所的医生被小羊前推后拉地拽了过来。 没有专业精密的扫描设备,只能进行草率地问诊和包扎。 “确实……”带着瓶底眼睛的老医生点了点头,“脑袋伤得不轻呢。” 一边说着一边将绷带一圈一圈严实地绕上太宰治的脑袋。 “那场爆炸啊,我听说了,伤成这样已经是万幸了!” 闻言,黑发少年鸢色的眼眸中露出浓重的遗憾之意。 “你不这么认为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望向他的少女站在不远处问道。 “呃……”太宰治没有说话,只是敛去眼神中的失落神色,望着她笑了笑。 少女面对他的笑容到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仿佛没注意到他将才的神色。 “你还记得什么吗?”老医生问道。 太宰治摇了摇头。 “名字也忘记了吗?” 太宰治又点点头。 走到老医生身后的格安在这时突然开口了。 只见她手一拍,郑重道:“没有名字可不行呢!” 说完便陷入了认真的沉默和思考之中。 太宰治望向她,眼眸中多了一丝期待之意。 不知道为什么,从初见少女起,太宰治心中就莫名对她抱有一层浅浅的好感。 这种感觉很温暖,却很陌生,是他从前不曾有过的状态。 毕竟一上来就对初次见面的异性抱有30好感度这样的事从来未曾有过。 所以不清楚这是格安固有技能的他开始思考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的可能性。 尤其在格安公主抱着他回来的一路上,嗅着少女满怀的青草香气他一直都在思考这件事情。 这让他感到不可思议,这样的概率发生在他身上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彗星正好砸中了他。 但是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份好感又太过浅薄与飘渺,连太宰治自己都不相信。 如果他是女孩儿,绝对不要找一个像他自己这样的伴侣呢。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化作一滴粘稠浓厚的墨水,掉入现在已经是澄澈清水的羊汤里。 把他们搅散、搅混。 然后带着这个对他来说有些难得的姑娘踏上一起殉情的道路。 仔细想想,竟还有几分美妙。 好了,现在让他来听听他将来的殉情对象会为他取一个怎样好听的名字吧? “你穿这么黑,那干脆你就叫小黑吧?” “呃……”太宰治沉默了两秒,“其实我……” “诶不会吧不会吧?”格安捂住嘴巴,吃惊地瞪圆了眼睛,“不会嫌我取的名字不好听,立马就想起了自己原本的名字吧?” “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医生?”说着,小姑娘还一脸无辜地望向医生取证。 “这,一般不会呢。”医生笑着擦了擦汗。 得到医生的回应,格安的笑容复又爬上脸庞:“说的也是呢。” “所以小黑……”少女笑眯了眼揉上了他毛茸茸的黑脑袋。 声线俏皮中带着一丝狡黠,“在这里安心养病就好——” “我会好好待你的——” “呃……”不知道为什么,太宰治看着格安那泛着黑气的笑容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 住进羊的这些日子里,太宰治有在心里默默地写下了一本《格安观察日记》。 发现了挺多他觉得还算有趣的事情。 比如,她会趁着孩子们去上学的时候,去游戏厅刷每台游戏机的排行榜。 网络上被吹得神魔化的爸爸酱就是这个小姑娘。 又比如,羊的孩子们对她的态度大多是又敬又怕。唯有那么几个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去亲近她。 中原中也、芥川龙之介,还有那个叫银的小女孩。 所以,他每次想要到格安身边的时候,他们三个势必会是最大的拦路虎。 就像是教主身边的三个大护法。 所以太宰治打算逐个击破他们。 ⚹ 格安最近烦恼的事情有很多。 她派去一部分娃娃去冬木市打探圣杯战争的进度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太宰治这个家伙最近在羊里呆得很安生。 别人或许都以为格安新捡回来的这家伙是个乖孩子。 但是深深了解他的格安却知道这家伙只要在安安静静的就绝对没有在憋好屁。 而且这段时间,她把中原中也的好感度刷上了90. 芥川兄妹的好感度也达成了双百成就。 只有太宰治的好感度一直停留在初见的31。 格安问过系统有没有小妙招再支给自己。 【有啊!】 “快说来听听!”格安兴奋地直搓手。 【你找个阴暗湿冷的房间……】 “恩恩!” 【把他绑好吊起来】 “恩?” 【天天给他喂一粒】 “呃……” 【这样在他死前最后一刻肯定就能刷满啦!】 “滚吧……” 这是一个长期且浩大的工程量不说。 万一中途被内心纯白的小羊中也发现,格安觉得自己大概率是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格安讨厌翻车。 也讨厌用这样磨人的手法杀人,就算是以往遇到的反派,她也大多是都给了个痛快。 ⚹ 不过比起以上的问题,最让格安感到头疼的还是财政赤字的问题。 系统界面上的金额数字还有很长的一串。 是足够羊现有的孩子锦衣玉食过上个十几年的程度。 但是格安给自己做了规划,从鬼舞辻无惨那里夺来的钱在每个世界的使用量是有限制的。 这个世界的量用完了,就不可以用到留给下个世界的那一份量。 所以现在系统面板里能拿出来给羊消耗的资金已经所剩无几了。 选择去工地搬砖的孩子也越来越少了,都熬不住选择了去学校。 再加上这段时间又在不停地往组织里接纳贫民窟里有培养价值的小孩。 格安像个犯了难的大家长,最近去游戏厅的次数都少了起来。 “是有什么困难了吗,小姐?” 这天,格安抠抠搜搜地拿出一百日元,去游戏厅前台换游戏币。 高高瘦瘦的老板一眼就看出了小富婆的不对劲。 “嘛……”格安眼神游移,挠了挠后脑勺,“最近零花钱都花在弟弟妹妹们身上了,所以……” 游戏厅老板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过滤掉了格安话语中的无用信息。 总结出了眼前的妹子是缺钱用了的结论。 “那这样的话,或许你可以试试这个,小姐。” 说着,老板弯腰在柜台里翻找了一阵子,找到了一样五颜六色的宣传海报递到了格安的手里。 “如果有人气的话,还是挺能挣到钱的。” “喔!” 格安看着手中的海报,一时间两眼发光。 “谢谢你,老板!” “举手之劳——” ⚹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子!” 格安把一起出道吧!doki爱抖露——的偶像招募宣传单摆在太宰治、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的面前的时候。 一下子就遭到了其中两个少年的反对。 “不可以,大人!”芥川龙之介叫得最凶猛。 “我也不同意,格安。”中原中也坐在沙发上,愧疚又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是他太没用了,竟然一直让格安来承担起整个羊的经济负担。 明明他才是最该负起责任的那个。 赭红发色的少年双拳紧握,望向格安的眼神中满是愧疚。 “诶,其实还蛮有趣的呢……”太宰治一如既往地开始搅混水,“说不定这是格安的梦……” “绝对不行!” 芥川龙之介猛地把桌子一拍,打断了太宰治的话语,又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像大人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穿上裙子在舞台上跳舞,势必会惹来一大群痴汉的目光。” 芥川明明才13岁,未免懂得也太多了。 “呃……”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就连格安也被眼前少年们的剧烈反应给吓到了。 在听清他们的话语后才松了口气。 什么啊,原来是担心她嘛…… 不过好在她原本的计划正好可以完美地解决他们的顾虑呢! “不用担心哦!”格安嘴角弧度上扬。 另两只小羊满脸疑惑地望向她。 太宰治脑内的警铃立马开始作响,总觉得少女满肚子坏水准备做些什么了。 “放心哦——” “我不会遭遇这些的。” “诶?”少年中也和芥川的脑袋上发出一连串问号。 “呃……”太宰治双手抱臂,眉头是不安地跳了又跳。 只见少女颠颠地跑出去,从自己房间抱了三条花里胡哨的小裙子回来。 然后抱着那摞色彩鲜艳的小裙子,面色微微泛红含羞带怯地说道。 “因为要出道的,是你们三个啊!” 第97章 小裙裙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随之而来的犹豫与不情愿,是格安意料之中的。 于是她在怔愣片刻后,便立马开始坚强的强颜欢笑。 “没关系哦——” “是我给大家带来负担了呢,对不起。” 说着,手指默默地捏紧了手边的小裙子。 “不是的!”善良的小羊中也和芥川连忙焦急地否认。 “格安你不用道歉啊!” “呃……”太宰治慵懒地倚在一旁,看着身边的二人,一直在微笑的淡定表情出现了几条裂缝。 这个女人明显在装。 傻白甜也要有个底线吧,把你们暴揍贫民窟敌对组织的气场拿出来啊! 面对两只愧疚到两眼亮晶晶的小羊,格安抬起手让他们打住,自己则是慷慨大义地摇了摇头。 继续露出我没事的微笑,温柔说道:“其实我也可以自己去参加啦!” “我相信我肯定可以登上偶像的顶点,为粉丝带来爱,然后为大家带来更好的生活的!” 说完,好似再也坚持不住,背过身去。 闷闷的声音从身前传来,少女微微侧过头。 “你们会为我应援的,对吧?” 最后的一问宛若会心一击。 身后出现闪电辟过的背景,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瞬间坐直身子支楞了起来。 “呃……”两只单纯的小羊对视一眼,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默契的光芒。 发现他们二人小动作的太宰治顿感不妙。 在他刚打算出手阻止搅混水的时候。 这两只羊崽子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钻到了格安的面前。 一人抓住格安的一只手,紧紧地握在胸前。 满眼真挚地望着面前的姑娘,异口同声地许诺着我愿意。 场面一度相当诡异。 恍惚得太宰治快要不知道今夕何夕。 不过他们愿意去就去吧,和他太宰治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小黑你呢?”格安阴森森的声音在恰当的时机传来。 太宰治坐在沙发上抬眸,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人正幽幽地望着自己。 “呃……”他很想说不,但是,知道什么叫身在曹营心在汉么。 处于任务所迫,他还需要在羊待下去。 见太宰治不说话,格安默默地在内心启动方案B。 她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伸手揉了揉少年微卷的黑发,安慰道:“不愿意也没关系哦,黑。” 这波啊,这波叫故伎重演。 这招对刚刚就不为所动的太宰治依旧没什么用。 但是在重复发动之后,就会叠加buff形成第二重效果——隔山打牛。 看着被格安从爆炸中救下后,就呆在羊里不知感恩游手好闲的黑发少年。 此刻又拒绝了费心费力照顾他的格安的小小请求,哪怕这个请求是为了大家。 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望向太宰治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眼神内容大概就是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好让我失望、你这家伙怎么回事。 满是指指点点。 太宰治自认为脸皮足够厚,这些对他都造不成什么伤害。 但是一口气让羊组织几乎站在战力顶端的三人对他产生敌意什么的…… 非常地不利于他在之后的日子里把羊从内部瓦解,再耍得他们团团转。 本以为顶多一周就可以完成这件事情。但是执行起来之后,任务的周期比自己想象的要长好多呢。 这种脱离掌心的感觉,很讨厌。 而且都是因为…… 太宰治笼罩在眼睫下鸢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暗色。 随后抬头望向面前被两只美少年簇拥在中间的少女。 露出甜甜的微笑:“我当然也可以呀!” 决定了,在死之前一定要杀了她。 【太宰治好感度:35。】 格安听到脑内传来的系统语音提示,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随后望向太宰治的眼神诡异复杂起来。 “呃……”靠,这家伙怎么回事。 让他做女爱豆竟然一下子涨了这么多好感度,真可怕。 “恩?怎么了吗?” 太宰治不懂为什么格安在得到自己的答复后。不仅没有露出得逞的微笑,反而嫌弃起来。 “没、没什么。” 格安揉着后脑勺打哈哈:“只是太惊讶了而已,哈哈哈……” “呃……”这家伙撒谎总是这么明显。 ⚹ 【成为一名合格的idol,为粉丝带来无穷无尽的power!】 【将内心的小爱化作大爱,用歌声和舞台投射给应援呐喊的粉丝。】 【suki-suki!用鼓动的内心大喊daisuki!】 其实在格安拿到游戏厅老板递来的一起出道吧!doki爱抖露——的偶像招募宣传单的时候。 她的脑内就传来了系统喝了五桶金龙鱼色拉油的感情朗读。 【叮!恭喜开启支线任务:偶像养成计划。】 【剑指梦想的王座,登上偶像的顶点吧!】 【完成支线任务可获得大额金币奖励,更有神秘大奖等你来拿哦!】 关于具体的做法和任务要求,格安有跟系统好好交流确认过。 无非就是将一组新人偶像组合打造成风靡一时的人气偶像top组合。 在接下任务的下一秒,格安就在内心敲定好了人选。 论硬件条件,谁还比得过港//黑三支花呢? 本来只能委屈委屈组个二人转组合来着,既然你太宰治也大驾光临了。 这送到嘴边的肥肉不要白不要不是? 再说了,三角形才最稳定的形状不是吗? 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一想到完成这个支线任务,不仅可以卖专辑做广告代言海赚一笔,还能拿到系统的奖励金。 还有像盲盒一样的神秘大奖。 格安就连忙着手斥巨资为面前的三位美少年请来造型团队。 却被系统给阻止了。 【万一那些tony嘴巴不严,或者人多嘴杂,把他们三个是男人的事情捅出去怎么办?】 因为宣传单上标明了要16岁以下的女孩子才能参加。 这样被人抓住把柄拿来威胁什么的格安倒也不怕。 只是处理起来确实还是挺麻烦的,还影响心情。 格安仔细想想,还是决定亲自上手为面前的三小只做造型。 翻阅了现在市面上很多的爱豆杂志。 格安发现现在的小爱豆基本都是色彩鲜丽的甜美风,要么就是成熟妩媚的大姐姐风。 偶尔还会走风格鲜明一些的学院海军风格或者中性酷女孩风格。 总之现行市场上的成功案例还是很多的。 但是越是成功地案例就越是需要规避。不然在出道之后就会一直成为别人的影子。 格安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先试试学着别人的样子。 买了三条糖果色的风格比较搭配的小裙子带回来给他们三个试穿。 本以为他们不会穿裙子。 格安还特地做了一份三十几页的ppt给他们讲解怎么穿上小裙子、打底裤还有发饰。 却不曾想,格安还没来得及将ppt打开。 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就红着一张小脸。 一边支支吾吾地说着不用不用,一边从沙发上随便拿了一件裙子去了隔壁房间换衣服。 格安看着二人僵硬远去的身影还是不放心,喊道:“可以互相帮忙拉后面的拉链哦!” 二人离开的步伐更快了。 只有太宰这家伙抱着专门想要膈应小姑娘的心态。 一边慢悠悠伸手解开自己的衬衫领口处的扣子。 一边喃喃道:“我可能看了ppt也不会呢,要不格安来帮我穿?” “好啊……” “呃……”格安嫌太宰治解衣服扣子的动作太慢,动作麻利地上手帮他帮他解了开来。 期间神色冷漠淡然,就像是在给一个男性人体模特穿衣服。 纯白色的棉质衬衫从少年的身侧缓缓滑落。但依旧有着密密麻麻的绷带缠绕在少年不算强壮的身躯上。 失去了一层衣物的遮挡,太宰治微微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凉意。 不过更叫他感到不舒服的是少女打量的目光。 他刚刚张开嘴巴打算说些什么,背后就遭到了少女手掌的大力拍击。 啪一下。 “你瘦得跟个排骨似的,身上没个二两肉,晚上给我多吃点。” “好……”太宰治愣了几秒,很快就反应过来。 笑着回怼格安:“格安也要多喝牛奶呢,多喝牛奶能长高。” “我……” “格安已经成年了吧,可不能像中也那样说自己还能长哦——” “嘁……” 脱完上衣,就该轮到裤子了。 被踩到雷点的格安心中怨恨,恶狠狠地摸向少年腰间的裤腰带。 却被少年一把握住了手腕。 太宰治的掌心微凉,不似他人那般灼热。 明明少年的身材也是纤瘦那一挂的。但此刻攥住格安手腕的力道却大得很。 是格安一时都不好挣脱开的程度。 想向前上不前,想往回缩也缩不回去。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格安抬头望向太宰治,满脸都是挑衅。 太宰治嘴角的弧度变大,摇摇头道:“不是哦,我是怕吓到格安呢——” 格安立马嗤笑出声:“嚯,真会吹。” “既然不想我给你脱裤子,那就撒开你的手。” 闻言,太宰治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亮光。 他攥住少女手腕的力气更大了,格安确信等会儿他撒开手肯定会留下一道道指痕红音。 少年看着挣脱不开的少女,微微俯下身子。 面庞挨近少女的脸部,能闻到少女身上浅甜的香气。 “格安,我发现你的力气比我想象的要小上很多呢——” 说出这话的少年,明显心情肉眼可见的好。 “呃……”格安不想让太宰治发现他的异能对于系统赋予自己的能力无效这件事情。 不然她早就放电麻他了。 不过现世报来得很快。 换好小裙子的两只小羊刚一羞涩腼腆地打开门。 看到的就是那个叫小黑的家伙光着上半身。 emmmmmm……其实也不算?有绷带缠着……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那家伙正抓着格安的手往自己的裤//裆处按! 第98章 羊光女孩 场面再次一度陷入了沉默的状态。 不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太宰治的裤//裆处。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格安。 趁着太宰治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立马一下子将自己的手从少年的手掌中抽了出来。 少年的手下意识地还想继续捉住她。 就被门口传来的高八度怒吼给打断了。 “混、混蛋,你在让格安给你做什么啊!” 一身粉色纱裙、脚上蹬着白色漆皮长筒靴的中原中也小脸通红地嚷嚷着。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脑子里想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废料。 只见他拳头捏得青筋暴起,入地狱修罗般杀气腾腾地冲上前想要揍一脸无所谓的小黑。 可是冲上前却发现自己无从下手。 因为太宰治的上半身没穿衣服,只是缠满了绷带。 光溜溜一片,不知道叫人抓住哪里揍才比较好。 穿着蓝色亮片小短裙的芥川龙之介则是忧心忡忡地跑到格安的面前嘘寒问暖。 “大人,您没事吧?” 握住格安的肩膀把她前后翻面检查了好几圈。 随后像只护崽的老母鸡把格安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警惕地看着太宰治。 眼看误会即将升级,格安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不是的,你们误会了。” “是小黑的裤子不好解开,我在帮他解而已。” 很明显,这个借口还是不太可靠。 不过既然是格安亲口说出来的,两只炸毛的小动物好歹被顺下了一点毛。 格安被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请了出去,他们美其名曰说要帮小黑脱裤子。 随后在他们二人的倾力帮助下,太宰治也很快就换上了嫩黄色的连衣纱裙。 还套上了白丝吊带袜,将他的腿衬得又白又细又长。 差点看直了眼的格安连忙强行稳了稳心神。 她对此表示还是蛮欣慰的,看看,团魂这不就出来了吗? 三个人从房间里出来,排排队地走到等候已久的格安面前。 尽管因为羞耻心的缘故,三人的行走动作已经相当扭捏。 但看起来还是能看出来是大男人走路行事的姿态。 其实他们三个人如今都还是少年的模样。 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大眼睛尖下巴,尤其中也和芥川的腮帮子上还挂着点软乎乎的婴儿肥。 所以穿上这样色彩鲜艳亮丽的小裙子站在一起不动,还是一道挺不错的风景线。 就是动作和神态太僵硬可怕了。 格安光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觉得这样很不OK。 一点都不和谐,违和感实在是太强了。 要成为少女偶像的第一步,不是要成为偶像,而是是要先要学会成为少女呢。 “堕姬……”格安挥挥手,将堕姬从随身行囊里放了出来。 “大人……”即便是二头身娃娃的形态,堕姬的美貌依旧相当出众。 她如今的驯服度已经达到了85,正乖顺地跪伏在格安的脚边。 太宰治瞧见凭空出现的娃娃,露出新鲜好奇的表情。 “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格安坐在沙发上,觉得成为少女这样的要求太过抽象,堕姬可能会搞不懂。 于是她思考了一小会儿。 指了指对面的三人,说道:“你能教给他们诱惑男人的方法吗?” “当然可以。” 堕姬回身认真打量起面前穿着粉色、蓝色、黄色小裙裙的三人。 看起来就像是一名资深的形体导师,还挺有那种范儿的。 格安对她充满了期待。 只见堕姬打量完他们三只小朋友,摇了摇头道:“都是小毛头,有点难呢。” “诶……”格安失望地眨了眨眼睛。 “不过还是有办法的。”也不看看她是谁。 “要想知道诱惑男人的方法,首先要做的就是成为真正的男人。” 成为真正的男人? 格安被狠狠噎住,艰难开口道:“别了吧,他们还都是孩子。” 遭到拒绝的堕姬露出你这样我很难办诶的表情。 格安挠了挠脸颊,将自己的命令说得更具体一些:“堕姬,你只要教会他们有少女感的动作就行。” 这样一来,堕姬就明白了:“了解。” ⚹ 该说不说,堕姬真的是一个好导师。 格安在羊专门僻出了一间带衣帽间和淋浴间的房间给他们做练舞室。 24消失滚轮式魔鬼训练。 不过是短短几天的功夫,就已经初见成效。 什么飞吻的姿势啊,流行的比心方法啊,生气的时候跺脚啊,高兴的时候蹦起来啊…… 堕姬一边捧着格安的手机学习现代的流行趋势,一边把这三个直男教得十分通透。 就算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做,也硬是靠肌肉记忆给记住了。 在堕姬给他们训练的这段时间里,格安作为他们的经纪人都一直有在一旁陪伴记录观察。 在正式开始学习女团舞蹈不久之后,相当专业的堕姬还给格安提出了新的意见。 “最好穿蓬蓬裙或者裙摆宽大一些的裙子上台演出呢。” “诶?”格安满头雾水。 “因为男孩子在剧烈运动的时候,恩……就是……你懂得……” “哦哦哦!我懂了我懂了!”格安连忙掏出小本本,把重要事项一一记录下来。 在天天通宵达旦练习舞蹈的闲暇之余。 格安会给他们三个播放现在正流行的爱豆女团们的演出视频。 会在网络上抢小爱豆握手会的握手券,让他们近距离地去体验爱豆的魅力。 会带他们去地下偶像的演出现场,拿着荧光棒给小爱豆应援。 还会定期给他们上关于爱的洗脑课。 比如作为爱豆内心要充满源源不断的爱啊,要学会爱别人啊,要用爱来拯救别人啊。 洗脑程度堪比丘比诱//拐小女孩去做魔法少女。 伴随着三人的目光逐渐麻木呆滞的,还有太宰治稳步上升的好感度。 不过是短短的几日,好感度就上到了50。 “呃……”好怪,真的好怪。 格安没忍住又用了一次心音道具。 发现这家伙在好感度上升的时候,竟然在内心叫嚣着要狠狠地杀死自己。 满屏幕的都是去死去死去死,病娇之感简直快要溢出屏幕。 明明现实中还在一边唱歌跳舞一边眨眼比小爱心。 真是叫人搞不懂的爱呢。 明明都给他上了那么多关于爱的课程了,怎么还是搞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呢? 于是不知道太宰治已经被折磨得快要坏掉的格安又给他们加大了洗脑课的力度。 尤其是太宰治,经常三更半夜的被拉出来开小灶。 尽管在休息的时候三人是死气沉沉的。但是在一穿上演出服后就立马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能充满元气蹦蹦跳跳地发射爱心。 格安和堕姬对视一眼,知道这样的状态代表着即将要大功告成。 ⚹ 这天一大早,太宰治、中原中也、芥川龙之介准时来到了练舞室。 格安一脸凝重地双手抱臂,席地而坐,仿佛已经在这里等他们很久。 “格安?” “怎么了吗?” 格安指了指面前的竹筒里插//着的三根竹签:“很快就要到开始比赛的日子了,咱们该决定组合名字了!” 要知道她可是一宿没睡,绞尽脑汁地想出了三个还不错的名字。 “撒,抽签吧!” 三人对视一眼,最终年纪最小的芥川龙之介被推了出来。 可怜芥川的小手在竹筒上犹豫来犹豫去。 最后好不容易选出来一根,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羊光女孩四个大字。 “呃……”芥川龙之介快要哭出来。 站在芥川身后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则是同时露出嫌弃的表情。 然后赶在格安收回竹筒之前同时出手,一把将竹筒里剩下的两根竹签也抢了过来。 “干嘛!不准抢!”小姑娘的抗议无效。 她努力地跳起来想要抢回二人手中的竹签。但是他们都坏心眼地把竹签举高高,格安根本够不着。 其实格安本来和中也差不多高的,抢不到太宰治的,她还抢不到中也的吗? 现在她还真的抢不到。 因为中也穿着高跟鞋。 “呃……”Ok,fine。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对视一眼,看向各自手中的竹签。 镭钵街girls。 横滨三枝花。 “呃……”中原中也拍了拍芥川龙之介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你抽到的还算是正常的。” 格安很不高兴他们两个抢走了自己剩下的两根竹签。 就那么嫌弃她起的名字吗? 蹦得气喘吁吁的小姑娘气呼呼道:“我还给你们想好了艺名呢!” 三人浑身一个激灵,同时响起巨大的警钟。 格安不管他们,指向太宰治:“库洛酱。” 指向中原中也:“源酱。” 芥川龙之介:“芥芥酱。” “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格安见三人抗拒的反应不似刚刚那般剧烈,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 “然后我是你们的经纪人,安安子——” 随后向着面前的三人伸出了自己的手。 “明天就是你们的初舞台了!一起努力吧?” 今非昔比,早已深谙偶像之道的太宰治、中原中也、芥川龙之介立马心领神会。 “1!” “2!” “3!” 一边元气地挨个报数,一边将自己的手叠加在格安的手背上。 四只手搭在一起,大喊完“加油加油加油!”之后。 “哦!”一声将手举过头顶。 完成了每天开始练舞之前必须进行的神秘仪式。 ⚹ 港口黑手党总部顶楼空旷奢华的办公室。 电视里正传来主持人热情似火的播报声音。 “今天是《一起出道吧!doki爱抖露-》活动开始的第一天!” “活动全程采取了直播的方式,网络全平台多媒体同步放映。” “遇到喜欢的选手和组合可以采用投票的方式为其打榜应援哦!” …… “真是的,林太郎……”穿着一身桃红色公主裙金发小萝莉抱怨道,“你怎么在看这个啊?” “呵呵……”男人笑了笑,“反正也没什么事——” “而且,说不定还能看到不错的女孩子——” 第99章 三木先生 《一起出道吧!doki爱抖露-》活动开始的一大早。 格安就领着自家的三个孩子来到了后台做准备工作。 这次报名通过的小组大概有二十几组。 主办方十分慷慨大气地给每个来参加的组合都分配了独立的化妆休息室。 虽说不怎么大,但这条件也算是相当不错了。 格安本来想着为了不暴露性别身份,直接让太宰他们化好妆换好行头直接来现场的。 现在有了独立的化妆休息室之后,一切就简单方便多了。 每个组合上场的顺序是在当天由经纪人去抽签决定的。 格安把他们三个安顿在休息室嘱咐好谁来也不准开门之后,就心情忐忑地去抽签。 组合出场的顺序非常重要。 往往越到后面,观众的审美就会越是疲劳。 然而她向来在这种需要靠欧气的方面很手臭。 不过最后的结果似乎还不算太差,格安抽了一个不靠前也不靠后的9。 拿到抽签号码之后回到休息室。 他们三个已经自觉而熟练地换上了如梦似幻的糖果色小裙子,正在对着镜子练习比心和开嗓。 格安打开了一路背过来的化妆箱,挨个喊他们过来化妆。 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都还算乖巧。 轻唤一声就跑到跟前来,叉开腿小狗狗似的支起手臂撑着坐在格安的面前。 两张小脸蛋本身就没什么瑕疵,属于漂亮男孩中还带着一些女孩子气的精致的那种好看。 所以就算是格安这种不是特别专业的化妆师。 稍微做做准备,随便捯饬捯饬也能把他们搞得魅力值upup。 配合服装和节目的风格,格安尽量把他们两的妆容往甜美的路子上打造。 用粉扑把他们的肤色整体往上调了一个白度。 美瞳、假睫毛、眼影一样都不能少。 眼睛可是舞台上获取粉丝心脏的有力武器啊! 既然走的是清纯甜美路线,那么唇彩就不要特别鲜艳了。 选一些色调偏裸色的,提升气色就可以了。 格安在他们的发型上也下了一番功夫。 连夜给中也定制了一头赭红色的双马尾高高地扎在后面。 不管是跳舞还是走路的时候,都垂在脑袋后面晃来晃去,元气又可爱。 芥川龙之介则是一头黑长直的头发从肩头披散至腰间。 发尾带着稍稍的卷度,还是银灰色的渐变,是个娴静温柔的大美人气质。 格安给他戴上假发的时候,乍一看还以为自己看到了银。 等格安终于把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给搞定之后。 不曾想,太宰治这个家伙会在这个事到临头的节骨眼发难。 “小黑,啊不……应该是库洛酱。” “是?”太宰治笑眯眯地穿着白丝长筒吊带袜和嫩黄色蓬蓬纱裙望向格安。 “你不把脸上的绷带拿下来,这样我会很难办诶。”格安挠挠头,叹了口气。 “不要……” 终于轮到给太宰治上妆了。 但是这家伙说什么都不肯把裹住半边脸的绷带和腮帮子上贴着的纱布包拿下来。 其实格安早就想吐槽了。 这段时间不论是在练习歌舞还是吃饭睡觉,这家伙永远都把那绷带绑在脑袋上。 哪怕在练舞室练得大汗淋漓,也不肯把它们摘下来。 好在孩子还是知道讲卫生、爱干净的。 每天晚上还会偷偷跑去放医疗品的房间换上一套新的绷带裹在脑袋上。 久而久之,小黑的绷带下藏着怎样的秘密成为了羊的孩子们间一时风靡的话题。 这份感天动地的毅力和坚持真是看得格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过现在可由不得他了,绑着绷带的太宰治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阴郁与丧气。 这样子上台和元气少女爱豆的形象相差去十万八千里了,可绝对不行。 被果断拒绝的格安伸手想要帮他把绷带解下来,太宰治立马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捂着半边脸满屋子闪躲着不让格安碰他。 最后还是在源酱和芥芥酱温柔的的猛男擒拿术下被限制住了行动。 源酱和芥芥酱一人挎着太宰一边的胳膊,将他架到格安的面前。 在格安伸手的时候,太宰治还在充满抗拒地疯狂摇头。 见他这幅模样,格安忽然又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便伸手安抚性地揉了揉他头顶软乎乎的微卷黑色发丝,就像是在安抚受惊挣扎的小动物一样。 在太宰治怔愣走神之际,格安的手摸到他耳后系着的绷带结。 轻轻一拉,绑在少年脸上的绷带就在瞬间松散了下来,露出少年遮掩下的秀气容貌。 绑带掉落在地,太宰治感受到格安打量自己的眼神。 难得不爽地将右半边脸偏过去,不想让格安看到他的全脸。 【太宰治好感度:51。】 却被格安非常流氓地掰了回来。 “什么啊……”格安用指尖抬起少年削尖的下巴。 “这不是很帅气嘛……” “唔,果然还是不缠绷带的小黑比较帅气呢!” “呃……”太宰治皱了皱眉。 【太宰治好感度:55。】 尽管没有用心音道具,格安也能看出来太宰治对自己的杀意估计又更加重了几分。 他的好感度比起喜欢或者爱意,似乎还是杀意要更多一些。 因为他每次好感度上涨的时候,格安用心音道具去偷听他的内心。 听到的都是想杀自己。 格安对此倒是没什么怕的,毕竟有读档大法在手。 不过在绷带被解下来之后,太宰这家伙倒是乖上了许多。 像是放弃了挣扎的样子,坐在椅子上任格安摆弄,不一会儿就画好了面部妆容。 在格安给库洛酱戴单马尾假发的时候,有人敲响了他们休息室的门。 “来了!”格安连忙将没有做好造型的太宰治推到帘子后面,跑去开门。 敲门的似乎是负责场内人员签到的工作人员。 他看到门缝里的格安穿着一身休闲服,露出惊慌着急的表情。 “你好,快轮到9号上场了,你怎么还没做好造型?” “呃……”格安眨了眨眼,知道是他误会了,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成员。” 随后指了指屋内。 “我是经纪人,成员们马上就好了!” “哦原来是这样……”工作人员忽然窘迫地红了脸,“抱歉……现在已经是6号了,赶紧去候场吧。” “好——” 格安关上门之后,对着屋内粉、蓝、绿三小只伸出了手。 “马上就要去上场了!” “让我们一起来加油吧!” ⚹ 《一起出道吧!doki爱抖露-》分为初赛、复赛和决赛。 25组队伍同台竞争表演各自提前准备好的歌舞。 每一组的爱豆组合演出都会实时放映在不同的媒体上播出。 由粉丝和观众在直播平台上砸钱投票排榜,按照票数从高到低淘汰。 这次的初赛一下子就会决出前七名。 复赛决出前三名。 决赛则是决定出第一名Top组合正式出道,坐拥海量资源和大笔代言合作机会。 本来格安这次是相当有把握的。 不过就是前七嘛。 凭借着这三只的颜值那还不是轻轻松松手到擒来的? 格安最初的目标是能够一炮而红,冲进前三甲。 但是当格安站在台下看着第7组、第8组的妹子也都是穿着或粉或蓝的软妹色小裙子在舞台上唱唱跳跳的时候,便感觉大事不妙了。 这完全和她准备的舞台风格大同小异啊。 舞台旁边的大屏幕上是直播画面的实时反馈。 可以看到粉丝和观众在上面不停更新滚动的评论。 “什么啊,这都第几组是这个style了……” “审美疲劳审美疲劳了啊喂!” “无聊。差劲。” “啊,那位是动作出错了吧?” 尤其前两组妹子基本垫底的投票数据还凄凉悲惨地挂在屏幕上。 简直看得格安满头大汗。 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照这个形式下去保不齐连第7名都危险。 终于,羊光女孩在主持人的报幕下闪亮登场。 “OH-OH-OH-OH-OH-OH-” 七彩灯光亮起,垂着暗红色背景布的舞台中央是将指尖轻抵靠在一起的三位少女。 伴随着轻快的鼓点,三位少女收回手前后交错旋转跳跃。 最先站上C位的是源酱。 “在这重要的初见日子里,你与我(源酱)相遇——” 然后是库洛酱和芥芥酱一起携手接上源酱的走位。 “咬住面包,街角碰撞的胸膛,摔倒在地的少女是我(库洛酱)——” “想要成为你唯一的存在,和你一起努力加油的是我(芥芥酱)——” 完成各自的part之后,就是三人共同的舞蹈与合唱。 “嘘!细细聆听!” “在这充满羊光的舞台上,你可以感受到我的doki和love吗——” “所以为你我的心动应援吧!” “嘿!嘿!嘿!” 三小只在台上跳得正欢的时候,格安瞥了眼大屏幕上的评论。 比之前两组的评论要好上许多,大多是在馋孩子们的美貌。 但还有小部分在嫌弃风格相同带来的视觉审美疲劳。 在组合开始表演之后,经纪人就可以在后台看到粉丝的投票记录。 主办方还非常走心地将榜一、榜二、榜三给标了出来。 格安看着羊光女孩后面跟着那一串也不是非常出色的投票数据只觉得头大。 突然,就在这时。 羊光女孩的投票数据开始以迅猛的趋势直线上升起来。 就来监控后台的工作人员都吃了一惊。 连忙问格安是不是刷票了。 “怎么可能!” 在格安的强烈否认下,工作人员只得悻悻回到电脑前继续监测数据。 过了不一会儿,屏幕上的榜一就换人了。 格安一眼就看到了金//主爸爸的账户名。 “三木先生。” 第100章 黑暗哥特洛丽塔 电视里除了少女们悠扬欢快的歌声,时不时还会传来现场观众的欢呼和主持人热情似火的解说声音。 主持人会在进行报幕介绍的同时,为每一组的选手拉票。 屏幕的左下角是直播观众的评论,右下角则是投票实时排名显示。 整场比赛的气氛进展到中途已然已经到达了一个小小的高//潮。 “哦哦……这个节目办得还挺不错呢!” 森欧外双手十指交叉抵住下巴,看着屏幕上在舞台灯光下律动飞扬的少女裙摆。 笑弯了眉眼,心情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看着这些孩子们这么努力地在舞台上发光发热,总觉得我似乎也跟着一起年轻了不少——” “呃……”他身边洋娃娃似的金发小萝莉一开始还撒娇胡闹似的嚷嚷着不想看不想看。 在节目播放不久之后,也开始安静地坐在电视前,看得津津有味。 森欧外注意到小姑娘的变化,便连忙笑眯眯地指着屏幕说:“要是爱丽丝酱去参加的话,绝对会是第一名呢!” 爱丽丝没有回应男人向来不找边际的话题。 指尖轻抵嘴唇认真评价道:“不过上来好几组都是相同的风格,开始觉得没意思了。” “怎么能这么说爱丽丝酱……” 森欧外刚打算和爱丽丝深入探讨一下可爱得女孩子不管来多少都不会叫人觉得无聊。 话说到一半就在喉头哽住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爱丽丝注意到森欧外的变化,问出嘴的话还没说完也都被咽了回去。 因为大屏幕上—— 有两个蹦蹦跳跳的身影引起了他们二人的注意。 “喂,林太郎,那是不是……”爱丽丝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再三确认之后抬头望向身边的男人。 只见男人罕见沉默地用拳头抵住了嘴巴,狠狠地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目光低垂了下去,沉思起来。 饶是他遇见了再严重的生死攸关的大事。 爱丽丝也没见过他这样严肃的神情,一时间小姑娘都有些不敢吱声。 良久,才听到森欧外超高语速地自言自语:“好奇怪啊,这个少女怎么这么像太宰君?嘛,不过还是挺可爱的,哦,原来叫库洛酱啊……真是可爱的名字呢!” “呃……”爱丽丝惊了。 他难道看不出来这就是太宰治本人吗? 虽然脸上的绷带拆了换成了甜美系爱豆妆容,发型换成了元气高马尾。 每次一跳起来就会在脑袋后面duang-duang-duang—— 有一说一这吊带白丝袜确实还挺适合他的。 已经被改造成了走在路上不会被熟人认出来的程度。 但是依旧逃不过爱丽丝的法眼。 要说最致命的地方就是假胸在伴随着舞蹈跳动的时候没有跟着一起上下浮动了。 爱丽丝坚信自己都认出来了,林太郎不可能认不出来。 大大方方地承认电视里的就是太宰治就这么难吗? 这家伙明显是因为世界观崩塌得太粉碎了而选择自我麻痹了。 她飞起身,啪啪拍了两下男人的脸庞,猛地抱起森欧外的脑袋强迫他看向电视。 “林太郎,睁大你的眼睛,这就是太宰啊!” “你醒醒啊,给我支楞起来!” “呃……”因为现实过于暴击所以接受不能,试图将自己麻痹起来做鸵鸟的森欧外被爱丽丝的一记重击给狠狠打醒。 仔细看看,旁边的源酱也很像之前情报照片里羊之王的形象呢。 芥芥酱倒是不怎么眼熟,但是也非常可爱就是了。 森欧外将目光缓缓地移向屏幕上方羊光女孩四个大字。 羊……光吗? 种种证据都直指向他所熟知的那几位人物。 不是黑手党高层的业内人士可能还看不出来。但森欧外作为Boss该看出来的细节是一样不差。 他看着太宰治被拆去绷带露出的全脸,还有戴上高马尾穿着嫩黄色小裙子在舞台上挥洒汗水的模样。 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仿佛在隐忍般颤抖着赞叹了一句:“很努力呢,太宰君。” “噗哈哈哈!” 然后实在忍不住用手帕捂住嘴巴无声地大笑起来。 令一手就算是捂住肚子,也止不住自己的身体不停乱颤。 相对来说,爱丽丝的反应要正常上许多:“那位真正的羊之王究竟是个多可怕的人啊?” “啊哈啊哈……”这回是真的有眼泪了,森欧外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是呢,真是对那个安安子越来越感兴趣了啊——” “诶?安安子?” 森欧外指了指电视上方:“跟在组合名后面的经纪人名字应该就是她。” 爱丽丝的目光跟随者森欧外所指的方向一下子就找到了格安的化名。 这时,电视里突然传来了主持人的拉票声音。 “不好!羊光女孩的票数似乎很难和前两组拉开优势呢!大危机!” “这样一来或许会在初选的前七名中遗憾掉出呢!” “撒!观众们!快动动你发财的小手为羊光女孩投上宝贵的选票吧!” …… “啊,要输了呢,毕竟风格和前面的组合很像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说着,爱丽丝耸了耸肩。 却遭到了森欧外的严词拒绝:“达咩!” “诶?” “这可不行呢,太宰君这么努力的工作。作为上司的我怎么可以不好好地应援呢!” 说着,森欧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手机,打开投票app开始疯狂地戳击屏幕。 一边戳还不忘了疯狂截图舞台画面。 偶尔还会抽出时间打字发送几条留言评论,恨不得化身八爪鱼。 爱丽丝凑过去瞅了一眼,那些评论无非都是—— “想要库洛酱永远在舞台上发光发热!” “一定要送库洛酱出道!” “库洛库洛daisuki-” “呃……”爱丽丝看得眼皮直跳:“真是恶劣啊,林太郎。” “但是真的很有趣啊。”森先生满脸的理所当然。 在一曲歌舞结束之后,好说歹说砸钱把自家孩子暂时送进了前三。 这时,手机忽然收到了银行扣款的短信提示。 森欧外打开看了一眼,差点当场脑溢血,整个人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不再支楞。 这就是冲动消费之后必遭反噬。 不过这怎么会难倒堂堂港口mafia的首领呢。 只见森欧外抚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 脑袋里立马就又蹦出了个小妙招。 他笑眯眯地拿起手边的电话:“摩西摩西……那个,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 “呃……” ⚹ 在比赛第一天结束之后,格安他们终究是险胜。 以第六名的成绩进入了复赛。 但同时也因为在投票正式结束前的最后三十秒一路飙升走高的投票数据而遭到了多方的质疑。 论坛里很多帖子都在说羊光女孩是主办公司内定的天选之子。 还有很多小媒体四处造谣说羊光女孩肯定在背地里买票刷票了。 虽说在网络上比起其他选手有了一骑绝尘的热度,但是都是黑粉多于真爱粉。 格安本想收了他们的手机,以免他们受到网络上恶评的影响。 但是架不住一起在餐厅吃饭的时候,羊里那帮小孩被网络上的走向影响。 一边吃饭一边和伙伴骂骂咧咧:“什么嘛怎么好意思用我们羊的名号的!” 很显然这帮傻孩子并没有看出来羊光女孩竟在他们身边。 “就是,刷票那么明显,真是差劲呢!”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那时候不是在上课吗?”格安的声音在二人之间幽幽传来。 “呀!” 两只熊孩子一人被格安在头顶捶出一个新鲜热乎的包。 “今晚把《出师表》给我背完,背不完不准睡觉。”格安莫得感情地给他们加大了作业量。 “诶!” 第二轮复赛来得很快,就在几天后。 或许是因为网络上恶评的影响,源酱和芥芥酱的状态不是很好。 库洛酱倒是无所谓,格安总觉得好像自从他在踏上舞台的那一刻起,仿佛对一切都无所谓了。 尤其是在被格安告知:“恭喜你啊库洛酱,咱们最大的金主爸爸三木先生好像是你的粉头呢!”他的留言全都是在给你应援哦,你看你看!之后。 整个人就好像是被超度了一般。 就是那种肉//体虽然还在舞动,但是灵魂已经离开了的感觉。 虽然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阴沉,对格安的好感度也一路疯长到了70。 但是状态看起来姑且还算稳定。 所以格安最先将安抚的目标放在了源酱和芥芥酱身上。 给小爱豆调整心态也是一名合格的经纪人所必须做的工作呢。 而且格安还给他们三个想出了一个全新的风格定位。 这天格安抱来了三条黑暗哥特洛丽塔风格的裙子。 “这是?”中原中也看着少女怀中与之前配色截然不同的服装问道。 “这是你们下一次的演出服。” 中原中也露出了担忧的表情:“但这和我们之前练得舞蹈不太搭吧?” 格安点点头:“是呢,但是上一次的效果并不理想。所以这次我们需要开辟全新路线。” “诶?” “下一场,就让我们来走黑暗哥特洛丽塔重金属摇滚风吧!” 第101章 偷拍 第一场战役的差点失败,格安好好地进行了自我反思。 在一开始的时候,她之所以会挑上这中原中也、太宰治、芥川龙之介这三人组成一个组合参加比赛。 完全是因为自己有着看动漫导致的对这三个人的魅力滤镜。 相信他们三个人的魅力放在一起肯定会成倍地增长。 但是他们三人的魅力之所以能够印象深刻地印入格安的脑海深处。 完全是因为他们是在以mafia为背景的故事中活动成长着。 一味地将他们的形象往普义理解的爱豆上靠拢的话,不仅会掩盖掉他们本身的光芒。 还会使他们在已经成形的爱豆市场中失去自己的标志和优势。 比起love甜美系爱豆,或许离经叛道的极//道少女形象会更适合他们。 所以在复赛正式开始前用于筹备的那几天里,格安便不再催着三小只练习少女感十足的动作和舞蹈了。 反而是让他们该吃吃该喝喝,到时候在场子上展现真正的自我就好了。 这样看起来很像混吃等死的消极态度落在芥川龙之介的眼里。 一度让内心比较脆弱敏感的芥川龙之介满脸委屈地拉住格安问她是不是自己做得太差劲了,所以她对自己失望了云云。 似乎比起外界的恶评,他更在乎格安给他的评价。 为此,格安还费了很大的力气给哭唧唧的垂耳兔顺毛。 就算格安和他好好地讲了很多遍自己并没有觉得他哪里做得不好,他依旧十分惶恐不安。 被格安发现的时候,是某一天夜里他睡不着。于是便一个人穿着黑衣服在院子里晃悠。 差点没把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格安吓死。 格安连忙腾起裤子,洗洗手,气呼呼地冲去了院子里。 本来想着怒火中烧地揍他一顿让孩子乖乖去睡觉。 就他那动不动就肺痨复发的身体素质即使没有杂草了也不能在夜风里这样浪。 但是格安却在孩子于月光下两眼水汪汪地再一次问起大人真的真的不怪我吗?的时候,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就这谁还下得去手。 恍惚记起现在的芥川龙之介也不过是个13岁的孩子罢了。 这个年纪的他即便对自己有着100的满好感度也不懂情//爱是什么。 知道的只有不想让那个人对自己失望罢了。 明明他已经努力做到很好了。 于是格安捧住小可爱被她好不容易养起来点肉肉的脸颊,猛拍了两下。 在孩子一脸懵逼的情况下,于柔软的夜风中牵着他有些温凉的手回到了他的卧室。 像赶羊一样把他赶到了被窝里,帮他掖好被子后。 趁着芥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俯下身子对准他锃光瓦亮的大额头啵叽了一下。 “……!!”孩子后知后觉,惊讶地瞪大双眼望向站在床边的少女。 “这是给努力的孩子的奖励。” “所以,好好睡吧!” “呃……”然后芥川躺在格安给他掖好的被窝里一动不敢动。 doki到一夜未眠。 ⚹ 格安还买了一些摇滚乐唱片拿到中也的面前,让他挑一首自己喜欢并且想要试着唱一唱的。 本身就挺喜欢音乐的中原中也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练少女舞蹈练到麻木涣散的眼眸中终于闪过了一丝光芒。 “但是我们这样唱摇滚和这个比赛很不搭吧?”小羊在挑选格安手中的CD时还有些小小的犹豫。 小手手刚一激动地伸出来又缓缓缩了回去。 明明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是那样果断地用强大的重力所向披靡。 但是在和同伴组队的时候却总是担心自己的选择会给大家造成拖累。 格安摆摆手,认真解释道:“不会啊。” “爱豆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啊,只要用自己的方式发光发热为粉丝带来满满的元气和爱意,就是好爱豆!” “真的吗?” “恩恩!”格安点头如捣蒜。 说着,站起身从身后的半人高的纸箱里掏出来一把崭新的电吉他。 递给满眼亮晶晶的赭发少年。 “所以中也这几天只要唱自己想唱的歌就好!” “这、这也是给我的吗?” 少年一边告诫着自己不可以要,一边控制不住地伸出手从格安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电吉他。 这把电吉他真是帅极了,金属面板仿佛被荆棘缠绕,上面绘着火焰形状的纹路。 是个男孩子都无法不对它心动的。 是格安斥巨资买的,格安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中也会喜欢。 【中原中也好感度:95。】 看来确实很喜欢呢! 满眼都是小羊头欢喜不已的模样,格安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少年恋恋不舍地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电吉他的表面,一副想要又不能要的样子。 格安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不是送给中也的哦!” “是我买给自己的,只是借给中也拿去表演而已。” “哦哦,这样啊。”少年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后脑勺,抿嘴微笑。 “所以中也要好好爱惜它,让它在舞台上物尽其用哦!” “恩恩,我会的!” ⚹ 《一起出道吧!doki爱抖露-》复赛现场也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同样也是以直播的形式在各大媒体同步放出。 格安站在台下,看着在舞台上一身黑色金属绑带长袍、弹着紫红色金属镀面电吉他的中原中也张狂歌唱的模样。 一时间差点失神沉浸进现场火热的氛围里。 顿悟了这才是真正适合他的风格。 太宰治也重新戴上绷带,戴着些许禁欲战损的美感,回到了之前阴郁小恶魔的状态。 和顶着一张冷漠扑克脸的芥川龙之介一起站在中原中也的身后用电子琴和贝斯为他伴奏。 如火焰一般鲜艳热烈的主唱和如死潭一般冷静的副手,将这支乐队的风格衬托得更加诡异特殊。 三人全身中性黑色酷拽打扮在幕布拉开的舞台上闪亮登场时。 坐在台下的观众静默了一瞬。 随之一片哗然。 然后在面面相觑的重金属音乐响起之后瞬间炸场起来。 开始按耐不住自己伴随着劲爆的音乐奋力挥洒着自己的汗水和彩色荧光棒。 黑暗哥特洛丽塔加上重金属摇滚的舞台反响比起糖果色甜美少女风的反响好得不是一点半点。 倒也不是说甜美少女风有什么不好,只能说他们三个不适合之前那样的风格罢了。 再加上与之前公众印象中的形象造成了极大的反差。 并且被格安买来演出版权的歌曲歌词里面也做出了许多对之前恶评的赤//裸反击。 现场直播界面下的评论顿时变成了黑粉和新旧粉之间的大战,投票数据一时间也飙升得涨势喜人。 再加上有榜一粉头三木先生的鼎力支持,这样下去杀到前三甲进入决赛根本不成问题。 说不定还能以第一名的票数进入决赛。 格安本以为三木先生是喜好甜美少女风的人,所以之前才会一掷千金。 本来还担心换了风格会不会失去这位强大的金主爸爸,现在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格安看着始终稳坐榜一的三木先生还把自己的头像换成了库洛酱的照片,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呼呼,看来是库洛酱的主推呢。 “那个……” 有人在身后轻轻点了点格安的肩膀。 格安回过头去,是上次在初赛的时候敲门来提醒她快开场的工作人员。 作为经济人也来来往往这拍摄现场多次了,格安也算是和他打了许多个照面。 在系统的提示下,知道这个npc的名字好像是叫纪野来着。 不是格安记不住他的名字。实在是这些天为了比赛和节目要打交道的人太多了。 格安真的记不过来那些部长经理和pd。要不是有系统每次提醒她那个人叫什么这个人叫什么。 估计她每天都得出好几遍糗。 “怎么了吗,纪野桑?”格安回过头望向他。 纪野长得不算矮,瘦瘦的,戴着个黑框眼镜,似乎负责着场内外的统筹规划。 穿着工作的衬衫和西裤,胸前挂着工作牌,看起来就是个平平无奇的npc。 “给你水!”纪野和格安对视了一眼,像上次一样红着脸移开了视线。 他从自己拎着的满满一大袋饮料中,随手掏了一瓶女孩子会喜欢的蜜桃水出来。 递到格安的手中,还是冰镇过的,正好可以驱散台下人多带来的闷热。 格安打开喝了一口,不是很甜,有股淡淡的好闻的水蜜桃味。 仰头向他露出甜甜的笑容:“谢谢你。” 纪野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舞台的亮光:“没关系。” ⚹ 一曲劲爆的重金属摇滚乐结束之后,唱得尽兴完全释放出自我的源酱满脸汗水、气喘吁吁地站在舞台上。 以她张狂自信的微笑作为节目终曲的…… 第102章 不存在的记忆 这人作为场内外的工作人员,有着充分的时间和机会可以在更衣室内装摄像头。 早到或者晚退都可以找到下手的机会。 而且像他这样的尿性,要装的话,肯定不能只装一间。 其他选手的更衣室里肯定也都无一例外被装了摄像头。 正好格安他们这次抽到了第一组上场表演。 估计这家伙就趁着更衣室里没人的时候,悄咪咪地钻进去看了事先录好的视频。 又或者直接通过手机就可以直接看到摄像机拍下的画面。 本想偷摸着自己看一看纾解一下自己内心变ㆍ态的欲ㆍ望。 却不曾想这一看就就捞到了一条大鱼。 可以拿来威胁别人做更多事情的大鱼。 更何况这家伙还不止做了偷拍这一件龌龊事情。 下//药、诱//拐、还有即将发生但还未实施的猥亵//行为…… 能随时随地备好迷药,还能研究出整个拍摄场地里唯一一处监控摄像头拍不到的死角。 只能说这家伙在这方面做足了功课,下足了努力。 格安刚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一下子就被戳中的纪野就再也绷不住。 本来好整以暇地想要欣赏妹子惊慌失措的样子,却不想一下子被揭穿了老底,还是直指要害的那种。 慌乱了一瞬后,就露出一脸这都能让你猜到的惊喜表情。 但是这家伙就算把格安带到了走廊监控摄像头照不到的死角,嘴上依旧很严不松懈。 估计是怕格安录音什么的,一言一行都充满了惯犯的味道。 只见他装模作样地捂住嘴巴,吃惊地反问格安道:“诶?原来真的全是男人啊?” “抱歉抱歉,我只是看着有点像所以多嘴问了一下而已。” “呃……”格安皱了皱眉。 她简直快要被这家伙贱吐了。 哪怕被猜中了都能这么气定神闲,怕是在羊光女孩上场表演的时候,就用了某种手法把犯罪痕迹给抹消掉了。 “不过不用担心哦,安安子——” 纪野微微俯下身子,凑近比他要身形娇小上很多的少女,眼眸幽黑倒映出她的身影。 声音沙哑厚重地传来。 “我会帮安安子保守秘密的……” “只要安安子也可以帮帮我……” 说着,纪野便低头朝自己鼓起非常小非常小一包的裆//部望去。 然后又抬头望向格安。 “不然我不会保证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视频流到网站上去哦——” “呃……”格安嫌弃地后退一步,根本没有搭理他,觉得和这样的家伙多说一句话都觉得脏。 手握存档大法和大宝剑之力的格安,并不会被这样小小的阴谋诡计给威胁到。 她贴心地为面前的非人生物思考了很多种足够痛苦的死亡方法。 被无惨一口吞掉?用累的毒液腐蚀而死?又或者是电死? 格安皱着眉摇了摇头,这些都太便宜这家伙了。 “诶?不要?”纪野以为格安在久久的沉默后皱眉摇头,是不愿意。 “那这样安安子的同伴未免太可怜啦……” “啧……”格安给这家伙来了一拳带电的拳头,好让他先安生一会儿。 正当男人捂着脸发出一声痛呼时。 格安的身后传来一声:“哈?可怜?” 哪怕不回头,格安也一下子就听出来那是中也的声音。 连忙回过头去,发现穿着演出服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赭红发色的少年满脸怒气,湛蓝眼眸中仿佛蕴含了暴风雨来临时的汹涌怒涛。 即便是面无表情的状态,周身散发出来的暗红色气场也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压。 污浊的异能力沸腾起来,连带着格安也能感受到体//内与他相连的魔力在狂躁地鼓动着。 这样起伏剧烈的魔力浮动让格安有点喘不上气。 相较于盛怒中的中原中也,太宰治的状态反而要闲适上许多。 在对上格安和纪野望来的视线后,笑眯眯地举起手向二人打起招呼来。 “呀!下午好!安安子,还有……偷窥狂先生。” “呃……”被太宰治点名的纪野捂住刚刚才被格安揍过的脸颊,眨了眨眼,开始觉得不妙起来。 等等,那家伙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难道他早就发现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被一团漆黑的重力瞬间击倒。 被重击的脸部痛到麻木,膝盖跪地,深深地嵌在裂开的大理石地板里。 不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从地面上站起来。 哪怕是想抬起手揉揉他那一下子高高肿起的腮帮子都做不到,两条手臂乃至全身都像是被灌上了重坠千斤的铅汁。 中原中也好像来得很急,估计是一被采访完就匆匆赶来,身后还背着格安给他的吉他。 只见他帅气的双手插裤兜,瞥见跪在地上的纪野处那小小一坨。 嘁了一声,鄙夷地皱起眉头,将忽然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格安拉到自己的身后。 然后加大脚上的重力对着那里狠狠踹去。 被格安揍的时候,纪野好歹还能痛呼出声,但是现在却连那精力都分不出。 只能痛苦地张大嘴巴,一声哀嚎也发不出来。 怨毒的目光望向面前的三个孩子。 在心里疯狂地盘算着等熬过这一劫该怎么把事先保存下来的视频发到网上去报复他们。 中原中也又狠起劲踹了他的腹部。 “来,啊——” 太宰治趁着他嘴巴大张之际,温柔地往他嘴巴里喂了一颗小球。 纪野还没反应过来,就把那颗小球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纪野激动地大喊。 “嘘——”太宰治对着他做了一个手势,另一只手举起,那里握着一只小小的遥控器。 “你想把大家都喊过来看你因为偷窥被揍吗?” 那样会真正的社死吧? “呃……”纪野鼻血横流,默不作声。 “这也没什么啦,不过是可远程操控的微型炸弹而已。” “啊!!”在纪野惊恐地睁大眼时,最先发言的是格安:“你上哪里搞来这东西的?” 太宰治耸耸肩,无辜道:“我看到羊里有小孩在玩,就拿了几个过来嘛。” “呃……”很好,她回去有事情要做了。 这段时间忙着爱豆培训的事情,疏忽了对那帮羊崽子的管理。 “这、这真的是炸弹吗?”纪野本来不相信,看到格安那样严肃的质问,心里便信了个一二。 在听到库洛酱口中的羊时,就更加确信了。 太宰治听到男人的疑问,淡淡说道:“那要试试看嘛?我不介意哦……” 说着,拇指便要按向遥控器中间的按钮。 “不要不要不要!”纪野疯狂求饶起来。 “那这样吧……” ⚹ 伴随着第二轮复赛结束决出了决赛的前三轮。 除了黑马第一名羊光女孩收到了广泛关注外。 《一起出道吧!doki爱抖露-》第一次登上社会新闻,并且引起了轩然大波。 原因是现场一位工作人员对参赛选手的更衣室架设了隐蔽的偷拍摄像机。 但是新闻最值得关注的一点是,犯罪者竟然自己在网络上发布了亲自录制的承认罪过和道歉谢罪的视频。 视频中的他满脸伤口,鼻青脸肿,一看就是被人狠狠地教训过了。 各路记者和媒体很快就找出了犯罪者的住址,蹲守了很久却从来不见有人出入。 后来报警让警察破门而入,才发现犯罪者因为不负网络上谩骂的压力和不知名的恐惧。 死在了家里。 出了这样的恶性社会事件,最终挺到《一起出道吧!doki爱抖露-》决赛的三组小爱豆里。 有一组小爱豆们顶不住曾经被偷拍过的心理压力,最终选择了退赛。 还是对于羊光女孩来说最有竞争力的一组选手。 这样一来基本上羊光女孩登上顶点的局势基本就稳定了下来。 不过后来又有了几乎快成为都市传说一般的玩家爸爸酱在各大游戏平台的拉票声援。 就更为羊光女孩打造出了绝对的优势。 最终以三倍票数断层出道。 成为了最近大势的人气偶像top组合。 格安站在最终票选的舞台下方,看着三小只站在领奖台上在纷扬落下的彩色飘带中和已经颇具规模的粉丝呐喊中高举起奖杯。 脑内忽然传来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恭喜完成支线任务:偶像养成计划。】 【即刻开始清算任务奖励。】 【奖励世界通用货币1000000。】 “呃……”唔,有点少呢。 虽说系统面板里的世界通用货币转换到现在的世界大概可以翻个6倍左右,但格安还是觉得有点少。 不过没关系,出道之后就可以挣到更多的钱了。 【奖励神秘彩蛋一枚,内容道具随机,请敲开。】 格安的眼前浮现出一只金光闪闪的蛋。 四周的人似乎都在忙着庆贺,又或者是因为系统的原因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格安这里。 格安随手抄了个硬东西把那只金色的蛋给敲碎了。 蛋壳上缓缓蔓延出蜘蛛网似的裂纹,最终一下子坍塌开来,落了一地的碎片。 有什么黑色的疾风一下子呼啸而过,吹懵了格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叮!恭喜获得道具:“不存在的记忆增加了……”】 “在哪呢?”格安两手空空地看着一地的蛋壳,“道具在哪儿呢?” 【这是被动道具,已经被自动安插到了可使用角色身上。】 【等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呃……”万一增加的记忆是杀父仇人、灭门凶手之类的记忆她还怎么玩? 【别担心,怎么会!】 第103章 人类最古舔狗 伴随着羊光女孩的大火,随之而来的是接到手软的商业合作和唱片发行的机会。 但是即便为了挣钱而忙得像只陀螺24小时轮轴转,格安也没有疏忽对于羊崽子们的管理。 毕竟她不会累嘛,所以对于这些高强度的工作还算是乐在其中。 这天通告比较少,所以格安终于有了留在羊吃晚饭的机会。 本以为前阵子忙着爱豆比赛好长一段时间没亲自管束羊里面那帮小崽子,他们会在总部基地里嚣张得无法无天。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 但令格安比较感到欣慰的是,她回来之后,羊里面那帮小崽子们不仅没有把总部闹得天都快要沉掉。 大家都按照格安之前定下的规章制度乖乖地上学,轮班打扫总部的卫生、洗衣做饭。 反而还因为好久没见到格安所以对她的态度都变得黏黏糊糊的。 年纪小些的羊崽子抠着小手,迈着小步子扭到格安面前一声不吭地抱住了格安的腰。 一个接一个扑上来,很快就里三层外三层把格安为了好几圈。 年纪大些的羊崽子已经进入到了青春期,属于那种有些拉不下脸来的类型。 就站在圈子外ㆍ围看着,但是明显也是对许久不在总部现身的格安充满了稀罕。 这些遵纪守法、思维和行为都逐渐变得像正常人类幼崽的羊崽子给了格安受宠若惊的感觉。 打算之后给每人涨个十块钱的零花钱。 但是这并不会影响格安这次专程回来一趟,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秋后问斩。 “来,挨排排站好,乖——” 小羊们挨排排站好,数十双黑色的眼眸齐刷刷地望向格安。 “所以,前阵子是谁搞了球形炸弹来玩呢?” 之前在比赛现场的后台,太宰治给偷拍狂的喂下球形炸弹的时候,有说过是从玩炸弹的小羊手里拿来的。 “呃……”看着小羊们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没有站出来承认。 要是以往,肯定早就有叛逆少年跳出来拍着胸脯对着格安豪迈承认“嘿!就是爷干得你能怎样?” 然后被格安按在板凳上用竹条抽屁股了。 看着沉默且疑似无辜的羊群,格安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思前想后,去贫民窟的黑药店里搞了包泻药。 倒了两杯热乎乎的牛奶,将泻药倒进了其中一杯里。 端着两杯牛奶,推开了太宰治的房门。 彼时,太宰治正坐在床前的书桌边翻看着一些书籍,看的还挺入神。 书桌上暖黄色的灯光将他面部的轮廓打得温暖朦胧。 格安推开门的时候,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阴鸷的鸢色眼眸朝门口望来。 不过一瞬间,就完美地藏匿在了眼底。 “格安?什么事?”少年放下手中的书,声音听起来开朗又轻松。 “呃……”格安心想你小子可真是合格二五仔啊,脸色变得真快。 果然,得知格安真的去问了羊崽子们球形炸弹的事情之后。 太宰治捧着肚子一下子笑喷了:“你居然真的去问了?” “那不是炸弹啊,就是一个我随手捡到的黑色小球而已啊——” “我当时只是为了把羊的名号引出来吓吓那个人而已,没想到你居然当真了。” “呃……”果然如此。 “你这样可不行呢,作为首领可要相信自己的部下啊。”太宰治抚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替格安担忧着。 “少说点吧,牛奶都堵不住你的嘴?”格安恨恨地将一杯牛奶放到太宰治的面前。 太宰治默默地瞥了眼格安手中的牛奶,站起身从少女的手中夺过另一杯牛奶。 抵在唇边喝了一口,醇厚的牛奶香气夹杂着甜丝丝的味道在味蕾中绽放开来。 少年笑嘻嘻道:“感觉还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这杯味道更好一点呢——” “呃……”太宰治看着格安垂在身侧的手默默握成拳,指甲都嵌到了肉里。 心情更好了,他就知道格安端来的牛奶有问题。 所以拿了格安自己的那杯牛奶。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呃……”格安因为忍笑忍到身体微微颤抖。 忍住,一定要忍住。 早就知道会被这人精似的家伙看出来。 所以她在下完一杯之后,思考再三,两杯都下了。 宰,今夜的厕所,都替你承包好了。 ⚹ 今天是难得的假期,所以格安给自己安排了一个非常美好的睡眠计划。 因为她前阵子为了支线任务忙得脚不沾地,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 又到了精神该衰弱的日子了呢。 之前忽然飞走的道具奇怪的记忆增加了目前还没什么音讯。 但是既然是道具,那肯定是对自己有利的。 于是格安便不再多操心。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玩了会儿电玩,就抓过自己的粉红小毯毯上床睡觉了。 格安是被深夜太宰治暴涨的好感度提示吵醒的。 那些叮叮叮涨个不停的好感度说明太宰治现在正在厕所遭受着痛苦的煎熬。 格安勾了勾嘴角,心中大快。 让系统先关了好感度语音提示,刚打算翻个身继续睡。 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总觉得房间里有人,尽管那人的呼吸声音已经放到很轻很轻了。 格安坐起身,望向没开灯的房间里浓到散不开的黑暗中。 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格安看不到,不代表对方看不到。 格安的手连忙向床边的小夜灯摸去。 那是一只小鸭子形状的小夜灯。 轻拍一下…… 它的体ㆍ内就亮起灯光从黄色的胶皮身体里透出来,还会发出一声悠久的嘎叫。 “嘎——” 与此同时,一道狂妄的声线在房间里响起:“哟!杂修!终于注意到本王了吗?” 男人的声音被鸭子的叫声搅乱,格安压根没听清他的话。 但是暖黄色的柔和光线在顷刻间洒满了整个房间。 格安也立马就着鸭子体ㆍ内的灯光看清了正站在自己床头的大男人。 额前金色的碎发下是鲜红色的眼眸,就连睫毛都是纤密的金色,面部轮廓硬朗而精致,下颌线如刀削般。 一身黑衣包裹住链条流畅的颀长身躯,周遭充斥着嚣张且不可一世的王者气场。 这个男人不论是配色还是长相都是耀眼夺目的,就好像是天神的最宠爱的孩子降临到了人间。 在格安为他的美貌失神怔愣之际,他竖起食指朝格安的方向指了过来。 瞬时,他的身后出现了无数个闪耀着金色的圆形光辉。 不计其数的王之财宝从中迅疾猛烈地迸射出来。 在格安慌忙掏出大宝剑格挡的时候,那些锋利的王之财宝又全部都消失了。 只剩下男人孤身一人,坐在突然出现的乌鲁克的王座之上。 双腿大开,单手撑着脸颊,以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坐在了王座之上。 【叮!发现可攻略对象:吉尔加美什。】 大意了,原来刚刚是出场动画! 格安好恨,不管来几次自己都会中招。 【最尊贵的人类最古之王,亦是身为英雄王的暴戾君主。人神混血、坐拥无数财宝。】 【高傲且无敌,但内心深处却始终对无法征服或者未知的新领域充满探索的欲ㆍ望。】 【撒!赶紧让他来成为你爱的奴隶吧!】 【吉尔佳美什好感度:100(专属于王的财宝)。】 “呃……”嚯。 格安本来已经开始习惯性脚趾抠地。 在听到系统最后一句话时,立马瞪大了双眼。 好家伙…… 这就是被动道具奇怪的记忆增加了的魅力吗? 【没错。】 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因为道具而完成了自我攻略。 而且这个满好感度的标题专属于王的财宝究竟是谁起的。 霸道总裁味儿也太冲了吧。 不过,等等,王的财宝…… 格安仰头望向站在床边的金发男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比无惨更容易榨钱出来的角色出现了啊! 这可是黄金律啊! 一生都用不完的财宝,这不信手拈来了吗? 哪里还用孩子们出去唱唱跳跳养家糊口啊! 而且听他刚刚话里的样子,他应该是认识自己的。 表演完开场动画的吉尔伽美什站回原地,垂眸。 见少女自有灯光之后,便坐在被窝里满眼憧憬崇拜亮晶晶地望向自己。 拥有着奇怪的记忆的吉尔伽美什并没想到这孩子只是在馋他的钱。 他的嘴角勾起不屑的笑意。 啊啊,真是的,过了这么久还是没变啊。 吉尔加美什觉得这女人真是失礼极了。 哪怕过了这么久、学习了那么多礼仪依旧还是会冒犯到他。 “怎么?见到我就这么惊讶吗?” 说着,他弯下腰凑近格安,恩赐般的抬起手抚过少女柔软细嫩的脸颊。 “和当时一样的眼神……” 说着,男人眯起他猩红的双眼,思绪仿佛已经飘回了很久很久以前。 在美索不达米亚的土地上,本来高傲又冷漠的城主之女满身泥泞地匍匐在他的脚边。 哪怕满身都是伤口,也颤抖着手想要触碰到他。 却被他当着众人的面,无情地踩碾下去。 即使疼得钻心也不吭一声。 “即使到现在,你当时眼神中的悲哀和绝望,始终是我见过的最精彩难忘的一场表演呢。” 吉尔加美什脑海中闪过那些不存在的记忆的记忆碎片时,格安作为道具的主人,也可以看到那些记忆碎片的内容。 这不看还好,看到了差点没给气死。 如果说吉尔伽美什是人类最古的王的话。 那么男人回忆中的自己,完完全全就是人类史上最古老的舔狗。 本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城主之女,来求亲的贵族都快踏破了门槛。 却因为在外出野猎的时候,无意中撞到了正在清泉里泡澡的吉尔伽美什就对他一见钟情死心塌地了。 身为城邦的继承人抛弃自己守护城池的责任一路追到乌鲁克做他的舔狗。 却始终得不到回应还总被羞辱。 看得格安都想大抽她三个嘴巴子,让她清醒一下不要顶着自己的脸做这么丢人的事情。 不过好在最后在自家城池生死存亡之际,忽然醒悟。 回到家乡力挽狂澜,以付出自己生命的代价逆转了神明降下的灭城诅咒,保护了自己的子民。 故事像走马灯一样在格安的眼前流转得飞快,所有信息一下子就塞进了她的脑袋里。 其实看着系统面板上播放的小电影,自己的形象作为主角出现在上面还是蛮奇妙的。 就是舔得太卑微了。 格安看着故事细细地品味着。 或许小电影里的舔狗格安其实靠毅力已经把金闪闪的好感度刷得很高了。 但架不住这人向来高傲自负的性子就是不会留恋已经得到的宝物。 什么都不缺的王永远只会被足够引起他兴趣的新事物夺取视线。 或许那份好感度发生质变的时候,是故事的最后。 舔狗回到城池,成功逆天,做到了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 尽管她最终还是死了。 可是…… “为什么我在他的记忆中是个爱而不得一直付出到死的舔狗啊?” 格安还是忍不住在内心质问系统。 “换个身份不好吗?” 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委屈。 【道具会根据角色的性格不同随机设定不存在的记忆内容。】 “呃……”好吧,不过这并不代表格安会继承她舔狗的道路。 她一把拍开了男人纡尊降贵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掌。 在男人准备立刻大发雷霆之际,仰头冷漠问道:“你哪位?” “蛤?” “不知道半夜私闯女生闺房是违法犯罪吗?” “蛤??” “出去……” “蛤??” 第104章 强制召唤术 少女冷漠疏离的模样一反吉尔加美什记忆中深刻到印入骨髓的舔狗常态。 明明刚刚才见到他的时候,还满眼都是亮晶晶地望向他。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忽然感觉到面前熟悉的人似乎哪里有点不一样了。 但是女人周身环绕着的气息又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 她确实是自己的头号舔狗没错。 在乌鲁克的时候,格安为了舔自己做了很久自己的贴身女侍。 所以吉尔加美什确信他不会认错人。 并且他在冬木感受到格安微弱存在的第一时间就立马赶了过来。 见男人迟迟杵在自己的床边不动,格安眉头紧蹙,继续催促道:“你怎么还不出去?” “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 “呃……”金发男人不语,只是皱了皱眉。 猩红色的眼眸倒映着格安不爽的表情陷入了沉思。 格安望着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肯定给他添了不少堵。 心中这才稍稍暗爽起来。 谁都没有办法让她做舔狗,要她做狗也是咬人的狗。 少女坐在温暖的被窝里,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盘算着该怎么把王之财宝榨出来。 不过还没来得及笑完,就感觉到有一丝冰凉从她右手的手腕顺着她的小臂一路攀爬了上来。 是金属特有的凉意。 格安低头一看竟有一条浑身散发着柔和银色光泽的锁链缠上了她的手臂。 锁链的顶端是雕刻着华美纹路的金色楔子。 并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上她的身体。 绕过她的躯干缠了一圈之后就继续延伸向她另一侧的手臂。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双手就被锁链捆ㆍ绑到一起举过头顶。 以一种非常涩、情的方式被锁链托举到了房间的半空中。 因为现在还是夏天,所以格安只是穿了一件花边吊带睡裙,柔软的棉质布料被锁链勒出了不少皱褶。 意识到自己居然被那种play了的格安满脑袋热血往上翻涌。 戏路这么野,上来就这么18.x的可攻略对象她还是头一次遇到。 虽说在上个世界也有狐狸精诱惑自己亲亲又亲亲吧。 但是彭格列的天使们都是温柔可爱又循循善诱的,没有上来就这么猛的。 更何况格安最近这段时间在未成年羊窝里呆久了。 和那种亲一口额头就能doki到天亮的纯情少年们玩了太久的过家家。 再遭受这种成ㆍ人戏码,竟一时间生疏无措了起来。 “你、你……” 愤怒与羞耻的情绪交织,难得占了理智的上风,让格安都变得结巴起来。 她自然不会说你快放开我这种没用又无力的鬼话。 因为吉尔加美什显然不是会因为这种话松绑的类型,反而会因为这种话更开心。 但就算是这样,少女的反应依旧取悦到了面前的金发男人。 “我承认,你新学来的小把戏确实愉悦到了我。” 暗红色的眼眸中先前的疑惑彷徨一扫而空,现在载满的依旧是专属于王者的自信与优越。 他走过去凑近格安伸手按住了格安的小脑袋,大力地揉起来。 然后被格安抬起腿狠狠踹了一脚肚子。 “呃!”金色的王面露痛苦,弯腰抱住肚子。 锁住格安的天之锁在他的意念下缠绕得更紧,还一并绕住了少女的腿。 于是他很快就又强撑着抬起头来,继续大放厥词。 “不过,你要记住,我才是你永远的主人。” “从心底感到深深的荣幸与感恩吧。” 承认自己是她的主人什么,可是她生前苦苦追求了一辈子一直到死都没有得到过的殊荣。 对他来说,言尽于此。 已经是他对于面前女人的格外开恩了。 也是今夜她取悦到他的小小奖励和不久之后将会遭遇的痛苦的安抚。 之后男人便不再等待格安的反应,望向格安墨色的眼眸继续说道:“所以,做好准备从这场战争中退出了吗?” 翻译过来就是,我要杀你了,做好准备了吗? 为了完成他此次再圣杯战争中的目的。 “呃……”格安有些震惊又觉得是在意料之中。 明明在道具加成下有了100的好感度,但依旧不把她的命放在眼里。 千里迢迢跑来特地见她一面,叙完并不曾在的旧之后,就打算杀了她。 格安望向系统面板上的好感度100,想到了在吃下破壳药吃前也唆使叉叉子杀她的无惨。 好屑……真的好屑…… 屑男人都要送男德班好好培训一下,看看现在的屑屑子,就知道效果有多显著了。 格安不喜欢像这样强硬又不顾别人感受的异性,尤其这人的屑度已经直逼无惨。 要是以往在原来的世界中,捧着游戏机玩游戏的时候,在游戏界面看到这样霸道反派的角色。 兴许还能吃两口。 但是当自己本人真正直接面对这样的角色的时候。 格安只想要赶紧对这种角色敬而远之,要是避不开躲不掉,就毁灭他。 【吉尔加美什血量:9999/9999】 “呃……”格安眼神暗了暗,打算宰了他变成娃娃。 或者找到机会把无惨的心脏放到他的身体里,现在的吉尔加美什拥有着人类的肉ㆍ体。 但现在最先要做的就是挣脱这个锁链。 被锁链吊起来的少女,浑身上下都涌动起庞大的电流。 暗蓝色的闪光在她的皮肤表面急促游走,就连她的发丝都因为静电而微微扬起。 噼里啪啦的声响一时间震耳欲聋。 但是即便她放出了雷刃最强的电流。对于宝具天之锁来说依旧效果甚微、无法挣脱。 少女身上磅礴溢出的杀意自然也被吉尔加美什感受到了。 他一点都不带怕的,反而眼眸中流露出惊喜的神情。 他再次被这只想杀自己的舔狗带来的反差给取悦到了。 没想到这次圣杯战争竟然会遇见她。 更没想到她会在弥留之际还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的欢乐。于是他开始张狂地哈哈大笑起来。 被当成欢乐喜剧人的格安本想掏出大宝剑直接捅死面前这只金闪闪。 奈何双手被束缚住的情况下,根本做不到用大宝剑劈人。 于是格安打算选择读档。 正在这时,一股强烈的疾风携裹着霸道的力量从房间的窗户外袭来。 一下子就打破了格安房间的窗户,玻璃碎片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被暗红色光芒包裹住的中原中也着双脚悬浮在一地玻璃碎片之上。 湛蓝色的眼眸望向金发男人,闪过警告的神色,严肃道:“放开她。” “中也!”格安喊了一声。 少年立马朝她投来一个安心的坚毅眼神。 虽然穿着睡衣但是难挡帅气逼人。 看起来就像是个来拯救被大魔王抓走的小公主的小骑士一样。 真是可爱极了。 看得格安满眼亮晶晶。 “呃……”吉尔加美什瞥了眼格安的反应,没有说话。 轻轻扫视向中原中也手背上三道暗红色的令咒。 顿时心下了然,不客气道:“就是你小子吗?” 这个问题再加上他的语气,总之整体听起来就非常的奇怪。 因为他刚刚还在对着口嗨嘿嘿我承认自己是你的主人哦。 结果三秒不到,人家正主出现了。 就他这话说的,完全可以叫人脑补成“就是你小子绿了我做了她的主人是吗?” 嘛……大概就是那种感觉。 “啧,你管我是谁……”中原中也不耐烦地揉了揉后脖颈,重复道:“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啊……” “快点放了格安。” 往常中原中也这样就代表他的心情已经非常糟糕了。 他本来在睡梦中,是被隔壁格安房间急促的电流声吵醒的。 同时作为master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少女激动的情绪,便连忙赶了过来。 但吉尔佳美什面对盛怒中的少年一点都不带虚的。毕竟在他看来他们两人之间差了上千年的经验差距和眼界。 也不知道现在的格安是什么眼光,竟然会挑这样没用的臭小子做自己的主人。 算了,一起杀掉好了。 男人压下微妙的醋意。 装作闲适惬意地抬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身后的虚空中浮现出数十个金色的圆形光辉。 数十件锋利的冷兵器带着狠戾的杀意朝着少年同时迸射去,都被速度敏捷的少年一一错身躲过。 格安趁机挣了挣天之锁,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 她望向半空中的少年,一边要应付吉尔加美什,一边还要忙着反击。 因为楼下住着一堆羊崽子,还得分出心神保护建筑物不被破坏。 现在的中原中也才15岁,并不是综合实力巅峰的状态。 在这样处处制肘的情况下,应付起吉尔加美什来可以说是相当吃力。 不一会儿,就被吉尔佳美什的天之锁给缠住了脚腕。 神性越强,天之锁就越牢靠。 少年又是名为荒霸吐的神明。 中原中也用尽全身的力量想要掰开束缚住他脚腕的银色锁链,却被越绑越紧。 皮肤上的诡异黑色纹路越来越多,包裹住全身的暗红色光芒越来越强烈。 异能疯涨,在瞬间就到达了吞噬理智的临界值,并且毫不停留地越过了那道可以回归神智的坎。 格安眼看着如今的场面已经完全无法收场,便打开了系统的操作界面,打算点向读档。 中原中也体ㆍ内暴涨的异能和魔力冲击得她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自己的理智和意识好像也变得混沌起来。 指尖颤颤巍巍地点了好几次都没点到按钮。 最终格安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一道赤橙色的光芒盖过了她眼前。 不同于泛着暗红色的黑暗魔力。 赤橙色的光芒从格安的身体深处洋溢出来然后包裹住她的全身。 在吉尔佳美什的眼前,直接从半空中消失了。 金发男人看着时空扭曲留下的痕迹缓缓恢复原样,空落落的天之锁中早已没有了少女的身影。 他皱了皱眉,望向远方,不爽地喃喃道。 “哼,强制召唤术么……” 第105章 抑制器 自从巴利安造反失败,Xanxus被九代目用零地点突破封进冰块里之后。 斯夸罗就一直忙于四处奔走寻找能够融化寒冰的七种死气之炎去救人。 还总是会忍不住想象着Xanxus从那该死的冰块里出来之后的景象。 他有想过很多种可能。 比如带着他们卷土重来、继续造反啦,或者带着他们另起门户、再创辉煌啦…… 等他好不容易费死个劲把人从冰块里凿出来。 好家伙,第一件事情什么都不干。 那人浑身湿透趴地在地上气儿还没喘顺畅,就嚷嚷着让人找历史书给他看。 “呃……”列维和路斯利亚本来还在热泪盈眶地擦着眼泪咬手帕诉说着有多想念boss。 可是boss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懵了。 这人在被冻上之前还一口一个死老头的兴冲冲地造着反呢。 怎么被冻完之后就满脑子只想着学习了? 是发现了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吗? 但是没用啊,人家彭格列的继承只认血统的! 你清醒一点啊,boss! Xanxus等了30秒都没有等来有人把历史书递到他手上。 就开始发他狗屎一样的臭脾气,拿起手边的一块坚冰朝人砸过去。 “我说,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啊!垃圾!” 斯夸罗微微侧头,躲掉飞来的坚冰硬块。 叹了口气,只觉得这大少爷可能是脑子被冻坏了。 啧啧啧,瞧瞧他,满脸潮ㆍ红,浑身滚烫,一看就是着凉发烧了。 也是,虽然这人的体质比熊还壮,但也架不住在冰里不吃不喝冻上个八年不是。 于是斯夸罗便一边安排列维去找历史书来。 一边指挥部下将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完全的Xanxus先安顿回他的首领豪华大床房。 好在看着列维跑去找书的背影,这任性的家伙稍稍安分了点下来。 仿佛奇迹般的,Xanxus身上的冻伤并没有医生预想的那么严重。 就好像是已经接受过了及时的救治和处理似的。 嘴唇下方有一道血淋淋的牙印口子。 医生分析应该是为了忍耐严寒自己咬出来的。毕竟在极寒的情况下,人对于疼痛的感知力会变弱。 最令医生感到棘手的就是Xanxus那迟迟不退的顽固高烧了。 下了多少猛药下去,少年的脸依旧泛着诡异的酡红。 等Xanxus浑身贴满检测身体的仪器躺回他的豪华大床的时候,列维急匆匆地抱着历史书跑进来了。 刚刚躺下的Xanxus听到列维大老远地喊着boss我把书带来啦,又连忙仰卧起坐支棱起身子来充满希望地望向列维。 一看列维递来的厚厚的《世界简史》,气得当场用书脊把人捶进了地板里。 “我要的是彭格列的历史书。”用了猛力的Xanxus一阵晕眩躺回床上,但说出来的话依旧是咬牙切齿。 半截身子埋进地里的列维露出一脸茫然的神情。 但是斯夸罗听完Xanxus的话,却突然头顶亮起个大灯泡。 他悟了,他懂了,原来是这样。 Xanxus 这是想从彭格列二代身上寻找能够造反成功的道路啊。 真有你的!小伙子! 不愧是你! 于是他连忙把列维从地里拔ㆍ出来,拍拍他的屁股催促道:“快去拿快去拿。” ⚹ 和斯夸罗预想的场面完全不同。 他本以为Xanxus会仔细研读《彭格列正史》,最起码你得把初代二代那part好好看完吧? 却不曾想,这家伙随意地翻了几页看完之后,怒骂了一句嘁,连照片都没有就把书扔到了一边。 “呃……”所以你到底想看什么? 然后没过几天,Xanxus不知道让列维从哪里又找来了一本《彭格列野史》。 捧着看得津津有味。 斯夸罗好奇极了,没想到有朝一日Xanxus会对这种书有兴趣。 于是在给Xanxus送高级牛排的时候,有顺带偷瞥过自家boss手里捧着的书的内容。 他看到的那一页正好是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有两个人,穿着充满东方韵味的古典服装,还挺有仪式感,好像是在结婚的样子。 画质不是很清晰,和现在的照相技术没法比。 但是足以让他认出来照片中的男人是初代首领。 女人嘛,倒是没认出来,估计是初代老婆什么的吧。 这不难看出来的,毕竟人小两口手牵手笑得甜蜜蜜地看着镜头呢。 等到了晚上,斯夸罗再来送夜宵的时候。 看到自家boss还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在看那本野史。 于是他又偷偷蹭过去看。 发现Xanxus还是停留在黑白照片的那一页上。 “蛤?”之后连着好几天,斯夸罗都发现这家伙一直把书打开在黑白照片那一页上。 所以你这段时间都在装模作样地看什么啊? 根本就没有翻好吗! 斯夸罗终于开始担心了,他觉得Xanxus的脑子好像真的有点不正常了。 好不容易他鼓起勇气想着要好好地和Xanxus聊聊,劝他不要再看那些不务正业的野史了。 一开门发现Xanxus正把那本野史放在地上疯狂轰炸,震得整座彭格列城堡都左摇右晃。 不过是几秒之后,那本书就在被轰出来的坑里烧成了渣渣。 斯夸罗稍稍走近一点,还能听见他嘴巴里在骂什么垃圾、渣男、骗婚、该死之类的词汇。 之后斯夸罗好奇地去问了列维,那本书里都写了什么。 列维看过,他挠了挠后脑勺,语气平淡地说:“哦也没什么啊。” “不过就是初代和他老婆退隐日本结婚,然后刚有了孩子初代就冷暴力他老婆,对孕期的老婆不闻不问。” “然后初代他老婆生下孩子后就离婚远走高飞的故事啊。” “写的一般吧,现在早就不流行这样的虐恋小说了。” 其实《彭格列野史》还有第二部 ,就是初代的老婆远走高飞后在异国他乡和别的守护者的爱恨情仇。 不过列维找到的时候,Xanxus已经不想看了。 “呃……”这份都市言情的内容过于狗血,斯夸罗听完一时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最令他震惊的还是自家那个八嘎boss,竟然看得这么真情实感。 怪不得刚刚一直蹲在那里骂什么渣男骗婚…… 斯夸罗绝望地仰头看天。 他们巴利安,好像真的要完蛋了。 ⚹ 又好像不会。 等Xanxus休养了几个月,身体基本恢复之后。 Xanxus就开始和斯夸罗对练。不过是几下子,斯夸罗就被卧床好几个月的男人给捶倒在地。 后背的地面上迸裂出如蜘蛛网般密密麻麻地纹路彰显着男人恐怖的实力。 八年前的Xanxus虽然也很强,但要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剥夺掉斯夸罗的战斗能力,完全是不可能的。 明明被封印在冰里整整八年,但是他的实力却得到了质的飞跃。 贝尔在一旁笑嘻嘻地嘲讽道:“喂——你怎么敢对boss放水的啊?” 然后下一个,瞬间被击倒的就是他。 “呃……”反观Xanxus显然不是很满意自己的状态。 他握了握自己拳头,回忆起和二代目对练的日子,想要追上那个男人自己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不过要打倒那个和自己竞争十代目位置的臭小鬼,是绰绰有余了。 ⚹ 巴利安前往日本参加指环争夺战。 为此,巴利安的成员们都做了充分的准备提升自己的实力。 尤其是Xanxus,在看到情报部门发来的沢田纲吉的照片之后。 先是呆愣了片刻,然后便笑得嘴角咧到耳后根,满眼都是狰狞虐杀的欲ㆍ望。 然后举铁举得更猛了、捶人捶得更痛了。 不过哪怕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巴利安在指环争夺战中还是败北了,就仿佛命运一般。 败北的理由也非常奇怪。 那就是Xanxus在见到沢田纲吉之后,根本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 指环战是有着1v1的战斗环节的。 相同属性的守护者会展开相应的1v1对决,都拥有大空属性的boss自然也被划分到了对决的一组。 并且boss之间的对决被放在了最后一场。 本来前面六场,两个家族的晴之守护者啊、雨之守护者啊、岚之守护者都打得有来有往的。 等到了Xanxus这边,他握起沙包大的硬拳头朝清纯可爱的兔子少年脸上呼了没两下。 自己就开始呼吸急促、面色潮红起来。 然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兔子纲见他这样立马解除死气状态跑上前来嘘寒问暖:“你怎么啦?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虽然少年的面孔和他的曾祖父更加相似一些。 但他那关切的眼神和问询的语气却像极了他祖奶奶的模样。 真是可恶…… Xanxus大概能猜到自己在穿越回自己的时代之前,喝下的水应该是有着催ㆍ情的功效的。 不过回想起当时格安抗拒和担心的模样,显然那家伙是不知道自己房间茶壶里的水是有问题的。 本以为伴随着自己穿越回来之后,药效会逐渐消失。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容易。 自从他回到自己的时代后,就总是会持续发着或高或低的烧,体温也是一直处于过高状态的。 医生检查不出他总是发热的原因。但是Xanxus却深深地知道给自己降温的办法。 只是那个办法永远都无法得到实现罢了。 身体深处也好像有着一道怎么也填不满的沟ㆍ壑,总是期待着想要再见到那个不可能再见的人。 可惜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无情的隔阂。 是他登上彭格列十代目也无法扭转和改变的东西。 Xanxus只能将这份情感和秘密一直努力地压抑在心底。 却不曾想这份被努力压抑的药效在见到沢田纲吉之后突然一下子就失控了。 是因为他的身体里有一部分属于格安的存在吗? Xanxus厌恶这种无法暴揍渣男后代的感觉。 谁都无法替代她。 他也绝对无法容许这样错误的认知和反应发生在他的身上。 于是一脚将前来扶自己的少年踹得老远。 “滚呐,垃圾!” 在沢田纲吉坚持不懈地继续跑过来想要关心帮助他的时候。 “嘁,真是狗皮膏药似的……” Xanxus赶紧抄起路边的一块板砖把自己拍晕了过去。 ⚹ 十年后…… 玛蒙终于在Xanxus庞大资金的支持下,找到了以灵体形式签订契约召唤亡者来到自己身边的方法。 “不过这需要有与亡者相关的召唤遗物才可以提高成功率呢。”玛蒙翻看着手中有关于魔术的书籍,喃喃道。 “而且相关程度越高,召唤成功率就越高。” “呃……”Xanxus面无表情地想了想。 召唤遗物吗? 这不是有现成的完美遗物。 于是他动了动嘴皮子,斯夸罗便急吼吼地把沢田纲吉抓了来,丢进了召唤法阵的中央。 现如今的Xanxus再见到沢田纲吉已经不会再像十年前那样因为血脉的原因而导致情感朝着奇怪的方向失控了。 彭格列的医疗人员诊断不出他体ㆍ内的药效和病症。 耗费数年也只是为他造出了能够抑制药效的颈环。 细细长长的一条,黑色金属模样。 平时的时候,就算不戴着那颈环,Xanxus也能很好的靠自己压制住那奇怪的药效。 毕竟都已经忍耐了十年了。多多少少有些经验了。 只有在见到沢田纲吉的时候会比较麻烦,所以他很少见沢田纲吉。 如有必要,便会用上颈环。 沢田纲吉脚下的魔法阵开始呼啸起疾风和光芒,将周遭的氛围都衬托得带上一丝神秘感。 但是从阵法中的风吹了很久,吹得沢田纲吉都打起了喷嚏。 本该在期盼中出现的人却没有出现。 玛蒙摇了摇头,望着阵法中的褐发男人说道:“他作为阵法的启动者愿望和动机都太不强烈了。” “而且和沢田纲吉本身有关系的亡者灵魂太多了,法阵很难挑选出唯一的对象。” 刚刚彭格列五代目和彭格列八代目都准备应召前来玩耍一番,都被玛蒙暗暗请了回去。 因为她不想增加无谓的麻烦。 玛蒙话音刚落,坐在豪华软垫沙发椅上的男人就站起身。 迈动长靴大步流星地朝着沢田纲吉所在的阵法走了过去。 在路过装满水果的果篮的时候,还顺手拿下了果篮中的银色小刀。 猩红色的目光直视前方。 “喂!”斯夸罗皱眉出声,却阻拦不及。 Xanxus没有丝毫犹豫地用利刃划破自己的手掌,温热的鲜血顿时流淌而下。 滴滴答答地掉落在青石地板上绽开大片鲜红色的花朵。 然后被纯白色的阵法一点一点地吸收吞噬。 “再来一次。” “呃……”玛蒙愣了愣,趁火打劫道,“再来一次价格要翻倍哦,boss。” “别废话……” 玛蒙念动了和之前相同的咒语。 这次Xanxus滴落进法阵中的血液在盛放的光芒与呼啸的狂风中,化成了熊熊燃烧的赤橙色火炎。 男人蕴涵着庞大魔力的血液化作动力与引线,将法阵的力量进一步的催发和强化了。 刘海已经被风吹得完全竖起来的沢田纲吉站在法阵中央,只觉得自己快被周身的光芒闪瞎眼。 等法阵的力量逐渐变小直至完全消失的时候。 他那看久了强光的眼睛一时间都有些看不清楚房间内昏暗的情形。 “怎么样?好了吗?”看不清周遭的沢田纲吉一边问道,一边朝前走了两步。 突然,他好像踩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他还没来得及更多的去感受自己踩到的是什么,他就被Xanxus一脚踹飞了。 等沢田纲吉爬起来的时候。 他发现法阵中央的地面上竟然正趴着一名少女。 他还发现,Xanxus脖子上那一直很平稳的抑制器突然亮起了红灯。 第106章 警告 Xanxus看着趴在地上毫无声息的格安皱了皱眉。 她身上的衣物实在是太少了,就一件单薄的吊带碎花睡裙。 皱皱巴巴地穿在身上,包裹住细软的腰身。 才堪堪遮住大腿根部,露出白花花的一片…… “嘀——” 脖子上闪着红光的颈环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Xanxus闭上眼强行稳了稳心神。 抑制器好歹是不发出警报声了,但始终亮着红灯。 男人在少女的身边蹲下,脱下一直披在肩膀上的黑色外套,盖在了少女的身上。 Xanxus的外套对于少女来说过于宽大了,一下子就将少女给挡了给严严实实。 这样的举动本没什么。 不过是一件不足为道、助人为乐的小事罢了。 但是这事情发生在Xanxus的身上,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升上来还要稀罕。 斯夸罗跟见了鬼似的后仰了几步。 他肯定是活到头了,竟然有一天能看到这大少爷主动照顾人,而不是把这人的脑袋踩进地里强制唤醒。 和沢田纲吉对视了一眼,发现沢田纲吉也是满脸震惊。 但是沢田纲吉的震惊中还带着一丝莫名的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面前的少女非常的亲切熟悉,叫他忍不住地想要上前去与她亲近。 啊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自从少女出现在魔法阵中之后,蹲在她旁边的Xanxus浑身上下就散发出了大型野生肉食动物护食的气场。 沢田纲吉确信他要是现在当着Xanxus的面去抱抱那个少女,绝对会当场被Xanxus揍得他奶奶来了都认不出他。 Xanxus刚准备俯下身子将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少女抱进怀里。 指尖却在触碰到她身体的那一刻,像是触电般的缩了回来。 “唔……唔……”少女趴在地上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双手捏紧,脚趾蜷缩,像是在忍受着什么急剧袭来的痛苦。 哪怕双眼紧闭,也皱着张小脸发出小兽般的难受呜咽。 Xanxus感受到不对劲,小心翼翼地掀开衣服的一角。 发现刚刚还雪白细嫩的肌肤上此刻正疯狂游走流窜着黑蛇般暗红色的诡异纹路。 皮肤上的黑色斑纹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扩散试图占据少女的身体。 “玛蒙……”Xanxus眼眸闪过暗色,唤道。 玛蒙立刻走上前来,右手轻轻搭在少女的身上,用魔力仔细地感知着。 惊讶地发现刚刚才被召唤来的少女灵体ㆍ内竟然连接着一处暴走混乱的漆黑魔力源。 而且这股魔力源已经完全失控。 如果得不到有效的制止很快就会变成吞噬一切的存在。 拿这样狂躁恐怖的魔力当成能量源供应给灵体,摧毁灵体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这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简直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孩童饥不择食地挑了一块埋着的糕点狼吞虎地吞了下去。 处理起来是真的很麻烦很棘手呢。 玛蒙被那股漆黑的魔力怔出满头的虚汗,悻悻地缩回手。 要平息那股漆黑的污浊力量哪怕是她来也是办不到的。 目前的办法就只有把魔力的连接切断了。 玛蒙用余光打量起身边的boss,盘算着要不要费心思救面前的少女。 Xanxus居然会有担心的神情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相当罕见的。但是对于玛蒙来说意义截然不同。 只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她便立刻明白,很好,赚钱的机会又来了。 “boss,她的身上连接着一处混乱的魔力源,切断连接需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Xanxus不耐烦地打断:“钱要多少就拿去,别再废话了,垃圾。” “没问题——” 悬浮在玛蒙面前的魔法书自己疯狂翻动起来,最后停在了正在发光的那一页上。 玛蒙在简短地阅读之后,便在口中轻轻吟诵起古老的咒语。 逐渐地,少女身上涌起一股靛青色的雾气,一圈一圈循环往复,从头到脚地将她紧实地缠绕起来。 玛蒙在寻找着合适的灵脉来斩断契约。 这工作必须做的又稳又快,因为慢了的话少女就会完全被那漆黑的力量给吞噬掉,快了的话又容易切错把人切成傻子。 摸索了不过一会儿功夫,玛蒙便找到了契约之力最强的地方,运转起自己的魔力。 只听到一声叮的清脆细响,好像有什么紧绷到极致的弦断裂了开来。 一直处于痛苦震颤中的少女终于平复了下来。 不过失去魔力供给源的后果就是灵体将会逐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最先是从脚尖处开始变得透明,消散成金色的细小粒子缓慢地飘向空中。 “boss,要和她签订契约吗?”玛蒙脑内的算盘打得飞起,正好再赚一笔。 签订契约的话,灵体就会得到主人持续的魔力供给。 Xanxus看了看正在消散的格安,沉吟了几秒后,才毅然拒绝道:“不要。” 男人清楚格安的性子。 要是她醒过来发现自己在迷迷糊糊之间被强制签订了主仆契约,绝对会气到爆炸,大闹一场。 就算要做她的主人,那也得等到…… 反正都等了这么久,再多等一会儿也无所谓。 闻言,玛蒙稍稍愣了片刻,耸肩遗憾道:“那大概再过三分钟,她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哦。” 对于玛蒙的危言耸听,Xanxus倒是没什么反应。 他这些年将寻觅魔法的事情全权交由玛蒙负责,不代表他对魔法一点了解都没有。 不过是魔力补充的办法,光是Xanxus自己所了解到的,就有很多种。 想到这里,Xanxus的眼眸中闪过晦涩的光芒。 脖子上的抑制器再一次发出尖锐的警告。但很快Xanxus就又稳住了心神。 他看向被包裹在自己宽大的外套中已经神情安ㆍ定的少女。 一把将娇小的人揽到了自己的怀抱里,稳稳地托着。 刚一站起身,回过头,发现沢田纲吉正站在他旁边。 露出嫌弃的表情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垃圾。” “呃……”诶?原来我可以走了吗? 一直待在原地待命的沢田纲吉有点无辜,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比起包容一切的大空,Xanxus这个大空则需要一切来包容他。 沢田纲吉露出大空标志性的笑容,揉了揉后脑勺:“哈哈,好,我正好还有事情。” “那我就先……”说着说着,暖棕发色的男人的目光忍不住朝Xanxus怀中抱着的少女望去。 男人怀中的少女看起来就像是在安逸地熟睡着,乖巧地闭着眼睛。 光是看那浓密纤长的睫毛就能看出来她的眼睛一定很漂亮。 只是少女线条柔和的小腿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还在持续地幻化成金色微粒消散着。 此刻与少女靠得更近了的沢田纲吉内心里涌起奇怪而莫名的情感。 啊,好想抱抱她。 她的怀抱一定很温暖。 刚刚玛蒙说还有三分钟她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呐,Xanxus。”沢田纲吉犹豫片刻,终是没忍住问道。 “哈?”Xanxus不耐烦地望向面前的臭狐狸幼崽。 “我可以抱抱她吗?”兔子纲睁着纯良的眼睛真诚发问。 Xanxus惊怒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向沢田纲吉。 不爽地嘀咕了句:“该死的超直感。” 防狼似的把臂弯中的小姑娘往自己的怀里紧了紧。 朝着反方向侧了侧身子,让沢田纲吉尽可能地离她远一点。 然后毫不客气地说了句滚,便抱着怀中的少女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 沢田纲吉本来还想再秉着自己的好脾气和Xanxus磨一磨。 但戴在手指上的大空指环却传来灼热的感觉,阻拦住了他追上去的脚步。 ⚹ 格安只觉得自己好像快被那股漆黑污浊的力量给撕碎。 整个人就像是被扔进了暴力的锋利绞肉机里。 不停地翻滚搅拌着,就连五脏六腑都止不住地错位颠倒起来。 搅乱了她的神智和意识,感知不到外界也发不出任何的呼喊,意识消亡的过程大抵也不过是如此吧。 本来这样就已经够难受了,她还感受到自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拉拽撤过了一条长长的通道。 让她本就难以抵御黑泥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起来。 难受到整个人都开始痉挛抽搐。 直到有一股陌生的力量摸索到她的身体深处。 像是一双手,帮她一下子挣断了源源不断向她输送黑泥的管道。 这时,她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精神过于虚弱已经让她无法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着。 那一点小小的干渴和饥饿,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 将她从深不见底的窒息黑泥中捞出来。对于她来说才是最需要的,而这个问题已经完美解决了。 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终于解脱了,她止不住地想到。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谁能来稍稍缓解一下她的干渴和饥饿就更好了。 忽然有一股强大的魔力如清泉一般从她的口中涌入。 就像是一场酣畅的甘霖细细密密地淋在了她已经干涸到龟裂的身体里。 催动着她体ㆍ内的魔力炉开始重新运作起来。 但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她还要更多,更多的魔力。 格安伸出手胡乱地摸索着,却被一只炽热到烫人的宽大手掌给凌空捉住。 像是练习了很多次般,大手微微一侧,那人的指头便以十指相扣地姿态嵌入了她的指缝中。 “格安……” “呃……” “格安……” “呃……”嗯?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是谁? 格安忍耐着困意和疲惫,浅浅抬起重得快有千斤的眼皮。 她努力了很久才从模糊的视野中看清脑袋上方的脸。 是她印象中熟悉的脸庞,伤疤比起之前要浅上许多,也早已经脱去了少年的稚气。 五官比之前要更加立体,看起来要成熟帅气上许多。 但是她此刻的脑袋里都是一团浆糊,除了好看以外再也思考不出别的信息。 “格安……” 男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呼唤着格安的名字。 他的唇瓣上挂着新鲜的水润光泽,他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 闪烁的眼眸中倒映着的是少女瘫软在酒红色丝绸大床上更显白皙与窈窕的暧昧身影。 眼眸中的暗色浓郁得像是散不开的雾气。 他伸手抚住格安的脸颊。 粗粝的拇指腹轻柔地揉捏着她眼下的软肉。 俯身在少女的耳边轻声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灼热的气流吹红了少女本就泛着浅粉的耳尖。 格安张了张嘴,缓慢回答道:“叉……叉……” 但是话还没说完,她的回答就全部都被重新吞没在唇齿之间,汹涌澎湃,悠远绵长。 偌大静谧的房间内只能听到二人唇齿相依的作啧声响。 男人的手从格安的脸颊处一直向后延伸。 一路抚过耳垂。 格安好像是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双手抵在他领口大敞的胸口处胡乱推挠着。 Xanxus将她稍稍松开一点,让她换口气后。 细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没入她的长发,轻按她的后脑勺,再次加深了二人之间的吻。 然后顺着少女后脖颈处的脊骨一路向下,引起少女止不住的轻ㆍ颤。 “嘀——” “嘀嘀嘀——” 脖子上的颈环再一次扫兴地发出警告的尖叫。 忙于抚摸柔软和亲吻的Xanxus再也受不了这该死的抑制器。 终于抽ㆍ出空来骂了一句,然后一把将金属搭扣扯下。 将那叫嚣个不停地抑制器一把扔到了铺满手工地毯的地板上。 第107章 真心实意 格安做了一场开局美妙但结局相当诡异的梦。 梦里的她饥肠辘辘,但是面前却出现了一座由各种各样的甜点组成的大山。 于是她便一个飞身扑倒了这座大山上。 酣畅地品尝起来。 像是飘在软绵绵的云朵上一样,身下是冰淇淋、奶酪、棉花糖做成的小山坡。 格安安心地躺在一大块棉花糖上,这块棉花糖平坦而宽阔。 躺在上面就能感受着棉花糖弹力的回弹,上上下下轻飘地晃悠着。 不远处是彩虹糖融化后淋下的七彩瀑布,能清晰地听到糖浆汁ㆍ水潺潺落下的水声。 稍微翻滚两下,手边就是缀满大颗圆润车厘子和淡粉色蔓越莓的奶油蛋糕。 格安伸出指尖扣下一块奶油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轻轻一抿,奶油香醇绵密的黄油香气在唇齿中绽放开来。 忍不住想吃第二口,便又伸手扣下一块奶油。 然后越挖越深,挖到了什么硬的东西。 格安拨开两侧的奶油,发现奶油下方埋着的居然是一大块巧克力。 于是她立马两眼发光地趴上去啃了一口。 “嘶……” 格安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因为她听见了巧克力发出了吃痛的声音。 她晃了晃脑袋,把奇怪的想法挪出脑袋。 继续啃了一口面前的巧克力。 果不其然,又一次听到了巧克力发出了疼痛的声音。 这一次留了个心眼的她终于确定这不是自己幻听了。 因为她听出了声音就从她的头顶上方传来。 于是格安赶紧动手挖头顶的那一块奶油。 奶油软绵绵、轻飘飘的,非常好挖,不一会就叫格安挖到了见底。 然后格安非常惊悚地在那一团ㆍ奶油的伸出发现了一个人的脸。 居然是Xanxus的脸! 一下子就把格安给吓醒了。 格安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 巧克力做的人脸简直要吓死个人了。 这个世界上简直不会再有比这个更恐怖的事情了。 还好,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眨了眨眼,舒了口气。 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 却在翻身之后,对上了一双猩红色的眼眸。 这才意识到,自己脑袋下枕着的就是人家的胳膊。 空洞的视线下移。 人胸ㆍ口处一块湿漉漉的牙印应该就是刚刚在梦里吃巧克力的时候啃的。 “呃……” “呃……”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那哪是什么吃甜品啊,那根本就是…… 就像是先前充满魔力的血液都会对格安造成莫大的吸引。 比起血液更多更强的液体几乎快要将格安的神智完全吞噬殆尽。 在魔力不足灵体快要消散的混沌之刻,格安被一股由口中渡入的庞大魔力给唤醒了片刻。 与此同时还激发了魔力亏空失去魔力源的她对于魔力的大量需求。 纯粹魔力赤ㆍ裸ㆍ裸摆在眼前的诱惑再加上自己魔力的亏空。 二者的叠加冲击几乎一下子就完全剥夺去了格安的犹豫和理智。 接下来的事情说起来既简单又复杂。 不过是她迫不及待地想着从魔力的来源那里获得更多的魔力。 并且遵循着本能去获得了更多的魔力罢了。 比较不错的是,魔力源相当的慷慨和配合。 满足了格安想要的一切,甚至给予了她所不能承受的更多。 系统帮她把痛觉调到了最低,还贴心地问她要不要把神经敏感程度调到最高。 被正在忙着哼唧的格安给红着脸骂了回去。 事到如今,如果问她还有什么想说的。 那她就只能悄悄说,无限体力包,真是个糟糕的道具。 躺在同一个被窝里的二人相顾无言之际,系统赶紧跳出来打圆场,缓和气氛。 【叮!发现可攻略对象:Xanxus。】 在系统播报完发现语音之后,接下来的传统项目就是可攻略对象的出场表演了。 感受到身边的人抽出她枕在脑袋下方的手臂,似乎是想坐起身来走下床。 格安警铃大作,连忙抱住了Xanxus劲健有力的胳膊。 “不要,系统,他的出场表演就算了吧!” 就Xanxus现在的模样走下去,还表演什么出场动画啊! 光是想想那样充满圣光和马赛克的死亡光景。 格安就炸起满脑袋的毛,两只眼睛都变成了转圈圈的蚊香眼。 甚至想起自己之前见过的一个表情包穿件衣服吧你。 “诶,可是……”系统本想说,这是每个角色都要做的。 “不要不要不要!”格安疯狂摇头拒绝。 还恼羞成怒地对着系统指指点点:“你以前总是用出场动画尬我就算了,但是这回我真的承受不住!” “你要是继续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哦!” 看见格安的反应难得如此激烈。 系统的态度便也软了下来,姑且就放过他这一个吧。 【唔,那我直接开始读开场词好了。】 “嗯嗯,可以。” 【特殊独立暗ㆍ杀部队巴利安的首领,暴君般恐怖强大的存在。讨厌除自己以外的一切事物,自负和高傲是他始终不变的态度。】 【十年前神秘的邂逅,十年间坚持不断的追寻,究竟是什么成为了这位暴君魂牵梦绕的存在?】 “呃……”淦,果然还是好尬。 【撒!快来躺进这位暴君的怀抱里享受爱的温暖吧!】 “呃……”呵呵,谢邀,现在就已经在了。 【Xanxus好感度:100。(灰色)】 看见系统界面里那一抹熟悉的灰色,格安的心里咯噔一下。 顿时觉得头大起来。 啊,果然,那时候叉叉子误喝下的破壳药没有因为时空的修正而自动消失。 所以这家伙就一直忍耐了十年的药效。 然后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需要魔力的自己给吃干抹净了。 所以,如果没有破壳药的话,也许…… 也许,他并不会…… “呃……”格安眨了眨眼,她一直觉得当时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给了无惨下手的机会。 最后导致叉叉子替自己喝下了有问题的茶水。 不过文野存在的世界居然也有彭格列的存在,这倒是格安真的没想到的。 【是的,二者是在同一个世界哦。】 要不是系统帮她再次确认了一遍,格安都要以为自己又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格安轻轻调动体ㆍ内的魔力,发现根本感知不到中也的存在,就好像是联系被完全阻断了一样。 不知道他们那里怎么样了,不过有太宰治和芥川龙之介在的话,情况可能并不会坏得那么彻底。 当时珠世姐姐做的破壳药解药就只有两桶,还都被阿诺德和Giotto给喝光了。 Xanxus到现在还是灰色100的好感度,说明这个世界目前的医疗科技很难解开这个奇奇怪怪的药物。 格安仔细想了想。 如果沢田纲吉存在的话,那么她现在所在的世界,应该就是Giotto重生之前的一周目世界。 这个世界里的珠世姐姐她可不认识,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不然的话,叉叉子的解药根本就做不出来。 少女躺在男人宽厚的怀抱里烦恼地胡思乱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因为胸口被咬痛所以才醒来的Xanxus睁着他携裹着困意但充满餍足的暗红色眼眸打量着脸色越来越差的少女。 要是寻常有人在这个时间点把他打搅醒,必定会遭到他一顿哐哐撞墙。 但是很显然格安并不会享受到这份待遇。 他皱了皱眉。 另一只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不自觉收紧,将娇软的小人拉到离自己更近的距离。 思考了很久,少女像是下定了决心,仰起头对着Xanxus说道:“叉叉……” 但是连名字都没说完,那人便用唇舌堵住了她的嘴巴。 格安双手轻抵他的胸口,身体向后退去。 但背后有炽热粗粝的宽大手掌按着,格安无处可避。 少女本就白皙的皮肤在男人蜜色胸膛的映衬下。 显现出暧昧色差的同时又更多了一抹娇俏柔软。 一吻完毕,Xanxus才眯了眯眼不爽道:“昨晚和你说过了吧?” “呃……”格安露出迷茫的神情。 他们昨晚在迷迷糊糊间说过许多乱七八糟的杂话,要她详细地想起是哪一句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奇妙的是,格安下一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昨夜,Xanxus有和她说过:“我的名字叫Xanxus,以后要叫我这个名字,格安。” “来,试着叫一次我的名字。” “乖……” …… 格安了悟,现在已经是34岁成年男士的他或许并不喜欢自己用那样幼稚的名字叫他。 于是她十分配合地改了口:“Xanxus。” 听到少女的呼唤,Xanxus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渣男发言。 “呃……”男人缓和的表情在一瞬间僵住,呼吸也滞住了。 满眼难以置信地望向怀中的小人。 格安低着头,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变化。 继续用指头饶着披散在床单上的黑色长发,一时间竟也分不清那是自己的头发还是Xanxus的头发。 自顾自解释道:“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了。” “你当时在我房间喝的茶水被别人下了药,我不知道。” “但是那种药现在还会持续地影响着你的思维和行为。” 格安想起,当时吃下破壳药的阿诺德压根都无所谓自己被奸人陷害这件事情。 足以可见破壳药是可怕到会改变人的思维和意愿的。 “所以,所以……”格安顿了顿。 不知道该怎么和Xanxus说他现在和昨天的行为都并非他自己的本意…… 这样一来,格安的心情莫名复杂苦涩了起来。 明明她自己也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做好心理准备,但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她还要强迫自己努力承担起导致这一切发生的责任。 更何况,现在正拥着她的人,也不是真的喜欢她才…… 只是因为破壳药罢了。 格安的脑海里止不住地回荡着这几句话。 只觉得喉头一阵疼痛苦涩,一路蔓延到胸腔。 好奇怪,明明系统给她把疼痛值调到最低了。 格安有点难过,不自觉地撅起嘴巴,委屈道:“所以你的行为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才这样……” 男人温暖的指腹揉向她沁出湿润的眼角时,格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睛正在吧嗒吧嗒地往外掉眼泪。 她觉得特别丢人。 于是她赶紧把男人的手拍开,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抱起被子的一角擦眼泪。 “啧……”身后传来男人有些烦躁的声音。 格安只觉得脑袋下枕着的手臂抽走了,能感受到Xanxus下了床。 隐约能听到翻动衣物的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就是金属搭扣碰撞的声音。 “格安……”Xanxus站在床边唤了格安一声。 在之前的世界,他几乎从来没有叫过格安的名字。 但是现在却总是叫她的名字。 恐怕也是因为破壳药的作用。 “呃……”格安一动不动。 “格安……”Xanxus皱了皱眉,忍着脾气又唤了她一声。 他在属下面前向来是任性到什么话都不想说第二遍。 结果格安还是躺在那里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于是Xanxus爬上ㆍ床。 握住格安的肩膀,强硬地把人家小姑娘掰得面对着他坐了起来。 格安一回过头,就看到Xanxus的脖子上多了一只颈环,上面正亮着一闪一闪的红光。 她搞不懂男人突然要搞什么把戏。 直到看到了突然弹出的系统好感提示界面。 【Xanxus好感度:100(跨越时空的爱)】 Xanxus指了指自己的颈环,霸气道:“不过是个垃圾药,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担心的那些早就不存在了。” “老子是真心实地想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格安捂住了嘴巴。 “住、住嘴!” 第108章 荣光庇佑 xanxus讨厌弯弯绕绕的情感。 看到被自己吃干抹净的小姑娘背对着自己躺在床上。 哭唧唧地说些什么类似于你不是真的爱我,你只是吃药了而已这种不堪入耳且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的鬼话。 男人耐不住心里的烦躁,于是上来就一把将直球打到了底。 就像是在十多年前,直球地在彭格列初代时期的医务室里问她是不是喜欢上初代首领了。 十年后的少年宛若当时坦荡承认的少女,毫不遮掩地将自己积攒了十年的情感全部和盘托出。 xanxus这么做的本意是想要将格安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 哪怕她的心里还装着那个在百年前伤害过她的渣男。 但现在这个时代早就已经没有那个男人的存在了。 本以为至少会看到小姑娘害羞脸红或者不知所措的模样。 但是在看到格安盯着自己的颈环抑制器看了一会儿就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后。 xanxus危险地眯了眯眼,顿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 忽然回想起,格安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摆足了渣男事后的排场。 然后才开始解释起当时茶壶里的茶水有问题。 之后嘴巴里絮絮叨叨地嘀咕着你的行为和思维不是出于本意什么的…… 乍一听,好像是敏感脆弱的女孩子在质疑自己的伴侣不是真的爱自己。 但仔细那么一琢磨,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因为只有格安自己知道,她只是在良心不安自己的过去的失误导致xanxus做出了非自己本愿的行为。 在得知xanxus的行为和思维都是出于自己的本意后,内心的不安和愧疚便顿时就消散了。 这小家伙看起来有良心极了,其实又冷漠极了。 充满情感的直球往往是直击心脏的。 只可惜这个被打直球的对象的心脏是长偏了的。 作为爱与被爱的那个人。 被爱的那个人往往都可以不自觉地更加自私地占据全部一切乃至所有。 xanxus猜不透格安的心思,眨眨眼望向坐在被窝中的少女。 被来回翻滚压出不少褶皱的薄被被她拉到身体上缘,遮住了她身体的全部。 哪怕是经历过了很长时间的努力,他也没能留下任何的成绩。 魔力会在第一时间修补掉她身上那些细小的惹眼的伤口,将一切都还原成最初的模样。 只有少女微微酡红的脸庞和浑身上下泛起的粉色在诉说着那些不曾抹去的经历和记忆。 男人难得鬼使神差地想到,如果是giotto对她说这些,她也会是现在这样如释重负的反应吗? 面色划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便将情绪掩藏起来。 xanxus不会幼稚到觉得得到了一个人的身体就会得到那个人的心。 只要她现在还在自己的身边,他便还有机会真正的得到她。 男人拉住格安莹白的手腕,将她从柔暖的被窝拉出来,揽到自己的怀里。 明明是毫无间隔紧密相贴的二人,但是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怀中的人香香软软很小的一只,纤细腰肢几乎一掌就能握下,很轻松就能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16岁,她18岁。 但是这一次再见到她,自己已经34岁。但她依旧是少女明媚鲜活的模样。 时间仿佛在她的身上凝固了一般,和他记忆中的模样丝毫不差。 xanxus将鼻尖深深埋进她柔顺亮滑的发丝里,沉溺在独属于她的香气中。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永远像这样把她锁在自己的身边。 眼瞧着气氛又要重新变得暧昧升温起来。 “你干嘛?” 两人的胸膛挤压紧贴在一起,硬邦紧实的肌肉抵靠着她。 格安根本不敢朝下看,只能别扭地小幅度地挣扎着。 然后声音闷闷地不情愿道:“我不想要了……” 格安看着视野中那条已经快要封顶的蓝条。 她刚刚问过系统自己需不需要做紧急避孕措施。 【不用哦,都会直接转换成魔力储存进格安的蓝条里。】 【不过如果蓝条满了装不下了的话,那就危险了。】 感受到少女的抗拒,确认心中所想的xanxus莫名开始不爽了起来。 总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被用完后就扔掉的充电宝。 不过好在格安意识完全清醒后没有表现出对自己极大的抗拒或者后悔。 比起格安现在只是稍稍有些不情愿的态度,那才是xanxus最担心的。 “所以你还喜欢giotto?”xanxus沙哑低沉的嗓音在格安的耳边轻轻拨撩。 “哈?你突然在说些什么?”为什么就突然提到giotto了? “你之前不是说过喜欢他?” “呃……”格安愣了愣,一时竟然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哪怕是在第一个世界玩到了大结局,在giotto的面前,自己也从没有说过喜欢或者爱。 xanxus见格安装傻充愣,只以为她是在婚后孕期被渣男的冷暴力伤透了。所以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喜欢过那个男人罢了。 格安这才在系统的提醒下想起。 之前自己在彭格列的医务室,有在和少年xanxus呛声的时候,故意赌气说自己就是喜欢giotto。 格安感受到拥着自己的男人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明明他手下的动作是轻柔的,但是说出的话语却是十分理智又强硬的。 “不管你现在还喜不喜欢他,他早就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兴许是想要照顾到少女曾经被渣男伤透的小心脏,此时此刻男人又仿佛少年般心口不一起来。 他顿了顿,还是觉得不打直球浑身不舒服。 便又立马改口道。 “伤害你的人早就不存在了,我会比那个男人对你好。” “呃……”啊。 格安愣了愣。 那个时代的giotto和那个时代的自己早就已经死去了。 xanxus注意到了少女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所以给我报恩吧。” 所以,就好好地留在我身边吧。 “什么!” “你以为我把你召唤到这里,又切断你和那团漆黑的魔力的联系很容易吗?” 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重新见到你,不会再放任你离开。 但是格安听到的重点却完全不是男人话语中所想要表达的重点。 而是…… “什么!我和中也的联系被切断了!” “中也?”xanxus皱眉质问,“那是谁?” “我们先穿衣服吧,这样说话好怪啊。”试图转移话题。 “所以中也是谁?”根本不管用。 “呃……”xanxus向来穿衬衫十分随性,总是爱将纽扣只扣到胸口以下的高度。 形状好看的蜜色胸肌总是在雪白的衣领间若隐若现,一身暗色长裤配上皮质长靴。 光是敞开腿大咧咧朝那里一坐,就是叫人移不开视线的存在。 但是今天那敞开衣领间的胸肌却多了许多牙印和抓挠痕迹。 格安换好一身干净水蓝色长裙洗漱完毕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 那人正满脸不爽地双手抱臂,翘着两条大长腿坐在沙发上等她。 想来是在为了那个名叫中原中也的臭小子和格安一心想要赶紧回到日本而烦躁。 格安出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xanxus那深v领口里的暗红色伤口。 连忙红着一张粉扑扑的小脸,跑到他跟前帮他把纽扣一颗一颗的给扣起来。 xanxus倒还算听话,一言不发地像一只乖顺的黑色大型猫科动物任由着格安帮他把衬衫纽扣扣到了最高的位置。 看起来还有些享受少女这样主动的靠近。 只是在扣完之后,格安发现这样好像更糟糕。 男人胸口处的纽扣紧绷绷一片,勒出饱满优渥的形状。 胸肌简直快要从那纽扣和衣领的间隙中呼之欲出,仿佛下一秒就会把纽扣给全部崩掉。 整体看起来就更加的不对劲了。 格安想起刚刚不久前这里遭受过的。顿时一脑袋血旋转一阵头晕起来。 很不适合的紧绷的扣子逐个解开。 然后房间中亮起微微的光芒,清扫过那些伤口处。 魔力将男人蜜色皮肤上的伤口全部都修复得一干二净。 xanxus似乎很享受少女这样为自己治疗。 丝丝酥麻痒意抚过他的神经,给他带来小小的畅快与身心上的安全感。 格安在专心治疗的时候忽然想起。 在第一个世界的时候,曾经为寻找那个奇怪的他而犯过愁。 结果那个奇怪的他是经历过两个周目的giotto。 自己在现在的世界的主线任务里也有一项是完成他的愿望。 会不会这次的他是同样经历过两个时空的xanxus? “xanxus。” “嗯?”男人抬起暗红色的眼眸。 “你有什么愿望吗?” 少女的问题有些突兀,像是一时兴起。 但又问得无比真诚。 xanxus垂眸陷入沉思,愿望吗? 虽然xanxus有想要得到的东西,但是愿望于他来说,向来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从来不会向神明去许愿,譬如让自己坐上十代目的位置之类的。 他觉得那压根就用不上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的神明,只靠他自己也完全有一天可以做到。 又比如,再一次见到格安,将她带到自己的身边。 他也成功地办到了,仿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完不成的事情。 除了…… “没有吗?”格安又问了一遍,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一丝失落。 正好此时此刻,男人胸前的细小伤口都已经被她疗愈完毕,正要拿开自己的手。 却不想双手在离开之前,就被男人宽大的手掌给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 掌心灼热的温度再度包裹上格安的手背。 “我的愿望是……” xanxus薄唇轻启,赤红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少女说道。 “某个占完我便宜的家伙给我负起责任。” 格安立马听明白了男人话中的意思,反驳道:“我们是互相帮助吧?你也占我便宜了啊。” 一个需要魔力,一个需要破壳药的解药。 嘛,虽然她这个解药治标不治本就是了。 格安一开始感到良心不安是觉得自己只是因为破壳药的便利吸了人家一大波魔力。 觉得人家愿意给魔力是出于破壳药,而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愿。 但是既然现在已经确定了xanxus的行为和意志已经不会受破壳药的影响了。 在格安的理解中,二人在责任的天平上就处在了一个平等的高度。 听完格安的话,xanxus猛地一怔。 气得两眼瞪圆,眉头快要拧成一块疙瘩,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 怒极反笑,咧出一口白牙:“混蛋,你果然是这么打算的。” 格安之前虽然没吃过猪肉,但见过许多猪跑。 大多都是女孩子被负心汉欺骗后,流着眼泪怒斥对方是混蛋之类的。 现如今被xanxus指着鼻子这么来一遭。 她倒有些无措起来。 “不过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 “我会好好考虑的。”万一他就是任务的对象呢。 “对了,你有超直感吗?” “我要那个狗屁东西干什么?”提到彭格列血统传承中自带的外挂神器,xanxus就气不打一处来。 “哦,没什么。” xanxus终是拗不过格安,让送早餐过来的斯夸罗去准备直飞日本的私人飞机。 斯夸罗送来的早餐似乎让xanxus不是很满意。 趁着xanxus对着自家雨守发他那坏脾气的时候。 格安叼着一块抹了花生酱的烤吐司溜了出来。 她在自己曾经熟悉到不行的彭格列城堡里自由穿梭着。 发现城堡的内部结构比起两百年前,除了多了许多现代化的设施之外,竟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充满了中世纪欧洲的古典韵味。 格安走在青石砖铺满的廊下,想起之前和自己在这里玩耍的朋友们都已经长眠地下。 竟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好像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格安还在城堡的前院里遇到了三只和g当初养的小猫花色十分相似的猫咪。 不知道是不是它们的子孙后代。 格安蹲在地上想唤它们过来,但是三只小猫却对自己充满了防备,只是在远处远远地观察着。 手边没有肉干诱惑小猫咪们的格安只好作罢。 格安拍拍手站起身,向着城堡右侧的小花园走去。 不知道是哪一代首领的意思,现在的小花园早已经不知道比当初的小花园扩建了几倍。 挂满蔷薇花的绿藤墙壁比人还高。 把整座花园隔断的像是一座由野蔷薇与荆棘组成的童话中才能见到的花园迷宫。 格安充满兴趣地走了进去,试着走了一会儿功夫。 别说出口了,就连入口都找不到了。 阴云密布的天空落下细细密密的小雨。 格安快走了两步,幸运地在花园的一片开阔地带找到了一处带穹顶的欧式小凉亭。 凉亭由白色的玉石为主体搭建而成,柱子上镶嵌着金色的巴洛克式雕塑装饰,一侧坠满了垂落式的花瀑和绿叶。 格安一手抬手挡雨,一手提起长裙跑进凉亭下的时候,才发现凉亭里本身就坐着一个人。 【沢田纲吉:黑手党彭格列家族十代目首领,giotto的曾曾曾孙。】 【沢田纲吉好感度:5。】 脑海中传来系统的介绍语音播报。 沢田纲吉不是可攻略对象是格安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这个npc好感度。 初次见面好感度5什么的,恍恍惚惚让格安想起了初见giotto的时候,他的好感度也显示只有5。 但实际上是有500的。 格安晃了晃脑袋,把那些奇奇怪怪的胡思乱想甩了出去。 届时,沢田纲吉正坐在凉亭中央的白玉小桌边翻看着一本书籍。 注意到凉亭的入口进来了一个躲雨的人,便连忙放下书热情地招呼那人坐过去。 一看平时就是个平易近人、深得大家喜爱的首领。 这么说来,沢田纲吉似乎还是自己的后代。 想到这里,格安便有些不太自在。 尤其看着他与giotto极其相似的面孔,暖棕色的眼眸中满含着温暖的笑意望向自己。 格安就止不住的发愣,仿佛透过他的脸庞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看动漫的时候不觉得,但是在真实接触到之后,才能切身实际地体会到。 像,实在是太像了。 由内而外地像,从外貌、身形再到从身体中散发出来的气场。 “怎么了吗?小姐。”沢田纲吉注意到格安的呆愣,开口问道。 “呃……”就连声音也好像。 “是不是淋雨冻着了?”沢田纲吉走上前,俯下身子自然而然地拉住格安的小手,将她带到自己旁边的座位上。 然后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将带着暖烘烘的体温的黑色西服外套罩在了少女的身上。 明显男人的西服对于少女来说过于宽大了些,松松垮垮地披着,却帮她挡去了很多由雨水带来的凉意。 “抱歉,现在就只有这些了,在雨停之前就只能委屈你忍耐一下了。” 格安摇了摇头,说道:“没事,这样已经很好了,谢谢你……阿嚏……” 格安觉得自己大概不是因为着凉才打喷嚏。而是这凉亭一侧垂坠着的花枝闻得她鼻子有些痒痒的。 沢田纲吉眨了眨眼,若有所思起来。 下一秒,格安就看到了一团熟悉的赤橙色的火炎燃烧在她的眼前。 点亮了这在阴雨天气下,没有灯光而显得有些阴暗的小凉亭。 男人的手上燃烧起大空火炎带来蓬勃的暖意炙烤着格安的脸庞,让她隐隐作痒的鼻子都舒服了不少。 “这样兴许会更舒服一些。” 感受到少女仰头望向自己的视线,沢田纲吉笑眯眯地揉了揉后脑勺。 “正好我也可以继续看书。” “谢谢你……” “哈哈,这没什么的,不用总是对我说谢谢。” 二人在凉亭下坐着等了许久,雨都没有见小的趋势。 不过这倒给了凉亭里的二人静谧恬淡相处的时间。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沢田纲吉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 竟叫人在心中生出许多宁静的感觉,一时间就连时间都变得慢了起来。 似乎是觉得自己一直在看书冷落了无聊的少女不太好,沢田纲吉合上手中的书本。 像是闲聊般替少女先选了个话题,语气平淡而不经意:“你和xanxus是朋友吗?” “呃……”朋友吗? 他们二人好像做过许多比朋友之间更亲密的事情,但是又还没有达到爱人的程度。 格安挠了挠脸,回答道:“姑且算是吧?” 听完格安的回答,沢田纲吉抿嘴笑了起来:“为什么是用疑问句在回答啊?” “因为我也不太清楚……” “xanxus为了将你召唤出了可是费了很大的心力,当时还特地把我当成召唤物放在召唤阵里。” “疯子……”格安皱眉吐槽,居然拿她的后代做召唤的圣遗物。 “等等!” “嗯?怎么了?”沢田纲吉问道。 “也就是说,我是靠着你才被召唤过来的?” 沢田纲吉点点头:“大概吧,我也不太懂魔法这类东西。”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太多奇妙的东西了,我无法将他们一一琢磨透。” 格安自从作为英灵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搞不清自己作为英灵的身份是什么。 用英灵卫宫的话来描述,就像是失忆了一样。 不过既然用沢田纲吉就能够把她召唤出来的话,那是不是代表着她作为英灵的身份是与彭格列有关的。 【寻找到玩家的英灵身份,即可知晓宝具的名称。】 “我的身份不会是彭格列初代首领的妻子吧?”格安打算先试一试。 【叮!寻找目标正确。】 【获得宝具:彭格列的荣光。】 “呃……”好家伙。 格安看到系统面上金光闪闪的宝具,是一个印着彭格列家族徽章的金色怀表,看起来就像是giotto总戴着的那只。 点开系统面板上的宝具作用详解。 【使用宝具可以获得彭格列的荣光庇佑与祝福5秒。】 “才5秒?也太短了吧!” 别人的宝具都是大宝剑、大炮、长矛或者结界之类攻击力极高的气派宝物。 到自己怎么就只是个buff加成? 【在这五秒期间,沐浴在彭格列百年荣光下的对象,将处于无任何负面效果状态。】 相当于整整五秒的无敌金身。 天之锁也锁不到的那种。 “对不起,我错了。” 太好了,这样一来她就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赶紧回去搞死金闪闪了。 五秒钟,够她拿大宝剑捅他很多刀了。 当格安在内心疯狂脑补到时候该怎么宰了那只金闪闪的家伙时。 坐在她旁边的沢田纲吉依旧在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闲聊着。 “不过你既然被xanxus召唤出来了,那就代表着只要一直有足够的魔力供给,你就可以长久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格安点头:“理论上确实是这样。” 所以她刚刚才问了xanxus有没有超直感。 如果到最后在系统给的主线任务里,需要她完成的愿望确实是xanxus的愿望。 那她便会将自己的复制体留在他身边长久地陪伴他满足他的愿望。 这样一来,她也可以开开心心、了无牵挂地去下一个世界。 “虽然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但是xanxus能够见到你,能看出来他非常高兴呢。” “xanxus虽说脾气急躁了点,但却是个很好的人。” 格安闻言只是笑笑,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沢田纲吉的话里莫名听出了一股无奈而酸溜溜的味道。 但他们二人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啊。 是错觉吧…… 沢田纲吉不知道格安内心所想,只是继续微笑感叹着:“真好啊,这样一来,格安的时间也重新流动起来,就可以拥有无限的未来了。” “呃……”格安猛地愣住。 “格安!”身后传来大声的呼唤。 格安一回过头,看到全身被淋湿的xanxus正站在远处的大雨里喊着自己的名字。 一看就是冒着雨找了自己很久的样子。 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格安望向沢田纲吉,发现他竟然握住了自己的手。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软肉,雀跃的大空火炎在她的指尖缱绻舔舐着。 “去吧,格安,他来找你了。”沢田纲吉站起身,想将格安带往凉亭的入口。 格安却站在原地拉住了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格安?” 沢田纲吉顿了顿,自然解释道:“刚刚xanxus不是叫你的名字了吗?” “可是在他来之前,你就叫我的名字了。” “呃……”格安走近沢田纲吉,歪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情。 冷不丁问道:“giotto?” 果不其然在下一秒看到沢田纲吉的眼眶迅速泛红,然后躲闪地避过头去。 可是握着她的手却攥得更紧了。 第109章 看电影 此刻的场景戏剧化的就像是一场标准三角恋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一幕。 阴蒙蒙的天气照得小花园里的蔷薇艳色更浓,花下的叶子呈暗绿色几乎快要滴出稠墨来。 点滴晶莹湿润的雨珠沉重坠下压低了花枝与绿叶直至完全落下。 引得枝条回弹出小小的幅度在半空中摇晃。 xanxus浑身被雨淋透。 早上才新换上的白色衬衣被雨水印粘在他的皮肤上,隐隐透出布料下健硕蜜色的光泽。 不过还好,格安找到了躲雨的地方没有淋到自己,倒是省去了他躲雨的担心。 明明早就已经见识过了格安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但xanxus还是会止不住的担心。 密集的雨幕像是瀑布水帘,叫他有些看不真切凉亭下的情况。 他皱了皱眉,还是打算先过去一看究竟。 格安早上的态度和回应叫他丢足了安全感。所以连一如既往的早餐都吃得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他早该意识到,哪怕利用召唤亡者的魔法将她带到自己的身边。 也并不意味着她会愿意留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哪怕早就知道会有现在的状况,再多的心理准备也无法让他平静。 光是这么想着,他走向凉亭的步伐变得更加急促仓皇起来。 仿佛他再慢上那么一秒,此刻正在凉亭里躲雨的心上人就会被别人带走。 giotto攥着格安的手十分用力,用力到她有些疼痛。 但格安更多能感受到的是他的颤抖。 明明刚刚才还打算慷慨大义地打算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到别的男人那里。 但是在听到身边的少女试探着唤出他的名字认出他之后。 giotto便再也忍耐不住,一下子破防了。 他自认为之前装得还蛮好的,在戒指里呆久了,沢田纲吉的一言一行他还是能模仿上来个七七八八的。 就如同他在日本一个人孤独终老,穷极一生也无法思考明白他的妻子究竟去了哪里。 待在彭格列指环里感受到魔法召唤阵居然召唤出自己寻觅等待了一生的妻子是怎么回事。 giotto也搞不懂。 就像是他刚刚对格安说的“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太多奇妙的东西了,我无法将他们一一琢磨透。” 他能用现在的双眼看到的就只有突然出现在这里格安和他不一样。 沉寂了百年的超直感叫嚣着遇到了一直在寻找的人。 格安拥有了重新流动起来的时间,还有更多爱她的人。 她应该和爱她的人在一起。 临时霸占了自家孙子身体的giotto一扭头就看到xanxus正迈着飞一般的步伐向这里走来。 时间就像是挂上了加速的倒计时。 giotto又回过头,看到身边的少女正仰头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 正在透过沢田纲吉的面容望向他的本体。 暖棕色的眼眸对上少女清丽的墨色眼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阴雨天气光线昏暗的缘故,还是沢田纲吉成年后的长相与自己实在太过相似的缘故。 他竟然在少女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一下子就猜到是我了呢?” 格安想起现在和自己对话的应该是一周目孤独终老后的giotto留在彭格列指环中的意识或者灵魂碎片才对。 如果说二周目变成娃娃的小狐狸已经算是得到救赎的那话。 那现在站在她面前的giotto应该就是正处于无间深渊底部的状态。 格安对于giotto向来是束手无策的。 难得的耐心与温柔往往会轻而易举的被小狐狸的眼泪一下搞得缴械投降。 她凝望着面前眼眶红红的男人,叹了口气,无奈道:“因为giotto就是giotto啊。” “就算换多少副皮囊,我也能认出来的。” 少女话音刚落,将她的微凉小手握在手中的男人便再也无法隐忍。 自嘲似的苦笑一声,埋怨道:“格安,真的好过分啊。” 话还没说完便一把拉过面前娇小的少女,将她紧紧地搂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沢田纲吉抱着膝盖蹲在彭格列指环内部的空间里。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坐在这里了。 手里还攥着一张纸条,用意大利语工整娟秀地写着“阿纲,借用你的身体一会儿,真的很抱歉。” 一看就是初代的字迹,被迫研读过许多历代首领手稿文件的沢田纲吉一下就认出了字迹的主人。 嘛…… 既然爷爷要用他的身体,肯定是事出有因,也不是不可以啦。 不仅因为沢田纲吉是个相当好说话的人。 还因为沢田纲吉知道自家爷爷是个相当稳重不会乱来的人。 正好他还可以在置换内部的空间里休息一会儿。 要知道做首领也就表面风光,实际上工作起来就如同做社畜,天天加班简直累死。 沢田纲吉刚准备躺下,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团巨大的云幕。 云幕像个电影大屏幕一样实时播放着置换外界的场景。 指环内部的人可以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到彭格列指环的持有者都在做些什么。 沢田纲吉正好也好奇爷爷要用自己的身体干什么,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双手垫在脑袋下想看电影一样看着云幕上的场景切换。 当云幕上出现昨天他见到的那个女性时。 沢田纲吉的内心又涌起一股温暖的熟悉感。 他自认为自己对于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都是抱着一定的好感度的。 但是自己对于这个初次见面的被xanxus召唤来的女性灵体却有着极高的好感度。 就是他有点看不懂凉亭下自家爷爷对着人家说些有的没的是怎么回事。 特意顶着他的皮去劝人家和xanxus好好过日子这是什么样的操作? xanxus这些年来一直在耗费心力地寻找一个人,这是沢田纲吉早就知道的事情。 在彭格列指环里留存意识的不仅有初代首领,历代首领的意识都会留存在指环中。 不知不觉,沢田纲吉身后看电影的观众多了起来。 沢田纲吉笑眯眯地向各位长辈一一问好,脾气好的会向他回以一个善意的微笑,脾气差的根本鸟都不会鸟他。 毕竟大家都是混黑手党的。 但大家都和谐地挨排排坐在了云幕跟前看电影,倒还算其乐融融,全然不见之前继承仪式严肃的模样。 想必一直待在指环里,很难消磨无聊的时光。 “这个妹妹好眼熟啊。”彭格列八代目是唯一的女性首领。 扎着飒爽的高马尾,左半边脸上刺绘着绚丽的鸢尾花纹身。 “诶?八代目大人居然认识?”沢田纲吉有些惊讶。 “看到漂亮妹妹你都觉得眼熟。”七代目淡淡地吐槽道。 八代目回身一个扫堂腿扫过去,被七代目轻松躲开。 “确实感觉在哪里见过。”这时有人附和道。 “看吧,不是我的问题……”八代目对着七代目吹鼻子瞪眼。 沢田纲吉坐在一堆首领中间笑得十分无奈,但却莫名觉得这样的氛围还不错。 “呃……”彭格列二代目sivnora看着大屏幕里自家亲嫂子,眯了眯眼,默不作声。 直到众人坐在大屏幕前,看到人家妹子突然拉着沢田纲吉的手轻轻唤了声giotto。 在场的各位顿时就炸开了锅。 大家热烈地讨论起来,就像是在猜一部悬疑凶杀电影的凶手是谁。 “她怎么认出来的?我觉得初代装得很像啊!” “不是,就算装得不像十代,那也不能直接叫出初代的名字啊?” “怎么不叫你的名字,怎么不叫我的名字呢?” 只有sivnora嫌吵,默默地闭上眼躲到一边安静的地方。 “等等!我好像记起来她是谁了!”彭格列八代目猛地举起手,打断了其他首领的胡乱猜测。 “我之前写《彭格列野史》的时候,整理初代的资料,有在照片上见过她!” “呃……”沢田纲吉嘴角抽了抽,原来《彭格列野史》居然是彭格列首领亲笔撰稿的,简直离大谱。 接着,八代目像是老师划重点一样把云幕拍得啪啪响。 指着大荧幕上面格安的脸说道:“她是初代的发妻,十代的曾曾曾祖母!” 众人当即一片哦——声,纷纷理解起来初代的言行举止。 只有沢田纲吉陷入了沉思。 等等,既然这个叫格安的女生是他的曾曾曾祖母。 emmmm…… 那为什么xanxus找了她那么多年,找到之后还视若珍宝地对待着? 沢田纲吉到现在还记得昨天xanxus划开手心用自己的鲜血加强召唤阵的力度。 还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少女的身上,还弯下身将小小的人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沢田纲吉自从当上首领后,很少会有这种脑子转不过来的时候了。 xanxus到底是拿了个什么角色的剧本啊? 不过沢田纲吉还没想明白,就一阵天旋地转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一睁眼,只觉得正在被温暖的怀抱包裹着。 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被他刚刚才认识的曾曾曾奶奶抱在怀里。 “呃……”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换回来啊啊啊!难道还有时间限制的吗? 沢田纲吉再内心无言地咆哮,好歹没一下子推开怀中的人逃进雨里。 格安注意到抱着自己的男人突然身形僵硬起来。 仰头望去对上暖棕色的视线。 发现他十分局促地游移开视线,一下子红了脸,环着人家的手臂也渐渐卸了力道。 和经验老道的狐狸完全不是一个神态,心下便知这时候的人可能是沢田纲吉。 格安刚准备从沢田纲吉的怀里离开,xanxus就已经盯着雨来到了凉亭里。 身上湿哒哒地落了一地的水渍。 “你干什么?”xanxus见到沢田纲吉把格安抱在怀里。 冲上前,一把将格安从沢田纲吉的怀里拉到自己的身后护着。 满脸的防备,重新露出大型猫科食肉动物护食的场景。 “我……我抱我奶奶,有什么问题吗?” “呃……” 第110章 三角修罗场 xanxus看到瘦瘦小小的小姑娘身上披着沢田纲吉的宽大外套。 内心汹涌的占有欲悄悄作祟,本想将沢田纲吉的外套拿下来。 但一想到自己也里里外外湿透了,便也只能暂时作罢。 “你怎么知道她是你奶奶的?”虽然语气不太好,但是xanxus确实没有在说脏话,只是在正常提问。 “就……”沢田纲吉自然不能说他待在指环里刚看完爷爷奶奶你侬我侬的小电影。 这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他却说不出口,因为他的超直感一直在告诉他。 xanxus好像很爱很爱他身后的少女。 尽管非常诡异,但事实就是这样。 更何况奶奶昨天刚被召唤出来的时候。 他可没认出来xanxus怀中昏迷过去的娇小少女是他的曾曾曾奶奶,只是感到止不住的亲切和想要靠近而已。 沢田纲吉的大脑飞速转动着,应付别的家族的小首领都没这么费心思过。 两只手像打哑谜一样在半空中随意比划,张口就开始胡诌起来:“就超直感这个东西吧,总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刻迸发出一些新的讯息。” 满脸都是超直感很玄妙,你没有你不懂的。 “那你哭什么?”很显然,那样糊弄的解释根本搪塞不住xanxus。 他一走进凉亭下就发现了正抱着格安的沢田纲吉眼眶红红的。 眼下还带着点点湿润,毛茸纤长的暖棕色下眼睫上还垂着若隐若现的水珠。 这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一看就非常的欠揍。 要是往常xanxus绝对要摩拳擦掌地揍他一顿。但是现在碍于格安在场,xanxus不太好下手。 哪有当着追求对象的面,揍人家孙子的道理。 虽然这个道理并不常见吧。 饶是霸道任性如xanxus也知道这样不可行。 “诶”沢田纲吉闻言赶紧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眼角。 食指关节处果然感受到了阵阵湿意,就连鼻子都觉得有些堵囊囊的。 “呃……”爷爷,你这是挖了多大坑,要直接把你孙子我埋了吗? “emmmm……”沢田纲吉吸了吸鼻子,“因为,我,想到了小时候一直带我的奶奶,怀抱也像这样温暖。” 沢田纲吉的回答是那样的理所当然、毫无破绽。 才怪…… 就算格安是他的奶奶,那格安现在还是少女的状态,比起真正的慈祥老婆婆的怀抱要差出十万八千里好么? xanxus本想继续发难,不料这长大后的腹黑小兔子居然也会反咬一口了。 只见棕发暖褐色眼眸望向xanxus的英俊青年露出满脸无辜,手握成拳,堪堪挡住嘴巴。 歪着脑袋,似有些吃惊和犹豫地问道:“倒是xanxus你,这些年一直在大费周章召唤地居然是我的奶奶啊?” “呃……”被戳中心事的xanxus皱眉,露出一脸吃到苍蝇的表情。 倒不是他害怕承担或者承认些什么,只是怕自己直接在沢田纲吉面前说些露骨的话,格安会生气。 比如“是啊,我喜欢你奶奶和讨厌你有冲突吗?”或者是啊,我讨厌你和想做你爷爷有冲突吗?之类的猖獗话语。 那样说的话,格安绝对绝对会当场垮下个小脸和他发脾气的。 一想到那样的场面,xanxus就止不住的头大。 看着自己终于把xanxus给搞噎住了。 沢田纲吉稍稍松一口气,目光不自觉地又朝着格安落去。 格安站在xanxus身后看向他的时候,不小心和这脸不红心不跳撒谎的小兔子对视了一眼。 小兔子眨眨眼,在看到比自己还要年轻上许多的奶奶对他抿嘴露出甜甜的微笑之后。 立马微微红了脸,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沢田纲吉好感度:30。】 格安听到脑内传来的好感度愣了愣。 诶,明明刚刚还只是5来着,怎么笑一下就一下子涨到30了? 【那5的好感度很有可能是来自于giotto的好感度数据,现在的30才是沢田纲吉真正的初始好感度。】 原来是这样。 三人一同坐在缠满绿藤和蔷薇花的凉亭下,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因为花园迷宫般的设计,彭格列城堡距离这花园深处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要走。 没有伞的三人便只能在凉亭下等着雨停。 其实xanxus完全可以再顶着雨回去。但是,他瞥了瞥坐在身边冲着凉亭外的花园景色张望个不停的少女。 他不想让格安淋雨回去。 “雨这么大,你就不知道等雨停了再出来找我吗?” 格安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xanxus浑身上下依旧在不停地滴滴答答往下落水有些不高兴。 额前的刘海都被雨水浸湿,耷拉在男人的肌肤上,却完全不显得狼狈。 湿哒哒的衣服紧贴着他的身体,包裹出他流畅劲美的肌肉线条,到多了几分莫名的涩气出来。 而且此刻的xanxus比起平常时候看起来要更加乖巧一些。 整个人就像是被雨水打湿了光滑柔顺皮毛的大型猫科动物等着主人去爱抚。 “你在担心吗?”xanxus冷不丁问道,语气里颇带着些傲娇的味道。 “咳咳——”沢田纲吉和格安同时猛地被口水呛到咳嗽了起来。 xanxus看着祖孙俩的同步反应,不爽地皱了皱眉。 但还是赶紧伸手替格安拍起背来,格安很快就被顺好的气。 只剩下可怜的无人问津的沢田纲吉被口水呛到咳得上气不接上气。 白皙的小脸因为呼吸的急促泛起血色。 格安见状不忍心,走上前去替沢田纲吉抚了两把后背顺顺气。 不知道是因为确实有亲情加持的缘故,还是格安看着现在的沢田纲吉想起了曾经在动漫中见过的冒冒失失的还是少年的他。 又或者是刚刚giotto用他的身体对自己撒娇了。 格安总是忍不住地想去多关心亲近他一些。 “谢谢奶奶……”现在已经26岁,身高怎么说也有180的男人像蚊子哼似的对格安表达谢意。 被他的称呼雷到的格安猛地拍了下沢田纲吉的后背,一把将沢田纲吉拍得支棱了起来。 不过这点抓挠似的疼痛对于身经百战的沢田纲吉来说早已算不上什么了。 “叫我格安就好了……”少女不自在地挠了挠脸颊,“虽然我可能确实是你的曾曾曾祖母……” “但是现在这个状态的我,并没有经历过繁衍和生育的事情。” “所以你还是不要叫我奶奶了。” 沢田纲吉想起他在闲暇时刻曾经为了试图帮助xanxus而了解过的魔法知识。 确实被召唤出的灵体确实会有时间段和年龄段的差异。 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左右看也不超过20岁的样子,也许会更小一些。 这个年纪的少女怎么也不会乐意别人叫自己奶奶的吧? 于是想明白的沢田纲吉便立马诚恳地道歉:“抱歉,格安,是我疏忽了。” “你叫我阿纲就好……”男人略微思忖了片刻,将自己的大空气场全开对着少女温柔说道,“那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好吗?” 显然少女非常吃这一套,被男人的大空气场包裹住之后情绪便好上了很多。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当年是怎么被人家爷爷拐跑的。 “嗯!”她笑得很开心,用力地点了点头。 沢田纲吉本想继续笑眯眯地和自己的新朋友说些什么。 “啧……” 在接收到xanxus无言的死亡眼神之后,便把在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像只小鸭子似的把嘴给闭上了。 “你凶他干嘛?”格安拍了下xanxus硬邦邦的胳膊,责怪道。 【沢田纲吉好感度:35。】 “我哪有?”xanxus十分不满。 他已经忍耐格安忽视他和这只惯会装可怜的兔子聊了好久了。 “我没关系的,格安。”沢田纲吉善解人意地替xanxus开脱。 和当年的狐狸一模一样,简直一个模子脱出来的。 “你住嘴!”xanxus的火气蹭得就窜了上来,瞪向沢田纲吉。 “你别凶他!” 【沢田纲吉好感度:40。】 “我没事……”沢田纲吉劝道。 “你!” 诡异的死亡三角在这小小的凉亭里进行得热火朝天。 尤其在两位男士之间。 格安也记不起为了个什么芝麻大点的屁事。 xanxus和沢田纲吉突然就开始友情切磋起来。 在雨势最大的时候,磅礴溢出的高浓度大空火炎和非人类的冲击力一下子把小凉亭的顶给掀翻了。 在格安的怒吼中,两人纷纷收敛起了自己的拳头,向格安乖乖地说着对不起。 然后淋成落汤鸡的三人一起回到了彭格列城堡。 沢田纲吉被火急火燎赶来的狱寺隼人嘘寒问暖地送进了首领房间。 格安则是舒舒服服地在浴室泡了个热水澡驱寒,擦干净身体后就换上了一条新裙子。 结果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的时候,xanxus还浑身湿透地坐在沙发上,像是在想着什么的样子。 水渍在沙发上氤湿了一大块暗色的痕迹。 “怎么不把试衣服换了?”格安走上前将披在颈间的粉色软毛巾搭到男人的头上,给他擦着还挂着水珠的头发。 “呃……”xanxus闭着眼,乖顺地仰起头方便格安给他擦头发。 少女的动作不算温柔,但却很舒服,毛巾还带着暖融融的体温。 不仅是毛巾上,身后的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他常用的香波的气息。 这让xanxus觉得还不错。 “浴室已经用完了,你快……” 格安只当这人别扭又难伺候,只想用自己专用的浴室。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可以不去横滨吗?” 格安愣了愣,她还是头一次从这个人的嘴里听到商量的语气。 “呃……”xanxus刚在格安的督促下换上一身干爽的衣物。 一直在忙着调用私人飞机的斯夸罗风尘仆仆地归来,向xanxus汇报着最快可以起飞的时间。 “机组准备的很充分,基本上最快一个小时之后就能起飞,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xanxus问道。 才一会儿功夫没见的沢田纲吉有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对着一见到自己就黑了脸的xanxus笑着打哈哈。 “哈哈真是太巧了,你们居然也要去横滨啊?那我们正好顺路啊!” “呃……” 第111章 赴死 从意大利到日本的航程大概要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 彭格列首领专用的私人飞机内部的装修还算宽敞气派。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小的会客厅。 整体看上去没有过多繁琐累赘的装饰。但是沙发座椅、办公桌之类的物品一应俱全。 格安脱掉脚上的鞋,抱膝坐在沙发上依靠着舷窗,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上面。 看着圆形舷窗外随时间而缓缓变化的云海。 听着因为隔音良好而若有似无的飞机轰鸣声,不一会儿就无所事事而感到了困倦。 虽说她基本用不上睡觉,但是打发无聊的时间,睡觉明显是一种非常好的方式。 等坐在她身边的xanxus感受到少女逐渐加重的呼吸声,放下手中翻阅的书本,这才发现格安早已熟睡。 暗红色的眼眸倒映出少女姣好清丽的侧颜被额际垂下的几率乌黑发丝给遮挡住了部分。 xanxus伸出手将她脸上的碎发都挽至耳后,指尖轻抚过泛着健康粉色的耳垂。 有留恋似的轻轻刮蹭了两下,但很快就克制着自己的手离开。 伸手挽过她的肩头,将小小的人揽到自己的怀里。 怀中的人皱着眉嘟囔了一声,男人微微僵硬了身子不敢多动。 格安在他的怀里拱来拱去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 直接蜷缩横躺在只有二人的沙发上,头枕在了男人的大腿上继续沉沉睡去,这才作罢。 这一系列近乎亲昵的互动丝毫不差地落在了正坐在不远处的办公桌后的沢田纲吉的眼里。 沢田纲吉看了相依偎在一起安然熟睡的二人,勾唇笑了笑。 站起身放轻步伐,拿起手边的小绒毯轻轻地盖在了二人的身上。 顺带还操心地将格安大腿处略往上爬的短裙裙摆朝下拉了拉。 这才轻手轻脚的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忙起了让他焦头烂额的文件。 哪怕是在飞机上,他也没有时间休息,依旧要当一个忙碌的社畜,面前是一大摞哪怕到了飞机降落的时候也难以处理完的巨量文件。 今早被大雨困在凉亭中是他少有的休息时刻。 但作为代价,他需要花更多的时间补上被他延后的工作。 本来这次飞日本狱寺隼人也想着要和他一起来。 却被沢田纲吉找了一个看起重要但又只是看起来比较重要的任务给支开了。 想起银发青年一脸担心和愧疚地在起飞场地目送他和xanxus格安上飞机的模样。 沢田纲吉手中握着的钢笔微微停顿,随后又很快恢复了继续流畅书写的动作。 银发青年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因为沢田纲吉在上飞机前,将在总部的守护者的彭格列指环都找了借口一并收了回来。 这次去日本不过是顺道和港口mafia的首领森欧外进行一些商洽和面谈。 然后再去趟并盛将云雀学长手上的云之指环收回来。 隼人这次绝对不可以跟着来,不然他会遭受更剧烈的痛苦。 因为沢田纲吉会在未来的一个月内实行自己已经筹谋了很久的计划。 销毁所有的彭格列指环,然后在和密鲁菲奥雷家族的首领白兰会面的时候被自己安排在白兰手下的杀手成功暗杀。 他会在自己的故乡日本陷入假死沉睡。然后静待将白兰击败的亿万分之一的奇迹到来。 这是一场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计划。 沢田纲吉谁都没告诉,除了和自己同谋的挚友入江正一。 如果还想再拉一个同谋的话……唔,云雀学长或许是不错的选择呢。 光是这么想着,沢田纲吉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自己就只剩下一个月左右的生命了,却还要在死前忙忙碌碌地处理这些根本搞不完的家族文件。 为了减少自己死后狱寺的工作量,在日本的这一个月他还要加紧把之后的文件尽可能多的处理好。 换句话说,也就是他会一直到死前都在忙碌个不停。 超级忙碌的那种。 忙到死…… “呃……”沢田纲吉顿了顿,打算去并盛的时候,去家里找奈奈妈妈。 尝尝奈奈妈妈做的饭菜,抱一抱妈妈充个电再去赴死。 他自从远离日本来到意大利彭格列的总部,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思念奈奈妈妈的时候了。 沢田纲吉吸了吸鼻子。 幸亏这样难得脆弱的时刻,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不然简直要丢死人了。 要是里包恩在这里,怕是就要直接揍他了。 走神的这几分钟已经将工作落下了一大笔进度。 沢田纲吉刚准备重振精神,握紧手中的钢笔继续扎进工作的海洋里时。 忽然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了抚他头顶的毛发。 “诶?”沢田纲吉扬起头,发现披着毛毯的格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一边揉着他的脑袋,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少女一侧的长发因为压在xanxus的腿上睡觉而略显的有些凌乱,脸颊上也压出了几条淡淡的红印子。 但却给裹着毛绒毛毯的少女增添了许多柔软慵懒的感觉。 不知道是沢田纲吉刚刚胡思乱想的太出神,还是机枪内铺着的昂贵手工毛毯太过消音。 他都没有注意到格安是什么时候醒来,又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话还没问出口,少女的食指便轻抵在了他的嘴巴上,温热的挤压感从唇部传来。 只见她微微弯下腰,在沢田纲吉的耳边用气声小小地说道:“声音小一些哦,那只大老虎还在熟睡中呢。” 潮热的气流拂过青年的耳尖,引得肌肤一阵灼热滚烫。 【沢田纲吉好感度:45。】 沢田纲吉暖棕色的眼眸载满疑惑。 先是昂起身体看了眼已经坐在沙发上熟睡的xanxus,随后又望向少女,小声问道:“为什么格安突然……” 话还没说完,格安就解开自己身上的毛绒毯子,一把扬开将它裹到了男人那并不算娇小的身躯上。 然后隔着软茸茸的毛毯张开双臂将身躯僵硬的男人一把抱住。 努力将沢田纲吉紧紧抱住的少女喃喃道:“因为阿纲现在看起来很需要拥抱的样子。” 飞机一阵小小的颠簸,被震醒的格安从xanxus的大腿上打着哈欠起身。 一回头就看到自家的兔兔崽崽满脸颓废、两眼泪汪汪地坐在一堆小山高的文件中间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啊……”沢田纲吉张了张嘴巴,喉咙却一阵酸涩疼痛,最终什么都没说的出来。 只觉得少女快要将他勒得喘不过气,还有这毛毯未免也太保温了,估计格安是被热醒的。 【沢田纲吉好感度:70。】 沢田纲吉好不容易从嘴巴里生涩地挤了句谢谢出来,便想要挣扎着从少女温暖的怀抱中逃离。 等会儿xanxus醒了看到眼前这幅场景,格安会不会遭殃他不清楚。但他肯定免不了要和xanxus切磋一场的。 却不想被少女给抱得更紧了。 格安一边将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还一遍遍地rua着他头顶的毛,完全是一副要将他rua秃的架势。 但却奇迹般的让沢田纲吉躁动的动作和心脏都逐渐地恢复了平和与安稳。 耳边继续传来少女抚慰心灵的话语:“如果阿纲觉得太辛苦,就来我的怀里歇一歇吧。” “大不了别干了,让我来养你。” 用别的叔叔的钱,嗯,比如无惨。 【沢田纲吉好感度:80。】 系统好感度语音播报刚一说完,沢田纲吉的手臂就绕上了格安的腰肢。 “谢谢你,格安。”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但是说话的语气却像个孩子一样。 他将脸埋在格安柔软的腹部,格安则是在微微怔愣之后,就抿嘴微笑着将那毛绒柔软的棕色脑袋抱了个满怀。 沢田纲吉恍惚觉得自己仿佛被奈奈妈妈抱在了怀里。 “乖孩子……乖孩子——”少女像个小大人一样,抱着比自己年纪要大上许多的男人轻声细哄着。 此时,指环空间里正坐在云幕前看着一切的金发男人苦笑着嘀咕道:“好狡猾啊……” “我也好想要格安抱抱。” “呃……”躲在不远处的八代目又积累到了小说素材,赶紧掏出小本子唰唰地记了起来。 七代目凑过去一看。 上面赫然写着“震惊!醋王giotto竟怒吃曾曾曾孙的醋!” “你都在写些什么啊混蛋!”七代目给八代目的脑袋上来了一拳。 格安下了飞机,就和要去港口mafia总部的沢田纲吉道了别。 在棕发男人笑眯眯地挥手告别中,驱车直奔擂钵街。 格安一下了车,便按照自己的记忆摸向羊的总部小楼,全然将xanxus完全忘在了身后。 贫民窟的环境恶劣,大多是垃圾遍布、蚊虫横行的棚户危房,还有那些人不善的眼神。 让xanxus想起了他还没被九代目收养前的那些杂鱼似的过往,净是些让人讨厌的回忆。 他皱了皱眉,但依旧耐着性子迈开步伐跟在格安的身后。 却在格安停下脚步的时候,一时反应不及,差点撞上格安的身子。 刚疾疾地刹住了车,就被少女震天的怒吼咆哮吓了一跳:“可恶!金皮卡!我一定要杀了你!” “居然把我的地盘毁成这样!” “呃……”xanxus很少见到格安动怒这么明显的时候,尤其还是满身杀气。 他回想起少年时期被格安用大宝剑恐吓过的那段时光,一时间竟也乖乖噤了声。 循着少女的目光向前望去,之前本就建在类似于半山腰地形上的一处建筑早已被不知名的力量轰得面目全非。 根本看不出原来二层小楼的模样,只剩下断壁残垣还在风中孤单摇晃着。 “大姐头!呜呜呜!你终于回来啦!”不远处的棚户里传来少年的一声哭腔。 格安连忙回头望过去,是之前染了黄毛被她拉去强制替了光头的少年。 此时他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唧唧地跑过来要格安抱抱,一副受到了极大的心理创伤急需安慰的模样。 在快要抱到格安的时候,被格安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一下子扑到了xanxus的身上。 “呃……”小寸头感受到周身冷彻肃杀的气场。 颤巍巍地抬起头望向脸色漆黑的xanxus,吓得当场喷出一个拳头大的鼻涕泡。 第112章 做我的死人 小寸头是一边哭一边领着格安找到了现在羊栖息的第二场所的。 落在贫民窟其他人眼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二人给挟持的。但基本不会有人来管这闲事就是了。 现在羊的藏身之处是在擂钵街更深处的地方,那里更加的狭窄破败。 因为地理位置处于海平面以下太多,所以极其的阴暗与潮湿。 “呜呜……就是这、嗝、里了……”小寸头哭得稀里哗啦,揉着眼睛掀开一块陈年的篷布。 一处小小的甬道赫然出现在了格安和xanxus面前。 “我说……”最终还是格安先忍不住给小寸头的脑袋上来了一拳,“你哭得我脑仁儿疼,能不能别哭了!” 说着,还反手把xanxus的胸膛拍得啪啪响。 “你把鼻涕糊人家衣服上,人家都没把你怎么样,你哭什么?” 说实话,格安看到小寸头把鼻涕泡喷在xanxus的衣服上时,都在心里给他点好蜡烛了。 就xanxus那按着自己属下的脑袋哐哐撞墙的性格,小寸头恐怕是凶多吉少,不死也要半残了。 但是出乎格安意料的是,xanxus只是黑了一张脸,忍耐许久才以冷冽的口吻吐出了一句垃圾,滚远点。 已经是非常和平的处理方式了。 甚至和平到格安都有些搞不懂xanxus在忍耐些什么? 是想要给羊崽子们一个好印象? 结果这没出息的寸头小子依旧被这巴利安的暴君吓得直哆嗦,一路哭到家。 “对不起……”说着,这小子还抽噎了两下,“因为叔叔实在太吓人了……呜哇……” 话还没说完,就被忍无可忍的xanxus一屁股踹进了甬道里。 xanxus嚣张地收回大长腿,抱臂望向站在他身边的格安的时候,格安还在撇过头偷笑。 被xanxus抓包的时候,她努力收敛起嘴角的笑意,却一个没忍得住重新咧开嘴巴。 见到xanxus被小屁孩叫叔叔的景象实在是过于好笑。 虽说xanxus现在照年龄算已经34岁,但是因为在寒冰中度过了八年,其实整个身体的状态还停留在26岁左右的时候。 被小寸头这种十几岁的少年叫叔叔,总觉得十分合适又有些诡异的微妙感。 感受到xanxus猩红眼眸朝着自己投来带有不满小情绪的视线。 格安连忙将嘴角的笑意掩去强装镇定,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气面容。 “干嘛?”格安往后稍了稍身子,佯装出镇定的样子。 可下一秒,身边的男人却趁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俯下身子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 温热柔软带着丝丝痒意,仿佛触电般的感觉。 只是在她的唇部碾压磨蹭了那么一瞬,便很快离开。 四周足够安静,甚至都能听到小小的啾的清脆声音。 等格安瞪大眼睛做出反应亡羊补牢地捂住已经被亲过的嘴巴的时候。 他已经带着得逞的笑意直起身子,荡漾满水光波纹的眼眸里满是对格安刚刚偷笑的捉弄之意。 “啊!你、你们!”摸着屁股爬起来的小寸头似乎比格安更惊讶,嘴巴大张都合不拢。 像是看到了什么震碎三观、伤风败俗之事。 格安还没从被亲了一口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又被小寸头这大惊小怪的样子搞得有些微微发恼。 便催促小寸头赶紧为他们带路。 穿过狭长的仿佛密道一般的走廊,格安来到了一处防空洞一般的空间。 地面、墙壁和天花板都被水泥糊了厚厚的一层。 里面蹲了很多的咿咿呜呜抱团取暖的羊崽子。 今天本该是去上学的日子,但是前天深夜在睡梦中基地被破坏。 受到了惊吓的他们都还处于事后阴影没有散去的状态中。 一见到格安出现在门口就一群一群地扑上来环在格安的腰上哭唧唧要抱抱。 挤得xanxus都没有下脚的地方。 看着这些孩子黏人的挤在格安身边,xanxus皱了皱眉露出不满的表情。 头一两个格安还有耐心安慰,到了后面格安干脆就象征性地摸摸头捏捏脸。 问出了她心中最担心的人:“中也呢?” 格安刚一问出这个问题,羊群就静默了一瞬,随后一齐默默地看向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格安连忙走过去,打开门。 发现内里的房间里,有一张矮矮的小床,上面铺着还算干净整洁的床铺被单。 赭红发色的少年正静静地躺在那只能容下一人的小床上酣眠着,胸口因为平稳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脸上和手臂上都可以看到许多或浅或重的伤口。 太宰治正坐在床铺的一边挨着墙壁抱着手臂打盹。 芥川兄妹倚靠在一起,坐在中也的床下靠头睡在一起。 最先发现格安的到来的是一直处于闭眼浅眠状态的太宰治。 鸢色的眼眸混沌了一瞬就恢复了清明。 先是扫了一眼xanxus,然后才将目光放在了格安身上。 “啊啦,还以为你把大家全都抛下不顾,一个人逃出升天了呢。” 太宰治笑眯眯地和格安打着招呼。 光听那轻松的语气,不听内容,是一丁点都听不出责备的意思。 “抱歉……”格安一反往常和太宰治互怼的精气神,诚恳地道起歉来。 虽说她是被人用强制召唤术召唤走的,但是没有保护好所有人确实是她的失职。 “呃……”太宰治怔了怔,倒是没再继续阴阳怪气些什么。 太宰治还继续呆在羊里,没做出什么动静倒是让格安有些意外。 她放轻步伐走到单人校床边蹲下,看着依旧在昏睡中的中原中也。 少年已经从污浊的状态中摆脱了,却眉头紧锁,在睡梦中也十分痛苦的模样。 一张漂亮的小脸白刷刷一片,看起来可怜极了。 格安的手在虚空中一抓,随身行囊中的绿色治疗液便出现在她的手中,抚着少年的脑袋缓缓喂下去。 药液的效果立竿见影,少年的脸色立刻就变得红润了许多。 太宰治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又瞥了一眼跟着格安一起进来的高大男人,眼眸闪过晦涩不明的光亮。 语气平淡地向格安一五一十地汇报着她从那个金发男人面前突然消失之后的事况。 中原中也在天之锁中陷入了浑身漆黑的暴走污浊状态。 拼尽全力挣扎向四周爆发污浊的黑色将羊的总部建筑炸得粉碎。 却始终无法挣脱掉那些及其顽固的锁链。 “呃……”什么?总部竟然是被自家人炸掉的? “锵锵!然后我就闪亮登场啦!” 在格安走神的时候,太宰治将脑袋歪到格安面前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然后眼眸闪过一丝爽快的暗色继续回忆。 任何花里胡哨的技能在人间失格面前都被专治了。 太宰治只是走到了吉尔加美什的身后单手拍上他的肩膀,天之锁就一下从半空中化作金色的颗粒消失殆尽。 在远古的王惊怒于自己被冒犯想拔出更厉害的大宝剑发泄自己的怒气时。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只能像个普通人类渣滓一样什么都做不到。 浑身被红光包裹的漆黑怪物带着最后的执念向着浑身闪满金光的男人疾速攻来。 在快要捶上男人白皙英俊的脸颊的前一刻,人类最古的王终于意识到了身后黑发少年的古怪。 一把挣脱开少年对他肩膀的禁锢,刚准备大骂着将这棘手的家伙先行铲除。 就像当初的格安一样在扭曲的时空中突然消失了。 兴许也是被人召唤走了,又或者是被躲在暗处的帮手见形势不妙给转移走了。 暴走的漆黑之人将拳头打在了太宰治的掌心里,但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瞬间解除了污浊状态不说,还因为脱力和受伤失去意识晕倒在了人家的怀里。 格安听完之后,若有所思。 原来太宰治的异能对英灵是有效的。 格安本以为自己可以对太宰治使用心音,人间失格对英灵便是无效的。 【格安,角色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只是对系统提供的技能无效而已,格安作为英灵的技能依旧会被他沉默。】 【因为在之前系统没有升级的时候,人间失格是可以完全沉默系统的。】 【然后就有别的世界的玩家彻底失联了……】 失联二字听得格安心里一个咯噔,等等原来玩这个游戏还有人身危险的吗? 【不过现在不用担心啦,因为系统已经升级修补了关于人间失格这部分的bug了。】 “呃……”好吧,她懂了。 哪怕系统没有说全,格安也能自己脑补一出黑化美少年小黑屋囚禁大戏。 “所以现在人找回来了吗?” 【玩家选择留在那个世界了。】 “呃……”这一系列操作简直听得格安头大。 居然会选择留在虚拟的世界,放着现实世界的一切不顾。 这是格安想都不曾想过的事情,哪怕游戏里的故事和人物再叫她动心。 她玩完游戏还是会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中去。 不过别人的事情和思想她管不了那么多,她现在需要好好思考的是太宰治在此次灾祸中的行为。 格安听完太宰治的话后,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知道太宰治没必要在这个时候为了邀功而撒谎。因为和在外面的羊崽子当时都在场亲眼目睹了全程。 一对峙就能轻易看出破绽。 她本以为太宰治会是在羊出事后第一个补刀或者反水的。 去不曾想,太宰治竟是这次平息金闪闪突袭事件的最大功臣。 格安看着太宰治天使般的笑颜真是快要感动死了。 然后反手打开了道具心音。 【如果格安再晚回来半天,港口maifa的任意一支部队都将会对现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羊迈出征服和毁灭的铁蹄。】 【现在正是我在真正的羊之王格安的面前怒刷一波忠诚值的时候。】 【首领似乎是想将里表的两位羊之王都拉拢到港口mafia里。虽然麻烦得要命,但也不是不可能实现呢。】 【只是那个男人,看起来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呢……嘛,先静观其变吧。】 在太宰治在内心疯狂反水的时候,格安前倾身体,一把将这二五仔小子抱进了怀里。 激动地说道:“谢谢你,小黑!” “诶?”太宰治避嫌似的高举起自己的手臂。 似乎对于少女突然的拥抱和将他包裹住的温暖有些受宠若惊,还有些发懵。 他本以为要花更多的时间去抚平少女的猜疑。 却不想少女似乎比他预估的要好欺骗得多,就像是那群白花花的羊群一样。 “都是因为你,大家才能得救!”格安依旧紧紧抱着面前的少年。 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诉说着热切而真诚的话语。 “小黑果然是我们的家人呢!” “当初救下小黑果然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呃……”黑发少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少女温软的怀抱中离开的。 他鸢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的满是少女充满信任和赞许的微笑。 只不过那温馨的场面逐渐变得黑白,终有一天会被mafia的黑暗所吞噬殆尽。 像他一样走向道路相同的灭亡。 【太宰治好感度:80。】 格安本打算安置完羊崽子们坐车去冬木把金皮卡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却不曾想,她刚买下一处新的小楼把羊崽子们都安排住进去。 打算出门买点东西,一开门就看到满脸嚣张的金发男人正站在自家门外。 “哟!临场逃跑的无能杂修!” “呃……”啊,称呼变长了。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 【吉尔加美什好感度:0。】 什么嘛! 明明前两天见面还因为那些不存在的记忆达到了100好感度啊? 怎么这次就是0了? “我最讨厌的就是在战场上做逃兵的人了。” “我要收回我的前言,你这等卑劣无用之辈根本不配资格做我的仆人。” 啊,懂了懂了。 可以,不愧是你。 格安立马回怼:“可是我听说你当时也逃跑了啊!” 金光闪闪的男人猛地一愣,赶忙解释道:“那是因为……” “更何况谁要做你的仆人啊?”格安被这一串自说自话给气笑了。 这次她不再迟疑,本着先下手为强的教训。 一边狂笑一边拔出了自己的大宝剑。 “你给我乖乖过来做我的死人吧!” 第113章 我的所有物 格安每次在胜券在握的时候都喜欢玩一些扮猪吃老虎的戏码来增加自我的愉悦度。 再加上之前被这只金闪闪用天之锁先下手为强搞得失去了反击的机会。 一度使得格安呈现出了败犬之姿。 所以格安决定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 她抄起大宝剑和两手插兜连动弹都懒得动弹的高高在上的金皮卡切磋不过三两个回合。 就再次被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天之锁重新吊了起来。 在被天之锁五花大绑吊在半空中的时候,格安还在想着等会儿用金皮卡的钱去买什么。 光是想想内心就激动雀跃得不行。 所以一时的表演欲望激增。 被吊在半空中的格安一手不忘攥紧自己那把五颜六色的z字型大宝剑,一边怒骂着金皮卡将自己放下来。 是太宰治那个二五仔看到了都会拍手称赞的程度。 吉尔加美什嫌格安聒噪并且妒恨她竟然比自己还会骂人。所以一气之下用锁链把她的嘴巴也封了起来。 因为一直在试图与天之锁的力量抗争而导致浑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着。 少女如勇猛的莽夫一般像之前一样冲上来,结果就是再次呈现出的被困姿态。 使得本身就轻敌并且压根没把格安放在眼里的吉尔加美什更加松懈了起来。 并且连带着出于对这个玩物还挺好玩的心理,重新增长了对格安的好感度。 【吉尔加美什好感度:20。】 自负高傲的王的情感来和去,都是如此的轻易与随便。 男人红色的眼眸看着被捆绑的格安露出带着玩味儿的笑容。就像是看着已经深陷泥沼无法逃脱却依旧在垂死挣扎的猎物。 他一步步走到格安的面前,凑近面庞仔细观察等会儿就会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少女做着最后的挣扎。 吉尔加美什眯了眯眼,伸手捏住少女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与自己对上视线。 她黑色的眼眸像浓墨般快要将满眼的愤怒和恨意实体化从发红发热的眼眶中流出。 就像是千年前在乌鲁克的时候,作为人类最古之王的他观赏着被困于木质牢笼中的大型猛兽做着困兽之斗。 哪怕是主角从畜生换成了人,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取悦于他的一场热闹或者一出好戏罢了。 这样的眼神令他感到十分满意。 于是他心情愉悦的俯下身子,将嘴巴靠到格安的耳边。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少女粉嫩的耳垂,属于王的张狂宣言传入她的耳中。 “感恩吧,你迎难而上的姿态又让我对你这等莽撞愚笨的杂修又多了几分赏识。” “呃……” “我会挑选一个能让你痛快的死法。” 说着,吉尔加美什看向少女身后不远处新置办的房产,周身开始充斥着凛冽浓厚的杀意。 “等我把你杀了之后,我就去杀了你那个没用的小主人。” “这是他染指王的所有物,冒犯王,所付出的代价。” “噗呲——” 听到血肉被利刃捅破的声音时,吉尔加美什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最先反应上他大脑的是从腹部蔓延至全身的剧烈疼痛。 痛到他在最短的时候就开始感到麻木,麻木得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被捅了。 直到他咳出一口血来。 满头冷汗打湿额前的金发,低下头在摇晃震动的视野中看到从自己腹部抽出的一把巨大长剑。 顺着长剑剑柄的纤细手腕望去,手腕的主人赫然是刚刚被他捆缚于天之锁中的穷途困兽格安。 然而在此刻,她的身躯却能够完全穿透能够锁住一切的天之锁。 甚至能够拿起手中的大宝剑视天之锁为无物,刺向面前近在咫尺男人的胸腹。 少女手中握着捅人的剑,表情却无辜而平静,仿佛刚刚将利刃刺入血肉的并不是她一样。 她的浑身上下泛起一层浅淡而温暖的金色光芒,彭格列家族的徽章纹路在她的脚下闪烁浮现。 仿佛有无形的风拂过她的身躯。 她垂坠在身后的长发被风扬扬起娇俏的弧度。 胸前挂着一只飞扬在半空中指针疯狂转动的金色怀表。 不过是几秒的时间,挂在她脖颈间的怀表就化作金色粒子消散在虚空之中。 【已使用宝具:彭格列的荣光。进入冷却时间。】 但仅仅是这几秒,对于格安来说也早已足够。 她的嘴角噙着满足狡黠的笑意,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抚上吉尔加美什毫无血色的脸庞。 学着吉尔加美什刚刚的动作,想在他耳边低语一些胜利者的宣言。 却非常煞风景的发现二人的身高差实在是有些差距。 所以她抚摸着吉尔加美什侧脸的手改为勾住他的脖颈,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的身躯拉低俯下。 随后踮起自己的脚尖。 樱色的嘴唇靠在男人的耳边轻启。 甜蜜似毒药的轻柔嗓音从那里流泻而出钻进男人的耳膜抓挠。 “我的王啊。”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所有物了哦——” 港口mafia总部顶楼,首领办公室。 正在和森欧外商洽家族事宜的沢田纲吉忽然像是有所感应似的,朝着办公室一侧的落地窗望去。 “怎么了吗,纲吉君?” 森欧外对于沢田纲吉的称呼向来亲昵。 “不,没什么……”沢田纲吉客气地笑了笑,收回视线。 内心却在回想着刚刚从某一处方向感受到了庞大的彭格列指环的力量。 决定等二人的会议结束去那个地方看一看。 “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 “好……” 说完自己的胜利者宣言,格安便利索地一把将暗夜极光登龙剑从男人的腹部一把拔出。 人类的肉体之躯还没来得及喷涌出大量的鲜血。 格安怀中身躯高大的男人就在瞬间化作了二头身的玩偶娃娃落在了少女的双手中。 吉尔加美什形象的玩偶娃娃因为刚刚被砍,所以还处于昏迷的状态。 两只眼睛上画着大大的x,吐着舌头,一脸死翘翘的模样。 安安静静睡觉不会说话的吉尔加美什还是有几分可爱的。 甚至头顶还竖着一根金色的呆毛。 格安伸手去rua那根呆毛,它还会自己弹来弹去。 双手捧着软乎乎的娃娃,在他的身躯上捏捏又捏捏,她已经很久没有添新娃娃了。 格安正抱着新得到的吉尔加美什爱不释手,忽然冷不丁说了句:“出来吧,好戏已经结束了。” “诶……原来早就被发现了吗?”太宰治从一旁的暗巷里笑哈哈地揉着后脑勺走出来。 “呃……”在捅吉尔加美什的时候,格安听到了系统的语音提示。 【太宰治好感度:85。】 “在我准备出手帮格安的时候,没想到格安反到让我大吃一惊呢。” 太宰治的理由听起来是那样的正常且充分。 就连他赞叹的语气听起来都相当的真挚而充满情感。 再加上他前不久才对组织展现过极大的忠心,要不相信他都十分困难。 但是格安现在哪怕不用道具心音都能想象到他的内心都在琢磨着什么小九九。 无非是在开心他又发现了更多有关于羊之王的能力和秘密。 便于他在不久的将来更好地制定策略将羊给一举攻下。 想到这二五仔太宰治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晃悠。虽然好感度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增长。 但是从太宰治表面的态度来看,格安并没有看出这人对自己明显的态度变化。 一直都装出一副和善忠心的模样。 简直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一样。 要不…… “呃……”太宰治的眼眸暗了暗,感受到对面人身上溢出的若有似无的杀气,嘴角不着痕迹地微微上扬。 格安捏了捏手里的大宝剑,犹豫着要不要直接顺手把面前的人给一并收了,正好一了百了。 【太宰治好感度:90。】 再次听到脑内传来的系统好感度提示,格安愣了愣。 抬头望向比自己高出一些的少年,成功地从他鸢色的眼眸中捕捉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期待。 顿时泯灭了心中将他杀死的念头。 吉尔加美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他一睁开红彤彤的大眼睛,就发现自己被吊在一处房间中央的天花板上。 又粗又厚的麻绳一圈圈地紧密缠绕在他的身体上。 一低头可以看到自己距离地面有很高的一段距离。 从周围粉白相见的软装搭配和一地毛茸茸的五颜六色的毛绒娃娃可以看出来这里好像是女孩子的闺房。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天花板怎么这么高? 最要命的是,他被吊在空中还一直晃来晃去的,晃得他简直快要吐了。 而且从他醒来之后,他的脑袋里就一直多了个概念。 那就是从现在开始,他的名字就叫金闪闪了。 一点都不威武,根本就配不上作为人类最古之王的他。 “可恶!该死的杂修竟然敢戏弄我!” 吉尔加美什刚骂了一句就猛地闭上了嘴巴。因为他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又q又奶。 “终于醒了吗?”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悬吊在半空中的金色毛绒娃娃艰难回头,发现少女在他身后如众星捧月般坐在一堆娃娃组成的小山上,翘着二郎腿。 那姿态看上去,俨然就是一副娃娃国度的小女王的姿态。 “呃……”吉尔加美什本来想说些什么,却噤了声。 因为他发现面前的少女不知为何变得如此巨大起来…… 格安倒是没有搭理他,接过一旁鬼舞辻无惨为她递来的果汁,吸了一口酸酸甜甜下肚。 才云淡风轻地发布了号令:“开始吧。” “蛤?”金色的毛茸茸娃娃还没有理解要打什么。 站在他身下的累娃娃就吐出蜘蛛丝爬到房间的半空中,举起一根小棍子对着他的屁股拍了下去。 “呜哇!”金色的娃娃吃痛发出一声痛呼。 伴随着他被击打,他的身上竟一下子掉落了许多金币出来。 哗啦哗啦得掉落在房间的地板上。 第114章 新御主 中原中也在黑暗混沌中挣扎了好几天,才迷迷蒙蒙地从失去意识和理智的深渊中走出来。 “格安!”大呼着挂念之人的名字猛地坐起身。 把守在他身边打盹的芥川兄妹和太宰治都吓了一跳。 定睛朝四周的环境望去,见到却是四周整立干净的家居环境。 既不像医院,也不像原先在羊的房间布置,只叫中原中也感到陌生。 “你终于醒啦!”太宰治见到中原中也醒来,语气难得多了一丝欣喜与雀跃。 芥川龙之介也与妹妹见到中原中也能醒过来,也露出安心的微笑。 反应过来自己正坐在温暖床榻上的少年满身的汗,在看到床边的同伴之后才稍稍缓过气来。 但是内心却总有一股空落落的感觉,仿佛失去了在无形中与格安的联系。 要是以往格安喜怒哀乐的情绪波动都能够隐隐约约地传递到他的胸腔中。 有时候夜里在自己的房间睡觉,忽然一下子感到特别的热血激昂或者十分感动想要哭泣。 往往都是少女在隔壁熬夜玩游戏玩出来的情绪。 比如打怪打到正激动的时候啦,剧情进行到了最感人的时候啦…… 久而久之,中原中也便也习惯了去感知和品味突然会在心中涌起这一股情感。 但是现在别说是情感了,就连她的存在都感受不到了。 “格安呢?格安她在哪里?”中原中也湛蓝色的眼眸中满是焦急,握住太宰治的肩膀。 太宰治被他掰得来回晃悠,连忙把他的手给拍开,安慰道:“安啦安啦,她安然无恙……” 而且还带了个男人回来,现在就大咧咧地在客厅坐着。 光是叉开腿慵懒地坐在那里就不怒自威,对谁都爱答不理没有好脸。 却唯独对格安可以做到耐心等待,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能看出难得的柔情和爱意。 这独一份的偏爱是小孩子也能看出来喜欢的程度。 别的人怎么看这事情太宰治无所谓,但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 这个一看就实力不浅的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和mafia世界相适性100的气息。 但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被格安驯化成功的野生猎豹一样。 他的依顺态度,无非让本就很难对付的格安变得如虎添翼。 男人面无表情就接近于臭脸了,看起来凶巴巴的,搞得一旁的羊崽子们连端茶倒水都战战兢兢的。 甚至还有莫名其妙的流言在羊群中传播流窜开来。 说这个被大姐头带回来的男人很有可能是姐夫。因为有人亲眼目睹他们做了大人之间才会做的羞羞事。 所以是什么羞羞事情呢? 太宰治稍微动动嘴皮子,就把整个传言连根拔起,捉到了散播流言的大嘴巴始作俑者小寸头。 小寸头被太宰治提溜住衣服后领子,红着脖子口口声声嚷嚷着说自己有见过他们两个打啵。 被太宰治翻了个白眼放跑了。 无聊,他还以为二人的进展已经到了什么很深入的程度了呢…… 格安这个年纪和性格,有那么三两个男朋友,也挺正常,太宰治想着。 只不过他倒是很期待中原中也在知道那个男人的存在后的反应。 中原中也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洗漱一番,顶着一张干干净净的小羊脸去见格安。 洗漱的时候,小羊还发现自己手背上的三道红色的令咒都消失了。 只剩下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印记。 顿时对于重逢的喜悦和期待降到了谷底。 格安说过这三道令咒代表着自己是她的御主的象征。 怪不得自己感受不到格安的感情波动了,原来是二人之间的联系在他没有意识的时候被切断了。 青春期少年的心思大多敏感多疑且脆弱。 他在洗脸池边用冷水冲了很久的脸,才强压下格安嫌弃自己太没有用所以把自己抛下了的滑稽念头。 当中原中也鼓起勇气抬起敲门的手的时候。 他惊讶地发现格安的房门里竟一直传来啪啪啪的奇怪声响。 和小黄人似的喋喋不休的怒骂声,还夹杂着硬币碰撞的金属声音。 房间里堆得金币已经堆得像小山一样。因为高堆不下朝着房间的角落四散而去。 像是巨龙身下四处搜刮来的黄金宝藏,又像是为房间铺上了一层金灿灿的纯金地毯。 累小朋友尽职尽责、坚持不懈地抡起小板子拍着金闪闪的屁股从黑夜一直拍到天明。 偶尔被格安夸奖一两句,还会拍得更加来劲。 因为有着黄金律的加持,从金闪闪那幼小的身躯上掉落出来的金币就没少过。 还因为被打了一夜的屁股,都没有巴掌大的小屁股被打得通红。 而且每打一下屁股都会突破王的倔强和尊严增长0001的驯服值。 所以现在的驯服值已经被刷上了4开头。 【金闪闪驯服值:46。】 再加班加点地打上两天,直接刷满应该不是问题。 格安本来还担心只有20驯服值的他会不会被累拍屁股拍死。 但是伴随着驯服值的增长,金闪闪的生命值和战力值都在逐步生长。 换句话说也就是更耐打了。 不过在更加耐打的同时,是他技能的觉醒。 被麻绳悬吊在半空中的娃娃身后浮现出数十个金光闪闪的小圆圈。 小圆圈里射出十几件金色的宝剑或长矛,就跟挖耳勺似的那么大。 朝着格安噼里啪啦一顿射击,都被护在格安身边的鬼舞辻无惨用手臂给挡下了。 令格安感到惊喜的是,伴随着驯服值的提升,金闪闪被击打掉落的金币变得更多了。 这要等驯服值100的时候,不得手一扬就掉一大把金子? 这简直就是人形自走金矿啊! 真是想想就激动呢! 所以格安摆摆手,让累拍得再快一点,累的小手就像装了马达一样。 “呜呜呜!可恶,你这个杂修,迟早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被吊在半空中的金闪闪一边哭唧唧一边骂骂咧咧。 “要把你挫骨扬灰,死无全尸!呜哇!” 累一听到金闪闪嘴巴里吐出的恶毒话语,暗绿色的眼眸中闪过愤怒,上来就是啪得一下子打得更用力。 虽说金闪闪骂得着实难听了点,但是被这小黄人似的语调从嘴巴里讲出来。 真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滑稽可爱。 格安坐在娃娃堆上,将脚从正跪在一地金币之上给自己捶腿捏脚的鬼舞辻无惨的手中收回来。 鬼舞辻无惨扬起头,望向格安,等待着她发号施令。 格安恍惚间想起金闪闪如今的这般姿态,倒是和刚被收服的鬼舞辻无惨十分相似。 狂妄、嚣张,还没认清现实。 本打算让男德班长鬼舞辻无惨作为五字前辈,好好教育一下作为五字后辈的吉尔加美什。 可刚开口,突然就听到门口传来礼貌克制的敲门声。 “格安,你在吗?”少年的声音从门口软软糯糯地传来。 鬼舞辻无惨的目光跟随着格安一起望向紧闭的房门。 玫红色琥珀似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被掩藏下去。 似乎是觉得少年的敲门声来的很不是时候,打断了格安难得能对他说上一次话的机会。 对他来说,少女口中对他说出的不论是辱骂又或者号令,他都视若珍宝。 只可惜少女已经很久没有召唤他出来了。 “我在……我在——”少女听出门口的人是谁后,明显心情变得更好了,连声答应着门口的少年。 再不将一丝注意力分给满脸落寂的鬼舞辻无惨,从娃娃堆上一跃而下。 水绿色的裙摆轻轻扬起,赤脚踩着冰凉的满地金币,步伐轻快地朝门口走去。 纤长白皙的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扬,满屋子的娃娃就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见被她收回了随身行囊中。 只剩下空荡荡的麻绳悬挂在屋梁中央来回晃荡。 格安一开门,就看到这几天一直都躺在床上的小家伙洗得香喷喷的站在她房门口。 有些委屈地低垂着赭红色的小脑袋,看起来又可怜又失落。 想到少年的身体刚刚才经受过那样的磨难,格安便一时心中怜爱之情大起。 一把将打从自己开门后便一直低头不语甚至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小家伙抱进了怀里。 虽说是小家伙,但身形和早已经成年的格安是相当的。 所以从旁人看来就是少年少女相互拥抱的姿态。 格安像摸小动物一样,伸手揉了揉中也毛绒软乎的后脑勺。 笑眯眯地说道:“中也能够平安无事地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中原中也将下巴放置在格安的肩膀上,感受着少女顺亮的发丝磨蹭着自己的脸颊。 笼罩在鼻尖的是少女一如既往的香甜气息,中原中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在少女温暖的怀抱里刚刚一路忐忑不安的情绪开始伴随着二人之间氛围的升温而逐渐缓解。 “对不起,格安。” 格安听到耳边传来少年诚恳的道歉声。 “诶?” “当时没能把格安救下来,还把我们的家给炸掉了。” 在敌对组织面前又酷又拽的小少年在自己面前低垂着脑袋,拉着自己的手撒娇似的摇晃着。 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模样。 “呃……”这么严肃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而且说我们的家什么的,这也太犯规了吧,根本没办法和这样的小羊闹脾气好吗? 格安猛地伸手拍向少年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啊,中也和羊的大家都没有受伤不是吗?” 回头指向身后满屋子的金币,叉着腰土豪道:“钱没了可以再榨……咳,再挣……” “我刚刚又挣了一大笔钱,打算买个新楼让大家都住进去!” 小羊头眨巴着漂亮蓝眼睛望向格安,显然没听懂少女刚刚一时的口误。 但是在看到少女没有丝毫责怪或者疏离自己的态度之后,眼睛越来越亮起来。 在格安喋喋不休、神采飞扬地向他描绘未来蓝图的时候。 少年终是没有忍住,猛地用自己的双手攥住少女的双手。 将她细软白嫩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 小脸红扑扑地问道:“那格安还愿意和我签订契约吗?” “请让我再次成为你的御主吧!” 第115章 神代魔女 柳洞寺位于静谧的大山深处,光是沿着山路从寺庙走去最近的城镇都要走上好几个小时。 寺庙和室的障子纸门上被浸满了檀香的气息。 纸门被人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边角,就能听到郁郁苍苍的树林里青蛙和蝉的鸣叫。 本来是会叫人觉得聒噪吵闹的环境。 但不知道是因为寺庙在林荫下太过清凉,还是寺庙本身的环境就叫人觉得岁月静好。 格安静静地跪坐在小矮茶几的旁边,倒也不觉得有多吵闹了。 她抬起有些空洞失焦的墨色眼眸望向面前的人。 与她一同跪坐在小矮几对面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面无表情,严肃冷酷,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被他拘谨认真地穿在身上。 端正着姿态等候在矮几旁边,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机器一般的感觉。 他和格安一样有着黑发墨眸,旁人乍一眼看上去,说不定都会以为是亲父女。 只是此刻二人之间的氛围看起来不如正常的父女那般亲切热络。 许是受不了男人雕像般长时间一动不动又一言不发。 格安率先开了口:“爸爸。” “嗯?”葛木宗一郎目光微动,望向面前轻声呼唤他的少女。 少女微微垂下眼眸,犹豫道:“我等会儿,可不可以不吃妈妈做的饭。” 美狄亚虽然相当热衷于为家人做饭。 但她做的食物不管是从卖相还是从味道来看,都是不太尽人意的。 总是会在暗紫色的汤汁里泛着诡异的绿色光泽,偶然还会有一两根没死透的条状生物在里面扭动蜷曲着。 咕嘟冒出一个粘稠的小气泡,还会升腾起紫色的气雾。 这样的食物对于曾经隶属于制造杀人机器的奇怪集团的葛木宗一郎来说于其他的能入口的食物没什么区别。 但是或许对于少女来说,是有些接受不能的。 他墨色的眼眸倒映出与他在外貌上只是有一点点微妙相似的少女。 沉吟了片刻,才尽可能用柔和的声音说道:“还是吃一些吧,不然那样妈妈会伤心。” 但语气中那股子属于教师的威严与劝告却依旧不减,估计是在私立穗群原学园做老师做久了留下的职业病。 “唔,好吧……”格安像个懂事的小孩子,点了点头。 刚打算再和自己的父亲进行一些随意的饭前谈话。 和室的障子纸门就被端着食物进来的魔女一把推开了。 神代魔术师美狄亚在人前会用巨大的靛紫色的连帽长袍把自己给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但是在自己的丈夫和女儿面前,她却可以毫无顾及地将自己精灵似的尖耳与蓝紫色的长发露出来。 端着咕嘟咕嘟冒着粘稠气泡的和食,她先是对着心爱的丈夫抿起被涂上紫色口脂的唇:“请用。” 葛木宗一郎的表情依旧如刀削一般,冷酷着一张帅气的面容点了点头,便动起碗筷吃起那些颜色诡异的食物。 看着心爱之人大快朵颐着自己专门制作的爱心餐,美狄亚白皙的脸颊微微红了一瞬。 突然,她注意到身边的小姑娘迟迟没有动筷子,反而是有些拘谨犹豫地看着面前的食物。 美狄亚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柔声问道:“格安,为什么不吃?” “很好吃哦,这是妈妈特地为你做的,你一定要尝尝看。” 语气慈爱温暖,一听就是一个好母亲。 头顶着一只手的分量的格安看着在紫色泥汤里像蚯蚓一样在翻滚的乌冬面,咽了口唾沫。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特别想念一个人给她剥小龙虾给她烤芝士小面包投喂她,还会送到她的嘴边。 只是…… 格安晃了晃脑袋,目光刚刚有所清明。 魔女抚摸在她发顶的纤手泛出暗紫色的光芒,很快格安的眼眸又恢复了空洞浑浊的状态。 少女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父亲。 只见他已经将整碗面都快嗦完,便也赶紧端起木碗屏住呼吸将一大碗面囫囵吞下追上父亲的进度。 葛木宗一郎见格安吃得这么香,奇怪的好胜心和逗弄心思滋生,便加快了吃面的速度。 父女二人一时间像是竞速比赛似的比了起来,美狄亚一直在一旁笑着劝二人慢点吃。 二人将今天的料理吃得喷香,美狄亚看得十分欣慰高兴。 在格安吃完后,把瘦瘦小小的少女抱在怀里揉了一阵子,用自己的脸颊蹭着少女软弹的细嫩脸庞亲昵了好一阵。 才拍拍格安的屁股,让她自己到寺庙的附近去玩,但是不要跑远。 不然爸爸妈妈会担心。 格安听话地点点头:“嗯,我去找小次郎哥哥玩。” 然后便冲着与佐佐木小次郎相反的方向朝着柳洞寺的后门走去。 听从于美狄亚镇守柳洞寺山门的佐佐木小次郎只是格安用于应付母亲的幌子。 而且佐佐木小次郎最近好像忙得很,总是忙着在门口打打杀杀。 每次格安路过山门,都能听见乒乒乓乓或者狂轰滥炸的声响。 格安自然不会贸然去打扰他增加他照顾自己的负担。 小姑娘迈出寺庙后门高高的木质门槛,警觉地左右打量了一圈。 在确定没有人之后,便踏上山林间繁茂生长至她膝盖的草丛向着遮天蔽日的密林里走去。 密林是从山脚下沿着山坡一路长上来的,有着百年历史的参天大树将林下遮得十分严实,偶尔会有三两束暖色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落下。 树林间的尘埃和蚊虫在这珍贵的光辉下闪着细细密密的光泽。 穿着魔女今日特地为她挑选的白色吊带连衣裙的格安在密林之间穿梭。 纯白色的裙摆在花木草丛的枝叶中来回摇摆。 沿着山坡向下走,好不容易走到了半山腰。 “这里可以了吗?”少女对着虚空问道。 “唔,再往前走一点。”这里还在美狄亚的感知范围内,还需要再向前走远一点。 格安又往山下走了一阵,直到系统喊停。 【好了,差不多可以了!】 格安觉得自己大概是个叛逆而大胆的小孩。 她不仅没有告诉母亲自己有一个可以脑内对话却看不见形体的朋友。 还瞒着母亲自己一个人偷偷来到了距离柳洞寺这么远的半山腰。 要知道在平时,美狄亚可是不会允许她离开柳洞寺这么远的,以外面很危险要保证她的安全为由。 【是否使用宝具:彭格列的荣光。】 【是/否】 一块半透明的面板出现在了格安面前的半空中。 格安幽黑的眼瞳小小的亮了一下,露出惊喜的神色,就好像是初次见到这样神奇的景象一般。 伴随着系统面板一起浮现的,还有挂在少女脖颈上那串着细锁链的金色怀表。 怀表漂浮在半空中,连带着顶端的表链都一起轻盈地飘浮在半空中。 散发出暖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少女的眼睛和脸庞。 格安举起双手,将金色怀表虚捧在手心中央。 表盖上雕刻着的贝壳家族徽章纹路,感到了一阵莫名的熟悉。 【格安,你点一下面板上的是,就可以启动宝具了。】 被神代魔女修改了记忆、迷惑了心神的少女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够全面解除身上被下下的一切负面效果。 格安的指尖缓缓伸向系统屏幕,在快要点到的时候,忽然又缩了回来。 兴许是触发了魔女先前为她设下的某种警报暗示机制起了作用。 她像是有所察觉般担心地问道:“点了会有对爸爸妈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这要看格安你自己的决定了。】 系统的回答模棱两可,叫少女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妈妈做的饭菜难吃,爸爸不苟言笑冷冰冰。但是回想起一家三口在餐桌上其乐融融的样子。 格安潜意识里觉得这些东西很珍贵,尤其是对于妈妈来讲,所以不想将这一切轻易打碎。 在少女收回手臂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呼唤。 “格安?” 格安一听到有人唤自己,便立刻回过头张望。 一袭白色吊带长裙将立于林荫光束之下若有所思的少女衬托得像是在森林中迷路的小鹿。 墨色的眼眸四处搜寻,轻而易举地就能在不远处的大树下看到正冲自己抿嘴微笑的棕发青年。 暖棕色的眼眸里泛着淡淡的赤橙色的光芒,好像只能装载下少女一个人的身影。 青年长得十分英俊帅气,身形颀长高挑,格安目测他都快要和爸爸一般高。 明明是穿着和爸爸一样的黑色西装。但是穿在他身上却一丁点冷冰冰的感觉都没有。 反而他的周身都洋溢着温暖柔润的感觉,叫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但是秉着妈妈告诉她的外面的人都是坏人的想法。 格安还是在沢田纲吉朝自己迈步走来的时候警惕地朝后缩瑟了一步。 手里还不忘了紧紧地握住挂在脖子上的金色怀表。 像是某种警惕的毛茸茸的小动物盯着敌人,这幅模样落在男人的眼里可爱极了。 “噗……”他捂着嘴巴忍不住轻笑出声,“格安为什么这么怕我啊?”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身体上的行为还是顺着少女的心思。 强大的彭格列的首领不再向前半步,冲着少女投降般举起自己的双手,将大空气场完全打开试图rua顺少女炸起的毛毛。 超直感告诉他,少女没有在戏耍他,是真的在防备他。 沢田纲吉想起前天和森欧外在港口maifa总部面谈完之后,就循着自己感受到的火炎的力量找到了羊的新的总部。 彼时,已经到了天黑该吃晚饭的时候。 可是xanxus却在屋外的空地和一个赭红色头发的少年疯狂地进行着友好的切磋。 完全是水深火热、热火朝天、天崩地裂的程度。 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在争做什么master…… 本来两个人是在屋子里切磋来着,好像是碰坏了什么东西。 被格安一人揍一拳丢了出来。 沢田纲吉本来想劝劝xanxus不要和一个孩子较劲,都那么大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过不去。 结果被人凶神恶煞地喷了回来。 被伤到小心脏的孙孙刚打算去找奶奶安慰一下自己。 一开门看到的就是有真人大小的紫色蝴蝶将已经昏迷过去的少女裹挟至虚空中消失的画面。 回过神来的沢田纲吉立刻就明白过来那哪是什么大蝴蝶。 分明是披着暗紫色长袍的女人,将看起来好似熟睡过去的格安抱在怀里给带走了。 哪怕是沢田纲吉的身手再快,也只是在女人消失的瞬间将她的衣角撕下了一片。 大家找了几天,自己也是费了很多心思才摸到了这里。 思绪回笼的沢田纲吉刚打算说些什么安抚和自己莫名生分的格安。 却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少女忽然开口问道。 “你是谁?” “呃……”沢田纲吉闻言,愣了愣。 第116章 大骗子 沢田纲吉惊讶于格安居然不认识自己了,不过是才两三天没见而已。 明明前不久还把他像个孩子似的抱在怀里哄,对他亲昵万分的奶奶此刻却连他的存在都忘记了。 甚至还对他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沢田纲吉还记得十分真切,当时少女还说让他别干了她来养他,难道那些统统都不作数了吗? 很明显就能看出来这家伙的小脑袋瓜是被别人给动过手脚了。 沢田纲吉越过少女娇俏的身躯望向朝着山顶绵延而去的暗荫密林。 明明只是常见的山林景色,但是总觉得总有股诡异而无形的紫色雾霭隐隐缠绕在山木之间。 给人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哪怕没有超直感提醒他,沢田纲吉也知道不能再朝着山上走去了。 可是看格安刚刚的状态,好像是刚从山上下来的样子。 “你是谁啊?”提出问题后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的格安再次鼓起勇气问了一遍。 她谨记妈妈从小告诉她外面坏人很多的教导,心中对面前不啃声的男人的警惕又更深了一层。 少女努力地把嗓门扯大了些,试图靠分贝对突然出现在树林里的可疑男人造成威慑。 只可惜紧紧攥住身体两侧裙摆布料的小拳头却出卖了她那些紧张害怕的小心思。 被神代魔女修改去记忆。 以为自己只是被养在柳洞寺长大很少出山门的少女忘记了自己有着毁天灭地的大宝剑。 仅凭少女自己的身躯真的很难抵挡一个高大的成年男人突然对自己发动攻势。 尤其是在这样一处人迹罕至又杳无人烟的荒郊野岭。 要是真的发生些什么,真的是跑也跑不掉,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 “为什么不说话了!喂!”她又急吼吼地追问了一句。 这样抖抖抖的恶龙咆哮对沢田纲吉来说一点压力都没有,反而又娇又软可爱极了。 与她之前展现在沢田纲吉面前可靠温暖的长辈形象相差甚远,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啊……抱歉格安,我只是觉得能在这里见到你有点意外……” 思索不过几秒钟,沢田纲吉便打算先放松少女的警惕,再趁孩子不注意把人偷回去看看彭格列里的人有没有办法治好她。 兔子君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笑眯眯地揉了揉后脑勺,放缓了步伐试图朝着少女靠近。 呼呼呼,要知道他可是有着祖传的大空气场。 一般只要他想要靠近的人,就没有会拒绝他的。 此刻的沢田纲吉像一只自信的花孔雀,开着屏朝自家祖奶奶走了过去。 “你不要过来啊啊!”格安不知道从哪里捡到了一根枯树枝,冲着试图朝自己靠近的男人胡乱挥舞着。 “怪大叔快走开咦——” “呃……”沢田纲吉猛地一怔,身后仿佛一道闪电劈过。 他流着宽面条泪,捂住嘴巴吐出一口无形的血,只觉得心口被狠狠地扎了一刀。 好过分,怪大叔,好过分! 就在他头疼该怎么把面前这只暴怒吉娃娃一样的小朋友带走的时候。 手指上的大空指环燃起了赤橙色的明亮火炎。 “阿纲,你吓到她了。”耳畔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清朗,只是话语中的偏袒之意相当明显。 沢田纲吉刚刚被奶奶捅的刀还没,就又被爷爷塞了一嘴狗粮。 带着刻有I字符号手套的宽大手掌拍上沢田纲吉的肩膀,彭格列初代由火炎幻化出的身影飘浮在他的身侧。 Giotto暖橙色的目光望向面前紧张兮兮的小姑娘,眼眸中荡漾起载满笑意的似水波纹。 他拍了拍沢田纲吉的肩膀,说道:“还是换我来吧。” 沢田纲吉点点头,闭上眼睛,等过了几秒钟后再睁开眼,就已经是Giotto在他的身体ㆍ内了。 Giotto站在原地冲着少女抿嘴笑了笑,乖巧地回答道:“我的名字是GiottoㆍVongola,格安,要记住我的名字哦。” “呃……”久居深山的少女很少见到这样洋气的外国名字,都不知道这样的名字该怎么写。 但是她光是听着这个名字,一串对应的字母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总觉得相当熟悉。 就像是她不会忘记的固定信息一样。 在哪里有见过呢……啊,对了! 她眨了眨眼,拿起挂在脖颈间的金色怀表,看到那怀表的表壳上雕刻的华丽徽章纹样的最下方。 赫然就写着Vongola的字样。 在少女疑惑自己的怀表上居然有这个男人的名字之际。 Giotto朝着四周的树林观望了起来,不再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过度紧张的少女身上。 终于,他在不远处的粗树干旁边找到了好几条从树冠高处垂落下来的墨绿色藤蔓。 藤蔓很粗,都快有格安两三根手指并在一起那么粗。 Giotto使劲拽了拽,确定这些藤蔓的韧性很强之后,捡起脚边锋利的石块将这些藤蔓三三两两地割了下来。 被割下的藤蔓宛若染上青苔的蟒蛇,扭曲着身姿软弱无力地从高处缓缓滑落。 掉在Giotto脚边的草丛里。 在此期间,格安一直在盯着男人一系列的荒野求生操作。 直到看到男人将那些藤蔓一圈一圈地绕上自己的手腕。 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腕靠到嘴边,借助牙齿的力量,将紧勒住双手的藤蔓给打了一个牢固的死结。 “你在做什么?”趴在一边看得起劲的格安终是没忍住问出了声。 Giotto回过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发现小姑娘因为好奇,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离自己很近的地方。 少女身上香甜的气息裹挟着这密林间的草木清香一起袭入男人的鼻腔。 Giotto将自己绑好的双手送到格安跟前,耐心解释道:“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害怕我了。” “呃……”格安墨黑色的眼睛亮了一瞬,被Giotto成功捕捉到了。 很明显这样的举动大大地获得了少女的信任。 Giotto的指尖距离少女不过还有几寸的距离,近到几乎都快要能感受到她温暖的吐息。 但是此刻的少女已经不再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着急忙慌地退后了。 毕竟没有哪个意图不轨的坏蛋会在深山老林把自己给绑起来不是吗? 想来这样的家伙应该不是坏人。 格安先是抬头打量一会儿他,又低头看看绑在他手腕上的藤蔓。 仔细地端详了许久,才伸手抚了抚他藤蔓下的手腕。 “对不起,很痛吧,都因为我……” 少女温软的指尖细细拂过男人被粗糙的藤蔓磨蹭出几道细微小口的地方。 “没关系,这点小伤……”阿纲不会在意的。 她的指尖轻点在皮肤,被修剪整齐的圆润指甲刮蹭着,有丝丝酥麻痒意从手腕的神经传导至大脑皮层。 Giotto的手腕轻颤了颤,猛吸一口气,内心竟生出一股幼稚又矛盾情感。 既希望格安可以多触碰他一会儿,又想起这是别人的身体,酸溜溜地不希望格安再碰。 这样的思绪继续衍生思考下去,无非就是又想起了自己只是个将时间停滞在指环中的已死之人。 顿时内心不免涌起一股失落悲伤的情绪。 “你这是要哭了吗?”格安皱眉,看着面前眼睛红红的小兔子。 殊不知这兔子皮下面披着的是一只百年狐狸精。 她伸手替Giotto擦了擦眼下沁出的点点湿润,却不想男人像只黏人的小动物竟然直接用他的脸颊曾起自己的手掌。 格安对于男人过于亲昵的动作一下子就红了脸。 她本打算收回手,但是看着面前的棕发男人对自己恋恋不舍的模样。 想到反正他的手被绑着呢,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便忍不住对他多宽带一些,指腹摩挲着男人脸颊上的皮肤。 “你要是实在觉得委屈我就把藤蔓给你解开吧?”格安思考了片刻,想出男人兴许是因为被绑着才会哭唧唧。 “格安不害怕我会伤害你吗?”狐狸坏心眼地问道。 少女摇了摇头,仰头对着他笑嘻嘻道:“刚刚还有点怕,但是现在不怕的。” “唔,为什么呢?” “因为Giotto看起来不像坏人。” “太好了……” Giotto仿佛被她的笑容感染,刚刚心中的郁结与难受一下子烟消云散,也跟着面前的少女一起微笑起来。 葱郁的树叶缝隙间有阳光投下细碎的光斑落在少女清丽娇婉的笑颜上。 她很快低下脑袋,脸侧有墨色的发丝垂落,被她挽至泛着粉色的耳后。 认真地研究着怎么解开系在男人手腕上的死疙瘩。 但是藤蔓的结很紧,靠着她那点力道根本抠不开。 二人靠在一起埋头研究了很多种办法都没有打开。 就在格安捡起刚刚Giotto用过的石头打算用锋利的那一侧割开藤蔓时。 耳边一阵携带着强劲力道的疾风呼啸而至。 从格安的身后迸发擦过她的脸侧朝着Giotto狠狠袭去。 在电光火石之间,格安只觉得天旋地转,便落入了宽阔有力的臂膀之间被人公主抱在了怀里。 Giotto抱住格安身形轻巧地向后跃去,与突然向自己发动袭击的黑发男人拉开距离。 手腕上还没被大空火炎烧完的藤蔓还在一点一点地化为灰烬轻飘地落在地上。 葛木宗一郎落空的拳头垂在身侧。 墨黑色的冰冷眼眸注视向被Giotto抱在怀里的黑发少女。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这话一出,Giotto周身的气场瞬间就下沉了几个度。 他嘴角温润有礼的笑容依旧没变,只是他棕褐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沉的危险光芒。 他的臂弯逐渐收紧,将少女牢牢桎梏在怀。 对着只过了一招便知其实力不俗的男人吐出嚣张的话语。 “该说这话的是我才对吧?” “还请阁下将我的妻子还给我。” “你个大骗子!原来你早就能挣脱开藤蔓,放我下来!” “呃……” 第117章 欢迎回来 格安窝在在Giotto的怀里,双手缩在胸前。 只能从仰视的角度欣赏男人优越流畅的下颌线,但是现在的她根本无暇欣赏。 她试着拗起身子从男人的怀抱里鲤鱼打挺挺出来。 但很显然她那点小力气根本比不上每天都在进行高强度锻炼的身体素质。 握在她肩头和膝盖窝的手掌炙热又坚硬,像是块炙烤过的烙铁一般紧紧扣着她。 她在男人的怀里扭来扭去将二人的衣物扭乱,只能在无形之间增加了暧昧气息。 于是挣扎无果的小姑娘只能对着刚刚还在欺骗自己情感的男人放狠话。 “我爸爸来了,你快把我放下来,不然我爸爸会打死你的。” 这狐假虎威的狠话就像是小猫的爪子软绵绵地挠在Giotto的耳朵里。 Giotto在和葛木宗一郎的对峙的时候,还有闲暇分出心神哄怀里的格安。 他的目光落在葛木宗一郎身上,谨防着男人在下一个瞬间发动突袭。 但是嘴角上扬的弧度却不减,语气轻松但却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要。” “蛤?”少女不解地皱眉。 “因为格安现在实在是太可爱了,叫我忍不住想要偷回家呢。” 说罢,带着狡黠笑意的棕褐色眼眸撞上格安的视线。 仿佛有一颗小炸弹在少女的脑壳里轰然炸响,他的话语一下子就把小姑娘白皙的小脸蛋逗得粉扑扑一片。 尤其还是在自己沉默寡言的老父亲面前被调戏。 其羞耻程度简直直逼初中生放学在校门口激情告白结果被来接送的家长当场抓包一般尴尬。 格安自认为自己在深山久居十几年,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 只觉得满脑袋的血气上涌,两只眼睛都转成了晕乎乎的蚊香眼。 头顶的热气都快具现化地冒出来,窝在男人的怀抱里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你了个半天。 其他一个字都没吐得出来。 比起格安更加无法忍受的显然是二人面前的葛木宗一郎。 他看着调戏自己如花似玉小女儿的臭男人。 万年如冰封一般的面容难得不悦地皱了起来。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将用魔力强化过的蛇走拳法袭向Giotto。 攻势发起的力道之大,将他身后的草木泥土都推出了一个深坑。 面对着哪怕是英灵也会觉得苦手的强力拳击,Giotto依旧可以怀里抱着格安在林间轻松闪躲着。 要知道他生前可是纳克尔数一数二的拳击陪练对象,这样的程度于他不过是洒洒水。 只是碍于双手需要抱着怀里的小姑娘,所以一时之间不便发动反击。 而且他确信只要把格安从怀里放出去。 这脑瓜被控制的小家伙绝对会立马丢下他,然后颠颠地跑过去找她那所谓的爸爸。 Giotto见过自己那两百年前的死鬼岳父懦弱又贪财常常被格安踹屁股,可没有面前的黑发男人这般强大帅气。 不过只是应付这个男人也还好,Giotto并没觉得有多吃力。 无心恋战的Giotto打算现在就把他甩开带着格安离开。 四周暗紫色的雾霭不知何时弥漫了开来,叫人看不清四周的方向,连上山还是下山都分辨不清。 Giotto只是稍留意了一下,超直感就帮他寻找到了正确的下山方向。 却不想刚迈开步伐,四簇黑色的仿若短剑一般的尖刺就射ㆍ到了他的脚下,阻止住了他前进的步伐。 浮于半空的雾气中,一身暗紫色长袍的魔女如暗夜蝴蝶一般展开她的法袍。 艳丽的紫色嘴唇微启:“居然能在我刚刚施下迷阵的树林里一下子找到出口,可以啊小子。” 超直感向来是可以化解任意具有迷幻效果的术法的,就像是一个天然屏蔽器一样。 “过奖……”Giotto仰头望向突然出现的压迫感更甚的女人,这才觉得稍稍有些棘手起来。 “只可惜……”女人的唇角挂上诡异的弧度,冰冷的话语吐出口,“等会儿就要死了。” Giotto的眼眸沉了下去,闪过一抹幽暗深沉的光。 美狄亚口中的杀意不假,就连Giotto怀里的格安听到了都忍不住缩瑟了一下。 但比起心中莫名泛起对家人的恐惧,更多的则是不解。 等会儿就要死什么的…… 是指抱着她的GiottoㆍVongola吗? 妈妈要杀人吗? 想到这里,她在Giotto的怀里剧烈地挣扎起来。 力气大到如果Giotto再桎梏着她就会把她弄痛的程度。 Giotto不得已松开了手,小姑娘一跃跳回了地面。 “格安!”Giotto伸出手想拉住她的手,却晚了一步,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看着少女步伐迅速地朝着葛木宗一郎和美狄亚所在的方向跑去,头也不回。 他棕褐色的眼眸里才第一次挂上了稍显焦灼的神色。 格安走到葛木宗一郎身边,挽住他的手腕。 朝着不远处的母亲喊道:“妈妈,我已经没事了,我们快回家吧!” 所以,就不要杀他了。 说着,格安还朝着Giotto使眼色想让他快走。 但是Giotto却一改之前和颜悦色的模样,满脸倔强与失落地望向她。 看起来像是生气了的样子。 不知道在生气些什么…… 那湿漉漉的眼神让格安想起了以前在便利店门口的纸盒子里见过的被抛弃的小狗小猫。 格安眨眨眼,只觉得自己此刻的内心十分复杂。 不知道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自己的母亲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 还是下意识地不想见到那个男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或许是想将一直以来温馨的家庭生活拉回正轨,又或者是想将那个男人救下来。 格安的脑子很乱,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只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 【格安,使用宝具可以解开你的疑惑哦。】 系统的声音在恰当的时候响起在格安的脑海里。 【是否使用宝具:彭格列的荣光。】 【是/否】 系统面板再次出现在了格安的眼前。 格安偷偷瞥了一眼依旧在不远处对峙的美狄亚和Giotto,还有她身边的葛木宗一郎。 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面洽多了一块这么大的屏幕。 只是现在不比刚才,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她犹豫。 格安双手紧握靠在一起,终于伸出手指缓缓点向屏幕。 ⚹ 轰一声巨响,林间巨木倒塌,惊起一片飞鸟和尘埃。 Giotto和美狄亚之间的战争正式打响。 他故意用火炎轰断树木,在这幽静远僻的深山搞出大动静,让在前面山门的伙伴听到动静。 虽有迷阵掩护,但是突破迷阵赶来支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Giotto觉得既然这个女人会蜗缩在这里还设下重重迷阵,兴许是有着无法大面积与敌人开战的理由。 要么是能力不足,要么就是在忌惮被发现什么。 美狄亚作为远程法师不擅长近战,看破了这一点的Giotto试图拉进与她的距离。 兴许在自己和葛木宗一郎过招的时候,美狄亚就在一旁观战许久了。 Giotto给美狄亚留下了只能在陆地战斗的印象。 所以当他双手喷射出火炎飞身到美狄亚跟前的时候,着实把这位神代魔女吓了一跳。 不过好在她及时地将自己与提前制作好的傀儡替身作了交换,只让Giotto一拳击碎了傀儡。 躲在暗处的美狄亚知道第六感似乎超出寻常的棕发男人不出几秒就会发现自己。 便将双手悬在胸前,搓出了一把黑色的尖长利刃想以最快的速度发射出去了解掉男人的性命。 却在利刃发射ㆍ出去之前的最后一秒,霎时间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架弦之弓戛然而止。 美狄亚身形僵硬、一动不动,斗篷兜帽下的脸颊上渗出丝丝冷汗。 她被胁迫似的微微昂起头部,似乎是想要避开些什么却徒劳无果。 不过是几秒的时间,Giotto就凭借超直感搜寻出了魔女所在的位置,发动大空火炎朝着藏匿之处飞身而来。 刚奇怪魔女密集的攻势怎么在这会儿停了下来。 就在落地的一瞬间看到了格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居然来到了暗紫色魔女的身后。 她反手握着闪烁着彩虹色七彩光芒的大宝剑。 将宝剑锋利的一侧刃缘轻抵靠在魔女白皙到青筋都看得一清二楚的脖颈上。 只要再稍稍用力一些,那锋利的剑刃就会划破魔女的脖子。 或者会在瞬间将她的头颅斩下。 格安浑身上下还洋溢着没来得及散去的金色光芒。 用链条挂在胸前的金色怀表正在一点一点的消散在半空中。 林间的亮风扬起她柔顺黑亮的发尾在空中留下一抹潇洒的弧度。 浓郁的暗紫色雾气无法掩盖掉她眼眸中的寒冷和清明。 与刚刚天真无邪的少女眼神相差甚远。 只见她将唇靠在魔女精灵似的尖耳边,微热的气流吹拂着鬓角蓝紫色的发丝。 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可不能杀了他啊。” “妈妈……” 说着,格安抬起她不再空洞的墨色眼眸望向站在不远处的Giotto。 Giotto愣了片刻。 才忍不住对着面前的少女微笑起来:“欢迎回来,格安。” 第118章 爱人 格安的指尖在触碰到系统界面的瞬间,胸前挂着的怀表霎时间就盛放出刺眼的金光。 脚底出现彭格列家族徽章的纹样图腾,也同样以散发光芒的金线缠绕出现在格安的脚底。 有强烈的疾风从下往上吹扬起格安的发梢。 从葛木宗一郎的角度看来,格安就像是正在变身的魔法少女那般酷炫夺目。 强光直叫他睁不开眼,快要激出眼泪来,所以他只能伸手挡住光线。 宝具彭格列的荣光在开启的瞬间就完全解除了美狄亚在格安身上施下的改变记忆的暗示术法。 两天前的记忆像是电影倒带一般在格安的脑海里泉涌而出。 站在自己房门口的赭红发色少年宛若羞嗒嗒的玫瑰,两只小爪子拽着自己的手来回摇晃着。 两只水灵灵的湛蓝色大眼睛里是满满的犯规。 小心而忐忑地询问自己可不可以和她重新签订契约。 格安没什么自觉,她最受不了这样的小可爱朝软趴趴地自己撒娇了。 Giotto这种人正是深谙这媚惑君王之道才得以在第一个世界沾到那么大的优势。 但很显然,少年中也并没有那么深沉的思考和心机。 他只是单纯地想和格安回到最初最美好的模样罢了。 “可不可以,格安?”见格安许久没发话,中原中也再次鼓起勇气追问道。 格安看了看视野中已经少了三分之二的蓝条。 自打回到横滨,没有和新的魔力源续上,也没有再进行过补魔的行为。 格安使用大宝剑、心音之类的系统道具倒是耗费不了蓝。 相反,光是凭依自己每天的存在就需要耗费很多魔力,使用宝具也会消耗魔力。 回到横滨之后干了那么多事情,尤其还使用了一次宝具干掉了金闪闪那家伙。 只是消耗了三分之二的魔力已经是很乐观的情况了。 中原中也此时的提议,也算是正好给格安带来了及时雨。 少女抿起唇角,刚准备笑眯眯地答应少年签订契约的事情。 就被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给打断了。 自打格安回到羊之后,一直一声不响跟在格安身后的Xanxus在这时突然横插一脚发出了不行的声音。 “诶?Xanxus?”格安愣了愣,望向突然出现在墙拐角的男人。 有点惊讶于Xanxus在这件事情上的反应如此剧烈。 “呃……”赭红发色的少年微微仰头,顺着格安的视线将目光投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重的侵略感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光是见到男人的第一眼,他就嗅到了敌人的气息。 但是这种敌人和他之前所理解的要用重力的铁蹄挞伐的敌人好像又有点哪里不一样。 很显然少年的心中此时还并没有关于情敌的具体概念。 可中原中也不懂,不代表Xanxus不懂。 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内心被自己的私心给占了满满当当。 他不希望格安再和别的男人在牵扯上千丝万缕、密不可分的关系。 百年前的事情他无能为力,看着史书上她和初代那家伙从初遇到相爱再到被伤透离婚他什么都做不了。 就连揍那只金毛狐狸一拳他都做不到。 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允许自己再经历第二遍。 “中也原本就是我的御主,而且他的魔力非常充沛……”格安本打算帮中也介绍一下。 “那就更不行了。”Xanxus伸手握住格安的手腕,将她从中原中也的面前带到自己的身边。 猩红色的眼眸带着从年少时期就混迹于意大利mafia的压迫感望向皱眉不悦的赭红发色少年。 “可是……” 随后他稍稍收敛起周身的锐气,低头对着身边的少女轻声解释道。 “你是无所谓,可我到现在都忘不掉你前两天被漆黑而污浊的魔力差点吞噬殆尽的模样。”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不仅将自己的私心包裹得完完好好,还一语点出了格安最致命的危险。 “呃……”格安愣了愣,Xanxus说得确实没错。 经过上次金闪闪的半夜闹腾,太宰治怕是也摸清了她和中原中也二人联手的弱点所在。 这一次他可以为了刷忠诚度假意使用人间失格帮助中也。 等下一次他真正发起倒戈的时候,就不一定了。 说不定还会叫他抓住这个弱点直逼自己的要害。 “不会的……”男人的话语像是勾起了少年根本不能触及的痛处,他立马努力地辩解道,“我不会再将格安置于那样危险的处境中的。” 说着,他像只小狗狗一样焦急地望向格安,希望可以得到格安的信任和赞同。 但是少年此刻又确实拿不出除了太宰治之外切实有效的办法来解决暴走的问题。 这时,Xanxus宽大的手掌握住了格安的手。 “更何况你要是缺魔力的话,来找我不就好了?” “呃……”格安呼吸一窒,立刻给了Xanxus一胳膊肘,却被他实实在在地给接住了。 他微微俯下身靠在格安的耳边认真提议着。 将一大堆格安会喜欢的好处罗列在格安的面前诱惑着她。 “就算是哪天你不需要我了,没有契约和令咒的束缚,也可以轻轻松松地一脚把我踹了。” 当然,会不会死皮赖脸地跟着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说得好像我会用那种垃圾令咒命令格安似的……”中原中也不爽地回怼道,“格安是我的伙伴,签订契约只是为了让她更方便用我的魔力!” 在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格安正拧巴着一张小脸在那里纠结。 在格安摇摆不定之际,这两个男性姑且还算有自己的担当。 并没有把全部的担子都扔给格安一个人抗。 反而是一个揉揉格安的脑袋一个拍拍格安的肩膀,嘱咐她回房间好好休息,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然后就勾肩搭背地去房子外面切磋了起来,靠拳头来说话,使他们二人共同信奉的宗旨。 格安从窗帘漏开的缝隙中可以看到在楼下的庭院里漂亮过招的二人。 烦躁地叹口气将窗帘合上,躺回自己的大床上。 本来还在想着要不就遂了中原中也的心思和他重新续上契约。 反正有读档大法在,生还是死的对作为玩家的格安来说其实意义不大。 突然看到自己的天花板上出现了一只有真人大小的超大扑棱蛾子。 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就被那只暗紫色的扑棱蛾子盖住视线失去了意识。 ⚹ 被美狄亚带到柳洞寺之后。 格安就被神代的魔女施下了自己从小在深山寺庙里和爸爸妈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暗示。 明明才在一起生活了两日,就像是已经度过了整整十几年似的。 伴随着真正的记忆的觉醒,还有一同涌入格安脑海中的还有美狄亚的记忆。 就像是之前格安可以看到金闪闪脑海中被系统道具不存在的记忆增加了植入的人类最古舔狗记忆。 格安也看到了美狄亚的脑海中有关于自己的本不存在的记忆。 不幸的科尔斯基公主美狄亚,抛弃家人与青春纯真,与心爱之人远走高飞。 为一见钟情的丈夫竭尽所有、献出一切。 将自己充满谋略的魔法与毒药倾尽施于与丈夫作对的敌人。 却在帮助渣男丈夫得到想要的王位之后,被渣男丈夫嫌弃手法狠毒阴险。 弃之如敝,频繁被绿。 最终美狄亚为了报复丈夫亲手杀死了二人共同的两个子女。 格安在美狄亚的回忆中看到自己就是美狄亚与丈夫伊阿宋所生的大女儿。 蓝紫色长发的魔女眼中一片死寂漆黑,不再有着暗夜一般靛紫色的极光般的温润光泽。 泯灭了一切爱意和母性只剩下疯狂和抱负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她面无表情地打开公主和王子的寝宫殿门。 发红发紫的肿胀眼眶中噙满了滚烫的泪水,一点一滴掉落在紧掐住小儿子已经扭断变形的脖颈的双手上。 “母后?”从睡梦中醒来的格安,看到月光落在风扬起的纯白纱帐上。 自己母亲的身影若隐若现,只见到她的手卸力松开,孱弱的孩童身影从她的手臂间软软倒下。 纱帐被掀开,冰凉如水的纤长手指缓缓搭上格安的脖颈间。 看着双眼空洞、满脸泪水的母亲。 少女像是有所察觉似的,抿起唇角露出懂事的微笑。 轻声细语道:“如果这样可以让您开心一些的话……” 然后在伸手拥抱住女人的瞬间,被女人拧断了脖子。 格安作为旁观者见到美狄亚当时的那副神情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尤其在美狄亚的记忆中看到被拧断脖子的自己。 这种感觉非常的复杂。 格安在自己的世界有在书中读过美狄亚的传说。 无外乎都将她描述成为了充满阴谋和背叛,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杀死的狠毒魔女。 殊不知将这样的魔女一手打造出来的却是她深爱的丈夫。 看过动漫的格安本以为应召参加圣杯战争的美狄亚只是为了寻觅到一个真心心爱的人。 但是一想到自己被抓过来的这两天,美狄亚不仅没有对自己下毒手,还一直好吃好喝地待自己。 嘛,姑且算是好吃好喝吧…… 恐怕她也一直对子女的事情耿耿于怀着。 格安看着不远处正在和Giotto战斗着的紫袍魔女,魔女将身形藏匿于紫雾之中,双手之前的黑色弓箭即将发射出去。 她走到对自己毫无防备的葛木宗一郎身边,牵住男人的手。 “爸爸……” “嗯?” “你先睡一会儿吧。”格安的手中放出雷电,将高大的男人瞬间击晕了过去。 然后伸出手臂,张开手掌在林荫虚空中一握,虹光满溢的暗夜极光登龙剑就已经出现在手中。 被格安从身后用刀刃架上脖子的那一刻,就已经宣告了美狄亚的落败。 美狄亚轻叹一口气,感受着贴在自己脖颈间的冰凉剑刃,正来自于千年前被自己杀死的亲生女儿手中。 余光瞥到倒在不远处的葛木宗一郎。 “放心吧,我没有杀了他,只是让他先睡一会儿。”格安说道。 美狄亚这才彻底放弃了攻击的架势,将周身属于战斗的气息全部都收敛了起来。 像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一般。 眼看战斗即将告一段落,二人身前不远处的Giotto也收回了大空火炎。 看着身手不凡的臭小伙对着自家女儿笑盈盈地说着欢迎回来什么的。 还有二人刚刚抱在一起的亲密姿态。 良久,美狄亚才像个长辈似的对着格安开口问道。 “他就是你在这个世界的爱人吗?” 第119章 祝福 听完美狄亚的话语,格安怔愣了一下。 突然间就感受到了不远处棕发男人投来的微妙目光。 像是充满了期待又还带着一点忐忑小心。 默默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明明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现在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倒是让格安有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被格安挟持的美狄亚鼻尖轻嗅,然后皱起了眉。 “不对……他的身上虽然有你的气息,但却是从血肉深处散发出来的……” 随后,魔女望向格安的视线变得奇怪起来。 奇怪中还带着一丝震惊和难以置信。 兴许是母女连心吧,格安竟然奇迹般的读懂了她的眼神。 那蓝紫色眼眸里面大有一种他可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可以?的意思在里面。 “呃……”格安的嘴角抽了两下。 说来自己和Giotto眼下的情况硬要解释起来确实也有点复杂。 正当她打算说些什么来解释的时候,一旁的树林再次传来树木轰然倒下的声音。 缭绕在四周的紫色雾霭逐渐散去,格安这才发现原来密林中的阳光原先并没有那么灰暗。 格安和Giotto再次警惕地望向爆炸声传来的方向,以为又出现了什么新的敌人。 直到看见Xanxus和中原中也一大一小像某种奇怪的野生动物组合似的从不远处骚动不安的灌木丛中走出来。 二人身上倒没什么伤口,只是衣物有些许刀锋划破的细小口子。 沾满了树叶和灰尘略显得有点狼狈。 “Xanxus!中也!”格安看到突然出现的二人很开心,没想到他们二人也会过来。 芥川龙之介兄妹本来也想跟过来一起找格安。 但却被沢田纲吉和中原中也给劝了下来,一是为了镇住这帮没了人就会作乱的羊崽子。 二是至少要留下1-2名战力人员保护组织,等待格安归来。 年纪最幼小尚不知参与修罗场的最必要条件就是必须本人到场的芥川少年被这两只大尾巴狼哄得直点头。 拍着小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羊等着你们和格安回来的!” ⚹ 格安看着中原中也和Xanxus二人身上的痕迹,猜出了这二人恐怕是一直在前门对战佐佐木小次郎。 听到了后山半山腰传出刚刚Giotto用火炎爆破的声音,才赶了过来。 赭红发色的少年本来满脸不悦和担忧。 在见到格安安然无恙后,才露出了小奶狗似的明媚神情,满眼亮晶晶地望向少女。 三两步并到格安跟前,甜甜地唤了格安一声:“格安,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就差插ㆍ根尾巴在屁股后面摇了。 “我当然没事啦……”能在这里见到中也格安的心情也变得不错起来,笑眯眯地回应着少年,“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中也只管放心好了——” Xanxus将少年的行为看在眼里,尤其格安还一脸很受用的模样。 从沢田纲吉着急忙慌地冲出来告诉他们格安被人掳走。 到这几天不寝不食地循着蛛丝马迹寻找到柳洞寺。 再到和佐佐木小次郎进行缠斗。 本期待着再次见到只是两三日不见便格外思念的少女就一把将人揽进怀里好好冲电。 可是却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暗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不爽的情绪在心底滋生,但他明白此时发脾气无非会显得自己十分幼稚小气。 于是他便将脾气发在了被格安挟持的女人身上。 “就是你把格安拐走了吗?” “垃圾……” 美狄亚没有回话,她将在场三位男士的神色看在眼里。 目光一一扫过这些为格安而来的男人。 发自内心开心的赭红发色少年。 将情感隐忍在心底的黑发男人。 还有从一开始便春风和煦但是眼底的占有欲比谁都要深沉的男人。 他掩藏得很好但是却逃不过千百年来一直困于爱情的魔女。 想到这里,美狄亚紫色的唇角上扬,忍不住轻笑出声。 “真不愧是将那个男人的血液流淌在身体里的人。” 背弃美狄亚的男人,伊阿宋。 那个男人打从一开始就有着博得各色女人芳心的能力。 游离于女人丛中,却始终谁也无法得到那个冷血男人的真心和留恋。 哪怕是曾经那样掏心掏肺的自己。 想来他和自己的女儿会有这样的一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什么?”格安没有懂美狄亚的意思。 美狄亚也不想再做过多的解释,她轻叹一口气:“事已至此,我知道我难逃一死。” 她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被曾经死在自己手中的女儿亲手杀死,也算是了了美狄亚的一桩心结。 “只是……”美狄亚的眼眸移向不远处草堆上昏睡的葛木宗一郎,眼中的柔情与不舍尽显。 “谁说我要杀你了?” “诶?” ⚹ 柳洞寺的和室内。 不大不小的长方形矮桌边围坐了太多的人。 格安和美狄亚坐在长桌两头。 Xanxus大爷似的一人坐在一边,沢田纲吉和中原中也坐在另一边。 被格安电晕还没苏醒的葛木宗一郎则是被放到了隔壁卧室躺下。 对周遭环境非常熟悉的格安从手边的储物柜里掏出了一个皱巴巴的黑色塑料袋。 白皙纤长的手指在虚空中一抓。 张牙舞爪吱哇乱叫的金发娃娃就出现了格安的手里。 “这是……”美狄亚看到已经变成娃娃的吉尔加美什露出惊讶的神色。 在场的人听到娃娃口中不停对格安喷射的脏话都不免不悦地皱起了眉。 面无表情的格安将一直嚷嚷着杀了你杀了你杂修杂修的金闪闪扔到黑色塑料袋里。 把袋口扎紧然后疯狂摇晃起来。 能听到袋子里的娃娃发出小黄人似的咿咿呜呜的声音。 与之一起传出的还有金属硬币撞击的清脆声音。 刚刚还很干瘪的黑色塑料袋像变魔术一样在格安摇晃的手中逐渐变得沉甸甸地垂坠下来。 直到装得满满当当快要把袋子撑爆。 等格安再打开的时候,黑色塑料袋里面已经是一袋满满的金色钱币了。 两眼被甩成蚊香眼的吉尔加美什像泡温泉一样半截身子扎在里面,还在气若游丝地骂着杂修。 格安将毛茸茸的金色娃娃提溜出来,然后将这一满兜的金币推到美狄亚的面前。 “带着这些退出圣杯战争吧,离开冬木市,去别的国家别的城市随便你们去哪里。” 这些金币够他们两口子用很久了。 “不够可以再来找我要。”但是凭着这二人的本事,想来也是不太需要的。 “呃……”美狄亚看着眼前的少女,知道她刚刚没有动手了解自己。 现在又在自己面前做这些,是真心为了自己好。 明明当初是身为母亲的自己杀了她,她还在为自己考虑。 愧疚更甚的美狄亚似是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不行,我还有必须要实现的愿望。” 言下之意就是不愿退出圣杯战争,要继续参战。 但是要继续参战的话,要和格安杀得你死我活又是迟早的事情。 魔女藏在衣摆下的手紧了紧。 其实她这么说也觉得自己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明明她刚刚才输给了面前的竞争者不是么? 听到愿望一词,格安这才想起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任务除了得到圣杯之外好像是完成某人的愿望。 看过原著的格安知道美狄亚的愿望大抵不过是可以遇到心爱之人并且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 这一份愿望想来已经实现了大半。 就差一个永远。 只可惜葛木宗一郎几乎没有魔力且会生老病死,美狄亚想要永远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是个问题。 不然她也不用在冬木市布下法阵,依靠吸取人类的寿命维持自己的魔力了。 格安思考了片刻,继续开口道:“你留下来能不能赢到最后很难说。” 少女扭头看向卧室:“ 而且还不止你一个人有危险不是么。” “呃……”魔女的呼吸一滞,明显被少女拿捏到了命门要害。 “更何况就算你赢到了最后,你也无法实现你的愿望。” 格安说得口干舌燥,端过面前的茶壶想倒一杯茶水喝。 结果看到从茶壶里倒出的暗紫色的诡异茶水里还泡着奇怪的虫子,便又默默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了。 中原中也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格安放下的茶杯,结果捂着嘴巴跑出去呕吐了。 “臭小子……”美狄亚咬牙切齿,随后视线转回望向格安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次的圣杯是个残缺被污染的圣杯。所以距离上次不过十年就可以开启圣杯战争。” 圣杯战争背后牵扯的三大家族百年来的阴谋过于复杂,格安懒得将自己知道又难以佐证的一切告诉美狄亚。 便随意挑了条半真半假又好圆回来的理由自己编撰起来。 美狄亚十分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格安对此倒是十分平静:“我杀死我上一任间桐家的御主时问出来的。” “呃……”御三家。 “格安是被间桐家召唤出来的?”回到自己身体的沢田纲吉惊讶地问道。 沢田纲吉有听过御三家的名号和秘密进行的魔法战争。 只是不知道间桐家竟然会将他们彭格列的先祖召唤出来。 一直没吭声的Xanxus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暗红色的眼眸扫向沢田纲吉。 “派人去看看你家祖坟就知道了。”格安的遗骨被人盗去了部分。 “什么!”泽田纲吉捂住开始头大的脑袋,他竟然不知道自家祖坟什么时候被人给掘了。 连忙跑出去打电话派人去查看。 Xanxus倒是早就查了出来,只是想要动手惩戒那些人时,发现满宅邸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现在想来怕是格安自己动手清理干净了。 ⚹ 美狄亚和葛木宗一郎在柳洞寺收拾了一两天,和葛木宗一郎在学校认识的人都好好作了告别才踏上离开冬木的飞机。 在私立穗群原学园其他教师的角度看来,只觉得是葛木老师中了彩票带着老婆去国外吃香的喝辣的了。 看起来那么不苟言笑、严肃冰冷的一个人,却没想到会这么有情调又浪漫的过日子。 纷纷对着面无表情的黑发高大男人揶揄打趣起来。 至于美狄亚存在于世界需要凭依的魔力源,格安也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在美狄亚两口子即将登上沢田纲吉安排的彭格列的飞机之前。 美狄亚将格安拉到一处僻静无人的角落。 雪白纤细的手掌托着一把紫色的Z字型短刃从长袍下伸出。 美狄亚的宝具——万符必应破戒。 格安垂眸看着那把短刃,忽然觉得十分奇妙。 这把刀和自己的暗夜极光登龙剑的造型很相似,简直就像是子母剑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格安问道。 “ 乌鲁克大杯的回礼。” 格安这两天不眠不休地击打金闪闪刷驯服度。 将他那压箱底的积蓄满魔力的可以与圣杯媲美的乌鲁克大杯给榨了出来。 当不了万能的愿望机,但却拥有着极其庞大的魔力。 本想着留给自己当魔力用,但是想了想还是把它给了美狄亚。 毕竟自己可不会为了魔力去吸别人的寿命。 不过能从魔女的手中收到回礼格安倒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 本想给你属于母亲的祝福,但我这个不幸之人还是算了……” “ 不幸?”格安打断她的话语,勾了勾唇角道。 “ 在这场战争中你先遇到了我而不是其他人,你还嫌自己不够走运么?” “呃……”美狄亚顿了顿,最后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轻笑起来。 她俯下身,握住格安的肩膀。 抹着紫色口红的柔软嘴唇轻抵上格安的额头,留下一个浅浅的吻痕。 “ 那我便将这份幸运全部赠予你,我的女儿。” “ 愿你得偿所愿,永遇真爱。” 紫色的魔女将短刀塞进格安的手中,深深望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飞机发出震耳的轰鸣,不一会儿就飞入云层不见了踪影。 格安看着远去的飞机,低头望向手中的短刃。 【叮!恭喜获得万符必应破戒。】 【此物可以斩断玩家想要斩断的一切。】 第120章 妻子也是家人 此次的柳洞寺一行,格安除了收获到了美狄亚赠予的宝具之外。 还意外地完成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其中一项任务。 当金光闪闪的乌鲁克大杯从被揍得吱哇乱叫的毛绒娃娃身上掉下来的时候。 格安就听到脑内传来的系统的语音提示。 【叮!恭喜完成任务一:获得圣杯。】 “什么?这居然也算?” 格安原本还以为是要从第五次圣杯战争中获得圣杯才算。 没想到从金闪闪身上掉落下来的乌鲁克大杯居然也算。 【嗯,可这也确实是圣杯呀?】 “呃……”从外形、机能各方面来看,二者确实是无限接近或相似的存在。 【有什么问题吗?】 “不……”格安摇了摇头,还是选择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这样就可以完成任务,她也不必上赶着专程去搞这一届的圣杯。 这一届的圣杯本就充满黑泥和不安定因素。 虽说格安早就把这届圣杯战争中的不安定因素杀了个七七八八。 但是现在能够及早从圣杯战争成身退倒也落得个干净。 系统发布的两项任务中,除去第一项获得圣杯之外,就是完成他的愿望了。 这次系统没有向上个世界一样,给出任何的线索指向那个他。 不过格安对此倒不觉得担心。 既然不知道那个他是谁,那就把所有人的愿望都完成一遍就好了。 ⚹ 美狄亚虽然离开了,但是她在山顶柳洞寺施下的用作掩护的魔法结界却没有解开。 美狄亚的结界本就是具有时效性的术法。 所以即便是主人离开了短暂的时间,结界也不会完全消散。 但是主人长时间没有给它续上魔力的补给的话,结界便会消失。 在美狄亚离开之前,格安又请求她修补了阵法的破损之处,延长了结界的时效。 现在算来大概还能够维持15天的时间。 在这十五天里格安还打算做一件事情。 在格安坐在柳洞寺的庭院木廊下想事情的时候。 白净的累娃娃瞬身出现在格安的面前,短小的二头身毕恭毕敬地半跪在格安的面前。 “大人,已经找到您说的地下大空洞了。” 自从格安从美狄亚的暗示中苏醒过来,就派出了一帮娃娃搜寻柳洞寺山脚地下存在的巨大空洞。 那处空洞是大圣杯的所在地,也是冬木市最强大的一处灵脉。 格安打算用大宝剑把那处毁掉,一劳永逸,这样一来剩下的其他英灵也能少做一些无畏的牺牲和争斗。 一如既往的,累是最快最完美完成任务的那一个。 说着,少年抬起一张白乎乎的小脸蛋浮起淡淡的粉色。 墨绿色的眼眸中带着几丝难耐的期许望向格安。 格安两手撑在身后的木地板上,身体微微向后倾斜,看着被屋檐挡去一般的天空。 山林间的蓝天白云总是比城市里的看起来清澈很多。 随后,如愿地给了他想要的夸赞:“嗯,你做的很棒!” “谢谢大人。”少年一如既往恭敬地谢过自己。 但是反应和态度却没有格安想象中的那般激烈。 至少身后应该飘上几朵粉扑扑的小花才对。 【累驯服值:99。】 格安看着累即将到达满额的好感度,皱了皱眉。 隐约反应过来少年似乎已经维持在这个数据很长一段时间了。 明明以前听到她的一句夸赞就能蹭蹭得涨上一点好感度。 但是现在被夸了很多次都没有再变化。 这算什么? 最后需要越过的那一道坎吗? 【需要使用心音道具吗?】 系统的声音在恰当的时候想起,格安却摇了摇头给拒绝了。 不知道为什么。 她觉得自己大概能猜出来累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格安坐直了身体,望向地面上的娃娃。 “大人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雪白的少年肉眼可见地顿了一下,随后才开口问道。 格安摇了摇头,解释道:“只是感觉最近累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虽说这帮娃娃哪怕干到死也没有造反的条件,但是想想累每次都是那样尽心尽力地为自己做事。 怎么说也是自己公司的优秀员工,老板看到员工似乎有抵触情绪,略加安抚和沟通也是应该的。 这样想着,格安弯下腰伸手将地上的娃娃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一手兜住他的小屁股,一手抱住他的后背,触手可及皆是细密绵软的毛茸茸手感。 “是在随身行囊里有别的娃娃欺负你了吗?” 累像只小动物,将小脑袋塞进格安的怀抱里摇了摇头。 格安又问了别的几种猜想,皆得到了少年的否认,格安这哄人的耐心耗尽了便也跟着一起沉默了。 等了许久…… 刚打算把这难哄的小崽子直接塞回随身行囊里算了。 才听到怀抱里传来黏糊糊的委屈声音。 “我是大人最得力最喜欢的最佳员工吗?” “那当然……” “真的吗?” “真的呀……” “那、那为什么我的小红花都满了,大人还不给我奖励?”这句话似乎酝酿憋屈了很久,才一口气吐露出来。 说着,累抬起头来满眼泪汪汪地望向格安。 小家伙的泪水糊了格安胸前的衣物都湿乎乎一片。 幸亏他是累,要是无惨这样早就被格安一巴掌呼上去了。 格安闻言连忙从随身行囊里掏出自己记小红花的本本。 发现累的那一栏的小红花果然遥遥领先,已经被画到了最顶头的格子。 当时格安为了鼓励公司的初期运营。不仅向他们输送了公司是我家,维护靠大家的家人洗脑包。 还向娃娃们许诺过最早集满小红花的优秀员工将会获得吃下磨磨头的奖励。 这时间一久,要不是累提起,格安都快忘了这件事情了。 “抱歉呀,累……”格安将抱着自己哭唧唧个不停的小娃娃放在手里揉捏着,“是我最近太忙,把这事情都给忘了。” “没关系的,大人!”累摇了摇头,看起来懂事极了。 格安的手在虚空中一抓,磨磨头就已经被她抓在了手中,像是小鸡崽一样在她的手里扭动挣扎着。 哪怕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即将命不久矣也丝毫感受不到恐惧。 反而笑眯眯地和格安打招呼:“呀……真是好久不见啊——” 格安没有理会他,反而是将他塞到了累的手中。 磨磨头虽说生前是上弦二,但是驯服值不高,自身的数据也难以增长。 所以现在的他根本就无法挣脱开数值已经累计到99 的累的钳制。 格安将累和磨磨头放回了草地上,两只娃娃手牵手站在一起就像是朋友一样。 少女垂下眼眸对着累说道:“这是给你的奖励。” “是要吃掉还是要留着当成玩物,都随你。” “谢谢大人!” 说完,累便心满意足地将磨磨头给一口一口的吞噬起来。 虽说娃娃的口感确实不怎么样,但这是大人单独给予他一个人的赏赐。 不管是什么味道,他都会甘之如饴。 为了防止自己不雅观的吃相惊扰到格安,累默默看了眼坐在廊下的少女。 便背过身去像啃奶油吐司一样,吃起手中和自己等身大小的毛绒娃娃。 童磨被吃到只剩下半边脑袋的时候,还在喃喃自语着:“啊咧,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我居然也有被比人融入体ㆍ内的一天,真是好奇妙的感觉啊——” 伴随着童磨最后一个字的说完。 累伸长脖颈,发出咕噜的声响。 将最后一口棉花团咽下去,宣告着磨磨头的与世长辞。 累吃完了磨磨头,刚准备抹抹嘴巴扭头爬回格安的怀抱里好好撒个娇。 却不想刚走上两步,小小的身形就猛地顿住了。 “累?”格安看出了小家伙的不对劲。 累难得没有回应格安的呼唤,只是呆愣地站在原地。 忽然一下子轻飘飘地倒在草地上表情痛苦的抽搐起来。 知道累不是那种会恶作剧戏耍自己的人,格安连忙站起身想走到他的身边看看情况。 却刚站起身的时候发现累的身体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 本来倒在地上宛若死物的毛绒娃娃的四肢,像是春天后开始抽条的柳枝一般延长伸长出来。 变得像正常人类的手臂一样纤长莹白。 之前奶油团子那般的小圆手也延展出了纤细而骨节分明的五根手指。 跟着比例一起变化的脑袋自不用说。 就连他身上的衣物,一件单薄的白色浴衣都跟着他一起变成了成年人的尺寸款式。 格安看着累新长出来的四肢,只觉得这家伙的四肢长度作为一个孩童来讲简直长得有些离谱。 她蹲在埋头趴在草地上不省人事的青年男子身边,把他的脑袋拎起来看了一眼。 紧阖在一起的浅绿色睫毛浓密卷翘,将本就没有血色的肌肤衬得比纸还苍白。 嘴唇轻抿在一起,脸颊上绘着诡异绮丽的暗红色圆形串珠饰纹。 清丽俊秀的面容不带丝毫的稚气。 一看就是累的脸庞,但却实打实是成年人的长相。 格安大惊,松开手,累的脑袋又啪一下落了回去。 她用拳头抵住嘴巴,忽然觉得很不对劲。 等等,等等,她记得累的本体不是个小正太吗? 怎么一下子变成成年人了? 真当格安在惊奇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握住了。 顺着手的方向望去,发现就在刚刚累居然已经醒了过来。 暗绿色的眼瞳中倒映着自己的脸庞。 “大人……”仅仅是呼唤自己一声,脸颊上就立刻氤氲起了一片暧昧的红晕。 “呃……”这时,格安听到脑海中终于传来了系统的语音播报。 【累好感度:100(妻子也是家人)。】 第121章 新副本 看着印象里的小正太忽然一下子窜成高大俊秀的青年。 恍惚间让格安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神话故事。 丘比特将会使人陷入爱恋的金箭不小心射ㆍ到了自己的手上,在见到中箭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之后坠入爱河。 在动心的瞬间,从小婴儿变幻成为了成年人。 格安被扑倒在松软的草地上的时候,四周的草屑落叶纷飞,那时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直到带着清冷香气的柔软微蜷的发丝划过她的脖颈带来一丝痒意。 感受到浑身雪白的美丽男子正在用他微凉而白皙的脸部亲昵地贴着自己的脸颊来回磨蹭着,将她腮帮上的软肉都挤压得变了形状。 宽大的手掌紧扣住她的腰际。 像只正在撒娇的大型犬类,一边摇尾巴还一边嗷嗷叫的那种。 一边蹭着主人一边还在嘟囔着对主人源源不断的爱意:“大人赐予我的身体好棒!我很喜欢——” “谢谢大人!” “等一下,累……”其实大人也不知道你驯服值满了之后会变成这样子。 “大人一下子变得小小的,啊啊好可爱——”说着,累的手臂微微收紧了力道,将格安圈得更往怀里去。 不过他将自己的力道控制得很好,不会伤害到格安。 鬼的高强度体能可是能轻而易举地将人类的身体扯断的。 这种对于力道的控制对于此刻的累来讲颇有些隔靴搔痒的意味,不过一想到自己是为了大人在忍耐,他便完全享受在其中了。 早就羡慕无惨大人可以化作人形陪伴在大人左右了,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这样。 果然大人除了无惨大人之外,最喜欢的就是自己呢! 这么想着,抱着心爱之物的力道又忍不住加重了几分。 “你把我放开,我要喘不上气了。” 格安有些受不了累这样猛烈而热情的状态,便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将他向远处推了推。 人类炙热的体温透过淡薄的白色浴衣传递到鬼微凉的肌肤上。 像是点燃枯原的火把,一寸一寸灼烧着冰冷的身躯。 墨绿色的指甲穿过少女的指缝,迫不及待地与她构成十指相ㆍ交的姿态。 “放开我,累。” 看着眼前即将失控的状况,格安不禁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想来累对自己的态度其实向来都是如此的。 只是原先是一点点大的小毛绒娃娃,又软又萌。 虽说黏人又爱撒娇吧,但格安姑且还应付得来。 现在变成了成年男子的大小,还对自己这么热情,格安就有点吃力了。 而且之前完全把累这家伙当小孩子来宠,现在一下子变那么大只不说。 格安光是想起刚刚系统播报出来的什么妻子也是家人什么的,脑袋嗡一下就大了。 好端端的好大儿,怎么说变质就变质了? 这种禁ㆍ忌又疯狂的情感一定要从源头把控扼杀住,不然以后会很不好对付。 格安打从心底里清醒地认知着鬼和人类自始至终是有着绝对的区别的。 哪怕是鬼舞辻无惨那样的人,在被自己灌下破壳药之前,就算有着100的满好感度也干得出来背叛坑害自己的事情。 全心全意在留心着格安的反应的累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少女对自己好像存在着不同于以往的抗拒。 聪慧如他…… 在注意到少女语气变化的瞬间思索了一刻。 便压下自己满腔的爱意乖巧地松开格安直起身子。 只是双膝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守在格安的身边。 水润的眼眸宛若一汪墨绿色的幽深静潭,望向格安小心翼翼地问道:“抱歉,大人是不是不喜欢我的模样?” “不是……”格安终于没了束缚,坐起来舒了口气,解释道,“你一下子变得太大了,我有些适应不过来。” 而且万一等会儿有人过来,那不得当场炸成难以收手的修罗场? “唔,那这样呢?”闻言,跪坐在格安身边累又缩小身形变成了少年的模样。 刚刚跪坐在地还高出格安许多的男人,忽然就变成了小小的一只。 个头堪堪只到了格安的胸前,脸颊上也带上了一丢丢可爱的婴儿肥。 “呃……”格安的眼睛亮了一瞬。 原来还是可以变回成正太模式的啊。 累双膝微动,挪到格安的身边,伸出双臂捧起格安的手,放到自己的头顶揉了两下。 随后保持着两手握住格安手腕的姿势,抬眸问格安:“大人,这样有感觉好一点吗?” 格安的表情逐渐变得柔和了一些,都不用累的手带着她的手。 她自己主动揉起小家伙的脑袋来,煞有介事地感叹道:“我果然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累啊——” “呃……”小家伙怔愣着眨了眨眼,但是却什么都没说。 格安眼看效果不错,继续说道:“一下子长那么大的累,会让我有一种养的好好的儿子忽然长大成人的感觉。” “儿、儿子?” “嗯对啊!”格安点头如捣蒜。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突兀了,就像是突然变成了陌生人一样呢。” “呃……”格安看着肉眼可见变得情绪低落起来的小朋友,知道自己的最终目的即将达到。 不知道是于心不忍的心态在隐隐作祟还是因为什么…… 她将小小的沉默的白色人儿一把拉到了怀里,问道:“感觉怎么样?” 累闭上眼,抬手抓住少女的胳膊。 感受着格安的香甜气息将他完全包裹,诚实地回答着自己的感受:“大人,很温暖,很好闻。” “我把累当成我重要的孩子。” “呃……” “只要累愿意乖乖地待在我的身边……”格安垂下墨色的眼眸望向少年雪白的发梢,“我的怀抱将会永远对你打开。” 此时似乎是累的思绪挣扎得最厉害的时刻,格安耐心地等了他许久。 才听到怀抱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回答:“我会永远乖乖地待在大人身边,侍奉大人。” “乖——” ⚹ 格安被累带到柳洞寺山下的巨大空洞时。 哪怕已经知道了此处是整个冬木市魔力最丰盛的一处灵脉。 还是被洞顶画得密集而恢弘的巨大魔法阵给惊到了。 但最震撼她的还是这个空洞的血条。 为了方便评估自己需要多少刀大宝剑才能把这个洞窟给完全毁坏掉,格安让系统算了算这里的血条。 姑且就把这个洞窟当成一个可以单刷的副本,说不定还能意外掉落什么奇奇怪怪的宝物呢—— 在经过精密的计算之后,系统给出了这个洞窟的血条。 【洞窟血量: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 “等等你是在耍我吗!” 格安暴躁地打断了像是卡壳了一般在不停地念着9的系统。 “这一眼望不到头的9是怎么回事?” 【经过实际计算,此处作为灵脉又有强力的魔法阵层层保护,所以要毁坏起来极其困难。】 “我一刀9999,所以我大概要砍上……”格安掐着手指头开始算起来。 没过三秒钟就放弃了。 “不行啊,连有多少个9都数不过来。” 【16个。】 “真是谢谢了。” 格安气得啃起手指甲。 这简直比上个世界的禁ㆍ药工厂的那个大药罐子还要过分啊!摔! 等等…… 所以上个世界的她是怎么一击击破那个药罐来着的? ⚹ 单刷副本什么的。 哪里有组队来得香啊! “阿纲阿纲!” 格安从洞窟一路赶回柳洞寺的时候,被中也告知沢田纲吉已经打算坐飞机离开了。 眼见这边的小插曲即将平息,他也要赶紧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毕竟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做假死事件的准备了。 格安紧赶慢赶,终于赶到距离柳洞寺最近的可起飞地点。 在沢田纲吉登机的时候叫住了他。 “嗯?怎么了格安?”高大俊秀的青年转过身,扶住气喘吁吁的少女。 空地风大又寒冷,呼啸得风声叫他都听不清少女说话的声音。 感受到落入掌心的冰凉小手。 沢田纲吉脱下黑色的呢子长风衣披到小姑娘的身后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随后拉着格安的手将她带到了候机室。 格安结果沢田纲吉递来的一杯暖暖的奶茶,问道:“抱歉阿纲,耽误了你的行程。” 暖棕发色的青年摇了摇头,满眼都是随和的笑意:“没关系。” “所以格安这样着急忙慌地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格安点点头,说道,“阿纲可以带我去见你的云之守护着吗?” “诶?云雀学长?” “嗯……”格安点点头。 云之火炎可以无限增殖大宝剑的力量。 再混合上大空火炎的力量,说不定就可以一击毁掉柳洞寺山下的大空洞。 哪怕无法一击毁掉,也总比自己一刀刀地刮痧好。 格安有想过拜托Xanxus的云之守护者。 但一想起动画里那只紫色小婴儿在彩虹之子里向来是被暴揍欺负被r大魔王整蛊的命。 想想还是彭格列十代目的最强守护者云雀恭弥才是最靠谱的。 沢田纲吉也不问格安找云雀缘由,便开口道:“正好我这次就是去并盛找云雀学长。” “那我们一起去吧!”闻言,少女双手啪的拍在一起,立刻提议道。 沢田纲吉想起还在柳洞寺的Xanxus还有那个赭红色头发的少年。 顿了片刻,嘴角扬起大空标志性的笑容:“好啊——” 第122章 战书 云雀恭弥从小到大都是个又酷又硬的拽哥。 十年前独揽了并盛中学风纪委员会的大权,十年后又在委员会的基础上建立了风纪财团。 完美地完成了从小地头蛇升级为超级地头蛇的华丽蜕变。 所以当格安跟在沢田纲吉的身后下了彭格列的轿车。 站在向两边延伸出去的围墙一眼都望不到头的和式宅邸的大门口的时候。 连惊叹的情绪都没有了。 宅邸高大的木质门头被漆上了墨色的木纹,厚重的木门上绘写着大大的风纪二字。 带着极具个人喜好的传统古朴特色的同时又尽显肃穆威严。 祖孙二人一高一矮两只站在人家大门口,都显得渺小起来。 “格安好厉害……”沢田纲吉对着气定神闲的少女赞叹道,“我第一次见到云雀学长的宅邸的时候下巴都快惊掉了。” “嘛……怎么说呢。”格安挠了挠脸,这样的派头她或多或少能预料到。 作为一个mafia重量级人物,能一点都不虚的把自己的宅邸或者是基地做成这种在地图上一眼就能找到极容易被打击的对象。 只能说不愧是他了。 毕竟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会跑来摸老虎的屁股。 坐在沢田纲吉的车上,一路走并盛的城区过来,总是能看到三三两两的穿着黑色长袍制服的飞机头在巡逻。 可以看出来风纪财团已经将这一片的势力全部都承包了下来。 “等我一下哦。”沢田纲吉一边说着,一边脱下戴在手上的黑色皮质手套。 “嗯……” 格安乖乖站在原地看着沢田纲吉走到那厚重的木门边敲门。 不一会儿木门上出现了一个正好能露出一个脑袋的小方格,一只飞机头在里面探出头。 “你好,我来见云雀学长。”沢田纲吉将右手上的大空指环给门内的人看。 那飞机头点了点头,刚准备把脑袋缩回去开门。 又被沢田纲吉喊住了:“那个,我这里还有一位友人想要见云雀学长,麻烦你帮我问一下。” 飞机透露出为难的神情,向格安投来打量的目光。 格安迎上他的目光,对他笑了笑。 【飞机头一好感度:50。】 “好,那我去请示一下恭先生。” “嗯,谢谢。” “呃……”格安一时间竟分不出谁才是家族的首领。 飞机头说完就把小方格关上,看来是去请示上级了。 站在门边的沢田纲吉回过头朝格安投来一个安心的眼神,格安也朝他笑眯眯地勾起嘴角。 二人站在门口等了许久,才见刚刚那只飞机头一号鼻青脸肿地打开了木门上的方格。 吸着鼻涕有点委屈地说道:“委员长说最烦你这种仗着自己和他有几分关系就想引荐乱七八糟的弱小家伙去见他的人。” “让你也滚。” “诶!”沢田纲吉震惊地后仰半步。 他有想过云雀恭弥会对格安的到访产生抵触情绪。但没想到格安会连门都进不去,顺带着自己也被一同赶出来。 嘶、最近云雀学长心情不太好么…… 那这样可有点不太好办了啊。 自己在这里等两天,等云雀学长心情好一点的时候再去见云雀学长也不迟。但是格安却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到云雀学长。 比起自己,沢田纲吉更担心的是格安。 少女火急火燎地从柳洞寺的山上追过来找自己肯定是有着要紧事情想找云雀学长帮忙的。 一路上飞过来,沢田纲吉虽然什么都没问格安,但是靠超直感和自己的推测基本能猜出来个七七八八。 正当沢田纲吉站在门边思考着该怎么办的时候。 熟悉香暖的气息笼上他的鼻腔。 本来站在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到了他的身后,微微前倾探出自己的身体。 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洁白的信封,信封的封口处还贴了一只粉色的心形贴纸。 沢田纲吉知道这封信,在飞机上的时候,就看到这小家伙神秘兮兮地趴在窗户旁边刷刷刷地写着。 一边写还一边露出有些恐怖兮兮的笑容。 就那粉色心形的小贴纸还是刚刚经过市区文具店的时候,特地喊他停车下来买的。 沢田纲吉没当回事,帮她把钱付了就随她去了。 少女的声音软软甜甜地响起,她将那封信用双手捧到木门的小方格边:“不好意思,能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云雀先生嘛?” “呃……”拿冰袋敷脸的飞机头盯着那封信,难以置信地问道,“这是情书吗?” 虽说自家委员长从小就长着一张帅气逼人的校草脸。但是从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女人对他起过那种心思。 只因为那个人完全是野兽一般的男人,一心追求与强者的对弈。 又极其任性,阴晴不定。 见到有人群聚就抄起浮萍拐上去爆抽人家是常有的事情。 情ㆍ爱和喜欢这种事情是完全和他不搭边的。 飞机头小弟想着,自己真的很难想象自家老大那一天会坠入爱河的模样。 怕是见到太阳从西边出来的那一天能更早到来。 听完飞机头的提问,沢田纲吉瞪大眼睛,他的脸色也后知后觉地变得微妙起来。 “情、书?”他将这两个字放在嘴巴里咀嚼着。 诶?那原来是情书吗,是给云雀学长的? 这种带着自家奶奶绿自家爷爷的诡异桥段是怎么回事啊! 等等,他在格安写信的时候,可是丝毫的爱意都没有感受到啊。 照常理说,一封包含爱慕之意的信件沢田纲吉完全可以凭借超直感感受出来。 但是他现在不仅没有感受到爱意,还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有一种诡异的气息从那封信件中渗透出来。 “嗯?情书?”听到别人这样问自己,格安也吃了一惊。 少女清丽娇俏的小脸一红。 她羞赧地捂住嘴巴,另一只空闲的手在半空来回摆动着表达着自己的否认。 “哎哟不是啦不是啦,你想象力这么这么丰富啊,这是战书啦——” “啊,是这个爱心贴纸的缘故吧,单纯是我自己觉得好看才贴的啦。” “既然这么容易误会的话,就摘下来吧!” 说着她动作利索地把封口处的粉丝爱心贴纸扒了下来。 然后握起沢田纲吉的左手,把那还有粘性的爱心贴在了沢田纲吉的指甲上。 沢田纲吉也不挣扎也不反抗,任由格安幼稚地对他胡来,兴许是从小带蓝波带出来的耐性。 闻言,飞机头和沢田纲吉同时松了一口气。 嗐?床皇乔槭榘。潘栏鋈肆恕?br /> 等等…… 飞机头和沢田纲吉同时注意到了不妙,沉默地对视一眼,对着少女异口同声地大喊道。 “战书!” “好吵……”格安抬起双手捂住耳朵,露出袖口下一截莹白纤细的手腕,看着面前两个聒噪的家伙。 “啊抱歉……”沢田纲吉捂住嘴巴下意识道了歉,随后立刻意识到了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不对,格安你真的要给云雀学长下战书吗?” 如果非要这样,这里还是建议你给他送情书的生还几率大一点呢。 沢田纲吉继续苦口婆心地劝格安:“你可能不了解云雀学长,云雀学长是个很恐怖的男人……” “喂,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委员长呢!”飞机头小弟不满地反驳道。 “哈?你在说什么啊?”格安危险地眯起眼盯了他一会儿。 眼神里满是看看你自己满头的包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家孙孙呢的意思。 更何况阿纲还是意大利最大mafia家族的首领,说什么也轮不到他来指指点点。 刚刚还和煦有礼的少女幽黑如稠墨的眼眸中渗出不悦的威压。 饶是在云雀恭弥手底下待惯了的飞机头小弟也被盯得冒起冷汗偃旗息鼓了起来。 磕磕巴巴地道歉道:“对不起,彭格列的首领,刚刚是我失言了。” 沢田纲吉意识到身边的小家伙是在为了维护自己而发脾气。 虽说他向来不是很在意这些,但他还是忍不住抿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将视线从格安的后脑勺上收回,对着那人微笑道:“没关系,也确实是我失言了。” 格安伸手将信封递到了木门内。 随后展会原地,充满气势地抱着手臂说道:“还请你现在帮我把这封信送到云雀先生面前。” “我就在这里等他。” “好……” ⚹ 在飞机头小弟二次去通传的时间里,沢田纲吉还试图劝格安放弃走这条危险的道路。 “格安要是想找云雀学长帮忙的话,我可以帮你从中间周转,犯不着……” “你知道我在战书里写了什么吗?”格安嫌他啰嗦,打断了他。 沢田纲吉顿了片刻,咽了口唾沫问道:“什么?” 格安刚打算说些什么,一直紧紧闭合在一起的高大而厚重的木门突然就轰隆轰隆地开启了。 沢田纲吉还处在震惊中,鼻青脸肿的飞机头小弟就毕恭毕敬地从门内走出。 他走到格安的面前停下:“恭先生说你有种,让你进去。” “不过,作为你胜利后就要使唤恭先生做一天小弟的相对条件……” “你要是输了,就要做恭先生一生的奴隶。” “这什么生意啊,他会算账么?”格安无了个大语。 一天和一辈子差了多少去啊。 “不愿意的话,就不必进去见恭先生了。” “哎好吧好吧,我愿意我愿意。” 这还强买强卖上了。 不过格安不会认为自己会输。 “呃……”沢田纲吉觉得自己聋了。 他是在什么婚宴现场听结婚誓词吗? 第123章 任性 沢田纲吉本来想陪着格安一起进来。 但却被门口的飞机头小弟给拦下来了。 “恭先生说您要是跟着一起进去,这比试就算作废了。” 格安理解他在想什么,弱小才会群聚,真正的强者都是独来独往。 像云雀恭弥这样如浮云般孤高骄傲的男人,断不会容忍自己的对手还需要有人陪伴同行。 “没事的阿纲,我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迎上男人充满担心的棕色目光,格安咧开一嘴白牙,自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是……”果然沢田纲吉还是放心不下。 明明格安才是奶奶,但是沢田纲吉看起来才像是那个像妈妈一般的角色。 “好歹我也是作为英灵被召唤出来的,可不要小瞧我呀!”格安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沢田纲吉的表情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等我好消息吧。” 然后小姑娘就对他招招手,步伐轻快地走进了云雀宅邸的大门。 在身后的厚重木门合上的那一刻起,格安轻松的表情逐渐凝重了下来。 格安不是没有见过传统日式宅邸。 好歹她在上个世界还算是个小贵族,那时候住的就是一间占地面积还算可观的大宅子。 虽说破败了点,但好歹是祖传的。 可如今,格安走进云雀恭弥的宅邸内部,见到满目都在kirakira发光的名贵家具和装修。 恨不得给上个世界的自己现场誊抄一首《陋室铭》。 风纪财团是搞什么的?居然这么赚吗? 一眼望不到头的木质长廊一层不染,被擦得像镜面一样几乎快能反光。 弥漫着沉静清冷的松木香气,不知道是长期熏香的缘故还是这些名贵木材本身就自带的香气。 长廊每隔十米就会摆上一件修剪精致的矮松盆栽、山水画或者陶瓷花瓶之类的物件。 一看就价值不菲,还能看出这件宅邸的主人类似于老头般的爱好。 真正的比试在格安踏进这件宅邸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因为格安走了很久,都没有在这间宅邸里见到任何一个人类。 许是云雀恭弥不喜欢人多的缘故。 印着巨幅浮世绘的和室移门一层一层的推开,向着幽暗的房屋内部延伸下去,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无波古井。 走廊也错综复杂、七扭八歪地将和室房间和内庭的景观联系在一起。 格安觉得自己宛若置身于一处和室主题迷宫内。 早知道刚才让沢田纲吉给自己画一个地图好了。 不过这并不会难到格安。 “大人……” 心念微动,累便携带着一众鬼娃娃乖顺地跪伏在格安的脚边。 “去找出这件宅邸的主人。” “是……” 娃娃们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向着不同的方向四散搜索而去。 格安站在原地等了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就听到右手边不远处的地方传来爆裂的巨响。 震得她脚底下的木地板都在隐隐颤动。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朝着那个方向去的娃娃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随身行囊里。 这意味着那只已经ㆍ死了。 不过等过了冷却时间再从随身行囊里放出来就又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娃娃。 格安将分布在别的地方的娃娃全部收回行囊,迈开步伐向着巨响传来的方向疾步跑去。 推开最后一扇障子纸门,明亮的光线刺得格安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 这是一间半包开放式的房间。 两面是移门隔开的墙壁,另两面则是没有任何的格挡,可以让屋外的天光直接照射进来。 哪怕是坐在房间的中央,一扭头也可以欣赏到庭院内部的绿植和小湖泊。 不过比起那些常年被人精心料理修剪的绿色景致。 更值得引人注目的大抵还是以这片绿林为背景的美人。 深灰色亚麻制的传统浴衣,腰间系着的暗紫色腰带将男人线条流畅的腰身给衬得更加禁欲涩气。 云雀恭弥正闲庭信步地坐在矮几之后,端着手中盛满浓茶的瓷杯小口品尝着。 热茶升腾的雾气将他浓密的羽睫和削瘦的侧颜衬得朦胧,竟给这猛兽般凶恶的男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曲线。 要不是他另一只戴着彭格列指环的手上正握着浮萍拐。 真是一点也看不出刚刚是他把自己的娃娃给干掉了,而且还是单手。 “找到你了。” 少女的声音引得男人将狭长的凤眸微微转过来。 一贯的强者并没有因为新来的挑战者是个头不高的小姑娘而露出诧异的神色。 暗灰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兴奋。 嘴角微微上扬,薄唇微启。 “是你么?” “有种的家伙。” 【叮!发现可攻略对象:云雀恭弥。】 不过是一眨眼的瞬间。 格安就来到了一处水天相接的空间。 脚下的水面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倒映着天空的颜色。 水面上缠绕的云雾将四周都搞得乳白色一片。 格安认得这里,阿诺德当时的出场动画也是搭的这块场景,但是自己还吐槽像大澡堂来着。 有小动物扑棱翅膀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绿荫葱绿的并盛,不大不小⚹……”还是一只会唱歌的小鸟。 格安回过头,看到圆乎乎的云豆扑棱着小翅膀唱着校歌从天边飞来,朝着那片水面上的云雾飞去。 最后落在云雾中那片模糊的人影手中。 从骨节分明的食指到手臂,再到胸膛和全部的身躯。 一身长款传统浴衣的高挑男人在云雾中缓缓显露身形。 他紫色的云之火炎破开层层迷障般的云雾,保持着指尖端着云豆的pose定格在了格安的面洽。 【彭格列的最强守护者,并盛中学在任时间最久委员长,风级财团CEO。】 【不被常规和组织所束缚,永远高傲地悬挂于云端之上,将一切侵犯者全部咬杀殆尽。】 【但是却对小动物似乎有着完全不同的一面?】 【撒!快来剖开他冰冷的外壳抚摸他温热的心脏吧!】 【云雀恭弥好感度:30。】 系统的出场动画一播放完。 演员云雀恭弥就放下茶杯,抄着自己的浮萍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上格安的面门。 是那种揍了之后鼻梁绝对会断掉的力度。 连一丝迟疑都没有,也没有什么比试开始前的仪式感。 上来就如野兽般二话不说地打斗起来。 雷光一闪…… 格安凭借着道具雷切的速度堪堪躲过云雀恭弥的第一发攻击。 她可以用作战斗的道具有大宝剑、雷切和暗夜铠甲还有她的娃娃军团。 无限体力包只能算是一个后勤供给装备。 【云雀恭弥血量:3000/3000。】 按照血量,格安的大宝剑一击就可以将云雀恭弥杀死,自然不可以用。 而随身行囊里的娃娃格安也不打算用。 因为她觉得即便自己靠着娃娃军团的力量耗输云雀恭弥。 与此同时还会将那想来看不起群聚和抱团的男人的怒气值和厌恶值拉满。 所以格安能拿来和云雀恭弥对决的道具就只剩下了雷切和暗夜铠甲了。 格安本想着身形后跃和这个过分强大的男人先拉开距离。 却不曾想,转眼间云雀恭弥就咬得死死地紧跟了上来。 闪着寒光的浮萍拐错过她的鼻尖,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这个男人哪怕是穿着不方便行动的传统和式浴衣,揍起人来也是一点都不含糊。 “哇哦,你的动作还不算慢。” 云雀恭弥见到格安敏捷迅速的身手。眼眸中的兴味更浓。 “呃……”格安这边正忙着玩躲避动作类游戏。 一般格安玩这种游戏的时候都十分专注,分不开心思去回复其他人的话。 “不过一直这样下去就没意思了,会被我狠狠咬杀哦。” 说着,早就熟悉格安动作的云雀恭弥预判出了她下一个躲避的方向。 浮萍拐坚硬的金属头抽上脸颊,一脚把小姑娘踢飞了出去两米远。 “呜哇……” “就这点程度吗?” 云雀恭弥收回拐子,看起来有点失望。 “沢田纲吉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云雀恭弥好感度:0。】 ⚹ 格安趴在地上。 捂着被撞到流鼻血的鼻子,将疼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然后气呼呼地点了读档。 可恶可恶,居然这么看不起她。 看不起她就算了,还顺带给阿纲丢了人,可不能这样。 【读档中……】 格安站在云雀恭弥所在的和室的纸门前。 纸门还是闭合的状态。 格安抬起手缓缓伸向门框,回想起男人刚刚野兽似的猛追猛打的攻击和压迫感。 一时间心底竟然有些发怵。 明明和阿诺德对打的时候没有感觉这么难对付啊。 按理来说,他们二人之间的实力应该差不多。 格安想起上次和阿诺德动手切磋,是在有利于自己的狭窄地形。 阿诺德又吃了药,发着烧,动作迟缓了许多再加上脑子又不太清醒。 所以比起云雀恭弥好对付上不要太多。 就云雀恭弥现在这攻击速度,格安哪怕把雷切开到最大躲起来都费劲。 格安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把心底那丝抵触压下去。 她以前在自己的世界玩游戏遇到有困难的boss关卡有时能一卡卡上个三五天都打不过去。 难免就会产生抵触心理。 但是她现在已经习惯了去调节自己的心态去把这些boss给肝通关了。 区区云雀恭弥,也没什么好怕的。 像个勇士般眼神坚毅地一把拉开和室的纸门。 格安看完云雀恭弥的出场动画,就将闪着雷光的黑色刀刃握在手中攻了上去。 ⚹ 沢田纲吉依在车门边,忧心忡忡地在宅邸门口等了许久。 飞机头安慰道:“没这么快的,她估计找到恭先生的房间还要找好久。” “确实……”沢田纲吉点了点头。 他在心里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安慰被打哭的格安。 还在思考着该怎么劝云雀学长放过格安,别让她做一生的奴隶什么的。 一把年纪都是奔三的人了就别和小姑娘置气了。 “轰隆——” 一声爆破的巨响从宅邸的深处传来。 沢田纲吉和飞机头对视一眼,两人顿时都觉得不妙起来。 飞机头在想着那小姑娘不会当场出殡了吧? 沢田纲吉着急道:“快让我进去,不然等会儿出人命了。” “可是……”恭先生说了不能让沢田纲吉进去。 沢田纲吉不再管飞机头的阻拦,手中喷射ㆍ出赤橙色的大空火炎一跃飞上天空。 直直地朝着庭院中样浓烟翻滚的地方飞去。 “咳咳……”漆黑的烟雾将他的视线阻隔。 “格安,你在吗?”沢田纲吉捂住口鼻在一片残垣断木中寻找着少女的身影。 内心是心惊胆战的。 生怕在哪一块黑乎乎的木块下面翻出小姑娘的身体。 “格安,我来了你不用怕了,咳咳咳……” “唔?阿纲?” 突然,少女疑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云雀先生不是不让你进来吗?” 沢田纲吉身形顿了顿,立马欣喜地转过身去。 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格安怀里正抱着晕过去的云雀恭弥。 小小的人抱着大大的身体,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还好他现在看不到。”少女舒了口气。 “呃……” “你下回可不能这样任性了。” 第124章 极限读档 沢田纲吉看着格安怀里闭眼安眠的云雀恭弥,嘴巴张了张又给闭上了。 在意大利mafia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 向来很会接话的沢田纲吉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令他惊奇的是,格安的身上竟然什么伤口都看不到。 小姑娘能够打败云雀学长就已经够让他吃惊了。但是居然能够毫发无伤地打败学长什么的。 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可以突破超直感的幻术…… “你为什么一脸很难以置信的样子?” 小姑娘看着自家脸色变幻莫测的孙孙,皱着一张好看的小脸蛋质疑道。 “诶有吗?”这么明显吗? 沢田纲吉笑着揉着后脑勺打哈哈:“我只是惊讶格安居然没有受伤。” 闻言,小姑娘怔了怔本就看起来有些许疲惫和苍白的脸庞上又隐隐地浮现出了一丝菜色。 似乎是被勾起了什么不愿想起的痛苦回忆。 她的身上当然没有伤口,因为打败云雀恭弥的这一次是最完美的一次读档。 之前的每一次她都被云雀恭弥的浮萍拐抽到怀疑人生。 这家伙揍起对手来,不论对手是可爱的女孩子还是娇小的女孩子,都是人畜不分地绝不手软。 一下两下挨起来还只是鼻青脸肿流流鼻血罢了,挨多了骨头断了是常有的事情。 格安在和云雀恭弥的切磋中把痛觉给屏蔽掉了,有一次自己站不稳摔倒在地才发现自己的小腿骨已经被这凶残的家伙给揍断了。 都记不清自己读了多少次档。 【此次事件,格安你一共读档了有4968次。】 这样细算起来,虽然从沢田纲吉的角度来看,格安才进去了没多久。 但格安已经在这场战役中不眠不休地熬斗了快几天的时间。 在体术切磋中,每一次被云雀恭弥揍到,格安都会读档。 读档前,格安都会把云雀恭弥的攻击动作和方向记下来。 在回到被云雀恭弥攻击到的前一两秒的时间段里,凭借刚才的记忆躲开云雀恭弥的攻击。 发展到后期,在云雀恭弥的眼中,格安就像是每次都能够预测到他下一步的动作一样。 对于少女展现出的类似于瞬时预知的能力。 【云雀恭弥好感度:35。】 云雀恭弥勾了勾唇角,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就像是在看什么雕虫小技一般。 他做出的对策是将自己打出的每一下攻击变得更快更狠。 就像是按了二倍速三倍速的加速按钮一样。 既然会窥探未来,就让你根本来不及窥探好了。 尽情地看吧,哪怕看到了也来不及做出反应。 不过是瞬间的犹豫在思考下一秒该朝哪里躲避或在思考刚刚的动作是什么来着。 小姑娘就被云雀恭弥一拐子抽出了三米远。 格安知道自己现如今只记下2-3个攻击动作已经不足以对付加速版的云雀恭弥了。 便强迫自己一次性记下更多的攻击动作读档以应对这难度升级的躲避游戏。 这是一款集动作、益智、反应、颜值为一体的高难度游戏。所以也激起了肝帝格安势必要把游戏打通关的斗志。 少女的大脑疯狂旋转燃烧起来,眼神专注地盯着男人的动作。 尽可能地让自己在短时间记住更多的动作信息。 躲避加速版云雀恭弥也更加的熟练起来。 【云雀恭弥好感度:36。】 但仅仅只是能够躲开攻击是不能够彻底击败云雀恭弥的。 格安便试着在知晓云雀恭弥未来5-6秒内会做出的攻势的同时使用雷切做出反击。 善于躲避却不懂体术的少女反过来朝自己发动攻击,生涩的进攻方式和挠痒般的力道压根没被云雀恭弥放进眼里。 直到黑色的短刃上泛起噼里啪啦的紫蓝色雷光,强力的电流顺着金属制的浮萍拐传导至云雀恭弥的手中传来刺痛。 麻痹的感觉从两手散发向四肢百骸。 松开手中的浮萍拐,掌腹的肉已经被电流炙烤地翻起破裂渗出隐隐血丝。 这算是……反击成功了吧? 【云雀恭弥好感度:40。】 云雀恭弥看着自己伤口的眼眸中,这才闪过一丝兴味的光芒。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居然觉得二人交手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面前的少女却有了惊人的成长。 就像是自己给她做了很久的陪练似的。 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吗? 他望向握紧手中的短刃站在不远处一脸紧张地盯着他下一步动作的少女。 反观站在不远处的她,一直躲闪得当,毫发无伤。 唔,体力似乎也很好,二人过了这么久的招,也不见她的呼吸有丝毫的紊乱。 明明四肢看起来都是软绵绵的,一看就是常年缺少锻炼的样子。 格安看着云雀恭弥忽然扔掉浮萍拐望向自己,男人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一看就是战斗狂被疼痛刺激得兴致大发了的模样。 顿时脑中警铃大作,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四周就一片漆黑。 什么原木色调的和室啊,内庭的湖泊和绿植啊,还是那个穿着传统浴衣依旧可以身形矫健地揍人的战斗狂啊。 统统都不见了。 就像是被封闭包裹到了无尽的黑暗中似的。 这些黑暗还在永无止尽地向四周蔓延延伸出去。 格安摸索着朝四周走了一两步,就被黑暗中看不到的刺给扎了个透心凉。 因为她把痛觉给关了,所以没有在被扎到的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等到胸口有湿漉漉的感觉的时候,胸口已经被那银灰色的坚硬长刺给扎穿了。 于是她干脆选择了读档,打算回到被关进黑暗前的时刻。 可是不论她读上多少回档,都会被站在那里笑眯眯的黑发男人关进黑暗空间里。 直到最后一次,格安才发现了他戴在手指上的指环正在升腾起浅紫色的云属性火炎。 回想起动漫里少年时期的沢田纲吉好像也被这人这样关进过他的匣兵器体内。 云雀恭弥的匣兵器是一只会无限增殖的刺猬。 不太可爱的人惯会取可爱的名字,格安记得那只刺猬叫小卷。 现在自己恐怕就是被关到了小卷的体ㆍ内。 当时的阿纲似乎是靠着自身得当觉悟和高额的爆发从里面突破出来的。 格安试着那雷切捅了几下四周,近战用的短刃并不能对包裹自己的空间起到什么伤害。 思忖片刻,格安便掏出了自己那把五光十色的大宝剑。 “暗夜极光登龙剑!”一声充满气势的大喝,蓄满力量剑身绽放出彩虹色。 伴随主人的挥出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巨大冲击力。 一把将包裹着自己的黑暗空间给碾压得粉碎。 没有冲击完的余波破出小卷的身体将二人所在的那片和室也给轰得坍塌。 顺带着将站得离小卷最近的唯一活人云雀恭弥给震晕了。 ⚹ 云雀恭弥是被沢田纲吉背着飞去风纪财团设立在并盛的医院的。 一群一看发型就知道是院长和副院长级别的人物火急火燎地一拥而上。 围在里面给他们的老板拉上各种设备检查治疗。 格安就坐在走廊里等消息。 小姑娘虽然看起来有点憔悴和精神衰弱的样子。 但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终于把这个难啃的大boss终于啃下来后。 内心满溢着浓郁的成就感的小姑娘的脸颊忍不住变得粉扑扑起来。 要不是周围站了一大堆黑压压的飞机头,怕是会忍不住嘴角上扬笑出来。 只是格安是非常有眼头见识的人,直到现在这个氛围是不可以这样的。 在外面处理事情的草壁哲矢闻讯赶来,大块头蹲在格安旁边的地面上。 崩溃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恭先生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活了云云。 沢田纲吉就在旁边一直拍着他的后背轻声细语地安慰他。 “是你吧就是你把恭先生搞成这样的吧?” 草壁哲矢无处发泄内心的慌乱,开始找小姑娘的麻烦。 揪着没有表情的小姑娘的领口来回摇晃,最后还是沢田纲吉夹在中间把二人隔了开来。 格安落回地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仰头对着男人声音软绵绵地说道:“我现在可是你大哥的大哥,你要对我放尊重一点。” “哈?”草壁哲矢惊得嘴巴里的草都掉了,扭头道,“还有医生吗?她的脑子可能被恭先生打坏了……” “才没有!”格安跺脚反驳道。 一通检查下来,除了脑壳被强力爆炸的冲击力给震到了以外,基本没什么外伤。 放在那里静静地睡一会儿就能自己醒过来。 医生看了草壁哲矢激动的情绪,嘱咐了云雀恭弥需要静养。 就只留了一个小护士在里面照看,不让其他人进去。 大概等到了快晚上的时候,小护士才开门出来说:“先生醒了。” 在走廊蹲了一片的风纪委员们齐刷刷地站起来,以草壁哲矢为开头凑了过来。 草壁哲矢激动道:“快让我进去看看恭先生。” 小护士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反而扭头在人群中扫视搜寻了一圈。 目光定格在了不远处座椅上的小姑娘身上。 格安等了许久便开始犯困,不停地点下巴打瞌睡。 在她摇摇晃晃昏昏沉沉之际,沢田纲吉轻轻将她捞到了自己的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侧。 小姑娘在有了依靠的地方之后,立刻就睡着了。 沢田纲吉一下午就保持这样的姿势让格安睡着。 小护士指了指熟睡中的格安说道:“恭先生说让她进去。” 第125章 主人 格安是真的累到不行了。 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只记得上一秒草壁哲矢还在一边呜呜呜个不停。 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扶住自己,下一秒自己就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就像是沉溺进了温度刚好适宜的温泉水里。 浅淡透亮的水波一层层地拍打在自己身上,舒服得叫人只想睡觉。 云雀恭弥说要见病房外的女人。 小护士推门出来,看着慢慢一走廊黑压压的男性们,轻而易举就能找到小姑娘娇俏的身影。 感受到众人投来的视线,正给格安当人肉靠垫的沢田纲吉眨了眨眼。 然后低头望向将毛茸茸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正香甜的小姑娘。 她胸前垂落的黑亮发丝正随着她平稳的呼吸上下微微起伏着。 沢田纲吉离她最近,甚至能听到她类似于小猫呼噜的呼吸声。 突然有些于心不忍将她在此刻叫醒过来。 但是现在不把她叫醒,过一会儿云雀学长万一改了主意什么的,不免又要产生许多麻烦。 沢田纲吉在内心权衡思虑了一番,在草壁哲矢你愣着干啥呢赶紧把她弄醒啊的目光中。 伸出另一边手动作轻柔地揉上小姑娘的发顶,放缓声音在她耳边像在说悄悄话似的。 “格安,起床咯。” “呃……”没人回应他。 唔,是睡得太沉了吗? 沢田纲吉又rua了两把自家奶奶的头顶毛,把分贝又调大了一点。 “格安,醒醒。” “格安?” “呃……”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沢田纲吉皱了皱眉,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他猛地站起来,失去依靠的格安就这么直挺挺地向侧面倒下去。 就像是死了一样。 整个人就这么横着躺在了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就连脑袋快要磕到椅子上都没醒。 还是沢田纲吉眼疾手快地把自己的手掌垫在了她的脑袋下方。 “喂喂喂……”草壁哲矢也看出来不对劲,指着格安疑惑道,“她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么?” 不会是在和恭先生经历过一场恶战之后,早就已经油尽灯枯了,其实刚刚一直是在强撑着吧? 沢田纲吉蹲在长椅边,轻轻地将小姑娘的脑袋瓜放回椅面。 食指中指并起熟练地探向她颈间的脉搏和鼻息。 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后,蹙起了他的眉。 小护士推开一众飞机头,来到格安的面前。 稍稍检查一番之后,才舒了口气道:“她好像只是睡着了。” 因为沢田纲吉又来回晃了好几下格安都不见这孩子醒过来。 所以实在不放心的十代目就找了个救护车担架过来。 推着自家奶奶把一整套检查都做了个遍才放下心来,还顺带薅了一把云雀恭弥的羊毛。 反正云雀恭弥不至于小气到张口跟他要这点检查费的吧。 最后医生得出来的结论是格安的精神过于衰弱。就像是陷入高强度的脑力工作好几天没睡觉一样。 所以现在就让她自己好好地睡着然后醒过来就行了。 格安被安排在了云雀恭弥隔壁的病房里睡觉。 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漆黑没有开灯的房间里。 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在瓷砖地板上落下一大块奶白色的光斑。 身上的衣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给换成了棉质的粉色条纹病号服,用来做睡衣还算舒服。 整个人都陷在柔软馨香的床垫和枕头,四边的被角都被人给仔细地掖好了。 “阿纲?”格安小小地呼唤了一声,兴许是因为刚刚醒来的缘故,她的嗓子还有一点沙哑。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她。 这里好像是云雀恭弥的医院,自己这是睡了有多久啊? 格安掀开被子,踩上拖鞋推开病房门。 走廊上的灯也熄了大半,之前黑压压一片挤在走廊里的飞机头们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散去了。 兴许是因为在深夜,这一层又没有别人居住的缘故,所以整层走廊里静悄悄的。 格安左右看了看,便随意地朝着右手边走去。 可刚没走两步,就在隔壁的门缝里听到了云雀恭弥的声音。 “假死?” 云雀恭弥斜倚在病床上,没有穿医院提供的病号服。而是穿了一身全新的鼠灰色亚麻浴衣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 半合半开的衣领里能隐约瞧见几丝细腻的雪白。 他墨色的发丝乖顺地垂在额前,在遮掩住额头的白色绷带的同时还弱化了几分周遭的侵略气息。 听完沢田纲吉刚刚向他和盘托出的假死计划。 他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但是有99的概率会永远也醒不过来吧?” “那跟真死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如果真像情报上所说的那样,白兰如果有那种能力的话,不一定会洞察不到这件事。 “是呢……” 对于自己即将面临的大概率死亡,沢田纲吉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他的语气平淡,就像是在说什么茶余饭后的八卦小事。 说着,他的眼眸亮了起来,“不过我还是想让他来试一试。” 十年前那个充满了所有未知可能性的自己。 “所以,到时候就拜托学长你来成为那孩子在这个世界的向导了,请给予十年前的我最严厉的鞭挞吧。” “那种小鬼……”云雀恭弥有点嫌麻烦。 说着,他的余光忽然瞥到了门缝中露出的一抹淡粉色的身影。 神色微妙地变了变,回想起少女白天的时候在他面前展现出来的能力。 好像也是和窥探未来或者预知相关的能力。 再加上她几乎可以和自己相抗衡的体术和充满瞬间爆发力的不知名爆破能力。 其实或许可以不用那么兜兜转转搞那么麻烦。 又是假死又是卧底又是里应外合去作局争取打败白兰那亿万分之一的胜利希望。 “沢田纲吉。”云雀恭弥唤了一声男人。 “是?”坐在床边小板凳上的沢田纲吉立刻正襟危坐。 “就让你奶奶去干死那小子吧。” “就让我去干死那小子吧!” 少女的豪迈发言竟然在瞬间和云雀恭弥的台词做到了高度重合。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格安拍着胸脯跳了进来振臂高呼。 “欺负阿纲的混蛋们,我会把他们通通爆菊灭光!” 要不是半夜醒来听到沢田纲吉和云雀恭弥的对话。 格安都快忘了家教十年后的世界还有白兰这么一出。 她还以为她现在所在的时间线是白兰的问题已经解决后的世界呢。 就沢田纲吉那天天都很平静很开心的样子,谁能看出来这孩子再过大半个月就要去送死了。 突然蹦出来的小姑娘把坐在板凳上的沢田纲吉吓了一跳:“诶诶?格安是什么时候醒的?” 不过更令他在意的是小姑娘满嘴的粗鄙之语。 他像个老妈子一样跑过来捂住格安的嘴巴,说道:“不可以讲脏话。” 什么干啊,混蛋啊,爆菊啊。 就连云雀学长听了都皱眉头。 格安又想说些什么,可是被沢田纲吉捂住嘴巴唔唔唔的嚼碎在嘴巴里,叫人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像只正在学人话的小动物。 云雀恭弥回想起不久前沢田纲吉推门进来找自己的时候,向他介绍了格安。 “圣杯战争你知道吗前辈……对就是冬木市那个。” “有人偷偷掘了我家祖坟把我家祖奶奶召唤了出来。” “嗯?掘坟的人……早被我祖奶奶杀光了哈哈哈……” 棕发男人一脸天然呆,笑哈哈地揉着后脑勺,“所以说啊,向你下战书的那个就是我的祖先。” 他本来想说打败你的那个,但是怕了雷区蹦迪惹恼了学长便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呃……”沢田纲吉的祖先么? 云雀恭弥扭头看了眼亲昵地纠缠在一起的祖孙二人,垂下眼帘。 内心只觉得在房间里的这二人吵闹聒噪得很,他本就讨厌群聚,三人已是他的极限。 “再吵就滚出去。”言辞并不激烈但压迫感十足。 威压外泄的男人一声警告的低语把祖孙二人都吓得噤了声。 就像是两只被蛇给吓住的小兔子。 格安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面前的男人似乎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啊,为什么还要怕。 于是她把嘴巴上的手扒下来,望向自打自己进房门以来就把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云雀恭弥。 道出了自己此次前来的最终目的:“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闻言,云雀恭弥十分不屑:“弱小的家伙才需要群聚和帮忙。” 少女走到云雀恭弥的床边,理所当然道:“可是你不能不听大哥的话啊。” “呃……” “格安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来找我就可以了啊。”沢田纲吉嗅到空气中的气氛变了,连忙在一旁打圆场。 格安摇了摇头:“不,只是靠阿纲的话,还不足够……” “云雀先生不会要违反我们的约定吧?说好了要做我一天的小弟的。” 格安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 无视云雀恭弥越来越黑的脸色鼓起勇气严肃道:“现在是凌晨三点,到明天凌晨三点为止,希望云雀先生可以供我差遣。” 不然她四千多次岂不是白肝了。 “好……”云雀恭弥答应得倒还算干脆。 说着,他掀开被子迈开长腿下床走到少女的面前。 微微俯下身子,俊秀的面容靠近格安,上调的细长眼尾带着一丝挑衅意味的笑意。 这是他自二人交手之后第一次正眼打量少女的容貌。 “在未来的24小时里,可不要让我感到无趣啊。” “主人……” 第126章 愿望 虽说云雀恭弥是胜负欲极强的人。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一脸臭样、不情不愿地去完成自己早先与人家小姑娘定下的约定。 愿赌服输…… 他早就过了会干那种幼稚又难看的事情的年纪了。 更何况…… 看着格安对自己那声主人的反应,云雀恭弥竟也觉得心情不错起来。 云雀恭弥本是一时兴起,随口叫了一声。 却不想格安一下子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本来还在沢田纲吉前面,壮着胆子、努力鼓起勇气警告他不可以违背约定的英姿飒爽的女孩子。 立刻红了一张小脸,闪现位移躲到了沢田纲吉的身后。 “啊哈哈好痒啊格安!” 两只小手捉住沢田纲吉腰间的西装布料,挠到了他腰间的痒痒肉。 从沢田纲吉的胳膊下面只露出半边脑袋,警惕地望着云雀恭弥。 “你、你叫我格安就可以了。” “主人什么的实在是太羞耻了……” 尤其还是从那个云雀恭弥的嘴巴里说出来。 格安被这男人蛊得连说出口的话都有些结巴。 声音软软甜甜,比刚才充满气势的模样不知道柔软了多少倍。 格安为了打败云雀恭弥肝了太多次,早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必须击败的通关boss。 都快忘了这家伙是自己的可攻略对象了。 目光扫向悬浮在虚空中的系统面板。 【云雀恭弥好感度:92。】 在自己和他对垒的那段时间里,格安直到最后将他击败,好感度便已经自己上升到了90。 这些数值说是好感度,在格安的理解里,不如说更加偏向于兴趣更多一些。 因为自己揍到他身上的拳头越多,这家伙的好感度就加得越快。 剩下的两度是刚刚才加上去的。 兴许是自己的反应取悦到了面前这个故意坏心眼逗弄自己的男人。 想到这里,格安便咬牙暗恨,自己也不是第一回 做大哥了,怎么这一回能怂成这样。 大哥就要有大哥的样子啊! “咳咳,总之我们抓紧时间回柳洞寺……” 格安直起身子。 从沢田纲吉的身后走出来,装模作样地板着一张余热未消的小脸蛋。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可怕一点。 【云雀恭弥好感度:93。】 “呃……”啊啊啊可恶! 柳洞寺山下大空洞。 格安带着沢田纲吉和云雀恭弥坐着飞机一路从并盛赶来。 二人在仰头见到大空洞的顶棚岩壁上绘着的那些诡异繁复的法阵时,都不约而同地变了神色。 “这下面居然还藏着这种地方……”沢田纲吉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皱了皱眉道,“这里给我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这是冬木市最大的一处灵脉,用于汲取和储存进行圣杯战争的魔力,我打算把这里毁坏掉。” 沢田纲吉听完顿了顿,问道:“那这里被破坏了,格安不会有问题吗?” “呃……”听完沢田纲吉的问题,云雀恭弥也向她投来眼神。 毕竟格安现在还是以英灵的状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据他所知,英灵都是需要魔力的供给才能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格安看向视野中的蓝条。 本来在打完美狄亚和金闪闪之后,用了好几次宝具的蓝条早就已经所剩无几。 不过在把乌鲁克大杯交到美狄亚手上之前,格安已经从那里面吸满了魔力。 所以一时半会儿倒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因为没有魔力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少女摇了摇头,望向暖棕发色的青年笑着说道:“放心,我不会有问题的。” 超直感没有感受到任何谎言的气息,沢田纲吉又将目光放到那些重重叠叠的魔法阵上。 “那么我们该怎么把这里毁掉呢?”他抬手摩挲起自己的下巴,“要不我让人从总部运炸药过来吧?” “哎呀不用不用——”格安小手冲着自家孙孙招了招,“过来来。” “云雀先生也一起过来。” 在两个身形高挑颀长的男人站在她两边的时候,三个人完美地呈现出了汉字凹的形状。 格安强忍身高羞辱,右手伸向前方的黑暗虚空。 眨眼间,z字型的大宝剑就出现了少女的手中。 像根五颜六色的荧光棒一样散发着耀眼的彩虹色光芒。 “云属性的火炎有无限增殖的能力,而大空火炎则有中和一切的能力。” 少女说着giotto曾经说过的台词,教导着身边的两个小辈。 看着他们极度相似的面孔,竟有一种自己与百年前的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的错觉。 仿佛在恍惚间又回到了那时候。 那时候制造破壳药的制药厂作为一个小副本被自己毁掉之后,可是给她送来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虽说破壳药麻烦了点,格安也不屑于利用那种腌臜的手段去获取男人的好感度。 但是那东西的存在却确实地让她的攻略进度有了如虎添翼的发展。 不知道这里被毁掉之后会给她掉落怎样的奖励呢? 她闭眼沉思几秒,思绪逐渐回归现实,才将手往剑柄的尾部移了移。 继续对身侧的二人说道:“你们握住它,等我说开始的时候,就一起将火炎注入进去。” “好……”只有沢田纲吉一人回应了格安。 云雀恭弥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手却老老实实地包裹在了剑柄之上。 “那么,要开始了哦!” xanxus是在昨天第一个发现格安不见了的人。 柳洞寺里里外外三进三出都见不到小姑娘的个人影。 本想狂躁地把整个圆藏山都翻找一遍。 直到沢田纲吉打了电话来说格安跟着他一起到了并盛。 像是格安那种一时兴起的性格会干出来的事情。 xanxus这才松了口气,继而说道:“让她接电话。” 他想听听她的声音。 “呃……”电话里沢田纲吉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为难。 “怎么了?” “她刚刚才睡着,可能不太方便接电话。” “蛤??” “沢田纲吉,你认真的?” 听到手机那头传来沉重到一听就知道心情很差的呼吸声。 沢田纲吉连忙解释道:“她今天和云雀学长打了一架,所以累得睡着了。” “不过不用担心,格安说她很快就会回去的。” “知道了……”说完,xanxus便挂断了电话。 xanxus虽然知道沢田纲吉的云守很强。 但他倒不是很担心格安会在与他的战斗中吃瘪。 更何况沢田纲吉也说了睡着了不是吗? 不过自己千里迢迢地跑来救被魔女拐走的她。 她却一转眼一声不吭地跟着别人跑去了别处。 男人坐在柳洞寺庭院的廊下,自己生着自己的闷气。 希望她的眼睛能多看向自己。 希望她的眼睛里只装下自己。 明明他已经努力把自己跟格安的距离拉得很近很近。但此时此刻他又觉得二人的距离非常遥远。 内心的烦躁并没有因为得知少女的消息而减缓。 “你怎么能睡得着的?”xanxus推开中原中也卧室得移门。 这个年纪…… 而且格安也不见了。 睡眼惺忪的少年揉了揉眼睛:“啊,格安走之前碰到我了,说很快就回来。” “呃……”于是意识到只有自己被冷落了的男人就把已经在和室里睡下的赭红发的小伙子拎了出来练了一夜的体术。 16岁的中原中也有着最强大的异能。 但缺少实战经验和无人教导系统性的体术,一直是他能力提高上升的短板。 自从二人上次在羊的新总部门口切错过一回后,二人便会时常对练一两下。 正好柳洞寺有像道场一样的地方提供给他们。 一直到晨光熹微的时候,冷白色的天光透过纸门的格子缓缓照射进来。 二人持续一夜的拉练才正式迎来终结。 仅仅是短短一夜,少年就有了令他都感到足够惊艳的进步。 其实按照他的才能和能力,不应该止步于横滨的贫民窟和那样孱弱的组织。 xanxus脱去一身汗湿的衣服,露出坚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和泛着健康蜜色的皮肤。 光脚走到淋浴头下。 温暖的水流从头顶一路倾泻而下,为他洗去一夜的疲惫和郁闷。 突然,一声巨响从山谷的低端迸发出来,向着四面八方回荡而去。 随之而来的就是整座山的摇晃震动,几欲快要将整座山都给崩开,或许内里却是已经被轰炸烂了。 这样震动的强度怎么看都是非人类才能办到的事情。 但xanxus竟然鬼使神差地觉得肯定是格安在下面搞事情。 于是他急匆匆地穿上衣服往山谷下去,连头发也没顾得上吹干。 还带着几分湿意的黑色发丝乖巧地趴在他的额前。 在灰尘和落石最多的地方,他一下子就找到了三人的身影。 看起来像是从崩塌的山洞隧道中一路奔走逃窜出来的。 正坐在相对安全的区域休息,一看就是刚刚才从死里逃生。 他们的身上都沾上了不少的砖砾石子,身后是像泥石流一样倾泻撒倒出来的巨石泥土。 “啊,xanxus!咳咳……” 格安第一时间发现了来人,但却被粉尘呛得咳嗽起来。 云雀恭弥和沢田纲吉也顺着格安的目光望来。 xanxus直接走过去,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罩在了正捂着嘴巴咳嗽的少女的头上。 然后弯腰把人抱进自己怀里,头也不回、招呼也不打地离开了。 第127章 回礼 “xanxus怎么来了?” “嘁,搞这么大动静,除了你还有谁?” 男人目视前方,被他抱在怀里的格安仰起头只能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颌线和脸颊侧面的冻伤疤痕。 他的语气算不上好,像是一只正在闹脾气的大型猫科动物。 “呃……”怎么不太开心的样子。 为什么呢? 格安突然回忆起了什么。 啊,当时急着赶去机场找阿纲,在路上碰到了中也嘱咐了一嘴。 却没来得及和他好好道别呢。 随后格安眨眨眼,仰头抬手捻了一下男人额前的黑色发丝。 果不其然,指腹感受到了几分残留的湿意。 很有可能是洗澡洗到一半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什么嘛,这生气可真是生得口嫌体正直。 “好香哦,xanxus,刚刚才洗过澡吗?” 大概是用了美狄亚之前给家庭置办的香波用品,是味道清爽的类型。 格安闻着还算熟悉,毕竟作为家庭成员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天。 “和xanxus之前爱用的香味不一样。” 少女落了几丝灰尘的鼻尖微微翕动,纯净明亮的黑色眼眸望向抱住自己的男人。 粉唇轻启,由衷地赞叹道:“但是意外地很适合你呢。” “呃……” “嗯……”xanxus看着格安一张一合的柔软唇部。 步伐难以察觉地停顿了一秒,才给出木讷的回应,还只憋出了一个字。 他没想到格安会有留意到自己身上的气息。 耳根连带着脖颈微微泛红发热,没有得到解药的破壳药似乎又在隐隐作祟。 不过幸好肤色较暗所以不是很明显。 “你这么干净,我身上全是灰,放我下……”说着,格安便开始懂事地挣扎起来。 却得到了男人更加用力地桎梏,将她牢靠稳固地抱在自己的怀里。 “别乱动……” 被抱在怀里的小姑娘显然对于男人的到来雀跃不已。 一直在好奇地追问着:“对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一定是我的呀?” “搞大动静的也可以是别人吧!” 在彭格列向来以沉默寡言的暴君姿态示人的男人一步一句耐心地回答着她没有营养的问题。 就连刚刚才还因为她出远门没有告诉自己的满腔怒火都因为见到了她而立刻消退了。 真是没有底线。 xanxus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抵是完蛋了。 哪怕已经被抱着走出了一段距离,依旧可以听到少女叽叽喳喳的声音。 说着说着,格安似乎是想起了身后还有两个她几秒前的战友们。 想要拗起身子往后看,却被醋意大发的男人大力地按了回去。 对于xanxus眼里只看得到格安,对旁人向来熟视无睹的超偏爱态度和固执的占有欲。 沢田纲吉早就习惯了。 “沢田纲吉,你的奶奶被别的男人抱走了。” “呃……”沢田纲吉叹了口气,这他也早就习惯了。 见沢田纲吉没什么反应,云雀恭弥挑了挑眉问道:“所以他们是情侣?” “啊并不是吧……”沢田纲吉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唔,大概只是单方面的?” 又顺带伸出手想要将云雀拉起来,却被云雀恭弥无视了。 xanxus对于格安的喜爱,彭格列里但凡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可格安对xanxus嘛…… 她似乎是喜欢xanxus的。 超直感是个好东西。 沢田纲吉虽然是个单身狗,但是他却意外地可以分清爱和喜欢的区别。 格安她似乎是喜欢xanxus的,也仅仅是喜欢罢了。 喜欢是可以施加在很多事物上的。但是爱却只能放在唯一的事物之上。 xanxus漫漫无期地追寻之路沢田纲吉并不想多言。 只是云雀学长居然会有八卦的时候。 沢田纲吉怔愣了片刻,脱口而出地问道:“云雀学长喜欢格安吗?” 问出了之后,他才悔不当初地想要点撤回。 “怎么可能?” 云雀恭弥皱了皱眉,浅灰色的眼眸满是不爽地望向他。 “你的超直感都被狗吃了吗?” “呃……”他的声音不冷不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是沢田纲吉的超直感却并不是这么告诉他的。 喜爱、嫉妒。 以及,欲盖弥彰的谎言。 突然,沢田纲吉觉得浑身寒冷。 他抱住自己,搓着手臂朝四周散乱的泥沙和树林打量起来。 “怎么了?”云雀恭弥注意到了沢田纲吉的异常。 沢田纲吉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偷窥我。” 只是一种下意识的感觉,像是错觉一样。 如果想要仔细地搜寻的话,那种不经意的感觉又会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呃……”云雀恭弥沉吟片刻,忽然回想起几分钟之前他们三人还在山洞里的时候。 呼啸起狂暴疾风的虹色光芒宝剑爆发出尖锐剑鸣。 像是喂不饱的凶手饕餮源源不断地从他和沢田纲吉的身上汲取着庞大的精纯的大空火炎和云之火炎。 在整个z字型的剑身的光芒到达峰值,强烈到连火炎的赤橙色和明紫色都幻化成耀眼的白光将整个巨大的洞窟都照亮。 站在中间的格安带着他们二人的双手,高举起大宝剑。 在云雀恭弥的面无表情和沢田纲吉的汗颜苦笑中。 相当中二又认真地大喊了一句:“暗夜极光登龙剑!”之后。 便将这一记蓄满能量的剑风给劈了出去。 洞窟的顶棚上仿佛同时引爆了成千上百个炸药包似的,撼得整座山都在东倒西歪地摇晃着。 暗夜极光登龙剑本就不俗的杀伤力在高浓度混合火炎的加持下,迅速地将自己的影响扩大开来。 在这黑暗无光漆黑夜幕一般的洞窟里,这景象倒让格安想起了夏日祭花火大会炸开的绚烂烟花。 伴随着层层繁琐复杂的法阵的碎裂,和顶棚密密麻麻的岩块的逐渐脱落。 格安也听到了脑内传来的系统语音提示。 【云雀恭弥好感度:95。】 【洞窟血量:0/9999999999999999……】 “已经没问题了吗?”沢田纲吉问道。 格安点点头,刚打算说些什么,忽然像是很冷似的抱住了自己。 该说不愧是有祖孙血缘的加持。 两人觉得冷的时候,小动物似的搓胳膊取暖的动作都是一样的。 小姑娘在黑暗的洞窟里一边犯着寒意搓胳膊,一边怪异地打量着四周。 云雀恭弥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刚打算开口问她。 一阵地动山摇,洞窟崩塌的速度一下子就加快了起来。 楼房般大小的巨石从高空中砸下。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来时的通道就快要被掉落的泥沙和石块堵上。 于是逃难三人组便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通道外奔去。 沢田纲吉和云雀恭弥跑出一段距离后,回过头才发现腿比他们短上不止一截的小姑娘已经被他们撂出一大截。 二人对视一眼,便又十分默契地跑回去。 “干什么?” “喂!你们干什么?我自己可以的!” 觉得自己被羞辱到的格安吱哇乱叫,被话不多说的两个大男人一左一右架住两只胳膊。 双脚离地,小鸡仔一样地被他们二人夹在中间在通道彻底坍塌之前的最后一秒带了出来。 云雀恭弥本想着格安想让他帮忙的事情解决了,就让沢田纲吉直接给他安排飞机送他回并盛去。 沢田纲吉一听,这哪行。 他和格安约定的24小时还没有到时间呢。 这飞机一来一回就是耽搁上三四个小时。 万一格安还有什么事情想要找学长帮忙,一回头发现他把学长送走了。 绝对会发脾气的。 “这山上的柳洞寺环境很不错的……”沢田纲吉指向不远处的密林深处,“正好可以洗漱换身干净衣服。” “要不我们一起去吧?” “呃……”云雀恭弥没有说话,相当于默认了沢田纲吉的提议。 寺庙的僧人因为圣杯战争的缘故当初大多都被美狄亚支了出去。 所以寺庙里来往的人也不剩几个了,倒也落得清净。 格安坐在廊下的木质走廊边缘,享受着带着凉意的山风透过竹林细碎拂面而来。 双脚悬空在修剪整齐的草坪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 xanxus去浴室里给她放泡澡的热水了。 她本想自己去放的,却不曾想被xanxus放回到地面上之后。 走上没两步,脚踝处就感到了一阵钻心的刺痛。 “嘶……”一不小心痛呼出声。 身形一晃,立马被男人动作极快的扶住了。 少女细软白嫩的小手抵在他的胸膛,堪堪维持住单脚的平衡。 “怎么搞的?”xanxus垂下猩红色的眼眸,看到了少女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高高肿起的脚踝。 格安思考了一会儿:“大概是在山洞里往外跑的时候,那时候太着急了都没注意到……” 还好剩下的逃跑路程自己被他们二人架了起来脚都没沾地。 然后又被xanxus一路抱回来。 不然估计这时候伤势会更严重。 等格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他抱着放到了廊下走廊的边沿。 xanxus则是蹲在格安的面前,一手托着她的脚后跟,一手触摸着她的脚踝。 动作轻柔,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扫过脚面的肌肤。 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有些过于灼热。 格安红肿的地方基本没有感觉到疼痛。 xanxus是个神奇的男人,总是会比他的外在看起来更加细心细腻。 他简单的检查完之后,就起身推开房间的移门,去会客室的冰箱里找了一块冰袋。 回到格安的面前,低垂着脑袋帮格安敷起脚踝来。 格安坐在那里,难得看到身形高大的xanxus处在比自己低的地方。 一时间不免觉得新鲜和好奇起来。 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头顶柔软的发窝。 觉得手感很不错,刚洗干净已经吹干的头发摸起来蓬松又柔软。 见xanxus还在给自己敷冰袋,格安便又揉了一把。 还顺带帮他整理了一下几缕稍显凌乱的发丝。 突然,xanxus腾出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真是非常奇怪,格安望向自己手腕上的宽大手掌。 明明他一直把冰袋握在手心里给她敷伤处。 但是为什么他攥住自己的手掌还是滚烫的,怪不得冰袋化得那么快。 水滴滴答答得顺着他肌肉劲健的小臂流了一胳膊。 是因为握冰袋握久了吗还是…… 格安的脑袋里刚想到破壳药的可能性。 手腕上的那只手突然就加大了力道,将她拉得俯下身子。 坐在走廊边的身体也微微朝前移动。 但却卡在了男人的腰间不至于掉落在草地上。 格安像只树袋熊一样趴在了xanxus的身上。 唇部传来柔软温暖的触感,带着热流的吐息喷涌在脸上熏红了一整片脸颊。 他仰起头宛若虔诚的信徒一般,半跪在地以从小向上的姿态,小心翼翼地亲吻了格安。 上次二人发生关系不过是格安也刚好需要补魔。 所以他不确定格安现在会不会拒绝自己。 但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这样做了。 格安愣了愣,大抵是反应过来中了破壳药的xanxus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自己的触碰了。 于是带着自己是解药的心态。 格安试着挣了挣xanxus攥住自己的手掌。 在简短的犹豫后,xanxus松开了对格安手臂的桎梏。 心情忍不住低落下来,做好了格安嘴唇离开的准备。 可是下一秒。 少女却用一双冰凉的小手捧住了他的脸颊。 方便这个吻的继续和深入。 xanxus的眼中闪过晦涩不清的光芒,忍不住伸出手臂环住她腰肢。 手掌沿着后脊骨向上,按在她的后背轻抚哄弄。 许久,二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来,脚下的冰袋早就已经化成了一滩水。 xanxus的眼下泛着肉眼可见的潮红,充满渴求地望向格安的眼睛。 格安伸出手蹭去他眼下的潮湿。 见好就收地抿起水润的嘴唇微笑着。 “这是xanxus帮我冰敷的回礼。” 第128章 成长 云雀恭弥在柳洞寺的桧木浴池里泡了很久的澡,换了身干净的深灰色浴衣。 那时沢田纲吉特地派人去备来的。 当云雀恭弥一身水汽地从浴室里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等在房间外的格安和沢田纲吉。 祖孙二人面对面盘腿坐在小矮几旁边,面前摆着热腾腾的茶水,一高一矮正气氛轻松愉悦地说笑着些什么。 吵闹又天真的食草动物。 让人看了就生厌。 他们熟稔的程度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才认识了几天,反而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大概是有奇妙的血缘加持的缘故。 “真的吗?奈奈妈妈做的菜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格安听沢田纲吉讲奈奈妈妈做的料理听得两眼冒金光,话说到最后都忍不住口水吸溜吸溜起来。 暖棕发色的男人显然对小姑娘的反应很满意,他笑弯了眼:“超美味!正好明天我想要回家一趟,格安要不要一起?” 格安顿了顿,忽然想起自己也好久没吃妈妈做的饭菜了,咂咂嘴巴委屈道:“那妈妈会不会做中华料理啊?” “会啊——” “我要去我要去!” 闻言,小姑娘立刻点头如捣蒜,掰着指头开始报起菜名来。 要这个要那个,恨不得点一套满汉全席。 突然,格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讪讪道:“我要吃的东西会不会太多了太过分了?” “我们可以给妈妈帮忙,也可以把一平喊来帮忙,家里热闹妈妈也会很高兴的。” “好……”格安抡起自己的小胳膊,“我可会包饺子了!” “真棒——” 云雀恭弥看了眼沢田纲吉单手撑着下巴,满脸宠溺地微笑着望着自家祖奶奶的愚蠢模样。 在心底吐槽道所以谁是长辈谁是晚辈。 只觉得眼睛快被这位置颠倒的二人刺瞎。 受不了二人的聒噪,不爽地翻了个白眼刚打算一声不吭地离开。 就被格安叫了回来。 “走什么,我们就等你呢……”格安坐在原地冲他招了招小手,“过来坐呀,恭弥。” 沢田纲吉嘴巴里刚喝下的热茶喷了出来。 云雀恭弥扭头的动作僵硬在原地,缓缓转过身来。 眼睛微微睁大,面色怪异道:“你叫我什么?” 格安满脸理所当然:“你都叫我主人了,我不得同样以礼相待吗恭弥?” 沢田纲吉嗅到一丝捉弄的气息。 “呃……”听完格安这么说,云雀恭弥顿时就品明白了。 这是缓过之前羞涩的劲儿来,开始厚着脸皮反咬报复他了。 “再说了恭弥,我看你也是这么称呼草壁先生的啊。” 在她的概念里,上司直接称呼下属的名字似乎是很常见的,这样可以拉近与下属之间的关系。 少女口中出现频率超高的恭弥惹得黑发男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他垂下眼帘,将情绪不清的眼眸潜藏起来。 冷淡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你让我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我要回并盛了。” 说完,便打算转身离去。 却不想下一秒被光速扑来的小人给大力拦住了离开的步伐。 格安将云雀恭弥的双腿并拢勒在自己的怀里,成为他腿骨上的枷锁,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不行恭弥,你还不能走。” “呃……”云雀恭弥低下头,只能看到少女的脑袋顶。 其实照他以往,完全可以大力一脚把人蹬开。 一踹三米远的那种,但是他现在却没有。 “我还有事情想要拜托恭弥。” “呃……”云雀恭弥看到紧抱住他双腿的少女扬起头,和他对上眼神。 黑色的眼眸清亮而真挚,看起来很像小卷和云豆的黑眼睛。 “是只有恭弥能做到的事。” 叫人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语来。 云雀恭弥叹了口,望向墙上挂着的时钟。 24小时还没有过去呢,信守承诺也是应该的。 ⚹ 沢田纲吉和白兰ㆍ杰索定下的会面时间,也就是之前一直在筹备的假死计划就在半个月后。 但是现在的计划名称已经不叫假死计划了。因为沢田纲吉不用冒着风险去挨枪ㆍ子儿了。 格安将计划的名字改成了猎杀计划,并且十分中二地把自己列为了猎杀者。 她打算在那次的两大家族会面中跟着沢田纲吉一起去,然后一击必杀白兰杰索。 给自己的娃娃库添一添新血液。 这半个月里,格安自从把柳洞寺山下的空洞毁掉,抹消了圣杯战争继续进行下去的可能性之后就一直住在沢田纲吉妈妈的家里休养生息、胡吃海塞。 跟着一起住进奈奈妈妈家里的还有中原中也、太宰治、Xanxus以及芥川兄妹两。 格安把羊整个从横滨端到了并盛来。 她还拜托了云雀恭弥帮他狠狠地管教那帮羊崽子。 于是在云雀恭弥的授意下,除去有异能的那几个孩子,剩下的问题儿童纷纷送进了寄宿制的并盛中学,让风纪委员进行管教。 一旦违法乱纪不三不四,遭到一顿毒打是常有的事。 不过好在云雀恭弥财大气粗,不仅包了那帮孩子的食宿学费,还自掏腰包管了挨揍之后的医药费。 所以格安便不用再担心自己照顾不周全了。 解决好了羊的去向之后,接下来让格安头痛的就是中也他们的去向了。 将来会在mafia的世界里占有举足轻重的他们现在还有只是嫩芽。 不论是从武力还是经验的方面,都有着极大的成长空间。 身负异能的他们总是会吸引到那些循着肉香而来的秃鹫们。 从前他们在原定的世界线剧情里,会遭遇到不同程度的痛苦来促使自己获得成长。 但是像现在这样一直抱团待在她的身边。 虽然格安确保自己哪怕离开了这个世界,自己的复制体也能保证他们一生安全无虞。 但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 更何况,还有太宰治那颗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在。 万一什么时候趁她不注意一股脑将她的幼苗们拔去港口mafia,她绝对会一口老血喷出来的。 比起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落入森欧外的手中,格安还是更想把他们托付给彭格列。 等到他们成年的时候,是想成为普通人还是想成为一名mafia,就让他们自己来选择好了。 不论他们选择哪条道路,格安相信沢田纲吉都会充分地尊重他们并且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他们实现的。 所以在并盛的这段时间,格安将中原中也交给了Xanxus。 芥川龙之介交给了云雀恭弥。 芥川银在沢田纲吉的协调下交给了库洛姆。 而最黑泥的太宰治则是交给了沢田纲吉。 包容一切且自带超直感的大空,对付起满肚子反水的绷带怪来还算得心应手。 每次沢田纲吉不厌其烦、春光明媚地问太宰治今天有什么计划和打算。 都会被泼一脸黑泥。 绑着绷带的小家伙总是会两眼无光阴恻恻地诡笑着说些自ㆍ杀、死亡之类的丧气字眼。 这时候温暖的大空就会气场全开,笑眯眯地把人抱进怀里,像唐僧一样对他循循善诱向他讲述生命的美好。 一说就是好几个小时。 听得一身黑气的太宰治想掏出手ㆍ枪一把崩了他。 奈何彭格列首领在不到二十岁岁的时候就被自家的魔鬼教师训练得能够光速躲子弹了。 于是沢田纲吉就一边躲着崩溃的太宰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突突直射的加特林,一边向孩子宣讲着佛经似的生命真谛。 还能在孩子实在受不了打算拿枪ㆍ崩了自己的时候,将他手中的枪一把夺去。 沢田纲吉还被格安告知了太宰治和森鸥外的关系,他便截断了从横滨港口mafia那里来的明面和暗面的信息和通讯。 因此还获知了不少港口mafia的通讯手段和技术。 这么一来,搞得人孩子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除了聆听教诲,别的什么都做不到。 循环往复了几天之后,太宰治便绝口不提自己那特殊的人生理想了。 至少在沢田纲吉的面前不会提。 偶尔太宰治在格安面前打算犯老毛病的时候,格安都会立刻呼叫沢田纲吉:“那个!阿纲!过来一下……” 黑发少年便会立马抬手阻止道:“生命如此美好,怎么可以这样不珍爱生命呢?我是要引以为戒,提前拿来做例子罢了。” “嗯?格安?太宰?”正在帮妈妈做菜的沢田纲吉从房门口探出毛茸茸的脑袋,“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太宰治抢在格安前面把人劝了回去,“我在给她讲生命的意义。” 闻言,沢田纲吉露出欣慰的笑容对着太宰治竖起大拇指赞叹道:“阿治,你成长了。” 太宰治也对着沢田纲吉报以微笑,只是僵硬的嘴角抽个不停。 ⚹ 格安本以为将性格差不多匹配的人组队在一起差不多就可以了。 却不曾想中原中也和Xanxus相处起来非常得不和谐。 二人在风纪财团的竞技场里打得站在场馆外面都能听见里面轰隆轰隆的响声。 每次看到赭红色的小家伙面无表情出来了,偶尔脸上还会挂上彩。 格安用棉球沾着药水帮他处理伤口,有时候手重不小心将他弄痛了。 少年也始终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只是会被突然的疼痛搞得身体轻颤一下。 “抱歉,弄痛中也了吧?” 格安觉得中也自打到了并盛之后的状态就一直有些奇怪。所以比起别的孩子便更加格外的关心他一些。 她也去问过Xanxus是不是对中也做了什么。 Xanxus那里也没问出什么来。 少年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不疼,这点疼痛算不上什么的。” 说完,少年抬起头,湛蓝色的眼眸目光炯炯地望向格安。 格安被他突如其来直视搞得有些发懵:“嗯?怎么了?” 二人本来并排坐在台阶上。 中原中也磨磨蹭蹭地往格安的跟前凑了凑。 像是鼓起勇气般探着身子靠近过来,伸手捧住了格安的脸。 然后将格安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肩膀上。 格安听见少年的低语从自己的耳旁闷闷传来。 “比起那丁点的疼痛……”少年揽着格安的手愈发收紧。 “看到格安亲吻别人,心脏那里就发紧到像是快要被人捏爆捏碎一样……” 第129章 棉花糖 听完中也的话语,格安反应过来了少年这段时间情绪低落、状态反常的原因。 他一定是亲眼目睹了全过程。 所以这段时间他才会和Xanxus这么不对盘。 这个年纪的少年兴许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和爱。 但是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自己喜欢的玩具被别的人抱在怀里捏揉搓圆,看到自己爱吃的水果被别人放进嘴巴里大口咀嚼。 他总觉得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羞于表达的情感。 一直憋闷在心中,就连午夜梦回的梦魇都是当时二人拥抱亲吻、炽热吐息混杂在一起的景象,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男人半跪在地宛若虔诚的信徒扬起他高傲的头颅等待那施舍般落下的温软亲吻,却甘之如饴、愈演愈烈。 恨不得一圈将这些场景打得支离破碎。 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中原中也本想将这股憋闷发ㆍ泄在与Xanxus的打斗上。 但是哪怕将自己搞得遍体鳞伤都始终发ㆍ泄不清,直到刚刚实在忍不住在格安的面前吐露出来,他才好受许多。 不过很快,他就又开始紧张起来。 他不知道格安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在那个男人与自己之间她的天秤会偏向哪方。 格安是为他带来新生活和新家庭,会无条件袒护偏爱他的唯一。 但他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格安的唯一,她仿佛被所有人认可与宠爱着。 于是他只能紧紧地抱住格安,将下巴挨在格安的颈窝里一言不发地等待着。 格安被少年抱在怀里怔愣了许久。 她回想起在柳洞寺的时候,和Xanxus亲吻到一半她便见好就收了。 因为她感觉到Xanxus有渐渐想要站起来抱着自己在这场亲吻中占据主导地位的架势。 虽说Xanxus的吻技并不赖,但是任由中了破壳药的男人自由发挥下去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她在临界点即将突破的瞬间离开了男人的嘴唇。 忽视他眼眸中暗色更加浓重的猩红和即便不明说也能读懂的渴望。 格安将一切都戛然而止在了失控前。 但是在却下一秒感受到了之前在柳洞寺山下空洞里曾经有过的寒冷感与窥视感。 她又忍不住搓起了自己的胳膊,向着空荡荡的寺庙庭院四周打量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原来那个时候,是中也吗? 格安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 中也可不知道柳洞寺山下空洞的存在,自己在空洞里也有过类似的感觉。 怎么想也想不通,格安便暂时将这奇怪的感觉抛到了脑后。 现在的当务之急可是给面前这只失落的小羊顺毛。 格安直起身子,将依偎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年扶正。 抬手将他脸颊一侧的赭红色蜷曲碎发绕到耳后去。 少女的手没有直接落下,而是在不经意地刮蹭过少年柔软的耳垂后停在了他的左胸前。 格安将手掌按向中原中也的心脏,直视着少年问道:“是这里痛吗,中也?” 那神情认真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在医务室给患者检查的医生一样。 少年湛蓝色的眼眸倒映出少女俏丽的身影,犹豫了片刻才点点头。 “我感觉到它跳得很厉害呢。啊!好像更快了。” 伴随着格安的喃喃自语,中也的脸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但却始终坚ㆍ挺着身子在原地,让少女感受着他炽热的心跳。 “我还听到它说话了……”说着,格安还煞有介事地微微俯下身子,将脑袋靠到中也的心窝前仔细的聆听着。 中原中也自然不相信心脏会说话这样的说法。 他红了一张帅气的小脸,张了张嘴,因为紧张而有些结巴:“它、它在说什么?” “唔,我有些听不清……”格安又挨近了些,花了一小会儿用于辨认,“它说……” “它也想要一个吻。” “一个炙热的,独属于它的,像大人一样的吻。” 少女在夕阳下微微泛红的柔软嘴唇一张一合,用她清亮的眼神诉说着他人旖旎的愿想。 被赤ㆍ裸裸说中了心事的少年,心脏也像是被揭穿的罪犯一样跳动得更加猛烈起来,几乎快要从胸膛里蹦跃而出。 心脏的震颤从身体的躯干传导向他的四肢直至指尖。 他打算站起身落荒而逃。 明明他的力气比格安要大上许多,却被格安拉得一个趔趄坐了回来。 格安的指腹碰上他眼下那道在打斗中被刮破的细长伤口。 兴许是因为热血上涌的缘故,又兴许是因为伤口还没有处理完的缘故。 又开始有丝丝血迹开始缓缓渗了下来,在少年秀气好看的脸颊上逐渐氤氲弥漫开来。 格安现在并不缺魔力,所以少年的血液对她来说诱惑力到没有当初手指刮破的时候那么大。 在中原中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女的嘴唇已经轻轻地贴上了他眼下的伤口。 少年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赭红色的纤长羽睫微微颤动着。 感受着软嫩湿润的唇糅去他稀薄的血液,像是夺去他全部的空气一样。 他觉得格安的嘴唇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但其实格安只停留了一小会儿。 伤口处的血液染红了少女的嘴唇中央。 格安伸出舌头将唇上属于别人的血液舔舐吞咽下去,体内的魔力开始流动。 她拉过中原中也的右手,将手背翻转过来。 三道鲜红的令咒又重新刻印在了少年的手上,昭示着与少女的契约又重新续上了。 “中也,这是我们的契约。” “只要有它在,我们就永远是这个世界上联系最紧密的存在。” “谁也无法代替我们彼此。” “呃……”少年怔愣地望向自己手背上失而复得的令咒。 明明只是和之前图案一样的红色符文而已,却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抚慰与安心。 【中原中也好感度:100。(大人的吻)】 后来少年每次和Xanxus对练的时候。 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露出自己手背上的三道令咒。 Xanxus气不过,气势汹汹地跑到沢田纲吉家找格安。 黑着脸一言不发不顾沢田纲吉的问询和阻拦把人小姑娘拉出去。 等沢田纲吉担心地追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低气压的巴利安暴君已经臊着一张黑里透红的脸被人小姑娘哄得服服帖帖的离开了。 ⚹ “安安,起床了哦——” 奈奈妈妈扎着卡其色格子围裙敲响了格安的房门。 房间里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声音。 奈奈妈妈又好性子地敲了敲门,耐心地帮格安驱赶着小睡虫。 “今天做了安安爱吃的奶酪玉米饼,还磨了甜甜的豆浆哦——” 是昨天和阿纲一起用庭院里新买的石磨磨的,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阿纲在磨就是了。 格安就和奈奈坐在一边嗑瓜子,拉家常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姐妹。 奈奈妈妈身上残留的奶酪香甜气息透过门缝丝丝缕缕地钻到正嵌在松软被窝的少女的鼻腔里。 这时门内才传来少女软软的回应,鼻音中还带着浓厚的睡意:“嗯,我醒啦奈奈……” 话还没说完就又打了个哈欠。 清晨的阳光将悬挂在窗前的乳白色蕾丝纱帘投射出框框点点的光斑散落在木质地板上,晃映在少女墨色的眼眸里闪耀着细碎的光芒。 格安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身,趿拉上拖鞋走到衣架边将睡衣脱下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色连衣裙。 推开房门走下楼。 即便已经连着休息了两天,困倦的精神依旧让她的大脑现在还有些懵。 因为有体力无限包的缘故身体上倒感觉不到有多疲惫,只是精神却因为过于频繁的读档而感到止不住的疲惫。 格安之所以会这么疲惫,完全是因为之前每天晚上云雀恭弥都会拉着她特训。 美其名曰,提高她的实力,帮助她能够更好的一击必杀白兰杰索。 实则是咽不下之前比试输掉的那口气,硬要和格安在强弱上分出个明确的高低。 要说这家伙的精力也是相当的旺盛了。 白天要管理着自己的财团、维护着并盛的安宁、训练芥川龙之介。 晚上还要拉着自己在道场里打架,从黑夜打到白天的那种。 然后满脸容光焕发地去浴室里冲个凉,心情不错地去上班了。 就像是好好地休息了一整晚似的,简直不像个人类,不知道的还以为体力无限包在他的身上。 格安觉得这家伙似乎很享受和自己对打的过程。 只是格安却一点都不享受。 她读档读得快要精分了。 因为那点不值钱的自尊和骄傲,为了每次都能取得胜利的果实,她都要被迫读上少说四位数次数的档。 于是她开始尝试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躲着云雀恭弥。 躲在被窝里、小树林里、垃圾桶里还有沢田纲吉的首领披风下面。 无一列外全部都被云雀恭弥给揪了出来。 尤其是最后一次,看到小姑娘委屈巴巴地从自家孙孙身后的黑色长披风下面钻出来。 云雀恭弥的脸直接就黑了大半,比掀开垃圾桶盖发现格安蹲在里面的时候还要黑。 不过有着云雀恭弥的穷追猛打,格安的体术好歹在雷切的速度加持下有了不小的进步。 之前平均每次要花费上4000 次数的读档机会能够对云雀恭弥发动有效攻击。 现在基本在不到1000次的次数里就能够对云雀恭弥造成有效伤害了。 当格安坐在餐桌边吃着奈奈妈妈刚烙好的热乎乎的奶酪饼。 今天是在并盛住下的最后一天。 因为今晚格安便会和沢田纲吉一起前往密鲁菲奥雷家族参加与白兰的会议。 在见到白兰之前,格安有想过很多种见到他之后的情况。 比如一开场就是可攻略人物的出场表演动画啊,或者一上来自己就动手干ㆍ死他啊……之类的…… 除了真实发生的这一种情况。 “你好呀,格安。” 白毛狐狸笑眯眯地冲沢田纲吉身后的格安递出象征友谊建交的棉花糖。 “我的棉花糖给你吃,所以这个世界不要再想着杀我了好吗?” 然后格安便听到了系统的语音提示。 【白兰ㆍ杰索好感度:100。】 第130章 礼物 格安看不懂,但格安大受震撼。 虽说她早就有了上来就能劈头盖脸搞死白兰的自信。但还不至于单单只是人到场,对方就已经认输了。 白兰作为家教十年后世界的大boss,有着窥探平行世界的特殊能力,格安还一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想和他过两招呢。 这样简直太没有游戏体验了吧? 震惊,一玩家居然试图在乙女恋爱游戏里找到战斗游戏的体验。 资本家听了都落泪,华尔街之虎听了都摇头。 所以其他世界的白兰都遭受到了怎样非人的虐待,才会让这个世界的他滑跪得这么快? 正当一脸懵的格安盯着白兰摊开掌心中的棉花糖发愣的时候。 她的眼前突然一黑,周围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 格安刚警惕起来,耳边便响起白兰捏着嗓子装可爱的报幕声音。 “锵锵!白花花布偶剧开演啦!” 白花花是观众给他起得绰号,白兰可不知道自己叫白花花。 “呃……”格安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些恐怕又是传统艺能开场动画。 一束舞台聚光灯打向她面前那从头到脚都一身雪白的男子。 他将手中刚刚还打算递给格安的棉花糖扔到自己的嘴巴里三两口嚼掉咽了下去。 “蛤??”格安疑惑皱眉,刚刚不还打算给她吃的吗?吐出来啊喂! 白兰吃完手里的棉花糖之后,把自己的两只手都藏到了背后。 等白兰再把两只手从身后拿出来的时候,他的左右手上就跟变戏法似的分别套上了两只不同的毛绒玩偶娃娃。 是可以把手从毛绒玩偶娃娃的身体下面穿进去,用大拇指和小拇指控制娃娃的两只小短手自由活动的那种。 格安觉得那两只二头身的毛绒玩偶娃娃十分眼熟。 定睛仔细一瞧,发现左手的白色短发的娃娃是白兰。而右手的黑色长发娃娃则是自己的形象。 娃娃的画风完全就是被暗夜极光登龙剑戳过之后的模样。 格安还是头一回见到自己的娃娃形象,立马来了兴趣多看了几眼。 见到黑发娃娃的表情立刻变得凶狠起来,本来还圆溜溜的黑眼睛都变成了隐隐泛红的三角形。 “可恶的白兰!敢伤我孙孙,西内西内!”白兰学着格安的语气给手中的格安娃娃配着音。 说完,他手中的格安娃娃就幻化出一只五彩斑斓牙签儿大小的宝剑,高举着冲上去捅死了对面的白兰娃娃。 “呜哇!这是什么!”白兰娃娃一声哀嚎,吐出舌头向后仰去,倒在了格安的剑下。 头顶的聚光灯熄灭了一瞬间,等重新亮起的时候,白兰手中的娃娃又恢复了原状。 只是这次两只娃娃之间,又出现了一只高高大大的灰色纸盒子道具。 二周目已经提前预知了平行世界悲惨结局的白兰娃娃试图负隅顽抗。 于是他钻进灰色纸盒子里疯狂发布加固防守的命令。 格安认出来这灰色纸盒子是密鲁菲奥雷家族的总部大楼,她刚刚才跟着阿纲从外面走进来。 面对密鲁菲奥雷家族的严防死守。 格安娃娃一手叉腰一手指向密鲁菲奥雷总部大楼,充满气势地发号施令。 “冲鸭!第一个把大楼干塌的就是本次行动的最佳员工!” “可以吃掉动作最慢的三个员工!” 一声令下,一堆更小的鬼娃娃军团像苍蝇群一样嗡嗡嗡的从格安的身后冲了出去。 不过是眨眼间,密鲁菲奥雷家族大楼就被那群苍蝇啃食得毁坏殆尽了。 然后躲在灰色纸盒子里面的白兰娃娃又被格安娃娃拖出来揍。 ⚹ 每次头顶的聚光灯重新亮起,就代表着一个平行世界的白兰在采取一些新的方法和策略来对付格安。 这个突然出现在他征服所有平行世界道路上的天灾。 能看出来白兰相当努力了。 比如派人去偷大宝剑啦,但是除了格安没有人可以使得动大宝剑。 比如派人去暗ㆍ杀格安啦,但格安总是能在被刺的前一秒完美躲开,就很邪门。 再比如去策反来攻击总部的鬼娃娃们啦。 白兰特地挑出了在之前的世界会因为表现不佳而被格安拿去喂给优秀员工的娃娃们策反。 游说得那叫一个唇齿翻飞、舌灿莲花,拍着胸脯保证会带他们离开内卷的地狱在密鲁菲奥雷过上天堂般的生活。 谁曾想到,那些娃娃们在犹豫心动的瞬间,就被鬼舞辻无惨远程爆头击杀了,还是无法复活的那种。 嗯?策反鬼舞辻无惨? 笑死,根本不可能。 甚至最后白兰还把奈奈妈妈抓起来做人质。 其他的世界白兰最起码还能混个娃娃或者鱼塘里的一份子做做。 那个世界就别提了,白兰根本不想去回忆自己的下场。 格安看着布偶剧在自己的眼前一幕幕地上演。 亲眼见证了白兰在读档大法和绝对的武力差距下被搞崩溃甚至好像还开始斯德哥尔摩的千万种可能性。 最终,演布偶剧演得身心俱疲的白兰将套在手上的两只娃娃脱了下来,面无表情地扔在地上踩了两脚。 然后背对着格安,保持着抱住自己的姿势蹲了下来,陷入了自闭。 【被亿万平行世界选中的天之骄子,引领着密鲁菲奥雷家族将彭格列步步紧逼至灭亡的边缘。】 【是无情毁灭每个世界的mafia首领,是游乐人间的神明的宠儿,还是爱吃棉花糖的美貌小可爱。】 “呃……”糟糕,脚趾的dna动了,要忍不住了。 【究竟谁才会止住他继续屠戮的双手,将他引导向光明温暖的未来呢?】 【撒!快来成为那个用爱拯救所有平行世界的人吧!】 “呃……”谢邀,已经拯救完了,虽然不是靠爱吧。 表演完出场动画之后,四周的场景亮了起来。 自闭的白兰从地上站起身,从怀里拿出一袋新的棉花糖撕开。 重新掏出一颗放在手掌里递给格安,满眼温和笑意地望着她一副想让她吃的样子。 格安盯着男人手中柔软雪白的棉花糖眨了眨眼,想起刚刚那颗白兰吃下去也没什么事。 “格安等——” 在沢田纲吉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将白兰手心的棉花糖拿起塞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把棉花糖咽了下去。 比起沢田纲吉,白兰的表情要淡定上许多,像是早就料到了格安会这么做。 其实就算他真的下毒了,白兰也确信自己毒不死格安。 她好像有一种特别厉害的解毒剂,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厉害得很。 “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 白兰的眉眼弯起,连带着眼下的暗紫色倒王冠纹样都在轻轻颤动。 雪白的碎发垂落在额前鬓角,将他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几近透明莹亮。 男人眯眼笑着询问自己的模样,像极了一只通体都是白毛的狐狸。 格安陷入了沉思。 这不是她第一次遇见男狐狸精了。 但是白兰给人和Giotto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具体该怎么说呢?格安有点说不上来。 Giotto的话,大概是浑身上下都金灿灿,摸起来暖呼呼可以放任他在自己怀里打滚撒娇的小可爱。 阳间狐狸…… 白兰的话,就是那种看起来举手投足之间都魅惑迷人的满分狐狸精。 但是切开外面那层保暖皮毛,里面就是冷冰冰的。 阴间狐狸…… 说到底,格安觉得自己还是做不到实打实地相信他。 对于极有可能是假意投诚的二五仔,格安可真是充满了经验。 【是否使用心音道具?】 【是/否】 格安点向了是。 【这个世界不想再做娃娃了,不想再内卷了。】 【不想再见到累那个内卷王八和鬼舞辻无惨那个舔狗了。】 【好累,妈的,不想活了。】 【干脆跳进姐姐的鱼塘里了此残生吧。】 正如白兰的emo内心。 他十分干脆地将密鲁菲奥雷家族的控制权全权转让给了格安。 还遣散了黑魔咒归还给了尤尼的基里奥内罗家族。 尤尼逃去异世界的灵魂也回来了是危机解除的最大证据。 格安懒得管理那么大的家族,于是又把白兰二手转给自己的密鲁菲奥雷家族三手转交给沢田纲吉去处理了。 因为事情解决得太过顺利,格安甚至能赶得及回并盛去吃奈奈妈妈做的晚饭。 单纯天真的奈奈妈妈还以为格安只是和自家儿子去附近的商场逛街了才会这么晚回来。 沢田纲吉忙着去处理密鲁菲奥雷家族和彭格列家族合并的事宜,今晚暂时还回不来。 于是奈奈妈妈便高高兴兴地给格安做了培根奶油意面和格安一起吃。 一边吃还和格安聊着过不了多久就会举行的并盛祭典的事情。 “并盛祭典很热闹哦!安安等会儿陪妈妈去和服店量尺寸吧?” “诶?和服店?”格安其实有点祭典ptsd了。 甚至觉得这场祭典充满了搞事的气息。 事到如今,白兰危机也解除了。 那么格安在这个世界上的任务就只剩下完成某个人的愿望了。 只是现在还不确定那个人是谁。 “妈妈想要给格安做一身漂亮的浴衣去祭典玩——” “哈,听起来很不错呢。”看着奈奈妈妈期待的眼神,格安也不好说出拒绝的话。 奈奈妈妈看格安感兴趣,又连忙继续安利道:“祭典是围绕着并盛在山上的唯一一座神社举行的,到时候安安可以和大家一起去许愿,可灵验了!” “我去年就许愿阿纲今年可以多回来陪陪我,你看——” 一听到许愿,格安的耳朵就立了起来:“许愿吗?” 那到时候用心音把所有人的愿望都听一遍再把它们全部都实现,不就ok了吗? 格安立马就来了精神。 但孩子终究是没捞到空子和奈奈妈妈去和服店定做漂漂亮亮的衣服。 因为她在半道上被草壁哲矢截走了。 说是恭先生已经让她休息了两天了,现在白兰的事情也解决了,也该是时候恢复二人之间的对练了。 没买成新衣服的格安很不高兴。 和云雀恭弥在宅邸的道场里比试的时候也是满身怨气。 又一次被重重地摔到地上。 趴在云雀恭弥脚边的格安翻身锁住男人双脚脚踝腰部一个挺身用力,把他也扯倒在地砸出一声巨响。 两个人一头一脚地平躺在木地板上。 云雀恭弥经过一整夜的剧烈运动,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紊乱,但是格安却没什么异样。 清晨的阳光透过木质格栅纸门照射进来,在二人的脸上落下深一块浅一块的影子。 “你今天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突然,男人像是不经意间地问了一嘴。 “唔,还行吧。”格安挠了挠头,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朝着道场边的浴室走去。 打算早点把自己收拾干净回去找奈奈妈妈去做和服。 门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格安脱下汗湿的脏衣服放进自己带来的背包里。 走到淋浴头下任由蒸腾着热气的水流打湿自己的全身。 一般每次晚上到云雀恭弥这里来,格安都会再自己带一套干净的衣物等早上洗完澡之后穿。 但是这次是在半路上被人截过来的。 格安根本没有带干净的换洗衣物。 不过好在云雀恭弥还算懂事,等格安洗完澡围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到更衣间的时候。 发现更衣间的柜子上已经放上了一盒新的衣物。 “送衣服就送衣服,干嘛还用盒子装,搞得这么隆重……” 格安看着盛放衣物的檀木盒子被扎上了系带绳结,盒面上还绘着繁琐的金色细线纹饰,只觉得夸张极了。 满脸疑惑地打开分量感十足的木盒。 一件走线极其华丽、布料柔软的浅粉色浴衣。 被叠得恭敬整齐地放在里面。 第131章 狗勾 格安最终还是没有穿上云雀恭弥送的和服。 不可描述的原因有很多。 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过于繁琐的衣服光靠她自己一个人根本穿不上去。 于是格安便隔着门喊来了守在不远处的飞机头。 让他给自己找套别的日常的衣服来。 少女的要求难坏了飞机头。 云雀恭弥的宅邸说是云雀宅,其实堪比和尚庙。 偌大的宅邸翻个底朝天,除了正放在门里面的那件女式和服,再也翻不出件女人能穿的衣服来。 最后还是草壁哲矢特地去外面买了两件新衣服回来才把这事情解决了。 因为买衣服耽搁了很久,身体回凉的格安又回去泡了会儿热水澡才离开云雀宅。 等草壁哲矢开车把她送回沢田纲吉家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哪怕已经快到了中午,天气也是阴沉沉的,一直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草壁哲矢郑重其事地递过来和服包装盒和雨伞。 格安接过雨伞。 看着男人手里的精致木盒说道:“诶?可是我已经有这身换洗衣服了。” “不啊,这不是换洗衣服。”草壁哲矢奇怪地看了眼格安。 格安眨了眨眼,原来不是给她的换洗衣服啊,刚刚差点就穿上了。 幸亏没穿上,不然多尴尬。 看着少女偷偷舒气的模样,草壁哲矢大概猜出来这死心眼的丫头大概是误会了。 而且大抵是不知道送和服的意思是什么,或者其实知道了也在装做不知道? 感情可真是个复杂的东西。 草壁哲矢回想起自己看过的都市言情小说,又回想起自家委员长那傲娇别扭的死样。 觉得很有可能这二人的情感之路会就此胎死腹中。 两个人拍拖有一个人是笨蛋就够了,怎么能两个都是呢? 于是草壁哲矢叹了口气,解释道:“这是恭先生给你的礼物。” “为什么好端端地要送我礼物呢?” “嘛……”草壁哲矢挠了挠头,老脸一红,装作不经意道,“可能是想约你一起去祭典之类的……”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呃……”格安皱起一张小脸,认真地否认道:“不可能的,就他那样还去人群聚集的祭典,那参加祭典的人恐怕都是来参加祭奠的。” 绝对会来几个就被咬杀几个的。 并盛祭典大屠杀,想想就可怕。 “走走走……”草壁哲矢满脸嫌弃地把和服塞进格安怀里,把人赶下了车。 格安撑着伞从车上下来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放在奈奈妈妈家门口的废旧纸箱。 因为纸箱里蹲着一只巨大的白毛狐狸。 白兰一件白色的长袖休闲薄衫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雨水把他打得湿漉漉的。 绵软的布料都贴在了皮肤上,透出的肉色和隐隐约约的腹部肌肉线条。 他本来还很蓬松的头发也被雨水打得耷拉下去,一缕一缕地黏在脸颊和眼睛旁边。 尽管他看起来是如此狼狈,在看到格安的那一刻他还是弯起了他紫水晶般好看的眼眸。 “姐姐,考虑收养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狐狸吗?” 高大的青年抱着膝盖坐在纸盒子里,仰头迎着雨水望向格安,雨水顺着脖颈在他深深的锁骨窝里积了一汪情头冰凉的雨水。 撑着伞的黑发少女站在他的面前,微微低头俯视着他。 沉思了半晌才摇了摇头道:“我已经有狐狸了。” “啊,这样吗……”白兰笑容不减,转眼间又换了个提议,“那姐姐还缺狗勾吗?” “勤劳能干,什么都会的那种,只要一点棉花糖就能养活。” 格安的眼里露出不解,哪怕白兰已经交出了密鲁菲奥雷家族,但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而且这流浪的地点未免也太刻意了。 精明如白兰立刻读懂了格安的疑惑。 “我把我所有的剩余财产都捐给被密鲁菲奥雷家族伤害过的人员和家庭了。” “花光了最后的钱摸到沢田纲吉这里来的。” “所以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只能做姐姐的狗勾了。” “呃……”格安看着系统面板上白兰高达100度的好感度,还有刚刚使用的心音的道具。 【想做姐姐的狗勾。】 正当她还在犹豫的时候,奈奈妈妈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她。 连忙撑着伞出来接格安:“真是的,格安酱,这么大的雨还不赶紧进来……” 一推开院子的门,就看到了蹲在门边的白兰。 “奈奈妈妈,你好呀——” ⚹ 嘴甜装乖技能,白兰真可谓是学了个百分百。 被心地善良的奈奈妈妈撑着伞带进屋子之后,还被安排上了热水澡、家光爸爸的干净衣物和热腾腾的午饭。 他把自己洗得毛绒雪白香喷喷的。 懂事地把脱下来的脏衣服用手搓洗干净挂得整整齐齐。 还一边吃着奈奈妈妈做的咖喱饭,一边把奈奈妈妈的厨艺夸得天花乱坠。 是个相当熟练的妇女之友,把奈奈妈妈哄得咯咯直笑。 等格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白兰俨然已经成为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甚至能干贤惠极了。 这些天洗衣买菜做饭打扫卫生,不管是哪样都能沾点给奈奈妈妈打打下手。 就是有的时候会偷偷在炒菜和味增汤里放棉花糖调味,被格安揍过几回便安分多了。 沢田纲吉是赶在祭典开始的前两天把工作忙完了回来的。 一推门进来看到的景象就是格安正穿着件浅紫色的浴衣站在客厅中央接受奈奈妈妈和白兰的赞美轰炸。 等等,白兰! 这几天没回家怎么家就被偷了? 沢田纲吉倒不是担心白兰会做些什么,毕竟有武力值在线的格安在。 只是奇怪白兰怎么会到这里来。 小姑娘的头发被高高盘起,用一个缀着花穗流苏的发簪固定住,露出白皙纤长的脖子。 红着一张小脸看起来有点紧张,估计是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奈奈妈妈找裁缝店给她新做的,说是要让她祭典的时候穿。 虽说没有云雀恭弥送的那套华贵高档。 但也确实用了不错的布料,而且是量身定做的,穿起来要更加舒服一些。 “真的不会很奇怪吗?”格安很少尝试穿紫色系的衣物,而且袖口和衣领处还被绣上了鸢尾花的纹样。 她一直觉得这样安静高雅的颜色只会适合像珠世姐姐那样优美成熟的女性。 “很适合格安哦。”沢田纲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格安回过头,看到沢田纲吉正满眼笑意地望向她。 暖棕色的水润眼眸里载满了自己的身影,认真地夸赞道:“格安穿紫色的衣服非常的知性优雅,和平时的感觉很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指姐姐平时不知性优雅吗?”白兰试图抓住机会挑拨离间。 “呃……”一口一个姐姐,这是要上赶着做他舅爷爷? 沢田纲吉根本不吃白兰这一招,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变:“平时的格安活泼可爱,也是足够令人喜爱的女孩子。” “呃……”白兰撇了撇嘴直接无语。 这一波几乎接近于情话满分的操作让格安产生了瞬间的怀疑。 她走到沢田纲吉身边小声地问了嘴:“Giotto?” 沢田纲吉摇了摇头,遗憾道:“是我哦,格安。” “啊,抱歉抱歉。”格安连忙双手合十道歉。 奈奈妈妈自动忽略了那些话里有话的明争暗斗,捧着脸十分满意地坐在沙发上。 “看吧格安酱,阿纲也很赞同妈妈的眼光呢!” “所以就穿着这身去祭典玩吧!” ⚹ 并盛祭典那天十分的热闹。 郊外摆出了一条长长的美食街,家家挂上圆球形状的灯笼,从山脚下一路亮到山顶的神社。 等到天完全黑的时候,还会有烟花大会。 格安听奈奈妈妈说起并盛祭典还有着奇特的传统。 往常别处的祭典大家都爱在神社许愿。但是参加并盛祭典的大家却都喜欢在烟花大会的时候许愿。 就像是都市传说一样,说是在烟花大会的时候许愿会更灵验。 不知道从谁的嘴里传出来的,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 这次的祭典不仅有着沢田纲吉和白兰陪着格安一起玩。 云雀恭弥难得给芥川龙之介放了假,只是他本人却没有来。 Xanxus也带着中也从意大利巴利安总部训练回来了。 一堆黑漆漆的mafia面无表情地往那里一站,压迫感十足,一下子和祭典的人群自动隔出了道无形的墙壁。 逛祭典的时候,他们一群人跟在格安后面就跟凶神恶煞的保镖一样。 格安买根巧克力香蕉摊主都不敢要钱了,快要吓尿出来抖抖抖地把香蕉塞进格安手里让她赶快走。 结果遭到了格安身后Xanxus和中也还有芥川龙之介更加可怕的凝视。 最后还是实在受不了的格安把他们三个人推进了和服店里现买了三套给他们穿上。 才差不多能够没有违和感地融进人群里。 是大家少有的齐聚一堂的时刻。 简直就像是最后的宴会一样。 格安想着等到了晚上放烟花的时候,就能用道具心音读取大家的心愿。 再把他们的心愿一一实现就能完成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任务了。 所以说是最后的宴会也差不多吧。 光是这么想着,格安就格外地珍惜起这次的团聚来。 街道上人来人往,挤得满满当当。 格安吃着香蕉,走在祭典的摊位边闲逛着,盯着不远处的捞金鱼看得出神。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竟然不知不觉地离开了大部队。 她伸长了脖子前后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突然,在路过一处窄巷的时候,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了进去。 连呼救都没来得及喊出口。 格安一个膝盖抬腿朝身后男人的袭去。 却被那人眼疾手快地制住了攻势。 云雀恭弥将她的大腿松开,低头看了眼从他手中滑走的浅紫色布料。 在格安震惊于他居然会在这里的时候,开口问道:“为什么没穿我送你的衣服?” 第132章 黑泥 僻静偏僻的暗巷与几步之遥的热闹街道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祭典的灯火昏黄摇晃,朦胧地在男人额前的碎发下打下一片暗沙的投影。 身形高挑颀长的男人穿着一身鼠灰色的传统和服,与他平时在宅邸常穿的那款有略微的不同。 袖口和衣领的暗色纹路似乎要更多更繁琐一些,似乎是想和这节日更加匹配一些。 只是这细微的变化太过低调了,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尤其还是在这昏暗的环境里。 云雀恭弥垂着脑袋。 望向个头堪堪才到自己胸前的少女,他墨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格安不语,在内心腹诽着这个乙女游戏安排的情节可真没有新意。 百年前阿诺德在节日庆典上找到落单的她。 百年后云雀恭弥就在祭典上找到同样走丢的她。 孤高的浮云总是会在自己厌恶的场合得到一些优待的福利。 “在想什么?”久久没有得到格安的回应,云雀恭弥继续问道。 格安感叹道:“只是觉得能在这里见到云雀先生很不可思议。” 自打24小时的契约主仆过去之后,格安便不再肉麻地称呼他为恭弥。 “云雀先生原来也是会想参加祭典的吗?”居然没有抡着浮萍拐把这一条街都给掀翻。 “呃……”云雀恭弥没有回答格安的问题,反而是继续执拗地问道,“衣服不喜欢吗?” 少女摇头,插在发髻上的流苏发出叮铃的细响。 “很好看,我很喜欢。” 男人听到少女的回答,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心情变好了不少。 格安继续耐心地向他解释道:“因为奈奈妈妈在之前就约好了要给我买新服,所以……” “而且云雀先生送我的那套衣服看起来很贵呢。所以我想留着年底新年祭典的时候再穿。” 云雀恭弥突然开口道:“不过是一件衣服,等那时候再买新的不就行了。” 听听,风纪财团的大老板就是财大气粗哈。 格安立马抬起手打断他道:“朋友送的礼物,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过云雀恭弥送她和服居然是真的像草壁哲矢说的那样想让她在并盛祭典上穿,这倒是让格安没有想到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地要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 但是出于礼貌还是要回礼的吧,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抠搜的人。 “这样吧……”格安指了指身后灯火通明的一串摊贩,拍了拍自己的腰包。 “为了感谢云雀先生的礼物,今天的祭典您可以随心畅吃,我来请客。” 这话说得豪迈,但其实把他云雀恭弥吃撑死恐怕也摸不到那件和服的零头。 “呃……”云雀恭弥垮起个脸斜睨了她一眼,颇有些无语的模样。 但是好感度却微妙的上升了。 【云雀恭弥好感度:96。】 ⚹ 云雀恭弥自然不会踏足人潮汹涌的祭典街道让格安请他吃炒面、棉花糖或者巧克力香蕉。 没当着格安的面大开杀戒把这些群聚的人类咬杀干净。 纯粹是出于阶段性地把想和格安拍拖的心思放在了第一位。 他与喧嚣热闹背道而驰,带着格安往一旁人迹罕至的山林走去。 要是旁的男人做出这样的行径怕是要行不轨之事。 但若是云雀恭弥的话格安就完全不会担心,他顶多是把人带去打一架而已。 山路崎岖,不比已经被修得相当平整的街道。 格安跟在他身后,没走出多远,脚下的木屐就踩到碎石上不小心崴了一下。 少女的身形一个踉跄,失去平衡的她两手凌空虚抓了一把。 好死不死地抓到了云雀恭弥的和服腰带上。 得亏云雀恭弥的腰带扎得够紧,要不然格安就得重新读档了。 格安扶着云雀恭弥的腰带站稳,攥住腰带的手刚准备离开男人的腰带。 在夜风中吹得微凉的小手就被一只宽大有力的大手给握住了,炙热的掌心将温度源源不断地传导过来。 格安刚想把手拔ㆍ出来,就发现那人把自己的手攥得更紧了。 正当格安埋头继续努力的时候,云雀恭弥的声音自她的头顶响起:“难道下一次你想把我的腰带拽下来?” “呃……”没关系,她可以读档的。 云雀恭弥不再给格安拒绝的机会,挽着她的手,自顾自朝前走去:“就这样吧。” 木屐确实不适合走这样七扭八歪遍布石子的山路。 有人这样牵着自己也好。 不对…… 她本来是可以在平整的街道上买章鱼小丸子吃的,都是因为谁才会走到这里来的啊。 “怎么了?”云雀恭弥似乎意识到格安内心复杂的心理变化。 “没什么……”格安摇摇头,“只是觉得云雀先生的手似乎比往常要温暖上许多。” “阿谀奉承。” “想打架吗?”格安拳头硬了。 云雀恭弥瞥了眼格安被宽大的腰带束住的腰肢:“你确定?” 他并不认为格安穿着这样的衣服能够施展出好体术。 “呃……”格安迎着云雀恭弥探究的目光。 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紧紧抱住自己,骂道,“老色匹。” “蛤??” ⚹ 二人一言一语地拌着嘴,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山顶的神社。 祭典的主办方有在山下划出一大片空地,在那里可以以最佳角度观赏到烟火大会。 经验丰富的奈奈妈妈却告诉格安,山顶的神社虽然离放烟花的地方很远。 但是从山顶远看俯视烟花也别有一番风味,而且也没什么人一点都不挤。 “所以我们就在这里看烟花吧?”说着,格安站在山顶平台的围栏边回头望向云雀恭弥。 “好……” “只是没有和大家一起看有点点遗憾呢。” “呃……” “啊,和云雀先生一起看也是很特别的体验呢。” 是错觉吗?总觉得他刚刚好像失落了一下下。 云雀恭弥沉吟片刻,说道:“你可以不用称呼我为云雀先生。” “唔?”那叫你雀雀子? “可以叫我恭……” “恭先生吗?”格安觉得自己聪明极了,都会抢答了。 “好狡猾,我也想要姐姐对我用特别的称呼呢。” 白兰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格安和云雀恭弥一起转身望去,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兰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白兰?”格安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听奈奈妈妈说从这里看烟花会很棒,想着格安也许会来,所以就找来啦!”白兰歪着脑袋微笑着,满脸人畜无害。 云雀恭弥在见到白兰的那一瞬间脸色就变臭了,“你把这东西带回家养了?” 这东西是什么东西? 格安连忙回过头解释:“不是的,是他自己硬塞上门来的,我本来不想要,结果被奈奈妈妈看到了……” 少女的话语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了,她注意到了违和感。 奈奈妈妈说山顶的神社可以看烟花的时候,白兰好像不在吧? 而且奈奈妈妈还是满脸娇羞地把这当做是女孩子之间秘密告诉格安的,说是当年和阿纲爸爸拍拖一起发现的最佳观赏场所。 特别适合告白牵手和亲亲。 “白兰……” 不知道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因为什么。 格安突然感到一阵冰冷,之前那熟悉的窥视感又阴森麻木地爬上她的心头。 她忍不住搓着自己的胳膊向神社四周漆黑的森林望去。 却连一个人都没看到。 一个人都没有…… 好奇怪,这可是祭啊。 就算是烟火大会要开始了,那也不止于连一个人都没有。 “嗯?”白兰轻声回应着格安的呼唤。 “怎么了?”云雀恭弥望向状态不太对劲的格安,默默地走上前将少女护在自己的身后。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奈奈妈妈应该是告诉过我一个人才对。” 白兰眨眨眼,满脸无辜:“靠我的能力知道这些消息不是很轻松吗?” “哪个平行世界的奈奈妈妈会把这样的秘密告诉你?” “呃……” “而且刚一开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你的能力,还说是奈奈妈妈告诉你的?” 被她追问了才说是自己的能力。 “呃……”面前的男人被自己逼问到一言不发。 格安越来越觉得不太对劲,用了一个心音道具。 【啊啦好像装不下去了呢。】 【哈喽格安,现在也有在偷听我的内心吗?】 “啊!!”格安猛地睁大眼睛。 草,被摆了一道。 她的心脏狂跳起来,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摩西摩西,听得清吗?】 【咳咳,现在进行调音测试,一、二、三……】 格安的手在虚空中一握,粒子状的光点汇聚到一起组成了暗夜极光登龙剑的模样。 她一把将挡在她面前的云雀恭弥推开。 挟裹着疾风和必杀的力道。 握紧手中光芒大盛几乎将整个山顶照亮的大宝剑向着面前的男人直直劈去。 却在快要砍到他的前一秒,被他面前突然扭曲的空间化作的一处黑洞给吸了进去。 看着当机立断朝自己冲来的少女英灵被圣杯那污染过的核心吞噬。 白兰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呼,刚刚那一下我可挨不起呢——” “真是大意啊格安,被污染过的圣杯核心偷偷跟了那么久都没察觉吗?” 柳洞寺山下的灵脉被破坏。 被污染的圣杯核心虽然已经变成了不足以支撑圣杯战争的半成品。 但却一直有在偷偷跟在那个破坏者的身边。 它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跟着格安。 是因为雏鸟情节? 还是在奇怪自己被破坏的原因? 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好奇格安是个怎样的人? 它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一直在窥探着格安的生活。 作为一个旁观者,试图找到自己的疑问和问题的答案。 直到那个浑身雪白的男人找到它。 告诉它…… “兴许吞噬掉她,溶解她的大脑,读取她的思想,和她融为一体,你就能找到答案了呢?” 核心觉得他的提议也许是对的。 ⚹ 白兰举起双手,满脸害怕地望向杀气腾腾地望向他的云雀恭弥。 “放了她或者你去死。” “杀了我也没用哦……”投降姿态的白兰依旧笑眯眯,“还没有一个格安可以从这里走出来呢——” “就算能逃脱也会瞬间被抓回去——” 说完,便怡然自得地欣赏起云雀恭弥难看得要命的脸色来。 “不过你可以也跳进去试试看哦,万一能把她救上来呢?”白色的男人恶劣地提议道。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被吸进圣杯污浊的核心的人类或者英灵,没有一个能够安然归来的。 他扭头望向不远处:“嗯,格安的光芒大家刚刚肯定都看了。” 接下来只要耐心等待。 之后着急忙慌赶到的各位就会像下饺子一样一个一个地跳进那黑洞里。 他一个指头都不用动,就把彭格列和格安的势力给全灭了。 赛高! 正当白兰盘算东山再起盘算得心花怒放的时候。 他身侧静悄悄的黑洞突然黑泥无声翻滚起来。 格安如地狱恶鬼满脸凶神恶煞地在云雀恭弥震惊的目光中,从沼泽般的黑泥中挣脱出半截身子。 她横过自己的胳膊一把锁住白兰的喉咙。 “过来吧你!” 在白兰还反应不及的时候,剧烈吞噬的黑泥将二人一起重新拉了回去。 第133章 秘境 Xanxus是第一个循着格安大宝剑的彩虹光芒赶到山顶的。 山顶神社的空地前漆黑一片,只有几只昏暗的牛皮纸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猩红的眼眸快速扫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想见到的身影。 “她在哪?”他回过头,望向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呃……”云雀恭弥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Xanxus却在他身上嗅到了一丝危机的气息。 在像他这样的强者的身上感受到这样的气息,Xanxus顿时觉得事情不妙起来。 “她人呢?”Xanxus大步流星走到云雀恭弥身边,揪住他的衣领加重语气问道。 云雀恭弥抬头望向天空。 Xanxus顺着他的目光向上望去。 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山顶的天空中竟出现了一处巨大的黑洞,黑洞的边缘还在散发着模糊的黑色粒子。 只是今天的夜晚太黑了,黑洞与黑夜融合在一起,所以一时间叫人难以发现。 “你别告诉我她在里面。” 云雀恭弥挥开Xanxus的手,理了理衣领。 “白兰反水,格安被他引入了被污染过的圣杯核心。” “那个大垃圾呢?”Xanxus怒骂白兰,他始终觉得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奈何格安似乎想要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都怪她太单纯太善良了。 “被格安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起拉进去了。” “呃……”彭格列最强的守护者三言两语便将事件的核心陈述得一清二楚。 他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往常的平静。 只是内容却非常疯狂。 云雀恭弥将袖摆中的浮萍拐放下,攥在手中:“既然你来了,那你就负责把信息传递给下一个来的人。” 然后做出一副要飞进黑洞里的姿态:“我去救她……” 云雀恭弥早就想进黑洞里救格安了,只是理智让他必须留下来将事实和真相告诉其他人。 只可惜话还没说完,大空火炎就在他面前猛烈地喷射ㆍ出来。 一道赤橙色的炎柱带着爆破般的巨响拔地而起,携裹起迅猛的疾风和砂砾,吹乱了云雀恭弥额前的碎发。 “你自己说去吧!” Xanxus撇下这句话,就火急火燎、不带丝毫地一头扎进了黑泥里。 “呃……”云雀恭弥想说脏话。 ⚹ “呜哇,云雀学长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沢田纲吉一爬上来就看到云雀恭弥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云雀恭弥看到沢田纲吉来了,脸色亮了一瞬。 他连忙走到沢田纲吉跟前,按住他的肩膀。 沢田纲吉少有见到云雀恭弥这样着急。 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男人的手重重地暗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是在防备着他要干什么一样。 满脸问号…… “白兰反水。” “蛤?” “格安被他引入了被污染过的圣杯核心。” “蛤??” “白兰、Xanxus、中原中也、芥川龙之介都进去了。” 云雀恭弥跟报菜名似的把那帮根本拦不住一个个跟下饺子一样扎进去的男人的名字报出来。 越说到后面越咬牙切齿。 沢田纲吉觉得自己恍惚之间好像明白了云雀学长的脸色这么黑的原因。 只是现在的重点不是那个! “啊?等等……”沢田纲吉一下子接收了过多的信息量。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云雀恭弥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拍了拍他的肩膀。 中指上的戒指燃起紫色的云属性火炎。 无限增殖的刺猬像一级级的阶梯一样载着云雀恭弥飞向天空中的黑洞。 沢田纲吉顺向云雀恭弥飞去的方向看去:“怎么会有那么大一个黑洞?难道那里就是圣杯的核心……” 话音刚落,云雀恭弥纵身一跃,已经消失在了汹涌翻滚的黑泥之中。 “云雀学长好冲动啊……”沢田纲吉左右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 虽然他也想立刻进去找格安…… “但是得把这件事情立马告诉大家才行。” 沢田纲吉打算把家族的伙伴都召集过来,这样一个个进去跟葫芦娃救爷爷似的不一定有效。 白兰会这样做,肯定已经有了志在必得的打算。 突然,他手上的大空指环亮了起来。 一簇赤橙色的大空火炎脱离了指环,朝着天空中的黑洞飞去,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沢田纲吉将自己的意识探向彭格列指环。 发现属于彭格列初代的那一份存在已经空空如也。 ⚹ 格安被凭空出现在空气中的黑色球状物体吸入之后,就像是陷入了满是黑泥中的沼泽一样。 污秽的黑泥从四面八方涌来,钻进她的嘴巴里鼻子里还有耳朵里。 冰冷潮湿挤压包裹着她,不仅要将她的呼吸夺去,还试图要将黑暗的魔力侵入她的灵体。 格安紧闭口鼻眼睛,用尽全身的魔力和所有的蓝条拼命抵抗着。 四肢在黑暗的潮水中胡乱地扑腾挣扎着。但是这黑泥沼泽像是没有浮力一样,只会让人越陷越深。 她想要点读档,却发现读档的按钮变成了灰色,怎么戳都戳不动。 但是系统却传来语音提醒。 【叮!进入黑泥秘境副本!】 【此本属于封闭式秘境副本,无法通关则无法离开。】 【通关可以获得惊喜奖励哦!】 听完系统的讲解,格安气得在黑泥里吐出一大口泡泡。 “呃……”还有这种副本为什么不早点说啊混蛋! 就在格安快要放弃挣扎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白兰那心肝漆黑的家伙沾沾自喜的声音。 “真是大意啊格安,被污染过的圣杯核心偷偷跟了那么久都没察觉吗?” “杀了我也没用哦——” “还没有一个格安可以从这里走出来呢——” 格安听得怒从心起。 既然能听到白兰的声音,那就说明黑泥的出口肯定就在不远处。 格安在黑泥里狗刨蛙泳蝶泳自由泳都使了个遍,朝着白兰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 终于在下一秒猛地破出了黑泥的边缘。 她杀气四溢地扑向白兰那可恶的后脑勺,一个锁喉反手把人一起拖了进来。 “过来吧你!” 格安一怒冲冠从而离开了一瞬黑泥这件事情,似乎触怒里圣杯的核心。 在格安拖住白兰的一瞬间,黑泥就猛地加大了力道,拉着格安和白兰朝着黑洞的深处疾驰而去。 在粘稠的黑泥中快速移动的摩擦力拉扯得格安几乎睁不开眼快要窒息。 被她死死卡住喉咙的白兰也在瞪着两条腿使劲挣扎着。 白兰挣扎得越厉害,格安的胳膊就勒得越紧。 被狗男人欺骗的愤怒和仇恨给她带来了无穷的力量,勒得白兰两眼充血,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黑泥深处的压力越来越大,空气和黑暗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格安在被挤压到快要失去意识的前一秒。 撑着掏出自己的大宝剑毫不犹豫地扎进了从前到后把白花花的黑腰子扎了个透心凉。 在那之后,她便松开了手中的剑刃。 沉沉地坠入了无尽的暗夜深渊之中。 ⚹ 格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封闭的空间里。 四周都是雪白的墙壁,就连天花板和地板都是白色的。 她的手边是浑身闪耀的彩虹色七彩光芒的Z字型暗夜极光登龙剑和已经变成娃娃的白兰。 刚刚才变成娃娃的形态,白兰娃娃还处于昏迷的状态。 两只眼睛呈XX的样子,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 格安站起身,拾起手边的大宝剑,用尽全力对着四周的墙壁砍去。 她试了很久,不管怎么施加攻击,那些墙壁都纹丝不动。 “没用的……” 白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醒了。 “呃……”格安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转过身来对着那浑身雪白的毛绒娃娃一个猛踢。 白兰被格安踢到墙壁上,啪一声落回地面。 娃娃发出吃痛的声音。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要是不想生不如死,就赶紧给我找出出去的办法。” 格安的声音柔软,却泛着冰冷的寒意。 她会用怎样的手段压榨自己内卷自己白兰也再清楚不过了。 但是他真的没见到过有哪个世界的格安成功从黑洞里出来了。 他一言不发,叹了口气。 抬起自己圆圆的小手,满脸的颓废和失落。 这还是他第一个被拉进来的世界。 怎么那么多世界,就他在的世界的自己这么倒霉呢? 不仅变成了娃娃,还被拉进了黑洞里。 “活该……” 格安可不打算安慰他。 “不害我不是什么屁事都没有?” “好好的日子不过你非要搞事情,好了,你现在连我的狗都不配做!” 就在满肚子火的格安指着地上的娃娃疯狂祖安的时候。 四周的墙壁发生了变化,幻化成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场景。 “圣杯的内部居然有医务室?” 白兰娃娃看着身边铺上洁白床单的病床问道。 白兰可能不认识这里。 格安不可能不认识。 这里是两百年前彭格列城堡里的医务室。 她四处打量着这里,刚没走两步就听到不远处的白色垂帘里传来了男人和女人的交谈声。 “你喜欢他?”是Giotto的声音。 格安的脚步停在原地,呼吸凝固了一瞬。 她眨了眨眼,努力了几次,脚下都像沾了强力胶水似的无法向前挪动一步。 嗯?他在问谁? “诶?为什么要这么问啊?”是格安自己的声音。 格安立刻走两步上前,拉开病床边的帘子。 看到了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的自己和站在病床边的Giotto。 格安和Giotto并没有意识到有旁观者的存在,自顾自继续进行着自己的行为。 “诶?为什么要这么问啊?” 坐在病床上的少女对于男人的直球提问很是惊讶,思索了片刻,决定将直球踢回去。 “是我先问你的呀,格安。”Giotto又把球踢了回去。 “我就问问不行吗?”球又被踢过来。 “不行。这是先来后到。” 男人的坚持似乎逼急了少女。 坐在被窝里的少女沉默半晌。 最终忍不住提高音量,愤愤道:“是啊,我就是喜欢Xanxus,怎样?” Giotto瞬间受伤般的红了眼,强忍着将失落和痛苦的神情掩盖下去。 “呃……”格安记得这段场景,因为她自己经历过。 就在上个世界,在琼斯家族的宴会上晕倒后被带回彭格列的医务室醒来之后,发生了这么一段。 只是当时在医务室里问他的人应该是Xanxus才对。 而Giotto则正好站在门口听到了自己赌气说就是喜欢他的话语。 想到这里,格安觉得不对劲起来。 怎么站在医务室里打直球的变成了Giotto? 她走到医务室门边,试探地将门推开。 果不其然,发现了Xanxus正站在门口。 第134章 笨蛋 “Xanxus为什么会在这里?” Xanxus和Giotto的位置发生了互换就已经足够震惊格安了。 最令格安感到奇怪的是,在圣杯的内部居然会看到Xanxus。 她伸出手在还是少年形态的Xanxus的面前挥了挥。 少年始终保持着站在门外从门缝窥探门内的状态。 格安还试着拉了拉Xanxus的手,发现自己可以触碰到少年。 少年没有因为格安的动作而产生明显的变化。 只是顺从地反握住了格安的手。 “应该是进到圣杯里来找你了吧。”格安脚边的白兰娃娃解释道。 在白兰看到过的平行世界里,每个世界的格安都会和不同的男人相恋。 彭格列的守护者们、巴利安的首领和守护者们…… 又或者是横滨港口mafia的干部们,甚至首领…… 一只手都不太数得过来。 一边把他吊起来打,一边谈恋爱。 白兰觉得这就简直像是多结局恋爱游戏的不同结局世界线一样。 他一直认为自己才是这个多元平行世界的最终玩家,直到在某个世界的发展中遇见了格安。 白兰第一次遇见格安的时候,在那条世界线里,她是被参加圣杯战争的Xanxus所召唤出的英灵。 格安的出现,强大的武力和对于未来风险的奇迹般的规避能力,完美地击碎了白兰想要统治所有平行世界的愿想。 到这时候,白兰才明白过来。 如果说他是多结局世界线的旁观者,那么格安才是这多重宇宙的气运之子。 他试图在许多个平行世界的可能性里挣扎,却无一例外的收获了失败。 格安于他来讲,就像是游戏通关前的大魔王。 白兰逐渐的气馁,开始觉得这个游戏无聊,想要逐渐回归平凡,成为一个特殊的普通人了此残生。 却在一条世界线中发现了意外的秘密。 那是格安第一次破坏柳洞寺山下的灵脉。 格安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那里是冬木市最大的灵脉,却不知道破坏灵脉会直接将半成品的圣杯核心直接唤醒。 在那条世界线里,格安和她的男人Xanxus一起被吸进了核心的黑泥里,再也没有出来过。 白兰守在黑洞的出口,欣喜若狂地等了十天,看着那洞口因为魔力的消耗逐渐缩小直至在虚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那之后,白兰还受到了别的世界的白兰发来的喜讯和贺电。 “报告!世界线A的格安和云雀恭弥掉入了一块黑漆漆的洞口再也没出来……” “我这里也是,格安和中原中也被吞噬了。” “嗨嗨!我也看到了诶!小格安和阿纲一起被、吃、掉、啦……嘻嘻!” “哒咩!太宰治那个黑泥精可以直接让黑泥消失,注意支开太宰治。” “收到……” …… ⚹ 在白兰称霸每个平行世界的征途上。除了彭格列之外,还有横滨港口mafia的势力不容小觑。 不管是太宰治领导下的港口mafia还是森欧外掌控下的maifa,有了强大异能者的支撑就会变得棘手。 在格安出现之后,本属于港口mafia的大部分势力都被她转移给了彭格列。 这对于白兰来说,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好事。 收集完了每个世界的自己发来的信息。 找到通关希望的白兰们很快就重新支棱了起来。 在之前的世界里,格安都是在固定的场合和某一个人一起掉入圣杯造成的黑洞里。 他们等待寻觅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世界可以把所有人一锅端了。 在白兰预计的计划中。 这个世界的格安的爱慕者们会在格安掉入圣杯的核心中之后,全部义无反顾地跟着格安一起进去。 永远被一起关在里面再也无法出来。 此时出现在格安面前的Xanxus恐怕就是第一个进来的。 “听说圣杯是会实现人愿望的万能许愿机呢。” “恐怕这些幻境就是Xanxus心底最想实现的愿望吧?” 白兰现在和格安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尽可能的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和推测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呃……”听完白兰的话,格安眯了眯眼,刚准备思考一下这个刚刚才背叛她的二五仔的话中有几分真假。 她眼前的景象就发生了变化。 简约纯白的医务室变成了一条狭窄阴暗的小巷。 出现在格安面前的Xanxus变得更加幼小。 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被一个用围巾披风捂得结结实实的女人牵在身边。 彭格列九代首领就站在他们的面前,满脸的难以置信和疼惜。 母子俩个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衣着清贫寒酸。 女人的神情病态十足,一看精神就已经不正常。 她哆哆嗦嗦地拉起男孩的手,将他送到彭格列九代目的面前。 满眼渴望地诉说着自己那不切实际的虚幻臆想:“他也有大空的火炎。” “他是你的孩子,他是你唯一的继承人。” “为此,我还给他取了个很好的名字。” “他叫Xanxus。” X是十的意思,作为十代首领的名字再适合不过了。 由此,这场人生的转折便为Xanxus之后的造反行动埋下了罪恶的种子。 格安记得这段剧情,压根没碰过这个女人的彭格列九代目只是看他们母子可怜不忍心拆穿。 便将Xanxus当做儿子带回去抚养。 Xanxus也一直认为自己是九代目当之无愧的继承人。毕竟彭格列首领的位置需要以血脉为前提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直到他在16岁那年得知自己其实和九代目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在彭格列生活成长目中无人而又骄傲的这么些年,就像是一场梦一般的笑话。 ⚹ 场景再次切换,格安来到了彭格列城堡一楼的宴会大厅。 她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看到16岁的Xanxus满眼闪烁着光芒,在九代目慈爱的笑容下戴上彭格列大空指环的时候。 格安发出了质疑的声音:“等等等,这个剧情不对吧?” 这哥们这时候应该在造反才对啊。 怎么还美滋滋地戴上了彭格列指环继承了首领的位置呢? 彭格列指环不是会排斥血统不纯的候选者吗? 格安听着周遭的欢呼、祝福和鼓掌,皱了皱眉,觉得白兰刚刚的猜测不对。 现在的场景不会是Xanxus的愿望。 他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自己做出这样的梦境。 想到这里,格安推开周遭拥挤的人群,艰难地朝着Xanxus和九代首领的所在的中心位置走去。 但是周围的人像是有了感应似的,使劲地朝着格安的方向黏糊糊地压来。 从一大波人形融化成了黑泥阻碍着格安朝着Xanxus前进。 拨开一手黑泥又是一手黑泥。 每次快要触碰到少年的衣角,就被浪潮般的黑泥退远。 格安被推急了,在远处大喊了一声:“Xanxus!” 正在被九代目揉着脑袋的少年顿了顿,却没有回过头。 居然?装作没听到! 这家伙! 迷失在幻境中选择性忽略格安的后果,就是一道五颜六色的彩虹剑光如爆破般炸开了隔在格安与Xanxus中间的黑泥。 被大宝剑制造出来的爆炸一股脑膨开的黑泥在努力的向着格安所在的地方爬回来。 格安趁着黑泥没追上来,赶紧迈开步伐冲到Xanxus的面前。 九代目看得到格安:“小姑娘,你是谁?” 格安根本不想搭理npc的话,那些黑泥还在如狼似虎地追过来,时间宝贵得要命。 她站定在Xanxus的面前,少年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垂下猩红色的眼眸望向她。 任由她拉住自己的手,把刚刚才戴上去的彭格列指环扒拉下来扔到不远处的黑泥里消失不见。 Xanxus没什么剧烈的反应,看了眼指环消失的方向,眨了眨眼便将视线收回来。 说明彭格列指环于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 少年难得安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格安伸出双手握住Xanxus的肩膀,左看右看还是觉得少年太高了,于是命令道:“太高了,头低一点下来。” 少年听话地把脑袋微微俯了些下来。 格安立即把自己的脑门猛地撞向Xanxus的脑门,用了最大的力气。 因为痛感调到了最低,所以格安并不会感觉到疼痛。 但是脑壳震荡的眩晕感还是让她有点站不稳。 鲜血止不住地却从二人相磕的脑门处哗哗地流了下来。 被格安猛烈头槌的Xanxus捂住脑袋蹲在了原地。 他吃痛的嘶了一声,习惯性地嘟囔着骂了一句垃圾。 “我不喜欢会骂我是垃圾的男人。” “呃……”蹲在地上的男人沉默了片刻,生硬地解释道,“我说的我自己。” “居然会沉溺在这么幼稚又白痴的幻境里。” 是他从出生起,他的母亲就施加在他身上无形的诅咒。 如影随形…… “丢脸到根本不想被你看见。” Xanxus的意识已经完全被格安唤醒,却依旧保持着少年的形态。 他少见的颓废失落地低垂着脑袋。因为蹲在地上的缘故,格安只能看到他的脑袋顶。 格安思忖片刻。 叹了口气,伸手按住了Xanxus的脑袋。 “其实Xanxus……” “怎么了?” “我觉得你的名字一看就不适合做十代目。” “哈?”Xanxus臭着一张脸仰起头望向格安。 “你看……”格安用食指在Xanxus的脑门上沾了点血,在地板上把Xanxus的名字一笔一画地写下来。 “因为有x就适合做十代首领的名字,这个设计理念很有创意。” “呃……” “但是坏就坏在,你这名字有两个x你知道吗两个x。” 格安斩钉截铁道:“所以这是二十代目的名字啊。” “呃……”Xanxus皱起眉,满眼复杂地凝视格安。 良久,才像是解开了束缚自己许久的枷锁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带着些无语的意味笑骂道:“你是笨蛋吗?” 在这样危机的场合居然还搞抖机灵。 明明他还没有把她从黑泥里救出去。 格安撅起嘴巴不满道:“我不喜欢会骂我是笨蛋的男人。” Xanxus冷不丁倾身上前啄了口她粉嫩水润的嘴唇,露出恶霸似的坏坏笑容。 “我就喜欢笨蛋。” 被成功占到便宜的格安刚打算发作,突然发现刚刚还蹲在她面前的男人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Xanxus?” 静悄悄,没有人回应她。 格安四处望了望,不见男人熟悉的身影。 四周的黑泥消失,变回了最初了纯白色的空间。 【叮!达成剧情线be:二十代目的含义。】 格安的脑内传来系统的结局提示音。 剧情线be也就代表着,自己完成了Xanxus的愿望但是任务所提到的他并不是Xanxus。 “原来实现自己的愿望就可以从黑泥中离开吗?” 【现在看来,好像确实是这样呢。】 “那么我只要实现自己的愿望就可以从黑泥中离开了呢!” 【格安,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呃……”正当格安陷入思考的时候,纯白的空间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是柳洞寺的庭院。 格安一扭头就看到了不远处似曾相识的场景。 自己正坐在庭院的木质廊下的走廊边缘,低垂着脑袋和怀中的男人拥吻着。 男人的宽大手中正细密轻柔地按压着她的后背和腰肢,缱绻又留恋。 格安站的角度有点偏远,不太看得清少女怀里的男人。 格安记得这里,当时自己的脚扭伤了,作为Xanxus给自己冰敷的回礼,格安给他的破壳药做了一定的缓解治疗。 但是Xanxus现在已经从黑洞里出去了,这个梦境会是谁的呢? 格安想起之前中也和自己哭唧唧地闹别扭吃醋,就因为他撞见了自己和Xanxus接吻的场景。 这个梦境大概就是中也的? 格安秉持着怀疑的态度,放轻脚步缓缓上前。 看到正半跪在地仰头与自己接吻的男人。 是云雀恭弥。 第135章 胜者之爱 在看清云雀恭弥的脸的那一刻,格安立马瞪大眼睛,被眼前的场景惊得一个后撤步。 居然! 居然是他? “哇哦,是云雀恭弥诶——” “我就知道他们肯定都会进来找你的!” 很明显,白兰的惊喜点和格安的原因有点不太一样。 白兰带着些许揶揄意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明明格安自己逃出去就已经很吃力,还要把他们救出去。” “啧啧啧,格安和她没用的男人们呜哇……” “你以为这都是因为谁啊?”格安嫌他一直叭叭叭个没完,一脚把他踢到了旁边去。 “你有用?”说到这个格安就来气。 “不准你这么说他们。” “呃……”白兰撇了撇嘴,不再吭声。 云雀恭弥在这里的话,也就意味着他也进到了黑洞里面来找自己了。 好家伙,那天除了中也居然还有别人看到了吗? 藏得好深,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啊。 这段时间天天晚上和他在一起打架也从没听他提起过半句。 云雀恭弥,格安愿称他为装得最像的男人。 所以那一场亲吻还有多少人看到了啊。 格安越想越糟糕,赶紧摇了摇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摒弃出去。 现在的当务之急可不是盘点自己和Xanxus打啵的时候被多少人看到了。 而是把云雀恭弥从圣杯制造的幻境中拉出来。 被称为孤高的浮云的男人单膝跪在廊下的草地上,让少女赤ㆍ裸ㆍ白净的小脚可以轻轻地搭在他的膝盖上。 他仰着头吻得很专心,薄唇紧紧贴在少女柔软的唇上下厮磨啃咬着。 机敏性向来强大的他连身后有人靠近都没有察觉到。 又或者是沉溺在圣杯制造的幻境中,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外来物的靠近了。 格安一步步走到屋檐下的时候,甚至能听到男人和虚假的自己唇齿相交发出的水声。 啊好怪…… 这种看着自己和别人亲亲的感觉,真的好怪。 格安望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脸热起来。 少女雪白的指尖缠绕着男人黑色的黑短发丝,几乎快要将他的脑袋整个抱进怀里。 温热的鼻息吐露在近在咫尺的脸颊上,蒸腾起夹杂着二人气息的热气。 她虽然在低垂着脑袋承受着亲吻,却不得不挺直了腰肢,因为背后有一双在作恶的双手。 由上至下,一寸一寸,细细密密地不放过丝毫。 明明被吻得不是格安本人,但格安却确确实实地有一种正在被亲吻的感觉。 粉红色从她的脖颈缓缓爬上耳垂、脸颊,直到整张脸都被一抹消不去的酡红占据。 格安突然觉得有点喘不上气。 双腿缠绕在云雀恭弥腰上的格安似乎也被吻到有些喘不上气。 “云雀先生……”她在吻的缝隙里漏出一声呼唤。 云雀恭弥顿了顿,教她改正道:“说过了吧,叫我恭弥就好。” 语气倒是听不出什么特殊的意味,但却充满了难得的耐心和温柔。 “呃……”看得格安目瞪口呆,啊原来那时候是想让她叫恭弥吗? 在掉进黑洞前她还抢答了叫他恭先生来着,那时候自己还沾沾自喜了呢。 云雀恭弥说完便作势想要继续加深这个吻。 格安忍不住向后仰去想要逃离男人的吻,却被立马追逐靠拢过来的男人叼住了下嘴唇。 还顺带着将姿势改变成了她倒在木地板上。而云雀恭弥则趴在她的身体上方给她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地咚。 将她整个人都困在了以自己的身体做成的牢笼里。 静谧空荡的庭院里。 清亮又浑浊的墨色眼眸视线相交,仿佛有什么就快要来了。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不行了不能让他们再继续下去了,再继续下去就不是在晋江可以看到的东西了。 “妈的住手啊啊啊!”格安承受不住了,抓住自己的头发崩溃大喊。 大家都是成年人,为什么云雀恭弥的梦境比Xanxus的梦境要涩气那么多那么多啊? 明明从外形上看起来,衬衫纽扣每次都不扣好露出一大片蜜色胸肌的Xanxus才是更加涩的那一个。 谁能想到平时把西装穿得一丝不苟、充满禁欲气息的男人的梦境居然这样生猛。 格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冲上前去一把将正在地咚自己的云雀恭弥推开。 学着刚刚把Xanxus从幻境中唤醒的方式,顶着自己头破血流的脑门对着云雀恭弥的脑门也来了一下。 不知道是格安额前的鲜血还是云雀恭弥自己的血。 打湿了他额前黑色的碎发,并成了一缕一缕的。 “格安?”云雀恭弥捂着被撞到眩晕的脑袋反应了一会儿。 抬头看向面前的少女,眯了眯眼:“有两个……” 这不是被撞到头晕眼花了,而是确确实实有两个格安在他的面前。 格安指着嘴唇被吮得殷红正端坐在木地板上的格安,解释道:“她是圣杯制造出来的幻像,你赶紧醒醒,我带你出去。” 云雀恭弥还没来得及张开嘴巴说话。 格安就开口了。 她的声音有些重音,夹杂着蛊惑和迷幻:“我是你心底的渴望最直接的反射,现在的我,才是你最想要的模样。” 她思忖片刻,眨了眨眼,歪着脑袋提议道:“我们把她留在这里吧,我也可以代替她和你一起出去的。” “呃……”格安惊了。 看着那个相当绿茶婊的自己,就好像是看到了盘丝洞里的蜘蛛精。 不行了,就算是顶着自己的脸也好想抽她一巴掌啊。 格安的拳头硬了,垂在身侧随时都打算重拳出击。 可是没想到下一秒,早有人先自己一步一拐子把人给抽飞了五米远。 云雀恭弥的浮萍拐在半空中划过闪出的寒光还没收回,虚假的格安就已经尖叫一声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满脸不屑的男人嗤道:“弱小的草食动物,连我一招都扛不住,我怎么可能会想要。” 刚刚那几分钟的情ㆍ爱和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呃……”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格安一下子无语起来。 等她意识到云雀恭弥先自己一步把蜘蛛精干掉了的时候。 满脸欣喜和感动地一回头。 发现那闪着锃亮的金属光泽的浮萍拐正直挺挺地冲着她。 “蛤?”格安。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试试吧?” 格安气笑了,骂道:“我要是假的,我现在就拉着你永远在这黑泥里过日子,然后让你给我生一堆乌七八糟的小黑泥,生不出一个足球队不准停。” 云雀恭弥全然听不进她的虎狼之词。 或者早就知道她是真正的格安。 只是在这圣杯的内部被催化着想要完成心愿。 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这里和格安正式地比上一场。 ⚹ 格安看着云雀恭弥认真地向自己摆出攻势的架势,也严肃了起来。 她深知这是一场不能输的战斗。 云雀恭弥渴望与强者战斗。 如果在这幻境中自己输了,或许会在瞬间被弹出云雀恭弥的空间。 但是自己之前之所以能赢云雀恭弥。 除了有大宝剑、雷切、无限体力包还有暗夜铠甲这些战斗道具之外。 最主要的还是靠着读档存档的能力来战胜的。 虽说经过这段时间天天晚上长时间和云雀恭弥的对垒和拉练。 格安的体术和近身格斗能力已经有了飞一般的进步。 格安其实很感谢云雀恭弥,系统曾经许诺过格安,通关三个世界后她就可以选一样自己得到的战利品回原来的世界。 不同于只能选择一件的战利品。 她在穿梭这三个世界依靠学习和训练得到的知识和技能,可以毫无保留不受限制地被她装在脑子里带走。 但她要不依靠存档和读档的能力打败云雀恭弥,还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格安从随身行囊里拿出一瓶珠世姐姐给的药液,喝下去没几秒额头上的伤就愈合了。 她将痛感调到最小,体ㆍ内雷切的速度加成调到最大,将满功率的耀眼夺目的七彩大宝剑攥在手里。 眼神坚定地望向眼前等待自己已久的男人。 “来吧,我会全力以赴的。” ⚹ 不依靠读档的能力,格安动起手来才发现自己竟然也可以和云雀恭弥过上许久的招了。 在不知不觉中,她有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进步。 和云雀恭弥相比顶多是个三七开,抓住时机发动猛攻也顶多能冲到四六开的水平。 虽说很难打赢他,但是放在人群里,已经基本找不到对手了。 二人不知道打了多久,在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 格安也感觉不到痛和累,只是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与云雀恭弥的最后对决中去。 等云雀恭弥最后一下浮萍拐在自己的面门停住的时候,格安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打算挨上这一下。 等了许久,都没有触感袭来。 当啷一声。 云雀恭弥手中的浮萍拐扔到了地上。 格安睁开眼睛,发现高大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上前几步。 暗灰色的眼眸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张开宽敞的双臂俯下身子抱住了格安。 在她的耳边喃喃道:“终于,打败你了。” 语气里带着些许释然和放松的意味。 格安伸手握住他的臂膀,像哄孩子那样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辛苦啦,恭弥。” “嗯……” “格安,喜欢。”说完,男人像只大猫将脸埋进了格安的颈窝里。 明明是那样巨大的人,却缩在那样娇小的怀抱里。 “嗯……” 【云雀恭弥好感度:100。(胜者才配说喜欢)】 【叮!达成剧情线be:胜者的爱意。】 第136章 家 系统播报的声音一结束,被格安抬手回抱住的云雀恭弥就消失在了她的怀里。 刚刚还温暖紧实的怀抱现在已经空落落一片。 偌大的庭院突然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格安明白,大概云雀恭弥现在也已经从黑洞里出去了,就像Xanxus之前那样。 眨眼间,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初始的纯白空间。 看来还没有结束,按照前两次的经验,接下来又会是谁的梦境呢? 还有……哪个笨蛋会进来呢? 格安等了许久都没见场景变化,她闲得无聊于是便低下头抠手。 低头望向自己的双手,发现正有带着暗黑色的诡异纹路从她的袖口延伸出来。 一路从手臂往手腕处缓慢爬去,细细密密的,还隐约闪着诡异的红光。 格安把自己的和服袖子撸ㆍ起来,整条手臂都已经变成了黑色的。 拉开自己的衣领低头朝里望去,发现黑化是从作为英灵心脏的灵核开始的。 从心脏处向着全身的方向逐步蔓延、吞噬,无声无息。 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连自己什么时候熟的都不知道。 “好家伙……”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妙的格安皱着眉笑骂起来。 果然,就算是被中途毁坏掉了的圣杯对英灵依旧有着侵蚀和黑化的效果吗? 格安双手揪着衣领,思忖片刻,连忙点开系统面板使用宝具彭格列的荣光。 金色的怀表确实洗涤干净了腐蚀少女身体的黑泥。 但是没过多久,黑色的诡异纹路又从左胸口前弥漫出来。 并且伴随着使用的次数越多,净化的效果逐渐变弱起来。 毕竟这是在圣杯的内部,不论是宝具还是作为英灵的格安本身,都是因为圣杯才会出现在这里的。 “我如果无法突破这里,被黑化的圣杯完全吞噬会怎么样?” 【算作这个世界BE,会为您重新选择别的第二个世界。】 “即便死亡也无法读档回到进入圣杯的前一刻是吗?” 【是的,死亡也算做此世界BE。】 “呃……”那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正当格安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眼前的洁白空间重又发生了变化。 比起前两位成年选手的幻想梦境,芥川龙之介和中原中也这两位少年选手的幻想梦境要更加纯情和纯粹。 诞生于最底层最混乱的贫民窟,颠沛流离被伙伴无情利用的少年们的梦境。 依旧充斥着对爱、家人和温暖的向往。 格安的脚下是柔软蓬松的青草地,有带着些许热度的风扬起她鬓边的发丝。 她将纷飞的发拢到耳后,听到一声孩童的笑闹,回头望向不远处。 那是一间不大不小但刚好可以容纳下羊目前所有人舒坦住下的小楼房。 屋檐上插ㆍ上了五颜六色的折纸风车。 风一吹过,就会响起一阵哗啦啦的声响。 西沉的落日带着暖红色的余晖,没有过多坠饰的纯白小洋房都浸染上了粉橙的光。 房前还有一块种满蔬果瓜菜的大院子。 格安走到院子的门口,发现入口的门牌上还充满仪式感地标刻着格安的家的字样。 顿时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温暖和热意,驱散了刚才困境带给她的烦躁。 但是在抬头望到院子里的芥川龙之介和中原中也正一前一后地抱着身穿白裙的假格安黏糊糊的时候。 一下子就开始手痒了起来。 格安挽起袖子,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想给这两只小笨蛋一人来一拳让他们清醒一点。 却在看到自己已经被黑暗侵蚀的手臂之后,又倏地把袖子放了下来,不动声色地藏好异样。 一身雪白吊带连衣裙的格安看到有入侵者,神色变了变。 连忙将芥川龙之介和中原中也护到身后,警惕地朝她望来。 看起来就像是个合格的大家长一样。 “格安?”最先发现来者是格安的人是中原中也。 芥川龙之介也摸不清现在的情况,他看看格安,又扭头望望身边的女人:“怎么会有两个格安?” 孩子的辨别能力自然不比已经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的成年人云雀恭弥。 “当然是因为我才是真的格安啊!”格安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我难道没教过你们吗?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相信啊!” 白裙子的假格安眯眼笑了起来,意味深长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讲?” 话里意思大概是大家长得都一样,就别说漂亮的女人最会骗人这一茬了。 说罢,女人抬起手,指向格安,对着两小只发号施令:“有人想要破坏我们的家了,杀了她。” “呃……”芥川龙之介和中原中也对视一眼,没一人上前,都在犹豫着。 格安发出一声嗤笑,好整以暇地等着二人动手。 满脸挑衅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反派。 女人见叫不动他们,等了片刻,便走上前打算自己动手。 到时候自己被格安打伤了,就不信他们不出手。 这正好合了格安的意,格安连忙两眼冒金光地把大宝剑抽出来,准备直接宰了这娘们免得再生事端。 却在自己与女人相交手的前一刻,被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挡在了中间。 格安一个后撤步向后退去拉开距离。 扭曲而无力的罗生门向自己软趴趴地袭来,格安皱了皱眉,压下心中的不快。 反手扯住从芥川龙之介身上延伸出来的黑兽,一个用力将孩子整个扯到双脚离地飞过来。 然后重重地摔倒在松软的草地上。 格安将脚踩在少年纤瘦孱弱的背上,教训道:“面对入侵的敌人就用这样的力量和速度吗?” “还有啊,在梦里能不能把自己吃壮点,怎么还这么瘦啊啊?” “唔……”黑色垂耳兔趴在地上挣扎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踩着自己的少女压根没有下死劲,胸口处几乎感受不到疼痛。 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大宝剑竖起隔挡住从身后袭来的中原中也。 被少年的异能加大重量的大宝剑沉到令人发指。 格安自然握不住。 但是收回随身行囊后再拿出来,又是一把免除了所有效果的全新大宝剑。 一道彩虹色的剑气在瞬间反击向还没来得及和格安拉开距离的中原中也。 同样没有在认真战斗的少年被格安的剑气掀翻在地。 格安将鬼舞辻无惨和累从随身行囊中放出来,让他们二人分别压制住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 在两名少年声嘶力竭的大吼和挣扎中,将被自己三两招便撂倒的白裙少女一击斩杀。 掉落在地的头颅,并没有他们印象中的鲜血如注。 脖颈处的伤口处涓涓不断流出地是极极粘稠的黑泥。 “呃……”两小只立马被眼前的景象怔愣住噤了声。 格安收回大宝剑,走到正被鬼舞辻无惨和累压住跪倒在地的少年们面前。 手一挥,两只鬼被收回了随身行囊。 失去束缚的少年们卸了力,趴在草地上气喘吁吁着。 格安弯下腰,一人给了一个响亮的脑瓜崩。 肤色都还算白皙的少年纷纷捂住泛红的额头,泪汪汪地抬头望向格安。 刚刚害怕假格安被杀死,急得都哭了。 “啧啧啧,你们的鉴别能力真是差得可以啊。”格安直摇头,叹息着。 想着少年们的成长之旅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终是不忍心,格安蹲下身子。 她伸出手拂去他们眼角羽睫的湿润。 一人一只手,将两只圆圆的脑袋搂进自己的怀抱里:“我怎么可能叫你们去杀人嘛!” “连这样的命令都听信,不要太相信我了啊笨蛋。” “对了,刚刚那脚还痛不痛?” “呃……”年纪最小的芥川龙之介从格安的怀里扬起头,刚刚才把眼泪憋下去的眼角又开始泛起泪花。 他吸了吸鼻子,紧咬着下嘴唇唤道:“格安。” “嗯?怎么啦?” “在家里,永远不分开。”少年环住格安。 撒娇般地说出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格安愣了愣,眯着眼裂开一嘴白牙道:“好啊。” 夕阳下,身形都不算高大的三人紧紧相依偎在一起。 【叮!达成剧情线be:格安的家。】 ⚹ 格安在这个世界的攻略对象不多,有一部分是被自己杀了,剩下的一部分…… 掰着指头数了数,该跳进来的也都进来了。 为什么自己还在这六面雪白的房间里出不去呢? 她在空间里等了不知道有多久,看着已经爬上手腕的暗纹蚕食般一点一点朝着指尖蔓延。 是因为自己的愿望没有实现吗? 别人都是因为自己的愿望被完成了才能出去呢。 那她自己的愿望究竟是什么呢? “你似乎一直想要实现别人的愿望并为之付出努力呢。” 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人形黑影蹲在格安的身边。 单手支着下巴开口说道。 格安没被吓到,她察觉出这似乎是圣杯内核的具象化形态。 圣杯见她不说话,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感觉比起我,你倒像是个更称职的圣杯呢。” “别告诉我你接下来要说些什么类似于哎呀要不然你替代我留在这里的狗血桥段吧?” “没有啦……” “我只是好奇,你在自己的幻境中,能不能也做到永远的清醒和理智。” “呃……”格安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大概率要失望了,我没什么强烈的愿望。” 如果有的话,大概就是可以永远玩自己感兴趣的游戏。 格安作为肝帝,人生一直都在与游戏相伴。 享受游戏,获得成就感和满足感。 黑色的人形不再说话,逐渐变淡消失了。 格安看着还剩下一丝肤色的指尖。 眼前一黑…… 再次睁开眼,发现她回到了自己原来世界的房间里。 之前经历的那两个世界…… “是梦吗?” 第137章 家康 不,不是梦。 格安站起身望向四周。 这里确实是自己的房间没错,但是物品摆放的格局和格安印象里有些不一样。 记忆中用了很多年颜色开始逐渐变深的原木色家具如今看起来崭新一片。 泛黄的乳胶墙面也像是刚刚才粉刷过一遍似的。 书桌上用来肝游戏的台式电脑也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是一款号称可以保护眼睛的老式学生台灯,放在现在肯定是过时老气的款式。 台灯顶上的塑料壳表面还被贴上了几张死神和守护甜心的小贴画。 格安的指尖轻轻抚摸向台灯上的贴画。 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她小时候的房间。 彼时她才初二,母亲刚和父亲离了婚,母亲带着自己来到新的城市生活。 买了一间二手的不大不小的小公寓,重新装修了一下,母女两凑活住下了,一直住到现在。 生活的变故把她从刚刚才建立起朋友圈的学校带到了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啊啊,她大概想起来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了。 格安翻了个白眼,挥去脑海中闪过片刻的灰暗阴霾,扭头看向全身镜里的自己皱起眉头。 镜中的女孩穿着中学的制服,留着充满学生气的妹妹头。 脸上的稚气还未完全消散,腮帮子上还挂着些许白嫩的婴儿肥。 这个身高放在同龄人里已经不算矮了,至少比很多发育迟缓的小男生要高上半个头。 但谁又能预料到她会保持这个身高一直到18岁呢? 格安不信邪地走到镜子前比了比。 可恶,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没有再长高过了吗? “格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妇人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到上学的时间咯。” 自打带着格安来到新的城市,妈妈就莫名对格安抱有愧疚,连带着对格安的态度也变得微妙而卑微起来。 即便薪水不是很优厚但也极尽所能的满足格安想要的一切。 只可惜不论是现在的格安还是过去的格安都不会朝她伸手要东西就是了。 “我知道了,妈妈,马上就好。” 格安看了眼台灯自带的电子表,随意收了几本桌子上的书想要放进书包里。 突然从书本的夹页里掉出一块不大不小的单机游戏机,黑乎乎的扁长方块,像是一块巧克力。 格安连忙把游戏机夹在书页的缝隙里藏好。 “呃……”唔,学校大概是怎么走来着。 “要和同学好好相处哦,遇到困难就告诉妈妈。” 同样着急出门的妈妈一边对着穿衣镜整理职业装的衣领一边对格安叮嘱着。 格安穿上小皮鞋,背好小书包,乖巧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妈妈。” 我会把他们揍得屁滚尿流的。 ⚹ 格安凭着零碎的记忆,好不容易摸到了自己所在的班级。 一进门就被热情扑来的少女挽住了胳膊。 见到记忆中熟悉的笑脸,格安眨了眨眼。 生涩僵硬地吐出她在这个学校第一个交到的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的名字:“绘、子。” “格安你终于来啦,怎么样?那个通关了吗?” 听到绘子提到通关,聚在教室后面放拖把和扫把的地方装酷的男孩子们也纷纷感兴趣地聚了过来。 “什么啊?这游戏不是超级难?” “格安居然连这个都能通关吗?果然和动漫里一样,转校生都是身怀绝技的啊!” “真的假的?厉害!” 男孩们语气夸张的夸赞极大地满足了小孩子的虚荣心。 在那个年代,孩子们之间流行起来用手持迷你游戏机玩单机游戏。 不同的游戏机里面装载的是不同类型的游戏。 有的游戏是以分数排行为主,而有的游戏是以通关为最终目的。 格安被周围的小伙伴引进了游戏的大门,玩了几把意外地破掉了绘子游戏机上绘子打下的的最高纪录。 之后就被绘子缠着攻破各个种类的游戏。 从一开始的简易程度到最后的地狱级难度。 绘子总是会不厌其烦地在格安通关之后的第二天立马笑眯眯地拿着新游戏递给格安攻克。 有点不把格安难住誓不罢休的意思。 只可惜那时候格安以为绘子在请求自己帮忙,便铆足了劲帮她把游戏全部通关了。 格安玩游戏的天赋和肝帝属性的初步觉醒,大概就是在那个游戏机盛行的时间段。 谁游戏玩得好,自然会更受欢迎一些,这也是在孩子们脑海里根深蒂固的观念。 所以那时候刚转入这个班级的格安的转校生新生活过得还算融洽。 绘子一把推开将格安围成一团的男孩子们:“男生离远点啦!” 走上前来继续搂住格安的胳膊,亲昵道:“作为格安的好朋友,我要第一个看格安打出来的纪录。” “诶?还能这样啊……” 绘子身后的男生们撇了撇嘴,虽说不满,但还是充分尊重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们的珍贵友谊。 “呃……”格安望了眼正在熟门熟路翻自己书包的绘子。 接下来这姐们就会从自己的书包里把她借给自己的游戏机拿出来。 装作在看记录,其实把她肝了大半晚的通关记录给删除了。 然后一脸无辜地问她通关记录在哪里。 那时候年少无知的格安还满脸懵逼地在一群人的注视下把游戏机里的记录翻了个底朝天。 一直找到老师推开教室门进来上课,也没有在小伙伴们的面前拿出自己通关的证据。 头一次这样,小伙伴们还会帮格安找台阶下。 比如啊可能是游戏机卡了吧、没关系都打过一遍了,再打一遍也不会很难。之类的。 绘子也会在旁边给格安鼓劲儿加油。 然后第二天趁格安不注意的时候,再把格安的通关记录给删了。 成损了…… 年纪小的时候,多次宣称自己通关却拿不出证据的格安被同学们当成爱吹牛ㆍ逼的骗子大王孤立到毕业的时候,她怎么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妈妈还在那天晚上给她买来了绘子同款的游戏机:“抱歉,我不小心看到你书桌上有这个。” “同学们最近流行这个吧?拿去和大家一起好好玩吧——” “但是要注意不要影响学习哦,我知道格安会注意分寸的。” 只可惜之后都是格安自己一个人抱着那游戏机玩,抱着那些再也不会被删除的通关数据。 一直熬到上高中换了另一所学校情况才差不多有所好转。 展示成就获得的荣誉感已经被那时候的伙伴糟蹋到不会令人感觉到快乐。 也就是从那时,格安开始真正的化身为了一名肝帝,开始享受起一个人沉浸在游戏中的乐趣。 但是现在的格安一耳刮子能把那两副面孔的阴阳丫头扇出半米远。 她眼疾手快地伸出手,一把按住绘子打算快速按向delete的手。 另一只手啪一声,嘹亮地甩向了绘子的脸庞,抬起和云雀恭弥对练过上万次的脚送她一个飞踹。 把人踹飞到连带着她身后的桌椅都七扭八歪,狼藉一片。 仰躺在地的女孩子的小脸瞬间就肿起了高高一片,哭声还没传出嗓子眼泪就痛得流了满脸。 身后那帮会轻易被绘子哄得一愣一愣的男孩子们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呆若木鸡。 格安已经预见绘子肯定会拿这件事情发作,搞得所有人都远离她。 与其都会被孤立,还不如自己先爽了再说。 反正圣杯制造出这场梦境就是想让她陷入少时的阴霾里走不出来吧? 只可惜她早已经不把这些当回事情了。 她该感谢圣杯给了她暴打这个娘们的机会。 虽说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早已不把那时候的经历当回事了。但暴打完这个娘们还是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格安自信地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脱离幻境。 她可真棒,别人都需要第三者的助力才能脱离幻境。 她凭着自己就能打破阴霾走出来了! 当妈妈下班踩着点,着急忙慌地跑来班主任办公室接被留校的格安,一脸惶恐地向着绘子妈妈和班主任弯腰道歉的时候,格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 “真的很抱歉,孩子的医药费我会全部承担的。” 妈妈望向格安,用眼神示意她放宽心。 扭过头继续道歉道,“这孩子平时不这样的,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事件平息在妈妈良好的道歉态度和赔偿金里。 格安被妈妈拉着手到回家的时候,还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还在这幻境里。 而且她好像把事情搞得更糟糕了。 之前只有她自己受到伤害就算了。 现在还连累了妈妈。 格安看了眼妈妈的背影,握着女人的手紧了紧,很快被女人更大力气地回握住。 母女两一路上都一言不发,直到回了家。 妈妈才若无其事地开口:“换了新环境格安肯定会不适应吧,没关系的,我去做晚饭。” 说着,从手提袋里拿了一只装着新游戏机的盒子出来:“对了,最近孩子们是不是流行玩这个,妈妈给你买了……” “呃……”格安抱着那盒妈妈给自己新买的游戏机,坐在床上。 盯着天花板发呆,沉默了很久。 所以那堆黑泥究竟从她的内心里窥探到了什么? 她到底想要实现什么愿望? 连格安自己都搞不懂。 突然,有人敲了敲她的房门。 “格安?”拿着锅铲,穿着围裙的妈妈推开门,“邻居家的孩子来了,可以麻烦你照顾他一会儿吗?” “好……”格安从床上下来,脚踩白袜站在木地板上。 刚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看到了站在面积不大的客厅中央的金发正太,一看就是外国小孩的长相。 妈妈笑眯眯地揉着金发橙眸的小正太的脑袋,一副喜欢得不得了的模样。 “你等会儿就跟格安姐姐玩,好吗?” 正太望向格安,弯起橙色的漂亮眼眸,扬起天使般的笑容,奶声奶气答应道:“好。” “格安,他叫家康哦。” 第138章 告白 格安没有注意到她开门出来的时候,站在妈妈身边的小家伙的眼睛明显亮了一瞬。 泽田家康,Giotto隐居日本时用的名字。 居然会在自己的幻境里见到Giotto,而且还是幼崽形态的Giotto。 小男孩穿着一身立正合体的儿童西装针织背心,下身配着一条同色系的西装短裤。 小腿上是长度刚好到膝盖的白色西裤袜。 格安清晰地记得自己可没有在这个年纪遇到过长得这么可爱的邻家外国小弟弟。 她时间不长的人生里,交友圈还不至于多到让她有记不起来人的地步。 格安强忍着不被狐狸幼崽闪闪发光的美貌蛊惑到失去理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Giotto怎么会在这里? 他也进来了吗? 现在的他只是彭格列指环中一抹残存的意识而已。 是怎么进来的呢? 还是说,这个幼崽Giotto只是圣杯制造出来的幻觉? 满头雾水的格安轻撅起嘴巴。 皱眉严肃地盯着身高堪堪才到女人大腿,就已经把自家妈妈萌得不行的小可爱。 在少女一言不发地打量着Giotto的时候,Giotto望着格安眨了眨眼。 突然就从女人的身边踩着过大的棉拖鞋吧嗒吧嗒跑到格安的面前。 小手牵住格安的手,抬起一张泛着粉扑扑的软白小脸,甜甜地唤了声哦捏酱。 “呃……”裁判!他犯规! 格安浑身一怔,双手捂住口鼻,像中了枪一样步伐僵硬地后退了几步。 妈妈也是满脸慈爱地捧住脸,让格安赶紧抱抱他。 说这孩子一点都不怕生,实在是太招人喜欢了。 既然妈妈发话让抱了,格安不可能不给面子。 刚低下头朝小家伙望去,只见他已经十分主动地朝她张开了手。 冲她笑眯眯地充满期待。 格安弯下腰,一把将沉甸甸的狐狸幼崽捞进怀里,拍了拍他的屁股,小狐狸立马红了耳根。 “家康喜欢吃什么呀?”妈妈问道。 Giotto亲昵地搂住格安的脖子,小腿晃荡在半空中。 在格安的怀抱里努力扭头回答道:“意大利面,妈妈。” “呃……”谁你是妈妈? “好,妈妈现在就去给你做哈——” 格安看着背后洋溢着粉红小爱心开心走远的自家妈妈,无语了一阵,终是叹了口气无奈地勾了勾嘴角。 不论是在现实还是在幻境里,格安都不想见到妈妈心情低落难过的样子。 格安抱着Giotto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他放到自己那张单人小床边的毛绒地毯上。 她不太会应付小孩子,但她相信Giotto肯定是比较懂事的类型。 于是她把妈妈刚给她买的游戏机拿了出来,坐到了Giotto的身边自顾自玩了起来。 全程,Giotto都十分乖巧、一言不发地抱着双膝坐在那里看着格安玩儿游戏机。 格安这次玩的是一款操控小鸟躲避障碍物吃道具的游戏。 看起来十分无聊,但其实操作难度很高。 尤其是最后一道关卡,障碍物密集到就像是渔网一样将小鸟整个包裹起来,还会自己突然移动。 格安费了一番功夫破了前面的关卡之后,在最后一关死了很多回都过不去。 每次躲闪不及被突然移动的渔网碰到死掉的时候,一直在旁边专心观战的Giotto都会情不自禁地啊一声。 不过过关的时候他也会为格安鼓掌庆贺就是了。 一个小小的人把冷清的房间搞得像是什么激烈的比赛现场。 格安倒没有Giotto情感波动那么大,玩了那么多游戏这点场面早就司空见惯了。 她的指尖略过屏幕上大大的Game Over,点向已经点过许多遍的读档按钮回到最终关卡的起点。 就像是一名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小勇士,一次次地向无敌的大魔王发起挑战,不知疲倦。 许是很久不玩这类游戏的缘故,格安在最后一关磨了很久。 直到窗外胭红色的落日裹挟着绛紫完全沉没进天边的界限。 夜幕完全降临,路灯昏黄的灯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星星点点地照进漆黑一片的房间。 捧着在黑暗中散发光亮的游戏机的格安终于赶在妈妈来喊吃晚饭的时候,把最后一关给打通了。 在餐桌上吃着饭的时候,Giotto一直在和妈妈分享着格安在游戏机里神乎其神的操作。 今晚的餐桌比以往要热闹许多。 亮晶晶的暖橙色眼眸里载满了崇拜和憧憬。 俨然经过刚刚那几个小时,已经成为了格安的头号粉丝。 格安用叉子转着碗里妈妈特地为小家伙做的奶油意面,想不到Giotto竟然是她少女时期肝帝业绩的唯一见证者。 只可惜在现实中,那个时期的她,并没有得到过这样坚定而有力的支持。 虽说格安可以一直嘴硬说自己并不需要这些,但是当这些东西真正降临到她头上的时候。 这样的感觉确实还不赖。 突然,格安惊觉地顿了顿。 等等…… 圣杯不会是想让她就此沉溺在这个美好的幻境里。所以才特地捏了个既可爱又嘴甜的小狐狸精丢进来蛊惑她的吧? 想到这里,格安对着正在吃奶油意面吃得正开心直晃脑袋的小家伙警惕地看了一眼。 Giotto像是有所察觉似的朝格安望过来,格安连忙把头低下去吃意面。 没关系,反正等会儿吃完饭就得把他送走了。 饭吃到一半,客厅的电话响起。 妈妈起身去接了电话:“嗯嗯,好的,我知道了。” “你放心吧,没问题的,嗨呀不麻烦的我们都可喜欢他了。” “怎么了?”格安问道。 妈妈放下电话,单手支住下巴,心情似乎很好。 “家康的爸爸妈妈在北海道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这段时间需要住在我们家了呢。” “呃……” ⚹ 妈妈的精神一直都有些衰弱,睡觉很浅,白天工作又忙。 于是在讨论晚上家康该跟谁睡的时候,格安便主动让Giotto睡到自己的房间里来。 小家伙一听,立马满脸通红。 扭捏地站在原地抠手指,嘟囔着啊,和姐姐睡吗?这样不太好吧之类的。 “有什么不好的?” 他在害羞什么? Giotto被格安牵着手领进房间时,这才发现格安已经在地上铺好了一床被子。 “呃……”格安本来打算让giotto睡在自己的床上,自己去睡地上。 却被Giotto拉住了,可能是那颗尚处幼年期的男子汉心脏在作祟,死活不准她睡在地上。 从此,格安每天的生活就多了两项内容。 一项是接送自己玩的乙女恋爱游戏里曾经的攻略对象去上幼稚园。 另一项就是每晚要给睡在自己房间的小家伙铺床。 在学校的日常倒是和格安记忆中的样子没差。 不论是在幻境里还是在现实里。 在学校的格安,都是透明人格安。 站在原地会被人不小心撞到,在交作业交试卷的时候还会被不小心遗忘的那种。 没有那种被锁在厕所里倒水的极端恶劣行径,那样倒容易被抓住把柄告老师。 有的只是这样悄无声息的抹杀。 抓不出一个犯错的人,因为犯错的是一群人。 犯错的人多了,错的便也成了对的。 在现实里,因为格安是爱吹牛逼的骗子大王。 在幻境里,因为格安揍了没做错任何事情的无辜的绘子。 如果格安还是12、3岁的小姑娘,确实是会因此难过低落好一阵子。 但是现在的格安并不会把这些孩童们幼稚的把戏放在眼里。 作业和试卷没人收那就自己去交。 有人故意撞自己,就在他撞来的时刻瞬身移开,让他自己摔个跟头。 放学后没有同学拉着自己去便利店买零食吃正好可以早点去幼稚园接Giotto放学。 然后牵着小家伙顺道去超市帮妈妈买菜,回家做完作业之后就是自己可以支配的闲暇时光。 大部分时间格安会选择玩游戏机,有时候会看DVD。 格安的抽屉里有一大堆动漫的蓝光BD,每一盒都是那时候当下正火的不同的动漫的光碟。 “挑一个吧?”格安敞开抽屉,回头喊来Giotto。 Giotto也不清楚哪个好看哪个不好看,随意在花花绿绿的盒子里指了一个,格安拉出来一看是《火影忍者》。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就一起挨在沙发上抱着袋薯片,静静地看一下午番。 让格安获得难得的静谧美好和心灵平静,身心都像是得到了治愈。 “要是佐助可以不离开就好了。”Giotto说。 “他会回来的。” “嗯?” “羁绊已经结下,不论相隔多远的距离,都会有重逢的那一天。” 格安回想起了自己追这部连在长达十几年的漫画的时光,目光不禁也温柔了起来。 Giotto听完之后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明明只是被创作出来的动漫人物,却意外地充满了情感呢。” “呃……”格安望了他一眼,随即垂下了眼帘,没有再说话。 后来Giotto嚷嚷着格安给他剧透了,看完佐助离村的剧情之后,就不愿再看了。 格安只好打开抽屉,让他重新选一盒。 Giotto大拇指抵在唇边纠结了一会儿,选了一盒。 格安拉出来一看,《家庭教师》,又给塞了回去。 “重选……” “为什么?” “这是1.8.禁,小孩子不能看。” “可是姐姐你也才12岁啊。” “我也没看过。” “那为什么这里面会有?” 格安给他的小脑袋瓜来了一拳,哭唧唧的小家伙选了宝可梦看得边哭边笑。 后来,格安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把《家庭教师》的碟带走偷偷扔掉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不想让Giotto看到而已。 ⚹ 这天周末…… 格安在家附近的便利店买了袋零食,还帮Giotto带了两根营养成长奶酪棒,正往家走。 在路过离家不远的一处小巷,被一个少年拦住了去路。 看着少年熟悉的面孔,格安反应了一会儿才唤出他的名字:“洋太?” 少年是格安的同班同学。 成绩优异,性格开朗。 属于那种长得干净白嫩的类型,在班级有不少女孩子偷偷喜欢的那种小王子人物。 只是他也很久没有在学校和格安说过话了。所以格安要反应上一会儿才能叫出他的名字。 “格安……”少年微微红着一张小脸,背在身后的双手拿到前面来。 并在一起的掌心里放着一袋糖果,递到格安面前,“这个给你。” “呃……”格安看着少年手中眼熟的糖果,差点忘了那段灰暗的时光还有这么令人无语又想笑的一茬。 格安记得,接下来他就会向自己告白。 他是第一个在格安的人生中向格安告白的男孩子。 会捧着如真心般的糖果说出甜蜜的话语袒露ㆍ着年少时懵懂而青涩的心意。 “我发现,每次在学校,我的目光就总是会忍不住跟着格安移动。” “每次想到格安,心脏就会忍不住扑通扑通地直跳。” “面对困难,高傲、冷静的格安,让我着迷。” “我、我喜欢格安,我会努力为格安加油的。” 然后说完这些一套一套的情话。 在第二天上学的时候,依旧会跟着班级里的同学一起假装无视格安。 像只鸵鸟般龟缩在从众的安全区里。 还会在绘子打趣他“为什么总盯着没有人的地方看不会是喜欢上透明人了吧”的时候。 连忙摆手否认:“怎么会怎么会。” 一边讪笑着,额头一边渗出细密而心虚的汗水。 ⚹ 即便是少女时期的格安,也不介意有像绘子这样的人把自己推进谷底。因为她有着足够打消无聊时光、治愈自己的游戏机。 但是却接受不了有人装模作样地想要拉自己上来,却因为缺少勇气松开了自己的手,让她再被摔痛一回。 僻静无人的小巷中。 少年将手中的那袋糖果真挚地捧到格安的面前。 她眯了眯眼,问道:“这是什么?” “我发现,每次在学校,我的目光就总是会忍不住跟着格安移动。” …… “我、我喜欢格安……” 还是一样的台词,听得格安心生厌烦。 刚皱起眉打算发作,就被有力的臂膀揽到了怀里。 告白被打断的少年明显被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给吓到了。 格安顺着他惊恐的目光朝着揽住自己的男人望去。 一抬头就看到了已经恢复成年人体态的Giotto。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长大了。 而且格安很少有见过他这样生气的神情。 很少很少,像他这样的大空向来是愿意包容所有人的。 握在格安肩头的手越发收紧,大力到捏得手指关节骨骼都在咯咯作响。 耳边传来男人不如往常和煦温朗的声音。 “既然你一直在看着她,那为什么连她受欺负了都能不管她?” “像你这样的,恐怕告完白,明天还是会继续无视他们欺负格安吧?” “你算什么男人?” “呜咿对不起!”本就懦弱的少年立马怂了。 “呃……”格安目光呆滞,啊快要唱出来了。 说着,Giotto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对准格安。 双手按住少女的肩膀,像个老父亲似的认真教育道:“你可不能喜欢他这样的,格安。” 顿了一会儿,他似乎还觉得不够,又继续补充道。 “不仅不能喜欢,他说的那些骗女孩子的话也一句都不能信,知道了吗?” 看格安呆若木鸡地没做出任何反应。 小狐狸着急地用两只爪子前后轻晃小姑娘:“知道了吗知道了吗?” 第139章 圆环 被吓到的小男孩大哭着道歉跑开,无人注意的小巷终于回归了平静。 格安被Giotto来回晃了几下才找回了神智。 仰头望着似乎已经是许久没见的成年男人面孔,喃喃道:“原来Giotto一直在陪着我吗?” 她还以为他是圣杯捏出来的用以迷幻她的假人。 被清丽黑亮的眼眸直视着,刚刚还在满脸正经教导着格安该怎么辨别渣男的金发男人忽然微红了脸颊。 他像是被灼烧到一般,倏地松开了紧握住少女单薄瘦弱的肩膀。 在看到少女的衣肩被他先前失控捏皱了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帮她轻轻抚平褶皱。 男人温柔的嗓音里满是羞赧和歉意:“本来想装更久的,但是看到那个小子,一时没忍得住……” 格安张嘴本想说些什么,脑内突然传来了系统的语音提示。 【他偷看了《家庭教师》,尾随你丢弃碟片的地点把它捡了回去。】 格安眨了眨眼,还是看到了吗? “在我的记忆幻境中看到这些,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想来想去,格安还是舍去了那些虚无的客套寒暄,直奔出题地问了出来。 按照Giotto的认知理解,格安的记忆场景中不该出现这些极具现代文明的场景才对。 她应该是二百年前封建家族出逃落难的贵族小姐。而不是在现代文明社会拥有家庭的初中女生。 金发男人怔愣片刻,似乎仅凭这一个问题就读懂了少女话语中的意思。 他想起前不久害怕格安上学被人欺负,于是便偷偷跟在格安后面。 却意外发现格安趁人不注意往垃圾桶里扔了一盒东西。 等少女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后,Giotto打开垃圾桶的翻盖,看到了格安先前不让他看的那盒18.禁碟片。 他把那盒碟片带回家看了。 那里面播放的根本不是什么18.禁成人影片,而是孙孙阿纲的成长纪录片。 那天他坐在沙发上看了很久很久,大概二十几集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的第一次出场。 是里包恩在向阿纲讲述自己变强和锻炼的方法。 在格安的眼里,Giotto酝酿了很久,看起来似乎有很多话要说,还有很多问题要问。 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微笑道:“不管是怎样的格安,我都喜欢。” “呃……”格安呼吸一窒。 想起在第一个世界大结局的时候,两百年前的意大利西西里,彭格列城堡。 她在宴会结束之后,爬到城堡的顶楼去找Giotto和他一起看挂满整个夜幕的繁星。 那时候,她还奇怪自己故意让Giotto见到她派无惨吃掉琼斯家族的家主,为什么好感度还不下降。 所以当时问过一样的问题:“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气人的是,不管是那一次,还是这一次,Giotto给出的答案居然都是一样的。 “不管是怎样的格安,我都喜欢。” 说完简单的语句后,Giotto看着面前突然沉默不语的少女,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他抿起嘴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继续自顾自袒露着自己的心意,想要帮格安解开心结。 “当格安想在玩游戏取得成绩的时候得到认同和见证,我就是格安最忠诚的观众。” “没有人愿意陪格安度过无聊孤单的时光,我就陪格安一起看碟片。” “有人想要欺负格安,我就会站出来替格安撑腰,做格安最坚强的后盾。” “所以……” 话还没说完,四周的场景就像是电影闭幕一般暗了下去。 心愿被实现了,幻境应解而破。 等格安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那六面雪白的空间里。 她低头望向自己合在一起的掌心里,还捧着一簇正在雀跃跳动着的大空火炎。 火苗舔舐着格安的掌心和手指,是她记忆中熟知的温度。 明亮赤诚…… 就像是一团火热的心脏一样。 格安想起她看过的《哈尔的移动城堡》,男主哈尔的心脏就是一团可以施展魔法的火焰。 恍惚间,她竟有了种正将Giotto的心捧在手上的错觉,忍不住将它攥得更紧了些。 “好狡猾啊,我居然都没有注意到有这么一团东西混了进来。” “明明已经死了几百年,只是一小块残存的意识而已,居然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 漆黑的人形蹲在格安身边,双手支着下巴,不服气地抱怨着。 “愿赌服输,我解开了幻境,放我出去吧。” 格安试着和眼前这团连眼鼻都看不清的人形黑泥做交涉。 但是心里大概率觉得这家伙不会答应。 如果这么容易的话,白兰不可能说每个世界的她都再也没有出来过。 “我可没有说格安解开了幻境就会放格安离开哦——”人形故意使出坏坏的语气,想看看格安会不会生气。 格安露出嘲讽的笑意,轻叹口气,抚了抚手中的火苗:“我就知道。” 看格安的情绪完全不受自己操控和把握,圣杯挑了挑它并不存在的眉毛,又想出了一个新的捉弄人的方法。 它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但是作为格安解开那么多人的幻境为我打消无趣时光的奖励。” “唔嗯,我可以帮实现格安一个愿望。” “呃……”愿望? 听完圣杯的话,这次格安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眸亮了一瞬。 系统在这个世界之初发布的任务除了已经完成的获得圣杯之外就是完成他的愿望。 格安无法确认那个他是谁。 按理说,自己把Xanxus、云雀恭弥、中也、芥川他们送了出去,也就说明自己已经把他们的心愿都实现了。 完成任务就可以直接脱离这个世界,哪怕是在圣杯的内部。 但是自己现在却还是无法脱离这个世界。 既然已经把所有可攻略对象的愿望都实现了一遍,为什么还无法完成任务呢? 除非…… 格安望向手中赤橙色的大空火炎,刚张开嘴打算说些什么,就被圣杯抢先了一步。 “什么愿望都可以哦,除了放你们出去。”这么欠揍的台词,肯定会恼羞成怒吧。 “好!”格安干脆果断地一口答应了下来。 看到格安毫不犹豫甚至还有些激动,圣杯立马噤了声。 “愿望我倒是有一堆,就是不知道你这一再出尔反尔的混账东西有没有能力实现了。” 格安一眼就看出来这家伙又没憋好屁,便开始激将它。 “说实话,我真的很怀疑啊。” 圣杯直起身子,认真道:“你说说看,愿望。” Giotto的愿望,会是什么呢? 格安回忆起自己在上个世界集齐所有线索之后看到的Giotto的一周目人生。 自打新婚之夜后便一直固执地守在二人成婚的宅邸里等待妻子归来的异国老者。 几十年如一日地思考着妻子的去处与归途。 在缀满花束的大树冠下里,在生命之烛即将燃烧完的尽头,向着并不存在的神明虔诚地许下愿望。 “说不定在日本,也有着可以倾听人们祷告的神明呢。” “不,是倾听人们愿望的神明。” 这是二人在结婚时,笑闹闲聊的话语。 回忆终止…… 格安站起身,在圣杯的凝视下,一字一句,说出了在那场回忆的最后。 Giotto许下的愿望。 “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就让他再见一见她好了。” 她确信圣杯会完成她的愿望的。 她明白白兰为什么会说每个世界的她都没有从黑洞中ㆍ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竟然是这样啊…… 世界本就是一个封闭的圆环啊。 她在第一个世界见到的Giotto,竟然是现在的自己送过去的。 实现Giotto的愿望之后,她自然就会于此地前往下一个世界。 说完,奇妙的激动感和情绪充斥着少女的胸膛,格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羁绊已经结下,不论相隔多远的距离,都会有重逢的那一天。 这种如梦一般的羁绊有一天竟会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感觉,真是奇妙极了。 ⚹ “喂喂,难得我大发慈悲送你一个愿望,你真的要把它用来实现别人的愿望吗?” 圣杯叉着腰,难以置信地问道。 似乎不敢相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傻帽的人。 格安摇了摇头:“我在这个世界都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因为他并不是可攻略对象,格安便很少将注意放到Giotto身上。 倒是Giotto,为她在大雨中烤火取暖,来柳洞寺找她,还跟着她一起来到圣杯内部。 “你好好求求我,我说不定就放你出去了诶。我帮你实现他的愿望,你还会留在这里啊。” “呃……”这就不用你担心了。 格安斜睨了他一眼,继续用了很好用的激将法,质疑道:“你不会做不到吧?” “呃……”圣杯诡异地沉默了。 格安皱起眉,不应该啊,Giotto应该确确实实会从这里重生到两百年前开始全新的人生才对。 “柳洞寺下的灵脉被你破坏了,你这样搞得我很难发挥你知道吗?”圣杯开始甩锅。 “你自己菜还反过来怪我?你个吹牛逼圣杯。”格安指指点点。 “穿越时空很耗费魔力的!” 圣杯蹲在那里,咂了咂嘴,黑泥翻滚的脑袋瓜里又蹦出个馊主意。 “要不你把你的器官献祭给我补充魔力,那样我就没问题了。” 格安开始认真思考起圣杯提议的可行性。 到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去了下个世界身体会刷新,摘器官什么的痛感关了就没问题了。 忽然,格安的脑中一道灵光闪过。 等等,等等!大可不必这样! ⚹ 白兰刚熟悉完随身行囊里自己那格小房间的环境,就被格安召唤了出来。 他看着正在雪白的空间里正叽叽喳喳的格安和黑色人形,满脑袋问号,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格安热情洋溢地将手指向他:“他!他可好使了!” “哦?” “他有自由穿越时空的能力。” “哦哦!” “不过是穿越平行时空啦。” “哎没事,够用了够用了!” “蛤?”白兰。 第140章 鳏夫 白兰利用穿越平行时空的能力早就知道了被格安的大宝剑杀死的对象会变成任由她驱使的毛绒玩偶。 更何况他作为第一个被格安拉入圣杯内部的白兰,无法吸收整理来自其他时空自己的经验。 自打进入黑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早已摆平心态,做好了长期作战试图反击格安的心理准备。 他记得鬼舞辻无惨那种是可以随意恢复成人形的,那他是不是有一天也可以那样。 他可没有鬼舞辻无惨那样愚蠢又偏执的忠诚。 能恢复人形又能获取格安信任的话,迟早有一天他就有机会背刺格安。 此刻的白兰还带着点身先士卒为其他世界的自己摸索前路推翻格安的奉献精神。 直到刚刚被格安重新从随身行囊中放出来。 他们刚才说的,穿越平行时空的能力?够用了? …… 是要用他的能力做什么事情吗? 白兰的大脑飞速地转动猜测着,想着自己能做些什么能刷一刷格安的好感度。 虽然听不懂他们在兴高采烈地说些什么,但是阅遍亿万平行时空的白兰直觉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把它按住,让我来吸收它。”黑漆漆的人形张开白色的嘴巴指了指地上的白色娃娃。 “好……”格安将掌心的大空火炎收好,放进口袋里。 白兰警惕地朝后退上几步:“吸收?” 格安撸ㆍ起袖子,笑眯眯地理所当然道:“嗯对啊,我们要献祭你打开时空的界限。” 喂喂喂,献祭什么的! 献祭完还有命吗? 白兰皱起眉,强迫自己镇定。 他记得格安的娃娃在死亡之后似乎还是可以重生的。 格安似乎是读懂了白兰眼中的自我安慰,脸上闪过一丝遗憾:“被献祭的娃娃是无法重生的,作为巨大代价的支付会成为一次性消耗品呢。” 这是系统刚刚告知她的注意事项。 格安刚一开始还心疼了一下下,白兰这个崽崽养大了说不定会开发出很好玩的功能。 但是架不住白兰这家伙会在之后的旅程上用虚假的平行世界信息诓骗她。 毕竟是个诡计多端的狐狸精。 一个会撒谎的预言机器就是无用的破铜烂铁。 格安被狗男人骗过一次,就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第二回 了。 现在的格安没有破壳药那种东西给白兰上保险,心音道具也被白兰完全知晓。 这种心肝漆黑的程度堪比鬼舞辻无惨的白切黑棉花糖,保不齐哪一天会反咬一口自己。 现在用掉也不失为物尽其用了。 “你不骗骗他吗?用谎言安抚他,会比现在更容易一些吧?” 蹲在格安脚边双手支着下巴的漆黑人形噗嗤笑出声。 看着在没有出口的白色密封空间里上蹿下跳、负隅顽抗的白色娃娃。 格安摇摇头:“不告诉他,就没意思了。” “诶……好残忍哦。”圣杯的嘴巴里是慈悲的话语,但语气却冰冷平淡。 格安不再搭理圣杯,她走上前试图捉了白兰几次,都被求生欲驱使下爆发出极大敏捷力的白兰给躲开了。 最终失去耐心的少女把鬼舞辻无惨从随身行囊里放了出来。 都不用格安开口,鬼舞辻无惨玫红色的琥珀眼眸光是看了眼少女不太高兴的面色。 数十根带着锋锐利刃的刺鞭就从男人的背后迅速伸出,朝着白兰所在的角落围拢而去。 在刺鞭密集地攻击下,白兰很快便被刺鞭抓住缠绕了起来。 看着再也动弹不能的白兰,黑色人形满意地走上前,揉了揉毛绒娃娃的小脑袋。 然后在下一秒,腹部猛地张开骇人而巨大的嘴巴,口涎四溢地将白兰娃娃连带着鬼舞辻无惨的刺鞭末端一起咬断。 在地上溅了一地的血,鬼舞辻无惨没什么表情,甩了甩自己断掉的刺鞭。 漆黑的大嘴咀嚼几下,咕噜一声将口中的异物吞咽了下去。 “啊!多谢款待——”吃完,漆黑的人形抚了抚自己重新闭合上的肚子。 “呃……”格安瞥了眼不论是做出同情态度还是吃饭模样无一不都是在凭兴趣模仿人类的圣杯。 默默垂下眼帘装作没看到。 黑泥这种东西她不想沾也没兴趣碰。 余光瞥见鬼舞辻无惨还没回随身行囊,他受伤的刺鞭已经在强大生命力的支持下恢复如初。 “怎么了?”格安觉得他似乎有什么想说的。 “你把童磨给累吃了?” 格安皱皱眉,不悦道:“你管得好多啊。” 她愿意给谁吃就给谁吃。 说完,便反手将鬼舞辻无惨收进了随身行囊。 吸收完白兰的圣杯开始逐渐失去人形,变成一颗黑到极致而又圆润的球体。 在格安搞不懂他打算做什么的时候,黑色球体迸发出强烈的气流和引力。 强劲的气流喧嚣到格安几乎快要睁不开眼,雪白的空间忽明忽灭。 恍惚间她在球体的中心看到了一抹光亮。 光亮中,是一处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日式小庭院。 庭院的中央有一棵上了年纪的粗径花树。 每到初夏的时节,缀满花朵的藤蔓便会一束束垂下,就像是把天空也染成了淡粉色。 格安记得这里。 Giotto晚年的时候,就喜欢睡在花下的藤椅上冥想和思考妻子的去处和归期。 也是他在生命的终点许下愿望的地方。 格安已经走到已经被落下的花瓣铺满身体的男人身边蹲下,伸出手抚了抚他颜色已经暗淡的发丝。 男人已经气息微弱、意识模糊,连身边站的是他一直在等候的人都无法感受到。 格安从自己的口袋中捧出那一簇赤橙色的大空火炎放进他的胸膛。 “我要开始咯。” 圣杯的声音在格安的耳边响起,“他是在这个两百年前的时空点许下的愿望。所以重生之后不会有两百年后的那些记忆。” “相对的,作为保守秘密的代价,他将会无法将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所以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愿望是你实现的哦。” “要知道那些干嘛?反正之后我都会在圣杯内部和你在一起。”不过是系统制造出来的模拟人偶罢了。 “也对……”圣杯怔愣片刻,声音莫名变得羞涩起来。 格安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皱褶:“开始吧。” “好……” 四周的场景像是褪去颜色的墨水,开始在强烈的光线中变淡变浅。 【恭喜达成剧情HE:实现他的愿望/获得圣杯。】 ⚹ 【格安,恭喜你已经完成两个世界啦!】 【再通关一个世界,就能带着你的战利品回自己的世界啦!】 等格安再睁开眼,她已经回到了游戏的初始空间。 四周是没有尽头的星空。 悬浮在她面前的系统面板为她播放着她所通关的世界的后续剧情。 在白兰引起的这一场黑泥之祸中。除了Giotto这个非攻略者的线是HE结局。 其余可攻略者的结局都是全员BE的结局。 他们面临的都是只有自己被拯救了出来,而格安却再也没有出来的局面。 被格安完成愿望救出圣杯的Xanxus、云雀恭弥、中也和芥川龙之介都陷入了长达一整天的沉睡。 不过好在都没受什么伤。 被沢田纲吉召集来的彭格列医疗部队送去最近的医院安置下来。 当众人在这不太平的并盛祭典忙得团团转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啊!不见了!” “真的,真的消失了诶!” 沢田纲吉停下指挥大局的动作,朝着夜空望去。 除了一轮弯弯的皎洁明月,别的什么都看到不到了。 沢田纲吉僵直地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摸索着手上的大空指环望着一干二净的夜空望了很久。 内心涌起一股快要窒息的孤寂和失落,是年少时候的他会立刻放声大哭的程度。 站在一旁的狱寺隼人呼唤了他很久才回过神来。 面对左右手的关心询问,他强颜欢笑着摇头说自己没事。 因为接下来要真正面对最痛苦的事情的不是他。 格安看着系统面板里Xanxus醒来得知一切后,就把连夜赶来的斯夸罗关在门外。 不顾门外斯夸罗的吵吵嚷嚷,一个人在病房里把病房轰砸得稀巴烂,满身伤口颓废地坐在地上。 就连忙把系统面板关掉了。 【格安需要封印上两个世界的情感和记忆吗?】 “不用……” “对了,我想起来一个道具。” 【什么?】 格安从随身行囊里找出美狄亚走之前送给自己的宝具——万符必应破戒。 当时系统的介绍是说它可以斩断自己想要斩断的一切。 她走到游戏系统的寄存柜边,将一直被迫陷入沉睡的金色娃娃拿了出来。 在第一个世界跟随自己来到这里的Giotto娃娃。 “这个宝具可不可以斩断他的超直感对我和复制体的识别能力。” 系统计算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可以。】 格安点点头,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道:“太好了。” 说完,她便将暗紫色的短刀刺入了娃娃的身体里。 刺入身体的暗紫色短刀很快融入了娃娃的身体里,幻化成透明无形的状态。 但是怎么把Giotto送回去是个问题。 格安思忖片刻,问道:“我接下来是不是有个成就奖励抽奖?” 格安想起上个世界结束的时候,好像就有这么一part。 【是的。】 “我可不可以选择不要那个,相对的……”格安把手中的毛绒娃娃递到系统面板前。 她的脑海中闪过Giotto坐在沙发上看《家庭教师》的场景。 “把他送回原来的时空。”被万符必应破戒刺中的Giotto将会和她的复制体幸福美满地度过一生。 系统似乎还是头一次遇见有做这样生意的宿主。 它没有处理应对这项交易的经验和能力。 支支吾吾地跑去和上级请示,过了许久才跑回来哦说可以这样办。 待一切都料理妥当后。 【那我们马上就进入到下一个世界啦!】 “好……” 【进行次元跳跃,登录三世界,着陆地点——尸魂界。】 ⚹ 奴良组…… 格安只觉得身体沉重的要命。 眼睛酸涩、头脑混沌、四肢乏力。 思维转动一刻,脑袋都感到钝钝的疼痛。 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记忆都因为这极度虚弱几乎快要死亡的身体而模糊混乱。 她似乎正躺在一间宽敞的和室内,身上盖着松软的棉被。 和室的一侧门打开,直接连通内院。 一扭头就能看到庭院内在夜空下久盛不衰的百年垂枝樱花树。 樱花树下的庭院里跪倒了一片在寂静中哭哭啼啼的小妖怪们。 像是在举办一场注定会到来的盛大的丧事。 有人将她从已经盖了很久也不见暖和的被窝里抱起。 给她披上一件宽大的羽织外套,上面是温暖而熟悉的气息。 格安无力地垂着脑袋倚靠在男人的胸膛,听着他胸腔内传来的炙热而有力的心跳。 男人的手掌从她的手背将她整个包裹。 她似乎看到了有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二人十指相扣的手掌上。 夜晚的凉风裹挟着漫天的樱花花瓣落在她的身上。 所有的意识完全消亡,听觉是最后消失的。 她听到男人紧拥住她的尸体,在她的耳畔一遍遍低语着诺言。 “璎姬……” “我会记住你的灵魂。” “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再一次找到你。” 第141章 转生 直到灵魂完全脱离了那具自从出生起便孱弱至极的腐朽病体。 格安被转生的肉ㆍ体所屏蔽的记忆才逐渐苏醒过来。 那些过于漫长和如潮水般的记忆一股脑涌上头。 让格安的大脑一时间还有些混乱。 她穿着素白的浴衣静静地站在奴良组的宅院里站了很久。 看着刚刚紧拥着她的大妖依旧将她已经凉去的躯体愈发用力地揽在怀里,像是要揉碎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向来潇洒倜傥又不可一世的大妖脸上充斥着格安生前几乎不曾见过的不舍与悲恸。 在病到意识模糊前的那些时日里,格安的记忆中他永远是笑嘻嘻的,丝毫没有任何负担的模样,叫人十分安心。 还总是会带些外面的小吃和糖果回来逗她开心。要是她没胃口,就会哄她把那些五颜六色的糖果给吃了。 月光下的滑头鬼双眼通红,泪水浸湿的脸颊磨蹭着女人被他天天梳顺打理的发丝,执念般一遍遍重复着对她的诺言。 我会找到你的。 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再一次找到你。 格安胸前左右对调的衣襟和断掉的因果链无一不在说明此时的她已经是个已死之人的魂魄。 在夜空中闪烁着荧荧鳞粉的地狱蝶缓缓飞来。 管辖这一片魂魄超度的死神一身黑色死霸装以蝶化身,半跪在格安的面前。 他恭敬地对着格安鞠了一躬,拔ㆍ出自己的斩魄刀:“辛苦了,大人,我这就引渡您去尸魂界。” 刀柄处的灵纹散发出浅淡温暖的光芒。 只要死神将刀柄处的灵纹印在灵魂的额头,便可以死神之力牵引亡魂前往人类死亡最终的归宿。 “呃……”格安看了眼坐在廊下的奴良滑瓢,迟迟没有作出回应。 她想起在第一个世界的时候,好像有在大正时期的日本见过奴良滑瓢。 所以她这次来的世界,是和第一个游戏世界所处一个时空吗? 只不过降落的时间点要比那时要早上几千年。 这几千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尸魂界沉睡,沉睡期间由零番队和一番队队长山本元柳斋的势力负责守护她的灵体。 等人类所处的现界出现重大灾害将会危及整个人类历史的正确走向时。 于千年前突然诞生于灵王殿的格安便会作为尸魂界扭转现界人类因果律的特殊手段。 自行投胎转世获得肉ㆍ体,前往现界处理灾害。 处理的方式有很多种…… 被奴良滑瓢消灭的羽衣狐,便是格安第五次投胎到现世处理的灾害。 而转世到现界拥有全新肉ㆍ体的格安,将会被屏蔽掉所有属于死神和系统的记忆和技能。 直到肉ㆍ体死亡,灵魂脱离肉ㆍ体,记忆才会逐渐复苏。 这非常的麻烦。 这意味着投胎转世后的格安没有先前任何的记忆,也无法与系统沟通使用自己的大宝剑。 在经历完第一次投胎完成处理灾害的任务后,格安有想过下一次穿戴专门为死神研制的义骸去现界处理任务。 义骸,基本就像人类的躯体一样,可以按照死神的样貌一比一定制,方便死神在人间的行动。 不知道是那时候尸魂界的技术还不够发达。 还是真的像山本元柳斋说的那样“一般的躯体都装载不下有你这般灵力的灵魂。” 被格安穿戴上的义骸,基本不过三五天就会全身溃烂到报废。 当然,不仅是义骸,人类的躯体也是一样。 格安凭借轮回之门获得的转生肉ㆍ体,每一个都是活不过16岁的短命之躯。 肉ㆍ体会消耗衰弱得如此之快,格安估摸着和义骸用不长的原因差不多。 但是这一次,她却好好地活到了20岁…… ⚹ “怎么了吗,大人?”前来引渡格安的死神等候了许久,忍不住发出疑问。 他注意到格安盯着奴良滑瓢望了许久。 江户这一代,魑魅魍魉之主对人类妻子极尽宠爱的传闻。 不仅在人类和妖界盛传,就连他这个做死神的都略有耳闻。 “大人,因果链一断,就代表着您与这人世间的一切都再无牵连和瓜葛。”这是他常用来说服尚有执念不肯被超度的魂魄的说辞。 “我知道……”格安点点头。 她只是有些烦躁,这次一死,有太多事情还没解决完。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羽衣狐一派并没有完全被奴良滑瓢完全消灭。 会在数百年后卷土重来,还会套着山吹乙女的壳子捅死她的乖儿子。 虽说她在病入膏肓撒手人寰前,有数次教导还是小男孩的奴良鲤伴不要轻易相信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 “母亲这样漂亮的女人也不可以相信吗?”匍在女人膝上黑发雪肤的小男孩故作天真地问道。 “呃……” “臭小子你在调戏谁?”奴良滑瓢看着突然脸红的妻子,跳起来踹了一脚儿子。 “我会将母亲的话记在心中的,放心吧!”被踹完屁股的小男孩毫不在意地站起身揉了揉女人的头。 但是那毕竟是继承去滑头鬼一半风流血统的男人,格安说放心那根本就是骗人的。 可恶,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解决掉义骸容易溃烂、转生没有记忆和技能的问题。 要是格安可以直接使出大宝剑,那还有他奴良滑瓢什么事。 她可以直接杀到羽衣狐的老巢,拿剑指着那不男不女的家伙:“就你叫羽衣狐啊?” 然后把那家伙一剑捅死,收作娃娃,永绝后患。 现在看来,恐怕自己回到尸魂界上报完这次的事件陷入沉睡后。 下一次苏醒的时间点就是羽衣狐在滑头鬼之孙奴良陆生的时代卷土重来的时候了。 不…… 也有可能是两面宿傩…… 在格安思绪万千的时候,相当会给人灌鸡汤的死神还在喋喋不休地劝格安接受他的引渡。 “开始吧……”格安打断他。 “诶?啊,好的。” 一身素白浴衣,黑亮长发披散在身后的少女闭起双眼等候他。 浓密纤长的羽睫轻颤在月下落出一片蝶翼般的投影。 死神怔愣片刻才上前两步,走到格安的面前,将他的刀柄缓缓按向少女的眉间。 “我已经通知瀞灵廷您的死讯,相信很快就会有搜查队伍去迎接您。” “嗯……” ⚹ 流魂街…… 格安在混沌中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听到身边有一对小男孩小女孩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不行,这时候把她丢出去,她肯定会死的。” 小女孩一头齐肩的橘色卷发,四肢瘦弱如柴,衣着破败褴褛,但灰色的眼眸里却充满了坚定。 将刚刚来到流魂街,还未完全苏醒的格安被她抱在怀里,阻拦着小男孩想要抢夺格安的动作。 浅紫发色的眯眯眼少年向来是以虚假的微笑面目示人的。但此时他却在爱较真的青梅竹马面前犯了难。 明明是生活在这样混乱黑暗的环境里。但少女磨灭不去的天真和善良总是会让他束手无策。 他也拗不过她,便只能无奈地劝道:“乱菊,等会儿他们会挨门挨户来按人头收保护费。” 他们是常年盘踞在流魂街78区一角的黑ㆍ恶ㆍ势力。 流魂街共有80个街区,数字越靠前的街区,治理得越稳定有序。 相反,像78、79、80这样的街区盘踞的都是穷凶极恶之辈。 不仅环境混乱恶劣,就连最基本的水和食物都能卖出天价。 “多她一个,完全就有可能害死我们两。” 被少年唤作乱菊的女孩顿了顿,思考道:“那我们就把她藏起来。” “他们有搜查人数的灵力装备……”少年本想再说些什么。 却在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像是有所感应似的望向窗外,“来了,快藏起来。” 乱菊连忙起身,和少年一起忙活着将格安拖到身后的茅草堆里埋起来。 刚把最后露在外面的脚用干草盖上,二人一起蜗居的小土房子的木门就被来人一脚踹开了。 到他们这家来收保护费的男人脸上有一道大大的刀疤,右手也少了一只。 但这并不妨碍个头逼人、五大三粗的他在两个小孩面前耀武扬威。 “嘁,还是这么破……”男人打量了一圈屋子,露出失望的表情,砸砸嘴,“两袋米,赶紧的。” “上次不还是两个小孩一袋米就行吗?”乱菊嘴快地问道,一旁的少年没来得及拉住她。 “哪那么多屁话?老子说多少就多少。” 说着,他打量向满眼倔强的少女,充满猥琐地打趣道,“交不上,拿身体补也行。” “虽然小了点,但也不是不能玩。” “你……”乱菊。 男人忽然注意到了少年充满警告意味的眯眯眼。 不爽地用仅剩的左手一把钳住少年的衣领将他提溜起来:“怎么?不服气啊?” “信不信我当着你面把你那小女朋友……啊,啊啊啊!我的手啊啊啊!” 突发变故,松本乱菊吃惊地捂住嘴巴。 市丸银的胸口一松,稳稳当当地落回地面。 他先是看了眼左手被齐根斩断倒在一片血泊中哀嚎的男人。 “是谁?给我滚出来!”失去双手的男人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痛到满头大汗地四处张望怒吼着。 紧接着,浅紫发色的少年扭头望向身后已经在茅草堆中坐起身的女人。 格安打了个哈欠,微微仰起头的脖颈露出好看的弧度,黑亮的眼眸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恬淡闲适地站起身,拍了拍挂在身上的干草和灰尘。 男人看到格安从草堆里站起身,怒骂起来:“是你吗?可恶卑鄙的女人,居然搞偷袭……” 格安充耳不闻他的骂声,掏了掏耳朵。 男人看出来格安好像一点都不虚他,像是有两把刷子的样子。 更何况现如今自己被她偷袭失去了仅剩的一只手,体术也不便发挥。 于是他便立刻爆发出浑身上下的灵压,想要先发制人让这个游荡在流魂街的少女知道他的厉害。 这一片还没有谁的灵压能够强过他。 这也是他能在78街区的西南角这一片能够横行霸道的原因。 一旁的少年少女已经因为男人的灵压感到浑身不适,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但不过就是瞬间的事情,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松本乱菊和市丸银抬起头,望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们身边的女人。 四周的空气都被更加强大的灵压扭曲到变形,几乎快能具象化地听到空气中灵子被压缩撕裂的喧嚣。 被格安护在身边的少年少女如果没有格安刻意留出的空间躲避,怕是会瞬间被她强大的灵压震到失去意识。 就像是现在那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男人一样。 大概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格安踩着点在男人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收回了自己的灵压。 “怎么?过了几百年就把我忘了吗?” “什、什么?”男人瞪大眼,颤抖地望向格安。 这才觉得她有点眼熟起来。 格安看出他是个笨蛋了,叹了口气摇摇头。 “真是不长记性啊。你的右手,和脸上的伤疤。” “呃……”这一天,男人回想起了,当初被格安支配的恐惧。 第142章 下崽 格安一剑把失去双手的男人戳成了娃娃。 只不过抓在手里摇晃恐吓了几下。 看着突然变巨大的格安,面露惊恐的毛绒娃娃瞬间就将盘踞在78区西南角的本地帮会的总部给透露了出来。 “好耶,有可以热身的地方啦!” 在病弱的身体里待了那么久可把她憋坏了。 果然还是自己的身体最棒了啊! 格安心情不错地把娃娃收回随身行囊,冲着娃娃刚刚指出的方向做了几个蹦蹦跳跳的准备运动。 刚打算踩着瞬步像导弹一样飞过去直捣黄龙。 忽然想起了刚刚还躲在她身边的小姑娘和小少年。 回头望去,两个人还站在一起,一前一后怯生生地像小鸡仔似的站在那里打量着自己。 一个大眼睛一个眯眯眼形成鲜明的对比,看起来怪可爱。 尽管格安在尸魂界和现界已经生活了很多年。 但是系统为了不让漫长的岁月和时光影响到格安原来的认知和她回归现实世界后的生活。 便在这个世界给予了她折叠记忆的能力。 她平时会把无用的记忆折叠起来,只留下一个概括性的标签在脑海里。 就像是被收到了文件夹里一样,需要的时候可以打开系统面板查看,不需要的时候就好好地收在那里。 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是市丸银和松本乱菊的少年形态。 如果他们出现了,那就说明…… 离蓝染要搞事的时间不远了。 但是现在需要操心的不是那些,格安收回自己刚刚斩杀男人的凶恶表情。 开始施展自己的变脸绝活。 空出两手揉了揉自己的软乎乎的脸颊,揉完之后露出来的就又是一副温柔大姐姐的模样。 她笑盈盈地走到两小只面前,伸出手掐了一把他们两的小脸蛋。 “不用担心啦,姐姐现在就去把坏蛋们全部揍飞。”格安扬起自己的拳头在空中挥了挥。 “谢谢你们保护我哦——” “不、不用谢。”橘发少女微微红了脸,柑橘味的香气逐渐在空气中弥漫。 “呃……”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的眯眯眼少年皱起了眉。但是目前的他还有些思考不透自己失去了什么。 说完,转眼间就采撷完少女芳心的格安撸ㆍ起袖子消失在了原地。 【松本乱菊好感度:50。】 【市丸银好感度:35。】 格安瞬步离开小土屋不久,就听到脑海中传来了系统的语音提示。 在第一个世界通关时获得的奖励道具魅惑之初依然在发挥作用。 初次见到格安的对象都会对格安抱有至少30点的好感度。 说来这样的情况好像已经出现过好几次,女性角色的好感度涨得总会比男性要快一点。 所以比起男性角色,自己其实更讨女孩子的喜欢? 格安胡思乱想着,不过是几个瞬身的功夫就找到了本地帮会的总部。 就算是刚刚那个娃娃不给她指出本地帮会总部方向,她自己在这里随意转几圈也能认出来。 因为本地帮会总部的建筑和四周简陋破败的土房柴屋完全不在一个画风里。 格安站在那气势恢宏的漆木大门前。 摇摇头鄙视这封建旧社会的残余势力。 人家现界再过百来年就要开始搞工业革命了,你们还在这里搞迷信封建。 这一套真的要不得。 下一秒格安便伸出手一把折断了门上雕刻着的龙头。 掌心灵子凝聚形成一个发光的亮球,一声轻喝将亮球从掌心发射ㆍ出去。 像举着手持加农炮一样,把人家的老巢在惊天动地的爆破声里给轰上了天。 留守在总部的其他成员和帮会老大满脸惊愕、灰头土脸地坐在一片废墟里。 还有倒霉点的直接被从天而降的砖石砸晕了。 老大呆滞地举着手中已经被烧黑的烟,扭头望向站在原地冲他们微笑招手的格安。 “呀!居然没一口气杀光么?”看起来娇小柔弱的少女演技差劲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糟糕了。” “你这死丫头,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从眼前脱线的现实中回过神来的帮会老大怒地拍案而起。 指着格安卷舌音大吼道:“上啊,给我弄死她!” ⚹ 一顿胡闹过后,看着四周已经倒地再起不能的大汉们。 格安感叹上个世界从云雀恭弥那里得来的体术还没忘光。 感谢恩师,云雀恭弥。 在强大灵力和体力无限包的加持下,一个人赤手空拳单挑十几个大汉不是梦。 她甚至连雷切和暗夜极光登龙剑都没有用。 京乐春水带着部下赶到的时候,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帮会老大正委屈地跪在地上给格安当坐凳。 刚打完群架的格安则坐帮会老大的后背上翘着二郎腿,对着黑压压跪了一地的大汉们细声软语地说些什么内容可怕的警告话语。 “哎呀,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呢——” 听到京乐春水的打趣,格安反应了一下子才从男人的后背上跃下来。 “来得太迟了……”她瞬移到京乐春水的面前,“再来迟一点,我就接管这里的帮会了。” 她仰头望向面前这个披着粉色羽织外套外表看起来相当轻佻的高大男人。 明明百年前,就读于真央灵术学院的时候还只是堪堪比自己高出半个脑袋的顽劣少年。 现在却已经褪去了当时的少年模样,长高到了十分可怕的地步,相貌也更加成熟起来。 有灵力的灵体在尸魂界也会从孩童成长为大人,再从大人变为老者,只是变化的时间比起人类要更加漫长。 兴许是格安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的缘故,她灵体的生长和衰老的速度比正常的灵体要慢上许多许多。 仔细算上来,尸魂界现今相对算比较年长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斋还年轻的时候格安就已经认识他了。 现如今他已经成了老者的姿态,格安还是和当初一样基本没有变化。 格安和山本元柳斋相识千年。 两人的关系因为格安一成不变的外貌,顺利地完成了从友人到兄妹到父女再到爷孙的完美进化。 ⚹ 格安此生最恨自己长得矮。 尤其系统还告诉格安【你第二个世界的通关奖励锦囊里就有能长高的蓝色药丸哦。】 她就更气了。 不过那是自己的选择,倒也没什么好去后悔的。 京乐春水本就身形高大,他还爱戴着他那个性十足的蓑笠,就显得他个子更高了。 目测这家伙现在至少有着190 的身高。 格安仰头看他觉得脖子都有些酸痛,便后退了几步。 男人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装模作样地伤心起来。 “两百年间老师一直在沉睡,在现界的这二十年也没捞得着见面。” “怎么现在一见面,却要离我远远的。” “咦……油嘴滑舌。” “好过分……” 【京乐春水好感度:80。】 格安默默看了眼系统面板上的好感度显示。 好家伙,比她两百年前陷入沉睡的时候还要多上10点好感度。 每次格安清理完现界的灾害回到尸魂界,都会过一阵子才陷入沉睡。 两百年前格安陷入沉睡前的那段时光里。 闲得每天摸鱼打算去流魂街78、79、80区搞改革,摩拳擦掌地想要推翻封建统治阶级。 于是她被总队长山本元柳斋抓去真央灵术学院做了代课教师消耗她无处释放的精力。 格安天生就有很强的灵力。 看动漫的时候觉得鬼道用起来很帅。所以来这个世界不久,她就废寝忘食地把鬼道的使用方法学了个透。 所以不论是资历还是能力,作为真央灵术学院的代课教师都足够。 代课时间很短,教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便是格安在那时遇见的学生。 那时还是少年的两人每次鬼道测试都在学院里名列前茅。 一个放荡不羁,一个沉稳安静。 明明是性格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却总是意外地步调一致,很处得来。 就比如在缠着格安这件事情上。 要么是京乐春水今天又发现了哪处好玩的地方,突然出现在格安的院子里邀请格安一起去玩。 有时候甚至还会带着格安这个老师逃课出去玩,留下满脸无奈的浮竹十四郎一边咳嗽一边在黑板上写下自习两个字。 要么就是浮竹十四郎今天身体不舒服,准备一堆精致的点心饭菜好吃好喝地请格安课后去他家里给他这个优等生补课。 只是格安每次给浮竹十四郎补课的时候,京乐春水也总是出现在一旁蹭吃蹭喝就是了。 一开始格安还以为这是因为乙女游戏的缘故,这两个漂亮孩子才会这样热衷于黏着自己。 便也欣然接受了天天和他们泡在一起学习玩耍,一边听着脑海里好感度蹭蹭蹭往上涨的提示音。 后来才发现,他们两只是受了山本元柳斋那老家伙的命令,来防止自己去流魂街胡闹。 毕竟身为护庭十三番队总队长兼真央灵院创始人的山本元柳斋才是他们真正的老师和未来的直属上司。 果然女人就不应该相信爱情,就该去搞事业搞改革。 陪着他们两个臭小子耍的时间,都够她把78区底朝天翻一遍了。 那时候感觉自己受到欺骗的格安立马冷着一张小脸辞了真央灵术学院的教师岗。 递完辞职书扭头就走,倔得像头小牛直往外冲,几个老师来拉都没拉回来。 在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他们二人撇下课务匆忙赶来道歉解释的时候。 格安发了一通大火,一人给他们来了一拳。 两个人谁也没躲,硬生生地挨下了格安愤怒时的全力一击。 京乐春水捂着立马高高肿起的腮帮子不敢说话。 之前格安不是没和他发过小脾气,他很快就能把小动物炸起来的毛顺好。 但是像这次这么生气还是头一遭,向来很会人情世故的他突然就有点没辙。 “咳咳咳……”同样被揍了一拳的浮竹十四郎忽然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本就常年体弱多病,跟患了肺痨似的,这么挨完揍之后猛咳一阵。 不一会儿就呕了一大口血出来。 吃软不吃硬的小姑娘连忙走上前来像以往一样帮他拍背顺气、嘘寒问暖。 “你感觉怎么样?” “我刚刚揍你你怎么不躲啊?” “这样有舒服一点吗?”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柔柔弱弱的白发少年接过少女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还在继续坚持向格安道歉。 果不其然立马被格安打断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这个你是笨蛋吗!” “呃……”京乐春水愣在原地,看着挚友被少女搀扶着走远。 忽然觉得自己平时对挚友的印象大抵是有些偏差的。 在那之后没过多久,格安就陷入沉睡,被零番队的队员抱去了瀞灵廷的隐蔽之处安眠。 京乐春水也格安沉睡的百年间,与挚友浮竹十四郎先后取得了队长的席位。 ⚹ 瀞灵廷…… 格安和京乐春水并排走在内廷的狭长吊桥上朝着山本元柳斋所在的总队长室走去。 “你这次来这么迟,我把流魂街闹成这样,山本肯定要骂你了!” 京乐春水早就感受到了格安释放出的灵压,存了些故意的心思弥补她两百年前没闹得成流魂街。 所以懒懒散散地带着部下去迟了些,他行事向来如此,部下们除了抱怨也没觉得有哪里奇怪的。 京乐春水表面上倒是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问道:“所以老师会护着我对吗?” 格安瞥了他一眼,记仇道:“我可不是你老师。” “呃……”京乐春水挠着后脑勺,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对了,浮竹的身体还好吗?” “还是原来那样,今天本来打算和我一起来接你的,但医疗队让他静养着。” 格安点点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在78区遇到两个灵力还不错的孩子……” “我已经命人把他们安置好了,等年纪到了就可以入学真央灵术学院了。” 京乐春水循着灵压最先找到的就是乱菊和市丸银。 看一眼地上溅开的血液和灵力波动消失的方向,男人就把格安刚刚做的事情猜到了个大概。 便让部下将这两个有灵力的孩子带到数字靠前的街区安置起来,好做入学的准备。 听见京乐春水居然这么懂她的心思,格安立马支棱了起来。 她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等会儿山本老头骂你,我会护着你的!” 【京乐春水好感度:81。】 京乐春水看着好哄的少女,笑了笑,没说什么。 等格安来到山本元柳斋的房间时,一番队副队长雀部长次郎已经在她和京乐春水的席位摆上了热茶和茶点。 身披白色羽织的魁梧光头老者庄重威严地眯着眼坐在主座上。 “怎么来这么慢。” “被几个小混混缠住了,嘛……78区那种地方你知道的。” 格安目光游移,心虚得不是那么显而易见,“不过你放心啦,不会有人能欺负到我的。” 她还朝坐在自己对面的京乐春水挑了挑眉,示意他放心,她会遵守诺言。 京乐春水放下茶杯望着她,抿唇微笑起来,又十分配合地赶紧把笑意憋下去。 山本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精光滴溜溜地转向格安又转向京乐春水:“没有顺手把人家总部一起掏了?” “没有啊……” “格安……”山本元柳斋沉吟片刻开口道。 “嗯?” “跟着我重复一遍。” “什么?” “我从来不骗老年人。” “呃……”你? 格安难以置信瞪大双眼,一时竟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这家伙从哪里学来的这一招。 “噗哈哈哈。”最先忍不住的是京乐春水,然后是副队长雀部长次郎也忍不住捂着嘴巴颤抖起来。 京乐春水看着小姑娘被道德感折磨到扭来扭去怎么都说不出口的模样,快要将嘴巴里的茶水笑喷出来,“老头子你就别逗她了。” 山本元柳斋颇具威压地斜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让你去接人,你由着她乱来。” “有什么关系,产生后果我会负责的。”京乐春水耸肩。 京乐春水表面看起来不着边际,但说出口的话做出来的事很少有能让山本元柳斋揪出问题。 等格安将面前的小茶点快吃完了,山本元柳斋才继续缓缓开口道:“这次怎么样?” “呃……”格安接过一旁雀部长次郎递过来的小手帕,擦了擦嘴。 端起一旁的热茶小口啜饮起来,“没有清除干净。” “羽衣狐一党还有残余,估计下一次我醒来,就是继续处理她带来的后续灾害。” “这次的寿命比以往要延长许多,是找到延长寿命的办法了吗?” 格安摇头:“没有,是滑瓢……滑头鬼寻遍妖界的灵药仙草为我续命才多苟了四年。” “听说你这次还有了个孩子?” “咳咳咳……”格安被滚烫的茶水呛到,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你听谁说的?”尸魂界有监测现界魂魄和虚的义务。但可没有视ㆍ奸别人人生的权力。 连山本老头都知道了,想必尸魂界知道的人不在少数了。 格安默默抬头望了眼京乐春水,发现他的表情正经了许多,也正望着自己,等待着她的答案。 见格安被呛了许久都说不出话来,山本以为她在故意磨蹭不回答。 便继续开口道:“王族和贵族都很不满,争抢着送来信件请求让你赐予他们一个孩子。” 关于这件破事,每隔几百年那帮迂腐的东西就得闹上那么一回。 能得到千年前诞生于灵王殿的特殊灵体的血脉。 对于高阶的家族来说是稳固地位的牢靠手段。对于低阶的家族也是往高阶晋级的最快捷径。 每次山本元柳斋都能以格安的生长周期漫长还没到适婚年龄把那帮吃人的家伙推回去。 但是这次…… “她能给现界的妖孽生儿育女凭什么不能给我们生?” “依吾所见,格安大人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智都已经到达了成熟的状态。” “我家少主对大人已经倾慕已久,以下附歌一首……” 递交给一番队的贵族来信开始变得言辞激烈而露骨起来。 山本元柳斋知道格安不是那种需要他完全包裹起来保护、对外界不听不看的温室花朵。 她会自己来做自己的决定。 便将那些染了名贵熏香、点缀了碎金的信笺一股脑摆到了格安的面前。 格安只是随意地打开看了几封,尽是些如她所料的被酸腐文采包裹的野兽求ㆍ爱ㆍ欲ㆍ望。 吃相难看,丑陋至极,令人作呕。 没有吟唱,一击火焰鬼道自她的掌心燃起。 光是一页纸张就能换来流魂街穷人一天伙食的精美信笺瞬间就被熊熊燃烧的大火烧成了灰烬。 “想要我的血脉?可以啊。” “呃……”三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等着格安下言。 “但得是个会下崽的男人。” 第143章 神树 “呃……” “什么?孩子是他生的?”山本元柳斋追问了一句,生怕自己的理解能力出偏差了。 格安满脸理所当然地点头:“难不成你们以为是我自己生的?” “荒唐!”山本。 看,老年人接受能力就是差一点。 “啊拜托,就那样虚弱的身体生个半妖早就生死了好吗?” 格安轻飘飘的几句话,听得在座的三个男人都不约而同地微露出惊愕的神情。 但他们都不是爱大惊小怪的人。 很快便将这情绪给收敛了下去,只是长久的沉默足以说明这件事给他们带来的震撼。 在他们三人低头不语假装深沉其实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的时候。 格安双手捧着自己冒热气的茶杯悠哉地一口又一口。 兴许是因为自己是玩家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这是自己亲身经历的缘故,所以她还算接受良好。 “emmmm……”最先开口的是京乐春水,他努力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所以,滑头鬼是双性一体的妖怪吗?” 他好像有听过类似妖怪的传说,白天就是男人,夜晚就是女人什么的。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这件事情后的他,内心由原先的沉重转为了复杂。 高兴也不是,难过也不是。 听完京乐春水的猜测,格安摇摇头。 奴良滑瓢是个实打实的男人没错,关于这一点,大概除了奴良滑瓢自己就没有人比格安更清楚这件事情了。 在羽衣狐被斩杀党羽四散之后,奴良滑瓢就带着16岁的她和奴良组一起迁往了江户。 一到江户安扎盘踞好自己的势力,奴良滑瓢便迫不及待地为二人举行了婚礼。 魑魅魍魉之主迎娶了人类这件事情,惊动了方圆上百里的妖怪纷纷前来庆贺。 奴良组的宅院里满是堆不下的结婚贺礼和畅快饮酒欢闹的大小妖怪们。 盛大的婚宴结束后,所有的妖怪们都在期待着奴良组的少主的降生。 在那样的一个年代和妖怪的世界里,传承子嗣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不然羽衣狐也不会在临死前对奴良滑瓢施下断子绝孙的恶毒诅咒了。 婚礼过了都快一年了,一双双眼睛天天盯着不同的灵草药材熬成颜色各异的汤汤水水进出奴良滑瓢的房间。 也没有听到少主的丝毫音讯。 有小妖怪说大将的妻子是个命不久矣的人类,这些药怕是续命都难。 还有看不惯奴良组又打不过滑头鬼的妖怪头领嘴贱说奴良滑瓢估计是不行,换他来早就怀上了。 当天晚上就被奴良滑瓢找上门揍得半死。 其中的秘辛,只有璎姬自己知道。 被奴良滑瓢用妖界珍贵的灵草疗养的身体虽然有了逐渐开始好转的迹象。 但要孕育子嗣,还是强大妖物的子嗣。 恐怕怀胎还不足月就会被腹中胎儿夺去身体全部的养分。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就算是我们的孩子。” 奴良滑瓢会笑眯眯地饮下一碗熬得粘稠浓郁、用于避孕的苦药汁ㆍ水。 等嘴里的药物辛辣苦味散去,再含上一颗清甜的糖饴。 才会把柔软娇小的妻子揽进被他捂得温热的被窝里亲热亲热。 “手怎么这么冷?快放到这里来暖暖。” 大妖怪把少女纤细滑嫩的手按到自己宽敞衣领间露出的光ㆍ裸ㆍ胸膛上。 “蛤?”小姑娘手脚发冷的毛病早已好转了许多,她拿开自己的手反复端详,满脸困惑。 下一秒手立刻又被捉了回去:“原来是我太热了,夫人帮我降降温吧。” 反正不管正过来说还是反过来说,他都有理。 “臭流氓……” 羞恼地骂上一句,还会换来流氓非常流氓的一个吻。 ⚹ 事情真正有了转机是在婚后一年的那个冬天。 拥有治愈能力的璎姬在小妖怪的陪同下散心的时候,不小心走丢了。 一群哭得东倒西歪的小妖怪着急忙慌、屁滚尿流地跑回奴良组。 话还没说完,本来还坐在主位上悠闲擦刀的大将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等寻人寻到快要疯癫的大妖在森林的最深处找到妻子时。 她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正躺在神树为她垂下的枝条上酣眠着。 奴良滑瓢在初到江户的时候,来见过神树,也就是一年前的时候。 那时的神树,作为森林最中央保护土地的土地神长远地存在于这片土地之上。 已经被年岁长久的污秽和怨念侵蚀到快要枯死的程度。 而现在却重新焕发了生机,在夜晚也能散发出浅绿色的莹莹光亮,将温暖的能量重新传递到这片土地的每一处。 这是谁能办到的手笔自然是不用说。 “她累了……”神树的声音虚幻缥缈,将沉沉睡去的少女轻轻递到大妖的怀里。 奴良滑瓢赶紧上前将人夺过,仔细探查了一番,发现人确实只是睡着了。 呼吸平稳,还在无意识地发出小声的梦中呜咽,便连忙抚了抚她的头哄她熟睡去。 金褐色的妖瞳不怒自威:“敢用我的人?” 奴良滑瓢在一年前见到快要枯死的神树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让璎姬来帮忙治愈它。 但是神明的陨落更迭自有一套因果循环,这种事情不用他插手也会有新的神明在那时降生。 再加上璎姬的身体实在差,奴良滑瓢就更不情愿让璎姬来做这种耗费心力的事情了。 “说来惭愧,我感知到璎姬大人身体状况不佳,也阻拦不住大人执意要为我治疗。” “呃……”奴良滑瓢挑眉。 确实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这家伙总是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神树见自己解释后,奴良滑瓢依旧神色不佳,一副心疼得要命的样子。 思考片刻后,秉性单纯善良的土地神诚恳道:“这样吧,我愿意为恩人送上一份礼物。” “什么?”奴良滑瓢向来不是客气的人,不屑道,“天下的宝物我奴良组应有尽有,你赔什么都赔不上璎的身体。” “我听闻您和璎姬大人结为夫妇一年也没有诞下子嗣。” 说着,神树全身散发的光亮开始逐渐汇聚向一处,形成一光亮的圆球缓缓飘浮在奴良滑瓢的面前。 “只需要将您和璎姬大人的血液注入到这里,便可以孕育你们二人的子嗣。” “哦!厉害!”奴良滑瓢看着亮球两眼发光,露出一副真没想到,你小子够可以啊的表情。 “呃……”大妖的变脸之快让神树都默了一会儿,“只是生儿育女怀胎十月以及分娩之苦是每个生命降临前必须支付的代价。” 奴良滑瓢抱紧了怀中的妻子小声骂道:“你?璎姬要是受得住这些,还用你干嘛?” “我可以代替璎姬大人受过。”神树早有觉悟。 滑头鬼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没过一会儿,回过味来了:“等等等,这是我老婆,我孩子啊。” 这么搞得就好像是璎姬和神树下的崽崽一样。 啊好绿,怎么可以这样。 哒咩! ⚹ 等璎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回到了奴良组的卧室里。 身边睡着的是将自己紧紧搂抱在怀里的丈夫。 从那一天起,她发现自己的丈夫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啊,不是那种男人变心的奇怪,而是另一种奇怪。 首先是嗜睡,以前一到晚上都会高高兴兴地举着酒杯和牛鬼他们喝到天明。 现在都是老老实实地抱着她睡觉,睡到日上三竿也还是困得不行。 醒了也是哈欠连天,赖在她怀里撒娇。 然后是呕吐,吃点荤的油腻的会吐,闻到味道重一点的气味也会恶心。 就连和敌对组织干架见了血都会捂着嘴巴干yue一阵。但这并不妨碍总大将边yue边把对面干ㆍ死就是了。 可以说是杀伤性极高,侮辱性也很强了。 其余还有一系列各种各样的奇怪反应。 什么四肢无力啊,半夜腿抽筋啊,觉得身体很沉啊,拼命找酸黄瓜吃啊…… 璎姬每次问起他这段时间是怎么了,如果不舒服的话她可以帮忙治疗。 妖怪大人都会眼神温柔地揉揉她的脑袋说没事,然后情绪不大对劲地钻到老婆怀里要抱抱。 对了,奇怪反应里还要加一条——情绪不稳定。 对于这样的男人,璎姬只能拿出十二分的耐心好好照顾。 直到十个月后的某一天,正在和璎姬一起用午餐的奴良滑瓢忽然捂住肚子躺倒在地。 面露痛楚,双目通红,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完全是一副剧痛难忍的样子。 哪怕是和羽衣狐最终一战被生生掏走了肝脏,也没见他这样痛过。 怎么问都说不出话,还不让她把牛鬼他们喊过来,璎姬用了治愈的能力也不见好转。 “我没事的,一会儿就好。” “马上……马上就好了,马上……” 女人只能任由喘ㆍ息的他紧攥住自己的手到勒出一道道红印,红着眼睛无措地陪他度过难捱的时光。 之后,看着两三岁的奴良鲤伴占据了他平常的位置趴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奴良滑瓢恨得牙痒痒。 “早知道生出来这么个臭小子我就该把他塞回去。” “可恶啊啊啊,就不能是个和璎一样可爱的女儿吗!” 第144章 挚友 “事情就是这样。” 格安转头望向听完事情始末经过,保住了晚年世界观不崩塌神色有所舒缓的山本老头。 “你就这样转告他们吧,我只和会下崽的男人在一起,他们自己心里会有数的。” 既然瀞灵廷的王族、贵族视ㆍ奸到她在现界有了孩子。 那就不可能不知道孩子是在神树的加持下由奴良滑瓢受了怀胎十月之苦生育出来的。 对这件事情只字不提,却只管张嘴跟人要血脉。 不想付出任何东西就光只想着得到。 一个个言辞激烈急迫的就好像格安给他们血脉是应该的。 理直气壮得她都快信了。 可以说是吃相相当难看了。 格安并不打算把这些家伙的吠叫放在眼里,反正只要她不肯,他们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还能将她强绑了去不成? 她手里的大宝剑、娃娃军团还有积攒千年的灵力都不是吃素的。 只是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恐怕要被他们一直纠缠到自己陷入沉睡的时候了。 那种被脏东西黏上甩也甩不掉的感觉很恶心。 想到这里,格安的眼神就黯淡了许多。 她缺少一个杀鸡儆猴的机会能够一下子斩断这帮家伙对她无畏的幻想。 少女说完在现界的回忆后,握着茶杯陷入沉思面露愁容的模样落在其他三个男人的眼里,就是另一番心思。 一番队副队长雀部长次郎轻声问她需不需要添热茶,小姑娘摇摇头婉拒了。 京乐春水注意到自家老师山本老头在对他挤眉弄眼地使眼色。 褐色微卷长发的男人点点头立马心领神会。 随后装模作样地咳了两下:“啊对了,浮竹知道你今天会去,准备了很多好吃的等着你呢。” “好耶!那我们赶紧去吧!”说到好久没见的友人,格安一下子来了精神。 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小姑娘蹦蹦跳跳地站起身朝着一番队队室外跑去。 从山本元柳斋那里离开后,格安便在京乐春水的陪同下去到了浮竹十四郎的宅邸。 浮竹的家族也是瀞灵廷的贵族之一。只不过是阶层相对低阶的小家族。 在各路王族、贵族横行的尸魂界属于一直平平无奇翻不出水花的那种。 直到作为新一代家主的浮竹十四郎坐上了十三番队队长的位置,地位才有了逐步的提升。 但是架不住浮竹十四郎本身就是个淡泊清高、不争不抢、四处与人交好的性子。 格安刚刚留意了一下,送到山本元柳斋那里的信笺里也没有浮竹家的。 这样一来,她去找浮竹玩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大多数时候,作为十三番队队长的浮竹十四郎都会在十三番队的队长室雨乾堂静养病体。 但是这次却选择在自己的宅邸里等格安去找他玩。 在京乐春水看来,这样的行为多多少少是存了点挚友自己的小私心的。 护庭十三番队里对格安这样的特殊灵体感到好奇和憧憬的死神不在少数。所以性格本就活泼外向的小姑娘走到哪里都挺受欢迎。 当年在真央灵术学院,他们遵从山本老头的命令去黏着格安不让她去游魂街胡闹,在不为人知处也为她挡去了不少不必要的烂桃花。 不过在那一次之后,他们二人便互相约定好了,从此不会再对格安说半句欺瞒的假话。 浮竹家的家主宅邸里连下人都没几个,冷清又带着几分安逸。 格安在唯一的一个小厮的带领下,穿过庭院里曲曲折折的走道和竹林。 大老远地就看到了坐在木质走廊边的白衣男子。 “浮竹!”格安隔着一片浅浅的鱼塘唤着男人,冲他开心地摆摆手。 浮竹听到许久不曾听到的声音,刚愣了一瞬抬起头四处寻找。 下一秒,小姑娘就踩着瞬步笑眯眯地瞬移到了男人的面前。 “好久不见!” ⚹ 不同于轻佻的京乐春水一口一个老师,浮竹十四郎向来是直接称呼格安的名字。 京乐春水曾经打趣过他:“明明你叫山本老头都是乖乖叫老师的。但在叫格安的时候却只叫名字呢。” 明明不管是山本元柳斋还是格安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老师。 京乐春水往往都是带着逗弄的意味称呼小姑娘为老师。 面对挚友这样的揶揄,浮竹十四郎往往都是浅笑着道出挚友的心思:“格安和山本老师是不一样的,你不也这么觉得吗?” 京乐春水称呼格安为老师是为了自己。 浮竹十四郎称呼格安为格安也是为了自己。 说到底也只是偏好不同罢了。 “格安……”浮竹十四郎伸手扶住猛地冲到她面前的少女,“好久不见。” 缓缓抿起嘴唇微笑着回应迫不及待来到自己身边的她,一见到从今天一大早就在等待的人之后,心情便忍不住变好了起来。 连常年带着病气的苍白面色都红润了许多。 深绿色的眼眸荡漾着温水般的笑意倒映出少女和两百年前一样娇俏灵动的身姿。 在他还没来得及仔细端详少女的容貌时,少女猛地凑近到他面前,二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短了很多。 “怎么、了吗?”男人微微收敛了呼吸,感觉到格安似乎伸出了手抚向了哪里。 【浮竹十四郎好感度:80。】 格安听到脑内传来系统的语音播报。 她发现浮竹十四郎和京乐春水不愧是挚友,二人两百年前的好感度不仅增长起来一样。 两百年间的增长程度也是一样的。 她捉起男人脑后束起的长马尾上一缕雪白的长发,轻轻地顺在手里把玩着。 感叹道:“浮竹的头发都蓄这么长了啊,明明之前在学院的时候才刚刚到肩膀。” 啧啧啧,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时间只在她一个人身上停住了脚步。 “嗯……”浮竹十四郎点点头,想起之前还在上学的时候少女常常说想看他长发及腰的样子,内心压抑的期待便开始蠢蠢欲动。 少女把玩他的头发走了神。 浮竹十四郎眨眨眼,装作不经意般鼓起勇气问道:“看起来怎么样,格安?” 掩藏在雪白鬓发下微微泛红的耳廓却出卖了他。 “很好看!”格安毫不吝啬地夸赞起来,这才是她在动漫里最常见到的浮竹的形象。 温润气质的沉稳队长一下子就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浮竹十四郎好感度:81。】 “明明是长头发却显得更加英气了,果然这样的造型很适合你呢!” 【浮竹十四郎好感度:82。】 男人每每被夸赞上一句便会上升一点的好感度勾起了格安的好奇心。 想试试看能不能一口气夸满,刚准备继续开口赞美,就被缓缓走到二人身边的京乐春水给打断了。 “诶……明明我和两百年前比起来也有不小的变化,为什么老师就没有夸我呢?” 浮竹十四郎坐在原地冲挚友笑盈盈地望了眼,随后便唤来一旁的小厮去把准备了一早上的吃食端来。 他吩咐厨房去做的都是两百年前格安来家里给他补课的时候爱吃的。 格安食指轻点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确实!春水比之前长高了好多……” “只是长高而已嘛?” “长高你还不满意!”格安气呼呼地转身想要踢他的膝盖。因为只是闹着玩所以被男人轻易地躲开了。 “我也想长高你看我有一丁点办法吗?” “没关系啊,我可以把老师举高高。”说着,京乐春水两手抄住少女的腋下,一把将轻飘飘的少女举了起来。 “啊啊啊你放我下来。” 士可杀不可辱。 少女恼羞成怒地在半空中挥着拳头,小腿直蹬,只可惜二人身形差异太大。 “哈哈哈多好玩啊!” 浮竹十四郎看着二人像两百年前那样拌嘴打闹,心情也忍不住更好起来。 格安终于努力不小心蹬到了京乐春水的下巴。 在京乐春水吃痛地捂住下巴的时候,格安一跃落回地面跑到浮竹十四郎身边。 男人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了满满的各色菜肴,放眼望去,全是格安爱吃的菜色。 “居然准备了这么多?” “就当是我为格安接风洗尘的。” “谢谢你,浮竹。” 格安兴冲冲地拿起筷子,望着面前的一盘又一盘美味珍馐,一时间都不知道从哪个先下手。 京乐春水揉着下巴委屈巴巴地坐到了格安的另一侧。 浮竹十四郎似乎是看出了少女的犹豫,纤长细瘦的手指握住一把竹制汤勺。 拿过格安面前的小碗,先是盛了一碗熬得浓稠绵密的银鱼芋头鲜肉羹给她。 羹汤被勾芡盛了黏糊糊的状态,上面还撒了几片葱花作点缀。 “先喝碗热汤吧。”免得后面暴饮暴食,吃得肚子难受。 “好……”格安有些不好意思,她用不着连吃饭都要人伺候。 便连忙起身,伸出双手从男人的手中接过那一碗羹汤。 刚刚才说过谢谢,现在又说一遍显得生分拘谨。 于是她看了眼浮竹十四郎骨节分明的手,便立刻灵光一现地奉承夸赞道:“浮竹的手真好看,比两百年前也宽大了不少呢。” 本以为这话说完就算过去了,却不想她在端着小碗坐下后,浮竹兴趣盎然地朝她伸出了手。 “要来比比看吗?”他将手掌竖在格安面前,“看看究竟大了多少?” 格安看了眼还在冒热气的羹汤,又看了眼目光灼灼的浮竹十四郎。 权衡一秒后,点了点头。 “她刚刚是在你和吃的之间犹豫了吧喂?”京乐春水立马看了出来。 “才没有……”小姑娘矢口否认,扭头便将手严丝合缝地贴上了男人微凉而宽大的手掌。 明明两百年前,格安手把手在这里教授浮竹十四郎鬼道的时候,二人的手掌还是差不多大小。 现在他的手指却生生比自己长出一个指节还要多,指头的粗ㆍ度也要更宽一些。 轻易就能将她的手整个包起来。 浮竹十四郎的手稍稍偏了偏,紧贴的五指交错。 将少女柔软的小手一下子十指相扣住,二人掌心相贴。 一头白发的男子弯起墨绿色的眼眸,感慨道:“格安的手很小,很可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 少女掌心的热度如两百年前一般丝毫没有变化,将热度一点一点地传递到他自小便虚弱冰凉的身体中去。 格安对这样的夸赞很受用,忍不住脸热起来。 这时,又一只宽大的手掌从格安的手背包裹而来。 和浮竹十四郎的手以两面包夹之势将格安的手夹在了中间。 新加入的手掌要比格安和浮竹的手的温服要更高上一些。 京乐春水缓缓凑了过来。 “唔,有多可爱呢,让我也来看看。” 第145章 夜袭 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温热触感,让格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又双叕被夹心了。 两百年前和他们两待在一起的时候就常常会出现这样和睦的景象。 甚至有时候他们二人还会一左一右将格安抱在中间。 每次在这种时候,格安都觉得自己像是在猫咖营业的猫咪,被客人用小猫粮引过来抱住就是一顿猛吸。 而且格安还觉得这样子很热很挤。所以每次都会格外留意小心不被他们两个夹。 总是被不停地被夹。 少女扭了扭手腕,想要把手拔ㆍ出来。 两个坏家伙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一起轻轻加大手掌的推力。 来自不同主人的两只宽大的手掌紧紧地将少女的手夹紧,任凭她怎么努力也无法将手拿出来。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爱玩这一套?” 格安眨眨眼,颓败地撅起嘴巴,忿忿地放弃了挣扎。 “再不放开我,鲜肉羹都要凉了……”说罢,软软的声音中似乎还带上了一点委屈。 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同时轻声笑了起来。 坐在他们二人中间的格安甚至都能感受到他们笑起来时胸腔中传出的震动。 京乐春水张开嘴巴,刚打算说些什么逗弄格安。 就被格安抓住他精神松懈的间隙,一把将自己的手从二人建构起的桎梏中迅速地抽了出来。 “嘿嘿!” “啊,好狡猾!”京乐春水收回空落落的手掌,却被格安追上对着脑门来了一个脑瓜崩。 “我是不是教过你,不要太相信漂亮的女人,尤其是你春水!” 格安真的担心就他这样轻佻的性子哪一天会栽在女人手上。 “可是格安不仅是漂亮的女人还是我的老师啊。”京乐春水揉着根本不痛的额头委屈道,“我会永远百分百信任你哦——” “呃……”格安被这家伙的土味情话噎得说不出话。 “格安,这个笋片味道也很棒,你尝尝。”浮竹十四郎恰到好处地为格安夹来好几片菜。 “好!”格安便立马无视了京乐春水,兴致勃勃地吃起饭来。 “明明刚刚还在一个阵线来着……”京乐春水颇有些幽怨地望向浮竹十四郎。 不停地用筷子往格安碗里添菜的高挑白发男子笑眯眯地望了他一眼。 便又立刻低下头从袖子里抽出一条手帕为少女擦了擦嘴角的酱汁。 “浮竹真好!” “不客气——” 【浮竹十四郎好感度:83。】 “帅哥,我也要。”京乐春水。 “自己夹……” ⚹ 参照以往,格安估摸着这次也会过上个一年左右的时间才会陷入沉睡。 在这一年里,零番队都会给她在瀞灵廷安排一处供给她居住的宅邸。 不管是规模还是条件都绝不输尸魂界贵族的宅邸。 格安这边饭还没吃完,就有传讯的死神来到浮竹家的庭院里,将格安新住处的住址呈了上来。 浮竹十四郎揉了揉格安的脑袋让她继续安心吃饭,走到廊边接过信条。 “这次的宅邸在哪里?”京乐春水问道。 “是闲置很久的半月居。”因为宅邸从高空看起来很像半月的形状而得名,“据说环境很不错。” “而且离十三番队很近。”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露出胜利的微笑。 京乐春水翻了个白眼,露出无语的表情。 “好耶!那我就能常常去找浮竹玩了!” “不过离十二番队也很近就是了,处在两个番队中间的位置。” “十二番队?”她记得她两上一次沉睡前十二番队的队长还是一个胖乎乎的大姐姐,曳舟桐生。 “嗯,说来十二番队的队长换人了。” 格安记得原著的剧情,曳舟桐生下一任十二番队的队长是…… “叫浦原喜助……”浮竹十四郎说道,“格安应该还没有见到他吧,他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京乐春水懒洋洋地卧在一旁补充道:“还兼任了技术开发局的局长,格安路过十二番队的时候要小心别被抓进去做实验哦——” 男人的话说得轻飘飘,像是在开玩笑般随意,但话里的意思并不简单。 格安回想起在原著里浦原喜助似乎有花费巨大精力研究过与灵王相关的实验,搞不好真会把她这个诞生自灵王殿的特殊灵体带走做实验。 于是她赶紧乖巧地点点头,换来被成功萌到的京乐春水的一顿猛rua。 ⚹ 在格安吃完午饭之后,摸了一中午鱼的京乐春水就苦着一张脸被自家副队长给请回去做社畜了。 格安在浮竹身边陪着他写了一下午毛笔字打发无聊的时间。 直到晚风吹来,向来病弱的白发男人捂着嘴巴咳嗽起来。 浮竹十四郎本来还想着强撑送格安回半月居。 被格安连哄带踹地赶进被窝里躺好了。 格安拿着中午传讯死神送来的地图,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寻觅着自己的新住宅。 不一会儿就在半空中找到了那像弯月一样的宅邸。 格安不爱穿黑漆漆的死霸装,毕竟她不是死神也不属于护廷十三番队的任何一支队伍。 所以在尸魂界的大多数时间,她都是穿着颜色花俏、款式精致的和服,只有在去真央灵术学院任教的时候才会穿上死霸装。 卸去全身的力道,从夜空中精准地降落在半月居的中央。 不过才一个转身的功夫。 就有两个死神低垂着透露半跪在格安的面前。 显然是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格安大人,我们是您这段时间的侍从官。”跪在地上的二人同时开口道。 听声音好像还是一男一女。 这样也好,正好方便照顾她的起居生活。 其实格安根本不差侍从,男德班班长鬼舞辻无惨一个人就能把所有的家务活都干得很完美。 但是架不住尸魂界中央四十六室那帮憨批老头子总爱逼逼叨。 反正多一个人伺候少一个伺候都一样,格安便由着他们来了。 “你们叫什么名字?” “真花……” “真叶……” “呃……”格安愣了愣,“你们是兄妹吗?” “是的,大人。”做哥哥的真叶回答道。 兄妹一起做死神的还挺少见,格安一下子来了兴趣。 “快抬起头来,让我看看长得像不像!” 话音刚落,半跪在格安面前的男子就倏地抬起了头。 今夜的月皎洁而明亮,一身象牙白色浴衣的少女披着薄纱般的月光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 男人恍惚了瞬间,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住在半月居的月之女。 月下的少女高贵而美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清冷的气息,仿佛在极北之地盛放的冰凌花。 【真叶好感度:60。】 男人刚刚低垂着脑袋的时候,格安看着他那头浅金色的短发还没什么感觉。 名唤真叶的男人一抬头,妖冶俊秀的眉眼鼻唇。 一下子就让格安想到了奴良滑瓢。 像,实在是太像了,总的来说能有分相似。 尤其再配上和奴良滑瓢那一样的浅金发色,简直能和鲤伴称兄道弟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奴良滑瓢遗落在尸魂界的私生子。 似乎是感受到了少女的怔愣和久久的凝视,真叶微微红了脸庞,问道:“怎么了吗,大人?” “呃……”奴良滑瓢那个臭流氓可不会露出这样羞赧天真的表情。要是那家伙现在早就抱着自己亲上来了。 在这时候送一个长得这么像奴良滑瓢的男人来照顾自己。 也真难为中央四十六室那帮老头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这么一个替身。 格安意味深长地沉默片刻,用指尖轻轻挑起妹妹真花的下巴,仔细端详起她的容貌。 本以为会看到一张女版滑瓢的脸,可这少女与滑瓢的长相可谓是丝毫不相关。 这两人真的是亲兄妹吗? “唔,你们两,长得也不怎么像嘛。”格安的语气里带着些失望。 “我与真花并不是双生子,我比真花要大上几岁。”真叶解释道。 格安闻言,点点头,不再给真叶一丝一毫的眼神。 虽说被派遣来的真叶可能并不知道自己会被选来干这活的真实原因。 但是格安却清楚得很。 那帮老头子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和这个叫真叶的男人日久生情,叫他们好下手取走自己的血脉罢了。 想到这里,格安就感到恶心。 她几步踏上台阶,赤着脚走进早就被人打扫干净的屋内。 身后的真叶真花立刻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不用跟着我。” “但是……”真叶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木质走廊边的草地里。 格安真是烦死他顶着奴良滑瓢的脸这样畏畏缩缩了。 不过他要是敢学着奴良滑瓢那股流氓劲儿直接过来抱她,也绝对会被她揍死就是了。 格安本打算不再搭理他,径直走回屋内。 走了两步,还是不放心地回到了真叶的面前。 人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多少还是会看不住他搞事的。 对待敌方派来的二五仔细作,格安有着丰富的应对经验。 【是否使用心音道具?】 【是/否】 格安点向是。 【虽然剥皮换脸的术式很痛苦很难熬。不过能够见到格安大人就觉得那些都不算什么了。】 【中央四十六室的长老们允诺我服侍完格安大人一年的期限,就可以把流魂街的弟弟妹妹们一起接到瀞灵廷来居住。】 【虽然格安大人看起来不太好相处,但我会努力不让她感到困扰的。毕竟她是我见过长得最漂亮的女孩子。】 “呃……”剥皮换脸? 本想过几天找个理由随便把他们兄妹两打发走的格安挠挠头。 看来那帮老东西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恶心。 怪不得他们两兄妹长得一点都不一样。 “我这人喜静……”格安叹了口气嘱咐道,“所以平时少出现在我面前。” “呃……”兄妹二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反正这宅子这么大,你们自己随便住,不要打扰到我就行。” “是……” ⚹ 真叶兄妹两还算听话。 自打格安住进半月居这两天来,她倒真的没怎么见过这对兄妹。 正好也没人看着她,格安便会避开瀞灵廷的巡逻守卫队,去流魂街鬼混考察。 她决定这次一定要趁着自己还没沉睡的时候,在流魂街大搞一场革命运动。 每天格安踩着瞬步回来的时候,都会发现庭院里的花木草叶都被人精心地照料修剪过了。 屋内的地板家具也被擦得一尘不染,还被点上了淡淡的素雅熏香。 能看出来这对本该在战场上大展身手的死神兄妹在这里做家务活做得矜矜业业。 “大人,今天要用点饭菜吗?”真叶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自打格安住进半月居来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她吃过东西。 不知道格安有无限体力包根本不用吃东西的真叶打心底里为格安感到担心。 他端着小食盘,跪坐在格安的卧室门口:“我做了点我弟弟妹妹爱吃的小食,大人要不要尝尝?” “放这里吧。” “是……”说完,真叶鼓起勇气看了眼格安,便缓缓退了下去。 格安走到真叶放下的食盘边。 上面摆着几碟样式还算精致的糕点。 有一盘还捏成了小朋友会喜欢的小兔子的形状,看来是个好哥哥呢。 格安笑了笑,下一秒从随身行囊里随便拉了个普通魂魄出来。 是她以前用大宝剑杀死的流魂街的恶霸,变成娃娃后驯服值刷满就能重新变回人形。 格安蹲下身子,捏了一只小兔子放到他的掌心里。 恶霸魂魄感恩戴德地将掌心的小兔子糕点吃得干干净净,还不忘舔舔手上的残渣。 格安等了一会儿,发觉魂魄并没有什么异样。 准备自己伸手去拿起一块尝尝,想了想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算了算了,总觉得吃顶着滑瓢的脸的男人给自己做的点心怪怪的? 格安把魂魄收回随身行囊。 拍了拍手上的食物残屑刚打算站起身。 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 真叶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 从格安大人那里回来后,就觉得十分的躁动不安。 口渴的要命,可是不管他喝多少水,都不觉得解渴。 这股燥热难耐从他的喉头开始向着全身蔓延而去。 他忍了很久,可是越忍他就越想见到格安。 不过两层布料的死霸装在这时也显得累赘多余起来。 当衣衫不整的真叶跌跌撞撞地摸到格安的卧室。 看到昏睡在不远处的地面上一动不动的少女时。 当即卸下所有理智的男人如猛虎扑食一般扑了上去,用力地啃咬裹舔。 啃了半天觉得唇舌间的口感似乎不太对劲。 女孩子的胸怎么会这么硬呢? “轻点,痛诶!” 听到男人抱怨的粗糙嗓音,真叶满头问号地抬起头。 一眼就看到了胸口布料被他舔ㆍ湿一大块的男人。 “人家女孩子还在睡觉呢。” “你怎么可以这么猴急呢?” “做这种事情啊,得先经过人家同意哦。” 在真叶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体术极强的男人三两拳打飞了出去。 重重地落在庭院的草地上,连痛呼都发不出来。 “而且,女孩子的闺房也不能随随便便进入哦——” 正站在少女闺房里的浦原喜助,如是说道。 第146章 以眼还眼 英雄救美的戏码还没来得及上演完毕。 数道淬满暗紫色剧毒的锋利刺鞭就一齐向着浦原喜助迅速袭来。 却被浦原喜助瞬身躲开了。 木屑飞溅,鬼舞辻无惨的刺鞭只在木地板上扎开了一处巨大的破洞。 “呃……”格安肯定要对他发脾气了。 鬼舞辻无惨看着那处破洞,已经在脑内想出了十几种修补的办法。 “哦?在失去意识之后便会现身的护卫随从吗?” 浦原喜助就着明亮的月光看到了正把失去意识的小姑娘护在怀里的漂亮男人。 他刚刚竟然没有察觉到男人出现的时机。从刚才的攻击来看,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要不是常常和那个瞬步大师混在一起,自己的瞬步早已练得纯熟极致,一般人怕是躲不开刚刚那一下。 不死也是半残了。 “看来是我出现得过于草率了啊。”浦原喜助揉着后脑勺干笑起来。 “呃……”鬼舞辻无惨微眯起他玫红色琥珀似的眼眸,瞥了眼被他逼远的男人。 感受着怀中柔软身躯传递来的温暖和平稳呼吸,姑且确认了格安现在没有大碍。 但是他刚刚才从随身行囊里出来,还搞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格安为什么会晕倒,这个男人是谁,杀了他格安会不会生气…… 浦原喜助一眼就看出了男人的敌意和纠结。 无心恋战的他主动举起双手:“嗨嗨,我可是良民哒!真正的犯人在那儿呢……” “你的小主人被人用药迷晕了哦。” 浦原喜助鼻尖轻嗅,一下子就从空气中弥漫的熏香里嗅到了一股不易察觉的奇怪气息。 真是大手笔啊。 这是一种极稀少昂贵的安眠香料,一克千金,往往只流通于贵族之间。 只需很少很少的用量就可以完全陷入沉睡。 更别提现在基本可以闻到具象化的味道了,可以算作是高强度的麻痹药物了,只怕是醒了也要四肢酸软无力一会儿。 如果继续再在这里待下去,迷倒十个大汉不成问题,更别提刚刚那个欲行不轨的小死神了。 浦原喜助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移向还躺在庭院里的真叶,恐怕真正的元凶不是他。 ⚹ 格安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眼皮酸沉,困意浓郁。 整个身体都重得都快要抬不起来了,像是有千斤重的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刚打算闭上眼重新睡个回笼觉,就隐约感觉到有人拿了一个小瓶过来在她的鼻子跟前晃了晃。 “呜哇!”刺鼻的酸臭味直冲天灵盖,刺激得格安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下子跳起来。 但蹦起来落回地面的时候,酸软麻痹的四肢根本无法支撑住自己。 在她快要栽倒在地的前一瞬,格安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揽进了怀里,打横抱起放回了床榻上。 格安扭头瞧去,是鬼舞辻无惨。 在格安还昏迷的时候,鬼舞辻无惨存了许多的私心,愿意一直抱着她。 不管是把她抱出充满迷药的房间,还是把她抱进通风安全的房间里,一刻也不愿松开。 就连浦原喜助给格安用醒神药,他也要牵着格安的手。 浦原喜助还以为二人是情侣,鬼舞辻无惨只是个关心挂念爱人的忠犬护卫男友罢了。 但是格安现在醒了,鬼舞辻无惨便不敢再有半点逾矩的行为。 知道格安厌恶他的触碰,把人抱回床上后便立马松开手站到了一边去。 漂亮男人微妙的变化落在另一个人的眼里,浦原喜助在内心腹诽这家伙原来不是忠犬男友,而是个痴汉。 他凑了过来,挤进格安的视线里,笑嘻嘻张嘴道。 “虽然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你欠我一个人情。” 这时候奸商本质就开始初现端倪了。 【浦原喜助好感度:35。】 格安看着把脑袋悬在自己正上方的男人,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现状:“人情?” 开口时嗓子还有些干涩沙哑。 她记得她刚刚还蹲在小食盘面前,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浦原喜助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宅邸里的? “唔,大概就是有人在你房间的熏香里放入了大量麻痹的药物,还在你的随从的吃食里下了催ㆍ情的药物。” 说着,浦原喜助望向不远处被绑在柱子上的真花和真叶。 他故意没说那种香料只有贵族才用得起。因为他目前还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格安能不能查出真凶,他觉得目前为止这些还和他无关。 “呃……”格安闻言,愣了好一会。 干,这帮狗东西,大意了。 “然后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救命恩人就闪亮登场了……”浦原喜助指了指自己,“把兽性大发的家伙解决了!” 伴随着浦原喜助的讲解,格安身上的麻痹效果正在逐渐地解开。 “怎么样?打算怎么处置你的仆人?”浦原喜助双手撑着下巴,蹲在一旁。 看着少女推开前来扶自己的鬼舞辻无惨,纤细莹白的手臂强撑着自己慢慢站起来。 站得还不是很稳,少女在黑夜中依旧清亮好看的墨色眼眸里闪过一丝厌恶。 离她最近的浦原喜助听见少女小声喃喃道:“吗的……肯定是中央四十六室那帮老东西。” “呃……”男人墨绿色的眼眸亮了一瞬,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什么嘛,这么容易猜出来吗? 【浦原喜助好感度:36。】 “要杀了他们吗?”鬼舞辻无惨皱了皱眉问道。 听到这样的疯狂言论,浦原喜助不动声色地望了他一眼。 格安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他,而是冷着脸走到了真花和真叶的面前。 被绑在一起的两兄妹的脸色难看极了,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本来他们还在为真叶差点强ㆍ暴了昏迷的大人而感到心慌惶恐。 在听完刚刚浦原喜助讲的话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卷入了更大的阴谋当中。 站在内心恐惧加深的同时,绝望与心酸也逐渐渗透出来。 一股作为小小草民的无力感和恐惧感笼罩上心头。 也对,怎么会有那样的好事落在他们兄妹二人头上呢。 怎么可能……只是做一年的仆人就能把弟弟妹妹接到瀞灵廷来呢? 看着格安手中慢慢由粒子形状聚合成刀刃的暗夜极光登龙剑慢慢架到真花的胸口前。 真花看着彩虹色的锋利刀刃和格安周身开始喧嚣流动的灵压。 极强的压迫感让她的心快要吊到嗓子眼,连呼吸都快忘了,额头渗出细密的虚汗。 真叶看出格安想要干嘛,顶着奴良滑瓢的脸急得目眦尽裂,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却挣脱不开浦原喜助绑的绳结。 “大人,大人!一切都是我的错!” “呜呜呜咿咿。”真花被吓得眼泪蓄在眼眶里转动着,除了拼命摇头,什么都做不了。 【道具心音启动。】 【她不怕死,她只是怕这样毫无意义地死去,死在权谋的争斗中。】 【从在弟弟妹妹艳羡的目光中考上真央灵术学院开始,她就励志要献身于死神的事业中。】 【她要杀尽害人的虚,为哥哥减轻压力,为弟弟妹妹带来更好的生活。】 【而不是,而不是……】 真叶急得大叫:“是我行事不轨,是我见色起意,您要杀就杀我吧,真花是无辜的!大人!” “大人!” 男人最后一声嘶吼惨叫划破天际。 世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一般,只留下了女孩儿哭泣的声音和男人喘气的声音。 真叶等了很久,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发现绑在他和真花身上的绳子都被刀割断了。 刚从生死边缘被拉回来泪眼婆娑的兄妹俩卸去全身最后一丝力量,瘫坐在地。 他们立马仅仅抱在了一起,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站在月光下的少女正向他们伸出手。 “我不会杀你们,所以,选择吧。” “蛤?”地上的兄妹两仰头望向正从高处俯视他们的格安,二脸疑惑。 “是选择回到他们那里说你们失败了,被他们灭口抹去痕迹,失去人生和前程,甚至牵连家人。” 月光从斜面倾洒照射进来,将少女娇俏的身子照得半明半暗。 正如她用清冷平淡的语调给出的选择。 “还是选择站在我这边,为我所用?” 【浦原喜助好感度:40。】 兄妹二人仰望着格安,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一齐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少女的掌心。 “格安大人,我们愿意成为您的左膀右臂!”兄妹两异口同声说道。 【真叶好感度:100。】 【真花好感度:100。】 系统播报的好感度数据表明格安又多了两个可以信任的手下。 格安满意地收回手,掀开自己的浴衣裙摆。 “大、大人!”真叶看着翩跹的白色布料间若隐若现的细白小腿,立马红了脸。 格安撕扯下自己裙底的一块布料。 划破自己的指尖蹭了几滴血上去,递到了真叶的面前。 “拿去告诉那帮老东西……”格安思忖了一会儿说辞。 才继续道:“嗯……就说你没忍住闯祸了,但是我并不是很讨厌这样,甚至还意外地挺喜欢——” 听完格安的话,立马明白少女话中深意的男人立马从脖子红到了耳尖。 他仿佛烫手般将格安给他的还带着淡淡体温的布料捧在手里,虔诚中又带着羞涩。 低垂着脑袋都不敢看格安。 这副样子逗笑了格安,她伸手揉了揉男人浅金色的头发,打趣道:“等到了那帮老东西面前可不能这副样子啊。” “那、那该什么样子……”纯情的男人结结巴巴问道。 这该死的纯情模样落在鬼舞辻无惨的眼里简直恶心至极。 他酸溜溜地瞥了眼真叶手里捧着的那片薄薄的布料,忍不住酸鸡道:“哼,看不顺眼的家伙,直接杀光不就好了。” 格安摇摇头,望着庭院出神。 “杀光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中央四十六室里坐着的那帮老东西盘根交错,杀了他们还会推新人上来。不过是各个势力和家族的喇叭和傀儡罢了。” 【浦原喜助好感度:45。】 格安想要的,是把他们连根拔起、铲除干净。 凝望着远方的少女抿唇微笑起来:“杀了他们?那太便宜了。” 漫长岁月的权谋生涯,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我们要做的是……”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第147章 生产力 鬼舞辻无惨因为把地板扎破了所以挨了格安一拳和一顿骂。 正当浦原喜助看着头顶鼓起一个包但脸颊上却浮现出诡异红晕的鬼王在默默修地板的时候。 格安伸出手拉了拉他宽大的袖摆,将他牵到一旁去。 月光下娇俏的小姑娘很小一只,堪堪只到他胸前,像某种不知名的小动物。 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她发顶的一个小旋,跟着她的走动轻轻晃来晃去,怪可爱的。 浦原喜助不知道小姑娘打算干什么。 “先生,谢谢您这次的出手相助。” 格安眼眸黑亮,软乎乎的小手捧起浦原喜助的双手,满脸诚恳地对着浦原喜助鞠了一躬。 “啊嗯……”面对着小姑娘这样真挚的态度,刚刚还在向少女讨要人情的奸商内心都忍不住柔软了一瞬。 但资本主义的理智立刻让他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没事给咽了回去。 呼,好险好险,这小家伙似乎有着奇妙的难以抵挡的魅力呢。 “所以先生需要什么样的报答呢?”格安眨眨眼,接二连三地否认道,“钱财应该不是很需要吧,地位估计也不需要……” 小姑娘苦恼地皱了皱眉:“我实在想不到先生会想要什么了。” 浦原喜助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需要钱财和地位?” 格安指了指正背对着二人修地板的鬼舞辻无惨:“能从那家伙手下活下来的身手,在护庭十三番队里的席位是不会低的哦。” “瀞灵廷给死神的薪水向来丰厚,更别提席位靠前的职位了。” “所以我想先生都不会需要那些。” 说完,格安眼含期待,笑眯眯地仰头望向面前正凝视着她的浅黄发色的男人。 “我说得对不对?” 【浦原喜助好感度:46。】 “嘛,姑且给你个80分吧。” 浦原喜助挠了挠头,只觉得少女的眼神灼亮得厉害。 便装模作样地扭头望向别处,不一会儿又忍不住转回来和她对上视线。 “不过话说回来,先生你是怎么会出现在半月居里的?” 格安的问题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但是浦原喜助自然不会将实话告诉格安。 他得到了灵王殿的特殊灵体入住半月居的情报后,就想着在半月居附近看看能不能搜集一些特殊灵体的灵子带回去做研究。 却不想踩着瞬步飞在半空中就发现了宅邸里的异样。 “因为这里之前是我的秘密基地来着。”浦原喜助带着格安走到庭院中央的池塘旁边挖了起来。 不一会儿,几坛被油纸密封住的酒就露了出来。 “我以为这里还没有人住,便打算过来尝点我珍藏的酒。” 这是夜一之前费了大力气收集来的好酒,只告诉了他一个人埋在了这里。 因为这样一来要是酒少了,夜一想都不用想就能直接拿他开刀了。 用预设好的真相遮掩谎言,往往是比较有效的。 格安看着土坑里那一堆酒坛,铁证如山地为浦原喜助的清白做着证明。 简直完美极了。 于是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这酒看起来很不错诶,请问我可以尝一尝吗?” “呃……”浦原喜助内心开始疯狂长草。 男人瞬间的沉默已经让格安确定了浦原喜助会出现在此的原因绝对不是如此简单。 她回想起前两天,京乐春水才提醒过她小心不要被十二番队抓进去做实验。 但其实浦原喜助作为绝对正派的超级科技人才,他的助力对于格安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格安筹谋着让他做出自己穿了也不会短短几天就溃烂的义骸,这样她就能在现界使用大宝剑了。 让他研究出不让自己在短短一年后就陷入沉睡的药物。 或者能够把她提前唤醒的药物,这样她就能赶在奴良鲤伴被刺杀之前救下他了。 对了对了,要是还能让她二次发育长长高就更棒了! 她要长到一米八,不行不行,一米九吧还是…… 在格安看来,浦原喜助简直就像是大雄的哆啦A梦。 但是怎样让这个男人能为自己所用是一件很玄学的事情。 格安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会比较好,便点了存档打算胡乱试一试。 面对短暂沉默的男人,格安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假装以为他只是不情愿。 她笑嘻嘻地用胳膊肘怼了怼男人:“哈哈哈我开玩笑啦,我还欠你人情,怎么好意思再喝你珍藏的好酒。” “你把酒继续留在这里吧,我会帮你好好看着的。” “你想要喝的时候我让真叶给你送去,你在几番队?” “十二番队。” 听到男人口中提起十二番队,少女的眼眸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光彩,被浦原喜助捕捉到了。 “怎么了吗?”浦原喜助问道。 少女想要脱口而出些什么,但是想了想又憋了回去,看起来有点扭捏。 思忖犹豫了好一阵子,浦原喜助都在耐心地等着她的下文。 直到格安冲他招了招手,浦原喜助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弯下腰来,将耳朵附在她的嘴边。 就算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格安也尽量放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问道:“你们队长是什么样的人啊?” 从少女口中呼出的灼热气流从浦原喜助的耳廓上吹过。 浦原喜助不动声色地直起身子,挠了挠酥麻痒意正在逐渐扩散的泛红耳垂。 他望了眼神色认真的少女,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才回到尸魂界,听过很多关于他的传闻,所以有些好奇。” 向来埋头于实验室的浦原喜助后知后觉地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来着,笑道:“不过是些科学怪人的传闻而已啦……” “你怎么能这么说?”小姑娘不赞同地打断他,“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你知不知道?” “蛤?”浦原喜助听不懂,但他很受震撼。 “我在尸魂界这封建古板的世界两千年了,两千年了!现在终于有人知道大搞科技了!” “科技能改变很多东西的,会将世界推进到想象中也无法企及的程度里。” “浦原喜助能在这里开设技术开发局,足以证明他就是科技之光,是社会第一生产力,是改变历史的重要支点。” 格安大抵是个天生的演讲家。 浦原喜助默默看着她越说越激动,向来只在意实验数据的内心竟不自觉地跟着她一齐汹涌澎湃起来。 这样不理智的情绪很少有,但在现在这样的状况来看,其实也不赖。 “这简直就是旧社会的一道光,很重要的!”说罢,格安瞥了眼依旧没什么反应的浦原喜助。 摆了摆手,叹气道:“啧,算了,亏你还是十二番队的,白瞎了。” 浦原喜助从少女身上感到了或多或少对他的失望。 大概就是对牛弹琴的那种感觉,想到这里,浦原喜助不仅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所以先生,你打算让我怎么报答你呢?” “呃……”啊呀呀,就连语气都变得更加生疏起来了呢。 看来是一秒钟都不想和志不同道不合的人多聊呢。 浦原喜助思考了一会儿:“我暂时还想不出来,先欠着吧。” “那也行……” “我可以问一下,如果你见到我们队长,想对他说什么吗?” 格安苦恼起来:“可是他人又不在这里。” “哎呀假如嘛,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转告他诶!” “真的?” “嗯!” 说罢,格安一下子就认真了起来。 她站正身子,雪白纤细的手握成拳放在嘴巴前轻咳了几下清清嗓子。 然后充满气势地对着面前的男人伸出手,字字铿锵有力地说道:“浦原喜助,和我一起彻底改变尸魂界吧!” 明明是很小的身体里,却像是蕴含了无穷的能量一般。 哪怕是漆黑沉寂的夜晚,也在熠熠地闪耀着令明月都为之逊色的的光辉。 这是二人的开端。 这样的场景哪怕是过了很多年之后,也依旧印在浦原喜助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呃……” 【浦原喜助好感度:60。】 “吼,真是让人听了震撼的豪言壮语呢。”浦原喜助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评价道。 “对了,你给我说这些不怕我转头给你捅出去?”坏男人试图吓唬吓唬小姑娘。 改变尸魂界,现在的尸魂界太封建什么的。 还有之前说要对中央四十六室以牙还牙什么的。 谁要是说出这种接近于反ㆍ动、大逆不道的言论,恐怕过不了几天就会被抓去蛆虫的巢穴里关到死。 浦原喜助望了眼英姿勃发的少女,作为灵王殿诞生的特殊灵体,她真能做出不一样的事情也说不定。 格安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从你刚才救下我开始,你就已经是我的共犯了哦。” “作为贵族丑恶计谋的首要破坏者,一定会首当其冲地遭到猛烈的打击报复。” “好怕怕哦。”浦原喜助抱紧自己。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少女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我可是很强的。” 二人似乎是聊了太长的时间。 久到一直在疯狂吃醋所以修地板修得超级快的鬼舞辻无惨都已经把地板修好。 羞涩地唤着格安去验收。 “来了……” 和浦原喜助站在庭院中的格安踩着木屐朝着屋子走去。 走出没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问道:“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 “我叫格安,你叫什么名字呢?” “浦原喜助。” 男人冷不丁地吐出自己的名字,从少女呆愣的反应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浦原喜助好感度:65。】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顶着不远处鬼舞辻无惨怨毒嫉妒的眼神,咧开一嘴白牙,弯下身子揉了揉少女头顶的发旋。 刚刚他就想揉了,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柔软温暖。 “骗人……”被揉着脑袋的小姑娘眼神死了,很明显是陷入自己刚刚话语的社死当中。 “哼哼!我就是你要找的科技之光,社会的第一生产力,改变历史的重要支点!” “啊啊啊住嘴!” 【浦原喜助好感度:66。】 第148章 萝莉 早在成为十二番队队长之初。 浦原喜助就按照自己的需要将本属于队长办公的专用和室改造成了一个大型的实验室。 桌上摆满了被各种试剂装满的瓶瓶罐罐,奇形怪状的大型仪器上也插ㆍ满了杂乱的管道。 涅茧利在浦原喜助手底下作为最能搞科研的那一只社畜就已经够难了。 现在还要帮他带孩子? 涅茧利低头看了眼盯着他脑袋两侧金色的尖角两眼冒光的少女,露出嫌弃和麻烦的神情。 哼,哪来的臭小鬼。 本来他还想着让格安给自己打下手,帮忙和一和药剂啊,洗一洗容器之类的。 却不曾想小姑娘听完他的使唤之后,也没有像日世里那样发脾气说些啊我凭什么要给你们干这些啊之类的话。 反而小手一挥,出现了一堆娃娃在队长室里忙里忙外地给他打下手。 那帮娃娃像是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一样,听话又肯吃苦,而且工作效率极高。 不仅帮他把试剂容器洗得干干净净,还把两个大男人搞得脏乱差的房间给收拾得锃光瓦亮的。 【涅茧利好感度:31。】 这一度的好感度涨得很勉为其难。 是因为对这些娃娃们的好奇。 “哦——”涅茧利随手捉住一只脚边的娃娃,捏了捏,研究起来,“就是普通的娃娃而已啊,很像是义骸……” 金色的眼眸瞥向一直盯着自己的少女。 “让我摸摸你的耳朵我就告诉你。”少女指了指他脑袋两侧的金色尖角。 当初看动漫的时候格安就超级在意这个科学怪人的浮夸造型。 “呃……”涅茧利翻了个白眼,很有尊严地把娃娃丢回了地上。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格安常会抽出时间来十二番队找浦原喜助。 一方面可以时时对于浦原喜助的科研进度提出自己的要求,另一方面格安偶尔还会让浦原喜助抽走自己的一管血做研究。 可谓是各取所需、互惠互利了。 说来也奇怪,涅茧利发现自打浦原喜助认识这个小鬼以来,科研任务似乎就变得更加繁重了。 不仅给他的工作增多了,浦原喜助那家伙还比以前更能泡在实验室的里屋里,一搞就是通宵好几宿。 每当浦原喜助忙得闷在实验室里屋抽不出身的时候,不想白跑一趟的格安就会缠着涅茧利要摸他的耳朵。 被烦的实在受不了的涅茧利最终还是以一个娃娃为筹码,俯下身子让格安摸了摸他脸侧的金属。 本以为这家伙会手脚没轻没重的,就像掰牛角那样掰自己的改造耳。 “啊,居然是带体温的。” 等少女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耳朵发出小声惊呼的时候,涅茧利倒是出乎意料地愣了愣。 【涅茧利好感度:32。】 格安轻轻攥住那两根暖乎乎的金角,试探道:“莫西莫西,还听得到吗?” 涅茧利羞耻地把毛绒娃娃勒紧在怀里,咬牙切齿:“当然听得到啊!” 任格安摸了一会儿,他又恶狠狠地警告道:“这件事情不准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嗯!”小姑娘边摸边乖巧点头。 为了一只破娃娃给人摸耳朵什么的,传出去他还活不活了。 “啊!”过来送药材的日世里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二人惊得怀里的药材都掉在了地上,慌张道,“我是不是应该先避让一下?” “啧……”真是糟透了,涅茧利如是想到。 ⚹ 真叶从中央四十六室回来的时候,格安正泡在十二番队的队长室里玩涅茧利特地做出来打发她的水母玩具。 飘浮在半空中的透明胶质水母软乎乎的一大坨,格安趴在上面晃晃悠悠,舒服极了。 “大人……”真叶半跪在庭院里。 “真叶,你回来啦,怎么样?” 格安故意等了几天,才让真叶把带着自己血液的裙底布料交上去。 真叶从怀里拿了一只浅青色的小瓷瓶出来,呈到格安面前:“他们严厉责骂了我,还给了我这个,他们还说……” 责骂什么的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现在的这一切正好是他们想要的。 “还说什么?”格安接过真叶手中的瓷瓶,晃了晃,里面装的好像是液体。 回想起那些人嘱咐他的语句,真叶不禁红了脸,结结巴巴道:“他们说,让我以后每次和您行、行事前先喝一瓶这个。” 格安皱眉…… 肾宝?不不不。 大概猜测出了这瓶子里装的恐怕是男性口服的避ㆍ孕ㆍ药物之类的。 “诶,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里屋出来的浦原喜助站在格安身后,伸手将格安手中的瓷瓶拿了过来。 拔ㆍ出小小的瓶塞,放在鼻尖嗅了一会儿。 是与强身健体、催发欲ㆍ望有关的药材。但在这些浓重的药材气味下还有一股难以察觉的腥味。 格安注意到浦原喜助的眼神暗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这里面难道不是避ㆍ孕ㆍ药?” 浦原喜助摇摇头,似乎也对中央四十六室那帮龌龊的老东西失望透顶。 他望着少女透亮纯真的眼神,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委婉道:“是可以借由真叶的身体让你怀上别的男人的子嗣的药物。” 听完浦原喜助的话,真叶的脸色变了变,格安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很明显是被眼前的东西恶心到了。 浦原喜助不再给格安接触触碰那些脏东西的机会。 转过身一把将药液连带瓷瓶一起扔进实验室的焚烧炉里。 随后伸手揉了揉正欲发火的小姑娘的发顶。 带着些许想要哄人开心的口吻柔声道:“对了,我今天刚研究出个新东西,想着你肯定会喜欢!” “是什么?”小姑娘看起来有些兴致缺缺,但还是给了面子。 “锵锵!”浦原喜助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颗褐色的药丸,“长!高!丸!” “只要吃下它,马上就能蹿到一米九!” 阴霾一扫而空。 格安一下子就来了劲,跟着浦原喜助一起振臂高呼“好耶!” 在原地激动地跺着小碎步,两手并拢在一起,捧在面前像个穷开心的小乞丐让浦原喜助赶紧给她吃。 “哼哼!谁要做第一个吃长高丸的人呢?”浦原喜助还挺享受小姑娘的追捧,装模作样地演了起来。 “嗨嗨!我要我要!”格安上课举手发言都没这么积极过。 涅茧利在一旁恨铁不成钢地骂骂咧咧:“三天没见你出来,你就在做这个没用的鬼东西!” 说着,涅茧利又指了指格安,“而且除了她没人想吃那玩意儿了吧?” “不会没用啊……”浦原喜助笑嘻嘻地将药丸放到了格安的掌心,“你看她笑得多开心啊。” “呃……”涅茧利。 “呜呜喜助谢谢你!”格安感恩戴德完,就把药丸一下精准扔进嘴巴里。 像咬糖丸似的把草莓味的药丸在嘴里咬碎。 砰一声,粉色的气雾在整个实验室里爆开来,呛得在屋子里的四人直咳嗽。 真叶连忙跑去打开窗户。 伴随着雾气的散去,格安逐渐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怎么样……”刚打算问问另外三个人自己长高了多少。 眼前奇怪的视野让她立刻闭了嘴。 为什么会说视野奇怪呢? 因为格安面前的三个男人,浦原喜助、涅茧利还有真叶,就像是巨人一样站在格安的面前。 喂喂喂!等等…… 这根本不是一米九的视野吧? 这连一米都够呛! 【浦原喜助好感度:70。】 【涅茧利好感度:35。】 “好、好可爱!” 看着面前萝莉化的格安,真叶面红耳赤地捂住嘴巴。 “噗!”涅茧利看了眼堪堪才到自己膝盖的小格安。 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面前的小家伙,对着浦原喜助嗤之以鼻,“你不行啊。” 浦原喜助也被眼前看起来只有七八岁模样的小姑娘萌了一脸血。 但是他来不及欣赏…… “浦原喜助!”格安气得小脸通红,跳起来踹了一脚男人的膝盖。 她指着自己的心窝窝,痛心疾首地冲男人骂道:“把我刚刚的感激之情还回来!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身体虽然变小了,但是力道却一点没变。 但是发起脾气来,张牙舞爪地摆弄着短短的四肢却更可爱了! 真叶蹲到格安身边,轻声哄劝着大人消消火,就像哄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样。 浦原喜助吃痛地倒在地上,反复思索着这几天的制药步骤哪里出了差错。 面对这样陷入思考的男人,期间小朋友一直用拳头砸他也全都视作无物。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浦原喜助猛地爬起来。 把骑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单手拎下来安慰道:“抱歉格安,我大概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 这个药物他刚刚才做出来,还没用经过试用阶段。 刚刚他也是想着哄情绪低落的小姑娘开心,才把它献宝似的拿了出来。 是自己过于草率了。 “别担心,过几十分钟就能变回来了。” 说完,男人揉了揉格安的小脑袋瓜。 一股脑又钻回了实验室里屋修改药物的配方。 ⚹ 格安本想着直接读档不吃那长高丸。 但是听浦原喜助说过一会儿就能变回来就懒得重新走一遍剧情。 再加上现在这个模样她虽然不是很喜欢,却可以非常有效地帮她躲过中央四十六室安排在瀞灵廷监视她的人。 虽说那帮老东西有注意到她频繁地来找浦原喜助,但浦原喜助是个聪明人。 中央四十六室把他喊去旁敲侧击地问话时,他滴水不漏地把问题都糊弄了过去。 再加上格安也总是会一碗水端平地去找浮竹十四郎和京乐春水玩。 向来看不起大搞技术开发局的浦原喜助的中央四十六室便放松了对他的疑虑。 只把他当作格安鱼塘里多出来的一条鱼。 格安找了件外套以这样幼小的身躯踩着瞬步快速从十二番队出去,留意了一下四周,果然暗处没有人跟上来。 她稍稍舒了口气,径直朝着瀞灵廷外走去,步伐轻快地打算去流魂街。 却好死不死地在街道一拐角处撞上了京乐春水。 二人四目相对无言。 格安看着比以往更加高大的京乐春水慌乱了一瞬,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京乐春水就捂着胸口晕了过去。 格安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人没死,就赶紧离开了。 浮竹十四郎听闻了自己向来健壮如牛的好友在路边晕倒的消息。 连忙撑着病体来看望。 他到八番队的时候,人已经醒了。 “怎么回事?”浮竹十四郎严肃开口。 放眼整个瀞灵廷,能这样悄无声息放倒他的人,几乎没有。 京乐春水倚靠在病床上,神情还有些呆滞。 嘴巴里在喃喃地说些什么,浮竹十四郎听不清,便把身体靠过去。 “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实在是太可爱了……” “蛤?”浮竹十四郎。 破案了,是精神攻击类型的。 第149章 少爷 格安出了瀞灵廷,就拖着过长的和服尾摆哒哒哒地朝着流魂街80区奔去。 身形虽小,却敏捷依旧,灵活地在林间树木中上蹿下跳。 80区作为流魂街环境最恶劣的地方,也是各路穷凶极恶之辈的常驻地点。 那里鱼龙混杂,寸草不生。 是连瀞灵廷都很少插手去管理的地方。 但是格安不一样。 在中央四十六室那帮老家伙眼里闲出屁的格安,几乎每天都会来教训这帮不知好歹、欺男霸女的蠢家伙们。 现在还处于征服的阶段,有部分识相的组织已经将格安的长相画了下来,发放到组织里进行传阅。 吩咐小弟们见到长这样的少女,什么也别说,只管磕两个头唤一声姑奶奶,然后跑就行了。 毕竟狗命要紧。 但还有头铁的组织不信邪,还在策划准备着好好地和格安大干一场。 管理混乱,也就意味着有很多可以钻空子的地方。 当初蓝染不也是趁着流魂街管理混乱,抓了许多有灵力的魂魄去做人ㆍ体ㆍ实验,才会酿成后面许多的祸端。 格安拜托浦原喜助帮自己制作的第一件特殊道具就是一扇可以通往异空间的门。 从外面看只是一间在荒林里年久失修的小茅草屋。 但打开小茅草屋的门,里面的空间却远远超过一间小茅屋该有的体量。 是一整片广袤的平原,天空、阳光、河流、大地应有尽有。 虽然都是人造的,但比起流魂街的环境,怎么着都算得上是一处世外桃源了。 格安将其命名为桃源。 她让会使用泥土和树木的娃娃在桃源里修建了几座校舍。 这段时间,她一边和那些恶霸组织干架,一边在流魂街搜罗有灵力的小孩子带到桃源。 其实瀞灵廷一直都有余力来管辖流魂街的80个街区。 但是却只是装模作样地管管街号靠前的几个区,放任数字靠后的区自行堕落。 完全将流魂街给培育成了一个金字塔型的生存塔。 顶部安逸却稀少,底部混乱而无序。 拥有灵力但生活条件恶劣的孩子会不停地在魂魄组成的家庭之间诞生。 但是优渥闲适的生活却只有生活在金字塔顶尖部位的少数人才能拥有。 大部分魂魄都只能在环境恶劣的街区于生死线徘徊,苦苦挣扎。 这就造就了高危职业——死神,源源不断地供应源头。 死神,除了少部分是由贵族世家提供人员以外,大部分都是从流魂街千辛万苦爬上来的有灵力的孩子。 对于沉浮于流魂街的有灵力的魂魄来说。 他们最好的出路无非就是考进真央灵术学院。 通过考核毕业成为死神,获得安逸的生活和优渥的待遇。 就像是真叶、真花兄妹两一样,削尖脑袋挤进瀞灵廷打算为流魂街的家人带来更好的生活。 然后再抛出全部的身家性命轻而易举地成为贵族和上层摆弄权力或者保全自身的棋子,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像真叶真花这样能进瀞灵廷的,已经算是少数运气好的了。 大部分流魂街的孩子,就算有灵力,也往往会夭折于成长的途中。 原因有很多…… 饥饿、疾病、霸凌、甚至某些人为了得到灵力会直接将他们整个吞噬。 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有人失踪。 但是谁都不会去管他们不是么? ⚹ 那帮有灵力的小孩子被格安带到桃源,格安还会一并将他们的家人接来。 在那之后,格安便会对他们进行系统的鬼道教学。 毕竟是在真央灵术学院混过的特聘教师,再加上这帮孩子都意外地很早熟懂事。所以格安教起这帮孩子来还算得心应手。 浦原喜助知道了格安的打算,曾经问过格安:“如果这些孩子到时候并不能全部为你所用,你打算怎么办?” 格安沉吟片刻,反问道:“为我所用?为什么为我所用?” “呃……”浦原喜助眨了眨眼,等待格安的下文。 “能从我手里毕业的孩子,能力基本就和从真央灵术学院毕业的死神没有差别了。” “到时,不论是进入瀞灵廷成为死神还是继续留在流魂街。” “我的目的都达到了。” 既能在盘根交错的瀞灵廷增加她的心腹,又能使混乱无序的流魂街多出许多非官方管理者。 不论哪一点,都能够对中央四十六室那帮老东西产生冲击。 格安不仅把之前在78街区见过的市丸银和松本乱菊接到了桃源里来。 还把真花真叶的弟弟妹妹也一起接了过来。 说来他们弟弟妹妹的名字也是真有意思。 真草,真土,真芽。 三只小可爱和他们的哥哥姐姐一样,很爱粘着格安,就是天资平平。 要论天资,还得看市丸银那家伙。 不论是剑术还是鬼道,基本上都是一教就会,根本不用操心。 甚至有时候还能帮格安分担教学任务,可以说是好用极了。 不愧是原著里只花了一年就从真央灵术学院毕业的天才少年。 ⚹ 在路过78区时,格安被一阵强大的灵力波动给镇住了脚步。 她朝着灵力传来的方向望去,那应该是属于死神的灵压。 78区好端端地怎么会有死神? 难道是来收集魂魄做非人实验的蓝染? 不,按道理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不应该这么张狂才对,尤其蓝染这家伙这么阴。 格安驻足犹豫了片刻,还是朝着灵压传来的地方奔去。 先从远处看看情况再说。 好几棵三人合抱粗的参天大树被强大的冲击力砍倒,晃动大地,扬起巨大的尘埃引得鸟兽四散。 战况可谓是相当激烈。 格安挑了棵最高的树,身姿轻盈地站在树尖尖上。 隔着老远就能看到一个扎着黑发高马尾的少年。 他围着围巾将脸挡去了下半边但依旧难掩眉眼的精致贵气,正被好几个凶神恶煞的大块头团团包围着。 双方像是经过了很久的打斗的样子,看起来都有些疲惫和气喘吁吁。 少年那绣印着简易纹样的纯白色长衫已经破损脏污了好几处,甚至还泛出隐隐的血色。 面对着敌人不要脸的以多欺少,少年满脸倔强,眼神坚毅地攥紧了手中早已染血的浅打。 好一幅美人落难受灾图。 格安看着系统面板上跳出的名字朽木白哉,啧啧摇头。 少年,不行啊,就这。 虽然不知道还是少年的朽木白哉为什么会出现在流魂街。 但是这帮流魂街的虎东西要是在这时候绝了瀞灵廷第一贵族朽木家的后,怕不是整个流魂街都要被夷为平地。 格安估摸着凭借朽木白哉的能力和天赋,在这里丧命倒不至于。 毕竟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未来的六番队队长,从小是被当做朽木家的家主来培养的。 打败那帮人脱险是迟早的事。 就是少不得会掉层皮吃许多苦头。 这帮在流魂街混迹的家伙远比天真的贵族大少爷要阴险狡诈多了。 这时候,就到了格安出场装逼的时候了。 还能顺带捞个人情!多棒啊! 一想到能让朽木家欠自己人情,格安就爽得直搓手手。 完完全全get到了奸商浦原喜助当初的快乐。 格安远远瞧着群殴朽木白哉的那帮大块头里有几个眼熟的刀疤脸。 估摸着是被自己端过的组织。 便在白哉少年即将被偷袭背刺的瞬间,拗了个相当帅气的姿势从天而降。 一脚将正打算从土里窜出来捅白哉的死鬼给踹了回去。 格安降落在地,充满压迫感地抬起头,矜傲不屑地望向面前的大汉们。 只留给朽木白哉一个帅气的后脑勺。 想让这个少年见识一下什么叫靠刷脸就能把敌人吓得屁滚尿流。 想想就帅炸了。 “艹,哪来的小屁孩,坏老子们的事儿。” “呃……”朽木白哉咽了口嘴巴里的血,神色复杂地望向身高才到自己大腿的小女孩。 不知道这孩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她救了自己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虽然他也不太需要吧…… 【朽木白哉好感度:31。】 可是他自己一个人在这儿的话,姑且还能应付得过来,多个孩子这状况就更棘手了。 看看那孩子,身形都顿住了,恐怕是被吓坏了。 他不动声色地朝着小女孩靠去,警惕地观察着敌人的一举一动。 “等等,她长得好像老大画像上的那个女的啊!”有个大汉眯起眼来仔细打量格安。 “你傻啊,那个女的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小屁孩啊!”同伙踹了他屁股一脚。 “也是哦嘿嘿嘿哈哈哈……” “要是我们被这样的小屁孩打得屁滚尿流,脸还要不要了?” “是哦哈哈哈。” 趁着他们不注意的瞬间,朽木白哉一把拦腰将身前的小姑娘抱起。 轻轻松松地将她夹在自己的胳肢窝下面,扭头就跑。 “卧槽跑了!快追!” 不得不说朽木白哉的瞬步在瞬神夜一的指导下,练得确实不错,几个身法就和那帮人甩开了不小的距离。 但他还是头一次把瞬步用在逃跑上。 朽木大少爷一边逃跑,一边羞愤难当地咬牙切齿。 雪白的俊脸气得粉扑扑一片。 要不是为了胳肢窝下面这个孩子,他还想他还能和那帮家伙大战个三百来回合。 突然,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朽木白哉嗷得大叫一声,将夹在胳肢窝下面的小家伙举到面前来。 “你咬我做……” “什么”二字还没说出口,少年看着小家精致的脸庞一下子就红了脸。 【朽木白哉好感度:40。】 他真是救下了个好看的孩子啊,少年如是想到,完全将上一秒被咬的愤怒抛在了脑后。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蹙着眉毛,看起来委屈极了。 要是在朽木宅,他肯定要把最名贵的糖果喂给她吃。 “啧……”被朽木白哉举在手里的漂亮萝莉发出了嫌弃的声音。 “呃……”等等,她刚刚是不是啧了一声? “你跑什么?” “蛤?” “干他们啊!” 第150章 偷摸妲己 瀞灵廷死神的来源基本靠两方面。 绝大部分的死神都是流魂街有灵力的孩子通过真央灵术学院的考核毕业进入番队的。 还有一部分的死神是由瀞灵廷大大小小的贵族们输送提供的。 一些小贵族家的孩子或许还是会送到真央灵术学院里去上学。 但是像朽木家族这样作为尸魂界第一贵族的大家族。 朽木白哉自幼便是在家族的宅邸里接受自家爷爷朽木银铃的亲自教导。 等足够强大成熟后便会将六番队队长和朽木家家主之位从爷爷那里继承过来。 少年长久地被压抑在深宅大院中。尽管爷爷对他的管教也不是很死板拘束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慈爱的。 每每四枫院夜一带着下属清缴完流魂街边境出现的虚,都会来和他抱怨一番有多累有多无聊。 但这对于还是少年的朽木白哉来说,确实十足的向往之地。 而且朽木白哉还没有差不多大的玩伴和对手。 于是他花了很久,找到了能偷偷从瀞灵廷逃出来的办法。 为此,他还很谨慎地换上了家中奴仆的衣服。 但他到了流魂街才知道,就算是这样的衣物,也足够他被一帮强盗之流给盯上了。 ⚹ “干他们啊!” “干……干?干!干……” 听完小女孩嘴巴里的虎狼之词。 在家里向来遵守贵族严格礼法的大少爷怔愣了片刻,像是卡壳般不停重复着那个污秽的词语。 基本把这辈子会说的脏话都说掉了。 “干一次就够了,不用那么多次。” 被少年掐着咯吱窝捧在手里的格安睁着一双猫似的大眼睛,摆了摆手面无波澜地吐槽道。 “荒、荒唐无礼!” 他这辈子哪听过这样粗鄙的话,难道流魂街的人都这样吗? 朽木白哉被格安又一句话搞得头顶突突冒热气,活像一座快要喷发的小火山。 不过是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二人就被穷追不舍的大汉们给追上了。 他们将格安和朽木白哉团团包围住,甚至还喊来了更多的帮手。 一眼扫过去,少说有二十几个人,各个歪瓜裂枣,衬得朽木大少爷的漂亮脸蛋更加闪闪发光。 只是这下子就连逃跑也变得更加困难起来。 “跑啊,怎么不跑了?”为首的光头大汉,坏蛋样十足地舔了舔手上的弯刀匕首。 “两个都是大美人呢,能卖不少价钱。” 面对这么多敌人,朽木白哉顾不上刚才还在害臊,神情严肃了起来。 一手将小姑娘抱在怀里,一手攥紧了手中的浅打。 搜寻着包围圈中的薄弱点试图带着小姑娘突破出去。 格安坐在少年的臂弯里,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透过二人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短短的小手臂下意识地搂住他干净白皙的脖颈。 听到他在自己的耳畔小声低语:“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少年的声音坚定又充满了力量感,如果不是额角细密的汗水出卖了他,大概格安真的会相信他。 格安捻起自己的袖摆,不合时宜地给少年擦了擦汗。 “谢谢……” 【朽木白哉好感度:41。】 听到脑内传来的系统语音播报,格安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看来这家伙还不算太紧张嘛,在这个节骨眼还知道涨好感度。 估计是受不了眼前二人那点耳鬓厮磨的意味,为首的秃头举起刀指向格安,嚷道:“喂,小丫头,你自己从那里过来,我说不定可以考虑放你一把!” 闻言,格安轻飘飘地从朽木白哉的怀里蹦到了地上。 “喂!”朽木白哉目光紧盯着格安小小的背影,皱着眉刚打算说些什么。 就被周围那帮狂徒的大声起哄嘲笑给打断了。 居然相信了!她居然真的相信了哈哈哈! 最高兴的当属领头的那个大秃头,在同伙的起哄下满脸都是止不住的得意。 张开满嘴黄牙无赖道:“我说的放你一把可是做我的女人……”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瞬移至面前的人给吓得吞了回去。 小小的少女身形轻盈,脚尖轻点于他朝前举起的长ㆍ刀之上宛若无物。 裹挟着寒冷迅猛的疾风在她抵达的下一刻才追上来。 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格安就甩起一个大力的飞踢踹向他的太阳穴,将他当做一个沙袋踢向旁边。 像撞保龄球一样,力道精准地利用他一把撂倒了离他最近的五六个大汉,扬起一片喧嚣的尘土。 在那几个人痛呼哀嚎倒在地上滚成一团的时候,格安甚至还没有完全落回地面。 起落之间,干净利索。 【朽木白哉好感度:45。】 在场的大汉们立马变得鸦雀无声起来,小队长瞬间被秒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有点冲击过大。 喂喂喂,小孩子可以踢出那样的力道和速度吗? 上一次面对这样的冲击,还是整个帮会和那个被画在画像上的女人火ㆍ拼的时候。 “下一个是谁?” 在大汉们面面相觑的时候,站在包围圈边缘的小姑娘回过头,缓缓开口道。 就很有底气,强大的威压从那一丁点大的小身体里泄露出来。 明明已经在严密的包围圈打开了一个突破口,却根本不急着逃走,反而不慌不忙地让他们继续上。 满脸写着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也不敢听不到。 没有得到回应的格安掏了掏耳朵:“还是说,想要一起来?” 等了会儿,还是没有人上前做出头鸟。 格安忍不住笑了笑,带着嘲弄的意味扫了一圈周围的男人们:“不用看我是小姑娘就不好意思一起上啊,没关系的。” “啊嘞嘞,难道是怕所有人被我干翻了感到丢人吗?” 这激将的话一抛出,气氛才稍稍有了变化。 被踹的倒在地上的光头稍稍恢复了些意识,趴在那里羞愤难当地大喊道:“上啊!都看着干嘛啊!” “一起上,还怕弄不死她不成!” 有了第一个冲上来的,就有接二连三拔刀大吼着冲上来的。 为了兄弟,为了面子,纷纷拔ㆍ出刀尖指向身高堪堪才到他们大腿的小女孩。 朽木白哉帮格安阻挡去了几个想要冲上来的狂徒。 几个人怎么着都要比十几个人好对付。 少年竭尽全力想以最快的速度干掉这些人去帮格安。 尽管她刚刚的实力让他颇为惊艳,但还是叫他有些不放心。 等他将那帮招式阴险的家伙用刀背干ㆍ晕之后。 他回过头,看到的就是小姑娘正坐在用男人堆砌起来的金字塔顶端。 干干净净,一滴血污都没沾到,完全就是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他,像是已经观摩他的战斗很久了的样子。 “这不是干得挺不错的嘛!”她竖起大拇指,软乎乎地发出赞叹的声音。 > 这话落在向来矜傲的白哉小少爷耳朵里可算不上什么夸赞的话。 在他打败四五个男人的时间里,她却早就解决掉了十四五个。 甚至更快…… 他有些不高兴,甚至不高兴到心脏开始dokidoki地跳动起来。 “哼,违心夸赞的话语就不必说出口了。” 【朽木白哉好感度:46。】 朽木白哉甩了甩粘在刀刃上的脏污,仪态端正地将浅打放回腰间。 身上的血污丝毫不影响他举手投足之间只有贵公子才有的气质。 “呃……”究竟是谁在违心啊,嘴巴上说着不要,但是好感度却不要脸地上涨了。 “我比你锻炼过更久的时间,你以后一定会更厉害的。”格安眨眨眼,不打算和小孩子计较。 “是我刚刚说话过分了。”朽木白哉听出少女话语中委婉的安慰意思,再闹别扭下去反而显得自己不礼貌。 更何况他还想到要不是少女,兴许自己很难会逃脱出来。 “抱歉……”少年微微撅起嘴巴,别扭地道起歉来。 在长久的岁月里,格安见过许多贵族家的小孩。 个个都娇纵惯养,愿意主动张开嘴巴说抱歉的还真没几个。 这么一看朽木银铃那家伙真的挺会教育孩子的。 仔细算来,格安还要比朽木银铃大上几十岁,属于看着他穿尿布长大的那种。 他可比自己的孙子朽木白哉不苟言笑多了,从穿尿布的时候起就像个老头子。 长得好看但是老气横秋的,怎么逗都没什么表情,无聊的要死。 气得格安揍哭过他好几次,都被山本元柳斋发现了,招来好一顿责骂。 格安收回揍哭人家爷爷的思绪,冷不丁地评价道:“唔……你其实还蛮可爱的。” 起码比他爷爷可爱多了不是吗? 很难想象以后那个冰山脸的不苟言笑的大队长年轻的时候是这样纯情羞涩。 少年一点就炸:“哈?可爱是形容你的吧!” 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出了真心话,红霞爬上脸颊慌乱解释道:“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噗嗤……”格安心情大好起来,“我叫格安,你叫什么?” “白……”差点脱口而出的名字被少年咽了回去,“叫我白就好了。” 格安点点头,他不想透露自己的名字也是正常的,估计是偷偷跑出来玩的。 刚刚还在闹别扭的两个小朋友,在礼貌的解释和道歉之后,立马冰释前嫌。 “那从现在开始,白,我们就是朋友了!” 格安在金字塔顶端站起身,拍拍屁股,打算跳下来。 却在落地的时候,踩到了自己过长的和服裙摆一个踉跄。 差点摔个狗吃屎。 得亏朽木白哉连忙蹲下来接住了她,格安才没摔到地上,反而是摔进了少年的怀抱里。 “谢谢你,白。”小姑娘从少年平平坦的胸膛抬起毛茸茸的脑袋,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向他。 少年白哉愣了愣,咧开一嘴白牙开朗笑道:“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嘛!” “嗯!” 朋友、朋友…… 少年在心中反复念叨咀嚼着这个普通又宝贵的词汇,能算得上是他朋友的人少得可怜。 就算有也没几个真心的,基本都是朽木家族大少爷的朋友罢了。 不是他白哉的朋友。 【朽木白哉好感度:50。】 太好了,他有朋友了。 爷爷,他有朋友了。 第151章 樱花 少年白哉站起身,把格安平稳地放正在地面上。 看着小朋友身上明显过大过长的和服,他皱了皱眉。 刚想开口问格安为什么不穿一件合身的衣物。 转念想到自己一路过来,看到流魂街的孩子穿的大多都是破破烂烂、衣衫褴褛的模样。 格安的衣物虽然极度不合身,但布料和做工怎么看都不像是低档货色。 于是朽木白哉便十分高情商地闭上了嘴巴,不去问少女为什么不换一件衣物穿。 何不食肉糜之类的故事,爷爷给他讲过不少。 天真单纯的少年眨眨眼,甚至还脑补出来这件衣物或许对格安来讲有着很深的意义。 比如是故去的好朋友留下的遗物啊,或者是格安攒了很久的钱才买到准备一直穿到长大啊之类的。 财大气粗的贵族小少爷朽木白哉想给他的新朋友格安买一件合身的衣物。 原先他一直搞不懂贵族女眷热衷于打扮有个什么意思,向来对那些花枝招展的物件敬而远之。 现在想想能给像格安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儿从头到脚搭配一顿。 带着点玩奇迹暖暖养女儿的心理,双标的朽木白哉莫名还有些开心激动起来? 于是他摸了摸自己的腰间,那里本来挂着他从家里带出来的钱袋。 现在却空空如也。 “怎么了吗?”格安发现少年的脸色变了。 “钱袋不见了,应该是在刚才弄丢了。” 他们瞬步逃跑的时候一路走过了很远,现在回头去找有些不太实际了。 甚至有可能在更早的时候就丢了? 朽木白哉仔细回忆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不记得了。 钱是小钱,但是不能给格安置办新衣,少年突然就有些失落起来。 漂亮的大眼睛被垂下的浓密羽睫挡住,轻轻颤动的阴影下是眼眸中委屈落寞的水波涟漪。 这般模样落在格安的眼里,瞬间就激发出了格安的母性光辉。 她最见不得美少年因为钱财这般难过了。 不就是钱吗! 姐姐多得是! 格安仰头看着少年沉默不语的样子,跳到半空中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安慰,然后又落了回去。 垂着小脑袋在自己的宽大衣袖里掏来掏去,闪亮亮地掏出一袋像地雷那般沉甸甸的钱袋。 在朽木白哉的面前晃来晃去,然后拍着胸脯壕气十足道:“别难过!” “你要什么?我给你买。” “呃……” ⚹ 既然有朽木白哉在这里,格安今天便不打算去桃源给孩子们上课了。 难得今天这么幸运能够走上朽木白哉的支线剧情,不好好走完可不行。 她打算刷一刷朽木白哉的好感度,之后再去朽木银铃面前晃一圈。 一定会把已经是老头的那家伙再次搞哭的。 芜湖! 光是这么想想,格安身后看不见摸不着的恶魔尾巴就忍不住摆动起来。 兴许是朽木银铃对于格安的童年阴影真的很严重,又或者是因为朽木家族作为瀞灵廷当之无愧的第一贵族地位。 在请求格安血脉的贵族来信里,格安并没有看到朽木家族的信件。 朽木银铃对于格安的态度向来是惹不起但还是躲得起的。 格安领着朽木白哉逛了一圈78区中央的街市,像个小导游一样熟门熟路地带着少年看了不少地方。 期间因为身后的衣摆拖得太长,被跟在身后的朽木白哉不小心踩到好几次,害得格安差点摔倒。 所以到后来,干脆由跟在格安身后的朽木白哉帮格安提着衣摆。 格安一度觉得这样的场面非常的奇怪。 很像那种娘娘和小太监的感觉。 二人诡异地对视一眼,都噗嗤笑出声来。 “格安为什么不换一件合身的衣服穿?” “等我变大了,穿起来就合身了。”格安实话实说,扒着指头算算,兴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变回去了。 “呃……”果然如他所料,是想一直穿到长大? 朽木白哉点点头,不太理解格安的勤俭节约,但还是选择了尊重。 于是他弯下腰来,单手将格安抱进了怀里,就像刚刚二人对峙那群歹徒一样。 “为什么突然把我抱起来?”小姑娘有些受宠若惊地坐在少年的臂弯里,扶住少年的肩膀。 “这样就不会踩到格安的衣服了。” “谢谢你,白。” “这、这有什么好谢的。” 他们可是朋友啊! 【朽木白哉好感度:52。】 从小就被圈养在瀞灵廷深处很少见到这些烟火气息的大少爷对这里感兴趣极了。 抱着孩子走到哪儿都愿意停下脚步驻足好奇新鲜地观望一番,和格安谈天说地。 但这地方说是街市,其实基本和黑ㆍ市差不多了。 刨去一些相对正常售卖生活用品和食物的店铺商贩。 剩下的大多是些贩卖违禁武器的摊贩。甚至还会有许多瘦小孱弱的孩童被捆上绳子放在路边供人挑选。 在看到摊贩用铁链抽打小孩的时候,脸色逐渐难看的朽木白哉便默默地将另一边空闲的手搭到了自己的浅打上。 若有似无的杀气瞬间就引来了四周摊主不怀好意的打量视线。 格安将自己的小手按在少年白皙纤细的手指上,将他已经抽出几寸的浅打给按了回去。 “他家的治疗药还不错,买一点给你试试吧!” 格安指了指少年身上在之前打斗中留下的细微伤口。 “嗯……” 面前的贩卖治疗药的小车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糖果罐。 糖果罐里有各种各样店家自制的治疗药物。 阳光投照在药罐上折射出美好绚丽的光线和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这些糖果的药效自然比不上瀞灵廷专供给死神的药物。但在这里能有这些已经相当难得了。 东西难得,价格也不会便宜。 在付钱的时候,格安坐在朽木白哉的怀里,特地把自己那地雷一样的钱包拿了出来。 在鼓鼓囊囊的钱包出现的那一瞬就能感觉到四面八方的贪婪视线都黏了上来。 格安将钱包捧到摊主的面前,让他自己取走需要的数目。 摊主瞥了眼长得过分好看却傻乎乎的小姑娘,不动声色地多抓走了一把钱币。 格安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将钱袋收回去。 和朽木白哉又逛了会儿就离开了78区的街市。 街市外不远处是一大片樱花林,现在恰好是开得正旺盛的时节。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并排走在里面。 繁密的花瓣在风中落下,宛若粉色的雪一般细细密密地落了小姑娘满满一脑袋。 格安像小动物一样甩了甩脑袋,想把头顶的花瓣甩掉。 却依旧挂了很多细软的粉色花瓣在发丝之间。 朽木白哉伸手替她捻去掩藏在发丝间的樱花瓣,不解问道:“刚刚为什么拦着我?” “如果是你和我的话,把那些孩子救出来绝对没有问题的。” 朽木白哉甚至觉得哪怕就只是格安一个人,也完全可以办到。 “这里的规则是在街市谁都不可以动手。” 规则被破坏了,这帮黑色产业的家伙便不会再来这里集中活动了。 到时候再抓再管就会很困难。 所以格安往往都会把狗骗出来杀。 说白了就是,格安需要这样一处适合钓鱼执法的场所。 朽木白哉皱了皱眉:“规则什么的……” 他想到了瀞灵廷的贵族也总是一堆条条框框的规则和限制。 格安继续说道:“而且我们就算救出了刚刚那几个孩子,也没有办法把所有的孩子救出来吧?” “呃……”天真如朽木白哉也知道这样的景象在流魂街肯定是频繁出现的。 “我要做的是把所有的人都救出来。” 朽木白哉还没品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就又听她说道。 “我刚刚说了在街市谁都不可以动手吧?” 说罢,小女孩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目光瞥向身后。 朽木白哉回过头,发现刚刚在街市上的摊贩竟跟来许多在他们二人的身后。 各个目露贪婪,明显不怀好意。 朽木白哉想起格安刚刚故意在人前显露的傻气和富贵。 突然一下子回过味来。 他望向格安,小姑娘正歪着脑袋冲他坏笑,像一只狡黠的小猫咪:“但是在这里就不一样啦!” 【朽木白哉好感度:55。】 迎着小女孩的坏笑,朽木白哉也忍不住弯起嘴角笑起来,兴致勃勃道:“我帮你。” “不用不用……”格安连忙摆了摆手,黑色的眼眸清亮透彻,“等会儿你站远一点,我要表演节目给你看!” “好——”少年丝毫不担心,甚至有些期待。 明明才认识格安不久,但这孩子却总是给自己带来接连不断的惊喜。 在来到流魂街之前,朽木白哉对于流魂街的想象完全来自于家中的下人或者四枫院夜一。 那里是一块贫瘠的充满死亡和绝望的土地,所有人都在拼尽全力的往上爬,只为多喘上一口气。 就连离开那里都是永生不可及的奢望。 朽木白哉觉得格安真是颠覆他对于流魂街想象的人。 他想,格安或许会像一粒火花。 放到这堆满漆黑火药的阴幽之地里,便会一下子点燃炸开。 然后将这里彻底颠覆改变。 ⚹ 在格安被一群街市的商贩包围起来的时候,朽木白哉识相地踩着瞬步退到了不远处的粗壮枝干上。 等着看格安给自己准备的表演。 哪怕隔着很远的距离,哪怕过了很多很多年之后。 朽木白哉也依旧难以忘记那天在樱花林中看到的景象。 铺天盖地的粉色花瓣将樱林间的空地装点得像是一小片干净澄澈的雪原。 格安就正站在雪原的中央。 散发着彩虹色光芒的炫光粒子从脚下裹挟着地面的花瓣汇聚在她的掌心。 逐渐聚拢成一把Z字型的七彩发光大宝剑。 这把宝剑对于小女孩的身高来说有些过长过大了。但她挥舞起来却丝毫不费劲,甚至更有气势了。 本来将小女孩围成一圈的男人们在见到她手中熟悉的武器后大惊失色。 纷纷转过身想要赶紧逃离这里,却被沉重粘稠的强大灵压压到寸步难行,有的还直接昏死了过去。 下一秒,格安举起手中的暗夜极光登龙剑,将手中的攻击力道调整到了100%。 对着四周动作迟缓的亡命之徒们狠狠劈出了一道360度圆环型剑弧的群体攻击。 与其说是充满杀伤力的剑气攻击,不如说是一场大型的爆炸。 一场樱花大爆炸。 大地发出震动的轰鸣。花草从木发出簌簌声响。 整片樱花林的花瓣都被强大到直冲天际的剑气抛上了高空之中。 先是急速地井喷般朝着天空中炸裂而去。 在耗尽全部的力道之后,才像一场真正的雪,纷纷扬扬地从空中缓慢落下。 朽木白哉从刚刚压得喘不过气的灵压中回过神来。 看到的就是满目粉白色的雪花上下交替翩跹飞舞着。 漫天的樱花飞雪映照得少年黑色的眼眸都变成了此刻天地的颜色。 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绝美的景象,忍不住伸出手去接那落下的雪。 “怎么样怎么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小女孩激动地在树干上跺着小碎步。 “是不是很漂亮?”格安顺着少年的目光望向空中飞舞的花瓣,露出满意的目光。 “这一招我愿称之为暗夜极光登龙剑超限定招式樱花大炮!” 过了许久,少年才喃喃道:“很美。” “格安很喜欢樱花?” 格安点点头:“嗯,以前看了没什么感觉。” 从小生长在霓虹最不怕看到的就是樱花了,所以格安对樱花早就无感了。 “但是现在还蛮喜欢的。” 在经历过滑头鬼那一世之后,格安又逐渐地偏爱起樱花来。 美好的记忆总是会让人对特殊的物品产生依恋和喜爱。 她心里想着这里樱花的颜色偏白有点浅,要是再艳红一些,看起来就更像奴良组那百年的垂枝樱了。 【朽木白哉好感度:65。】 “谢谢,我很喜欢格安的表演。” 格安蹲在朽木白哉身边,捧着小脸笑眯眯地学着白哉之前的话语道:“我们是朋友呀,不用道谢。” 【朽木白哉好感度:66。】 突然,格安顿了顿。 只觉得心脏像被捏紧般艰难又猛烈地跳动了加下,挣得她有点不舒服。 她刚想站起身缓一缓,却不料眼前氤氲出了暗紫色的黑点。 朽木白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旁边的小姑娘直直地从树干上倒了下去。 感觉到自己落入到一处温暖安心的怀抱里,只觉得浑身无力的格安艰难抬起眼皮。 戴着方框眼镜的男人那宽厚慈爱的笑容映入眼帘,他轻声细语地问道:“不小心掉下来了吗,小朋友?” 【蓝染好感度:30。】 格安猛地睁大眼,浑身上下却爆出一阵粉色的烟雾。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身体有些不适应恐怕是长高丸失效的缘故。 粉色的烟雾呛得格安直咳嗽,但就算如此,挽在她后背和腿弯的坚实手臂也没有一丝一毫地松懈。 始终牢牢地将她捧在自己的怀抱里。 樱花林间的风很快将粉色的浓郁烟雾吹走。 蓝染看着怀中重新变得清晰的少女,掩藏在镜片下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艳与兴奋的神采。 【蓝染好感度:50。】 “抱歉,看来我刚刚的称呼好像有些不合适呢。” “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比较好呢?” “呃……”卧槽,是蓝染。 从树上跳下来的少年,难以置信地望着男人怀中的少女。 “格安?” 第152章 明暗 少年白哉看着蓝染怀中的少女。 愣了片刻,才急忙两步走到蓝染的身前。 他有些摸不清现在的状况,怎么好端端的小女孩一下子说大就大了? 少年继续垂眸看向格安身上的衣物,正如少女之前所说,她长大了就能穿上这身衣服了。 现在的布料已经能够正正好好地包裹住少女的身躯。 “没事吧格安?你怎么……” 说出口的问话戛然而止。 因为少年的目光不经意扫到了先前不曾看到的线条柔软圆润的部位。 啊啊…… 【朽木白哉好感度:67。】 他猛地瞪大双眼,急忙移开了视线,望向远处还在飞舞的樱花转移注意力。 表面一片冷漠淡定的模样。 但倏地红透的耳朵尖尖却出卖了他。 “你、你怎么突然长大了?” 少年撇过头不再看她,像是生气了似的,嘟嘟囔囔地问道。 “我本来就是大人呀。” 格安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小孩子。虽然她对于自己时常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行径没有任何自觉就是了。 甚至少年白哉没有告诉她真名的时候,她给出的却是自己的真名。 “那我们刚刚……”朽木白哉想到之前二人战斗前、逛街时搂搂抱抱的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格安是小孩子的话,朽木白哉抱着她就觉得像是抱着个香香软软的弟弟妹妹。 但一想到自己刚刚抱着的是眼前的少女。 纯情少年就立马像是个清白被玷污了的黄花大闺女般,莫名羞恼了起来。 还十分可耻地涨了好感度。 【朽木白哉好感度:68。】 “刚刚什么?”他话说一半,格安不懂他的意思。 “算了没什么。” 格安自然不能把浦原喜助给自己做药的事情说出来,便随便编了个理由来糊弄。 “我之前在街市吃错了东西,就变成那样了。” “不过我把老板揍了一顿,他说我过一会儿就能变回来。” 说完,她刚想要从蓝染的怀里跳下来,蓝染就先一步弯下腰将格安轻柔地放回了地面。 直起身子的时候,还不忘了将她小腿边半掀起的裙摆抚平,体贴的绅士作态十足。 “谢谢……”格安声音小小地在蓝染的耳边道谢。 男人只是眯起眼露出和煦温暖的微笑:“不用谢,能见到格安大人是我的荣幸。” 蓝染致力于制造崩玉、探究灵王的奥秘。除此之外,周围的人或物于他来讲基本与草芥没有区别。 所以就算他常常借着公务的由头来流魂街拿有灵力的灵魂做实验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就是得做得不留痕迹防止被那些遵守规则的蠢货阻碍。 规则…… 无用又乏味的东西罢了,只有愚昧的家伙才会想着去遵守它。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那些有灵力的灵魂好像变少了或者是更难搜寻到了。 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他的实验步伐。 唔,是有所察觉躲起来了么? 不过没关系,比起那些可有可无的顶多只能撑上一次实验便会化为齑粉的灵魂。 蓝染一直认为于千年前诞生于灵王殿的特殊灵体格安将会是他的研究获得重大突破的关键点。 自然早就知道了格安的存在和长相。 跟踪监视格安的那帮人里也有他安插进去的手笔。 只是盯在她身上的视线实在是太多了。 各个方面的势力都有。 他一直在寻找单独接近格安的机会,能够好好地把她拿来研究一番或者做一些有趣的实验。 能够把小姑娘哄骗到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走也不是不可以。 这是蓝染刚刚把人抱在怀里的时候突然钻出来的念头。 而不是现在…… 蓝染表面春风和煦,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站在格安身后的贵族少年和自己身后的五番队队员们,还有远处躺地哀嚎的商贩们。 杂质太多了。 很显然现在不是很好的下手的机会。 不过能够有机会结识到她,似乎也是不错的体验。 听到男人唤自己的名字格安觉得没什么,毕竟刚刚白哉已经叫过她了。 “你知道我?” 少女仰头望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清澈透亮的黑色眼眸中满是纯真与诧异,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蓝染点点头,无耐道:“经常听我家队长抱怨京乐队长今天又在夸您变得更加可爱动人了。” 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对于京乐春水这样简直快要被他烦死了。 之前格安没苏醒没回到尸魂界的时候还算正常点,现在自打她回来后基本就把人挂在嘴边了。 所以对于京乐春水的肝吹行为,平子真子一向嗤之以鼻:“京乐春水就是个大花痴,是个女的他都觉得可爱。可爱可爱能有多可爱?下次我倒要看看那家伙是不是真的很可爱!” 蓝染的思绪回到眼前的小姑娘身上,眼含笑意地夸赞道:“今天见到,发现京乐队长说得果然没错。” “春水那个大笨蛋!”格安皱了皱眉,满头黑线地抱怨了一句,引来男人的轻笑。 谁快来把这个说土味情话的家伙给她拖下去,谢谢!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蓝染这家伙的心窝子有多黑,格安心里可是门清。 指不定这家伙早就把自己给调查透了,现在搁这扮猪吃老虎是吧? 要不是现在朽木白哉和那么多五番队的队员还有刚刚被自己炸飞的摊贩还在场。 她早就一剑捅死这家伙直接通关bleach大结局一了百了了。 可恶,之前一直没机会遇见他。 现在遇见了正好。 得找个能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顺便把他宰了又不被别人察觉才行。 最气的是格安把这帮78区的摊贩解决完了正打算把那些孩子都收到桃源里去。 这蓝染一来,计划就得稍稍延后了。 在格安和蓝染各怀鬼胎地在心里盘算之后找个机会和对方独处的时候。 朽木白哉望向有说有笑的二人,挑了挑眉,竟感到一丝微妙的威胁感? 他听着蓝染话里的意思,格安似乎是与护廷十三番队有关联的,好像还认识队长级别的人物。 等等,他刚刚以为格安是流魂街的居民便告诉了她假名。 少年刚开口打算说些什么…… “朽木少爷。” 和格安寒暄完,蓝染便微微欠了欠身子礼数周到地对着朽木白哉打招呼。 他作为五番队副队长的存在感向来不是很高,在周围人的眼里也基本都是亲和力很高的老好人而已。 尚未进入十三番队的朽木白哉对眼前的男人自然不是很熟悉。 但他在瞥到蓝染左臂上标着五番队字样的臂章之后,明白了蓝染的身份。 听到蓝染喊出自己的姓氏,朽木白哉立马僵直了身体。 有些不敢望向格安的方向。 “朽木?”格安自然得配合蓝染进行表演。 “唔?”听到格安疑惑的声音,蓝染望了眼格安,余光瞥到忽然有些慌乱的少年。 顿时心下了然,装出一副彬彬有礼公事公办的模样。 “朽木少爷,我们番队此次出队流魂街就是因为朽木家族发出了搜寻您的通告。” “同时,六番队也加入了对您的搜索行动中,请跟我们回去吧。” “蛤?!”少年脸上的慌乱无措更加明显,眉头紧蹙快要拧出一块疙瘩。 这边格安对自己的误会还没解释好,那边爷爷也发现自己偷跑出来了。 瞬间心乱如麻起来。 从蓝染身上感受到淡淡的愉悦感的格安在心里默默地骂了句。 便走到朽木白哉的身边,攥住少年微凉的手。 格安就算恢复了原来的身体,也比少年时期的朽木白哉要稍稍矮上那么一丢丢。 她扬起脑袋,轻声细语地问道:“朽木的话,你是银铃的孙子吗?” “格安认识爷爷?” 大概是过于慌乱了,朽木白哉听到格安话里并没有用敬语尊称长辈只是感到了一丝微妙的不和谐。 格安想到眼前少年的爷爷在自己的拳头下痛哭流涕的模样,便忍不住嘴角上扬。 点头如捣蒜道:“嗯嗯对啊,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呢!” 听到格安这么说,少年的眼眸亮了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格安,我之前骗了你。其实白并不是我的名字。” 明明格安告诉了他真名,自己却做了骗子。 “那你的真名叫什么?” 少年呼出一口气,郑重地吐出了自己的名字:“朽木白哉。” 格安眨了眨眼,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笑眯眯地提议道:“那以后我还叫你白好不好?就当作是我们之间的称呼。” “好!” 【朽木白哉好感度:75。】 五番队的队员在蓝染的指挥下很快便将那些被格安干翻在地的违法摊贩们抓捕了起来。 之后便亲自带了一队人护送格安和朽木白哉回瀞灵廷。 一路上蓝染幽默风趣地和格安聊了不少话题。 蓝染确实是个会聊天的,不管是老头子关注的花鸟鱼还是小姑娘会喜欢的八卦他都能搭上几句。 还约了格安过几天去五番队找他玩。 蓝染带着莫名有些恶劣的心理想让平子真子见一见格安。 所谓悲剧美学,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喜爱她的人看。 和蓝染聊天过于舒畅让格安差点忍不住放松下心神,一不留神就答应了下来。 比起二人一路上谈笑风生,朽木白哉倒是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活像离家出走的小学生被警察叔叔找到带回来时的状态。 格安心想朽木银铃那家伙究竟是有多可怕,不过是偷跑出来玩一会儿,看把孩子吓的。 于是在蓝染将朽木白哉送到朽木家的宅邸前时,格安开口提议道:“白,我和你一起进去吧?” 朽木白哉有些犹豫,他这次被抓回来,免不了一顿说教和处罚。 格安看出了少年的犹豫,她几步走上前牵住他的手。 “不用担心,有我在。”你爷爷绝对会只顾着逃跑,没功夫骂你的。 少女的举动落在蓝染的眼里。 “呃……”很重义气呢。 真是天真又可爱的小傻瓜。 第153章 遗憾 朽木银铃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个教育有方、思想开明的爷爷。 孩子常年被困在深宅大院里,现在长大了有了出去野野的心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也不是没见过无拘无束、热爱自由的年轻人,那样也蛮好的。 虽然那对于他们贵族来说只能是片刻的美好和享受,但是…… 一切平安就好。 所以在接收到五番队副队长蓝染惣右介传回来的简讯说已经找到自家乖孙的时候。 老先生便正襟危坐在朽木宅邸的大堂中央。 静静地等着孙子回来好好地和他进行一番心灵的交流。 比如作为朽木家继承人的责任啊,贵族的担当啊,六番队的未来啊之类的…… 之前摆正心态时的话虽是那么说。 但现在得知一切平安并且快见到人了,怎么着也得进行上不少于几个小时的说教就是了。 察觉到有脚步声接近,朽木银铃闭上眼仔细聆听感知。 嗯,大概4个人的样子。 白哉、侍者、五番队副队长,还有一个…… 是谁呢? 那样的熟悉,又让人感到摸不着头脑的可怕。 已经好几百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会让他有这样的感觉的人,只有一个。 像是想起了什么,老者猛地睁大眼睛想要立马遁走但却已经为时已晚。 “爷爷……” “朽木队长。” “哟!好久不见!铃酱!” 不同于小心翼翼的白哉少年和有礼微笑的蓝染惣右介。 格安在一迈进朽木家的会客厅时便亲昵熟络地朝坐在主位上的老者打起了招呼。 “好几百年没见了,有想我嘛?” “呃……”许久不曾听见的声音传入耳道,朽木银铃猛地僵硬起身子,本来随意搭放在木质把手上的手猛地收紧。 扭头望向站在少年身边冲他蹦蹦跳跳着元气招手的格安,顿时脑海中思绪万千。 不同于这千年间已经有了儿孙的自己,少女的外貌从千年前自己认识她开始就一直不曾有过变化。 明明少女的年岁还要比他大上一些。但时间却像是在她身上停滞了一般。 自他年少时候起就喜欢欺负捉弄他,给他造成了严重的童年阴影,甚至到了身体会产生下意识反应的程度。 所以自他娶妻成家之后,便很少与少女往来,百年都见不到几次面。 “铃、铃酱?”白哉少年听到格安口中的称呼,疑惑地皱起眉。 他的目光在满屋子搜寻了一圈,最终难以置信地落在了自家爷爷身上。 半疑问半肯定道:“铃酱?爷爷?” 身高不够的格安踮起脚揉了揉白哉的小脑袋:“bingo!真聪明。” “呃……”朽木银铃看着格安动作亲密地揉着自家孙孙的小脑袋瓜子,不露痕迹地皱了皱眉。 bingo什么的,好像是答对了的意思吧?他记得。 少女自从前起便常常会在嘴巴里蹦出些奇奇怪怪的词语,听得多了久了他便知道了其中不少词语的意思。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朽木银铃感受到自家孙孙奇怪的打量视线。 他作为一个威严的爷爷什么时候会在孙子面前被人叫做铃酱。 “咳咳,白哉你先回自己的房间。”准备了满肚子的说教暂时被压下,朽木银铃赶紧摆了摆手让朽木白哉离开。 “是……”似乎逃掉了一顿说教,少年白哉有一丝庆幸。 但是现在就回房间的话,是不是就要和格安分开了。 少年应承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格安。 格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给孩子喂定心丸。 小声和他咬耳朵:“看,我说你爷爷认识我吧?” “不用担心,我会和你爷爷说好不责骂你的。” “呃……”朽木银铃眉头蹙得更紧,谁会责骂他啊。 “呃……”朽木白哉欲言又止,少女完全领会错了他的意思。 但是在爷爷的面前他又不好开口问格安住在哪里,他们下次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 最终,欲言又止的少年只能在爷爷敢怒不敢言的视线中乖乖退场。 朽木白哉离场之后,朽木银铃让侍者为格安和蓝染惣右介上来了茶水和甜点。 朽木家爷孙两没一个爱吃甜点的,所以宅邸里也不常备这些。 下人们急急忙忙地去筹备了好一会儿才把符合第一贵族标准的甜点上上来。 薄薄的半透明面皮包裹着新鲜的草莓桃子果肉,混杂在黏糯甜蜜的浓稠奶浆里。 散发着清甜可口的香气。 精致的小兔子形状的粉白色糕点立马就博得了少女的欢心。 蓝染看着格安把小兔子托在掌心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 然后从兔子屁股那里一口把人家给吞了之后,立马捧住自己的小脸蛋身后洋溢起粉红色的花花。 男人就笑眯眯地将自己面前的小兔子也放到了格安的面前。 “呜呜谢谢你,惣右介!” 和格安并排坐在老者对面的茶色头发的男人听到少女口中的称呼愣了愣。 随后自然地弯起嘴角回应道:“不用谢,格安大人,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那你也不用那样生分地唤我大人,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好的,格安。” 【蓝染惣右介好感度:51。】 朽木银铃看着格安和贵族名媛相差甚远的动作,翻了个白眼:“你想吃再叫人上就是了。” 他朽木家难道还会饿着她不成,今天不让她把兔子的祖宗十八代都吃下去还不准她走了。 “啧啧铃酱,你刚刚那个白眼特别不贵族。”格安半捂着嘴巴,一边嚼着小兔子一边嘟囔着。 鼓着腮帮子咀嚼的样子像一只正在塞食物的小仓鼠。 朽木银铃装作没听到,使了个眼色让下人再去上几只兔子来。 和这丫头贫嘴是贫不完的。 他扭头望向蓝染惣右介,诚恳地感谢道:“蓝染副队长,感谢您能将白哉带回来。” 要是没有蓝染,估计格安能带着他家乖孙在外面玩到天黑都不知道回家。 格安有些不高兴,明明她当时也出力从那帮家伙手中救下小少爷了,为什么不感谢她。 少女刚准备说些什么,就听见蓝染开口道:“朽木队长言重了。” “是这样的,我找到朽木少爷的时候,格安正在解决那些包围朽木少爷的不良摊贩。” “呃……”格安眨眨眼。 原来从她发射暗夜极光登龙剑超限定招式樱花大炮的时候,那家伙就开始躲在暗处围观了吗? 感受到朽木银铃投来的微妙视线,她撇过头去对着不知感恩的老者发出不满的声音:“哼。” “是我的疏忽,格安,朽木家欠你一个人情。”有错就承认并且立马道歉这点,祖孙二人倒是很像。 格安立马竖起手:“那我要现在就把这个人情用了。” “什么?”朽木银铃问道。 蓝染惣右介也投来诧异的视线,朽木家的人情既贵重又难得。按理说该好好留着以后拿出来用才对。 “今天这件事,请不要责骂说教白哉,或者请将它直接翻篇。” “这是我的家事。” “他回来的路上一直都挺害怕的……”格安耸耸肩,无所谓道,“而且,偷偷跑出去……” “好奇外面的世界,喜欢热爱追逐自由,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未必不是什么坏事。” “呃……”朽木白哉是被爷爷的副队长送回房间的。 还洗了把澡,将身上的血污清洗掉,换了身干净的衣物。 小少爷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着孩子长大的副队长问道:“怎么了吗?” “格安居然和爷爷是旧识。” 少年完全没想到自己在流魂街遇到的女孩居然能在瀞灵廷认识这么多人。 而且刚刚听五番队副队长口中的话,似乎还有别的队长认识格安。 还天天夸格安可爱什么的…… 朽木白哉有些不爽地皱了皱眉。 “格安大人啊,她在瀞灵廷还算是蛮有话题度的。” “但是真的见过她的人却很少,听说几百年前还在正央灵术学院做过老师但是经常翘课。” 副队长对于格安也基本是一知半解道听途说。但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基本都讲了出来。 “因为大人她基本在一番队、八番队、十三番队比较活跃。” 最近听说十二番队也成为了格安大人的新宠。 少年喃喃道:“明明爷爷和她认识,我却从来没有听过有关于她的音讯呢。” 副队长点点头:“确实,我跟着队长那么久,今天才知道他们那么熟。” 想到少女刚才一口一个铃酱,自家队长还无可奈何的模样。 看来瀞灵廷流传的队长对她包容度都很高这件事是真的。 “既然和爷爷很熟的话,那她是哪家贵族的家主或小姐吗?”朽木白哉猜测道。 副队长摇摇头:“不,她似乎是很特殊的灵体,不属于任何一方,最近其他贵族争着抢着求娶她的事情闹得还蛮大的呢。” “什、什什什么!”少年猛地抬高音量。 “哈哈哈少爷想这个事情还早啦。” “咳咳……” 正在讨论格安的二人听到门外传来若有似无的轻咳声,立马直起身子闭了嘴。 少年知道是爷爷来了,立马像只蔫了的小草。 他知道接下来肯定会是接连好几个小时的说教。 便乖顺地转过身来,局促道:“爷爷,我错了。” 威严的老者走到一旁的椅子上缓缓坐下,少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等待着他的训诫。 等了许久才听他问道:“和格安在外面都玩了些什么?” 少年听完他的问题,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 呆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墨黑的眼眸变得亮晶晶起来,像是盛满了碎钻繁星般望着他。 明明只是出去了短短半天而已,但是少年讲起与格安在一起的经历却是滔滔不绝的。 听到少年口中说出暗夜极光登龙剑超限定招式樱花大炮这个名字的时候。 老者的嘴角忍不住狠狠抽了两下。 她取名字还是那么奇奇怪怪,不管是铃酱还是这个。 这么想着,朽木银铃忍不住抿起嘴角。 “啊,爷爷,居然笑了。”直到被乖孙提醒了,他才反应过来猛地把上扬的嘴角扯回去。 “你看错了。” “呃……”看来爷爷和格安的关系确实很好呢。 朽木白哉想到,爷爷这次没有训诫自己,或许也是因为格安的关系。 因为格安在他离开之前,有和他保证过她会把问题都解决掉。 竟然连他的爷爷都能摆平,格安真是个奇妙的人啊。 【朽木白哉好感度:76。】 朽木白哉看着爷爷现在心情不错的样子,打算向爷爷多打探一些关于格安的消息。 副队长不知道,但是爷爷和格安是旧识,知道的肯定更多一些。 “爷爷……” “嗯?” “能给我讲讲关于格安的事情吗?” “呃……”朽木银铃看着满脸期待地望向自己的少年,眼神突然变得情绪复杂起来,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千年前的自己。 被许久不说话的朽木银铃直直地盯着许久,终是朽木白哉先败下阵来。 他满脸的期望和好奇变得支离破碎,在那层面具下逐渐显露出来的是刚刚还被掩饰得很好的羞赧情绪。 朽木银铃思忖了很久该怎样回答白哉的问题,该怎么在感情开端的时候就狠狠掐死这幼小的苗头。 他组织了很久的语言,终是叹了口气道:“白哉。” “是……” “你有身为瀞灵廷贵族即朽木家下一任家主的责任……” “你有着迎娶其他贵族女子,身为妻子的丈夫的责任……” “你还有着撑起整个六番队,继承队长职位的责任。” 这三样沉重的禁锢对于未来的朽木白哉来说,一样都不会少。 就像当年的他一样。 老者记忆里的少女自打他幼时起,便是他亲密无间的玩伴。 她热爱自由,永远无拘无束。她的身边也永远不会孤单。 她永远不会属于像你我这样的人。 剩下的话朽木银铃没有说出口,但他知道白哉是个聪明的孩子。 而且有的话题那么复杂,不说出口远比直接说出口的效果要好得多。 朽木白哉顿了顿。 他觉得自己听懂了,又觉得自己没听懂。 他的脑袋里一团乱麻,但依旧低声解释道:“我只是想和她做朋友,想知道她住在哪里,偶尔去找她玩一玩。” “就像和夜一一样……” “呃……”朽木银铃觉得,这样一点一点放任自己的欲望,只会让欲望越来越无穷无尽。 所以他在百年前便单方面地切断了和格安的所有交集。 他不理睬少年的自我欺骗,留下了句:“这次罚你闭门思过三个月。” 他还是头一次罚少年这么久,他可不想让白哉在近阶段的时间内再见到她。 有些东西在开始前就消失才会将伤害降到最小。 说完,朽木银铃便站起身,朝外走去。 望着朽木宅里被修剪精致得相当符合第一贵族身份与气质的花叶草木。 他想着,自己还是忍不住说教了,欠格安的这份人情终究是没还上。 就这么先欠着吧。 格安走的时候,朽木银铃让下人给她打包了一整盒小兔子。 在格安抱着沉甸甸的檀木食盒笑嘻嘻地用肩膀怼他的时候,朽木银铃嫌弃地避开了。 格安想起之前离开瀞灵廷的时候京乐春水好像晕倒了,便想着去看望一番。 蓝染自然地弯下腰想要从格安的手中接过食盒。 “不用啦,我拎得动。”格安抱紧怀中的食盒往后退了一步。 他偶尔装装老好人格安还能忍受,多了就有点腻了。 男人并没有因为少女抗拒的举动尴尬。 他的眼眸闪过一瞬的暗色,继续走在少女的身侧。 带着些许微妙的报复心理,装模作样地感叹道:“没想到格安和朽木大人的关系真的很好,很不可思议。” 格安摆摆手:“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都是我单方面骚扰他,他都不太搭理我。” “但我觉得朽木大人对格安的感情也很深厚呢。” “呃……”格安的步伐有了瞬间的停顿,但很快又继续走了下去。 “啊抱歉,我的话似乎有所不妥,我是指友人之间的那种情感。”蓝染依旧微笑着,一脸的人畜无害。 按照他以往的人设,他该贴心地装作没看到那停顿才对。 格安望向飘浮在她身边的系统显示面板。 【朽木银铃好感度:100。(遗憾之爱)】 第154章 一见钟情 格安抱着甜品食盒和蓝染抵达八番队门口的时候。 还碰到了听说京乐春水晕倒的消息所以代替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前来探望的十二番队副队长日世里。 彼时平子真子正在八番队队长室里,坐在京乐春水的床边嘲笑他。 平子真子对损友猖獗的嘲笑声几乎是从八番队队舍的内部一直传到大门口。 大概内容不外乎是“你这家伙也太逊了,走在路边好端端的也能晕倒?” 对于平子真子的态度京乐春水倒是不怎么在意,浮竹十四郎也是坐在一旁轻轻微笑着。 京乐春水已经从精神恍惚的状态中逐渐恢复了过来。 他闲适地瘫在自己的床榻上,伸了个懒腰无耐道:“没办法啊,因为格安实在是太可爱了啊。” “而且还是那种状态下的格安……”京乐春水回想起自己晕倒前看到的萝莉形态的限定格安。 啊,死而无憾了。 就连惊慌失措的小模样都可爱到不行,都怪他晕倒得太快了不然还能多看几眼。 不过把晕倒的他就那么丢在那里,还真像是格安会干出来的事情呢。 估计是有什么正事要忙或者不方便露面吧,她总是有许多自己的心思和打算,京乐春水都会充分的尊重她。 其实打从醒过来开始,京乐春水向来健壮的身体就没什么问题了。 但他还是赖在病床上,等着格安来看他。 他知道格安一定会来看他的。 “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住那样的攻击的……”说着,回想起格安萝莉形态的京乐春水又重新捂住自己的胸口。 对着友人调侃道:“平子你是不会懂的啦。” 平子真子自认为平时也是个对美女没有抵挡力的人,见到漂亮的女孩子总会忍不住说她是我的初恋情人之类的傻话。 说完也就当个玩笑话抛到脑后去了。 这么说来,平子的初恋情人没有几十位也有十几位了。 而且每次这么说的时候都会被日世里一个飞踹,如果她在场的话。 “哪样啊?真夸张!”平子真子对京乐春水的痴汉言论指指点点,“一天到晚肝肝肝的。” 他吊儿郎当地撩了一把自己的姜黄色齐刘海,不屑道:“等有机会,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长什么样能把你搞成这样子。” 京乐春水连连摇头:“不不不,平子你太肤浅了,格安吸引人的地方可不仅仅是外貌……” “快住嘴吧你!”格安还没走到队长室就能听见京乐春水在那里使劲吹自己。 迎着日世里和蓝染带着打趣的微妙眼神。 听得她浑身发痒,羞耻难当。 赶紧一个瞬步闪现到京乐春水的床前,掏出一只小兔子堵住了男人的嘴。 世界立马就安静了。 羞耻劲还没褪去的格安顶着一张粉扑扑的小脸回过头,看到的就是坐在京乐春水床尾的黄色及腰长发男人平子真子。 那个刚刚还放出豪言壮语要好好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的男人。 此刻正浑身僵硬、仿佛时间被暂停一般,严肃地蹙起眉紧紧盯着格安,像一座被尘封的冰雕。 仿佛对男人的反应早有预料一般,京乐春水嚼着嘴巴里格安喂给他的甜点和浮竹十四郎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他们知道的,平子这家伙向来对漂亮的女孩子没有抵抗力。 估计等会儿就会吐出那句经典名言她是我初恋情人吧? 格安低头环视了一遍自己的着装打扮,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她抱着怀里的食盒,和平子真子默默对视了几秒后便移开视线。 思忖片刻,格安又掀开食盒盖子的一角掏出了一只雪白的小兔子。 托在掌心小心翼翼地递到男人的面前,试探着软声问道:“你也要吃吗?” 没有什么友情是一块甜甜的糕点打不开的。 如果不行就两块。 “呃……”平子真子一动不动,甚至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场逐渐变得沉重粘稠起来。 “很好吃哦。”格安奇怪地皱皱眉,这家伙怎么一副快要打架的样子。 “呃……”就连呼吸都逐渐变得急促起来了。 还是不给自己丝毫的反应呢。 平子真子原来是这么冷酷的角色吗? 格安记得动漫里的他好像不是这样来着,难道她记错了? 又等了一会儿,被男人冷遇对待的格安莫名有些委屈。 小姑娘不开心地撅起嘴巴,眨眨眼,打算收回捧着小兔子的手。 他不吃拉倒,她自己吃! 谁知下一秒平子真子就一把将格安手中的小兔子捞了过去,塞进了自己的衣襟里。 “那是……”吃的! 格安指着平子真子怀里的那只兔子糕点,话还没说完,朝外指出的手就被男人猛地用双手紧紧握住举在胸前。 “请和我结婚!” 小手被粗糙宽厚的大手包裹,炙热的温度从手心手背传递过来。 更令格安措手不及的是那嘹亮地冲进她耳膜的求婚宣言。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像一颗炸弹扔进了平静的队长室里。 【平子真子好感度:100。(一见钟情)】 “诶……诶诶诶?”和格安一起震惊的还有在场的众人。 格安满脑袋问号,在听到脑内的系统语音播报时,脑袋上又多了一圈问号。 【出现了!出现了!】 “最早白给出现啦!”就连逐渐变得沉默寡言的系统都被炸了出来。 形势由急转直下突然急转直上,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喂喂喂,真的假的……”躺平在病床的京乐春水垂死病中惊坐起。 瞪大双眼,如临大敌,出去砍虚都没见他这样慌张过。 对着这个比自己还要过分的家伙大喊道:“浮竹,快把这家伙叉出去!” 浮竹十四郎点点头,猛地站起身。 却因为情绪激动一下子起猛了,捂着嘴巴咳个不停,又坐了回去。 看着被自己拉住手的小姑娘一脸懵逼,平子真子鼓起勇气和她对视了一眼,忍不住涨红了脸。 没有人知道在刚刚沉默的短短几秒时间里,他已经在心里和面前的少女走完了一辈子。 他们长命百岁,儿孙满堂。 就连她递小兔子给自己的动作在他的视野里都充斥着粉色亮片特效慢动作。 按捺住从见到她第一秒起就在胸腔中猛烈跳动的心脏。 刚张开嘴准备再求一次婚。 就被日世里突然袭来的一个大飞踢击中脑袋飞了出去,砸到队长室旁边的墙壁上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去死!” 扎着两个冲天辫的金发萝莉身形轻盈地落回地面。 对着平子真子飞出去的方向怒骂道:“你在对第一次见面的女性说什么胡话啊秃子!” 然后才回过头望向格安:“没事吧?没吓到你吧?” 格安摇摇头,有些担心地望向正在冒烟的墙洞。 “放心,死不了……”日世里安慰道,“这秃子命可硬了。” 门口传来男人若有似无的笑声。 京乐春水望向正在捂嘴轻笑的男人,似乎是没料到他会在这里。 但是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地调侃着:“蓝染副队长也来了啊,那太好了,赶紧把你家队长带走吧。” “顺便从五番队拨点资金过来把我的墙修了。”京乐春水打算把平子真子的老婆本敲过来。 “那明明是日世里弄坏的墙吧!”被日世里踹回神智的平子真子趴在建筑残渣边大喊道。 “哈?什么叫是我?”日世里抄起脚下的拖鞋朝男人砸去,正好又正中眉心,“你要是好好的我踹你干嘛?” “好的——”蓝染笑眯眯地点点头,算是把京乐春水的要求应了下来。 心情肉眼可见的还不错。 比起以往装出来春风和煦的模样,今天笑得似乎格外发自内心一些。 怎么说呢,平子真子的反应简直比他预料中的还要完美许多。 这让他更加期待起来这个因为堤防戒备他才将他选做五番队副队长带在身边的男人。 如果有朝一日看到自己一见钟情的女人沦为他的实验品后会是什么反应了。 会悲痛吗?还是会愤怒呢? 情绪激动会让同样也是实验品的他变化得更快吧? 真是期待呢。 男人把自己恶劣的小思绪掩藏得很好,但却被格安的心音给读得透透的。 哪怕是没有心音,这家伙心里有什么小九九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平子真子扑棱着细长发丝上挂着的粉末瓦砾,从一片碎石残垣中站起身。 刚准备走到格安身边,就被抄着胳膊像个守护神一样站在少女身边的日世里给瞪了回去。 日世里瞥了眼周围群狼环伺的麻烦男人们,默默替浦原喜助捏了把汗。 在心里不禁暗骂臭浦原喜助就知道使唤她来做这些人情往来的事情,搞得现在连他的马子都需要她来帮他看着。 要是看不住,她可不管了。 成天就知道泡在实验室里,什么时候女人被别人抢走了都没地方哭。 殊不知浦原喜助泡在实验室里搞出来的东西才是牢牢抓住格安的关键。 “不过话说回来,蓝染副队长怎么会在这里?”浮竹十四郎奇怪道,“我记得平子说你带队去找白哉了。” “是这样的……” 蓝染条理清晰地将自己在流魂街遇到格安和白哉的事情复述了出来。 在笑眯眯地讲到“当缩小化的格安从树梢上落到我怀里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天上的辉夜姬大人落入凡间了呢”的时候,全场都静默了。 “呃……”格安忍住翻白眼的欲ㆍ望,真想找点药把满嘴土味情话的这家伙毒哑巴了。 有毒吧,搁这帮她开修罗场呢? 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恶劣的白莲花。 “什么?缩小化?居然是缩小化?”平子真子一下子揪住自己的头发。顿时明白了京乐春水为什么会晕倒。 “等等,你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吧?怎么都不用敬语称呼她啊?”日世里不爽地问蓝染。 “抱歉……”蓝染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后脑勺,害羞起来,“是格安说我可以这么称呼她。” “你怎么可以对男人这么没有戒心,男人都是坏东西!”日世里恨铁不成钢地回头教育格安。 她先是指了指蓝染:“你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多可恶。” “蛤?”蓝染。 她再又指了指平子真子:“你看他羡慕得要死的样子多傻。” “蛤?”平子真子。 说罢,比格安还稍稍矮上一点多日世里踮起脚揉了揉格安的脑袋,总结道:“所以以后能离五番队有多远就离多远,知道了吗?” “臣附议……”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纷纷举手赞同。 “呃……” 第155章 花瓣 朽木白哉近来在家过得非常郁闷。 前三个月被爷爷罚闭门思过他认了。但他没想到三个月禁闭期刚到就又被爷爷罚上了三个月。 话说之前偷偷跑出去让爷爷大动干戈派出那么多死神出去搜寻他,本来就是他的错。 关他几个月也无可厚非。 被关在家里的这三个月里,爷爷对他的训练一如既往甚至更加严苛。 向来争气努力的少年也从没有让爷爷失望过。不管是多么严苛的体能训练或者格斗训练都一声不吭地扛下来完美完成。 朽木白哉回忆起之前和格安在流魂街的时候,少女手中那把威风凛凛的七彩炫光大宝剑。 和自己腰间那把普普通通的浅打不同,仅靠一击就能将庞大数量的敌人一击干上天。 远程群体攻击可真是太帅气了。 那应该是格安的斩魄刀吧? 说起来,他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斩魄刀呢。 出于一些微妙的或许是想尽可能地追上少女的心理。 朽木白哉在家的这三个月里除去睡眠休息的时间外,都在琢磨着觉醒自己的斩魄刀。 尽管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实际要做到却有点困难。 六番队队长朽木银铃从队舍下班回来,自然是早早发现了自家乖孙的苦恼情绪。 一番询问后得知是在觉醒斩魄刀的方面遇到了困境,老者略加思索,便给出了慎重的提点。 “斩魄刀,是每个死神都会拥有的东西。” “那是因为斩魄刀是死神灵力和灵魂最深处的体现,是死神和心灵对话之后获得的力量。” “试着和你心灵深处最想要获得的形态对话吧。” 老者说得相当玄乎,但朽木白哉却认真地记了下来。 在夜凉如水的安静夜晚,少年一个人端坐在朽木宅的庭院边。 双目紧闭,周身附着银白色的灵压光亮,高高束起的黑色发丝随着灵压外泄的升腾在半空中缓缓飞舞着。 催动灵力将自己的意念带往灵魂深处,寻找自己想要获得的力量形态。 他花了好几个晚上,才突破重重障碍,抵达自己的灵魂深处。 又花了很久的精力去看清灵魂深处那处朦胧的场景。 还差一点点,越来越近了,就快要看清了。 突然,像是有所感应般,朽木白哉睁开眼睛。 此时他本该是墨黑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的景象是一片旷远深邃的粉色樱林,无尽的花瓣在树林间蹁跹飞舞着。 少年举起手中的浅打,笔直竖起伸向前方。 普通的浅打变幻了形态,连带着刀柄、刀身都被刻印上了独一无二的形状与花纹。 预示着独属于朽木白哉的斩魄刀已经诞生。 薄唇轻启,悄声低语:“散落吧,千本樱。” 象牙白的月光下闪着寒光的刀刃,伴随着少年口中的始解发动语分解成千万片粉色的樱花花瓣,宛若花瀑一般。 说是樱花花瓣,其实是成千上万把极其锋利的短刃刀片。 可以按照少年的心意驱使向任何方向。 而且攻击力相当惊人,白哉试着控制着那些花瓣攻向庭院里的假山。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那往常被朽木白哉用来练剑道刻满剑痕的坚石立马就化作了齑粉。 “发生什么事了!” 穿着睡衣的朽木银铃一跃而起从自己的卧室里蹦了出来。 还有朽木家一大堆睡眼惺忪的下人。 所有人看着在夜空中漫天飞舞的樱花瞬间都傻了眼。 今天本是三个月禁闭的最后一天。 朽木白哉高兴极了,他不仅拥有了自己的斩魄刀,还终于把禁闭给熬了过去。 真是双喜临门啊! 等明天他就要立刻去找格安,给她看看自己的千本樱。 可谁知,老爷子却只是神色复杂地望了他一会儿。 老者的脑海中闪过三个月前白哉满脸欣喜地向他诉说着格安的那个什么什么樱花大炮的招式,面色更加不虞。 转身走回房间,又给朽木白哉平白无故地多添了三个月的禁闭。 向来很听话的小少爷难得和爷爷起了冲突。 不仅没有夸赞他觉醒了斩魄刀,还增加了他的禁闭时间。 空中飞舞的花瓣纷纷扬扬落回地面,少年大吼大叫地问着着为什么,却被老者一言不发的背影给怼了回去。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祖孙二人还是头一次闹成这样。 又是一晚无人的寂静夜晚。 依旧被关着禁闭的少年泪汪汪地趴在自己的房间里咬着被子角,满心的委屈和疑惑。 望着没有闭合的障子纸门的缝隙中投落的凉白月光,吸了吸鼻子。 抱着自己的斩魄刀转过身去背对这月光,不愿再看。 这月色再好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月亮都比他自由些,看着气人。 “哎哟,是哪位小公主在哭鼻子呀?”身后突然响起少女的打趣。 对此毫无察觉的朽木白哉猛地坐起身,满脸的不可置信。 一回过头就看到了披着月色进到他房间里来的格安。 少女今日的打扮和以往大不相同,平时她是爱穿些色泽鲜丽、款式花俏的衣物的。 但是今天却在最外面穿了件厚大的兜帽黑袍。 她将头顶上的兜帽稍稍往后拉了些,露出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蛋。 正冲他笑得甜嘻嘻的。 【朽木白哉好感度:80。】 “格安……”少年的惊呼还未出口,就被少女用食指按住了嘴巴。 “嘘——” 温热柔软的指腹按压在少年的嘴唇上,仅仅是这轻微的触碰就让少年像是被触电般愣住。 “你小声点啦,想被你爷爷发现我偷偷潜进来了吗?”格安瞪着圆圆的眼睛,假装凶恶地警告他小声点。 看起来就像是个夜闯大家闺秀的闺房欲行不轨的采花大盗。 大家闺秀朽木白哉连忙乖巧点头,捂住自己的嘴巴表示配合。 看着面前已经许久不见的少女,一扫刚刚满心的委屈与不悦,此刻的内心满是欣喜不已。 这才发觉,明明少女就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却不容易感知到她的存在。 似乎是她今天穿的这件黑色斗篷隔绝了灵体的灵压。 “格安是特地来找我玩的吗?”朽木白哉凑近了些少女,小声问道。 “不是……”拜托,这在银铃的眼皮子底下怎么跟你玩。 迎着少年不解的目光,少女潇洒地指了指外面:“我要带你出去玩!” 说着,牵起少年的手就要往外走。 朽木白哉满脸震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爷爷肯定会生气的。” 格安不再跟他废话,先前她听说白哉被银铃关三个月禁闭的时候就觉得银铃这事情做的不厚道。 明明都答应她不责罚朽木白哉了,怎么还是关了禁闭。 不过说到底,白哉确实犯了错,小施惩戒也无可厚非。 但眼看着三个月过去了,又给孩子续上了三个月。 这是什么意思格安就很不理解,怎么还带买一送一的? 怎么着都是个活生生的人,关这么久肯定把孩子闷坏了。虽然他朽木宅占地面积大得很离谱吧。 于是格安便趁着今晚春水他们几个队长在她的半月居约酒聚餐,想把白哉带出来放放风。 借了浦原喜助最新研发的可以隔绝灵压的罩袍,轻而易举地潜入了在朽木银铃的感知范围内的朽木宅。 格安试着拉了几下都没拉得动少年。 她仰头望了眼白哉,假装生气地想把手松开。 却反被白哉的手依旧紧紧攥着拔ㆍ不出来。 格安晃了晃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掌,咧开嘴角坏笑着凑近小少爷道:“嘴巴上说着不肯答应,但身体却很诚实嘛!” 独属于少女身上淡淡的馨香袭入少年的鼻腔。 【朽木白哉好感度:83。】 在别人面前向来性情暴躁、不可一世的小少爷红了耳廓。 低下头视线移向别处,只能由得少女越靠越近。 “不……不是……” 少年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人狠话不多的格安用黑袍一齐卷起,像道黑旋风一样带出了房间。 踩着一阵劲风登上了漆黑的夜空之中。 所以二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腾空跃走之后,从宅邸另一处房间推门走出来望向他们的老者。 朽木银铃看着小小的黑影融入黑夜逐渐消失在视野中。 垂下眼帘,发出一声轻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去。 ⚹ 朽木白哉被格安从衣袍里放出来,双脚刚落回地面。 看到的就是坐在不远处的庭院里喝酒作乐的大家伙。 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浦原喜助、日世里、涅茧利、夜一、平子真子还有蓝染…… 瀞灵廷数得上号的战力竟汇聚了大半在格安的庭院里。 朽木白哉对其他人都不是很熟悉,对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和夜一都是老熟人了。 单就夜一一个,平时捉弄欺负他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哦!居然是小少爷啊!”京乐春水看到朽木白哉后,抚着下巴发出一声惊叹。 他们喝到一半格安说要去接个人,他还以为是谁呢。 夜一也露出诧异的表情,问格安:“这孩子不还在禁闭期间,格安你是怎么把他带出来的?” “就偷出来啊。”格安满脸轻松道,将袍子脱下放到一边。 带着朽木白哉入座。 “呃……”说到这个,朽木白哉的表情就严肃紧张了几分,就连身子都僵直了起来。 很明显是在害怕什么。 “哈哈哈!”已经半醉的夜一拎着酒瓶灌了口,一把搂住坐到她身边的格安。 在男人们眼红的目光中肆无忌惮地挨在少女娇软香软的身躯上蹭来蹭去:“你看他,肯定是怂了。” “夜一!”夜一总是能轻而易举惹起白哉的怒火。 夜一不买他的账,转头夸赞格安道:“不过真有你的,能从银铃那家伙眼皮子底下把人偷出来。” 格安心虚地挠了挠头:“兴许他已经知道了吧?” “铃酱的感知能力在尸魂界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呢。”哪怕是有隔绝灵压的罩袍估计也瞒不过。 “说得也是呢。”浮竹十四郎手中端着一盏热茶。 说着,还笑眯眯地给朽木白哉递去一杯,浮竹十四郎向来挺喜欢小孩子的。 朽木白哉默默看了眼格安手中的酒杯,说了声谢谢将浮竹十四郎递来的茶杯接了过去。 格安被夜一催着一口闷了杯中的酒,问白哉:“不过话说回来,你又犯了什么错让你爷爷又关你三个月啊?” 难不成把你爷爷胡子剃了? 对于这个问题,夜一也很好奇,立马竖起耳朵来听。 说到这个,朽木白哉就露出苦恼的神色:“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嗯……”朽木白哉抽出腰间的斩魄刀,“我只是把它给爷爷看了而已。” “哦!不错嘛小子!”夜一一眼就认出来刀身部分与普通浅打的不同。 格安也面露惊喜:“你有斩魄刀啦白!” 太好了,她终于可以见到千本樱本尊了。 “嗯……”对于格安的反应很满意,朽木白哉点点头。 轻呼一口气,说出了始解语:“散落吧,千本樱!” 无尽的樱花花瓣在众人盘坐的上空散落开来,为单调的院落夜景平添了一份华贵柔美的景致。 有些紧张的朽木白哉努力稳住心神,像在众人面前好好展现一番自己新掌握的斩魄刀。 但有时候越是想好好表现,就越是容易紧张出错。 锋利的花瀑失控地朝人群奔去。 “喂喂喂!你这些花瓣刀子是怎么回事啊!” “快跑!小心!” 众人纷纷大喊着从混乱暴走的花瓣丛中闪现跳脱出来。 少年连忙解开始解,手忙脚乱地将花瓣收回自己的刀身之中。 一场短暂的混乱在瞬间就被平息了,刚刚踩着瞬步躲开的众人又纷纷坐回了原位。 没有表现好的朽木白哉有些无精打采。 不过好在大家也并没有指责少年的意思。 浦原喜助摸着下巴喃喃道:“每一片花瓣都是刀刃吗?” “远程攻击和群体攻击都能兼顾呢,不错啊小少爷。”京乐春水斜倚在一旁,也夸赞起来。 “不过这有什么好关禁闭的啊……” 在众人讨论朽木白哉的斩魄刀之际,格安扭头望向失落的少年,拉了拉他的袖摆。 “嗯?”朽木白哉转过头。 格安将拳头伸到朽木白哉的面前,在少年满头问号时,摊开了自己的手掌。 掌心是一片小小的樱花花瓣。 “你落下一片花瓣哦。” 明明是锋利的花瓣形短刃,却没有割伤少女的掌心分毫。 在朽木白哉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少年愣了片刻,才从少女的掌心拾起那片花瓣。 为什么没有伤到格安呢? 格安只是抿唇微笑道:“恭喜你,有了一把很漂亮很温柔的斩魄刀呢。” 【朽木白哉好感度:85。】 第156章 死期 “谢谢……” 朽木白哉红着一张俊秀的小脸,想要将格安手中的那片花瓣拿回去。 “嘶……”少年轻呼出声。 随即应声而落的是被割破的指腹逐渐渗出的鲜红血液。 朽木白哉皱着眉将指尖捏着的那枚染了血的樱花花瓣收进自己的斩魄刀中。 少年被自己始解后的斩魄刀伤到,这一小小的异变引起了格安的疑惑。 “斩魄刀居然会伤到主人吗?” “确实很少见呢……”京乐春水也感到了奇怪。 明明连格安都没伤到。 夜一瞥了一眼少年的伤口,不在意道:“兴许是这小子太弱了,还控制不好吧?” “嘛,斩魄刀是死神内心的反应,说不定就是因为你小子太叛逆,斩魄刀才会伤到你。” “我才没有叛逆!”少年立刻就炸起毛来。 “呃……”浦原喜助看了眼朽木白哉的伤口,沉默不语,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暗色,他总觉得哪里隐隐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坐在平子真子身边的蓝染将他的神色全部都收在眼底,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举起酒杯挡住了那抹弧度。 这还只是一个开端,真正的盛宴才刚刚拉开序幕。 格安将站起身来试图和正在大笑的夜一干架的朽木白哉拉坐下来。 将他的手翻转过来,伤口不大,但却挺深,所以血一直在汩汩往外滴落着。 “真叶……” 仅呼唤一声,侍者死神便毕恭毕敬地瞬身出现在格安身后。 “去把医疗箱拿来。” “是……” 被格安唤作真叶的男人长得俊美非凡,就连朽木白哉都不免多看了两眼。 不过是几秒的时间,真叶就抱着医疗箱回到了格安的身边。 格安身边的男侍都这么好看么…… 压下心底微妙的奇怪情绪,朽木白哉坐在格安的身边看着少女手法娴熟地帮他包扎伤口。 闻到近在咫尺的少女身上除了淡淡的酒香之外还有一股温暖好闻的气息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朽木白哉好感度:86。】 一场小小的闹剧之后,大家喝到后半夜都感到了疲惫。 格安让真叶把在地上睡得三三两两的男人们拖到早先收拾出来的空房间里去。 因为有无限体力包的作用,格安倒感觉不到有多疲乏。 只是酒劲上来之后,稍稍有些晕乎乎的感觉。 真花给她泡了一杯醒酒的花茶。 她就坐在庭院边的木质走廊上小口小口地抿着热气腾腾的茶水,思考着什么时候才能寻到不被别人发现和蓝染独处的机会。 这三个月来,基本都是不太能见到那家伙的人影。 按理说最近尸魂界还算太平,作为副队长不该忙成这样才对,一看就是在撺掇坏事。 就连今晚的酒局都是在她的多方努力之下组成的,为的就是等一个在大家都睡了之后能宰了他的机会。 却不曾想那蓝染就好似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在朽木白哉来了之后没多久后,就起身说要走,还要回队里处理队务云云,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 夜晚的温度有些凉,静谧到连风的声音都不太听得见。 格安双手捧着茶水,蒸腾的热雾在她卷翘的睫毛上凝成了小小的水珠,欲掉不掉地轻轻颤动着。 最终在她眨了两下眼睛之后,滴落了回去。 伴随着茶水水面荡漾开阵阵涟漪,格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突然,有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宽大白色羽织披上了她的肩头,替她隔去了属于夜晚的凉意。 格安扭头朝后望去,只看到自己的右后方一片空荡荡和一缕浅黄ㆍ色的发梢。 等再回过头来,发现平子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 刚刚披在她身上的是五番队的队长羽织。 “哟!” 大概是因为二人难得的独处时光,前不久才向人家求过婚的男人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平子没有醉吗?”明明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敌人这个时候来攻打瀞灵廷,怕是能少打半片江山。 “我是属于那种越醉越清醒的类型。”平子真子颇有些自豪地笑了起来。 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格安笑嘻嘻地啜饮着茶水:“觉得平子和大家好像都很不一样呢,总是会给人带来反差感。” “初次见面的时候也是,那时候我还以为平子超级凶超冷酷的。” 和男人不同,醉意还未消退下去的少女的脸颊上还挂着两块浅浅的酡红色。 比起以往黑亮透彻的眼眸,此刻有些微雾蒙蒙的感觉。 带着笑意说话的时候,在月光下透着娇俏柔软。 平子真子坐在她的身边,听着明显因为喝醉酒而在胡乱地说些有的没的的话语也忍不住嘴角上扬起来。 “话说回来格安。” “嗯?”被断的格安不知道自己说到了哪里。 扭头望向呼唤自己的男人,却在男人的脸上看到有些许的紧张。 等了许久,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只木雕的小兔子出来。 “这是?”定情信物吗? 格安想起二人初见时,自己给他的那一只小兔子糕点,好像被他给揣到了怀里去。 自打那天平子真子向她求过婚之后。 格安再见到平子真子,男人便没有第一天见到自己那般失控冲动。 脸红心跳、结巴僵硬还是有的。 但是却闭口不再提结婚的事情。 如果不是那夺目耀眼的100好感度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格安,格安甚至都要以为这家伙变心了。 “这里道歉的礼物。” 格安满脸疑惑:“道歉?为什么要道歉?” 平子真子一手托着小兔子,一手挠脸:“嘛……结婚对于格安来说似乎是很麻烦和困扰的事情呢,所以想道歉来着。” 那天从京乐春水那里离开后,日世里就踹着他的屁股把大小贵族一直在骚扰格安的事情告诉了他。 日世里还说,为此,格安还放出了只会嫁给会下崽的男人的宣言。 打那之后,自觉或许对少女造成了困扰的男人便不再在她面前说些结婚之类的话语。 还想了许多办法来赔礼道歉,可是对格安的了解真的少之又少。 问好友们吧又没一个肯说。 最终只能想着少女当时手里的兔子,雕了一只出来。 既贴心,又笨拙。 格安思索了片刻,便明白了平子真子在想什么。 她从男人的手中接过那只兔子木偶,还被点上了红色的圆眼睛。 能看出来制作它的人笨手笨脚,但已经在努力让它变得更可爱了。 “并不是结婚这件事情对我产生了困扰,更不是平子对我产生了困扰,而是别人……” “所以平子不用感到自责。”说来,会为此感到自责的平子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呃……”少女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就解开了男人这些时日的心结。 “不过我很喜欢这孩子,所以不会把它还给你了。” “好……”平子真子眼神温柔地点点头,在内心估摸着格安说的大约是中央四十六室那帮老东西。 “谢谢你,平子。”少女低头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小兔子,才眉眼弯弯地仰头感谢道。 和格安对上视线的男人深呼一口气。 咬咬牙最终还是没忍住道:“说真的,请和我结婚……” 话还没说完,就被夜里起来上厕所的日世里踹飞了。 脚上还在冒烟的日世里落回地面,将格安身上披着的队长羽织嫌弃地拎下来。 恨铁不成钢地教育道:“大半夜来勾引你的都是不守男德的坏男人,一定要离远点知道了吗?” 好险好险,一个不留神差点没看住。 浦原喜助那家伙估计还在睡得死死的吧,真是的! “走走走,和我回去睡觉。” ⚹ 自打那天格安去朽木宅偷过孩子之后,朽木银铃没过几天就撤掉了朽木白哉的禁闭。 朽木白哉常常会在训练结束得早的时候,溜出来到半月居找格安玩。 只是大部分的时间都遇不到格安就是了。因为格安经常会偷偷跑去桃源给孩子们上课。 市丸银的天赋非常出众,不过是几天没去看他,就完成了斩魄刀的始解。 这个水平放在真央灵术学院是直接可以毕业进番队的程度,明明还是个小孩子而已。 松本乱菊的鬼道天赋也不差。 大抵是因为有优秀的市丸银的刺激,又或者是出身平凡所以格外珍视这样的机会。 桃源其他有灵力的孩子们学习训练起来的势头都很猛。 这天晚上,格安正坐在庭院的小茶几边制定下个阶段的教学策略。 真叶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手中还停着一只用于传讯的地狱蝶。 “大人,总队长传令十三番队队长和副队前往集合,还有您。” “我?”格安皱眉。 虽说她的战力放在一众队长里不算低,但是老爷子率领的护廷十三番队基本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解决。 从来没有麻烦使唤她的时候,她存在在尸魂界的义务就是替尸魂界去扭转现界人类的大灾祸而已。 而且现在都这么晚了,还要大费周章地把所有的队长都聚集起来,搞得人心惶惶的。 格安仔细地回忆了一会儿,她记得这个时候会发生的大事是…… 蓝染实施最终实验,把平子真子、日世里等数名队长副队长改造成了破面。 还诬陷浦原喜助,害他被流放到了现界。 但是不对啊。 格安想到她这段时间一直抢在蓝染前面将有灵力的魂魄带到桃源里。 蓝染的实验进程不该这么顺利。 难道是哪些细节出了什么偏差? 格安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集合地点一探究竟。 ⚹ 等格安踩着瞬步降落在通知地点的时候,密林边已经聚集了不少死神。 一眼望过去许多眼熟的身影。 京乐春水看到格安也来了,皱了皱眉道:“格安?你怎么会来?” “我收到山本的通知了。” “呃……”京乐春水更奇怪了,老头绝不可能这时候把格安喊过来的。 听到京乐春水口中的称呼,其他番队只听过格安的名字却没见过其人的队长纷纷投来打量的视线。 格安落落大方地朝着面生的队长们鞠了一躬算作打招呼。 在那些硬邦邦的大老爷们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回鞠躬之际。 格安往人群里瞟了一眼,竟意外地发现蓝染也在。 他居然也在? 蓝染似乎也注意到了格安的视线,推了推眼镜,冲格安格式化地笑了笑。 “呃……”怎么看都是阴险眼镜仔啊。 “总队长怎么还不来啊?”等了许久,早就过了集合时间,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嘟囔了一句。 突然,不远处的草丛发出一阵诡异的动静。 在众人警惕之际,一番队副队长雀部长次郎的身形缓缓从树林阴影中走出。 “什么啊,是雀部副队长啊……” 气氛缓和还不到一秒,格安立马瞬身上前扶住了立马往下栽倒的雀部。 将他带到月光能照到的地方,男人混身都是伤和血。 “这是……” 主治疗的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连忙走上前,为意识模糊的男人治疗。 不过是几秒的功夫,雀部长次郎就稍稍恢复了点意识过来。 “山本呢?山本在哪里?”格安蹲在他的身边,焦急地问道。 男人嘴巴努力张开似乎想说些什么。 格安把头低下去,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 “快……逃……” 却在听清的下一秒,被一道从旁侧猛烈袭来的彩虹色冲击波给直直打飞了出去。 尽管以最快的速度进行了闪避并且及时打开了痛觉模糊。 格安还是能感受到自己的额头被锋利的剑气划开了一道不浅的伤口。 温热的鲜血浸透她额前的黑发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沿着她脸部的轮廓一路下滑到下巴上淅淅沥沥地滴落下来。 “格安!” 平子真子扶住因视线被血侵染而身形不稳的格安,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 “我没事……” 透过在瞬间闪移到格安前方的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等众人,看到了令众人都止不住惊愕的来人。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反应不及。 他们看着从密林中缓缓走出的女人。 有着和格安九成相似面容,但是身形却相差甚远。 比起他们身后娇小玲珑的少女,面前的女人更像是长大后的格安。 不论是那凸显身材的长靴紧身的装扮,还是那高挑的的一米九身高,比起现在被众人护在身后的少女,都更显性感妩媚。 周身的气场比起格安本人也更多出几丝邪气压抑的感觉。 “你是什么人?”京乐春水冷着脸问道,他很少对女人这般态度。 但是现在的事态实在是不容他有丝毫的分心。 和格安不熟的人可能不知道。 但是和格安熟知的队长早就一眼看出来女人手中那把洋溢着七色彩虹色炫光的Z字型大宝剑有多危险。 女人并没有回答京乐春水的问题,反而是举起自己手中的暗夜极光登龙剑,指着格安的方向轻蔑大笑起来。 “哈哈哈!果然啊,没有我你就什么也不是!” 看着眼前的景象,尽管很难以置信,但格安还是认出了眼前的女人。 不应该啊,斩魄刀被敌人改变思想集体叛乱应该是在两百多年后才会发生才对。 而且居然连她的大宝剑也被影响到了! “你是……暗夜极光登龙剑?” “是啊,格安,你的死期到了。” 第157章 最强 格安申请了时空暂停和系统交涉。 “等等等,这是bug吧?” 【解析中,请稍等。】 格安记得之前系统有说过,但凡是系统提供的技能均不会受到游戏内能力的影响。 就比如在上个世界,太宰治的异能人间失格就无法沉默道具心音的效果。 怎么在这个世界,大宝剑就轻而易举地被敌人洗脑了。 格安看着对方顶着自己的脸壳子满脸嚣张地说她死期到了。 顿时有了一种在看自家突然到了叛逆期的熊孩子的感觉。 孩子叛逆期到了,吊起来打一顿就好了。 【确实是bug,这本该是发生在两百年后的情节。因为不明原因提前了,所以相关的程序编辑还没来得及修改好。】 【已经将bug提交上去了,预计将会在30个小时内修改好。】 “格安,建议你读档回到30个小时之前耐心等待哦。”系统的语调轻松愉悦,就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 “你该不会忘了bug补偿吧?”格安指了指自己还在往外噗噗冒血的额头。 “呃……”系统静默了一瞬,不知道为什么,它明明没有实体却感受到了害怕。 比起刚进入游戏时什么都不懂的小白格安,现在的格安早已比以往变得更加强大,由内而外的那种。 “而且读档?开什么玩笑?” 格安看向正在空中高高在上望向她的大宝剑,杀气四溢地眯起眼睛。 勾起了嘴角恶狠狠地笑起来,那反派的嘴脸倒是和暗夜极光登龙剑更加相似了几分。 “读了档之后再揍她,她哭都不知道为什么!” “读档那种东西,等我死了以后再说吧!” 看着格安摩拳擦掌的样子,系统立马动作利索起来。 “我现在就去找上级申请补偿!”果然这个女人变得越来越恐怖了嘤。 “您好,基础系统服务功能为您服务。”一看就是智能AI已经跑了。 伴随着智能AI的离开,时空重新恢复了流动。 在教育孩子之前,格安需要确定一件事情。 “我说啊……”少女嘴唇轻启,声音不大,但却穿透力极强,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嗯?”大宝剑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望着正被队长们护在身后的格安,“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跟了我这么久你该知道我的原则。”格安倒也没有因为女人口中的挑衅而有过大的情绪波动。 反而是站在地面仰起头来询问着:“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脱离了我的控制。但我从来没用你斩杀过无辜的人……” “所以,你有过吗?” 少女的声音软软糯糯,语气风轻云淡,但却压迫感十足。 就连站在她周身的队长们都感受到了不小的寒冷气场,纷纷侧目看向少女娇小的身影。 这个问题的答案关系到格安等会是只给暗夜极光登龙剑一个惨痛的教训,还是直接折断毁了她。 这份莫名令人感到窒息的压迫感也直直地传到了暗夜极光登龙剑的身上。 向来格安给予她的情感大多是信任、夸赞和依赖。 头一次感受到这份陌生情绪的大宝剑不禁怔愣了片刻,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额角渗出一丝不太明显的汗意。 “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傻刀子还在逞强。 格安松了口气:“嗯,看来没有呢。” “她刚刚是怂了吧?”京乐春水偷偷地和身边的挚友浮竹十四郎高谈阔论。 “看起来是呢。”浮竹十四郎点点头。 “怂了怂了。”平子真子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意识到自己被嘲弄了的暗夜极光登龙剑顿时怒从心起,大骂了一声举起手中光芒四溢的宝剑。 刚准备发动攻击,就被格安隔空用六道光柱贯穿了腰腹部,锁在了半空中。 有死神认出了格安用来束缚她的鬼道招式:“是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居然无咏唱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鬼道是死神专用的高级咒术,分为破道、缚道两种。 破道主攻击,缚道主牵制,从1-99,数字越靠后的鬼道越难使用且力量更强。 但是鬼道在使用前必须要经过长段的咏唱才能使用出来。 使用者也可以为了追求速度不进行咏唱直接使用,但是效果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 蓝染站在人群的后方,望向覆手间便无咏唱使出六十一号缚道牵制主斩魄刀并且威力丝毫不减的女人。 掩藏在反光镜片后的眼眸中兴味的光芒愈来愈浓烈。 【蓝染惣右介好感度:60。】 不过只是这样,还远远不足够啊。 眼看着暗夜极光登龙剑在自己的六杖光牢下一时间难以挣脱,格安走到了浦原喜助的身边。 “喜助,既然我的斩魄刀出了问题,那我想大家的刀应该都会出问题。” 这话一出,队长们纷纷摸向腰间的斩魄刀,表情严肃沉重起来。 浦原喜助握着手里的红姬,喃喃道:“确实,不在了。” 这便意味着……敌人的能力拥有着大规模洗脑策反斩魄刀的能力。 那把队长级的人物都聚集在这里,很明显是陷阱。 当务之急是找出解除洗脑的办法,以及找到最强死神山本总队长的去向…… 但容不得二人进一步思考接下来的对策,格安就感受到自己打出去的六杖光牢已经被一阵蛮力强行破开。 抬头望去,队长级的斩魄刀都已纷纷到齐,各个施展能力朝着自己的主人袭去。 感觉到身后有一阵强烈的疾风袭来,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的格安立马回头抽出雷切隔挡住暗夜极光登龙剑的攻击。 叮一声脆响,雷电的光芒和彩虹的炫光交错在一起。 “你怎么总是爱搞偷袭?”格安皱皱眉不满道。 刚刚也是,现在也是。 “哼,劣品……”暗夜极光登龙剑看了眼格安手中的雷切,不服气地反驳道,“这叫先下手为强,跟你学的。” “你怎么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二人的力道一时间僵持不下,两把剑刃剧烈相击碰撞出火花。 时不时还经常有别的死神和自己的斩魄刀对战时的余波影响到他们两个人。 不是一会儿飞个人过来,就是天上掉下一堆火球针雨之类的,现在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大混战的现场。 容易被误伤不说,自己也施展不开。 格安和暗夜极光登龙剑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换个地方吧?” “哼……”大宝剑扭过头去。 “就在那里吧。” 说罢,二人便朝着格安刚刚指出的密林深处瞬移去。 京乐春水望向格安离去的方向,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 花天狂骨向他攻来,打断了他想要喊住格安的思绪,只能看着少女的身影在黑夜中越来越小。 心底这隐隐不详的预感是什么? 总觉得现在的祸乱才仅仅是到表象而已。 ⚹ 瀞灵廷边郊的密林比刚才的大乱斗现场静谧到不知道多少倍,静到连草木虫鱼呼吸的声音都快能听得一清二楚。 因为有雷切的速度加成和对瞬步的熟练使用,格安早早地就到了。 抱胸直立在密林间等了大概不到三十秒,暗夜极光登龙剑才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格安回想起暗夜极光登龙剑的数据面板,暴击恐怖,但是速度却不够。 所以她后来才会又去武器库里重新挑了一把雷切来做辅助用刀。 暗夜极光登龙剑不想输给格安,所以竭尽全力在追赶格安的速度。 在她终于抵达目的地,双手撑着膝盖在格安的身边喘气的时候。 格安猛地上前一个上勾拳从她的腹部由下往上击去。 蓄满灵力的拳头裹挟的极强的力道,将高挑的女人一击便打上天去高高飞起。 “呜哇!”暗夜极光登龙剑被揍得惊呼一声,重重落回地面的瞬间又被六道光柱重新钉在了地上再起不能。 手中彩虹光芒四溢的宝剑也掉落了出去,刚好是她手能够到的地方。 刚准备伸出手去够,格安一脚把剑踢到远一点的地方去。 “你好卑鄙啊!我还没准备好呢!”暗夜极光登龙剑趴在地上气得直捶地。 格安在她身边蹲下,捂住嘴巴轻笑道:“我这叫先下手为强,你刚刚说的啊。” “狡猾的女人,我要杀了你!” 格安捡起被她踢到远处的大宝剑,语气里满是嘲讽:“什么嘛,看来你没有它可是什么都办不到哦——” 说着,格安将手中的宝剑插ㆍ进地面。 反手掏出墨蓝色的雷切细细密密地摩挲夸赞道:“还是雷切好啊,虽然只是区区劣品,却比某些家伙忠诚好用多了。” “明明都是我当年含辛茹苦、没日没夜肝出来的。” 格安摇头叹气的样子,像极了同时拥有了一个乖巧的孩子和一个顽劣的孩子的老母亲。 “呃……”被内涵到的某些家伙趴在地上,双拳逐渐握紧。 “武器的强弱与使用的方式也有很大的关系。” 暗夜极光登龙剑作为系统提供的死物居然能够觉醒神智和人格是格安没想到的。 反观,雷切就还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好刀而已。 忠实地履行着数据面板上它能为格安做到的一切。 不过这也正说明了暗夜极光登龙剑的特殊与尊贵。 “但是你再强大,如今也是输在了我和雷切的手下。” “没有!” “我、才、没、有、输!”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刺激到了孩子,被锁在地上的暗夜极光登龙剑浑身上下忽然爆发出了强大的灵力。 一道十人环抱粗度的彩虹色光柱直冲天际,照亮了瀞灵廷的半边夜空。 饶是在很远的地方忙着应付自己的斩魄刀的京乐春水他们也看到了那里的异变和激烈。 格安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看着靠自己的蛮力破开六杖光牢已经伤痕累累的大宝剑浑身气流喧嚣地站起来。 她轻轻一挥手,刚刚被格安插ㆍ在地里的大宝剑就自动飞入了她的手中。 在原地蹒跚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站稳身形。 “那种劣质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用?” 她双手合十,将大宝剑高高举过头顶。 “明明是我更加厉害得多……”眼神逐渐癫痴疯狂地望向格安,摆出了必杀的攻击架势,“我才是最强的,所以只要选择我就好了啊!” “呃……”格安眨眨眼。 好像破案了。 这家伙,是在嫉妒还是在不平? 还是单纯的只是在追求最强? 斩魄刀往往是死神灵魂最深处的体现。 格安突然回过味来,隐约明白过来暗夜极光登龙剑为什么会对强有这么深的执念。 大概是因为她? 两千年前,她从上一个世界跳转到这个世界,降落在灵王殿的时候。 收到的系统发出的最终世界的最终任务就是—— 【请成为最强的女人。】 所以这两千年来,格安除了在现界投胎转世的时间,其余的时间都在不遗余力的努力使自己变强。 哪怕在沉睡期间,也在紧绷着意识持续吸收着空气中的灵子,积攒了两千年的灵力。 醒着的时候就更别说了,早就把体术和鬼道给摸透了。 成为了尸魂界头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可以不靠咏唱就可以将所有鬼道招式全部原伤害打出的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暗夜极光登龙剑逐渐开始不再是她的最终底牌。 而是和当初的雷切一般,成为她清理杂碎的工具。 最近这段时间嘛,则是忙着在尸魂界组织自己的势力。毕竟只靠自身的强大还远远不足够。 兴许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对强大的极致追求。 才会影响到暗夜极光登龙剑的心理吧。 格安的思绪回笼。 眼前暗夜极光登龙剑已经大喝着释放出了100%的攻击。 彩虹色的光芒发亮到极致变作纯白的光束爆破般朝着自己袭来,将格安墨黑色的眼眸都照得透亮,掀起她鬓角柔软的黑发。 格安看着朝自己直直袭来的剑气强光。 不慌不忙地竖起手掌,周身的空气变得粘稠沉重起来。 超高密度的千年灵力只释放出冰山一角便将四周的空气压的粘稠焦灼。 连迅速袭来的攻击都变得迟缓沉钝起来。 手掌翻覆间,巨大的黑色卍字从天而降连降三道。 最强缚道之九十九卍禁太封在虹光中破碎抵消了暗夜极光登龙剑一大部分的伤害。 迎着剩余的攻击波动,格安掌心向前,发出了一记破道之九十九五龙转灭。 五条由灵力组成的巨龙从少女的掌心咆哮喷发而出,将暗夜极光登龙剑剩下的余波咬碎,龙吟震天,缠绕前进。 将手握大宝剑的女人一股脑的吞噬殆尽。 待一切都平息下来的时候,格安衣衫整齐、一尘不染地站在原地。 目光在已经是大片焦土的地面上一下子就搜寻到了早已失去意识的暗夜极光登龙剑。 “呃……”格安本以为她已经晕倒了,不想走近了一看正趴在地上悄咪咪地抹眼泪。 小样子还怪可怜的。 看到格安发现她在哭鼻子,还连忙把头埋进了胳膊里挡起来。 就像是在家胡闹后被家长揍哭的熊孩子。 心中顿时觉得十分好笑。 格安将趴在地上的人拉起来,从袖摆里掏出手帕擦她那张满脸鼻涕眼泪还有泥土的脸。 顶着她的脸和水泥呢这是。 但是格安深知棍棒教育之后的心灵疏通地重要性。 于是便叹了口气耐心道。 “不可否认,你是我成为最强路上最大的帮手。” “呃……”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肯定也到达不了今天的地步。” “真的吗?”暗夜极光登龙剑撅着嘴巴,怀疑道。 “骗你是小狗。”格安露出无语的表情。 不知道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暗夜极光登龙剑才红着脸,猛地弯下腰将格安双脚离地地抱在怀里。 “说你最喜欢我了!” “好好好,最喜欢你了!” “说你最需要我了!” “嗯嗯嗯,最需要你了!” “呜哇,格安,你的额头痛不痛啊!对不起,我伤到你了对不起呜呜哇哇!” “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嘤嘤!啊你抱起来好舒服哦——” “呃……”突然变态? 格安被这一米九的家伙勒在怀里,简直快要窒息了。 刚准备给这憨憨后脑勺来一下的时候。 “噗呲——”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格安口中涌出一大口血。 低下头,望向已经刺进自己体ㆍ内大半截的暗夜极光登龙剑。 仰头望向将自己轻柔拥在怀里的男人。 蓝染…… 他的手中握着的赫然是格安的暗夜极光登龙剑。 “镜花水月。”蓝染的斩魄刀。 “可以催眠迷惑敌人至幻境之间。” 他在这时候依然可以使用自己的斩魄刀,就说明这样祸事和他脱不开关系了。 “呃……”他是什么时候! 格安艰难扭头,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双目空洞站在一旁的暗夜极光登龙剑。 很明显也被催眠操控了。 “一味的追求力量可不是真正的强大呢格安。” 蓝染望向格安的眼神中充满温柔,唇瓣噙着一如既往的浅笑。 “之前在流魂街处理被格安打败的商贩的时候,我就发现有几个摊贩变成了娃娃。” “这似乎是格安斩魄刀的能力,现在看来……”蓝染扭头望向被毁坏殆尽的密林,感叹道,“远远不止如此呢。” “从那个时候,我就很好奇……” “如果格安也被这把剑刺中,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说着,男人将手中的剑往少女的体ㆍ内更深处捅去。 看着少女口中喷涌更多甚至溅到他眼镜镜片上的粘稠鲜血,嘴角上扬的弧度更甚,眼中的疯狂更浓。 “会不会成为此刻身为持剑者的我的所有物呢?” ⚹ 京乐春水粉色的花俏衣袖被自己的斩魄刀劈出一道缺口。 朽木银铃闪身到他面前,替他挡去了致命的一击。 “战斗的时候心神不宁是大忌,京乐队长。” 白发老者收回刀刃,对着一直心绪不宁的男人教训道。 “是我疏忽了,抱歉。” 说着,京乐春水依旧担心地望向格安离去的方向。 朽木银铃明显看出了男人的心思,声线冷淡地安慰道:“如果是她的话,你大可不必担心了。” 京乐春水点点头,但悬着的心依旧放不下,“可是……” “她绝对不会输的。” 朽木银铃回想起两千年前见到过的少女一击击杀强大敌人的身姿。 坚定道…… “她有着最强大的卍解。” 第158章 肝刃 “卍解?”听完朽木银铃的低语,京乐春水面露一丝疑惑。 等等,原来格安是有卍解的吗? 京乐春水自认在尸魂界认识格安的年头算久的了。 却从来没有见过格安使用自己的卍解,也从没听她提起过。 连他都不知道的话,那在尸魂界就更没有多少人知道了。 他默默看了眼作为少数知情者之一的银铃的背影。 啊…… 明明与格安基本不来往,却知道不少关于格安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呢。 上一次格安使用卍解恐怕是千年前。 如果格安的卍解很强的话,在这个斩魄刀叛变的节骨眼上,就更不该放着她自己去解决斩魄刀了。 朽木银铃自然知道京乐春水的顾虑。 但是格安的斩魄刀卍解的开启方式不是靠斩魄刀自己一个人就能完成的,所以无需担心。 他手下刚用力把朝着自己袭来的斩魄刀挥退。 突然就感觉到有一股带着浓郁血腥气息的厚重灵压从遥远的密林深处一圈一圈震荡开来。 灵压是无形的,但是这股灵压却强大到几乎肉眼可见。 在密林表面都形成了连绵起伏的波浪。 宛若一股血红色的薄雾庞然占据了瀞灵庭上方一大半的天空。 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在场的哪怕是队长级的人物都感受到了不小的压迫感和刺入骨髓的杀意与冰冷。 一时间,所有人不管是死神还是斩魄刀都停下了动作,纷纷面面相觑起来。 “喂,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灵压……是有谁在这时候练成卍解了吗?” “就算是卍解这个灵压也太夸张了吧。” 分不清这股力量是敌是友的斩魄刀们都面露复杂,是眼神交流着要不要先撤退。 刚刚还激烈的交战一时间停了下来。 难得一脸严肃的京乐春水站在思绪万千的朽木银铃身边。 顺着他的目光方向望向格安刚刚离去的密林。 只听到身边的老者喃喃低语道:“开始了。” 哪怕已经上千年已经没有见到过那样的招式了。 但是朽木银铃依旧清晰地记得在两千年前的死神与灭却师集团的大战中。 格安是怎样在友哈巴赫毫无防备之时一击必杀友哈巴赫的。 那是一场最终之战。 拥有全知全能掌握未来走向的敌人首领友哈巴赫凭借其强大的力量消灭了大部分当时跟随山本元柳斋的死神。 只要被友哈巴赫知晓了技能的死神都无法再用自己的能力伤害到他分毫。 兴许是因为年轻狂妄和渗到骨子里的暴虐成性。 又或许是对山本元柳斋的讨伐到了深恶痛绝的程度。 想要在山本元柳斋面前示威的友哈巴赫寻得了机会,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刻俘获了格安。 还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掐着小姑娘的脖子把人轻飘飘地提溜起来。 哈哈大笑着举起格安引以为傲的那把大宝剑在朽木银铃和山本目眦尽裂地大喊不要中。 干脆利索地把剑整把都捅进了小姑娘的身体里。 被友哈巴赫捅刀,格安都打算读档了。 但是当整把暗夜极光登龙剑贯穿自己的身体,全身的血液都尽情畅快地抹开沾染在七彩炫光的刀身上的时候。 格安没有疼痛,只感觉到了从腹部的空洞狂溢出的庞大灵压。 像是被一根针戳破的饱满气球,四溢的灵压夹带着她的血液朝着周围扩散而去。 吸饱了主人血液的暗夜极光登龙剑发出了尖锐喧嚣的剑鸣。 自己的血液仿佛也侵入到了剑身里面,开始沸腾滚烫起来。 她能够感受到大宝剑,还能够从大宝剑的体ㆍ内感受到大宝剑感受到的她。 二者从物理意义上的融合上升到了灵魂上的融合。 人剑合一…… 以暗夜极光登龙剑为基础,用格安的血肉和灵力铸造。 从而催生出了一把全新的更加强大的剑。 这把剑没有形态,甚至只能被形容成一股奇妙的力量。 只需一击便可以无视任何障碍与沉默效果。 直到将打出的必杀伤害完完整整地击中目标。 无论逃到哪里,逃到多远,哪怕逃到天涯海角。 甚至对方逃跑的意识越强、逃跑的距离越远,这股力量的伤害就越高。 斩灭一切想要斩断的未来的可能性。 朽木银铃回想起,事后格安是这样给她的卍解取名字的。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很好呢!我喜欢!” “我愿称之为——卍解ㆍ肝帝之刃!” “呃……”朽木银铃。 她取名字总是这样奇奇怪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朽木银铃依稀还记得当时被自己的斩魄刀捅了个透心凉的小姑娘是怎样握住了友哈巴赫的手腕。 然后抬起头笑嘻嘻地对着捅自己的男人吐出了那么一句。 “抓、到、你、了。” ⚹ 蓝染睁开眼。 在一片迷茫的血雾中站起身,四周是满眼的漆黑,他张望了一番却什么都没看到。 头痛欲裂,他伸手捂住脑袋。 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是圆形的。 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由棉布塞上棉花形成的柔软棉球。 男人看着自己的两只小圆手瞳孔地震。 视线下移,竟在地面上一大片的血泊中看到了自己二头身娃娃的倒影。 什么时候? 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蓝染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被重击过的大脑才慢慢复苏记忆。 他记得刚刚终于在自己处心积虑引起的动乱中,偷袭到了格安。 要知道他为了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下抓到落单的少女并且不留痕迹的把她拿来做试验可是费了很多心思。 等到了明天,大家就会收到格安在斩魄刀叛乱中被自己的斩魄刀杀死的消息。 本来看着少女惊讶的表情和口中不停溢出的鲜血,他的心情还很愉悦来着。 他很喜欢一切事物都能按照自己掌控的那样发展。 这世界的一切向来都能够被他给轻易掌控。 格安也不例外。 却不曾想,本来满脸惊恐的少女突然一下子笑了起来。 下巴被染红了一大片,望着他突然咧嘴笑起来看着还有点癫狂渗人。 不过此时的少女已经身受重伤,更何况不远处还有与他同伙的东仙要在。 蓝染只当少女是在强颜欢笑,心底却浮现出一份诡异而微妙的不安感。 这份不安…… 是经验丰富的狩猎者在大自然的战场中被更强的捕食者盯上时才会有的警惕感。 蓝染不再多想,强压下这份不安,却被少女一下子握住了手腕。 “抓、到、你、了。” 听完这句如鬼魅一般的台词,格安就拽着蓝染的手腕拔ㆍ出了自己腹部的大宝剑。 蓝染还没来得及皱眉,就被少女体ㆍ内喷涌出的强大灵压震得思维都迟缓了。 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一道强大到毁天灭地的血红色锋利剑光便立马朝着他的面门袭来。 没有料到格安不仅没有变成娃娃还有这份反抗的气力。 蓝染立马朝后跃去和那道剑光拉开距离。但那剑光在连续破坏数十里的林木后依旧丝毫不见减弱。 镜花水月制造出虚拟的镜像空间,妄图将那份穷追不舍的攻击化解掉。 他常常这样做,就像呼吸喝水一样简单。 但在被穿透幻境的剑光彻底击中的那一刻。 蓝染甚至连镜子破碎的声音都没听到,便直接在一阵强烈的血光中失去了意识。 是他输了吗? 没想到那女人竟然还留有这样的后手。 哪怕现在已经变成了娃娃,蓝染也只是稍稍慌张了一小会儿,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安慰自己,其实这也不失为一种新奇的体验。 【道具心音发动。】 【即便变成了娃娃也不代表他会永远变不回去。】 【届时肯定还有更多的机会找到反杀格安的办法。】 【潜伏,早就已经是他的常态了。】 “诶?好厉害啊!”少女客套奉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蓝染迅速回头。 一回头就看到了如巨人般高大的少女,正坐在他身后不远的地面上。 大面积的血液仿佛氤开的花朵在她身上一朵一朵的绽放着。 少女受了重伤,倚靠在一米九女人的怀里。 高挑性感的女人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她。 一边哭号着呜哇我怎么会捅你呢格安你不要有事啊呜呜呜。 一边死死地按着少女还在往外流血的腹部。 很明显是对全新形态大宝剑的事情没有丝毫的记忆。 但是看格安的表情,除了脸色稍稍苍白了些,就跟个没事人似的。 “我有办法让你恢复成人形哦。” 说完,格安手在空中一挥。 一堆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娃娃出现在蓝染的面前。 “把它们都吃光,你就能恢复人形了。” 格安挑了些底层员工出来,打算把他们的经验值喂给了蓝染。 “蛤?”蓝染皱了皱眉,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鬼娃娃们没有动作。 【蓝染驯服值:0。】 “啊,果然0的话还是使唤不动吗?” 叹了口气,格安召出了屑屑子。 美艳异常的男人保持着半跪的姿态恭敬的出现在格安的面前。 却在瞬间瞪大双眼,脸部青筋暴起,玫红色琥珀似的瞳孔竖起化作野兽状。 他嗅着鼻尖浓重的血腥味,朝着格安激动地望去:“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是谁?” “我要杀了他。” 咬牙切齿,一脸恨不得将凶手啃食殆尽的狠厉模样。 格安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这家伙是处在什么立场这样生气的? 他当自己是她的谁啊? 没有回答鬼舞辻无惨的问题,格安指了指不远处的蓝染娃娃。 “把那些鬼喂给它。” 鬼舞辻无惨忽略格安眼中的厌恶,自欺欺人地只当是格安回答了他的问题,告知了他仇人就在自己的身后。 杀气腾腾地黑着半张脸回过头,一眼就看到了身后的新娃娃。 鬼王的压迫感让蓝染本能地想要逃离。 但是驯服值为0的他,不论是生命值还是攻击值都无法和满级的鬼舞辻无惨抗衡。 被鬼舞辻无惨手段强硬地往嘴巴里塞了许多味道各异的娃娃身体残躯。 捂住嘴巴不咽下去就不松开,要不就是直接往嗓子里按。 手法暴虐,一看就是带了许多私人情感在身上。 格安满意地看着系统面板上一路飙升的驯服值。 最终蓝染是干呕着趴在地上恢复成人形态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之后想用镜花水月对自己下暗示把这段痛苦的回忆给忘却掉。 他感受着力量的恢复和重新回来的身体,思索着先行撤退逃离这里的办法。 “过来……”听见少女唤他,他便乖乖走到少女身前蹲下。 蓝染在内心惊讶自己居然会不由自主听话的时候,只见格安伸手摘下了他鼻梁上的眼镜扔到一旁。 然后从地上抹了些粘稠的血液沾在手指上,一把将他额前的茶色刘海全都捋了上去。 借着血液的粘度,用指腹将他额前的发丝向后抹去,只留了一缕飘在额前。 “恩……”少女露出满意的神色,像在观赏什么玩物,“果然还是这个造型更适合你。” “蛤?”蓝染皱眉,十分不解满身是血的重伤少女竟然还有闲心给他做起造型。 与此同时,他还感受到了刚刚往他嘴里塞娃娃的男人向他投来的羡毒的目光。 他更搞不懂了。 眼前关于格安的一切,似乎总是在挑战他的常识和认知。 “不过仅仅是恢复人形的话,还远远不够呢。” 像是想到了什么,格安冲站在不远处的鬼舞辻无惨招招手。 漂亮的男人立马瞬身到蓝染的面前,他的指甲变得锋利纤长,甲面泛着淬满剧毒的暗紫色光彩。 格安什么都不用说,鬼舞辻无惨便心领神会。 在蓝染的注视下,他尖锐的指甲刺破自己的胸膛。 掏出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 一把揣进了蓝染的胸膛。 眼前发生的一切太不符合常理,胸腔中的疼痛和碰撞夺走蓝染的意识之前。 他只听到少女捧着他的脸说:“好好感受深爱我的感觉吧!” 第159章 等级 男人的脸从少女沾满鲜血的掌心无力滑落,重重砸进泥泞的土地。 飘远的意识逐渐回笼,蓝染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弥漫出一股难以忍耐的燥热与冲动。 胸腔中猛烈跳动的心脏像是一把有力的锤子,砰砰砰地狠劲敲击着他的头脑与神经。 苦苦压抑着无处释放,迫使他操控着自己那颤抖个不停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 棕色的眼眸四处搜寻着,当视线定格在少女身上时,他知道他找到了解药。 格安的脑内传来了系统的语音提醒。 【蓝染好感度:100。(不知名为何之爱)】 少女看着系统面板上的词条,挑了挑眉。 满肚子野心只想着搞事的男人根本不懂爱为何物呢。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爱着她,能为她所用就足够了。 他对于她的爱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格安不想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在格安的心中,像鬼舞辻无惨和蓝染之流和那些天使般的可攻略对象们有着格外清晰的天壤之别。 尽管他们的身体里跳动着一颗颗散发着满满爱意的心脏。 如果没有破壳药的药效在发挥作用的话,恐怕格安早就被鬼舞辻无惨背刺八百回了。 所以在之后漫长的时光中,他们对格安掏出再多心肺,都不会取得格安的一丝信任。 只会因为他们的好用程度来决定来见到格安的时间和次数。 在其余见不到格安的漫长时间里,他们就会因为破壳药的药效而一直饱受撕心裂肺的煎熬与痛楚。 既然已经确定收服了蓝染,格安便也放下心来。 因为失血过多,放松下来的她逐渐开始感到困顿和寒冷。 下眼皮粘连打架,不过是几秒的功夫少女就昏沉地睡去了。 面前的三人不论是谁都不会伤害她,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呜哇格安!你不要死!”暗夜极光登龙剑以为她死了,开始疯狂地摇晃呼喊着她。 “呃……”跟哭丧似的,真聒噪。 鬼舞辻无惨嫌弃地瞥了眼和格安相貌九成相似的的女人。 为什么这家伙明明顶着格安的脸却叫他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一点都不如格安聪明沉稳可爱稳重。 衣着华丽的鬼王几步走上前,单膝跪下,伸出食指在格安的鼻下探了探。 过了会儿神情才舒展开来:“只是睡着了……” 玫红色琥珀似的目光逐渐下移,瞥到了腹部大面积的贯穿伤口,男人的眉头紧蹙起来。 得赶紧治疗,不然接下来会有危险的。 鬼舞辻无惨本想把自己的心脏掏出来一颗给格安,强大的再生能力会立刻修补好她破洞的肚子。 但动作到一半又顿住了。 他想起少女对他的厌恶。 恐怕将自己的心脏给她反而会惹她生气给她添麻烦。 自己的器官会弄脏她的。 跟着格安的时间越长他就越了解格安。 格安或许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能够在格安不开口的情况下将她的指令和心思猜准个成。 但了解得越多,鬼舞辻无惨也越明白格安有多讨厌自己。 光是这么想想鬼舞辻无惨就脸红起来。 啊啊…… 极度的厌恶是他能从她身上获得的唯一的强烈的情感了。 虽然厌恶的情感不是他想要的。 但是能从她身上得到情感的回馈,他已经超级满足了。 光是这么想想,就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了。 在鬼舞辻无惨神游天外犹豫之际,一旁突然有一双手臂伸过来,想要从大宝剑和鬼舞辻无惨之间将人抱去。 是蓝染…… 蓝染感受到男人敌意且充满压迫感的目光,毫不怯场地寒着眼眸回望过去。 “她需要接受治疗,我带她回去。” 再迟下去可能会死。 说着,冠冕堂皇的男人便继续充满私心的朝前伸手打算将那两人之间的少女搂进怀里。 啊,不知道为什么。 他现在发了疯一般的想要把她紧紧地抱进自己的怀里。 赶紧让他抱一抱她吧。 就像是在烧得滚热的干柴上浇上一捧清冽甘甜的泉水。 蓝染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手离她越近,指尖的颤抖就越明显。 “咔嚓——” 不过是瞬间,男人伸出来的双臂便被整齐斩下。 残肢掉落在地,血液喷涌而出。 蓝染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呼。 额头因为突然而剧烈的疼痛渗出一大片细细密密的汗水。 鬼舞辻无惨出手的动作很快。 蓝染看清了他斩下自己小臂的动作,却在那瞬间像是被桎梏住了身体般难以动弹。 所以一时躲不开被他切掉了双臂。 “谁准你看我了?”男人的声音动听、魅惑而又阴森。 “还有,谁准你碰她了?”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他们都是一样的龌龊。 鬼舞辻无惨斜睨了他一眼,恶劣地鄙夷道:“啊忘了告诉你了,你的身体里有我的血液之后,就会受我的控制。” “所以你只是我的下级,懂吗?” 蓝染没有接话,只是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己断掉的双臂又重新缓慢地生长了出来。 看来他回去要先好好的研究自己一番了。 “这份再生也是我给你的恩赐,感恩戴德吧,下级。”说着,鬼舞辻无惨伸出他那增光瓦亮的皮鞋狠狠地碾着地上蓝染的手臂。 “呃……”暗夜极光登龙剑看着鬼舞辻无惨耀武扬威那死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吗的真是狗咬狗。 夭寿了屑妃娘娘给了蓝答应一耳光谁敢信。 皇上还在这不省人事呢你两就先掐起来。 宣誓完自己的主权,鬼舞辻无惨高傲地收回视线弯下腰打算从暗夜极光登龙剑的怀里接过少女。 暗夜极光登龙剑一把将他的手打开:“脏男人,别碰她。” “蛤?”鬼舞辻无惨。 杀死过鬼舞辻无惨的暗夜极光登龙剑对他有着类似于言灵的控制能力。 就像是格安最初对鬼舞辻无惨的那种命令。 如果说蓝染是站在金字塔最低端的话,那鬼舞辻无惨就是第二层的。 鬼舞辻无惨能控制蓝染。 那么暗夜极光登龙剑便觉得能制住鬼舞辻无惨的自己才是金字塔顶端的。 只要本宫一日不死,尔等终究是妾。 “我送她回去就行了。”暗夜极光登龙剑雄赳赳气昂昂地站起身将少女打横抱起来。 这边手已经长回来的蓝染在一旁阴测测地微笑道:“你抱着她一回去,还没落地就被死神当成敌人戳成筛子。” “我……” “等你打败他们或者说明完情况让他们完全相信你,你觉得格安还有救吗?” “你!” “只有我带她回去,才能在影响最小的情况下,让她顺利的得到救治。” “呃……”最终,暗夜极光登龙剑在鬼舞辻无惨恨铁不成钢的狂怒目光中,将怀中的人放进了笑眯眯的蓝染手里。 ⚹ 格安睡了好久,大概有好几天的样子。 在还没有完全醒来的朦朦胧胧中,她听到了病床边男人们的交谈。 “真是太感谢你了,蓝染副队长。”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是京乐春水和蓝染的声音。 在总队长山本元柳斋失踪之后,斩魄刀叛乱一祸就全权由京乐春水来负责主持处理,浮竹十四郎从旁辅助。 事情本来没有头绪,不过好在格安的大宝剑恢复了神志。 十分配合的跟着浦原喜助去做实验研究了,估计解除斩魄刀暗示的药物很快就能研制出来。 忙了好几天才有空到四番队的疗所来看格安。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病床边守着的蓝染。 听四番队的队员说,蓝染副队长正好在混乱的时候救下了格安。 把人带回来之后,就衣带不解、寸步不离地守着。 京乐春水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他们二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刚这么想着,京乐春水就感觉到有人拽了拽自己的袖子。 “我渴了……”被包在棉被里的少女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只伸出一只小手拉着他。 因为刚醒过来,所以声音有点点沙哑,听起来软软酥酥的很可爱。 背过身去望向格安的京乐春水没有注意到蓝染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寂神情。 他满眼温柔地将一边的水杯拿来,扶着少女的后背,想让她起来喝水。 格安却在弯起身体的时候,在腹部感觉到了微微的疼痛。 她掀开被子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腹部裹着层层绷带。 “真是太胡来了。”京乐春水听说她被捅了个透心凉的时候都快被吓死了。 在得知格安伤情的时候,浦原喜助倒没有众人那样凝重惊慌。 反而是玩笑似的抱怨了下等会儿得做些会消除疤痕的药剂了不然格安醒来肯定会缠着他大闹一场。 一下子就把众人沉重的情绪给打消了。 京乐春水揉了揉格安的脑袋:“不过还好,好好休养一阵子,估计连疤都不会留下。” “嗯……” 格安点点头,“对了春水,这次的事情有什么眉目了吗?” 她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斩魄刀叛变的原剧情。 这场祸端起始于朽木家。 朽木银铃的女婿朽木响河的斩魄刀就拥有着催使斩魄刀斩向自己主人的能力。 朽木响河因为贵族阶层间的政ㆍ斗,蒙受了冤屈。 格安打算提醒一下他,好让他找到正确的破解方向。 京乐春水刚打算说些什么,就被突然冲进来的通讯死神给打断了。 “不好了,京乐队长。” “怎么了?” “六番队队长朽木银铃失踪了,而且……” 京乐春水皱了皱眉:“而且什么?” “朽木宅被袭击,朽木白哉的斩魄刀千本樱自行展开卍解。” 千本樱的卍解是斩魄刀全身都化作了数量和力道更加强大的樱花花瓣。 仿佛龙卷风一样的天气灾害,只不过是由锋利的樱花花瓣组成的。 “朽木白哉被困在里面,现在谁都进不去。” 听到这里京乐春水暗道不好。 但还没来得及转身阻止,一身纯白病号衣的少女已经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现在在哪里?”格安赤脚站在地上,问前来报告的死神。 “就在朽木宅。” 格安刚打算朝外走去,就被京乐春水拉住了手腕。 “格安你的伤还没好。” 京乐春水的眼中闪过不赞成。 格安的伤确实是一方面,但是另一方面也有着他自己的私心。 少女转过头望向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人,抿了抿嘴唇刚准备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语。 京乐春水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又叹了口气道:“算了,我肯定阻止不了你。” 他打心底里不希望格安去,却选择无时无刻都尊重格安的选择。 他无法强迫也不想看到格安做任何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那个热爱自由而无拘无束的少女才是他喜欢的模样。 说罢,他又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嗯!” 蓝染几步走上前刚准备说我也和你们一起。 在接收到少女无声的眼神后,他推了推眼镜礼貌微笑道:“那我就先回五番队了,京乐队长。” “好,辛苦了。” “再见,格安。”走出两步,又恋恋不舍地回过头和格安道别。 “再见……” 在出门前,京乐春水把自己粉色的羽织披在了少女纤瘦的肩头。 二人用瞬步跃上瀞灵廷上空,朝着朽木宅的方向飞去。 在很远的距离,格安就能看到那从地面直冲天际的樱花风暴,四散的灵力带着耀眼的粉色光芒。 散发出来的暴走的戾气和灵压直扑二人面门。 京乐春水劈开从樱花风暴中甩出来的建筑残骸,调侃道:“这小子,再锻炼不用多久就能接他爷爷的位置了。” “这次朽木家得损失一大笔钱财了。”格安看着已经满地狼藉的豪宅大院感叹道。 明明前不久来还是好好的。 “反正是他自己的产业。”京乐春水笑了笑。 看着格安越靠越近,整个人几乎都快要贴到那层由锋利的樱花花瓣组成的柱状墙壁上时。 京乐春水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要知道这些高速运动的花瓣各个都是锋利至极的刀子。 格安望了会儿那些花瓣,在京乐春水惊讶的目光中,把手伸了进去。 然后完好无损地把手又拔了出来。 “就这样直接进去。” “之前也是这样……”格安想起她捡到的那片千本樱的花瓣,“白哉的刀似乎不会伤到我。” 在京乐春水难以置信的时候,格安冲他摆了摆手。 “我很快就把那小子带回来。” 说完,就跟出门郊游去一样轻松地踏进了花瓣风暴的深处。 “呃……”京乐春水不信邪。 他也试着将手伸到樱花墙壁上,指腹在碰到花瓣的一刹那,就被割破了。 “好痛!” “臭小子……” 第160章 柔软 格安将手背在身后,跟在逛樱花季的小公园似的,就差带块小桌布和便当就地野餐了。 悠闲地在樱花花瓣暴走飞舞的结界里寻找着朽木白哉的身影。 但是这些花瓣的数量实在是太庞大了,再加上花瓣高速的移动。 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住了格安的视线。 入目满满都是散发着浅银色光芒的花瓣。 偶尔会有花瓣轻擦过格安的脸颊,带来丝丝柔软温暖的感觉。 格安像一名在荒凉雪原中寻觅伤员的搜救者,拨开身前大片大片回旋的花瓣向着灵力最强的地方前进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 格安终于在花瓣风暴的深处看到了蜷缩在那里紧紧抱住自己的少年。 他似乎也被自己斩魄刀释放出的暴走力量给伤到了,洁白的衣物上印上了不少触目惊心的血痕。 通常风暴眼作为风暴的中心是整场风暴中最平静的地方。 也是气压最低的地方。 格安光是站在朽木白哉的身后就能感觉到从他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压抑与迷茫。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格安理解青春期的少年偶尔会有些emo的时刻。 朽木白哉这边正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狠狠emo。 本来前几天晚上听说瀞灵庭出了大事,也不知道格安怎么样了。 孩子按捺住想要帮忙的的心思,懂事地不出去给大人们添乱。 却没想到乖乖呆在家里蹲得好好的。 此次斩魄刀叛乱的始作俑者,朽木白哉的姑父朽木响河,就在各番队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杀回了朽木宅。 不仅怒斥了一顿瀞灵庭高层与贵族政斗的黑暗,还打算把朽木老爷子杀了。 只可惜来偷袭的时候,把朽木宅里外翻了个遍都没找到朽木银铃那家伙。 所以只好把目光转向了还在乖乖看家的白哉少年,打算把少年按在地上摩擦一顿。 侮辱朽木白哉就是侮辱朽木家,入赘进朽木家的朽木响河知道怎样才最能让朽木银铃蒙羞。 从小就被当做朽木家继承人培养的朽木白哉论实力和战略,哪怕才刚刚学会始解也并不会输给朽木响河。 奈何在费了一番功夫拼死战胜朽木响河之际,朽木响河强制性地唤醒了千本樱的卍解形态。 本来还胜利在望的少年就只能无助地看着自己那暴走的斩魄刀把曾经的家宅毁灭殆尽。 家族叛变的仇人对着他露出嚣张讽刺的笑容之后,溜之大吉。 落败不会让朽木白哉蒙羞,作为朽木家的继承人。 没有清理干净门户给瀞灵庭带来麻烦才是最令朽木白哉失落的地方。 他试着突破樱花花瓣组成的风暴屏障好几次,都被花瓣割伤弹了回来。 一直到全身伤痕累累。 他输了?输给了朽木响河…… 得赶紧出去通风报信才行,告诉大家是他在作乱,可是却被困住了。 太弱了,连自己的斩魄刀都把控不了。 这么一来,一直到朽木响河被别人完全打败之前,他就得坐在这里一直等人救他出去吗? 真是太逊了。 朽木白哉窝在暴风眼里,一系列的变故还有朽木响河的话语让他的思绪变得很乱。 情绪也忍不住低落起来,心中是满满的颓废和挫败感。 要是这个时候,格安会怎么做呢?要是有谁在就好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朽木白哉突然感觉脑袋被人给轻轻按住了。 警惕地抬起头来,眼前突然出现了自己都难以置信的面孔。 小姑娘弯下腰,歪着脑袋,笑得像只小猫咪一样柔声问他:“怎么不开心呀,白?” 【朽木白哉好感度:90。】 “幻影?”朽木白哉呆了许久,才吐出一种可能性。 格安立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使劲地揉着他的头顶的毛毛。 “你是笨蛋吗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格安口中下一个哈被少年突然扑上来的拥抱给堵了回去。 少年有力躁动的心跳透过炽热的胸膛传递进格安的身体里。 “不管是什么,都让我先抱一会儿。”少年的低语从耳后传来,吐息中的热气喷洒在格安的颈窝处,带了些酥麻的痒意。 格安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搞得怔愣了一下下,才回应似的回抱住面前的少年。 手掌轻抚过他的后背,努力安抚着他不安迷茫的情绪。 过了许久,少年的情绪才差不多稳定下来了。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做出僭越举动的贵族大少爷微红着一张俊秀的小脸,僵硬着身体松开了怀中的少女。 “抱歉,我刚刚,有些失控了。” 明明还不确定面前的少女是真人还是幻影,少年都一本正经地道起歉来。 格安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指了指四周飞舞的樱花花瓣:“你失控的可不止这些哦。” 说完这话,白哉肉眼可见地更加沮丧起来。 他想起朽木响河逃之夭夭前对他留下的讽刺之语。 自言自语地重复道:“我连自己的斩魄刀都控制不了,还放走了叛徒。” 越说眼眸愈加黯淡了起来,向来秉持的骄傲都被磨损殆尽。 “作为朽木家的继承人,却像是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 格安双手用力猛地拍上少年的脸颊,发出一声干净利落的脆响,打断了少年的话语。 看着少年被自己揉捏挤压到变形的腮帮子。 格安一边在心里暗叹好软,一边开口否认道:“白的斩魄刀最厉害了!” 朽木白哉想起在暴风眼里看到的被自己毁坏干净的宅邸,苦笑起来。 确实是很厉害的卍解,却成了敌人手中伤害自己人的工具。 “因为啊,这些锋利的花瓣不管是谁碰到都会受伤,但惟独不会伤害我呢。” 【朽木白哉好感度:91。】 “呃……”格安看到少年的眼睛亮了一瞬。 “斩魄刀是灵魂深处的体现,说明白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伤害我。” 【朽木白哉好感度:92。】 “真的吗?” 少女直点头:“对啊,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进来的。” 顶着少年惊喜怀疑的眼神,将手伸进了不远处的花瓣里。 朽木白哉阻止的呼喊还没出口,格安就抓了一把花瓣回来。 那些锋利的花瓣形利刃在少女的掌心里仿佛睡着一般柔软香甜。 轻轻一揉就碎成粉色的光点,绕着少女娇俏的身躯缠绵地飞舞一圈后,重新融回了风暴中去。 朽木白哉不信邪,也伸手摸向了风暴屏障。 “痛!” 不过是瞬间,少年的掌腹就多了几道细密的伤口,丝丝血液渗透出来。 这下换成格安开始惊讶了,她拉过少年的手,用袖口帮他按压着出血的伤口。 “好怪啊!居然连你都会被伤到,明明我一点事情都没有来着!” 双手间的热度传递。 听到少女口中的话语,自觉心底的小心思被揭开的少年像是被烫伤般不自在地将受伤的手猛地抽离。 就连呼吸都紊乱了一些。 他的视线移向别处,不敢看向格安,应和道:“啊,是啊,确实很怪呢。” 【朽木白哉好感度:95。】 明明手才逃离开没有几秒,少女的手就又立刻追了上来。 将他紧紧攥在自己的掌心。 朽木白哉转过头,望向冲他笑得一脸自信和认真的少女。 “不过没关系……”格安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道,“我会带你出去的!” 斩魄刀的能力和解放程度和死神的灵力是息息相关的。 死神的灵力越强,斩魄刀的能力便会得到质的提升。 但是被朽木响河洗脑暗示过的斩魄刀在一定程度上会脱离与主人的灵力关联,拥有自己的灵力储备。 已经击败过一次斩魄刀的格安便有了一定经验。 想要击败眼前这处于暴走状态的千本樱景严。 只需要用成倍的更加强大的灵力压制它再加上主人坚韧不屈的意志便可以。 格安抽出朽木白哉腰间那把已经沦为空壳的斩魄刀。 和他一起握着,四只手交握在一起将那把斩魄刀一起高高举起朝向天空。 “试着把你灵魂最深处的力量呼唤回来吧。” 朽木白哉看了眼身边对他鼓励的少女,全身爆发出粘稠的银色灵压注入手中的斩魄刀。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话音刚落,朽木白哉就感觉到有一股更加强大而温暖的灵力涌入他的身体。 这是格安的力量。 少女的灵力有着上千年的底蕴,朽木白哉的灵力虽然已经在同龄人中足够优秀。 但是和她比起来,还是像水滴汇入泥流大海一般。 由她带领着千丝万缕地汇聚向斩魄刀中去。 “不要分心哦……”格安立马注意到了少年的心思,“灵力再强,没有你的努力斩魄刀也是收不回来的。” 说着,更加庞大的灵力注入到了二人手中的斩魄刀中。 在充沛的灵力中,千本樱的剑身变得无比透亮,其闪耀的程度简直快要比上格安那能当荧光棒使的大宝剑。 四周直冲天际的樱花花瓣开始像有意识一般的向着二人手中的剑刃中汇聚。 逐渐变完整的千本樱似乎也感受到了格安和朽木白哉开心的情绪,在喧嚣的灵力中发出畅快的剑鸣。 剑身的亮光越来越强,格安举到最后的时候,眼睛看了太久的强光导致她短暂的失明了一小会儿。 只能听着耳边一步步上涨的好感度,一边一股脑的坚持往朽木白哉的手中输送灵力。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该说真不愧是队长级别的卍解吗,还是朽木白哉那小子的呼唤不够情真意切。 久到格安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被这臭小子掏空了。 坚持不住地往后踉跄着退了两步,却倚靠到了宽敞的怀抱中。 “辛苦了,格安。”京乐春水看到樱花屏障消失了,及时地瞬身到格安的身后扶住她的肩膀。 格安腹部被捅的伤口还没好彻底,刚刚在樱花屏障外他感受到了格安不少的灵力。 由灵力组成的冲天银色光柱逐渐弥漫扩散开来将樱花风暴完全吞噬。 看着面色有些勉强的少女,京乐春水刚准备弯腰将格安抱起来。 却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一道身影闪过。 等他再定睛一瞧,好家伙,面颊绯红的少年已经将昏昏欲睡的格安万分珍重地抱在了怀里。 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扣着人家的肩头和膝窝,像是生怕被别人抢走了似的。 京乐春水不怀好意地揶揄打量几乎是瞬间就让朽木白哉的红脸更上了一个层次。 就连头顶都跟火山喷发似的冒出热气来。 “看什么!”除了在格安面前是乖乖仔,大少爷在别人面前向来都挺嚣张跋扈的。 “是我害格安变成这样的,我、我抱着她也是理所当然吧!哼!” 口嫌体正直的朽木少爷努力辩解着,却句句石锤着自己的小心思。 “可是我还什么都没问你诶。”京乐春水耸了耸肩。 他默默叹了口气,怎么说呢,自打看到格安能毫发无伤地走进那小子的大,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不过对于少年心思明显的占有欲,他倒也没什么想法。 因为他知道格安永远无法属于任何人,包括他朽木白哉也是一样的。 不过逗他玩玩还是可以的。 京乐春水刚准备说些什么逗弄一下少年。 就见格安身姿矫健地从朽木白哉的怀里一个鲤鱼打挺,在空中翻转360度跃了出来。 以一个漂亮帅气的半跪pose落地,装逼气息十足地说道:“我自己可以走,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 说完,便站起身子朝着前方走去。 京乐春水本以为凭他对大少爷的了解,这么热脸贴冷屁股被拒绝后,向来矜傲的大少爷怎么着都该羞恼一阵子。 但他还没来得及扭头望向朽木白哉。 少年早已先一步跟上了格安的步伐。 小跑着跟在格安的身后,短暂地犹豫后伸手牵住了格安的手。 “格安,谢谢你来救我。” “哼哼,现在你知道我不是幻影了吧?” “恩……我可以牵着你吗?我有点不舒服。” “呃……”京乐春水心想你不是已经牵着了吗? “可以啊,需要我公主抱你吗?” “不用不用,这样牵着就好——” 【朽木白哉好感度:100。(柔软的花瓣)】 第161章 指甲 斩魄刀集体被洗脑叛变的灾祸终结于朽木银铃亲自操刀的清理门户。 在祸乱开始后的不久,找到了朽木响河的藏身地点将其杀灭。 原来在宅邸被袭击的时候,他会突然失踪,是因为他碰巧搜寻到了朽木响河的踪迹。 便自己一个人循着朽木响河的线索,想要在影响范围最小的情况下把事情给解决掉。 却不料这么一来造成了时间差,正好给了朽木响河袭击朽木家宅邸的机会。 其实在始作俑者被击杀之前,斩魄刀们所受到的洗脑和暗示已经基本都被解除掉了。 这都得益于浦原喜助从暗夜极光登龙剑身上取得的研究成果。 中央四十六室本来打算将这次的罪责都怪在朽木家的头上。 但不知道是忌惮朽木家的势力,还是心虚是他们自己当初逼得朽木响河走投无路去造反。 这件事情的最终罪责也就伴随着朽木响河的死随风而去了。 在这次斩魄刀叛乱的灾祸中,名声最为大噪的当属朽木白哉了。 几乎所有人都见识到了他强大的卍解。 年纪轻轻就觉醒了卍解,还凭一己之力击退了敌人。 这继承家主和六番队队长之位基本已经指日可待了。 不仅是有目共睹的所有人,就连清理门户归来的朽木银铃都对自家孙孙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择日就开始带着白哉进入六番队实习历练,丝毫不心疼自己那被千本樱毁成渣渣的豪华宅邸。 在事件的风波逐渐平息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整个瀞灵廷的重建与修复。 当时所有被洗脑参与破坏的斩魄刀都被主人派去参与重建工作。 当然,暗夜极光登龙剑也不例外。 这天,格安难得受到朽木银铃的邀请去朽木宅做客。 格安本以为朽木宅被白哉毁成那样,怎么着也得要个一年半载才能恢复原样。 却不想自己到的时候,朽木宅已经重建的比以前更加恢弘气派了。 好家伙,怪不得朽木银铃回来看到家没了一点都不慌呢。 这雄厚的财力和人脉,和着人家全当把房子给孙孙练手玩了。 格安被迎进朽木宅的时候,朽木白哉并不在家。 只有朽木银铃一个人正襟危坐在客堂中央,义正言辞地说欠格安一个大人情,在朽木白哉的卍解中将他救下来。 格安立马插着腰指着他骂起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蛤?”白发老者满头问号。 “上次你也说欠我个人情,我让你不要责罚白哉,你转眼把人家关了三个月。” “咳咳……”朽木银铃目光游移了起来,“这次是真的。” 不过话说回来,格安想起自己每次帮到的都是白哉。 总是让银铃欠自己人情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朽木白哉也总有长大自己承担责任的那一天。 格安自然做不到伸手张嘴去问朽木白哉要些什么。 她每次去帮他救他,都绝不是为了图一些物质或者权力上的回报。 想到这里,格安便摆了摆手对银铃道:“不用了不用了。” “我和白哉是朋友,和你交情也不浅,总是计较人情倒是显得我们太生分了。” 说完,小姑娘便只留下了一个背影给端坐于主位的老者,步伐轻快地离去。 “朋友吗?” 和白哉是朋友。和他也是朋友。 ⚹ 格安从朽木宅离开后,转了弯儿向着暗夜极光登龙剑在的重建工地走去。 想去那里视察一下自家小朋友有没有认真工作。 手里还拎着离开朽木宅时,朽木家的仆从塞来的一何兔子糕点,大概是银铃的授意。 正好可以拿来犒劳认真工作努力搬砖的小朋友。 格安在路上还遇到了同样前来探班的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 就跟去幼儿园接孩子的家长突然一下子聚了头。 互相打了个招呼就有说有笑地一起去了。 京乐春水的斩魄刀花天狂骨是一长一短两把短刀组成的斩魄刀。 化作人形分别是一个成熟性感的花魁淑女和一个纤细瘦弱的小姑娘。 浮竹十四郎的斩魄刀双鱼鲤也是由两把刀组成的。 化作人形是两只可爱的双胞胎小正太。 当格安抵达重建工地的时候。 发现暗夜极光登龙剑正倚靠在成熟御姐花天的超级大熊上舒服地眯着眼打瞌睡。 狂骨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为她们二人撑着伞。 一旁的两只双鱼鲤小正太,一只拿着小纸扇为她扇风,一只捏着小粉拳为她嘿咻嘿咻地捶腿。 还会奶声奶气地问暗夜极光登龙剑:“姐姐怎么样?这个力道可以吗?” “emmmmm,再重点。” “好嘞——”捶捶捶。 “嗯嗯,这个力道正好诶!” 眼前的场景让格安瞪大双眼。 她看不懂,但是她大受震撼。 自己是把她派过来做劳动改造的。毕竟这家伙当初被洗脑的时候毁掉了很多建筑和树木。 可是现在这家伙是在干什么啊! 怎么比在家里的时候还要享受啊喂! 远远地瞧见自己斩魄刀乖崽模样的浮竹十四郎用袖子捂着嘴巴轻笑起来:“真不愧是格安的斩魄刀啊!” 京乐春水也在一旁笑嘻嘻地补刀道:“真棒啊,我也想这样照顾格安呢——” 两位挚友默契地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起来。 该怎么说呢? 斩魄刀是死神灵魂深处最直观的体现,他们的斩魄刀会发自内心地疼爱格安的斩魄刀也是正常的。 “不用了谢谢……”格安捋起袖子攥起拳头朝着躺在姐姐怀里正爽的暗夜极光登龙剑走去,“有胳膊有腿的哪里需要照顾。” 她不把这家伙的胳膊腿卸一条下来都对不起这家伙这么舒服。 暗夜极光登龙剑察觉到有人靠近,掀起眼皮,挠着腮帮子懒洋洋道:“啊格安,你来啦。” 大概是被捏得太舒服了,连格安满脸的杀气都没注意到。 “我不是让你来工地做重建工作的吗?” “是啊,我本来也想干的……”暗夜极光登龙剑点点头,满脸无辜地抬起头,“可是他们都帮我。干完了,还让我好好休息诶。” “呃……” “而且他们还帮我挡太阳捏肩捶腿疼疼疼——” 暗夜极光登龙剑是被格安捏着腮帮子站起来的。 一米九的女人眼角挂着湿漉漉的泪水,捂着红透的腮帮子可怜巴巴地站在身姿娇俏的少女面前听着训诫。 “自己的工作自己做完,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帮你做。” 暗夜极光登龙剑点头如捣蒜,表示绝不再犯。 正当格安舒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有一道高挑的人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 格安定睛一瞧,居然是朽木白哉的斩魄刀千本樱的实体化。 一身武士打扮的少年模样,束起高高的马尾辫,戴着恶鬼的面具,额头上还有金色的樱花浮雕装饰。 华丽的程度相当符合朽木家和千本樱的名号。 千本樱看到格安在似乎很惊讶,怔愣了一瞬,挂在脸上的面具才倏地红起来。 “这家伙脸红怎么是面具红啊?”双鱼鲤在后面窃窃私语。 好怪哦,再看一眼。 “格安大人也在啊。”千本樱因为紧张指尖微微用力,小心地将手中的木质食盒递到格安的面前。 “这是?”格安望向暗夜极光登龙剑。 “他每天这时候都会送糕点给我吃啦。”暗夜极光登龙剑解释道。 说完,千本樱的面具便更红了起来。 “这没什么的,只要姐姐吃得开心,我就开心了。” 好家伙,这日子属实是给她过明白了。 最后,走到哪里都会被斩魄刀们特殊优待的暗夜极光登龙剑被格安领回了家。 格安打算关起门里教导刚来到人世才不久的暗夜极光登龙剑。 ⚹ 浦原喜助会定期送他研制的药丸上门给格安服用,说是可以延缓格安进入沉睡的时间。 格安发现自打自己回到尸魂界的时间已经远超过了一年,确实还没有感到特别困顿的时候。 这让格安感到十分兴奋,给了她更多的时间在流魂街捡有灵力的孩子回桃源培养自己的势力。 像市丸银和松本乱菊那一批最初接受格安教导的孩子已经成功地进入了真央灵术学院。 但因为大部分的有灵力的孩子都在桃源的缘故,真央灵术学院这两届的学生少得可怜。 还有老师感叹怎么最近有灵力的孩子变少了。 当初中央四十六室下ㆍ药让真叶夜袭她的一箭之仇还未得报。 正当格安思考着该怎么拿那帮中央四十六室的老东西开刀的时候。 这帮老东西自己撞上枪口来了。 届时瀞灵廷的重建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一切都差不多重回正轨。 中央四十六室打着清算盘点斩魄刀叛乱之祸的罪人的旗子。 在格安本人都没到场的情况下,举行了投票并通过了,要将格安抓起来处刑。 “毛啊,为什么抓我啊,理由呢?” 蓝染深夜里来告知格安这个消息的时候,格安正坐在半月居的走廊边。 一身月白色的浴衣,绣着细细密密的华美暗纹。 少女将浴衣裙摆掀起一截,露出光洁的小腿,赤ㆍ裸着脚让鬼舞辻无惨给自己修脚指甲。 男人纤长宽大的手心小心翼翼地托着少女雪白细腻的脚掌。 本想带着点私心贪婪地多摩挲摩挲少女的柔软温暖脚心。但是摸到痒痒肉的话会被她踹脸。 虽说被踹脸也挺开心的,但是格安气极了便会让累代替他来剪指甲。 鬼舞辻无惨可不想失去这宝贵的机会。 哪怕是在晚上,鬼王超强的夜视能力也能让他把少女的脚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罪名是,作为第一个发动袭击的斩魄刀的主人,其灵魂深处反射出的危险心理值得堤防。” 蓝染这次晚上不请自来地来找格安。 特地把眼镜摘了,还十分懂事地把自己额前的碎发都撸了上去。 因为他记得格安说过,她更喜欢他这个扮相。 这样的蓝染看起来完完全全是一副压迫感十足的反派模样。 要是他能把脸上的渴望和痴迷稍微收一收就更好了。 不过是几天没见到格安,又或者是白天可以见到格安。 但也只能在平子身后作为副队长默默地看着格安,忍耐着浸透满破壳药的心脏折磨着他。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每一下都抓心挠肝。 催促着他要多看看她,多摸摸她。 看不见,摸不着,这种快要将灵魂剥离粉碎的感觉几乎快要将蓝染折磨疯掉。 幽冷银白的月光下,他虔诚地半跪在格安的身侧。 在鬼舞辻无惨怨毒恨妒的目光中,感恩戴德地颤抖着接过格安递来的手。 他捧着刚往侧脸蹭一下,手的主人便将它收了回去。 这份莫大的恩典不过瞬间就结束了。但依旧叫他忍不住的满足,叫一旁的男人忍不住的嫉妒。 就连修剪脚指甲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好好剪……” “是……” “我记得你有不少眼线在中央四十六室吧?”格安瞥了眼蓝染问道。 “是的……”蓝染没想到格安竟然知道他在中央四十六室有势力的事情。 这件事情应该没人知道才对,他做得滴水不漏。 不过是格安的话,那也就怪不得了,毕竟那可是格安啊。 “那我要你给我去办一件事。” “什么?” 格安从袖摆里掏出一小瓶香料扔到蓝染的手里。 蓝染打开瓶塞闻了闻,眼神暗了一瞬:“这是……” “是给他们的礼物——” 第162章 瓦解 这段时间过得格外风平浪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才会有的片刻的宁静。 中央四十六室派人来半月居抓格安的时候是一天大清早。 届时格安刚刚起床,正坐在桌边和真叶真花兄妹三个人一起吃早餐。 桌上摆的是真叶特地按照格安的要求做的小猪形状的奶黄流沙包。 比起格安,不知情的真叶和真花要更加慌张无措一些。 “你们是……中央四十六室?” “等等,你们要干什么!” “快放开大人!” 看着中央四十六室的直属机关用黑布条蒙上格安的眼睛。 用沉重冰凉的手铐和脚铐着小姑娘娇弱纤细的手腕脚踝。 真叶急得当场就想要拔斩魄刀出来和那帮黑衣人拼命。 “真叶……” 在一触即发的前一刻,格安轻飘飘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打破了紧张的局面。 中央四十六室带来的拷具有封印灵压得作用,“再喂我吃一个。”格安张了张嘴巴,示意真叶再往她嘴巴里扔一个奶黄流沙包。 有一说一,这小子手艺真不错。 “大人……”真叶忧心忡忡地端来一盘小猪头,哭丧着脸往格安的嘴巴里塞了一只。 把格安的腮帮子塞得鼓囊囊的,看起来就像一只囤食的小仓鼠。 格安嚼着嘴巴里的包子,眼睛被黑布遮挡却若无物似的。 抬起被束缚在一块儿的双手精准地捏了捏真叶的小脸蛋子,安慰道:“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二人这幅亲昵的姿态落在中央四十六室的人的眼里,就更加做实了他们二人一直在行不轨之事的奸情。 领头的黑衣人看着这一切,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 格安被一众黑衣人前后严防死守着送进了瀞灵廷关押重刑犯的大牢里。 待遇不错,还是一间单人牢房。 被关进牢房后,格安的手链脚铐没有解除,但蒙在眼上的黑布被解开了。 看着完成任务逐渐走远的黑衣人,格安拖动脚铐快步走到大腿粗的木栏边。 装模作样地大声问道:“我犯了什么错要被抓起来?” 离格安最近的黑衣人止住了脚步,回头望向格安。 黑衣人的脸也被完全遮挡住,只露出一双麻木冷酷的眼睛。 他过了许久,才说道:“阻碍尸魂界发展的人,都会受到中央四十六室的制裁。”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阻碍尸魂界发展的人吗……” 格安喃喃重复着男人刚刚的话语。 突然嘲讽地笑了起来。 阻碍尸魂界发展什么的,不过是没有顺着他们的心意为他们产下想要的血脉罢了。 这哪里是阻碍尸魂界的发展,分明是阻碍了他们的发展。 明明他们才是腐蚀整个尸魂界的蛆虫,却总是爱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掩盖自己丑陋的面孔。 ⚹ 中央四十六室的处刑似乎有许多程序要走,还要挑个良辰吉日。 格安的牢房没有窗户,四周的墙壁也都是隔绝灵压的材质。 所以她无法感知外面的时间过去多久了。 只能依靠数秒数来计算时间。 身穿简单白色罪犯浴衣的少女跪坐在房间中央,手边是从来不曾动过已经凉去的饭菜。 中过一次下药招数的格安断然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129万3288、129万3289、129万3290……” 已经差不多过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来她没有进过一粒米一滴水。 格安估摸着,中央四十六室那帮老家伙也快等到极限了。 平时重刑犯的审判会议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来走流程。 但格安预计今天应该就是公开审判她的日子。 届时所有的队长副队长以及各番队席位靠前的队员,都会到场围观中央四十六室是怎样在她头上一顶一顶安上罪大恶极的帽子的。 格安突然被问罪抓走的这半个月,把京乐春水他们给忙坏了。 又是找山本老头问怎么回事,又是一起商量着想办法怎么从中央四十六室手里捞人。 这是史无前例的,没有人能从中央四十六室的裁决中逃走。 他们的势力根深蒂固,盘根错杂。 就算逃过这一次,恐怕也无法在尸魂界再呆下去。 所以京乐春水已经做好了劫法场带着格安去现界的最坏打算。 ⚹ 牢房门口传来锁落地的声音,格安回过头去,果不其然又看到了之前的黑衣男人。 那双冷酷麻木的眼睛,已经泯灭了人性,只需看一眼便不会忘记。 审判重刑犯的会议场所建得就像是被封上了顶的罗马斗兽场。 四个方向分别有敞开的大门供人进入,会场最醒目最中央的位置则摆放了一圈座椅席位。 那是中央四十六室那帮老东西们的等会儿审判格安的地方。 此时,审判场的四扇大门还没开。 各各番队队长一大早就带着自己的队员等在了审判场的门口。 等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审判场的正东门出现了此次的主角格安的身影。 看着被黑衣人前后包围的纤瘦少女手脚都是铁铐,眼上还绑上了黑布条。 在场的队长纷纷皱起了眉头。 “该死的……”平子真子咒骂了一句。 京乐春水摇摇头:“这帮老头子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 “格安……”朽木白哉唤了一声格安的名字,想要跑上前,却被朽木银铃拦在了身后。 站在格安身前的领头黑衣人看了看太阳,算了下已经差不多到审判会开始的时间了。 但是会场的门还没打开。 可能是中央四十六室的大人们准备得久了点,他们作为各大家族和势力的发言人都不方便露面。 所以需要做一些障目的术式准备。 但就算如此,时间这么久也该准备好了。 他感到了一丝奇怪,便派了一只传讯蝶进去问问情况。 但传讯蝶派出去几只都是有去无回。 于是在又等了许久后,等不下去的黑衣人推开了高大的巨木木门。 押送着格安走进会场,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护庭十三番队的队长和队员们。 一股若有似无的异香在开门的瞬间被门缝间漏出的风卷走,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伴随着隔音能力很好的沉重木门慢慢打开,人们逐渐走进会场。 所有人都能听到的是从会场中央传来的淫ㆍ靡混乱的声音。 所有人也都能看到会场中央满地凌乱的衣衫,和野兽一般红着眼、赤ㆍ裸ㆍ相ㆍ交的老头子们。 丑态尽显,洋相百出。 他们瞪大双眼、满脸慌张,但却无法停下ㆍ身体的冲动。 就连有这么多人进来都无法打扰他们进行这样疯狂的运动。 “这、这是……”押送格安的黑衣人猛地瞪大双眼。 身后的队员们在惊讶地沉默几秒之后,立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一片哗然。 眼前这场景放在尸魂界可是个爆炸性的大新闻。 “荒唐!”总队长山本元柳斋气得将手中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 “就是这些畜牲要定格安的罪吗?开什么玩笑!” “呃……”站在平子真子身后的蓝染推了推他那正在反光的眼镜,嘴角挂上一抹阴测测的笑意。 在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过了半个月格安大人的指甲肯定又长长了。 这次他要把给格安大人修指甲的机会从鬼舞辻无惨那里抢过来。 京乐春水则是满眼温柔地揉了揉格安的脑袋:“幸亏格安的眼睛被蒙住了。” “呃……”格安很满意自己听到的那些奇怪动静,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蓝染下ㆍ药ㆍ下得很成功嘛。 接下来就有得玩了。 阻碍尸魂界发展的人,都会受到她格安的制裁。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 格安的审判被一场闹剧给终止了。 黑衣人想把格安先行带回监牢关押起来,却被队长们阻止了。 怎么可能把格安重新交回这帮疯子的手上。 在争夺格安的两波人互相飙灵压之际。 山本元柳斋猛地释放出自己庞大逼人的灵压,不客气地冷哼道:“先把你们的丑事解释清楚,再来管别人。” 格安就此毫发无伤地回到了半月居,过上了岁月静好的生活。 在中央四十六室那帮老东西用力过猛伤了身体且无颜见人的这段时间里。 中央四十六室又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被弹劾的危机。 在孕育死神的真央灵术学院里,掀起了一场学生罢课运动。 一个是被誉为天才死神市丸银,一个是在女性中极具号召力的松本乱菊。 以他们二人为首,组织了大规模的罢课运动以反对中央四十六室的存在。 他们强烈抗议着,像这样糜烂腐朽的组织怎么可以成为领导裁决的尸魂界上层。 与此同时,在流魂街也兴起了大规模的民间反抗活动。 还大多是有灵力的魂魄组织的,不服从死神的管制举行大规模游行。 经过走访调查发现,大部分魂魄都是早已对中央四十六室对于流魂街的管理不善积怨已久。 这次的丑事一出,更是不想再生活在这样荒唐腐败的组织手下。 不仅是民间出现了许多废除中央四十六室的声音。 就连队长级别的人物也联名写上了文书向山本总队长发起建议。 想要将中央四十六室的权力揽收进护庭十三番队的势力下。 “呃……”山本元柳斋在队长会议上,眯着个眼不吭声。过了会儿才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把中央四十六室铲除干净防止他们卷土重来再对格安下手罢了。 “中央四十六室后方身系各个贵族家族,中央四十六室消失了,贵族还在。” 山本元柳斋说得点到即止,但话里的意思大家听得都明白。 这时,站在队长列队里的朽木银铃走了出来。 一生矜持自傲的第一贵族家主即便站在那里白发苍苍、一言不发,也依旧是贵气逼人。 但他接下来的发言更加叫人无法移开目光。 “我朽木银铃,愿摒弃我朽木家的贵族之名。” “从即日起,离开贵族的阶层,抛弃一切贵族的特权。” “什么!” 在场的队长纷纷震惊,就连山本元柳斋都把他的眯眯眼睁开了一条缝隙。 他望向结识千年的老友,问道:“你确定?” 朽木银铃垂下眼眸,回想起昨晚白哉深夜前来找他对他说的话。 “爷爷,我不做贵族了。” 朽木银铃挑眉,厉声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老者的威压散发出来,阴寒沉重地压迫着面前人。 跪坐在他面前的少年冷静镇定,继续说道。 “事已至此,贵族之名,于我朽木家来说,早已是污名。” “我朽木家哪怕没有贵族之名,也依旧是瀞灵廷实力最雄厚的家族。” “作为朽木家未来的家主,我不愿也不能让瀞灵廷的那些贵族再来沾污我们朽木家的荣光。” 这样一来,就能从根本上瓦解中央四十六室了,那帮老东西再没有理由来冠冕堂皇地陷害格安了。 兴许是格安太热爱自由了,搞得朽木白哉自己都想着把牢笼打破,眼下正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这是朽木白哉的私心,他虽然没说,但银铃都明白。 听完朽木白哉一席话,朽木银铃这才顿悟自己的孙子不仅是实力变强了。 不知道从何时起,那个暴躁的少年也逐渐蜕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他执着了千年的骄傲,在他的面前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就宛如过眼烟云般虚无缥缈。 如果他早点想明白这些,那他两千年前会不会…… 算了…… 何必往事重提。 朽木银铃将朽木白哉的话语如数重复出来,全场鸦雀无声。 顿了许久,立于总队长室中央的朽木银铃继续道。 “还有,从即日起……” “我会将六番队队长之位和朽木家家主之位交予吾孙朽木白哉。” 第163章 蛊理 今天是蛊理的16岁生日。 暴跳如雷、满口唾骂的男人是她的父亲,他似乎终于累了,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后便气喘吁吁地离去。 她从刚刚还趴着的木地板上坐起身来。 擦了一把鼻下的温热,果不其然在指间看到了一片鲜红。 稍作整理一番,将被男人扯乱的头发梳顺,将脸上的鼻血清理干净。 蛊理接到了外卖员的电话。 专为高价定制蛋糕品牌送货的外卖员看到蛊理家豪华的宅院门第,将手中的蛋糕递给她时,态度也不免更加恭敬了一些。 “祝您生日快乐,蛊……小姐?”真是奇怪的姓氏啊。 “谢谢您……”在今天第一次收到生日祝福的少女表情难得温和了一瞬,却叫外卖员看直了眼。 她将蛋糕端回自己房间,刚点上蜡烛,就被蹲在房间角落的疯女人冲出来给按灭了。 蓬头垢面、满目狰狞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褪去了温和从容,被火烛烫伤了掌心也丝毫不在意。 她只是癫狂地前后摇晃着少女的肩膀:“你为什么不能再争气一点?” “是我对你不好吗?你要是能再争气一点再争气一点……” 面对不管她怎样质问都无动于衷的少女,女人突然像是精神正常起来了似的,诚恳地向蛊理道起歉来。 “是妈妈太过激了,抱歉理子……” “啊对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啊,祝你生日快乐哦理子!妈妈爱你!” 说着,女人还抱了抱她的女儿。 “呃……”女人小心翼翼地为女儿切了一块三角形的蛋糕,放到女儿面前。 谦卑地嘱咐了一句:“那你慢慢吃哦!”便退出了房间。 蛊理看着本来还是完整的圆形的蛋糕,现在突然缺了一块。 就好像自己的心也莫名被切去一块似的。 蛊理跪坐在拿起小叉子,叉了一块沾满奶油的草莓放进嘴巴里。 然后吐了出来。 这种爆炸甜腻的东西,也就只有五条悟那家伙才会喜欢吃吧? 蛊理从前对甜食的态度属于正常人那种,不讨厌但也不是很狂热。 只是后来为了讨好五条悟,装模作样地和他一起吃了许多甜点。 装作喜欢的样子吃多了,现在就犯恶心了。 但是蛊理没有浪费的习惯,思索了片刻,她还是重新叉起了一块吃了下去。 咀嚼着口腔中漫溢着的奶油和果汁。 蛊理闭上眼睛,回忆起了自己被迫追逐五条悟的短暂人生。 ⚹ 这故事的表象看起来很像那种狗血的豪门阔少与他的无权无势小青梅的爱情故事。 蛊是姓氏,理是名字。 名为蛊的家族在咒术界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 如其名一样,是以蛊为咒的家族。 却在近十几年诞生了一位天赋异禀的漂亮女儿。 就像是为了应照五条家出生的那位六眼一般。 伴随她出生的咒蛊也十分罕见,是可以极致强化个体能力的蛊术。 本体甚至还有着诞育能力更强的子嗣的能力。 这样一来,下一代拥有六眼也是至少的。 关于孕育更强的子嗣一说也仅仅只是推测罢了,御三家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蛊家家主想利用女儿一步登天的心思。 但蛊理还是从小就常常被接到五条家,和那个被誉为天才的孩子相处接触。 幼时五条悟的性格不比长大的时候。 白发苍眸的小正太总是冷酷而淡漠的模样。 明明是琉璃般漂亮的蓝色眼睛却总是淬满了寒冰。 与他年岁相当的蛊理和他对视就会感到害怕,抱着母亲的腿不愿母亲离去。 每每这时,母亲都会无奈地微笑着拉开她小小的臂膀,哄她要勇敢坚强,然后将她丢在五条家。 蛊理便在五条家的家门口蹲上一天等妈妈来接自己回家。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回到家后妈妈会被父亲狠狠责打一番。 他不能打蛊理,因为第二天还要送她去五条家。 那时母亲的精神还算正常,被打完后还能轻柔地抱着被吓哭的蛊理安慰。 在那之后,蛊理便使尽全身的解数去努力和那个自己惧怕的小男孩做朋友。 竭尽全力对着他展露笑颜,主动伸手拉住他的小手。 像个小跟屁虫一样,他走到哪里自己便走到哪里。 不管是学习咒术,吃饭、午睡还是在庭院里玩耍。 直到小男孩走到一处房门前,眼神古怪地瞥了还跟在身后的她一眼。 才主动对她说了第一句话:“我要上厕所了,你还要继续跟着吗?” “嗯……”蛊理眼睛亮亮地点点头。 “女生不能看男生的小唧ㆍ唧。” “为什么不能看?” 一直冷淡不搭理蛊理的五条悟难得正眼看了眼她,眼中还带上了一丝钦佩。 犹豫了一会儿道:“那你进来吧。” “好……” 小男孩站在画着小象图案的儿童用小便池边,开始解裤子。 蛊理盯着他的动作许久,突然问道:“话说回来,小唧ㆍ唧是什么呀?” “呃……”快要掏出来的小男孩愣在原地,但很快他表情古怪地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这家伙怎么回事?” “不过还蛮有趣的!有趣的家伙!” 和之前冷酷淡漠的样子很不一样。 在那之后蛊理被五条悟嘲笑了很久。因为小唧ㆍ唧,蛊理成了五条悟眼中有趣的家伙。 比起作为五条悟的朋友,蛊理其实更像小跟班一些。 蛊理觉得自己其实还挺会哄人的。 天天见面,一起吃饭,嘴巴甜一点夸夸他都是基本的。 人家喜欢吃甜的就陪人家吃,到处学教程给人家做。 大少爷懒洋洋地因为全会不想做功课,蛊理就给他写。 这样的态度就让五条悟在二人的关系里变得更加高一级起来。 比起或许根本没有被当作朋友大概只是被当作佣人以上友人未满,蛊理无所谓。 她更怕的是五条悟对自己的态度变冷淡。 因为她发现只要五条悟对自己好,父亲便会对她和妈妈好。 相反,父亲的拳脚就会落在妈妈身上。 但年龄还是个位数的五条悟的性格变化无常,无论凡事都以自我为中心。 就像他刚开始说的,他只是觉得蛊理是有趣的家伙。 兴趣来的时候热络,没兴趣的时候冷淡是常有的事情。 于是蛊理的妈妈关起门来在家挨打也是家常便饭。 蛊理试图用蛊术向自己的父亲发起反击,打不打得过暂且不论,她得到的只会是母亲的央求和父亲更狠毒的打骂。 年幼的蛊理觉得这样的生活是畸形的,所以试着一个人离家出走过。 被抓回来后,便被父亲在身上下了咒蛊。 需要定期服下父亲给的药物,不然全身的血管便会凸起疼痛瘙痒,宛若有虫子在里面爬。 不知道是长期被下咒蛊的副作用,还是天赋异禀的人大多都是短命的,此条定律大抵是不适用于五条悟的。 自打年龄变成两位数来开始,蛊理便常常发烧晕倒流鼻血,身体逐渐变得孱弱起来。 蛊家带着蛊理看了很多名门奇医,都断言蛊理活不过16岁。 那晚父亲和母亲沉默许久,一夜未眠。 蛊理思索了一会儿,向来会努力刷五条悟好感度的她深知现在也不失为是一个刷父母好感度的好机会。 于是她走上前抱住爸爸妈妈本想安慰他们自己没事。 却被父亲甩开手,一脚踹到了旁边,怒骂她不争气。 还未从疼痛中回过神来,便被揪着衣领双脚离地地拎起来。 “我不管,你要在16岁之前怀上他的孩子。” “要是生不下那小子的孩子,你就不准死明白吗?” “你想想我和你母亲,想想我们对你的期望,对你的投入!” “你要我怎么办?她怎么办?家族怎么办?” “呃……”没有人关心蛊理只能活到16岁该怎么办吗? 蛊理抿了抿嘴,心里的问题没敢从孩子的口中说出。 母亲压抑了许久的哭声也逐渐放肆起来,不知道是在失望女儿的短命还是在控诉丈夫的没有人性。 蛊理的鼻血滴滴答答落了父亲一手,他这才嫌弃地松开自己,拿起一块手帕皱着眉擦拭起来。 或许是从小到大只接触过五条悟一个年龄相仿的异性,又或者是父亲强硬的要求。 蛊理强迫自己在青春懵懂的年纪里喜欢上了五条悟。 但是感情这种事情,不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努力就有用的。 五条悟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蛊理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在向五条悟认真告白之后,五条悟只是撒娇嚷嚷着要吃她做的小蛋糕,看起来就像只把肚皮翻过来朝上的大猫猫。 也不知道听到没有。 气得蛊理恨不得放一把进去毒死他。但又不得不无可奈何地去给猫猫投喂。 事情走到真正完蛋的地步,是蛊理跟着父亲去禅院家拜访的那天。 在后院闲逛的蛊理遇到了穿着一身黑色和衣像狐狸一样的少年。 好像是叫禅院直哉来着,他是这么自我介绍的。 他笑眯眯地从袖摆里掏出一只橘子博得了蛊理的好感和信任。 还能帮着分析蛊理的恋爱烦恼。 “诶,恋情得不到回应吗?” “我有办法帮理子酱确认心意哦。” “只要理子酱按照我教的来做就好啦!” 这狗东西教的办法就是趁蛊理不注意的时候,在五条悟面前亲了蛊理一口。 “多谢款待……理子酱——” 蛊理仓惶回头,看着白发少年的苍蓝色眼眸变得像初见时那般冷彻蓄满碎冰。 但也只是一瞬,少年的眼神便恢复如常。 露出一脸咿……你品味真差的鄙夷样子,便不痛不痒地手插裤兜酷酷地走开了。 只是想来天之骄子的少年急促似逃离的步伐,隐隐约约透露着什么。 禅院直哉忽略了那些细节,把少女抱在怀里。 看着少年走远的身影语气遗憾道:“他可能真的不喜欢你诶。” 说着,又低头亲了一口蛊理软乎乎的脸颊:“不过我还挺满意你的哦。” “要不你考虑跟我?反正你死得早也不影响我以后娶老婆嘻嘻嘻。” 蛊理反手抽了他一巴掌,推开了他。 禅院直哉被打得一愣,立马很狗的转头向自己家长告了状。 害得蛊理妈妈又是一顿毒打。 ⚹ 自打蛊理得知自己会活不过十六岁开始,其实她讨好起五条悟来便没有那么卖力了。 再加上禅院直哉这个搅屎棍上次那么一搅和。 蛊理多次登门,五条悟都不开门。 蛊理和五条悟基本就不怎么往来了。 不论蛊理的父亲怎么从中牵桥搭线,怎么变着法折磨蛊理的母亲,都没办法再催动蛊理去做些什么。 因为她的母亲已经完全坏掉了。 思绪回笼…… 蛊理想了想,还是把眼前这看着犯恶心的草莓蛋糕给扔掉了。 至少她人生最后一个生日。 不要再用她厌恶恶心的东西来庆祝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能够成功地活到16岁的生日,身体看起来也不像是差得快要病死的样子。 简直就像是有人在默默给她续命一样…… 算了不去想那些。 刚准备端着蛋糕起身,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生日快乐!” 蛊理愣了愣,回过头,望见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一身墨绿色的宽大和服,带着绿白条纹的渔夫帽,脚踩木屐手持弯头拐杖。 蛊理并不认识这个陌生的男人,但却止不住地感到亲切和欢喜。 “谢谢您……”这是今天第二个祝她生日快乐的人。 蛊理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便将自己的蛋糕捧到了他的面前。 “您要吃一点吗?” 浦原喜助揉了揉少女的脑袋,眼神温柔道:“格安不喜欢的东西,我也不喜欢。” “格安?” “对了,我带来了生日礼物。”说着,浦原喜助从胸口处的衣襟里掏出了一小只玻璃瓷瓶,放到了蛊理的手中。 蛊理晃了晃,发现里面是一颗小药丸。 “这是什么?” “能让你提前苏醒的药物。” “呃……” “这么长时间辛苦你了格安,快点醒来干ㆍ死他们吧——” 第164章 三度鳏夫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男子,出场的时机又是那样的诡异。 说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称呼自己为从没听过的名字。 蛊理望了会儿浦原喜助,还是仰头将他递给自己的药丸给吃了下去。 不一会儿,服下药丸的少女便前后摇晃起来。 最终失去意识,一头栽在了浦原喜助的胸肌上。 浦原喜助抿唇微笑着将娇小柔软的身躯抱进怀里,语气温柔地感叹道:“源自灵魂深处的信任吗?” “格安这家伙,真是太犯规了。” 浦原喜助将因为药物而沉沉睡去的少女放下平躺在地板上,守在她的身边静静等待药物起作用。 只要等过上个几分钟,他们就可以重新见面了。 从格安之前某天突然睡着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已经等待她三百多年了。 不,不仅是他,是他们。 思念随时间见长,刻入骨髓,难以磨灭。 显得重逢难得而又激动人心。 光是这么想到等会的重逢,浦原喜助的内心就雀跃不已。 他伸出手,想要帮昏睡中的少女捋一下挂在脸颊一侧的碎发。 却被突然袭来的锋利刀光给逼得收回了手。 浦原喜助看着自己指腹被划破,淅淅沥沥地往下掉落着殷红的斑点。 虽说他在队长级别的人物里主要是搞科研的,但这并不代表他的身手会逊色于其他人。 他抬眸望向横亘在他和蛊理之间身手不凡的老者,挑了挑眉。 老者的身形矮小但压迫感极强。 后脑勺好长,明显不是人类。 是妖…… 他对自己的敌意是真的,却没有丝毫伤害蛊理的意思。 浦原喜助默默瞥了眼老者做出一副将蛊理护在身后的样子。 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暗中观察蛊家,并没有发现他们家族与妖族有什么牵连。 也就是说,蛊理与这个老妖怪的关系,蛊家并不知情。 想到这里,浦原喜助投降状的举起双手:“你误会啦,我是蛊理的朋友。” “她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有你年纪这么大的朋友?”奴良滑瓢显然不信。 “呃……”浦原喜助在心底腹诽这老家伙怎么还嫌他老呢? 但他看着老者的相貌总觉得莫名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是错觉吗?大概是吧。 既然确定了不是想伤害格安的人,那么要取得奴良滑瓢的信任就不是难事。 浦原喜助转念又想到了个解释的借口:“我刚刚给她喂了能解她身上咒蛊的药物,所以她睡过去了。” “呃……”奴良滑瓢探了探蛊理的鼻息,确定没事后才稍稍放松。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等她醒了问她嘛。” 奴良滑瓢听到咒蛊,脸色变得更差起来,说道:“没用的。” “什么没用?”浦原喜助问道。 “她被她父亲下的咒蛊是和他父亲同命连心的,哪怕杀了她的父亲也解不掉。” “呃……”嚯,浦原喜助面露惊讶神色,看来这没少研究啊。 ⚹ 自打奴良滑瓢循着璎姬灵魂的痕迹找到蛊理时。 蛊理的身体已经被她父亲种下了无法逃离的咒蛊。 他潜进蛊家的宅邸装作慈眉善目的和蔼老爷爷想带孩子出去玩,孩子刚点头便立马躺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从那之后奴良滑瓢便一直在想办法解掉蛊理身上的咒蛊。但是关于蛊家的阴邪术式,只能说是越调查越绝望。 与此同时,蛊理的身体还随着年岁的增长越来越差。 奴良滑瓢在魑魅魍魉的位置上坐了上百年,刀剑从未对向过人类。 寻得妖与人类的共存是他和璎当初共同的愿望。 但是那时候他却恨不得杀光蛊家满门。 提着闪着寒光的刀准备上门去杀人的时候却被鲤伴拦住了。 鲤伴在古籍中查到了这咒蛊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杀死施蛊者,中蛊者也必死。 所以即便杀死她的父亲也没有用,甚至会当场害死蛊理。 估计这男人是打算以后拿这个来威胁五条家的。 如今之计,奴良滑瓢能做的便只有像百年前一样,寻遍妖界珍贵的灵药为她尽可能延续生命。 但是时间越久,就越明白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就越绝望。 “鲤伴,为什么我的璎总是那么短命?” 奴良滑瓢平时还是大大咧咧地在组里笑哈哈的样子,是众妖眼里可靠的总大将。 等什么时候只剩下他和儿子两个人的时候,他就会开始迷茫。 奴良滑瓢曾经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的儿子。 “璎刚到二十岁就病死了,格安倒是很健康,但是遇到海难也死了……” “好不容易找到蛊理,也不命长……” 明明人类不是那样脆弱的动物,为什么他的璎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明明是世间最美好的存在,却总是短暂存在之后就悄无声息地消弭。 像一碰就碎的泡沫,一眼就散的烟火。 “呃……”命运的问题不是奴良鲤伴可以回答的。 “等她这次死了,我就去陪她。”许久得不到回答,男人突然说道。 “喂喂老头子,你都年纪一大把了,就别学年轻人搞殉情那套了吧?” 奴良鲤伴摆摆手,装作轻松的模样想让父亲想开点。 璎姬,格安,蛊理…… 接连而至的这三波鳏夫打击,看来真的把老爹刺激得不轻,意气风发的奴良组总大将什么时候这样颓废过。 也就母亲刚去世那阵子这样过,天天要死要活的,后来确定人类会有轮回转世才恢复正常。 但是妖和人类不一样啊,人类死了还有灵魂,妖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奴良鲤伴刚打算说些什么哄哄老头子。你 就听见奴良滑瓢喃喃说道:“反正我的寿命本身也所剩无几了。” 妖物活上千年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百年前被羽衣狐掏去肝脏就注定了奴良滑瓢的衰老。 “与其剩下的几百年继续去寻找下一个转世眼睁睁看着她年纪轻轻就死去,还不如早点去陪她。” “呃……”鲤伴自觉自己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 他得知山吹乙女的死讯时,也是痛苦到快要死掉。 直到遇到了若菜拯救了自己,才逐渐淡忘掉那些痛苦的时刻。 现在的老头子不过也是缺一份那样的救赎罢了。 ⚹ 今天是蛊理的16岁生日,所以奴良滑瓢特地带了生日礼物和续命用的药水来。 在初见蛊理后,奴良滑瓢再出现在少女的面前,少女便会因为上一次的疼痛抗拒恐惧他的出现。 所以之后的年岁里,奴良滑瓢都不曾在蛊理的面前露过面。 再说一个老者罢了,也没什么露面的必要。 每次都是等孩子睡着之后再把续命的药水给喂下去。 浦原喜助看着奴良滑瓢动作娴熟地将熟睡中的蛊理扶起,掏出怀中的小瓷瓶抵在她的唇边喂入药水。 “你在喂她喝什么?”浦原喜助问道。 “可以让她活更久的药物。”奴良滑瓢头也不抬,认真喂药。 “呃……”没用的,每次格安的转世都是短命鬼啊。 浦原喜助本想劝他不要再这样浪费。但看着老者的神情,他又把话憋了回去。 那是种将这件事情当做唯一支柱的神情,浦原喜助做不到将别人的精神支柱完全摧毁这种事情。 却不想下一秒,奴良滑瓢被怀中的人偷袭打晕了过去。 苏醒过来的格安满眼清明,她将失去意识的男人抱进怀里。 奴良滑瓢刚刚的话语她都听到了。 这十几年的记忆如走马灯般从眼前飞速划过。 12岁后,每年生日第二天醒来,枕边都会摆上不一样的小礼物。 因为蛊理的父亲不喜欢樱花,所以整个蛊家的院子里就没种樱花。 但是蛊理的房间角落里却总有几片樱花花瓣。 之前还觉得奇怪,现在谜题全部都得到了解答。 格安看着怀中的老者,她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这一世被别人断言活不过16岁,还是能坐在这里安稳地吃着生日蛋糕。 真是笨蛋啊。 一次两次三次勾搭自己的招数都是一样的。 永远都是翻到人家后院里来哄小姑娘出去玩。 “格安,欢迎回来。” “好久不见,喜助。” 【浦原喜助好感度:90。】 三百年没见,浦原喜助的好感度自动上升了不少。 “或许对格安来说只是一场梦,但对我来说却是切切实实的三百年呢。” 浦原喜助有些吃味地看着格安怀中的人,几步走到格安跟前,将奴良滑瓢摘到一边去,自己挤进了格安的怀里。 这三百年里一直在搜寻着格安转世的下落,还在研究可以让格安提早苏醒的药物。 作为一名奸商,不好好的讨要一个拥抱还要容忍她去抱着别的男人,哪怕是老头子也不行。 被男人拥抱着,格安微微有些惊讶,三百年前浦原喜助可从来没做过这些亲密的举动。 是太久没见太激动了,还是从奴良滑瓢身上感受到了危机感? 她轻抚着男人的后背,为他顺毛:“辛苦啦,能提前醒来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 浦原喜助抱了格安许久才闷声问道。 “格安……” “嗯?” “这个男人是谁?”实在太在意还是忍不住问了。 格安刚刚看他的神情不像是不认识的样子。 “他是我上一世的丈夫。” “呃……” 第165章 深渊 听完格安的话,浦原喜助明显愣了一下。 随后才露出充满兴趣的笑容:“诶,原来他就是那个能下崽的男性啊。” 想到这里,浦原喜助算了算奴良滑瓢的年龄,发现不太对劲。 “但是作为妖,他衰老的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 来到现界这些年,浦原喜助也展开了对妖物、咒术和异能的研究。 现界的生物种类和成分更加复杂,可比尸魂界好玩多了。 正好这几百年被改变了社会格局的尸魂界安稳祥和的一塌糊涂。 浦原喜助便将十二番队队长的职位交予涅茧利便来到现界开了研究所。 格安点点头,解释道:“他是当初为了救我才会失去肝脏衰老的这么快。” “我这次想提前醒来,有一部分就是为了还他的人情。” “呃……”原来只是人情吗? 浦原喜助眨眨眼,一时竟不知该心疼躺在地上的老者还是该心疼自己。 格安向来是有仇必报,有恩必偿,甚至超级加倍。 把持着自己的立场原则和任何人都划分得清清楚楚。 永远不会像他们期许的那样向前迈进一步,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例外。 兴许这个例外会在不远的未来出现吧,反正至少不是现在。 不过看格安现在的态度姑且算是放心了些。 想到这里,浦原喜助走上前揉了揉格安的脑袋顶。 拿出一副压缩义骸丸放进她的手心里。 “这是我为你研制的全新义骸,不会因为你灵体的特殊性三五日就腐烂溃败。” 小小的药丸是便携式的,只要在手中捏破就会出现一具格安相貌的肉ㆍ体。 和真正的人类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 “接下来的好戏就交给你啦,有什么事可以来浦原商店找我哦。” 格安接过浦原喜助递来的名片,来回翻看:“那你新店开业,我还没来得及准备贺礼呢!” “确实……”浦原喜助摸了摸下巴,“刚来现界开店,资金有些不足呢。” 因为他离开尸魂界的时候,一时兴起走得匆忙。所以现在确实有些受到资金的掣肘。 “缺钱吗?”格安认真点点头,“知道了,我过几天打一亿日元到你的帐上。” “呃……”这种被包ㆍ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等等格安……”浦原喜助劝道,“你要用蛊家的账户给我转钱吗?那样很容易被查到诶。” 格安摇摇头:“不是,我有别的办法搞到钱啦。” 在随身行囊里摸了几百年魚的金闪闪突然感觉后脊背一凉。 ⚹ 浦原喜助离开后,格安便把魇梦放了出来。 先是让他编织了一场美梦笼罩在还没醒来的奴良滑瓢的脑海里。 之后又让他造了一场特制的梦给蛊理的父亲。 男人喘着粗气从床榻上直起身子,大汗淋漓,心脏狂跳不止。 他刚刚做了一场极其可怕的噩梦。 梦里他被人强硬地灌下了变性的药物。 忍受着全身的疼痛变成了一只只知道生育的怪物。 每一天每一天,就像是被关在养猪场里的猪。 光着身子,只知道吃、睡和生育。 如果他吃得多了或者生得慢了,他还会被饲养员狠狠鞭打,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到他精神快要崩坏的时候,饲养员嫌他老了生不动了。 便坐在他身边磨刀,准备宰了他。 听着耳边一声声的磨刀声响。 求生欲让他拼死抵抗,撞开了饲养员戴着的面具。 惊讶地发现,面具下竟然是他的女儿,蛊理的脸。 少女秀气精致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看起来甚至还有些诡异阴郁。 但是眼中的杀意却一发不可收拾。 她缓缓勾起嘴角,举起手中磨得雪亮的尖刀…… “啊啊啊——” 吓得他大叫着醒来。 因为太过恐惧,他本能地望向睡在身边的妻子。 却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了身边是一片空荡荡的被褥。 该死的,三更半夜的,那女人死到哪里去了? 看她等会儿回来,不赏她两巴掌。 男人轻声咒骂了句,抬起手给自己揉着眉间的穴位。 扣扣—— 有人轻轻叩响了他的房门。 男人在月光照亮的和纸门上看到了少女的窈窕身影。 看她的姿势,好像正端着什么跪在门前。 “什么事?” “我刚刚在前厅熬粥,听到了父亲的惊呼声。觉得您可能是做噩梦了,所以来给您送碗粥宁神。” “哼,留着这个劲去哄好五条家的小子多好……”男人对于女儿的关心嗤之以鼻,随后直起身板摆出一副大男人的姿态,“进来吧。” “是……” 蛊理应声推开卧室的移门,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餐盘上摆着一只黑乎乎的还在冒着热气的砂锅。 一丝腐败难闻的微妙臭气传入男人的鼻腔。 他微微皱眉,鄙夷道:“就你这料理水平,难怪五条悟那小子看不上你。” “呃……”女孩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自顾自打开了摆在男人面前的砂锅。 锅盖移开,砂锅里装的满满的蛊虫在接触到空气后苏醒了过来,窸窸窣窣地活动了起来。 这哪里是一锅粥,分明是一大锅油亮漆黑的虫子。 男人定睛一瞧看清锅里是什么后,头皮发麻地干瞪了蛊理几秒。 刚大张嘴巴准备破口大骂…… “你疯啦啊啊啊!” 就被格安一把拽过衣领,按着他的后脑勺朝着砂锅里怼了进去。 少女的动作又快又狠,根本没有给男人任何反应的机会。 没来得及闭上的嘴巴里顷刻间爬满了各式各样的蛊虫,钻入他的胃袋、气管、鼻腔。 男人想要挣扎着抬起头来,却根本反抗不过少女按在他后脑上的手的力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力气大得出奇。 恶心、疼痛、毒素逼迫得他快要窒息,脖颈和手臂上憋得青筋暴起。 只能把脸埋在砂锅里发出呜呜呜的惨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全部的蛊虫都被他无奈地咬死吃下去之后。 格安才松开他的脑袋。 看着已经空荡荡的砂锅底,格安笑眯眯地仰头望向面前这个做了自己16年父亲的男人。 “这不是吃得挺干净的嘛?” 男人恶心得直打yue,在床榻上吐出几口带着虫渣的酸水。 他明显已经气疯了,脸上挂着青黑色的虫汁,也掩盖不住他愤怒到爆红的脸色。 “你想死吗?”他瞪着淡漠地坐在原地的少女,忽略心中的诡异陌生感,恐吓道,“大半夜搞这么一出?” “还是嫌你妈挨得巴掌少了?” 杀死自己的女儿他倒是不敢,但是把她和她妈揍得半死不活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五条家那小子也有阵子不见她了,现在在她身上留点青紫和伤口也无所谓了。 好,就决定这样了。 看她闲庭信步地坐在那里,感觉自己男人的威严受到了挑战,越看越来气。 男人想着就捏紧了拳头,打算对着面前的少女动手。 可谁知右边的拳头刚朝着少女砸去,就被整齐地沿着肩膀与躯干的连接处被斩断了。 鲜血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喷涌而出,溅射在落满银霜月色的樟子纸门上。 为这清冷落寞的月光增添了几分鲜红火热的意味。 嫌男人太过聒噪,格安微微皱眉。 “看来做几十年的母猪,还是不能让你得到丝毫的反省啊。” 格安让魇梦给男人编织了一场长达几十年的梦境。虽然在现实中只有短短几小时,但是在梦里却切切实实地度过了几十年。 “什么!” 格安没有搭理他,叹了口气道:“我给了你悔过的机会,是你自己没有珍惜。” 尽管听不懂蛊理话中的意思,但男人却感受到了彻骨的杀意。 他忍耐着残躯的疼痛和内心弥漫出的巨大的恐惧,像是软体蠕虫一样朝着与少女相反的方向趴在地上逃跑。 却被少女轻声唤来的仆从一把拖走了,在一尘不染的木地板上拉出一道醒目而又刺眼的血痕。 男人被鬼舞辻无惨掐着脖子拎起,悬空在蛊家的虫窖里,脚下的深坑里是无数剧毒的蛊虫。 他拿出杀手锏对着蛊理大喊。 “我死了你也别想好活!” “你要是想杀死我,你也得死!” 却看到自己的女儿露出了熟悉的微笑。 他在刚刚那场梦境的最后见过的诡异微笑。 少女双目空洞地笑着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活力与生机。 但很快又一名他不曾见过的少女从屋外走了进来,踩着轻松的步伐。 “锵锵!”格安顶着和自己灵魂一模一样的义骸身体,在男人面前愉悦地转了个圈。 “不用担心哦,爸爸。” “你、你、理子!” “我会活得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哦!” “不不……” “希望爸爸也能在虫窖里开开心心,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呢——” 听到格安口中加重说出长命百岁四个字。 鬼舞辻无惨心领神会,他的指尖微动,尖锐的暗紫色指甲戳破男人颈部的血管,注入了一丝鬼王的血液进去。 从今以后,男人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要不要啊啊啊……” 鬼舞辻无惨松开手,让惨叫的男人直直地坠入了蛊虫的深渊。 淹没于无尽的黑暗与绝望,直到永远。 ⚹ 此时,蛊家宅邸门口。 左手提着一盒精美的双层奶油蛋糕,右手拎着一只高价奢侈品礼品袋的白发少年正站在门口踌躇犹豫着。 他按门铃的手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 纠结了好一会儿后,揉着一脑袋软毛对着夜空苦恼地嗷嗷叫起来:“可恶,居然真的就不来找我了,理子大笨蛋!” “看在你生日的份上就算了。” “哼哼,本大爷可是专门来给你庆生了哦,等会就感动得趴在我怀里哭得一把一鼻涕一把泪吧。” 一声尖锐的嚎叫划破夜空。 少年顿了顿,警觉地望向宅院的门内。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混身都忍不住变冷起来。 看着面前他一碰就能轻易破开的大门,他忽然有了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就仿佛一打开门,门内就会是深渊。 第166章 宝贝 处理完蛊理的父亲,格安走到一处偏僻的小房间。 打开房门,蛊理的母亲正躺在里面沉睡着。 被丈夫的私欲毁掉半生和精神的女人,接下来的人生该如何度过呢?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的丈夫和女儿都已经死去,恐怕会比她自己死去还要难受吧。 向来秉持着灵魂脱离肉ㆍ体后,此世的牵挂便与自己无关的原则。 格安本打算放着女人就这样离去。 可是,自己不正是要去救鲤伴吗? 还说什么此世的牵绊与自己无关呢。 格安想了想,还是将女人抱了起来。 她打算找个疗养院安置女人的余生。 格安抱着女人,鬼舞辻无惨背着奴良滑瓢,二人轻轻一跃,身影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中。 所以格安并没有注意到二人离开不久后,蛊家的大门被缓缓推开的声响。 ⚹ 奴良组的宅邸虽然百年不曾变迁过,但是周遭的环境已经经历过几百年的变化。 此时的格安也不是百年前的璎姬,早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奴良组的妖怪一直在人类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寻求着与人类共存的可能性。 所以它们更会隐蔽自己的气息。 格安站在电线杆顶部,闭着眼睛,鼻尖轻嗅。 沉心静气,在夜风中寻觅着妖的气息。 鬼舞辻无惨一直静静地看着格安。 直到少女突然睁开眼睛。 “找到了……” 她眉头轻蹙。 属于奴良组妖怪的气息里,似乎还夹杂了一丝阴暗不详的味道。 ⚹ 今天是母亲大人第三任转世的生日。 老头子去陪母亲大人过生日了。 所以今天给陆生小朋友放风的任务就交到了奴良鲤伴的手里。 说是放风,其实也不需要干什么。 也就是把孩子领到门口就行了。 孩子自己会蹦蹦跳跳,玩玩泥巴,乖巧可爱得很。 奴良组庭院门前的铺砖长道边被奴良鲤伴种满了大片的山吹花用以缅怀早已死去的前妻山吹乙女。 墨绿色的枝叶丛中开满了大片大片明黄色的鲜花,微凉的夜风徐徐吹过。 花瓣阵阵晃动,看得奴良鲤伴一阵模糊朦胧,仿佛连陆生玩乐笑闹的声音都离远了。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山吹乙女正朝自己走来。 披散在肩后的纷扬黑发,眼眸漆黑的美丽女子带着诡异的笑容向他靠近。 百年前被奴良滑瓢杀死的羽衣狐留存一丝气息苟延残喘至今。 现在终于休养恢复了小半神智,在属下的帮助下依附在山吹乙女的遗体上转生。 她心中暗爽,举起手中的妖刀,打算一刀捅死奴良组的第二代总大将。 带着这或许是幻觉的可能性,又觉得这或许是山吹乙女的亡魂在向自己复仇的猜想。 奴良鲤伴松懈了一瞬。 眼看闪着寒光的妖刀快要刺破男人的胸膛。 “打咩!” 电光火石间,格安从天而降,宛若一颗火花尚未熄灭的陨石。 将欲持刀行凶的女子重重砸倒在地。 力道之大甚至在地面上砸出了个深坑。 当场把附身在山吹乙女身上的羽衣狐给砸晕了过去。 巨大的动静把刚刚还沉浸在emo情绪中的奴良鲤伴吓了一跳。 也把蹲在不远处玩泥巴的小朋友吓了一跳,软乎乎地叫着爸爸躲到了奴良鲤伴的身后。 “可恶,幸亏我来得及时!”格安恶狠狠地掐住羽衣狐的脖子把它提溜起来,掐着她来回晃动着。 “敢杀我的宝贝鲤伴,臭狐狸你还早了几千年呢!” 这家伙还厚颜无耻地套着她故去儿媳妇的遗体来杀人。 杀人诛心,可以说是阴逼极了。 格安另一手在虚空中一握,光芒四溢的暗夜极光登龙剑便出现在她手中。 “去死吧!臭狐狸!” 下一秒,格安便干脆利落地捅进了羽衣狐的身体里。 刚刚还处在昏迷中的羽衣狐被死亡的疼痛唤醒。 它顶着山吹乙女漂亮的脸蛋表情痛苦而又狰狞,挣扎着想要从格安的剑上逃离。 却被格安掐着脖子往自己的剑刃上拉。 越捅越深,直到捅了个透心凉。 羽衣狐扭曲着四肢尖叫着从嘴巴眼睛里流出黑色的气体,飘到半空中汇聚成狐狸玩偶的模样。 最终失去了全部气息,死气沉沉地挂在了格安的剑上。 格安伸手接过从半空中掉落的护理玩偶,一把抽出大宝剑。 本就是尸体的山吹乙女在失去内核后便无力地倒在了地面上。 奴良鲤伴看着眼前不过十秒时间就把敌人宰了个干净利落的少女。 此刻的她似乎还不解气,正在疯狂地用她的拳头捶手里的狐狸娃娃。 “去死去死去死。” 狐狸娃娃一直在发出唧唧唧的痛呼声。 “嘤爸爸……”看着少女这样凶神恶煞的样子,陆生小朋友更害怕了。 他抱紧爸爸的腿,瑟瑟发抖地撒娇着。 奴良鲤伴摸了摸陆生的头,他也很震惊。 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滑头鬼对于识别灵魂的能力不会有错。 不然他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在历史的长河中帮助父亲寻找到母亲的转世。 “母、母亲大人?”奴良鲤伴试探着问道。 背对着奴良鲤伴的格安听到奴良鲤伴的呼唤,顿了顿,停下了揍羽衣狐的动作。 过了许久,她才抖抖抖地转过身来。 少女一转过身,奴良鲤伴看到的就是格安死死咬住下嘴唇,眼睛里憋着满眼泪花的可怜模样。 格安看起来委屈极了,她为了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所以憋到浑身发抖,像只受了欺负的小鸡崽。 奴良鲤伴看着两百年前见过的格安的脸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本该是蛊理的母亲又以格安的样貌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但是现在看来,大概是为了救自己…… 而且现在一脸快哭出来的委屈模样。 老头子不在,哄她的任务自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奴良鲤伴叹了口气,苦笑着弯下腰将少女揽进自己的怀里。 温暖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轻抚着少女抽噎的后背,打趣道:“怎么还委屈地哭了呀?” “救下我不应该高兴吗?” “呜呜呜我好想你啊宝贝!”被奴良鲤伴抱着,格安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打湿奴良鲤伴的肩膀。 她大力搂住奴良鲤伴的脖颈:“之前我还能把你抱起来,现在你都这么大了。” “呃……”上一次遇见的格安还没有璎姬的记忆,这次却有了吗? “你怎么长这么大了呀呜呜?对不起,都怪我死得太早了……” 过了这么多年,母亲大人怎么还像没有长大似的。 奴良鲤伴听得哑然失笑:“别看老头子那样,把我养大还是没问题的。” 格安从奴良鲤伴的怀里钻出来,给了他一拳。 “嘶……”被揍的奴良鲤伴捂着脸不明所以。 刚刚还在怀里撒娇的小可爱突然给了他一拳。虽然不痛,但任谁都会满头雾水。 “我是不是教过你好几次不要相信漂亮的女人?” 不听老人言,刚刚差点死掉吧。 “啊……”奴良鲤伴隐约响起自己三岁前,母亲好像确实常常这样教育自己。 原来是为了这天。 他的目光微微扫向面前的少女,母亲还有着预知未来的能力? 但这时候可不能如实回答她的问题,不然有可能挨第二下。 于是奴良鲤伴使了个心眼回答道:“不太记得了呢,好像很小的时候确实有听过来着。” “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呃……”听完男人的回答,少女肉眼可见地又重新陷入了愧疚。 她仰头呆呆地望着奴良鲤伴。 眨了眨眼睛,不过瞬间就又重新变得泪汪汪起来,眼泪像珍珠串串一样往下掉。 “别别别……”奴良鲤伴赶紧手忙脚乱地给她擦去眼泪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话还没说完,格安就把高大的男人抱进了自己的怀抱里:“对不起呜呜对不起宝贝!” ⚹ 奴良宅…… 奴良滑瓢把哭闹的陆生交给雪女哄去睡了。 便在一众小妖怪们惊讶的目光中带着格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沉浸在美好梦魇中的奴良滑瓢安静地躺在铺好的被褥上。 奴良鲤伴坐在一边,看着格安像做手术一样。 不知道从哪里捧出一只跳动的还带着血液的心脏。 用一把小刀划开老者的胸膛,然后将那还在跳动的心脏封进了他的身体里。 格安的手按在老者的胸膛上,奴良鲤伴看着老头子胸口的新鲜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正感到不可思议之际,又看到妖怪因为衰老而萎缩的四肢逐渐抽长。 他的容貌、皮肤、头发都在伴随着体质的恢复一并变回了他最强盛时的状态。 看着这一系列打破认知的操作,奴良鲤伴不可避免地问起了格安的身份。 现在落在他这里的信息量太过复杂。 他的母亲,百年前的贵族公主,百年后的没落贵族小姐,现代的咒术家族小姐。 以及现在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格安,拥有预知的能力,强大的力量,还有所有的记忆。 格安思考了很久,将自己的身份以最简单易懂的方式告知了奴良鲤伴。 “我是世界用于处理大灾祸的特殊手段。” “呃……”奴良鲤伴似乎还是不能理解格安话里的意思。 “就是世界每次遇到大灾祸的时候,我都会转世出现成为扭转灾祸的关键人物。” 这次的蛊理要是没有提前死亡,恐怕也是会参与到咒术界在现代的争端和灾祸中去,起到作为关键点的作用。 但是格安为了救奴良鲤伴而选择了提前死亡。 所以格安有必要留在这里把这次的灾祸处理完。 格安仔细想了想,趁着这次在现世自己的力量健全,得把问题一次性都解决了。 现在羽衣狐已经解决了,脑花和烂橘子也一个都跑不了。 “在这次之后我兴许还是会转世。” 人类历史不停,纷争和灾祸也不会停止。 哪怕格安脱离了这个世界,恐怕她的复制体也会循环转世,解决灾祸。 “所以,我希望你和奴良滑瓢不要再追寻我的转世了。” 奴良鲤伴听后,沉默着思忖了片刻才说道:“唔,这未免有些太残忍了。” 格安知道他难免会有这样的反应,点点头道:“我知道,这样对你们来说确实有些残忍,但是……” “不是……”奴良鲤伴打断格安道,“我是说这对于母亲大人来说过于残忍了。” “这样一来,母亲大人连作为普通灵魂该享受到的权利都没有享受过不是吗?” 平凡的转世,平凡的长大。 平凡的老去,平凡的死亡。 而不是仅出生在乱世,解决完艰难的灾祸,就早早的死去,然后在亡者的世界等待下一次循环的开始。 “呃……”格安惊讶于男人的发言,张了张嘴巴许久没说出话来。 “鲤伴真是个温柔的孩子啊。” 奴良鲤伴笑了笑,望向刚刚恢复年轻状态还在昏睡中的奴良滑瓢。 “要是老头子知道肯定也会气疯的。”心爱的女人一直在被欺负什么的。 格安说道:“不过多亏了你,现在我有了新的要做的事情。” 她之前以为这一切的遭遇都是游戏在第三世界的设定。 现在想来这些设定太过憋屈,轮回转世解决灾祸什么的,凭什么都只让她一个人来搞嘛? “新的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奴良鲤伴满脸疑惑。 “我要干翻这个世界。” 原来系统发布的人物成为最强的女人是这个意思啊。 成为世界上最强的人然后改变这个世界! 她get到了!她明白了! “蛤?”奴良鲤伴仔细回忆起自己刚刚究竟说了些什么,会让母亲突然这样改变观念。 “宝贝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格安捋起袖子,浑身充满干劲。 第167章 赛马 奴良滑瓢难得睡得这么香。 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晒得他暖融融一片。 他盖着馨香柔软的被子,被人给细心地掖好了被角。 空气中一片香甜温暖的气息,他轻嗅着鼻尖睁开眼睛。 “哟醒了啊,老头子。”正在美滋滋地吃着爱心早餐的奴良鲤伴向他打了声招呼。 “爷爷早上好!”端着草莓小碗喝牛奶燕麦粥的陆生也软乎乎地叫唤了一声。 “我……”奴良滑瓢坐起身,茫然地看向四周熟悉的布置,“我怎么在家?”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和那个戴绿帽子的奇怪男人对峙的时候。 “是妈咪把你送回来的。”奴良鲤伴解释道。 他在昨晚意识到格安似乎才是母亲大人的真正本体之后,便打算称呼母亲大人为格安。 但格安却不肯,拉着他的袖子委屈巴巴地撅着嘴巴问道:“宝贝,你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声妈咪了?” “好的妈咪。” “宝贝乖——”格安听了很高兴,在他的脸颊上啾了一口。 “陆生也要亲亲!”小软仔拉了拉格安。 格安也笑着啾了一口小朋友。 奴良滑瓢在一旁睡得不省人事。 ⚹ “妈咪?谁是你妈咪?”奴良滑瓢一听到鲤伴口中的称呼怒目圆瞪,噌一下站起来,“你只有璎这一个母亲!别把你花花公子那套拿到这上面来玩!” “等等这个视角好高啊!诶诶?”奴良滑瓢一阵眩晕,赶紧扶住旁边的墙壁。 奴良鲤伴无语地瞥了眼由佝偻矮小的老头一下子返老还童成180 大帅比的老爹。 因为海拔一下子变高了,他还有些不适应的产生了高原反应。 奴良鲤伴叹了口气,把格安煎给他的爱心形状的煎蛋吃下去后,才将昨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娓娓道来。 不得不说奴良鲤伴真的很会讲故事,讲到蛊理现在已经死亡的时候,奴良滑瓢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讲到格安的真实身份时,奴良滑瓢愣了许久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咬牙切齿,笑得可怕:“逆子,你要把你老爹的心脏吓停?” “你现在的心脏可强大了,是妈咪昨晚给你安进去的,你自己感觉不到吗?直接重回巅峰了啊。” 确实…… 奴良滑瓢伸出手臂,看着横亘在手臂上遒劲力健的肌肉,只觉得不止是重回巅峰,甚至更强了。 “话说这心脏是从哪里找来的啊?” 奴良鲤伴摇摇头:“不知道诶,我问了妈咪她没说。” 格安有意隐瞒了无惨心脏的事情,她记得之前在大正时代的时候,经常听到奴良滑瓢骂鬼舞辻无惨是死娘炮。 要是让他知道现在他身体里的心脏是那个死娘炮的,他绝对会闹的。 “那你……咳,你妈咪人现在在哪里?”说到妈咪两个字的时候,奴良滑瓢突然有些羞涩起来。 奇怪,是因为身体变年轻了,心态也跟着一起变年轻了吗? “她给我和陆生做了早饭,就走了。”说是要出去赚钱什么的…… 奴良鲤伴有提出过需要钱可以问他拿。但是格安却满脸欣慰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夸他懂事,还说不用。 “走了?” 奴良滑瓢两眼冒绿光地望向儿子面前放早餐的小矮桌,不声不响地夺走鲤伴手里剩下的半边三明治啃了起来,“她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不会回来了吧?” “呃……”男人的动作一顿。 “且不论妈咪说过她以后还会不停地转世,希望你我不要再花费心思寻找她。” 有的话格安没有说,但奴良鲤伴作为局外人看得肯定要比老头子通透许多。 给老头安心脏,只是偿还当年的恩情罢了。 永远只会在人界转世停留十几年并不断循环这个过程的格安,给不了生命漫长的滑头鬼任何承诺。 甚至还有可能在接下来的转世中和别人相恋,这对于谁来说都是不可控的。 “从本质上来说,她只是成为过璎姬的格安罢了。”奴良鲤伴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老爹。 那时的璎姬像只金丝雀被关在深宅大院的贵族牢笼里,热爱自由的少女一遇到能带她打破牢笼的人,自然会心之向往。 但是现在,依旧热爱自由的少女已经足够强大到可以破除任何束缚,她的步伐断不会再为谁停留。 当然,除了他奴良鲤伴。 “不过妈咪说,下周末要带我出去玩哦……”看着难得失落的老头,奴良鲤伴起了逗弄的心思,“还给我留了联系方式。” “快把联系方式给我!” “诶……妈咪做的三明治被坏人抢走了,要不要和她告状呢。” “可恶,臭小子!”奴良滑瓢怒咬一大口塞回儿子手里,“给你给你!” ⚹ 伏黑甚尔前些天做任务捞到不少钱,于是今天特地跑到赌ㆍ马场来。 打算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奈何他的运气向来不怎样。 他坐在观众席位上,手里攥着大把跑马票,看着赛马场里紧张的局势。 一般的赌徒都喜欢把手中的跑马票经过各方权衡之后,平均的分配在不同实力的马身上,试图重现一些田忌赛马的风范。 但他伏黑甚尔不一样,他要赌就得赌大的。 把所有钱都砸在一只马身上,多刺激。 风险更大,这样回报才更大不是吗? 这次来赌ㆍ马,伏黑甚尔发现了一个跟自己一样的疯子。 是个小姑娘,也掏出了一笔可观的现金全砸在了一匹马身上。 她的怀里还抱着一只金闪闪的娃娃。 吉祥物吗?真是蠢货,把希望寄托在那种东西身上。 伏黑甚尔买的是8号的黑马,格安买的是7号的白马。 两只马正好挨在一起跑,他们两个人又正好拿出全款站在了对家。 出于微妙的竞争心理,伏黑甚尔不可避免地多留意了一下那个女生。 甚至在进观众席的时候,挑了个她邻座的位置。 想要看看这家伙和自己一样落败的失望嘴脸。 或者大胆一点,看她输给自己的颓败模样。 伏黑甚尔是这么想的。 但是这小姑娘看起来年龄不大,顶天也就二十岁的样子,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DNA动了,伏黑甚尔嗅到了一丝猎物的气息。 恐怕是不懂事的富家千金出来偷玩。 跑马出栏了,观众席的人们逐渐沸腾起来,为自己支持的马助威呐喊,气氛一时间变得焦灼热烈起来。 伏黑甚尔自认是那种情绪波动起伏不是很强烈的人。 但是在看到自己的8号小马跑进决赛圈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那一大把跑马票。 反观坐在身边的小姑娘倒是抱着怀里的金色娃娃一脸淡漠,神游天外。 还因为太无聊打起了哈欠,大眼睛里蓄满了朦胧的雾气,看起来像只困倦的小猫咪,怪可爱的。 伏黑甚尔留意了一下她买的那只小白马。 也在决赛圈,只是跑得位置非常落后,和前面激烈角逐的马儿们还有一段距离,基本夺冠无望了。 伏黑甚尔忍不住勾起嘴角,微微牵动嘴角的疤痕,露出不屑的笑容。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什么都不懂。 就这样还敢来一口气全投在一匹马身上,未免也太大胆了。 正当伏黑甚尔在沾沾自喜时,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惊呼尖叫。 他连忙朝着跑马场中央望去,只看到他买的8号黑马前面的那只马因为超负荷高速奔跑骨折倒地。 追在它后面最近的几匹马躲闪不及,全部连环车祸,在高速中跌倒在地再起不能。 最终,那只7号小白马慢悠悠地以第一名的成绩跑到了终点。 “……?”伏黑甚尔。 不是吧?这样也可以的吗? 骗人…… “好耶……”格安握着金闪闪的小圆手鼓起掌来,“干得好,金闪闪。” 不愧是黄金律,不管是买彩票中大奖,还是做生意发大财都能信手拈来呢。 所有金钱的运势都会向这边偏倒而来。 “这次少说能挣一个亿。” 但是不太够呢,打给浦原喜助开店后就剩不下多少了,下周还打算带宝贝去吃喝玩乐呢。 还得再来一把才行啊,但是一个人一天内连中两波大奖太显眼了。 少女的声音很小很低调,但都被坐在她身边的伏黑甚尔听得一清二楚。 “呃……”一个亿什么的,不就是他刚刚才投进去的赌ㆍ资吗? 伏黑甚尔按捺住钱财尽失的心痛。 眨眨眼,起了心思打算把这笔钱从哪里去的,就从哪里捞回来。 “小姐……”伏黑甚尔刚打算开口搭讪。 “怎么了一亿都败光了的倒霉蛋先生?”少女淡漠地转过头来望向他。 “呃……”吼,原来一直都有注意到他吗? 表面淡漠实则一直在默默注意着他的富家千金什么的。 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伏黑甚尔挑挑眉。 【伏黑甚尔好感度:31。】 “真是令人伤心的称呼啊,我只是想恭喜你赢得了这一场赛马而已。” 和伏黑甚尔对视了几秒的格安挪开视线,望向别处。 “呃……”满脑子都是好大,真的好大。 这么大还穿什么黑ㆍ丝紧身衣啊真不守男德。 本来不看他就可以了,但是现在他偏要来找自己搭话。 格安的视线总是会控制不住往伏黑甚尔那超级大熊上移去。 比自己还要大上好多好多好多啊。 但出于女性的自尊,她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大熊。 所以格安忍得很辛苦,全程都保持着冷漠的死人脸,并且目不旁视。 明明她都挑了个这个僻静的角落坐着,这伏黑甚尔还跟了上来,真是歹势。 格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瓜被那家伙的大熊晃得嗡嗡响,连那家伙在继续吧啦吧啦地在说些什么都没听进去。 便抱着怀里的金闪闪站起身步伐急促地离开了。 “诶,冷淡系的吗……”说花里胡哨的撩人话语说得口干舌燥的伏黑甚尔看着一言不发走远点少女。 【伏黑甚尔好感度:32。】 ⚹ 其实对于这种冷淡挂的富家千金。 伏黑甚尔也有着一些对待经验。 像这样的女孩子,往往都是表面冷若冰霜,实则内心不谙世事非常容易害羞。 从少女刚刚离去时,微微露出的淡粉红色耳廓就能看出来。 只要制造一些小意外帅气地打破她的堤防、敲开她的心扉。 这样一亿元很快就会回到他的手上。 但是,当伏黑甚尔看到少女一个前滚翻避开从天而降的花盆。 两个大跨步救下疾驰车轮下哀嚎的奶猫。 三拳打晕将她逼入暗巷的不良青年们。 的时候…… 他仿佛看到自己的一亿元就这样插着翅膀飞远了。 不仅如此,他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一路跟踪我,打算做什么?”少女警惕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伏黑甚尔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后脑勺一麻,晕了过去。 能一下击晕他,还是个练家子,干。 人财两失…… 第168章 宝物 伏黑甚尔是被熊前的轻微瘙ㆍ痒给弄醒的。 他在意识朦胧间只觉得熊前窸窸窣窣,像是有小虫子在爬窜,搞得他很不舒服。 于是他想伸手去挠一下,却发现两只手却被紧缚在身后。 男人睁开眼。 把正蹲在他身边用一小截树枝轻戳他那巨大熊部的小姑娘吓了一跳。 “呜哇!”格安和伏黑甚尔对上视线,赶紧把手里的小树枝扔了出去,四处张望着吹起口哨来。 格安心虚地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问道:“你、你醒啦?” 就这假装正经的小样子立马就被伏黑甚尔给看穿了。 警惕性强,身手不错,都是满满的缺点呢。 但是没关系,她对他的身体好像是有兴趣的样子。 【伏黑甚尔好感度:32。】 缚在手上的麻绳并不结实,他稍稍用力就可以挣断。 头脑逐渐恢复清明,意识到自己正被面前的小姑娘五花大绑给扔在地上的伏黑甚尔勾了勾嘴角。 他问道:“看来你对我的身体充满好奇?” “呃……”格安本打算羞恼否认,但是仔细想想伏黑甚尔说得确实没错啊。 她刚刚确实是在好奇男人的熊怎么可以长那么大。 甚至还纠结起了他的软ㆍ硬程度,好奇心驱使着她想要试一试。 格安不想直接用手摸人家的熊,有点趁人之危的感觉,便寻摸了根小树枝来戳戳。 没想到还出乎意料的挺软乎! 很有弹性,一戳下去就会立刻回弹回来。 duangduangduang弹来弹去的,超级好玩。 就没忍住多戳了几下…… 格安诚实地点头,认真解释道:“因为实在太大了,所以有些在意。” 不过话说回来,你真是有一对很棒的熊呢。 可喜可贺…… “呃……”小姑娘一脸淡定的坦率承认,搞得甚尔想搞些让她脸红心跳的花花肠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 等等,正常女性在玩ㆍ弄异性的胸部被发现后会这样脸不红心不跳地承认吗? 伏黑甚尔头回发现自己还会有这么不了解女人的时候。 难道这就是欧皇富婆的过人之处吗? 他思考了一会儿,不管那么多了,赶紧试着趁机敲ㆍ诈格安一笔。 毕竟富婆就在眼前啊。 “所以这就是你把我绑来的理由?” 格安闻言立马瞪大双眼:“什么嘛,明明就是你先跟踪我才被我抓起来的啊?” 怎么还反咬一口呢。 “我只是在跑马场注意到你中了超大奖,怕你在路上遇到危险而已。” “却被人误会绑了来,还被玩ㆍ弄身体。” 被绑着躺在地上的肌肉猛男伏黑甚尔说着,还将脑袋侧到了没有格安的那一边暗自垂泪。 活像被欺辱了的黄花大闺女,装委屈装得还挺像。 “呃……”最大的危险明明就是你吧。 格安在内心腹诽,惠惠这时候说不定还在家里喝冷水泡奶,这当爹的却在这里又赌马又泡妞。 转念便起了心思。 她重新蹲回伏黑甚尔的身边,说道:“作为戳你熊的补偿我可以告诉你我中大奖的秘诀。” “蛤?”这个还有秘诀的吗? 伏黑甚尔挑挑眉,生怕格安下一秒推出个奇奇怪怪的教让他加入。 格安低头从背包里拿出金闪闪放到他的熊上。 “蛤?”伏黑甚尔使劲梗起脖子,眺望被放置在自己那高耸的山峰上的娃娃。 “就是它,它叫金闪闪,拿着它去买彩票就可以中大奖哦!” “呃……”完了,遇到个蛇精病富婆。 伏黑甚尔的热情立马冷却,一把挣脱开束缚住自己的绳子。 不打算再陪格安耗下去,站起身就打算离开。 突然,啪一声熟悉的声响。 伏黑甚尔止住了脚步,看向落在自己脚边的一叠厚厚的纸币,眼睛里出现了$的字样。 格安走到他身边,将自己刚刚丢出的那叠纸币捡起来,拍拍灰塞到伏黑甚尔手里。 那动作像极了正在给小白脸塞钱的富婆。 伏黑甚尔木木地接过格安递来的钱,还有她一同递来的娃娃。 看着面前的少女一脸善意:“拿我的钱去试一试嘛,又不会损失什么。” “只要试一试,你就知道了啊。” 金钱也好,气运也好。 总是会诱使人跳进欲ㆍ望的深渊。 ⚹ 彩票店…… 向来赌运奇差的伏黑甚尔看着自己刚刚从刮刮乐里刮出的1000万看直了眼。 格安坐在他身边,满意的看着卡片上的中奖图案,笑嘻嘻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不过你这家伙真的很非诶,有金闪闪加持居然才中了1000万,居然比我还非,到底是有多非啊你。” “呃……”伏黑甚尔神情复杂且难以置信地看了眼左手的刮刮乐,又看了眼右手的金色娃娃。 先是让这个女人中了一个亿,又是没过多久就让自己1000万什么的。 这个世界上本就有许多奇妙而难以捉摸的事。 连咒术、异能和火炎都有的世界,有这种娃娃存在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他瞥了眼满眼笑意望向自己的少女。 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好的,以后这个娃娃就是他的了。 “你想要这个娃娃吗?” “唔?” 冷不丁被问到心声,伏黑甚尔一下子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 但很快便恢复了随意无所谓的模样。 他微微躬下身子在格安耳边说道:“其实关于我的身体,还有许多会让你感到新奇的地方。” 带着热气的暖流拂过格安的耳廓,伏黑甚尔满意地看着少女的耳廓被一点点吹红。 “诶……比如说呢?”少女的眼睛黑亮一片,却叫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比如……”伏黑甚尔的手沿着桌面一侧,缓缓触到格安的指尖。 附着薄茧和热度的指腹顺着少女纤长白皙的指节一节一节地往上攀爬而去。 表面看是在调ㆍ情,实则伏黑甚尔是在观察四周试图找到让自己带着娃娃不声不响离开的办法。 “娃娃可以给你哦!” 少女突然的爽快让伏黑甚尔诧异。 “但是相对的……”格安从伏黑甚尔的宽大手掌中抽出自己的小手。 少女清亮的眼眸染上一抹暗色,她的目光从男人的脸上开始往下游移。 指尖轻轻抵上男人的锁骨,修剪整齐的指甲刮挠着他的皮肤带来浅浅的痒意。 【伏黑甚尔好感度:35。】 “甚尔先生要将你最宝贵的东西交给我。” “没问题……”伏黑甚尔一把捉住格安作乱的小手,翻到嘴边亲吻了一下。 她的言下之意不就是他的身体吗? 他嘴上虽然答应了,但是能不能有本事吃到就是她自己的本事了。 二人约定了今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格安便将娃娃交到了伏黑甚尔的手中,看着男人眼神温柔地揉着自己的脑袋,一口一个谢谢你等我哦晚上见地离开了。 ⚹ 晚上八点,伏黑甚尔和格安约好在高档餐厅见面的时间。 在赌场上难得纵横了一把的伏黑甚尔心情非常不错。 他光是一下午就靠着那只金闪闪赢了一大笔天文数字。 是他接任务接到累死才能攒够的一大笔钱。 伏黑甚尔趁着心情不错,便随手买了些小孩子会喜欢的东西,回了趟很久没回的家。 都怪白天那女人说什么最宝贵的东西什么的。 搞得他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最宝贵的东西什么的,于他来说才不存在呢。 脑海中一闪而过一颗小海胆头,伏黑甚尔闭上眼,再睁开眼,眼眸中的情绪尽被寒凉的夜风泯灭去。 站在小小的公寓门前,从门口水表箱里摸出一把钥匙。 打开门…… “姐姐,这个,好好吃。”小男孩的语气没有起伏,但是已经足够惊叹,表达着内心的欢喜。 说着,他拿起手中的儿童餐叉,又叉起一块玉米奶酪西兰花放进嘴巴里嚼嚼嚼。 持得秀气白嫩得小腮帮子也鼓起圆圆的一块,可爱极了。 “好吃就多吃点哦!乖——”格安笑眯眯地揉了揉伏黑惠的小脑袋。 看着同样是黑发的刺头小海胆,格安仿佛看到了鲤伴小时候的模样,只是鲤伴是毛毛贴脑袋的卷毛小可爱。 但这并不妨碍格安对伏黑惠心生怜爱。 本以为小海胆是满脑袋刺会扎手,没想到摸起来是呼哇呼哇的,那些小刺用指头轻轻一按就弯掉了。 “嗯!”小家伙点点头,刚准备继续埋头吃,一扭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玄关的男人。 格安看了眼挂在墙上地钟,指针指向九点。 伏黑甚尔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时间早已超过他们约好的时间。 “你违背约定了呢,甚尔先生。” 伏黑甚尔笑道:“喂喂,我只是迟到了而已,我现在正打算去……” “按照约定,我来取你的最宝贵之物了。并且作为违约的惩罚,我还要收回我的金闪闪。” 伏黑甚尔嗅出女人话中的危险之意,心中警铃大作,望向离女人最近的伏黑惠皱了皱眉。 不过还好,他在回来之前把金闪闪放进了托人保管的保险箱里。除非他本人去谁都无法将它取出来。 金色的光点在格安的手中汇聚,熟悉的金色娃娃在伏黑甚尔惊愕的目光中重新出现。 玉米奶酪西兰花里似乎放了会使小朋友陷入睡眠的东西,见到许久没回家的父亲,伏黑惠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昏昏沉沉地点头睡去。 伏黑甚尔抓住这个空隙上前袭去,想带着伏黑惠离开此地。 却被数条突然出现的带着利刃的长鞭给打乱了行动路径。 伏黑甚尔瞬间抽出长ㆍ刀砍断长鞭,灵活地避开尖刺。 但那长鞭却以非凡的速度再生粘连了起来,继续朝他发起猛攻。 格安眼疾手快地将小朋友抱进自己的怀里。 在发动猛攻的伏黑甚尔快要突破鬼舞辻无惨设下的刺鞭屏障追上来时,格安抱起怀中的孩子一个瞬步,消失在了原地。 伏黑甚尔喘着气,红着眼看着在瞬间平息下来的满屋狼藉。 仿佛刚刚那些温馨地场景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她刚刚说来取他的最宝贵之物,却带走了那小子。 “啧……”伏黑甚尔捏紧拳头,不知是在为丢失了金闪闪还是伏黑惠而上火。 突然,他看到了放在放桌上的一封信。 拆开信封,展开信纸。 ⚹ 你的赌运确实很差呢,赌徒先生。 想要追回宝物吗? 来努力还债吧。 1、把今天赢的钱都打进这个账号。 2、等我通知。 第169章 男德 高档五星级酒店的一楼大厅内。 伏黑甚尔穿了身黑色长风衣,依旧难掩身形劲健,甚至比以往更引人注目了些。 他踩着焦急的步伐往电梯走去。 看了眼电梯大多还停在二十几楼,又看向大厅内的时钟。 快来不及了。 连忙转身向楼梯间走去。 途中,被一个满身名牌的美艳少妇拦住了去路:“最近很忙吗?发你信息都不回我了。” 女人保养的如凝脂般的纤细手指上缀满名贵的珠宝戒指,细软的指腹暧昧地轻滑过他健硕的胸肌。 香软小手刚准备继续肆无忌惮地滑下去,就被伏黑甚尔给攥住了。 “别急啊宝贝……”他皱眉了一瞬很快恢复,额角渗出不易察觉的汗水,“小别胜新婚才更有兴趣嘛——” “那……”女人对这话明显受用得很,刚准备再说些什么调ㆍ情的话。 “我先走啦宝贝——” 说完,伏黑甚尔再没给女人说话的机会。 丢下面露不悦的女人,飞速钻进了楼梯间朝着顶楼狂奔而去。 ⚹ 这家五星级酒店的顶级套房在这栋建筑的最顶层。 78层,一整层都是。 即便是流连于富婆之间的伏黑甚尔也没进来过几次,但是格安却包月住了下来。 顶楼的一整层是360度包圆的落地玻璃窗,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 晚上套房的灯全部打开的时候,它就会像光环一样套在酒店大楼的最顶端。 是挥洒出极致的财富才可以欣赏到和呈现出来的景观。 伏黑甚尔用比电梯还快的速度爬上来敲开格安的房门时,已经喘着粗气大汗淋漓了。 不过好在没迟到。 “差一秒就迟到了,算你走运。” “和金主的约会我可是向来很准时的。” 来开门的是鬼舞辻无惨,他戴了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很有学问的样子。 他看着伏黑甚尔敞开的风衣里,被汗湿粘在身上的紧身黑T恤,包裹着紧致凹凸的肌肉形状。 眯了眯眼冷哼道:“穿得这么暴露,是想诱惑谁?” 每次这家伙挺着个大熊走格安面前走来走去,搞得格安的视线总是忍不住往上飘,碍眼死了。 于是鬼舞辻无惨开始偷偷在随身行囊里练胸。 “哪里暴露了?”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 鬼舞辻无惨见他不服气本打算再教训两句。 这时,屋内传来少女的呼唤:“人呢,怎么还不进来。” 鬼舞辻无惨不敢再耽搁,赶紧将人领了进去。 伏黑甚尔走进套房的会客厅,少女正以舒服的姿势仰躺在真皮沙发上看电视,两条纤长的小腿搭在茶几上。 旁边他的儿子小惠惠正像个小奴隶似的端着果盘可怜巴巴地站在少女的身后。 半边小脸上似乎还有巴掌印,红红一片。 “呃……”伏黑甚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便掩饰下去。 “来啦……”格安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屏幕。 “嗯……” “那就先开始检查上节课的复习情况吧。” “好的……”伏黑甚尔点点头,露出成竹在胸的自信微笑。 ⚹ 自打自己被搞得人财两失,不仅没了儿子,没了金闪闪,连刚赢的钱也没了之后。 恼羞成怒的伏黑甚尔充分地发挥了自己术师杀手的职业便利,前前后后暗杀偷袭了格安好几次。 都被格安像是未卜先知一般,完美地躲避开了。 每次暗杀失败后,还会被格安吊起来打一顿。 打得他的屁股就像是隆过了一样,都快赶上他的熊那么大。 于是暗杀不成的伏黑甚尔又起了偷ㆍ人的心思。 金闪闪和钱都可以不要,但是儿子是他的。 再不济拿去卖了还能卖十亿呢,也是钱啊。 格安总是把小海胆带在身边,偷小海胆的机会很难得,但不是没有。 有一次,伏黑甚尔趁着格安泡澡,爬进来偷惠惠。 没想到抱着孩子刚走出房间没两步,孩子就浑身痛得再地上直打滚。 裹着浴巾出来的少女身边氤氲着朦胧馨香的雾气,语气冷淡地解释道:“有一种会让人无法离开的咒蛊你听说过没有?” 只要被下蛊的人起了离开逃跑的心思,就会瞬间蛊虫爬遍全身血管,疼痛难忍直至死亡。 就是蛊理的父亲以前对蛊理下的那种。 伏黑甚尔当然听闻过一二,咒术家族里流传的那些肮脏术式可不止这些。 可是他这段时间仔细查了格安的身份底细,根本屁都查不出来,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人,明明他的情报网一直都很好用。 此时此刻,甚尔完全忘了是自己当初想要勾搭人家哄骗人家的钱才会落得这步田地。 这位无助的父亲只能抱着怀里的十亿大骂格安卑鄙无耻不要脸,心里想着这样他还怎么把惠惠卖出个好价钱。 这么一来,十亿立马折成一亿了。 不过还好事情之后发生了转机。 伏黑甚尔看着格安扔在他面前的厚厚一本《男德心经ㆍ鬼舞辻无惨著》。 “这是什么?” “等你什么时候把它学得倒背如流、铭记于心了,我就解开你儿子身上的咒。” “我现在就宰了他。”伏黑甚尔装模作样地拔刀。 “每学会一章,我就给你一千万。” “我学完再宰他。”伏黑甚尔把刀塞了回去。 “学习表现好的话,我还把金闪闪借给你玩。” “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 今天是伏黑甚尔学习男德的第七天。 他已经学会了和手机里的金主们不联系。 还学会了拒绝出入五星级酒店的富婆。 还学会了上男德课不迟到,哪怕用跑的。 还学会了穿着得体,不再穿容易露点的紧身黑色T恤,而是在外面加了一件黑色长风衣。 每次上完当天的男德课,伏黑甚尔都想着明天绝对不要再来了。 但是当他一晚上把格安给的一千万输光之后,他还是选择了第二天再次出现在格安的房间里。 毕竟这一天一千万,怎么着都比他出去接杀手任务或者哄富婆来得轻松容易点。 但是伏黑甚尔并没有注意到,洗脑课在潜移默化中对他的影响。 明明在格安看不见的地方他也不必做到实打实的男德。但他却还是诡异地按照《男德心经》上的内容做了起来。 伏黑甚尔安慰自己,这不过是为了能够完美地哄骗格安那家伙高兴罢了。 逢场作戏而已嘛,和之前的富婆不也都是这样。 更何况那家伙的鼻子灵得很,他前一天晚上抱过别的女人她都闻得出来要扣他的钱。 ⚹ “开始抽背了,把昨天新学章节的第三段背一下。” 检查学习任务这种事情也不用格安自己做,而是由班长鬼舞辻无惨来做。 伏黑甚尔流畅地棒读出脑海中的记忆:“柔是男人的根,顺是男人的本,贤是男人的德,惠是男人的行……” 结束完上节课的学习任务之后,班长就会给伏黑甚尔教授新一节课的内容。 他们二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 格安就瘫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瞅着他们监督课堂。 鬼舞辻无惨感受到格安的视线,紧张羞涩的情绪催动着他讲课更加有动力起来。 “一个得体的男人,要保证自己的贞洁,不看女人不碰女人。” “呃……”伏黑甚尔放空。 “一个男人没有男德,就像是没有水的鱼,没有翅膀的鸟。” “呃……”继续放空。 “一滴精十滴血……” “噗……”伏黑甚尔憋不住笑了。 这本书竟然全是他自己一个人写的,这家伙的脑袋瓜里塞的究竟都是些什么啊。 鬼舞辻无惨对于伏黑甚尔的态度很不爽,玫红色琥珀般的眼眸看着男人:“你笑什么?” 伏黑甚尔挑挑眉,想起开门时这家伙趁着格安看不见故意给他穿小鞋,便故意挑衅问道:“学长男德修得这么彻底,所以你还是处ㆍ男吗?” “啊!”千年来有五任老婆并且全部都被他毒舌pua逼到自杀的鬼舞辻无惨慌乱了一瞬。 赶紧悄悄打量了下身后的格安,看格安好像没有注意这边的样子才松了口气。 鬼舞辻无惨望着他,正襟危坐地认真解释道:“以前犯下的过错不算什么,只要现在的心是只属于一个人的,我就还是有男德的。” 说完,还羞涩地脸红起来。 “呃……”妈的神精病。 ⚹ 结束了今天的课程,伏黑甚尔领了格安的一千万支票美滋滋地离开了。 男人一离开,格安就把小海胆头抱进了怀里,用婴儿湿巾小心翼翼地帮他擦脸蛋上用腮红抹上去的巴掌印。 长相比女孩子还要秀气的小男孩乖巧地坐在她的大腿上,想起刚刚听到三言两语的男德课堂。 仰头问格安道:“姐姐,我今天的表演是不是很男德?” 格安听了大惊失色,连说了几句呸呸呸,捂住小家伙的小嘴巴:“惠惠不用学男德啦,那是坏男人才需要学的。” “爸爸是……坏男人?” “嘛……” 伏黑惠歪着脑袋,有些不明白。 他在被格安带在身边之前,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在家。 爸爸经常不在家,妈妈也经常不在家,姐姐去念了寄宿制的女子小学也见不到。 格安突然出现在他家的时候,他正努力踮起脚尖去够料理台上装着冷水的水杯。 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就可以碰到了…… 突然,有一双手从他的胳肢窝将他拖举起来,帮助他轻而易举地拿到了水杯。 “还是喝这个吧,喝凉水会肚子痛诶。” 小惠惠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睛,呆萌地看着笑眯眯的漂亮姐姐递到自己手里的儿童牛奶。 带着温暖的热度熨烫着他小小的手心。 他记得他在电视儿童频道里看到过,小孩子不可以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坏人会从门外进来吃掉小朋友。 小朋友立马警惕地扭头望向紧闭的公寓大门,这才放松地呼了口气,看来姐姐不是坏人呢。 如他所料,姐姐不仅不是坏人,还陪他玩了一下午小恐龙和奥特曼。 还给他做了奶酪西兰花,超超超好吃的那种,他之前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西兰花! 哪怕睡了一觉之后,就换了个环境被姐姐带在身边,伏黑惠也没感觉到有多害怕。 反正他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不过是换个环境罢了,现在还有姐姐陪着自己,甚至爸爸还会天天来看他。 只不过姐姐偶尔会对他有奇怪的要求。 比如爸爸单独来带他走的时候,他要装作很痛的样子在地上打滚。 还有爸爸来上课的时候,他要在脸上抹上一些红ㆍ痕,玩小奴隶过家家的游戏。 他问过格安:“姐姐,我们为什么要玩这个游戏?” “因为你爸要是知道你在我这里过得很好,就有可能直接不来了。” 觉得她这里是个好归宿,索性直接撒手把孩子扔给她管了。 格安可不打算给这个没亲没故的男人擦屁股养儿子。 自己的儿子自己养,等他什么时候好好做人了,就把儿子给他丢回去。 “呃……”伏黑惠听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乖巧听话的模样看得格安心里软趴趴一片,忍不住揉了揉他的海胆刺。 ⚹ 某天,天元给格安托了一场梦。 格安一睁眼,便知道此处是梦境。 转身望向因为存活了过于长久的岁月已经完全失去人类样貌的男人。 这个贯穿纵横了咒术存在于人类长河中的男人。 “天元……” “鲛姬大人,千年不见。”天元微微欠了欠身子,“或许您现在的姿态才是您的本体吗?” “天元不是全知的吗?” “对您我始终有着无法探知的地方。” “呃……”看到天元,格安就想起来千年前的某一次转世。 比起这一次蛊理的人生,也算不上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被人活生生地剜去心脏吃掉什么的。 两面宿傩…… 格安的眼眸暗了一瞬。 时间太久了,她都快忘了还有个需要收拾的家伙。 “鲛姬大人……” “我叫格安。” “格安大人,其实我有个人希望您去引导,您身上我所探索不到的未知力量,一定会对他产生很大的帮助。” “呃……”既然是天元来找她帮忙,格安似乎猜到了是谁。 她的手掌微微握紧,但很快便松开。 每一次轮回的记忆于格安本人来讲不过是旁观者罢了,如果每次都当作自己的亲身经历,那过于庞大和复杂的情感早就叫她无法承受看。 哪怕是五条悟,于她而言不过是个全新的陌生人罢了。 “说吧,是谁?” ⚹ 格安牵着惠惠的手坐了很久的班车才来到东京独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学校在很偏僻很大山的地方,但胜在各项设施和环境都很不错。 抱着奶瓶,伏黑惠跟着格安过来,一路上都很乖不哭不闹。除了偶尔想要上厕所的时候会红着小脸拉拉格安的手。 其余时间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晃悠着小腿腿,扒着窗户外面看,十分开心的样子,像是来郊游的。 格安下车的时候,夜蛾正道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 夜蛾正道带着格安逛校园,细心地给她讲解着,完全是把她当作新入职的教学嘉宾来对待的。 再加上学校本身教师资源就少得可怜。 所以对于格安的到来,夜蛾正道也是非常的欢欣鼓舞,只是这男人的表情看上去没什么变化罢了。 走到一处室内训练场入口,格安听到一阵笑闹声。 夜蛾正道清了清嗓子,屋内的笑闹声立刻小了许多,只剩下极个别憋不住笑的。 说的就是五条悟。 在看到跟在夜蛾正道身后的少女之后,本来还不知道在笑什么的鸡掰猫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 “新同学?” “是老师……”夜蛾正道介绍道。 “诶……居然是老师吗?明明看起来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嘛!” 高挑的少年上前几步,弯下腰,拉下墨镜,漂亮的晶蓝眼眸打量着面无表情、满眼死水的少女。 “你,能行吗?” “悟,对新老师要有……”礼貌。 夏油杰的话还没说完,五条悟就在瞬间被少女反手一个过肩摔在了地上。 全场一片寂静。 硝子:“哇哦。” 第170章 寻觅 在来到咒术高专之前,格安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 已经离去的蛊理的人生与她没有关联。所以不管五条悟怎样她都应以平常心去对待。 但是当鸡掰猫把那张笑嘻嘻的挑衅脸伸到她面前时。 一股邪火从心中升起。 “呃……”你这家伙凭什么在笑啊? 我能行吗?这让你看看我能不能行! 等格安回过神来,五条悟已经被她撂倒在地了。 兴许是从蛊理的角色中脱离还没多久,格安觉得自己似乎比预计中还容易受影响。 【夜蛾正道好感度:35。】 【夏油杰好感度:35。】 【家入硝子好感度:35。】 【五条悟好感度:25。】 听到脑内传来的系统提示音,格安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这人是怎么回事啊? 他被揍了,怎么伙伴们的好感度蹭蹭往上涨呢。 这些家伙在暗爽吧绝对在暗爽吧? 鸡掰猫这做人做的也太失败了叭。 仰躺在地上的五条悟睁大苍蓝色的眼眸。 足足愣了有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小姑娘过肩摔的事实。 “呃……”惊讶。 竟然有人能撂倒老子? 不不不…… 他只是毫无防备再加上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虽然这家伙的体术确实又狠又快,干净利索。 但是认真再来一次的话,他不见得会被如此轻易地撂倒。 五条悟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来。 明明比格安高出那么多,但是逼近到她的面前时,却显得面无表情的少女压迫感更胜一筹。 “再来一次。”被激起好胜心的dk眯了眯漂亮的眼睛,竖起纤长的食指,如是道。 “呃……”你说再来一次就再来一次? 格安懒得给他眼神,却注意到了这家伙墨镜后的眼下乌青。 黑眼圈?他很疲惫吗? 难怪五条悟的状态不是很佳。 刚刚她只是趁着五条悟松懈的瞬间发动袭击,如果再来一次的话,胜算不是没有,但是会很难缠。 新师生初次见面就打得不死不休难舍难分,这样的场面未免太难看尴尬了。 但是现在让她率先取得一次胜利的话,情形就不一样。 只要格安不答应他再来一次,格安就永远是赢家。 再者,格安作为师者进入咒术高专见五条悟第一面就揍他,也不完全是因为私人情感。 “怎么不说话?不会不敢吧哼哼。”久久得不到格安的回应,五条悟问道。 “难道敌人会在你完全准备好的时候才发动袭击吗?” “呃……” “还是说因为这是在高专内部就能够放松警惕了?” 猫猫可以被训一次,但不能被训第二次。 他憋了一会儿,气鼓鼓地回道:“明明是你先下手……” “明明是你先挑衅我的。” 二人的言语同步重合,却只有格安把话说完了。 陪伴五条悟走过人生大多数时光的格安轻而易举地就能猜出他要说什么。 【夜蛾正道好感度:40。】 【夏油杰好感度:40。】 【家入硝子好感度:40。】 【五条悟好感度:20。】 夜蛾正道站在一旁感动得快要流下眼泪。 好一位严格正直、教学有方的老师啊! 最重要的是竟然让那只小霸王吃瘪了。 本来看她这么年轻还有点不放心来着。现在看来不管是教育理念还是自身实力都足够让人安心呢。 面对这样无懈可击的师酱,五条悟开始闹。 “我不管,和我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嘛!” “就一次!就一次!” “啧,要不到糖就躺地上耍赖的小朋友吗?” “吵死了笨蛋。” ⚹ 因为咒术高专离东京市区太远了。 学校便给格安安排了员工宿舍。 夜蛾正道忙着教训闹着非要和格安再来一次的五条悟。 是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带格安去的宿舍。 整个高专说是一座学校,其实仔细算起来,也没有多少人。 所以大家的宿舍都聚集在了一起。 男生在一楼,女生在二楼。 私人卧室,环境还不错。 但是洗浴空间和活动空间是公用的。 “惠惠,你真的没问题吗?”格安看着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楼男生宿舍房间里的小朋友。 毕竟带着已经六岁的男孩住进女生生活的公共区域实在不妥。 伏黑惠乖巧点头,主动安慰格安道:“放心吧,姐姐。” 看着格安还是很不放心的样子,夏油杰走到伏黑惠身边揉了揉小海胆的脑袋。 笑得温和有礼:“我就住在他对门,会好好照顾他的。” 家入硝子也在一旁安慰道:“而且这木板楼隔音不好,有什么动静立马就能知道。” 晚上听到猫猫跑酷也是常有的事情。 “况且我们就在二楼,有什么事来找他也会很方便的。” “谢谢你们,夏油同学,家入同学。” 【夏油杰好感度:41。】 【家入硝子好感度:41。】 “说来,格老师……”夏油杰挠了挠脸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和格安说。 ?? “叫我格安就好。” 格老师是什么鬼,未曾设想的称呼出现了。 “哦好的格安。” “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事情吗?” 夏油杰在回宿舍的路上就一直在编织着话语。 尝试以一种相对巧妙的话术劝说格安接受五条悟的挑战。 “悟那家伙有时候会非常固执,如果格安你不答应的话,恐怕他会一直纠缠你,很烦人的。” 话里字字都是在数落五条悟的不是,但其实句句都是在帮五条悟。 不愧是挚友。 有的人能成为他的挚友,有的人舔上个十几年,却能被一下子丢弃。 摒弃掉内心奇怪而微妙的不爽与醋意,不允许蛊理的情感再来干扰自己。 格安摇了摇头,勾起嘴角:“没事,我最不怕被人纠缠了。” ⚹ 咒术高专分配给格安的教学任务很简单。 理论课程和咒术实习的把控。 需要出去咒术实习的时候,就带着学生出去。 没有外出任务的时候,就给学生上理论课。 说到底也是群16、7岁的少年,应学的课堂理论除了咒术相关外,还有许多社科人文理论知识需要学习。 在入学就职后的第一天下午,格安抱着自己提前准备的厚厚一堆教科书和资料来上课时。 夏油杰连忙走上前来帮格安把书本搬上讲台。 格安发现原本该有三个学生的教室里只坐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两个人。 “那家伙呢?”照那家伙的烦人程度,不该第一堂课就缺席啊。 应该会一整堂课都在这里喵喵叫着再来一次才对。 “去找人了。”家入硝子回答道。 格安皱眉:“找人?什么人?” 夏油杰点点头,说道:“老师你听说过蛊家的灭门惨案吗?” “灭门?” 格安意识到自己抓的重点似乎不太对,解释道:“我听说过那个家族,以蛊为咒,但是……灭门什么的,我还真不知道。” 她作为当事人都不知道。 “就是几个月前的事情。”杰说道。 “事发当天悟正好去到了蛊家,进去却发现全屋的仆人都被杀死了。” 血流成河,墙壁和天花板都溅满了四射的血液。 “呃……”格安皱眉。 她没杀那些仆人,甚至当时连仆人都没惊动啊。 “蛊家的家主被削断了四肢扔在虫窖里……” “呃……”她只砍了父亲的右手,因为他准备用那只手打她来着。 “蛊家的夫人和继承人都不见了踪影。” “消失不见了!” 夏油杰愣了愣,似乎是被格安过大的反应吓到。 “啊,我只是觉得太诡异了。”格安摸了摸鼻子,解释道。 “不过之后检测人员有在地上检测到那孩子的血……”很少,但还是有的。 此次事件被定性为恶性咒灵袭击案件。 评估案件的咒术师和监察官都认为蛊理和家主夫人已经凶多吉少了,地上那点血迹估计是蛊理被杀或者被吃的时候,溅出来的一点血。 本就岌岌可危的家族现在还失去了全部血脉,就更没有谁想管了。 谁都想着草草结案。 但是五条悟却在这件事情上出奇的固执。 坚持认为蛊理还活着。 这段时间只要一得到和蛊理相似的信息,就会放下手里的事务赶过去,却一次次扑空。 听完夏油杰的讲述,格安皱眉鄙夷道:“明显是死了,还找什么。” 只是蛊理的尸体上哪里去了。 在格安离开和五条悟到来的这个时间差里,有谁来到了蛊家。 杀死了蛊家上下所有人,还带走了蛊理的尸体。 一想到自己用过的躯壳被人盗走,格安就生理不适起来。 所以御三家那帮觊觎蛊理能力的人吗?还是…… 夏油杰耸肩无奈笑道:“所以说悟有时候很固执嘛,所以格安你还是赶紧答应他的再来一次吧。” “而且……” “悟说,那孩子是他的好朋友呢,他那天会去蛊家,说是为了给那孩子过生日和道歉来着……” “说来悟那家伙会道歉很不可思议吧。哈哈,不过他确实是这么和我说的哦。” ⚹ 搜寻蛊理的踪迹一直搜寻到大半夜才回来的五条悟打着哈欠开自己寝室的门。 突然,隔壁空房间的门打开,把满脑袋瞌睡的猫猫吓了一跳。 看着穿着乳白色花边睡裙出来的少女,他大惊失色。 “这、这是男生宿舍,你怎么会在这里?”说着,藏在墨镜下的苍蓝色眼眸飞速从少女柔软纤细地身姿上移开。 【五条悟好感度:21。】 “呃……”啧,你涨个屁的好感度,老色批。 刚把惠惠喊起来喝完夜宵奶的格安晃了晃手里的空奶瓶:“给孩子喂奶。” “哦酱紫啊,不对……”五条悟晃了晃他毛茸茸的脑袋,“喂,出去和我再来一次吧!” “大半夜不睡觉,再来一次你个头。”格安淬了他一口,头也不回地拿着奶瓶踩上楼梯,“眼圈黑成那样还来来来,我给你来个大耳瓜。” “好凶哦……”猫猫委屈。 “对了……”格安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恶狠狠道,“今天的课堂作业别忘了做,你已经旷课了,再不交作业小心我挂你。” “呃……”五条悟眨着酸涩疲惫的眼睛看着少女骂骂咧咧离去的背影不吱声。 听到二楼传来关门的声音后,他跑去夏油杰的房间,晃醒熟睡中的挚友。 “杰,杰……” “怎么了怎么了?”夏油杰睡眼惺忪。 “你觉不觉得新老师很熟悉啊,就是那种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感觉。” “滚……” 猫猫滚回到房间,看到挚友帮他带回来的课堂作业。 就是格安刚刚说的那些。 五条悟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作业试题,露出轻蔑的微笑,这些对他来说不过是小case。 ⚹ 第二天格安批改作业的时候。 看到每道题目空白处画上的简笔画小唧唧,捏断了手里的红笔。 “……#” ⚹ 夏油杰从格安那里拿回了作业,分发给了两位同学。 “哇!”五条悟捧着自己的卷子,发出一声惊呼。 “又怎么了?”夏油杰叹了口气,靠过来。 在卷子上赫然画着一只长达18cm的1:1超精细素描大唧唧。 夏油杰以为自己瞎了。 【五条悟好感度:31。】 “她好厉害啊!”五条悟两眼亮晶晶地感叹道。 “呃……” “不过还是没我大。” “蛤?”家入硝子掏出手机,“摩西摩西,我要报ㆍ警。” 第171章 蛋糕 除了平时的课业学习,格安剩下的任务就是带着学生进行咒术实习。 咒术实习就是前往咒灵作祟的地点祓除咒灵,会按照学生的能力分配任务的难度等级。 照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人的强度,大多数时间,家入硝子和格安都是一个人叼着烟一个人叼着棒棒糖在旁边看着就好。 之前因为闲得没事,家入硝子还尝试过教格安抽烟。 把孩子呛得咳到小脸通红之后,格安再向家入硝子要烟想试一试。 家入硝子就会像变戏法似的从制服口袋里掏一根棒棒糖出来。 “哇,家入同学谢谢你。”刚刚还在要烟的小姑娘立刻被五颜六色的棒棒糖满足了。 利索地剥开糖纸吸溜吸溜地舔起来。 舔着舔着觉得不尽兴,干脆将整颗圆球含进嘴巴里,在腮帮子上鼓起一片圆圆的。 “没什么……”明明是老师还带着孩子却像小朋友一样好哄,好可爱。 是和五条那种小朋友不一样的,讨人喜欢的可爱。 家入硝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格安腮帮子上的球球。 格安似乎对这样的举动有些出乎意料,愣了片刻,亲昵地用脸颊回蹭了一下硝子的手。 【家入硝子好感度:45。】 “草莓味诶!” “诶是吗?吃快点哦,不然等会儿那个笨蛋看到了又该闹了,我只带了一个。” “嗯!”格安乖乖点头,把裹得亮晶晶的糖果举高高,“硝子只给我一个人准备的甜蜜蜜,谢谢你宝——” “呃……”这个老师怎么这么奶? 家入硝子耳尖微红地移开视线。 【家入硝子好感度:50。】 这次的任务地点在闹市区的老居民区内。 明明是热闹繁华的街市,却在高楼林立的遮挡之处存在着密密麻麻的简陋公寓。 富人街区的贫民窟。 住着在这个城市挣扎呼吸的贫苦之人。 扭曲的嘴巴里呢喃着好痛、不要、好痛的超大型咒灵升腾在半空中。 本来只是数量庞大且四处乱窜的蝇头分散在这一带。 被夏油杰用咒灵围追堵截驱赶至一处死角凝聚成一只相貌丑陋、眼球浮肿凸出的超大型咒灵。 再由五条悟一击击破,完成了致命的一击。 配合完美…… 斯巴拉西…… 收起在公寓顶楼降下的帐。 面对格安的夸赞,五条悟给出了理所当然的回答。 “那是当然的。” “因为我们是最强的啊。” 随后挎着挚友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楼间距狭小的廉价公寓楼间回荡。 格安连忙伸手捂住了白发dk的嘴巴,柔软温热的掌心覆于唇齿之上。 竖起食指对他比了个嘘。 “现在天还没亮,你想把这里的住户全都吵醒吗?”少女压低声音警告道。 “唔!” 被禁言的五条猫不高兴地鼓起腮帮子,张嘴啃了一口格安的手掌。 “呜哇!”突然被猫咬的格安惊叫出声,使劲从猫嘴里拔ㆍ出手仔细查看。 一圈亮晶晶的牙印。 格安嫌弃地把手往dk身上擦,却被液体做的猫左闪右闪地给躲过了。 【五条悟好感度:32。】 看着洋洋得意的猫猫刚准备发作,天台下突然传来窗户猛然打开的声音。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了!”是困倦男人暴躁的骂声。 “呃……”公民良德让格安刷一下僵硬着红了小脸。 “就是!”五条悟小声附和着对格安指指点点。 “去死吧混蛋!”小声。 恶劣dk躲过格安对着他屁股的飞踹,拉着家入硝子走下楼梯。 格安气呼呼地回过头,发现夏油杰正握着手里的咒灵球若有所思。 一看就是在做吃烂抹布呕吐物的心理建设。 “那个,夏油同学。” 握着黑色球体出神的少年回过神来,望向格安:“怎么了格安?” 格安指了指他手里的咒灵球:“这次的咒灵等级不是很强吧?” “嗯……”夏油杰目光复杂地点头。 说到底只是最低级的蝇头汇聚的合成物。 虽说不是很强以后用处不大,但是放到嘴巴里吃下去,恶心的味道却一丝一毫都不会减轻。 “那可不可以把它交给我来处理?” 夏油杰愣了愣,想起之前几次祓除咒灵的时候,格安并没有做出这样的要求。 但还是将手中的咒灵球交了出去。 格安掂量了下手中分量感十足的小黑球。 要是手里拿两颗的话,看起来就像老头手里经常拿来转的健身球了。 散发着彩虹色光芒的粒子在格安的手中凝结,具象化做一把Z字形状的长剑。 格安像用菜刀开鸡蛋一样,用暗夜极光登龙剑的刀尖穿透了咒灵球。 锋利的剑气与咒灵球裂缝处的咒力流窜。 黑色的球体在夏油杰的眼中化作了一只样貌与刚刚的咒灵相似的娃娃。 “这是,格安的术式吗?” “算是吧……” 格安看着在自己的掌心里依旧只会啊吧啊吧呢喃着好痛的丑娃娃,露出嫌弃的表情。 做狗粮吧…… “总觉得和我的术式很像呢。” 格安摇头反驳道:“没有夏油同学那么辛苦啦。” “呃……”夏油杰闻言,猛地抬起头望向格安。 “不用那么惊讶啦,你掩饰得很好。”格安随意地摆手。 好到连他的挚友都没有发现丝毫。 该说夏油杰太会在五条悟面前装作无事发生。 还是该说五条悟那家伙在某些自己信任的方面确实比较迟钝呢? “获得天赐的能力并为之付出相应的代价,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但是没必要吃的东西还是少吃吧,以后强大的咒灵我会交给杰来处理,这些小家伙就交给我吧?” “呃……” “不过话说回来,夏油同学就算吃惊的时候,眼睛也还是小小的诶。” “过分了……” 【夏油杰好感度:45。】 ⚹ “好慢啊你们。”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在楼梯下面等了二人好久。 此时的天空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晨光熹微。 不远处楼下的街灯一齐灭去,一行人走下楼梯朝住户走廊拐去。 “好饿啊,想吃早饭,老师请客吧。”无良dk开始坑害老师的钱包。 格安大方点头:“想吃什么?” “来的时候我看到街角那有家甜品店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不要,我讨厌吃甜的。”一口回绝。 “甜品怎么你了!”五条猫试图为甜品鸣不平。 格安压下脑海里瞬间闪过片刻的蛊理的回忆,烦躁道:“而且大早上吃什么甜品?你问问其他人的意见啊笨蛋!” “我吃什么都可以。”夏油杰。 “我也……”家入硝子。 格安痛心疾首:“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溺爱的家长,才会把孩子养成这样。” “好耶!”五条悟双手高举。 突然,一枚重物从格安身侧的玻璃窗内破窗而出,擦过格安的侧脸碎在了走廊地板上。 是玻璃烟灰缸。 “没事吧?”夏油杰刚打算走上前查看格安的情况。 他身侧的门板里传来猛烈的捶击声。 是硬物用强劲的力道砸到肉ㆍ体上的声音,像是一口闷钟一样敲击在人的心头。 “为什么不看我?看不起我?”伴随着殴打声还有男人的唾骂,“我今天就要让你见识见识!” “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是不是?是不是?” 男人用棍子打得一下更比一下沉重,随之传来的还有隐隐约约挨打之后的痛呼声。 女人重复着刚刚咒灵口中的话语,颤抖的求饶声在闷棍声中被敲打着溢出。 滴滴哒哒…… 嫣红的鼻血从格安刚刚被烟灰缸剐蹭到的鼻子里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 少女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任由鼻血滑落,打湿她的衣领、前襟,和身前的地面。 “喂,你……”五条悟看到那两道触目惊心的鲜红愣了愣,刚打算出声提醒。 她正全神贯注地将目光紧盯着那扇门。 格安猛的退后一步。 下一秒,门被大力打开。 被殴打的女人鼻青脸肿,头发凌乱,眼球因为长期的恐惧和压力而高耸凸起在脸上。 她刚扶着门框才迈出一步就被男人踹倒在地拖了回去。 还飞了一只拖鞋卡在门口。 自动回关的弹簧门就被那一只拖鞋卡出了一个小缝。 这下,女人被殴打的声音就更加清晰地传入了门外四人的耳中。 咒术师可以祓除作恶的咒灵,却无法杀死正在殴打妻子的丈夫。 硝子皱眉,掏出手机:“报警吧。” 夏油杰神色不悦点头,望向五条悟,刚打算喊他一起进去先制止一下男人的行动。 毕竟有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在,多少会震慑住那个男人。 “是你妈的男人!啪!” 突然,格安的怒骂从门内传来,随之一起传来的还有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嘹亮耳光声。 夏油杰、五条悟、家入硝子三人对视,露出诧异的神色。 “她什么时候进去的?”五条悟惊讶捂嘴。 “现在问题不是这个吧。”家入硝子。 夏油杰表情复杂地回头望向门内正在把男人按在地上摩擦的少女。 “狗东西现在就废了你做男人的短玩意儿,断子绝孙吧垃圾去死去死去死。” 被揍成猪头的男人在地上打滚挣扎着,但却总是能被格安精准地踩中下半ㆍ身的关键部位发出痛苦的嚎叫。 格安的鼻血和男人的鼻血溅了一地。 场面一度非常凶残,就像是在杀猪现场一样。 家入硝子看着自己的两位同窗纷纷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下ㆍ半身,然后同时露出古怪而痛苦的神色。 “ 不用担心,要是你们哪天被她废了,我会用反转术式……”家入硝子尝试安慰。 “快别说了硝子。”夏油杰。 “感觉已经痛起来了。”五条悟。 ⚹ 最后扑在男人身上驰骋的格安被两只dk一左一右架起来双脚悬空的时候,还在努力用脚踢男人的裆部。 奈何身高差异过大,只能在空气里干扑棱腿。 “噗,好像柯基啊老师。”五条悟忍不住笑了起来。 被格安一个反腿击中裆部,跪倒在地。 “硝子,硝子,快,反转术式!”夏油杰装模作样地惊恐大喊道。 “来真的的话,我拒绝。”反转唧唧什么的,想想就可怕。 “可是我没用力诶!” 格安落回地面,看着跪倒在地颤抖个不停的少年,她的神情由泰然自若逐渐变成了疑惑担心。 会不会dk那里的耐痛度比她想的还要脆弱? 和成熟男人不一样,因为还在发育中随意轻轻用脚蹭一下也会痛得不行? 格安犹豫着走上前,想察看情况。 不料少年猛然抬头呜啦 一声,把她吓了一跳。 “混蛋……” ⚹ “我这边接到了举ㆍ报电话,说你殴打一般市民。” 一回到高专,格安就被夜蛾正道拎小鸡仔似的提溜走了。 “啧……”格安很不满。 她在离开之前已经狠狠警告了那个男人,敢把她供出来或者继续揍她老婆,她就回去弄死他。 家暴男也跪在地上磕了半天头表示绝对不敢。 “是辅助监督报告的。” “他瞎讲,和咒术实习无关吧,那个男人伤到我了诶,我只是去找他理论而已。” 格安从口袋里掏出两坨带血的棉花,是在家入硝子把她治好之前止血用的。 “他用烟灰缸把我的鼻子砸破了,流了好多的血,超级痛诶!” “呃……”夜蛾正道眼神复杂,回想起辅助监督的报告。 那也不是你把打得人家肋骨断三根,海ㆍ绵ㆍ体软骨骨折再加上轻微脑震荡的原因吧。 “夜蛾老师,我可以证明……”夏油杰的声音在教师办公室门口想起,“确实是那个男人先伤的格安。” “杰!”格安两眼亮晶晶地回望过去。 发现五条悟居然也在,冲她促狭地眨了眨眼。 颇有些本大爷来救你啦感恩戴德吧的意思。 感受到格安的目光,他推了推自己的墨镜,举起手学着夏油杰的说辞道:“我也可以作证。” ⚹ 周六晚上…… 难得休假在宿舍躺尸的夏油杰被五条悟神秘兮兮地从宿舍里拽了出来。 “干嘛啊?” “我发现个好玩的事情。” “呃……”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五条悟拉着夏油杰来到了宿舍楼里的公共用餐区。 一路穿过餐桌餐椅,来到后厨房。 此时早已过了用餐时间,到处一片静悄悄,连灯都没打开。 五条悟打开手机电筒照明。 后厨房的餐台上放着许多包包装好的甜品袋子。 袋子里好像是烤好的小蛋糕。 每一个袋子上都扎着精美的蝴蝶结丝带,上面还贴着卡纸,手写着每个人都名字。 惠惠 硝子 杰 夜蛾先生 宝贝…… “悟,没有你诶。”夏油杰敏锐地发现了奇点。 这里没有五条悟的名字,但却多了一个宝贝。 而且宝贝的那一袋最大最华丽。 其中的内涵不言而喻。 “是呢……”五条悟盯着写着宝贝的那一袋小蛋糕,露出难以置信的怔愣表情。 捂着脸颊,粉白的耳廓微微有些烧了起来。 突然叫他宝贝什么的,这怎么遭得住啊。 还是用他最喜欢的小蛋糕。 这样一来岂不是搞得他很好哄? 【五条悟好感度:50。】 “这是谁做的啊,是想要偷偷给我们惊喜吗?”夏油杰摸了摸下巴。 “是格安……”五条悟顿了顿,回答道。 说来,他自己都对这个答案很难以置信。 夏油杰也露出惊讶的表情,眼睛稍稍大了一些。 “我下午偷偷来厨房找东西吃,就看到她一直在这里忙活。” “原来是想给我们做蛋糕啊!”猫猫兴奋了起来,“之前她说讨厌甜品我还奇怪怎么会有人讨厌甜品,原来是在这里准备惊喜呢!” 五条悟眨了眨他漂亮的蓝眼睛,认真道:“我本来还以为她很讨厌我呢。” 然后他又抿嘴笑起来:“现在看来好像是错觉诶嘻嘻。” “呃……”错觉吗? ⚹ 五条悟拍拍手,提议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尝一尝。 夏油杰拉住他欲作孽的猫爪:“不好吧,虽说是给我们的,但是还没送出手……” 五条悟抓起一枚小蛋糕扔进夏油杰喋喋不休的嘴巴里。 “好了,是你先偷吃的。” “……#”夏油杰。 嚼嚼嚼…… “味道超棒诶!”连平常对甜品不是很感冒的夏油杰都发出了夸赞的声音,“比外面卖的还要好吃。” 【夏油杰好感度:50。】 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是加了什么秘制的配料吗? 总之就是很不一样。 “真的吗!我试试!”五条悟兴奋地抓起一块小蛋糕扔进自己的嘴巴里。 “呃……” 【五条悟好感度:80。】 “悟……怎么了?悟?”夏油杰见挚友仿佛石化了一般,前后摇晃着试图唤醒他的神志。 难道是太好吃了灵魂出窍了? 突然,有温热的水珠落在手背上。 夏油杰盯着手背上的水珠望了好久,思考起它会是什么。 是口水吗?是口水吧。 因为太好吃了所以控制不住口水。 总不能是…… 夏油杰神色微妙地抬起手,想要拿下五条悟的墨镜。 五条悟刷地一下站起身,把夏油杰吓了一跳。 “悟?” 猫猫充耳不闻挚友的呼唤。 一把抱起料理台上所有包小蛋糕,满满当当地勒在怀里冲回了宿舍。 ⚹ 周末…… 格安起了个大早。 还特地换了身漂亮的裙子,画了个美美的妆。 今天是之前约好带鲤伴宝贝出来玩的日子。 为此,她还特地花了一下午准备了手作小蛋糕给鲤伴。 “妈的,我蛋糕呢?” 第172章 复读机 格安咆哮着在厨房里里外外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自己昨天下午做的小蛋糕。 眼看快要到和奴良鲤伴约好的时间了,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 这才骂骂咧咧地坐上了高专门口的班车。 因为是一大清早,再加上高专学生本就少。所以车上除了司机就格安一个人。 车身平稳地向前行进着。 恍惚间,格安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半夜里睡得迷迷糊糊地时候,好像听到了系统提示的声音。 调开系统显示面板,看到五条悟新增长到80的好感度。 格安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她好像找到偷蛋糕的贼了。 ⚹ 周末的新宿街头,人来人往。 奴良鲤伴是半人半妖的血统,所以可以解除自己妖怪的模样,收起他过长的后脑勺毫无违和感地混迹于人群中。 毫无违和感? 不不不…… 违和感兴许还是有的。 大概是那过于俊美精致的发光相貌和高挑匀称的诱人身段。 完美融合了滑头鬼的痞气与公主璎姬的贵族气息。 微卷的黑长发丝束在脑后,将男人衬得肤色雪白,茶金色的眼眸总是习惯性的慵懒地闭上一只。 光是穿着私服双手插兜往路灯牌下那么一站,就有一堆脸红心跳的男男女女过来找他要联系方式。 其中还不乏一些星探之类的。 甚至因为人气火爆,还在奴良鲤伴四周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包围圈。 不知道的从远处看还以为是什么明星在新宿录节目。 因为海拔原因被人群阻挡去视线的格安在这一带找了好久的儿子,都没有找到。 最后还是奴良鲤伴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拨开围绕着他要联系方式的人群朝着格安走去。 对着不远处踩着玛丽珍小皮鞋、穿着水蓝色连衣裙的少女喊了一声:“妈咪,我在这里哦。” 围绕着他的那男男女女们一僵,神色纷纷变得诡异起来。 动作统一地朝奴良鲤伴呼唤的方向望去。 “呜哇宝贝……”正背对着鲤伴四处张望的少女泪汪汪回头,看到他连忙小跑到他跟前来,“我找了你好久,我还以为你忘了来呢。” “哈哈哈怎么会?”奴良鲤伴刚打算伸手揉揉格安的小脑袋。 忽然注意到少女今天不仅化了淡妆,抹了软嫩嫩的唇彩。 还特地打理了头发,做了微卷的造型披散在身后,显得俏皮可爱。 还在脑袋两侧编了细细的小麻花辫编到脑后用一只小珍珠镶边的红色蝴蝶结给固定住。 小皮鞋哒哒哒地走在地上的时候,少女脑袋后面的蝴蝶结也会跟着一起上下颤动。 青春靓丽,活泼灵动。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是宝物,可不能随便碰乱了。 奴良鲤伴挑挑眉,将打算揉脑袋的手收了回来,转而去将少女脸颊边的碎发顺到耳后。 真诚地夸赞道:“妈咪今天打扮得好漂亮啊,是老头子看到了绝对会嫉妒我的程度。” 这样的夸赞明显对格安很受用。 少女顿了顿,红着脸假装恼怒道:“不可以油嘴滑舌!” “哪有,我都是真心话诶。” 目睹了二人的互动的人群静默了一瞬。 看着眼前这对看起来相当登对的而且好像在玩奇怪play的帅男靓女,实相地散去了。 格安牵着鲤伴的手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奴良鲤伴会很贴心的帮她挡去拥挤的人潮。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家常。 “陆生怎么样啦?” “陆生在幼稚园和同学打架了,因为同学笑话滑头鬼是个不厉害的妖怪。”鲤伴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格安倒是十分严肃地问道:“打赢了吗?” 一脸如果没打赢要去替陆生打回来的样子。 “呃……”奴良鲤伴流汗,“打赢了。” 格安点点头继续:“若菜怎么样啦?” “若菜学做蛋糕失败了,最近正在努力找原因呢。” “我很会做蛋糕,下次可以去教她诶!” “可以呀,若菜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到蛋糕格安就想起今早的糟心事来。 不爽道:“其实我昨天特地做了好多小蛋糕想带给你吃的。” “结果呢?” “结果都被小馋猫偷吃掉了。” “哈哈哈是吗?妈咪现在生活的地方还有小动物吗?” “嗯嗯,可难照顾了,完全就是动物园饲养员嘛!” 奴良鲤伴和格安的相处模式,比起母子兴许要更像兄妹一些。 大多时间都是格安在仰着小脑袋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奴良鲤伴一直都耐着性子笑眯眯地听着,时不时还会做出回应。 大概是说太久说渴了,格安问完孙孙陆生和儿媳若菜的近况后,话就少些了。 奴良鲤伴领着格安排队买奶茶,小女生正抠着手指在五花八门的奶茶菜单上纠结该点哪一杯。 莓莓果茶还是芋泥啵啵呢。 两个味道不是一个类型的,一个酸爽一个甜软。 都想喝,但又怕喝不完诶。 “妈咪不问老头子的近况吗?”想了想,鲤伴还是将问题问出了口。 “唔,滑瓢最近怎么样啦?”格安配合地问道。 “天天嚷嚷着想老婆……”奴良鲤伴回想起老头子那样就忍不住苦笑起来,“昨天还装哭想让我带他一起来,被我给甩开了嘻嘻。” 和母亲大人难得的相处时间怎么可以被那家伙打扰。 要知道他三岁前钻母亲大人的怀抱可没少被他踹屁股。 “这不是很精神嘛……我要芋泥麻薯啵啵奶茶谢谢!” “那我要莓莓果茶——” “好耶!” ⚹ 夏油杰接到临时任务来找五条悟的时候,他本以为懒猫猫正趁着难得的周末假期敞着软肚皮睡大觉。 结果从夜蛾老师那里回来,发现白发dk正用手指勾着自己的墨镜和伏黑惠小朋友大眼瞪小眼。 “盯——”五条悟。 “呃……”惠惠面无表情。 “盯——”五条悟。 “呃……”惠惠依旧面无表情。 “悟,你在干嘛?”夏油杰打破了二人的对峙。 “啊,我在观察他长得像不像格安嘛。” “哈?”夏油杰满脑袋问号,“为什么要看他长得像不像格安?” “嗷嗷那个……八、八卦嘛!”五条悟心虚地挠了挠脸。 总不能说怀疑格安是自己失踪的小青梅。 吃完所有的小蛋糕撑着肚子睡觉,然后半夜醒来突然想起她带着个孩子。 担心了一夜这孩子可能是她的,结果一夜没睡好。 一大清早就爬出来观察这孩子的脸吧。 要是杰知道他是这么想的,绝对绝对绝对会笑话他的。 “蛤?”被盯了许久的伏黑惠露出仿佛在看智障的嫌弃表情。 夏油杰虽然不知道自打小朋友住过来起就没对伏黑惠就上过心的挚友为什么会突然开始打他的主意。 但是…… 五条悟的问题确实勾起了他的八卦之心。 格安好像确实从没有表明过她带来的小男孩的身份诶。 是儿子吗? 不可能吧,格安看起来也没多大的样子啊。 夏油杰煞有介事地蹲到五条悟旁边,掰过小家伙的身子面向自己,眯起了他本就狭小的眼睛缝端详起来。 “来来来,让哥哥瞧瞧。” “呃……”啧,两个智障。 伏黑惠心想他只是早上起来尿个尿,怎么这么多事。 夏油杰仔细看了两分钟,肯定道:“悟,不是,一点都不像。” “诶,可是可是他们都是黑发黑眸诶。” “那我也是黑发黑眸,难不成他是我的孩子?”夏油杰吐槽道。 五条悟捂住嘴巴,辛苦憋笑,视线移向别处:“不可能啦,你眼睛那么小,他眼睛那么大。” “……#” 伏黑惠尿完尿回来的时候,两个傻子还在宿舍走廊打架。 小海胆叹了口气,把门关上。 ⚹ 夏油杰和五条悟此次的任务地点在新宿。 新宿作为整个东京最为繁华的商业街,街道两侧开着数不尽的柏ㆍ青ㆍ哥店。 柏ㆍ青ㆍ哥。 只是一种在日本合法的赌ㆍ博电动弹珠机。 像电动游戏机一样,套着色彩夸张的灯牌外壳。 每天都会有大量的无业游民或者上班族在这里打上两盘弹珠。 虽然只是小小的弹珠机,但却叫人容易上瘾沉迷。 玩物丧志,欠下高ㆍ利ㆍ贷甚至自ㆍ杀的人比比皆是。 咒灵因此从人类玩柏ㆍ青ㆍ哥的负面情感中诞生。 五条悟在游戏厅的楼梯走廊里祓除了最后一只咒灵。 双手插兜酷guy地推开沉重的防火门走了出来。 这边夏油杰也结束了对天花板上大量蝇头的扫荡。 两个人相视一笑,击了个掌,对于接下来的行程不谋而合。 来都来了,干脆去未成年区玩游戏机吧! 五条悟蹦蹦跳跳地走向未成年区,夏油杰跟在他的身后。 突然,五条悟停住了脚步,端着一盒刚兑换好的游戏币的夏油杰差点撞上他。 皱了皱眉不满道:“喂怎么突然停下来啊,差点翻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五条悟捂着嘴巴拉到了一处游戏机后面。 “干嘛?”夏油杰扒开猫猫作孽的手。 “你看,你看!” 顺着五条悟指出的方向。 夏油杰看到了比平时打扮得更加可爱精致的格安。 【夏油杰好感度:55。】 【五条悟好感度:85。】 “她今天怎么这么可爱啊?”五条悟捧着突然变得红扑扑的漂亮脸蛋感叹道。 “喂喂,重点不是这个吧?” ⚹ “宝贝,你要玩哪个角色?” 格安手里抱着一大包毛绒娃娃,是奴良鲤伴刚刚从抓娃娃机里抓给她的。 虽说作为游戏大神她自己抓娃娃也很有一手,但是宝贝抓给她的,就和自己抓的不一样嗷。 抓玩娃娃之后,格安又想玩街机。 于是二人又坐到了拳皇机面前。 奴良滑瓢摸着游戏机操纵杆认真地挑选了一会儿:“我玩八神庵吧。” 格安抿了抿嘴,点点头:“那我玩不知火舞。” 好耶!她最会打八神庵了。 八神庵作为拳皇的热门角色,她可是刻苦钻研了很久他的各种招式。 闭着眼都能把他打飞。 “妈咪你刚刚是不是坏笑了?” “没有怎么会。”格安连忙无辜摆手。 “感觉到一丝杀意,是来自总大将的直接呢。”奴良鲤伴双手抱臂,摸着下巴调侃道。 “哦宝贝,妈咪怎么会忍心对你使坏嘛!”格安看着鲤伴怀疑警惕的模样一阵心疼,连忙伸手揉了揉男人的头顶。 算了算了,第一把先输给他一下下吧。 就一下下…… ⚹ 躲在不远处的五条悟很震惊。 夏油杰也很震惊。 两个dk对视一眼。 明明只是一眼,但却胜过千言万语。 “妈咪?”夏油杰。 “宝贝?”五条悟,“宝贝?宝贝?” “你中复读机诅咒了啊?” ⚹ 刚玩完柏ㆍ青ㆍ哥把钱输光的伏黑甚尔也躲在不远处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他也很震惊。 还特地切换到了可以看到奴良鲤伴正脸的角度暗中观察。 嚯,这小白脸长得够可以啊。 是他都快要自愧不如的程度,就是身材没他好,这也不行啊这。 怪不得这段时间去上男德课看她都不在。 呵,原来是有新欢了。 大概是学男德学到脑子坏掉了,伏黑甚尔内心莫名泛起一股酸意。 向来只有他抛弃女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他被放置了? “妈咪宝贝?原来她好这一口。” 第173章 疗养院 游戏机的操纵杆和按钮被聚精会神的格安拍得啪啪响。 屏幕上的不知火舞和八神庵打得有来有回的,不一会儿双方的血条就快见底了。 格安充满赏识地望了眼身边的鲤伴。 好小子,可以啊。 竟然可以把她逼到这种程度。 不愧是她的好大鹅,有两把刷子。 让她产生了一种这个人可以一战的感觉。 突然,奴良鲤伴愣神了片刻,视线微微移向身后,手下的动作停滞。 八神庵立马被不知火舞一个蓄力开大给踹死了。 “嘿嘿好耶!我赢了!”赢得首场胜利的格安自豪骄傲到小脸一片粉扑扑。 把刚刚还打算让人家一把的念头完全抛在了脑后。 “呃……”看到鲤伴沉默不吱声。 格安顿了顿,意识到自己赢了还这么得瑟是不是还不太好。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鲤伴的袖子,软声问道:“宝贝,你还玩吗?” 格安暗自下定决心,这把一定要让宝贝赢。 奴良鲤伴将探知的妖力从躲在不远处偷窥的三人身上收回。 屋外的樱花刚刚告诉他有人在盯着他们。 唔,三个人都没什么恶意的样子。所以一下子还真的挺难以发现的。 明明都是收敛气息掩藏身形的高手,但却掩不住一股子冲天的酸味儿…… 另两个黑发的人他不认识。 倒是那个六眼小子。 奴良鲤伴认识他,那不是蛊理生前一直在被迫追逐却无法得到的男人吗? 怎么现在却趴在不远处对着他酸呢? 现在无拘无束的妈咪比起被各种打压的蛊理要耀眼上很多倍,也确实是青春期少年容易懵懂冲动的对象。 发自灵魂深处的倔犟与坚强,不是光靠表面就可以区分的,但是他却有所察觉。 奴良鲤伴眨眨眼,这六眼小子…… 他意识到了相同灵魂在不同境遇中的差异性? 不不,这家伙现在的状态完全是在靠直觉而已。 奴良鲤伴连自己老爹都拦着没放到格安身边来。既然这六眼小子想要靠近,他自然不会轻易允许。 “我当然还玩,但是妈咪要让让我,我不太会玩诶。” “怎么会,你玩得已经很厉害啦,下一把你一定会赢的!” 格安一脸认真,简直就快把我会给你放水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可爱得奴良鲤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那这样吧,妈咪教教我好不好?” 格安点点头,把街机调成训练场模式,把角色一个个点出来玩给奴良鲤伴看。 认真示范完之后,格安让奴良鲤伴上手试试,但他却总是玩不好。 便会引得格安凑近身体过来,雪白绵软的小手包在他的大手外面带着他一起操纵游戏杆。 二人之间的距离急剧缩小,是连呼吸都在触碰的程度,显得更加亲密无间起来。 “你看,这样转个圈然后这个时候出招就能开大啦。” “嗯嗯,我明白了妈咪。” 躲在不远处的五条悟看着二人亲密的举动满脸鄙夷,回头对挚友说道:“这家伙也太菜了吧,怎么大蛇还能玩成这样?” “不就一套连招然后开大嘛?要是我早就和格安打得难舍难分了。” 夏油杰冲他翻了个白眼,无语道:“因为他故意装不会让格安握他的手啊。” 别人都在想着泡妹,就他个笨蛋还在想着玩游戏。 五条悟被惊得一个后仰,如梦初醒:“原来如此!” 另一边的伏黑甚尔也咬牙切齿地拍手称绝:“这同行挺会哈。” ⚹ 在游戏厅玩了个尽兴之后。 格安和奴良鲤伴手牵手去商场觅食。 不知道是因为从小就缺少母爱还是自己陪伴他的时间太少还是怎么。 格安觉得鲤伴今天特别粘人。 在路上好好的就要抱抱贴贴。 走在商场里,指着一堆名牌奢侈品说想要。 格安知道奴良组积累了百年的财富,更是不差买这些东西的钱。 所以对于鲤伴得这些行为她也没有多想。 只把这些行为当作是奴良鲤伴想要重温母爱的感觉。 母亲的抱抱,还想要母亲给买买买…… 从小失去母亲的孩子想要体验这些很正常嘛。 所以格安都十分配合地满足了奴良鲤伴的要求。 在营业员小姐姐kirakira的眼神中掏出自己的金卡,把鲤伴刚刚指过的东西全部都买了下来。 还买了许多东西给陆生和若菜。 “先生,请您不要再啃我们商场的墙了。” 酸鸡到啃墙的伏黑甚尔是被大堂经理从墙上给劝下来的。 ⚹ 格安和奴良鲤伴打算在一家评价还不错的西餐厅解决午饭。 这家餐厅的环境算不上高档,但是口味据说还不错。因为客人很多,甚至还要排一会儿队。 店内摆了很多阔叶绿植配上沙金色的装饰品,颇有些东南亚餐厅的感觉。 因为偷偷跟在后面的缘故,格安和奴良鲤伴坐进去吃饭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还在外面折了根芭蕉叶挡着脸排队。 餐厅大堂因为客人众多而显得有些嘈杂。甚至因为格安和鲤伴这对养眼的人儿进入而更加沸腾雀跃了一些。 店员忙碌地端着餐盘在餐桌间穿梭,格安在等着上菜的间隙无聊地看了会儿大堂摆放着的电视机。 上面播报着一些最近的新闻。 “最近这样的案件很频繁呢。”奴良鲤伴突然说道。 “诶?什么?”她刚刚在发呆。 奴良鲤伴的目光投向电视屏幕。 格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屏幕上看到了几个戴着兽耳和兽鼻的人类。 “是cosplay吗?还是特效化妆?” “不,是妖化。” “妖化?” “嗯,对了妈咪,我本来想等会儿再和你讲来着……”因为不想因为无聊的家伙破坏了二人难得的时光。 “你上次杀掉的只是羽衣狐一小部分的半身,她另一大半的力量还在逐渐苏醒中。” 这段时间奴良组一直在四处追查羽衣狐的党羽,却查到了更多不好的消息。 “伴随着她的苏醒,将会形成一个以日本为中心向全世界扩展的结界。” “结界?她要结界干什么?” “妖化全人类。” 然后成为妖的女王。 奴良鲤伴的目光从电视机上收回。 现在新闻报道里出现的这几个出现异变的人类还只是开始。 越往后,妖化的人类就会越多。 直到最后,全世界的人类都会迎来全新的姿态。 ⚹ 在格安拧巴着一张小脸思考该怎么把藏匿在暗处的羽衣狐抓出来宰掉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终于排完队进来了。 二人被服务员安排在了距离格安他们挺远的一处空桌上。 但可以清晰地看到格安他们这边。 奴良鲤伴戳着手里的意大利面,望向格安正在用木勺子一口一口地往嘴巴里塞咖喱饭。 腮帮子被塞得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囤粮食的小松鼠,叫人忍不住想要rua几下。 奴良鲤伴感受到远处传来的针戳般的视线,抿了抿嘴唇敛去笑意。 “妈咪……” “唔?” “我不想吃了。” “诶那怎么可以,不吃肚子会饿的啊……”格安望向鲤伴面前的餐盘,“是面条不好吃吗?” “我的咖喱饭很好吃哦,给你吃!”说着,小姑娘动手端起盘子来放到鲤伴面前。 奴良鲤伴摇摇头,望了眼不远处的dk们,双手撑着下巴对格安撒娇道:“我想要妈咪喂我。” 当五条悟看到格安笑眯眯地端起勺子一口一口给那个男人喂饭的时候,差点把自己刚刚点的草莓芭菲给喷出来。 “他自己没手吗?”五条悟气愤地举起金属小勺子挖了一口冰淇淋,“就这么简单,一挖就可以了还要人喂什么啊?” 夏油杰搞不懂挚友今日为何这么酸鸡,便随意地调侃道:“嘛,大概也许是因为他是宝贝?” 提到宝贝这个词,猫猫就更不开心了。 昨天晚上他还因为宝贝这个词开心不已呢,现在却被别的人夺走了宝贝这个称呼。 五条悟撇了手里挖冰淇淋的小勺,垮起个小猫批脸。 “不吃了……” 夏油杰愣了愣,好笑道:“喂喂,这可是草莓芭菲啊。” “一点也不好吃。” 连草莓芭菲都说不好吃,看来是真气到了。 “别啊,多浪费啊……”夏油杰哄道,拿起小勺子,“来来来,我也喂你我也喂你。” “不要!” ⚹ 格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靠在奴良鲤伴的肩膀上。 啊,看电影看睡着了。 糟糕没流口水吧? 擦擦嘴,没有。 “醒了?”奴良鲤伴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轻声道,“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格安摇摇头,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一场电影已经结束,影厅里空荡荡一片,只剩下他们二人。 二人走出影院,夕阳已经斜沉,天空被染成了绛紫色,格安抱了抱他。 奴良鲤伴也俯下身子回抱住少女,还抚慰似的轻拍她的后背。 “好舍不得你啊宝贝……”格安把下巴放在鲤伴的颈窝,委屈道,“时间过得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为你做什么。” 奴良鲤伴笑着摇头:“今天妈咪为我做了好多好多,把我照顾得很好呢。” “我很开心。” “呃……” “只要妈咪需要我,你告诉樱花,我就会第一时间出现你的身边。” “真的吗?” “嗯嗯……” ⚹ 奴良鲤伴把格安送上回高专的班车的时候,格安像只离开主人的小狗狗似的趴在公交车的后玻璃上一直盯着他看。 奴良鲤伴就微笑着站在原地冲她挥手直到看不见车的身影。 在车开到半路的时候,格安接到了疗养院的电话。 说是蛊理母亲的病情好像变得更糟糕了一些。 常常在大半夜的时候大喊着寻找自己的女儿和丈夫,影响到了疗养院其他病人的生活。 格安半路下了车,打的去了处于远郊的疗养院。 多交了三倍多的护理费用,找了专门护理的护工。 还给蛊理的母亲特地开了一间只给她一个人住的多人病房。 本想就此离去,但是刚刚才和鲤伴分开的格安忽然一下子好像就能感同身受到了蛊理母亲的感受。 “理子?” 格安一推门进来,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就立马急切地回头。 但是女人却没有看到自己期盼的人,只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抱歉,我认错人了……”女人有礼貌地鞠了鞠躬,对着格安道歉。 她看起来比格安刚送她来这里的时候苍老了很多,发丝也多了许多白色。 但依旧保持着世家夫人的优雅与仪态。 “没关系……”格安收回视线,低头望向自己的脚尖,“我是……蛊理的朋友。” 闻言,女人空洞的眼眸中似乎有了一丝光亮。 她张了张嘴,似有千言万语想说,组织了许久的语言才问道:“请问,理子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很好,就是最近比较忙抽不开身,所以托我来看望您。” 没有得到回应,过了会儿,格安继续说道。 “她还希望您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 “好……”女人的目光紧盯着格安木楞了许久,才魔怔似的点起头来,“我会的我会的,谢谢你谢谢你。” 格安说完自己想说的,站在原地等了会儿,就准备迈步退出房间。 “理子!”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大喊。 格安猛地心惊肉跳了下,停下脚步,回过头。 看到女人挣扎着从轮椅上摔了下来,朝着她努力颤抖着伸出手掌想要够到她。 一边想要站起来一边嘶吼大喊着“理子!理子!” 走廊外听到动静的几名护工冲进来想要拉住她,对格安解释道:“哎呀,她把你当成她女儿了,她总是这样……” 发起疯来的女人力气大得惊人,几个护工一下子还差点按不住她。 用力到几乎快将她的皮肤掐紫。 “呃……”格安快步走上前,一把将女人的脑袋抱进怀里。 “妈妈……” “呃……”仅仅是一个词就让刚刚还在张牙舞爪的女人突然安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在少女的怀抱里传来女人嘤嘤呜呜的哭声。 ⚹ 天色已经晚了。 疗养院走廊的灯还没来得及打开。 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走廊尽头的黑暗处潜藏着的两只黑衣dk。 “她很善良诶,连朋友的母亲都这么照顾……” “走了,杰。” 第174章 泻药 两只黑衣dk在夜幕的掩护中,坐在飞行咒灵的背上,朝着高专的方向飞去。 夏油杰撑着下巴盘腿坐在原地,望向自打坐上飞行咒灵起,就莫名沉默寡言起来的家伙。 明明之前是比谁都能闹腾的家伙来着。 自打从疗养院出来之后就这样子了呢。 找点会让他高兴的话题吧。 “悟,既然格安是蛊理的朋友,还在帮忙照顾着蛊理的妈妈,那她说不定知道蛊理在哪里。” 这是好事吧,毕竟他都找了那么久了。 现在终于有线索了。 “呃……” “悟?” 夏油杰等了许久,少年依旧沉默着。 五条悟在回忆自打遇到格安以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寻找着其中的细节。 想要努力地说服自己认清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不对吧,蛊理的妈妈有问题为什么不是通知蛊理来看,却通知格安来看呢?”五条悟回过头来望向夏油杰。 夏油杰愣了愣,不明白挚友突兀的提问。 他思考了一会儿,提出猜想:“也许是蛊理出了什么事情不方便来?” “刚刚格安都说了蛊理她很好了,为什么她自己不能来,却要格安特地绕路来?” “呃……”会不会是蛊理已经死了,格安只是怕蛊理的母亲受不了才那样说。 毕竟女人的精神看起来已经相当不稳定了。 夏油杰在心中轻而易举地得出了答案。但他撇了撇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觉得此刻在他面前的这个家伙精神也有些不太稳定,那股固执的劲儿又起来了。 至少在关于蛊理的方面来说是这样。 这个年纪的五条悟有时候意外地爱钻牛角尖。 这样的回答,恐怕是他那样大咧咧的家伙听了也会难受的。 也许他今晚这么沉默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吧,夏油杰如此想到。 这样来询问自己只不过是想要得到一个肯定或者安慰而已。 安慰他其实蛊理没有死之类的…… “你说格安会不会就是蛊理啊?”五条悟憋了一路,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哈?”夏油杰突然觉得一下子有些跟不上挚友的脑回路。 看着猫猫在夜空中依旧亮闪闪的玻璃珠似的漂亮眼眸,夏油杰沉吟了片刻,问道:“你觉得她们有相似的地方?” 五条悟眨眼,然后摇了摇头。 根本不用思考。 她们的外貌完全不同,长得都很漂亮,但就是不一样。 性格也完全不一样,蛊理要更加温顺文静些,但是格安却很火爆。 蛊理和他一样喜欢吃甜的,但格安特别讨厌甜食。 但是…… 为什么讨厌甜食的人,会做出那么好吃的蛋糕呢? 还和蛊理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拿不出确切证据的五条悟气呼呼地鼓起嘴巴:“但我就是有那种感觉嘛。” “你看蛊理的妈妈都叫她理子诶!只有我们这些亲近她的人才会叫她理子的。” “她妈精神有问题看谁都喊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哼……” “她们完全不一样吧。”夏油杰听闻过在蛊家被灭门后听过那些辅助监督暗地里嚼舌根。 说蛊家家主管教妻女很严厉很之类的。 也都是意料之中的,咒术世家多少都沾点封建余孽的影子。 “就格安那样的性子和实力,怕是早就把蛊家掀得底朝天了。”夏油杰笑嘻嘻地调侃道,“就像那天揍那个家暴男人一样。” 五条悟愣了愣。 等等…… 他刚刚从杰那家伙的嘴巴里听到了什么。 “实力?” 他好像抓住了最决定性最关键的差异。 这个差异足以改变转折一个人一生的走向。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强者靠实力说话的啊。 如果蛊理在某个契机获得了力量,突然一下子变得很强很强的话,那么一切的猜测或许是行得通的。 但是有一点五条悟搞不懂,为什么要摆出一副不认识他的姿态。 生疏是比远离还要冷漠的姿态。 不,也许他是明白的…… ⚹ 五条悟回到高专后本打算直接去找格安问个清楚。 比如“喂你这家伙是蛊理乔装打扮的吧?” 再比如承认吧你就是理子吧之类的。 他先去二楼女生宿舍敲了敲门,格安不在。 已经很晚了,还没回来么? 啧,这家伙怎么回事,小海胆头不要喝奶的吗? “你找姐姐?”伏黑惠抱着格安刚刚塞给他的热乎乎的奶瓶。 嘬了口奶,仰头望向站在自己房门口的高个子白毛d?k。 “嗯哼……” “姐姐去给我做蛋糕吃了,昨天说给我做来着,结果被老鼠偷吃了。”说着,伏黑惠幽幽的黑眸凝视着五条悟。 “喂你怎么一脸怀疑我的样子啊?” “没有……”伏黑惠望了他一眼,抱着奶瓶回房间了。 五条悟走到餐厅,隔着玻璃看到了在厨房里才开始和面的身影。 少女已经把白天穿的那身漂亮的水蓝色裙子换成了浅粉色的居家休闲服,胸口的毛绒兔子图案被围裙挡去半边。 她微微低头,总有三两缕发丝吹落在脸颊侧面,袖口为了防止沾到面粉被挽到了胳膊肘的位置,露出来一段莹白纤细地手臂。 雪白柔软的面团在她的手里揉圆搓扁,被熟练地断成一小截一小截的样子,刷上黄油和鸡蛋液。 不知不觉间,五条悟竟在这里看了许久。 原来烘焙出好吃的小蛋糕竟然要经历这么多道麻烦的步骤。 仔细想想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那可是好吃的小蛋糕诶。 当格安把烤好的小蛋糕一袋袋分装完成放在料理台上,拿出一袋走出厨房时,五条悟鬼使神差地屏住气息蹲下去躲了起来。 直到少女浅哼着无名的小曲关灯离开走远,五条悟才站起来。 他摸开灯的开关,望向料理台上一包包小蛋糕。 咽了口唾沫。 他走上前去,发现这次的小蛋糕也都用小卡片写了名字。 杰 硝子 夜蛾先生 …… 依旧没有他的名字。 五条悟觉得自己的心情更down了。 于是他气愤地再一次把这些小蛋糕全吃了。 只要他吃得够快够多,别人就分不到。 ⚹ 第二天一早。 格安抱着一堆资料来到教室,夏油杰一如既往地从她手里接过沉重的资料。 今天没分配到咒术实习任务,便上理论课。 格安瞥了眼教室,硝子坐在位置上打呵欠。 三个座位只来了两个人。 “他呢?” 夏油杰眼下一圈青黑,无奈道:“拉了一宿肚子。” 他也被闹得没睡好。 蹿稀的猫猫一直在他的房间里打滚,嚷嚷着要死了来生不愿再做喷射战士云云。 家入硝子问道:“怎么不来找我?” “呃……”夏油杰昨天夜里也这么提议的。 “我们可是最强啊杰,怎么可以因为蹿稀去找硝子用反转术式呢!”鸡掰猫坐在马桶上虚弱地豪言壮语着,“我绝对会被她笑死的。” “他看时间太晚了不想打扰你。”无法将真相说出口的夏油杰编了个理由。 “诶真难得……”家入硝子扯了扯嘴角,问道,“他吃错什么东西了吗?” “兴许是吧,拉到早上才歇停,老师我帮他请一天病假。” “呃……”格安点点头,垂下眼帘,视线心虚地移向别处。 呵呵,当然会拉肚子啊。 因为她在昨晚的小蛋糕里放泻药了。 她可不会让自己辛苦做出来的小蛋糕白白被偷两次啊。 这么透明的陷阱都跳进来了,真是只为了蛋糕什么都不顾的傻猫猫呢。 “好了来上课吧。” ⚹ 格安本来只想着放点泻药小施惩戒一下偷蛋糕的小猫贼。 可是…… “这都第三天了,怎么还不来上课。” 就算是拉肚子也该歇停了吧? 夏油杰露出苦恼的神情:“我今早去敲他门,连门都不肯开。” “这些天在学校食堂也没见到他人。” 家入硝子摸着下巴猜测:“他会不会瞒着我们偷偷去割双眼皮了?” “他本来就是双眼皮,硝子。”单眼皮的夏油杰说道。 “我记错了果咩,诶嘿——”家入硝子吐了吐舌头。 五条悟连下午的咒术实习也缺席了,不过还好只是二级咒灵而已。 光是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二人就能轻松应对,再加上这次是夜蛾正道带着他们去,就更不用担心了。 留在学校的格安在办公室把上课用完的书本整理好。 本着为人师者的良心,打算去看看五条悟那家伙。 别真把那家伙给毒坏了。 但那点泻药对于五条悟来说真的不至于啊。 格安站在五条悟到房间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人应。 “唔,没有人吗?”少女自言自语了一番,刚打算就此离去。 紧闭的木质房门倏的就被打开了。 一股闷热的风从屋内夹杂着香甜的气息从门缝里倾泻而出。 格安仰头看着倚靠早门框上面色潮ㆍ红的少年。 他连眼镜都没戴,湿漉漉到碎发耷拉在额前,雪白的纤长眼睫下盛满苍色青空的眼眸难得浑浊昏暗一片。 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一副无精打采、病气缠身的样子。 “你发烧了?”格安一眼就看出他不对劲。 刚打算抬起手探探他额头的温度,强撑着身子来开门的少年就前后摇晃起来。 一个不稳扑进了她的怀里。 “喂!”格安连忙扶住他。 但是很快,少年连站都站不稳,整个人的重量都搭在了格安的身上,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呜呜声。 得亏格安身强力壮,把他打横一个公主抱抱回了床上。 五条悟在学校的宿舍和他在家的房间差不多,都收拾得意外的清爽干净。 格安帮他掖好被子,打算去找点吃的和水,再去医务室拿点退烧药和发热贴回来。 五条悟从小到大作为被命运眷顾得存在,就连生病的次数都很少。 唯一一次他生病发烧,格安还被父亲特地送来五条家住了几天。 明明自己也是小孩子却在那里衣不解带、废寝忘食地照顾他。 五条悟发烧的时候会流很多汗还爱说胡话念叨各种甜品,还喜欢把冰冰凉凉的蛊理拉进被窝里抱着降温。 就像现在这样,热乎乎的手掌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刚掖好的被窝边缘钻出来。 一把拉住了正欲离开的格安。 知道他想干嘛的格安皱起眉,一把拍掉作恶的猫爪。 “呜呜草莓大福。”遭打的病猫猫神智不清,发出委屈的呜咽,收回被拍红的猫爪。 晶蓝色玻璃珠般的眼眸睁得圆溜溜地望向格安,仿佛快要沁润出水滴来一般。 他缩在被窝后面只露出半边脸,可怜巴巴地望着格安。 格安听到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被窝后面传来:“理子,芝士蛋糕,好热哦呜呜,三色团子……” “我去给你打点菜来,乖乖的。”格安警告了一嘴,就要起身离开。 “理子不要走嘛理子!”五条悟情绪激动起来,红着眼睛咬着被角在床上打起滚来。 “啊!”格安觉得自己眼花了。 她一直觉得五条悟像只猫,但不至于真的长出猫耳朵吧? 似乎是为了应证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 被打滚的五条悟掀开的被子下。 格安看到他屁股后面的裤子也隆起来一处圆圆的鼓包。 她走上前轻轻戳了戳,只觉得一阵软弹。 猛地把dk的裤子拉下一截。 一条蓬松似棉花糖般柔软的白色大尾巴抽条般炸了出来。 甚至还黏糊糊地在格安的手腕上绕了个圈。 第175章 墨菲 格安前几天才从鲤伴的口中听到妖化这么一回事。 没想到今天就看到自己身边的人产生了这样的变化。 那五条悟这几天发烧也是因为身体在发生特殊的变化吗? 此时此刻,发生在少年身上的异变还远远没有停止。 格安站在他的床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校衣衬衫和校服裤子空瘪了下去。 少年高大颀长的身形逐渐缩小。 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伴随着身上雪白柔软的绵密茸毛一点点增多。 只留下还带着体温的衣物依照人形的轮廓遗留在在床上。 刚刚还搂着被子撒娇的五条悟…… 啊,已经完全变成一只猫了呢。 刚刚还打算离开的格安愣在原地,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妖化还会使人完全变成动物形态吗? 嘛…… 五条悟是猫咪什么的,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的设定啦。 但是、但是、格安小脸一粉,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下自己的腿。 动啊,动起来啊,腿君! 你怎么可以被可爱的外貌迷惑而寸步难行呢? 少女的节节败退、犹豫还有纠结全部都被猫科动物动竖状瞳孔看在眼里。 只要再来一击就会立马溃不成军。 心机猫猫不动声色地勾了勾粉色的嘴角。 “喵呜——” 一声甜蜜蜜、娇滴滴的喵叫,直击灵魂。 浑身雪白的大白猫站在dk铺了干净软垫的床单上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展现出自己优越的身体线条。 然后便开始扭着屁股在床上走起窈窕的猫步。 每走一步,脚下的床垫便会轻轻陷下一个小洼。 盛满碎钻星光般的苍蓝色漂亮眼眸抬眼望向格安,玻璃珠瞳孔在倒映出少女的身影后似乎更亮了一些。 浅粉色的湿润小舌头微微露出一点点舔舐嘴角。 高高翘起的尾巴吐露出了他欢喜的心情。 冲着格安扬起相貌精致秀气的小猫脑袋,kirakira地wink了一下。 又是一声娇软软的喵叫。 “喵呜——” 叫得格安两腿一软,当即瘫倒在床边,心都叫化了。 “哎呀!宝贝,你好可爱啊啊!” 失去理智的格安猛地一把抱起面前大蒲公英似的猫猫。 管他三七二十一,把脸扎进去先狠狠吸了一把甜甜的奶香味。 虽然五条悟这家伙很不讨格安喜欢,但是不会说话不会做妖只知道喷射可爱的五条猫谁可以拒绝呢? 听到格安唤自己宝贝,猫咪愣了愣,随即枕在格安肩膀上的小脸立刻露出标准的猫猫微笑。 搂在格安脖子上的猫爪似乎也更紧了一些,但依旧小心地收着尖锐的指甲。 【五条悟好感度:90。】 听到系统报好感度的声音后,被妖猫蛊惑的格安立马就清醒了。 强忍着继续吸猫的渴望把满头问号的大猫丢回床上。 即使身后的猫猫急得喵喵直叫,在床上直转圈圈,也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 格安在厨房煮了锅无盐鸡胸肉,打算等会儿往里塞点退烧药给五条猫喂下去。 她一边看着锅一边和浦原喜助打电话。 “原来这个现象叫妖化吗?确实很适合呢,人类出现动物的特征和能力,就像妖物一样。”浦原喜助也早就对新闻中常报道的这种现象有所察觉。 “嗯,我身边也有人这样了,发了两天烧就变成了一只猫。” “很有意思诶!”电话那头的浦原喜助轻笑了声,“格安有时间可以把猫咪带给我研究研究吗?” “我这里还没有实验样本的说。” “唔,我问问他的意见吧。” “诶?猫猫状态下还存有人类的意识吗?” 格安回想起自己刚刚吸猫时,五条悟增长的好感度:“似乎是有的。” 和浦原喜助结束通话之后,格安一边搅着锅,一边望向窗外漆黑的夜晚。 妖化的例子好像在逐渐扩散越来越多。 如果连自己身边都出现实例了的话,那说明在人群中的基数已经相当大了。 全人类妖化什么的。 格安有些摸不清这样的集体变化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是当务之急是要找出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羽衣狐。 这家伙作为属性至邪恶的反派总归是没在撺掇好事。 只要她还活着,就永远存在隐患。 得把人找出来给办了才行。 格安刚打算打个电话去宾馆给这段时间一直在给伏黑甚尔倾囊相授的鬼舞辻无惨。 刚翻开电话簿,鬼舞辻无惨就跟心有灵犀似的拨了过来。 格安来高专之前给了他一只手机方便联系。 接过手机时,他红着脸将手机小心翼翼地护在手里贴在脸颊边摩挲了好久。 还在电话簿联系人里只录入了格安一个人的号码。 把格安的名字备注改成了安安。 甚至还在安安后面加了一只粉色的心。 当然,格安并不知道这件事,不然肯定要把那手机捶到他的脑子里。 “格安……”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羞涩的呼唤。 似乎能和格安通电话于他来说是一件异常幸福的事情。 “说……”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回来了。” 回去? 不过是一间宾馆,又不是家,算什么回去不回去的。 他这语气搞得自己就好像是长期在外面乱搞不回家的死鬼丈夫似的。 格安皱了皱眉,不耐烦道:“说重点。” 更像了…… “嗯嗯……”电话那头的鬼舞辻无惨对着空气点头,“伏黑甚尔那个男人,已经好几天没来上课了。” “逃跑了?”格安恨铁不成钢,“这家伙……” 此情此景,像极了妻子打电话给丈夫向他告状儿子上学逃课不听话。 格安啧了一声,她这边破事情已经够多了,怎么还净给她添乱呢。 看来男德学得还不够啊这家伙。 “把他抓回来,用麻绳吊起来套麻袋打一顿。” “好——” “以后再跑一次,就多打一顿。” “好——” “别再给我这样肉麻地说话。” “好的……” ⚹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做完任务回来的时候,格安正蹲在宿舍的走廊上喂猫。 就在五条悟到宿舍门口。 猫猫舔了口食盆里的鸡胸肉糊,吃到被掩盖得很好的药味儿后,吐出舌头打着yue直往后退。 被格安掐着后脖子拉回来往食盆里按脑袋。 小猫咪一开始不肯,固执地昂起高傲的猫猫头。但后来拗不过人类力气的小猫咪干脆开了无下限。 任凭格安怎么按,哪怕把小猫头按进了食盆里,肉糊被一层无形的隔阂挤开了,猫脸都碰不到肉糊糊。 “呃……”格安打算明天把它绑在拖把头上拖地,肯定很好用。 “猫?”夏油杰在格安的身边蹲下,“悟养猫了?” 蹲在格安另一边的家入硝子倒是先看出了端倪:“有一说一,这家伙长得也太像那个笨蛋了吧?” “喵!”猫咪似乎对笨蛋这个称呼不满地叫了一声。 家入硝子坏笑着捻了捻猫咪粉色的耳朵尖尖。 猫猫本来还有点脾气想避开,但是被摸舒服了又忍不住躺地上敞开肚皮给摸。 可爱柔软的小模样就连夏油杰看了都忍不住上手在他软软的肚皮上摸了两下。 “这家伙,就是五条悟。” “蛤?!” “最近不是新闻上出现了很多这样的……” “确实,我今早还看到了呢。” 得知猫咪真实身份的少年少女新奇地托起猫猫的腋下,仔细地观察着猫咪和同窗的相似度。 挨得比较近的夏油杰本来还满心狐疑,在挨了猫咪一巴掌后,立刻信了。 “我可以揍他吗格安?”脸上有个粉色猫脚印的夏油杰笑得一脸和善,对着满脸挑衅的贱贱猫咪摩拳擦掌。 格安单手撑起下巴,调侃道:“虐猫是不对的哦。” “……#” 看着从夏油杰的手中轻松落回地面,翘着尾巴走到自己的小腿边亲昵磨蹭的小猫咪。 格安想起还在dk床上的校服衣裤,挑了挑眉,心中突然蹦出一个奇怪的可能性。 要是这时候猫咪突然变回来…… 岂不是? 有一个定律叫墨菲定律。 格安的脑海中刚冒出这个奇怪的想法。 脚下的猫咪就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浓密的粉色烟雾在宿舍的走廊内弥漫开来。 格安带着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退到烟雾浅淡的地方咳嗽着。 烟雾中逐渐站起来一个高挑的人形…… 第176章 小狗 在烟雾即将散尽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意识到了他们的眼前即将会出现什么。 格安对此的反应比较淡定。 她是看着五条悟从小长到大的,自然没少见过这孩子光屁股溜小鸟的样子,倒也见怪不怪了。 不过那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呢,近几年蛊理再去五条家,基本就看不到五条悟光屁股的样子了。 为此蛊理还特地去书上查过。 书上说是因为青春期到了,少男少女觉醒青春期的一大特征就是会下意识地对特殊部位产生好奇和羞ㆍ耻心。 家入硝子也挺淡定。 男性的裸ㆍ体什么的,为了熟练使用反转术式治愈伙伴,她在医学和人体相关的书籍上见过很多,早就看麻了。 她甚至还能帮忙看看同窗用不用去割包ㆍ皮。 暑假快到了,现在许多医院还推出了买一送一的活动,划算得很。 正好可以让他拖着夏油一起去。 反应最激烈的反倒是在场的唯一正常人夏油杰。 小眼睛瞪得老大,额头渗出汗水,内心的道德感在疯狂地为面前的两波人操着心。 既担心挚友纯洁的身体被异性看光光,又害怕挚友需要打码的部位吓到身后的女孩子们。 其实夏油的压力主要都是来源于五条悟。 因为这家伙是即便裸ㆍ奔着也会大大咧咧一边插着腰一边招手对人说hi的类型。 可以想象出等会儿烟雾散完的场面会极其辣眼。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夏油杰着急忙慌地脱外套打算用它来帮挚友挡一挡关键部位的时候,五条悟自己猛地闪现回了房间里。 啪得一声关上房门。 只留下了一抹雪白的模糊魅影。 “这家伙……”夏油杰看着紧闭的房门,难以置信道,“难不成在害臊?” “才没有!你瞎讲!”门内传来dk害臊的否认。 “居然真的在害臊。” 虽然很难以置信会从脸皮城墙厚的挚友身上感受到这样的情绪。但夏油杰觉得自己确确实实感受到了。 “这么说来……”家入硝子像是想起了什么,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原来如此。” “怎么了硝子?”格安扭头问道。 “刚刚摸那只猫的肚子的时候……”家入硝子竖起食指,望向格安,“我注意到猫咪的那里有点红肿。” 本来还以为是有炎症什么的。 现在看来如果说是处于青春期的猫咪的话,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呃……”夏油杰顿时明白了挚友为什么害臊。 那个笨蛋…… 既然如此就不要肚子朝上给人摸啊,不要仗着自己是猫猫就为所欲为啊笨蛋。 “那里?”格安歪头。 哪里? 格安回想猫咪刚才的状态,浑身雪白柔软,香香甜甜,像只蓬松的棉花糖,哪里能看出红肿受伤的地方。 将其归结于反转术式使用者的专业见解,格安不再多想。 走上前去,端起地板上刚刚打算喂猫的食盆,放到夏油杰的手里。 嘱咐道:“里面有退烧药,给他喂下去。” “好……”那家伙不会肯吃的吧…… 说完,格安便不再管听起来已经挺精神的dk,转头带着家入硝子上楼离开了。 ⚹ 五条悟虽然从猫咪的状态恢复成了人形,头也不痛了,也不发烧了。 但是带着浅粉色尖尖的猫耳朵却实打实地长在了脑袋顶上,怎么也缩不回去。 用手指头轻戳还会无意识地抖两下。 这样突如其来的异变,还是五条悟这个级别的人物,一下子就在咒术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作为五条猫的第一目击证人,格安应夜蛾正道的要求撰写提交了很多份回忆报告交了上去。 但依旧平息不了咒术界那帮烂橘子恐慌的心。 五条悟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那样? 既然今天能把五条悟变成阿猫,明天就能把他们变成阿狗。 辱狗了谢谢。 老橘子们还十分睿智地分析出在那段时间,五条悟谁都没有接触,就只接触了格安。 不是那个女人有问题还能是什么? 烂橘子甚至还联系了医学专家来给五条悟做检查,看能不能把猫耳朵切除。 五条悟笑嘻嘻地说了句我看谁敢,老橘子们就连夜把专家们都撤走了。 “所以他们不敢动五条悟,就来搞我?” 格安被纯黑色宽胶带束缚在椅子上,抬头望向眼前的人,冷声问道。 此处是一件潮湿阴暗的牢房,四周的墙壁上被贴满了画着血红色诡异纹路的符咒。 是专门关咒术师的咒牢,在这个空间里一切与咒术有关的存在都会被沉默。 格安本来只是走在高专的校园里,迈出下一步后,脚下就泛起了红光。 再一眨眼,就已经被绑着关在了这里。 等了许久,才等到一个活人打开严丝合缝的沉重石门走进来。 还是老熟人。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 禅院直哉翘着二郎腿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悠闲地端详着自己前不久才修剪整齐的指甲。 “我们只是想要把一切有可能的危险因素都派出排除罢了。毕竟,我们咒术界可是要为全人类的安危负责的啊。” “这可马虎不得。” 说着,满嘴官腔的禅院直哉撇了撇嘴,吐出舌头作呕,露出一副你信吗我自己都不信的表情。 短短几年没见,少年的造型更加叛逆嚣张了一些。 发顶染成了金黄色,只留下了最底部顶一层黑色毛发。 耳骨上叮叮当当挂了许多黑色的耳环和耳钉。 上挑的眼尾和看不起人的漫不经心的表情,依旧是一脸欠揍的模样。 “不过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罢了,说吧,你们大费周章地把我抓来,要做什么?” 听完格安的话,禅院直哉的眼睛亮了亮。 【禅院直哉好感度:30.0001。】 “……?”最抠的男人,他出现了。 “你到是个聪明人,和你说话不累呢……”禅院直哉望向格安。 过了会儿,又嫌弃地鄙夷道,“不过女人嘛就该有女人的样子,明白太多懂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禅院直哉好感度:30。】 “蛤?”这家伙是从哪朝棺材里蹦出来的僵尸? 这是禅院直哉第一次接受父亲的直接任命,来处理调查五条悟猫化的相关人员。 这是他步入政途、获取地位的第一个脚印,自然打算好好干。 父亲特地命他来还有别的用意,禅院直哉心里也明白。 很简单,要么排除异己,要么收为己用。 看到格安刚刚的表现,禅院直哉也懒得绕圈子。 他站起身,从挂满刑具的石岩墙壁上随手拿了件带倒刺的长鞭下来,放在手里摩挲着。 “我说,你还是把你的术式都招了,然后乖乖地进了我的手下。” “说不定,我还会疼爱你几天。” 疼爱? 格安眨眨眼,逗他:“如果我说不呢?” 禅院直哉手中的刺鞭紧了紧。 他的声音不大,听起来轻飘飘的,却压迫感十足。 “我刚刚来的时候,把守卫都支走了。” “知道吗?这里离有人的地方很远,很远……”禅院直哉的眼中闪过一丝凌虐的兴奋感,“你就算喊得再痛再大声,都不会有人听到。” 格安看着他东厂公公气息十足的变态模样,感叹这死孩子在那样的环境下果然越长越歪。 这还没老呢,就已经有烂橘子味儿了。 她有些忍俊不禁:“喂喂,你们这么明着来,不怕其他两家翻脸吗?” “呃……”禅院直哉皱眉,察觉到了格安话里的不对劲。 他刚刚可没暴露自己的身份啊,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御三家之一,还怕其他两家翻脸? 而且…… 禅院直哉隐约察觉到一股不详的气息。 这大概就是恶人对即将到来的危险的警觉。 他望着被专门舒服咒术师的绑带紧紧捆在椅子上的少女。 只见她幽幽地抬起头来,漆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身侧,嘴角上扬露出惋惜又轻蔑的微笑。 “啧啧啧,本来还没轮到处理你的时候,怎么还自己搞了上ㆍ门ㆍ服ㆍ务呢?” “蛤?”禅院直哉自诩很聪明,但他此刻却有些听不懂面前女人的话语。 “你刚刚说这里不管发出怎样的喊叫声,都不会有人听到,是吧?” “呃……”禅院直哉咽了口唾沫。 这无形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啊? 他捏紧了手中的刺鞭给自己打气,她可是被捆在椅子上,不要怕啊! 刚这么安慰自己,禅院直哉就惊悚地看到少女身上泛起亮蓝色的高压电流把束缚着自己的绑带给烧成了焦黑的灰烬,簌簌地落在地面上。 看着少女从椅子上站起身,放松着被绑红的手腕和脖子朝自己阴测测地微笑着一步步走来。 禅院直哉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大脑里响起警报,下意识地转过身摸向牢房的石门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却在刚要拉动石门的瞬间,他的身后有一只手猛地伸了过来,顶着他强劲的力道把石门给牢牢按死了。 “跑什么呀?” 身后的少女踮起脚尖,努力将唇齿靠到他的耳后与他耳鬓厮磨。 “我还没好好疼爱你呢。” 温热香甜的气息喷吐在禅院直哉冰冷的黑色金属耳环上,起了一层浅浅的薄雾。 “放心吧,人都被你支走了,你喊得再大声,都不会有人听见的。” “直哉……” “你怎么知道……” “既然你们这么忌惮我的术式,就把你变成我的狗怎么样?” “嗯?小狗狗?” 第177章 麦丽素 在专门关押咒术师的密室牢笼里,禅院直哉那点咒术的本事自然是施展不出来了。 禅院直哉被格安在牢笼里也能释放出的雷电能力震慑到。 又被她沉重窒息的压迫感给坠坠地压在头顶。 再被格安轻而易举地称名道姓指出身份。 刚刚迈入职场打算大展宏图的16岁咒术世家小少爷哪里见过这样身体心理双重受创的阵仗。 二人间审讯拷问的位置仿佛立马之间就转换颠倒了过来。 禅院直哉想逃,格安就追。 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逃。 逃跑失败的禅院直哉回过头,望向身高才堪堪到自己下巴的娇俏少女。 咽了口唾沫,壮起狗胆。 试图仗着男女身体素质差异制服格安。 但体术什么的,禅院直哉向来自负于自己有天生继承来的咒术术式,说没有懈怠锻炼那也是骗人的。 眨眼间被格安一个过肩摔摔到地上踩住胸口肋骨的时候,禅院直哉还没反应过来。 格安顶起脚尖狠狠地碾压着呆滞的少年,直痛得他面容扭曲、大声嚎叫起来。 【禅院直哉好感度:31。】 啊这?好怪。 算了…… 少女弯下腰伸手钳住他染黄的发丝,本想揪着他的脑袋,把他那张小脸就这么往那岩石台阶上磕个皮开肉绽。 但转念一想,不对呀。 这小崽子只是老一辈烂橘子们培养的一只新橘子。 禅院直哉会来到这里审讯自己,必然不是他自己一人的主张。 而是他身后庞大的咒术世家势力在垂涎天元特意邀请安排进咒术高专的教师的能力。 害怕自己有能让那个五条悟猫化的能力? 呵呵,纯属借口瞎扯罢了。 光是打开电视就能看到现在社会上有那么多人出现妖化的现象了,和她格安有几毛钱关系? 那帮老橘子要的是对她格安实力的探究和对她即将要加入派系的态度的试探。 禅院家这么重视血统给后代带来的咒术的能力。 如果是一般的有一定特殊咒术术式的女咒术师选择了加入禅院家的派系的话。 无非就是两个结局。 成为禅院家巩固势力到战死的利刃,到时候杀死的人说不定比咒灵都多。 或者成为融合血脉诞生新的强大血统的生育工具。 倘若不选择加入禅院家的派系。 那结局就更简单了,扛得住就是一直被打压牵制,扛不住就是死。 格安眨眨眼,若有所思地松开了钳住禅院直哉头发的手。 目前还不能拍扁面前这只小烂橘子呢。 得把这只橘子崽崽放回去,引那帮猥琐的只知道躲在暗处的老橘子现身一起阉ㆍ掉做橘子酱。 格安掐住他的下巴,左右仔细地端详起来。 “唔,不能伤到脸呢,不然就难办了。” 干脆对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来吧。 然后狠狠地对着他的腹部来了一击带着十万伏电击的超级重拳。 打得禅院直哉连痛呼都碎在了胸腔里,只卡出一口酸水来,挂在嘴角。 【禅院直哉好感度:40。】 ? 这家伙真的很怪。 禅院直哉把口腔里带着血腥味的灼烧喉头的酸水咬牙往下咽了咽,像只小爬虫努力向着远离格安的方向蠕动去。 爬出几厘米后,便开始宁死不屈地对着格安放狠话。 “你以为……现在在这里把我杀了,等会你……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吗?” “既然你知道咳、知道我是谁,你怎么敢?” “呃……”格安眼神死。 啊啦,肉ㆍ体虽然被摧残了,但是精神却意外地很坚毅呢。 很好…… 越是这样,她蹂ㆍ躏起来就越开心。 格安听了禅院直哉的警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张狂。 最后甚至捂着肚子笑出眼泪来。 “呃……”禅院直哉的脸贴在地上,看着狂笑的格安,心想这家伙可真像个反派啊。 “呐,我说你啊……”格安终于笑累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你这家伙是第一次来执行任务吧?” “要是被你家里那帮老东西知道你第一次做任务不仅一无所获还被搞得这么狼狈……” 说着,格安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增光瓦亮的尖锐小刀,闪着寒光朝着禅院直哉的裤ㆍ裆逼近。 禅院直哉瞪大了双眼,想努力往后退去,却浑身酥麻再无气力。 “还被割去了传宗接代的玩意儿,啧啧啧,你说你还会被他们看重吗?” 禅院直哉感受着那冰冷而尖锐的分量感一点一点地压迫上自己的命根子,就连大腿根部的肌肉都紧张地僵硬缩紧了起来。 他疯狂地摇头大喊不要起来。 【禅院直哉好感度:41。】 【禅院直哉好感度:42。】 【禅院直哉好感度:43。】 血脉的绵延就是封建世家禅院家最信赖和依仗的东西。 他怎么可以被割掉。 哪怕他不是禅院家的后代,作为一个男人,那也是绝对不可以的啊! 不要啊,绝对不要啊啊! 锋利的小匕首先是划开华贵精美的布料,再是带着冰凉一点点割开他的皮肤带来幻觉般的刺痛。 紧随而来的是温热血液的溢出。 禅院直哉恐惧到极致,连话都不会说了,只能捏着嗓子尖叫起来。 【禅院直哉好感度:45。】 他要疯了他真的要疯了。 这个女人要逼疯他了! “啊对了……”格安刚划拉开一层表皮,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神采奕奕地望向目光空洞满眼泪水的少年。 “你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名字啊?” “呃……” “你说啊,说话啊,说你很好奇啊……”格安一手掐住他的下巴命令道,“不然我就继续割了。” 禅院直哉立马驱动使用过度到干疼的嗓子回答道:“我、我很好奇呜呜呜。” 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地嘤嘤呜呜地哭了起来。 “不要哭啊,这么脆弱可和当初说要让我跟你的那个男人一点都不像诶——” “蛤?”哭得梨花带雨的禅院直哉猛地愣住。 漆黑眼眸中倒映出的少女面容深情羞涩而又笑得诡异,她形状姣好的艳红嘴唇一张一合:“怎么?这么快就把理子忘了呀,直、哉、君?” “你!你!你!” 似乎是禅院直哉收到的冲击太大,他本就瞪大瞪大到极致的眼眶已不能再大,只能眼球震颤着看向格安你个不停。 格安很满意少年的反应,双手合十在胸前,装模作样地表演起来:“呐呐,直哉君,人家陷入恋情的烦恼好苦恼诶,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什么?在暗恋对象面前亲我一口?你可真是个烂嘴巴的畜生呐嘻嘻。” 这件事情只有蛊理和禅院直哉两个人知道。 在年少时的夏天,禅院家的后院。 禅院直哉将蛊理苦苦坚持的努力全部都毁于一旦。 没有人比禅院直哉更确信面前这个女人就是蛊理了。 在确定了眼前的这个事实后,禅院直哉如坠冰窖,更加害怕地瑟瑟发抖起来。 她怎么没死?她怎么会没死? 她带着强大又奇怪的力量回来复仇了? 禅院直哉清醒地意识到他可能不止要丢掉他传宗接代的命根子了。 “让我想想该怎么惩罚你这个坏家伙呢?” 格安蹲在他的身边,食指轻点下巴努力思考着。 “啊有了!” 格安从口袋里摸出一颗今天才买的麦丽素。 捏开禅院直哉的嘴巴,不顾他虚弱的挣扎暴力地塞进了他的嗓子眼里囫囵吞咽了下去。 “咳咳咳……”禅院直哉用食指抠挖着喉咙,直欲作呕,惊恐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咒蛊丸……” “那是什么?”向来精得跟狐狸似的禅院直哉早已被吓傻到智商飞走,他对此深信不疑。 格安歪过脑袋苦恼道:“我也不太清楚诶,正好拿你试试——” “兴许会变成0咒力的普通人?兴许会变成再起不能的羊ㆍ尾男?兴许会不久之后化作血水溃烂而死?嘛……试试看嘛!” 【禅院直哉好感度:50。】 “怎、怎么这样呜呜呜……”禅院直哉又嘤嘤哭起来。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这么痛苦,内心却一直在止不住的愉悦。 愉悦到战栗。 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一种复杂的快乐。 格安挑挑眉,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麦丽素。 “这是解药。” 刚被十万伏特电击完又被揍了很久的禅院直哉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朝格安扑过来。 被格安踹中小腹一脚踢飞。 【禅院直哉好感度:51。】 “打咩哟打咩打咩……”少女竖起食指直摇晃,“这只能给我的狗狗吃哦。” “而且只给听话的乖狗狗吃。”格安试图羞辱禅院直哉。 “汪……” “蛤??”格安。 【禅院直哉好感度:55。】 ⚹ 五条悟和夏油杰接到夜蛾正道的消息说格安被咒术届高层带去审判时,距离格安被传送阵传送进咒术师监牢已经过了很久。 气急败坏的白发dk不顾监牢守卫的阻拦,飞上上空,反手一个苍从外部把监牢炸了个稀巴烂。 地面的浓密粉尘散去,玻璃珠似的苍蓝色眼眸一下子在混乱的废墟中发现了少女的身影。 “格安!” 五条悟竖起尾巴和耳朵,朝着格安飞奔而去。 步伐急促到踩着脚下的碎石差点崴到一个踉跄。 有些许狼狈,但无暇顾及。 难得看到自负到自诩最强的少年会有这样慌乱的时候。 “格安!” 等他跑到少女跟前,这才发现少女早已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她的身边还站着一名少年。 五条悟皱了皱眉,脑海中闪过不悦的回忆片段。 禅院直哉…… 是他讨厌的人。 五条悟皱起眉,打算无视他看看格安的情况。 “格安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啊有事?我怎么会有事呢呵呵呵……”格安捂嘴轻笑起来。 然后她大力地拍了拍禅院直哉的后背,拍得人直咳嗽。 “我刚刚可是交到了一个新朋友呢,我们在里面交流感情交流得可好了,是吧,直哉?” “是……” 第178章 猴子 在咒术师监牢里,手无缚鸡之力的禅院直哉倾注自己全部的情感和尊严汪了好几久,才快要哄得格安给他吃那解药药丸。 可谁知下一秒那天杀的五条悟就把牢笼给炸了。 身手敏捷的格安可以避开爆炸的冲击力。但被格安揍得满身内伤的禅院直哉就没那么好运了。 被五条悟这一波狂轰滥炸搞得是伤上加伤。 满头碎石瓦砾,狼狈不堪。 禅院直哉到底是刚刚才做狗,还没有完全习惯做一条合格狗狗的身心发展历程。 所以刚一从咒术师监牢漆黑封闭的压抑环境中解放出来,感受到室外的阳光和新鲜空气,就开始有些如梦初醒起来。 他刚刚因为极度恐惧和受压迫而失去高光的眼神逐渐恢复清亮。 逐渐从做狗的状态中回过一丝神来。 于是禅院直哉开始疯狂地对五条悟使眼色试图让他明白眼前的少女就是蛊理复仇归来这么一回事。 嘛,再顺便救救他,把她手里的解药抢过来之类的。 五条悟!你不是最强的吗! 怎么连你小青梅都看不出来? 你那无敌的六眼是摆设吗! 大抵是这样的眼神电波信号。 呲啦呲啦地朝白毛dk发射过去。 虽然抽象了些,但多少还是比较容易理解的,因为怨念很强。 奈何禅院直哉平时的形象在五条悟心中实在是太贱了。 于是五条悟完全将不停眨眼的禅院直哉理解为这家伙是依偎在格安的怀里冲自己耀武扬威。 明明连他都没进过格安的怀里。 明明是他先认识格安的。 明明…… 脑海中闪过年少的夏天,在禅院家的后院里,亲眼目睹少年亲吻少女脸庞的场面。 五条悟撅起嘴巴,更加不高兴起来。 怎么他禅院直哉就能先钻进格安的怀抱里呢? 还是新朋友什么的,五条悟漂亮碎钻般的苍蓝眼眸里划过一抹暗色。 什么嘛! 那样龌龊的家伙,才不配做格安的朋友! 妈的想想拳头就硬了。 禅院直哉眼睁睁地瞧着大猫似的白发少年不爽地夹起毛茸茸的猫尾巴,那大尾巴烦躁不安地在腿间左右摆动着。 迈开长腿,朝着搂在一起的好朋友大步流星地走来。 在禅院直哉充满希望地星星眼中,五条悟卯起一只沙包大的拳头冲着他的面门打过去。 直接一拳把禅院直哉呜哇一声打得从格安的怀里飞了出去。 受到第三波伤害的禅院直哉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然后直直地落在一地建筑残骸上。 感受着酸痛,温热的鼻血从仰躺着的鼻管里溢出。 禅院直哉悟了,不管五条悟有没有认出格安,挨打的终究会是自己。 不过是被五条悟揍出鼻血的,也总比被家里那帮长辈知道自己被格安威胁了要好。 毕竟那可是五条悟诶,还是可以理解的。 “格安,你不可以和他做朋友……”五条悟劈头盖脸对格安就是一顿教育,“那家伙就是个人渣,花言巧语专会骗女孩子的那种。” 此刻的五条悟终于将当年想对青梅说而又没有说出口的话语给说了出来。 不要站在他的身边。 不要相信他的话语。 不要让他亲吻你的脸庞。 “呃……”对于五条悟的反应,格安怔了怔,一时间竟也不止该作何态度。 首先她没想到五条悟会一马当先、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救她。 其次,她明明记得当时在禅院家的后花园里,五条悟在禅院直哉的蓄意凑巧下看到自己被禅院直哉亲脸。 只是出言讽刺了句蛊理没眼光,就哼了一声傲娇离去,并且和她开始了冷战。 该咋么说呢? 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子,终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走下了神坛。 获得了人性,学会了思考,诞生了情感。 格安眨眨眼,思考着。 是在今日高专之后,在夜蛾正道和夏油杰以及家入硝子的影响下逐渐产生改变的吗? 友情。真的是很奇妙的情感啊。 兴许是蛊理的情感在格安的心中悄悄作祟。 将格安思考的许多可能性中,认为五条悟是因为失去蛊理而产生改变的因素给替除了。 她只感觉到,作为老师,能看到向来傲慢自大的学生的情商有这样的进步是一件欣慰而感人的事情。 “你头低一点下来。”沉默许久,格安说道。 “诶?”五条悟不明所以。 但还是听话地弯下腰来,将毛茸茸的白色脑袋坑到格安面前。 感受到格安呼出的热气,头顶带着粉色尖尖的猫耳朵还轻颤了两下。 微微扬起的猫尾巴毫无遮掩地显露了他有些小雀跃和激动的心情。 “恭喜你,五条同学,成为了一名合格的人类。” “自此以后,你作为人类将收获无数宝贵的羁绊和情感。” 格安微笑着,揉了揉五条悟柔软温暖的发顶,那是属于人类的温度。 很温暖…… 以前在五条悟的身边,好像没有感受过这样炙热的温度呢。 此刻格安的心中,只有无限的祝福。 爱恨纠缠,因爱生恨。心中无爱,便也无恨。 格安作为蛊理的那部分,并不会因为自己在经历痛苦的时候五条悟没有伸出援手而去责备五条悟。 只要她自己变强大,强大到谁也无法骑到她头上就好了。 从未奢望也从未祈求。 其他人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包括五条悟。 等完成了天元拜托她的解脱开导问题学生的事情,她就会永远永远地从五条悟的生活中退场。 “呃……”听着格安对自己头一次的衷心夸奖,五条悟只觉得心中没有来由的感觉到一阵凄凉和悲哀。 这听起来像是格安对他说的话,又像是某个他所熟知的别的人在对他说话。 五条悟眼眶一阵莫名的发热。 格安的手揉了一会儿便要离开,却被五条悟猛地抓住了手腕阻拦她欲拿开的动作。 “蛤?”格安。 “再、多摸摸我吧……”五条猫猫低着脑袋,挂在脸上的墨镜垂悬着摇摇欲坠,他再一次重复道,“请再多摸摸我吧。” 哪怕以后收获再多宝贵的羁绊,最珍贵的那一份羁绊也早已经失去无法回来。 ⚹ 在走之前又被格安笑眯眯地温柔pua警告了一番。 禅院直哉顶着被塞了一拳的脸和剧痛的五脏六腑回家向家里长辈作了报告。 说是成功顺利地把格安拉进了禅院家的麾下。 什么?听说五条悟那小子炸了牢笼来劫狱? 哦呵呵呵,那臭小子确是来了啦。但是啊,格安没有答应狠狠拒绝了那家伙进入五条家的邀请呢。 那家伙气急败坏了还走了我一拳呢! 说着,禅院直哉不爽地指了指自己的脸。 在禅院家家主的一声嗯中,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初次任务。 好耶…… 隐蔽在暗处监视禅院直哉一举一动的鬼娃娃随时向格安汇报着一举一动。 一旦有反意或者娃娃被杀了,格安就读档回到监牢里直接阉了禅院直哉。 还能随时在没人的地方跳出来出现在禅院直哉面前,给他留下周末去豪华酒店顶楼的讯息。 对此,满脑子糟糕知识的禅院直哉感到既兴奋又惶恐。 喊他去酒店什么的,他可是未成年啊!高专教师可真是糟糕透了。 但也不是不可以啦,其实仔细想想,禅院直哉还挺怀念自己在监牢里享受那复杂的快乐的感受的。 ⚹ 五条悟带着格安大摇大摆地回到高专。 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连忙焦急地跑上前来询问情况。 “你没事吧……”夜蛾正道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能看出来十分愧疚,“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咒术届高层竟然直接跳过他这个校长预备役从高专把人抓走了。 真是无法无天到匪夷所思。 所以说作为咒术师不把自己的势力打入御三家的内部,爬得再高也会被那帮老橘子瞬间捏死于股掌间。 家入硝子拉起格安的手将她来回打量:“哪里不舒服我可以用反转术式……” “哼哼,肯定没问题的啦……”站在格安身后的高挑少年双手环胸,一如既往地嚣张道,“也不看看本大爷是谁?” “本大爷可是最强……” “诶等等,杰上哪里去了?” 五条悟在校园里四处张望着夏油杰的身影,却搜寻不到熟悉的人。 前不久夜蛾老师来说格安被抓走的时候,他还摩拳擦掌着要一起过来救格安呢。 说来,五条悟回想起来,打从赶往咒术师监牢的半路上起就没见到过挚友了。 是出了什么事半路返回了吗?还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五条悟来到夏油杰的宿舍门口,敲了敲门喊道:“杰,你在里面吗杰?” “我在……”夏油杰带着厚重鼻音的沙哑声线从里面传来。 “你怎么不开门?一起出去玩儿呀?” “我感冒了悟……”夏油杰的声音从屋内钝钝传来,“我不想传染给你们,所以我就不出去了。” 家入硝子在一旁提议道:“小感冒我给你治疗嘛?” 五条悟连忙摆摆手道:“嗐着你就不懂了硝子,杰觉得偶尔经受感冒对体质变强有好处。” “哈哈,还是悟了解我。” 至此,同学们对于和五条悟共享最强之名的夏油杰放下了心来。 大家都相信,成熟稳重的杰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和困难都会自己处理好的。 直到夏油杰一周都没有出门。 格安把教科书啪的拍在讲台上:“今天居然还是请假,这病得这么严重都不去医院?” 耽误课程不说,咒术实习也缺了好多。 前两天完成妖化的家入硝子顶着一对迷你的仓鼠小耳朵说道:“他会不会是妖化了?” 家入硝子前两天夜里也突然发起烧来,用反转术式治疗了自己,算是熬过了痛苦发热的变化期。 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只奶白金丝的小仓鼠。 家入硝子对自己这样的变化不算抵触,甚至还挺满意的。 “妖化?杰吗?”五条悟。 “很有可能。”格安右拳打在左掌心。 不过话说回来,杰的话,妖化会变成什么小动物呢? 最近的新闻里有生物学家哦和统计学家研究出,许多人类妖化兽化的方向大多是与个体的性格或者生活习性ㆍ息息相关的。 说来这样的推测也确实合理。 格安看着五条悟的猫耳朵和家入硝子的小仓鼠耳朵,猜测道:“如果杰妖化的话,那肯定是一只黑狐狸吧?” 说到狐狸,一只金毛小狐狸嗷呜着从格安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格安晃晃脑袋,把奇怪的狐狸赶出去。 “我也觉得杰很像狐狸诶!” “狐狸 1……” ⚹ 本着对同学的关心和照顾,放课后格安携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打算去慰问一下夏油杰。 却在刚进入宿舍的时候,就看到夏油杰的宿舍房门大开着。 走廊上,一只抱着一捧香蕉的庞然大物仓皇失措地逃窜进了房间里。 猛地将门关上。 “呃……”走廊一端的三人同时被眼前瞬变的景象怔住了。 大家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喂……”等了许久,家入硝子第一个开口,“那是……” “是猴子吧?是猴子吗?”格安怕自己眼花,拍了拍有六眼的五条悟。 “是猴子呢。” 第179章 人类 在发完烧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猴之后。 夏油杰看着宿舍照衣镜里面的猴子呆愣了很久。 很久……很久…… 向来聪慧机敏的夏油杰立马就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妖化了,就像之前他的挚友一样。 区别不过是,挚友变成了一只棉花糖一般香软可爱人见人爱的小猫咪。 而他变成了一只看起来就很蠢也很难看在山里光着红屁股跳来跳去的猴子罢了。 猴子罢了……子罢了……罢了……了…… 才不是! 猴子!他超级讨厌猴子! 他抓狂,他大喊。 却只能喊出吱吱吱的叫声。 和镜子里一只急得抓耳挠腮的猴子。 不同于变成猫咪的五条悟没过多久就恢复了人形。 夏油杰蹲在房间的角落里等了很久,大概有两天吧。 饿的肚子咕咕直叫都没有变回人形。 他还特地避开了下课的时间去食堂偷哦不,拿香蕉裹腹。 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人,像一只灵敏的猴子一样倒挂在食堂的天花板上悄无声息地用尾巴勾走了一捧香蕉。 谁能想到格安为了来看望慰问他,特地提早了下课时间…… 如果猴子能出书的话,夏油杰大概会出一本《关于我变成猴子被所有人亲眼目睹这件事》。 其实如果没有被人看到还好,可是现在却被所有人都看到了。 夏油杰着的的最后一丝心理防线被彻底击垮。 搂着刚刚从厨房拿来的一大捧香蕉在房间里自闭。 任凭房门外的同学老师怎么敲门呼喊都不理会。 “怎么办……”格安深知夏油杰有多讨厌猴子。 在青少年成长的过程中,遇到困难和问题的时候,处处都需要及时的心理疏导。 尤其夏油杰这种爱走极端的孩子。 “嘛嘛……我可以理解的啦……”五条悟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我要是变成猴子肯定会比杰还要崩溃诶,杰已经很厉害啦!” “你少说两句吧!”格安跳起来拍他后脑勺。 “呜哇!”五条悟捂着脑袋,委屈地撅起嘴巴,“你居然为了杰动手打我!” “什么有的没的,我还能再打你两下。” 格安捋起袖子,恐吓似的晃了晃自己的拳头,却被身形高大的dk弯下腰一把用手掌包裹住。 “格安拳头小小的,好可爱啊哈哈!如果格安妖化的话,会是什么小动物呢?” 最好是和他一样的可爱猫猫! 【五条悟好感度:86。】 “……#”格安用空闲的另一只手塞了他一拳,白毛dk吃痛地抱住肚子。 “不过这么说来,我们确实忽略了别的选项呢……”家入硝子摸着下巴陷入沉思,“比起狐狸,猴子作为灵长类确实算聪明的动物了。” “呃……”喂喂,格安满脑袋黑线,这样的话真的可以安慰到夏油同学吗? 如今,作为高专三人组的情商担当的夏油杰遭了难,格安不指望剩下两个家伙能做啥,不把事情搞得更糟糕就不错了。 于是便把他们赶回了房间,打算去找夜蛾正道商量对策。 “纳尼!杰变成了猴子?”夜蛾正道面露严肃眉头紧皱,“是个大问题呢,他一定很不安吧,不过别担心,包在我身上!” “哦哦!不愧是班主任,很可靠呢!” 夜蛾正道挺着宽厚伟岸的胸膛来到夏油杰的宿舍门口,格安星星眼跟在他身后,期待他的表现。 “杰,是我。”男人沉稳的声线在门外响起。 门内的猴子猛地一怔,抬起头来。 “我知道你现在很失落,但是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儿子一般来看待。” 猴子的眼睛湿润了起来。 “其实啊,我因为形象的原因,以前也常常被别人叫做大猩猩。这么说来,杰你变成猴子也是情有可原。” “你要怪就怪我叭,因为,我们可是天生一对的父子啊!” “格安你拽我。干什么,我还没说完呢,诶等等唔唔唔……” 夜蛾正道是捂着嘴巴被格安拖走的。 房间外终于恢复了宁静,格安把夜蛾正道赶走后,折回夏油杰的房门口。 听到了门内隐隐约约传来吱唔吱唔的啜泣声。 啊原来猴子的哭声是这样的吗? 不不,格安晃了晃脑袋,把自己罪恶的好奇心甩了出去。 夏油同学这么受打击,她必须得做些什么才可以呢。 不过她该怎么做呢? 正当格安一筹莫展的时候,她想起了现在该是给惠惠喂奶的时候了。 便去厨房泡了温度适宜的奶粉来到惠惠的房间。 格安每次来小海胆头的房间,总是会发现孩子的房间会多些东西。 一开始就是一些玩偶啦、弹珠啦、草莓大福啦之类的小东西。 夏油杰去帮五条悟排队买甜品的时候给小朋友多带一份。 家入硝子也常常把和格安去游戏厅抓到的娃娃送给小朋友。 之后格安偶尔也会在房间里见到一些大件。比如空气净化机啦、毛绒手作地垫啦或者儿童篮球架啦…… 但是这次格安一开门,却看到惠惠正在用平板电脑看动画片。 “是隔壁的白毛哥哥给我玩的。”小海胆头满脸天真地抬起头来,一五一十地告诉格安。 指着房间里的大件,空气净化机、毛绒地毯还有篮球架。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哥哥拿过来的。” “呃……”格安差异地挑眉,五条悟能有这份心思是她没想到的。 格安的表情落在懂事的小朋友眼里被解读出了另一层意思。 他放下自己喝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用人费心的奶瓶,走到格安身边,声音软糯地说道:“姐姐不喜欢,我让哥哥拿走,对不起……” “不不,姐姐没有那么想……”格安看着越说越委屈的小朋友连忙把他拉过来搂进怀里rua海胆刺,“惠惠开心就好!” “嗯!” “惠惠在看什么呀?” “唔,中国的动漫,叫……齐天大圣来着……” “啊!”听到惠惠的话语,格安双眼猛地一亮。 有了,有了。 杰,你的猴生目标要诞生了。 “惠惠,你真是太棒了!”格安激动地吧唧了一口惠惠的肉脸蛋。 直把小家伙给整羞了,一张小脸都给亲红了。 粉扑扑一片像一只熟透的小苹果。 揪着手里的狗狗小玩偶一声一吭不出来。 ⚹ 猴子,不,夏油杰在房间里吃了好多香蕉。 但还是感觉不到饱。 果然虽然自己现在是一只猴子,但姑且有人类的意识存在,光是吃香蕉是得不到满足的呢。 夏油杰在地板上趴了会儿,自打变成猴子以来他就没上过自己的床。 他厌恶现在的自己,怕自己的床染上猴子的臭味。 所以他一直呆在地板上。 他双目放空地望向天花板。 啊,好想吃荞麦面…… 说来很奇怪,他现在超级想吃,就超任性的那种。 等等…… 夏油杰嗅了嗅鼻子,他好像真的闻到了荞麦面的香味。 就在门外,一缕缕一丝丝地透过门间的缝隙里钻进来。 门被拉开了一条小小的缝。 夏油杰看到自己门前的地板上放着一块餐盘,餐盘上摆着一碗热腾腾的荞麦面。 浅棕色的面条浸泡在浮着油花的酱油汤头里,升腾着袅袅的热气,引得面条上方的葱花和木鱼花微微颤动着。 看起来美味极了,简直就像是诱捕猎物的美食陷阱呢。 被诱惑的兽ㆍ性驱使着夏油杰往那碗荞麦面走去,刚走出没两步就被躲在一旁的猎人格安捕获了。 猴子惊慌失措地捂住脸,想关上门缩回房间。 格安提前穿了硬鞋子,一脚卡住了门板。 端起餐盘,厚脸皮的挤进房间里:“不要急着把我拒之门外嘛,我还没进过夏油君的房间呢,正好这次来参观一下。” 夏油杰的房间被收拾得一丝不苟整整齐齐。哪怕住了好几天的猴也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的程度。 在格安默默感叹夏油杰的干净程度甚至可以和女孩子媲美时,猴子正背对着她痛苦地抱头对着墙角。 “呃……”看起来真的很痛苦呢。 格安换位思考了一下,就相当于自己变成了最讨厌的蟑螂,换谁谁都接受不了吧。 这样想着,格安走到夏油杰的身边坐下。 夏油杰往旁边缩了缩,生怕碰脏了格安。 这样幼稚的行为逗笑了格安,她可一点都不讨厌猴子,小时候妈妈带她去动物园猴山,她还常会在饲养员的引导下喂猴子。 不过猴子的气味确实挺大的。 但是夏油杰猴子却没什么奇怪难闻的气味,可能是本身就爱干净的缘故吧。 格安伸手摸了摸夏油杰的脑袋,引起夏油杰一阵颤栗缩瑟。 每触碰一下,他都要缩瑟一次。 明明是体型庞大的猴类,却意外的很小心翼翼。 伴随着格安一遍遍的顺毛,夏油杰的应激反应终于不再那么强烈。 触碰他不会再颤抖,捂着面部的手也逐渐放了下来。 哪怕变成猴子也依旧眯眯的眼睛望向格安。 格安去把不远处的面端来,往他手中塞了筷子和碗。 “面要凉了,快吃吧,想着杰可能会喜欢。所以试着做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猴子的手很方便,能像人类一样做到许多事情。 比如抓住面碗,比如使用筷子。 夏油杰在格安期待的眼神中,先喝了一口面汤。 被鲜得眼睛都亮了一瞬。 “味道怎么样?”格安捕捉到了猴子一瞬间的星星眼,笑问道,“让我尝尝。” 说着,不顾猴子还没来得及做出的抗拒举动,从他手中夺过面碗,也喝了一口面汤。 “好耶,第一次做荞麦面大成功!” “呃……”夏油杰看了看面碗,又看了看格安。 【夏油杰好感度:70。】 兴许是许久没吃主食了,又或许是因为这面做得确实好吃。 夏油杰吃得有些狼吞虎咽,不一会儿,就把面条连带面汤一起吃了个精光。 在夏油杰狂吸面条的时候,格安就背靠着单人床沿坐在地板上看平板电脑。 一脸看得出神的样子,连鬓边的碎发垂下来了都没有意识到。 夏油杰好奇地凑过去,发现格安正在看一只穿着虎皮裙的猴子在云里蹦来蹦去的视频。 能从耳朵里抽出金箍棒,一棍子横扫一堆小妖怪。 格安注意到了夏油杰的靠近,侧过脑袋笑着解释道:“刚刚看到惠在看这个动画片,觉得很有趣所以就借来看了。” “呃……”夏油杰垂下眼眸不屑。 骗小孩的玩意罢了。 【夏油杰好感度:73。】 “惠惠说它是大英雄……”少女搂住双腿,将脸倚靠在膝盖之上,“杰,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呃……” “哪怕是猴子,也会成为拯救别人的盖世英雄,人们在塑造英雄的时候,不会拘泥于任何形象。” “就仿佛在说,看啊,哪怕是电视机前的你,也可以成为小小的英雄哦!” 她抬起食指,指了指夏油的胸口:“只要你有一颗温暖的心脏。” 深夜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月光透过细密的窗帘缝隙落在二人之间,浮起晶亮的尘埃。 细声诉说着豪言壮语的少女好似在发光。 【夏油杰好感度:78。】 说着,格安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肉麻,舔了舔嘴唇,尴尬地笑了笑。 她总是嘴笨,不会灌心灵鸡汤。 比起游说谈心,她更热衷于打一架。 但是杰是这么温柔,她没有理由揍他一顿。 “其实……”她伸手握住夏油杰的手,它的掌心和人类没有差别,只是手背连带着手臂上多了许多黑色的毛发,“不管是我还是悟,还是硝子还是夜蛾先生,都从没有把杰当成猴子来看待过。” 【夏油杰好感度:80。】 “呃……” “杰要做的,不过是自己接受自己而已。” “呃……”夏油杰依旧沉默不语。 格安想着自己能说的都说了,也足够尽力了。便端起已经空掉的餐盘,站起身。 便往外走边说道:“希望明天的课堂上可以见到杰哦!” “好几天没有上过有杰的课堂了,你知道五条那家伙因为你不在有多难管吗?” “嘛,就算不来也没关系啦,杰偶尔想休息也不是不……” 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格安的碎碎念戛然而止。 “杰?”格安垂了垂眼眸,看到搂住自己的胳膊皮肤细腻白净,肌肉匀称遒劲。 是属于人类的手臂。 啊,她明白了。 妖化后的人类想要变回人形,似乎是需要自己能够接受自己呢。 一旦承认了自我,便会立刻变回人形。 “恭喜你,杰。” “嗯……”终于能够发出人类的声音了。 “不过你是不是没穿衣服?”因为刚刚的猴子也没穿。 “嗯……” “蛤?”怎么胳膊收得更紧了? 第180章 代言人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共处一室。 光着身子的夏油杰在被格安提醒后,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 毕竟做了好几天的猴子,穿衣服和不穿衣服感觉起来也没差啦。 而且刚刚他情绪有些激动,一时间情难自禁了点。 感情到位了,就想抱一抱,人之常情嘛。 但坏就坏在他现在变回了人类。 不好好穿衣服的dk紧紧拥抱着面前的女老师,此情此景,就显得相当微妙了。 饶是夏油杰这样聪慧的男孩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尴尬的情况。 他再聪明再沉稳,也不过是个正处于青春期的男子高中生罢了。 唯一能做的,只有抱紧背对着他的格安,用以遮挡自己的果ㆍ体。 谁能想到此时的格安竟成了他唯一能蔽体的衣物。 他坚信只要他抱得够紧,他就不会走光。 格安也就没办法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嘎——”格安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拍了拍夏油勒在她脖子上的白净手臂,艰难安慰道:“别担心,我等会儿不回头笔直走出去。” 【夏油杰好感度:81。】 “好……”夏油杰缓缓松开搂住格安的手臂。 “明天记得穿好衣服来上课哦。”少女清了清嗓子,一边交代着一边朝门口走去。 “嗯,抱歉,刚刚有点太用力了。”夏油杰有些促狭地摸了摸鼻子,脸颊微红地抿嘴笑了起来。 在内心想着幸好格安这时候没回头,看不到他狼狈的样子。 不过仔细想来,连他变成猴都见识过了,也没什么更狼狈的样子能让她见识了吧。 在这时,夏油杰才在内心止不住地庆幸起来,能在这里遇到格安和大家,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啊。 【夏油杰好感度:82。】 “呜哇!” 正当夏油杰光着身子站在原地眼神温柔、浅浅微笑的时候,快要走到门口的格安踩到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香蕉皮。 嘛,大概是哪只猴子之前吃了忘在那里的吧。 格安一个脚滑,在半空中360度旋转摔倒在地上。 “呜呜好痛啊。” 她好像磕到了下巴,吃痛地趴在地上嘤嘤呜呜起来。 一抬头,泪眼婆娑地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一颗卡通荷包蛋。 “我帮你开了荷包蛋马赛克,嘻嘻,我好吧!”终于有了表现机会的系统十分上道懂事。 好家伙,多年不见的马赛克君重新上岗了。 上一次轮到这家伙起作用还是叉叉子在海边和格安光ㆍ屁股摔跤的时候。 夏油杰岔开腿站在原地,刚下意识地准备来扶格安,又觉得自己这样光剌剌地跑过去不太好。 一条腿朝前,一条腿朝后,充分展现出了他理性与感性互相纠结的思想。 两腿之间垂下的猴子尾巴因为主人纠结焦躁的情绪而不断晃动着。 在地上投射ㆍ出又粗又长的影子晃得格安眼睛都花了。 此时的情景似乎还不算糟糕。 更糟糕的是—— “啊这,我是不是听到格安的声音从杰的房间里面传出来了?” 五条悟自言自语的声音从门板外传来:“呜哇的一声,超可爱的那种。” “呃……”别说,五条悟这家伙捏起嗓子来学女孩子呜哇,学得还真挺像。 半夜起来嘘嘘的猫猫dk顶着一头睡成鸡窝的白毛敲响了挚友的门:“杰,你在里面吗?你还好吗?” “杰?” 格安望向夏油杰。 二人对视一眼,立马心知肚明此时的场景被门外的家伙撞见会有多麻烦的后果产生。 夏油杰也顾不上害臊了,冲她摇了摇头,一手捂着荷包蛋一手做了个嘘的手势。 格安点头如捣蒜。 久久得不到回应的五条悟嘟囔着奇怪回了自己房间。 听到对门传来一声嘎哒门响。 躲在房间里一直不敢吭声,大气都不敢出的二人才松了一口气。 沉默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尴尬起来。 夏油杰立马背过身去。 “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她只看到了荷包蛋。 “嗯……”夏油杰知道格安是在安慰自己,但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要烧没了。 “那我走了,晚安。” “晚安……” 格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握上门把手,打开门来。 却惊讶地在门缝里看到了不该见到的人。 是你!五条悟! 格安想猛地把门关上,五条悟连忙伸脚卡住门。 “厚!我就说我听到格安的声音了嘛!” 假装回房间其实超狡猾地蹲在门外守株待兔的鸡掰猫捉ㆍ奸成功(不是。 “好哇!你们在干什么?我叫你们居然都不理我的哦?” 他像个在宾馆房间门口成功捉到自己老公和小三在外面幽会的妻子。 使劲推着门板往里拱想要一探究竟,格安也同样使出吃奶的劲把门往外推,二人一来一回直把门推得嘎吱响。 没人知道小小的门板在如此年纪承受了怎样的重量。 不过好在夏油杰在门板完全碎裂之前火急火燎地穿好了衣服。 等五条悟握着门把手冲进来的时候。 “悟,不可以半夜闯进别人的宿舍哦。”刚刚剧烈运动完的夏油杰尽可能放缓呼吸,满脸慈祥地教育道。 “呃……”五条悟满脸狐疑,打量了一圈房间,又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杰,你终于变回来了。” “让你们担心了……”夏油杰点点头,望向地上已经空掉的荞麦面碗,一脸无辜道:“格安怕我饿给我做了碗面。” “那我在外面喊你们为什么不回应我?” “我们在看恐怖电影,戴了耳机没听见吧。” “诶!恐怖电影,我们一起看吧!” “好啊——” 格安震惊地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并插ㆍ上了耳机的笔记本电脑。 夏油杰,这个男人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 这天周末…… 禅院直哉迫不及待地起了个大早。 大概是出于鬼迷心窍的心理,他给自己洗了个香香的澡,还特地把头发梳得顺顺。 挑了好看的内衣,换上了侍女刚给他熏完昂贵香料的干净和服。 整个人kirakira地坐上禅院家的豪华轿车来到了和格安约好的宾馆。 甚至还比约好的时间早到了不少,他才不是在期待什么呢,哼。 一路被有礼的侍者点头哈腰地引导着来到顶层的豪华套房。 禅院直哉打量着酒店环境,觉得这里姑且还不错,那个女人还挺会挑地方。 敲响房门,不一会儿一个雌雄莫辨的美貌男人探出头来。 “呃……”禅院直哉挑挑眉,嚯,玩儿得够大啊,还不止他一个男人吗? 鬼舞辻无惨早就被格安知会了今天会有新学员来。但他没想到竟是这么骚包的家伙。 染了黄毛戴着耳钉不说,还没开门就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呛鼻子香味。 “啧,真是低级的气味,简直就像是一头发ㆍ情的野兽四处招摇……”鬼舞辻无惨嫌弃地皱起他漂亮的眉,玫红色琥珀似的眼眸里满是鄙夷,“味道那么大,是想诱惑谁?” “哈?”禅院直哉心里的小九九被瞬间点破,他有些恼羞成怒,“本少爷一直都这样。” “得体的男人用肥皂的香味就足够了,喷那么多香水在身上引得路上的女人都朝你看,嗅你身上的味道,你觉得你还干净吗?” 鬼舞辻无惨振振有词,教育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听得禅院直哉目瞪口呆。 “呃……”艹!他有病吧? 禅院直哉不打算和精神有问题的人多争论降低自己的身价,他往鬼舞辻无惨身后望去:“我找格安,你给我滚。” 但话说出口就后悔了,千年鬼王在顷刻间散发出的严寒威压把禅院直哉吓得两腿发软,差点坐地上。 “咳,我是说,我想找格安,请您帮我通传一下谢谢。” “放肆,像你这种货色应该尊称格安为大人。” “你妈的!” ⚹ 格安觉得惠长时间不见爸爸也不太好。 于是这周末打算带着孩子去酒店坐坐。 顺便看看禅院直哉的初次学习情况。 当格安牵着软乎乎的小手打开宾馆房门的时候,禅院直哉正被鬼舞辻无惨用麻绳绑起,倒吊在客厅中央的水晶吊灯上打。 把格安吓了一跳,惠惠小朋友倒是见怪不怪地自顾自走了进去。 毕竟那里是他爸爸伏黑甚尔平时隆屁股的地方。 此时这块好位置俨然已经传承给了他们禅院家的自家人。 鬼舞辻无惨今天穿了一身洁白干净的衬衫,衬衣下摆规矩地束在黑色竖金条纹西裤里。 袖口挽起,露出肌肉纹理清晰分明的小臂。 手中握着一根有他手臂粗的板凳腿照着少年的屁股上呼。 这条板凳腿因为使用它殴打了别人的屁股太多次都已经有些包浆了,油亮亮的一层裹在上面,很是好看。 此时正一下又一下地重击在禅院直哉的屁股上。因为受到外力作用,禅院直哉在半空中左右摇晃着。 显然这点皮肉之苦并不能让禅院家的小少爷屈服。 他一边吃痛地嚎叫着,一边大放厥词:“想让我学男德,放你妈的屁,你有本事打死我现在就杀了我,禅院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突然,他余光瞥到了终于来到的少女。 “蛊理!格安!你骗我!你骗我来这里就是学男德?” 格安满头问号:“我骗你啥了?啊不然你以为我喊你来干嘛啊?” “呃……”禅院直哉沉默了。 格安没想到封建男权在禅院直哉这家伙垃圾堆般的脑子里是如此根深蒂固。 不管是死亡威胁,还是剪丁ㆍ丁威胁,格安怎么恐吓禅院直哉都宁死不屈。 天底下竟然真的有这种人。 把封建男权地位看得比自己的性命和传宗接代的命根子还重要。 “要我向女人低头,不可能!” 格安一时间犯了难,鬼舞辻无惨也是满脸愧疚惶恐,生怕格安觉得他无能。 禅院直哉就像个死人一样吊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到了伏黑甚尔上课的时间,伏黑甚尔走了进来。 禅院直哉立马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目光紧盯在伏黑甚尔身上。 反观伏黑甚尔压根没把任何注意力留给他,只是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吃零食的小海胆头就把眼神收了回来。 格安立马来了主意。 她写了张五千万的支票夹在伏黑甚尔今天的课本里递给他。 伏黑甚尔打开书本,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格安,心领神会地将支票折起,塞进自己的长风衣口袋里。 “甚尔君——” “嗯?” “你的肌肉好棒哦!”格安上手摸男人铁块般的臂膀。 伏黑甚尔条件反射地避开少女伸来的手:“请自重。” 做完这个动作他自己都惊讶了一瞬。 什么时候? 竟然形成了这样的肌肉记忆? 鬼舞辻无惨在一旁不满:“避开别的女人就算了,你怎么可以避开格安,我是这样教你的嘛?” “嘛,可以给人家讲讲你锻炼的方法吗?” 吊在一边的禅院直哉也满眼亮晶晶地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伏黑甚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儿的笑,举起手中的书本。 “那当然是学习男德了。” 第181章 袋鼠 五条悟最近的情绪十分低涨。 连草莓大福都因为没胃口少吃了半个。 那是因为在他升入二年级之后,来了两个学弟。 和他们这届生物种类多样且混乱复杂的二年级学长学姐不一样。 这届新生的狗狗纯度超标了。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都是狗。 英姿飒爽的德牧灰原雄。 长着棺材脸但却出人意料的是个大金毛的七海建人。 虽说新一届的学生就只有这两个人,但高专现役的教师也没几个。 再加上二年级有两个最强学长在坐镇。所以格安大部分的时间都被两只大狗狗分了去。 比起当初初次见面就出言挑衅的五条悟,格安和两只狗狗相处的时光不要太融洽。 灰原雄是个自带热度的小太阳自不用说,每时每刻尖尖的德牧耳朵都在头顶笔挺竖直着,像是有着散发不完的精力。 和格安初次见面在脸红了一瞬后,就扭头从书包里掏出了自家妹妹做的手工小饼干给格安尝尝。 在被格安夸奖好吃后,好感度蹭蹭往上涨,心思坦率透明。 当然,孩子也没忘了给二年级的学长学姐和同窗都送上了一份。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算是一个反差。 他比起灰原雄要不善表达一些,话也少,看起来不好相处但其实是个温柔的好孩子。 从他的本体是金毛犬这一点就能看出来。 在见到作为老师的格安的第一眼,就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个小孩子?” 和他们年纪看起来差不多的样子。 格安被他一上来这句话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挠了挠脸解释道:“唔……其实我年纪蛮大的哦。” 在这个世界快要两千多岁了。 “很失礼啦,七海同学……”一旁的灰原雄也在手忙脚乱地为二人打圆场,“你想,动漫里不是常有那种年纪很大很厉害的老前辈能用特异功能装成年轻人的样子嘛!” “呃……”老前辈什么的,被你这么一说感觉更失礼了啊笨蛋! 不过这说得确实也没什么毛病。 但仔细想想,七海建人刚刚的话应该不仅仅是字面意思…… 大概是看她年纪太小,在为她担心吧? 真是个内心细腻的孩子呢。 格安抿嘴笑了笑,安慰道:“我并不是什么还没好好享受人生就被咒术届抓来做社畜的小孩子哦,放心吧七海同学。” “我可是超级可靠的老师,以后你们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哦!” 七海建人的眼睛亮了一瞬,沉默了片刻才90度鞠躬说道:“是我失言了,对不起老师。” 【七海建人好感度:40。】 七海微微低头,两只扇面似的大耳朵上长着短短的细软绒毛,软趴趴地挂在头顶。 伴随着他身体的起伏而前后摇摆着。 在格安盯着他头顶的耳朵看了超过三秒后,他叹了口气,俯下身子说:“可以摸一下,就一下。” “谢谢你,七海同学!”格安立马不客气地伸手轻捻了他垂在最下面的耳朵尖尖毛。当即小脸粉红的露出了被治愈到的表情。 芜湖,大金毛软乎乎的,好好rua。 仔细闻闻,还有宠物香波的味道。 被小姑娘摸摸的七海建人似乎也很舒服,眼神也跟着一起温柔起来,水汪汪的。 【七海建人好感度:45。】 “那个那个!”一旁的灰原雄也满眼星星地问道,“我也可以摸摸吗?” “可以……”不情不愿。 “芜湖!好软!七海同学你好软!好好摸!”灰原雄自己的狗尾巴摇到快起飞。 格安和他两人一边一只耳朵,差点把面无表情的七海建人rua秃。 说好的只摸一下呢? “狗屎……” “啊小狗狗不可以说脏话啦,脏脏。”格安教育道。 “呃……”格安带着他们两只小狗狗出去做实习任务的时候。但凡格安盯着哪家小吃店零食店多看了几眼。 第二天七海建人来交一年级作业的时候,格安的办公桌上必定会出现一两包那家的小零食。 问他就会说是自己想吃或者灰原那家伙嚷嚷着要吃。 看吧,七海建人就是这么温柔。 只是偶尔嘴巴里总会念叨一些狗屎不狗屎之类的话语,让格安很是头痛。 ⚹ 五条悟好几次做完咒术实习任务回来,路过学校操场都能看到灰原雄那家伙的尾巴都快摇掉下来了。 格安给他们一年级狗狗们开发出了新的锻炼场地。 在操场上搭了许多给军ㆍ犬训练的障碍项目。 什么高空独木桥啊,火圈啊,高墙木板啊…… 这样训练起来,二人的体能、速度和敏捷性确实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夜蛾正道盛赞了新锐教师格安开发出的新型课程。 受到鼓励的格安还给两只狗狗订做了两件印着咒术高专字样的狗狗训练服。 因为灰原雄总是吐槽训练的时候像是在裸奔,有些不太放得开来。 自打有了衣服就好多了。 格安朝远处扔个球,浑身上下都是腱子肉的德牧和金毛就会像离弦的箭一样嗖的冲出去接球。 两只狗狗的速度不相上下。 但不管是谁接到了球,都会疯狂地摇着尾巴冲回格安跟前邀功等rua。 激动起来的德牧有时还会陷入人来疯的状态,猛地跳起来舔格安也是常有的事情。 这一切的一切都落在了暗中观察的苍蓝色玻璃珠似的漂亮眼眸里。 呵呵,年轻真好啊,真是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呢。 什么嘛,格安这个喜新厌旧的家伙,有了新来的狗狗就不要你的小猫猫小仓鼠和猴子了嘛?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狗狗哪里有猫猫可爱啊! 打翻醋坛子的猫猫躲在树后面咬牙切齿。 树皮都被他啃掉了一层。 “走吧,树快被你啃死了。”杰上去拉他。 死活拉不下来。 “杰,你是猫党还是狗党?”五条悟从树上跳了下来,一脸严肃地问道。 猫党狗党势必不共戴天。 有狗没猫,有猫没狗。 夏油杰瞥了眼自打新生来了之后,浑身上下都满溢着一股子酸味儿的挚友。 狗和猫他都挺喜欢的。 于是夏油杰逗弄他道:“我是猴党。” “哈?猴子有什么可爱的,一点都不讨人喜欢。你看没看过新闻上老是报道峨眉山的猴子殴打抢劫游客,素质可差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再继续人身攻击,我就要殴打你了。” “猴子那么无辜,猴子犯了什么错,要被你这么诋毁?” “猴子可是再差一步就能进化成人类了,是最接近人类的物种,诋毁猴子就是侮辱全人类你知道吗!” 夏油杰对于猴子的话题似乎还是有些情绪敏感精神不稳定,把刚刚还在翻醋坛子的五条悟立马搞得偃旗息鼓了。 “嘛嘛,是我说错了,你别激动,好啦,我请你吃草莓,啊不,香蕉大福啦!” ⚹ 格安这段时间除了在忙着带两只大狗狗,剩下的时间都在忙着追查羽衣狐的踪迹。 全人类妖化的进程还在继续,但依旧没有完全进行完。 因为格安自己还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 就像是青少年进入发育期一样,有人早有人晚。 走在街道上放眼全社会,也有很大一部分人还没有妖化。 但这样下去,全人类都被妖化也是迟早的事情。 格安时常会想,妖化对于人类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全体人类都能像抽签般获得一种新的形态和能力似乎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更何况,有着像奴良组那样的妖怪组织一直在追寻着人与妖共存的世界。 但是,有着像羽衣狐这样的存在企图统治操控妖化后的全人类,这是绝对不会被她允许的。 鬼娃娃们找人的能力向来是不OK的,从他们帮鬼舞辻无惨找蓝色彼岸花找一千年都没找到就能看出来。 所以格安并不打算只依靠鬼娃娃的力量来寻找羽衣狐。 昨天一晚上,格安都没睡得好。 因为惠惠发了一整晚的烧,格安猜出这孩子大概是要妖化了。 就算是把家入硝子请过来利用反转术式进行辅助治疗了,小海胆的身体还是不见好转,一直在发烧。 只会因为反转术式稍微舒服一点点,但凡停下来,就会持续高烧。 小男子汉不会哭,但是贴着降温贴在格安的怀里难受得哼哼唧唧。 迷糊之间在拧巴着一张小脸呢喃着什么,格安靠过去一听,居然在喊爸爸妈妈。 像抱着一块热铁,格安急得泪汪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妖化好像有点奇怪……”家入硝子探了探孩子颈部的脉搏,喃喃自语。 “奇怪?” “嗯,就像是因为某种外部原因没有办法得到突破一样……”家入硝子轻抚下巴,推测起来,“动物界里有那种动物的吧,需要亲人的帮助才能成功孵化或者长大的类型。” ⚹ 伏黑甚尔昨晚也睡得很不舒服,莫名其妙发起了烧。 明明按照他的身体素质来说,那种事情基本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他还是烧得浑身肌肉都酸疼。 被格安夺命连环call到宾馆的时候,天才微微亮,泛起一层浅浅的鱼肚白。 格安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一回头就看到了面色微微潮ㆍ红的男人。 他也在妖化? 这时间点实在是同步到已经不能说是巧合了。 伏黑甚尔看着少女怀中烧得浑身都红彤彤的小孩子,不查痕迹地皱了皱眉。 “喂我说,这孩子好歹值十亿,你把他养死了可亏大了。” 格安没有搭理他,站起身把昏昏沉沉的孩子塞到他怀里。 伏黑甚尔抱着孩子,满脸问号。 格安按照家入硝子推测的可能性,把父子二人推进了房间里,然后把门锁上,等待着奇妙的血缘化学反应的发生。 等了很久…… 期间格安一直都很焦躁,放心不下。 在客厅里转来转去。 贤惠的鬼舞辻无惨贴心地给她泡了花茶红茶奶茶咖啡和果汁,她一口都没喝得下去。 一直等到大概上午十点钟。 禅院直哉美滋滋地抱着昨晚写的厚厚一大本男德学习感悟来上课的时候。 格安再也等不下去,一脚踹开了卧室房门。 在房门打开的瞬间,格安看到了房间的中央。 站着一只高大魁梧、浑身肌肉的大袋鼠。 他的肚子前面有一只育儿袋。 鼓鼓囊囊的,像是塞了什么东西快要钻出来。 啵的一声。 小袋鼠从育儿袋里探出头来。 第182章 试探 因为妖化的缘故,伏黑甚尔德衣服都被体型更加庞大的袋鼠身躯给撑裂了。 零碎的衣服布料散落了一地,旁边的地上还有留有几件小男孩的衣物。 被男德教育熏陶了许久的成年公袋鼠在见到格安进来的第一反应是赶紧用手护住自己魁梧丰满的胸部。 然而格安对它长满袋鼠毛的胸部并不感兴趣。 她看到育儿袋里探出脑袋的小家伙的时候,顿时被萌出一脑袋血。 两只尖阔的大耳朵高高竖起,比起爸爸的耳朵更多了些粉色软嫩的感觉。 葡萄似的圆溜溜的黑眼珠眨巴眨巴地盯着格安看,两只小手扒在爸爸的育儿袋边缘,用奶音“叽——”了短促的一声。 似乎是在询问格安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哎哟,宝贝,你好可爱啊!快让姐姐抱抱来!” 妖化后的惠惠得到了和五条猫一样可爱宝贝的评价。 幸亏猫猫并不在场,不然肯定又要咬牙切齿地打翻一地醋坛子。 格安被这小家伙一声奶叽叫得心里软乎乎一片,刚打算走上前去把小袋鼠从育儿袋里捧出来抱一抱。 差点就被成年肌肉袋鼠跳起一个大蹬腿给踹飞出去。 反应力敏捷度双双max的格安一个后翻滚跳回安全区域。 鬼舞辻无惨连忙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扶格安:“没事吧格安?” 格安摇摇头,冲着成年袋鼠凶狠道:“伏黑甚尔,你要造反?” 要知道,被拥有那种程度的肌肉袋鼠结结实实踹上一脚,不死也是半残了。 格安老在新闻上看到有人在澳洲被野生袋鼠踹死的。 “呃……”肌肉袋鼠不会说人话,没有办法回应格安。 他似乎也很惊讶自己刚刚下意识之间的举动。 目光缓缓挪向腹前育儿袋里的小家伙。 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也扭过头来,正眨着眼睛仰头望向他。 似乎也在疑惑他为什么要踹人。 他只是…… 他只是不想让外来者触碰到育儿袋里的小家伙而已。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 格安对惠并不好,总是使唤他,殴打他,连生病到浑身滚烫发红都不管不顾。 比丢给自己的第二任妻子都不如。 如果把幼崽交到她的手里,幼崽会受到伤害。 仅此而已…… 等回过神来,伏黑甚尔就发现自己已经踹完了。 这是什么? 他居然在保护他? 伏黑甚尔突然有些自嘲地笑起来。 袋鼠龇牙咧嘴是非常可怕的画面。 他怎么会把这十亿小子当一回事。 男德学得烂到脑子里了? 还是因为兽化加强了成年动物保护幼崽的天性? 居然有一天会因为这小子去袭击自己的金主,真是可笑。 看着肌肉袋鼠怔愣茫然到自嘲的表情,格安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话说回来,公袋鼠是没有育儿袋的吧?” “蛤?”伏黑甚尔。 “一般只有母袋鼠才有吧,里面还有neiㆍnei头可以给宝宝喂奶。”格安努力回想着自己以前在动物世界上看到过的袋鼠介绍。 伏黑甚尔听了十分震惊,连忙低下头去掏自己肚子前面的口袋。 粗手笨脚的甚至都把正坐在袋子里的小家伙给翻了个底朝天。 在没有危险的时候,父亲就是最大的危险。 惠惠臭着一张小脸自己爬着又坐正回来。 伏黑甚尔在看到自己育儿袋底部的四个neiㆍnei头的时候,他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啊,看起来好怪。 怎么会这样!不要啊! 怪不得他刚刚捂胸的时候没摸到那个,原来都长到那里去了。 变成袋鼠就算了,最近他遇到不少突然变成动物的人类。 但为什么就他变成了半男不女的袋鼠。 正当成年肌肉袋鼠捂着脑袋疯狂崩溃的时候。 站在门口的少女开口道:“根据我以往的经验,不好好地接受自己作为动物的存在的话,就会一直无法变为人类哦。” 就像是夏油杰接受了自己也是平凡猴子中的一员,就变回了人类。 伏黑甚尔也要承认自己对于伏黑惠的爱,才能变回人类吧。 都为了孩子变异成既当爹又当妈的两性物种了,居然还是这么不坦率。 格安想到伏黑甚尔这嘴硬心软害死不承认的家伙,无奈地叹了口气。 打算给伏黑甚尔认清自我加一把火。 “话说回来,这孩子昨晚发烧的时候,一直在喊爸爸妈妈呢。” “呃……”狰狞着一张脸的成年袋鼠猛地睁开眼。 “叽!” 啊,小袋鼠不让说呢。 真不愧是父子啊,一个两个都是这么的不坦率。 ⚹ 变回了人形后头顶依旧竖着两只大耳朵的伏黑甚尔找到了格安谈判。 二人是约在街角一家僻静的咖啡厅见面的。 谈判的内容有些诡异,一度让来端咖啡的服务员把二人当成了离婚后争夺孩子抚养权的小夫妻两。 伏黑甚尔喝完好几杯咖啡,一抹嘴说想要回他的儿子伏黑惠。 “诶,你男德都背完了吗?” “你随便抽。”伏黑甚尔胸有成竹地勾了勾嘴角。 他自然是做了十足的准备才来找格安谈判的。 当时他被格安耍了一通,弄丢了臭小子。 格安允诺他什么时候把男德学得倒背如流了,就把儿子还给他。 伏黑甚尔早就把男德的每一个字都铭记于心了,根本不怕格安抽背。 “喂喂,大哥,你记错了吧?”格安单手撑着下巴,喝了口咖啡,苦得她直吐舌头,一口气往里加了好多糖。 “什么?” “我们当时说好的是你把男德背熟了,我把你儿子身上的咒蛊解开,可没说放了你儿子啊。” 不信自己回头去看。 “你!”被人骂惯耍流氓伏黑甚尔头一次想骂别人是流氓。 “嘛……”格安悠哉地观察着自己的指甲,继续说道,“不过要把小家伙还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伏黑甚尔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你之前不说那孩子值十亿来着,拿十亿给我吧。” “呃……”口袋空空的伏黑甚尔怔住。 “你在我这里每天来上一节男德课,我都会给你一千万,现在算来也有100多天了。” 十亿怎么算都有了。 她的钱可不是白给的,就等着这个时候一口气收回来呢。 “你不会一分钱不剩,全花光了吧?”格安明知故问道。 “呃……”把钱全输光了的伏黑甚尔仿佛胸口中了一箭。 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气得拳头捏得青筋暴起但又不敢揍面前的女人,因为她的实力深不可测。 打不过说不过的伏黑甚尔只敢在内心默默腹诽。 可恶,在这个女人身上真是从来都沾不到一丁点便宜。 她要是妖化了,肯定是一只铁公鸡! 经历过一番激烈思想斗争的伏黑甚尔只得妥协,他问道:“这个十亿有期限吗?” 格安摇摇头:“没有,只是孩子嘛,成长的岁月可是很短暂的,长大了可就不亲人了哦。” 所以越快越好。 伏黑甚尔明白格安的意思,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完,穿着一身长黑风衣,头上长着一对袋鼠耳朵的男人就要起身离开。 “对了,我还有一点要补充的。” “什么?” “我不要脏钱,你明白吧?” 所谓脏钱,就是拿人命换来的钱。 在伏黑甚尔的认知中,他最擅长的并且来钱最快的莫过于暗杀了。 “呃……”刚准备重操自己咒术师杀手旧业的伏黑甚尔皱起眉。 靠,不让他干这个,他还能干什么啊。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多事情和规矩。 格安看懂了伏黑甚尔眼中的不满,跳起来给了男人健硕ㆍ硬ㆍ挺的胸肌一拳。 “这样优秀的身体素质和身手,有的是适合你的地方。” 既然能从禅院家的污泥中脱出,为什么不能再从如今浑浊的状态里清醒过来呢。 认清内心珍贵之物的人,必定不会再落入泥潭。 ⚹ 格安带了袋鼠幼崽惠惠去了浦原商店。 因为浦原喜助说想要个研究对象研究妖化后的人体。 本来说是把五条猫带过来的。 但是五条悟那家伙有时候太聪明了,格安总觉得让他接触到浦原喜助会产生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便把惠惠带了过来。 浦原喜助似乎还挺喜欢这只小袋鼠的,抱在怀里rua得爱不释手。 小袋鼠一开始看着陌生怪大叔还有些不适应。但也只是抿着嘴默默的不吱声,任其揉圆搓扁。 只因为这个怪叔叔看起来是格安的好朋友。 直到格安从浦原喜助的柜子里掏出来一大堆可爱的布娃娃。 那些都是浦原喜助做出来的卡通义骸,有着自己的人造灵魂和意识。 是浦原喜助从格安的鬼娃娃中得到灵感研发出来的。 小朋友有了卡通娃娃的陪伴与玩耍,很快便放松下来和它们打成了一团。 浦原喜助给惠惠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又拔了几根惠惠的头发去做化验,格安陪着孩子在门店外玩儿。 本以为过一会儿就能直接带孩子回家了。 没想到浦原喜助好像有了什么新发现,想要把孩子留在身边几天。 格安询问了惠惠的意见。 小家伙正和一堆娃娃们玩得热火朝天,一鼻子薄汗。 让格安记得早点来接自己,就站在浦原喜助身边挥着手把格安送走了。 ⚹ 这段时间格安忙得都没空回高专。所以大部分教师的工作都是由夜蛾正道代她做了。 不过好在这段时间的教学任务不多,大部分都是咒术实习任务。 二年级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打头,一年级的学弟们就从旁辅助。 今天格安回高专的时候,高专内空无一人。 只看到了家入硝子一个人。 “他们人呢?” “包机去冲绳玩了。”家入硝子回答道。 她回想起五条悟那家伙上飞机前还一直嘟囔着格安为什么不在,要是格安一起去玩就好了。 明明是去执行任务,却像是去旅游一样轻松的笨蛋。 “冲绳!”格安听到这个地名,脑海中的记忆就被勾了出来。 “嗯,其实是去做任务啦,灰原君和七海君也去了。” “呃……”竟然在她忙着搜查羽衣狐的时候,星浆体事件已经悄然来临了吗? 按照之前的剧情,伏黑甚尔会在天元同化星浆体的当天也就是明天刺杀五条悟的行动中被五条悟杀死。 但是现在,格安估摸着伏黑甚尔是不会出现的。 毕竟和她做下了那样的约定啊。 格安有些不安地啃起指甲来。 应该,不会出现的吧? ⚹ 天元同化当日,下午三点。 不放心伏黑甚尔那家伙的格安早早就来到了薨星宫外的筵山山麓。 这里是伏黑甚尔会对五条悟发动袭击的地方。 他会躲避在暗处,等五条悟一解除身上的无下限,便会立刻用匕首捅透五条悟的胸膛。 格安闭上眼睛,放开自己的感知,感受着山麓四周密密麻麻的一草一木。 她决定一旦发现那个男人就立马杀了这个不守信用的男人。 拥有六眼的五条悟带着星浆体天内理子他们离着很远的距离就看到了站在鸟居下仰头闭目的安静少女。 午后正好温暖的阳光透过林间细密的树叶缝隙在少女的面庞上打下柔和的光斑,在她的身体边缘都镀起一层朦胧的暖色光辉。 她似乎还没注意到他们。 白发dk忍不住勾起嘴角。 没有比坐了几个小时飞机后看到想看到的人更开心的事情了。 他高高地挥舞起双臂,蹦蹦跳跳地大老远唤着格安的名字:“格安——” 听到呼唤格安睁开眼,朝他们这里投来视线。 夏油杰也朝格安摆了摆手,无奈地笑道:“都快24小时不睡觉了你还这么有力气。” “见到格安就感觉充满电了嘛!” 天内理子也步伐轻快地跟在两只高大dk的身边,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格安的面前。 他们离得越近,格安就越紧张。 很快,很快。 马上就要到伏黑甚尔发动袭击的时候了。 格安的注意力几乎全部都放在了考察四周的环境上。 就连站在跟前的少年和自己叽叽喳喳地讲着在冲绳玩了些什么好玩的都听得心不在焉。 只能嗯嗯啊啊的回答着,少年也依旧自顾自说得尽兴。 话语中唯一的遗憾似乎就是没有和格安一起去。 “不过没关系啊,我可以再包机带你们去玩!” “呃……”伏黑甚尔会在哪里?会从哪里突袭出来? 五条悟似乎说累了,他看着走神的格安,眨了眨眼。 又瞥了眼不远处正在发呆的天内理子。 便装作小时候的语气和口吻故意喊道:“呐,理子。” 以为五条悟是在喊自己,格安下意识地扭头。 一下子就撞上了五条悟正直直地凝视着自己的苍蓝色眼眸。 像是要把她看透一般。 第183章 如果 人在极度紧绷戒备的状态下时,就容易被抓住破绽的瞬间。 【五条悟好感度:90。】 这猛然上涨的好感度代表着如猫一般敏锐的少年再次意识到了什么。 格安听着脑海里传来的系统提示音,在心里暗道糟糕。 但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从和某人的对视中挪开视线。 站在不远处的天内理子恍惚了一瞬,她总觉得刚刚五条悟那家伙好像不是在叫自己,而且叫的有点肉麻诶! 像小猫撒娇似的叫声。 但是在场的人当中只有她一个人叫理子。 所以天内理子还是勉为其难地做出了回应:“嗯?怎么了?” 她望向五条悟,却发现五条悟的目光在紧紧地盯着格安的侧脸。 啊真是失礼的家伙,叫别人的名字却不看着别人。 天知道五条悟刚刚鬼使神差的一个想法,竟然真的让他得到了出乎意料的反应。 往往人下意识做出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即便相貌完全不同,少女对于自己的呼唤抬眸投来视线的模样,几乎快要和他记忆里的角度完全重合了。 格安是理子没错吧? 格安肯定是理子。 五条悟在内心确信着,这一份认知让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雀跃欢跳着,连带着驱散了不少困意。 他就知道他一直以来的感觉没有错。 “啧,你这家伙喊完人你倒是说话呀!”等了许久得不到回应的天内理子不爽地抱胸。 “啊啊困死了。”五条悟红着眼打了个哈欠,微微发红的眼尾沁润出细密的水珠。 “哈?”天内理子满头问号,不懂这鸡掰猫困了乱喊人是什么毛病。 算了算了,这家伙本来就一堆毛病。 站在一旁的夏油杰将这一切默默地看在眼里。 他知道五条悟在寻找蛊理的踪迹,并且一直在怀疑格安就是蛊理。 还总喜欢称呼蛊理为理子,并自豪地表示这是关系亲密的人才能这样称呼她。 天内理子兴许是没有意识到,从他们二人组执行保护星浆体任务的这三天来,一直都只有夏油杰称呼她为理子妹妹。 兴许是出于一些莫名的心结,五条悟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从未称呼过她为理子,大多都是以这家伙或者喂来替代。 结合之前和挚友在疗养院偷看到的一切,以及刚刚格安的反应。 夏油杰虽然觉得难以置信,但也不得不相信挚友一直以来的推断。 从见到格安的第一面起,五条悟就和他说过,有一股莫名来自灵魂深处的熟悉。 真不愧是悟啊,感觉还真是敏锐呢。 只是,如果格安真的是蛊理的话,那为什么不与悟相认呢…… “悟,困的话就解除无下限吧。”夏油杰提议道。 五条悟摇了摇头:“这点还不算什么。” 他想起格安刚来到高专时被他挑衅后当场给他来个过肩摔。 “就算是在高专内部也不是绝对安全,任务还没有结束,不要放松啊杰。”五条悟揉着酸涩的眼睛,声音困到都有些懵懵懂懂的。 “呃……”夏油杰闻言愣了愣,小眼睛都瞪大了些许。 随即露出一丝微笑,这家伙,在格安来到之后好像获得了不小的成长呢。 ⚹ 格安陪着最强二人组将天内理子护送到薨星宫。 钢架镂空电梯带着哐啷巨响载着众人下沉至高专最底部。 电梯越往下沉,电梯内的气氛就愈加压抑沉寂。 天内理子咬着咬唇忍耐着眼泪,陪伴照顾她长大的黑井小姐已经在一旁眼泪盈满眼眶。 在不久的几分钟之后,最亲密的她们将会因为星浆体与天元大人同化的缘故,在这人世间永远生离不再相见。 五条悟哪怕困得要死也坚持双手插兜像个酷guy,倚靠在墙边不声不响地观察着格安的背影。 夏油杰看着面前的两对人儿,只得忽然感叹人性的复杂。 明明同样都是互相陪伴长大的同伴。一边是眼泪汪汪地恨不得永不分离,另一边则是形同陌路一声不吭。 格安倒没有其他人情感那样充沛。 她正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夏油杰会遇到的影响到他人生轨迹的事件。 天元之前进入她的梦境拜托她帮忙引导一个会误入歧途的学生。 不管是那时还是现在,格安怎么想都觉得这个人肯定是夏油杰。 天元的术式复杂而多变,兴许现在又觉醒了些预知的能力,并且还察觉到她是类似于能改变人类命运走向的存在。 作为千年前的老相识,会来拜托她做这些也无可厚非。 在妖化的变故中,格安试图让一直抱有个人英雄主义的夏油杰放下了只有自己是特殊之人的执念。 现在伏黑甚尔不会来袭击的话,星浆体事件也完美解决了。 在星浆体事件后,就是灰原雄的死以及夏油杰独自一人前往村庄发现村民集体虐待拥有咒力的双胞胎事件。 格安眨眨眼,回忆起这两个事件大概是在一年后发生。 等把这两个事件解决掉,高专就不会再有杀父杀母屠遍人类的叛逃者,而是会多出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了吧。 到时候,完成友人嘱托的她就可以拍拍屁股离开了。 不…… 格安感受着身后灼灼的视线。 只是解决一年后的两个事件的话,也许现在就可以着手离开这里了。 毕竟她可是有着别的要紧事要忙呀。 做老师的滋味固然还算不错。 但是,这里没有值得她留恋的存在。 ⚹ 天内理子最终没有和天元进行同化。 她在进入薨星宫前的最后一秒,后悔了。 她忸怩地将双手交握在身前,说:“我想回家。” “说我不负责任也好,说我是叛徒也罢。” “我想和黑井在一起,我还想去冲绳挖海参,我还想吃冰淇淋关东煮,我……” 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但却是鼓起勇气说出了退却的话语。 夏油杰笑了笑,走上前揉着少女的脑袋:“你是一个独立的人,你想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哦,理子妹妹。” “那你们……”天内理子擦了擦眼泪,纠结道,“那你们的任务。” “不用担心,我们可是最强啊。” “呃……”天内理子点点头,目光小心翼翼地挪向站在不远处一直沉默寡言的少女。 她刚刚听他们叫她老师来着。 老师会不会阻拦她…… 格安的目光撞上少女偷偷打量的视线。 “天元的同化将会和另一名刚诞生于世的星浆体进行。”格安叹了口气,云淡风轻地说出了咒术届高层的秘密。 “诶!”在场的另四人同时发出了惊呼。 “你们只是吸引Q组织和盘星教火力的靶子罢了。” 五条悟顶着厚厚的黑眼圈咬牙切齿:“那帮可恶的烂橘子!” 不过擅自作主放走星浆体,总归是要被那帮烂橘子找上茬就是了。 格安对这些倒是无所谓。 这帮烂橘子和尸魂界中央四十六室不一样。 尸魂界的中央四十六室的背后牵扯到一整个尸魂界的权贵势力,仅仅是杀光四十六室的成员,根本撼动不到权贵在整个尸魂界盘踞的势力。 但是这帮烂橘子可捞不到和整个世界背后的势力息息相关的程度,顶多也就是咒术届。 当面杀光了他们少说可以有效去除80%的害虫。 只不过这帮猥琐的家伙天天都躲在暗处不好找。 格安就等着这帮家伙什么时候再当面审判自己一次,正好把他们全宰了。 只要他们敢来找她,她就敢杀光他们。 ⚹ 黑井一边激动地鞠躬,一边喜极而泣地带着天内理子离开了。 因为五条悟困得要死,格安和她们不熟。 是夏油杰无奈地笑着送她们二人到高专校门口离开的。 转眼间山林间就只剩下了五条悟和格安二人,他们一前一后地朝着校舍的方向走去。 四周安静的要命,对于感知力敏锐的二人来说,连一片树叶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呃……”真是糟糕的情景,格安如是想到。 她想赶紧离开。 五条悟因为困极了,还有体力和脑力即将到达透支了。所以身体迷迷糊糊间有些灼烧起来。 他的猫耳朵软趴趴的的耷拉在脑袋上,毛茸茸的大尾巴也垂在身后。 少年苍蓝色的深邃眼眸望着少女的背影。 他虽然累极了,但他有一件最要紧的事情急需确定。 组织了许久的语言,他才问出一个自己都觉得笨拙的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那帮烂橘子们的计划的,理子?” 再次那样突兀地听到那样的称呼。果不其然,五条悟的六眼捕捉到了少女步伐微乎其微的停顿。 他呼唤着格安为理子,语调稀松平常得就和从前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格安朝前走了两步,才像是突然醒悟般回过头奇怪道:“理子?天内理子不是跟黑井走了吗?” “呃……”五条悟清澈如透明玻璃珠似的蓝眸望向少女疑惑的面庞。 他眨眨眼,只觉得胸腔仿佛被人猛地揪起一般钝痛起来,麻木的痛楚一直延伸到喉咙。 “唔……”痛得他都轻哼出声,躬起身体紧攥住胸口的衣物布料。 “怎么了?受伤了吗?”格安就像一名合格的关心学生的老师一样,仔细地耐心询问着,“我们赶紧去找硝子。” 五条悟摇摇头,咧嘴笑起来:“我没事,我可是最强啊。” “什么啊……”格安假装生气,“原来是在整我啊?你这个坏蛋。” 少女松了口气,刚打算转身却被眼前高挑的少年猛地攥住双臂。 他的手劲很大,用力到微微颤抖,滚烫的热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到肌肤上。 心知肚明少年为何这样情绪激动的格安露出不解的神情,装出一副不懂他为何忽然这样,一言不发地抬头朝他望去。 死一般沉寂的黑色眼眸撞上波涛汹涌的蓝色眼眸。 无声无息掀不起波澜的漆黑几乎快要将一切都吞没。 简直让他快要窒息到疯掉。 “啊……不要这样。” 最终还是五条悟先败下了阵来,他叹息一声,带着些无奈的鼻音。 他松开桎梏着格安的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不要这样看着我,理子。”好可怕的眼神,像陌生人一样。 他肯定是发烧了,烧坏了脑子,烧坏了思绪,都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猫咪的尾巴焦躁地左右摇摆着。 五条悟用手掌揉按着眼睛,使用过度的六眼被挤出酸涩的生理泪水。 泪水被揉花在脸上,把他搞得看起来像一只小花猫。 “果然,一切都是我的错吧。”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 “如果我能早点站到理子的身边就好了。” “如果我能早点去给理子过生日就好了。” “如果,如果……”少年频繁的假设着,诉说着不存在的虚幻的美好未来。 看着状态明显不对的少年,格安走两步上前,扶住他:“你太累了,有点发烧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格安伸手帮他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发丝。 “你看,你都烧糊涂了。” 这样亲昵的举动让少年的眼睛亮了一瞬,欣慰地感动道:“理子!” “我是格安。” 第184章 主宰 听到小青梅再一次决绝地否认自己的身份。 从喜悦的巅峰坠入谷底,这一份苦痛情绪的冲击成为了压倒疲惫到极点的五条悟的最后一根稻草。 五条悟那闪烁着看的碎钻光芒的漂亮眼睛倏地暗下去。 高大颀长的身形前后晃荡了几下,最后还是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 一把压到了格安的身上,垂着脑袋终于失去了意识。 虽说五条悟的身形比格安大出许多,但这并不妨碍格安把晕倒的男人轻松地公主抱在怀里。 但是…… 走出一段距离后,格安皱了皱眉。 这家伙的腿太长了,伸出去那么远,动不动就会刮到林间的树枝灌木什么的。 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啊。 刚这么想着,格安就感觉到自己的怀里轻了许多。 甚至越来越轻。 低头望去,怀中的高大少年已经慢慢地变做了一只熟睡中的小猫。 软嫩粉白的小肚子正在伴随着呼吸的频率安静地上下起伏着。 比起少年平时呱噪吵闹的模样要可爱许多。 格安望着猫咪的睡颜,脑海中忽然闪过一抹回忆。 那是哪一年的夏天呢,不太记得清了,只记得那年夏天非常炎热,院里的蝉一直在叫。 还是孩童的五条悟屏退下人,拉着她的手。 带她来到五条家最适合避暑的一处凉亭下睡午觉。 嘴上嚷嚷着怕热,让蛊理不要挨着他睡觉。 但等她睡着醒来后却发现,熟睡的男孩已经不自觉地滚到了她的身边。 纯白的羽睫轻轻抖动,他的手指揪着她的袖摆,以一种近乎亲密的姿势紧紧地挨着。 二人间升腾的热气让神子的脸上蒙了一小层薄汗和熏红,让那时的神子带上了些许属于人的色彩。 神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下神坛的呢? 是从进入高专遇到师长友人开始,还是从遇到人生中第一个朋友就已经悄然开始…… 变化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成长亦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格安回想起五条悟那时的睡颜,和现在的猫咪睡颜。 简直如出一辙。 不…… 比起神子,更像一名人类。 会兴奋会大笑会哭泣会悲伤的普通人。 她轻揉了两把猫猫的小脑袋。 把少年的衣物叠好,垫在小猫的身下,一起抱在怀里离去了。 ⚹ 没有了伏黑甚尔的刺杀,按照原来的世界线走向,五条悟就失去了在生死的瞬间领悟反转术式和虚式茈。 格安并不为此担心。 五条悟作为世界的宠儿,气运之子,领悟那些超强招式是迟早的事情。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她不介意放鬼舞辻无惨出来去给他的脑袋上扎一刀。 但有一点,是她比较介意的。 那就是何为最强? 她在尸魂界杀死了友哈巴赫,又收服蓝染。 在人间界,羽衣狐看到她都得躲着走。 妖界的魑魅魍魉之主也绝不会与她刀剑相向。 甚至要是格安对奴良父子俩发起决斗挑战,那两个男人绝对会笑眯眯地揉着格安的脑袋立马认输。 格安并不认为现在没有领悟反转术式和虚式茈的五条悟与她单打独斗可以赢过她。 那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她已经是最强了啊。 格安思考了许多的可能性。 最强的概念也许并不是从一对一单打独斗的比试中产生的,也有可能是群攻。 又或者,在未来的历史长河中,兴许会出现更强的角色。 因为这个世界的她拥有漫长而无尽的生命。 只要她不死,这个世界还存在,就有着无限的未来和可能性去孕育强者。 但是要是自己死了,并不能算完成了任务。 所以该怎样去和无尽的时间和不停朝前迈去的世界做斗争呢? 格安想到了一样东西。 蓝染和浦原喜助毕生都在追求研究的。 崩玉…… 那是他们探索世界本质所诞生出的一种物质。 可以遵从拥有者的内心,完成拥有者的愿望,并帮助拥有者朝着下一境界的形态发展。 ⚹ 在星浆体事件之后,格安便将全部的精力放到了搜寻羽衣狐的踪迹上。 为了刻意回避已经认出自己的五条悟,几乎很少回到高专。 有好几次五条悟拉住上完课就要离开的格安想要说些什么。 都被格安找了个无关紧要的理由给打断,随后就踩着瞬步离开了。 闲下来的大部分时间都住在五星级酒店的顶层套房里。 把独守空房的鬼舞辻无惨给高兴坏了。 忙前忙后地给格安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说是前阵子格安忙着做老师的时候,他偷偷学的。 几乎每天,格安都是在美食的香甜气息中醒过来的。 只要一睁眼,餐桌上就会摆满精致的菜品。 某天,格安又做了个梦,梦里天元又来找她了。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我这不是完美帮你解决问题了吗?怎么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格安问道。 夏油杰不再苦夏了,也不会叛逃了。 需要她引导的孩子被她引回正途了,多好啊。 天元作为一名拥有漫长生命可以窥探未来的特殊人类,他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一言一行都困难重重,缚满了枷锁。 因为窥探未来的代价,他无法指名道姓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他只能摇了摇头道:“那个孩子,好像更严重了。” 格安皱起眉头,难以置信:“骗人,他好得很。” 夏油杰现在确实很好啊。 “呃……”天元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格安不懂天元为何这样,她是被浦原喜助的电话吵醒的。 男人在电话里颇为兴奋地说他对妖化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叫格安赶紧来看看。 她最近正愁着怎么和浦原喜助聊聊崩玉的事情。 换去身上的睡衣便打开顶楼的窗户跳下去踩着瞬步朝浦原商店的方向飞去。 “因为袋鼠小朋友原本是有咒力的人类嘛。所以我就采集了一些普通人类妖化后的毛发和体ㆍ液做对比。” 浦原喜助穿着纯白的实验服长袍,把长袍下端的扣子扣上,模拟出袋鼠爸爸的模样,把小袋鼠惠惠装在里面。 临时袋鼠奶爸浦原喜助就这样带着孩子在格安面前兴奋地晃来晃去。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格安?” “什么什么!” “锵锵,你看……”浦原喜助将一份报告塞到格安手里,“妖化后的人类哪怕有负面情绪也不会产生咒灵诶!” 妖和咒灵有着明确的物种分别,妖从自然世界中诞生,而咒灵只诞生自人类的负面情感。 但如果普通人类全部都进化成半妖的话…… 把现有的咒灵杀光之后,那咒灵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了。 奴良组一直在追寻的妖与人类共存的世界也有了。 “怎么样!我这个发现是不是很厉害!” 浦原喜助看着格安在呆滞了一会儿后,两眼散发出不可思议的光芒,一时间得意起来。 “太好了!这样一来,不管是高专那些孩子还是奴良组的妖怪们,大家都可以拥有平等正常的人生了。” 浦原喜助看着面前雀跃欢呼的少女,也忍不住勾起嘴角来。 他就知道她会为这样的结果感到由衷的高兴。 “不过,格安你说引发这场妖化的家伙的初衷是恶意的,兴许在这样平和的表象背后还会出现什么状况。”浦原喜助提醒道。 格安点点头:“嗯,我最近一直在追查羽衣狐的下落,现界很大,羽衣狐又很狡猾很会隐藏,所以很难找呢。”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嘛……”格安觉得这是一个开口要崩玉的好机会,她挠了挠脸,“要是有能增幅我的搜索能力的道具就好了。” “增幅能力吗?”浦原喜助喃喃重复道。 “嗯,对……”格安想了想,既然开口了干脆就暗示到底吧,“之后兴许和那家伙还有一场恶战,干脆能一口气把我全部的能力加强好了。” “呃……”在少女心虚地组织暗示的话语时,她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表情沉重了一瞬。但很快又被云淡风轻的神情给掩饰了下去。 “你有类似的道具吗,浦原?”格安仰起头问道。 “没有哦……”浦原喜助笑嘻嘻地揉了揉格安的脑袋,打趣格安道,“怎么回事啊格安,你居然也会有怀疑自己实力的一天吗?那种狐狸精不一拳一个嘛——” “哈哈,说的也是呢,我可是很强的啊。”格安笑了笑,说了些其他的话题。 既然浦原喜助不想给,连他拥有崩玉这件事都不肯让她知晓,格安也不好再厚着脸皮继续向浦原喜助要。 格安把小袋鼠一起带回了酒店。 “姐姐,你不开心吗?”和格安坐在沙发上看子供向动画片的小袋鼠抬头问道。 格安不否认,只是眨眨眼,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呀?” 她确实有些难过,多年来亲密的友人对她有所隐瞒。 安慰自己崩玉对于浦原喜助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这也没办法嘛。 但是这么一想,心里就更难过了。 惠惠思考了一会儿,黑亮的眼睛望向格安。 他在沙发的软坐垫上站起来,穿着白色短袜的小脚丫在软垫上踩出两个小洼。 香软的小男孩张开怀抱抱住格安的脑袋,小小的胸膛刚好够格安埋脸。 “姐姐不开心的时候,总是会发呆,话也会变少。” 随后,他小手轻抚格安头顶的毛发,嘴巴里念念有词:“不开心不开心,都飞走吧。” 格安哭笑不得:“你这都是学的哪里的?” “电视里……”小朋友指了指不远处的电视机,“小猪摔倒了哭哭的时候,猪妈妈就会说痛痛都飞走。” “所以姐姐不要不开心了。” 格安回抱住惠惠,笑着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脸庞:“谢谢你,惠惠。” “姐姐……” “嗯?” 男孩微微弯下腰在格安的耳边咬耳朵:“你能不能别让那个叔叔那样瞪我了,看起来好可怕。” 打从刚刚开始,穿着围裙的鬼舞辻无惨就躲在厨房门框后朝他射ㆍ来怨毒嫉妒的目光。 “好……”格安从惠的怀里拿出脑袋,刚准备回头骂鬼舞辻无惨。 却不曾想,不过是一个回头的功夫,这家伙就红着一张漂亮脸蛋端着刚炖好的鸡汤来让格安赶紧趁热喝了。 “呃……”喝碗鸡汤,被小家伙鼓励完以后,格安的心情瞬间就好上了许多。 不就是崩玉嘛,除了浦原喜助,那还有另一个人有嘛。 格安通过随身行囊把蓝染从尸魂界召唤了过来。 “哦大人,原来您已经苏醒了。”蓝染望着格安露出眷恋的神情。 他半跪在格安的身边,捧起格安的手:“这么多年不见我真的非常非常思念您,就仿佛冰封已久的心脏重新开始供血跳动。” 格安不想听他的土味情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的崩玉研究得怎么样了?” “真不愧是格安大人,连我在研究崩玉都知道。”蓝染愣了片刻,立马夸赞道。 这几百年,蓝染的崩玉开发计划因为格安不允许他拿别人的灵魂做实验而陷入瓶颈许久。 所以他手中的崩玉只是个半成品。 但是他之前无意中将偷偷收集来的格安遗留在空气中的灵子注入其中后,却有了有趣的发现。 格安的灵子可以迅速地促进崩玉生长进化,崩玉也可以将格安的灵子激发到极致。 不过是微乎其微的一两颗格安的灵子,在触碰到半成品崩玉的瞬间,就在尸魂界引发了灾难级的大爆炸。 幸亏他有先见之明把研究室搬去了人烟稀少的郊外。 作为世界本质的探究者和寻觅者,蓝染真的很好奇格安本人和完整体崩玉融合后会产生怎样的变化。 蓝染不吃不喝地泡在研究室里计算了很多年,房间里堆满了计算的纸张,墙壁上也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算式。 终于,在前不久,他得出了结果。 “彼时,新世界将会诞生。” 千百年来以来,灵王就是整个世界的支柱,像一具植物人一样被封存在灵王殿的水晶里。 格安作为千年前灵王殿诞生出的特殊灵体,尸魂界一直摸不清她存在的本质和意义,只知道一味地垂涎和敬重她。 但是现在,蓝染依靠疯狂的计算和推演得出了格安的真实身份。 “灵王的继任者。” 在力量被激发到极致的那一瞬。 格安会失去物质的形态,失去时间的束缚。 任何时间,任何空间,任何维度,她将无处不在。 前往贯穿遥远的过去和未来。 化作世界的意识,世界的意志。 成为世界的主宰。 “大人,我真的真的很期待看到您那时的姿态。” “一定美丽动人极了。” 蓝染的眼中闪满光芒,充满期待地说道。 第185章 船票 格安听完蓝染的病态发言,顿时就明白了当时浦原喜助为何不肯承认他有崩玉这件事情了。 浦原喜助从某种程度上,是蓝染的相反面。 他们两个人虽然都是一等一聪明的家伙,但是对待事物和正义的观念却完全不一样。 蓝染在格安面前表现出有多期待她与崩玉融合进化。 浦原喜助就有多不希望这样的景象出现。 他心中所珍重之人化为构成整个世界的粒子,成为永恒且无处不在,但却永远都看不见摸不着。 那和他永远失去了她有什么区别。 在计算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哪怕自己手中的崩玉只是一半,浦原喜助都想立马毁了它。 但是崩玉一旦成型就拥有极大的能量,已经无法完全毁坏。 浦原喜助只能把那危险的钥匙藏起来,并安慰自己幸好这世上只存在这一半的崩玉。 藏起来,除了他,谁也拿不到,尤其是格安。 ⚹ 现在崩玉被蓝染和浦原喜助各持一半在自己的手里。 他们两身为尸魂界难得能够聪明得并驾齐驱的男人,就靠着一双空手,各自研究出了一半的崩玉。 将两方的崩玉都吸收进体ㆍ内,格安就可以按照蓝染所说的那样,成为最强。 彼时,玩家格安就可以功成身退,通关这最后的世界,脱离游戏回到自己的世界。 还可以带一件自己获得过的战利品一起回去。 留在这里的复制品格安会成为世界的支柱,以格安的意志维持运行这个世界。 蓝染这边的崩玉好拿,看着他两眼放光望向自己的贪婪模样。 格安估计要是自己没用大宝剑捅过他,他早就拿着手里的半边崩玉往自己嘴里塞了。 比较难的是浦原喜助,难度堪比刷一个血超厚的boss。 他连崩玉的存在都不想让格安知道。 要他自己把崩玉拿出来,估计是不可能的。 说不定还会藏到找起来超级费脑子的地方。 嗷嗷,谁能想到这个世界的最终隐藏大boss竟然是浦原喜助啊! 格安苦恼抱头,戴上痛苦面具。 痛苦三秒后,少女决绝地抬起头。 干脆用大宝剑杀了他,然后驯服值肝到一百,让他乖乖交出来。 格安闭上眼,疯狂摇头。 不行! 她做不到,她做不到啊! 对无辜的好朋友刀剑相向什么的,他做错了什么要被自己捅。 毕竟她可不是什么魔鬼啊。 “怎么了大人?”蓝染关切地拉起格安刚刚抽回去的手,捧在手心,“您看起来好苦恼的样子。” 男人茶色琥珀似的眼眸里闪过心疼的光泽。 “您有什么烦恼事可以和我说说,说来惭愧,我开导安慰人还是挺有经验的,队里的小姑娘都喜欢来找我聊天。” 说着,他顿了顿强调道:“啊只要不是恋爱的烦恼就好,您可能不知道,嫉妒的滋味低端又酸涩,我可不想品尝呢。” 连嫉妒是什么味道都一清二楚,这不明显已经尝过了? 格安嘴角抽了抽,默默地把手又抽了回来,不开心地抱怨道:“你就不能把整个崩玉都做出来吗?” 蓝染的眼睛亮了起来:“只要大人您允许我收集一万个有灵力的灵魂做实验……” “算了打住。” 格安记得这家伙在原著里真的暗搓搓抓了很多人来做实验,结果还是进入了科研瓶颈期造不出完全体崩玉。 最后还是去使坏搞来了浦原喜助的崩玉,才把完整体崩玉造出来。 等等! 格安发现了华点。 蓝染搞来了浦原喜助的崩玉,划重点。 能攻破浦原喜助的男人不正在自己的眼前吗! “浦原喜助造出了另一半崩玉,你说我该怎么得到它呢?” 蓝染对于浦原喜助也拥有一半崩玉的事情先是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但很快就恢复了淡然。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的反光带着一丝阴冷寒意。 这是理所当然的,浦原喜助那样聪明的男人,触碰到世界的本质是迟早的事情。 啊啊,怪不得格安刚刚会那么苦恼呢。 肯定是浦原喜助不肯把那一半崩玉交给格安大人吧。甚至很有可能连崩玉的存在都不愿意让大人知晓。 啧啧,真是自私的男人啊。 为了自己的小情小爱舍弃让整个世界和格安大人进化的大义,害得格安大人无法到达最美丽动人的姿态。 不过瞬间就猜到了前因后果的蓝染眼眸幽森阴沉,嘴角勾起渗人危险的弧度。 “很简单啊大人,直接让他交给您。” “可是他都不肯让我知道崩玉的事情。” “没关系,让他心甘情愿地为了您拿出来就好了啊。” “……?”格安听不懂,露出迷茫的表情。 蓝染推了推眼镜说道:“重要之人遭遇大祸,在快要消弭终亡的时刻,只有能瞬间强化灵体的物质可以拯救她。” “呃……”这回格安听懂了。 意思让她演戏装作快死了骗浦原喜助拿崩玉出来救她。 “你好卑鄙啊。”格安骂道,拿起手边的抱枕砸他。 蓝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谢谢夸奖。” 格安坐在沙发上,抠着手指头纠结了好久。 这样骗浦原喜助是不是不太好。 喜助一直都在为了她着想,不肯把崩玉拿出来估计也是在他自己角度上的为她考虑吧。 “可是,可是现在基本没人能让我陷入困境和危机里啊。” 她可是超强哒。 蓝染立刻道:“这有什么,包在我身上,我会找个您没有防备的时候偷袭您,把奄奄一息的您囚ㆍ禁起来,然后对整个尸魂界广而告之的。” 要不是鬼舞辻无惨的心脏和血液一直在蓝染的体内作祟让他发了狂般的深爱着面前的女孩儿。 这百年来,蓝染早想出了千百种阴死格安的办法。 “呃……”蓝染一通竹筒倒豆子的骚操作,听得格安目瞪口呆。 这家伙,真是坏得相当辛苦了。 最后满肚子坏水的蓝染被格安踹回了尸魂界。 她不想和这样狡诈的阴险眼镜仔合伙欺骗浦原喜助。 ⚹ 这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窗台上摆满鲜花的咖啡店内。 本该是安静惬意品尝咖啡的场所,却爆发了一场争吵。 “真是的,鲤伴大笨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格安猛拍桌子,跳起来骂骂咧咧地跑走了。 坐在少女对面,被唤作鲤伴的漂亮男人慌忙起身,想去追少女。 却在推开咖啡店的木门后,在人来人往的热闹大街上,再也看不到少女的身影。 躲在他衣摆下的小妖怪探出头来问道:“大人,这样没关系吗?璎姬大人很生气的样子诶。” 男人露出苦恼落寂的神情,垂下眼眸:“与羽衣狐的恩怨就该由我们父子。不,由我来解决,妈咪已经救过我一次了,我不能让她再为我。操心了。”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得不到崩玉的格安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搜寻羽衣狐上。 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捉到一只羽衣狐手下的小妖怪。 为了防止小妖怪被羽衣狐施下泄露秘密就当场死亡的灭口诅咒,格安在捉住它的那一瞬间就把它戳成了娃娃。 一顿严刑拷打刷满了驯服值,从它的嘴里撬出了羽衣狐大人将会举行盛海之宴这样的信息。 【叮!开启事件副本盛海之宴。】 脑海中传来系统的语音提醒,格安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 “盛海之宴?在哪里?什么时候?” 小妖怪只是羽衣狐手底下的信使,知道的不多,因为大部分的信息都在信上,它没资格打开来看。 它不知道盛海之言是干嘛的,但它大概能猜测出来信封里有什么。 “里面应该会有一张船票,每张船票上都会印上羽衣狐大人的狐火,届时只有靠船票才能上船赴宴。” 格安现在要做的就是得到那封有船票的信。 “你是送信给谁的?” “奴良组……” 格安一听,立马瞪大双眼。 好你个羽衣狐,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了,邀请函都能送到奴良组了。 这哪里是什么盛海之宴,分明是鸿门宴。 想要把她的宝贝儿子骗去宰了,想得美! 于是格安立马把奴良鲤伴约出来,想让宝贝儿子把羽衣狐的信封交给她。 但是臭小子说什么都不给。 格安撒娇他就掐掐格安的腮帮子,格安生气他就笑眯眯地揉格安的小脑袋瓜。 总之就是给信打咩。 真是油盐不进,气死个人! 气得格安恨不得把桌子掀了,但怕吓到咖啡店里其他的顾客。 便只狠拍了下桌子,骂了句,气鼓鼓地离开了。 ⚹ 一出咖啡店的门,格安便拐进附近的暗巷里。 踩着瞬步,飞到了半空中,朝着奴良组的方向飞去。 她搞不定奴良鲤伴,她还不信自己搞不定奴良滑瓢! 那家伙当时娶自己的时候可是对天地都发誓了,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的。 不能现在连一张船票都不给她了吧! 不就是一张船票吗?可恶! 格安鼓着腮帮子像颗陨石一样恶狠狠地砸进奴良宅的院子里。 把正坐在院子里孤独赏花的奴良滑瓢吓了一跳。 手中的茶水撒了一身,打湿藏青色的和服布料,氤氲开一片深色的水痕。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为了和鲤伴见面特地化了淡妆、穿了小裙子的漂亮小姑娘。 呆愣了许久才结结巴巴道:“璎、璎……不,格、格……” 天知道他刚刚才因为臭小子一早就在向他炫耀去和妈咪约会而难过,这怎么一眨眼,心心念念的人就出现在眼前了。 天呐,她比以前更加漂亮动人、摄人心魄了。 现代女性的妆容放在她身上也是这样合适完美。 哪怕来的路上太着急了,被风吹乱了头发和衣摆,看起来也是那样的别具风情。 真不愧是他的璎姬啊。 奴良滑瓢疯狂doki起来,眼眸看直了根本挪不开眼。 就是小姑娘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怎么了怎么了,格安?” 奴良滑瓢不顾水渍蔓延,连忙站起身,朝着小姑娘走去。 妖怪大人自然而然地拉住柔软的小手,俯下身轻声软语地问道:“谁欺负你啦?你告诉我我帮你弄死他。” “呜哇!” 格安一把搂住奴良滑瓢的脖颈,搂得身形高挑的大妖怪猛地愣住,浑身僵硬。 “是鲤伴,是鲤伴那个臭小子!” 第186章 追求 奴良滑瓢看着猛扑到自己怀里委屈地说个不停的小家伙,在怔愣几秒后,便止不住的嘴角上扬起来。 “鲤伴?”好家伙,奴良滑瓢一听,立马幸灾乐祸,心花怒放。 心想鲤伴那小子总是在他面前显摆能和格安出去约会,差点没酸死他。 每次他想偷偷的跟在后面,还总被臭小子甩开。 没想到还有今天吧嘎嘎嘎,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嗯嗯!就是他!” “我好不容易查到羽衣狐给你们送请柬了,我想让他把请柬给我,结果他怎么都不肯给!你怎么回事,你儿子怎么倔得像粪坑里的石头。” “噗哈哈哈笑死我了格安,你那是什么比喻啊?” “重点不是这个吧,有那么好笑吗!” 开怀大笑的大妖怪和在他怀里撅着嘴巴跟小学生似的疯狂输出的小姑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忍俊不禁,一个愤愤不平。 为这院子平添了一丝热闹生气,院子中央的巨大樱花树感知到主人的好心情,似乎开放得更加茂盛了一些。 奴良组的初代总大将并不是什么纯情好男人。从三四百年前开始,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痞气十足的大流氓。 现在心爱的女子重新回到了他的怀里,他哪有不抓紧机会多贴贴的道理。 男人默默收紧怀抱,将小小的人儿揽到自己臂弯里坐着,感受着她的温暖和馨香。 熏风吹过,撩起二人的发丝在半空中粘着纠缠。 垂枝樱花落下的花瓣雨似乎更加浓密了一些,落了好多片粉色在她的发梢上,让她看起来更添了几分娇俏甜美,就连生起气来都很可爱。 格安是真的很生气很委屈,仿佛这段时间积压的情绪一起爆发出来了似的。 不仅仅是因为鲤伴,还因为浦原喜助。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打着为她好的名义,阻挠她做想要做的事情。 但是仔细想想他们又确实是为了自己好,真心在为自己考虑为自己付出。 这样看来,反倒是埋怨他们的自己不是了。 所以格安纠结极了。 一面觉得处处阻挠自己的他们好过分,一面又觉得不识好人心的自己也好过分。 人类的悲喜总是不能相容。 难道她在他们眼里就这么弱,一直需要被保护吗? 能不能相信她一次嘛! 奴良滑瓢看着怀里都小姑娘歇停下来不再骂骂咧咧,反而开始情绪低落地沉默起来。 比起现在这样,奴良滑瓢还是更喜欢她气焰嚣张地骂人的样子。 见过靠不断的药罐汤水续命的她,见过被困在封建世家残喘的她之后。 奴良滑瓢真的由衷的为现在充满活力且自由的她而感到高兴。 她那样漂亮的脸蛋上应该永远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容才对。 他颠了颠怀里的小姑娘,装作严肃地煞有介事道:“好他个鲤伴,居然把你气成这样!” “行,等他回来我就弄死他,我们重新生个听话的。” 最好还是个女儿,和她一样可爱的那种。 “蛤?”发现自己被调戏的格安一低头,发现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被这家伙抱进了怀里。 还在他的胳膊上稳稳当当地坐着,搂着他的脖子。 连忙想挣扎着跳下来,却被发现她意图的大妖怪提前发力死死锁在了他的怀里。 “你、你放开我,臭流氓……”格安手抵在男人的胸膛前,阻止着男人的俯身靠近,“谁要和你生啊!” 被骂的男人也不恼火,甚至硬ㆍ起胸前尺寸可观的肌肉让少女更方便施力推他。 感受到手下触感变化的格安小脸一青。 哇的一声,烫手似的把手甩开老远。 “不放不放。” “你……” “我一直都是流氓呀,格安在扑进我怀里的时候没有想到吗?”奴良滑瓢看着少女微微泛红的耳垂,满意地笑眯了眼。 “呃……”格安深呼吸,努力维持住自己的心神。 自打从蛊理的身体里苏醒过来之后,她一直避着奴良滑瓢就是因为这个臭流氓超级主动,撩妹手段搞起来一套一套的。 又猛烈又甜蜜,就像是当头被人来了一棒子,总把人搞得晕乎乎的,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得手。 这样非常影响她搞事业。 她真是被奴良鲤伴气昏了头,才会一气之下主动跑来找他。 现在完全是骑虎难下。 不,格安看着把自己高高抱起的男人。 在心里默默更正道,是骑滑头鬼难下。 可恶的滑头鬼,狡猾的滑头鬼,滑头的滑头鬼。 居然还在得逞地坏笑。 刚刚指尖触摸ㆍ胸肌的酥麻触感似乎还在往手臂身体上扩散。 格安憋了许久,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弱唧唧地骂了句:“你这个,不守男德的家伙。” 奴良滑瓢委屈起来:“我还不守男德?这可冤死我了……” 自打妻子去世后,独自一人鳏夫带娃把孩子拉扯大不说,这几百年来一直都是素着。 想来他滑头鬼也有近七百年的年岁了。 谁能想到他开荤的时间,不过就是和璎成婚的那四年。 顾及到当时璎的身体,还要处处克制着。 4/700。 谁看了不说一句惨。 ⚹ 因为格安降落的动静太大,奴良组的妖怪们以为大将遇袭了。 一众妖怪提着刀枪棍棒咋咋唬唬地赶到后院来的时候,奴良滑瓢正抱着怀里的少女嬉皮笑脸,而少女则满脸羞恼。 妖怪们愣在原地。 “大将……”为首的牛鬼询问性的喊了声正在逗格安的大妖怪。 “哦,牛鬼啊……”奴良滑瓢回头望了眼手下们,腾出一只抱着格安的手咧嘴笑着摆了摆道,“没事,不过是我的宝物回来了罢了。” 说完,胸口又被格安捶了一拳,但就跟挠痒似的。 格安趁着自己只被一只手臂锁着的松懈时刻,一个轻跃终于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 步伐轻盈地落回地面。 “哦哦——”牛鬼身后的小妖怪们发出揶揄起哄的声音,“宝物掉了啊大将,赶紧抱起来啊!” “咳咳……”牛鬼咳嗽两声,小妖怪们纷纷不敢再造次。 “那我们就先行退下……”牛鬼鞠了一躬,“不打扰您和夫人了。” “等等……” 格安和奴良滑瓢同时开口。 刚转过身的牛鬼回过头,疑惑地望向异口同声的二人。 一旁的小妖怪们叽叽喳喳地感叹着“心有灵犀诶嘻嘻嘻。” 牛鬼瞥了他们一眼,小妖怪们立马四散逃开了。 随后牛鬼继续望向格安和奴良滑瓢。 格安望向奴良滑瓢,似乎是想让他先说。 奴良滑瓢揉了揉格安的脑袋:“格安先说吧。” 男人这样的态度反到让格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组织了会儿语言才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牛鬼先生,说来有些复杂,但是可不可以请你不要称呼我为夫人……” 格安曾经是璎姬,但璎姬并不是现在的格安。 她希望牛鬼明白这个道理,也希望身后的男人也能听明白。 牛鬼闻言愣了愣,抬眸望向格安身后的奴良滑瓢,颇有些问询的意思。 奴良滑瓢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痞气帅样,他挑起眉对着牛鬼点了点头。 牛鬼这才恭敬地低下头,对格安应允道:“是,格安大人。” “谢谢你,牛鬼先生。” “大将,您刚刚喊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嗯,去把羽衣狐的信拿过来。”男人风轻云淡的口吻,听起来就像是让牛鬼拿个苹果给他。 牛鬼点头,转身离开。 “啊!”格安回过头,难以置信地望向他。 奴良滑瓢学着她的模样瞪大眼睛眨巴眨巴,伸出食指戳了下她的额头,好笑道:“怎么啦?不是你想要的吗?” “是,但是……”格安挠了挠脸,这信得到的太轻易,搞得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本来都做好要不到信就再闹一会儿的准备了。 “我以前可是和天地发过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的……”滑头鬼捂嘴,故作惊讶道,“这么重要的诺言你不会忘了吧?” 格安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但是鲤伴不肯给我诶,你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哈?”奴良滑瓢翻了个白眼,嚣张道,“我是他老子,我。干什么他再不愿意也得受着。” 格安星星眼地竖起大拇指:“霸气啊总大将!” “哼哼,怎么样?心动了吗?”奴良滑瓢对于格安的夸赞很受用,他自满地叉腰。 “唔,还好吧。” “诶骗人……” 这时,牛鬼将羽衣狐的信封拿了过来,递到了格安的手中。 【叮!获得事件盛海之宴入场券。】 听着脑海里传来的系统语音,格安刚刚那阵子内心的愤懑窝火瞬间一扫而空。 她将手里的信封翻来覆去的看着,忽然注意到奴良滑瓢正盯着她望得出神。 “呃……”格安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大妖怪,诚挚地说道,“谢谢你,滑瓢。” 奴良滑瓢别开脸,捂着心口后退几步:“喂喂别这样看着我,搞得我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我是真的在感谢你嘛!” 说到感谢,奴良滑瓢的眼睛一亮。 他提议道:“要是真的想感谢我……” 格安攥着信封立马警惕起来,生怕面前的流氓说出些类似于亲他一口之类的话。 要真是那样,她立马给他一拳。 “给我重新追求你的机会吧格安?”重返青春的大妖怪持续地散发着他的荷尔蒙和魅力。 “呃……” “不要再躲着我避着我,让我能够再次好好地追求你,好吗?” ⚹ 奴良鲤伴回到家,远远地看到后院里那棵盛开到快要爆炸开的百年垂枝樱花树。 顿时间好像就明白了为什么他找遍了咖啡店附近都没有找到格安了。 瞧瞧,这樱花树都开成什么样子了! 简直比春天到了还要过分啊。 这老头子还心机地让樱花不告诉他格安在这里。 害得他跟无头苍蝇似的在外面转了这么久。 “喂!老头!”奴良鲤伴光着脚丫子火急火燎地冲到父亲的卧室。 彼时,奴良滑瓢正斜卧在矮桌边端着小盏品酒赏花。 矮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碟,是格安走之前给奴良滑瓢做的几道下酒小菜。 奴良滑瓢每吃一口,院子里樱花树的枝头就多爆开一大促盛放的花瓣。 天底下,哪还有比吃着心爱之人做的菜肴品酒赏花还要来得惬意幸福的事情。 啊啊,要是没有那个煞风景的臭小子就更好了。 当时他真是造了孽,含辛茹苦地把他生下来,图啥啊。 “你真的把羽衣狐的信封给她啦?”奴良鲤伴难得露出着急的神色,“那场鸿门宴很危险的,你怎么能让她……” 男人打了个哈欠,态度随意道:“没办法啊,她和我撒娇说想要嘛,我哪里能不给。” 奴良鲤伴道:“你这家伙也太没立场了,你这样会害了她的。” 奴良滑瓢坐起身,将空掉的酒盏放到桌面上,望向门外纷飞的樱花雨,心情不错道:“臭小子,你懂什么?” “她现在终于健康自由又强大了,不管她想去做什么我都会为她感到开心,倾尽全力去支持她。” “羽衣狐那种货色会伤到她?”男人冷哼一声,“不要小瞧她啊,在那之前,羽衣狐绝对会先被她碾碎的。” “不过,就算她真的遇到危险也没关系……” “哈?” “因为到时候,我绝对会把她救下来的。” 奴良鲤伴听完,沉默许久才吐出一句“疯子……” 爱情的疯子。 “哈哈哈,你懂个屁,英雄救美可是一段追求最帅气的开场了!” 第187章 死亡之海 羽衣狐寄给奴良组的邀请函里写了一长串十分欠揍的闲言碎语。 吧啦吧啦骂了一堆奴良鲤伴有多无情,她套着山吹乙女的壳子去刺杀他,他都能下得去手反杀。 “呃……”格安挑眉。 那也就是说羽衣狐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咯。 作为本体的羽衣狐只感觉到了自己的一小部分被杀死了,所以她只以为是鲤伴杀的。 在邀请函的最末尾,纸张上燃烧着一小簇浅蓝色的狐火。 “于最近的月圆之夜,将狐火置于房间的东南角,即可参加盛海之宴。” “不会吧不会吧半妖小子,你不会不敢来吧?” 格安合上写满欠揍话语的信封,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圆形总统套房。 唔,房间的东南角吗? 大概是这个方向吧…… 等月圆之夜,她大概就会被传送去那个叫做盛海之宴的地方。 算了算日子,也不过就还有几天而已。 格安摆完信封,每天准时准点来上男德课的禅院直哉就推门走了进来。 少年这段时间学男德学得相当勤恳,进门就从背包里掏出抹布开始擦地板。 擦完地板擦桌子,擦完桌子擦玻璃。 可谓是男德抹布先锋了。 耳钉耳环都摘了,黄毛染黑了,就连身上也没有骚包的香水味儿了,只有干净的肥皂香味。 是连鬼舞辻无惨都夸超有悟性、进步飞快的男人。 可是今天的少年却不同于之前那般学习激情昂扬,拉着鬼舞辻无惨帮他抽背男德守则的热情模样。 直哉有些小心翼翼的。 来了之后也不吱声,只是一个人乖乖地坐在餐桌边。 时不时朝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格安偷瞄几眼。 “怎么了?有话就说。”格安目不斜视。 “咳咳……”禅院直哉挠了挠脸,“那个,就是……” “禅院家有任务给你。” 并且家族派他作为上线人员来通知。毕竟当时格安在名义上来说是被他拉进禅院家的麾下的嘛。 “哈?我现在连高专都不怎么去,干嘛听你们禅院家的话啊?” “呃……”禅院直哉十分纠结。 自打学了男德之后,他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帮老太太抗一袋米上六楼都不喘了。 还觉得更自信更向甚尔靠拢了。 不同以往在封建世家里沉醉于天生的血脉天赋作威作福。 大抵是因为负负得正的功效。 满脑子封建直男癌思想的禅院直哉在被鬼舞辻无惨的男德教育冲击过精神大脑之后。 禅院直哉作为普通人类的意识开始觉醒。 他隐隐约约觉得家族有很多做的不对的地方。 但他还没有达到能反抗整个家族的能耐和地步。 禅院直哉也想帮格安把家族发布的任务推掉。 但得到的回答却是:“这都是第几次推掉了?禅院家不庇佑无能之人,再推是什么后果你知道的。” 听完禅院直哉的复述,格安面不改色,冷哼一声:“那就让他们尽管来好了。” 还庇佑,笑死,真把自己当神了。 等全世界的妖化一完成,咒灵就此消失,你们禅院家将一文不值。 ⚹ 在等待月圆之夜到来的时间里,格安也没闲着。 通过手机和灰原雄他们保持联系,掐准时机在灰原雄会牺牲的产土神信仰任务中,成功把小狗狗救了下来。 狗狗的情感是单纯的。 你给他一点点阳光,他就会特别灿烂。你给他一点点好,他就会特别特别喜欢你。 本来是很简单的二级任务,所以只派了两个二年级的学生去执行。 但任务等级评估失误了,任务真实难度远超一级。 面对强度远超自己的敌人,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熬过长久的痛苦鏖战,甚至连求救的消息都发不出去。 人类的体力终究无法和无穷无尽的咒灵相比。 在极度疲劳的松懈的瞬间,是千钧一发的致死攻击。 被产土神咒灵捉住高高抛向上空的灰原雄在七海建人撕心裂肺的大喊不要中,被一道突破天际的七彩虹光夺去了视线。 等他回过神来,视线从强光中恢复清晰的时候。 满身狼狈的灰原雄抬头,发现自己正被少女公主抱在怀里。 “哟!狗狗,好久不见!” 笑得温柔帅气的少女脚下是已经被瞬杀轰成烂泥的咒灵。 伴随着咒灵消失,辅助官降下的帐正在化作半透明的碎片从空中缓缓降落。 像雪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衬得少女的脸庞都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灰原,没事吧?”格安问道。 “呃……”呆。 “灰原?” “呃……”dokidoki。 直到七海建人跌跌撞撞地跑来询问情况的时候,以为自己绝对死定了的狗狗才逐渐反应过来。 他捂住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喘了好久。 葡萄般圆润的漆黑眼眸晶亮亮一片,望着格安呆愣了好久。 好久…… 灰原雄才努力勾了勾嘴角,想要笑着说:“哈,还以为我死定了呢……” 话说到一半哽咽了,晶莹的泪水从眼眶里噗噗掉落。 落到格安的衣服上,氤氲开一片片水渍。 “呜呜,老师,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 灰原雄哭嚎着搂住格安,也不顾自己正娇弱地被格安公主抱在怀里。 像只大狗狗似的黏糊糊的撒起娇来,看来是真被吓到了。 “我差点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我妹妹了,啊还有娜娜明,夏油学长,还有……” 七海建人在一旁哭笑不得,一手压着自己的伤口,一手压着灰原雄的伤口。 “你快少说两句吧,你以为你现在离死还远吗?” “那我更要多说两句了!”说着,灰原雄搂格安搂得更紧了。 【灰原雄好感度:100。(汪汪汪)】 【七海建人好感度:90。】 狗狗的感情是纯粹的,是简单的。 只要你把它救下来,它就会全心全意地喜欢你。 认你做唯一的主人。 格安看着系统面板上新蹦出来的好感度提示。 那耀眼的粉色直晃得格安眼花缭乱。 啊,一不小心又多了一个一百。 格安眨眨眼,默不作声。 等五条悟和夏油杰收到延迟发出的求救信息赶来救援的时候,格安已经离开了。 “什么!格安来过了!”已经很久没见过格安的五条悟猛地提高嗓门。 “嗯嗯对啊……”头上缠满绷带的灰原雄坐在病床上笑眯眯道,“格安可帅气了,先是嘭得一下,然后啪得一下,最后轰得一下,就把咒灵干掉啦!” “呃……”夏油杰默默朝七海建人看了眼,那眼神大概是在询问灰原雄是不是把脑子撞坏了。 在另一张病床上的七海建人耸了耸肩,叹了口气。 “那是当然啦,格安一直都很帅气的!”五条悟算是和灰原雄对上了频道,小脸粉扑扑地双手叉腰赞同道。 “不过格安最帅的还是把咒灵秒杀之后,还来得及用公主抱接住从空中落下来的我。” 说着,回忆起当时情景的灰原雄又忍不住开始dokidoki起来。 就少年那双手捧脸,指缝间泄露出的满是绯红脸颊的场面。 任谁看,都能看出来那是一颗少年的春ㆍ心在萌动。 “蛤?”五条悟。 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时候? “啊格安回我消息了,她到家了。”灰原雄激动地拿起手机戳戳戳开始回复格安的消息。 “哈哈哈,她说她在吃蛋糕,原来她喜欢吃蛋糕啊。”灰原雄认真记了下来。 “蛤?”五条悟。 之前她明明在他面前说她讨厌甜品来着。 “她怎么从来不回复我?”明明他每天都会发几十条消息给她啊。 夏油杰笑而不语。 ⚹ 自打把灰原雄救下来之后,格安每天除了便会收到许多小狗狗发来的消息。 今天吃的煎饺啊,乌冬啊,路边的猫猫花花啊。 小狗狗什么都想发给喜欢的人看,什么话都想和喜欢的人讲。 格安对付他姑且还算有耐心,有时还真能被他逗笑两下。 大概每隔5-8条回复一下的样子。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日均只发三十条消息的五条悟在发什么疯。 变本加厉地发消息给格安,很占内存,屏蔽也没用,气得格安把他给拉黑了。 ⚹ 月圆之夜的月亮爬上天际的时候,下午还没完全结束。 天空还是一片熏红,没来得及完全暗沉下去。 房间东南角的亮蓝色狐火大盛。 刚刚还穿着睡衣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格安,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被传送到了一处房间里。 【叮!已抵达盛海之宴。】 什么!这就已经到了? 短暂的惊讶过后,少女就恢复了淡定。 格安嘴里还叼着一片薯片,她张开嘴巴把薯片嚼嚼嚼咽下去。 嘛,不过这也没什么,睡衣穿着舒服。 因为鬼舞辻无惨一直在酒店的缘故,格安就算穿着睡衣,也会在里面穿上内衣。 她打量着四周的房间,这是一间酒店客房。 脚下铺着厚实的手工艺羊绒地毯,房间的中央是一张大床。 房间内布置了客房必须的家具。 整个房间的装修风格十分复古华丽,颇有些欧洲中世纪的感觉。 房间整体给人一种有些狭小压抑的感觉。 就像是……就像是…… 格安感受着脚下微微的晃动,和房间外传来的哗哗浪潮声。 朝着房间落地窗走去,拉开窗帘。 外面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好家伙这里居然是一艘,豪华邮轮。 而且看着窗下的海水颜色,邮轮已经开出了岸边很远的距离,还在往深海的领域缓缓开去。 ⚹ 抵达陌生副本的陌生地图。 最先要做的果然是地形考察啊。 格安打开房间门,走到走廊里四处闲逛着。 她本以为羽衣狐聚集来参加盛海之宴的都会是像滑头鬼这个级别的人物。 但是看着周围领着孩子拎着行李箱来来往往的普通人游客。 怎么回事? 格安打量着四周熙熙攘攘的旅客们,往其他楼层走去。 在经过楼梯拐角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正在打扫的保洁阿姨。 扫帚倒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格安和她道了歉,弯腰把扫帚捡起递回阿姨的手上。 二人短暂接触的双手,格安感受到了止不住的冰凉和颤抖。 她在害怕? 她在怕什么? “阿姨,您哪里不舒服吗?” 保洁阿姨背过身刚打算离开,被格安喊住的时候,格安注意到她猛地顿了下。 “没,没有啊……” 明显有问题。 探索地图的时候遇到有问题的npc怎么可以不刨根问底查个明白呢! 格安走到她的正面,伸手撩了下她额前的发丝,感受到一片粘腻的汗水:“可是你满头虚汗诶。” 少女的声音不大不小,在这阴暗冰冷的楼梯间里幽幽回荡着。 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给刚刚才目睹了说出去绝对会被杀死的秘密的保洁阿姨更添了一份心理压力。 女人的呼吸逐渐急促,她思忖了好几秒,才讪笑着憋出了一个自觉合适的理由。 “哈哈,我确实有在担心呢。” “你可能第一次坐这个航线不知道。” “这个航线,是百年前日本意大利往来的航线,那时候有个女贵族被自己养的小白脸甩了,那个女贵族连夜买了船要去追回那个小白脸。” “结果你猜怎么着?” “呃……” “那船沉了,就沉在我们之后要到达的海域,满满一船人都死在了那里。” “那片海域被称为死亡之海,百年来常有船只失事。因为有那个女人的怨魂一直在作祟,所以我在担心啦!” “诶?你怎么不说话啦?” “呃……” 第188章 兔兔 “那个女贵族是不是还送了笛子送给小白脸?”为了不搞出乌龙,格安试探性地确认道。 “啊对对对!” 聊起八卦,阿姨更加来了兴趣,心也不慌,脸也不白了:“可惜人家小白脸根本不鸟她诶,转手把笛子卖了,男人嘛,啧啧啧……” “呃……”格安没想到自己当年年少莽撞犯下的过错在经历百年的以讹传讹之后,竟然进化到了如此地步。 同时也在惊叹这个游戏居然还有副本后续情节,这做得未免也太全面。 简直就像一个正在按照逻辑合理发展中的真实的世界一样。 格安觉得,这个游戏世界越来越像一个真实的世界了。 但不管这个世界是否真实,格安或许早已将其当成一个真实的世界来对待。 同时也在牢记自己玩家的身份。 “原来你知道这个事情啊,那你还敢坐这个航线,真是佩服你。”阿姨对着格安露出钦佩的目光。 格安觉得有些恍惚,谁能想到穿梭两个世界,横跨两千多年。 最后兜兜转转,竟回到了一切的起点。 简直就像是命运开的玩笑。 格安叹了口气,不打算再和保洁阿姨打太极。 虽然从阿姨的话语中获得了一定价值的情报信息。但是那并不是格安最想知道的事情。 【打开道具心音。】 “你刚刚去了哪里?” 毫无预兆,少女冷不丁地问道。 “诶?” 刚刚还八卦的兴高采烈的阿姨顿了顿,脸色僵硬了一瞬:“没、没去哪里啊?” 【船舱最底层的储物间。】 格安瞥了眼越往下越黑暗的钢铁楼梯,是女人刚刚上来的地方,问道:“船舱最底层的储物间里有什么?” 女人听完,握紧手中的扫帚就打算离开:“你、你好奇怪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储物间的柜子后面的墙壁……不能说……连想都不可以想,绝对会被灭口的!】 说罢,女人甩开格安的手,逃跑似的离开了。 既然她如此害怕,格安便不再追问,放任胆战心惊的女人离去。 储物间柜子后面的墙壁吗? 既然好奇,那就没有什么比亲自去一趟更好的办法了。 顺着钢铁楼梯一步步朝下走。 从顶层最高级的客舱一步步下到廉价舱房。 格安时不时会碰到一些在寻找房间的旅客。 但是下到廉价客舱那一层再往下,就是游客无法涉及的员工区域了。 格安看了眼门上挂着旅客止步字样的金属牌,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一开门就是一股夹杂着微微臭气的闷热热浪扑面而来。 员工工作区域不如客舱明亮透气,整个空间阴暗狭窄。因为空调布置得少,空气也很难流通,十分闷人。 这个年代虽然有了监控摄像头,但还没有完全普及开来,清晰度也不足够高。 再加上员工区域的灯光也不行,所以基本没什么大用。 格安避开有摄像头的走廊和零零散散的员工,终于找到了刚刚保洁阿姨在心音里提到的储物间。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越往员工区域的深处走去,格安就越觉得空气里的臭味浓郁。 那种味道就像什么呢? 打扫不合格的宠物店的臭味? 或者是动物园里的味道? 储物间里放了一些拖把扫帚垃圾桶之类的清洁用具。 格安捂着鼻子单手挪开储物间里唯一的柜子。 在柜子后面的铁皮墙壁上发现了一个被年岁腐蚀的破洞。 破洞不大不小,正好够一只眼睛窥探。 格安弯下腰,透过墙壁上的破洞朝里望去。 看到了位于船舱最底部用于存放货物的仓库。 仓库很大,估计员工区的走廊和房间做那么狭窄就是为了给货仓腾地方。 里面黑黢黢的,格安看着有些不太清楚。 盯着洞口望了许久,才顺着微弱的灯光看到—— 被关在一排排笼子里的人类。 本来格安还不确定,但自从推开柜子后,那仿佛亲临动物园的刺鼻粪便臭味。 才让格安确定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不,说他们是人类或许不太恰当。 他们都是妖化后的人类。 ⚹ 格安掏出雷刃划开墙壁,直接来到了仓库里。 她皱着眉,难以置信地仰头望向高高堆起五六层的巨大牢笼堆积体,宛若狰狞滔天的巨兽,彰显着人性的罪恶。 里面装的全都是人类,放眼望去,基本是漂亮的孩童和女子。 狭窄的铁笼里的她们衣衫褴褛,裸ㆍ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青紫伤口,脖子手腕上被扣上镣铐。 仔细看,每个人的衣物上还有编号和条纹码。 就像是商品的货号一样。 一眼就能猜出她们是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人口贩ㆍ卖。 格安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冰冷彻骨,没有一丝热度。 所有的热度仿佛都汇聚到了大脑里蒸腾消失掉了。 极度的愤怒之后,是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冷静。 她迈步子的动作很轻,在这气息浑浊充满死亡压抑感的仓库里,牢笼里的商品们几乎没有人发现她的到来。 就算有,也只是睁着无辜的充满惊恐的大眼睛盯着她望,不敢出声。 格安看着脚边笼子里捂着嘴巴冲自己张望着的松鼠小萝莉,刚打完弯腰伸手摸摸她的头,却被惊恐地躲开了。 恐怕是之前乱喊乱叫被打怕了。 格安在这仓库兜兜转转观察了好久,清点了一下在这里的人数,少说有几百人。 “我会把你们救出去。”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 少女呢喃的低语一字不落地全部都进入了躲在暗处的男人的耳里。 一声轻笑还未从伏黑甚尔的嘴角溢出,闪着诡异的暗夜电光的雷刃就杀气四溢地横亘在了他的脖颈之间。 是连伏黑甚尔都没来得及反应的速度。 “是你?”格安发现躲在铁笼夹缝之间的男人是伏黑甚尔之后,收回了雷刃。 垂着漆黑的眼眸,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明明穿着一身长衣长裤的柔软睡衣,浑身上下的气场却像个想要屠戮一切的刽子手。 “呃……”被她的杀气震慑到的伏黑甚尔咽了口唾沫。 他看着此刻完全黑了一张小脸面容冰冷的少女,回想起刚刚在瞬间逼近的死亡威胁。 是连他都觉得深不可测的实力。 大抵算是明白了此刻的少女非常生气,非常不好惹。 本打算说些调笑的话打趣和少女在这里久别重逢的缘分。但是话到嘴边,伏黑甚尔被少女此刻的气场给压怂了。 毕竟儿子还在人家手里……嘛…… “你怎么在这里?”格安声线低沉地问道。 她记得这段时间伏黑甚尔应该在努力赚钱赎回儿子才对。 整整十亿…… 像是想到了什么,少女皱了皱眉,话语中满是警告的意味:“我说过我不要脏钱的吧?” 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捅一刀的伏黑甚尔知道她误会了,连忙两手放在胸前直摆,解释道:“哎呀你误会了啦。” 生怕给正在怒火中烧的少女火上浇油。 伏黑甚尔慌得连话里都忍不住带上了啦这种类似于撒娇的语气词。 “我怎么敢做这种事情啊!你都那样警告过我了对不对!” “之前有人花大价钱请我去暗杀高专的六眼小鬼我都没去啊喂!” “呃……” “我这不是看不能杀人挣钱了,我就接了一单救人的活。” “救人?”杀气骤然减轻了不少。 “嗯嗯对啊……”伏黑甚尔稍稍松了口气,“我接了一个富商的嘱托,他的小女儿似乎被卷入了这场盛海之宴。” 听到男人口中的熟悉名词,格安愣了愣道:“盛海之宴?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伏黑甚尔面露疑惑:“原来你不知道啊,这是最近地下的行话,指的就是在深海的豪华邮轮上进行半妖人类的拍卖和走私啊。” “呃……”她一直以为羽衣狐说的盛海之宴是大妖的聚会或者谈判之类的。 没想到竟然是人类自己搞出来的事。 所以刚刚她在客舱看到的普通旅客,只是幌子而已。 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水下暗潮汹涌,就像是这深海一般。 羽衣狐来到这场盛海之宴到底想要干什么? 伏黑甚尔见少女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他回想起少女刚刚还在自言自语要把这里所有人都救出去,劝道:“不过我劝你还是少管这档子事情。” 毕竟她要是死了,他儿子身上的咒蛊就没人解了,还会跟着施蛊者一起死去。 再者,伏黑甚尔的内心并不希望格安和这样危险的事情扯上联系。 之前种种许多事情,他仔细回忆起来,总觉得少女其实是在帮助自己。 认清自己…… 认清对惠的爱。 将他从沉沦堕落的泥潭里拉出来,手段可能暴力了些。 虽然她嘴上从来不肯承认吧,但伏黑甚尔不是傻子。 “嗯?” “你知道我这次救一个人的佣金是多少吗?” “我没兴趣。” “五亿,再来一个就直接够我赎回惠了,而且没人敢接,我接了就算我救不到这钱也归我。” “呃……”能让发布委托的人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还做出如此多的让步,说明这个任务难度相当大。 “为什么没人敢接?” “这就是我劝你不要管的原因。这次的盛海之宴,是全世界的mafia精英都来赴宴参与的。” 相当于整个世界盘纵错杂的暗ㆍ势力都汇聚于此了。 只要在这里得罪了他们,哪怕这次能死里逃生,之后在全世界各处被追杀暗杀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mafia吗…… 伏黑甚尔话里的意思她听懂了。 格安勾起嘴角,冷笑出声。 在男人疑惑的目光里,少女抬起头,黑得发亮的黑曜石眼眸里满是兴奋张狂的光亮。 “能一口气把全世界的杀光,没有比这更方便的地方了吧?” “呃……”伏黑甚尔听完猛地瞪大双眼,他当时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么个疯子。 过了许久,男人才叹了口气坏笑了起来:“唔嗯,做英雄的感觉确实是蛮新奇的,正好让我来体验一把。” 格安顿了顿,惊讶地回头望向男人。 她没有想到伏黑甚尔会有自愿和她携手作战的一天。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格安皱眉嫌弃道:“你太弱了,会拖我后腿,回去好好带儿子吧。” 哪怕是天与暴君,也是凡胎。 就一条命,哪里够跟她混的。 尤其除了要对付一帮mafia外,还要对付羽衣狐的势力。 “哈?臭丫头看不起我,想打架吗?”肌肉袋鼠跃跃欲试。 格安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扯了扯衣领散热,打算先离开这里。 这里的气味实在是太不好闻了。 不仅闷热得慌,灯光也暗淡,一个虚弱的灯泡挂在天花板上晃晃悠悠,连带着灯光一起。 再加上刚刚脑袋里面血气上涌,现在格安开始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头晕起来。 糟糕,是晕船了吗? 她之前从来不晕船啊。 “你没事吧?”伏黑甚尔看了眼神情有些恍惚的少女,关心地走上前想要扶她。 “呃……”这家伙的胸,好大。 伏黑甚尔为了方便战斗,穿回了那身简练的黑色紧身衣,尽显丰满劲练的完美身材。 把胸衬得尤其大,不过比较有进步的事,在接受过男德教育后,这家伙知道至少要贴个乳ㆍ贴了。 肌肉袋鼠的大ㆍ胸一走一晃,一走一晃。 在晃来晃去的昏暗灯光下,好像也在跟着船晃来晃去。 直晃得格安头晕眼花。 周遭恶劣的环境和强烈的精神污染刺激得格安一个眩晕踉跄,扑倒在伏黑甚尔的大ㆍ胸里。 “喂喂,你这不是完全不行了嘛!”伏黑甚尔轻飘飘地抱住怀里的少女,调侃道。 “呃……”格安想开口说话让伏黑甚尔带自己离开这里。 额头一阵阵虚汗冒出,浑身发热滚烫,忽冷忽热。 她竟一下子虚脱无力到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前冒出一阵一阵的紫点点,视线模糊变暗,格安努力思索着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 是空气中有毒? 不应该啊,伏黑甚尔不是活蹦乱跳的。 等等…… 她该不会是要妖化了吧? 格安正在心里暗骂这妖化来得太不是时候,不远处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伏黑甚尔自然也察觉到了。 一个侧身就带着少女挤到了两处牢笼之间的缝隙里躲起来。 因为身高差的缘故,格安的小脸蛋被深深地埋进了沟里。 脸颊两侧被饱满Q弹的软肉包裹着。 “呃……”唔,空气!要、要死了! “别动手动脚的……”伏黑甚尔按住在他胸上胡乱摸索的少女,压低声音警告道,“污了我的清白!” “呃……”草,要憋死了!谁管你的清白啊! 格安挣扎不开,狠拧了一把男人的胸肌。 “额啊——”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来视察的员工问伙伴。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也许吧……” 等来录入商品信息的员工离开后,伏黑甚尔抱着怀里的少女出来。 发现孩子已经小脸潮红的晕了过去。 ⚹ 格安是被凉飕飕的海风吹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伏黑甚尔正抱着她在一处空甲板上吹风。 “你就不能把胸练小一点!”小脸红扑扑地少女站起身,骂骂咧咧地埋怨道。 “蛤?”伏黑甚尔很委屈。 格安本打算再人身攻击几下男人的胸ㆍ部。 看了眼男人的胸,她又止不住的眩晕起来。 不行不行,不能看。 看望不远处的窗户,玻璃反光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没有多出耳朵,也没有多出毛发或者尾巴。 但是身体的热度依旧没有消失,格安意识到自己的妖化还在进行中。 伏黑甚尔是指望不上了,看到他就头晕。 格安摆了摆手,让他躲起来等自己通知。 便扶着墙壁朝楼上走去,打算回房间躺下好好睡一觉。 说不定睡一觉,妖化就完成了。 格安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步往回走。 “呃……”可恶,要是硝子在就好了。 ⚹ “等等,阿纲。” “怎么了,爷爷?” 戴着宽礼帽的棕发男人的步伐停顿,回头望向身后的金发男子。 正蹲在走廊的拐角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黑色的长披风垂在地上,遮挡去了他的视线。 不一会儿,Giotto笑得温柔地站起身,回过头。 泽田纲吉看到男人的手里正捧着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小动物。 浑身雪白莹亮,隐隐透着一丝粉色。 “我捡到一只小兔子诶!” “是不是很可爱?” “是和你一样的兔兔哦——” 第189章 安安 格安只记得她在不停地努力朝楼上走去。 兴许是自己太累了,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的脑袋太过晕乎乎的。 格安走了好久好久,都走不到尽头,这楼梯仿佛都走不完似的。 走着走着,好像被什么挡住了。 闷头朝前走,突破一片软乎乎的衣物屏障。 格安仰头望去,只觉得本来狭窄的楼梯视野倒是开阔了不少,看周围的东西好像都变大变高了些。 啊……楼梯的台阶好像也变高了不少呢。 格安看着自己忽明忽暗的眼前似乎都已经产生了幻觉,打算气喘吁吁地先在原地歇一会儿。 就一小会儿,一会儿会儿。 嗯…… “呃……”Zzz。 都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变成动物形态的兔兔不过放松了一下下,就立马缩在墙角睡了过去。 因为太小只了,身边走过许多游客都没有注意到她。 像一只被团起来的白色小塑料袋。 兔兔运气也很不错,也没有人不小心踩到她之类的。 就是睡着睡着有点点冷。 可能是兔毛大衣穿着还不太习惯? 又或者是刚刚的发热还没有好透彻? 睡梦中的兔兔打了个小小的喷嚏,粉色鼻尖冒出的彩色泡泡啪的一下,碎掉了。 “我捡到一只小兔子诶!” “呃……”Zzz。 格安闭着眼睛。 感受到熟悉的温暖和草木香气,驱散了笼罩在她身上的寒冷。 内心泛起一股许久不曾有过的安心感,顿时放松了全身睡得更沉了。 白色的糯米团子仿佛要化开一般摊开在男人的掌心。 只是男人手心的热度似乎已经不能满足她。 身下暖和了,但是身上的毛毛还是冷冷的。 她贴着男人的掌心蹭了蹭毛茸茸的小脸蛋。 然后闭着眼睛寻觅了阵,熟练地朝着男人的怀抱里拱去。 戴着高礼帽用于藏匿兔耳朵的泽田纲吉左右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会不会是谁家的宠物兔跑出来了?” Giotto捋了两把兔兔乖顺地贴在脑后的耳朵,稍稍敞开怀抱展示给泽田纲吉看兔子朝他怀里钻去的场面。 “你看,它似乎错把我当作主人了诶,很亲我的样子呢。”溢满暖意的橙红色眼眸笑得弯弯。 “真的诶!”泽田纲吉也感到一丝惊奇。 一般来说,除了宠物狗会比较亲陌生人以外,像猫猫兔兔这类胆小敏感的家养小宠物一般都会比较怕人才对。 既然对爷爷很亲昵,会不会对他也很亲昵呢? 一直被暴娇小狮子纳兹奴役着的泽田纲吉忽然很想和这样温顺可爱的兔兔贴贴。 于是心动的他对着Giotto伸出手道:“给我也抱抱吧,爷爷。” “嗯好,你要小心点噢。”Giotto忽视掉心底冒出的一丝奇怪的不情愿,将盛着兔兔的臂弯歪向泽田纲吉。 尽管泽田纲吉已经足够小心翼翼极尽温柔了。 但在用双手握起软乎乎、毛茸茸的小家伙的时候,小家伙还是吱哇叫唤着从他的指缝间如液体般流了下来。 连眼睛都没睁开,蹦跶着弹回了Giotto的怀里。 把小脸埋进男人臂弯和身体组成的缝里一动不动,似乎这样才比较有安全感。 这下不仅是泽田纲吉惊到了,就连Giotto都愣住了。 二人相视,许久才无声地笑了出来。 泽田纲吉气笑了,伸出指头戳了戳小兔子白嫩嫩的屁股:“小家伙,我有这么讨厌吗?” 没有对比还好,有了对比就更气人了。 可恶,明明他都把大空气场全开下来了啊。 兔兔似乎很不满有人在戳自己的屁股,哼哼唧唧地抖了抖尾巴。 Giotto装作给兔兔顺毛,不动声色地把孙孙的指头给了挡出去。 “阿纲,在找到它的主人之前,我想先养着它。” “好,那我让隼人他们帮忙找找主人。” “在那之前,你可以先找些胡萝卜蔬菜之类的给我吗?还有麻烦让了平来一趟吧。”Giotto的指腹揉了揉小兔子粉红色的耳尖。 “它身上热乎乎的,可能是身体不舒服发烧了。” “嗯好……” ⚹ “哦!我已经极限的把初代的兔子治好了!” “不是我的兔子啦,只是路上碰巧捡到,之后还要还给人家的……”Giotto笑眯眯地解释道,“谢谢你啦,了平君。” “这是小忙而已,不用道谢!” 晴之守护者笹川了平的晴之火炎拥有激发细胞活性的能力,可以促进个体治愈和恢复。 在送来一波蔬果,用晴之火炎烤完小兔子之后,泽田纲吉就和小伙伴了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Giotto抱着兔子在他的房间里四处寻找了一番,找不到安置熟睡中的兔兔的好地方。 最后还是选择把兔兔放在了枕头上。 枕头中央被软糯的身体压下去一处小小的低洼,兔兔安静乖巧地睡在中央。 她的皮毛雪白到不可思议,将身下的白色枕套都给衬得暗淡了不少。 被晴之火炎烤过之后,它似乎睡得更舒适了。 Giotto捋了两把它身上的毛毛,就着房间内昏黄的灯光端详着沉睡中的兔兔。 它长得真的好秀气好漂亮。 Giotto从没见过长得这样可爱符合自己审美的兔子,明明是小动物却能叫人分出美丑来。 自己可真是有点奇葩,是妻子会吐槽他奇怪的程度,想着想着,Giotto苦笑起来。 啊,又开始想念格安了。 明明那个陪伴他走完一生的妻子已经逝去百年,Giotto还总是会时不时想起她来。 或者说,是从没有停止过思念她。 他掏出西装里侧的金色浮雕怀表,打开来,里面是一张黑白的结婚照。 穿着白无垢的黑发少女牵着穿着传统和服的西方男子对着镜头,二人都在幸福微笑着。 Giotto望了照片许久,指腹轻抚着少女的脸庞,抿起嘴角,忍不住微笑起来。 上天是慈爱的,将格安从艰难险阻中赐予了他。 上天又是残忍的,只给予了他偶然从彭格列指环中重获新生的机会。 毫无预兆的,突然从指环中的一抹意识,到变成拥有了实体。 阿纲找了个各方面的专家来帮他检查。 有说是因为彭格列指环的,有说是因为他体ㆍ内有一股奇怪的魔力元的,还有说是因为某些异能者的影响的。 总之众说纷纭,叫人摸不着头脑。 但是这样也好,Giotto想到,让他一直处于无尽的思念中痛苦煎熬,总比让她来受这个罪好。 她现在在干什么呢? 是在亡者的故乡安然沉睡? 还是已经转世拥有了全新的人生? 不过才出神了片刻,Giotto低头望去,兔兔不知什么时候,又挪到了自己的身边酣睡。 忍不住又rua了两下绸缎似的软毛,像朵盛开的蒲公英。 因为兔子很小很小,一只手就能盖住。所以Giotto很轻松就能一把将它捋完。 男人解开披风,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向衣领,单手拉下西装领结。 脱下笔挺的西装,去冲了个澡换上睡袍。 带着干净沁香的气息掀开另一侧的被子,躺进了被窝。 将兔子捧到自己的胸前,一大一小两只一起沉沉睡去。 ⚹ 格安睡了舒服的一觉。 这一觉睡得她很爽,还把发烧给睡好了,美得很。 除了一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Giotto怀里。 “呃……”二人的脸庞挨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鼻腔里呼出的暧昧热气。 她仰头看着Giotto在沉睡中闭阖的双眼,金色的浓密羽睫在窗帘缝隙透出的阳光的照耀下轻轻颤动着。 金发美人毫无防备地向她展露着温顺无害的漂亮睡颜。 满鼻子满怀都是许久没闻到过的温暖草木香气。 他妈…… 格安安抚自己不要慌张,沉着思考。 她不会一觉睡回之前存的哪个存档了吧? 啊这,那也不应该啊! 她什么时候和Giotto滚床单了? 她怎么不记得呢? 还是说她不小心点回了以前的存档兽ㆍ性大发玷污了Giotto? 格安打算先离开这尴尬的境地,朝着大床的另一侧缓缓挪去。 走出去两步才惊觉床的那一边离她是如此的远。而身边的Giotto的脸是那样的大的出奇。 还有还有,她居然是四只脚在床上跑啊。 淦! 她现在还是动物形态啊! 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变成动物的? 小白兔皱起眉头努力思考着,难道是昨天在楼梯上睡着的时候吗…… 那她现在是什么动物啊,可恶只能看到两只白色的爪子和粉粉的肉垫,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才能变回人形呢? Giotto怎么会在这里呢? 一大堆问题充斥着兔兔的小脑袋,直把兔脑烧得冒青烟。 黑红黑红的圆眼睛转成蚊香眼,跌跌撞撞走两步又栽回Giotto的身边。 “嗯?”小小的动静闹醒了Giotto,他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伸手揉了揉毛茸茸的小家伙,“安安你醒啦?” “蛤?”安安? 似乎是读懂了兔子眼中的疑惑,Giotto开始认真地和小动物解释起来:“啊抱歉,是我擅自给你取的名字,希望你不要介意,是从我妻子的名字里取的字。” “呃……”妻子什么的。 格安恍惚明白过来,这个Giotto大概是自己当时在第二个任务世界送回去经历完完整人生的小狐狸。 身上还扎着美狄亚的宝具万符必应破戒。 是她当时亲手扎下去的,可以屏蔽针对于她的超直感。 不然敏感如Giotto这样的家伙,早该认出这只动物是她了。 只是这家伙在和小动物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啊,笨蛋。 Giotto看兔子垂眸沉思,以为它是不喜欢这个名字。 便开始极力地卖起安利来。 “而且我昨天看了,你是女孩子,又是小兔子,安安这个名字应该很适合你吧?” “啊!”臭流氓! 格安小脸一红,跳起来打算抽他一巴掌。 却被Giotto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男人两根手指捏住她的小肉垫揉搓起来,关心道:“怎么了?爪子疼吗?抱歉可能是我睡觉压到你了!” “呃……”算了。 “不过今天我们大概就要分开啦,阿纲应该很快就能帮你找到主人了。”说着,男人的橙红色眼眸里闪过一丝落寞。 “呃……”主人?呵,那种东西不存在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Giotto起身走下床,去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些切好的胡萝卜条来。 “对了,这里有昨天阿纲送来的胡萝卜,要不要吃一些?” 睡袍经过一ㆍ晚的翻滚ㆍ蹂ㆍ躏此时早已不再服帖,松松垮垮地挂在男人优越劲瘦的身躯上。 走几步路,连衣摆下的大腿肌肉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深深敞开的V领下透露出的优秀胸肌腹肌轮廓,直看得格安快被晃瞎了眼。 这狐狸精!还不如不ㆍ穿! 格安连忙背过身去。 用圆圆的短尾巴对着男人。 “诶?不想吃吗?”Giotto苦恼地望着手里的胡萝卜,“那菠菜呢?” “呃……”一动不动。 Giotto跑到床的另一端,也就是格安的正面。 像个老妈子似的苦口婆心地劝道:“多少吃一点吧,你都好久没进食了,身体会饿坏的。” “安安乖——”说着,还哄她似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呃……”格安望了眼男人手中切得细细的萝卜条。 正好是她可以入口的粗细大小,看起来也蛮新鲜的。 唔,估计味道也不差吧?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变回人形。 嗯,多少吃一些吧? 其实吃不吃无所谓啦,主要是不想看见那个笨蛋失落的样子。 趴在床上的小兔子暗暗下定决心,在男人鼓励的目光里一步步朝他手中的胡萝卜条蹦跶去。 越蹦越近,越蹦越近。 在快要咬到胡萝卜的那一刻…… “嘭——” 粉色的雾气猛然散开,Giotto被呛得直咳嗽,等他氤氲着朦胧的泪眼望向床上时。 他惊讶地发现,他刚刚才离开的被窝里,正坐着一名少女。 吧嗒、胡萝卜和菠菜,掉到了地上。 第190章 假名 在自己怀里睡了一整晚的兔子突然变成赤ㆍ身ㆍ裸ㆍ体的美少女坐在自己的床上这件事。 已经够让Giotto震惊了。 他没想到自己年事已经这么高了,竟然还能晚节不保。 但是更让Giotto震惊到措手不及的是—— 她的脸…… 【Giotto好感度:100。(老婆!)】 格安听到好感度提示,眉头狠狠地跳了一下。 “呃……”兔兔是格安! 长得好像啊,不对,简直是一模一样。 连锁骨下面靠近胸口处的那颗粉色小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那颗痣很小很小,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隐隐约约埋藏在细腻白嫩的皮肤之下,若隐若现。 百年前和格安过二人世界的时候,要不是Giotto提起格安那里有颗痣,格安自己都从来没发现过。 而且格安情绪激动的时候,那颗粉色的小痣会稍稍加深一些。 他亲吻过那颗痣很多次,他喜欢亲吻那里。 Giotto的视线疯狂在格安的小脸和胸前那颗小痣来回徘徊打量。 然后眼前一黑,面部遭受到柔软的撞击。 “你看够了没有!”格安气呼呼地抱着被子,抡起手边的枕头砸到男人脸上,“失礼的家伙!” “呃……”啊,连发脾气的样子都很像。 枕头缝隙边缘飞出几根鹅毛,晃晃悠悠地在空气中降落。 还有一根挂到了Giotto的头上。 因为害羞、紧张、害怕、气愤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少女的皮肤从脖颈一路红到脸颊再红到耳根。 她的两只白绒毛兔耳伴随着主人的心情耷拉着垂在脑袋上,和乌黑柔顺的长发交织在一起,衬得水润的眼眸里红彤彤的。 披散开的发丝如鸦羽,和少女紧紧攥在怀里的被角一起,遮挡住了大片泛着健康粉色的躯ㆍ体。 要是跑到她的后面看,甚至能看到一只蓬起来的毛茸茸的白圆球尾巴,不过肯定会被当事兔揍死就是了。 Giotto眨眨眼,莫名感受到了一丝违和。 奇怪,超直感并没有发出强烈的喧嚣。 要知道,他每次见到格安,他的超直感都恨不得放几只小天使出来敲锣打鼓地吹号角。 可是现在,超直感平静的就好像面前是个陌生人一样。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能感觉到身后阴冷,后腰子隐隐作痛。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宣告着一件事。 她不是格安。 【Giotto好感度:30。】 他的爱意只能给一个人独享。 可是世界上真的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吗? 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却不是一个人? 嘶…… 仔细想来,好像确实是有可能的。 阿诺德、云雀恭弥和风不就长得一模一样,但却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嘛! 雨月和山本也是,G和狱寺,纳克尔和了平也…… 这例子太多了,根本举不完诶! “对不起,小姐。” 想通了的Giotto开始妥善处理因自己的判断失误到导致的一场误会。 他连忙把自己穿了还不如不穿的浴袍系得工工整整,还对着正坐在床上的少女鞠了一个90度的躬。 听到Giotto对自己的称呼,格安怔愣了片刻。 “呃……”小姐? 啊,对哦,她的视线默默挪向Giotto的后腰子。 那里正扎着一把隐形的短刃匕首,散发着旁人瞧不见的幽紫色暗光。 是她亲手扎进去的。 见惯了Giotto对自己和旭亲昵的样子。 许多年不见之后,一下子对她如此客气尊重,倒让格安一时间有些不习惯起来。 内心甚至还隐隐有些失落,那种感觉就像是曾经感情很好的朋友如今面对面却形同陌路。 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都被抹消得无影无踪,只有她自己记得。 不过这就是她做出的选择不是么? 为了拯救第一个世界的Giotto,让他可以和格安幸福快乐地走完一生。 这些都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 Giotto看着面前的少女低头沉默不语。 超直感没有肯定地识别出她是格安,却能让Giotto微妙地感知到她的情感。 Giotto发觉自己一张嘴便惹人不高兴了,便乖巧地换了个话术继续解释道。 “我没想到昨晚捡到您的时候,您是正处于妖化变形期的人类。” “还以为您是谁家不小心跑出来的宠物兔,还给您擅自取了新名字。” “呃……”您您您的,烦死了。 “趁您虚弱不备的时候冒犯了您真的很抱歉。但我保证我夜里除了抱着你以外什么都没做。” “知道了……” “那我现在就去找人给您送一套衣服来。”说着,Giotto转身走向门口。 “其实,你可以不用敬语的。”格安的声音从后面闷闷传来。 真的很不习惯这家伙对自己您个不停。于是她视线移向别处,别扭地提议道。 “呃……”作为西西里一枝花的Giotto在彭格列首领在位期间,曾经被无数大小mafia家族的千金或者女首领追求过。 说实在的,他现在害怕的事情有两件。 其一是怕安抚不好面前的受害者。 其二说来自恋,但也确实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怕面前的少女因为这误会的一晚而产生什么错误的情感。 他甚至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少女因为自己疏离的口吻好像产生了一丝丝酸涩的情感? 看吧看吧,她都不准他用敬语和她讲话了。 这才刚认识第一天的异性怎么可以不用敬语讲话嘛。 背对着格安,手搭在门把手上的Giotto沉默片刻。 才立正回头,字字铿锵地声明道:“还是这样比较好吧,我、我有妻子的。” “哈?”格安满脑袋问号,抬起黑亮的眼眸望向男人。 不懂他突然唱哪出戏,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原来他是那种处处跟别人炫耀自己有老婆的人设? 拜托,你老婆都死了多少年了。 Giotto被格安望得俊脸一红,急促地说了句我去给你拿衣服,就夺门而出。 那背影仓皇,颇有些逃跑的感觉。 ⚹ 泽田纲吉似乎也很震惊他昨天和爷爷捡到的兔子是一个人类女孩这件事。 摸不清兔子少女的穿衣品味,于是彭格列十代首领财大气粗地派人去邮轮的商场里买了好几套衣服回来给她挑。 格安不客气地挑了件连衣裙穿上了。因为穿裤子的话,尾巴会鼓在里面,又不舒服又不方便。 泽田纲吉包了一整套顶层的豪华总统套房,跟着一起来的守护者和Giotto都住在里面。 所以一推门就是宽敞明亮的客厅。 泽田纲吉和Giotto正坐在沙发上,身后是视野开阔的落地窗。 站在窗边可以看到很不错的海上景观。 朝下望去,还能看到不同阶梯的甲板上游玩的人们。 外面的天气似乎不太好,明明是一大早,却有些阴沉沉的,所以甲板上没什么人。 穿着一身米白色蕾丝花边吊带连衣裙的格安推门走出来的时候,就能听到脑内传来一通好感度提示。 【泽田纲吉好感度:50。】 【Giotto好感度:100。(好漂亮)】 金发男人的眼睛在看到身着裙装的白兔少女后,眼眸亮了起来,心脏也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但很快移开视线,强压了下去。 不可以因为她和格安很像就纵容自己欲ㆍ念增长。 那样对她和对格安都很不尊重。 【Giotto好感度:30。】 “呃……”格安十分无语。 这家伙的好感度从刚刚开始就跟坐跳楼机似的,心电图起伏都没他夸张。 她要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在这家伙纠结到坏掉之前,从他的眼前消失。 “我们来商谈一下具体的赔偿事宜吧?”泽田纲吉喊住瞥了他们祖孙一眼,便打算朝着门口离去的少女。 “彼此都没有损失,谈什么赔偿?”少女步伐微顿,连头都没回。 “但是……”泽田纲吉总觉得能从少女身上感到一股莫名的亲密感与熟悉感。 但又说不上从何而来,只能感受到超直感在隐隐提示。 事后泽田纲吉想了很久才明白过来,这份亲密感与熟悉感,来自血缘。 “但是,总得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泽田纲吉追问道。 “呃……”格安思索片刻,回答道,“我叫莉安。” ⚹ 格安是在一处偏僻的甲板上被伏黑甚尔找到的。 她正扶着栏杆吹风,想把身上染到的草木香气去掉。 海风卷起她的蕾丝裙摆,在空中扬起翩跹翻飞的弧度。 【伏黑甚尔好感度:90。】 “哇哦……”伏黑甚尔一开始看到兔妖的时候还不确定,走进了才发现真的是格安。 不愧是这个女人,一夜不见,竟然轻而易举地完成了妖化。 想来她昨天那么反常,也是因为妖化吧。 他抬手伸向格安的兔耳朵尖想要把玩:“恭喜你,你快赶上我高了。” 情绪沮丧的时候,兔耳朵就会垂下来。 情绪正常的时候,兔耳朵就会高高竖起。 格安一把将男人的手打开,回过头问道:“怎么样?昨天一晚上有调查到什么新发现……” 话还没说完,格安瞧着伏黑甚尔被黑色紧身衣勒裹着的大ㆍ胸,就感觉到一阵熟悉的头晕目眩。 前后踉跄了几下,一头栽进伏黑甚尔的勾里。 “喂喂……”伏黑甚尔扶住格安的肩膀,皱着眉不赞同道,“你都完成妖化了,可别再趁机占我便宜了啊。” “谁要……”占你便宜。 格安想骂回去,却没了力气。 她这是怎么了?明明已经完成妖化了…… 少女把头抵在男人的胸膛,望着二人彼此对着的脚尖,呼了好一会儿气,眩晕感才逐渐平复下来。 “好些了吗?”伏黑甚尔试探着松开紧握少女双肩的手,“那我松开了哦?” 格安站稳,点点头。 伏黑甚尔松开格安,向后退了两步。 格安打算继续和伏黑甚尔商量正事。 没想到一抬头,看到男人的黑ㆍ丝大胸,立马又头晕目眩起来。 天哪,她不会…… 在伏黑甚尔又打算来扶自己的时候,格安推开了他。 连忙转过身去看远处的大海,眩晕感立马得到了缓解。 “呃……”草,完了,她好像晕奶了。 是之前在恶臭的仓库里被这家伙的neinei闷晕过去留下的后遗症吗? 格安双手撑着栏杆,面色沉重。 “你怎么回事啊你?”伏黑甚尔奇怪极了,挠着脑袋超格安走去。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格安捂着眼睛推开他,连连朝旁边躲去。 “为什么啊?” 伏黑甚尔一脸无辜,继续朝着捂脸逃跑的少女走去。 突然,一只熊熊燃烧着赤橙色火炎的有力手掌握住了他的肩膀,明明是温暖明亮的火炎。但其中的灼热和警告却不言而喻。 伏黑甚尔挑起眉,回头望去。 “可以请你不要再靠近她了吗?” Giotto回想起刚刚在顶楼的落地窗边看到少女站在甲板上先是被这个男人调戏摸耳朵。 打开男人的手之后,少女没过几秒就晕乎乎地栽进了男人的怀里。 挣扎着站稳,又栽了进去。 再次挣扎着跑出来后,就呈现出一副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景象。 这种种症状和表现,在mafia里混迹了许多年的Giotto看来,完完全全就是坏男人用迷ㆍ药诱骗无辜少女的经典案例! 放心不下的Giotto连忙打开窗户飞了下来,制止男人。 望着眼前长得就不像什么好男人的黑发男子,Giotto沉了沉嗓音,威压感十足地警告道:“她叫你不要过去。” 第191章 潜入 终于打算洗心革面却莫名其妙被当成坏蛋的伏黑甚尔十分不爽。 他端详了一会儿金发男子,一把打开Giotto的手,开始对长相白净秀气的男人展开人身攻击。 “哈?你凭什么管我啊小白脸?” 说着,便臭着一张小白脸打算朝着正扶着栏杆使劲看海努力平复眩晕感的格安走去。 “呃……”格安在内心默默吐槽伏黑甚尔这家伙居然还有骂别人小白脸的一天。 没想到,Giotto再次横档在了二人之间。 “可是你让那位女士感到困扰了……”Giotto能感觉出来,莉安小姐现在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多看一眼就想吐,“不信的话,你让莉安小姐回头看看你啊。” “呃……”莉安? 伏黑甚尔听到男人口中的称呼,挑了挑眉,轻蔑地勾起嘴角。 什么嘛,不过是连她的真名都无从得知的小角色罢了。 于是伏黑甚尔顺着Giotto的称呼自信呼喊格安道:“喂,莉安,像那家伙说的,回头看我。” 格安小脸惨白,弱小可怜地扒着栏杆,对男人的呼唤置若罔闻,一动不动。 “呃……”不行,现在回头的话,绝对会眩晕到哇哇吐一地的。 可是必须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如此紧张的气氛。 哪怕格安现在正背对着二人,也能感受到身后二人的气场有多焦灼。 明明Giotto和伏黑甚尔都算不上格安打算攻略刷好感度的对象了。 但这二人竟还能莫名开启了一波修罗场,这是让格安万万没想到的。 在这个世界一直致力于变强,而很少再去玩攻略游戏的格安已经太久没有去平复一场修罗场了。 格安差点忘了平复修罗场的诀窍是什么。 是端水啊!端水! 既不能伤害到热心来帮助自己的Giotto,也不能寒了昨天才说要和自己一起行动的伏黑甚尔的心。 格安还有些晕乎乎的大脑飞速转动起来,该怎么说比较好呢? 对了!帮伏黑甚尔洗清嫌疑然后再狠狠感谢一下Giotto吧! 可是这样一来就回到了问题的原点,现在转头回去绝对会不是晕倒就是呕吐的啊。 有没有,有没有什么办法把那家伙的大胸挡住。 就在格安头脑风暴的时刻,一旁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啊!真的是诶杰!没想到你居然能比我先看到!”是dk充满惊喜和元气的声音。 格安扭头朝左手边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不远处正朝她兴高采烈地招手的白猫少年和他身侧的挚友夏油杰。 他们居然也在这艘邮轮上。 “嗨!这里哟!”戴着墨镜的五条猫能在这里看到格安开心极了,就要将格安的名字脱口而出,“格……” 下一秒,刚刚还在栏杆边的少女就闪现到了他的面前。 少女凑在他耳边,热气吹在他的耳边,小声道:“我在执行任务,现在叫莉安。” 近到不可思议,是少年和在场的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程度。 二人的面庞挨得很近,近到几乎快能感受到彼此带着体温和热度的呼吸。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好闻的草木香气,是格安身上不曾有过的香味,以往格安身上的味道都是甜甜的。 但是这草木香气莫名就很适合她,很好闻。 格安身上的味道都很好闻啦,主要是因为人。 好好闻,再闻闻。 格安对自己来说,简直就像是猫薄荷一般的存在呢。 猫咪微微翕动着鼻子,贪恋地嗅着少女身上少见的好闻气息。 不过是怔愣了一下,面颊上有柔软指腹轻微地蹭过去。 啊,墨镜,被拿走了。 “呃……”格安将五条悟的墨镜戴到自己脸上,扶了扶有点大的眼镜腿。 嗯,这家伙的墨镜是不透光的实心材质。 虽说把视线完全挡住了,但是凭借优秀的感知力像正常人一样行动对格安来说不成问题。 太好了,这样一来,就不会晕奶了。 五条悟眨巴着漂亮的蓝宝石眼睛,看着娇小可爱的白兔少女正一脸认真地把他的墨镜戴在自己的脸上摆弄着。 软乎乎的耳朵在绒毛间藏着粉色竖在脑袋顶,随着甲板上的风前后摇摆,像蒲公英一样晃来晃去。 简直就是一个活活的逗猫棒。 好、好可爱! 五条悟看直了眼,盯着兔耳朵的苍蓝色眼眸里出现竖瞳仁,身后棉花糖似的大尾巴高高竖起,是猫猫亢ㆍ奋起来的表现。 少年直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射中了,他猛地攥住胸口,仿佛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五条悟好感度:99。】 没有猫猫可以拒绝集逗猫棒和猫薄荷于一体的存在。 再也忍耐不了,他喵呜了一声,亮出爪子朝格安的兔耳朵袭去。 “住手!” “我叫你住手蠢猫!” 格安一边左右闪躲着一边大声呵斥着疯狂想要抓自己耳朵实则在玩逗猫棒的少年。 “我、我忍不住!” 格安越躲,他越兴奋。 ⚹ 最后,见到逗猫棒发狂的猫猫是被猴子来了个人体束缚术才冷静下来的。 为了防止五条悟再被打开什么奇怪的开关,格安把耳朵耷拉了下来。 就像垂耳兔一样,毛茸茸的兔耳乖顺地撇在脑袋两侧,就像是戴了一只兔毛耳罩,看起来更加乖巧了些。 戴着不透明墨镜的格安再也不惧怕晕奶,一手一碗水端平了伏黑甚尔和Giotto这两个男人,解开了误会。 她本想要慷慨地自掏腰包请在场的男人们去邮轮的饭店包厢搓一顿以表示对Giotto热心帮助的感谢。 但Giotto却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向伏黑甚尔道了歉之后,便转身离去。 不为别的,就为格安身后对他龇牙咧嘴的白色大猫。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这个自称是莉安小姐的学生的少年走到他身边之后,吸了口气,就全程紧蹙眉头,充满敌意地望向他。 既然她没有危险,那自己也没有理由再留在她身边。 Giotto压下心底强烈的不舍和留恋,逼迫着自己离开。 看着金发男人离开的背影,格安终于舒了口气。 “莉安……”五条悟突然牵住格安的手。 “嗯?”格安回过头,不明所以地望向少年。 “我们去商场,我给你买香水,你要什么样的我都买给你。” 买好多好多,把那个男人的味道全部盖掉。 五条悟本来觉得格安身上的草木香气超级好闻,结果在走到那个金发男人身边之后,才发现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更浓。 猫咪的嗅觉总是该死的灵敏。 五条悟立马就明白少女身上不曾有过的气息从何而来了。 可恶,他要现在立刻马上把它们全部都盖掉! “哈?”格安把手从少年的手里抽出来,不解道,“买什么香水啊,我还有正事要干呢。” 这一天天的,不是给她买衣服就是给她买香水的。 难不成她是来邮轮上度假的。 “嘤……”被拒绝的五条大少爷很委屈。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不和我去买香水我就不告诉你。” 格安转头望向夏油杰。 夏油杰在一旁笑眯眯地回答道:“来做任务,今天夜里会到达的海域被报告有大片咒灵出没。” “好狡猾啊杰!”五条悟发出抗议的声音。 “今晚会到达的海域……”格安皱眉思考,“不会是经常出事故的那片死亡之海吧?” “原来老师听过那个悲惨的女贵族的故事啊。” “呃……”呵呵,老师我啊,就是当事人呢。 ⚹ 五条悟本打算继续黏着格安,但被格安嫌他闹腾,让猴子把他撵走了。 看着流着宽面条眼泪的猫咪在猴子的束缚下越走越远。 站在格安身后的伏黑甚尔感叹道:“没想到你和六眼关系这么好啊。” 幸亏那天没去刺杀六眼,超lucky! “还行吧……”格安小心翼翼地扶了扶墨镜。 伏黑甚尔走到格安的正面,微微俯下身子端详架在少女鼻梁上的墨镜。 “你这个墨镜是实心的诶,怎么?戴上它就不晕了吗?” “嗯……”格安墨镜后的目光飘忽不定,犹豫了片刻才对自己的队友说道,“甚尔。” “嗯哼?怎么忽然这么肉麻地叫我名字?” “我们之后大概不能一起行动了。” 伏黑甚尔皱了皱眉:“为什么?” “呃……”少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纠结什么十分沉重的事情,“我现在一看到你的胸就头晕,和你一起行动很影响我的状态。” 伏黑甚尔惊呆了,他瞪大双眼。 原来刚刚她晕乎乎的倒来倒去是因为这个? “噗……” 【伏黑甚尔好感度:92。】 “你笑什么!” “我见过晕船晕机的,还真没见过晕ㆍ奶的。” “这有什么办法,谁让你长得那么不守男德!你不要穿紧身黑丝嘛!” “这是天生的我有什么办法,这个衣服方便行动啊你懂不懂,啊对了!” 伏黑甚尔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头顶亮起一个灯泡。 格安刚满脸问号地抬头望他,就被伏黑甚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眼镜。 庞大的胸肌一下子就挤进了格安的视野里。 小姑娘立马两腿一软,头晕目眩起来。 但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抱住,还甚至把脸埋在了沟里。 “你知道什么叫脱敏疗法吗?” “呃……”要死了,不行了。 脱敏疗法,即让患者多次接触过敏源,从而逐步建立耐受。 “今晚我们要去的地方,穿得比我过分的男人可多了去了,你这样可不行啊。” “呕……” “呜哇!” ⚹ 伏黑甚尔经过昨晚一整晚的调查。 查到了盛海之宴的举办地点。 他们居然在整个邮轮船底最下面又镶嵌了一个空间,作为盛海之宴举行的隐蔽会场。 硬闯似乎是行不通的,因为那个空间似乎是某个空间异能者创造出来的。 只有受到邀请的贵宾依靠入场券才能进去参加半妖的买卖活动。 “咱们没有入场券,所以我们只能试着看看能不能混成工作人员进去了。” 伏黑甚尔领着格安来到一处无人的空房间,打开里面的箱子。 里面装着的是他昨晚顺来的工作人员的服装。 那种奢ㆍ靡ㆍ腐烂的宴会,侍者的服装为了营造会场氛围取悦赴宴者也大多露ㆍ骨暧昧。 女性服装就不用说了,那布料少得可怜。 男的也大多就只有几根布条勒在身上。 怪不得伏黑甚尔会说格安今晚会受不了。 不过好在经过了伏黑甚尔一下午的脱敏疗法,格安的晕奶症已经稍稍好转了些。 虽说还会有些晕,但不至于完全丧失战斗能力。 伏黑甚尔在箱子里挑了半天,拿了一件兔女郎的衣服给格安。 “你可以试试这件诶,正好你连假耳朵都不用戴了耶!” 一回头却发现格安早就换上了一套女仆装。 估计是为了避免尴尬所以趁着他背对着她的功夫,换衣服换得极快。 此刻少女正在对着玻璃窗户调整自己的蕾丝花边发箍。 有兔耳朵在头顶阻挡着,发箍总是戴不正。 【伏黑甚尔好感度:93。】 这女仆装的设计款式不比一般的女仆装,裙子长度比正经的要短上许多,露出少女大片纤细的白腿又长又直。 腰间收紧的布料将少女的窈窕腰身曲线完全展现了出来。 明明是相对成熟涩气的款式,却硬是被眼前的人穿出清纯的气息来。 不得不说,兔耳元素和女仆元素碰撞在一起,是连伏黑甚尔这样见惯女人的没心家伙都会doki两下的程度。 伏黑甚尔吹了声口哨,调侃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特别容易让男人挪不开眼?” 格安浅浅微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再这样轻浮,我就会把一整本《男德守则》塞进你的屁ㆍ股里。” “对不起……” ⚹ 至夜,邮轮上方的营业场所纷纷闭门歇业后。 格安和穿着兔女郎装扮的伏黑甚尔跟随着一众衣着暴露的侍者一起向着船底走去。 绕过一圈又一圈的钢铁阶梯。 每下降一层,都能看见有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在把守。 “走到最底层就能确保进入会场了。”伏黑甚尔在格安身边小声说道。 格安点点头,刚打算说些什么,就被一旁的把守人员叫走了。 和伏黑甚尔对视一眼,格安低着脑袋跟在男人身后默默走着。 走进一片黑暗的走廊,感受到身后有人袭来。 后脑的敲击如期而至,格安假装晕倒在地。 “这次上档次的货物本来就不多,还病了几个,那样子根本卖不出好价钱。” “我刚一眼就看到这个兔子就不错。” “拿去凑数吧。” 第192章 梦境 一想到自己可以躺着进会场,格安倒在地上在内心欢呼好耶。 等她上了拍卖台,就一个呜啦蹦出来,把在场的买家全部都戳成娃娃。 真是想想就激动得不得了呢。 好久没有开杀戒了,她的大宝剑早已饥渴难耐了。 难得有这么轻松进入副本关卡的方式。 格安美滋滋地闭着眼,心情不错地想到就让你们两个倒霉蛋多活几分钟好了。 这时,小白兔泛着粉色的毛绒耳朵微微颤动,听到了两个男人的摸鱼交谈。 “不过话说回来这兔子长得真是太可了,之前怎么没发现这样的货色?”其中一个男人是棕熊,他看向兔子的眼神色眯眯起来。 “蛤?”死不来找你,你偏偏来找死? “是啊是啊,吸溜,你看这腿……” 另一个男人是獒犬,他附和着就打算弯下腰摸一把小兔子白花花软乎乎的大腿。 格安无语地睁开眼睛,抡圆膀子给獒犬来了硬邦邦的一拳,直接把欲行不轨的傻狗给捶晕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傻狗的同伙呆熊足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叱咤狗届的同伴被一只兔子给当场捶晕这件事。 惊恐万分地想去掏腰后的枪,却被兔子少女一个闪现抬膝撞腹,给撞得趴在地上吐胃里犯上来的酸水。 doublekill。 一狗一熊,被瞬间秒杀。 棕熊皮是厚点,好歹没被揍晕过去。 被格安揪着脑后的头发抬起头来。 只听见少女声音清冷地警告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老大了,接下来我说什么你都要照办,明白吗?” 尚且残存着一丝骨气的棕熊嗤之以鼻:“区区兔子,就妄图和羽衣狐大人……” 格安另一只空闲的手在黑暗的虚空中一扬,无数发光的粒子汇聚成暗夜极光登龙剑。 散发着七彩炫光的大宝剑在少女手中一个反转,狠狠扎进旁边悄无声息的狗子的身体里。 棕熊看着狗子在嗷呜一声中离世,身体在流光溢彩的刀下化作虚无。 “老大,推翻羽衣狐就靠你了!” “呃……”这家伙,变脸真快啊,早这样不是啥事没有,你对得起狗子吗? 格安嫌弃地撇了撇嘴,这样立场不坚定的二五仔她用起来不放心。 可是现在把人戳成娃娃,再一口气喂狗粮刷满驯服值实在是不值得。 这个等级的货色不配吃狗粮,用完只配做狗粮。 思前想后,格安把鬼舞辻无惨从随身行囊里召唤了出来。 鬼舞辻无惨许久没有承蒙召唤,这次突然被召唤本来就开心极了。 粉红着一张漂亮小脸出现在格安的眼前,本想多和格安说些贴心的体己话。 要是格安心情好的话还能不动声色地撒撒娇什么的。 “呃……”看着眼前甜美可人的女仆兔兔,刚从随身行囊里出来的鬼舞辻无惨瞪大双眼,猛地捂住自己骤停的心脏。 体内七颗心脏在骤停之后,是前所未有的猛烈跳动,一齐发动刺激得鬼舞辻无惨差点撅过去。 他扶着墙,喘了好久才缓过来,本就面无血色到惨白的脸现在更像一张白纸。 格安看他很不舒服的样子,从随身行囊里掏了包纸巾出来递给他:“擦擦鼻血。” “呃……”鬼舞辻无惨赶紧摸了摸鼻下,果不其然摸到一手血,还淅淅沥沥地滴了一地。 男人垂下玫红色琥珀似的眼眸羞赧道:“谢谢你,格安,你今天超级可爱。” 哇,这是格安第一次送他东西。 还是因为关心他才给的! 好感动! 鬼舞辻无惨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接过格安递来的纸巾,将纸巾如获珍宝地塞进口袋里。然后另抽出胸口的丝巾小手帕把鼻血擦干净。 “呃……”格安挑眉面露疑惑,为什么不用面纸擦啊毛病。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 格安指使着鬼舞辻无惨注入了一丝血液进入到棕熊的身体里,以此来控制棕熊的行动。 如果他有丝毫背叛的心思,鬼舞辻无惨会立刻感知到并且远程引爆他的身体。 棕熊感受着阴冷强大的鬼王血液在血管里流窜,瑟瑟发抖地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于羽衣狐组织盛海之宴的事情全都交代了出来。 智商不高空有蛮力的棕熊显然不是什么受到重用的资深人员,只是个底层员工。 知道的消息少之又少。 断断续续地说了些月圆之夜后一天、献上祭品、发动仪式之类的话。 具体是什么仪式,他也不知道。 问他祭品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月圆之夜的后一天,不就是在盛海之宴举行的今天吗? 格安恨铁不成钢地揪了把棕熊的半圆耳朵,骂道:“你就不怕她抓你去做祭品啊?” “诶?还能这样吗!”棕熊惊恐地捂嘴。 “呃……”太笨了,留着事后做熊掌都怕把她吃笨了。 格安让鬼舞辻无惨换了张脸,假扮成獒犬的模样和棕熊辅助自己进入宴会现场。 都用不上棕熊暗箱操作,兔子女仆仅是被管理人员瞧了一眼,就被拍了照记录在商品手册,安排关在了档次最高的那一档商品房间里。 房间里除了格安呆的小笼子,还整整齐齐地排放了许多别的小笼子。 里面都是长相精致可爱的小动物。 守卫把门一关上,隔绝掉走廊里吵杂的声响,格安就能听到周围的笼子里传来小动物们哭唧唧的啜泣声。 大家似乎都知道不远的将来他们悲惨的命运。 无非是被那帮有钱有权的坏蛋们当作玩具玩到死或者拿去配种做实验繁育漂亮的混血新人类罢了。 格安抱着膝盖不吭声,默默等待着轮到自己上场的时间。 往往越高级的货物越到后面才会拿出来哦。 卖到她们这个房间估计还要好一会儿功夫。 哭那么久,眼睛该哭瞎了。 格安打算安慰安慰这帮漂亮的小动物。 要是她们愿意,离开这里以后,她可以把她们都养起来,或者帮助她们走向社会。 毕竟能被卖到这里,在这个世界上基本也没什么容身之处了。 “不要哭了。”格安伸手揉了揉隔壁布偶猫的脑袋,转头又去掐了掐另一边金渐层的腮帮子,“我会把你们都救出去的,我保证。” 少女说话的声音不大,整间屋子的小动物都听到了,大家都啜泣似乎停了停。但很显然相信的人不多,不一会儿哭声又开始此起彼伏起来。 格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突然,有人打开了门,一帮人走了进来。 昏暗的房间里,他们上下查阅着笼子上的号码,似乎在寻找什么。 最终,他们的步伐停在了格安的笼子前。 “啊,找到了,先生,您优先订购的商品在这里。”那人朝着不远处的某人热情道。 “我们这就派人给您送去房间。” 棕熊告诉过格安,举办方会将前来赴盛海之宴的mafia党派们按照实力强度分出vip等级。 等级越高的mafia就会获得越优厚的服务和待遇。 很显然,优先订购这项服务也是为那帮人推出的。 先前登记好的商品手册会优先送到他们手上。 只不过要越过拍卖直接优先订购,怕是要花上比拍卖最高价还要高出几倍的金额。 格安思考片刻,不会是giotto或者阿纲吧? 毕竟彭格列在mafia里怎么排都是顶级的。 不不,照他们人精的性格,哪怕在商品手册上看到她,也会瞬间明白她想搞事。 不会在这个时候阻挠她的,被优先订购直接送到房间去不就去不了会场了。 嘛,但也不一定啊,他们不知道莉安的实力不是么。 格安眯了眯眸子刚打算朝那人口中的先生望去,自己的笼子就被套上一层不透光的黑布袋。 就像坐在轿子里一样,格安坐在笼子里,感觉到自己被抬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前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邮轮似乎狠狠地颠簸摇晃了一下。 抬着笼子一角的人一个手没扶稳,整个铁笼子从侧面摔了下去。 搬运的人慌不择路地想要拉住笼子外的布套阻拦笼子下落的趋势。 却不想因为力的相互作用,一把将笼子外的布罩扯掉了。 格安和笼子一起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外面的光透射进来,她朝笼外望去。 是走廊……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贵的货摔坏了你拿命也赔不上!” “对、对不起!” 骂人的男人赶紧伸手将裂开的布罩蒙好,左右张望着和同伴一起弯下腰打算将笼子重新抬起。 格安的眼前又重新恢复了一片黑暗。 她暗暗盘算着,如果等会儿见到的买家是giotto,就让他把自己退了。 如果是别的家伙,就当场杀了放血。 “等一下……” 突然,有人叫住了搬运货物的员工。 “呃……”唔,好熟悉的声音,格安总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过。 “请问有什么事吗?”抬着格安的员工态度恭敬地问道,看来是个身份不低的人物呢。 “这个货我要了。”来人也不迂回,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啊,可是,可是……”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悦。 “抱歉先生,是这样的,这个货已经被别人提前订了。” 男人闻言,不屑地嗤了声:“他见到货了吗,是我先看到货本人的,我看上了要买,你们难道还肯不卖?” 男人不低的身份加上强词夺理的强硬态度让这两个小罗喽很不好办。 “那个人付了多少钱?” “50亿……” “呃……”淦,格安觉得卖便宜了。 “去我的账上划吧。”说罢,男人便不再给他们辩驳的机会,一手将笼子夺了过来。 明明是两个人都搬着费劲的铁笼。但男人抱在怀里却显得轻飘飘的。 格安感受到自己正被他抱着渐渐走远。甚至还能听到他垂下脑袋轻轻安慰自己的声音:“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似乎来到了一处房间。 笼子上的布罩被抽走,格安坐在笼子中央超光亮处望去。 她看到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巴洛克风格包厢里,赭红发色的男人正站在笼子外睁着湛蓝色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 却不想在看清她的容貌和装束之后,立马神色慌乱地红了脸。 男人如今看起来有二十几岁的模样,标志性的黑色小礼帽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脖子上绑着金属搭扣的皮质choker。 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黑色,肩膀上还披了一件长风衣。 “呃……”中也! 妈的,这个世界原来连港口mafia都有的吗! 中也的头顶有两只黑乎乎的厚重的盘山羊角从赭红色的微卷发丝中探出,看起来就像是神话传说中的魅魔,精致中又带着一丝涩气。 看来中也已经完成妖化了,是一只黑山羊呢。 中原中也感受到少女打量自己的视线,本就熏红的小脸直烧到耳朵尖。 【中原中也好感度:90。】 “呃……”格安不懂,她没见过港口mafia的中也啊。 这好感度高得莫名其妙啊喂! 男人移开目光,不去看笼子里漂亮的兔子女仆,防止自己的脸变得更红。 “咳咳,你不要害怕……”男人解释道,“你已经自由了。” 说着,他抬手摸向牢笼外侧,不过瞬间,那坚硬的铁栏杆便朝着两边扭曲到格安可以直接从里面爬出来。 格安抱着膝盖坐在笼子里不动,疑惑地问道:“你花50亿就是为了给我自由?” 中原中也顿了顿,沉吟片刻才摇了摇头:“不是的。” 刚刚在走廊远远地看到裂开的布罩下露出的兔子少女,他才起了拦下货物的心思。 因为……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男人说道。 “什么?” “你认识我吗?” “诶?” 中原中也本不打算说,在港口mafia混了这么多年,他也早习惯了少说很多话。 但是看着少女澄澈黑亮的眼眸和内心泛起的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与亲密感。 在短暂犹豫后,他还是将内心的疑问说出了口。 “或许你不相信,但我觉得有时候人的梦境会映照着某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 “在梦里,也就是那个世界中,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家人。” 她的到来,挽救了羊的一切,也同样挽救了他的一切。 她会把不上道的羊崽子们都送去上学,会买来他喜欢的唱片和吉他送给他,把冷漠的羊改造成了他的家。 给了他爱意与温暖。 还在无尽的黑泥中,完成了他的心结和愿望,将他拯救出黑泥。 然后永远的留在了里面。 消失了…… 就这样消失了。 中原中也撕心裂肺地哭嚎奔走着在梦境里寻觅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见到过少女的身影。 他在醒来后,甚至魔怔地在现实中找过她,也从来没有见到。 但是就在刚才,他见到她了,就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现实中居然真的会有梦里的人。 中原中也回忆着那一场重要而又痛彻心扉的梦。 他突然抬头,喃喃道:“你是不是叫格安啊?” 此时的男人,仿佛忽然化身成了那个四处奔走寻觅家人的少年。 他望着仰头凝视自己的少女,眼眶泛红,鼻腔发酸,就连瞳孔变得湿润。 “你要是叫格安的话……” “可不可以抱抱我?” 第193章 吻你 说完那些有关于奇怪梦境的荒唐话语,中原中也自嘲地笑了笑。 他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少女,道起歉来:“对不起,吓到你了吧,说些有的没的还突然要求你拥抱异性什么的。” 说着,男人便拿过一边的黑色小礼帽转身打算离开。 能找到和她长相一样的女性他已经很满足了。 中原中也不敢再奢望更多,他只能浅尝辄止的心愿已经算是完成了。 “你安心呆在这里吧,等到岸我就送你离开……” 突然,中原中也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人给拽住了。 回过头一望,发现刚刚还以防备姿态蜷缩在铁笼里的兔子女仆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爬了出来。 格安出来得很着急,手脚并用,才堪堪追上男人离开的步调,拉住他的衣角。 因为被放在桌子上的缘故,跪着的她现在比中原中也要高出半个多头。 格安看着中原中也,男人正用他湛蓝色的眼眸疑惑地望向她,似乎不明白这只小兔子是要干什么。 突然,少女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脑袋,十分大胆地用掌心在港口mafia干部的脸颊上揉捏了两把后。 一把将他赭红发色的脑袋揽入了怀中,男人都面门直直地撞进少女的胸前。 一点都不痛,反而fuwafuwa的。 独属于少女的香甜气息和温暖饱满的柔软将中原中也帅气俊秀的小脸一下子给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一个什么姿势的中原中也脸立马爆红起来。 这!这!这是什么洗面奶姿势! 他像只被门板夹住脑袋的小鸭子,慌乱地舞动着手脚,想把自己的脑袋拔ㆍ出来。 但是他的手在碰到少女的躯体和腰肢之后,又像是烫人似的猛地撤离了。 港口mafia所向披靡的重力使此刻简直手足无措到四肢都快要离家出走了。 “请、请放开我唔唔唔……”被抱得太紧了,连话都不好说。 或者说,是不好将嘴唇动来动去。因为一动就会陷入更深的沼泽泥潭里。 柔软争先恐后地涌来,温柔乡简直要令人窒息。 中原中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搞得晕晕乎乎起来,头顶蒸腾出一股又一股的热气。 但他应该是不讨厌这样的,甚至十分喜欢。 因为自打格安抱住他开始,就能听到脑内不停地传来好感度增长的系统提示音。 【中原中也好感度:93。】 【中原中也好感度:94。】 【中原中也好感度:95。】 格安无奈地笑了笑,哪怕是港口mafia的中也,还是走的纯情路线诶。 “我做过一样的梦哦,中也。” 少女嘴唇微张,缓缓地呼唤着男人的名字,就宛若在他梦境中的口吻一般。 听到少女口中叫出自己的名字,中原中也一直扭动着脖子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被格安抱着脑袋,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呃……”刚刚,她是在叫自己的名字吗? 他好像没有告诉过她名字吧? 光是想到这一点,中原中也的心脏就疯狂地跳动起来。 他期待着能得到更多的反馈,格安也如他所愿,她翻出脑海中两千年前的回忆,将它们悉数罗列出来,继续将那场梦境的内容娓娓道来。 “在那个梦里,我们一起在游戏厅打游戏,还一起在偶像比赛里出道,还一起并肩战斗对抗羊的敌人。” “格安……”她说得全部都是对的。 中原中也仿佛变回了少年时的那个在羊的少年。 泪汪汪地回抱住格安的腰肢,泪水蹭在格安胸前的白色衣襟上。 他趴在少女的怀抱里,一遍遍地重复着格安的名字。 “格安……” “格安,他们都说你死了,不会回来了,可是我不相信。” “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好想你啊。”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男人的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 【中原中也好感度:100。(终于找到你)】 格安小心翼翼地避开尖锐的盘羊角,将下巴抵在男人毛茸茸的头顶,一遍又一遍抚摸着他的后脑勺给他顺毛。 她在离开之前那个世界的时候,有看过系统继续播放的后续录像。 她隐约还记得当时Xanxus从医院里醒来,把房间里的东西全砸烂了,把伤痕累累的自己锁在里面,任凭斯夸罗怎么敲都不开门。 她在看完Xanxus的部分后就不敢再看其他人的了。 本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悲伤,却没想到少年的执念突破了时空的禁锢。 他越过了层层时空,找到了她,并再次站到了她的面前。 简直就是亿万分之一的奇迹。 明明她当初为他做那些,都是想要让他过得更幸福更快乐一些,却没想到自己却成了他一生的执念与痛苦的来源。 格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安慰道:“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真正的格安在这个世界过得很好哦,并且还十分幸运地与中也相遇了。” “嗯……”中原中也点点头,然后又否认道,“不对。” “怎么了?” “格安过得不好,那群家伙把格安抓来拍卖,我等会儿就把他们全杀了,用重力狠狠地碾烂他们。” 中原中也抬起头,暗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气,“我这次来也是调查盛海之宴的。” 不愧是maifa的中也,这气场和呆在羊里的中也就是不一样奥。 不过好在都是善良的好孩子。 格安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眯眯地解释道:“不用中也来动手哦,我想亲自爽一把。” “呃……”中原中也看着少女阴冷地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在内心暗自雀跃。 嗯,这味儿对了,她果然是格安没错呢! “所以格安是故意被他们抓住的吗?”中原中也问道。 “对呀,真聪明!”格安竖起大拇指,像在哄小朋友。 已经是成年人的中原中也羞了一下。 “还有还有,在这次的行动里,我用了假名,叫莉安哦,所以中也要称呼我为莉安。” “好,莉安。” 格安给中原中也讲了自己打算在宴会中央蹦出笼子闪亮登场,把在场的人ㆍ渣全部宰光的粗暴简单的计划。 这让中原中也回忆起了他们一起在梦境里在擂钵街搞事的时光,两眼泛起亮光,忍不住跟着一起激动起来。 “那我帮你!” “好!” 格安迫不及待地爬回笼子里坐好,喜滋滋地让中也把笼子弯掉的铁栏杆复原,再把她拿去退货。 中原中也听话地走到笼子边,刚抬起手准备发动异能。 房间的门就被人给猛力一脚踹了开来。 因为来人踹得太用力,连着把木质的门框都一起踹碎了,空气中飞扬起断裂的木屑和尘土,厚重的大门轰然倒地。 “咳咳咳……”弥漫起的尘雾中响起男人咳嗽的声音以及他的骂骂咧咧,“笨蛋boss,踹门干嘛?想破门让我来砍不就好了咳咳咳……” “呃……”格安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点耳熟。 伴随着门口的尘雾缓缓消散,中原中也和格安终于看起清了门口的不速之客。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手ㆍ枪ㆍ上ㆍ膛的声音,黑洞洞的枪ㆍ口对准中原中也的额头。 “垃圾,拿开你的脏手。” Xanxus暗红色的眼眸里满是不悦和愤怒,用低沉的声音警告道。 身后是刚刚还在骂骂咧咧的斯夸罗。 他看到中原中也站在笼子边,已经掰弯了铁栏杆准备去碰里面的少女,周身的气场就更加下降了好几度都不止。 转眼和笼子里的少女对上视线,周身的气场瞬间柔软了许多。 在看到少女身上布料性感的女仆装后,不满地蹙起眉头。 等等我,马上就来救你。 “敢抢我的人,你想死几次?” “哈?”在mafia摸爬滚打许多年的中原中也自然也不是吃素的,面对巴利安的暴君也不带虚的。 他算是听明白了,和着眼前的男人就是格安真正的买家。 被他截胡了,现在上门来找茬了。 中原中也不动声色地将少女护在身后,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你的人?你把她当成商品你又是什么垃圾?” 骂完之后,他还不忘强调道:“还有,她不是你的人,她现在是我的人。” “呃……”格安看着中原中也的背影,好家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的总裁情话语录。 她是真的没想到Xanxus居然也在这艘船上,甚至还杀到了她的面前来。 不会Xanxus也出现了和中原中也一样的情况吧?也做了奇怪的梦境之类的? 而且现在这个情况,修罗场!又出现了! 前不久才端碗水的格安感到头大。 本只是来盛海之宴打算捣毁这肮脏的交易现场的Xanxus无意间在优先订购的手册上,看到了在梦境中见过无数遍的面孔。 不过是出钱想要把人提前救下来。 现在莫名被当作人贩子喷了一顿,有些无辜还有些无语。 说到花钱买人,眼前这小鬼不也干了一样的事情。 果然垃圾就是垃圾。 魂牵梦绕的人就在不远处,一直以来克制的某种冲动与欲ㆍ望突然开始躁动起来,想要破笼而出的洪水猛兽一般。 Xanxus有些烦躁,不打算再和这小鬼做口舌之争。 他握紧手中的枪,手中凝聚起赤红色的愤怒之炎,下一秒就要和漆黑的重力使开战。 一旁的斯夸罗也时刻准备亮剑。 “诶等等,友军,友军。”格安举起手,从笼子里爬了出来,为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时刻打上了一针镇定剂。 在场的三个男人纷纷停下动作,扭头望向她。 被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格安一时间有些紧张起来。 她挠了挠脸颊,望向不远处的黑发男人,试探道:“那个,Xanxus?” 【Xanxus好感度:100。(跨越时空的爱)】 实锤了! 果然他也做了和中也一样的梦了啊! 甚至就连好感度的词条都没有变。 Xanxus听到少女呼唤他的名字,微微动容,暗红色的眼眸中似有潋滟水光闪过。 他不似天真如中原中也般的少年,总是固执地相信着坚持着格安会回来,去寻觅着格安。 作为成年人的他更加理智冷静,理智到比谁都更清楚格安的消失是永恒的。 Xanxus并不是会殉情的人。所以他便坚强地一直一直沉溺在失去的痛苦与悔恨中。 因为他知道格安当时救他离开黑泥,是希望他能够好好活下去的。 所以,他会好好活下去的,带着她的期许,带着对她的爱。 后来,他习惯带一把锋利的小刀在身上,每当思念压迫得他无法呼吸时,便会利用肉ㆍ体的疼痛来缓解麻痹自己。 反正他身上的伤疤已经很多了不是吗。 天知道他在那个梦境里伤害了自己多久,在身上增加了多少伤疤才让自己稍稍地从失去她的痛苦中走出来。 走出来?也许是自欺欺人的。 这个世界的Xanxus最害怕梦到有格安的梦境,每每梦到都会惊醒,再也无法入睡。 可是醒来后,又渴望那梦境再长一些,再久一些。 Xanxus沉吟许久,一边脱外套一边迈开大步走到格安面前。 等走到少女面前的时候,将带着体温的宽大外套披在了性感暴露的女仆装的外面。 将她的身躯包裹得严严实实。 然后,拉住她的手腕,将少女一把揽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拥抱住。 他的力气很大,但在此时却因为怕弄痛少女而疯狂地克制着自己。 “喂!”中原中也似乎很不满他突然抱人的行为。 格安对着他摇了摇头。 中原中也恍惚间明白过来,因为他在梦中见过Xanxus的身影。 那个男人一直默默地守候在格安的身边。 “有我在你身边,你就安全了……”Xanxus低沉的嗓音在格安耳边呼着灼热的气息,烫得有些不正常,“等我把这里的垃圾处理完,带你回意大利。” “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一次,我会好好爱你。” Xanxus手臂揽在格安的腰肢间,抬起一手摩挲起少女柔软粉嫩的脸庞。 眼眸中划过一丝暗色,看着少女嫣红的唇。 脑海中控制不住地闪过那场梦境里他最喜欢最留恋的那部分。 刚刚才关回心中的洪水猛兽似乎又要破笼而出。 “我想吻你。”他说。 “打咩……”格安摇头。 “好吧……” “呃……”斯夸罗看着自家boss这一番操作看得目瞪口呆。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家伙的衣食住行都是他在安排,笨蛋boss什么时候搞到的女人?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中原中也在一旁不满地问道,尤其刚刚他居然还要吻格安。 这不纯纯耍流氓吗? 格安叹了口气,刚准备把自己搞事的原委再和Xanxus再说一遍。 这时,似乎是老天嫌修罗场还不够乱。 门口又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莉安小姐?” 被Xanxus抱在怀里的格安抬头望去。 是Giotto和泽田纲吉。 第194章 可爱 格安被Xanxus抱在怀里,望向门外碰巧路过的祖孙二人。 此刻她有些进退两难,她是推开Xanxus也不是,继续抱着也不是。 立马推开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欲盖弥彰和微妙。 “呃……”可恶,Xanxus刚刚为什么要把门踹掉啊。 有什么事不能把门关起来好好说吗? 格安气呼呼地想到。 眼前此刻的场景,放在第一个游戏世界,高低能混上个高级修罗场的等级。 泽田纲吉一脸吃惊,似乎难以想象Xanxus竟然会有主动拥抱女人的一天。 太好了,这家伙终于对彭格列首领位置以外的东西感兴趣了。 只是…… 泽田纲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身边的爷爷。 他的超直感雷达在爷爷身上扫描到了滔天的醋意。 好酸,真的好酸。 泽田纲吉揉了揉鼻子,压下想要打喷嚏的冲动,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诶,原来爷爷老树开花,也喜欢上了莉安小姐吗! 说也是因为,Xanxus身上流露出的毫不克制的源源不断的爱意和在意,不用超直感就能感觉到。 是一眼就能看出爱意的程度。 泽田纲吉惊讶于自己发现的小秘密,捂住了嘴巴,在内心纠结于该站队支持哪位男嘉宾。 唔,爷爷都娶过老婆了儿孙满堂了。 Xanxus都牡丹多少年了,太可怜了,果然还是黄金单身汉Xanxus吧? 是Giotto听了后悔把他生出来顺便还想把彭格列要回去的程度。 ⚹ Giotto看着Xanxus揽在少女腰间的坚实手臂,还有二人靠得几乎算得上亲密的身躯。 明亮温暖的橙红色眼眸暗了暗,终是垂下眼脸移开了视线,暗淡的像是熄灭了的烛火。 向来很会伪装情绪很会假笑的小狐狸现在根本提不动嘴角。 就差在脸上写上超在意这几个字了。 表面从容淡定,实则内心慌乱。 明明在内心拼命告诉自己莉安并不格安。但内心还是忍不住嫉妒难受起来。 想推开Xanxus,把她抢到自己的怀里。 想把她身上的外套脱掉,换成自己的披风。 连伪装自己根本不在意都做不到,明明在mafia混了那么久的他,最擅长做这些事了啊。 Giotto觉得自己真的好恶劣,明明有着深爱的妻子,却要对别的男人怀里的女人疯狂在意。 难道他对格安保留了两次人生,近两百年的爱意,就要因为昨天阴差阳错的一晚,被别的女人给取代了吗? Giotto绷紧脑内理智的弦,告诫自己再也不过问任何关于她的事情。 止步于此吧,该结束了。 一声叹息,金发男人转身离去,泽田纲吉后知后觉的跟上爷爷的脚步。 突然,男人的步伐一顿,一个180度大转弯,步伐急促地返回过去。 “唔?爷爷?”泽田纲吉差点撞上他的后背。 被孙孙呼唤的男人已经径直回到了房门口。 “那个!莉安小姐,请问你和Xanxus是情侣吗?”Giotto字字铿锵地问道。 不行,果然还是好在意。 在意到不问出口会疯掉的程度。 理智的弦崩断,所有的情绪压溃堤坝倾泻而出。 男人的问题一抛出,就震惊了在座的所有人。 包括格安…… 她看了眼系统界面的好感度显示。 【Giotto好感度:30。】 还在努力辛苦地压抑着吗? 像个笨蛋一样,离开了却还要反回来确认什么的。 复杂微妙的情绪在心里缓慢滋生。 格安眨眨眼,轻微地扭动身体从男人的怀抱里后撤了出来。 少女澄清透澈的眼眸望向门口的金发男子,回答道:“不是。” 【Giotto好感度:100。(太好了)】 【Giotto好感度:30。】 “我们只是都做过同样的梦,在梦里相遇过。” 说着,少女望向身边另一侧的中也,“他也是,我们都在梦境里遇见过。” 中原中也似乎也很不爽格安和那个闯进来的男人被认作一对,点点头承认道:“是的,莉安在那个梦境里是我的家人。” “呼……”Giotto悄咪咪地松了口气,在内心雀跃地放起烟花。 太好了!幸亏刚刚折回来问了! “所以你问这个是要做什么?”Xanxus看了眼如释重负的男人,不爽地问道。 既然不是莉安小姐的恋人,Giotto就彻底放宽心了。 立马气也顺了,腰板也硬了起来。 金发男人挂上狐狸般的从容微笑:“因为如果你是莉安小姐的恋人的话,我就有必须要向你道歉的事情呢。” “什么?”Xanxus皱眉。 “呃……”格安忽然有了不妙的预感。 看着格安左手右手的两个异性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Giotto开始持续输出:“不过既然你不是莉安小姐的恋人,那我也就无可奉告啦。因为昨夜的事情是我和莉安小姐两个人——” “共、同、的、秘、密。”说完,金毛狐狸还对着格安wink了一下。 一字一句,极尽暧昧。 “你疯啦!做什么谜语人啊,不会好好说话吗!”格安立马红了脸,拍桌羞恼地骂道。 芝麻大的事情被这家伙说成西瓜,他去干mafia不去说书,真是说书届的一大损失。 “臭狐狸,什么昨夜?给我把话讲清楚!”Xanxus醋坛子瞬间打翻,怒目圆睁地质问道。 中原中也仔细咀嚼着Giotto刚刚到话语,小脸也跟着一起红了起来:“昨夜……诶?昨、昨、昨夜?昨夜?” “呃……”泽田纲吉默默往后站了站,杀疯了,他爷爷杀疯了。 ⚹ 昨夜是一个暧昧的词。 在这高级修罗场里,就像是往一处无波的古井里扔了一颗核ㆍ弹。 反应过来其中的不对劲的Xanxus和中原中也立马站到了临时统一战线,冲到Giotto面前脸红脖子粗地逼问起来。 Giotto则是满脸与你无关无可奉告。 三人闹哄哄地挤到一起,推搡拉扯间颇有互扯头花之势,眼看着快要打起来。 “不要再打啦,你们不要再打啦!”泽田纲吉摆出名画呐喊的姿势,在一旁惊慌失措地喊道,“你们三个打起来这邮轮还要不要了?” 在凶猛对峙的三个人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谁也不让着谁。 最后还是格安给他们三个一人脑袋来了一拳,才把这三只争夺配偶权的凶猛雄性小动物给分开。 Giotto头顶鼓出一块冒着热气的包,乖乖坐在一旁回味着刚刚被揍的滋味。 真的太奇妙了,就连揍人都和格安那么像! Xanxus和中原中也头上也各自顶着一个包,愤愤不平、委屈巴巴地坐在一旁。 三个人以三角形的阵法把格安包围在中间。 “不就是来听我一句话就能说清的小事,非要和他掰扯干什么?” 主要被骂的是不理智的临时统一战线二人组,小狐狸窃喜地勾起嘴角。 “还有你,再做谜语人我就再给你一拳!” 小狐狸耷拉下耳朵,委屈嘤嘤道:“对不起,我以为那样直接说出来会对莉安小姐造成不好的影响。” 啊,茶香四溢。 你讲谜语影响才大好不啦! 格安恨铁不成钢地拉来乖孙孙泽田纲吉为大家树榜样:“你们看看他,多理智,多冷静!” 泽田纲吉被六只发着绿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咽了口唾沫:“饶了我吧。” ⚹ 既然这次人一口气到全了,格安便把自己想要大闹会场的计划复述了一遍给面前的mafia头子们听。 Xanxus、Giotto的反应和中原中也差不多,纷纷举手表示要帮格安。 “呃……”这人也太多了,而且这三个人凑在一起跟催化剂似的,容易坏事儿。 格安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好办事。 “好,那到时候你们帮我把仓库里的商品们疏散掉吧?” “可是会场里没有人帮莉安小姐会很危险。”Giotto说道。 格安摆了摆手不在意道:“别担心,我很强的,可不要小看我啊!” “呃……”Giotto愣了愣,仿佛又透过眼前的少女看到了过往。 他的妻子也很爱说这句话呢。 格安笑眯眯道:“而且啊,我可是承诺那帮孩子了,我会把她们全部、一个不落地救出去的!” 说完,格安脱下Xanxus披给她的外套,露出里面一身热辣紧身的女仆装钻回笼子里。 【Giotto好感度:100。(好可爱!)】 【Giotto好感度:30。】 “快,别愣着了,赶紧把我拿去退货。” ⚹ 盛海之宴…… 明明邮轮底部的空间狭小闭塞,却硬是被空间异能者打出了一扇华丽的大门,大门打开一丝缝隙,受邀而来的mafia党派首领们纷纷华服而至。 被中原中也退货的格安因为有性格缺陷的污点。所以被安放到了低端商品的行列里降价出售。 这样也挺好,用不着等多久,牢笼中的格安就被人抬着放上了礼堂的展示台上。 笼外的黑布被猛地拉开,聚光灯直接照射ㆍ得格安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 只听着耳边传来一声声的惊叹,揉着眼睛努力适应着光亮。 低头望去,展示台下是一双双戴着半边面具的脸孔。 面具下一双双贪婪的眼睛正赤ㆍ果地在自己的身上来回描摹扫射着。 “这是今夜盛海之宴的预热高级商品之一,兔兔女仆,危险程度:3星,商品质量:10星。” 宴会的主持人是个长得像青蛙一样的妖怪。 纯妖怪,没有丝毫人类的血统。 格安眯了眯眼,认出这大概是四百年前吃掉璎姬父亲,将她掳去京都的那只妖怪。 老面孔了…… “虽然外表是可爱乖巧的兔兔,但却热情地等待着主人的训ㆍ化!究竟谁会将她带回家呢?” 礼堂里回荡着音响的声音。 “对商品没有异议和询问之处的话,接下来进入拍卖环节!” “呃……”距离这一轮的拍卖正式开始还有几分钟时间。 高级商品一般都价值不菲,座下的mafia和商人们纷纷思索商议起来。 奈何这商品质量看着确实好,自己玩完了还能拿去配种生出好看的崽子卖,完全值得一冲。 但这个高的质量在这么前面出场,恐怕是有什么隐形缺陷的。 在众人纠结思考之际—— “那个!” 突然,一声少女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会场的安静。 青蛙妖怪主持人和座下的宾客们纷纷一愣,朝着坐在笼子里的兔子少女望去。 “危险程度是不是估算错误了呀?” 笼子里的小兔子抱着膝盖小心翼翼地问道。 只把小兔子的把戏当作是在抬高自己的身价。 青蛙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台词本,配合地回答道:“没错哦,就是3星哦。” “可是我觉得,怎么说都该至少是10星诶——” 这次不仅是青蛙主持人愣住了,连台下的mafia们都被逗乐了。 整个会场回荡着笑声。 什么嘛,这兔子不是很可爱嘛! 想买了! “呐,就像这样——” 兔兔伸出食指,像举起手ㆍ枪般指向青蛙。 “砰……” 青蛙的脑袋在瞬间应声炸成了碎片,飞溅的血液呲了前排商客满满一脸。 “呃……”整个会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第195章 反转 前一秒还抱着膝盖蹲在狭窄逼仄的笼子里软声软语的小兔子,下一秒就隔空打爆了别人的脑袋。 因为这件事给人带来的反差感和冲击感太大。 所以直到格安一根一根地徒手掰断铁笼钻出来,站在舞台中央在众目睽睽下整理好向上翻起的凌乱裙摆,台下还是一片鸦雀无声。 “哇,这都不逃的吗?”格安望了眼下面的人,发出惊叹的声音,“难不成以为这是什么余兴表演节目?” 说不定真有人是这么想的,人在面临急剧袭来的巨大危机时,往往会因为过于慌乱而产生无端的遐想。 这些遐想的内容总是会下意识的偏向有利于自己的方面,以获得短暂的安全感和安心感。 打破这种幻想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无限加大他们的恐惧就可以了。 得不到回应也不需要得到回应的格安纵身一跃,从高高的展示舞台上轻巧落下,随意地走到一处卡座面前。 卡座里坐着的似乎也是某个mafia家族的首领,一身黑衣,压低的礼帽帽檐遮住半边脸。 高大的身形哪怕是坐着也和兔子少女差不多高。 男人面具后的眼中露出嘲弄和兴味。 害怕?那倒还算不上。 先不说他自己混了这么多年mafia的实力位居上流,虽比上不足彭格列,但比下也是绰绰有余了。 不然他能坐这么靠前的雅座里? 在场的赴宴者们也都不是吃素的,还能怕她一只兔子不成? 当他们mafia是吃素的? 当主办方是吃素的? 她再牛逼能把他们全杀光么? 男人一闪而过的思绪还没来得及收回。 只见面前的少女举起右手,在黑暗中飘忽着荧光的粒子汇聚成一把彩虹炫光的大宝剑。 下一秒,挟裹着刚劲疾风的劈斩迎面而来。 男人的反应也很快,立马抬起套着镶满金刚钻的拳刺指虎想要拦下少女的攻击。 顺便在脑海里盘算着等会儿下一招就给这只自负的小兔子来点教训。 男人的拳刺指虎似乎在业界很出名。 在众人饱含期待的目光中,男人坚硬的铁拳连带着整只手臂像块柔嫩的豆腐被少女的长刃对半劈开。 以卵击石…… “啊啊啊——” 痛苦的嚎叫响彻整个宴会会场。 与此伴随着一起爆发开来的,还有女眷们惊恐的尖叫和其他mafia如临大敌般对格安的群起攻之。 看着朝自己袭来的各式武器和人类。 格安只是抬手擦了下嘴角刚刚被溅上的鲜血,嘴角上扬起一抹张狂的弧度,笑道:“一起上吧,正好省时间。” 毕竟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 看着会场堆积如山的尸体,以及被浑身浴血的兔子女仆杀得节节败退的剩余残党们。 一些不是以武力值为特点的mafia首领小心翼翼地朝着会场的门口逃去。 打算去搬救兵。 “嗨嗨,此路不通哈——” 穿着兔女郎装的魁梧肌肉男笑眯眯地扛着把大刀动作夸张地蹲在门口,把门守得死死的。 有mafia首领气急败坏地开ㆍ枪打他,伏黑甚尔轻松挥刀打开子。弹。 “喂喂,我只是个守门的,对我这么残忍我可是要发脾气的啊。” 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碎碎念着,准备一刀了结了枪ㆍ击自己的男人的狗命。 格安的刀刃抢先一步从男人的胸膛里贯穿了出来,男人痛得连呼喊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猛地拔ㆍ出大宝剑,男人应声倒下,胸口弥漫开的花为地面上早已吸满血的地毯增添着徒劳的艳色。 伏黑甚尔回过神来,望向格安的身后,发现刚刚还乌泱泱一堆人的会场此刻已经了无生气。 只是…… 作为专业杀手的伏黑甚尔感受到一丝异常,他问道:“他们都没死透啊,要不要我帮你补刀?” 格安甩了甩暗夜极光登龙剑上的血,摇头:“直接死太干脆了,让他们这样就好。” 沉浸在死亡即将到来的恐惧中,被肢体断裂的疼痛折磨煎熬着,直至意识完全消失。 “这是第一道惩罚。” 等他们失血过多完全死亡之后,会因为致死伤来自暗夜极光登龙剑而变成毛绒玩偶。 从那一刻起,他们真正的痛苦的无尽的惩罚才会开始。 “毕竟生命可不是他们可以随意买卖亵玩的东西啊。” “呃……”伏黑甚尔眨眨眼,后怕地咽了口唾沫。 在内心暗自庆幸从未站到过少女的对立面上。 又默默瞥了眼身后血流成河的人堆,有这份正面干ㆍ翻几乎所有mafia的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刚准备问格安下一步要做什么,脚下就泛起一圈又一圈的光芒。 浸满鲜血的地毯开始变得柔软泥泞,像是泥沼流沙一般,吸着人往下沉。 这气氛怎么看都十分不妙。 伏黑甚尔连忙从丑宝的嘴里掏出长绳甩向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打算先爬到相对安全的高处去。 转头朝格安伸出手:“一起吗?” 格安没理他,观察着异变的地面。 看来会场的地毯下早就被人提前画满了会吞噬人的阵法。 恐怕这种阵法为了能够完好地消化阵内的人类,还会被设置得坚不可摧难以破坏。 这些涉及到阴阳妖术的邪魔玩意儿,怎么看都是羽衣狐才能搞出来的。 格安轻蔑地嘀咕了一句:“雕虫小技。” 随后单膝跪下,将手中的暗夜极光登龙剑狠狠扎入地面。 既能一击杀死超强复生的鬼王,又可以当作斩魄刀斩虚,还能杀死咒灵。 三合一体…… 暗夜极光登龙剑一直都是凌驾于次元的,可以打破一切界限和定律的宝刀。 四周回荡起女人的惊叫和痛呼,羽衣狐化作人形抱着自己断掉的尾巴尖尖气急败坏地现身,飘在半空中。 她不知道从哪里套来了一具妖艳美丽的人类皮囊,穿着一身华贵精致的十二单和服。 除了怀里正抱着的那一条受伤的尾巴,身后还张扬摇摆着八条尾巴。 “嚯,居然是九尾狐吗?”伏黑甚尔看着只在神话书中见过的大妖怪,瞪大双眼。 好家伙,跟着格安混可真是开眼了。 “无礼之人,不仅破坏盛海之宴,竟然还敢砍伤妾身的尾巴。” 女人面容狰狞地咆哮着,声音是半男半女的重音,浑身上下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强大威压。 “终于肯现身了嘛,臭狐狸。”格安站起身,望向不远处的羽衣狐。 “杀死这些蠢货,破坏妾身的计划……”羽衣狐扫视了一圈脚下半死不活的人类,出言讽刺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替天行道罢了。” “就凭你,也想替天行道?” 格安大方承认:“不瞒你说,在不远的将来,我就是天。” “妄言!妾身先送你上天!”说着,羽衣狐展开了自己的所有尾巴朝二人攻来。 格安跳起闪躲,随后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的视野中出现了许多绿色的血条。 仔细数一下,一、二、三、四……九…… 整整九个血条,一只尾巴一个血条。 羽衣狐,无法真正的死亡,因其每次死亡后都会披着人皮获得转生。 且每转生一次都会多一条尾巴,变得更加强大,所以被世人称为羽衣狐。 此时的羽衣狐比起四百年前奴良滑瓢杀死的那只,要更加强大。 格安看着一只尾巴显示着【9999999999999】的血量,直看得眼睛都花了。 好家伙,一条尾巴9999999999999。 总共有九条尾巴啊! 这就是最终boss的强度吗? “有没有计算器?”格安想除一下看看自己一刀9999要刮多少刀才能把眼前的家伙刮死。 “哈?”伏黑甚尔摸不着头脑。 “算了算了,伏黑甚尔,你赶快离开这里。” “你开什么玩笑……”伏黑甚尔斜睨了眼格安,“这家伙怎么看都很难对付吧?” 哪怕是刚才显露出强大实力的格安,估计也很难轻易对付。 伏黑甚尔觉得自己就更不能走了。 他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是这样的男人,明明他早就抛弃了自尊。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现在必须站在少女的身边。 是被少女的英雄主义感染到了?也想搞一把过期都英雄主义? 还是男德学得魔怔了?无法在危险的境地丢下女人独自逃跑? 面对少女疑问的表情,伏黑甚尔摸了摸鼻子,解释道:“你把我儿子藏那么好,你死了我上哪里找他,他可是值十个亿啊!” “你儿子就在高专的校舍里……”格安叹气,摇头道,“差一点,你就是个好父亲了。” 伏黑甚尔笑而不语。 “总之,不管为什么,小心别死了。” “放心吧!” ⚹ 耳畔满是羽衣狐的咒骂和嚣张的笑声,刺耳又尖锐。 “不行,这个boss不能这样刷。” 好不容易砍下羽衣狐的一条尾巴后,耳朵疼的格安得出了结论。 要顶着boss的攻击消耗boss血量,在清空boss血量前,自己的血量就会先顶不住。 哪怕格安把娃娃放出来顶在前面,也是杯水车薪。 伤痕累累的伏黑甚尔体力也已基本耗尽,兔女郎装都破开了好几道口子,露出内里的肉ㆍ色,堪堪躲过羽衣狐尾巴扫过来的攻击。 男人擦去鼻下的血迹,点头道:“我也觉得。” “比起这狐狸的攻击,我们能造成的伤害太小了……”伏黑甚尔一边分析现状一边提议道,“先撤退吧,找那个六眼小子来,兴许可以。” 让五条悟开着无下限无视攻击,近身羽衣狐一顿输出吗? 格安思忖片刻,觉得估计行不通。 现在的五条悟没有领悟反转术式,无下限的时间有限且伤害最高的招数虚式茈还施展不出来。 简单来说,就是伤害不够时间还短。 唔,有什么办法能刺激五条悟快速领悟反转术式呢? 像原著里的伏黑甚尔一样往他脑袋上扎一刀? 下一秒格安就摒弃了这个念头,她不想因为自己能力不足而去伤害别人。 想起前两个世界的最终boss也都是高血量。 那时候一次是靠着Giotto和阿诺德的火炎增强自己的大宝剑刷过去的。 第二次是靠着阿纲和云雀恭弥的火炎。 但是这个世界的阿纲和自己不熟。而且云雀恭弥应该没有来这一次的盛海之宴吧,那家伙那么讨厌群聚。 思前想后,格安想到了一个办法。 如果追求高输出的一击必杀的话,她还真的有办法。 就是代价有点大…… 她扭头对身边的伏黑甚尔说道:“这个空间是异能者创造的,等会儿羽衣狐死了之后,可能会消失。” “哦……”等等,她刚刚说谁死了之后? “所以到时候,你要把我从这里带出去。” “嗯……”伏黑甚尔心里估摸着少女大概是想出制胜的办法了,点点头。 说完,格安便高高掷出手中的暗夜极光登龙剑朝羽衣狐胡乱骚动的尾巴扔去。 “你!”伏黑甚尔瞪大眼睛,似乎很不理解少女丢掉武器的行为。 羽衣狐也大笑起来:“哈哈,被妾身的实力吓傻了吗,竟然连武器都脱手了。” 说着,甩起一条尾巴尖尖卷住格安的暗夜极光登龙剑朝少女的躯体刺去。 格安飞跃到半空中泄了力道,自由落体般下落,被羽衣狐精准地用暗夜极光登龙剑戳了个透心凉,钉在了墙上。 鲜血从腹部蔓延,淅淅沥沥地打湿女仆裙摆,沿着墙壁往下落去,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呃……”伏黑甚尔满头大汗,大概明白少女刚刚话里的意思了,他看着周围的环境,飞速思考着带格安离开的路线。 格安的暗夜极光登龙剑还有一种用法,即格安当年斩杀蓝染的卍解。 凡是用暗夜极光登龙剑捅了格安的对象,会激发出暗夜极光登龙剑的另一种形态。 这种形态下的暗夜极光登龙剑没有实体,只是一股由格安的血雾组成的伤害集合体。 不管那个人逃到了哪里,用了怎样的屏障,有多少保命的道具,都会被这股力量找到,然后被即刻击杀,当场毙命。 “蝼蚁鼠辈,挑战妾身尊严的下场,就是被自己的武器残忍杀死。” 伏黑甚尔看着自以为已经将格安杀死的羽衣狐嚣张大笑。 下一秒,便被从格安腹部磅礴涌出的血雾环绕包裹。 伏黑甚尔能从那股诡异的红雾中感受到死亡和诡异的危险气息。 一开始羽衣狐还没意识到问题,直到那些带着血腥气息的红雾将她团团围起,以疯狂的速度腐蚀着她的八条尾巴。 就像是鸡蛋被泡进了浓硫酸里一样。 被灼烧完的先是表面的一层皮毛,然后是血肉,最后才是骨骼。 一寸一寸蚕食,冒起密密麻麻地气泡。 女人这才惊慌地呼喊起来:“这是什么?怎么回事?” “我的尾巴,啊啊啊我的尾巴——” 明明好不容易再次转生,筹划盛海之宴想要从商品身上吸收足够的怨念发动仪式给全世界妖物洗脑臣服于自己。 一切的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家伙给毁掉了! “你以为这样杀死我你们就万事大吉了吗?” “我要诅咒你们,诅咒你们被这死亡之海永远吞噬,永世不得超生!” 伴随着羽衣狐的哀嚎,身躯巨大的妖狐逐渐在血雾中化作灰烬,黑色邪恶的污秽妖气如墨水般四散。 亿血boss瞬间被秒。 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恐怕是因为羽衣狐的死去。 伏黑甚尔爬上墙壁,拔ㆍ出少女腹中的长刀,将失去凭依即将下落的少女缓缓抱进怀里。 伏黑甚尔落回地面,半蹲在地上,让少女睡在自己的大腿上,可以稍微舒服一些。 宽大的手掌按向少女的腹部,汩汩不断往外溢出地鲜血不一会儿就染红了他的手掌。 虽然死不了,但肯定很疼。 不…… “呃……”大海上的医疗条件有限,得不到有效的救治,恐怕还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喂,要坚持住啊!” “我不叫喂……”关闭了痛感,但失血过多有些晕乎乎的少女回答道。 伏黑甚尔哑然失笑,但很快神情严肃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少女,在异能空间完全塌陷的前一秒,步伐平稳地带着怀中的少女逃了出来,来到了甲板。 本以为外面怎么着都会比刚刚的异能空间内部要好,却没想到此时的邮轮也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雷电交加的海上暴风雨之夜。 小小的邮轮在无尽的浑浊的黑色海洋里飘摇着,就像是落入池塘的一枚小叶。 被狂风暴雨掀起的滔天海浪推搡拉扯得左右摇晃,似乎快要被撕裂开来。 伏黑甚尔抱着格安几乎快要站不稳,跌跌撞撞地从船底向上爬去。 一路上碰见不少神情慌乱的乘务员和旅客,有的地方甚至连走廊电都停了,漆黑一片,人心惶惶。 路过货仓上面的走廊时,伏黑甚尔遇到了蹲在墙角祈求的保洁阿姨。 凑近了还能听到她嘴里在神神叨叨地念叨着:“死亡之海,放过我吧,求求你……” “呃……”航行到死亡之海么,伏黑甚尔皱了皱眉,他听过类似的传说但从未当真,但这一片海域的状况确实很差。 伏黑甚尔忍不住想起刚刚羽衣狐临死前发出的瘆人的诅咒。 让他们全部被这诅咒之海吞噬什么的。 不仅天气很差,整个船舱内的环境也很差。 狭窄的走廊里溢满了膨胀的咒灵。 干掉几只挡路的还有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多到伏黑甚尔都分不清是船上恐惧焦虑的人们产生的咒灵,还是…… “这儿的咒灵恐怕盘踞百年了,杰……”熟悉的声音自伏黑甚尔身后传来,是五条悟,“大概是这百年间航行的遇难者们集体产生的怨念。” 少年一边和身边的挚友阐述着用六眼观测到的现状,一边步伐急促地向船舱外走去。 站在不远处的伏黑甚尔抱着格安停下脚步。 跟在五条悟身后的夏油杰一脸无奈地笑了笑:“要大忙一阵了啊……悟?” 前面的少年突然停住脚步,身形僵硬。 夏油杰一下子察觉到了挚友的不对劲,就连他的呼吸都凝滞住了。 “怎么了悟……” 夏油杰的问话还没完全说出口,前方的挚友就猛地拔腿跑了出去。 本来在远处看到男人怀里满身鲜血的少女时,五条悟还不确信。哪怕自己拥有六眼他也不愿意相信。 但是越走越近,事实就越不容置喙。 五条悟呆呆地站在一旁,瞪着一双幽蓝深邃的眼眸,浑身上下的气场沉重粘稠得让人压抑到快要喘不上气。 他想伸手摸摸格安沾满血迹的脸庞。但那小脸蛋此刻苍白得就像一张纸,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 她死了吗?她快死了吗? 五条悟的脑海里控制不住地闪过那晚他来到蛊理家,结果她的家里到处都是四溅的血液。 理子、理子死了? 也是这样被杀的吗? 心猛地揪起来,明明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明明还没有把那天的礼物送给她…… 她就又要离他而去了吗? 五条悟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冰冻住一般不再流动,发麻的头皮刺激得他快要流出眼泪,却只能干瞪着充血的双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天!”随后赶到的夏油杰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捂住嘴巴瞪大眼睛,“老师……怎么回事!” “是谁?”压迫感十足的白发少年幽幽开口,眼眸里似烧着一簇烈焰般的火光,杀气四溢,“是谁干的?我要杀了他!” “呃……”伏黑甚尔无语,总不能说是她自己干的吧。 伏黑甚尔思考片刻,回答道:“已经被她杀死了。” 少年的杀气这才稍稍减了下去,随即转换成了浓浓的担心和忧虑。 “医务室去了吗?不行,这么严重的伤,船上的医疗条件肯定不够。”五条悟的问题刚说出口,就立马摇头否定了自己。 夏油杰在一旁说道:“要是硝子在就好了。” “那我们立刻带着她回高专。” “不可能的,你知道这里离日本多远吗,传送阵也够不到,而且现在电闪雷鸣的,雨水会让她感染。” “那怎么办!理子、不,格安她要死了!” “悟,你太不冷静了,这不像你。” 一时间,在场的三个男人的气氛变得焦灼起来。 腹部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就像是时钟的走针在计时,记录着少女生命的流逝。 五条悟努力思索着家入硝子曾经教过自己的反转术式的使用方法。 那家伙教人非常的抽象,什么咚的一下啪的一下就好了,根本一点都不好好吗! 五条悟气得一拳打烂旁边的墙壁,撕裂的铁皮划开他的手背,鲜红的血液从白皙的皮肤里渗了出来。 少年觉得手背很痛。 突然,他觉得藉由这疼痛和此时此刻紧急的情形,好像让他隐隐约约地感悟到了反转术式的使用方法。 要是这份压力能再实体化一些,再直面一些的话…… 兴许就能触摸到反转术式的感觉了。 五条悟四处扫视了一圈,看到了伏黑甚尔挂在腰间的长刀。 趁着伏黑甚尔毫无防备,将它拿了下来。 “喂!你干什么……” “悟!” 在另外两人的惊呼中。 少年一把将那长刀捅进了自己的额头里。 第196章 好人 格安本以为伏黑甚尔带着自己出来之后没多久就会遇到正在货仓疏散商品的彭格列。 彼时正好可以让晴之守护者狠狠奶自己一大口。 但是她却估算错了在异能空间内刷boss的时间。 伏黑甚尔抱着她从船舱底部一路爬上来的时候,货仓里的小动物们早就被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去了。 “悟!” 伴随着夏油杰一声哀嚎,脑袋瓜噗噗往外冒血的猫猫倒了下去。 “呃……”伏黑甚尔也一脸震惊,“喂喂殉情也不用这么干脆吧?好歹把人先埋了啊!” 如果说格安只是腹部被贯穿还有救,这小子往脑袋上实实在在地来这一下在专业杀手看来简直是必死无疑。 夏油杰跑到五条悟的身边跪下,手足无措地想要止住挚友脑袋瓜子里喷出来的血。 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额前的雪白发丝都被血液搞得黏糊糊的,一缕一缕地粘在皮肤上。 把刀拔ㆍ出来当然是不能的,但是就这么继续插ㆍ着任由鲜血在少年的脸上蔓延又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伏黑甚尔默不作声地看了眼躺在地上已经失去气息的少年。 他藏匿星空般的苍蓝双眸变得空洞黯淡失去神采,白皙的脸庞被鲜红一寸一寸的沾染吞噬。 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具精致的人偶。 “他已经死了。”伏黑甚尔提醒了地上的夏油杰一句。 “没有!”夏油杰两眼赤红地反驳了伏黑甚尔,“我们是最强的,我还没有死,他怎么可能先死!” 伏黑甚尔比夏油杰要大上许多岁,经历的事情也比夏油杰要多。 比起此刻慌张到心乱如麻到少年,淡定冷漠如伏黑甚尔也懒得再去刺激或者安慰他什么。 对他来说当务之急是在这艘船上找到可以治疗格安的人,其他家伙的事他才懒得管呢。 伏黑甚尔沉默片刻,抱着怀里的少女,正欲转身离去。 走出没两步,一股强大的威压自身后庞然袭来,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强大。 快要让伏黑甚尔产生一种空间都要战栗到扭曲变形的感觉,职业杀手后背的汗毛都下意识的竖起。 天上天下,唯他独尊的那种强大。 怎么回事? 不过是一个转身的功夫,身后就降临了一个如此强大的强者? 伏黑甚尔在心底暗道不妙,不料下一刻那股强大的威压就朝自己袭来。 是伏黑甚尔都避之不及的速度。 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怀中的少女瞬间就消失了。 “呃……”该死的!被夺走了! 伏黑甚尔皱眉暗骂了一句,从丑宝口中拔ㆍ出另一把砍刀准备回头御敌。 却在回头的瞬间,看到了刚刚已经被他确认死亡的少年正直挺挺地站在他的身后。 少年的脸色在浑身斑驳血迹的映衬下更显苍白。但蓝色苍穹般的漂亮眼眸里满是神采奕奕,他额头上插着的长刀已经被他自己拔掉。 甚至连头顶的伤口还没来得及完全愈合。 他怀中抱着的少女身上就已经开始泛起专属于他的厚重咒力。 靠近的夏油杰看了眼二人的状态,难以置信道:“反转术式!” 居然在生死的瞬间领悟了反转术式,还立马放在别人身上实践了起来,甚至连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先治愈完全。 在伏黑甚尔惊讶的目光中,少女腹部的创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愈合。 他看了眼抱着格安的少年,瞳孔深处闪着幽蓝暗沉的光,只倒映出少女的身影,他整个人透着一股叫人喘不过气的沉重压迫感。 攥着少女肩膀的大手越发用力收紧,勒得手背青筋暴起,似乎想要将少女的骨血融入自己的身体。 不知为何,伏黑甚尔感觉到了很深的执念。 这种感觉,他也曾经有过。 是来自灵魂深处的阴影和创伤,想要一辈子逃离那使自己深深受过伤的地方。 对于伏黑甚尔来说,那个地方是禅院家。 那对于这个人来说,是什么呢? “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所以……不要离开我……” 少年弯下脖颈,像只粘人的猫咪一般磨蹭着少女的脸颊。 干涩的嘴唇轻启,吐出若有似无的呜咽呢喃,将疑问的答案昭然揭示了出来。 ⚹ 格安猛吸一口气,被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睁开眼。 第一眼就看到了占据满自己整个视野的猫猫头。 猫头上还挂满了淋淋血迹。 “好耶!格安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哦!” 白色大猫欢呼一声,兴奋地竖起毛茸茸的尾巴,亲昵地想要往格安怀里钻。 发丝上挂着的干涸的血块蹭了格安一脸,格安眯起一只眼嫌弃地推开他作乱的脑袋。 “都说了在这里要叫我莉安啦。”推开还继续黏回怀里,格安觉得今天的猫猫怎么格外粘人。 “好……莉安莉安莉安!” 格安艰难抵御着猫猫的撒娇攻击,回头望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二人。 伏黑甚尔和夏油杰。 怎么回事,按照格安的推算她醒过来应该是在彭格列的晴守附近。 怎么会在高专二人组这边? 没有硝子在身边的他们完全就是合体轰炸机,可是一点奶人的本领都没有啊。 但是格安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条已经被回满了。 收到格安疑惑的神情,伏黑甚尔挑了挑眉没说话。 夏油杰也不作声,无奈地笑着望向她怀中的少年。 “嘿嘿,莉安要感谢我噢!我是把莉安的伤治好的!”格安怀里的猫猫扭动地像根泥鳅,开始邀功。 “唔?”格安不明白。 和伏黑甚尔错过正面交锋的五条悟现在还不会反转术式啊。 而且即便是在生死的瞬间领悟了反转术式,也只会治疗自己,何来治疗别人之说。 “反转术式啦反转术式——”猫猫的语气风轻云淡。 “可那不是硝子才……” “哼,硝子会的本大爷也能会,超简单的啦!”猫猫有点小自豪地抱起胳膊,湛蓝的眼睛充满明示地瞄向格安等夸。 格安坐在地上默默打量着得意洋洋的少年,看着他头顶从上到下呈喷射状的血迹。 尽管已经被擦去了不少,但还是能看出痕迹。 是强迫自己进入生死关头领悟了反转术式,还点亮了为他人治疗的技能么。 “呃……”格安不是傻子,虽然很难以置信,但她大概猜出了五条悟是怎么学会反转术式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少年竟学会默默承受起那么多。 明明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无赖幼稚的模样。 “你是怎么学会反转术式的?”格安问道。 “很简单啊,就像硝子说的那样,咚得一下啪得一下,就ok了。” 说着,少年顿了顿,眨着无辜透亮的眼睛望向格安,欣喜道,“格安想学我可以回去教你……我们一起回去!” “呃……”看着少女默不作声,似有心事。 五条悟凑近身子,拉住格安的手摇晃着,又小心翼翼地问了遍:“呐,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好……” ⚹ 得到格安的允诺后,五条悟的身后便开出了无数亮闪闪的小花。 他把格安带到了他的房间里,让格安在这里等他。 说等他和杰把死亡之海上那些百年咒灵处理完,等天气放晴,等邮轮过了这片电闪雷鸣的海域,就回来接她,然后带她一起回去。 说完,便一步三回头地和格安说着再见离开去做任务了。 格安坐在房间里,感受着船身剧烈的晃动和摇摆。 不过几分钟,便又站了起来。 “怎么了?”伏黑甚尔问道。 格安想到前不久羽衣狐对他们施的诅咒:“羽衣狐是千年大妖,诅咒很灵验的。” “哈?你也太迷信了吧,临死前的无力挣扎而已啦。”伏黑甚尔觉得格安把刚刚那家伙的话太当回事了。 格安不以为然。 百年前滑头鬼就是因为羽衣狐断子绝孙血脉消失的诅咒,鲤伴才会百年无法与同为妖的山吹乙女诞下后代。 一直到奴良鲤伴遇到了人类少女若菜,才生下了只有四分之一滑头鬼血脉的陆生。 按照诅咒,陆生也只能与人类诞下子嗣,长此以往,滑头鬼的血脉必会像羽衣狐的诅咒所说的那样消失。 虽说羽衣狐被大宝剑杀死诅咒该一并解除,但格安依旧不放心羽衣狐说出的他们会被死亡之海吞噬的诅咒。 而且…… 格安感受着邮轮层层铁皮外传来的厚重混乱的灵压。 之前的保洁阿姨这么惧怕这死亡之海恐怕是真的有原因的。 格安能感觉到这片海域盘踞了最起码有好几十只灵压强大的虚。 可恶,因为这里的海域不属于日本所以尸魂界管不到吗? 这么多虚都没个死神来清理一下。 长久年月以来,虚杀死过路旅人,旅人的魂魄要么被吞食要么再化作新的虚,那帮家伙滚雪球般的强大了起来。 这些虚给人的感觉还非常奇怪,不是一般的虚的感觉。 有可能是羽衣狐的诅咒激化了他们。 格安打算去外面会会那些家伙,不然这艘邮轮恐怕真的会凶多吉少。 ⚹ Giotto和泽田纲吉刚把从货仓底层救出来的小动物们安置好。 泽田纲吉在听守护者的工作报告。 金发男人神色凝重地看着窗外密密麻麻拍打在窗户上的雨水混合着漆黑压抑的海水溅出一层层白色泡沫。 “阿纲……” “嗯?” “我有很不祥的预感。” 泽田纲吉顺着他的目光向外望去,其实他的超直感从刚才也一直在发出警告。 能感受到不可名状的危险在逼近,却又不知道这股危机从何而来。 “爷爷你,咳嗯,或许是在担心莉安小姐吗?” “诶诶?”刚刚还一脸严肃的金发男子怔愣了一下,捂住变红的俊气脸蛋,“这么明显吗?连阿纲都瞧出来了?” 泽田纲吉无奈地笑起来,让不明所以的守护者先离开。 “爷爷刚刚在Xanxus和中原中也面前那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意思的样子吧?” 甚至还把修罗场另外两个对象给杀得片甲不留。 Giotto眨眨眼,被戳破心思的羞赧消退后,是对亡妻无尽的愧疚和思念。 他时时刻刻在警告自己这样的情感是错误的。 因为莉安小姐长得像格安而对她产生好感什么的,自己真是太差劲了。 可是现在,他不仅没有把这样错误的情感收敛好,甚至还被孙孙看出来了。 真是老脸都没地方摆了。 “我出去走走。”Giotto不顾孙孙在身后的呼唤,心情低落地推门离开。 左右瞧了瞧,朝着有露台的那一边走去。 想去淋一会儿狂风暴雨清醒一下。 走到露台边的玻璃门边刚准备推开门,就有人从外面朝内推门进来了。 “呃……”Giotto很震惊,居然还真有人像他一样去淋雨。 而且…… 这个人后脑勺好长啊! 浑身被雨淋透的奴良滑瓢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豪爽地感叹起来:“哇!终于到了!这也太远了飞死我了!” “而且这段路的天气也太差了吧!”总大将一边抱怨着一边弯下腰拧起自己挂满水的衣摆,哗啦啦一片,“本想帅气地出现在璎面前的说!可恶!” “那个,您要是不嫌弃的话……” 听到男人的声音,奴良滑瓢四处张望的一番才回过头看到身后的Giotto。 Giotto动作敏捷地蹲下身子,躲过奴良滑瓢横扫过来的后脑勺,举起自己燃烧着熊熊火炎的手掌,提议道:“我可以帮你烘干!” 说着,便将手放到男人身上,温暖的赤橙色火炎蔓延至男人全身。 不过几秒的功夫,便将大妖怪身上湿漉漉的衣物全部烤干,顺带着把头发也一起烘干了。 “哦哦!好厉害啊!”奴良滑瓢瞪大双眼,啧啧称奇。 他爽朗大笑着拍着Giotto的后背:“你这家伙可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啊!”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对了,帮个忙,你有见过我老婆吗?” 第197章 脑花 陌生男子上来劈头盖脸这么无厘头的一问,倒是把giotto给问住了。 “唔嗯……”giotto挠头,没给姓名没给长相这让他想帮忙也无从下手诶。 等等,姓名好像知道了,他刚刚嘴里碎碎念着璎来着。 大概是他老婆的名字吧? “噗哈哈哈……”金发男子这样认真苦恼的模样似乎逗笑了爽朗的大妖怪,奴良滑瓢摆了摆手解释道,“是我不对啦,上来就问你这种问题。” 不过这种问题都能认真对待,奴良滑瓢看向金发男子的眼神多了一丝钦佩,是个很不错的家伙呢。 虽然二人才刚刚见面,但百年来阅人无数的大妖怪有这个直觉。 他们说不定能成为朋友。 “我叫奴良滑瓢,是奴良组的初代总大将,你呢?”交际花滑头鬼开始向面前的男人伸出花枝。 奴良组吗……听起来像日本那边的mafia组织呢。 giotto礼貌地回答道:“我叫giottoㆍvongo,是彭格列家族的初代首领。” “喔!”奴良滑瓢露出惊喜的表情,“好巧啊!我们都是初代诶!” “是、是呢。”giotto愣了愣,发现面前这个开朗的男人关注点也非常不一样。 “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呢。” 似乎被男人的热情所感染,giotto也一扫刚刚内心的阴霾,露出微笑:“我也觉得!” “不和你多说啦……”滑头鬼朝着走廊四处张望起来,“我要去找我的老婆了,这里人太多了,不好找呢。” giotto提议道:“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妻子的长相,这船上有很多我们的人手,说不定可以帮你。” “好诶!”滑头鬼对于乐于助人的giotto的好感再次up。 他摸着下巴思考起格安的长相来,唔,该怎么描述格安的长相比较好呢。 大妖怪的手在空气里捏来捏去比划起来,大概捏出个小小圆圆的透明身影。 “大概这么大吧,抱起来软乎乎香喷喷的,很可爱,很漂亮,让人一看就挪不开眼,疯狂心动的那种。” “呃……”这么抽象主观的描述要怎么给你找啊! giotto后脑勺挂上一滴汗珠,想当场走人。 不过说到这样的描述,倒是让giotto心里浮现出一个人来。 很可爱,很漂亮,让人挪不开眼,还疯狂心动。 是有那么一个人的…… giotto老脸一红,赶紧摇了摇头,把脑海里那只含羞带怯地坐在被窝里用枕头砸他的小兔子晃出脑袋。 不可以这样,这样怎么对得起亡妻。 内心重新纠结低沉起来。 “这样光靠外貌去决定对一个人的情感是不对的。”giotto低下头,小声地对自己告诫道。 声音虽小,却一字不落地钻进了妖怪的耳朵里。 “金毛兄弟,此言差矣。” 大漏特漏…… “诶?”金、金毛兄弟? “见色起意就是我对我老婆爱情的开端,男人喜欢美女很正常啊,没什么好羞愧的。” “有开端才会有后续,才会有老婆有孩子热炕头嘛!” 虽然炕头只热了四年就凉了,算了这话还是别告诉他了。 说着,奴良滑瓢换了个方向,非常自来熟地揽上了giotto的肩膀,甚至开始自发地教育起他不正确的爱情观。 “呃……”giotto瞥了眼肩头的手,身体僵硬,欲言又止。 这家伙,好流氓。 “我的老婆经历过好几次转世,每次长相都不一样,但每一任转世我都喜欢。” “转世?”giotto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面前的男人似乎不是普通人类妖化的产物。 而是真实的妖怪。 “嗯对啊,本大爷是妖嘛。” 奴良滑瓢对于自己妖怪身份的暴露倒也不是很在意。 一来他觉得giotto这小子人不错。 二来,在全世界妖化的趋势下,妖怪能光明正大地和人类共存是迟早的事情了。 “但我老婆却是人,这几百年间,我总在寻找变换了模样的她,她会是公主,会是旅者,会是大小姐。” “尽管模样变了,但只要我的心脏跳动起来,我就知道那一定是她!因为我的心脏一直在为她跳动!” 奴良滑瓢松开攥紧giotto肩膀的手,站到giotto面前,一手叉腰,伸出手臂指向金发男子的心脏。 像人生导师一般吐出名言名句:“所以!感情这种事,不可以相信理智那种鬼东西。” “要相信自己的心啊!” 自己的心啊!己的心啊!的心啊!心啊! giotto仿佛灵魂被重击,猛地瞪大双眼,被男人的豪迈发言震住许久,才逐渐缓过神来。 与此同时,困扰他许久的心结也终于被打开了。 果然,就像他说的一样,要相信自己的内心才行啊! 去他的理智,去他的超直感,明明他的心一直在疯狂跳动啊! giotto一下茅塞顿开起来,他激动地一把攥住奴良滑瓢的两只手,眼睛kirakira地望向面前的大妖怪。 “奴良君,谢谢你!” “嗯……啊,不用谢!” 诶突然谢他做什么,算了。 “作为报答,请你把妻子的具体长相特征告诉我吧,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她的!” “哈哈哈好啊!你小子真不错,能处!”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giotto笑得阳光灿烂。 在内心盘算着等帮奴良滑瓢找完就去找莉安小姐告白。 用什么告白好呢,几百年没搞过这些花花肠子了都有些不得心应手了呢。 【giotto好感度:100。(相信内心)】 格安正朝着甲板走去,突然就听到了脑内传来的系统语音提示。 嗯?什么鬼?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 算了,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格安摇了摇头,朝着楼梯走去。 船身一个剧烈晃动,走廊门内传来旅客害怕的尖叫声,格安差点站不稳撞到墙壁上。 堪堪稳住身形,格安摇摇晃晃向着晃动的来源走去。 这不像是海浪的拍打感,更像是某种爆炸的撞击感。 比如刚刚才领悟反转术式点亮核弹级绝招茈的某人。 肯定是五条悟那家伙在对那些密密麻麻的咒灵进行无差别轰炸吧。 刚学会的招数就拿来用,不小心把邮轮掏个洞搞沉了怎么办。 格安掉头折回,朝着船舱底部走去,想去给那家伙来一记教训的拳头。 却在楼梯转角处停下了脚步。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少女的身影走在自己前面不远处。 她们的方向似乎都是一样的,都是朝着五条悟所在的地方走去。 格安不认为航行在如此糟糕海域的邮轮里,普通游客还会有闲心思晃到工作区域来。 格安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小心翼翼地跟在穿着一身学生制服的少女身后。 看着她一步步朝着底层货舱走去。甚至在她推开厚重的铁门时,还能听到五条悟那小子对夏油杰炫耀的声音。 “19、20,果然还是我干掉的数量多点吧?” “你那新招数太犯规了吧,悟。”是夏油杰抱怨的声音。 “哼哼,厉害吧,我刚领悟到的哦!” “悟……” 货仓门口传里少女声线柔软地悄声呼唤。 正双手抱臂对着挚友吐舌头的白猫少年听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线,猛地愣住。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的思绪便立刻混乱了起来。 夏油杰看向站在门口的少女,尽管货仓的灯光基本都被五条悟打烂了,他还是就着昏暗的光线认出了门口站着的少女。 他在五条悟房间的照片上看到过,二人的合照从孩童时期一直到少年少女的模样,每一张都贴在五条悟的书桌上。 是蛊理…… “是咒灵的把戏么?”夏油杰皱了皱眉,召出咒灵打算干掉面前的少女。 身边的挚友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悟?” “她是人……”五条悟睁着一双透亮澄澈的苍蓝色眼眸,颤抖着声音诉说着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事实,“她是……理子……” 那格安是谁? 五条悟的大脑开始疯狂混乱起来。 明明,明明格安才应该是…… 他不会认错的,他和格安相处了那么久,不会认错的! 可是,眼前这个人,六眼也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就是理子。 到底…… 因为刚刚对于咒灵的狂轰滥炸,夏油杰凭借自己的眼睛早已看不出咒力的痕迹。 所以他分不清眼前的少女究竟是人类还是咒灵制造出来蛊惑挚友的产物。 但是拥有六眼的五条悟绝不可能认错。 “怎么会这样?”夏油杰问道。 “杰,我的眼睛告诉我,这个人,这副身体,这个咒力都是属于理子的没错。” 夏油杰不语,觉得少女此刻出现的时间太诡异了。 “但是,但是我的灵魂告诉我,她不是理子……” 要面对着曾经最亲密的小青梅说出这样否定的话语,对于五条悟本人来说也是残忍的。 夏油杰觉得灵魂什么的实在无厘头,摆好架势,打算出击:“那就杀了她,很不对劲啊现在。” “我……” 要他亲手杀死理子什么的,五条悟做不到。 听到夏油杰这么说,蛊理缩瑟起单薄瘦弱的身子,惊恐地捂住胸口接连向后退去。 “你们、你们要杀了我吗?”少女漆黑的眼眸泛着难以置信的水光和恐惧,扭头对上少年苍蓝色的宝石眼瞳,“悟,你要杀了我?” “呃……”五条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目光游移徘徊。 明明他变得更强了,他却连眼前的现状都无法解决。 夏油杰放出咒灵带着必杀的气势袭向蛊理,蛊理用家传的咒蛊挡去一部分,却还是被男人的咒灵打伤了脚。 她摔坐在地,蹒跚着往后挪去堪堪躲避攻击,发出吃痛的呜咽,哀嚎起来:“五条悟!你知不知道我找到你有多难?” “啧……”夏油杰眯了眯眼,知道挚友状态不好,想赶紧杀了眼前的人。 夏油杰早就做好了帮五条悟杀人的觉悟。 “杰……”五条悟艰难开口,想让夏油杰停手。 但又有另一份理智在拉扯他,让他不要这样,于是欲言又止、摇摆不定。 这一份纠结落在蛊理的眼里。 少年的那一份纠结和迟疑,似乎激发了她这些年来痛苦的回忆。 少女纤弱的四肢包裹着防御用的咒蛊抵抗着咒灵的蚕食,在夏油杰操控的咒灵的包裹下歇斯底里起来。 她挣扎着,疼痛着,大吼着,怒斥着。 “五条悟!你永远都是这样!永远对我的苦难避而不见!从来都自私至极,没有为我想过一丝一毫!” “你知道的吧?你早该听说的吧?” “我顺从你讨好你,为你做饭陪你玩耍,全都是我父亲逼的,不就是因为你尊贵的身份。” “你没有六眼,没有五条家的血脉,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没有看重过我,我也从没有把你当成过重要的人!” “呃……”所有的话语都像一把吧锋利的尖刀扎进了白发少年的耳膜里。 一些他知晓的不曾知晓的事实,全部都灌注进他刚刚才被刀捅过的大脑里,几乎快要将他的精神撕碎。 “你这个冷血的家伙,我从来都没有把你——” 蛊理在咒灵的攻击中负隅顽抗地挣扎着,眼瞧着少年被她攻击的精神崩坏。 心中暗自得逞,正打算不动一兵一卒地给这自负的神子以最后一击。 突然,她的脑袋被人一刀砍了下来。 直到直线落在地上。 脑花才反应过来。 “诶?” 第198章 boss 虹色的光芒充盈在阴暗的仓库内,格安从后一跃而下斩掉蛊理的头颅。 失去头颅的身躯不受控制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 走到那颗咕噜噜在地上滚了一圈的头颅旁边,没有给那颗头颅丝毫反应的机会。 狠狠一剑从天灵盖插ㆍ下去,直接贯穿了头骨和大脑。 头颅瞪大双眼死死望向格安,似乎想要望清终结了它千年邪恶夙愿的人是谁。 可惜头颅被死死地钉在地面上,它抬不起头,也看不清。 “卑鄙小人,没有抬头仰望我的资格。” 只有传入耳中的冷酷呢喃,是脑花离世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头颅被切断的咽喉里艰难地发出奇怪而扭曲的呜咽,仔细听才能辨析出那颗头颅在说什么。 格安懒得去听,不过是龌龊的偷尸者苟延残喘的惊疑和诅咒罢了。 看着视野中属于脑花的血条被清空。 她甩了把剑刃上沾着的血液,手中的暗夜极光登龙剑消散成发光的粒子被她收回随身行囊。 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等旁边的两只屏住呼吸的dk重新开始呼吸时,她早已弯下腰将蛊理的头颅抱起。 格安动作轻柔地拂去那头颅上沾到的血污,整理着仪容。 那是她曾经使用过16年的身体。 此刻,少女面容恬静地闭着双眼,就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再也不会像刚才一样被别人冒名顶替着去愤怒、埋怨、愤恨,狰狞而又丑陋。 她放下了一切苦难与不幸,早已安宁地离去,与此世斩断了一切联系。 格安望了眼被夏油杰护在身后,情绪和状态看起来明显很不对劲的白毛dk。 少年能够看破一切的六眼此时看起来空洞而又茫然,像是浸泡在冰水中的蓝宝石,在眼眶周围氤氲出一圈迷蒙的雾气来。 只是那雾气的中央是一片漆黑阴翳的深不见底。 刚刚脑花用蛊理的身体对他一顿输出,恐怕把孩子还没恢复好的精神搞得雪上加霜。 现在还隐隐有着崩坏之势,不管怎么说,如今的五条悟还只是个少年而已。 格安低头望向怀里抱着的头颅,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拨开她额前的刘海。 果不其然在额头上看到了一串细密的缝合线。 找到缝合线的线头,一把抽出,少女的头颅像是藏着宝藏的盒子般缓缓打开。 露出了里面的毛绒大脑玩偶。 是粉红色的大脑就算了,上面还龇着个嘴巴和大牙。 “呃……”呃好恶心。 格安皱了皱眉,好家伙,她收集过的最丑的玩偶出现了。 她忍着恶心捻起手指把脑花玩偶拿出来,伸到夏油杰面前:“杰,快拿着。” 夏油杰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双手捧过血淋淋滴满粘液的脑花玩偶。 “呼……”给别人拿着之后感觉好多了。 “这大脑是一种不明寄生体,专会偷尸体爬进别人的脑子里占用别人的身体,窥探别人的记忆。” “然后伪装成别人的亲友偷袭对方,要不是我在你们就中招了奥!” “唔呃,好恶心,各种意义上的恶心……”夏油杰嫌弃道,“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有这种寄生体吗?我要把它们杀光,免得以后落到它手里。” “大概没有了吧……”格安眨眨眼,调侃道,“只要努力不死就可以了嘛!” “诶?这算什么办法。” 格安看着一声不吭,只是直直地盯着自己怀里的头颅的五条悟。 夏油杰也意识到了挚友的异常,察觉出他还未从脑花的精神攻击中缓过来,便打算安慰几句。 “好了,别愣着了,船外好像还有很多咒灵……”格安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往门口走去,“快去……” 突然,身后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格安回头,是五条悟。 “蛤?” “那些话……” 少年踌躇着,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也是她……你的想法吧?” “你在说什么?”被少年攥住的少女,微微歪过脑袋问道。 她依旧在明知故问,她还在假装不是她,五条悟想到。 但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拿下此刻她戴在脸上的面具。 少年挫败地想着,她恐怕比刚刚脑花说的那些还要更埋怨自己,更怨恨自己。 看啊,连敌人读取了她的记忆都该知道她恨毒了他。 要是刚刚格安没来,他也许会缴械投降站在原地让蛊理杀死他吧。 愧疚与懊悔接踵袭来,胸腔的疼痛压迫得少年快要喘不过气来,苍蓝色湖泊般的眼眸中压抑的暗色愈来愈浓重。 格安望着五条悟许久,叹了口气,不顾少年的用力挽留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 落空的手在半空中抓了两把空气,再也触碰不到少女分毫,最后紧握成拳。 格安抱着蛊理的头颅继续向前走去,她的背影在少年绝望的眼中越来越远。 突然…… “她不是会将自己的不幸归咎到别人身上的人。” 少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清晰地落入两名dk的耳中。 夏油杰品出少女话中的深意,他扭头看向愣在原地眼睛倏的亮起的挚友,微微勾起嘴角。 什么嘛,这不就等于变相承认了自己就是蛊理。 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安慰再多也赶不上本人说两句啊。 “你那么想,是在侮辱直到死前还在为自己挣扎的她。”格安继续说道。 “所以……” 格安停下脚步,回望向身后的少年。 果然还是这样的眼睛最漂亮了。 像是刚刚才被擦干净的世界上最澄澈最透亮的蓝宝石。 少女忍不住好心情地抿起嘴角,上扬出一抹弧度。 “所以,就像你说的那样,等事情解决后我们一起回去吧?” “呃……” “悟,说话。”夏油杰提醒道。 如果她从来都不曾怨恨自己的话…… 五条悟觉得内心好像变得更沉重了,他宁愿她可以怨怼他两句。 但是这样的感觉似乎也不坏。 他望向前方向自己发出邀请的少女。 至少,他还有着漫长的时间可以用来弥补她。 不,不是弥补她,是挖空他自己内心那块沉重的地方,完成对自我的赎罪。 然后将心里空出来的全部的空间,都装满格安。 “嗯!” 被rua顺毛的猫猫恢复了元气。 爱恋的情绪悄然滋生,救赎中诞生出全新的开始。 五条悟常听家中老者神情忌惮地说起,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但是此刻的他却不认为,他只觉得甘之如饴。 【五条悟好感度:100。(新生之爱)】 ⚹ 格安把蛊理的身体收入随身行囊,带着两只dk好不容易从船舱底部爬到顶层甲板的时候。 发现整个海域的情况比她感知到的还要更糟糕。 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已经是最浅层的糟糕了。 最烦人的是围绕盘旋在邮轮上空的大虚们。 这些虚的模样和之前格安见过的那些虚都不一样,模样要更加瘆人可怖许多。 简直就像是融合了咒灵和虚的长相混合在一起的产物。 “哇!这都是些什么啊!”五条悟夸张地捂着嘴巴,指向半空中张着嘴巴飞来飞去的畸形大虚,“好丑啊!” “你能看见?”格安不可思议,她记得五条悟的六眼是看不到魂魄的啊。 难道是之前捅脑袋捅升级了? “这么大怎么可能看不见?”五条悟不解,“杰也能看见吧?” “嗯,让我产生了驯服它们的兴趣呢。” 格安连忙摇头:“这玩意儿可不兴吃啊。” 既然他们两个都能看见这些虚,那就说明,此刻漂浮在他们上空的家伙已经不单单是虚了。 而是历经漫长岁月,虚与咒灵的结混合体吗? 不,还不止,他们形成混合体之后,似乎还吸收了不少妖怪和游客众的异能者。 已经全然变成了物种大杂烩呢。 呜哇,看着这些满天飘的血条,需要来一波群攻大招呢。 虽然他们一行人站在屋檐下,但雨势猛烈,还是有不少的水雾扑打到少女身上。 将她女仆群裙摆下露出的大片白皙双腿打湿。 五条悟走到正在沉思的格安身前,打开无下限帮她避雨。 却不料船身突然一个剧烈晃动,颠得他一个没站稳把少女压在了他和墙壁之间。 “唔,笨蛋!你干嘛啊?”被五条悟的胸膛挤到脑袋的格安有些吃痛,气呼呼地推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少年。 “嘤嘤,果咩。”猫猫委屈。 格安揉着自己被挤痛的耳朵刚还想再继续凶一下少年,船身更加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并且是持续不断的晃动。 地震? 不对! 格安与两只dk对视一眼,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三人连忙跑到船体边缘,扶着铁制围栏朝下望去。 “果然!” “船在下沉!” “还是在被什么东西往下拉!” 此刻的海水已经变成了诡异阴幽的暗紫色,散发着浅淡的光芒。 那紫色的海水中,正伸出无数半透明状的细长触手想要将这巨大的邮轮整个拉入水中,简直就像海葵成了精。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时被眼前这壮观的景象震慑到了。 并一齐发出感叹:“简直像是来到了特效电影里面一样!” “好刺激啊哈哈哈!” 格安则是趴在围栏上一声不吭。 “不用怕哦,我会保护你的。”五条悟以为格安在害怕,安慰道。 “呃……”格安不是在害怕。 格安是正在数这个怪物血条后面一眼望不到头的9。 好家伙,还说真不愧是最终世界吗? 难度简直变态到max级别。 就羽衣狐那样难打的家伙都不是真正的最终boss。 最终boss在这呢,这血条上一眼望不到头的9怕是能从这里直接延伸到日本去。 不过没关系,只要用大宝剑捅自己一刀。不管这家伙有多少血,都可以一招秒杀哦。 正好新晋奶妈五条悟还在自己身边,真是美得很。 但是令格安在意的是boss血条最顶端的那一小格红血。 那是什么? 玩过许多游戏的玩家格安看着那一小格红血,觉得那玩意特别像锁血挂。 锁血挂,一种外挂。 哪怕全部的血量被清空后受到必死的攻击,挂住的这一小格血也打不掉。 “呃……”格安内心有股不详的预感。 突然,盘旋在邮轮上空的一只大虚抓住了空隙,悄声俯身冲刺来想要偷袭格安。 五条悟刚打算回头干ㆍ死这不长眼的玩意儿,没看格安在想事情吗? 一道赤橙色的火炎就烧尽了那半道袭来的大虚。 “喔你小子挺能干啊!” “呃……”嗯? 格安眨眨眼,她怎么听到了奴良滑瓢夸人的声音。 “莉安小姐!”Giotto熄灭手中的大空火炎,落回地面。 男人看起来有点气喘吁吁的,但在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雨水将他金色的发丝打湿,乖乖地顺在脑袋上。 Giotto找遍了整个邮轮,终于在甲板这边找到了自己想要表白的对象。 听到男人呼唤自己,格安直起身子回头。 却一下子撞入奴良滑瓢的视野范围。 在奴良滑瓢惊愕的目光中,收到了Giotto的告白。 “我喜欢你!” 第199章 遗落 Giotto此话一出,在场的男人女人都被惊得沉默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五条悟。 护食的白毛猫猫一把将格安搂进怀里,警惕地望向劈头盖脸就来偷人的狐狸精。 “你才认识她多久就敢喜欢了,不要得寸进尺啊轻浮的家伙!” 哪像他,和理子有整整16年的情感基础! 闻言,Giotto突然微微红了耳廓。 他挠了挠脸庞羞赧道:“说实话有些不好意思。” “蛤?”五条悟。 Giotto感谢似的望了眼身后的大妖怪奴良滑瓢:“就像是奴良兄弟说的那样,大概是见色起意,在第一次见到莉安小姐的时候,我的心就只为莉安小姐跳动了!” 五条悟能明显感受到怀中的少女被对面男人的情话攻击得身体微微僵硬。 连忙抬起双手捂住了格安的耳朵。 “不要听不要听!” 啊可恶! 这金毛狐狸怎么这么油嘴滑舌! 五条悟以为格安是招架不住Giotto那家伙的情话才会身体僵硬。 实际上,格安被这家伙的激情告白尬得脚趾都快在这邮轮里扣出一套豪华城堡了。 她目光越过面前的人死死盯向Giotto口中的奴良兄弟。 滋滋滋地向大妖怪发射着是不是你这家伙搞得鬼的电波信号。 怎么才一会儿功夫不见Giotto的好感度就一直是稳定的100了? 而且和八杆子打不着的奴良滑瓢成了好兄弟,行啊你们两! 明明这里已经是刺激战场了,却还要火上浇油地搞起修罗场。 场上加场,超级加倍。 气得格安一拳打爆从侧面打算偷袭的咒虚混合体。 奴良滑瓢被眼前要素过多的场景震撼到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什么什么? 金毛兄弟他……不,他已经不是兄弟了! 那个金毛混蛋喜欢的居然是格安吗! 大意了! 还有那个天杀的六眼臭小子干什么搂着格安啊? 嗷嗷格安穿着战损女仆装好可爱啊! 妖化后居然是小兔子吗?喔,心都要化了—— 那鲤伴的弟弟或者妹妹岂不是长着兔耳朵的滑头鬼?嘛,虽然感觉怪怪的,但只要是格安的孩子他都喜欢啦! 乱七八糟的思绪混杂在一起,等滑头鬼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情不自禁地走到格安和五条悟的身边,伸手rua了两把兔耳朵,就把格安同样搂进了怀里。 虽然消灭情敌也很重要,不过现在超级想先摸摸兔兔。 因为鼓着腮帮子的五条悟死也不肯松手。所以怕弄痛格安惹小姑娘不高兴的大妖怪便循着五条悟没搂到的地方搂了上去。 二人像八爪鱼一样一人缠腰一人缠肩膀把格安夹在了中间。 与此同时还在暗暗较劲,试图把对方推搡出去。 “呃……”Giotto看着眼前突然变成夹心饼干在中间一脸不满扭动挣扎着的小姑娘。 超直感后知后觉地品味出了少女身边二人对她散发出的蓬勃爱意。 “啊,原来奴良兄弟说的妻子转世就是莉安小姐吗?”出于一些微妙的心理,Giotto将内心的猜测直接问了出来。 说是猜测,其实差不多可以肯定了。 这时候问出来,其实是在心机地试探莉安小姐对此事的态度。 如果莉安小姐承认自己是妻子,他就体面退出。 如果莉安小姐否认了…… 他就也挤进去要抱抱。 Giotto并不认为莉安小姐每一次转世都会成为奴良兄弟的老婆。 就比如这一世。 “哈?转世?”五条悟抓住了问题关键,“这话也太神棍了,不要被骗啊!他们两个都是可疑的家伙诶——” 说着,把少女往自己的怀里拽了拽。 “呃……”格安。 “哪里神棍了臭小鬼!还有你这个金毛混蛋,居然敢觊觎我的女人!” “呃……”格安。 刚刚才被奴良滑瓢鼓励完要勇敢追爱的Giotto抿了抿嘴,刚打算说些什么。 船身又传来一阵猛烈的晃动,能明显感受到邮轮又被深海的触手拉得往下沉了不少。 并且还在持续不断地下沉。 “啊真是的!” 格安大吼一声,终于像是爆发一般猛地挣开锁住自己的两只,随后给在场的三人一人来了一拳头。 梅开二度,最近的修罗场好像都是终结于格安的铁拳之下呢。 捶五条悟的时候孩子开了无下限打不到,被格安死亡凝视了一眼,乖乖解开无限下挨了一拳。 揍得都不轻,三只动作整齐地蹲在地上抱着冒烟的脑袋。 “拜托!你们说话都不看场合的吗!”格安痛心疾首地叉腰数落着他们,顺便捶死又一只试图偷袭的大虚。 现在哪里是搞修罗场的时候嘛! 最终大boss就在旁边站着呢,你们这样合适吗!给不给别人一丁点的面子啊! “嘤嘤,对不起莉安小姐……”狐狸蹲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捂脸哭泣,“是我被感情冲昏了头脑。” “如果给我时光机,我肯定从见到这个金毛混蛋开始就揍他。”奴良滑瓢抱着手臂冷眼看着哭唧唧的狐狸精,气得牙痒痒。 “暴力狂和小绿茶!”五条悟气呼呼地给另外两人起外号。 这时,一直在缓慢下沉的邮轮全身泛起暗红色的光芒,地面微微晃动起来。 格安仰头望去,看到中也正站在半空中使用异能。 竟是将整艘邮轮都用重力抬了起来,试图将邮轮脱离出海底触手的控制。 一身漆黑的赭红发色男人漂浮在半空中,披在肩头的长风衣随风飘扬着,浑身泛起红光,看起来好不帅气。 “看看,看看人家,多懂事!”格安对着天上的中原中也欣慰地竖起大拇指,将双手窝在手边对着他加油打气,“中也,好孩子,干巴爹!” “啊!”才发现格安也在甲板上的中原中也愣了一瞬,立马红起脸来。 邮轮像是卸了上升的力道一般,被海底触手拉着猛地下沉了一大截。 “噗……”蹲在地上的三小只不知道是谁发出了偷笑的声音。 “啧……”格安望过去,三人纷纷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 ⚹ “没想到这个海域里竟然盘踞着这样的怪物。”安置完商品们的泽田纲吉带着守护者来到了甲板。 连吞噬一整艘邮轮都绰绰有余,看来是相当庞大的怪物呢,再加上头顶上那些家伙。 真是棘手…… 泽田纲吉在心中忍不住想到,要是云雀学长跟来就好了。 增殖的云能瞬间覆盖住这只怪物,还能扩散大家的攻击力。 可惜云雀嫌这里人多,怎么都不肯来。 这就是打boss没带上属性正确的队友的难处啊。 一筹莫展,泽田纲吉偷偷瞥了眼不远处刚刚也来到甲板的Xanxus。 这么说来,巴利安也没有云守呢。 “臭兔子,看我做什么?”男人赤红的眼眸投来不爽的目光。 “莉安小姐也是兔子,这个称呼有点不好哦Xanxus君。”泽田纲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Xanxus看了眼正趴在栏杆上观察敌人的少女,在看到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是话后才松了口气。 随后瞥了眼泽田纲吉:“披着兔子皮的臭狐狸。” “呃……”泽田纲吉苦笑,莫名很精准的称呼是怎么回事。 “怎么样?想到怎么对付下面这个大家伙了吗?”伏黑甚尔走到格安身边问道。 格安点点头:“我需要一个人和我一起下去。”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朝少女这里投来了星星眼的期待目光。 “一个人就够了吗?” “嗯,我有办法杀死那家伙。” “可是……”中原中也明显不放心格安一个人去。 “除了下面那个,还有很多需要解决的家伙吧?”格安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盘旋在船体上空越来越多的怪物,“中也还要分出心力不然船体下沉。” 剩下留在船上的人要清理掉天上那些混合体也得费上好一番功夫。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空中作战能力或者远程射击距离的。 “可是让你一个人去实在太危险了。”Xanxus也不赞同。 “可别小看我啊,我可是很强的!”格安自信地竖起大拇指朝向自己,“而且我当时在盛海之宴上可是许下承诺了,要将整船的人一个不少地带回去呢!” “呃……” “所以,不用担心啦!” “那你要选谁呢?”伏黑甚尔勾起嘴角自信问道。 他觉得格安肯定会选自己,毕竟他们可是在这艘邮轮上一路走来的搭档呀! “五条悟……” “蛤?”伏黑甚尔一脸错愕,阿珍你变了。 “诶诶!真的吗!好高兴!”五条悟捂着嘴巴,像是获奖者一样受宠若惊地走到格安身边,“好想说些获奖感言什么的。” “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臭小子!” “略略略——” “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格安手脚麻利地爬上栏杆,拎起少年的后衣领从高高的邮轮边沿一跃而下。 ⚹ 格安被五条悟护在怀里,向着怪物的深渊巨口中落去。 无下限帮二人挡去了不少攻击。 “悟,等会用反转术式帮我治疗。” “好……”虽然不知道格安要做什么,但五条悟还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话音刚落,格安就召唤出了流光溢彩的暗夜极光登龙剑抛向那些密密麻麻的触手。 在触手缠绕上剑身的时候,对准锋利的那头将自己的腹部捅穿。 血红色的雾气从少女的身体溢出,带着满满的杀伤力在五条悟惊愕的目光中以令人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急剧扩散开来。 因为天气的原因,本来光线就很暗。 现在怪物的巨口中又有血雾蔓延,能见度就更低了。 格安捂住腹部被贯穿的伤口,找了个不太稳固的临时落脚地,呼唤着五条悟的名字,等着他循着声音来找自己补奶。 等了许久都不见五条悟的身影。 明明那家伙刚刚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啊。 在等待五条悟到来的时间里,格安看着视野中boss的血条被自己的血雾腐蚀得一大段一大段地减少。 直直地逼向最前端的那一小格红色。 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能把这个boss直接干掉了。 但是血条却停在了最后一小格红色那里。 这是,锁住血了? 居然真的杀不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要怎样才能把这个锁血挂破掉? 弥漫的血雾在瞬间消失,四周突然变幻成了一片漆黑。 格安攥紧手中的大宝剑,警惕着周围以防随时有攻击袭来。 “哎呀,您受伤了。”身后传来男子担心的声音。 格安回头望去,是一身船员制服的男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 只是这人身上的制服比起现代的款式来说更加复杂华丽一些,带着些老旧的味道。 像是大正时代流行的制服,带着些那个时代的华族偏爱的奢靡气息。 格安的目光顺着男人的衣服一路上走,最终停在男人的脸上。 好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是在哪里呢? 她的记忆太久远太多了,格安眯起眼仔细地在脑海中搜寻起来。 男人的手中浮现出一只药箱:“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帮您先做一些应急处理吧?” 说着,男人走到格安的身边拿出纱布和碘伏,看着那巨大的伤口却不知该从何下手。 看着男人手足无措的模样,格安恍惚间想起了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在那艘邮轮上。 她连夜买的,去意大利的邮轮上的船员。 敲开了她的房门,来为晕船吐了一地的米奈送来了食物和水。 第200章 咒灵 格安和那名船员现在所在的沼雾弥漫的空间似乎是一处时间停止的地方。 腹部伤口处汩汩往外冒的血液没有凝固,只是停止了继续流动的趋势。 但那名船员还是手法娴熟地帮格安在腰间绕起来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格安看着男人在她的腰间用绷带打了一个蝴蝶结。 冷不丁地问道:“你就是死亡之海的本体吗?” 果然,男人的手突然顿住了。 ⚹ 格安是泡在咸冷的海水里被已经寻觅了她许久的五条悟找到的。 一找到她便抱着她飞回了甲板上。 届时,弥漫在海面的深红血雾已经差不多散去。 天气看起来还是阴沉沉的,苍穹中翻滚的乌云是一整片不透光的灰色。 但现在的风雨比起之前的狂风暴雨已经相对平静了不少。 一直拖拽着邮轮往下拉的深渊巨口也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不知道格安做了什么,五条悟大概能猜出来她大概已经将敌人给解决掉了。 就像她以往做的那样,干净利落,强大可靠。 怀中的少女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和体温失衡而有些意识不清。 五条悟瞥了眼她腹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白色纱布,赶紧垂下眼脸施展反转术式,一口奶直接把半死不活的格安给奶活过来。 远去的意识逐渐回笼,格安觉得周围有些吵吵嚷嚷的。 她似乎在一张柔软温暖的床上。 睁开眼就看到头顶围了一圈男人,好不热闹,有的在暴躁,有的在哭唧唧。 奴良滑瓢和Xanxus掐着白毛猫猫的脖子来回晃问她怎么还不醒。 Giotto和中也跪在她半凉不凉的身体边呜呜呜,就差摆两束花放在她脑袋旁边了。 夏油杰和伏黑甚尔那两个家伙在那里做马后炮,唠叨着当时就不该让她一个人下去云云。 格安想张嘴骂他们两句,却不想一开口被喉咙里的海水呛到了。 “咳咳咳……” “啊醒了醒了!”离格安最近的小狐狸连忙眼疾手快地把格安抱到怀里rua起来,“太好了莉安小姐,我担心坏了!” 同样离格安很近的中原中也没抢得过Giotto,默默收回伸出一半的手臂。 “呃……”见此,站在不远处的奴良滑瓢三人沉默了一瞬。 三只小笨蛋立马就明白了那只心机的狐狸为什么要一直守在离格安最近的地方。 眼里射ㆍ出的绿光简直快要把狐狸毛烧穿,奈何狐狸正在抱着怀里的小可爱贴贴。 一点都没意识到身后的死亡凝视。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意识不到。 可恶,被套路了,他们也想做格安醒来之后第一个抱抱她的人。 “唔,不要再蹭我了,你是大狗狗吗!” 格安推开黏糊糊的男人,从软暖的被窝里站起身来。 窗外风雨已歇,航路已经恢复正常,房外走廊里的公共喇叭传来船员安抚性的公告话语。 邮轮驶离这片阴雨的海域只是时间的问题。 “话说回来,莉安是怎么把下面那只大怪物干掉的?”五条悟凑到格安身边问道。 夏油杰发出好奇的声音:“诶?我还以为是悟搓核弹搓掉的。” 被挚友夸赞的五条悟傲娇地摆了摆手:“没有啦,都是格安解决的,我只负责善后而已啦。” 话音刚落,房间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格安的身上,似乎都在等待着格安的下言。 在窗边望着远处海平线的少女过了许久,才回应道:“也没什么,很简单就解决掉啦。” 少女的思绪飞回不久前。 死亡之海之所以会形成,大概是因为那个作为本体的船员拥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某种异能或者咒力,又或者是灵力? 格安感知不清楚那家伙身上的能量到底是属于哪一类。 这百年间,因海难死去的怨灵本体凭借着想要活下去的执念和诡异的能力吸收了太多乱七八糟的食物。 有过路的行人旅客,他们产生的咒灵,有路过的虚或者咒灵。 久而久之,形成了过于庞大无人管束的怪物。 终于在羽衣狐举办的这场盛海之宴中爆发。 死亡之海告诉格安,就在刚才,他吃到了一大口美味的怨念。 那些被售卖的商品产生的怨念,被格安杀死的赴宴者们产生的恐惧和求生欲。 都是他最美味的食粮,一下子就催化出了他的实体,想要将整座船体全部吞噬掉。 “死去的人吃再多的死人都不会复活的。”听完男人的阐述,少女立马残忍地打破了他美好的幻想。 “呃……”他坐在格安身边睁大空洞的眼睛,怔愣许久,才苦笑出来:“也是,其实我也早就明白的。” “感觉过了这么久,我只是已经养成习惯了,习惯吞噬掉那些。” “就好像,多吃些,再多吃些,我就能活下去,因为我最后是漂在浮木上饥渴而死的嘛……哈哈……” “我只是放不下,看到那些鲜活的生命……”男人举起自己青白僵硬的手掌,喃喃道,“凭什么就我只能这么短命。” “呃……”格安陷入沉思。 其实男人死亡的原因要追根溯源的话,是当时卖给她二手破船的乐器店老板。 但仔细想来,除去乐器店老板和当时海里的暗礁,不仔细检修船只就急着出发的她似乎也有一部分锅。 格安看着男人头顶那一小格杀不掉的血条。 既然打不死,就只能讲道理了。 “话说……” “嗯?” “你不觉得我很眼熟吗?” “呃……”男人仔细地端详了她一会儿,认出她来,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为什么你!” 死亡之海看着过了百年依旧生龙活虎的格安自然是心存怨怼的。 对于看着自己的目光突然就不满起来的男人,格安倒是满意的很。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格安与死亡之海的本体许下约定。 她会在不远的将来回到这片死亡之海,以付出生命的方式化解他的怨念,但前提是他要放这船人离开。 大概有点献祭的意味。 不过死一次或者两次对格安来说没什么差别,她的灵魂还在,不过就是让浦原喜助重新做一具身体的事情。 能这样化解锁血挂boss已经很便宜了。 “为什么不能现在就死呢?”男人不爽地问道,话语中怨念尽显。 “啊,那是因为我和别人做下约定,要一起回去的。” 而且她要是现在死在这里的话,船上那帮家伙不得乱套了。 还会有人很难受的。 格安之后打算在这里偷偷死掉,然后穿上新的身体若无其事地回去。 这样就谁都不会悲伤了。 “呃……”男人似乎还在纠结。 “你想让我做违约的人吗?就不怕我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 “呃……” “我跟你说,这么好的生意错过可就没有了。虽然我杀不死你,但我逃还是逃得走的。” “唔,好吧。” ⚹ 死亡之海的海域很大。 大概还要几十分钟才能完全驶离。 格安受不了那帮家伙一轮又一轮的嘘寒问暖,偷偷一个人跑到甲板上看风景来了。 来到这艘度假邮轮上之后一直在忙着盛海之宴的事情,都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一下。 少女一身白色长裙,站到甲板最前端破风的地方,闭上眼睛张开双臂,享受着海风吹拂自己的感觉。 突然,有人从后面学着她的动作,张开双臂握住了她的双手。 “You jump,i jump!Rose!” 格安好笑地弯曲起胳膊肘给身后的捣蛋鬼来了一肘子。 “唔,好痛诶!” 被痛击到腹部的猫猫捂住肚子弯下腰。 “真的假的?”格安看他一脸真的很痛的样子,狐疑地走上前去关心,“怎么不开无下限,现在的你应该可以持续不断地开吧?” “因为想离格安近一些。”猫猫笑嘻嘻地抬起头,猛虎扑食般抱住没有防备的少女。 等了一会会儿,发现少女没有抗拒地推开他。 少年的内心这才荡漾出一片片甜蜜的波纹。 “太好了,格安,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可以一起回去了。” “嗯……” “等回去后,我们一起去吃蛋糕好不好?” “可以考虑。” 少年想起格安小时候总是为迁就自己去做甜品,眨眨眼,问道:“格安想吃什么呢?我陪格安去吃。” “唔,激辣拉面?” “那等回高专,我做给格安吃。” 察觉到少年的改变,格安微微弯起嘴角:“好啊。” 五条悟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笑眯眯地倚靠在甲板围栏上哼小曲。 这一次到海上出任务,不仅完美解决了任务,还解开了他和小青梅的矛盾。 他的心情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 就像是压抑了许久之后终于得以放松。 再也不用担心她会远离自己。 再也不用担心会失去她了。 五条悟看着远处海面上的阴云逐渐散去,太阳从层云的缝隙间投下数道金色的光柱,照亮了少年澄澈明亮的苍蓝色眼眸。 少年拉了拉格安的手,激动道:“格安,你看,出太阳了!” 格安顺着少年手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海平面上波光粼粼的金色一片。 刺眼而又和煦,这一束阳光对于这艘船上道所有人来说是那么的宝贵。 似乎船舱里也有旅客发现远处出太阳了。 纷纷打开窗户望着云层透下光束的方向发出劫后余生的感慨。 “我真的,真的很高兴,格安。” 五条悟笑着回头望向少女,暖金色的阳光在他雪白的发丝边缘镀上一层模糊柔软的光晕。 “呃……” “格安?” “呃……”突然,身后一阵彻骨的阴寒爬上格安的脊背。 如诅咒般的阴沉低语在她的耳边窸窸窣窣响起。 “不能让你走。” “你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现在,立刻,给我留下。” 等格安听清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入了无尽的黑暗。 再睁开眼,发现自己的灵魂已经被拉拽到了之前和死亡之海一起呆着的那个空间里。 浑身青白一脸死相的男人偏执地拉着她的手,死死地盯着她。 “我反悔了,我一想到你会骗我永远不回来这里,我就害怕得不得了。” 格安气得塞了他一拳:“那你早说啊!你这么随意变卦容易坏事儿啊!” 现在她的灵魂在这里,躯体还留在五条悟那边。 失去了灵魂的躯体就是死人。 想想都知道有多吓人,刚刚还说话说的好好的,一下子就死了。 而且五条悟那家伙不久前才遭受过剧烈的精神打击。 “你早死晚死不都一样吗!”男人捂着红肿的腮帮子说道。 “呃……”你早说你受不了,我读档多带一具身体过来用啊。 格安甩开男人的手打算离开这里,却被男人死死拽住。 “不准走,我不让你走!”男人的力气敌不过格安,甚至开始蹲在地上往后赖。 “别逼我揍你啊!我揍人很疼的!” 蹲在地上的男人疯狂摇头,刚打算再说些什么,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弹开了。 男人刚狼狈爬起打算继续去拽格安,就眼瞧着格安的灵魂被那股强大到足以扭曲空间的力量给拽走了。 ⚹ 白发少年正在甲板前端死死抱着少女已经冷去的身体发呆,他往日苍蓝如天空的眼眸此刻一片漆黑死寂。 像个无辜的孩子缩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夏油杰循到了这里,刚打算走进说些抱怨的话,怎么出来玩都不带他。 突然觉得氛围不对劲。 明明已经驶出了阴云的海域,大片阳光照耀在二人身上。但依旧是叫人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悟?” 喂喂,他没看错吧?悟怀里的……是死人? 格安死了? 怎么会突然死呢?幻象?还是…… 明明不久前才皆大欢喜,极大的反差冲击着夏油杰。 搞不懂发生了什么的夏油杰看着挚友整个人的状态明显都不对劲了。 连忙加快步伐打算跑到二人身边,却被一道无形的结界给弹开了。 夏油杰从那阵结界里感觉到属于挚友的磅礴咒力,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攥起拳头大力捶起透明的屏障喊着悟不要做傻事。 五条悟似乎听到了挚友的呼唤,微微抬起无神的眼眸,稍稍恢复了一丝清明。 “杰……” “怎么办,不管用,反转术式不管用……” 修复的再完好也只是一具完整的尸体罢了。 “她永远地离开我了?” 少年喃喃地收回视线,望向怀中少女沉睡的容颜。 “不,不会的。” 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具身躯下蔓延出无尽的黑泥,如沼泽般扩散开来,粘稠浑浊。 “我们会一起回去的。” “我们说好了。” “会一起回去的。” 夏油杰看着结界中从那片黑泥中冉冉升起的诡异人形,攀附着五条悟的身躯与他紧紧相拥在一起。 哪怕只一眼,他也能认出来。 那具由五条悟创造出来的咒灵是谁。 恍惚间,夏油杰想起挚友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扭曲最复杂的诅咒。 第201章 结局 浦原喜助找到格安的时候,她正裹着男款宽大厚重的长风衣坐在教堂前的广场边喂鸽子等着谁回来。 脑袋埋在宝石红色的羊绒围巾里,露出小巧的鼻尖和大大的眼睛,脑袋后面的围巾尾端被手巧的男人系成了大大的蝴蝶结。 不太能看得出全脸,但有灵压探测仪的浦原喜助还是锁定了她的身份。 她的手里攥着几粒暖金色的玉米粒,小心翼翼地抛出,落到地面上,咕噜噜地滚出几圈停下,然后被张开翅膀的白鸽们哄抢。 “啊……居然在意大利吗……”风尘仆仆的浦原喜助看了眼周围金发碧眼的人们,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有够远的啊,明明以前我很少出这样的远门呢。” 如果不是为了寻找格安的话。 本属于尸魂界的珍贵灵体却被施以强大的诅咒和束缚,成为了某人的专有物。 被催生成最强的咒灵伴其左右。 这样的消息被人间观测的死神传到护庭十三番队之后,在众队长间引起了一番雷霆之怒。 自打接任六番队队长职务后,近百年来愈加沉着稳重的朽木白哉当即撕下冷静的面具,冲到现界与那人打了一架。 在不同的领域达到专精的二人打起来杀伤力超群,毁坏了周身一大圈的植被树木,尘埃喧嚣,狼藉一片。 朽木白哉满溢着高浓度灵压的千本樱在碰到少年的前一刻戛然而止。因为有人站在他的身前挡下了这一击。 不如说,那是千本樱永远都伤害不了的对象。 锋利的樱花刀片落在她的手里,化作一片浅浅落下的柔软花瓣。 正是朽木白哉日思夜想了百年等待着相见的人。 他的眼眸微亮,刚想唤出她的名字。 却只有短短一瞬,挡在白发少年面前的咒灵便逐渐变透明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白发少年深邃苍蓝的眼眸深处是如陈潭般死寂漆黑,被朽木白哉逼出伴生咒灵的少年像是被触犯到了什么绝对禁忌的地方。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来人是想要夺走他某样重要的东西的。 再不恋战,逃也似的飞入苍穹隐匿了身形。 在那之后,朽木白哉和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受总队长之命,在日本境内搜寻了少年许久,却再也不见他的身影。 “打草惊蛇了。”京乐春水老经验道地评价着现状。 “抱歉……”朽木白哉垂下眼脸,满脸懊悔。 “不用道歉……”浮竹十四郎安慰似的望了眼朽木白哉,“本身在搜查他的就不止我们这一方,他离开日本恐怕早就有计划的。” 在现界活跃的港口mafia势力,彭格列mafua势力以及日本的奴良组也在频繁地侵扰着少年。 自打盛海之宴结束之后,大家想要寻觅的方向似乎都是一样的。 最终,满世界搜寻格安的任务交在了尖端科技人才浦原喜助的身上。 有时候是在西班牙,有时候是在加拿大……这次则是在意大利。 少年似乎在漫无目的地带着格安全世界乱逛,像是在旅游,又像是在进行着一场两个人的逃亡。 凭借着灵压探测仪,浦原喜助曾经有过几次机会趁少年不在的间隙里接触到格安,浅浅地交谈过几句。 他想问问格安为什么会愿意留在少年的身边,但是却没有得到回答。 浦原喜助意识到,守候在少年身侧的那只咒灵似乎不是格安的完全体。 少年身侧的那只咒灵有些呆板、木讷,反应也总是会有些迟缓,只知道静静地待在少年的身边。 少年给她吃冰淇淋她就接过来小口舔,少年帮她系围巾就乖乖站在那里任他操作。 看起来就是个只属于少年的漂亮的人偶。 少年对人偶也是无微不至,视若珍宝,极尽呵护。 想来也是合理的,毕竟它是在少年强烈的愿望下诞生的。 而少年在当时的愿望有且只有一个。 那就是让格安永远留在他的身边,不要离去。 响应他愿望的只有格安一小部分灵魂。 真正的格安似乎还在他的体内沉睡着。 京乐春水曾经提出过,如果要做最坏的打算,要是作为人类的少年老死了,格安会不会就可以得到解放? 浦原喜助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在得出现在的结论之后,他觉得,等少年老死后,被困在他身体深处的格安的灵魂恐怕会跟着一起死去,转生,死去,转生。 不管经历多少次轮回,他们永远都会纠缠在一起。 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浦原喜助想到。 他可以看着格安一次次转世成为不同的人的妻子、母亲。因为人生在世终有聚散离合,永恒无法长存。 但他却无法容忍格安在永无止尽的时间里永远地与同一个人纠缠在一起。 谁都不可以在他面前自私地拥有她。 他要结束这一切。 他恰好有这样的东西。 “嗨,好久不见呀——”浦原喜助站在不远处冲长椅上的少女笑眯眯地摆了摆手。 把少女面前的鸽子都吓飞了。 “呃……”少女后知后觉地发现鸽子都没了,带着略微的怨念望向身边的男人。 “哈,抱歉抱歉。” “呃……” “这次怎么到意大利来玩了?”浦原喜助坐到少女身边,拉家常般问道。 要知道意大利可是仅次于日本的第二高风险区,彭格列可是在这儿呢。 但是到现在还没被发现,该怎么说呢?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说我想来玩。”少女的脸软糯糯地埋在围巾里,说话声音很轻。 因为她说想来,所以他就带她来玩了。 还摸摸她的头让她不要乱跑,他去买吃的给她,实在无聊就喂会儿鸽子。 浦原喜助听完点点头,看来少年真的很听格安的话,一句想来便带她来了这么危险的地方。 静坐许久,二人面前又聚集了不少鸽子,格安朝前撒了一把玉米。 浦原喜助看着那些啄食地面上的玉米粒的鸽子,手指摩挲着外套口袋里的崩玉,若有所思。 终于,他看到了不远处拎着两包牛皮纸袋回来的白发少年。 少年明显也看见了他,步伐微顿,下一秒便神色紧张地朝着这里疾驰而来。 “格安……”浦原喜助唤了一声少女。 “嗯?” “回来吧……” 在少年朝前伸出的指尖快要触及到他们的前一秒,浦原喜助从口袋里掏出了散发着诡异光芒的透明水晶块。 在少年的大喊住手的同时,将崩玉一把嵌入了少女的胸膛里。 少女的灵体缓缓浮至半空中,以崩玉为主体从少年的身上霸道地收回着庞大的灵压,传送带形成了一道虚空中的虹桥。 在浦原喜助充满希望的目光中,那具半透明的少女灵体愈发光芒大盛起来,逐渐的汇聚成一具完整的灵体。 眼瞧着格安的灵体变得完整,浦原喜助估摸着时间飞到半空中,想要扣下少女胸前的崩玉。 要知道这东西对于格安来说还是很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促进作为特殊灵体的格安进入进化状态,哪怕这才是半成品。 要不是因为情况特殊,浦原喜助也不愿意给她用。 男人伸出手。 突然,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 “呃……”什么时候? 浦原喜助都没发现有人靠近,等他回过神来望向近在咫尺的身侧之人。 “蓝染副队长?”浦原喜助皱起眉头,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这时候会在这里。 蓝染表情和煦,但笑不语,看起来心情相当愉悦的样子。 “终于能见到您最完美的形态了。”薄唇轻启,吐露出道是无人能听懂的痴迷喃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蓝染蛰伏在暗处,等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 浦原喜助内心隐约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最完美的形态什么的…… 不会是他之前计算出来的结果吧? 刚准备大力推开蓝染,蓝染已经满目癫狂和期待地将掌心握攥许久的另一半崩玉嵌入了格安的胸膛。 两块崩玉合成完全体,一下于特殊灵体发生强烈的反应。 顿时,少女灵体散发出的光芒更盛,挣脱开一切束缚朝着天穹升去。 宛若新神诞生。 七彩炫光直冲天际耀眼夺目,灵体飘浮在虚空之中。在这神圣的教堂之前,引来地面众人的仰视瞩目。 在人们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新的神迹就在眼前急忙准备参拜的时候。 少女的身躯就已化作无数细小的粒子,无形地融入了世界。 此时的她已经前往时间的起点与尽头,去到世界的每一处角落。 时间和物质,任何事物再也无法将她舒服。 她终将无处不在。 此时,新的世界,新的神明,已悄然诞生。 【叮!恭喜达成剧情he:成为最强的女人。】 【呜哇!格安恭喜你,终于打通所有的世界可以回家啦!】 格安睁开眼,耳边是系统吵闹激动的欢呼声。 她看向周围的星空,是游戏的初始空间。 有些怔愣地眨了眨眼。 “怎么了,格安?”系统似乎注意到了格安的异常,问道。 格安看向自己的双手,握了握拳感受实体的存在。 她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在那一瞬间她真的成为了世界的意志,能够轻易地感受到世界上所有的事物。 拂过绿叶尖端垂下的水珠的风。 透过花瓣脉络照射到泥土的光。 有罪者会在犯罪的瞬间遭到天雷。 有功者会获得时间与病痛的宽免。 一切的事物,一切都法则,都跟随着她的意志来行动变换。 哪怕只有一瞬间,她也感受到了在虚无中拥抱所有的滋味。 从神一下子变回人类的感觉,叫她有一些些的恍惚。 但与此而来,是无限的踏实感。 良久,格安才抿嘴露出浅淡的微笑。 内心洋溢出满满的成就感与幸福感。 做神明果然还是没有做人类舒服。 “果然这样才是最适合我自己的状态。” 是一如既往的玩家格安呢。 【嗯嗯,那就好,需要看通关世界的后续剧情吗?】 格安点头…… 悬浮在她面前的系统面板为她播放起了她成神之后的世界现状。 有她的信徒在全世界为她奔走宣告着新神的诞生。 并且成果斐然。 他们是这样说的。 “请试一试吧,是要试一试便会知道了。” “只要你对我们的神进行祈祷与祈愿,我们的神变回无私慷慨地回应你所有的期待。” “不过前提是,你要正直善良且永远不被愚昧蒙住明亮双眼。” 千年的大妖怪将信将疑。 追杀蓝染的死神们开始犹豫。 数次失去所爱的少年不抱希望。 寻觅心念之人的mafia党派们将其视作最后的挣扎。 但是,他们都对着星空,虔诚地许下了共同的愿望。 “神啊,请让她回到我的身边。” 【是所有人都得到幸福的圆满结局呢。】 “嗯……”格安看着系统屏幕被分成了许多小格。 每一格的熟悉面孔都得到了神明的回应,露出了欢欣雀跃的笑颜,随即而来的是久别重逢的拥抱。 “真是太好了。” 少女凝视的目光从屏幕中某一格的人的脸上收回。 她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说道:“这样一来,大家都很幸福,谁也不会受伤了。” 【那现在就到了最令人激动的环节了!我们快来挑战利品吧?】 “嗯……” 【对了格安,因为之前的斩魄刀bug一直没有下发合适的补偿。所以上级把补偿算在了最终奖励上。】 【你可以挑两件战利品回去哦!】 格安眼前出现两块面板,一块面板里是她曾经收进随身行囊的物品,包括但不限于各式各样的宝物、钱财和乱七八糟的娃娃们。 另一块面板上是所有满好感度的角色头像。 格安指着角色头像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 【满好感度的角色也是战利品哦,格安可以选择把他们带回去哦!】 “诶,还能这样么!” 【是呢是呢,这里推荐你带一只屑屑子回去做男仆,再带一位心水的男嘉宾回去做男宠,或者把屑屑子换成金闪闪也不错。】 “呃……”好家伙,这系统真是比她还会享受了。 【不着急,你慢慢想啦,反正时间多的是。】 “没事,我心里已经有打算了。” “诶!是谁是谁?”系统的声音充满好奇与期待。 在此之前它已经悄咪咪地猜过许多人选了。 仔细想来,很多人都是有希望的嘛! 会是谁呢? 少女抿唇微笑着,轻飘飘地吐出一句:“就让我,这样回去吧。” 【……】 【诶!】 “我已经玩得很尽兴啦,一本满足哦!”格安静静地垂下眼脸,遮掩住自己的情绪,“所以战利品什么的,完全没必要啦。” 带不走最想要带的东西,还不如什么都不带。 已经在这个世界获得了圆满和幸福,又何必打碎他面前的虚幻美好带回现实去接受自己只是一部作品中的角色的残酷呢? “这一份记忆会永远珍藏在我的脑海里。” “唔嗯,就当是退休神明的安享晚年吧。” 等她回到自己的世界,就会脱去一切的光环,重新成为一个普通的人类。 那时的自己应该是18岁吧? 往长了算,还有70年的生命。 往短了算,没有人会知道意外会什么时候降临,也许就是明天?后天? 这样的岁月和未来,在经历过两千年的格安看来又是那么短暂,那么不安。 但是,哪怕生命短暂易碎,也会让它散发出独属于自己的光彩。 这才是人类嘛。 “所以……”退休的神明,格安小姐站在无尽的星空中央,郑重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愿。 “就这样送我回去吧!” 格安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仿佛做了一场梦一般。 被妈妈做的早餐香醒的时候,她正趴在桌子上。 亮了一夜的电脑屏幕上,一开始肝出来的那把暗夜极光登龙剑还在散发着耀眼的七彩炫光特效。 格安哑然失笑:“看来只有你至始至终陪着我呢。” 房门外传来妈妈喊吃早饭的声音。 “好!马上来!” 格安连忙站起身回应,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有温热的东西。 摊开掌心一看,是两枚亮晶晶的石块,在太阳光下微微投射出彩虹似的影子。 恍惚间想起,在系统最后送自己离开之前,它哭唧唧地把这两块晶石塞到了她的手里。 【这是两次挑选战利品的机会。】 【你要是什么时候生活中遇到困难,想用了,就摔碎它。】 【别呀,拿着嘛呜呜,你不要我是要被上级责罚的。】 格安看着手心的晶块,将它们小心地收进了抽屉里。 来到餐桌边的时候,妈妈已经帮她盛好了一碗热粥。 “以后可不能玩那么晚了,我夜里起来上厕所都看到你房间亮着灯诶!” 妈妈又夹了片煎蛋放到格安面前,唠叨着。 “大学那边就要开学了,你需要好好准备准备了哦!” “嗯嗯好……”格安点点头,突然唤了声,“妈妈。” “嗯?” “你做的饭好好吃哦!” “哼哼嘴巴这么甜,缺零花钱了吗?” “才没有啦哈哈哈……” 四年后…… 意大利…… 格安站在发丝蜷曲花白的老者身后,安静地等待着。 老者因为老花所以将眼镜微微拉下,仔细翻看着手中格安前不久提交的论文。 许久,老者才将手中的页纸合起。 他一边推眼镜一边对着眼前的弟子提出表扬:“你写的这篇有关于giottodibondone的论文分析很出色。” “教授,您过誉了。”亚洲面孔的少女口中是熟练的意大利语。 “这么说来,我发现你对giotto的兴趣很大呢,你申请来留学的毕业论文我看也是和giotto相关的。” 少女不好意思地笑着点点头:“没想到教授您连那个都看了,其实那个写的还不是很成熟。” “我很少见到日本人对giotto有这么浓厚的研究兴趣。” “嗯,虽然giotto为意大利的文艺复兴打开了开端,是如父辈一般的开创者。但是文艺复兴的全盛时期为世界遗产留下了太多璀璨的明珠了。” 达芬奇,拉斐尔,米开朗琪罗…… 哪怕过去百年,人们依旧会被这些珍宝的光芒夺去视线。 教授将论文递回格安的手里,鼓励道:“继续深入钻研下去,期待你硕士毕业的时候能交出一份更好的文章。” “谢谢您,教授。” 格安鞠了一躬。 刚从老者的办公室走出来,就被人热情地搂住了脖子。 “喂喂!安!又被教授夸了,你可真厉害!” “萨拉,不要笑话我了啊!”格安无奈地从女人的胳肢窝下缩出来。 被唤作萨拉的高挑丰满的棕发女生是格安的同学,意大利人,总是元气满满,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在见到格安的第一眼时,觉得格安小小的很可爱,立马就和格安交上了朋友。 站在格安身边,要比格安高上一个头。 “哪有,教授明明那么严肃的人,每次见到安都很和蔼呢!一定是因为安太可爱了!” 说着,萨拉对着身边的男生使了使眼色,“你说对吧,里奥?” 里奥是萨拉的弟弟,在格安去萨拉家玩过一趟之后,便总是能在萨拉的身后见到他。 是个满头金发的帅小伙。 虽然是个意大利男人,却一副含蓄害羞的样子,总是被热情开朗的萨拉吐槽。 里奥看着格安,满眼笑意:“确实,安很可爱。” “呃……”格安笑了笑,没说话。 她打算什么时候掐灭这孩子对自己的心思。 既然无法回应这份情感,就提前把它结束掉。 “好了好了!等你等得我都冒汗了……”萨拉嘴里喊着热,胳膊却又重新攀上格安的小身板,“你要陪我去喝酒!” “哈?”格安格安皱眉,“还喝?你忘了你上次喝多少……” 萨拉是个超能喝的酒桶,吨吨吨往下灌,干趴七八个男人不在话下。 “我不管……”萨拉摇晃着格安的胳膊,“你陪我去嘛!不然我会超级孤单的!” “夏天,就该喝冰冰凉凉的啤酒嘛!” 最终,拗不过萨拉的格安再一次被这家伙拖去了学校附近的小酒馆。 一推门进去,身形娇小可爱的亚洲少女便吸引了不少欧洲男性的目光。 这时候,有里奥在旁边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能帮格安挡去不少喝酒干杯的邀约。 其实说是来陪萨拉喝酒,基本都是萨拉和里奥喝,格安跟着小口小口地浅啜一点,然后被萨拉嘲笑像小狗狗喝水。 “不要那样说安啦,姐姐……”里奥宠溺地望了眼格安,“安可不是小狗,就算是那也是可爱的小兔子。” “呃……”兔子…… 这个莫名的名字被冠到自己身上,引出了格安许久前的记忆。 格安内心生出许多莫名的情绪,有点不开心。 她晃晃脑袋,把胡思乱想甩出脑袋。 “啊,这样晃脑袋的安更像小兔子了!”萨拉晃着酒杯里的冰块,微醺地笑着。 格安感受着里奥灼热而又宠溺的视线,打算今天和里奥把话说明白。 但是直说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萨拉对自己的照顾可不少。 格安看了眼手中凉丝丝的酒杯,打算借酒给自己壮壮胆。 在萨拉姐弟惊讶的目光中,一仰头将一大杯喝了下去。 路边,深夜。 “呜呜,giotto……”喝醉的格安搂着萨拉的脖子呜呜哭,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她的身上。 萨拉捧着格安的屁股一边哄着哭哭的格安一边艰难前进:“好啦好啦,知道你论文憋不出来,别哭了。” 里奥跟在一旁,单肩斜背着格安的双肩包。 深夜的意大利街头,总是游荡着许多醉醺醺的家伙。 突然,有人摇摇晃晃地撞上了里奥的肩膀,格安的背包被撞落在了地上。 “姐!”里奥弯腰捡包,发出惊慌的声音。 “嗯?怎么了?” “我好像闯祸了……” 萨拉扭头望向里奥手里举起的小书包。 书包上挂着的晶石小吊坠在刚刚的掉落冲击下碎掉了。 “啊,我看安挂了很久了,那个对安应该很重要吧?” 听完姐姐的分析,里奥更慌了:“怎么办姐姐?” “唔,你这个小冒失鬼!没办法了,等她酒醒好好道歉吧!” “嗯,我明天去商店找找看有没有相似的。” 说着,姐弟二人便来到了格安租的小公寓门前。 萨拉弯下腰将困得东倒西歪的小家伙放到地上扶正,捏捏她软乎乎的脸颊:“安,醒醒,到家了,密码锁还记得吗?” “唔……”少女艰难抬起酸涩的眼皮,困得直冒泡。 “完了……”萨拉知道完了,她要被可爱死了。 “我、我记得密码是……”格安思考了一会儿,对着门边的小盒子开始按密码。 “那是信箱啊宝贝!”萨拉扶额大喊。 这时,公寓紧闭的房门从内向外打开了。 看着门内站着的金发男人,萨拉和里奥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只有格安还在头顶冒泡泡地弯腰在信箱上按密码。 她没有注意到此刻突然静默的场景,余光撇到门开了。 开心地自言自语道:“啊,门开了,我就说我记得密码吧。” 直起腰,扭头便看到了门内站着的男人。 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一身剪裁服帖的黑色西装将高挑颀长的身形比例完美衬托了出来。 额前的金色碎发下,暖橙色的眼眸永远温柔地倒映着她的身影。 他会笑着朝自己伸出手,然后温柔地呼唤她。 “格安……” 就像现在这样。 格安眨眨眼,听话地几步上前熟练地钻进男人的怀抱里,搂住他的腰在他的胸膛前蹭啊蹭。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格安问道。 “蛤?”giotto没太懂她的意思。 少女熟稔的口吻和暧昧的举动立刻让身后的萨拉姐弟回过味儿来。 “抱歉,格安让你们费心了。” giotto的超直感感受到男生的酸涩情感,直接宣示主权斩断了他的念想。 毕竟这也是为了他好。 “你是?”萨拉似乎还不死心,她之前送格安回来没见过这号人啊。 giotto羞涩地垂下眼睫,意味深长道:“金屋藏娇。” “好家伙,牛啊!”萨拉丢掉弟弟,竖起大拇指。 把萨拉姐弟送走后,格安关上房门便搂着giotto的腰直把人往卧室带。 她租了一间一室一厅的单身小公寓。 走过餐厅客厅综合使用的外间,打开门就是卧室。 眼瞧着少女闭着眼直接把他往床上带,giotto立马慌乱了起来。 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格安,这样,嗯,这样不太好吧?” 刚把他从游戏世界里召唤过来,什么都不说就先来一次吗? 这么刺激吗? 明明他刚刚坐在小客厅里还沉思盘算了半天要和格安好好聊聊为什么选最终奖品的时候不选他呢。 来之前,系统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作为现在的世界存在的真实的一个人,他被解开了所有的记忆束缚。 所以他同时拥有了四个世界的记忆。 知道莉安就是格安,也知道自己重生后度过一生的妻子只是人偶。 还知道格安是玩家,他只是一部作品中的角色。 不过那又怎样呢? 这些都不是他的心脏停止为格安跳动的理由啊。 格安停下动作,仰头望了他一眼,不高兴道:“你今天话好多呀。” “对不起呜呜。”giotto放弃挣扎,打算躺平在床上任人宰割。 在躺上床之后,被被子里鼓起来的软包给硌到了。 嗯?是什么东西? giotto站起来,掀开被子想要把等会儿的战场清理干净。 却在掀开被子的瞬间,看到了印着自己形象的等身抱枕。 还是裸着上半身的那种,胸肌腹肌块块不少的那种。 giotto比划了一下,嗯,还是自己的胸肌更大一些。 “呃……”等等,giotto好像明白为什么刚刚格安会问他怎么在门口了。 大概是喝多了以为抱枕自己跑到门口去了? 要搂着他上床,也只是想带抱枕上床? 格安无视身边石化的男人,甩掉毛绒拖鞋,像只毛毛虫一样蹭到被窝里,抱着giotto等身抱枕呼呼睡起来。 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发出小猫似的呜咽声。 giotto无奈地勾起嘴角,他走到床头,打开暖光小台灯。 盯着格安的睡颜望了许久,傻笑起来。 而且笑个不停。 小笨蛋,是在喝醉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晶石,把他召唤过来了吗? 这么一来,不就是超级喜欢他嘛! 光是这么想着,giotto的心里便是止不住的甜蜜。 他忍不住伸手用温暖的指腹拂了拂少女的脸颊。 似是摸不够般,摩挲了一遍又一遍,眼神温柔似水,荡漾着充满爱意的涟漪。 最后终是没有忍住,前倾着俯下身子低头吻了吻少女的嘴唇。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深入,仅仅是简单的嘴唇相贴,感受着对方的温热和呼吸便让giotto幸福满溢,止不住地心跳加速起来。 “唔!” 突然,格安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猛的坐起身,幸亏giotto眼疾手快地躲开才没让她撞到头。 只见少女从床上猛地弹起,奔向厕所对着马桶呕吐起来。 “呃……”giotto觉得自己被伤到了。 他叹了口气,端来一杯蜂蜜水,走到跪坐在马桶前的少女身边,轻拍着她的后背。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舒服点?” 少女吐完,无力地倒在他的怀里,点点头。 “那要不要洗个澡?” “呃……”点点头。 giotto在浴缸里放了热水,试了试水温正好后。 便红着脸喊坐在一旁小板凳上等着的少女脱衣服。 在等放热水的时间段里,吐过一遍的格安已经稍稍醒了一点酒。 不至于像刚才那样人畜不分不省人事了。 她现在心情不错,觉得自己醉酒后能做梦梦到giotto给自己放洗澡水真是赚了。 于是酒壮怂人胆,恶向胆边生起来。 “你帮我脱。”格安朝giotto伸出双臂。 “真的吗?”giotto两眼冒光了一瞬。 “不愿意?”格安气呼呼地抱起双臂,开始欺负giotto。 “不是的……” “那还等什么!” “怕你明早想自杀。” “哈?” giotto犹豫片刻,还是红着脸闭着眼帮她脱了。 在扶着格安走进浴缸里坐下之后,格安还没来得及开口继续欺负他,giotto便逃也似的跑了出去,生怕格安拉他一起泡。 “我,我去帮你拿毛巾。” “还有内衣也要。”格安没抓住任何一个放飞自我的机会。 “知、知道了。” giotto在小阳台找了一圈,没找到晾晒的衣物。 于是走到卧室的衣柜旁,蹲下身子开始翻找格安的内衣和毛巾。 却不小心翻出了…… “嗯?这是什么?” giotto抽出一条又宽又长的枕头套,朝上的那一面是白色的。 “是等身抱枕的替换装吗?” giotto把枕套翻了过来,发现上面印着xanxus。 “呃……”轰—— 印着xanxus的枕套瞬间被染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