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综漫--薄凉 作者:感冒药 玖兰 很多年以前,我独自在千年古树下看花开花落,山涧的泉水于每一个清晨唱起迷离的乐歌,那时候,我的世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不见喧嚣,不见得这世间的情。直到我遇见一个少年,他站在花丛里,俊美非常,成群的蝴蝶飞舞过花丛,东边的暖阳,正一点一点升起。我之前的生活里,从未曾见过。 他对我微笑,对我说要不要和他一起离开。我仿佛听到整片天空都在歌唱,他会带我离开,带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那个时候,世界于我,就是一个姓玖兰的少年,他为我取名——薄凉。 后来,我随他离开了我从出生就居住的地方,他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生物叫人类,而他以人类的鲜血为食,他是血族,人类称呼他为吸血鬼。而我并不在意这些,我只是想同这个少年一起生活在古堡里,他教会我读书,教会我写自己和他的名字,还有一个美丽的词汇——爱情。 我不知道自己是爱上了少年,还是爱上了他带给我的这个世界。我与他一起生活了很久,一树春,一树秋,我想我是庆幸的,吸血鬼长命,他们不同人类,那么脆弱,短暂即逝。 只是,再漫长的生命,都会有消逝的一天,我亲眼看着他闭上眼睛,尽管他的容貌一直是我初见的摸样,但当他躺进为自己准备的华木棺盖里时,他再也没有醒来过。 他说:薄凉,是在遇见了你以后,我才知道有人可以陪着我一辈子。 然而,当你死了以后,当所有地方再没有一个可以让我陪伴的少年,我还要如何去守护如何去微笑。 于是,我抱着他,和他一起沉睡。 一睡便是许多年,再清醒时,少年已经得到新生,保留了记忆,覆生在他的后代一个叫玖兰枢的孩子的身体里。尽管如此,我依旧可以一眼就认出来,就像他认得我一样。 我以为我们又可以一起生活,就算他变了摸样,但他的眉,他的眼,他对着我微笑的样子,都是我喜欢。却不想,我们之间,多了一个女子,她叫优姬,是这一世他的妹妹。 枢总是温柔的抚着优姬的黑发,在她耳边低语,我在台阶上,遥望着他们,竟有一丝当年少年死去时的绝望,为什么你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另外的女子?这样的话,我终究没有问出口。 也许,我还是那个不懂的情,不懂世事的少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仰望着少年与优姬,越来越寂寞。 枢是吸血鬼的君王,贵族们渐渐聚集在他身边,但我知道他从醒过来的那一刻,很少真正开心过,无数次,我望见他的眼底,那一泓清月,寒冷的蔓延开来。 他不再带我看落日,看星辰,更多的时候,他守着优姬还有这一世的家。 终于,玖兰李土毁了这一切,我无法阻止这一场杀戮,那些鲜血溅在我的头发上,脸上还有衣服上,好似画出了一朵花,花瓣散落的到处都是,我想那大概会是一朵象征死亡的曼佗罗花。 玖兰李土似乎对我的力量很感兴趣,他问我要不要考虑来帮他,无端的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眉目俊秀带我离开的温柔少年,那一刻,我确定我真的将他放在了心上。于是,我拼尽全力救走优姬,她的父母死前希望她能成为人类,安稳的活下去,我知道,枢一定也是这么希望。 所以我的手刺进她的胸膛,只要我将灵力传到她身体里,我就有办法压制她的血统,让她像人类那样活下去。我没想到的是,枢也在这个时候赶来。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枢眼中的慌乱和决绝,但不是为我,他满心以为我要杀了优姬,忧伤和绝望几乎将我淹没,我从没想过枢会杀我。 是真的想杀了我。 那时,我体内的血张扬的铺开,枢抱着优姬小心翼翼,每一个动作皆是温柔,我像是一只濒临死亡的兽,安静的望着他,我很想问,是不是你说要带我走,说给我最大的幸福,都是一个让我陪伴你的借口。 而我来不及问出口,我的手最终也只能是一抹扬起的姿势,停在半空中。枢带着优姬离开,也许这世界上再不会有一个少年执我的手,说一句陪伴一辈子的承诺。 再也不会有了。 曲希瑞 第一次见到薄凉的时候,她像一个破旧的娃娃,浑身沾满了鲜血和灰尘,被人毫不留情的丢在角落,那年,我随父亲到日本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是在枯颓的爬山虎之下,我捡到了她,那些苔藓、爬山虎、藤蔓仿佛是为她积蓄了生命力,尽数颓败,如此她成了我的第一个病人,她漂亮的眼睛像是埋藏了她所有的心事,三年来都没有睁开过,我只在她断断续续的言语中,听她轻柔的念着一个人的名字,恍惚间,像是有一个比生命还重要的人在她的心上,缀满了忧伤。 父亲是医学界的权威,他说薄凉不愿意醒来,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醒。 那时,我说她是我的第一个病人,我还有很多药没在她身边实验,她不醒我就继续我的实验,她若醒了……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口,只因我也不知若她醒我会如何。 或许,我该问她的名字,然后告诉她我是曲希瑞,这样她的世界就不会只有一个叫枢的人,觅不到一丝温暖。 “薄凉,你看,这是我的城堡,我是玖兰家的家主,是血族,以后这里也会是你的家”他牵着我的手,浅淡的眸,流转成暗紫的色泽,我跟着他住进玖兰家,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家这个字,莫明的喜欢。 在城堡的日子,每天清晨,我于满室的蔷薇花中入睡,又于每天黄昏在少年的轻唤声中清醒。夜晚,少年会与我并肩坐在城堡的阁楼上,仰望满天繁星,少年喜欢看书,他一字一字的念于我听书中的故事,很多关于人类关于爱情。 “薄凉知道什么是爱情吗?”少年问这话时,看着我的双眼清澈透亮的如同城堡后山那一弯浅浅的湖水。见我摇头,少年便说“爱情是世上最美好的幸福,也是穿肠的毒,一旦侵蚀,无药可救”。 “那你有爱过吗?” “没有呢,不过我有薄凉陪着就够了” 我是真的很开心能听到他这么对我说,我以为这就会是爱情,我心甘情愿陪在他身边,十年,一百年,一千年。 有时,城堡里会举行宴会,少年总是同绯樱家的家主站在同样高的位置,那也是个漂亮的少年,他们执棋我便在旁边观看,他们训练卫士相互比试,我便坐在少年身边安静的看。绯樱家的家主比少年更寂寞,他的身边没有人陪伴。 “薄凉,血族的生命太过漫长,做为纯血君王的我们要统领贵族,每一个动作都要小心翼翼,人类中有的人或许有趣,但他们生命太短,血族爱上人类只会万劫不复”少年揽着我的肩,微微而笑,他说“薄凉,还好我遇见了你”。 和他一样,不会苍老,也不会离开的人。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呢,我站在山涧的泉水边,低着头细细的想,我已经在少年的第二世里,弄丢了少年也弄丢了自己,我回到出生的地方,想关于少年的事,念他的名字“枢”。可是,越想越寂寞,像染在废墟上的尘埃,日光之下,到处都是灰凉。 “枢,我又开始想你了呢”。 病房里,阳光从几十光年外的距离,遥遥扑簌而下,洁白的床单,刷成暖茶色的墙壁,仪器里想着平稳的心跳声,曲希瑞搬过一张椅子,坐到床边,手捧一本医书,看了眼床上静躺的少女,没有说话。 这是每天都会做的事了,从一开始不停的研究药物研究心理学,到现在安静的看书,三年养成的习惯,当真很可怕。 “起来,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为了治好你,我的催眠术和医术也不会进步那么快,要知道你为我的药实验做了很大的贡献啊”曲希瑞凉凉的说了一句,便低头看起书来。 像是电视里的情节,少女先是蹙起好看的眉头,接着曲起有些僵硬的手指,再然后那双始终不曾张开的眼睛,终于慢慢露出琉璃的颜色。 少女似乎有些不能适应身体的动作,艰难的转头,入目的是不曾认识的摸样。 “你……”略带沙哑的声音滑出咽喉,少女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这足够惊醒曲希瑞,只见曲希瑞惊讶的合上书,急切的站起身,“你醒了?”还好,说的是英文。 “你等等”不顾少女还要说什么,曲希瑞快步走到仪器前,仔细的一样样检查了过去,终于确定少女是真的苏醒,真的活了下来。蓝色的眼眸满是笑意,曲希瑞重新坐回椅子,俯身温柔的问“感觉如何”。 少女动了动唇,像在适应身体的活动,半晌,她说“我……睡了多久?” “三年” 少女一愣,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忽然一只大大的手掌覆上他的额头,耳边传来救了他的少年的声音“好了,你才刚醒,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现在好好休息”。 曲希瑞的眼睛很温柔,仿佛是流转着暗蓝的潮水,少女想起枢的眼睛,曾经也这么温柔的望着她,曾经。 “我是薄凉” “恩,我是曲希瑞” 曲文哲一直觉得自己儿子与那个捡来的少女之间的相处模式,完全不像是医生和病人,反而更像老师和学生,身为父亲,他当然明白自己的儿子在医学界可谓天才,但大概是天才都有些怪癖,比如他的儿子喜欢用手术器具用餐做饭,比如他的儿子总是逮着自己不喜欢的人或者各种动物做实验,还比如他的儿子极度没有动物缘。 但这些放到薄凉的身上,显然都不成问题。 曲文哲无奈的撑着额头,开始考虑儿子对薄凉的行为养成问题,每天,他必会看到薄凉虚心的学着曲希瑞的样子,用从没用过的手术器具学做饭还有用餐,脸上是欣喜的笑,似乎在高兴学了一样新事物,还有很多时候,他的儿子会带着薄凉钻进实验室,捣鼓什么笑笑粉一号二号三号,而那个时候超级有动物缘的薄凉就会去拐带七七八八的动物给曲希瑞实验,让他奇怪的是,作为帮凶的薄凉动物缘丝毫没有下降,反而是他的儿子在受动物讨厌和惧怕时,怎么感觉还遭动物鄙视和唾弃? 本来家里多了一个像薄凉那样乖巧的少女,都没有人会反对,但让他惊讶的是,薄凉像个还在成长的孩子,不懂的怎样游戏不懂得很多人普遍知道的常识,相反,那些生僻的古老知识,薄凉却可以算是精通。 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会养出这样的少女? 曲文哲和曲希瑞都不知道答案。 “薄凉,希瑞的研究资料忘记带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帮他送去” “恩,我这就去” 从曲文哲那接来希瑞的资料,薄凉沿着记忆中希瑞有带他走过的路线,向前几天才转来的哈佛大学走去,说起来希瑞一直在转学,似乎是把每一个学校都弄了一个鸡飞狗跳,曲文哲也有意愿送薄凉去上学,但是当他们意识到薄凉对这个世界还不太熟悉时,决定在家教导。 对于薄凉来说,以前的生活几乎算的上是封闭,更早以前生活在古堡里,这个世界还没有汽车飞机电脑电视,后来因为枢转身而苏醒,也是一直呆在玖兰家,那个时候于薄凉世界真的只是一个玖兰枢,别无其他。 尽管上街的次数不少,但薄凉还是好奇的看着四周,街上多是金发碧眼,薄凉的银发就显得格外突出,白衣银发,琉璃色的眼睛,就像是精致的玩偶,即使微笑也洗不去烙印在血液里的悲伤。 突然,一只白色的西伯利亚虎窜出车门,直直扑向薄凉,周围响起一阵惊呼声,薄凉却像是没有听见,站在原地等着白虎的靠近。 预料中血腥的画面没有出现,那只白虎温顺的靠着薄凉,轻轻蹭着薄凉的腰,反而像只撒娇的小猫。 接着靠近的是一个冷漠的男子,薄凉一边摸着白虎的毛皮,一边抬眼望去,“这是你的?” 男子海蓝的眼睛危险的眯起,凝视着薄凉,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了,你该回去了”薄凉轻笑着拍了拍白虎的头,她可不想带着这么有前途的实验品去见希瑞,说不定只一个转身,这一身漂亮的毛就要没了。 白虎恋恋不舍的晃着尾巴,蹭了两下这才缓步回到男子身边,薄凉又看了白虎一样,礼貌的对男子点点头,就准备离开。 那个男子太冷漠,也太危险。 但显然,男子不愿意,他踏前一步,擎住薄凉的下颚,逼迫她看着自己,言语中夹杂着暴戾的寒冷“你以为这样就能走吗?” “即使我要留下,但那个人也决不会是你”薄凉眼眸一顺转成绛紫色,空出的左手结了一个简单的印记“御雷,降” 感觉到危险,白虎拽着男子跳离开薄凉,原地平整的地面,被雷劈出一个不浅的坑,薄凉看了白虎一眼,没有再攻击。 “阴阳术?”男子冷漠的眼中划过一丝流光,薄凉却摇头“是言灵术”。自她有意识开始,就会的术。 “门主”。一旁,赶来了几个男子,薄凉不再逗留,迅速窜进身后的巷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那个时候薄凉并不知道,白虎门门主赫尔莱恩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她也不知道,因为这次言灵,附近的一家宠物店骚动了起来。 赫尔莱恩抿着唇,森寒的牵出一抹笑,“肯,查清楚她是谁” “是,门主” 不管如何,薄凉算是平安的到了希瑞在的某大学,一路上问了许多这里的学生,一开始那些人都是一脸温柔的看着她,但当她提起曲希瑞的名字时,这里的人像是吃了什么恐怖的屎壳郎,满脸菜色,最后还是在一个红着脸的女生口中得知,曲希瑞又在生物系那找动物实验了。 远远的,薄凉就听到动物的哀鸣声,果然曲希瑞那个人型动物终结者是不可能有转形的一天了,走近后,薄凉看到几只凶悍的猎犬此时缩成一团,脖子上还挂着实验品一号,二号,三号,半径300米内,空无一人。 “希瑞”未免殃及池鱼,薄凉在靠近前先唤了声。 曲希瑞闻言,暂时放过了几条猎犬,挂上淡淡的笑容摸了摸薄凉的头“怎么想起要来了?” “你的资料忘记带了,文哲叔叔让我给你送来”扬了扬手中的资料,薄凉已经渐渐习惯曲希瑞的温度和手掌。 尽管,依旧想念枢,但薄凉知道此时的枢一定有优姬在身旁。 曲希瑞见薄凉出神,不禁曲指轻扣薄凉的额头,“在想什么” “没什么,希瑞还要多久?我可以等你一起回去” 希瑞转头瞄了眼想靠近薄凉又惧怕他的猎犬,笑的没心没肺“今天就这样吧,反正还有的是时间,我可以慢……慢……实验” 嘴角微微一抽,薄凉只说“希瑞,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不受动物喜欢的” “没关系,你不是会帮我吗?”揉乱薄凉的头发,曲希瑞难得没有摆出他在外面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温柔的微笑和湖蓝的眼眸,一时间不知道又迷到了多少女生 薄凉拍开希瑞的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她想说那有一天,要是她离开了怎么办?但看着希瑞的笑,她说不出口。 曲希瑞见薄凉笑着没有言语,便牵了她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很多年以后,当她终于听到另外一个人告诉她家这个名词时,薄凉没有回答,从一开始,她就存在私心,薄凉是玖兰枢给予的名字,他给薄凉一个世界的温暖,于薄凉,爱情和世界是属于一个姓玖兰的少年,以前是便永远都是。 D伯爵 我已经不太记得自己究竟活了多久,在我漫长的生命里,三分之二属于枢,三分之一属于巫山,那里有大片大片的花丛,永不枯败的树木还有清澈的泉水,当我出生时我就是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多年以前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死在这,只是,我遇到了枢。 在玖兰的城堡里,有我几百年的回忆和一世的情,他曾问我,会不会怪他打扰了我的生活。 那时我笑的弯起了眉毛,我说如果不是你,我到死都不会明白为什么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我害怕寂寞。 是真的害怕。 如若不是害怕,我便不会陪着枢沉睡,也不会在枢想杀我时不愿醒来,然而我有了一世的情,便更放不下枢,我要看着他幸福。 尽管,他的幸福或许没有我。 露天餐厅里,最角落的餐桌上诡异的只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长相俊美,混血儿的独特魅力让他更是出众,而少女美丽干净的不成样子。但当他们两个整齐划一的手持手术刀和医学用镊子,用优雅的贵族姿态用餐,其诡异程度不是一般人可以到达的级别。 薄凉的食量一直比希瑞少,甚至薄凉并不需要吃任何东西也不会觉得饥饿,会像现在一样用人类的餐饮,仅仅是因为枢曾经说要学会享受生活,在这一点上吸血鬼们一直做的很好。 放下刀具,薄凉轻声说“希瑞,你该和阿姨一起回公国,叔叔已经又在帮你联系大学了”。 曲希瑞先是用餐巾擦了擦嘴,才缓缓的开口“父亲找再多学校还是一样,还有薄凉,你是想不告而别吗?”一直都是知道的,当他听着薄凉用微弱的声音唤着枢这个名字时,他就知道薄凉会离开,她属于一个叫枢的男子,再无望也都会不顾一切的回去。 薄凉想起枢曾经说过的话,惟独人类,是他们永远不可以去爱的。只是,她一直想如果真的遇见,爱就是爱,不爱就是永远不爱,就像她于枢,枢又于优姬一样。“希瑞,我很抱歉,我不能陪着你一辈子”。 “恩……”曲希瑞不甚在意的低下头,重新拿起刀具,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另一个男子的声音 在桌边响起。 “我可以和你们同桌吗?”问这句话的同时,男子已经自发的坐在空出的位置,脸上挂着的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薄凉和希瑞还没开口,男子又笑眯眯的指着他们手边的“餐具”,抢先说“你们的餐具很特别啊,能给我一副吗?” 不同于薄凉完全没有意识到用手术刀具用餐是普通人无法接受的事,希瑞微愣,难得的露出一个在薄凉面前才有过的温柔的笑容“会用吗?” 男子接过手术刀具,灵巧的在手中把玩“应该没问题,有两位名师在嘛” “我也是向希瑞学的”薄凉笑着摇摇头,不再和希瑞谈原来的话题,于是这个桌子上又多了一名和希瑞一样好看的男子,使用同样的餐具用餐。 “我是曲希瑞,她是薄凉,你呢?” “展令扬,希瑞和薄凉可以叫我令扬” 似乎在离开了枢以后,总是会遇见各种不同的人类,学会了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只是,没有枢她不懂这些要拿去和谁分享。就像,她在巫山,见到的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却还是寂寞。 “薄凉,你在发呆”希瑞无奈的拍了拍身边薄凉的头,他已经习惯薄凉经常性的出神,在任何时候。 “真是让人伤心呢,竟然有这么帅的希瑞和这么可爱的人家在身边,薄凉还想着其他人”令扬的脸骤然放大,薄凉只觉令扬说话方式奇怪无比,但是对于本就没见过多少人的薄凉来说,大概没有什么是不正常的。 所以即使那腔调很诡异的上扬,形容词很扭曲的缀在自己名字前面,薄凉还是很正经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说话还有这种形式,要多多学习。 良久,在两道不肯转移的视线下,薄凉轻笑着说“那是因为,那个人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啊” 那个瞬间,仿佛看到有细碎的雨染在桃红柳绿中,既忧伤又美好。 “令扬,令扬,不好了……” “殿下……殿下……”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但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声音是向着薄凉这一桌而来,华丽美艳的男子一下推开前面两个要跑向令扬的日本人,猛的扑到薄凉身前,眼中闪着耀眼的光,这是一个比女子还漂亮的男人。 “殿下,我终于找到你了” 薄凉疑惑的看着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声念了一个名字“D伯爵” “殿下,那是我的祖父,我代替祖父接您回去” 当她还和枢生活在城堡里时,D伯爵就千里迢迢的来找她,他说薄凉是所有生灵的殿下,出生在最有灵气的巫山,以天地灵气为食,擅长言灵,全世界的生灵都在她出生那一天歌唱。他说可以带薄凉去有她同族的地方。 但这世间万物皆抵不过一个枢,所以她选择留下。 曲希瑞一愣,忽然拉住薄凉的手,而令扬已经安抚好来找他的人,维持着不变的微笑,难得的没有凑热闹。 “希瑞,我想和D伯爵单独谈谈”薄凉一点点把手从希瑞手心中抽了出来,热度慢慢消失,薄凉嘴边上扬的弧度勾成一个渐次寂寞的姿势,疏离了希瑞。仿佛有大片的风趁着空隙灌进了手心,薄凉跟着D伯爵转身,没有回头。 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希瑞,如果太长的时间会让你记住一个叫薄凉的存在,那么我便将时间切断。希瑞,我不希望你与我一样,仰望一片从不属于自己的山头。 她不会让自己知道曲希瑞是用如何的目光目送自己离去,她也不会想听到曲希瑞未说完的话,每一个字都是纠缠。 “希瑞,我无法陪着你一辈子” “恩……那就换我陪着你一辈子吧”。 可惜,这句话你听不到我亲口对你说了,薄凉。 中华街 D伯爵宠物店 薄凉有些惊讶的看着一室的生物外加一只人型伯爵泪眼汪汪的凝视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于不知不觉中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殿下,我们终于见到你了”首先扑上来的,是一个叫华南的女孩,在薄凉的眼中分明看到3个有意识的灵一同呆在一个身体里。那种生物叫龙。 “这就是我的同族吗?” “殿下是所有生灵的殿下”阿天懒懒的躺在沙发里,愉悦的说。 所以这些由天地孕育出来的生灵才是她的同伴,所以人类才不可以……“殿下,我们一直都在等着你回来”。 可是,我第一眼见到的却不是你们。 薄凉呆立在那里,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她知道他们可以带给她曾经奢望过的情,只是为什么她的心,就忽然痛的不能呼吸了呢? “殿下,还在惦记着那个血族吗?”D伯爵的手覆在薄凉的手上,带着一丝凉意却仍旧要比吸血鬼的温度高,“爷爷曾经说,殿下和一个血族在一起,殿下是因为那个血族才离开了出生的地方,殿下爱他吗?” 爱……他……吗? 薄凉反复想着枢的眉眼,枢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连那一刻枢低垂着长长的睫毛赐她死亡的片段,都清晰如昨。可薄凉分辨不清,当她一次又一次的想念枢时,到底是太寂寞,还是太想沾染爱情? “我不要我不要,殿下怎么能喜欢一个吸血鬼”华南开始耍小脾气,体内的朱红不得不取得身体的控制权,抱歉的看着薄凉说“殿下,请你遵循自己的心愿” “殿下殿下,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笨蛋,你有什么可以帮到殿下的,让开啦”身为饕餮的阿彻一把抓起蹭到薄凉身上的某狸猫,扔向角落,自己跳到了薄凉怀中。“殿下,如果你有什么看不过眼的,我帮你吃了他” “阿彻,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哦~”阿天戏谑的眨眨眼睛,薄凉一愣,不禁挑眉“阿天,连我自己都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呢” 阿天站起身,走到薄凉面前,看进她的眼睛,邪肆的气息因为薄凉心里的柔软而温暖了些“殿下,我可以看到你最真实的想法,虽然殿下自己没有察觉,但是殿下是希望优姬不存在的吧” 如果优姬不存在就好了。 彼时,薄凉久久的站在枢与优姬之外,落在她眼里的温柔和微笑一下下尖锐的刺进她心里,她也曾像优姬一样单纯而美好,然而当她几百年站在一个君王身边时,这世态炎凉她要如何装做不知道? 优姬的笑容,一而再,再而三的伤透了她的心。 薄凉苦笑着摇头,“我不能让她死”因为那样,她就再也不会看到枢。永远的失去 “殿下,我会好好照顾你的”D伯爵的眼神在看着她时,总是很温柔,也只有对着人类,他才会冷漠的划出冰冷的笑。 D伯爵从一开始就知道,人类与他们不可能也不该有交集。 阿天说“殿下,就算有天你要去见那个血族,在这之前殿下留在这总比再和人类住好” 因为喜欢上人类,只会徒留遗憾。 “殿下……” “以后请多多指教” 东邦 后来,我和D伯爵在河的对岸找到了希瑞,那是六个同样出色的男子,他们笑闹成一团,我第一次看见希瑞的脸上绽开大片欢娱的笑,于是我也笑,我是真的很开心希瑞能找到自己的伙伴。而我心上的酸楚,大概只是呼吸太用力的缘故。 我想,也许在我漫长的生命里,所有人都会成为过客,他们姹紫嫣红了一季,最后凋谢在我的记忆里,也许那个人也包括了枢。 我来是同希瑞道别,然而真的到那时候我却没有勇气站在他面前说“我要走”这样的话,D伯爵走过岸边替我说了这句话,我在对岸遥遥的望着,我看见希瑞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表白,但终究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随着六个身影消失在日落的夕阳里。 希瑞,可以永恒的东西总是太过短暂。在长久的时间里,越是美好的东西,就改变的越大。 比如我,比如枢,也比如爱情。 在D伯爵的店里呆了一段时日,薄凉渐渐认识到这家上至皇家总统,下至流浪汉都会光顾的店,是一家标榜着“爱与梦”实际上根本是家贩卖危险品,以收集各种珍奇动物为目标的恐怖宠物店,来光顾的客人里,十个中至少有一半不得善终。 当然,那是对人类而言。 此时,店里坐着一位掌管着拉斯维加斯赌场的老头,薄凉出来的时候,谈话刚刚结束,隐约可以听到换主,守护兽和承认这样的词语。 “哦?想不到D伯爵这竟然有女孩子?”詹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众所周知D伯爵的店除了他本人只有宠物,从某一方面来说,D伯爵并不喜欢人类。 薄凉看了詹森一眼,接住扑过来的阿彻,“伯爵?打扰了吗?” D伯爵掩嘴轻笑,“殿下,是守护兽重新认主的仪式,殿下有兴趣吗?” 詹森像是想到了什么,上下打量薄凉,暗自计较。阿彻撇撇嘴,才说“殿下,是赌场啦, 那种地方基本会受到貔貅的庇护” “是阿彻的兄弟?” “勉强算是” 抬头看见D伯爵期待的目光,薄凉笑着点头“那就一起去吧,虽然有听说过,不过真的貔貅我还没见过” “D伯爵不介绍下吗?”詹森忍不住开口,他实在很好奇被D伯爵称呼殿下的薄凉,究竟是什么身份。 “要殿下自己愿意哦”D伯爵笑的眯起了眼睛,让詹森看不到一丝情绪。 薄凉不甚在意的点点头,说“我是薄凉,目前在D伯爵的店里……”白吃白住?考虑到这个词汇不太具有美观性,薄凉皱了皱眉,才委婉的说“目前算是仅有的店员吧” “咳咳……”D伯爵尴尬的瞄了眼薄凉,在确定那只有事没事爱落井下石,为他人找麻烦的狐狸不在现场后,勉强点头算是作了回答。而詹森自然是听不到阿彻不爽的嘀咕声。 带着阿彻,薄凉和D伯爵很快搭上了私人飞机前往拉斯维加斯,飞机上薄凉才从D伯爵那得知,詹森的赌场在刚开的时候在他的店里得到了貔貅的庇护,是少数拥有守护兽的地方。而当赌场承认新的主人时,貔貅要进行新一次的认主。 从专用通道进入赌场,另薄凉意外的是,除了要继承赌场的曼姬夫人,房间里还有六个熟悉的面孔,其中包括希瑞。 “哦呵呵,这不是可爱的小薄凉吗?”展令扬刚一见到薄凉就迅速贴了上来,还顺便挥手打开了要咬一口的阿彻“小薄凉,我知道你一定有想可爱的人家,哦呵呵,如果没有的话,人家会很失望很伤心很难过哦~” 阿彻被D伯爵接住,张牙舞爪的扑腾着想要过去,安凯臣和向以农两人对视一眼,凑了上去 “凯臣,快看,是山羊的变异品种吗?” “希瑞一定会喜欢” “希瑞很奇怪,平常应该第一时间去研究”雷君凡镇定的看了曲希瑞一眼,微微拢起好看的眉头。南宫烈站在曼姬夫人身边,安抚她紧张的心情,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注意这里的情况。 那个少女……是那天在河对岸向希瑞道别的人。 “薄凉,前段时间父亲还念叨你”曲希瑞的神色在几度变换之后,又回归天空一般的色泽,他温柔的摸摸薄凉的头,笑的宽容。 似乎是对头上温暖的触感有些意外,薄凉以为曲希瑞会将自己从他的记忆中抽去,至少他只会当她是陌生人,然而她却没有算到东邦的怪脾气,就算不属于自己,曲希瑞也有勇气去面对,而且曲希瑞至今还没有理清,他对薄凉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见薄凉想避开,令扬维持着他的101号笑容贴了上去,“哦呵呵……小薄凉,逃避是不对的哦,虽然可爱的人家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而且希瑞也没有可爱的人家可爱,但是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哦,你要把希瑞和你一起的记忆全部否定吗?哎呀,那样的话可爱的人家可不会答应哦~” “令扬……” “哦呵呵……希瑞就是太心软了啦,虽然可爱的人家也很不好意思呢” 阿彻只觉得再厚的皮毛都无法阻挡那一声声恐怖的笑,还有呱躁的嗓音,D伯爵眼中划过一丝冷意,表情漠然,只是到最后他也只是轻声说“殿下,我们尊重你的决定”,转身D伯爵带着詹森和曼姬夫人向里间走去。 一时间,就只剩薄凉和东邦,各自沉默。 良久,是薄凉先开了口,他说“希瑞,很久以前,我相信这世界上会有永恒,我相信我会和带我离开巫山的少年一起看天荒,一起看沧海变成桑田,可是后来我等待了再等待,蹉跎了再蹉跎,却连一句爱情都没有等到。” “希瑞,死亡是最彻底的遗忘,人类因为死亡才会勇敢,然而当我面对没有尽头的时间,我便明晰到最后,只会是剩我面对一个人的洪荒。” “希瑞,不是每一场遇见都很美好,有的遇见是劫难” 而薄凉与曲希瑞的遇见,一开始就是支离破碎。 一开始就是。 东邦其余五人有些惊讶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很容易就判断出,眼前的少女也许不是人类,是不老不死的生命。 曲希瑞复杂的看着薄凉,对东邦来说正是因为明白生命和青春太过短暂,所以他们肆意而张扬的活着,有那么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无法进入薄凉的世界,但是当他的同伴们投过来的每一双眼睛都含着绝不退让的坚定时,他是真的庆幸那刻的他没有选择放弃。 就算被全世界背叛,就算失去全世界,他的同伴也会在他身后。 “薄凉,既然你的生命很长,那么再痛的伤口总有一天会沉淀成不清晰的纹路,但是薄凉我不想你的记忆里除了空白什么也没有” 只有寂寞才最吞噬人心。 薄凉望着曲希瑞,琉璃色的眼眸干净的像是山涧中最清澈的泉水,而那么近的距离却足够让曲希瑞看清,薄凉眼底的忧伤,一如忘川河,无人能够穿越。 薄凉的世界除了枢,当真什么也没有 “希瑞,我渴望着温暖,却因为害怕失去而死守着枢给我的回忆,但是,希瑞,也许你说的对,我更害怕寂寞” 枢,当我的回忆开始不再只有你一个人时,我才发现,情和爱也分很多种,而我对你的,占满了我的永恒和你的圆满。 风暖,日高,D伯爵的店里东邦和薄凉面对面坐着,心知肚明因为曲希瑞的原因,本来在大厅里的动物,其其退避,缩在了薄凉坐的沙发后面,连阿彻都放弃了薄凉怀里的位置,跑去骚扰懒的出房间的阿天。 “好吧,D伯爵不在,不要告诉我你们来这是买宠物的”薄凉抿了口红茶,满足的叹了口气。 “我们家小烈烈告诉我们,今天在这里会有有趣的事发生哦”展令扬懒散的靠着南宫烈身上,感兴趣的打量宠物店,明明外面看上去很小,里面却比想象中大的多。 薄凉挑了挑眉,看向南宫烈,“第六感?” “可以这么说” 了解的点点头,薄凉又接过一杯希瑞递来的红茶,幸福的发现果然还是希瑞的手艺好啊,曲希瑞好笑的拍拍薄凉的头,才说“慢点喝,还有很多” “我说希瑞怎么像是在养宠物?” “以农,你小心被希瑞听到,晚餐加料”虽说是提醒的口吻,但安凯臣的表情绝对是幸灾乐祸。 两人刚要大打出手,店的大门又被推开,进来的是东邦认识的人…… “真是……出乎意料的有趣啊”看着除了令扬外自己同伴们有些发呆的表情,雷君凡不禁扬起嘴角。谁会想到呢,那个以忠心能干严厉出名的贝多芬上校,竟然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只狗,难道真应验了他们的话?这个超级古典音乐狂连家里的狗都是钢琴家派系。 不等薄凉上前招待,贝多芬上校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脸色铁青,“你们这些该死的混球,不给我该死的混球好好上课,跑到这该死的混球的地方做什么” “哦呵呵……该死的混球的贝多芬上校,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啊”令扬愉悦的打了个招呼,眼中是不容忽视的恶趣味光芒“哎呀,真是想不到,贝多芬上校竟然这么有爱心的养起了宠物,难道这只狗叫萧邦?” 东邦死死的盯着贝多芬上校,惊讶的发现本来应该爆发的人,竟然神奇的撇过脸,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喂喂……那只狗不是真的叫萧邦吧 “令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知道我们亲爱的贝多芬上校狂热的追求古典音乐,你怎么可以揭穿他”向以农默契的开口。 南宫烈补充道“想不到我们这位铁血的贝多芬上校还有这么优雅的情节呢” “也许就是因为太过铁血才用这些弥补吧” “真可怜,不过就是长的对不起观众了点,性格暴躁了点,竟然就自卑到要用这种方法安慰自己” “唉,我们应该包容他,谅解他……” 东邦一人一句,大有滔滔不绝的气势,薄凉同情的瞄了眼哆嗦着,脸全黑的某上校,再次没心没肺的感慨生活的精彩。 终于,贝多芬上校最后一跟理智的线,在令扬高调的“哦呵呵……”声中断列,D伯爵的店里,几乎所有角落都回荡着贝多芬上校中气十足的怒吼“该死的混球,给我该死的混球的闭嘴,叫我该死的混球的上校,不要叫我该死的混球的贝多芬上校。” “是,该死的混球的贝多芬上校” 薄凉抬起右手,长长的袖摆遮住视线,她实在不忍心看到贝多芬上校那个猪肝色的脸,在东邦几人灿烂的笑出白牙的闪光中凌乱。 “薄凉,不要想事不关己,面对一个需要我们理解的人,我们应该无条件伸出援助之手”希瑞见薄凉躲到一边,二话不说拉了薄凉过来。 令扬一把扣住挣扎中的薄凉,笑的薄凉一阵刺眼“小薄凉,难道你要学贝多芬上校未老先衰?可爱的人家会拯救你的自甘堕落的” “就是,小薄凉千万别学这个人哦” 抽搐的看着一口气没憋上来,疑似心机梗塞的贝多芬上校,薄凉承受不住六位英俊不凡的男子的注视,干巴巴的说“请保重身体,保持呼吸……亲爱的……呃,该死的混球的贝多芬上校。” 一朵水仙 夏天刚刚到来的时候,东邦闯进了我的生命,他们耀眼的如洗净尘埃的琥珀,以决不会遇到冬天的姿态,傲然的将我拉进人群之中。而也是在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在中华街的尽头,我学着D伯爵的样子漠然的微笑。 枢,我有了一心护着我的朋友,他们叫东邦 枢,我还有一个可以收容我的地方,店主叫D伯爵。 然而,巫山的花丛里,在远离尘世的古堡里,却再也不会有一个少年,为我千山万水的奔赴了。 “欢迎来到D伯爵宠物店,这里是中华街,超越人们常识、想象之外,世界各种珍品聚集的魔都,一定会有客人您想要的商品” 清冷的笑浮动在眼角,不似D伯爵的雍容,薄凉银白齐腰的发丝,像天空最轻柔的云彩,流丽色的眸里,流转着苔藓一般潮湿的记忆,喧嚣刹那静止。 一度以为是踏进了另外的世界,有青衣明眸的少女,于乱世中缓缓绽放。 “啊恩,宠物店?”最先回过神的是迹部,暗暗唾弃了下发呆的众人,迹部点着眼角的泪痣,环顾四周,最终视线落在薄凉身上,高擎着下颚,一贯自信傲然到底,“你是店主?” “D伯爵有事外出,我帮他看店”薄凉扫过面前几个气质各异的少年,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冷漠的轮廓柔和了些,“那么,是哪位需要买宠物?” “咳,岳人,这就是你说的传中阵阵香味,绝对是甜品店的地方?”忍足狠狠的加重绝对两个字,毫不留情的嘲笑起一脸失望的向日岳人。 “可是我明明就有闻到……”向日不甘心的到处扫视,忽然眼睛一亮“啊,好可爱的狗” 迹部和忍足顺着向日的目光看了过去,微愣 “那明明是只西玛拉雅猫” “啊恩,九尾狐?” 薄凉低笑的抱起戏谑的看着众人的阿天,轻轻扣了扣他的额头,“很好玩?” “很可爱的少年们~” 好笑的白了阿天一眼,薄凉倒是有些意外那个耀眼到不可一世的少年会看出阿天的真身,明明并不是干净到没有一丝黑暗的灵魂。 “阿恩,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下了?” 阿天翻了个白眼,一副好刺眼的样子,薄凉轻笑,刚想说什么,突然注意到被迹部掩盖了光芒,沉默的站在他身后的少年,轻咦了声,“你叫什么名字?” 见薄凉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桦地身上,忍足立刻放弃和向日纠缠是狗是猫的话题,对着迹部兴味的说“想不到桦地这么受欢迎” “侑士,你是想本大爷让你这次旅行都加重训练吗?”迹部挑了挑眉。警告的看了忍足一眼。 那边,薄凉见眼前的少年没有回答,便又问了一遍。 “弘崇桦地” 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竟然回话的桦地,众人将视线转向迹部,似乎是在等他说话,然而薄凉却没有顾及这些,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一个人能拥有干净不受污染的灵魂,不懂的黑暗,不懂的光明,单纯的活着。内心一片安静的美好。 “看来殿下喜欢那个大个子” “可是,他是人类” “D伯爵会有办法的,谁叫殿下喜欢呢” 大厅里的动物目光灼灼的盯着桦地,迹部如天神般俊美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玩味,就算别人看不出来,但他却可以知道,桦地对这个少女不自觉的温和。 “桦地,我很喜欢你,你可不可以留下” 日向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连忍足都掩饰性的推了推眼镜,他们是不是幻听了,竟然有人和桦地表白,而且这个人还是个美丽的少女。 “阿恩,桦地是我的人,呐,桦地” “WUSI” 薄凉这才重新将注意力换回迹部身上,和东邦的肆意不同,迹部的骄傲是承担着自己的责任,如帝王般不断前行,然而再怎么高傲,也一定有什么会尘封在记忆里,也许十几年后当他端坐在高楼里,他会庆幸他将青春寄托在网球上,也或许他会想起回忆里某个少女,扎根在人群之外,像漫天迷路的星辰,不经意抬头望见,却放在心上一辈子。 而此时的薄凉,浅笑间似有蓝色的一片海,太安静。 “我想起有一种动物,一定很适合你” “本大爷倒是想知道什么动物可以和本大爷一样华丽,呐,桦地” “WUSI” 摸了摸阿天的皮毛,薄凉让日向、忍足和桦地留在大厅,自己带着迹部向里面走去,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间,恍惚中,连眼前的身影都变得不真实。 这个店,有点超出他的想象。迹部优雅的迈着频率相同的步伐,探究的凝视薄凉,银色的头发……玖兰家的那位钟爱的颜色。不过,不管怎么说,一家宠物店再危险再诡异,也不可能让他惧怕的退让,因为他姓迹部,也因为他是景吾。 “到了,这间就是了” 推开楼空雕花的木门,屋内开满了各种花,贵妃椅上簇拥着大朵大朵的玫瑰,迹部瞳孔微缩的看着横趟在椅上的绝美少年,如果不是他背后的翅膀还有蒙着的双眼,也许他会认为那是人类。“啊恩,这就是你说的很适合本大爷的宠物?” “殿下” 薄凉轻轻托起少年,嘴角泛着寒凉的笑意,“这是一种生活在湖边的鸟,数量极为稀少,他们每只都拥有倾国的容貌,他们于每个清晨会站在泛着雾气的湖边歌唱,这种鸟奢华喜好美丽的事物,但是……不能让他们见到水中或镜子里自己的倒影,否则他们会长久凝视着自己,直到死亡。” 就像神话里,为了自己倒影而死的神一样。 很少有人能拒绝D伯爵或者薄凉销售的商品,因为他们挑选的是最适合的宠物,或者是客人心底的渴望,也或者是另一个自己。 迹部有一瞬间的迷惑,然而他的脖子依然高高的扬起,有不容任何人侵犯的华贵,“本大爷不需要这样的宠物,本大爷的华丽无人可及” 是的,他是独一无二的大少爷,冰帝的王。 你只能选择臣服或者抵抗,去呵护一只宠物,用他大少爷的话,真的是太不华丽了。 薄凉歪着头,想了想,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能看出阿天的真身,并不是没有渴望,而是因为绝对的自信,不会被迷惑,不会犹豫,所以才能看穿本质吗? 叹了口气,薄凉有些可惜的说“那么,就不勉强了,不过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薄凉” “本大爷是迹部景吾,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下吧” 薄凉轻笑,望着迹部的眼神隐隐流动着一抹微光,耀眼的人是卑微的执着者最向往的阳光,只不知,你的美好会不会成为我想要仰望的天光? “啊,是花旗蛋糕店的奶油蛋糕,殿下竟然特地留着等我,真是太好了”D伯爵感动的擦着眼角的两道宽泪,一口一口的吃着。 薄凉虽喜欢甜食,但其实也没那个胃口一口气吃上四五个,阿彻和阿天各自也捧着一块蛋糕,吃的一脸幸福。“伯爵,今天我遇到了不错的人哦” “是什么样的?” “一朵自恋的水仙,一只狼,一只天然系小动物,还有一个灵魂干净的人类”薄凉眯着眼睛,想到下午死赖活赖硬是要争吵阿天是什么的两只,还有那个高傲的帝王,不禁又笑了起来。 D伯爵从甜品中抬起头,看着薄凉的表情,微怔。 “怎么了?” “不,殿下看起来今天过的很开心”D伯爵笑的高深莫测,从他的祖父发现薄凉以人类的形象诞生,就隐约明白,薄凉最终是选择了人类的世界,明明这是最不可能实现愿望的道路…… 可为什么连他们也一样呢,他的祖父、爸爸,重生都是以人的姿态。 生灵的感情是最纯粹的,惟独人类不一样,D伯爵垂下眼睛,有些苦涩的想,是我们都在渴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伯爵,也许是因为我们血液中的冷冽,所以才会本能的渴望温暖” “殿下,做自己想做的事吧,别让自己后悔。” “恩,伯爵,再过不久我们搬家吧” “一切谨遵殿下的吩咐” 赫尔莱恩 “薄凉小姐,门主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殿下?” “D伯爵,我自己去就好了,别忘了我随时都可以和希瑞他们联系” “请殿下小心” “原来是你啊”薄凉看着眼前一人一虎,顿时有些无奈,她并没有威胁到这位白虎门门主吧,还好心的让那只西伯利亚虎免去成为实验品的灾难。 赫尔莱恩冰冷的看着自己的黑帝斯亲近薄凉,眼中压抑的形成一个小小的风暴“从今天起,不准踏出这里一步”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薄凉漫不经心的摸着黑帝斯,仔细望着永远冰冷而沉默的男子,忽然觉得似曾相识。 赫尔莱恩像是不喜欢薄凉的注视,如初见般再次捏住薄凉的下颚,危险的俯视她,“我的话在白虎门是绝对的,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黑帝斯摆着尾巴,看了看赫尔莱恩又看了看薄凉,为难的开始转圈。 薄凉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发起呆来,一旁肯捏了把汗,白虎门的门主冷漠残忍,可以说近乎没有人类的感情,但是为什么有一刻,他觉得门主在迷惑? 像个普通人一样为这个不知道哪窜出来的少女迷惑。 一路被押来的薄凉早已经离开了美国,现在被命令不可以离开的地方,是白虎门位于希腊的布兰登堡,赫尔莱恩大概是看出薄凉的疲倦,猛的松手放开了她,不意外的薄凉因为失去重心跌坐在了地上。 是真的累了,薄凉揉了揉眉心,学着令扬的习性,靠在黑帝斯身上。 “肯,带她去房间” 赫尔莱恩睨视着薄凉,又加了一句“她不是白虎门的客人,不需要为她改变什么” 是的,不需要为她改变什么,白虎门不需要,他也不需要。 那样,你究竟又是为何执意要将我放在可以见的到的地方。 薄凉知道黑帝斯要跟着赫尔莱恩走,便自己站了起来,“那么,赫尔莱恩,有什么是我要注意的” “门主的名字企是你能叫的”肯质问着薄凉,眼角却始终注意着自己的门主,随时等候命令,也许他早准备着处决薄凉。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不过这里的规则你必须遵守” 赫尔莱恩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陈诉“只要是在堡里你可以自由行动,但是每天晚上必须出席用餐” “自由行动?包括你的房间么?”薄凉挑眉,笑的人畜无害。 赫尔莱恩的唇抿成一条线,眼中酝酿的风暴越来越大,但在薄凉琉璃色的眼眸中忽然平静下来,“随便你” 说完,赫尔莱恩便招呼了一声依旧呆在薄凉身边的黑帝斯,转身离开。 “薄凉小姐,我现在带你去你的房间” 吃晚餐的时候,薄凉跟着黑帝斯到了餐厅,肯和那瑟西斯已经提前五分钟在餐桌上坐定,薄凉是踩着时间走进餐厅,正好遇上出现在门口的赫尔莱恩。 “入座”简单带着命令的语气,赫尔莱恩漠然的看着薄凉坐在与自己面对的位置上,不再说话。 餐桌上皆是礼仪良好的人,倒是肯和那瑟西斯有些诧异薄凉的礼仪,古老而优雅,不自觉的让人联想到什么贵族的子女。 薄凉安静的舞动着手中的刀叉,偶尔也会切下一块肉喂给脚边的黑帝斯,那时候,薄凉就会笑的弯起眉毛,像是回忆到什么美好的片段。 “枢,你看我已经学会用餐具了” “薄凉学的很快呢”枢放开握着薄凉的手,微笑的看她自己利落的划开牛排,手心突然变凉的温度让他有些怔忪,不过薄凉已经越来越接近他的生活了,不是吗? “枢,既然我都会了,那下次你参加晚会一定要带我去哦” “好,薄凉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不会让我一个人……薄凉手中的动作慢慢停下,因为没有D伯爵或者东邦的喧闹,安静之下她总会不自觉想起枢的一切,而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连名字都是枢所赠予。于是,想念便理所当然的每分每秒都不曾消失。 突然,右手被粗暴的制住,薄凉回神只见赫尔莱恩神色冰冷的剃着她,眼眸里深邃的容不下其他。 肯和那瑟西斯惊讶的轻呼一声,不敢开口说话,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门主,没有抑制的对一个少女发怒。 究竟这个少女哪里惹到他们门主了? “这里是白虎门的地盘,你想试试受罚吗?” “赫尔莱恩,你恨的讨厌的,究竟是我还是你?”薄凉的手被紧紧握住,挣脱不开,她在赫尔莱恩那双寒凉的眸子里,似乎看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独自一个人看浮云看花开看花落,寂寞的想要人接近,却不知道去哪里找一个像自己一样的人类。 赫尔莱恩几乎是在薄凉说话的同一时间,另一只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脸上全是凛冽的残酷,“我说过,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可我不想再重温一遍以前的自己,赫尔莱恩,惩罚着相似的人,以为是在惩罚无能为力的自己,很有趣吗?”薄凉终是动怒,她无法接受从别人的眼睛里,一而再再二三的,看着没有枢,没有温度的自己。 有一种被自己,被记忆,被所有抛弃的感觉。 赫尔莱恩的手越来越紧,薄凉可以感觉到窒息的难耐,全身血液像是冲进了脑海,打乱了理智,仿佛暴躁的野兽挣扎的要冲出身体。 “御风,裂”眼瞳一瞬间变为青色,风刃刮过赫尔莱恩的手和脸,逼的他退后,肯和那瑟西斯迅速挡到赫尔莱恩面前,戒备的看着薄凉。 “门主” “该死的臭丫头,你找死” 薄凉依旧盯着赫尔莱恩,赫尔莱恩无视自己手上和脸上的血,依旧面无表情“我倒是忘了,你的特殊能力” “赫尔莱恩,你究竟想要什么?” 你我明明都知,看着同样寂寞相似的自己,只会两两相厌,那又为什么还要逼自己的去面对。 赫尔莱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但很快他平静的看着薄凉,蓝色的眼眸深沉的如缓慢流动的海潮。 他说“薄凉,我找到了你” 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薄凉愣愣的看着神色寒凉的赫尔莱恩,终于什么都没说,疲惫的闭上眼睛,原来,人类也会有人寂寞的忘了感情,原来,人类也会像我一样苍凉的看着春秋中别人的繁华。 枢找到了优姬,赫尔莱恩找到了我,那我要的呢? 我要的那个少年……将我丢弃了。 “哦呵呵~小薄凉,宇宙超级无敌可爱的人家,查到你现在在希腊作客哦”躺在床上,薄凉微笑的听着通讯器里东邦欢闹的声音,什么都不用想。 “令扬,让开啦,每次都是你先说,这次换我”向以农推开令扬,自己凑到屏幕前“小薄凉,那里有没好玩的人?” 薄凉摇了摇头,还是微笑“只有一个无聊的大叔而已” “薄凉,要小心别被沾染上少年们废柴的习性啊,那样太浪费你的青春了”希瑞用明天的早餐威胁,取得了一个最好的位置。 雷君凡和安凯臣相较于其他几人,要沉默一些,不过薄凉还是从他们眼中看到一丝担忧,稍稍想了想,薄凉大抵明白,是烈又为她做了什么占卜吧。 东邦虽然霸道的将她的平静打破,但是他们从为将她丢下不管,有好玩的事会找她,她有麻烦的事也会无条件帮她,这次烈的占卜……应该并不是什么好迹象吧。 想起赫尔莱恩死海一般的眸子,薄凉在心里叹息,面上表情却不变,“希瑞,最近都没见你们来宠物店” “薄凉还记得上次那位恐怖分子大叔的事吗?”南宫烈似笑非笑的说 “恩,他前几天还有来宠物店找过我,对我的言灵相当执着”薄凉好笑的看着南宫烈,猜想这次是不是又惹上了什么。 南宫烈撇了令扬一眼,“那位大叔死追着我们的令扬不放,这次还想追到炎狼的地盘来了,不过显然炎狼的这位也一样没打算放过令扬啊” “那是因为可爱的人家,花见花开,人见人爱,小烈烈你一定是嫉妒可爱的人家,这样是不对的,虽然你没人家可爱,没人家受欢迎,但是不可以自卑,我们要抬头挺胸,努力的发现自己的优点……”眼见令扬开始呱躁,东邦众人齐齐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希瑞更是将令扬直接扔给惹出麻烦的南宫烈处理。 “薄凉,我们等你回来”雷君凡眼见谈话被打断,也知道继续下去薄凉不会具体说什么,只能说一句等你回来。 “恩,我想不用很久我就会回去的” “君凡你耍赖”向以农不满的叫了起来,“我要和小薄凉说这句话的” “以农,你脑袋退化了吗?要说就再说呗”安凯臣闲闲的躲开以农的拳头,嘲笑的说。 希瑞稳稳的坐在最中间的位置,眼神依旧柔和“薄凉,早点休息吧,如果你不回来的话,我们会去接你哦” “枢,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你要早去早回哦” “恩,薄凉,只要你还在这,我就一定会回来” 薄凉淡淡的笑,一点点的温度聚集在心脏,然而随着毛孔的散热,他们总是在时间里流逝掉,薄凉不知道需要多少个十年,这句回来会像当年的她和枢一样,各分东西,但她曾因为这句话满足过,就很好。 枢,我还在这等你回来,可是,你为什么就这样不回头的离开了呢? “希瑞,令扬,烈,君凡,凯臣,以农,我答应你们,很快就回去,记得欢迎我啊” “那是当然” 前往 枢,我有多想告诉你,多年以后的现在,我已懂得了情为何物。 我在赫尔莱恩身上望见了最初的自己,也在他眼中看见了现在,这世间的情,其实无关种族,无关长短,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不是人类的我,也会编织一个我和你永远幸福的生活一起,这样一个童话故事。 直到赫尔莱恩残忍霸道的撞进我视线时,我才知道,情之一字如同人的悲喜,半点不由人。 我很多次的看见赫尔莱恩孤独的眼眸,凝视着布兰登堡的美丽,仿佛是望着优姬与你的我,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没有嫉妒,只是寒凉和绝望。 枢,我开始慢慢相信生灵的哀歌,我是他们的殿下,我可以是蝴蝶,可以是鸟儿,可以是风,却独独不可以有情。 只因没有人会有与我一样漫长的生命,也没有人的爱可以漫长的永远不改变。 月光下,庭院里葱茏的草木都被渡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色,偶有凉风如烟丝溜过,掀起衣襟,慌如隔世。 薄凉没想到这么迟,赫尔莱恩还会在庭院里,没有休息,黑帝斯安静的坐在赫尔莱恩身边,赫尔莱恩的身影漆黑的几乎溶入黑暗。 “谁?”赫尔莱恩猛的回神,盯着月光下模糊的身影,慢慢接近,才看到是薄凉,冷冷的一个眼神之后,赫尔莱恩又转回最开始的角度。 薄凉缓缓走到赫尔莱恩身边,也不管他会不会同意,与他并肩而站,“天气开始变凉了,穿一件,不冷么?”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要你提醒” 赫尔莱恩勾出一记冷笑,“还是你认为这样我会放你离开。” 薄凉像是没有听到他口中的讽刺与森冷,依旧看着锦簇的花团,嘴角染了一抹笑意“赫尔莱恩,如果我要走,你拦不住” “但我可以加诸在那家宠物店,还有所谓的东邦身上” “他们有自保的能力”薄凉侧过头,不是没有看见赫尔莱恩的怒气,但是她也肯定赫尔莱恩伤害不了D伯爵或者东邦。“赫尔莱恩,两个寂寞的人,不会是彼此的泅渡” 所以枢才会选择了优姬,因为一开始就错了。 赫尔莱恩冷漠的没有答话,薄凉垂下眼敛,她知道赫尔莱恩的答案,他一定会要她一起寂寞,一起死去。赫尔莱恩的残忍便是对着薄凉,也对着自己。 “不过,赫尔莱恩,我总算找到我们不一样的地方了”不一会,薄凉又笑了起来,轻快的说。 赫尔莱恩不置可否,薄凉早知道他的反映,自顾自说了下去“赫尔莱恩,你看,你找不到人拉你一把就找我陪你一起堕落,而我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一个你当初带我离开的答案。然后她会放手,会看着枢幸福。 赫尔莱恩冷哼一声,终于把目光放到薄凉身上,也许是因为月光的缘故,身边的本该相看两厌,甚至憎恨的人,轮廓不自觉的柔和,冷硬倔强的线条,勾勒出花瓣的细致。心底的杀意奇迹的消散,赫尔莱恩和薄凉都不想在这样的夜晚,去葬送另一个相似的自己。 良久,赫尔莱恩才缓缓开口“展令扬在炎狼的地盘受伤了” “你很担心?”薄凉挑眉,露出一个调侃的笑。 赫尔莱恩冷笑“我以为你会对这个消息感兴趣。” 说到底,其实展令扬,曲希瑞,D伯爵,甚至东邦,都不是你心底那个胜过一切的存在。 薄凉的心缓缓下沉,她知道若是从赫尔莱恩口中得知受伤的是枢,再小她也会担心的坚持回去,可是,对东邦,她却觉得他们一定不会有事,他们一定不会希望她去。难道这就是朋友和喜欢的人的区别么? 为了枢,任何东西都是可以被牺牲的,包括了自己。 但,这任何东西里,薄凉不希望有东邦,她是真的想看着东邦恣意潇洒的挥霍着年华,这样,她便可以心甘情愿的守着枢一个人,守着枢和另外一个女子的幸福。 是不是只要喜欢一个人,所有想法都会便得如此卑微呢? “赫尔莱恩,你说3年,5年或者10年以后,你会不会也碰到一个让你不寂寞的存在,然后……轻易忘了我?” 每个人都是这样,那么轻易的忘记。 就好象从来没有承诺过。 “我为什么要记得你,如果我改变主意,我会杀了你” 薄凉的眼眸在她瞬间的窒息里,划过深浅不一的色泽,那些颜色,海蓝,墨绿,血红,乳白,深黑,调和在一起,就成了灰,殊途同归。 薄凉想,也许枢给她的死亡,仅仅只是因为不需要。 他不再需要我了。 一笔一划像是被刀割在心口上,疼的鲜血淋淋。 最后,薄凉开了口,她说“赫尔莱恩,我们做个交易吧” 炎狼,桑亚那斯堡 炎狼和鬼面紧绷着脸,阴沉的盯着同时到来的狂影副首领邪煞和白虎门门主赫尔莱恩,他们没想到一个东邦,引来的麻烦比想象中的还大。 赫尔莱恩皱着眉头,即使面对两个身份地位和自己相当的人,也完全是冷冰冰的摸样,倒是邪煞朝薄凉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接着他转向炎狼,“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来只是把一样东西交给你,不过既然薄凉也在,那么我的事就稍后处理吧” 说完,邪煞摆出看戏的姿态,笑着等薄凉开口,她以为薄凉是为了带东邦离开而来。 赫尔莱恩见邪煞表态,便冷淡的说“我的目的就是带她来” 炎狼和鬼面这才打量起薄凉,“你的目的是什么?” “道别而已”薄凉笑的云淡风轻,但赫尔莱恩眉头皱的更紧,让气氛更加凝滞,随后才到的东邦不等炎狼说话,令扬蹦到薄凉面前自行说个不停“小薄凉是来接可爱的人家吗?刚好人家在炎狼大叔这呆腻了哦,月光岛都被我们摸遍了,好没挑战性” “你说什么”炎狼和鬼面诧异不已,目瞪口呆的看着雷君凡手中扬起的地图,不得不承认,画的分毫不差。 雷君凡得意洋洋的抬头,语气带着十二万分的讥讽“谁叫沙法尔大叔那么好骗,真的很没劲” 沙法尔才要发标,希瑞已经先一步走到薄凉身边,径自说“真可惜,很多药都来不及实验呢,这里快被折腾的差不多了” 炎狼等人的脸色瞬间变差,似乎又听到了凄厉的哀号声。 薄凉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到东邦耍人,竟然有种“他们还在,什么都不会改变”的感觉,淡漠的隔阂感在令扬的粘人战术下,一点点瓦解,邪煞看的出,赫尔莱恩自然也明白。 薄凉,对你来说,东邦带给你的幸福,究竟抵过多少岁月的苦涩? 然而,他们终究不是枢,不是那个带我离开的少年。 赫尔莱恩不耐烦的冷哼一声“薄凉,你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 仿佛威胁一样的语气和字句,瞬间吸引了东邦的注意,眼见东邦那似笑非笑,想要整人的表情浮现,薄凉先是拉住了要扑到赫尔莱恩身上的令扬“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你们到底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炎狼瞪着薄凉和令扬,突然有想杀人的冲动。 南宫烈笑的一派温和“大叔别急啊,外面的CAI暂时是不会进来的,而且打断美丽的少女说话可是不道德的” 好吧,他承认眼前这位是美丽的少女,但……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是黑帮,不是牛郎。 诸葛避显然受了很大的打击,咬牙切齿的看着南宫烈,脸色一下青一下白。 “赫尔莱恩,你也要记得你说过的话”薄凉侧过头,认真的看着东邦,最初是希瑞,然后是令扬,接着烈、君凡、以农、凯臣一个一个闯了进来,他们每个人的名字都是一盏兀自绽放的花事,用来纪念着硝烟四起的年华。 “之前没有说,但是D伯爵已经准备好了,令扬,我要离开这里了” “去哪?” 东邦的人微微一顿,保持着调侃的样子,笑容依旧灿烂,世界再大,也不过是多了一天的飞机行程。但偏偏从薄凉的口中说出,字句间皆是诀别 “去日本,赫尔莱恩知道我要去的地方,当然你们也可以来找我” “人家可以叫忍和小薄凉一起玩” 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欢迎她,除了令扬,东邦众人及有默契的在心里腹诽,可以想象忍知道令扬叫他去照顾一个女人时,会有什么表情。 “还有,小薄凉怎么可以对那个一脸无趣的大叔这么坦白” 仿佛没有看到因为这句话,同时抬头望天的炎狼一众还有邪煞,赫尔莱恩依旧浑身散发着寒气,视线停滞在薄凉身上,未曾移动分毫。 曲希瑞的眼眸似乎可以装进整片天空,温柔的包容着薄凉,“薄凉,记得带上凯臣给你的手表,到时和我们联系”。 “好,我很期待你们下次惹到的麻烦”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咯” 赫尔莱恩看着勾画出干净笑容的薄凉,像是远远的看到泉水倾泄而下,打在透亮的鹅卵石上,晶莹清澈的不成样子,然而却有酸涩,在胸腔里排山倒海,这就是你给我的契约和承诺吗? 用你所有的情,所有的记忆,去换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幸福,真的值得吗? 赫尔莱恩仿佛又想起,月光之下,薄凉嘴角含笑,说着一句“我爱着一个少年,无药可救”这样凉如水的话。 再遇迹部 “赫尔莱恩,我们做一个交易吧,我要去找一个答案,我还要完成一个少年的心愿,然后在所有杀戮和争夺平息之后,我把我所有的情,所有的记忆都给你,我将回到我出生的地方,作为交换,请你记得一个叫薄凉的人,她不顾一切的爱一个带她离开巫山的少年,无药可救”“赫尔莱恩,我给你的是移情术,那曾经是我想要挽回枢才拼命学来的,但是到最后我都没有下手,我无法想象枢念着他给我的名字时,心里真真切切思念的却是另外一个女子”“赫尔莱恩,枢已经不需要我了”而我将实现枢所有的愿望,赫尔莱恩,终究我也是自私的,不被需要的薄凉,请你在往后没有枢的世界,代替我记得她。 因为宠物店还在布置中,不肯让薄凉动手的D伯爵和红龙让薄凉上街逛逛,薄凉还记得,那天,她带着昏迷的优姬,逃过一片树林,穿过大大小小的巷子,最后在废弃的庄园里,死在枢手上。 只可惜,那时,她和枢都没想到,只要这个世界依旧存在,薄凉就不会消亡。 所以她能抹杀的,也只有身为薄凉的记忆和感情而已,至于回到巫山的她又会是如何,已经无关紧要了吧。 薄凉有些茫然的抬头,即使她又一次站在离枢很近的地方,但她却忽然没有勇气靠近,从这里,穿过2条街,4个拐角,2个巷子,然后便是黑主学院,这个时候枢应该还在休息吧,是不是还像从前那样,皱着好看的眉,呼吸和心跳微弱的像是被时间停止,是不是还会在睡前温柔的念她的名字,薄凉? “喂,前面的快让开”无限放大的吼叫声,伴随着急速冲来的人影,薄凉定了定神,闪身躲开,但大概是冲的速度过快的缘故,一个骑着自行车,一个跑步的人互相撞在了一起,倒在薄凉面前。 “你这个该死的偷车贼”“变态速度男”薄凉抽搐的看着引发事故却丝毫没有受伤的两个少年,心里无厘头开始的感叹青春真好啊,当然说出口的话是另外一回事“那个你们没事吧”两人才想起来那个差点被他们撞的人,连忙道歉,不过嘴上依旧饶不了对方。“抱歉,如果不是这个偷车贼,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你说什么,还不是你这个变态速度男追着不放,我是要追小偷,小偷”小偷?薄凉眼角一跳,无奈的叹了口气,以他们的速度和状态,只怕小偷早没了吧。不是被抛到后面,就是压根不在这条路。 突然左边阶梯上传来一个少女的惊呼声,“橘小姐”两个少年先后冲了上去,眼看着自己无所事事,薄凉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上台阶,就当看一出英雄救美好了,虽然这两个英雄……火暴了点。 “橘小姐,没事吧”“喂喂,欺负女生,这不好,很不好”“是她说只要本大爷赢了这里所有的队伍,就陪本大爷约会”熟悉的语气,还有依旧耀眼的存在,薄凉很容易就注意到,站在场中高傲的像帝王一般的少年,仿佛是在没有光亮的墨漆色天空,永远高悬的北极星,薄凉记得,他叫迹部景吾。 “因为他说街头网球都是……” “弱旅”迹部不屑的看向众人,将那些不甘,羞愧,愤怒的眼神,一一收入眼底,最后视线兀的绽放出一抹流光,上扬的嘴角预示着突然变好的心情,这一切都落在薄凉身上“阿恩,薄凉也是这么认为的吧”也许是没想到迹部会问自己,薄凉微微一愣,这才点头“输的人就是弱者,强者有权利傲视比自己弱的人,如果有一天被弱者爬上头,那也只说明不够强而已”这就是吸血鬼的世界,也是人类的世界。 迹部不再理会那些人,径自走到薄凉面前,被橘杏叫做神尾的少年愤怒的叫住迹部,拿起网球拍“我们比一场”戏谑的挑了挑眉,迹部随意的应承了下来,“薄凉,等本大爷送你回去,现在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下吧,桦地,收拾掉他们”“WUSI”薄凉对桦地笑着点了点头,做了一个加油的口型,那一边神尾和桃城斗志高昂的对着迹部,只要有迹部在,桦地的存在感就弱了许多,而迹部潇洒的坐在地方,一手撑着地,左脚曲起,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 有些人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但他们为了得到匹配的身份,也许付出的努力要比普通人更多,比如迹部,比如枢。 对于网球,薄凉只看烈打过,这种将球打过来打过去的活动,千年以前还没出现,而这一年中,她也没兴趣去学,套句令扬的话,有这时间拿在球拍在场上跑,还不如去骚扰贝多芬上校,或者自家死党家中的那几个老头也行。 场面几乎是压倒性的,桦地以一对二,还未丢过一分,不久以后,当薄凉见过迹部他们的网球,她才知道比起桦地单纯的模仿和把球打过去的信念,这个世界网球原来就是凶器,说不定还可以当雷子炮。 “恩?有点意思”迹部见桃城凭着出色的反应神经,本能的接下桦的球时,站起了身,“啊恩,本大爷认输,你的名字?” “桃城”“喂,我们还没比完,还有我是神尾”“本大爷没问你,何况本大爷对这里完全没有兴趣,桦地我们走”“WUSI”迹部头也不回的走到场边,修长的手指撩开额前的碎发,犀利的眼神在看到薄凉后,稍稍敛了些“走吧”跟着迹部下了楼梯,三人在街边停了下来,迹部看着薄凉,缓缓的问“你怎么会来这?” “D伯爵的店搬来了,没想到刚好碰到你”指了个方向,迹部遵守自己说的话,准备送薄凉回去。 “啊恩,怎么不联系本大爷”“一时没想那么多,怎么不见其他人”在美国的时候,来旅行的迹部一行人,会时不时的光顾D伯爵的店,有时也会带些甜点,当然,有时他们也会遇到东邦,想起东邦对迹部自称本大爷那副自恋到不可一世的样子起了兴趣,之间没少闹过,不过大多以迹部发标,然后是一句太不华丽了,结束。 迹部脸色忽然僵硬了一下,低声问“那几个人没来吧”“呵呵,放心吧,他们的乐趣很多,暂时不会来”好笑的摇摇头,薄凉笑的弯起了眼睛。 迹部头上立刻出现一个大大的井字“你那是什么不华丽的表情,本大爷只是在考虑要怎么招待他们而已”“是是,迹部大爷什么都无所畏惧,是最华丽的”薄凉敷衍的回答,脸上是我了解,我真的都了解的表情。 迹部撇过头,煞有其事的打了个响指“本大爷的华丽无处不在”果然很可爱,难怪东邦喜欢每次把他气到爆跳如雷了,快到D伯爵的店时,迹部停下脚步,忽然问“薄凉,要不要到本大爷的冰帝来上学?” “你明明知道我又不是人类”D伯爵的店是所有魔物的栖息地,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介绍的吧,在之后的接触里,被D伯爵称为殿下,还有许多事情上的不协调感,迹部当时得出的答案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但东邦能接受,他为什么不行,薄凉就只是薄凉而已。 高傲的神色柔和了些,迹部说“薄凉,冰帝里本大爷说了算,你只要来就可以了”“迹部,你在担心我?”薄凉轻笑,不管迹部如何高傲,终究是要比其他人细腻的多,别扭的去关心一个人,比谁都看的透彻。 “本大爷才不会做那么不华丽的事,你要去不去”“那么,可以请迹部大少爷,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参观下冰帝么”“当然,冰帝在本大爷的带领下绝对是最华丽的”摸了摸心口,缓慢流动过的暖流,薄凉笑容轻浅,赫尔莱恩这就是光哦,你感觉到了么? 冰帝 再次见枢是在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身体内融进血液骨髓的契约,忽然灼热起来,薄凉知道枢一定是受伤了,于是,没有思考没没有犹豫,薄凉瞬间消失在D伯爵的店里,遵循着契约的轨迹,出现在枢的身边。 有那样的一刻,薄凉很庆幸,枢是睡着的。 深色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阳光,记忆中的少年安静的躺在床上,蹙着眉,鼻吸柔软的像是天际的浮云,或许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压抑的伤口才让薄凉感觉到,薄凉记得,自从枢知道契约可以让彼此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口,枢就刻意的压抑着疼痛。 权衡不了,究竟是不想让对方担心还是根本不想将自己暴露。 枢,我懂得你所有的心情,所有的爱好,所有的习惯,却从来都不懂你对我,到底对我有没有一点喜欢? 整个月之寮安静的无声无息,薄凉像很多年前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安静的坐在床边,俯身查看枢受的伤。 伤口在左手,子弹划出的血痕,薄凉几乎可以肯定伤他的是猎人。 不过,怎么可能有猎人大胆的来黑主学院,击杀一个纯血君主? “枢,你要的战争终于要开始了吧”小心的抚着那道痕迹,薄凉知道自己做的这些动作不会让枢清醒,毕竟他们彼此早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气息,毕竟他们一起生活了几百年,“御光,净” 伤口并不大,很快就在薄凉的治疗下消失,但薄凉还不想离开,她贪恋的凝视着枢的脸,眉眼,鼻子,嘴唇,依稀都是记忆中的摸样。 “枢,作为你的御使,我和你一般,无法动手杀召唤你来的玖兰李土,但无论是猎人协会,还是血族其他纯血或贵族,我可以为你杀任何一个人。”‘ “枢,只要你愿意,我还可以为你守护优姬,即使她是我心上的刺。” “枢,这样的我,你有没有一点喜欢” 有没有……薄凉的眼里开始涌满潮湿的水草,她知道,自己哭了。 冰帝的校门口,很多女生徘徊不去,几簇几簇的聚集在路边,像是等着什么人的到来,而当华贵的劳斯莱斯在校门口停下时,女生眼中激动的神色达到了顶峰。 “迹部SAMA” “迹部少爷” 迹部满意的抬着头,但出乎所有人意料,迹部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热情的女生们,而是又回过头,等车里另外一个人下来。 所有人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迹部之后出现的女生,银色的长发,琉璃色的眼睛,着白衣,在下车后看着迹部微微一笑,干净美好的像是一袭清冷的月光。 女生的眼睛射出的视线几乎要将薄凉刺穿,这在她刚下车站稳脚步的时候,就察觉到,薄凉虽然没明白学校到底是用来干嘛的,也没明白所谓的学生又是怎样普遍的身份,但薄凉对杀气,从来都十分敏感。 “迹部,小心”薄凉一把将迹部拉到身后,右手微曲,刚要结印,但下一秒,就被迹部直接拽进怀起,要不是薄凉脸正靠在迹部的肩上,也许他就能很明确的看到迹部嘴角难得,很不华丽的抽搐着。 “这里是学校,你要干嘛”伴随着这句疑似无奈的问话,周围女生齐齐吸气,甚至已经有几个女生掩面哭着跑了。 薄凉很不解的看了看周围,才说“你没感觉到么?杀气,四面八方都是” 见鬼的杀气,迹部还没来得及平复的嘴角,又抽了抽,再次不华丽的低咒了一声,右手坚定的制住可能会有什么动作的薄凉,只能先让她乖乖呆着他身上,迹部很快镇定下来,眼神里有不容忽视的锐利“给本大爷收起你们不华丽的表情,不要丢了冰帝的脸” “是,迹部SAMA” 不得不说,迹部的话很有威信,虽然不甘愿,但所有人都自觉的不再用眼神凌迟薄凉。 “好了,薄凉,这里是冰帝,本大爷会护着你,不用你操心”迹部再次提醒薄凉,他可不希望一天下来,冰帝的地上多了几个坑。何况他是迹部,既然到了他的地盘,他就会护她周全。 疑惑的点点头,薄凉安分的站在迹部身边,在薄凉看来,一个王是不需要别人来质疑的,但……为什么刚刚杀气那么大?看来迹部也很辛苦啊。 迹部自然的牵起薄凉,打了个响指“啊恩,薄凉,欢迎来到冰帝,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下吧” “是,迹部SAMA” 迹部,我有些遗憾你没买那只我推荐给你的宠物了,这世界上自恋到你这程度的,真的不多了啊。 说是带薄凉参观冰帝,但迹部其实也就打算让她看看网球部而已,至于其他社团,迹部基本没放在心上。 忍足和日向很明显是知道薄凉今天要来的,所以当迹部带着一个女生踏入网球部时,他们都没有惊讶,而其他的社员以及场外密密麻麻的后援队们,瞪大了眼睛盯着薄凉,似乎要看出她脸上有没有开出一朵花。 “薄凉,好久不见” “啊,薄凉,有没有想我”从打招呼的方式上就可以看出,忍足和日向两人完全不同的性格,在忍足还一副绅士温文而雅的微笑时,日向已经蹦到薄凉身边,活跃的问东问西。 迹部松开一直牵着的手,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扫视了一遍球场,说“继续练习,长太郎,穴户,你们过来,还有桦地,去把慈郎给本大爷找来” “WUSI” 这边应付完日向后,薄凉接过忍足递来的红茶,那一直是她的喜好,薄凉有些担忧的看着迹部“真的没问题吗?好象这里杀气更大” 那是因为你被迹部牵进网球场,忍足窃笑一声,如愿以尝的看到迹部无奈的样子,见长太郎和穴户刚好走到,迹部立刻转移了话题“啊恩,上次去美国的时候他们还不是正选,所以你们不认识,薄凉,这是凤长太郎,这个是穴户亮” “我是薄凉” “你好”相比凤略带羞涩的打了招呼,穴户碍于迹部在场,只是点点头,很不耐烦。 大概是因为薄凉并不人类的缘故,迹部对薄凉总是不经意的照顾,不经意的温柔,就像现在,迹部很自然的微微欠身,嘴角靠着薄凉的耳瓣,为她讲解在网球场可以看到的一切,忍足推了推眼镜,玩味的勾起一抹笑,迹部,习惯可是很可怕的东西啊。 知道的人心知肚明。不知道的人,看的就很不是滋味了。 铁网外头,后援队的不是咬牙切齿到巴不得自己的眼神可以媲核辐射,就是哽咽的流着清泪希望世界毁灭。 今天的网球部……全体中风了吗? 这是被众后援队队长抓到现场的百里谨音脑中唯一的想法,施施然走进网球场,百里瞄了眼和谐的迹部和薄凉,唉叹。迹部表哥,你的表妹在这里,你能不能稍微分一点点注意过来。 “这不是百里吗?今天怎么来了”忍足首先注意到哀怨的画圈圈的百里,一边提醒着迹部。 迹部抬头,正好对上百里的冷笑,大致猜到了原因,果然一提起这个百里立刻恢复精神,凶恶的瞪着网球部几大巨头,“前5分钟,我被表哥,忍足还有岳人的亲卫队队长们视奸了几百遍,女网部都快阴风阵阵了,我能来干嘛”说着百里的手一指,指向正不明所以的薄凉,说“我来当然是向她挑战” 她也很无辜啊,每次都被扔来清扫进入网球部的不明人士,当然这人士都是女生。 “挑战?”薄凉条件反射的上下打量百里,语气真诚“你身上并没有特殊能力,如果光凭体术,打不过我” “薄凉,她说的是比网球”忍足在镜后翻了个白眼,果然薄凉和东邦呆一起还是学坏了,那语气真诚是真诚,但明显还有兴奋。 迹部皱眉,警告的看了场外一眼“本大爷的事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管了” “那还不是因为大爷你经常利用她们扫除自动粘上来,让你不爽的女生?怎么,这次认真了?”百里又看了薄凉一眼,满意的点点头,这个看上去确实不错“既然如此,那换个方式吧,恩,这位美女,你擅长啥” 你绝对不会想要和她比她擅长的东西的,忍足低头,沉默。 迹部来不及阻止,薄凉再次诚实的开口“杀人” “笨蛋”迹部点着泪痣的手,改为无奈的抚额,“薄凉,你给本大爷差不多点,和展令扬那家伙制造麻烦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那么诚实” “我以为这才是对待普通人的方法”薄凉小声的嘀咕。 好吧,就算是迹部和忍足也得承认,东邦没有一个人正常,所以不要事事计较和认真是正确的,但这同样适用于这时候。 “啊哈哈,你真有意思,我挺你,加油吧”百里爽朗的大笑,一边拍着薄凉的肩膀,完全无视掉外面要喷火的目光。 迹部当机立断,一把拉起薄凉,给了忍足一个眼色,就立刻了网球部,他怕再呆下去,网球部会和东邦出游过的地方一样,寸草不生。 “迹部,我接触的人类并不多,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在这种地方生活” “那么本大爷就教你习惯”迹部停下来,低头看着薄凉,揉了揉她的头发“薄凉,会没事的,本大爷向你保证” 斯内普 时光是舵,没有人能左右他 玖兰枢清楚的记得,薄凉在他身边六百多年,一世如此,第二世亦是如此,可是,他无法预料又是一个几百多年过去,血族的世界已经完全变了样。 他不再是那个可以一心守护薄凉的君主了。 黑暗的房间里,枢靠着沙发,右手细细的抚过左边本来应该存在的伤口,这世上只有他可以一眼便认出薄凉的存在,就像无论何时薄凉都可以出现在他身边一样。 那一瞬间,枢胸口逆流而来的喜悦和悲伤,抓着五脏六腑一起,酸涩的几乎要呻吟出来。 薄凉,我说过,优姬是这一世我要守护的人,她是我和玖兰李土战争的最后筹码,是清澈温柔的一汪泉水,但她终究不是你。 薄凉,也许,最后的最后,我与你都只能咫尺天涯的相望。 D伯爵的店里,薄凉抱着刚吃饱的阿彻,无聊的看着D伯爵来回走动,在第7个来回后,D伯爵一个转身,双手合十眼可怜兮兮的看着薄凉,说“怎么办,有人预定材料要送去,可是我等了好久的那家甜品店今天开张,有免费试吃” “D伯爵你牙疼好了?”小胖翻了个白眼,也蹭到薄凉身边。 阿彻不满的咧咧嘴,“别和我抢位置,还有D伯爵根本不懂反省啦” “殿下”手边的两只宠物已经开始吵了起来,而正对面的这只又哀怨的盯着自己,薄凉左眼跳了跳,只能说“伯爵,我替你去送吧” “啊,殿下,你真是太好了,本来还想那个巫师可是相当凶悍的存在呢,要是送迟了一定会死的很惨,有殿下在绝对没问题”D伯爵笑的两眼都眯了起来,愉快的准备去拿需要的东西。 薄凉却有些意外,在她和血族一起的时候,不是没有见过巫师,不过这次醒来都没碰到,她以为巫师已经在时间里消失了。“D伯爵,那个巫师在哪?” “是巫师学校的教授,好象是叫霍格沃茨的学校,每次送材料去都是用门钥匙”D伯爵从里间提了一个小笼子出来,里面赫然是一只黑寡妇。 薄凉一愣,想起曾经一脸得意的翘家,又一脸骄傲的介绍那所学校的萨拉查,不禁笑了起来,那是自己和枢难得的人类朋友。 “殿下,他要的是黑寡妇的毒素,因为这只品种特别,所以一次不能放太多,每隔一天放一指甲盖大小的毒素就可以了,到时也麻烦殿下将它带回来”D伯爵不舍的将黑寡妇交给薄凉,又拿出一个小茶杯,“这是门钥匙,直接连着他的办公室” “他的名字?” “西弗勒斯·斯内普” 最近,被接连的石化事件弄的心情十分糟糕的斯内普教授,此刻正烦躁的批改着在他看来愚蠢,毫无优点,冲动,卤莽,脑袋长满杂草的格兰分多的魔药作业,又一个大大的P,斯内普下笔用力的几乎要划破羊皮纸。 忽然,办公室里出现不寻常的魔力波动,斯内普抬头感觉到是自己给那个诡异的店主的门钥匙的魔力波动,虽然有戒备但也没太大反应,但下一秒,当白衣银发的身影微笑着面对他时,斯内普良好的战斗反应,让他第一时间拿去魔杖,沉声说“你是谁” “西弗勒斯·斯内普么?我是薄凉,D伯爵的……助手”举起手中的黑寡妇,薄凉笑的人畜无害,甚至有点像令扬。 稍稍放松了一点,但斯内普显然很不满意这次换人来的事情,所以薄凉很荣幸的在刚一露面,就被蛇的毒液喷到“D伯爵除了只知道被甜食噎死外,连脑袋都变成巨怪了吗?黑寡妇的毒液你最好确定你有这个能力取出来。” 萨拉查……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啊……难怪跟你一样要乱洒毒液。薄凉笑容立刻垮了下来,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这才说“这位先生你可以放心,我想这只黑寡妇绝对会听我的话的” 冷哼一声,斯内普黑色的长袍很有气势的翻滚着波浪,就要往地下室走去,但下一秒这很有气势就瞬间演变成了怒火滔天,薄凉迅速退后,就见一只凤凰挡在了斯内普面前,在斯内普拿过信后,凤凰高鸣一声落到了薄凉肩上。 “殿下殿下,我是福克斯”凤凰小脑袋蹭着薄凉的脖子,低低叫唤。 薄凉轻轻敲了敲福克斯,瞄了眼怒气越来越大的斯内普一眼,小声说“福克斯很高兴见到你,不过你该回去了,这几天我都会在这” “该死的老蜜蜂”狠狠咒骂了一声,斯内普深黑的眼眸瞪着薄凉和福克斯,表情更加阴沉“我希望你足够聪明的知道你的脑子是用来干嘛的,好好呆在这里,我想这不需要我来提醒你”。 “我会在这里等你” “很好,还有,如果你不想和那群愚蠢的格兰芬多一样,最好不要碰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福克斯,回去你主人那里,立刻,马上” 好……强大的气场,薄凉拍了拍福克斯示意他回去,否则她会被黑色吞没的。 “殿下,过会我来找你,我带你去见其他生物” 点了点头,薄凉目送那一袭黑衣卷出地窖,松了口气,这不是她第一次来霍格沃茨,只是有些地方已经记不清了,萨拉查,你看……你的王国还在,只是,我和枢的又在哪里呢? 小心翼翼的将黑寡妇的毒素装进小瓶里,薄凉安抚的摸了摸黑寡妇,将他重新送回笼子,以现在的进度,估计她真的得在这住上几天,也正好她可以去找找萨拉查的那只宝贝宠物,不知道还在不在。不过自从进了霍格沃茨电子产品都不能用,也许东邦和迹部会因此找不到她。 门猛的打开,薄凉对着斯内普绷的紧紧的脸,轻笑“刚好,毒素已经取好了,D伯爵说每隔一天取一次,所以这段时间我会暂时住在这,麻烦你了” 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斯内普接过小小的瓶子,极度不甘愿的点点头“薄凉小姐,既然呆在这就安分的不要乱跑,我想你不会希望变成一个雕像,或者去见梅林” “梅林并不会收我呢”薄凉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唇,轻声问“教授,萨拉查……恩,我是说萨拉查·斯莱特林还活着吗?” 斯内普手中的动作一顿,转过身紧紧的盯着薄凉,深邃的眼眸没有透露任何情绪,几乎要将人吸进去。“我想知道薄凉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呼吸一窒,薄凉苦笑着摇摇头,“是我太奢望了,人类怎么可能活的那么长久,那么教授这里有巫师近代史或者关于霍格沃茨校史的书么? “在你回答我的问题前,我拒绝为你提供任何东西,你到底是谁” 究竟是谁呢?这样的问题像是一个永远不知道尽头的沼泽,如果不回答的话,就会眼睁睁见着自己陷入深渊,但薄凉是真的找不到自己的归属。 仿佛又回到旧时光,萨拉查和绯樱家家主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他们问那句话时,表情和语气出奇的相似,有些寂寞有些哀伤。 “薄凉,如果有一天,枢不在了,你又要回哪里去呢” 斯内普右手按着魔杖,嘴唇抿成一条线,这一切都太混乱了,绕是他也不禁觉得疲惫,自从那个伟大的救世主来了之后,麻烦接连不断就没消停过。现在这个又是什么?人型魔法生物吗?哼,会喜欢甜食的果然全身上下都塞满了多余的热量,D伯爵和老蜜蜂都是这样。低沉的声调缓缓划过,“我最后再说一遍,回答我的问题,还是你的耳朵搬家了?” “你不用这么戒备,我只是连自己都没弄清楚到底算是什么样的存在而已。”薄凉见斯内普还是冰冷的盯着她,视线撞进那双深黑的眼眸,脑中的记忆一瞬间开始回溯。 月色下,少年手中的匕首刺穿少女的胸腔,他的另一边手紧紧的抱着少女,眼睛里血红一片,太过鲜明的色泽已经不能让人很好的分辨,这一刻,少年是哀伤是绝望还是释然。他们像是站在悬崖边要诀别的情侣一样,低低的在彼此的耳边说,下一辈子要永远在一起这样的话。 薄凉,再见了。 再也不见。 黑暗像潮水般吞没所有感觉,斯内普用力的吸了口气提醒自己并没有死亡,但身体完全没有感觉并不是什么好受的事,在对上薄凉的视线时,几乎是下意识的用上了摄魂取念,虽然对方很快的将大脑重新封闭起来,只不过,也许是记忆太过庞大的缘故,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斯内普还是看到了纷乱的画面。 该说不愧是活了够久,所以记忆也够多够大到差点让他负荷不了吗?斯内普一边努力找回身体的感觉,一边整理着脑海里的思绪。 但显然不是很成功,因为每一次要去注意点什么的时候,总是过分清晰的想起死在少年手中的少女,睁着大大的眼睛,被尘埃掩盖。 也许莉莉死的时候也是如此。 愤怒,憎恨终于回到身上,斯内普凭着强大的精神和毅力,撑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几步之外薄凉清冷的看着他,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斯内普知道,如果换作自己,也许会直接丢死咒,深深吸了口气,至少现在可以肯定薄凉不会危险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没有说任何话,斯内普转身就想回自己的房间去。 但薄凉却忽然开了口,“斯内普教授,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邓不利多 在斯内普看来,时光是个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的东西,她除了磨砺和沉痛着自己的人生外,还能因为岁月的流逝让人淡忘很多不需要再纠结的东西。 至少,他对自己的父母已经不再像儿时那般,梗在心上每一个角落了。 有时候,斯内普也会想,没有淡忘成浅浅的伤口,没有消磨掉全部的仇恨,那大概是时间还不够久的缘故。也许,再过很久很久,莉莉的事她也能渐渐放在心底,成为与疼痛无关的往事。 但前提是他没有害死莉莉,或者他死去。 就目前为止,这两个前提都不成立,其实到这时,他仍然会因为对方的身影而悔恨心疼,然后他又想到了薄凉的记忆。 全部都只有一个人,虽然记忆太过零碎纷乱,但斯内普还是分辨的出,那之间隔了几百年,会满世界装着一个人,并用几百年去爱,最后爱的绝望的都是傻子,像他一样的傻子…… 斯内普沉默的抚过茶杯的边缘,冷硬的线条让室内的气氛,紧绷到了极点,对他来说无论是死在保护伟大的波特这件事上,还是别的什么死法,那都是解脱,但对于薄凉呢?死在玖兰枢手里,现在又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依旧透着月光想念那个少年,斯内普嘲讽的勾起嘴角,如果是他结束了这一生,就绝对不要重蹈覆辙,他是真的累了。 有下一辈子,就让该死的神秘人,老蜜蜂,救世主统统见鬼去吧。 “看来斯内普先生,想通了?”薄凉笑着放下刚刚家养小精灵送来的咖啡,地窖里阴冷的气息因为薄凉的笑而温和了些。 真的要说,另所有学生恐惧,甚至可以无差别讽刺邓不利多的斯内普气场强大无比,但当他安静的喝咖啡或者安静的熬制魔药时,析长的身影,只会让人觉得寂寞。 但这和赫尔莱恩不同,赫尔莱恩是什么也没有所以寂寞,而斯内普却恰恰相反,他的疼痛太多,让他认为自己本来就是应该一个人,于是,屏弃了世界。 “我想我们大半夜坐这里不是要浪费时间的?” “萨拉查也这么说过”薄凉轻笑,顿了一下,薄凉问“斯内普先生,你看到了多少” “只要脑袋的容量没有退化成山怪,我想至少都可以分析的出你并不是人类,还有你确实见过斯莱特林,也死过一次”明明是理亏的一方,偏偏可以用毒液喷的理所当然。薄凉垂下眼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出情绪。 气温又下降到零度,斯内普颇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薄凉小姐,需要我提醒你时间吗?” “抱歉,只是想起一些事情,既然斯内普先生知道萨拉查,那么我应该可以在这个学校里走动吧” 斯内普挑去一抹假笑“我认为给你这个权利的是校长而不是我这个魔药教授” “萨拉查的那只宠物蛇怪我必须带走,在D伯爵的店里,他会生活的很好” “等等……你说什么,蛇怪”斯内普一愣,突然站了起来,压迫的俯身看着薄凉,“也许薄凉小姐的记忆力还没到痴呆的程度,你是说这个学校里有一只活了近千年的蛇怪?” “我的记忆力一向好到令人发指”不自觉的也带上讥笑的语气,薄凉撇过头,不自在的躲开斯内普近在眉梢的呼吸。 “很好,今天到此为止,去房间休息” 眼见斯内普翻滚的黑袍不是向着房间的方向,薄凉皱了皱眉,陷入沉思,萨拉查你的那条笨蛋蛇,不会闯祸了吧。 第二天一早,斯内普就揪着还未完全清醒的薄凉,寒气全开的走向校长室,而路过的学生纷纷见鬼一样的退避三舍,也许到下午,那个长年在地窖的老蝙蝠也能有粉红色绯闻了吧。 “冰镇柠檬汁”语气绝对算的上是不屑和嘲讽,斯内普一把将薄凉放在正对邓不利多的座位上,自己站在了角落,视线来回扫视一脸不安的格兰芬多救世主和他的两位跟班。 “薄凉小姐是吗?我听西弗勒斯说过你的一些事,恩,很有趣”邓不利多和蔼的注视着薄凉,没有轻易的就动用任何魔法。 薄凉挣扎了一下,也提起注意力打量对方,邓不利多见薄凉终于清醒了些,便推出手边的蛋糕,“要来一点吗?我记得D伯爵很喜欢” “邓不利多,我们不是来参加茶话会的,让我看看,伟大救世主波特,你们今天早上没课吗?或者你们是想找个借口让你们那个永远学不好东西的稻草脑袋休息一下?”斯内普的话刚出,格兰芬多三人皆是满通红的抬头想要瞪回去,不过在斯内普的必杀射线下,三人全军覆没。 邓不利多和气的笑了笑“西弗勒斯,不用太紧张,薄凉小姐刚醒,应该还没吃早餐吧” “那种事情不用你操心,等会我自然会带她去用餐” 小口的吃了口邓不利多推荐的甜点,薄凉砸了砸舌,甜腻的味道差点连她的胃酸都分泌不了,斯内普整张脸黑了起来,像是想到了D伯爵第一次来,和邓不利多两人其乐溶溶的吃甜点的胜况,即使是他,也在那个充满甜食圣光的气场下,完败。 还好,薄凉虽然会吃,但并不是甜食党,很快薄凉便自己将话题拉了回来“校长先生,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让我带回萨拉查的宠物蛇怪” “蛇怪!”邓不利多还未开口,那边荣恩已经跳着叫了起来,一脸惊恐。而赫敏的注意力还被另外一个词吸引“萨拉查?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吗?我记得他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创始人,但他死了很久了” “冲动的韦斯莱先生还有自以为是的格兰杰小姐,如果你们再不闭嘴安静的话,我会为你们的卤莽靠分”。 “哦,好了,西弗勒斯,听到蛇怪的时候连我都很惊讶,而且你必须承认格兰杰小姐很聪明,不是吗?”邓不利多给了正拉住荣恩和赫敏的哈利一个慈祥的笑容,阻止斯内普继续说下去,“薄凉小姐,就在这个学期,我们已经有同学被石化了,而西弗勒斯查过资料,我想这和蛇怪有些关系,不是吗?” 那只笨蛋蛇除了吃了睡睡了吃,什么时候还变暴力了,薄凉皱了皱眉,努力回想萨拉查说过的话“我记得萨拉查是说过,安烈斯,也就是蛇怪成年后,看到他的眼睛的人会被杀死,但是……怎么会只有石化?” 听到会死,所有人的呼吸都顿了一下,邓不利多和斯内普一时间都没有说话,他们应该是已经确定是由蛇怪所为,而那边,先不管荣恩结结巴巴的问,她怎么会认识萨拉查这种事,哈利和赫敏也在思考,为什么只是石化? 良久,赫敏小声的提出了问题“那个,教授,我想问一下,如果没有直接看到,我的意思是通过别的什么看到蛇怪的眼睛的话,是不是效果会减弱呢,比如镜子,水之类的” “啊,我知道了,费尔奇的猫脚边有一滩水,而科林是照相机,对不对赫敏”哈利惊喜的看着邓不利多,希望他同意自己的观点。 而邓不利多也正如他希望的,欣慰的点头,“很精彩的推理,为此,我要给格兰芬多加十分” “哼”斯内普冷哼一声,瞪了哈利一眼。 “等一下,安烈斯不可能自己出房间,应该是有人命令他,而且那个人肯定和萨拉查或者我一样,可以和他说话,不过这是你们该调查的事,我只是想带安烈斯走”薄凉揉了揉额心,发现和这位校长说话不是一般的累,明明一个答复,竟然可以扯到那么远。 邓不利多显然还不打算立刻回答,“薄凉小姐,蛇怪很危险,斯莱特林会佬蛇腔也是这只蛇怪的宠物,所以我们可以确保蛇怪会听他的话,但薄凉小姐可以肯定现在那只蛇怪会听你的话吗?” 角落因为一句斯莱特林是老蛇腔而惊呆的哈利,自然没有注意到邓不利对意味深长的目光,但这不代表斯内普和薄凉不知道,薄凉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圈子要兜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校长先生,我可以和任何生物沟通,请不要拿人类的标准放到我的身上,甚至你的福克斯,我也可以和他说话”挥了挥手,早就按耐不住的福克斯扬开翅膀,亲昵的落到薄凉肩上。 邓不利多还是那副和蔼可亲的微笑,“这就是薄凉小姐这种魔法生物的能力吗?” 魔法生物?斯内普是这么介绍她的?薄凉有些意外的看向面无表情的斯内普,比起对话后才让薄凉不信任,也许斯内普早就对这位校长有戒心了吧,只是会为自己隐瞒……说到底也是个口硬心软的人。 心情瞬间变好,薄凉大方的点头,无视掉另外三位格兰芬多目瞪口呆的样子,再一次提出自己的要求“校长先生,将安烈斯留在学校不过也是增加危险,还不如有我带走,D伯爵的店本就是魔物的栖息地” “哦,是的是的”邓不利多思索了片刻,便点了点头“那么就麻烦薄凉小姐了,不过为了安全,我想斯内普教授愿意和你一起去?” 冷冷的瞪了校长一眼,斯内普带着十二万分的讥讽说“我以为阿不思你的力量没有萎缩成一个麻瓜老头该有的程度?说到安全,你去才是最安全的吧” “西弗勒斯,你知道的,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或者你愿意替我和魔法部的调查员交涉?” 黑着一张脸,斯内普又一把拽起薄凉,咬牙切齿的说“我想薄凉小姐更愿意去吃早餐,而不是留在这里吃甜食” 能说不吗?薄凉跌跌撞撞的被拉出校长室,脑中最后一个想法是,校长先生,我希望下次你直接使用摄魂取念吧,不用顾虑太多,比起你拐着弯要套话要利用的心思,我真的觉得摄魂取念是个好东西啊。 安烈斯 这几十年来,斯内普一直都藏着自己的回忆不让任何人发现,他认为每个人的回忆都应当放在心底,被过多的人参详后就成了不珍贵,而且他也没兴趣让任何人知道他的悲伤。但是…… “但是被知道的就不一定不珍贵,相反,他会因为多一个人懂得而变得更加恒久”薄凉说这话时,笑的眉眼弯弯,泛出毛溶溶的光,但那又如何,斯内普和薄凉是不一样的。你向往光明,我自愿留在黑暗。 每次这么笃定的想着,斯内普就会连嘲讽眼神都欠奉,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但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事情,薄凉总会遥遥的望着远方,问一句“斯内普先生,你说枢有喜欢过我吗?” 像是热气球那样熄灭了中心火焰,渐渐无法控制的必然下落,这个淡漠着表情美的不像话的少女,因为喜欢上一个少年,而晃动扩散为无穷尽弥漫的哀伤。 可是,该死的他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离他太遥远,虽然很久以前他也问过自己“莉莉有喜欢过我这种油腻腻的蝙蝠吗?”,但始终没有答案。每当这个时候,斯内普就会停下自己手中的事情,和薄凉一起坐在寂静的地窖里,想着各自的心事。 也许只有这一刻,他们在偶尔的抬眼间,看到另一个人眸子里有摄人的幽艳,才会发觉没过胸口的回忆,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至少还有人陪着自己,在相隔一米的地方,一起哀伤,一起沉默。 黑寡妇毒素取出两次之后,斯内普做好了去密室的准备,两人都选了夜晚靠着薄凉记忆,来到入口的地方。难得的是,斯内普在知道这里是哪后,竟然没有恶毒的喷洒毒液,仅仅只是黑着脸,握紧了魔杖。 [打开],对薄凉来说要模仿老蛇腔并不难,如果她愿意,也许还能发明出凤凰腔或者蜘蛛腔。斯内普发扬了一把骑士风度,拉开薄凉,自己先跳了下去。 “斯内普先生,你是在担心我吗?” “是我高估了你的智商,薄凉小姐” 也就是说说而已,薄凉耸耸肩,很自觉的不再接话,很快薄凉就看到了据说是萨拉查被戈德里克纠缠到烦后,无奈的摆在这里自毁形象的雕塑。口令很简单,就是夸奖他伟大而已,但有时候萨拉查和戈德里克的恶趣味一模一样,反正来的几次薄凉都看到萨拉查对又老又丑的雕塑说这话时,一脸纠结但十分期待的神态。 [伟大的斯莱特林,请为你的后人打开] “你刚刚说了什么?”能让你的表情像是吃了大便,斯内普扬起假笑,满意的看到薄凉的身子一僵。 然后速度更快的冲进了密室里最大的地方,薄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指着那片空地对斯内普说“你看,斯内普先生,那里就是最初我和萨拉查放置安烈斯的地方” “那只蛇怪呢” “安烈斯,你在吗?”直接和生物对话,就免去了老蛇腔,薄凉轻轻唤了一声,不久,就听到管道里传来挪动的声音,还是有蛇特有的嘶鸣声。 斯内普畜势待发,薄凉却忽然握住斯内普的手,冰凉温度让斯内普有一瞬的怔忪,蛇怪已经滑到了面前,大的不可思议。 [嘶,薄凉,薄凉,你终于来看我了] “恩,我来带你走的,萨拉查已经不在这里了”薄凉回头给了斯内普一个安心的笑,便转头和蛇怪叙起旧来。 [我知道,萨拉查死了,我一个人呆在这好久好久]安烈斯低下头,似乎是想要薄凉摸他的头安慰他。 薄凉掂起脚尖,拍了拍安烈斯才说“那么,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新家,在那里你会交到朋友的” [那薄凉也把萨拉查的后代一起带走吧,50年前他来过一次把我吵醒了,这一次来的时候,我觉得他好象不是人类了,薄凉,萨拉查只有他一个后代了] 薄凉的笑一僵,机械的回头看了斯内普一眼,摸名的斯内普知道薄凉有麻烦了。“怎么回事?” “斯内普先生,也许不只一条蛇,我还想带一个……恩,不是人类的东西走” 斯内普挑眉,“薄凉小姐你的脑袋已经完全坏死了吗?我以为你知道这种事应该和谁说” 那只该死的老蜜蜂。两人心中同一时间低咒起来。 叹了口气,薄凉只能先安抚安烈斯“安烈斯,先变成原来的大小吧,萨拉查后代的事我们慢慢想办法,毕竟现在很多事情我都不能做主,萨拉查他们已经不在了。” [那位玖兰大人也不在了吗?] 握在斯内普手上的力度忽然加大,斯内普刚想开口,却没有吐出一个字,他听到薄凉的声音,像是从几十光年外的距离传来,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自己心口上最大的伤? “安烈斯,枢也不在了” “哈利,快看是那天那个人” “荣恩,我想哈利看到了,请你先把嘴里的咽下去,然后再说话”赫敏狠狠瞪了荣恩一眼,小声在哈利耳边问“她怎么会在这”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校长请她来的吧”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薄凉此时坐在长长的教师席上,旁边就是斯内普,中间邓不利多顶着斯内普的冷气还有众多疑问的目光,依旧笑容和善。 “阿不思,不介绍一下吗?”麦格首先提了出来,她虽然信任阿不思,但一直都猜不透他的想法。 邓不利多眨了眨眼睛,愉快的说“这是薄凉,米勒娃,也许以后薄凉也会成为我们教授中的一员” “我不记得我有答应过”闻言,薄凉看向邓不利多,皱紧了眉头。除了斯内普脸色更黑外,小型教授弗立维此时也乐呵呵的对着薄凉说“欢迎欢迎” 邓不利多收到了斯内普一计冷光,摸了摸胡子,才说“薄凉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保护神奇生物学教授已经很老了,也许下一学年,我们就该聘一名新的老师,这门课的教授一向不好找,不知道薄凉小姐愿不愿意” “我正在考虑去一所普通的学校念书”狠狠的强调普通两个字,薄凉因为和邓不利多中间隔着一个斯内普,所以很几次长长的银发都和斯内普披肩的头发缠在了一起,一白一黑。 而同时,斯内普黑着脸,不得不伸手拨开快要落入他食物里的长发,陌生的触感让他恼怒起来“薄凉小姐,我想你需要一把剪刀和一个礼仪老师” 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黑眸里,射出的怒火,薄凉缩了缩脖子,端正做好,不过她绝对不想自己的最后一丝劳动力都被左边再左边那只老蜜蜂压榨光。 “普通学校?是麻瓜的?” “也许薄凉小姐的脑袋已经被曼德拉草塞满,那一点可怜的细胞都停止转动了吧,麻瓜的学校,一个魔法生物?”斯内普一字一句几乎要立誓将薄凉贬低到地表以下,假笑的扬着嘴角,斯内普用贵族的腔调,配上他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让薄凉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哦,梅林”几个教授都表示了自己的惊讶,他们大概也不能想象魔法生物去读麻瓜的学校是什么样子。 但那又如何,血族不还能和人类在一个学校念书吗?那里才是离枢最近的地方,薄凉优雅的放下餐具,拿起手边的毛巾擦了擦嘴,才说“斯内普先生,还有各位教授,我想你们忘了,在我眼里,无论麻瓜还是巫师,都是人类。” “也许薄凉小姐说的对,我们都是人类”邓不利多打断了因为薄凉的话陷入沉默的众人,只是有那么容易放过她么?果然邓不利多话锋一转,又说“不过,薄凉小姐,我记得人类非常厌恶和害怕超自然的力量。”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谁都会害怕,你能指望有几个巫师大无畏的站到龙面前,像对待普通人那样对待龙吗?” “当然当然,好了,我们不要再继续这个沉闷的话题了,说点正事”邓不利多笑呵呵的挥了挥魔杖,桌上就换成了甜点,“薄凉小姐,不知道安烈斯有没有告诉你,是谁放他出来的?我们调查了很久,都没有什么头绪” 这算什么,威胁?薄凉挑眉看着邓不利多,看来想弄走萨拉查的后代,没那么容易,可是让她呆在这个老蜜蜂的监视下,当苦工,那更不可能,除了枢什么都是可以被舍弃的。 “校长先生,应该过不久就会知道了”薄凉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才缓缓说“校长先生,虽然我不会长期认教,但这毕竟是萨拉查的梦想,所以有什么特殊情况,我想我可以回来帮忙。” “当然,这也是看在斯内普先生的份上”。 汤姆 果然是不用多久的时间,在黑寡妇的毒液取的差不多的时候,霍格沃茨的走道里,突然被人用血抹上了大大的警示,很显然,一个叫金妮的一年级生,被开启密室的人胁持进了密室里,斯内普冷眼看着现场慌乱的人,还有哭喊的韦斯莱家小儿子,以及安慰他的波特,第一反应便是拉住了跟着自己到来的薄凉。 他记得,在密室里,薄凉说的话,如果他没有猜错,薄凉要带走的就是开启密室的人。 “斯内普先生,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是拥有绝佳的洞察力,还是你很了解我”薄凉刚要走就被一把拉住,无奈的回头正视斯内普,似笑非笑的说。 “不管你要做什么,现在和我一起离开”没有多余时间浪费在冗长的嘲讽上,斯内普简单的下了命令,他已经看到邓不利多和麦格向这里走来。 薄凉的眼眸转为玄青色,依旧笑意盈盈“很抱歉,斯内普先生,这次我要一个人去”。当薄凉从安烈斯口中知道萨拉查后代时,就在密室留了标记,所以她大有把握可以第一时间赶到。 下一秒,斯内普愣愣的看着空落落的手心,慢慢收紧,在愤怒上涌之前,斯内普却只是悲哀的想着,这几十年来他什么都没有抓住过。 密室里,薄凉迅速闪过一个绿光,瞪着悬浮在空中的美丽少年,“萨拉查如果知道他的后代这么没礼貌,一定会哭的” “你是谁”少年谨慎的盯着能闪过自己死咒的薄凉,他的脚下,红发的少女虚弱的昏迷了过去,突然他感觉到了蛇怪的气息,眼中倏的绽开出一大丛热烈的火焰[出来,安烈斯]。 一直在薄凉身上的安烈斯很配合的变大,它歪歪头,语带兴奋[薄凉薄凉,就是他,萨拉查的后代] 那边少年因为惊讶而皱紧了眉头,薄凉有些为难的说“严格来说,他还是人类,只不过好象是他灵魂的一部分,也没有肉体” [薄凉,萨拉查就他一个后代了,帮帮他吧] “你能帮我?”少年看向薄凉,眼神有戒备也有一丝期盼,“我确实是斯莱特林的后代,你可以叫我汤姆,如果你帮的了我的话,或者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报酬” 薄凉嘴角又是一阵抽搐,萨拉查你的斯莱特林怎么一个一个都是这德行,难怪斯内普要说格兰芬多永远是冲动卤莽了。“好了,别试图诱惑我当你的手下或者什么,你应该可以感觉的到我并不是人类,我带你离开想办法让你的灵魂完整,但是肉体的话……暂时我还没想到方法”顿了一下,薄凉又说“以你这种吸收别人生命来补充自己方式,要多久才能恢复?就我所知,光是斯内普和老蜜蜂就可以轻易杀了现在的你” 汤姆当然不是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还是少年的汤姆已经有了上位者的气势,他看着薄凉一字一字的说“我要怎么相信你” 对付一个斯莱特林,薄凉也不客气,她冷冷的看着还在半空中的汤姆,眼眸转为和他一样的血红色,安烈斯见状立刻缩小躲到了薄凉身上,下一秒整个密室燃起暗色的火焰,那纯正又浓郁的朱红色像一片飞降的霞光,让汤姆吃痛的低叫起来, “汤姆,你没有不相信的余地,要么和我离开,要么……死在这” “我的灵魂在那本日记本里”汤姆很迅速的回答,薄凉从少女怀中拿起日记本,犹豫起来。 她相信过不了多久,不是斯内普就是老蜜蜂亲自会来,那么她必须交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日记本最好是毁掉扔给老蜜蜂,但是汤姆的灵魂要装在哪,她身上根本不带饰物。 安烈斯乖巧的绕到少女身上,用尾巴勾出少女右手上带的一小枚戒指,扬了起来[薄凉,你看这个怎么样] “恩,可以了,到D伯爵店里多的是东西存放,暂时这样吧”薄凉摸了摸安烈斯的脑袋,露出一个微笑“汤姆,我会把你的灵魂放到这里,等等不要反抗” 就某一方面来说,汤姆真的是很标准的斯莱特林,聪明,狡猾也认的清形势,薄凉的灵力一瞬间裹住汤姆的灵魂,汤姆没有丝毫反抗,斯裂般的疼痛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便感觉到自己住的地方换成了薄凉手中的戒指,也许她真的有办法能让他灵魂变的完整。 “好了,你先进去吧,别现身,安烈斯,咬这本笔记本” [好涩的味道] “我又没叫你品尝它” 刚刚完成这一项任务,不意外的密室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斯内普走在最前面,火光映红了他的脸,这是第一次斯内普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女拥有强大的力量。抿了抿唇,斯内普很快收敛了复杂的神色,一惯嘲讽起来“梅林的胡子,薄凉小姐竟然没有烧死自己,我很遗憾今天你带上了你的脑子,否则我会收到一向意外的实验材料” 薄凉看向斯内普的时候,眼瞳已经恢复了干净的琉璃色,火焰消失在潮湿的空气里,薄凉轻笑“斯内普先生,你的关心也依旧扭曲的可以啊” “薄凉小姐,请注意你的口气,我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关心一个格兰芬多一样的人”斯内普的气场已经开到最大,那双幽黑的眼眸,巴不得刺穿她。 跟来的哈利紧张的几乎要忘了呼吸。 “好了,任务完成,把这本日记本交给那只老蜜蜂吧”薄凉轻快的走到斯内普身边,把日记本给了他,一手自然的牵起斯内普一手拉住呆愣的哈利。 “等一下,外面还有三个愚蠢的白痴”斯内普不甘愿的开口,说完便拂袖大步走到密室外面,赫敏正小心翼翼的看着昏迷的罗恩和洛哈特 薄凉苦笑“我没办法一次带这么多人,还有两个是昏迷的瞬移出去” “那就把他们留在这,邓不利多会想办法把他们弄出去的”斯内普毫不留情的说。 哈利和赫敏同时眼巴巴的看向薄凉,明明很可爱,却老遭斯内普嫌弃。 “清醒的我还有办法多往返几次,这昏迷的……”薄凉纠结的扫了两只昏迷的雄性生物一眼,“斯内普先生有办法把他们弄醒吗?” “没有”回答的迅速而且干脆。 你们到底有多遭怨恨啊,薄凉抬手用长长的袖子挡住哈利和赫敏的闪光电波,“我两个两个抱着飞上去吧,御风,翼”透明的翅膀从背后一点一点长出来,微微扇动便有风划过眼睛和头发,薄凉一手抱住赫敏一手抱住昏迷的小男孩,二话不说拍着翅膀向上飞去。 真的有一种,就可以这样飞向天堂的感觉。 接着带走哈利和昏迷的洛哈特,最后是斯内普一个人,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没有动作“斯内普先生,你认为这样很轻松吗,我虽然不是人类,但也不是病毒” 斯内普丝毫不为所动,脸黑的像平底锅“我想薄凉小姐你该为你比巨怪还蠢的智商感到悲哀,现在收起你的翅膀,带我瞬移” 她是真的忘了……因为想看平常讨厌人碰的斯内普被她抱住会有什么表情,结果忘了已经可以瞬移…… 难道她真的退化了? 从邓不利多那回来后,薄凉把自己会变笨的原因全部归结在邓不利多身上,似乎每次对话她都要花费无数脑细胞来防备,邓不利多设下的陷阱。 最后一次和斯内普取完黑寡妇的毒液,看着那小小的瓶子几乎装满后,薄凉和斯内普都没有说话,因为一开口便是道别。 斯内普袖子下的手紧紧攥着,也许他也曾经想过,有一天能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书喝茶,闲暇时配置魔药,最好身边有一个人,对他微笑,将那些原本惨烈的事情淡化成细小的疼痛,然后沉淀在回忆里。 曾经。 现在,曾经的很多愿望都成了奢求,在莉莉嫁给波特后,在伏地魔和邓不利多手下的日字里,已经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些了? “斯内普先生,我该走了” “不送” 看着斯内普生硬的吐出两个字,薄凉不禁低笑起来“斯内普先生,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不该拥有幸福的,对于枢,不是不想要,只是求不得,我看过很多很多人死去,到最后都会只剩我一个人,可是,斯内普先生,我比谁都希望自己能够不寂寞” 也许再多的话,落在斯内普的心中,都不会想到什么美丽的词汇,薄凉提起笼子,离开前,淡淡的说了一句“斯内普先生,期待下次见面” 不是再见,而是期待下次见面。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了,斯内普坚定的看着自己手心的纹路,他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头颅该以什么样的姿态落地,并最终彻底消亡。 这是他欠莉莉的,并且将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 优姬 汤姆,我答应你,当我将事情解决后,我会用灵力填补你缺失的灵魂。 其实根本不用做这样的保证,汤姆神色冷淡的浮在空中,对于没有魔杖无力的自己有些懊恼,当初几乎是没有选择的离开,年轻的黑魔王早就做好万劫不复的准备,但是为什么要对他做出那么郑重的承诺? 薄凉完全不用担心他会威胁到她不是吗? 汤姆并没有去相信什么,也许未来的他会成为黑魔王也不过是因为,对承诺早就绝望的缘故。 不要去相信别人会给予你什么,自己要的就自己去争取,当世界都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自己就会被所有人小心的放在心上了吧。而他是不屑去统治麻瓜的,因为憎恨他们夺走了最初也许美好过的自己,汤姆血红的眼睛一路蔓延着,瑰丽的色泽,和着血液流进心口。 薄凉,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这一天的决定,我要的我必会得到,而那之后我会杀了你。 似乎已经放弃去纠结自己要呆在麻瓜世界这种事,每天薄凉总是看到汤姆冷漠的看着她,还有她周身的所有人。 会拒绝迹部去冰帝上学,是在优姬出现以后,带着还是纯真的笑,以人类的模样,推开D伯爵宠物店的大门。同来的,还有发色与薄凉一模一样的吸血鬼少年,那时,汤姆清楚的看到薄凉的笑,一下散尽了温度,滋生出无数的恨,然而,当D伯爵眼睛像是看到什么珍贵品种,熟悉的亮起来后,薄凉只是神情冷漠的迎了上去。 “伯爵,让我来吧” D伯爵和汤姆同时疑惑的挑眉,薄凉是不喜欢眼前的两个人的吧,“殿下,那么麻烦你了” “殿下?”优姬好奇的看着薄凉,与当初拉着枢的手撒娇浅笑的模样一般无二。 零显然要比优姬更加谨慎些,他不动声色的护在优姬身边,冷冷的看着薄凉,薄凉想优姬一直是被守护的那一个。 “请问两位要买什么样的宠物?” “那个,我只是好奇进来看看”优姬脸微红,不好意思的摇摇手,“我们确实是要买生日礼物,但是……宠物好象不适合一条学长” “好了,优姬,既然知道我们就走吧”零不耐烦的扫了屋子一眼,眼神只有在接触优姬后才会温和些。 D伯爵依旧是看商品一样看着两只吸血鬼,有些可惜,毕竟薄凉不喜欢的话,他不能强要他们留在店里。 优姬悄悄的看了冷淡的薄凉一眼,踌躇了一下,还是拉零留了下来“那个,我们可以看看吗?” 总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是失去记忆以前……见过吗? “优姬,我们已经出来很久了”而优姬的血太过诱人,必须在傍晚以前回去,零就要向外走,薄凉却抱起一只狸猫,淡淡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位可以和我一起到里面看看”。 “谢谢”优姬一笑,低头拉着零跟着薄凉往里走去。 在三人的身影都消失在拐角时,汤姆才从屏风后飘了出来,沉吟的低下头,那两个人会是薄凉的弱点吗? “小汤姆,殿下很在意那两个人”D伯爵勾出一抹笑,笑意却没有达到眼里。 “那关我什么事”若无其事的坐到沙发上,汤姆突然想,也许说是在意两个人,倒不如说薄凉在意的,只有那个叫优姬的少女。 优姬,我想我终于明白,当初的麻苍叶王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诅咒这个世界 “如果,你们这些人类不存在就好了” “如果,玖兰优姬不存在就好了” 盛大到可以延续恒久的恨,薄凉没有回头看跟在身后的两人一眼,经过无数禁闭的红木门,终于优姬开了口“可以问下,你的名字吗?” 零紧紧皱着眉,薄凉一愣,放慢了脚步,平淡的说“不应该先自我介绍后,再问别人的名字吗?” “呃,我……我是黑主优姬,他是锥生零” 姓黑主?薄凉这才转头,看了优姬一眼,“我是薄凉,就这了,进来吧” 好象误闯了另外一个古老的世界,几笔胭脂横斜的花树条枝,卷过雪白的沙缦,房间里的所有摆设都是由红木碉楼而成,奢华幽艳的风姿几乎让优姬回不过神,然而当薄凉拂起沙缦,优姬和零同时惊呼出声 “玖兰学长” “绯樱闲” 果然……看到的是枢吗?薄凉按着狸猫的手一紧,让小胖疼的跳了出来,歉意的看了小胖一眼,薄凉又看向零,零眼中的恨意清晰锐利如同刀锋……对象是绯樱家的狂咲姫。 “殿下?好象很有意思的样子”阿天环着薄凉的腰,下巴抵着薄凉的肩膀,窃笑的看到对面两只吸血鬼默契的倒吸一口气。 零更是掏出随身带的血蔷薇对准阿天,冷冽的杀意让优姬瞬间清醒过来“零,你要做什么,那是玖兰学长” “让开,绯樱闲,我发誓过绝对要亲手杀了你” “那就是你心底的渴望吗?”薄凉按住血蔷薇的枪口,直直望进他的心底。零毫不犹豫的甩开薄凉的手,血蔷薇的子弹擦着薄凉的脸射进墙壁,而阿天早已经闪身,锐利的爪子搁在零的脖子上,划出细细的血痕。 “殿下?”阿天收起戏谑的笑,看向薄凉脸上被子弹波及的血痕。 血蔷薇只能伤害吸血鬼,对人类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你也是吸血鬼?”零冷冷的盯着薄凉,憎恨像是潮水,淹没薄凉的头顶, “这并不关你的事,阿天,可以了”薄凉的话音刚落,阿天就变成狐狸的样子,趴到薄凉怀里,眯着眼睛看零和优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优姬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似乎不能想象她的玖兰学长转眼变成一只九尾狐狸。 零的恨一瞬间转成冲天的怒气,像是什么决不能被人看见的秘密,被暴露在日光之下,零几乎要忍不住毁了这家店。 “你们看到的,是心底的渴望,这是阿天的本领,我想如果你们要送礼物的话,或许阿天可以帮忙”。 优姬因为那句心底的渴望,脸红的快要滴出血“你的意思是……让一条学长见见阿天吗?这……不太好吧” 屋子里若隐若现的香味,渐渐浓郁起来,优姬的视野迷蒙起来,似乎只看到有一个少女笑的魅惑人心,还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客人一定会很满意这个礼物,因为他将看到最渴望的东西,实现自己最渴望的愿望。” “优姬?”零拉了拉恍惚的优姬,一边仍旧盯着薄凉。 “啊?那个,零,我们就买这个好不好” 本想拒绝的零,在看到优姬祈求的眼神,生生咽下到口的话,只说“随便你” 优姬,你可知,每次你都是用这样的笑容和神色拉着枢离开我的视线,垂下的眼帘遮住薄凉眼中的潮水,“那么,请告诉我那位客人的生日日期,我将及时送到” “咦?不能现在带走吗?而且送去的话……那里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进去的”优姬为难的看了看薄凉又看了看她怀中的阿天。 “这是难得的九尾天狐,除了未来的主人,不能和其他人过多接触,只是送一件礼物,很快就可以完成”薄凉平静的说。 犹豫了一会,优姬再次看向零,“那个,零……我们到时护着她进去,好不好” “一只吸血鬼,去那种地方不是理所当然吗?” “可是……” 后来,因为时间的关系,零不再和优姬纠缠,留下一个日期便匆匆赶回了黑主学院,而薄凉出神的抱着打哈欠的阿天,眼波流转在不知明的地方,睨出一片涟漪。 汤姆冷笑“你要跑到血族的地盘?” “恩,争夺要开始的时候,我要站在枢的身旁” “哼,为了争夺纯血”汤姆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眯起眼睛,“血族和巫师吗” “汤姆,血族不是你们巫师征服的那些魔法生物,而且,如果是为了枢,即使是萨拉查我也决不会留情” 嘲讽的看着薄凉,汤姆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爱?伟大的邓不利多所有的爱?还真是伟大啊” “伟不伟大我不知道,但是汤姆,我宁愿结局是我一个人回巫山,我也没想过如果没有遇到过他,我将会怎样。” “汤姆,我花了几百年时间学会了爱,但我想我始终学不会遗忘” 吸血鬼 我亲眼见着自己的爱情死在时光里。 “枢,我与优姬之间,你选择的永远都是后者,枢,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几百年来,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巫山的草木大片大片的枯死,青鸟自高空以最优雅的姿势匍落于残留的废墟上,时光逆转成海潮的阴影,面目全非。 没有告诉优姬要来的时间,薄凉是在宴会开始后,直接现身在一片花丛里,目光穿越无数的身影,落在最高处的那一个王座上,她看到曾经的少年寡淡忧郁的笑容,在昏暗的天幕下,散出月牙的白光。她还看到少年身边的少女,红着脸,如枝头上最清香的一朵百合花。 潮水在眸子里如水草一般涌起,薄凉唇边浮出一抹苍凉的笑,回忆像是破掉的水囊一样涌了进来,薄凉是,枢亦是。 “锥生零,带优姬回去”玖兰枢缓缓站起身,所有吸血鬼虎视眈眈的盯着突然的闯入者,俯身等待君主的命令。而零早就不耐烦这个所谓的生日宴会,冷冷的看了一眼,像是知道薄凉与这些吸血鬼的关系,零不由分说的拉起优姬,就要离开。 但优姬即使被封印了记忆,她还是那个会为陌生人担心,无意中就可以散发温暖的少女,所以她担忧的看着薄凉,“玖兰学长,她……” “优姬,可以先回去吗?我不会为难她的”枢温柔的摸了摸优姬的头,这在薄凉的记忆里,每一天每一天都是。 不知道是零坚持的缘故还是因为信了枢的话,优姬虽然有点不放心,但还是离开了月之寮。 原来喧闹的气氛,变的安静,甚至薄凉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每一下都是深入骨髓的想念。 玖兰枢望着生命中存在了几百年的烙影,刹那的心痛,永埋心间止于骨髓,所有未说出口的话,所有的情绪,在那一刻化成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薄凉,你没死” 大概是薄凉与枢之间的羁绊,没有任何人可以插入其中,所以周围的吸血鬼们,保持了沉默,但紧绷的身子昭示着,只要薄凉有异动,他们可以随时出手。 “枢,他们就是你选择的同伴吗?还有……优姬”薄凉没有任何动作,她在离枢七步距离的地方,隔着台阶,相互对望。 枢曲起手指,关节微微泛白,仿佛是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周身经久不散的忧伤是不是又浓了一点,他说“薄凉,从我杀了你的时候开始,这一切都和你无关” 和你无关 薄凉瞳孔微缩,喉咙有些发紧,指甲尖锐的刺进手心直到发痛,那一瞬间,一切都失去了意义。“玖兰枢……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帮你除去元老院,帮你除去猎人协会,你是不是还要给我这个答案” 第一次叫了玖兰枢的全名,似乎有什么在他们之间划了一道裂痕,枢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薄凉,我不会放一个对优姬有杀意的人在身边,还是你要我再杀你一次” 枢的话在像是空旷的悬崖边,扬起空荡的回音,天空中飞起了无数花朵和数叶的尸体,它们变成一根又一根锐利的箭,扎进薄凉的心里,痛彻心扉的疼,她忽然不知道自己切断了一切后路,再次见到枢,究竟是为了什么。 “玖兰枢,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那时候,薄凉冷寂的抿着唇,仿佛是末世城楼上低头望见无数飞鸟尸体的绝望,熟悉的渐渐变成陌路,薄凉眼看着爱情变浅变淡,终是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勇气再眼睁睁看着枢用残忍的表情,说一句不喜欢了。 然而玖兰枢没有回答,两个人之间七步的距离,隔阂成了嶙峋的深渊,薄凉想就此解除契约,想就此把所有的爱情都给赫尔莱恩,但如若爱的不够真切,便不会有一世的痴缠,如果爱的不够彻底,便不会至死方休,万劫不复。枢,你知不知道纵使你的惆怅,你的温柔里从来没有我,我仍旧会为你千山万水,披星戴月的奔赴? 这些你都知不知道? “玖兰枢,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想你不会再见到我了”睁开眼睛的时候,薄凉退后了两步,她仔细看着枢脸上每一个线条,似乎下一秒就是诀别。 他不会再见到她,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让他的忧伤和喧嚣变得安宁。 枢的表情隐藏在黑暗里,暗红之中银白的身影忽然消失,空荡荡的像流着血,这一局棋,下到了胶着,有关纯血的悲哀,有关玖兰家必须背负的罪,一步错,就可能全盘皆输。 薄凉,我只是不希望,你用无尽的生命来记得我,我要背负的太多,而与其给你无休止的等待,不如在一切开始前,将你的绝望结束。 薄凉,我记得你说,你害怕寂寞。 一蓬野火突然撕破了夜色,它曳着燃烧的人影飞旋在空中,薄凉闻到头发和肌肤被烤灼的焦味,不知道是谁的血温热的溅在她的脸和衣服上,混合了嘲弄和冰冷的笑容,像水波一样在苍白清丽的脸上浮动着,终于火红如蛇舞的血光吞食了一切。 薄凉望着一地的尸体,疲惫的晃了晃身子。 枢,你看,优姬做不到的事,我都可以为你做到,而我如此卑微的守护,你为什么全不在乎? 猎人协会一片狼籍,虽然薄凉心绪不稳下杀的不过是协会外围的人,但这也足够协会混乱很长一段时间。夜刈十牙和黑主灰阎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少女单薄的身子和满天漂浮的灰。 薄凉在发呆,但是这不代表一向讨厌吸血鬼的夜刈会放过她,这一次子弹实实的打中薄凉的肩膀,钻心的疼痛迫得薄凉狼狈的撑着墙才站稳脚跟。 “纯血?”见薄凉没有当场消亡,夜刈和黑主对视一眼,神色不定的防备着薄凉。 严格来说,薄凉会被这些专门对付吸血鬼的武器所伤,不过是因为与枢契约的关系,但真要算起来,即使是用来对付更高级吸血鬼的圣器,都不会致她于死亡。 “黑主学院的院长……”薄凉没有时间处理伤口,血不止的流让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只是,黑主灰阎的出现不得不让她停手。 那是枢计划中的棋子。 “这种时候大摇大摆的攻击猎人协会,愚蠢的纯血” 夜刈的杀气全数对着薄凉,黑主犀利的注视着薄凉的每一个动作,认真的神色与平常大不相同,毕竟一个是实力强大的现役猎人,一个是传说中的存在,在薄凉不能伤害他们的情况下,能选择的只有离开。 然而黑主却突然说 “十牙,她不在纯血的记录里,玖兰枢没有提供任何她的信息” “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她必须付出代价” 夜刈再次扣动扳机,不过薄凉显然没有再中一枪的打算。 “御风,壁”忍着疼痛,挡住夜刈的攻击,还来不及放下手,薄凉就感觉到身后闪电般靠近的气息。 黑主手中的匕首与薄凉错身而过,两个猎人默契的配合加上身上的伤,让薄凉吃紧的连连退后。 手臂在黑主的攻击下,几乎整个废掉,薄凉硬生生的将快要显示出紫色的眼眸,逼回青色,那么多种力量里,只有紫色带表的是完全的毁灭。 “有点不对,就算是纯血,被伤到这种程度,竟然还可以支撑,这不可能” 薄凉拖着一只失去知觉的手,吃痛的咬住下唇,“黑主灰阎,你就这么放心的离开学院吗?也许,我下一个要杀的就是优姬” 看着黑主因为她决绝不悔的愤怒和憎恨微微一愣,薄凉迅速结印,在夜刈开枪的一瞬间消失在原地。 “该死,让她逃了,黑主灰阎,你竟然因为她的一句话失神?优姬有玖兰枢和零保护,根本不需要你担心” “不,十牙,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她真的想杀优姬,而且有一瞬间,我好象真的看见优姬的死……真的看见” 在被希瑞救醒之后,薄凉标记过可以瞬移的地方并不多,排除掉会因为她受伤而闹的不可开交的宠物店还有异人馆,以及身份是人类不想连累到的白虎门和迹部后,薄凉虚弱的出现在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办公室。 因为已经将近凌晨,所有斯内普很快的就被不该出现的声音吵醒,拿起魔杖,此时斯内普全身上下散发出的魔压,足以吓死一般的巫师。 “薄凉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做出那未开化的野蛮行径?如果你想死的话,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这里不是收容所” 无论是谁,对着极度生气,魔力爆发的斯内普都不会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但薄凉却在被冻的打了一个冷颤之后,轻笑起来。连枢的事,都被暂时放在了脑后,“斯内普先生,你是现在唯一可以帮我的人了” 冷哼一声,斯内普抿着唇,冷冷剐了薄凉一眼,他不是没有注意到薄凉身上的血还有不自然下垂的手臂,但无法压抑的怒气几乎让他有揪住薄凉,狠狠咆哮一翻的冲动,“假设你还有脑子的话,薄凉小姐,你该去圣芒戈或者庞弗雷夫人那,我不会为了你愚蠢的行为浪费任何魔药在你身上” 他不想承认他真的有立刻掐死她的冲动,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可以在他面前笑的风声水起,难道该死的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保重身体吗?比起莫名其妙的死到某个角落。斯内普更倾向于自己动手让她死在这里。 就好象,他希望自己可以在莉莉那双碧色的眼睛里一样。 “斯内普先生,我要的是一个可以让我安心的地方,伤口我可以自己处理”薄凉苍白的似乎随时会晕过去,但她必须处理好自己的伤口,要不然这一次不知道又要昏迷多久,她没有再一个三年的时间了。 “我该荣幸这里可以让你安心吗?”斯内普咬牙切齿的说,身上气压低的连壁炉里的火苗都小了些。 “如果我说是呢”挑眉一笑,薄凉在斯内普有可能扔她出去前,开始治疗自己的伤“御光,净” 乳白的光一瞬包围着薄凉的肩膀和手,但因为是被圣器所伤,而且自己的力量在治疗自己时要打一个折扣,所以伤口愈合的很慢,堪堪止血而已。废掉的手臂依旧没有任何知觉,仅仅是外型看上去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斯内普烦躁的瞪着疼的冷汗连连的薄凉,很想嘲讽她的自作自受,但当真的看到薄凉咬出血的下唇连最后一丝血色都不见后,斯内普还是收起了魔杖,大步上前接住薄凉要倒下去的身子。 “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为自己的行为掩饰性的补充了一句,斯内普盯着薄凉的伤口,眼色深沉的如同黑夜一般,十几秒之后,斯内普还是抱起薄凉,皱着眉头,把她安放到自己床上。 天知道,他更想一个漂浮咒,把她扔给庞弗雷。 等一切平静下来后,天已经微亮,斯内普站在床边神色不停变换,他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伤到活了近千年的薄凉,但当他俯身要将她放在床上时,贴进在她唇边的耳廓,清楚的听到她缓缓溢出口的一个名字。 他突然明白,能在她心上刺出伤口的,只有那个叫枢的少年。 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因为能在斯内普心口上留下同样伤口的,也只有莉莉,这方面他们出奇的相似。 但,为什么在他看到薄凉的眼泪和鲜血里,勾勒出永不愈合的伤痕时,他的心就忽然痛的不能呼吸了呢? 薄凉,我是被梅林遗忘的人,而你,被世界和时间遗忘。 卢修斯 从一开学的蛇怪事件结束后没过多久,接连三天,霍格沃茨都被低气压包围,被评为最恐怖的魔药课,更是在前所为有的低温和死亡射线下,一连发生无数起坩埚爆炸事件,这一切都来自于斯内普保持了三天历史最低气温的缘故。 邓不利多甚至在接到多名教授的抱怨和无数名学生的哭诉后,单独找过斯内普谈话,他不是不知道薄凉已经到了霍格沃茨,但现在显然不是去打扰她的时候。毕竟斯内普拿一年份的魔药威胁他,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黑色的长袍很有气势的翻滚着,面无表情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一向阴凉的地窖,竟然出奇的有了一些温度,斯内普皱紧眉头,很快就发现抱着膝盖,面对壁炉发呆的薄凉。“你醒了?” 薄凉回过神,指了指桌上的两被咖啡“要来一杯吗?” 冷冷的坐到薄凉对面,斯内普挥了挥魔杖,一瓶药水自动飞到薄凉面前“喝下去” 纠结的看着灰色还冒泡的液体,薄凉在斯内普的瞪视下,颤抖的接了过来,“薄凉小姐,你是在怀疑我的魔药水准吗?” “不,我只是不能确定你的口味而已”苦大仇深的将魔药灌了下去,薄凉猛的捂住嘴,感到一阵恶心。 好想吐 终于有了报复后的快感,斯内普扬起一个假笑,端起咖啡,低沉的声调悠扬了些“那么现在,我想薄凉小姐可以给我一个理由了吧” “我只是没想到,枢那么迫切的和我撇清关系,是我失控了”明明她一早便料到,枢的选择,但她就是没有办法坦然接受,而赫尔莱恩也感觉到了吧,那时自己不能控制的情绪,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疼痛。 斯内普黑色的眼眸依旧空洞,他以为薄凉会随便找个理由掩饰过去,只是薄凉似乎对他意外的坦白,薄凉恍惚的看着壁炉里跳动的火苗,轻声说“斯内普先生,如果枢不开口,我想我还可以继续若无其事的爱下去,哪怕他会和优姬在一起,哪怕他会利用我,但那是我心甘情愿给他的爱情,只是……” “只是,当他真的说要杀我,说不需要我时,我突然就什么都不希望了,西弗勒斯,我爱的有些累了” 对于薄凉的称呼,斯内普只是不适应的皱了皱眉,也没有力气去纠正。 真的会有人用几百年的时间来喜欢一个人吗?饶是他,从曾经的在乎到现在封闭一切的孤独,也不过短短十几年的时间,而这已经足够他收起所有感情,等待一个死亡的解脱了。斯内普有点出神,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看到薄凉的记忆时,他卑劣的将薄凉的痛苦当作自己的安慰。 “愚蠢的白痴” 听到斯内普的讽刺,薄凉自嘲的笑了笑“西弗勒斯,如果能那么轻易不爱,我就不会一爱就是几百年了” 那大概是因为爱情就犹如人心的悲喜,半点不由人。 西弗勒斯,你对爱情绝望,而我绝望了却依旧爱。 “好好休息,也许你不需要我将你交给庞弗雷夫人” “我想去对角巷,把身上沾血的衣服换掉,顺便再买一些书”坚定的看着斯内普黑色的眼睛,薄凉的左手还不能很好的动作,但由灵气孕育出的身体,要恢复只不过要花点时间而已。 斯内普花了很大的力气平息怒火,他复杂看着薄凉蜷缩的身影,到底他对她还是疼惜的,意识到这点后,斯内普狠狠的甩上门,留下一句“给你五分钟准备”后,就回了房间。 五分钟后,斯内普带着薄凉幻影移行出现在对角巷,此时的对角巷,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各个商店间穿梭,薄凉记得百年前,和萨拉查来的时候,这里不过是有零星的几家魔法商店,其中最著名的是一家叫奥利凡德的魔杖店。 “果然还在啊,虽然变成快要倒塌的样子” 斯内普顺着薄凉略带笑意的目光看出,就看到那家标榜着一千多年的魔杖点,冷冷的哼了一声,斯内普根本没管薄凉能不能跟上,径自大步向前走去。 于是对角巷就有了一个白衣的少女与一个黑袍的男子肩碰肩行走的景象。 “西弗勒斯?”卢修斯不确定的叫住那个黑色的身影,有些惊讶的看到自己那不让任何人接近的好友,竟然也会和一个少女那么接近。 斯内普看到卢修斯一直下沉的脸色才缓和了些,不过在他们转身后,卢修斯就将注意放在了薄凉,准确说是薄凉那头银发上,“卢修斯,你叫住我就是为了发呆?” “抱歉,不过,这位是……”卢修斯优雅的挑着眼角打量薄凉。 斯内普表情没有一点变化,看上去是不想做任何介绍,薄凉无奈只能向卢修斯行了一个贵族礼“我是薄凉” “哦?不知薄凉小姐出自哪个家族?”卢修斯特有的贵族腔调,缓慢悠长的像是一个华丽的音符,薄凉想到迹部,似乎也是这样,高调的华丽。 斯内普不耐烦的打断两人准备贵族来贵族去的调子,“薄凉小姐,我没有时间陪你在这浪费一整个下午,如果你的眼睛不是摆设,那么你旁边那家店是卖什么的,我想你很清楚” “马尔福先生,愿你和西弗勒斯愉快”虽然对着卢修斯依然是优雅的做足了贵族,但薄凉对斯内普只是微笑的点头,然后利落的转身进了长袍店。 也许那些普通的贵族无法看出,但身为一个马尔福,卢修斯自然知道薄凉用的是古老的礼节,玩味的勾出一个假笑,卢修斯开始在脑中筛选薄凉会是从哪个古老的贵族家里出世。 另一边,摩金夫人看着薄凉进来,眼睛一亮,“美丽的小姐,不知道你要买什么样的衣服?” “恩,给我一件白色的袍子,还要一件青色的” “先让我量一下你的尺寸” 摩金夫人那出了名色的卷尺一下窜到薄凉身上,来来回回量了几遍,就是不肯放开,摩金夫人尴尬的看了薄凉一眼,有些恼怒的要去将卷尺扯下来,不过出奇的,每次卷尺都会在摩金夫人要抓住时,换了一个地方。 薄凉嘴角抽了抽,不确定这只卷尺到底是在讨好自己,还是在吃自己豆腐。 “该死的,你在里面……” “御风,裂”在斯内普和卢修斯进来的同时,终于受不了的薄凉弹指,一道雷直直劈下,卷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焦黑的落在了地上。 “哦,梅林”摩金夫人急忙上前,发现自己的卷尺貌似已经面目全非。 斯内普嗤之以鼻,连卢修斯都露出实在的笑,看来都被卷尺骚扰过,薄凉揉了揉额心,纯良的看着摩金夫人“请问,可以拿衣服了吗?” 东邦戒讯,做了坏事也要让人觉得你是无辜的,错的是对方。 “当……当然可以”说完摩金夫人就拿着卷尺匆匆进了里间,薄凉这才看向斯内普“有事要走了?” “哼,我们伟大的波特”斯内普喷出一口气,虽然很不情愿,但既然邓不利多叫福克斯传信给他,就是摆明了不让他轻松。 卢修斯抚着手中的蛇杖,不紧不慢的说“西弗勒斯,我想我可以陪这位薄凉小姐,买齐她要的东西” “如果因此占用了马尔福先生宝贵的时间,我想这不是我希望的”薄凉浅笑,随即便看向斯内普,声音低柔“这次谢谢你,那么就在这里告别吧” “要回麻瓜的世界?” “恩,刚好答应了一个人要去赴约” 斯内普空洞的转身,连句道别都没说,薄凉就看着那身黑袍几乎消失在空气里,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这会是斯内普留给她最后的回忆。“西弗勒斯,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这句话还没说完,那袭黑色便彻底离开对角巷。 “看来,薄凉小姐和西弗勒斯关系不错”卢修斯若有所思的看着薄凉,“只是,薄凉小姐和麻瓜有关系?” “也许……”薄凉见摩金夫人拿着衣服走出来,略微一顿,才说“也许再过不久,我就不会和任何人有关系” 比赛 从斯内普那回来,薄凉第一时间接到了来自东邦的问候,在考虑到自身被整的几率问题后,薄凉大方的泄露了巫师世界的存在,并信誓旦旦的保证下次会带着安凯臣的发明,用东邦的说法就是进行一场“麻瓜对巫师世界旅游路线勘测”铺平道路。 而在薄凉通过通讯器看到东邦闪亮的六双眼睛时,远在霍格沃茨的邓不利多,不大不小的打了个喷嚏,似乎在预示着被人惦记的悲哀。 随后,薄凉接受了邓不利多的邀请,正式于圣诞节后,成为保护神奇生物学教授。 但薄凉依旧没有解除契约,她不过是要在一个远离枢的地方,可即使是要完成枢所有的心愿,她还是放不下这场可能丢失一切的争斗。 尽管,偶尔的,她也会想起那个陪着她沉默的斯内普。 如果最开始遇见的是他,那么一切是不是都会变得不一样? 只是。我们一开始遇见的都不是彼此,你的莉莉,我的枢。 网球场外,汤姆占着普通人看不见他的优势,极近鄙视的看着眼前一波波的麻瓜,本来以汤姆讨厌麻瓜的程度,会和薄凉一起出现在这里,还是因为宠物店在阿天和阿彻的带领下,天天找他麻烦的缘故。 让魔法生物压在头上,是他绝对不可以接受的事,所以宠物店有一段时间被闹的鸡飞狗跳,谁也讨不得好。 而后,薄凉就带着汤姆到了网球场,是冰帝和青学的比赛。 “薄凉,你的小情人看上去,有些不对啊”汤姆凉凉的勾出一个笑,很快将对麻瓜世界,所谓网球运动的吃惊隐去,转而嘲讽起薄凉来。 球场上迹部左手点着泪痣,耀眼的眸子里暗了暗,但却有不容忽视的坚定。而另一边叫手冢国光的少年,按着自己的左臂,脸色苍白。薄凉清楚的感觉到身边冰帝的正选们,紧绷着身子,一改往日的轻松。 “汤姆,不要让我觉得你就像邓不利多口中的缺爱一样”不自觉染上斯内普的习性,薄凉鄙视的看了汤姆一眼,便又重新把视线拉回比赛上。 “哼,不过那个麻瓜倒是懂得什么叫不择手段” “汤姆,虽然你很聪明,但是我发现你真的缺爱,至少你看到的永远是阴暗的一面”没有看汤姆忽然恍惚的神情,薄凉走近正选呆的席位,“忍足,你们太紧张了” 猛然发现自己僵硬的握着拳头,忍足一愣,不好意思的向薄凉笑了笑“紧张的可不只我,不过,比赛快结束了” 两人同时望向迹部拔节的身躯,那样直挺着向着苍穹,最后一个球敲打着地面,从手冢脚边滚过,那个时候,球场里安静的可以听到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仿佛,有什么惨烈的事情,在日光之下变成了淡淡的心痛和落寞。 良久,在裁判的哨声后,迹部松开被自己指尖刺的红白相间的手心,缓缓举了起来“胜者冰帝” 对场的手冢忍着疼痛,走到场前,冰冷的眼神有一点点遗憾。 “啊恩,本大爷不会后悔” “恩” 两个人的身影像是天幕下的一株藤,落在了许多人的眼里,拓成了无法忘却的符号,终于球场响起了冰帝后援团巨大的欢呼声“胜者冰帝,胜者迹部” “迹部他没事吧”凤长太郎有些担忧的看着用毛巾盖住自己的迹部,几次想上前,但都停了下来。 “长太郎,是我们赢了”穴户坚定的开口,“我们会赢得比赛的” “这是迹部的选择”忍足推了推眼镜,也拉住了身边冲动的日向,这个时候只有让迹部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手冢有牺牲自己手臂的觉悟,那么迹部也有。 薄凉的手掌代替毛巾,凉凉的覆在迹部脸上,她以站立的姿态俯身望着他,“在想什么?这是一场好比赛” 刺眼的阳光被薄凉的身影挡在了视线之外,迹部感觉到汗水滑进眼角,涩涩的疼,但因为他姓迹部,因为他是景吾,所以攻击手冢的弱点,赌上所有去赢得比赛是他必须做到的事,仅管,他更希望能和手冢打一场真正拿出全部实力的比赛。 终究是遗憾。 “迹部,如果你觉得内疚的话,我帮你治好他的手臂,可好?” “本大爷没有内疚,薄凉你别忘了你的身份,那不需要更多人知道”迹部直直望进薄凉的眼里,有很多情绪,是薄凉未曾体会到的,他们属于像迹部一样坚信着自己,并单纯美好的可以照亮黑夜的少年。 然而在迹部站起身,拥住薄凉的那一刻,有初生的柔软质感,渲染在薄凉的心上。 汤姆怔怔的看着这样一副唯美的画面,他从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温暖,巫师世界给他强大的力量和高高在上的权利,但独独没有一个可以把他放在心上的人,也让他牵挂。 “薄凉,这样就好了,本大爷会解决一切的” “好,迹部,我尊重你的选择” 就像你从不过问为什么我突然要离开一样。 后来,冰帝还是输给了青学,汤姆和我安静的看着他们在球场上握手,周围的欢呼声迟迟没有消散,汤姆忽然不能确定麻瓜世界是不是真的肮脏到无药可救。 “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薄凉,我该说你太天真了吗”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放弃对永生对力量和权势的追求,汤姆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便是因为得不到,所以他才想用力量控制住一切。 而永生,则是因为不甘,因为他害怕死后的世界依旧什么也没有。 薄凉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轻笑“汤姆,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如果你不是和阿天他们闹的不可开交,我不会带你来” “单纯的带一个黑魔王出来,薄凉,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不在乎黑魔王,所有人不是希望我死就是希望我带给他们利益,所有人”汤姆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时,是自嘲多一点还是荣幸多一点。但至少,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所谓的食死徒,凤凰社,都不过是为了利益。 堆积成固执的不相信任何人,是他和邓不利多的通病,区别只在于汤姆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什么是信任。 薄凉托着头,微微有些出神,“汤姆,不管你怎么想,等到我做到答应你的事时,你再决定也不迟” “但愿会有那一天”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冰帝的众人已经开始走回场外,汤姆意味深长的凝视着最前面的迹部,猜想着如果自己给他一个索命咒,薄凉会怎样。 “呐,侑士……” “岳人,我们先走吧”忍足撇了薄凉一眼,在迹部默许的情况下,带着其他人先行离开,迹部的骄傲让他不容许自己在自己的部员,和这么多人面前放软姿态。 忍足一向看的清,所以他拉着岳人,又让桦地抓起慈郎,就离开的网球场,在青学的人也匆忙的送手冢去医院后,本来热闹的球场一下就剩迹部和薄凉,还有麻瓜们看不见的汤姆。 “我们输了”迹部华丽的声调在靠向薄凉肩膀时,微弱的低语如叹息。淡淡的香味在鼻息之间,慢慢溢开。“薄凉,我输了很多东西,网球还有你” 薄凉的身子一顿,唇抿成了一条薄薄的线“迹部,我很抱歉” “薄凉,是我选择了迹部这个姓氏,承担迹部家,让他延续下去就是我的责任,所以我做不到用一辈子的时间去陪你,迹部家的继承人,该有一个符合身份,善于周旋的妻子,然后还该有一个优秀的下一任继承者”而爱情,便不重要了。 迹部直起身,仔细的看着薄凉,一如薄凉在决定离开时,那样深刻的望着枢。 因为承担的太多,所以我们能选择的太少。 迹部把自己的年华存放在网球里,而薄凉存放着他希望过的爱情。他们都会在记忆里恒久的延续着,只是,他们成不了一个迹部家决策者的未来。 “薄凉,我还是头一次,庆幸有人能不被本大爷的华丽吸引”撩开眼前的碎发,迹部勾出一个笑,重新高擎着下颚,自傲的称呼自己本大爷。 薄凉好笑的摇摇头,才说“迹部,其实我早拜倒在你的华丽下了,真是太耀眼了” “啊恩,本大爷的华丽无人能及”迹部揉了揉薄凉的长发,“薄凉,本大爷把你放在了心底,你也不准忘,不准把记忆丢掉,本大爷不允许” 薄凉,我用一辈子的记忆和爱情,来换一句你的记得,你可答应? 只是,迹部,你可知越是自信越是爱,便越是放不下,当你挺直着骄傲的身躯站在那栋高楼上时,你当真不会后悔身边空无一人吗? 白虎门 十一月的时候,展令扬的舅舅展初云在D伯爵的店找到了薄凉,为的是展令扬。 不可否认,展初云比之展令扬还要多了一份优雅和成熟,这从汤姆略微惊讶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甚至汤姆不得不承认,展初云一点也不比卢修斯差。 “你的意思是,令扬现在因为其他人的缘故,留在了白虎门?” “那么,薄凉小姐,是否可以告诉我,赫尔莱恩的移情术是不是你所授?”展初云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不出情绪,薄凉一愣,才开口“是因为移情术,希瑞他们才成了赫尔莱恩的人吗?” “确实如此” “我明白了”薄凉苦笑,“我会去一趟白虎门的” “不,我相信令扬会有能力解决”展初云平静的看着薄凉,眼中探究一闪而过“我来只是不希望多一个像薄凉小姐这样的敌人” 挑了挑眉,薄凉看到汤姆竟难得的对一个麻瓜有一丝欣赏。“东邦和赫尔莱恩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所以我不会让他们有事的,移情术……并不是没的解,也许令扬已经发现了吧” “那么是我冒昧了,我很抱歉” “这就是麻瓜中的贵族?”在展初云走后,汤姆终于表现出一个16岁少年该有的好奇,虽然他脸上不屑更多些。 薄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说“汤姆,你不觉得就风度而言,展初云比你几十年后的残暴样子,要好很多吗?” 被薄凉的话一噎,汤姆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忿忿的转过身不说话,巫师的高傲在于他们拥有麻瓜没有的力量,只是,连自己魔杖都没有的现在,汤姆狼狈的发现自己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到。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自己所崇尚的力量束缚,而收获却是有关薄凉的记忆,一点点贴进胸口心跳的位置,然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赫尔莱恩从布兰登堡的禁地出来,收拢起所有表情,平静的看着刚从飞机上下来的薄凉,十一月的希腊秋季,微微带着点冷意,薄凉套了件风衣,与赫尔莱恩并肩走进布兰登堡。 “新的五位阁主这个时候都在自己的地方,晚餐时才会到,至于展令扬,他和黑帝斯在一起”赫尔莱恩挥手让肯离开,和薄凉单独呆在书房里,他没有对薄凉的到来有任何意外,反倒是有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 “虽然是想来看看他们,不过还有更重要的”薄凉脱下风衣,呼出一口气,十一月的希腊多是雨天,下午三四点天就阴暗一片。 赫尔莱恩神色没有任何改变,似乎过了这么久,他依旧是那个没有表情冷漠的男子。 “我只是想问,赫尔莱恩,你是不是还确定要履行我们的契约” 薄凉抿着唇,在赫尔莱恩的视线里苦笑了一下,“你该感觉到了,上次突然很强烈的情绪,而且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你想知道的感情也许并不包括绝望和哀伤” “解除了契约,对东邦的移情术也会解除,薄凉,你认为这个时候我会答应吗?还是说你是特意选择这个时候来解除”赫尔莱恩用自己都觉得平静过头的语调,面对着薄凉还有曾经一度让他揪着心口说不出来的感情。 距离两个人互相厌恶和憎恨的时间有多长了? 明明上一次在布兰登堡还是巴不得对方无比痛苦,这一次,赫尔莱恩和薄凉却在最阴沉的天气,都保持了不冷不热的平和。 分不清是移情术的作用,还是其他的什么,薄凉对于赫尔莱恩的猜疑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说“赫尔莱恩,移情术不是万无一失的,只要他们之间的羁绊足够强烈,东邦就还是东邦” “这就是你喜欢他们的原因?”赫尔莱恩蓝色的眼眸泛着冰冻三尺的寒凉,有很多情绪是他所不懂的,比如此刻的愤怒和失望。 薄凉有最想要的东西,而他没有。薄凉有许多温暖的记忆,而他也没有。 赫尔莱恩想起自己最开始希望将薄凉永远束缚在只有彼此的地方,也许不过是因为不想让自己被丢下,那样寂寞的就只会是他一个人了。 “薄凉,既然你相信他们,那么东邦一天没有离开,你就一步也不能离开布兰登堡” “赫尔莱恩,我们就打个赌吧” 再次做在布兰登堡的餐厅用餐,席位间多添了几张椅子,薄凉和赫尔莱恩到的时候,几位阁主正伙同着令扬,将那瑟西斯气的爆跳如雷。 “那瑟西斯大叔,你确定要可爱的人家自己动手吗,可是小农农好热情,人家怎么能拒绝他的好意思” “那瑟西斯,你是不是对我家令扬有不自量力的肖想” 展令扬粘着向以农,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又正对着那瑟西斯,也难怪他会受不了的要他们分开,不过见鬼的肖想,他疯了才对展令扬那个混蛋有想法。 肯同情的看了眼脸被气的通红的那瑟西斯,摇摇头把椅子搬的远了点,安凯臣冷冷的玩着手中的枪,有意无意的朝着那瑟西斯“或许,我现在可以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 “很有趣的提议,那瑟西斯总是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令扬,迟早会做出什么”曲希瑞手中用来切牛排的手术刀,华丽的转了个圈,像是有白光从尾部拖出长长的线条。 “我什么时候用色眯眯的眼神看他了”那瑟西斯猛的拍案而起,颤抖的身躯如同被霜打的淹菜,雷君凡随意的瞄了眼,在心里为他的气势打上九分,然而下一秒,当南宫烈风度翩翩的笑着说“那瑟西斯,你任何时候都很热情的看着令扬”时,那张脑充血的脸,就瞬间如同秋风扫落页,在风中凌乱。 任何时候!天杀的,他要是对这几个恶魔有一点点想法,他就不得好死。 “快看,那瑟西斯大叔脸红了诶” “令扬,你的目光里只能有我” “哼,看他这副被说中心事的样子,真是有心没胆” “放心,我不介意替你们除去这个障碍物” 几个人做出一副窃窃私语的样子,但声音却恰恰让大厅里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那瑟西斯打了个冷颤,吼道“都给我闭嘴” “你没有资格命令我”眼看双放就要起冲突,只是诡异的,站在令扬那边的几位阁主眼中不约而同的闪着兴奋,而那瑟西斯,理智在几分钟前通通被流放到爪哇国去了。 赫尔莱恩看了眼微笑的薄凉,招来黑帝斯走进了大厅“坐下,吃饭” 但头一次的,几位只在乎赫尔莱恩命令的阁主惊喜的欢呼了一声,然后拉着薄凉在他们中间坐下。“薄凉,你怎么来了” 移情术果然对薄凉没效果吗?赫尔莱恩和展令扬脑中同时想到这个结果,只是表面上,都没有表现出来。 “咦,你们也认识薄凉?”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话,从展令扬外,其他几人都狐疑的看了眼对方,终于意识到,自从展令扬出现,那些若有若无的熟悉感,还有被忽略的一些巧合,似乎他们忘记了什么。 薄凉看见赫尔莱恩机械的吃着盘中的食物,微微叹了口气,转头正视各自思索的几人“我和你们早就认识”。 赫尔莱恩用力的握住刀叉,没有看薄凉,他想其实无论怎么改变,无论他是不是可以拥有薄凉感情,他都是被划在他们之外的那个人。 原本清浅的湖蓝,因为吸收了无数水气,变成深不见底的海洋,赫尔莱恩像是走在一条黑暗潮湿的闷热洞穴,不停退到更深的地方,而薄凉从与他并肩的地方径自向前。 向着有光的地方。 酸涩的像是永远等不到成熟的青果,这种感情就叫做伤心吗? 薄凉没有看赫尔莱恩,但一如赫尔莱恩能够知道薄凉的情绪,薄凉自然体会的到流淌过胸腔的哀伤,她说“我和你们早就认识,因为赫尔莱恩,你们的门主将会是我记忆最后停留的地方” 所以赫尔莱恩,你要记得,当我走出洞穴站在阳光下,你也会一样。 群魔乱舞的晚会 “枢,你为什么从来不吸我的血?” “因为我不想薄凉你成为吸血鬼” “如果我说我想和你一样呢,也是吸血鬼的话,我就能和枢永远在一起了” “但是我不希望,薄凉,我不希望你以吸食人血为生”我希望你能在我的城堡里,种着蔷薇,看漫天星辰,像最初一样美好。 枢站在落地窗前,有一瞬的恍惚,那些呼啸而过的记忆,完完整整的重现在脑海里,如果他能对她自私一点,那么现在在他身边的,是不是还会是她? “枢大人,关于猎人协会受袭的事……” 一条的声音让枢清醒过来,很多事百转千回,没有任何人能预料的到结局,他能做的仅仅是将薄凉带到远离战争的地方,固执的相信薄凉会看着满园蔷薇,笑容明媚。 “告诉理事长,我们不知道任何消息” “枢大人,是她做的吗?” “我希望不是” 我希望。 视线里纷乱的人影让薄凉皱起了眉头,布兰登堡的宴会厅里到处都是珠光宝气衣香鬓影,肯和那瑟西斯在人影中穿梭,负责着整场宴会,而在这次宴会举办前传的沸沸扬扬的几位阁主,此时在角落里与令扬计划着什么。 所谓的宴会一直都是赫尔莱恩所不喜的,但每年由白虎门,青龙门,以及朱雀玄武轮流举行的宴会,似乎已经成了惯例。赫尔莱恩冷漠的站在薄凉身边,这让许多人暗自猜想薄凉的身份 要知道赫尔莱恩除了那只西伯利亚虎,从不接近任何人。 “身为主人,不用出面可以吗?” “肯和那瑟西斯会处理的很好”赫尔莱恩端着酒杯,眉心拢成了一个立体的褶皱“只是不知道今年那些人会不会来” 还没等薄凉开始猜测能让赫尔莱恩打破沉默的会是谁时,从里间由肯领到宴会厅的两个身影,已经让薄凉深刻认识到这个宴会的盛大程度。 不过巫师现在难道连麻瓜的钱都可以赚了吗? 赫尔莱恩虽然以主人的身份客气的走了过去,但那张冷漠而残酷的脸,与斯内普幽深的黑眸对上时,在场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所有人都感到背上一片寒冷。 “很高兴你能来,马尔福先生,斯内普先生”赫尔莱恩与对方只是互相点了点头,都没有握手的欲望。 先不说对方是麻瓜,以卢修斯的高傲程度,能来麻瓜的宴会已经可以让大部分家族吃惊了,“赫尔莱恩,给我们一个房间,我不想浪费时间在其他人身上,我们的协议需要重新商量” 赫尔莱恩对于卢修斯的不客气没有任何反应,直接面无表情的带着黑帝斯走在了前面。卢修斯却故意落在后面,微微抬起下巴,假笑“薄凉小姐,又见面了” 斯内普冷冷的看了薄凉一眼,又迅速转开,就好象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一样。 “马尔福先生,没想到会在这看到你”薄凉挑了挑眉,看向斯内普时,在灯光之下被遮掩的温和,模糊的放大,仿佛世界被照耀成一片迷幻的暖色“西弗勒斯今天很帅呢” 换下了万年不变的黑色巫师袍,一身笔挺的西装将斯内普修长的体格,完全凸显出来,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也会被人夸奖帅的一天,又或者是薄凉的笑意太过温暖,斯内普一僵,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卢修斯笑的意味深长,“西弗勒斯,不邀请薄凉小姐跳一支舞吗?” “卢修斯……”斯内普刚要喷洒毒液,薄凉就已经挽住了他的手,浅笑“西弗勒斯,拒绝一位女士可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绅士,至于薄凉小姐,你确定你能称的上女士吗?”斯内普对此嗤之以鼻,不过他还是顺着薄凉的动作,站进了舞池。 令扬挂在向以农身上,八卦的喋喋不休“快看,那个是小薄凉诶,旁边那个阴沉的大蝙蝠是谁”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向以农撇了撇嘴,眼角瞄到令扬眼中闪动着邪恶的光芒“有什么好主意?” 没有继续说下去,展令扬闲闲的挥了挥手,说“人家渴了” 曲希瑞迅速递上一杯红酒 “人家还没吃东西” 这次是雷君凡 眼见展令扬还要开口,安凯臣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要不要我把整张桌子搬过来” “可爱的人家知道小臣臣你饿的前胸贴后背,但你也不该这么没形象,这么没格调哦,要知道可爱的人家是因为关心你,担心你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才好心的提醒你……” “够了,闭嘴”向以农,曲希瑞,雷君凡和安凯臣同时吼了出来,他们忽然有些羡慕跟贵夫人们聊天的南宫烈,虽然其实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围住,也许更恐怖。 展令扬满意的看到自家同伴提供的免费愉快,于是就勉为其难的将计划公布,窃窃私语中,薄凉和斯内普已经快要跳完一支舞。 斯内普的手坚韧而温柔,灯光下几乎耀眼。 薄凉突然想起自己与枢跳过的第一支舞 那是夏天,枢大大的手掌扶着薄凉的腰,温柔的注视着她笨拙的姿势,他们的衣角掀起波澜,像翻飞的蝶。影子在月光下,一长一短的拉动着。 那一刻,整个夏天都过去了。 薄凉凝视着紧绷着脸的斯内普,他们一个穿黑衣,一个着白衣,头顶的灯光在彼此脚步的移动中,不断穿刺着海面,在深处只看到光柱像鱼的鳞片,在前进与后退,旋转与止步,欢喜与悲伤之间,薄凉看到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黑色眼眸。 不再是枢, “亲爱的,该交换舞伴了”向以农换上浓妆艳抹的女装,和展令扬搭档朝斯内普抛了个媚眼。 斯内普脸色更黑,低低咒骂了一声,直觉拉薄凉更紧,但没想到展令扬更快一步,伸手就接过薄凉,将向以农引了过去。 “该死,放手”斯内普用足以杀人的目光,空洞的扫过向以农,令他诧异的是对方的手劲比他还大。 向以农又抛了一个媚眼,撒娇的扭了扭身子,丝毫不管斯内普铁青的脸“讨厌,亲爱的,难道我的魅力还比不上一个小姑娘吗?” 梅林的裤子,这世上的麻瓜已经向史前发展了吗?斯内普坚决不承认自己觉得薄凉和那个笑的面瘫的小子很刺眼,光是向以农身上的香水味就让他皱紧了眉心,如果不是拥有绝佳的自制力,也许他早拔出魔杖给对方一个索命咒了。 “亲爱的,你是被我迷的说不出话了吗?”向以农显然乐此不疲的扭曲着斯内普的认知,声音嗲的上下起伏。 “我想只要眼睛没有长到地下去,鼻子没有被曼德拉草塞满,都会对你退避三舍,我很怀疑你的家庭是否对你的教养进行过培训”斯内普的怒气,饶是向以农都打了一个颤,不过这倒是更让他觉得有意思。 所谓的东邦,就是惟恐天下不乱。 展令扬和薄凉津津有味的看起戏来“哦呵呵……小薄凉的朋友太有意思了” “他可不好惹,小心西弗勒斯爆发” “我很期待,轮到小凡凡咯”展令扬的话音刚落……雷君凡又从向以农手中换了一个舞伴,如果撇开斯内普毫无焦距四散的目光,两人的表情可以算的上一样的严肃 “麻瓜的女人全都和刚才的那个一样退化成恐龙了吗?如果你的视力还维持在人类的水平,应该看的清我是一个成年、正常的男人”该死的,愚蠢的麻瓜,斯内普咬牙切齿的站在原地,死也不肯和雷君凡跳上哪怕一步。 “我知道你是男的”雷君凡说的一本正经,接着他用更加一本正经的语气说“我喜欢男人,你看上去不错” 见鬼的不错,斯内普突然有种世界已经绷怀的感觉,被所有学生甚至大部分教授惧怕的魔药大师,先是被一只不知名老不死生物称赞,又被一个疑似人类的物种表白,哦,梅林,我想我终于明白黑魔王的意志了。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立刻滚出我的视线” “哎呀呀,爆发了”展令扬和薄凉眼睛一亮,就等着一场世纪大战开幕,最后再碰撞出什么激情的火花,可是,还没等雷君凡说话,和卢修斯谈完的赫尔莱恩便将东邦叫了回来,赫尔莱恩静静的看着薄凉挽住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手,烫在心口的热感,就像是水的波纹,一圈一圈散在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可是不是对我的 你的所有温柔都不是对我 赫尔莱恩眼中泛着寒凉的光,他想薄凉终究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他说,他找到了她。 于是,他要的是薄凉陪他一起寂寞,一起死亡,不是那些感情,白虎门的门主不需要感情,也不需要泅渡。 薄凉,如果我身在黑暗的巢穴里找不到出口,那么我想要你和我一起陨落。 离开 “西弗勒斯,你怎么会来这?”远离了大厅,薄凉和斯内普为终于摆脱的喧闹同时松了口气。 斯内普冷哼一声,嘲讽的说“麻瓜的贵族,那群一无所知的白痴,他们总是愿意花高价买一些低级魔药” “我猜那一定是卢修斯的主意”好笑的摇摇头,薄凉看到斯内普通不耐烦的喷了一口气,对他眨了眨眼“西弗勒斯,既然你那么会赚钱,那我的圣诞礼物你准备送什么?” 斯内普一愣,转过头看向薄凉,目光紧绷,像弦一样纠缠拉扯,他看到薄凉依然是那样无辜而美好的口气和表情,像是最纯净的白色软花,在月光里开得晶莹剔透。 只是,那片纯白之下,却埋藏了一地的尸骸 斯内普撇过头,不屑的说“我想你的麻瓜朋友会满足你的要求” “我想要的是你的礼物”薄凉歪着头想了想,说“而且,这个圣诞节我会在霍格沃茨过” 斯内普没有答话,但微微上扬的嘴角,昭示着他难得放松的心情。 “小薄凉,偷偷跑出来约会,丢下可爱的人家,实在太过份了” “令扬,看来薄凉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斯内普的气温瞬间下降了几度,展令扬像是没感觉般的扑到了薄凉身上,后面是与他配合默契的东邦,还有赫尔莱恩,薄凉眼角一跳,恍若在赫尔莱恩眼中看到了杀意。 “既然事情已经谈完,那么为了节省被占用太多的时间,我先告辞了”斯内普冷着脸,刻意拉开与东邦的距离 赫尔莱恩眼神冷漠而残酷,似乎并不想让斯内普离开,斯内普身为双面间谍,几乎是立刻的察觉到赫尔莱恩的敌意,右手贴在了魔杖上,同一时间有动作的还有薄凉。 只是,当薄凉握住斯内普的手时,赫尔莱恩要伤的却是展令扬。 瞬间,展令扬的脖子上,流出暗红的血,那条被赫尔莱恩亲手带上的项链,此时,泛着凄凉的光泽。 “令扬”东邦的人竟然不顾赫尔莱恩,惊慌的接住昏迷的展令扬。 只有赫尔莱恩和斯内普神色不变。 厚重的云层把天空压的很低,薄凉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死死的抓紧斯内普的手,像溺水的人抓紧手中的淤泥与水草“赫尔莱恩,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如果真的要做比较,她自己选择的赫尔莱恩,和选择了她的东邦,没有哪样是可以轻易舍弃的。 尽管,她曾经真切的想过,除去赫尔莱恩,一如亲手葬送自己。 “你选择了他,舍弃了展令扬,既然如此我对他的处罚,你无权过问,那条项链是他自愿带上”赫尔莱恩甚至无视在帮展令扬急救的几位阁主,他注视着薄凉苍白的脸,沉默的转身,狭长的阴影覆盖着整个眼眶。 这次是真的感觉到心脏被铁钳夹住般的疼痛感。 不是薄凉的,是他的。 耳边传来一句“赫尔莱恩……”的轻唤,赫尔莱恩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又继续朝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走了回去。而东邦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决定带展令扬离开。 “薄凉,要走吗?” “不了,希瑞,你们带令扬走吧”疲倦的闭上眼睛,薄凉半个身子都靠在了斯内普身上。 东邦不再说什么,迅速走向安凯臣的地盘,那里有一架改装过的直升飞机,可以带他们离开。 “你要靠到什么时候”语气是十足的不爽,但斯内普却没有推开薄凉。 “恩,再一会”薄凉小声的回了他的话,侧着身子将头埋进斯内普的肩膀,淡淡的草药香不禁让薄凉轻松了许多。 飞快的低咒了一声,良久,斯内普才干巴巴的问“为什么刚才要拉住我” “我不知道,下意识就拉住了”薄凉一阵苦笑,怎么也没想到会害展令扬受伤“真是糟糕的一天” 也不完全是,斯内普看着还趴在自己肩上的薄凉,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那一刻,被薄凉握住的手心,许久没有冰冷过。 “西弗勒斯,看来是我打扰了”卢修斯优雅的挑起眉,手杖转了一个花式,轻轻敲在地面。 薄凉直起身,斯内普冷冷的看了卢修斯一眼,“马尔福的时间太多了吗?连一群愚蠢的麻瓜都可以花掉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能力,马尔福先生” 连马尔福先生都叫了出来,如果换成东邦任何一个人,他们会说这是被识破奸情后的恼羞成怒,但偏偏卢修斯自奉为有品位,有格调的贵族,所以面对斯内普的毒液,也只能回以一个光芒四射的贵族式假笑。 薄凉窃笑,卢修斯刚刚明明嘴角抽了一下。 说起来,从学生时代,就没有人能从斯内普的气场下幸免。 “西弗勒斯,我想没有人介意你留下”卢修斯维持着他的俊美而高傲,语气里却是对好友的揶揄。 “我以为你是斯莱特林”斯内普鄙视的瞪了眼卢修斯,看也不看薄凉,直接幻影移形。 卢修斯挑了挑眉,不忘向薄凉礼节性的点点头,便也跟着离开。 后来,东邦悉数回到了布兰登堡,或许赫尔莱恩没察觉,到薄凉知道移情术已经解开,显然他们回来是为了演一出好戏,让赫尔莱恩心甘情愿放走他们,也放走薄凉。 所以当整个布兰登堡都找不到赫尔莱恩时,薄凉并没有意外。 “好了,肯,你再走下去地板要被你磨穿了” “薄凉小姐,你知道门主在哪?”肯像是突然找到了希望,眼巴巴的看向薄凉。 充满光亮的视线让薄凉稍稍后仰了些“肯,刚刚送回来的消息,不是说赫尔莱恩和黑帝斯就在这附近吗?” “我们找过了,没有,似乎是出海了”肯不放心的又来回走动,最终还是盯住了薄凉“薄凉小姐,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找到门主,拜托了” 确实对薄凉来说找到赫尔莱恩是件很简单的事,但是自从那天晚上赫尔莱恩的威胁,让两人都逃避似的躲着对方。叹了口气,薄凉没有回话,瞬移消失在肯面前。 “小薄凉?” 一声欢呼,还有一只白虎扑面而来,薄凉感觉到身上的座位摇晃了一下才回归平静,“你们还真出海了” “你来做什么”赫尔莱恩冷淡的看了薄凉一眼,招回了黑帝斯。 “小薄凉一定是呆的无聊了,所以来找可爱的人家玩” 薄凉笑着摇摇头,“你们似乎关系变好了” “那是因为可爱的人家人见人爱咯” 赫尔莱恩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忽然,迎面开来的船越来越靠近,赫尔莱恩眼神一凝,抓起展令扬“跳下去” “这里是大海中央诶” “你会游泳,快走” “我不走,人家不会丢下你和小白,何况薄凉也在” 赫尔莱恩皱着眉,他不想让展令扬卷进血腥,而薄凉,是要陪他走到最后的那个。赫尔莱恩瞪着展令扬,久久才说“受伤我可不管” “再说下去才真的会受伤”薄凉望着准备攻击的敌船,神色凛冽,“御水,急” 海水忽然急速旋转,带着海浪冲了起来,拍向对面的船只,展令扬气定神闲的研究起薄凉“赫尔莱恩,你看薄凉的眼睛变成蓝色了,和你的一样哦” “小心点”赫尔莱恩提醒道。 “我们有援军”远远地,向以农、南宫烈和雷君凡的战斗直升机也赶来参战--战斗直升机当然是从白虎门擅自“借”来的。 薄凉见直升机接近海狼,便收回了印,敌船在被水扑了个正着摇晃不停后,百发百中的安凯臣很快就有效地牵制住敌方的攻击,在敌船上空盘旋,瞄准目标投 下装有曲希瑞自制的强力麻醉药弹的“趴趴熊2号”。 有了安凯臣和曲希瑞的护航,雷君凡、南宫烈和向以农顺利降落在敌船上抢攻驾驶 舱,安凯臣和曲希瑞则在赫尔莱恩和展令扬所在的快艇上空盘旋护卫,不让敌人有机会 越雷池一步。 “赫尔莱恩……”就在战斗结束,东邦要降落时,海里蹿出一名伏兵,枪口瞄准赫尔莱恩。 薄凉没有犹豫,拉过赫尔莱恩,在展令扬和黑帝斯都要扑过来时,结了印“御风,壁” 赫尔莱恩没有看薄凉,反而恼火的看向展令扬“为什么要挡过来。” “因为人家不想薄凉或者小白死咯,那样你不是太寂寞了” 赫尔莱恩想起薄凉那天拉着另一个人的手,薄凉和赫尔莱恩是彼此最后的停驻,而东邦是他们向往的存在。“你们走吧,回到属于你们的世界” “薄凉呢?” 赫尔莱恩看着薄凉眼中的自己,像是站在了嶙峋的深渊,前进后退都不可能,“薄凉,我在这里等你,你要记得,你所有的感情和记忆都属于我” 那时候,我可以近在咫尺的看着你,无论悲伤或绝望。 霍格沃茨 “罗恩,你有没觉得今天斯内普好象心情不错” “哈利,是斯内普教授” “得了,赫敏,斯内普他根本不在乎哈利是不是叫他教授,不过哈利你怎么知道斯内普他心情……不错?” “他今天都没有瞪我” 哈利,难道你的标准已经这么低了吗?还是你太容易满足。罗恩和赫敏翻了个白眼,丝毫不觉得那个抿着唇,动作僵硬的魔药教授哪里心情好。 “赫敏,斯内普……教授旁边的空位是留给谁的?”哈利小心的瞄了眼教授席,疑惑的问。 “是新来的保护神奇生物学教授”赫敏不在乎的挥挥手“我们都见过,薄凉教授” “那个魔法生物?”哈利和罗恩一声惊呼,让格兰芬多长桌上的众人纷纷观望,哈利尴尬的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魔法生物也可以当教授?” “哈利,只要她有真才识学,是魔法生物又有什么关系”赫敏说的理所当然,不过罗恩刚吞下一个烤翅,对于这句话很是含糊的嘟喃了一句。“反正再差也差不过那个洛哈特了” “哦,亲爱的罗恩” “边吃东西边说话” “是不对的” “你看~” “噎着了吧” 面对韦斯莱兄弟的突袭,赫敏无动于衷,而哈利只能用爱莫能助的眼神看了眼罗恩,然后埋头将自己掩在食物堆里。罗恩,不是不我帮你,只是他们杀伤力太大,我们会全军覆没的。 “梅林,乔治,你没看出来我噎住是因为被你们吓的吗”罗恩拍着自己的胸,咳了两声,恶狠狠的瞪着素行不良的两双胞胎。 邓不利多看着格兰芬多笑闹的场面,欣慰的笑了起来,当然他还不忘给斯内普创造一些麻烦“西弗勒斯,怎么不见薄凉” “我以为这该问她本人,或者是身为校长的你”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回答。 “那个……邓不利多,薄凉教授会喜欢我吗?我是说……我……”海格扭捏的动了动庞大的身子,看上去十分不安。 “哦,当然……我想薄凉教授会喜欢你的” 忽然,大厅里多出一个身影,正好落在教授席前,一下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抱歉,我来晚了”薄凉拉下披风,微笑的看着教授席上的各位。 底下学生凑在一起讨论了起来,目光时不时扫过薄凉,教授席上除了斯内普,所有人都同薄凉友善的打了招呼,弗立维更是站在椅子上鼓起掌来,这很大程度让拉文克劳的人,选择对新来的教授有好感。 邓不利多乐呵呵的抚了把长长的胡子,站了起来,为自己加了个声音洪亮“请安静” “别吵了,邓不利多教授要说话了”赫敏连忙拉住还在吵的韦斯莱双胞胎和罗恩,示意他们看教授席。 “首先,在这个圣诞夜,我们将有一位新的保护神奇生物学教授,让我们欢迎薄凉教授的到来”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起来,主要来自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斯莱特林鉴于自家院长空洞的表情,根本没有鼓掌,而赫奇帕奇还在疑惑的看着薄凉,毕竟薄凉外表看上去不过和七年级相当。 “此外,我们的看守员海格也将成为保护神奇生物学助教,大家欢迎” 这次掌声热烈的了点,尤其是哈利他们高兴的几乎拍红了手掌。 “现在,晚宴继续”说完邓不利多就笑容和蔼的坐了下来。大多时候,他的笑一直很安抚人心。 薄凉选择了坐在斯内普边上,眼角看见邓不利多正对她眨眼,想来这位置是他特意安排。薄凉刚一坐下,弗立维就迫不及待的探头,兴奋的问道“薄凉教授,听说你是魔法生物,那么对于魔咒的使用,还有你与人类一般无二的外表,你有没研究?” “研究等宴会结束了再谈,弗立维,我想薄凉教授还没吃东西”麦格见邓不利多光吃甜食,笑眯眯的什么都不管的样子,不得不出声阻止弗立维。 “哦,梅林,我太兴奋了,抱歉” “没关系,下次有时间我们可以探讨一下”薄凉轻笑,然后专注的开始用餐,她用只有两个人听的到的声音对斯内普说“西弗勒斯,等等晚宴结束我去地窖找你” “嚏根草糖浆”斯内普皱了皱眉,见薄凉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才不甘不愿的把口令告诉她。 “相信我,你会满意我送给你的礼物的” “但愿如此”斯内普冷冷的看了薄凉一眼,目光停在薄凉左手的戒指上,他记得在麻瓜的地方见到时,她手中还空无一物,而且这枚戒指总让他觉得古怪。 “西弗勒斯,君子不夺人所好,你看上它了?”薄凉挑眉,笑的不怀好意,那戒指里住的自然是死活要回霍格沃茨的某黑魔王……其中一小块魂片。 就在斯内普完全黑下脸时,不只其他三个学院,就连斯莱特林都目瞪口呆的注视着教授席。 “罗……罗恩,我的近视是不是又严重了,薄凉教授是在和斯内普说笑吗?”哈利紧张的揪住罗恩的袍子,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那双碧色的眼眸此时像是打了结,不知道该表达出怎样的情绪。 罗恩比哈利更加吃惊,要不是他的表情还在往更深处扭曲,以他身体的僵硬程度,仿佛是被施了石化咒。 “梅林,难道你们就不能动动脑子吗?刚开学的时候,他们就认识”赫敏在几秒的惊讶后,坐直了身子,假装自己很平静。 “但……那个人是斯内普,我宁愿相信巨怪有脑子”哈利哀号。 “哈利,看马尔福,瞧他那呆呆的样子”罗恩幸灾乐祸的鄙视起马尔福来,很明显是忘了自己刚才那副足够被德拉科嘲笑一年的造型。 “得了,罗恩,全校都这样” 是真的,在教授们的眼中,基本全校都露出了惊愕,呆滞的表情。 薄凉轻笑着又凑近斯内普一些,扫过满堂发愣的脸,竟然有种令扬你果然很有先见之明,原来耍人是这么有意思的感叹。事实证明,薄凉被东邦同化只是迟早的事。 斯内普额头青筋一跳,越过薄凉离自己不过一个手掌距离的肩膀,瞪向以邓不利多为首,一干笑着看戏的众教授,甚至连麦格都扬起了嘴角,当然他也不会放过罪魁祸首“该死的,薄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西弗勒斯,今天过节,不要那么严肃” “我不认为变成你那样就算好”斯内普嘲讽的回了邓不利多一句,声音就在薄凉耳边响起。 薄凉抬头才发现,自己离斯内普的距离,近的可以触碰到彼此的鼻息。斯内普身子一僵,黑色的眼瞳划过一抹流光,但下一秒,他却逃避似的站起身,黑袍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划过一个凛冽的弧度,迅速隐没在离开大厅的门后。 薄凉有些出神的放下餐具,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只要在斯内普身边,她就会那么轻松的谈笑,就好象知道对方是会抗起一切悲伤,并坚定前行的人。 因为西弗勒斯会固执的承担所有责任,所以不需要薄凉给予或付出任何东西。 西弗勒斯,就算你漆黑的双眸不曾有一丝光亮,我依旧可以看到在你眼中,笑容明媚的自己,不同于赫尔莱恩,也不同于枢。 那么西弗勒斯,在我眼中的你呢? 是背负着你所厌恶的命运的你,还是可以放下包袱微笑怀念的自己? 礼物 有多久没有想到莉莉了?在记忆里多了一个叫薄凉的女子后,他的过往似乎已经成不了那种悲伤绝望到无药可救的事情,斯内普抚过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像是要提醒自己不可以忘记过去。 斯内普,莉莉,薄凉 不是擦去一个名字,就可以让彼此更近一些,那些旁人不曾企及的秘密,成了斯内普与薄凉之间长长的留白,战争还在的现在,没有人敢跨越。 冰冷的黑暗,以及氤氲的温暖,他们都离自己那么近,但那片温暖却是如同雷禁般的区域,一旦踏足,便会炸裂成空气里的尘埃,到处是灰凉。 没过多久,地窖的门再次打开,薄凉右手多提了一个小箱子,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紧紧抿着唇,像是拒绝开口般又发出空洞的眼神。 薄凉抿了抿唇,平静的坐在斯内普对面。“这是我在D伯爵店里收集来的,我想你会需要。” 箱子被轻轻打开,一小瓶一小瓶的各色小罐子,整齐的堆满了箱子,斯内普眼神一变,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这是……血?” “恩,有华南,阿天,阿彻他们的血”顿了一下,猛然想起来斯内普并不认识他们就又改了口“就是一些上古魔物的血” 斯内普动作猛的一僵,竟然抵抗住这些材料的吸引,死死盯住薄凉“薄凉小姐,你能不能动点脑子,我想你并不是一种叫巨怪的生物,或许连麻瓜的猪都要比你聪明,梅林保佑你还安稳的活在世上” “西弗勒斯,你明知道我不会死”薄凉白了他一眼,把箱子推到他怀里“反正给的是你,我相信你不会乱用,也不会说出去” “我该庆幸吗?得到你的相信”斯内普抓着箱子的手更紧,他无法欺骗自己在听到那句相信后,悄悄升起的一丝喜悦,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对他说相信,也许他会不屑一故又或是更加冷漠,但因为是薄凉。 一如薄凉说,因为是你,所以我相信。 “那是我的荣幸”薄凉笑了笑,“西弗勒斯,我的礼物呢” “请注意你的修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这么迫不及待的向别人要礼物”当然,老蜜蜂除外,在心里不厚道的补了一句,斯内普转身在药架上拿了一瓶魔药。递给薄凉的时候侧过了脸。 像是要躲开薄凉的干净见底的目光。 “只有笨蛋才会过于依赖自己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能力,如果你有脑子,下次在你自找苦吃的时候,记得喝下去,没人会为你收尸” 不管是东邦说一句话可以拐到天外的强大,还是斯内普明明关心却硬要扭曲的实力,薄凉只能说她现在已经可以微笑着全数接受了,“这是疗伤用的?” “压制疼痛,止血,短时间内愈合伤口”斯内普干巴巴的解释,依旧不看薄凉一眼。 “这种药,不是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做出来的吧”薄凉望着斯内普轮廓分明的侧脸,淡淡的说。 斯内普脸色铁青的回看向薄凉,僵硬的伸出手“不要就拿过来” 骄傲到不容有任何质疑,这还是斯内普他第一次用心去准备一件礼物,那时他想的是薄凉一身鲜血出现在他面前,苍白如纸,就连面对莉莉,他都没有那么谨慎小心甚至尴尬的不去看对方。 是真的在乎。 在乎她是不是会活的好好的,在乎她是不是开心 缓慢堆积起来的温暖,在心里拉动出长长的模糊的白色光点,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西弗勒斯,你明知道我没这个意思,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你在我开口向你要前就准备了礼物” “顺手而已”反正他是决不会承认的,决不。 薄凉看着斯内普硬直的身子,恍惚起来,她不太记得究竟每次是因为什么,而出现在他面前,但是对于她,斯内普都没有拒绝过。而当她受伤,她能找的,甚至唯一想到的,就是有他了。 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只有我转过身,你一直都在? “如果没事,你该回你的办公室”诡异的安静,斯内普终于不自在的开口。 “恩,圣诞快乐,西弗勒斯” “……圣诞快乐” 人鱼,凤凰,瑞典短鼻龙,护树罗锅,独角兽,斯芬克斯,瑞埃姆牛……哈利的手指一项项数过羊皮纸上的名称,神色越来越兴奋,连眼镜都挡不住他眼中的光芒。 “看来,亲爱的小哈利也拿到了” “薄凉教授的项目单” 韦斯莱双胞胎一左一右搭在哈利肩上,手中也拿着和哈利一样的羊皮纸。 “真的能见到这些生物吗?我是说……薄凉教授真的能找到?”哈利闪亮的盯着韦斯莱,像是要从他们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既然薄凉教授能开出单子,那么就会有办法”赫敏搬了一叠书,放在公共休息室的桌上,赫然是介绍各种神奇生物的合集。 哈利、罗恩还有双胞胎同时抚额,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当然对于打击人,双胞胎一向很有经验。“赫敏,能写出来就能做到,可是有个特殊的榜样哦” “什么?” “吉罗德” “洛哈特” “哦,梅林”罗恩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菜色,先不说光是罗哈特为他们造成的麻烦,但是罗哈特自己把自己记忆弄丢进了圣戈芒后,由斯内普为他们代课,那就是一个天大的灾难。 哈利则是小心的看了眼赫敏的脸色,“那个,我想薄凉教授应该和他不一样吧”毕竟当初解决蛇怪的是她,而且薄凉本身就是魔法生物。 “得了,哈利,你可以直接说罗哈特的名字,那只孔雀,根本就没资格当教授”赫敏有些愤怒的摇摇头,“我真是太蠢了,竟然会相信那只孔雀写的” “赫敏,你现在不是已经看穿他的真面目了吗?”哈利赶忙安慰,他可不想看赫敏爆走,某种程度上,这和伏地魔一样恐怖。 “但是你知道那只该死的孔雀浪费我多少时间吗?我完全可以看那些真正有用的书”赫敏不满的瞪着哈利“当斯内普教授教我们黑魔法防御课时,我才知道我们竟然落后了那么多” 说着赫敏猛的站了起来“哈利,罗恩,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能再浪费时间,每天都和我去图书馆” “哦,不,赫敏,我们不是你”罗恩惊恐的叫了起来。 双胞胎迅速退后两步,他们很确定刚刚赫敏简直就和麦格教授一样,搞不好还有一些斯内普教授的特征,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一眼,做着“哦,这真是太可怕了”这样的表情。 哈利打了一个颤,一眼瞄到桌上的羊皮纸,立刻抓了起来递了过去“赫敏,你要选那种生物?级长通知,我们选的生物会按多少的顺序,用在课堂上” 干的好,哈利,这是三双眼睛带来的信息。 赫敏被吸引了注意,沉吟的扫过羊皮纸“你们说,如果是选龙的话,就算能弄到,邓不利多教授或者魔法部会同意吗?” “不如,我们选选试试?”罗恩兴奋的提议。 “可是以前在海格那毕竟见过,我想我们可以选个稀有的,没见过的”哈利迫不及待的开口,很快他就找到自己的目标“五足怪或者毒囊豹怎样?” “哦,不愧是哈利”苍白的嘀咕一声,罗恩显然还是对龙感兴趣些,虽然这几种生物危险系数差不多。 赫敏显然对哈利和罗恩不抱什么希望,当然,她也不会对正在感叹兴趣相投的某双胞胎抱希望“那种东西太危险,我看小矮妖不错” “赫敏,我相信薄凉教授不会让他们威胁到我们的” “那要等到我们上了第一节课后才知道”说完,赫敏就不再管两人,又翻书看了起来。 “亲爱的小罗恩,小哈利,就算你们不选” “其他格兰芬多也会选的” “所以,你们” “完全不用担心” 上课 双胞胎的结论没有让哈利失望,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合上的保护神奇生物课上,不会出现什么弱小常见的生物,但也不是他所希望的五足怪或者毒囊豹,而是龙。毕竟格兰芬多基本没有见过这种强大的生物,而斯莱特林,总是向往强大。 尤其在马尔福家继承人喜欢龙的情况下。 只是,最近的龙都变得这么……温顺了吗?哈利有些茫然的看着安静的与他们对望的小龙,那是一只黑色的龙,现在还只有一只胳膊那么大,如同蝙蝠一样的翅膀,落在背脊上,无论从哪一点看,都是一只无害,纯良(???)的生物。 而薄凉正坐在圆桌的旁边,手里端着一杯红茶,悠闲的样子和一边兴奋的盯着龙,来 回走圈的海格,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环视了一圈眼睛发直的学生们,薄凉抱起趴在桌上的小龙,站到了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面前“都到了吗?” “啊,是的,人数刚好“海格一愣,才反应过来。 “那么我们开始上课”微微一笑,安抚的摸了摸怀里的小龙,“因为邓不利多和魔法部不允许大型龙私自运进霍格沃茨,所以我选了一只小的” 大多人失望却又有些庆幸的叹了口气,德拉科哀怨的咬着唇,看样子是后悔没让自己的父亲去走走后门了。 “那么,我先说一下我上课的规矩”顿了一下,薄凉清冷的声音把所有人的注意拉了回来“我的课上,可以满足你们看到任何你们想看的生物,同时我保证这些生物不会伤害你们,但是前提是你们必须遵守规则,不可以特意逗弄或招惹这些神奇生物,如果有任何人对这些生物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不单我将停止提供任何生物,他还必须有做好处罚的准备” 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薄凉又加了一句“另外,邓不利多要我和你们说,下课后,你们在课堂上见过的生物会被送回原来的地方,他们不会呆在禁林,请你们不要硬闯” “哦,不”几个格兰芬多失望的叫了起来,薄凉只能说邓不利多果然了解他自己的学院,恩,还有斯内普。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十分纠结,按照此刻罗恩脑子里的回路,想的就是,这是只龙,谁敢招惹他,对他做不好的事啊啊。 当年的诺伯才几天大,就已经凶狠的乱喷火乱咬人了 虽然这只很乖巧可爱的样子,但那到底还是只龙吧。 薄凉招了招手,示意学生离的近点,在确定都可以看清自己手中的龙是什么样子之后,薄凉才说“那么现在,有谁可以告诉我,这只是什么龙” 赫敏一如既然的举手,还有德拉科。 “两位?那么女士优先吧”话因刚落,在马尔福极度不爽的瞪视下,赫敏回答的很迅速“是赫希底里群岛黑龙,教授” “正确,格兰芬多加5分”薄凉笑着点点头,让小龙拍着翅膀,飞到学生们眼睛同高的位置,以便让他们看的更清楚“有人知道他们以什么为食吗?” 这次薄凉选了德拉科,“他们主要以鹿为食,有时也会猎捕大型的狗和牛” “完全正确,斯莱特林加五分”薄凉同样加了斯莱特林的分数,如果是平时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还会来个眼神上的蔑视加鄙视加敌视,以表达自己一方的愤怒,和对放的骄傲,但在所有人都星星眼的看着飞来飞去的小龙时,谁还有空展现自己的媚眼? “因为是小龙,所以很多身型都还没长开,要辨认一只赫希底里群岛黑龙,其实很简单,你们看他们的鳞片很粗糙,紫色的眼睛,脊背上有一排不深但很锋利的脊隆,所以不要去摸那”薄凉挑眉,正好看到一只摸出去的手吓的猛的手了回来。 “他们的尾巴尖是尖细的箭头,所以也很锋利” “哦,不,那我们能摸的地方是哪” “罗恩,我想我们只能摸头”哈利咽了口口水,抽搐着说。 “梅林,你们要小心别被他咬到” 薄凉见包括斯莱特林在内的所有人都有摸了摸的冲动,但显然对龙还是颇为忌惮,“有人想摸一下吗?” 顿时,渴望的眼神直直射向薄凉,那闪亮的样子不禁让薄凉嘴角一抽,习惯性的想抬起袖子遮住眼睛。连海格都迫不及待的凑了过来。 “恩,记住我刚才的话”薄凉招回小龙,小声说“别紧张,他们不会把你的鳞片摸没的” “殿下,可是……” “安心,等下课了,请你吃巨鹿” “殿下,放心吧,我绝对会乖乖让他们摸的” 结束了简短的对话,薄凉感叹了一句,现在的龙真的很好拐啊。也难怪D伯爵拐了整整一个方舟的稀有生物。 那是连巫师都不知道的存在。 例如薄凉本人。 “他真可爱不是吗?”没看清对面的是谁,德拉科十分着迷的说。 “而且还不会乱伤人”怎么那只诺伯就那么火暴呢?回答的是哈利。 还是没反应过来的德拉科摸着小龙,继续说“即使是我们斯莱特林,也很少见到龙呢”用的是我们 “啊”哈利终于茫然的抬起头,愣愣的说“我是格兰芬多” 德拉科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抬起头,神色间全没了那种贵族的倨傲,他吓的松手猛的跳开,连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波特” “马尔福” 薄凉被两声尖叫吸引,疑惑的看着退到人群外的哈利和德拉科,此时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吞了苍蝇,对对方惟恐避之不急。 “发生什么事了?” 德拉科先是嫌恶的开口“邓不利多的黄金男孩” “马尔福” 薄凉眉毛一跳,她根本没问他们名字吧,“课上禁止打斗,把你们的魔杖放下”。 “这么说,课下可以了?”德拉科优雅的一笑,抓着薄凉的字眼不放,一脸轻松,但身子却是做好一切准备的紧绷着。 赫敏见不对,立刻站到了哈利身边,朗声说“校内禁止私斗,马尔福” 这边的形势终于被围着龙的众人发现,很快以德拉科为首的斯莱特林就结合在了一起,而格兰芬多也是个个摩拳擦掌,巴不得立刻冲上去给他们一拳,或者摔一堆的魔咒。 “殿下”小龙扑着翅膀飞到薄凉肩上,左看看右看看,小脑袋晃个不停。 “格兰芬多扣20分,斯莱特林扣20分,我再说一遍课上禁止私斗”薄凉拉住要咆哮的海格,懒懒的开口。 德拉科唇一抿,挺直了背,倒让薄凉觉得有几分与卢修斯相似,正对着一群格兰芬多的德拉科正在权衡,究竟是不顾一切冲上教训这位救世主,还是事后下绊子。 “可是……教授”但罗恩身为一典型的格兰芬多,显然少了些瞻前顾后的想法,在他看来一旦起冲突,那一定是斯莱特林的错,如果有马尔福在的话,那一定就是斯莱特林的马尔福的错。 薄凉冷笑,“御雷,裂”长长一道闪电劈向旁边的树,正如遇到天灾一般,那课树在小一秒就成了一直立的黑焦,看着下巴都忘了合上的众学生,薄凉又说“还需要我提醒吗?” “不,薄凉教授”德拉科和哈利同时回答,两人又瞪了对方一眼,之后集体放下了魔杖。 海格也呆立当场“哦,梅林,教授……这……” “校规里没说不能用武力威胁学生”薄凉没等他结巴完,就直接回答。 是没规定,可是这是一名教授该干的吗?这可是威胁啊……众人无语的看着那棵树,心里默默的想道。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作业是写一份关于赫希底里群岛黑龙的习性研究,下课” 一宣布下课,两波人就互相瞪着走向城堡,指不定等会又去哪个角落用魔杖交流,海格不舍的看了眼小龙,转身也向城堡走去,他还要和邓不利多汇报上课情况呢。 “殿下,那些人真的没问题吗?” “只要不在我的课上出事,就算有问题……也只会麻烦到庞弗雷夫人和西弗勒斯吧” 哈利 最冷的日子里,薄凉套了一件毛茸茸的大衣,长长的连角踝都要裹住,那一身的白经常穿过长长的地窖的走廊,有时旁边还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仿佛要在看不见尽头的地方,陪伴着永远走下去。 而汤姆,在消失了一星期后,才出现在薄凉面前,心情颇为不错。 “灵魂……似乎修复了不少”薄凉扬起眉稍,看着举止高雅的汤姆,平淡的说。 “不过是找到以前的一样东西,可惜现在已经没有用了”汤姆一语带过,依旧专注的看着喝着自己的咖啡。 汤姆不信任她。 那是伏地魔不可改变的天性,汤姆或许可以不动声色的算计周围的一切,或许他也可以残酷的对待一切,但他决不可能把心思完全告诉给另一个暂时掌握了自己的人。 “我倒是忘了,只要找齐灵魂的话,不需要我的灵力修复,你都能重新变的完整”薄凉撇了眯起眼的汤姆一眼,无辜的摊了摊手“很明显的事,不是吗?” “怎么,你要帮我取魂片?”汤姆冷笑 “没有什么不可以”薄凉歪着头想了想,说“你若想告诉我,我便帮你取来,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么小心别死了,我可不会再救你一次” “我也不需要”汤姆双手十指交叉,手肘抵着膝盖,忽然低笑起来“薄凉,既然你想帮我,那么我就告诉你我的其中一片魂片在哪” 那种危险的弧度,在汤姆俊美的脸上像是黑夜里,盘踞着身型的蛇,旁若无人的发出嘶嘶的低鸣声。 “那个黄金男孩,伟大的救世主哈利,他的头上就有我的魂片,薄凉要为我拿来吗?” 为我拿来。汤姆嘴角眉梢满是雍容,尽管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薄凉完全的与他背离,还是……依旧给他一个容身之处,说一句会让他的灵魂完整这样的话。 当天晚上,令薄凉和汤姆都没想到的是,那位才被扔到风口浪尖上的救世主,就主动来找薄凉,当得知敲门的是哈利的时候,薄凉和汤姆正在为汤姆回戒指里睡,还是房间里睡而争执。 “薄凉教授”哈利有些紧张的拉了凌乱的头发,站直身子。 “先进来吧”将哈利请进办公室,薄凉转了圈汤姆正呆着的戒指,微笑着说“坐吧,哈利有事吗?” “斯内普……教授说他今晚没空,所以要我到你这里劳动处罚”哈利低着头,不安的拽着自己的衣角,深怕给薄凉留下什么很坏的印象。 毕竟薄凉的课现在是最受欢迎的,也是少有的不偏向任何一个学院的教授。 “西弗勒斯?”没想到斯内普会把哈利丢给自己,薄凉看着哈利,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斯内普对她的信任,轻笑开来“哈利,你犯了什么错,被西弗勒斯劳动处罚” “那不全是我的错”哈利抬头反驳,恼怒的红了脸“魔药课明明是马尔福先挑衅,他却只罚我一个,梅林的胡子,他从来不扣斯莱特林的分,而且他讨厌我,甚至恨我” 不仅仅是恨吧。薄凉想,那个每每在哈利受伤就什么都不管赶去的斯内普,想摆脱想保护的都是同一个人,被这矛盾生生的逼的进退两难。 “好了,哈利,我相信西弗勒斯,邓不利多也信”拍了拍哈利的头,薄凉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强力药剂》递给哈利“既然是魔药课的处罚,那么把这本文看完,然后写一份关于其中一种药剂的说明,还有两个小时,哈利你可以先看几种”。 哈利顿时露出惊喜的表情,这比弄那些鼻涕虫和更恶心的生物好多了,哈利开始期待斯内普每天晚上都没空,最好永远都没空。 想起汤姆说的话,薄凉试探的分一丝灵力到哈利脑中,果然里面有汤姆的气息,只不过因为平常都是潜伏在脑海里沉睡,所以很难让人察觉,薄凉烦乱的摩挲着指根的戒指,她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学会利用,学会微笑着取得自己不在乎的一切。 拇指微微用力,薄凉才说“哈利,伤疤会疼吗?” “啊?”呆了一下,哈利才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额头的闪电型伤疤,“现在不会,不过……”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能让伤疤不疼,哈利相信吗?”薄凉笑容清浅,但眉头却皱了起来。 哈利连书都扔在了一旁,“真的可以?” “恩,真的可以”反正对哈利不会有伤害,只不过是一场欺骗,薄凉抿了抿唇,这样不停的劝说着自己。 汤姆是萨拉查唯一的后代,是自己相处了很久,是自己给过承诺的人,而哈利自是没有汤姆重要,但这样单纯的少年,薄凉却只能苦笑。 “哈利,我希望你能对我帮你的事保密,毕竟我可不想被人当作是镇痛剂,传唤来传唤去”僵硬的扯着笑,薄凉伸手撩开哈利额头上的碎发,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灵力包裹住那片一直被压抑,没清醒过的魂片。 “薄凉教授,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哈利夹杂着感激,激动,和单纯的笑,几乎让薄凉失手把他甩出去。 汤姆,你的魂片不是一般的没用,哪怕只要感染下一点黑暗,我也不至于这么纠结了,薄凉叹了口气,等灵力完全覆盖在魂片上后才收回手,接下来只要等魂片和哈利完全分离开,她就可以动手取出来了。 “那么,哈利,契约成立”契约的光各自缩进两人手心,“下星期,哈利你什么时候晚上有空就来办公室找我” “啊,好的,薄凉教授” “继续看书吧,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半晌,哈利觉醒的格兰芬多之魂,让他好奇的的抱着书,问道“薄凉教授,你认识萨拉查·斯莱特林?” “怎么忽然问这个” “斯莱特林都是食死徒,所以我想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什么样,而且马尔福他总是一副高傲的样子,他看不起一切麻瓜还有混血”说到这哈利有些沮丧的垂着脑袋,他不喜欢斯莱特林,斯莱特林也不喜欢他。 薄凉诡异的看了哈利一眼,先撇开萨拉查是什么性格,她倒是更关注哈利和马尔福的事情“哈利,你有没发现,你提及马尔福的次数比其他任何人都多” “啊?”哈利疑惑的抬头,“薄凉教授,这有什么问题吗?马尔福和我算是对手吧,罗恩和赫敏是我的朋友。” “哈利,你在罗恩和赫敏面前提到马尔福很正常,因为人很少在自己朋友面前谈到彼此,但你难道不知道,在外人面前,你提到最多的还是马尔福吗”薄凉气定神闲的摇着指头,连手中的戒指都跟着颤抖。 哈利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薄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薄凉灿烂一笑,继续说“哈利,你不是喜欢马尔福吧” 喜欢马尔福 喜欢马尔福 哈利·波特喜欢德拉科·马尔福! 像是缓慢的钟摆一样来回摆动,哈利的脸色仿佛是被颜色沾染,由白变成青,最后又染成了红。 在头顶冒烟之际,哈利丢下书,冲出了薄凉的办公室,眨眼的工夫跑的没了踪影。薄凉呆了呆,怔怔的看着冷风呼啸过的办公室大门,喃喃的说“哈利,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跑的真快啊” “薄凉,我早该想到的,那群该死的麻瓜”汤姆嘴角一抽,从戒指里又跑了出来,神色无奈,那个组成了什么东邦的几个麻瓜,几乎要颠覆了巫师的认知。 在那之前,作为伏地魔,汤姆从来不知道一个麻瓜可以变态、彪旱到那种程度,当然他也没想到人类竟然可以如此扭曲。 该说巫师真的落伍了吗? 汤姆和薄凉对着门发呆了几分钟,同时关门转身。 “呐,汤姆,你说魔法防御不会真的抵挡不了凯臣的通讯器吧” “那不可能,麻瓜绝对自己找不到这里” “既然你那么肯定那就好,要不然没过多少天,你就可以看到名叫东邦的麻瓜,手持魔法世界一日游的大牌子,身穿最白痴的麻瓜沙滩裤,过来做交流了,汤姆,祈祷吧,梅林保佑” 月痴兽与萨拉查 薄凉记忆中的夜晚,苍穹上有漫天的星辰,月光像倾泄的水银,于是蔷薇和玫瑰在夜色里,渗出薄凉的光,那时候,枢便是在这样的光阴里,轻唤她薄凉。 薄凉抬头望着天色,才恍然原来她的名字取自枢亲手种下的那片花园,而枢只于每个夜晚安静的凝望,所以他们看到的永远是月色下那层浅白的光。 不至于炙热,也不至于黑暗。 薄凉叹了口气,把回忆排除在脑外。 当斯内普巡逻到禁林时,就看到薄凉披着斗篷,站在禁林边缘,单薄的身子在凛冽的风中像轻纱一样轻轻颤抖,仿佛那些他们深藏却抖露不出的记忆,在心壁上跳动一样,脆弱却又沉重。 “我想马上就要到宵禁了,可不可以请薄凉教授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斯内普的表情隐在黑暗里,让人看的不真切。 薄凉像是突然被打断回忆,怔了一下,才回过神,“西弗勒斯?” “回答我的问题”斯内普不耐烦的拂起长袍的摆角,大步走到薄凉面前,凝视着她。 “在等月光”薄凉不等斯内普要喷出口的嘲讽,忽然露出一个笑“你看,月亮不是出来了吗?” 银色的月光从树林之间的缝隙,一点点洒下,极端的寂静因为这些光,呈现出某中幻觉般的温暖,斯内普放软了神色,一时间没有说话。 这是第几次了,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或者景象,在这个叫薄凉的女子面前,变得不像自己,斯内普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在发生那些事后,他还能在冷硬的心房里找到一小片的柔软。 真是,该死的莫名其妙。 强制阻止自己再想下去,斯内普沉声说“大半夜跑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你连仅剩的一点脑细胞都消失了吗?” “月痴兽只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明天上课要用”薄凉无辜的眨了眨眼,以表示自己在大半夜跑到禁林的必要性。 别让他知道是哪个愚蠢的学生要见什么月痴兽,斯内普脸色铁青的瞪了眼薄凉,多少有听过薄凉上课的情况,当时他的反应是一记死光和一声冷哼,他只想说薄凉太宠那些学生了,而现在像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碰巧在他巡逻的时候,碰巧的遇到要去禁林的薄凉,又碰巧……该死的他放不下。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你的脚已经被石化了吗?” “你要陪我去?”薄凉挑眉,与斯内普并肩向禁林深处走去,一如很多次他们前行的样子。 斯内普冷哼一声,拔出魔杖,在了解到没有生物会伤害薄凉这个事实后,他依旧是小心谨慎的盯着禁林里的一切。因为就算是最熟悉的人,就算是重要的人都会背叛,就像他之于莉莉一样。 也像枢之于薄凉。 想到这一点,斯内普再次冷笑,即使薄凉放不下,但他因为一些意外导致叫玖兰枢的人受伤,或者一不小心魔药流失而造成什么伤害的话,也是可以在控制范围之内,无伤大雅的吧。 但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身处禁林之中,明明每次都是不敢分一点心的斯内普,此时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抿着唇,脸色接近漆黑。 身旁的薄凉安静的走在他的影子里,浅淡而美丽,完全不同与莉莉,黑色的眼眸深黯的沉淀下来,斯内普开始怀疑是不是一开始,他也如薄凉一样,走错了方向。 也许,阴沉如他,该要的并不是如火的热情,那只会更快的燃烧尽自己的生命,他要的应该是一个心境平和,温暖的闪烁着微光的存在,然而事到如今,他们都回不去了。 “西弗勒斯,难得看到你发呆,在想什么?”薄凉侧过头,琉璃色的眼眸划过一丝流光,表情称的上八卦。 斯内普眼角一跳,干巴巴的为自己辩解“你看错了” “连毒液都不洒了,你没问题吧” “薄凉教授,我从来不知道你有被虐的倾向,你的眼睛长满了水草吗?我想等我有时间,我会考虑勉强帮你制作一瓶灵视药水”成功被激起怒气,斯内普悠扬的音调没有起伏的回荡在禁林里,随即便对自己一时的悲伤进行了鄙视和不屑。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只能往前走,去完成自己的责任,陪伴和幸福是与你无关的事情。 与我无关。 淡淡的酸涩和隐痛很快被压到了心底,斯内普正决定回去的时候,薄凉忽然停了下来,“西弗勒斯,你看,是月痴兽。” 在月光下,安静呼吸的月痴兽,浑身泛着银色的光,皎洁的映白了黑实的土地,连着刚刚坚硬起来的心绪,都放松下来。 两个人安静的看了很久,等到月痴兽身上的光渐渐暗下来的时候,薄凉才上前抱起了它,“好了,我们走吧” “回去之后,回你的办公室,我不想在外面再看到你” “是,是,西弗勒斯大人”薄凉调笑的扬着眉梢,一路与斯内普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倒也不会觉得无聊。 在回城堡前,薄凉把月痴兽交给了海格,之后像是对薄凉的保证没什么信心,斯内普面无表情的一直将薄凉送到办公室门口,“记住我的话,薄凉,你不会想知道违反他的后果”。 “好吧,那么西弗勒斯,晚安” 微微一顿,斯内普才缓缓的开口“晚安,薄凉” 刚推开门,薄凉就看到汤姆正神色古怪的碰着一本泛黄的本子,手微微颤抖,连薄凉靠近都没有发现。 “萨拉查的日记,汤姆你从哪里翻出来的” “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汤姆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血红的眸子像是流动着全身的血液,深的几乎变成了紫。 薄凉贴着汤姆的鼻息,低头细细的看着汤姆所看到的日记内容。 “……我离开霍格沃茨的第二年,终于在欧洲大陆的极东之地,找到了纯血的吸血鬼,对于可以让血脉的力量传承下去的办法,我想或许可以在用血液传承的吸血鬼身上找到,毕竟巫师的数量已经越来越少,我不得不承认戈德里克说的话,我们只能接受麻瓜,以保证巫师不会在几千年后消失怠尽……” “斯莱特林愿意接受那些粗鲁白痴的麻瓜?”汤姆不敢相信的提升了音调,日记本几乎被他捏的变形。 薄凉托着头,淡淡的扫了汤姆一眼,“很难接受吗?这是萨拉查的日记,他没必要写这些来欺骗自己。” “只有纯血才能称的上巫师,那些麻瓜凭什么……” “别忘了你是混血”薄凉平静的说“汤姆,那时候萨拉查找到了枢,他在城堡住了三年,确实他正在寻找如何让血统的力量得到完整的传承,然后避免哑炮的出现,但是以萨拉查的现实和聪明,他不否认没有麻瓜,单靠少的可怜的纯血,巫师可能会在更久以后完全消失” 汤姆紧紧的盯着薄凉,有一瞬间,他的杀意膨胀的充斥在整个房间,然而他到底是伏地魔,没过多久他便生生的压下怒气和杀意,冰冷的端坐在沙发上,让声音恢复一惯的低沉和优雅“薄凉,难道我们的坚持都是一场笑话?” “那是你的坚持”薄凉毫不客气的说“汤姆,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到底是为什么以一个混血的身份,坚持绝对的纯血,但你要记得,你现在是汤姆,不是伏地魔” “该死的,如果不是那些白痴麻瓜,我根本不用被当成怪物在孤儿院呆那么多年?”汤姆冰冷的望着薄凉,一字一句的说的清楚,每一个字眼间的憎恨,几乎将薄凉吞没。 恍惚间,薄凉似乎看到了荒凉贫瘠的土地,骤然酝酿的巨大风暴,没有什么可以促使它停下。“汤姆,只有麻瓜吗?我并不认为你在巫师身上就得到了什么温暖,统治巫师,消灭麻瓜”薄凉好笑的摇摇头“我等着你葬送自己,汤姆,或许你该想清楚,你要的究竟是报复还是你曾经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你在说服我?” “不是说服,是警告,下一次可没人帮你收尸,汤姆,但愿你继承了萨拉查的智慧”像是回忆到什么,薄凉疲倦的叹了口气“汤姆,就算你成功的掌握了最大的权利,成功的让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把你放在了心上,但到时候,你又要把谁放在心上”。 夏川音 自从那次争吵之后,只除了取出哈利魂片的时间,直到这个学期结束,当薄凉坐在教授席上参加学期末的晚餐时,她都没有见到汤姆,而在邓不利多饱含深意的眼光中,薄凉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还和救世主走的那么近” 听到斯内普嘲讽的语气,薄凉才把视线拉回,疑惑的看向斯内普,“哈利?不是你把他丢给我的吗?劳动处罚那次” “一次,仅仅一次就让我们的救世主这么热切的看着你?”斯内普挑眉,怀疑的说。 皱了皱眉,薄凉顺着斯内普的视线,果然看到被称为救世主,头带光环的某黄金男孩,正微笑的向她打招呼,那感激的劲头连他一向惧怕的斯内普死亡光线,都能被忽略过去。薄凉嘴角一抽,顶着斯内普的目光,回了一个友好的笑。 “西弗勒斯,你很在意?” 看到哈利终于不在看这边,斯内普才冷冷的撇了薄凉一眼,没有回答。 薄凉不以为意的托着头,一手拿着南瓜汁,来回摇晃,哈利来的第二年,尽管蛇怪是薄凉解决,但在邓不利多的偏爱下,学院杯还是被格兰芬多拿走,此时大厅一片橙红,犹如灼热的火焰,铺天盖地的染上喧嚣。 “既然不想喝就不要拿在手里不放,你的礼仪呢?”斯内普一把拿走薄凉手中的南瓜汁,将橙汁放在她手上,当然这一系列动作斯内普是皱着眉头完成的。 “好了,西弗勒斯,别总黑着一张脸,你的小蛇们可是已经担心的连吃饭都忘记了” 果然,因为自家院长持续的低气压,蛇院的小蛇们一个个食不出声,机械的划着刀叉,德拉科更是频频张望,一半时间望着他敬畏的院长,还有一半时间朝着哈利发射电波。薄凉轻笑,那天说的话,指不定有天真的会成真。 “呵呵,西弗勒斯,你看德拉科和哈利是不是很配” “你……”大概是这句话太过爆炸的缘故,斯内普手一抖,毒液都没有喷,就那么瞪着薄凉,隐约的还有一丝无奈。 倒是一旁一直乐呵呵的看薄凉和斯内普说话的弗立维,尖叫了一声,掉下了椅子,引得邓不利多开了口“薄凉和西弗勒斯在聊什么?” “没什么”斯内普不等薄凉开口,迅速的堵住邓不利多的问话。 但邓不利多哪是那么好打发的,随即他转而问道“薄凉和西弗勒斯准备假期去哪?当然,或许西弗勒斯你可以考虑不要那么经常的呆在地窖” 难不成那是要他和她去旅行吗?薄凉和斯内普同时瞪了邓不利多一眼,这只老蜜蜂对于能让他们纠结的事乐此不疲。 “我想我会回麻瓜的世界,这就不劳校长费心了”薄凉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想到D伯爵和一店的宠物,还有不知哪蹦达的东邦和那位耀眼的迹部,低头轻笑。 而枢带给他的忧伤,潜伏在某个角落,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回忆。 一时间,餐桌上不再有人说话,倒是斯普劳特教授因为前面的一方发言,而一直保持着微笑。斯内普用餐纸优雅的擦了擦嘴,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薄凉,小声的嘴巴几乎没有动“薄凉,离哈利远点,如果你想轻松的呆在霍格沃茨” 薄凉侧过头,看着斯内普深邃的轮廓,就想起汤姆的话,黑魔王和邓不利多迟早会争斗出一个结果,而他们的媒介就是哈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薄凉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无论哪个世界,承担最多的一直是年轻的那个。 不过毫无疑问的,这个巫师世界,用哈利的原因不过是好控制,并且哈利具备了一切与黑魔王相关的因素。 西弗勒斯,我们都有各自的坚持,只是,我偶尔会希望,一切结束后,我们都活着,你说那时候我们可不可以再重新为自己活一次? 提着简单的行李,薄凉回到了D伯爵的店,D伯爵依旧是甜食控,阿澈也依旧是脾气暴躁的样子,至于阿天,那只狐狸已经是第N次摆出懒洋洋的姿态,陷害众多生物免费娱乐给他看了。 这点和展令扬一模一样。 真不知道当东邦、宠物店和斯内普全部凑到一起的时候会是什么样,想着想着,薄凉拿着红茶的手莫明的抖了一下,算了,这种事还是不要乱想的好。 “殿下,下次记得还有什么魔法生物一定要偷渡回来啊”D伯爵一脸幸福的抱着前不久薄凉偷偷送来的月痴兽,希冀的看向薄凉。 “按这种速度,禁林都要搬光了”薄凉翻了个白眼,对着多出来的例如希拉克鱼、如尼纹蛇之类的生物无语。说到底当初她不该因为D伯爵的两道宽泪,就答应帮他带一些“副赠品”回来。 阿澈打了个哈欠,威胁的摆弄着自己的爪子,又拍飞了想要霸占他位置的小胖。 “欢迎光临宠……”D伯爵的话还未说完,推门进来的少女,突然指着薄凉,尖声“啊……”的叫了起来,吓了薄凉差点把阿澈扔了下去。 D伯爵危险的眯起眼睛,笑容清冷“请问这位小姐,有什么不对吗?” “是那天出现在网球场,勾引景吾的人。”少女扭曲着表情,叉腰瞪向薄凉,声音也甚为响亮。 D伯爵和薄凉同时嘴角一抽,顿感无力。 其实少女眼里没多大恶意,但是过于大的嗓门,和不太礼貌的措辞,让一众以阿澈为首的宠物非常之不愤,大有分尸的架势,薄凉一把抱起阿澈,只能开口“我想小姐你误会了,我和迹部是朋友” “当然只是朋友,景吾已经订婚了”少女指高气昂的抬了抬头,“只有我夏川音才配的上景吾” 说了半天,你就是想表达这个吧,薄凉望天,没有语言,D伯爵轻声说“夏川小姐是否需要宠物,这里将会找到你想要的” “我要买一只配的上我的,你有吗?”夏川音怀疑的看着D伯爵,不屑的撇了撇嘴。 D伯爵保持着公式化的微笑,缓缓说“美丽的小姐,波斯猫如何,这里的波斯猫拥有血统证书,绝对符合你的要求”。 看着伯爵那不坏好意的笑容,薄凉挑眉,不会是什么危险品种吧,夏川音跟着D伯爵往里间走去,在经过薄凉身边时,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甩甩头,高傲的消失在薄凉的视线里。 “好有趣的人”薄凉轻笑,她以为迹部的未婚妻怎么说也是有城府的女子,谁想到竟然单纯的像只凶悍的野猫。 “殿下,她太失礼了,伯爵肯定不会放过她,哼”阿澈哧牙咧嘴了一阵,然后窃笑出声,“不知道阿天知道了会怎么样。” “好了,别添乱,不过我倒是期待下次见到迹部和她一起时候的样子”薄凉轻笑“阿澈,你说我要不要摆出和迹部很好的样子呢?” “啊,殿下,你果然学坏了” “没办法,我们还可以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活,阿天不也这么过来的,总要为自己找些乐子”薄凉笑着摸了摸阿澈,说的云淡风轻。 而在漫长的时间里,薄凉知道有些疼痛是必须。 我们必须承担 迹部的决心 少年微笑的牵着她的手,白色的衬衣拂过她冰凉的脸颊,如同一段温暖的思念,最终被淡忘在岁月深处。 几百年前的浅淡和美丽,让想念的,都成枉然。 薄凉不会想到,来迹部的别墅会碰见枢,他依旧穿着白衣,以高雅的姿态坐在沙发上,只是眉目间多了厚重的忧郁,望向她的目光深的像一口井,仿佛有那么一丝美好,在怀念间隐没。 动了动嘴唇,良久,薄凉唤他“枢……”。 没有上次因优姬而出现的尖锐对峙,枢在明亮的光线下看着陪了自己几百年的女子,似乎又想起了曾经静好的旧时光,彼此厮守,温和相待。他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以称的上美好。 薄凉,一直是玖兰枢屏弃在争斗之外,没有人可以触及的存在。 “啊恩,本大爷不是来看你们发呆的”被忽视的迹部不满的开口,“薄凉,D伯爵那家伙又卖了什么不华丽的东西”,最关键的,那个不华丽的宠物来了之后,夏川音变得比以前还让人烦躁。 回过神的薄凉,听到迹部的话,笑了起来“那只波斯猫如何?” “哼”迹部撇过头,装作没看到薄凉的戏谑,第25次想起自己被夏川音纠缠的场景,脸色更加难看。 “那只猫……和薄凉有关系么?”枢皱紧的眉头一点点抚平,比起迹部不爽的表情,显得像是看好戏似的闲暇。 薄凉还未回答,迹部一手点着泪痣忽然问道“薄凉和枢认识?” 一愣,薄凉看向枢,垂下眼敛没有说话,她忽然想知道枢口中的答案,会不会是不曾相识四个字,枢也明晰,最好是一句不相识,打断彼此所有也是最后的退路,决然的割开对方,才是安全的选择,但端然生长的温暖,他终究是放不下。 枢屈了屈手指,温和的说“我和薄凉很早就认识了,只是没想到迹部也是”。略带深意的看了眼迹部,枢才发现,薄凉真的不是属于他一个人了。 晦暗和阒静缓缓覆盖在眼底,枢默然。 “迹部你的未婚妻呢?不是说出问题了吗?”转开话题,薄凉直接问起了迹部。 “在房间里,母亲大人被她央求的没办法,所以才让她暂时住进来”像是解释着什么,迹部不自在的说。 点了点头,薄凉是知道那只波斯猫的习性的,想来迹部最近也被折腾的不怎么样,“带我上去看看吧”,眼光又看向枢,视线相对的几秒后,薄凉跟着迹部从他身边走过,背影消失在楼梯上逼仄的拐角处。 有那么一瞬间,枢想拉住薄凉,但也仅仅是想而已,不是真正年少的他们,早没了为爱拼搏,舍弃一切的念头,他们清醒的时间太长。 尽管吸血鬼和生灵的生命更长,但枢依旧觉得这几年的疲惫仿佛有几个世纪的光阴。 身边没有薄凉。 快开门的时候,迹部高傲俊美的脸上出现了极不华丽的扭曲,薄凉笑的眉弯弯,才不管迹部在纠结什么,直接推开了门,下一秒,一个大的身型飞扑而来,挂在了迹部身上,还有一个小的身型,挂在了薄凉身上。 “景……吾……喵……人家好想你……”甜腻的少女情怀声调,不止初次听闻的薄凉,连听了32次的迹部都受不了的打了个寒颤。 迹部狠狠的拽住夏川音的后衣领,“给本大爷下来” “不要喵,迹部都不来找人家”夏川音无视迹部那铁青的脸,死抓着他的肩膀,旁若无人的噌来噌去,就某方面来说,此女真的挺强大。 薄凉偷偷退后,拎起挂在自己身上的波斯猫,似笑非笑的说“小波,那就是你调教出来的?” “是啊是啊,殿下,我厉害吧”水汪汪的大眼睛,讨好的看着薄凉,名为小波的波斯猫幸福的不能自己。 “恩,很厉害”看着夏川音从大小姐一变成为喵喵叫的粘人精,薄凉开始同情起迹部来,豆腐被吃了很多吧。 迹部伸直手臂,让提在手中的人远离到最远的距离,“薄凉,不要告诉本大爷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深刻了解东邦和D伯爵恶习的迹部,在知道那只波斯猫是出自D伯爵手中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不得不说,迹部你的洞察力果然不是盖的。 “啊……又是你,喵,不准接近景吾”。夏川音在迹部手中张牙舞爪,似乎是要用指甲在薄凉脸上划一下才甘心。 而薄凉对此只有“你真变成猫了吗?”这样的感想,毕竟那完全不具备什么威胁性,倒是小波一怒,跳到夏川音头上,狠狠的踩了两脚。“好了,小波,让她变回以前的样子吧,难道你不认为她这样很丢你们波斯猫尊贵血统的脸吗?” “好吧,既然是殿下说的话”像是没玩够,小波又踩了两脚,才不甘不愿的朝夏川音叫了两声,然后窝回薄凉怀里。 迹部挑眉“这样就可以了?” “你把她放下来吧”薄凉微笑,说的很是肯定,果然夏川音才刚落地,就换了副样子。 只见夏川音先是疑惑的看着迹部,然后忽然脸一红,娇羞的低下了头“景吾,你怎么会在这,是来看我的吗?” 落差好大。薄凉眉稍一跳,吓的倒退了两步,那边迹部面有菜色,如神坻般倨傲俊美的脸上甚是无奈“这里是本大爷的家”。说罢,迹部看了眼还没回过神的薄凉,表情终于柔和下来。 “啊恩,既然知道了,就先休息吧,本大爷会联系伯母”。 “可是……那个景吾,我……”夏川音紧张的拉了拉衣角,颇为不好意的抬眼,期待的看向迹部,本是一副美好的画面,但就在夏川音眼角瞄到薄凉时,宣告破裂。 薄凉抚额,正对上夏川音的食指,“你……你……你怎么在这” “本大爷请她来的”皱了皱眉,迹部上前一步,半个身子挡住了薄凉,“去休息吧”。 不满的瞪了眼薄凉,夏川音也知道迹部的话不容她反对,“那景吾我先进去了,你不要和她太接近哦”。 “本大爷不需要你提醒”看着夏川音失望的关上门,迹部才转身,松了口气。又恢复自信的样子,“在发什么呆?” “只是突然发现迹部你当真是魅力无穷啊”好笑的调侃的迹部,薄凉随意的靠在墙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怀里的猫,“枢会住在这吗?” 只因为简短的一句话,还有一抹眼底的流光,迹部便知道玖兰枢沉甸甸的缀在了薄凉心上,迹部侧过头,低低的应了句“他会住这,玖兰向来与迹部家交好。” “迹部你说我们这样算什么,像不像逃避”薄凉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 “本大爷不会逃避”迹部淡淡的开口,注视着薄凉,在坚定和高傲的罅隙,是满满的温柔“不要多想,想要的就去争取,你不用和我一样,背着迹部这个姓氏,薄凉,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你都要记得,这里还有一个可以给你栖息的地方。” “我一直想知道,用自己的感情去换家族的荣耀,值得吗?” “没有值得不值得,而且薄凉,只有迹部站在了顶峰,这样你才能看的到想的起,多少年之后都一样,也算是我为你建的一条后路”迹部摸了摸薄凉的长发,微微勾起嘴角。 薄凉,这样的话,你会用多少的时光来记得我? 有没有可能永远不忘? 羁绊 原来传说中三个女人一台戏是真的。 属于夜间生物的玖兰枢,刚转型不久的半夜间生物薄凉和完全日间生物的华丽大少爷迹部,此时因为三个女人的争吵,而不得不在天微亮的时候撑着头,保持清醒。 “呐,迹部,一个是你未婚妻,一个是你表妹,你为什么不去劝一下”薄凉搭拉着眼皮,瞄了迹部一眼。 “本大爷才不会做这么不华丽的事情,还有一个女生是黑主学院的吧”。 “他们争执的主角可是你和薄凉”枢优雅的扬了扬嘴角,掩盖住眼里的深暗,又将皮球踢了回去。 说到底,她们就是围绕着迹部与薄凉之间的婚姻与爱情(??)可能性,进行着激烈的讨论。枢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咖啡杯冰凉的手柄,无端的感到一丝寒凉,连优姬被夹杂在其中,投给他的求救眼神都被忽视。 而不远的地方,百里谨音双手叉腰,以一种彪悍的姿势,俯身瞪着比她略矮的夏川音,左手边是徒劳劝架的优姬。 “夏川音,要不是你横插一脚,利用家族的婚约,迹部表哥才不会和你订婚” “那又怎样,那个女人有哪里好,论家事,只有夏川家才配站在迹部旁边。”夏川音高高的扬着脖子,像骄傲的天鹅,全然不似在迹部面前羞涩的样子。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白痴,凶悍的女人都是母老虎。 百里谨音冷笑连连,声音再次提高了一个八度“迹部表哥根本不喜欢你”。 “你……不用你管,这是我的事”夏川音咬牙切齿的吼了回去,优姬左看看,右看看,实在不知道帮哪边。 有关爱情,是优姬难以分辨的东西,就像她一直不能很好的认清,她对枢和零究竟该做什么样的选择。 两个人越吵越激烈,薄凉看着一出闹剧与迹部和枢都是无言,薄凉的爱隐忍而恒长,迹部的爱坚定而耀眼,枢的爱则是执着而沉重,他们都不是会在彼此在日光之下,大声喧闹的人。 所以,夏川音的出现,于薄凉是埂在心上的芽,随时可能破土而出。 也许,总有一天,她也可以在喜欢的人温柔的视线里,说一句我喜欢你这样美好的话。 “真是不华丽”迹部揉了揉眉心,开始想念这几天不在的桦地,“啊恩,薄凉,你要不要再休息下” “不了,她们要吵到什么时候”薄凉皱了皱眉,耳朵里来来回回都是她和迹部的话题。 枢看着薄凉,很容易的知道她现在的不耐烦,但他却不能开口,抿了口咖啡以遮住唇边的苦涩,枢起身就想上楼。 “啊,玖兰学长”优姬见枢要走,有些慌乱的向前跑了两步“是吵到玖兰学长了吗?” “没有,不关优姬的事”。枢温和的声音低靡的散开,蛰伏着的寂寞让薄凉的呼吸一窒,抬眼间就看到优姬单纯的笑容。 烦躁的站起身,薄凉冷冷的开口,声音并不大,但稳稳的落在每个人的耳廓“够了,我和迹部是什么关系不需要别人置疑,这点请你们记清楚”。 “喂,你这是什么语气,我是景吾的未婚妻”夏川音立刻调头,踩着高跟踏到薄凉面前,“你才是没资格说话的那一个”。 枢见薄凉动了真火,不禁停了下来,沉静的看向薄凉,而迹部拧着眉,薄凉向他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解决。 见薄凉没说话,夏川音不忘得意的回了正生闷气的百里谨音一个眼神“怎样,没话说了吧,我绝对不会把迹部让给你的”。 “你喜欢他?”薄凉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问。 “当然” 薄凉和枢几乎是同时因为这句话,自嘲的一笑,那么理所当然的承认,是不是该让他们这些胆小鬼嫉妒下。见薄凉神色不对,优姬拉了拉夏川音“小音,迹部君在看”。 默然了半晌,薄凉忽然问“优姬,你喜欢枢吗?”。 许是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落到自己身上,优姬一愣,下意识的看向楼梯上的枢,然后触电般的迅速收回目光,摆了摆手“那个……薄凉,你在说什么,玖兰学长根本……” “我是在问,你是不是喜欢他”薄凉不耐烦的打断优姬的话,直直的看进她的眼里,她看到清澈的爱恋和仰慕,还有一个冷漠的自己。 这究竟是怎么了,薄凉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不明白心里的烦躁和戾气盘桓着要怎么散去,迹部有些心疼的上前,摊开薄凉的手,“薄凉,放开,什么事都有本大爷在”。 “景吾!!”夏川音不敢相信的叫了出来。 枢握着楼梯扶手的手一紧,血色一点点浮上眼眸,“薄凉……”,那一刻,他终是无法抑制的叫了她,而由这两个字带来的温度,蔓延到胸腔里,持续的蒸发着。 薄凉,你知不知道,我要用多深的疼痛,和对孤独的忍受,才能换来一句对你的不在乎? “玖兰……学长……?”优姬抓着夏川音的手微微出汗,她不安的觉得,玖兰枢离她越来越远,因为薄凉。 听到优姬的话,薄凉冰冷的睨了优姬一眼,平静的说“黑主优姬,我曾想杀了你,不过被你的玖兰学长阻止了”。 犀利的杀意,让优姬反射的摸向自己的武器,一旁的夏川音已经脸色苍白的说不出话,迹部修长的手指在薄凉的手心划过,坚定的站在了薄凉的身边。而这一点,枢做不到。 只是薄凉,我可以亲手杀了你,却不可以接受你因为我死在别人手里。 从没有那样的一刻,枢迫切的希望自己与薄凉从没离开巫山过。而在那么多的如果和希望里,没有留下一条退路可以让他们重新来过。 “薄凉,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五岁以前就认识”优姬屏息等待薄凉的答案,同时护住了夏川音。“你讨厌我” “我以为那是恨”。嘲讽的勾起嘴角,薄凉俯身,一只手缓缓攀上优姬的脖子,似笑非笑的望着枢“不阻止我吗?” “薄凉,在这里,你不会动手”那么了解彼此的存在,枢知道,薄凉不会让迹部去负担上她的残忍和憎恨。 果然,薄凉不在意的松开手,没有看优姬惊恐的神色,在下一秒,她就被迹部揽在了怀里“都给本大爷差不多点,薄凉,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迷了眼,失了心,有多爱便有多恨。 这一点薄凉一早就知道,迹部的体温贴着薄凉微冷的身子,另人哽咽的柔软,这个耀眼的少年,对着薄凉收敛了所有呈现给别人看的华丽和高傲,细腻包容着对方。 有西弗勒斯的陪伴,迹部的包容,东邦的肆意,D伯爵的珍惜,薄凉想也许爱情真的不会是生命的全部,尽管她总是愿意相信有这样的一个人,他应该与她的爱情一并天长地久。 而枢,便是这乱世烟火之中,属于薄凉的信仰。 薄凉有些怅然的扬起轻浅的笑,她说“夏川音,也许你说的对,爱谁就是要大胆的说出来,只可惜我们终究是错过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喜欢谁吗?夏川音,我喜欢的是一个姓玖兰的少年,但他死在很多年前荒芜的城堡里,与我所有的悲欢一起灰飞湮灭”。 再后来的疼痛,事到如今,也该够了。 薄凉倔强的拔节着单薄的身躯,安静的遥望着枢,眼中渐渐长满了潮湿的水草,重叠着忧伤与疼痛,依稀还有疲倦之下的释然,良久,薄凉才说“玖兰枢,我的少年一直是带我离开巫山的那一个,他温和美好的给了我一个世界的温暖,而现在的你是枢,是真正的君王,既然如此,那么枢,我不爱了。” 那个会说只要我陪伴的少年,和只拥有少年的少女,已经哪里都找不到了。 枢站在楼梯之上,修长的身影凝结在沉默的黑暗里,他反复想着薄凉的那句不爱,任由疼痛滋生在骨缝之间,然后覆盖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薄凉,是在我亲手结束我们之间的羁绊时,我才发现,原来除了你,我当真什么也没有,纯血的仇恨,玖兰李土的憎恨,以及优姬的筹码,他们消耗了我太多的时间和感情。 薄凉,你该是生活在静好的光阴里,看着满园的蔷薇,笑容明媚。 然而,当我听到那句不爱,当你真的远离黑暗时,为什么我的心,就忽然疼的不能自己了呢? 枢,我不爱了 不想再爱 越是爱就越是失去,薄凉,我终于失去了你。 东邦VS福吉 说到能让薄凉完全停止想那些乱七八糟事情的存在,那肯定是东邦,因为如果东邦在的话,薄凉更多时间需要考虑这世界是否曾经和谐与未来是否会崩溃这样的深程次问题,当然大多时候,其结果让不老不死的薄凉都有一瞬间想毁灭的冲动。 而此时,当六个英俊的男子微笑的看着她自己时,薄凉捏着报纸的手不住的颤抖,尽管她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亲爱的小薄凉,千万告诉可爱的人家,那个穷凶极恶,炸了一条街,杀了十多个人的逃犯,不是你说的那个巫师世界的人哦……”展令很好心的把指了指报纸上的头条,笑容灿烂。 与他配合已久的雷君凡对于薄凉僵硬的态度视而不见,大方的将展令扬查到的资料二话不出的全部背出,到最后还加了一句“当时在场的幸存者皆有记忆出现些微混乱或空白的迹象”。 “咦,小薄凉的脸怎么越来越白,希瑞,快给小薄凉看看”向以农乐的添上的一脚,谁叫薄凉总是抛下他们去那什么巫师世界,要知道他们也很想去啊。 曲希瑞无奈的看了薄凉一眼,表示自己爱莫能助。而薄凉淹菜般的表情很是娱乐了众人。 “好吧,我承认,这位布莱克确实是巫师”狠狠咒了布莱克一声,薄凉有气无力的靠在沙发上“你们该不会是想要去抓他吧”。 “果然是薄凉了解我们呢”南宫烈那温柔却戏谑的笑,刺的薄凉几乎睁不开眼睛。 她就知道,一旦被东邦抓到了机会,想拒绝基本就是没可能的事,但是真要带他们去?薄凉纠结的想起汤姆在东邦面前,完全魔王化的爆走样,还有西弗勒斯黑锅一样的脸,生生打了个冷颤。 “小薄凉,你是不相信我们吗?唔……小臣臣,人家好可怜,被小薄凉嫌弃了”展令扬扑进安凯臣怀里,大声控诉薄凉的行径。 薄凉接受到东邦瞪过来的眼神,小声的说“现在是假期,我没接到通知”。 “小薄凉,这可以放心的交给我们,我相信巫师世界肯定很欢迎我们去协助他们追捕逃犯,而且我们还可以找亲爱的贝多芬上校帮忙出证明”雷君凡的算盘打的啪啪作响,明显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 但是,巫师界和那位古典音乐军人有关系吗?当然,这不是重点。 东邦六人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下定决心坚决不能放过薄凉,巫师世界就等着我们驾临吧。 正当薄凉还在想借口时,南宫烈似有所感看向了窗外,在出门前,他就有预感今天会是他们去巫师界的契机,现在契机来了。 安凯臣、曲希瑞和南宫烈同时出手,那只原本还兴高采烈的准备扑向殿下的猫头鹰,在刚进窗的一秒,颓然落地。 “真是有趣的寄信方式啊”凉凉的感叹一句,向以农随手就把绑在猫头鹰爪子上的纸条拿了下来。 “喂……那是给我的吧”薄凉同情的看了眼“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猫头鹰,不满的看着替她收信的东邦。 “哦呵呵……这下小薄凉拒绝不了我们了哦”展令扬难得没有调人胃口,那张面瘫笑脸充满了期待。 在东邦的热切视线下,薄凉硬着头皮看向纸条,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一只老蜜蜂家的黄金男孩翘家了,鉴于目前世道不太平,逃犯四处乱窜,老蜜蜂担心了忧虑了,于是想起了薄凉,诚恳的希望她前去救助可怜的黄金男孩。 这放在平时确实是小事,只是……薄凉眼角直跳的抬起头,猛的用袖子掩住脸,好闪亮的眼神…… “小薄凉,这是天意”南宫烈温柔的拂开薄凉的手,仿佛罂粟一般蛊惑的气质,让薄凉有一瞬的恍惚。 “这算是不算美男计?” “不要计较太多,不过没想到薄凉竟然看上烈了” “那种事不要乱说”重新收拾了心情,薄凉白了六人一眼,终于只能点头“我们可以一起去,不过我要先找到哈利,然后接他去对角巷”。 “我们乐意奉陪”。 当然是乐意的,能找到一群新兴群体供你们娱乐,供你们祸害,怎么能不乐意? 在利用哈利身上残留的灵力,得知他已经住进破滏酒吧时,薄凉一路低头,任由东邦拉拉扯扯的前往目的地。如果他们只需要见哈利,那么薄凉还可以从一片暗淡中看到一点点的光亮,毕竟哈利在麻瓜世界生活了11年,但……当薄凉在破滏酒吧门口,看到几个奥罗,还有曾经交涉过的魔法部长福吉时,薄凉知道,那最后一丝光明也离她而去。 正被福吉弄的不耐烦的哈利,一眼就看到不远的地方,垂头丧气的薄凉,还有她身边像明星一样耀眼的六个男子,“薄凉教授……”。 眼见连福吉都看到了她,薄凉扯出一个笑,努力保持平稳的走了过去“福吉部长,又见面了,邓不利多让我来找哈利”。 “邓不利多校长想的果然周全,既然如此就拜托薄凉教授了”,因为运送魔法生物的关系,福吉见过薄凉一次,但对于没有立场各方面也不是很突出的薄凉,福吉没有重视的理由。 当然他不会知道,从此以后,他将会把薄凉放在心里第一的位置,就是能带他靠近死神最近距离的第一位置。 “哦呵呵……小薄凉不为我们介绍一下吗?”展令扬凑到薄凉身边,挂着亲切(??)的笑容,向福吉抛了个媚眼。 一瞬间,福吉和薄凉都变了脸色,只不过前者是恶心加不屑,后者是同情加无辜。 就在福吉刚刚压下翻涌上来的胃酸,准备发难时,向以农冲到了令扬身边,霸道的扣住了展令扬的下额“令扬,我不允许你的眼里有别人,是他勾引你吗?”刻意咬重勾引两个字,向以农杀气十足的瞪向嘴唇开始哆嗦的福吉。 大概,这位高高在上的魔法部部长还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安下勾引男人的罪名吧。 “有人敢勾引令扬?”雷君凡冷着脸,媲美雷达的视线扫过一众巫师,最后停在福吉身上,“是他吗?以农,你不用担心,就他这样胖的像猪,矮的快成侏儒,一看就知道智商不高的大叔,不,是老头,肯定比不过你,我相信令扬的眼光。” 相信他的眼光?你倒是说说那个眼睛不停对他抽搐的白痴,能有什么眼光。而且他到底哪里像猪,哪里是侏儒,哪里智商不高了啊啊。“你……你……一个麻瓜……”福吉猛的拔出魔仗,显然被气的不轻,而他带来的傲罗,明显还沉浸在他们的部长勾引男人这件事上。 并不是说男人和男人会怎样,但……当其中的一个角色变成福吉时,傲罗们眼角瞄见福吉头顶上的地中海,顿时捂住了嘴……想吐了。 希瑞看见魔仗眼睛一亮,下一秒就摸了上去“这就是你们的武器吗?是模仿学校的教鞭设计的?没想到你们这么有天天向上学习的决心,太让人佩服了,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研究下。” “小瑞瑞,也看上他了吗?”展令扬委屈的瘪了瘪嘴,更加深情的对福吉大送秋波。 “我说过不准勾引令扬”一字一字的喊出声,向以农的吼声马上吸引了渐渐围上来的旁观者。 闻言,福吉气结的发现周围都是指指点点的人,拿着魔仗的手更是颤抖,薄凉早拉着呆掉的哈利退到了安全的位置,此时她的表情已经不仅仅是同情,还有节哀顺便的神色。 被那群人盯上,福吉部长,希望明天不会在圣芒戈见到你。 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令扬扭曲的媚眼,还有其他人的戏弄,福吉大声喊道“昏昏……”。 “这位先生,你的脸色不太好,是天气太热了吗?不如我们进去喝一杯?”直觉那不是什么好话的南宫烈,挂着优雅的笑容,阻止了福吉的动作。那高雅的样子,让福吉怀疑对方是不是也是像马尔福那样的贵族。 展令扬人被向以农圈在了怀里,也许他就是见不得福吉好,于是又添了句“小烈烈,你好奸诈,竟然先下手”。 “令扬,放弃吧,看他脸那么红,估计也沉浸在烈的魅力下了”凯臣安慰道。 “都给我闭嘴,该死的麻瓜,我不是同性恋,不想死的话给我滚出去”福吉猛的吼了过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是铁青。梅林在上,这些麻瓜是魔鬼吗?吸气,呼气,吸气再呼气,福吉整张扭曲的脸才缓缓放松。 只是,东邦会那么容易放过他吗? 南宫烈忽然收起了魅惑众生的笑,转过身,绅士的说“令扬,你误会了,我并没有看上这只类人生物猪,只是,你不觉得在这么多可爱美丽的小姐面前,有这样一只生物存在,是世界上最大的错误吗?”顿了顿,南宫烈又在自家伙伴夸奖的眼神中,和蔼的对福吉说“先生,可以请你回你的生物圈吗?” 于是哈利惊恐的发现,那位自大,胆小的魔法部部长,正式于他第三年入学前的周末,在破滏酒吧门口,昏迷不醒人事。 东邦巫师世界一日游就在首战告捷的情况下,开始了。 东邦的对角巷游记 也许麻瓜不单单是弱小的存在,也许他们其实是很强大的吧…… 从破滏酒吧的通道出来,至对角巷的石子路上,树立着许多奇装异服的巫师们,无一例外表情皆是扭曲,眼睛皆是向外瞪出,哈利在习惯了两年被当成救世主,万众瞩目的情形之后,依旧对此时过于“热情”的视线,感到惊怂。 “薄……薄凉教授,我们真的要这样……呃……去逛对角巷吗?” 薄凉抽了抽嘴角,才说“哈利,你能阻止他们吗?”言下之意是,你若有勇气就去吧。勇气不一直是格兰芬多的特色吗? 哈利悄悄的向后望了一眼,只觉得面对伏地魔都没像现在这样,让他不知所措“教授,我们继续逛吧”。 看,即使是勇往直前的狮子,也有退缩的时候。 跟在薄凉身后的东邦六人,在进对角巷或者说在更早以前就为这次旅游做好了分工,一脸严肃的雷君凡负责举着一块“巫师世界一日游——东邦旅团”字样的牌子,走在了六人的最前面。 后面是“恩爱甜蜜”情侣组展令扬和向以农,只见他们全然不顾场合,正你一口我一口的相互喂食,其间接受展令扬媚眼的人数,正以几何的几率上涨。 再后面就轮到身挂望远镜,手提小型旅行包,头带夸张版草帽的出游旅人二人组,安凯臣和曲希瑞,附加一句,当两大帅哥恶搞成山顶洞人时,其效果比乞丐还要扎眼的多。 走在最后的当然是温柔万人迷南宫烈,就在这不过才走十几步路的距离,他已经顺利迷晕第27个女性,并扶住了晕向他怀里的其中20个女巫 “哦呵呵……小农农,小薄凉好象不想带我们呢,你看她走的那么快”展令扬侧头向向以农抱怨了一句,神色哀戚,忍不住絮叨起来“人家是第一次来这呢,肯定会兴奋一点,没有安全感一点,所以可爱的人家才会要小农农寸步不离的保护,再说听说巫师都很邪恶,他们喜欢猥亵美大叔美少年美正太,还有的喜欢喝人血,还有的人格分裂性格变态,人家可是人见人爱,宇宙超级无敌霹雳受欢迎的美男子,说不定就要因为这一趟旅游而被……” “令扬,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两人站在巷子中间,深情凝望,肉麻的几乎要把薄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抖光,再加上展令扬说出来的话,……薄凉已经切实的感觉到周围的雕像发出了实质的杀气。 哈利面色扭曲了下,装作镇定的开口解释“那个……我想你误会了,巫师并不是……”这边还没说完,曲希瑞的方向突然传来了无数生物的嘶吼声,还有一个人类的惨叫。 薄凉全身一僵,木然的声音的发源地,贩卖魔法生物商店望去。 “凯臣,快帮我把春天一号喂给那只猫头鹰,还有那边那只蟾蜍要喂的是增乳剂……”曲希瑞兴奋的从箱子里淘出笔记本,刷拉拉的就开始做起记录。 “我说希瑞,没想到你的体质对魔法生物都有效”安凯臣一边唾弃着曲希瑞,一边高兴的四处洒药。 薄凉越过展令扬和向一农那对还在你侬我侬的身影,苍白的站在了魔法生物店门口,那里已经完全混乱,不受控制四处扑着翅膀乱窜的猫头鹰,厉声尖叫爪子乱挥的猫,粘忽忽跳上跳下的蟾蜍,还有各种躲避的缩向房子最角落的各种生物,店员已经完全险入了崩溃的境界。 哈利淹了口口水,想着这家店是要倒闭了吧。而在一片混乱中,曲希瑞和安凯臣游刃有余做实验的身影,显得异常高大…… “小薄凉,我想希瑞是没那么快离开了,不如我们先逛别的吧”南宫烈好心的提议,安抚的摸了摸薄凉的长头,“放心,这么生物死不了的,等我们逛完再来接希瑞和凯臣”。 死不了?一句死不了就可以平复那些生物受到惊吓的心灵,还有那个倒霉店员的精神损失吗?这家店都要塌了吧……哈利更是惊恐的看着笑容温柔的南宫烈,此刻,他真的觉得伏地魔并不是最恐怖的魔王,还要加上眼前这几个。 梅林,世界终于要毁灭了吗? “烈,你们不是记恨巫师界很久了吧,再这样下去弄不好今天就是对角巷最后存在的一天了”薄凉无力的看着一堆烂摊子,还有街道上明显心理承受能力低的巫师们,猜想自己会不会同时受到邓不利多和福吉的传唤。 “小薄凉这么说就不对了哦……人家可是很难得才能来一次,不留下深刻的印象怎么能行呢”展令扬眯着眼睛笑的意味深长。 你压根就是想干脆深刻到载了史册吧,薄凉白了展令扬一眼,骤然反省着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吐嘈了? 哈利心惊胆战的看着牵着自己的某人,语带担忧的说“薄凉教授……你的脸……要扭到一块了”。 恩?现在才发现这小子也挺有潜力的,正看好戏南宫烈、展令扬和向以农同时对着哈利微笑。 瞬间恢复面无表情,薄凉淡定的低头“哈利,有什么要买的吗?” “恩,下学期要用的书”哈利很是乖巧的回答。 点了点头,这次薄凉放慢了角步,慢到她希望一辈子都到不了丽痕书店的地步,但是随着越来越多想要围拢上来的巫师,薄凉还是选择进一家店里,用墙壁来阻挡众多的诅咒视线。 说起来,这学期保护神奇生物学的书是海格推荐的……听说是本很有意思的书,是叫……什么来着? 不用薄凉烦恼,也没等东邦发挥祸害的功效,店主已经用他的高分贝叫了起来“那边的客人,快让开小心小心……哦,梅林,这些该死的书,到底是哪个教授要求的,竟然用《妖怪们的妖怪书》当教材”。 听到这里,薄凉的表情是彻底的麻木,那一堆嘶咬,有牙齿不安分的书,疯狂的向他们的方面蹦来,默默想着这就是所谓的有意思的书的同时,薄凉右眼一跳,迅速抱着哈利退到了店门口。 连展令扬和向以农都放弃了肉麻的戏码,同南宫烈一起投向了当一回镇压书籍暴动的“英雄”当中。 “哇……他们好厉害”哈利碧色的眼眸,星光闪闪的看着那三人配合默契的行动。 南宫烈的纸牌一张张凌厉的钉在书的封面上,将满屋顶乱飞的射了下来,向以农一拳一本的揍的那些书“碰”的掉到了地上,还有展令扬,永远挂着“101”号笑脸,用软剑劈开了第2个书柜…… “回去要叫他们至少懂得怎么节约预算”雷君凡摆弄着大牌子,向左望去45度,是鸡飞狗跳的宠物店,再转回正前方,是人影尖叫,遭受毁灭性打击的丽痕书店。 薄凉淡淡的说“君凡,赔款我会算在你的帐上”。 “唔,看来最近要扣掉他们的零花钱了”说着,两人毫不犹豫的转身,继续向前走。 喂喂……这时候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吧……哈利绝望的捂住自己的脸,他不可以接受万一对角巷因他们而崩塌,那他的新学期会泡汤这样的结果。谁都行,来一个人阻止他们吧……就算……就算是那只大蝙蝠也可以啊啊。 内心被打击震撼到的哈利,甚至开始怀念斯内普,至少他看上去很强大……毒舌的很强大,不是吗? 我说哈利,你该不会是希望斯内普用死亡视线加毒液,很强大的气场,把他们给吓回去吧。 薄凉平静下来后,打定主意不管今天再发生什么,都要采取无视的态度,但她能料到东邦的恶魔程度,却不能料到来自黄金男孩的奇异乌鸦嘴程度。 于是,被称为有史以来最恐怖的魔药教授真的出现了。 对了,还有习惯性被薄凉忽略的邓不利多。 所以,邓不利多校长。我只能保证斯内普的身心健康,而你的……就请节哀吧。 东邦旅游记结束 有很多事情,是哈利从来想都不敢想的,比如邓不利多表情僵硬,比如有些麻瓜其实是高危生化武器,而即使很久以后,哈利也可以发誓,那绝对是他人生中最考验心脏的一天。 原来笑脸面瘫不仅仅喜欢男人,还喜欢年迈的男性,所以当着所有人的向邓不利多教授告白也是可以理解的。 原来那个笑脸面瘫的男朋友是万年醋缸,所以朝一个老人挥舞拳头也是可以宽容的。 原来温柔的万人迷男人是全部男性的公敌,所以当他忧郁的微笑,上至奶奶辈下至刚入学的新生都迫不及待的抛弃男伴,上前安慰,也是有例可寻的。 原来拿着牌子的冰山真正身份是万能机器人,所以他将面瘫男人的恋爱史,以及惨死在笑脸面瘫男朋友手下的无数名老男人大叔男人青年男人,记得一清二楚也是理所当然的。 原来蓝眼睛的混血儿曾荼毒千万的动物,所以那名宠物店店员抱着无一幸免,躺了一地生死不知的魔法生物,哭的撕心裂肺也是可以体会的。 原来拿枪的男人有好几重人格,所以变态到利用机械装备扫荡对角巷也是本分的。 但……原来薄凉教授与斯内普有不寻常关系,并且在第一时间把他扔给邓不利多校长,又在第一时间拉着斯内普教授幻影移形……这是完全不可以被宽恕的啊啊 以上,是在对角巷中已经凌乱在一片喧闹中的哈利,内心最真实写照。 只是,不管那边闹到最后会如何,这都不关薄凉的事了,在薄凉单方面的“商量”后,薄凉和斯内普转移到了蜘蛛尾巷,斯内普的家。 简单的几件家具,算不上有什么色调的房间,还有完全阴暗的地下室,薄凉趴在沙发上,轻松的吐了口气。 “现在,我想你可以告诉我,那群麻瓜为什么会出现在对角巷”斯内普额头青筋直跳,双手环胸,睨视薄凉。 薄凉脸色先是一白,接着想起还在做收尾工作的邓不利多,又低笑起来,“布莱克逃跑的消息也在麻瓜的报纸上登出来了,他们是来帮忙的”。至于是帮助毁灭巫师界,还是帮忙抓逃犯,这个她就不知道了。 “帮忙?如果你的脑袋不是摆设的话,我想你该知道该死的布莱克是巫师”提到布莱特的名字,斯内普醇厚的嗓音,更加低沉,几乎是压抑不了的憎恨和愤怒,一字一字从齿间蹦了出来。 薄凉有些疑惑的看了斯内普一眼,反而撇开了东邦的问题“西弗勒斯……那个布莱克你认识?” 抿着纯,斯内普空洞的黑眸死死瞪着薄凉,怒火因为年少时的回忆浑浊沉重的拉扯着五脏六腑一起,似乎要将一切都燃烧歹烬。“薄凉小姐,这不关你的事”。 那是他隐藏着的伤痛和无知莽撞的悔恨,尽管,他一直认为最无知最莽撞的是波特和那位布莱克,但……当现在的他,在无数个深夜回想时,那几年中与波特的争斗,一句“泥巴种”,是不是也昭示着,过去的他并不如用牺牲换来的现在那般沉寂? 薄凉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样的尴尬和绝望才能在短短的年岁中,把自己逼的成长成这副模样?“西弗勒斯……我以为我可以让你信任”。 “信任?!”斯内普嘲讽的看着薄凉,他之所以能活下来就是因为他不信任任何人,小心翼翼的活在夹缝中间,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斯内普冷笑,“那么,薄凉小姐,你想我怎么信任你?” “就像我信任你一样”,薄凉目光灼灼的看着斯内普,清澈的眼神,干净见底,那些忧伤被埋葬,只剩下尸骸之上的宁静。 斯内普自以为已经可以完全不为任何人所动,然而在薄凉琉璃色的瞳孔下,所有语言都像是一段温暖平铺的絮语,冗长无尽,他看到盛大的平复和美好。 我信任你如你信任我一般。 斯内普忽然平静下来,似乎这一直是薄凉带给他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你要怎么处理这件事,那些麻瓜不可能加入什么追捕行动,更何况这和邓不利多的救世主有关”。 “希瑞他们会有分寸的,我在他们身上留了灵力,邓不利多消除不了他们的记忆,也不会伤害到他们”,薄凉见斯内普冷静下来,又重新趴回了沙发,“看来哈利的麻烦不是一般的多,所以你才叫我远离他?” 斯内普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一时间,两人相处的气氛又回复到温和安静的气息上,只不过,这次薄凉和斯内普都没有各自回忆,并且纠结于谁喜欢谁的事上。 良久,薄凉说:“西弗勒斯,布莱克的事,哈利知道吗?” “那个卤莽、脑袋堪比巨怪的救世主能知道什么?”斯内普嗤之以鼻的喷了口气,在了解布莱克可能是害死莉莉的凶手后,不自觉又烦躁起来“够了,薄凉,我以为你该担心那几个还在对角巷的麻瓜”。 “该担心的是邓不利多”薄凉翻了个白眼,既然她留个灵力,那么在魔法伤害不到东邦的情况下,邓不利多爆走的几率更大,不过想到对方那坚韧的神经和老成精的年龄,大概胜负各半吧。 斯内普微微勾起唇角,眼底划过一丝流光,不禁有些幸灾乐祸。薄凉亦是心情大好,她拉着斯内普坐下,歪着头,轻声说:“西弗勒斯,虽然我还无法这么快就完全的忘记枢,也无法不在乎,但是,我不会再去奢求了”。 她回首,看到美好的时光被废墟掩盖,遗憾和疼痛都太迟,对薄凉来说,她想要的是身边有一双手,可以暖暖的抓住,感受那双手的掌心的柔和温度,还有抚摩在她额头上时,塌实的质感,然而那存在在过去,现在给予她这些的是迹部,是东邦,是西弗勒斯。 不再是枢。 一如斯内普的心中,曾经有一个叫莉莉的女子,像火焰一样燃烧着他的灵魂,而事实上,过去和现在他的身边都空无一物。 除了仰望,他从没有得到过。 斯内普的身子有一瞬的僵硬,他知道自己该有的态度,应该是暴躁、凶狠的将薄凉扔出自己的房子,只是他却奇异的维持了平和的心态,听来自薄凉那最原始的淡然和抚慰。半晌,斯内普有些阴沉颓然的开口“薄凉,是我害死了莉莉”。 那些不曾说出口的话,和令人心碎的记忆,除了对那个女子的喜欢,还有对害死自己喜欢的女子的悔恨,斯内普纠缠在无数变质了的感情中,无法自拔。 薄凉看着斯内普,平静的说:“西弗勒斯,在对角巷我问过你,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好好活下去的理由,你会不会重新活一次,现在你的答案呢?” “没有这种理由”斯内普黑耀石般深邃的眼眸,此时空泛的印着薄凉的身影,一片死寂。 因为屏弃了所有,在战争面前他退不可退,避无可避,这一生前十几年他给了莉莉,而后他将把剩下的时间给哈利,而薄凉…… “西弗勒斯,按照东邦和迹部那位大少爷的说法,这可由不得你”。 承诺 对了,记忆中的薄凉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着一件青色的织锦,裙摆上那朵莲花,就像她洁白的身躯,安静又决然的在这苍穹下绽放。 当时间变成狭长的走道后,那些记忆和习惯都只是一路的道标,渐渐消失在身后,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忘记的。 然而,这世界上真的有我喜欢你,你喜欢他,他又喜欢她的诅咒轮回,如此日光之下,你便只看得见她的眉眼,望不见我一地的心伤。 从落地窗向外望,玖兰枢回忆起,似乎很久以前,他和薄凉也经常这样望着晨星,可是时间太久了,久到身边空下了位置,鼻翼间沁入冰凉的气息,回忆疏忽明灭。 “薄凉……”低靡的嗓音忧伤的弥漫开,像是被感染似的,心忽然被抽空。微薄的寒意让枢叹了口气。“优姬,这么晚了,怎么想到来找我”。 踌躇的动作因为枢转身投来的视线,显得更加无措,优姬小声说“玖兰学长,春日祭你会去吗?” “学长吗?”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杯子,枢看着那近似浓郁的黑淡成了血一样的颜色,忽然就想着薄凉念他名字时,温暖的绿意,只可惜,现在听不到了。却讽刺般的留下一个生硬的学长两个字……枢淡淡的开口,“我会考虑的”。 优姬一愣,下意思的问:“玖兰学长是在想薄凉的事吗?” 手一紧,枢眼中的凌厉一闪而过,“优姬,我没事,先回去吧”。 “但是自从那天后,玖兰学长你明明有心事,明明在担心,为什么都不说?”担忧的看着立在落地窗前修长的身影,优姬呐呐的说:“玖兰学长,我们都很关心你”。 枢眼里划过一丝嘲弄,“优姬不担心锥生吗?这几天,他开始缺席了吧”。 “我当然也担心零,但是……”。 “可以了,优姬,这里是夜间部,你该知道晚上最好不要离这里宿舍太近,回去照顾锥生吧,我想一个人呆会”。 优姬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但当她走出月之寮,再回头的时候,窗前已经没有玖兰枢的影子。 薄凉,是不是只有你,会把我当成全世界? 然而我知道,薄凉我的战争依旧在持续。 在得知东邦丢下一众以邓不利多为首,重整对角巷的巫师,平安撤回异人馆的消息后,薄凉也在斯内普的低气压中,回到迹部的别墅,毕竟她答应了要和冰帝的人一起参加春日祭。 才刚刚吃过午餐,网球部的正选们就陆陆续续来到迹部的宅坻,而薄凉早就被迹部请来的化妆师领去了房间,迹部大少爷的命令是:让那个不华丽的女人变得华丽。 “真是期待薄凉的出场啊”,忍足看向迹部,似笑非笑的说。 “薄凉也在吗?在哪?”向日扒着自己的搭档,四处扫视,似乎只要这样就可以找到薄凉。 “以下克上”。 凤笑容温和的站在穴户身边,无形中让穴户的气息柔软了些,穿着和服的正选,不同于平时那种飞扬的高傲和自信,反而沉淀出一种朴质的儒雅。 紫色为底,缀满了淡若白的红色花瓣,迹部一如既往的点着泪痣,少年已经长开的身型,析长的撑起眩目的华服,漂亮的锁骨被和服褶皱的线条,印衬出惊人的艳丽风姿,是那样耀眼的少年。 “桦地,把慈郎给本大爷弄起来”。 “WUSI”。 桦地也穿上了一身黑白相间的和服,他抓起睡在沙发上的慈郎,在空中摇晃起来,忍足推了推眼镜,低笑“看来,某位大少爷是在紧张吧”。 “本大爷才不会做那么不华丽的事情”,迹部迅速收回瞄向楼上房间的目光,不屑的瞪向忍足,同时耳边传来慈郎清醒的声音。“慈郎,如果不想被桦地扛去,就给本大爷差不多点。” “迹部,薄凉还没好吗?”向日泄气的坐回座位,思绪早飞到祭奠上可以吃到的零食上去了。 “本大爷怎么知……道……”始终注意着那扇被薄凉关上的门,迹部忽然一怔,视线落在那个和他一样的紫衣女子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迹部一度以为,只要能守着薄凉,只要能留给薄凉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他就会走上从出生就既定的道路,但那一刻,还是有什么东西柔和地破裂开,日光之下,紫色的和服张扬的铺开,仿佛绽开的梅花化成的淡妆,映得洁白婉妙的容颜有如新雪初降,那双琉璃色的眸子有摄人的幽艳。 他忽然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甘心,原地仰望着这样的女子,姹紫嫣红的走过他的生命。 “迹部,看呆了哦”,忍足勾起嘴角,戏谑的说。 “薄凉好漂亮”,向日眼睛一亮,就见慈郎挣脱了桦地扑了上去。 薄凉接住慈郎,向迹部眨了眨眼睛,似乎很得意能吸引他的目光。 “啊恩,还算华丽”,迹部好心情的扬起一个笑,不管是眼神还是语句,都带着庞大的温柔。 “能得到迹部大爷您的称赞,是我的荣幸”,笑弯了眉,薄凉拉下慈郎,走到迹部身边,“我们这算不算情侣服?” “咦?薄凉是迹部的女朋友吗?”慈郎疑惑的看着异常搭配的两人,问出了所有人都在意的问题。 迹部挑眉,没有说话,反而看向薄凉,薄凉轻笑,“是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存在,不是男朋友。” “很重要的存在啊”,凤注意到忍足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若有所思,穴户“切”了一声,没有说话。 迹部自然的握住薄凉的手,放弃去总结自己的心情,从掌心沿着血液传到心脏的温度,已是让他觉得有莫大的幸福围绕,“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啊,我一定要一个一个吃过去”。 “等等我,我也要。” 好笑的看着两只天然系动物欢呼的冲出去,薄凉认真的打量起迹部,迹部挑眉,“啊恩,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下了?” “迹部今天很帅呢”,和服上那些红色的花瓣细细簌簌的洒落,天地间仿若燃烧起温暖的火焰,漫过薄凉的胸口。 “那么薄凉,愿意为我留下吗?”停住了脚步,迹部低头凝视薄凉,认真的就好象这世间再没有什么可以插足其中。 薄凉,你愿意永远陪着我吗? 那是枢说过的话,薄凉想,这些承诺仿佛一头等着吞噬生命的小兽,有惹人怜爱美丽的外表,却不一定可以永久。 他们终究会在时间面前变得面目全非。 “薄凉,你不用现在给我答案,因为本大爷会让你知道,本大爷对你的承诺,永远不会改变。” 永远,永永远远。 烟火 顺着人群流动的方向,庙会的街铺热闹的五光十色,那些红色的灯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洋溢着喜气,而迹部牵着薄凉的手,在满天星光下安静的看他们嬉闹,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分割线,他们在左边笑闹成一片,宁静属于另一边。 那个时候,枢不知道,薄凉在他遥望着的方向,轻浅的微笑。 “啊恩,那群不华丽的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迹部撩开额前的碎发,脸上一点都没有走散的不满,反而勾起了嘴角,俊美非常。 薄凉歪着头想了想,说:“大概是刚刚向日和慈郎闹着要吃东西的时候,各自拉散了吧”。 “想去哪里?”迹部绅士的询问起薄凉,说起来他也很少参加这种庙会,大多时候,他是在宴会厅里,奢靡虚假的度过。 街边的摊位堆满了人,薄凉是从不知道春日祭,也从没逛过庙会的,突然,视野里出现了一群喧闹的少年,依稀在哪里见过。“那个是什么?” 顺着薄凉的视线望去,迹部不华丽的眼角一抽,就在捞金鱼的摊位上,看到吼着“burning”的少年,拿着鱼网向水中砸去。 “真是太不华丽了,呐,桦地”。 “WUSI” 果然是曾经见过,薄凉想起她唯一一次看过的网球比赛,那时迹部的对手就是眼前这个沉稳冰冷的少年,“迹部君,又见面了”。 “啊恩,手冢,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你” “啊……好漂亮的女生喵~”菊丸的脸突然放大,在碰到薄凉的前一秒,被迹部挡了下来。 大石顶着迹部恶狠狠的视线,敢忙拉住了菊丸。 “这是迹部君的女朋友?”不二笑眯眯的看着薄凉,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容更甚。 “咦咦?女朋友?”没等薄凉和迹部说话,桃城猛的叫了起来,匆忙凑过来的动作,还不小心撞到了他旁边的海堂。顿时,在海堂一声“嘶,白痴~”的腔调后,两人吵了起来。 直觉那个笑的和展令扬差不多的人,大概连性格都是差不多的恶劣,薄凉不着痕迹的靠向迹部,没有说话。 “啊恩,薄凉,这群不华丽的人是青学的”迹部也没有解释,反而先为他们做了介绍“这是薄凉。” “手冢国光,请多多指教” “喵~我是菊丸英二” “大石秀一郎” “桃城武” “海堂熏” “不二周助” “河村隆”。 “根据资料显示,迹部朋友的概率30%,女朋友的概率46%,其他24%,曾经出现在我们和冰帝的比赛场上,和迹部关系密切,关系特殊的几率是95%”扶了扶厚实的眼镜,幽灵般蹿到薄凉面前的少年说:“对了,我叫乾贞治”。 “本大爷没叫你靠那么近”干脆半搂着薄凉,迹部瞄了眼身边的摊位,问道:“薄凉是想玩这个?” “恩,虽然不太清楚,不过有点想试试”,薄凉拉着迹部,蹲在了装着金鱼的水槽前,刚刚她就看到笑意盈盈的围着捞金鱼的一家人,是父亲拿着鱼网尝试想将鱼捞起来,但每次刚捞上来就破了鱼网。此时小女孩拉着她父亲的手,撅起了嘴,表示不满。 老板笑嘻嘻的说:“小两口感情真好呢,一起来玩的吗,呀,小姑娘很漂亮啊,少年你有福了,来试试吧,多给你们一次机会哦” “噗~迹部玩捞金鱼?”菊丸首先笑了出来,大概是无法想象,那个自恋,华丽的大少爷去玩一个他口中不华丽的捞金鱼。 “好象很有趣的样子,呐,手冢”。 “……”。 无视了那边看戏的青学网球部正选,薄凉接过老板手中的鱼网后,才知道那是用一层薄薄的纸做的,薄的几乎承载不了金鱼的重量。 于是,薄凉单纯的把视线投到迹部身上。 问题是迹部大爷他也压根没玩过,迹部愣了愣,还是纠结的接过了鱼网,天知道这是什么不华丽的东西。 “迹部没玩过的几率是100%,失败的几率是……100%”乾贞治几乎是吐嘈般的念着数据,在夜色下眼镜都能一片反光。 “本大爷不会失败”迹部自信的抬了抬下颚,直接无视不二的玩味,摸了摸薄凉的头,“啊恩,薄凉,你要的我都会为你取来。” 啊,我一直都知道,薄凉轻笑,朝迹部点了点头。 “啧啧,这就是青春啊青春”。 “不要大意”。 听到手冢的话,迹部挑眉,打了个响指“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下吧!” “WUSI”。 或许也只有迹部才能这样理所当然的高傲着,一点都不觉得唐突,薄凉看着迹部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水漕里,俊美的恍若天神,能够抵挡一个世纪的黑暗。 “啊拉,迹部连洞察力都用上了”,不二微微睁开眼睛,像是奇迹于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当真会为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大石,你说他会不会捞上来喵” 不用大石回答,迹部眼神一凛,以极快的速度将网划入水中,像是拔刀术那一瞬的犀利,鱼网划出水面时,那只金鱼已经在网面上跃出一连串水滴。 连手冢都有一丝的惊讶,转瞬即逝。 “本大爷说到做到”,迹部仰起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老板将金鱼放进装着水的袋子里,佩服的朝迹部竖了一个大拇指,薄凉笑着接过金鱼,一手挽着迹部,“走吧,我们去看烟火,忍足说那是庙会最后的一个项目”。 “啊恩,手冢,本大爷期待下次和你分个胜负”。 “啊”。 告别了青学的人,薄凉和迹部随着人潮,向举行祭典的神社移动,长长的袖摆划过空气,隐隐拖出一道流光,有暖暖的温度。当他们到达神社的时候,所有的人几乎都聚集在了这里,迹部小心翼翼的护着薄凉,那么近的距离里,微微低头就可以看到对方脸上,柔和的微笑。 “迹部,快看,开始了”。 迹部的手环着薄凉的腰,他从薄凉的肩上望向天空,黑夜里烟火灿烂成一片,仿若美好的花朵,那些颜色,普蓝,墨绿,赭石、土黄、深红染便了整个夜空。 迹部侧过脸看着明灭的色彩下,怀里那张干净美丽的脸,真实的感觉到端然潜伏着的幸福,占据了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在想什么?”薄凉靠着迹部,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问。 “在想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 “逃避可是不对的”薄凉笑的眯起了眼睛,遮住眼里的调侃“迹部你不问吗?我要去做什么?” “如果你想说的话”。 “你明知道如果你开口的话,我一定会说”,撇了撇嘴,薄凉的记忆如洪水般席卷而过,即使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因为枢而疼痛着,但薄凉知道,现在的她已经足够。 如果可以因为时间遗忘了爱情,那么也一定可以在时间里连伤痛都一并忘记。 只是,枢,当战争结束,你还会不会去巫山找我? 也或者……我将为了迹部,为了西弗勒斯,为了东邦而停留。 邓不利多的试探 “鉴于薄凉教授的麻瓜朋友,对对角巷造成不可预估的损害,魔法部于当日做出决定,令薄凉教授担负3679加隆的罚款,请于一个月内交付,否则后果自负”——这是来自魔法部的。 “由于对角巷遭到破坏,希望薄凉教授能于开学之前,至霍格沃茨一趟,我会非常欢迎薄凉教授的到来 PS 我最近喜欢柠檬蜂蜜糖”——这是来自邓不利多的。 “亲爱的小薄凉,这次的旅游我们很满意,小凡凡已经把钱汇到你的卡里了哦……记得要想可爱的人家啊”——这是来自东邦的。 薄凉慢悠悠的接过邓不利多递上来的糕点,假装自己没看到对方慈祥的射线,或许是东邦的打击太过巨大,邓不利多此时的慈祥度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薄凉甚至有些不负责的猜想,是不是那天后,邓不利多特地对着镜子训练过? “呵呵,难得薄凉教授喜欢,不知道D伯爵最近如何?” “他很好”薄凉微微而笑,眼见邓不利多又要开始饶圈,干脆直接开了口“邓不利多教授,不知道这次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邓不利多笑容不变,又吃了两口蛋糕,邓不利多才说:“上次在对角巷的麻瓜是你的朋友吗?” 叹了口气,薄凉放弃去纠正邓不利多的答非说问,爽快的说:“是的,令扬他们上次失礼了”。 何止是失礼,老命都被折腾去了半条,邓不利多借着低头摆弄蛋糕的机会,嘴角抽了抽,再抬起来时,便又是那副亲切的样子,“年轻人,有活力是应该的,薄凉教授认为哈利如何?” 终于到正题了?薄凉饶有兴趣的抿了口柠檬汁,中肯的下了评价,“虽然是冲动了点,不过是个好孩子”。 “那么,不知道薄凉教授愿不愿意在这段时间照顾哈利”,邓不利多有些担心的放下小匙,看着薄凉,“你知道最近巫师界不太安全,当然,上次你的麻瓜朋友能来帮忙,我很开心。” 似笑非笑的挑着眉,薄凉实在想不出在东邦的描述里,脸部肌肉僵硬,疑似患有羊癜疯的老不死,会有哪里开心,“我以为邓不利多教授,会怪我将麻瓜也卷进来。” “我相信薄凉教授你”,一句相信,被邓不利多轻易的说出口,薄凉微微皱眉,食指下意识的一下一下敲击着座椅的手柄。 她在猜邓不利多究竟要做什么,在知道了她的灵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魔法做出防护后,以东邦做借口,把哈利推给她吗?是真的想要她保护,还是一次试探?薄凉面无表情的问:“西弗勒斯知道这件事吗?我记得他一直在保护哈利”。 “那么薄凉教授是答应了?” “并不是不可以,不过邓不利多教授,就算哈利是救世主,但是特地要我去保护他,这个布莱克和他有关吧”,薄凉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她向来是随意的人,保护什么人或者什么争斗都是无所谓发不发生的事,但被人算计的感觉……并不好受。 邓不利多不急不慢的笑了笑,温和的说:“薄凉教授,关于伏地魔,就是大多数人说的神秘人的事,我想你应该清楚,布莱克有可能是食死徒”。 “有可能?”薄凉冷笑,“邓不利多,你要明白,我不是非要在霍格沃茨也不是非要卷到这莫名其妙的巫师战争里,如果你不告诉我某些真实情况,那么我也没必要去管什么救世主”。 印象中,那个总是温和浅笑的女子,好象在旦夕之间,坚定了步伐,知晓了世事。然而那双琉璃色的眼睛泛起的潮湖,似乎隐预着某些古老的爱情箴言。 萨拉查曾经说过,薄凉,总有一天,你会与你的爱情一起,同归于尽。 然而,那个时候他没有预料到,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耀眼的少年迹部,一个坚忍的男子斯内普,还有一群肆意的东邦,他们代替爱情成了薄凉的牵挂,烘出暖洋洋的色泽。 邓不利多看的明白,也善于利用,他说:“薄凉教授,布莱克有可能是害死哈利父母的凶手,西弗勒斯曾经和他是同学,当然他们之间有些摩擦,我不认为他会放着不管”。 “果然是……有关系的吗?”薄凉眼敛微阖,想着地窖里斯内普一个人溶进黑暗里的身影,终是不忍。 “薄凉教授,下个学期西弗勒斯会有一项新的任务要做,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身体不是很好,所以西弗勒斯已经答应为他熬制魔药,你知道,这需要时间”。 “是你强加给他的吧“,薄凉淡淡的说,”以西弗勒斯的性格,不会喜欢这种麻烦,好了,邓不利多教授,我会帮忙照顾哈利,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啊,对了,薄凉教授最近请小心吸血鬼,有传言伏地魔和他们接触了”。 由于被列入了对角巷的黑名单,所以薄凉在破釜酒吧见了哈利后,就直接回了迹部的别墅。 伏地魔和吸血鬼接触…… 就薄凉所知,吸血鬼除了隐士的各自生活的贵族,最大的群聚地就是黑主学院,握着的拳头紧了紧,薄凉盯着那枚戒指,抿了抿唇。 “啊恩,本大爷的魅力还不如一枚戒指吗?”迹部不爽的放下厚厚的书,面色不虞的看向薄凉。 薄凉回过神,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大少爷,你不也在看书吗?” “咳……”,迹部眼神漂移了下,天知道他这半个小时连一页都没翻,“薄凉,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和本大爷说的”。 能接受一个不老不死的生命,能在东邦手中安然成长,还能在见惯了她来无影去无踪的情况下,依旧自信的去守护,迹部几乎到了人类神经可承受能力的顶峰。 薄凉轻笑,“迹部,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恋”。 “那是平民的品位,本大爷的华丽无人可及,呐,桦地”。 “……”。 一片沉默,薄凉看着迹部尴尬的样子,不禁低笑。 迹部和薄凉独处时,从不让桦地跟在身边,究其原因,完全是迹部大少爷还在计较第一次见面时,薄凉对桦地说的话,那句喜欢,他迹部大少爷都还没听她说过呢。 “薄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见薄凉笑个不停,迹部立刻把话题拽了回来。 薄凉一愣,还是收敛了笑意,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是没有的吧,那些巫师、生物、吸血鬼在迹部的守望里,是应该被知晓并且明晰的。 不可以和枢一样,不可以任性的将迹部排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薄凉抿了抿唇,才开口,“迹部,这几天玖兰枢有新客人了吧”。 “啊恩,你认识?”迹部仔细的看着薄凉的表情,那天的事,他清楚的记得,有关于薄凉,有关于枢,那样苍白寂寥的表情,迹部已经不想再看见了。 “算是吧,只是……”薄凉动了动身子,那是她不安的时候,无意识的动作。迹部皱了皱眉,才说“要我陪你去吗?” “呃?”薄凉抬头,疑惑只一秒,随即便笑的温柔,“他们不会想见到我的”。 尽管,薄凉知道自己即使说了不爱,也不会放任玖兰枢死去,他们之间的契约还在体内提醒着彼此,彼端曾经的羁绊。 “啊恩,他们的想法不代表什么,薄凉,只要你想去,本大爷就陪你前往”。 说这句话时,迹部紫色的碎发,在纹理之间,闪烁着清碎的波光,语气仿佛是敲击在瓷器时一样清脆利落,薄凉想,是不是她已经习惯去顾及枢的想法,把犹豫变得理所当然。 是该庆幸的吧,遇到了与枢截然相反的帝王。让她依旧肯去相信,一句承诺,一句喜欢。 她应该坚强,应该美好,也应该勇敢。 枢,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 就是无论在孤寂的城堡,还是繁华的闹世,我们都可以在任何人,任何战争的高低掩映的阻挡背后,彼此守侯。 于是,我渐渐的成长为这样的女子。 而你,却不是我身边的那个男子了。 “呐,迹部……我想我好象有一点……舍不得离开了”。 舍不得离开这个繁华如盛宴的,有你们的世界。 杀意 汤姆,其实以你这种变态到分裂灵魂的程度,去找东邦合作更有前途吧…… 薄凉面对着两个优雅高贵的少年,相互举杯时,就忽然这样想道,变态的另一面,永远是俊美仿若天神的,例如伏地魔,例如东邦,例如……西索。 似乎想的远了。 托着头,薄凉撇了眼为了保护加监视而出现在这里的两名风纪委员,不禁觉得好笑,巫师界的黑魔王,沦落到要被还是麻瓜样的优姬保护,会被他的对头们嘲笑死吧。 似乎又想远了。 不过没想到汤姆已经取得了大多数的魂片,连实体都已经凝结出来,那么还缩在某个角落的主魂,应该没什么作为了吧。 啊……还是想远了。 “薄凉,你不专心了”,汤姆几次见薄凉出神,没有怪罪,反而一副宠溺的样子,摸着薄凉的长发,眼神专注。但真正专注的是玖兰枢的反应,还是薄凉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连血族都认识”,薄凉懒懒的拨开汤姆的手,似笑非笑的说。 零冷哼一声,戒备的看着薄凉和汤姆,如果不是他,估计优姬已经上前和薄凉交谈了。汤姆玩味的勾了勾嘴角,欺近薄凉,低声说:“我记得薄凉你是不希望那个人存在的吧,我帮你杀了她,可好?” 在耳边如最亲密的低语,薄凉看见汤姆优雅却残酷的眼神,有一瞬间,薄凉觉得汤姆要毁掉的是自己。 只是这一切落在枢眼里,仿佛有一段长长的阴霾,掩盖在太阳穴上,轰鸣作响。而另一边依然是阳光明媚的晴朗世界。 撕裂般疼痛的忧伤,薄凉忍着没有去看,但优姬却明明白白的看到。 汤姆笑的更加邪肆,他有些期待这一场戏了,但那个是枢,吸血鬼的君王,再不舍再疼痛都不会让人看见。 “那么,优姬还有椎生,你们可以向理事长交付了,我保证这位伏地魔先生,在月之寮的安全”。而之后的事,他们会在书房谈。 零抢先一步开口“不管你们在策划什么,我绝对不会放任吸血鬼随意行动,优姬我们走。” “我期待你的表现”,枢冷漠的看着椎生零,冷冷的说。 薄凉被汤姆拉着,半步也离不开,眼见零已经开始不耐烦,优姬只能急急的开口,“薄凉桑,可以单独说句话吗?” 汤姆挑眉,上下打量优姬,状似为难的说:“黑主小姐吗?我家薄凉,好象并不喜欢你呢?” “优姬”,零皱着的眉头更紧,几次看到薄凉,都没什么好事发生,零瞪了枢一眼,拉起优姬就要向外走去。 “等等,零,我真的有事要和她说啦”。 枢的视线停留在薄凉身上,那句不爱了悬横在记忆最深处,只要一想起,胃里就像是突然被人塞进满满的酸楚,要开口,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那边,零挨不过优姬的恳求,已经火大的放开手径自离开。 “你想和我说什么?”薄凉冷淡的站起了身,走到优姬面前,“我和你好象没什么好说的吧”。 “拜托了”,优姬弯下腰,微微颤抖着身子。 枢修长的手指划过杯口,在汤姆的视线里,一贯高贵的不容侵犯。汤姆低笑,“不如玖兰先生,我们先去书房谈好了,就让她们聊吧”。 “让我们聊?”薄凉冷冷的划了汤姆一眼,平静的说:“这里可没有迹部,枢,你会放心么?” 究竟是生离更加悲伤,还是死别更让人绝望?玖兰枢看着自己手心的纹路,那里只独有一条,连着流向心脏的血管,长长的蜿蜒着。 而那个时候,薄凉的血便是如此,一直冷到了心里。 太多不可以说出的感情,在战争和死亡面前,卷进了相互的算计里。 但优姬终究不是你。 枢安静的望着薄凉,轻声说:“薄凉,她终究不是你”。 她终究不是你……事到如今听到这样的一句话,薄凉却依旧不觉得能在眼中,看到属于她和枢的未来。 优姬红着眼睛,像是随时有可能落下泪来,薄凉想几年前的她,是不是也是用这样的表情,这样委屈的望着枢?她们都为一个姓玖兰的少年哭泣过,区别只在于,枢占满了薄凉的世界,而优姬没有。 “你要我留下就是为了看你发呆吗?”薄凉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树林,淡淡的说。 “不……不是的……”,优姬开口,喉咙里带着混沌的唔咽声,让薄凉不得不转回视线,“薄凉桑,玖兰学长,这几天一直在担心你,他其实是喜欢你的吧”。 “所以呢?”薄凉挑眉,再次反省自己低估了优姬的善良程度,和圣母程度,薄凉无聊的想着,是不是就是因为她没有如此散发着光芒,所以才会被定义为不需要别人保护的位置上。 优姬抓着裙角的手一紧,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说:“薄凉桑,玖兰学长从没说过喜欢我这种话,所以请你和他和好吧”。 优姬虽不是低眉温顺的女子,但她却可以在枢的保护下,天真的相信一切,薄凉冰冷的看着优姬,她对优姬的敌对,怨恨,皆与一个叫爱情的词有关,然而薄凉说,她不爱了,如此她甚至可以不必在乎优姬的存在。 但,那一刻,优姬还是生生的刺痛了薄凉的眼,划痛了整个胸腔。 一瞬间,薄凉的手卡在优姬的脖子上,她俯身不带一丝温度的冷剔着优姬,像是要把她拖进深不见底的深渊,“黑主优姬,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很有意思吗?” “你……果然是吸血鬼……”,优姬艰难的开口,右手抽出腰际的狩猎女神,刺向薄凉。 薄凉眼中闪过一抹红光,另一只手制住优姬手中的狩猎女神,“是不是很惊讶,我可以触碰你的武器?” “这怎么可能”,优姬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慌乱之下却没有退缩,“你究竟想怎样。” “这话应该换我来问你,黑主优姬,你记清楚,本小姐我不需要任何施舍,我说不爱就是不爱,一知半解的知识只会害了自己”,薄凉冷冷的看着优姬,她知道只要自己右手再用力些,优姬就会死在自己手里,而她亦是真的想杀了她。 就像当初的枢一样。 “放开她”,愤怒的声音,伴随着枪声,薄凉闪电般侧过身,手中依旧拖着优姬,血蔷薇的子弹反而是擦着优姬的脸飞射而过。 因为担心赶回来的椎生零,冷厉的盯着薄凉,血蔷薇的枪口直直的对着薄凉的心口。 “守护公主的骑士吗?”薄凉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指间在优姬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意料之中,椎生零的眼睛瞬间变成腥红色,薄凉冷哼:“御风,束”。 “零?!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想现在你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安全”,说完,薄凉抬眼望去,被优姬的血吸引而来的吸血鬼已经聚集到了大厅,当然也包括……枢。 汤姆侧身靠着走廊,在灯光折射的角度,他的眼里只有单薄的身子,却固执的挺直着背的薄凉,突然惊觉,似乎除了她,他的记忆里再没有一个人,能那么长久的无关利益而存在着。 “枢大人……” “你是谁,竟然在月之寮放肆”,蓝堂英瞪着薄凉,想动手,却被一直观察着枢的一条拦了下来。 薄凉听着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像是从遥远的巫山传来,那里是最初诞生自己的地方,是把她当成全世界的地方,所有生灵会为她歌唱,所有的花会为她绽放,可是……现在的她却站在冰冷的大理石上。 薄凉看着枢一步步的走向她,看着优姬眼中迸发出的希望和喜悦,血液漫过心脏,漫过胸腔,漫过身体每一处可以感受到疼痛的器官,挤压出细小的伤痕。 而在她与枢长长的空格之间,无端的就想起另外一些人的话。 迹部说,薄凉,本大爷会让你的知道我对你的守侯,是不是会永久。 西弗勒斯说,你在那里就好。 还有东邦,他们说,薄凉,我们永远支持你。 薄凉的气息渐渐温和,这样想着,好象优姬的死活也不是那么重要了,然而枢走到薄凉面前后,在优姬的眼泪里,大大的手掌贴的是薄凉的脸。 一如百年前,是优姬从没见过的温柔。 “薄凉,等一切结束,我会去巫山找你,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再也不离开,你说,好不好?” 凌晨12点,月光被遮得一片严实,优姬的眼泪滚烫的落在薄凉的手背上,像是要燃烧起来,薄凉猛的松开优姬,皱紧了眉。 “枢,我并不后悔离开巫山,在那里我或许可以永远不受伤害,但是我依旧寂寞,枢,我对你已经不爱了”。 枢没有说话,他的手在薄凉后退的时候,悬停在了半空中,什么也没有握住。 薄凉唯一的一次死亡,也是以这样的姿势结束,薄凉扯了扯嘴角,才说:“枢,我来这除了因为你我的契约,还有就是巫师界有我在乎的人,你的优姬只要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便不会动,而我的爱情……我会慢慢忘记。” 拉开了与枢的距离,薄凉抬头望向楼梯上的走廊,“汤姆,我在霍格沃茨等你给我一个解释”。 汤姆优雅的一笑,说:“如你所愿”。 新学期 霍格沃茨,禁林。 是个清冷的夜晚,月光皎洁,数影婆娑,失群的绝音鸟,低低悲鸣,如同古老而恍惚的歌声,拍着整个霍格沃茨入睡。远处,飘荡的摄魂怪,干冷的空气扑面而来,透彻心肺,在周身染上肃杀的气色。 汤姆雍懒的靠在一棵树的树干,认真的看着薄凉,他一直都认为如若是那种若不经风的哀伤,那么势必有一天薄凉会在寒冷而局促的冬季,如一片凋零的落叶,消失的无声无息。 但薄凉究竟是如何走过这些生命中,没有尽头的绝望? 汤姆想要的是权势和永生,在薄凉的身上,藏着他所构建的世界,他必须夺得并捍卫。 “似乎摄魂怪也不会靠近你”,汤姆笑了笑,终于开口。 薄凉不在意的说:“我的身上有他们最讨厌的纯粹的生,说起来,该佩服的是你,不止和吸血鬼合作,还有摄魂怪吗?” “不是还应该加上一个你吗?” “如果不是因为安烈斯和萨拉查,第一个要杀你的就是我”,薄凉看了汤姆一眼,黑色的长袍,将银白的长发,映的像丝绸般滑亮。“汤姆,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永恒的,即使是我也不敢保证,再一个几百年,我是不是还会记得自己是薄凉。” 汤姆没有回答,他只要想到自己心上的荒凉,就更加想证明,他缺失的决计不是感情。若那种脆弱的东西,可以填补他内心的空虚,无疑对汤姆来说,是巨大的讽刺。 “算了,我不是来开导你的,汤姆,你要吸血鬼做什么?”薄凉眼中的犀利一闪而过,两个人紧绷的身子,都没有任何放松。 如果得到的是自己最不想要的答案,薄凉眼神暗了暗,眼前一晃一晃的出现汤姆、萨拉查、枢和斯内普的身影。 汤姆却像完全没有察觉,邪肆的扬起一抹笑,说:“薄凉是在担心玖兰,还是我?” “我以为我的话没有歧义”,薄凉皱了皱眉,从某一个程度说,薄凉自认为并不是心机深沉,善于谋略的女子,所以汤姆和邓不利多的习惯性算计,让她颇为头痛。 真要算的话,薄凉更适合杀戮,尤其是当她的眼眸变成紫色时,所代表的便是毁灭。 你当是美好温暖的存在,而我将为你抵挡所有黑暗。 薄凉闭上眼睛,自嘲的想,也许就是因为如此,她和枢才走上了末路。明明是一句那么动人完美的话,却像一种微弱的暗示。 “如果我说我要取得最后一片主魂,以伏地魔的身份回到巫师界,你会阻止吗?”汤姆说的保留,在伏地魔的身份下,会有的死亡和阴谋,即使薄凉想的到,但没从对方的口中说出,便不会有关乎到自己在乎的人,是否是目标的肯定。 但战不战争和薄凉又有什么关系,被卷进战争里的,只要枢和西弗勒斯没事,就算巫师界不存在了,薄凉眉头都不会动一动。 然而这两个人的名字,薄凉不会说给汤姆听。尽管,他们都猜到对方,早已明晰。 摄魂怪在靠近薄凉与汤姆十步的距离,忽然转身,向另一个地方飘去,薄凉拉紧长袍的衣领,有种春寒料峭的错觉。汤姆却突然环住薄凉,内心像是禁林深处的安静湖泊,没有一丝的涟漪。 而后,迅速放开,眼中隐没杀意。 在薄凉的防备中,自然她无法感受到和迹部怀抱一样的温暖,反而不由得后背泛起轻微的颤栗。 “汤姆,其实我比谁都更加希望,战争能早点结束,不管是巫师的,还是血族的”。 “然后呢?你想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只想确定他们能够安稳的活下去”。薄凉顿了一下,在微弱的光芒里看向汤姆,低声说:“自己小心,我想我们不会再有联系”。 刚刚结束了开学晚宴,斯内普的心情直接降至了最低点,先不说教授席上多了个该死的狼人,就薄凉不见人影这件事,已经足够他黑下脸。 该死的,她难道不知道,这学期多了很多摄魂怪吗? 低咒了一声,斯内普还是认命的拿出魔杖,开始寻找薄凉的行动,正当他想往薄凉办公室走去的时候,斯内普忽然一怔,扯了扯嘴角,毅然的转头走向霍格沃茨外的禁林。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见鬼的就是知道,薄凉会跑到禁林去。 说到这,不知是该佩服斯内普的直觉,还是该说他太了解薄凉,没用多长时间,斯内普就在禁林找到了薄凉。 “西弗勒斯?”没等斯内普喷毒液,薄凉抢先开了口,“你怎么来这?禁林里有摄魂怪,你不知道危险吗?” 这叫什么?恶人先告状?斯内普额头蹦出一个大大的十字,黑袍气势汹汹的翻滚到薄凉面前,斯内普讽刺的说:“原来薄凉教授你也知道这里有摄魂怪?我还以为你那萎缩的装饰用的脑袋,已经连基本的信息都分辨不出来。” “他们不会接近我”,薄凉尴尬的一笑,上半身向后仰,以期能远离斯内普的怒视。 “不要像个格兰芬多一样愚蠢,连魔杖都没有,你指望你的手指头能念出守护神兽吗?”连转个弯的暗示都放弃使用,斯内普黑色的眸子深暗的可以沉淀下无数的灵魂,让薄凉冷的缩了缩。 唔,她果然就是拿西弗勒斯没办法啊,薄凉心里翻了个白眼,保持微笑:“那个,西弗勒斯,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看着薄凉小心翼翼的样子,斯内普稍稍冷静了些,“跟上”。 两人沿着小路穿过层层树影,薄凉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斯内普领着她走过一千米的黑暗,路旁向后退去的死去的枯木,没有半点生命的气息,仿佛要永远消失似的带走那些颓然的过往。 “离那个黑魔法防御教授远点”,忽然斯内普的声音传来,其中夹杂着如同提到布莱克时一样的恨和厌恶。 薄凉这才想到这学期又会有新来的教授,可以肯定的是这学期大概有许多人是斯内普的旧识,巴不得没有遇见过的旧识。“他很危险?” “恶心的狼人”,斯内普没有隐瞒的意思,与其让薄凉自己去探究,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清楚,也好让她有足够的准备去应付。 只是,好象越来越习惯去担心一个人,也越来越习惯和另一个人安静的分享自己的空间。 特定的一个人。 斯内普下意识的侧过头看向薄凉,对方的一切看上去都是干净的,银白的长发,琉璃色的眼眸,微笑的时候,世界就像是一场幻觉,带着清新的香味,让时间在不经意间缓慢流动。 而西弗勒斯,你必须记得,你注定沉沦在黑暗。 但这句话,又是第几次提醒自己了?这一次,下一次,下下一次,他依旧会在找不到她的时候,穿过走廊,穿过树林去寻找。 仿佛是中了夺魂咒,无药可解。 “西弗勒斯,走路的时候不看前面,可以吗?”薄凉轻笑的也侧过头,对着正盯着她的斯内普,眨了遮眼。 当然,还有一句她没说,“啊,自己是不是又变漂亮了,所以都让别人看呆了”,这样充分感染自迹部的自恋语气,在薄凉心底忽的冒了上来。 失笑的摸了摸鼻子,薄凉脸上的愉悦却被斯内普理解成,对自己的调侃,于是瞬间恼羞成怒。 “薄凉教授,请用你那少的可怜的脑细胞,和浅的无人可比的勾回弄清楚,是谁不好好呆在办公里,反而跑到禁林来”。 薄凉嘴角抽了抽,乖乖的低头:“是我的错”。 “很好”,斯内普满意的点点头,却有些遗憾不能罚她写一篇论文。 两人的脚程都不慢,很快就看到了禁林边缘的标志,斯内普的声音恢复了平稳的低沉,“不要再一个人到禁林,如果你不想被摄魂怪攻击的话”。 其实我刚刚说的他们不会接近我的话,你根本选择性忽略了吧,薄凉抚额望天,只能点头,她可不想在这时候触对方的霉头。 “回去吧”,斯内普脸上的面无表情似乎柔和了点,顿了顿,他又说:“这个时间我会在地窖”。 然后在薄凉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快步走回城堡,薄凉只来得及看到黑袍掠起的角度,斯内普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会在地窖的意思是,如果自己要来的话,就找他吧。 薄凉轻笑,透过云层撒落的月光,将薄凉的影子短小的拓在地面,面前就是灯火通明的霍格沃茨,大概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温暖。 仿佛一段隐预,冬天正要过去,春天才刚刚来临。 也许真的会有那么一天,战争结束,互相喜欢的人可以在苍穹之下微笑,听着风里扩展来的无调的歌谣,再也不放开牵着对方的手,再也不用害怕等不到对方的一句我爱你。 我有无限的时间去等这样的一天。 到那时,我希望你们都在…… 德拉科的骄傲 新学期的第一堂保护神奇生物课上,海格有些不安的来回度着步,他是很开心很激动的在薄凉的同意下,选择了新的教科书,并且选好了一种在他看来很可爱的生物没错,但是这也让他很紧张…… 不知道学生们能不能应付妖怪们的妖怪书。 不知道学生们会不会喜欢可爱的巴克比克。 不知道能不能上好这堂课 不知道…… “海格?你再走下去,草皮都要被你磨光了”,薄凉打了个哈欠,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可是这种天气西弗勒斯那家伙依然窝在地窖,薄凉眯了眯眼睛,忽然冷笑。下次或许应该参考点阳光男孩这一系列的书籍,反正……人类总是会进化的。 这样想的话,迹部是不是进化过头了?堪比太阳。 不知道薄凉早就神游到另一个国度的海格,粗旷的脸上,飘起一抹红晕,看的薄凉猛的回过神,眼睛一抽,转过了脸。这种羞涩的表情就算放在西弗勒斯脸上,都会让人觉得意外的可爱,但放在海格身上,算了,她还是当没看到的好。 没过多久,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三年级组合,便各自站一边的到了草地上。一个假期不见,德拉科渐渐有了像他父亲卢修斯一样优雅高贵的气质,只站在那里微微的向薄凉点了点头。 以贵族的标准。 而哈利……则挂着喜悦的像看到自己党派人士的笑容,亮晶晶的看着薄凉。 薄凉小小的沉默了下,决定还不是不要告诉哈利,东邦有要她送上对他的问候,收拢回心神,薄凉见人到的差不多,便和海格走到了两拨人的前面,侧了侧头示意海格开口。 “啊……那个,因为这是开学的第一节课,羊皮纸会在课后发下去,所以这节课的神奇生物暂时由我选择,恩,也由我来上”,海格结结巴巴的说:“先请大家打开书,不知道你们都发现了没有,打开这本书的诀窍”。 诀窍?除了哈利外,所有人都茫然的看着自己手中,像霜打了一下软弱无力的书,不明白这种书还会需要什么特殊的手段才能打开。 不是已经很乖的摊开了吗? “咦?全部人都知道?是的是的,打开这本书只需要在书的脊上掳一掳,非常好,为此我想我们该给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各加10分”。海格见所有人都那么“勤奋”的“预习”了功课,不禁兴奋起来。 德拉科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手指不耐烦的敲打着书的封面。斯莱特林目光不善的看着海格,心下鄙视。 谁会要对一本书掳一掳? 只有知道真实情况的哈利还有薄凉,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露出无辜的神态,当初那些爆走乱咬人的书,究其会这么乖巧的原因,不就是东邦的一顿暴力压制吗?薄凉叹了口气,惋惜的想,这伤筋动骨的,怕是没那么快好吧。 所以一开始,海格担心书的问题,是完全没必要的。虽然按照人类的理论变好很难,变坏很容易,但由现在的情况看来,《妖怪们的妖怪》书已经在“爱的教育”下,本本分分的重新开始了。 海格上课选的是两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在见惯了一系列高危生物后,这两只低危生物显然不足以引起任何人的重视,包括赫敏。 当然,赫敏更多的是相信自己的判断,薄凉教授不会让他们有危险这样的判断。 海格拍了拍巴克比克,扯出一个笑“他们很可爱不是吗?”,所有人木然的看着他,没有反应,海格尴尬的咳了声,才大声说“好了,要接近这些鹰头马身有翼兽其实不难,但是你必须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向他鞠躬,表明你没有恶意,如果他鞠躬还礼,那么你就可以靠近他,还能坐着他到霍格沃茨上飞一圈,怎样,有人想试试吗?” 最后一条可能可以飞一圈,让格兰芬多有些跃跃欲试,相反斯莱特林的表现异常的冷淡,德拉科扫了哈利一眼,抬着头不屑的看着巴克比克。 马尔福家的荣耀不会允许身为继承人的他,向一只低能的魔法生物低头,他德拉科的骄傲也不允许。和扎比尼、潘西对视一眼,德拉科直接合上了书,悠闲的退到人群外。 “海格……我先来吧……”哈利在大家还在互相推桑的时候,首先站了出来。 “好,哈利,记得眼睛不要眨”,海格看上去似乎比哈利还紧张,薄凉耸了耸肩,牵着另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走到斯莱特林这边。 “好了,有没人想试一下的”。薄凉挑眉对着正看向他的德拉科笑了笑,视线扫过斯莱特林,发现只有几个人想上前。 贵族特有的骄傲吗?薄凉想起迹部和卢修斯,了然的点点头,原来不论是哪个世界,站在贵族顶峰的人,都会自恋成孔雀或水仙。现在看来,小马尔福也在向这条道路发展。 当薄凉还在神游的时候,几个斯莱特林见马尔福没有说话也没有配合,便上前几步,用所有人都听的见的声音说:“瞧啊,这种愚蠢的生物也配我们低头?我看只有格兰芬多的傻子们才愿意”。 德拉科眼神一凛,没去看格兰芬多那边的怒视,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已经愤怒的站起了身,巨大的爪子向刚刚说话的男孩拍去。 “盔甲护身”。德拉科掏出魔杖对着吓呆的男孩扔出一个咒语。 薄凉皱了皱眉,忽然闪身一把抓住了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爪子,“冷静点”。 “薄凉教授”,海格急忙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哈利,罗恩和赫敏。斯莱特林的人一致看向德拉科,却见德拉科此时冷着脸,踏着步子走到被攻击的斯莱特林面前。 低声让海格先拉走鹰头马身有翼兽,薄凉摆手示意哈利等人别说话,转头注视着一下沉默起来的斯莱特林。 “我知道你,布朗家的继承人”,德拉科灰色的眼睛眯了眯,手中优雅的把玩着自己的那跟魔杖,“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要告诉爸爸,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竟然袭击学生,它应该被处死,还有他们,我一定要他们被开除”,布朗一手指向还在看戏的薄凉,薄凉倒是没在意,但哈利可就不那么想了。 “那根本就是你的错,你不该侮辱它”,哈利瞪着布朗,眼角却偷偷瞄向薄凉和德拉科。 薄凉翻了个白眼,说哈利注意她的反应,还可以理解为对她这些时间照顾他的感激,但他没事瞄德拉科做什么? 罗恩显然没注意这些,他只知道自己要和哈利站在同一条战线,“哈利说的对,是你们斯莱特林的错”。 “罗恩”,赫敏不赞成的吼了罗恩一声。她不认为把争执扩展到整个斯莱特林是件好事。 德拉科看向罗恩冷冷的说:“韦斯莱,偶尔动动你的脑子,还有这是我们斯莱特林的事,不需要你操心”,说完没等罗恩开口,德拉科语气和表情一样冷淡的对着布朗,“布朗先生,因为你的卤莽无知和粗俗,还有不知悔改,我不得不向斯内普院长提议将你从斯莱特林中除名,我希望今天晚上你能和我去地窖一趟”。 “马尔福?!”布朗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你怎么能为尼巴种说话。” “还要加上一条,搬弄是非,扎比尼,麻烦你带布朗先生回去”,德拉科直接下了命令,便不再管其他,抬眼看着薄凉,似乎在询问她这样的处罚是否满意。 果然是斯内普和卢修斯的提点吧,薄凉轻笑,朝德拉科点了点头。 “马尔福他很厉害……”赫敏低声说,立刻引起了罗恩的不满。 薄凉将哈利的头发揉的更乱后,才满意的开口说:“哈利,好好学学德拉科的冷静和气势,不要因为对方是斯莱特林就有意见,赫敏说的对,德拉科现在确实比你们厉害”。 “怎么连薄凉教授都怎么说”罗恩撇了撇嘴,暗自嘀咕。 “德拉……呃,我是说马尔福,我一定会赶上他的”,哈利坚定的点点头,全然没有察觉薄凉的手已经在她的头上僵硬了。 薄凉努力的回想,哈利的话怎么听的那么别扭,先是刚刚的偷瞄,再是现在的“表白”,难道当初她和汤姆的一句戏言真的成真了? “那个,哈利……其实你……”。 “不,薄凉教授,我知道的,我绝对不会被马尔福压在底下”。哈利的眼神依旧是清澈见底的纯洁。但那也只是哈利。 薄凉的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压在底下这四个大字,有种拨开乌云见明月的感觉,原来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啊,薄凉意味深长的看着哈利,同情的摸了摸他的头。 哈利……照现在的情况,德拉科是注定做压你的那一个。 所以哈利,我会帮你联系东邦,让他们对你进行教导,相信总有一天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总……有一天……吧!! 一句喜欢 当哈利告诉薄凉他要向卢平教授学习守护神咒时,薄凉的心情是欣慰的,她觉得她看到了一个少年正为了获得自己的爱情(大误!!)而努力着,于是她开心的拿出了东邦寄给她的“被压与反被压策略”,郑重的交付给了哈利。 于是,在斯内普办公室隔壁,薄凉的办公室里就有了以下的对话: “薄凉教授,什么叫善于利用自己纯良小白的外表迷惑对方?” 薄凉可疑的沉默了下,开始翻那本同是由东邦寄来的“实用男追男万能解析手册”,半晌,薄凉眼睛一亮,解释着说“啊,有了,哈利那就是要你装无辜装出值得同情的样子,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瓦解对方的防备,好让你一举得手压倒他”。 顿了一下,薄凉笑眯眯的说:“哈利,记得每天对着镜子练习笑容一小时啊”。 “是,薄凉教授,那这句先放软姿态,欲罢还休,趁对方意乱情迷的时候,迅速夺得主动权又是什么意思”。 继续翻书,又是半晌,薄凉才说:“就是在你们都想压对方的时候,先假装服输,向对方示弱,然后在对方松懈的一瞬间,反压成功”。 又是顿了一下,薄凉笑容灿烂:“哈利,还要记得练习用嘴巴给樱桃梗打结啊”。 “是,薄凉教授,不过这些好深奥啊”,哈利听的云里来雾里去,有些茫然的摇头。 薄凉没有责怪,她只是安慰的拍了拍哈利,同样用深奥的语气说:“不要泄气,这些点子据说是来自那个文化深远的中国,好象是一部非常著名的兵法书,是叫《孙子兵法》吧。” “恩,薄凉教授,我会努力的”。 那就好,薄凉怜悯的看了眼哈利,你可要撑的过东邦的考验啊,伟大的救世主先生。 才送走哈利,薄凉办公室前的走道上,又迎来了斯内普极不见待的狼人,卢平。 卢平的身子并不好,他似乎总是苍白着脸,穿着补丁的袍子,薄凉自然知道他的血中黑暗的部分是沾染了什么,但那副温和的样子还真的是和狼人相差很多。 不过既然斯内普说了,那么不管如何,薄凉都不想去接触对方。只是没想到……卢平会来找她。 “不请我进去吗?”卢平笑了笑,大方的让薄凉看个仔细。 薄凉平静的侧了身,让卢平进来,“要喝什么吗?” “啊,不了”,卢平礼貌的摆摆手,选择了一个单人的沙发坐了下来,薄凉的办公室里总有淡淡的草木香,卢平不禁舒了一口气。 薄凉交代家养小精灵准备一杯咖啡后,才看向卢平,“卢平教授,找我有事吗?” “薄凉教授,你觉得哈利他如何?”卢平有些不安的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局促的看着薄凉。其实他是想照顾哈利的,但是邓不利多却告诉他,现在是由薄凉教授在照看哈利。 而在这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有薄凉这个人存在。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薄凉一愣,又把给邓不利多的答案重复了一遍给卢平,只不过这次薄凉又加上了一个形容词,“是个努力的好孩子”。 “呵呵,哈利听到一定会很开心,他经常和我提到你”,卢平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薄凉的眼神有一丝飘忽,但她也确实是诚恳并且果断的下了结论,没有任何虚假,卢平分辨的清。 在这点上,生活维艰的卢平还有身为双面间谍的斯内普,一直都比布莱克或者波特做的好,毕竟命运加诸在他们生命中的不公和苦痛,使他们迫不得已的加速成长,直到自己可以承担的地步。 卢平是真的担心哈利,不存一丝的利用,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去找薄凉,为的就是亲眼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可以让他信任和放心。 虽然他是相信邓不利多的。 薄凉接过家养小精灵递来的咖啡,轻轻抿了口,才说:“卢平教授,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了,我想我还要去西弗勒斯那里一趟”。 “狼毒药剂吧”,薄凉在对方的惊讶中,淡淡的开口,当她知道卢平是狼人后,她就猜到邓不利多所谓的帮助同事,让斯内普熬的魔药是狼毒药剂。 几次的,她在书上反复看到过,摊在斯内普办公室书桌上的书。 卢平尴尬的看了眼薄凉,“西弗勒斯和你说了?邓不利多教授说过你们关系很好”。只是没想到好到这种程度,他一度以为斯内普不会再对任何人关心。 不过这样也好,他是真的希望斯内普能放下过去的仇恨,尽管他并没有立场这么要求,尽管他对他存有那么多的愧疚。 “我和你一起过去吧,我也有事找他”,薄凉放下咖啡,站起了身。 才不过几步的距离,薄凉看了眼卢平,没有念口令,反而出声说:“西弗勒斯,在吗?” 看见薄凉的防备,卢平只是笑了笑,没过多久,斯内普十年不变的黑色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脸色阴沉“你们最好确定你们有事,薄凉,下次我想我会熬治疗耳疾的药给你”。 那最后一句,自然是对薄凉和卢平一起,没有听他劝告的不满。 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薄凉熟练的扑上最长的一个沙发,斯内普额头一跳,迅速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薄凉,“给我坐好”。 “西弗勒斯,这都多少次了,你怎么还那么计较”,薄凉恨铁不成钢的瞪回斯内普,完全没感觉斯内普那一黑见底的不爽表情。 卢平不等斯内普邀请,就自动坐了下来,看了两人半晌,便忽然轻笑出声:“呵呵,西弗勒斯,看不出你们相处的这么……愉快”。 “我和你不熟,我想你该称呼我斯内普教授”,放弃去和薄凉争执这种没营养的问题,斯内普在薄凉身边坐了下来,无视了卢平挑眉的表情。“卢平教授,你要知道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浪费”。 “我只是来道谢的,狼毒药剂麻烦你了”。 斯内普讥讽的看着他,喷出一口气,“道谢?如果要道谢的话,我更希望卢平教授你安分的呆在你原来的地方”。 对于斯内普的态度,在场的两个人都是习以为常,薄凉忽然问:“西弗勒斯,狼毒药剂很难配吗?” “大把的时间和珍贵的药剂,在我看来完全是浪费”,斯内普看着卢平,冷冷的说。 卢平无奈的低头“西……好吧,斯内普教授”。 有点像家养大型宠物……薄凉很不厚道的轻笑出来,斯内普立刻瞪她一眼,隐隐有些无奈。“啊,请不要在意“。 “薄凉,你到底来这做什么的”,说到这,斯内普表情真的是无奈,只是脸色便这么缓和了下来。 气息和心情都是。 “恩,我想你如果不想配那个狼毒药剂的话,我就勉强帮他把血液中的毒素压下去好了,效果应该和狼毒药剂差不多”。 “你说什么?!”卢平和斯内普皆是一惊,只不过他们想的却不同,卢平是惊讶还有方法可以压制他变成狼人,而斯内普想的则是薄凉被人利用的可能。 何况还是在有传闻伏地魔已经和吸血鬼联系的关头。 薄凉表情依旧平静,“就是用灵力强制压下导致他变成狼人的毒素”,微微一笑,薄凉好心的补充着说“我保证无痛无副作用”。 “我不允许,薄凉,不要做多余的事”,斯内普黝黑的眼睛,直直盯着薄凉,他已经在考虑给卢平一个一忘皆空了。 薄凉挑眉,不紧不慢的说:“西弗勒斯,我只是建议,如果你不想熬狼毒药剂的话,我说了如果你不希望,我就不会去做”。 “你最好记得这句话”。斯内普回了一句,又冷冷的看向卢平,蓄势待发。 卢平皱着眉,也了开口“薄凉教授,我想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有西弗勒斯的狼毒药剂就可以了”。 “我再说一遍,是斯内普教授”,斯内普冷厉的盯着卢平,语气带着十二万分的讥讽,“卢平教授,你说的不让别人知道,你有把握不被邓不利多知道吗?” 卢平一愣,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点头,两个人在达成协议后,才收敛了拔张箭弩的气势,倒是薄凉从头到尾都是悠闲的样子,所以当斯内普回头看向她时,很是头痛的抽了抽嘴角。 “呵呵,斯内普也终于找到喜欢的人了啊”,卢平低笑,用一种很欣慰的眼神看着两人。 薄凉微笑的托着头,对她来说,几百年才明白了自己对枢的爱,而对斯内普,对迹部,都归在了喜欢这个定义上。 我们一辈子总是喜欢很多很多的人,但那都不是爱。 薄凉想,她对他们的喜欢依旧不是爱。 但薄凉相信,总有一天爱情不会是虚构的幻想,它会真实的存在在身边,然后没有尽头的延伸在生命中。 只是,没等薄凉开口,斯内普忽然站起了身,“卢平教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不想月圆的时候在学校里乱冲乱撞,现在就立刻出去”。 停了一下,斯内普侧过头,让薄凉看不到自己的表情,“还有薄凉,出去”。 斯内普也终于找到喜欢的人了啊…… 喜欢?斯内普嗤之以鼻的想,他怎么可能还去喜欢上谁,莉莉因为他而死,他要怎么把她定义在——她只是少年的时候的恋人。 这样的定义迟早会随着时间一起湮没,然后像每一段失败的少年恋爱一样。 但他是不可以这样忘记的吧,那个像火一样的明媚少女,因为自己的一句“泥巴种”而离开,又因为自己而死。 斯内普觉得自己的眼睛阵阵酸痛,他想着薄凉离开时清冷的表情,无数的关于薄凉的回忆冲垮了堤坝翻涌咆哮,排山倒海的淹没他。 薄凉…… 摄魂怪 那天之后,斯内普和薄凉开始了冷战,当然这是斯内普单方面的问题,薄凉大抵明白斯内普的纠结,所以还特地去了信让南宫烈为近期姻缘(??)做占卜,结果是会有改变的契机。 南宫烈为此建议,耐心等待。 这也是最近薄凉没有老往斯内普那里跑的原因。 不过这些卢平自然是不会知道,所以他很是歉疚,歉疚到连上课用博格特可以调侃斯内普的机会,都放过。 而另一边,哈利学习守护神咒的进度并不乐观,但是相反的,那本“被压与反被压”倒是被他背了个遍,在薄凉的例行检查里,哈利已经能发出小白圣母的必杀微笑了。 薄凉对此很是欣慰。 开学后没多久,魁地奇比赛又将要开始,不过在第一场比赛要开始的时候,整个天空就下起了滂沱大雨,去年没见过魁地奇比赛的薄凉,在邓不利多的邀请,和哈利的小白圣母必杀微笑下,答应了前去观看。 但是她现在后悔了,顶着这么大的雨站在露天的台上,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而邓不利多还可以镇定的微笑,神奇的安抚着某些教授怨念的情绪。叹了口气,薄凉又侧头看着斯内普抿紧的唇,还有冰冷的神色,不禁又是一叹。 真应该让他向迹部学学……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薄凉就不可自制的无聊的想象着斯内普打着响指,说“沉醉在本教授的华丽下吧”这样的情景,片刻后,薄凉全身僵硬的囧了。 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弄不好霍格沃茨除了医疗翼还要开家精神病院,不过住进去的不是斯内普,是被他荼毒过的学生。 忽然,李·乔丹的声音响了起来,“哦,今天天气真是糟糕,不过这不能影响魁地奇,快看,格兰芬多出来了” 薄凉眯起眼睛,在雨中搜索哈利的身影,此时坐在扫帚上的哈利正冷的打颤,碧绿的眼睛紧紧盯着入场的斯莱特林。 德拉科·马尔福,他的对手。 “这天气真是冷啊”,薄凉将高领拉到脸上,让她感觉到冷的不止是天气问题,似乎还有什么阴冷的东西在靠近。 不待薄凉细想,她就听到斯内普的一声冷哼,然后身体就暖和了起来。 “薄凉教授,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魔法,身为霍格沃茨的教授我想你不需要别人提醒”。 “啊,这还是你这几天来第一次和我说话呢”,薄凉摇头晃脑的感叹,她就知道斯内普只不过是面冷心热,所以才不可能放任她冻死在这里。事实就正是如此。 但显然斯内普没有去挑明这个事实的想法,斯内普继续无视了薄凉,黑色的瞳孔毫无焦距看着球场,里面没有印上任何人的身影。 场上比赛还在进行,两边的比分都没什么进展,大雨中甚至看不清对方的人影,更别说是球了。最上方的是哈利和德拉科,两人相距的并不远,都在四处张望着黄金飞贼的下落。 “该死,这鬼天气,哦……我们的安吉利娜宝贝,我看不见你了”,李·乔丹时不时搞怪的转播,只换来麦格的怒吼。 “哈利!!”突然,一声惊呼,让教授席上所有教授都看向哈利的方向。 “呼护神卫……呼护神卫……”不知什么时候,哈利脸色苍白的挥舞着魔杖,但显然他的精神状态并不好,魔杖的顶端只有一团银白的雾。 薄凉皱了皱眉,空气中渐渐加重的潮湿和腐烂的味道,让她很不舒服,是与她相对的死亡的气息。 “是摄魂怪”。 一瞬间慌乱的尖叫声充斥在整个球场,大量摄魂怪从四面八方飘了进来,仿佛是无边的黑暗,寒冷的空气像是冰一样厚重的顿结在场地上。 学生时代,很少有人可以抵挡的了这样的腐朽和绝望。 但,霍格沃茨怎容的下这些摄魂怪猖狂。 邓不利多愤怒的站起了身,他的声音苍老却坚定,“呼—护—神—卫!” 从教授席上冲出各种守护神咒,环绕着球场奔跑,薄凉在大雨中分辨着哈利的身影,却见德拉科一把拉住了几乎要掉下扫帚的哈利,魔杖熟练的掏出,一只银色的蛇赶走了想靠近的摄魂怪。 “不要发呆”,忽然斯内普一把拉过薄凉,将她掩在了自己身后。 并不是细腻柔软的手心,上面还有一层因为经常熬魔药和使用魔杖磨出的茧。只是那么用力的握着,像是要驻守着对方的生命,即使再漫长再艰辛,都要永远不放开对方的手。 那么用力的紧握着。 “波特,该死的,撑着点”德拉科将脸上的雨水抹去,觉得自己拉着哈利的左手已经失去了知觉,虽然在场能用守护神咒的不少,但摄魂怪却太多。 “马尔福,到这里来”,韦斯莱兄弟艰难的朝雨里大喊,这种天气能见度已经太低,再加上摄魂怪,连他们都不敢贸然乱跑。 德拉科低咒了一声,左手全然僵硬,哈利的身子越来越沉,一边应付摄魂怪,一边还要承载一个人的重量,让他有些支撑不住。 “该死,那个白痴波特”,一直盯着哈利的斯内普,脸色刹白,握着薄凉的手更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犹豫。 明明为了莉莉的延续,他应该不顾一切的去救哈利…… 明明这时候哈利和德拉科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但他身后还有一个连魔杖都没有,让他放不开手的女子。斯内普听着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焦躁和不安像是一头叫嚣的野兽,想要冲出身体。 “西弗勒斯,消灭摄魂怪的方法可不只一种”,薄凉被斯内普拉着的手,回握般的微微用力。 斯内普快承载不住的心跳,忽然平静下来。 其实是知道的吧,会因为她而觉得美好,会因为她而柔和了表情,会因为她可能遇到的危险而担心,也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宁静。 所以就是喜欢吧。西弗勒斯·斯内普喜欢薄凉,这样的句子仿佛被拓印在脑海里,一旦真实的感觉到,就再也抹不去了。 薄凉得到斯内普的允许,瞬间移动到德拉科和哈利面前,一手抓起一个,就直接扔向了乔治的方向,反正摔一跤也比被摄魂怪攻击好,这样想着薄凉更是理直气壮。而因为薄凉的突然出现,原来朝这个方向的摄魂怪,全数转移向了场边的坐席。 薄凉目光一冷,那还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露出紫色的眼眸。 红色代表火焰,青色代表风,蓝色代表水,白色代表光,黑色代表暗,这都是生灵最基本的属性,由所有生灵孕育出的薄凉,自然会拥有这全部的力量,而在这之上,还有紫。 代表毁灭一切的紫。 冗长的咒语和结印,大雨中像是涌起了大雾,紫色的极光席卷过整个天空,魁地奇球场上的摄魂怪毫无预兆的,被风吹破,消失成烟雾一样的灰尘,一只接着一只。 薄凉看着摄魂怪慢慢消失,清冷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 汤姆,这次你该肉痛了吧,谁让你去勾搭什么吸血鬼了,谁让你身为萨拉查的唯一后代还总是惹麻烦呢。 虽然说不能算是女人,但女性姿态的生灵可也是很记仇的啊。 摄魂怪全部消失后,苍穹之上大片的乌云都被紫光带走,于是上一刻还湿漉漉的阴沉的让人无能为力的天气,下一刻却匆忙盛开成为阳光灿烂的夏天, 几乎是所有人都有种绝处逢生的不真实感。 但这么美好的时光里,可不可以不要在场上像个女鬼一样飘来荡去啊。 斯内普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拂开袍子就要离开,真是够了,傻乎乎的魁地奇,还有恶心的摄魂怪。薄凉飘一半的时候,眼角瞄见邓不利多算计的眼神,还有斯内普转身的身影,没什么被算计的危机感,反而是瞬移到了斯内普身边。 “西弗勒斯,我有点累了”。 斯内普的眉心立刻拢起了褶皱的立体,他转头,果然看见薄凉脸色异常苍白,“该死,你怎么不早说”。 “消灭摄魂怪的时候没机会说,而刚刚你又走的太快”,薄凉瞪她一眼,心里苦笑,这次可是花了血本了,所谓的言灵,消耗的本来就是自身的灵力。 薄凉的存在本身就是灵力构成,加上了生的气息。 啊啊,不在巫山的话,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把灵力补回来,薄凉抓了抓头发,诅咒起摄魂怪来。 “你最好这几天乖乖的喝药,不要让我看到你又跑去禁林”,斯内普冷笑连连,对薄凉的态度倒没有多大的改变,毕竟他的脾气已经习惯了。 只是,他不用在因为内心的愧疚和烦躁,压抑自己。 也不用在一心的想赎罪后下地狱。 薄凉,我想,曾经我想要的是莉莉那般灿烂的笑容,像热烈的阳光,可以让我的眼里不至于永远看到的都是黑暗。可是,在那么多年之后,我需要的是,在我寂寞疼痛时,能有一个少女,安静的坐在身边,同我一起看回忆沉淀,看时光流逝。 而你,是适合在这样氤氲的暖色里,安静美好的。 那于我,大概便是活下去的意义。 心意 他带着上一世的记忆,靠着身体中残余的温暖,得以承担着外人不可想象的责任。 他也见过无数的死亡,包括自己的。但在这无数次的死亡里,惟有薄凉让他心痛的落下泪来,在优姬模糊的记忆里,不只有血温热的溅在她脸上,连同一起湮没的还有他的眼泪。 玖兰枢这个名字,注定摆脱不了血液的束缚。对于吸血鬼来说,无论是沉沦还是放弃鲜血,都是毁灭。 只是,我怎么可能再一次丢下你离开?当他在优姬的面前,握住薄凉时,就已然放弃了曾经计划好的戏码。 他是君王,他依然会有办法让玖兰李土落入陷阱,等争夺结束,他要回巫山,他要在那里永生永世的等待一个女子。 就如同那个女子等待他一般。 魁地奇比赛后,保护神奇生物课的热闹程度又达到了一个颠峰,不过这次的热闹不是针对那些魔法生物,而是薄凉的魔法。 一堆诸如那是什么魔咒,能不能教给他们的问题几乎堆满了薄凉上课或者课余的时间,而且不单是学生,薄凉再次收到了魔法部的信函,其内容无非是要她对自己消灭了众多摄魂怪做出解释,三天内到魔法部报道。 “福吉那个混蛋肯定会公报私仇的”,薄凉意正言辞的肯定着自己的发言,对面斯内普正不紧不慢的批改着作业,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喂,西弗勒斯,你到底有没听我说话”。 “我想我的耳朵和你的嘴巴一样,随时都在工作”,斯内普嘲笑的勾了勾嘴角,显然心情还不错,至少他没有被那些作业气到血压升高。 直接说她罗嗦不就好了,薄凉瞪了他一眼,忿忿的闭嘴,但沉默没多久,薄凉反而抢走斯内普面前的羊皮纸,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西弗勒斯,你确定还要把所有注意力放在这些不重要的东西上吗?” 不重要?斯内普抱臂挑眉看着薄凉,自从他确定自己的是喜欢薄凉之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些隐晦的担忧和温柔,外显了一点……真的只有一点点。 被斯内普盯的有些心虚的薄凉,眼睛一转,干笑了两声说:“好吧,西弗勒斯,我承认这些比我重要。” “魔法部再怎么样也不会给你定罪,反而会拉拢你,毕竟你现在不属于任何势力”,斯内普倒没有顺着薄凉的话继续批改作业,大提琴般低沉婉转的声音,让薄凉恍惚了一瞬。 她当然知道魔法部不会给她麻烦,但是薄凉她是不可以参加战争的。无论哪方都有对她来说重要的存在,在这些阴谋算计和杀戮之外,薄凉想的是守住那几个人的生命。 斯内普的……枢的……不包括汤姆,不包括哈利,他们于她还没有重要到以命相博的缘故,光是两个人,就已经让她拼尽全力了。 薄凉懒散的撑着头,刚想说话,卢修斯却突然出现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那一身高贵的铂金色装束,瞬间让地窖闪亮起来。 “西弗勒斯……还有薄凉小姐,又见面了”,卢修斯在微微的诧异之后,挑了挑眉,看向斯内普的眼神中带了些了然和揶揄。 斯内普却是狠狠皱紧的眉头,“薄凉,福吉会很欢迎你的到来”。 “西弗勒斯,不用这么急的赶我走吧,我想马尔福先生带来的消息比福吉更有意义”,薄凉看了眼卢修斯,眯着眼睛想,是见到汤姆了吧。 卢修斯没有丝毫意外,反而优雅的坐了下来,先一步打断了斯内普的话,“薄凉小姐果然认识黑魔王,他提到过你”。 “哦?他提到过什么?” “如果薄凉小姐感兴趣,那么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告诉你的”,卢修斯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斯内普脸色一沉,抓着魔杖的手紧了紧。 他从来不知道,薄凉和伏地魔的关系会有那么密切,那么,是她知道了他的身份故意瞒着他,还是…… 斯内普忽然感觉到巨大的温差,从头到脚,那种愤怒不甘和失望,像是失去了重力,心脏一落到底,仿佛这些天里的静好温度都是一场虚无的幻境,醒来后就只剩下不真实的影像。 斯内普觉得自己心上的荒凉,不会再有什么可以填补。 他将会永远的空旷着,直到他…… “所以我才说西弗勒斯你总是话听到一半的吗?”薄凉拿着手中的羊皮纸,在斯内普没有焦距的瞳孔前,来回摇晃。 斯内普冰冷的看着薄凉,嘴唇抿成了一条薄薄的线,“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其实……” “其实黑魔王最想杀的人是你”,卢修斯略有深意的看着薄凉,身为黑魔王最得力的助手,卢修斯仍旧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看的透那位恢复了20多岁样貌的魔王,而黑魔王对待薄凉的态度…… 冷厉的杀意和稍纵既逝的温暖。 斯内普一愣,他不想知道到底是薄凉瞒着他会让他安心点,还是薄凉其实是和他一个阵营同样遭到黑魔王击杀让他不至于被欺骗,但追究起来的话,这两者都没有好结果。 薄凉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她想那时在萨拉查的密室里,汤姆所受到的威胁大概被他当成了最大的耻辱,“西弗勒斯,你若想看我的记忆,我不会阻止,不过先来听听卢修斯的情报好了”。 “你要插手?” “不行”卢修斯和斯内普的声音一前一后的响起,斯内普深吸一口气,狠狠压下自己复杂的情绪,才说:“薄凉,你并不是巫师,好好的呆在这,我不希望你退化成巨怪”。 终究还是让担心她的情绪占了上风吗? 薄凉点了点头,没有一点敷衍,卢修斯抚着手中的蛇杖,缓缓开口:“西弗勒斯,过段时间黑魔王就会重新召集食死徒,目前英国的事情暂时由我负责,黑魔王他人在日本”,顿了顿,卢修斯看了薄凉一眼,才说:“他和吸血鬼在一起”。 “吸血鬼?”斯内普死死的皱紧了眉心,一连串的消息让他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一点点分析起来。斯内普一直都是最出色的间谍,只不过在莉莉死后,他更偏向邓不利多一点,然而现在,他亦是知道,薄凉对黑魔王或者邓不利多都没什么感情。 那么无所谓选择,只不过是要坚定自己原来的方向,继续走下去罢了。 想到这里,斯内普有些庆幸自己不用在对莉莉的愧疚,对薄凉的感情之间做一个两难的抉择,“卢修斯,你见过那些吸血鬼?” “没有,不过吸血鬼的首领是玖兰家的纯血,玖兰枢”。 玖兰枢……斯内普从没有忘记过这个名字,仅管玖兰枢对于他而言根本不重要,但却总是云烟一般的绕在脑海里,因为薄凉。 倒是薄凉看上去像是完全不在意,“总的来说,西弗勒斯,你现在还是安全的”。 再早一些的时间,斯内普会对这句话冷哼一声,然后以轻蔑的姿势及尽冷嘲热讽,就连邓不利多都不会给他这样的定义。 并不是伏地魔会随时杀他的缘故,而是斯内普本身不想活下去。 然而那句依稀是关心的话,夹杂在静谧的空气中传到耳畔,像是低调的音节由低音扩散至最高音阶,轻盈而欢愉。斯内普侧过头,低声说“我会活下去”。 卢修斯瞳孔微微放大,他没想到真有一天斯内普会解开心结,重新喜欢上一个人,那曾经是他最遗憾和担心的事。“西弗勒斯,这是我这几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够了,卢修斯,既然说完了,难道还要留在我这吃晚饭吗?”斯内普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脸一红,立刻吼了回去。 典型的恼羞成怒。 薄凉和卢修斯对视一眼,很明智的暂时放下这个话题,不再刺激斯内普,只不过保持微笑加上一点调侃就不能也拦着他们了吧。 “既然西弗勒斯你想要个两个人的晚餐,那么我就不打扰了”,卢修斯动作优雅,不等斯内普洒毒液就“砰”的一声消失。 斯内普脸色难看的瞪着空无一人的沙发,喷出一口气,不过现在放松还太早,要知道这房间里还有一个越来越向东邦靠拢的薄凉。果然薄凉轻笑着说:“西弗勒斯,要不我们让家养小精灵们准备个烛光晚餐?” “我想在大厅会有很多蜡烛”,斯内普平静的回了一句,却见薄凉先是愕然的看着他,然后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西弗勒斯,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会说冷笑话”,薄凉托着腮膀,从发际到肩膀,正个轮廓柔和的浸泡在斯内普渐渐温和的视线里,眉眼干净仿若没有云朵的苍穹。 斯内普就忽然没有再说话,他想生命对他而言,真的不算最重要的东西,他其实更想守护一些别的…… 那个别的里,有一个名字属于薄凉。 西弗勒斯,景吾,东邦,D伯爵,也许还有把我遗失的枢,我们在时光的洪流之中遇到,我一直认为你们是比生命重要很多的存在,因为纵使是时光和生命,也都算不清这尘世会有几番轮换。 然而穷途末路之中,会有你们。 沧海桑田之中也会有你们。 如此,光阴再怎么错落,记忆也将会永恒不变。我也将不再寂寞。 原由 福吉部长,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副”模样啊,狠狠咬重这副两个字,薄凉挂着展式101号笑容,用这句话做了开头。 正如斯内普所说,福吉不会为难她,所以当卢修斯碰巧经过时,友善的打了招呼后,福吉也只是擦了擦头上没有的汗,客气的请薄凉进了办公室。 薄凉左手提着一个小小的篮子,月白色广袖在空气中拂过一片涟漪,就像是要去赏樱野餐的贵族少女,即使姿态随意,也是高雅之极。 “薄凉,这次就换你用贵族的设定,来场藐视侏儒的行动吧,小瑞瑞会免费提供餐饮的”。 想起展令扬的话,薄凉对着福吉那张让人倒胃口的脸,微微一笑,轻声说:“不请我坐下吗?” “啊?你请坐”,福吉愣了一下,惊疑不定的看着薄凉,稳了稳心神,福吉又坐直了身子,打起了官腔,“薄凉教授是吗?上次我们在对角巷见过”。 废话,薄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淡淡的颔额,就差没拿扇子遮半边脸了。 见薄凉没有答话,福吉又说:“那么薄凉教授,我想你已经接到了我们的通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可以给我们一个解释,那些摄魂怪是为什么又是如何被消灭的”。 说到底你更关注后面一个问题吧,薄凉挑起眼角似余意无尽的看着福吉,薄凉自己也明白想整邓不利多那是没什么希望了,整斯内普的话她舍不得,所以归结到最后,这位位高权重的魔法部长就成了最好的情报来源。 关于伏地魔,小天狼星的情报来源。 西弗勒斯,就算你不说,她也会自己查到,毕竟以前的徒然等待,薄凉不会再范,思及此,薄凉没有回答福吉的问题,反而问道:“福吉部长,你是否能先告诉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批的摄魂怪出入霍格沃茨?” “小天狼星,那个穷凶极恶的食死徒从阿兹卡班逃了出去,摄魂怪当然是为了追捕小天狼星”。 薄凉两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月白色广袖徐徐展开,微笑浅浅的浮在嘴角,“福吉部长,小天狼星到底犯了什么罪,才会让那么多摄魂怪追捕,你知道的,报纸上那些写的不太真实,而我刚刚来巫师界不久,很多事都不知道呢”。 福吉呆了呆,忽然有种感觉,也许对方的女子是比马尔福家还要高贵的存在,大脑回路自动反馈过去的信息是,不能不回答。福吉咽了咽口水,低声说:“薄凉教授小天狼星可是害死了波特一家的凶手,他对救世主的威胁自然应该得到这样的重视”。 “波特吗?”是哈利的父母,还有那个叫莉莉的女子吧,难怪西弗勒斯会那么憎恨布莱克。薄凉心里苦下了一下,语气依旧平淡:“福吉部长,那么报道上的英雄彼得,也是被他杀死的了?听说他们以前是朋友”。 福吉看着薄凉有些犹豫,其实这些都是魔法部的事,和一位教授根本没有关系。 但……福吉抬眼瞄到薄凉如同云朵缱倦流动的淡然目光,还有清冷高贵的姿态,还是不禁开了口:“薄凉教授,你是近期才来巫师界,所以不知道当年波特、卢平、小天狼星、彼得曾是最好的朋友。波特一家的保密者就是小天狼星”。 “啊,福吉部长,你的解释很详细,真不愧是魔法部的部长呢”,薄凉微微欠了欠身,搁下了篮子,点点光芒(我说那是恶作剧的光芒吧)映入薄凉琉璃色的双眼,“那么福吉部长,这些点心就当是今天打扰你的一点小小的补偿,希望你喜欢”。 福吉连忙起身,接过篮子,就要送薄凉出去。 “魔法部长的工作应该很累吧,福吉部长,我自己离开就可以你,谢谢你的好意”,薄凉淡定的点了点头,优雅的转身,优雅的离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喂,福吉,魔法部有你这种部长真的没问题吗?今天你到底是要薄凉来干什么的啊啊!!! 薄凉站在魔法部的大门口,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诶,真的好象笑僵硬了”,抱怨了声,薄凉又想起对着希瑞准备的食物的某部长,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就从口中溢了出来。 呐,福吉部长,谢谢你的情报,真是感激不禁。 而此时,办公室内,福吉部长愣愣的看着那一篮子,卖像好看的糕点,默默无语…… 壮烈牺牲的摄魂怪们,我对不起你。 赫敏最近很烦恼,因为那次魁地奇后,哈利坚定的将德拉科·马尔福算在了他们的圈子里,但是罗恩却对此极为不满。所以这几天罗恩总是抱怨马尔福的存在,而马尔福也用是回一个轻蔑的笑,再然后哈利调停。 现在也是如此。 “我说,你们够了吧,罗恩,德拉科救了哈利是事实”,赫敏受不了的瞪了罗恩一眼,手中的一叠书狠狠的砸在了书桌上。 德拉科挑了挑眉,缓缓的说:“看来格兰芬多还是有聪明人的”。 “承蒙夸奖”,赫敏没好气的回道,刚想开始看书却瞄到哈利扭捏的样子,“哈利?怎么了?” 是不同于刚刚女王的口吻,更偏向温柔,赫敏觉得自己对待哈利的态度,像个妈妈桑,顿时一向高仰的头有些无力的垂了下来。 “哈利?” “啊,我只是在想那火箭弩怎么样了”,因为上次魁地奇比赛,哈利虽然没受什么伤,但在被薄凉扔出去后,他的扫帚撞到了打人柳连碎片都找不齐,后来不知道是谁送了火箭弩给他,本来是该庆幸的事,但火箭弩被没收了。 理由是不安全。 “放心吧,哈利,肯定过不久就会还给你了”,罗恩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哈利,提高火箭弩那可也是他喜欢的东西啊,他还指望能骑上了骑呢。 赫敏和德拉科默契的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赫敏开口:“哈利,我认为教授们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毕竟我们都不知道那火箭弩是谁送的,万一有人做手脚真很危险”。 “但是……” “波特,格兰芬多果然适合你”,德拉科充分领悟到自家父亲的优雅,还有自家教父的毒舌,不着痕迹的讽刺了一句,微微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斜倪着哈利。 两个人都红了脸,一个哈利,一个罗恩。 当然哈利和罗恩脸红的原因并不一样,罗恩明显是气红的,“马尔福,你以为谁都像你家一样,招人敌视吗?” “罗恩!!”哈利和赫敏同时吼了过去。 德拉刻眼神一冷,拍了拍衣摆直直的站起身,依旧高高的扬着脖子“看来,斯莱特林和格兰份多的意见不会相同,韦斯莱偶尔动动你那生锈的脑子,虽然我对此不抱有希望。” “你说什么!!” “你的耳朵也被曼德拉草塞满了吗?”德拉科冷笑,“对了,波特,我要提醒你,既然没有监护人的签名,那么霍格莫德你最好不要去”。说完,德拉科就径自转身离开。 赫敏低头开始思索德拉科的用意,他们都知道那个布莱克很可能是冲哈利来的,但难道还有什么更深的含义? “哈利,他那是什么态度,哼,斯莱特林果然没有一个好人”,罗恩愤愤的瞪着德拉科的背影,撇了撇嘴。 哈利倒是有一点沮丧,德拉科说的没错,没有监护人签名他根本不可能去霍格莫德……除非……“唔,我想如果用隐形衣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哈利,这不太好吧”令赫敏惊讶的是,罗恩竟然会反对哈利的提议。罗恩脸一红,干巴巴的说:“我只是担心哈利,那个小天狼星……还没抓到……”。 “天啊,罗恩,真想不到你也会有开窍的一天”,赫敏不敢置信的抓了抓头发,在看到罗恩憋红了脸后,笑了出来。 哈利不禁也是一笑,但随即便皱起了鼻子,“这样的话,真的不能去了吗?” “放心吧,我们会帮你带东西回来的”,赫敏和罗恩拍了拍哈利的肩安慰道。 哈利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你说我去找教授签的话,会不会肯?” “我想不会,麦格教授不会让你这时候出去的”,赫敏理智的遏止了哈利的想法,并且瞪着罗恩示意他最好不要开口。 “我是说找薄凉教授”。 “哈利……我可不会帮你签”,薄凉手中拿着火箭弩,好笑的看着哈利整个脸都皱起来的痛苦样子,不是她不想帮,但是……西弗勒斯知道后,绝对会杀了她。 赫敏有些崇拜的看着薄凉,“薄凉教授,下午好”。 “恩,赫敏还是那么努力啊”,薄凉瞄了眼厚厚的书堆,感叹了一句,就是不知道哈利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勤奋,虽然他看那本东邦出品的书是看的挺努力的,“对了,哈利,这把扫帚已经没问题了,拿去吧”。 “哇哦,这是我最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哈利兴奋的接过扫帚和罗恩两个人头凑到一起,研究了起来。 赫敏有些歉意的看着薄凉,薄凉倒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哈利,你的朋友们都说的没错,这次的霍格莫德你最好别去,如果让我发现的话……”薄凉勾了勾嘴角,笑容灿烂“哈利,我和西弗勒斯,或许还该算上东邦,可是会很欢迎你的哦……” 布莱克 某天夜黑风高的夜晚,格兰芬多被小天狼星强行闯入,众人在受到惊吓后,邓不利多果断的命令所有学生都聚集在大厅,准备打一晚上的地铺。 斯内普此时脸色异常难看,薄凉又给他不见人影了!!而且又是在这种时候!咬牙切齿的瞪着大门外,斯内普没有犹豫,挥开长袍的下摆,大步踏了出去。 充满悲壮的身影。 那时还没睡的哈利偷偷的看着斯内普离开,光明正大的想。 另一边,薄凉确实没有什么兴趣和邓不利多商讨问题,但这时候回办公室,还不是只要一通传话她就得一样得乖乖去大厅。而且那样的话,也看不到现在这出闹剧了吧。 薄凉抿嘴一笑,就看见眼前一排的动物追赶似的跑过,跑最前面的是一只老鼠,紧随其后的是一只大狗,再之后是一只猫。奇怪的生物链……虽然貌似前两只并不是单纯的动物。 那种魔力的存在更像巫师。 “啊,殿下”,突然,那只姜黄色的猫猛的调了个头,朝薄凉冲来。“殿下,殿下,快帮我们捉住那只老鼠”。 “捉老鼠是你们猫的天职,我这个殿下反倒是要帮你捉起食物来”,薄凉“噗”的笑出了声,抬手就弹了姜黄色的猫额头一下,“御风,束”。 大概是没料到会有这种攻击方式,那只老鼠的动作虽然快,就依旧被流动的风束成了一圈,身上隐隐有青色的线在微弱的光线下闪过。紧随其后的大狗一个跳跃,大大的爪子用力的拍在老鼠的身上,抓出一道道的血痕。 那只狗甚至没有发现薄凉。 “殿下,我是克鲁克山,殿下,我们帮帮布莱克好不好,他很可怜的”。 “布莱克?”薄凉挑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们过去看看”。 薄凉刚刚向前迈一部,布莱克便警觉的听到踩着树枝的枝桠声,爪子死死按住那只老鼠,布莱克弓着身子,望向薄凉。 “小天狼星布莱克,我想你听的懂我的话”,薄凉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便停住,克鲁克山蹿到布莱克旁边,用尾巴安抚的卷了卷布莱克的毛。布莱克像是犹豫了下,一只爪子依旧按着那只老鼠,身型渐渐变大。 是个落拓的男子,消瘦嶙峋的身子,杂乱的像草一样的黑发,破旧的巫师袍,如果不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面蕴涵的太多情绪,薄凉几乎要以为这是一个穷困潦倒的普通人。从福吉那里得到的消息,薄凉不认为福吉有必要可以骗她 那么现在的情况是什么? “不用担心那只老鼠会逃掉,而且貌似现在你是通缉犯,若不是克鲁克山,我会连你一起绑”,薄凉仰起脸,撇了地上还在挣扎的老鼠一眼,“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布莱克戒备的盯着薄凉,手指掐住那只老鼠,低低的问:“你是谁”。 “保护神奇生物学教授薄凉”。 “该死的,薄凉,让开”,忽然熟悉的声调,让薄凉和布莱克都是一愣。 “西弗勒斯?” “鼻涕精?” 两个声音同时想起,薄凉听见布莱克的话,皱头皱了皱,随即便站在了斯内普身边,“布莱克,钻心……”,斯内普愤怒的将魔杖指向布莱克,他根本不想听任何解释。 “御风,束”,薄凉眼神一凛,先一步将布莱克定在了原地,克鲁克山叫了声,还是乖乖的退到一旁,“西弗勒斯,那里还有一个”。 斯内普冰冷的扫是薄凉和布莱克,唇抿成了一条线,最后视线定格在薄凉指的地方,“阿格玛尼”。 “别让他跑了,他是彼得”,布莱克见挣托不开,只能紧张的吼了过来。 “闭嘴”斯内普不耐烦的瞪了眼布莱克,“我想阿滋卡班会非常欢迎你回去,至少那只肮脏的老鼠,不用你费心”。 肮脏的老鼠,彼得·佩迪鲁,本应该被当做英雄一样战死的人。 薄凉和斯内普同时冷笑,两人皆是聪明人,到现在怎还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说薄凉是以完全旁观者的心态,来看当初那件造成莉莉死亡的事,那么斯内普要如何自处? 他恨了布莱克13年!!! 恨透了他的自以为是,恨透了他的张狂,更恨透了他的背叛……也恨透了自己,然而这些年他隐匿在角落,一次次的揭开自己的伤疤,对过去的一切抱以不堪和不齿的态度,走不远,也回不去。 也许疯了还幸福点。 可是,谁来告诉他,如果这13年的痛苦不过是一场笑话,他是该嘲笑自己的愚蠢,还是若无其事的冷下去?斯内普真的觉得他的人生是一出笑剧,百转千回之间,总有什么在刻意的提醒着他,黑暗悲伤还有绝望。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用魔杖指着布莱克的额头,感到胸口的刺痛,微微晕眩起来。 “御光,净”,薄凉上前,一把握住了斯内普的手,先不管这真相到底怎样,但斯内普绝对是比布莱克还有莫名其妙的事件重要,薄凉抿了抿唇,轻声说:“我们带他去见邓不利多吧,或者你要在这里杀了他们两,我不会拦你”。 月色并不明朗,层叠的树叶却好象从内部发着幽光,衬着乌木般的天空,凭添了肃杀的气氛,种种影象从斯内普脑中纠缠着乱闪而过,终于沉静为一片虚无。 斯内普冷着脸迅速施了一个漂浮咒,“布莱克,我劝你从现在开始最好不要开口,否则我不保证你那愚蠢的脑袋会不会还在你的头上”。 “鼻涕……” “他说的是真的哦……布莱克先生,现在你和那只老鼠的生命可都在我们手里”,薄凉姿态悠闲的抱起克鲁克山,不紧不慢的跟在斯内普后面。 斯内普冷哼一声,干脆直接堵了布莱克的嘴,让他开不了口,三人一老鼠就以这么怪异的队型回了霍格沃茨,唯一庆幸的是,所有学生都集中在了大厅,这里的情况没有人发现。 而邓不利多不愧是年老成精的家伙,即使是一副心痛和吃惊的模样,薄凉依旧觉得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西弗勒斯,又要麻烦你了,我想你那里还有吐真剂?”,在解了布莱克的魔咒后,几人都一致的忽视了那只老鼠的挣扎,先是听了布莱克的说法,在面对这种根本不需要拐弯抹角的情况下,邓不利多直接选用了吐真剂。 如果你能平常和我说话也那么干脆就好了,薄凉撇了撇嘴,安静的坐在角落,托着头看向斯内普。 即使是不熟悉的人都看的出来,此时的斯内普恐怕心情和耐受度都降到了最低点。 反倒是布莱克,没什么可以阻止他兴奋的心情,“哦,鼻涕精,你马上就会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如果你能比巨怪聪明点,事情就不会到现在才解决”,斯内普讽刺的扬起了声调,因为拳头握的太紧,那层茧被魔杖擦出了尖锐的疼痛,怒火和悲伤成了正比,斯内普因为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一个人冷静下来,还是想毁了这一切,于是更加不耐烦。 偏偏布莱克和他从一开始认识就不对盘。 真是该死!! “邓不利多,但愿你的格兰芬多能够偶尔长点记性”,丢下一句话,斯内普狠狠的关上门,黑色的袍子立刻消失在红橙色的办公室里。 薄凉微微垂下眼睫,她其实很想问,邓不利多当你站在这么多温暖的色泽面前,当你看着橙红色炫耀的挂满整个霍格沃茨时,你还会不会分一点的注意力去看看身边那抹黑色的身影? 西弗勒斯,邓不利多他的心太过宽广,宽广的可以装下全世界,却装不下一个你。 也幸好,斯内普自己亦是明晰。 没过多久,斯内普就拿着吐真剂再次冲进了邓不利多的办公室,没有丝毫敬意的直接把吐真剂丢给邓不利多后,斯内普就坐到了薄凉身边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迫切的需要一个安静的存在,能让他忘记这一切。 耳边絮叨叨的念着彼得所说的真相,薄凉握着斯内普的手,清凉的温度扩散至整只手,斯内普木然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世界就是一场幻觉。 他听到莉莉和波特的名字,但是他甚至已经记不清楚莉莉最后的样子,惟独哈利·波特的出现还在提点着自己,莉莉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睛。 但斯内普想,现在的自己更喜欢天空一般宁静的琉璃。 他还听到黑魔王和那场死亡,但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赎过去的罪,并且是以生命在担保着。 只是,斯内普现在握着一双手,那是他好不容易唯一握着的东西,他不想再放弃。 他还听到布莱克隐隐的哽咽和激动的低吼,但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那群无知的格兰芬多,只会让他厌恶,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好的回忆。 “西弗勒斯,你说的对,格兰芬多真的挺蠢的”,不说枢,就是迹部那位从小就接受英才教育的大少爷,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可这些巫师,装傻的装傻,白目的白目。 无怪乎麻瓜发明了原子弹,巫师还在单调的使用阿瓦达。 难道是所有普通巫师都把智慧奉献给了汤姆和邓不利多吗? 薄凉翻了个白眼,却突然看到斯内普在疲惫的表情上,勾出了一个极为浅的笑。 而后,他说“薄凉,幸好你还在”。 薄凉莞尔,轻声说,“我会一直都在”。 恩怨 一个思想被颠覆到另一国度的看似小白救世主,和一只变异抽风型卤莽大狗布莱克,这个组合除去当事人一脸激动外,薄凉和斯内普对于这种哭着拥抱久别重逢的戏码,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慨。 如果真要算的话,薄凉大概是想着,你们还在鼻涕眼泪的多久,我脚站酸了也笑抽筋了啊这样的话。 于是当斯内普大步拉着她离开邓不利多的办公室后,薄凉终于感谢了一次上苍。 “真是梅林保佑啊!!”。 但其实薄凉,梅林保佑那东西就和上帝保佑一样是当不得真的,事隔几天之后,邓不利多忙于为布莱克洗刷罪名,难得的假期,整个霍格沃茨连一半的教授都不剩,包括斯内普也被邓不利多借口拉去了魔法部。 布莱克也是。 “唉”,薄凉和哈利面对面的坐着,同时叹了口气。 “教授,不如我们去霍格莫德吧”,哈利兴奋的提议,碧绿色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薄凉却兴致缺缺,“哈利,罗恩和赫敏不是已经帮你带了很多东西回来了吗?你现在有了教父,以后也可以去的”。 “我只是有点好奇”,想到自己的教父,哈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薄凉和斯内普见到布莱克,5次里有4次半是吵的,最后那半次是一言不合干脆打了起来。 薄凉瞄了哈利一眼,忽然笑的不怀好意:“哈利,怎么不去找德拉科”。 “恩,他父亲来了……”哈利的话还没说完,克鲁克山突然冲了进来,“殿下殿下,布莱克和斯内普教授又打起来了”。 闻言,薄凉一愣,随即认命的站了起来,没想到他们今天回来的倒是早。 当薄凉和哈利赶到霍格沃茨的前门时,斯内普和布莱克已经拔出了魔杖,形势一触即发,而让薄凉意外的是卢修斯和德拉科也在。 “教父?德拉科?!!”哈利瞪大了眼睛,两个名字让两个人身子都是一僵。 卢修斯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假笑,立刻激的布莱克炸毛,“哈利,快过来,离马尔福远点”。 斯内普冷哼一声,“我想该需要提醒的是德拉科,身为马尔福的继承人却和格兰芬多混在一起”。 “是的,下次我会注意”,德拉科微微点头,没有看哈利。 “鼻涕精,格兰芬多总比你们斯莱特林好”,布莱克挡在哈利面前,连带着把薄凉也挡在了身后。卢修斯玩味的勾了勾唇角,不意外的发现斯内普的脸黑的和坩埚一样。 “真是一点风度都没有,布莱克家有你的存在简直是种侮辱”,卢修斯缓缓的从蛇杖中抽出他的魔杖,微微抬了抬下巴,不屑的看着布莱克。 两个典型斯莱特林,一个典型格兰芬多。 还有一个摆明了看戏,却会在关键时候站在斯莱特林那边的薄凉。 “教父,你不是说有空就陪我去霍格莫德吗?”哈利拉了拉布莱克的衣角,有些期待的看着他“教父,你知道的,我没有监护人签名,所以我从没去过那”。 “可怜的哈利,放心吧,以后你想去哪我都带你去”。 无论看多少次还是觉得诡异,明明是教父的布莱克似乎总是被哈利吃的死死的,薄凉正想的有趣,忽然眼角就看到斯内普瞪自己的眼神。 “怎么了?” “你还想站在那里多久”,斯内普几乎是从齿缝间蹦出来的字句,成功让薄凉打了个冷颤。 布莱克对薄凉的印象很深,几乎是打上了斯莱特林的印记,现在猛然看到对放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并且是和哈利一起来,布莱克不着痕迹的拉着哈利往旁边一步,低声问:“哈利,你怎么会和她一起”。 “啊,教父是说薄凉教授吗?她帮了我很多忙”,哈利眨了眨眼睛,笑的一派纯良。 “可是……” “可是什么?”薄凉淡淡的撇了布莱克一眼,眯起眼睛,“如果你想说我是斯莱特林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霍格沃茨,甚至没有上过任何巫师学校。”看着布莱克惊讶的眼神,还有斯内普紧皱的眉头,薄凉轻笑,“不过,布莱克,如果你想说的是我和西弗勒斯是一边的话,那你倒是说对了”。 “我就是他那边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 斯莱特林从不轻易承诺,但一旦做出承诺就会遵守,卢修斯转头看向自己唯一的好友,不禁有些欣慰,总算还有一个人可以给他温暖。 突然的沉默,斯内普松弛了自己紧蹦的脸,嘲讽的看着布莱克吃惊的嘴巴张成了“O”型,下了结论果然白痴。 “父亲,我们该走了”,半晌,德拉科低声提醒卢修斯,目不斜视。但卢修斯又怎会看不出他的小心思,神色平静的收回魔杖,卢修斯看了哈利一眼,假笑着说:“那么这次就先到这,毕竟马尔福家可不像某些人那么悠闲呢”。 哈利睁着自己好看的眼睛,朝德拉科点了点头,笑的如同春日般温暖的花海,大片的百合做了背景,德拉科优雅冷漠的表情一僵,掩饰性的咳了咳,薄凉甚至看到德拉科耳廓后染上了一点点红。 哈利,你要功德圆满了。 薄凉的笑容也是一僵,颇有种自己祸害了别人的错觉。 “教父,我们也走吧,不然真的没时间玩了”。 布莱克纠结的瞪了斯内普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教子渴望的眼神,最终还是哈利占了上峰,“好吧,哈利,我这就带你去,反正要教训鼻涕精多的是时间”。 “就怕某人除了像蠢狗一样到处乱跑,没有任何本事”斯内普的一句话,差点又让布莱克气急败坏的冲过来,哈利见状,死死拉住了布莱克的衣服,抱住了他的手。 微微上翘的眼角,划过一丝流彩的笑意,薄凉见着哈利半拖半拉,半是装无辜半是装可怜的带走布莱克,心想这对教父和教子倒是完全倒了个个。完全不像斯内普和德拉科,前者要求严格严肃认真,后者也敬畏尊敬。 不过不屑归不屑,斯内普他也曾经羡慕过布莱克的恣意和潇洒吧。 “在发什么呆?”斯内普打断薄凉的走神,平静的开口。 “在想放假后的事情,再过几天这学期就结束了吧”,自动跟上斯内普的脚步,像无数次那样两人穿过霍格沃茨的走廊。 斯内普微微一愣,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才问:“假期回麻瓜世界?” 像是想起什么,薄凉低笑,对着斯内普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西弗勒斯,我开始有些期待这次的放假了”。 要来英国旅游的迹部,不知道遇到巫师会怎么样呢,说起来似乎卢修斯那家伙和迹部的气场很像啊……他们两碰到的话…… 真的是让人异常期待啊。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薄凉先是寄回了一堆家养小精灵准备的甜点给D伯爵,然后从书架上抽出几本看过的魔咒书寄给了东邦,在所有事情准备好后,薄凉才放松的拿起迹部的信,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 大概是觉得用猫头鹰寄信实在太不符合他的美学,迹部选的羊皮纸异常的华贵,上面是属于他的淡淡的玫瑰香,随着信寄来的还有一个镶着钻石的玫瑰水晶扣,迹部对此的解释是——纪念日礼物。 他迹部大少爷和薄凉相遇两年的纪念。 薄凉眉眼间是满满的温暖,她想起巫山里的年岁,想起城堡里的陪伴,想起玖兰家的绝望,想起这两年来……她的心疼和幸福。 这些都是她一步步小心翼翼换来的回忆,曾经她以为她只会为了一个枢舍弃一切,舍弃自己,然而现在她突然不确定了,当一切真的结束,薄凉怕自己履行不了她对赫尔莱恩的约定。 我将用我所有的记忆和感情,换你记得世界上还有一个叫薄凉的女子,忧伤而无望的爱着一个姓玖兰的少年。 只是,赫尔莱恩,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已经不想一个人在构建好的世界里做那么傻的事。 也许每个人都会在开始的时候伤痛到不能自制,所以阳光已至的现在就成了心酸的怀旧,隔了这么多年,隔了这么多事,薄凉也会想要属于自己的幸福。 尽管依旧忘不了枢,但是她已经可以不再哭着想他,不再为他的疏离而难过,这算不算一点进步呢。 薄凉轻轻捏着那张羊皮纸,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地窖外是明亮的蓝天,薄凉没有去想未来究竟会怎么样,因为连在她生命很长很久的枢,都不过是布景,就像现在,一点一点从视线里淡去。 我们会有一辈子的幸福吗? 不会吧,因为你的一辈子直到世界尽头,除了你再无任何人可以看见。 会吧,因为有人用他的一辈子陪着你,走到爱情的尽头。 我们要以最接近阳光的方式,在太阳落山前到达目的地,那个地方有大片大片的花海,那个地方还有一场盛大的烟火。 所以,一定会幸福的吧。 薄凉轻轻勾起嘴角,啊……一定会幸福。 王子的到来 这样说虽然很不负责,但这拖家带口的……迹部你真的是来旅游的? 眼见薄凉怀疑的眼神,迹部眉头一抽,一把拉过她,在她头上揉了揉:“你那是什么不华丽的表情,只不过是我们和英国的青年网球队有场友谊赛,时间刚好凑到了一块”。 所以他们就来了…… 这次的阵容也都是老面孔,已经升上高中的冰帝的迹部,忍足,青学的手冢,不二,还有立海大的幸村,真田和柳莲二。还有其他薄凉并没有听说过的学长。 “是小景的女朋友呢”,不二笑眯眯的趁迹部和薄凉都没开口时,抢先像介绍般的说出他认为的薄凉的身份。 忍足推了推眼睛,没有说话,柳莲二猛的翻开笔记本,开始狂记了起来。 “真的假的,迹部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也不告诉我们”,冰帝的学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迹部,眼中闪过调笑和一丝同情的了然,不知道是想到哪个八点档的豪门恩怨上,自发的为薄凉安身上了,家世不好,爆不得光却深受豪门少爷喜爱的身份。 手冢根本没管不二,兀自在一旁散发着冷气。 “部长”,迹部有些无奈的看了眼这位就某一方面十分脱线的部长一眼,一阵头疼。 “呵呵,我是薄凉,还有迹部是我很重要的人,不过不是男朋友”,薄凉一如既往的给了答案,此时伦敦的希思罗机场已经有不少人观望着这堆晃眼的少年,薄凉皱了皱眉,“我们走吧,这里人太多了”。 “啊恩,本大爷先带他们去别墅,忍足你留下来等教练和后勤组”。 薄凉倒是微微诧异“迹部,你在这里也有别墅?”。 “咦,薄凉不知道吗?迹部小学就是在英国念的”,那位姓原的部长感叹的摇摇头,像是在怪迹部这都没和自己女朋友说。 明明说了不是女朋友了。真田压了压帽子,低声说“真是太松懈了”。 “看来迹部有很多事情没说呢”,幸村轻轻一笑,顿时让薄凉想起风华绝代这样的词。 但是迹部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这些人都是来装门拆他的台的吗?不爽的牵起薄凉的手,那别扭的样子让不二和幸村笑容更加灿烂,只是……迹部可是冰帝的王,有那么容易被陷害吗? “本大爷的华丽无处不在,既然周助和幸村君这么想知道,本大爷不介意你们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听本大爷的管家慢慢说”。 薄凉抬头看着身边的少年高傲的抬着头,眉眼间像是明亮的高不可攀的春日晴空,一瞬间,薄凉甚至以为看到了巫山那极远的存在。 “迹部,你的小女朋友看呆了哦~” 听到这句话,迹部立刻好心情的勾起了嘴角,直直的看进薄凉的眼眸,薄凉眨了眨眼睛,旁若无人的眼中只看到迹部的身影,“唔,早知道迹部你有别墅,我就不像卢修斯借他的庄园了”。 “卢修斯?卢修斯·马尔福?马尔福家主,没想到薄凉你会认识他”。 真正该惊讶的是迹部会知道马尔福吧,许是看到了薄凉疑惑的眼神,迹部解释着说:“啊恩,马尔福家是英国最古老的贵族,不过太隐秘,和我们的关系也仅是有几次交易”。 难怪上次还出现在布兰登堡,薄凉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去你的别墅吧,不过”,薄凉话锋一转,轻声说:“迹部,马尔福可是巫师界的贵族,你不想去他的庄园看看吗?” 迹部一愣,第一个反应不是兴奋,反而担心的看向薄凉,“本大爷是没问题,但让他们知道……你确定?而且本大爷的别墅肯定华丽”。 “因为他们是迹部你的队友吧”,薄凉看着迹部亮若星辰的眼睛,微笑:“而且巫师有一种魔咒叫做一忘皆空哦……如果有人接受不了,也不会有事的”。 “你倒是信任本大爷”,迹部扬起好看的眉眼,像是阳光下一瞬间绽开的玫瑰,足够瑰丽,也足够耀眼。“记得叫我景吾,别老忘记” 薄凉抿嘴轻笑,“是,景吾少爷”。 马尔福家的品位可以说和迹部极其相似,尽管不是主宅,但卢修斯答应借给薄凉的庄园,依然奢华美丽之极。 庄园的铂金色掩在花园层层花海之后,半白的桐花飘飘洒洒,衬着高远的天空更有美意,因为众多树木都整齐的排在大道的两侧,那些嫩绿如同顶着苍穹的一朵朵轻云,在奢华的画境之外,有种超越了时间的傲然和高贵。 迹部视线扫过看呆的众人,落在薄凉身上,“还算华丽”。 “如果哪天你见到卢修斯可千万别这么说,他会向你挑战的”,薄凉伸手接过一片花瓣,有些期待的想着迹部和卢修斯,这两位华丽控的见面。 “想不到这里会有这么美丽的地方呢”,不二阖上刚刚睁开的冰蓝色眼睛,虽然是真心实意的赞叹,但薄凉总是不能从他那张和展令扬差不多的面瘫笑脸上,看到什么安分因素。 幸村笑着收回视线,看向薄凉:“不知道,薄凉桑,为什么刚刚在远处我们都没看到这庄园?好象是走到面前才突然出现一样”。 “原来幸村君也是这样觉得吗?我以为是我的错觉呢”,不二和幸村两人的笑,几乎要晃了薄凉的眼。 绝对的不怀好意。 “难怪薄凉桑会是迹部的女朋友,品位果然很像”,原部长挂着调侃的笑容,向迹部挤了挤眼,“是我误会你了,想不到是门当户对啊”。 迹部那原本还自信上扬的表情,立刻僵了僵,“部长,给本大爷差不多点”。 真不知道哪个才是部长啊,真田黑着脸看到自家的部长严肃的脸,不禁点点头,还是立海大好,今年的冠军一定会是立海大。 “有人来了”,手冢忽然开口,就看到庄园里走出来一个身穿燕尾服的英国式正统管家。 “薄凉小姐,房间已经准备好,各位可以入住了”。左手搭在又肩上,45度弯腰,直挺的身子,一丝不苟的着装,没有多余的话,迹部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华丽的打了个响指,说:“啊恩,都进去吧”。 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别墅。 薄凉也没有反驳,只是任迹部牵着向里走去,两人走在最前面,迹部的白色衬衫和薄凉的白衣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和公主。 他们漫步在花海中,还有漫天飘飞的桐花作为背景,美好的让身后跟着的几人都不忍靠近。 进了大厅,一室的装潢多以铂金为主,墙上装饰着来自巫师界的魔法生物的标本,小客厅里的壁炉正暖暖的燃烧着,忽然空气中“噗”的一声轻响,一只家养小精灵恭敬的向薄凉鞠躬。 “薄凉小姐,我是负责这里的家养小精灵维克多,您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暂时没有,按照平常的就可以了”。 “是”。 眼见家养小精灵消失,薄凉笑眯眯的转头,果然见到众人一副见鬼的样子,还是迹部最先反应过来“啊恩,这就是你说过的巫师界的东西?”。 “巫师?”齐声大合奏,薄凉觉得连屋子都震上了一震。连手冢这样的大冰山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这世界上真有巫师?” “很像很有趣的样子啊”。 薄凉淡定的摆出一副你们少见多怪的样子,看够了众人各色的表情后,才说:“既然大家知道了,那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巫师本来就存在,只不过你们不知道罢了,这座庄园就是一个巫师家族拥有的,所以在这里看到任何不科学现象,希望大家都不要惊讶”。 “不科学现象?”幸村笑容不变,很快就敛去了眼中的惊讶。 薄凉看好戏般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啊,所谓的不科学现象就是说家养小精灵,或者……会移动的照片,会说话的画像”。 “真的假的”。几个学长吃惊的几乎合不拢嘴,真田条件反射的蹦出了一句“真是太松懈了”。 紧接着是手冢,“不要大意”。 但虽然是很难让人接受的事情,站在这里的人却没有一个露出厌恶的眼神,薄凉想起中世纪被追赶的巫师,和被教会驱逐的吸血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帘下的阴影。 迹部像是感觉到薄凉的情绪,安抚的摸了摸她的长发,“好了,都先把行李送回房吧,本大爷联系忍足,让他带着教练他们到这里”。 见迹部大爷发话,冰帝的部长首先耸耸肩膀,拉着冰帝的人上楼,接着立海大和青学也跟着管家离开。一时间大厅就剩下迹部和薄凉两个人。 “景吾,那威廉管家去吧,坐了这么久飞机不休息下吗?” “你这算是担心我?”迹部笑了笑,双手环着薄凉的腰,头轻轻的搁在薄凉的头顶上,“薄凉,我很想你”。 “啊,我也一样”。 “不一样吧”,迹部轻喃出声,他知道自己和薄凉的感情不一样,整整一个学期,他思念的几乎发狂,即使是在球场,当他赢得最后一个球时,他都会习惯性的念着一个名字——薄凉。 不过,虽然现在还不行,但迹部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听到薄凉也对他说喜欢。 “薄凉,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下吧”。 因为迹部忽然的自恋愣了下,薄凉莞尔一笑,用星星眼崇拜的看着迹部,“景吾大少爷,请不要大意的华丽下去吧”。 景吾,你可是我最耀眼的天光。 再黑暗,我也会看的到你的存在,就算是世界尽头也一样。 女王和孔雀 教练有三位,青学的龙崎,冰帝的榊太郎,还有立海大的…… “阿天,你为什么会在这”,薄凉头疼的看着笑的比幸村还花枝招展的某天狐,顿时有种凄惨的感觉。 “咦?薄凉认识我们立海大的教练?” “那当然,她可是我们的殿下啊……”,阿天掩嘴轻笑,自有一翻风情。然而在众人暧昧的笑意下,迹部却是一抽,低声在薄凉耳边问:“叫你殿下的,他不会是从D伯爵店里出来的吧”。 阿天自是听的到迹部的话,所以挑眉一笑,看的几个人都直了眼,薄凉只能点头回应:“你见过的,那只九尾天狐”。 “呵呵,原来薄凉是殿下吗?”不二略略惊讶的睁开眸子,引得所有人几乎都好奇的打量薄凉。 薄凉脸一下垮了下来:“阿天,你是嫌我最近过的太悠闲吗?” “怎么会呢,殿下的幸福可是我们最关心的啊”,说着阿天就要上去抱住薄凉,但迹部眼疾手快,一把将薄凉拉进了自己怀里。“教练,你们先去整理行李,我们去看网球场”。 狠狠加重教练两个字,迹部不爽的瞪了阿天两眼,然后转向了榊,榊点点头,手一比说:“去吧”。 “啊,手冢,我们也去吧”。不二自发跟了上去,幸村和真田也是。倒是作为学长的几人留了下来。 卢修斯的庄园里当然没有麻瓜的网球场,但是就在隔壁不远,就有一个大型网球俱乐部,有迹部和卢修斯的贵族特有标志在,薄凉一行人很容易的就得到了三间场地。 根据服务员的说法,这里很经常会有职业网球运动员前来。 “啊恩,手冢,我们打一场”,迹部目光灼灼的盯着手冢。国三的的那场比赛一直是迹部的遗憾,即使是全国大赛,他们也没有对上。 “真可惜,我也想和手冢打一场呢”,幸村同样看向手冢,一时间,竟让人感觉雷电交加,而中心集中点是冰山手冢。 薄凉歪着头想了想,才说:“景吾,我们去一趟马尔福庄园吧”。 “啊恩,是该去拜访一下”,迹部果断的调头,毕竟身为迹部家的继承人,住进了马尔福家,总是要亲自去和卢修斯这位家主见见面的。“手冢,我们下次好好比赛一场”。 “啊……”。 “是哪位巫师吗?”不二感兴趣的问。 “当然,不是想看看巫师有什么特别的吗?现在就可以哦”,薄凉狡黠一笑,拉着迹部直接瞬移,从原地消失。 怔忪了几秒,不二耸耸肩,和幸村交换了一个眼神,“真是遗憾呐,我本来还想去见识一下的呢”。 “不二!” “嘛~手冢,不要那么严肃嘛”。 卢修斯住的庄园防护自然比薄凉现在住的那座要繁复的多,布置上显得更为古老庄重些,在会带人住进庄园前,薄凉和卢修斯打过招呼,住进来的将是麻瓜,这点上卢修斯秉持着眼不见为净,能来拜访的便也只有迹部这位同样身份是贵族,并听闻过的人。 “薄凉,你来的真不巧,西弗勒斯刚刚才离开”,卢修斯感觉到有人出现在大厅,便迅速走了出来,而前一秒,斯内普才从书房的壁炉离开。 “我是来带人完成你们贵族那套礼仪的”,和卢修斯算的上朋友,薄凉语气间便没了最初那种贵族的虚伪腔调,反而是两人一找到机会,就乐得讽刺讽刺对方。 卢修斯挑眉,这才看向迹部,俊美的脸孔配上铂金色的长发,优雅的浑然天成,“哦?那么这位就是迹部家的继承人了?” “初次见面,马尔福先生,我是迹部景吾,请多多指教”。不亢不卑的语气,迹部并没有露出任何好奇或是探究的目光,自信上扬的语调,耀眼却犀利的眼神,两个发光体在一瞬间闪亮度升至了最大。 薄凉掩面,她觉得自己迟早被这光芒刺到眼瞎。 这样看的话,德拉克比迹部还是要差些啊,卢修斯盯了迹部一会,假笑着拖长了音调,带了一种上流社会习惯的慢条斯理,缓缓的说:“看来迹部先生倒是适应能力很强”。 “马尔福先生说笑了,我只不过是代表家父来向马尔福先生问好”,迹部仰着头,高傲的样子与卢修斯一般无二。 两个自恋狂,薄凉在心里腹诽,径自找了沙发坐了下来,她可不想看这两人一边拼比自己的高贵,一边拐着弯打压对方。 不过卢修斯的反应是在薄凉的意料之中,毕竟迹部再怎么是贵族,他都是一个麻瓜。 “迹部先生也坐吧”,卢修斯微微点头,两人就踩着同样的频率同样的步伐,以优雅的找不出任何瑕疵的动作,坐了下来。 “我说你们两个不累吗?”薄凉待迹部在自己身边坐定后,扒上去拽了拽他的头发。 迹部轻轻拉下薄凉的手,口中虽是说着别闹,但菲薄的唇上却添了一抹色彩,眼中是满满的宠溺。卢修斯瞳孔微缩,连魔压都用了出来,“迹部先生和薄凉认识很久了吧”。 “是的,薄凉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迹部直觉有什么东西压的他喘不过气,但不管怎么样,迹部还是挺直了背,动作没有丝毫停滞。 薄凉握住迹部的手,皱了皱眉,不悦的瞪向卢修斯,灵力瞬间阻挡了来自卢修斯的魔压,“卢修斯,就算迹部和你一样走华丽路线,将来可能也比你华丽,但你也不用现在就痛下杀手吧”。 卢修斯和迹部嘴角微微抽动,卢修斯摸着蛇杖没有答话,他总不能说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好友西弗勒斯的幸福,所以想趁早解决了他的情敌吧。 真是太不华丽了。 “啊恩,薄凉,我想刚刚是误会,马尔福先生自有分寸”迹部轻轻捏了下薄凉的手,示意没有什么事。但究其原因……迹部看向薄凉,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流光。 卢修斯的表情和语气一样平淡,他双指一扣,在蛇头上冷然的划过“薄凉,你还在英国,不用和西弗勒斯说吗?” “啊,说到这件事还要拜托卢修斯你,下次让西弗勒斯去你借给我的庄园,我想给他一个惊喜”,薄凉想到跑去当个什么立海大教练的阿天,当下就想着把它丢给斯内普去研究,也免得某狐狸天天唯恐天下不乱。 卢修斯却不一点都不觉得这个主意好,惊喜?只怕只有惊,没有喜吧。 “啊恩,回去我让他们准备下”,迹部撩开眼前的碎发,俊美高雅的样子让卢修斯觉得一阵刺眼。 卢修斯挑眉,假笑着说:“迹部先生,我记得那个庄园是我马尔福家族的吧”。 “既然我暂住在马尔福家的庄园里,我自然会让他变得更加华丽”,迹部其实并不知道被他当作情敌的不应该是卢修斯,卢修斯所担心的不过是西弗勒斯和薄凉的问题,不是他自己。 当然就算没这个问题,水仙和孔雀碰到一起估计也没什么好结果。 “卢修斯,德拉克呢”,薄凉迅速转开话题,换来迹部一个纵容的浅笑。 “小龙和纳西纱出去了”,卢修斯正要挑眉反击的时候,被薄凉这一句话打断,只能将话咽下口,但视线看到迹部的那个笑容,卢修斯百分之百可以肯定西弗勒斯的情敌出现了。 而在保证西弗勒斯的地位的同时,卢修斯倒是不介意隔岸观火。 可是有一个问题让他很介意,相比西弗勒斯那阴沉的样子,眼前的少年却更像马尔福家族,高贵耀眼,当卢修斯想到自己的魅力指数时,几乎一锤定音的把西弗勒斯排除在薄凉可能情侣的地位上。 说到底,卢修斯你还不是自恋!! “看来我们来的真的很不巧”,薄凉摊了摊手,有些遗憾没能见到自己那位将要被反压的学生。 不知道下个学期来,哈利能进化成什么样子。 迹部是一百万个不愿意薄凉再在这里呆下去,他迹部大少爷可以把任何人不看在眼里,但是他不可能把气场方面和自己相像的卢修斯也无视。 所谓自恋的人的思维就是——对方和我有一点点像,所以肯定值得重视。 出发点是我!! “既然如此,马尔福先生我们就先告辞来,改日再登门拜访”。 “不用这么麻烦,下次我会带小龙还有西弗勒斯去我的庄园”,刻意强调了我的庄园,卢修斯显然还记仇者刚刚迹部的话。 迹部牵起薄凉,两人都直接忽略了薄凉的白眼,依旧摆出王见王的姿态,迹部说:“马尔福先生,那就等着沉醉在华丽的欢迎会上吧”。 卢修斯和薄凉同时唇角抖了抖,随机卢修斯立刻掩下自己的失态,看样子是对迹部的自恋程度的认识重新上升了一个高度。 骄傲自信耀眼却隐隐温柔宠溺的少年,卢修斯不动声色的在心里默念了句“西弗勒斯,对方的危险系数是五颗星啊”。 “我期待下次的见面”。 但愿你们别把那些纯洁的网球王子们晃傻眼,知道的人说你们这是贵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跑出来的向世人展现自己开屏的孔雀。 薄凉白了两人一眼,才说:“那我们先走了,卢修斯,下次见”。 迹部的比赛 “迹部景吾,手冢国光,比分6—6,平局”。 没有抢七的练习赛,迹部还是和手冢不分胜负,略带遗憾的垂下拿着网球拍的手,迹部虽失望,却没有了上次薄凉见到的哀伤。 一年前,迹部在网球场上说他输了比赛也输了薄凉。 然而一年后,他依旧站在这里,高高仰起头,望向薄凉的目光坚定而执着。 这一年,薄凉不再纠结于枢的爱情,也是这一年,迹部不顾一切的爱着叫薄凉的少女。 一点一滴的在脑海里牵成片。 薄凉托着头,视线明暗交替,日光之下,迹部大大的手掌轻轻揉着薄凉的长发,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温度渐渐抬升,空气里盛满了氤氲的温和。 若我爱的是你,我知这一生将再也不用颠沛流离。 “迹部君,不要放松,继续挥拍200下,绕场20圈”,忽然阿天的声音凭空响起,迹部的身子一僵,低咒“那只死狐狸,真是太不华丽了”。 和迹部同一组的不二,顿时笑的风生水起,“小景,这已经是第5次被点名了啊,总觉得很有趣呢”。 “不要叫本大爷这么不华丽的名字,”冷哼一声,迹部不得不收回手,心知肚明阿天他根本就是故意不让他接近薄凉,“啊恩,薄凉在这等我”。 “迹部,我们溜去看其他人的比赛吧”。 手冢气息一冷,显然是听到了薄凉的话,“太大意了”。 “嘛~~手冢不觉得薄凉的提议不错吗?我们今天的训练可是完成了哦”,不二笑眯眯的瞄了眼阿天,他们的教练似乎很不一般啊。 阿天悠哉的逛了过来,直接无视了迹部的眼刀,习惯的挂在薄凉身上,“哦呀,撇开你们的教练可是不道德的,不过如果是殿下的话……” “给本大爷放开你的爪子”,迹部才不会管阿天想说什么,伸手就要拨开阿天的手,但是阿天却装门和他做对似的,灵活的左右跳动,反而更像是趁机吃薄凉豆腐。 火大的迹部额头猛的跳满了青筋。连手冢眼中都隐约闪过一丝笑意。 薄凉眼角跳了跳,直接拎起阿天的领子,甩到一边,动作流畅一气呵成,阿天就从迹部的旁边,贴着不二的身子飞了出去。本着扔着扔着就会习惯的道理,薄凉开始考虑要不要再劈一道雷。 阿天可是典型的能够当面认识错误,却绝对死不悔改的范例啊。 “撞到人你以为一句道歉就可以了吗?”忽然,门口传来一声怒喝,几人同时忘去,就见阿天摸着额头,面前一个高大的金发男子愤怒的看着阿天,背在右臂的网球带掉在了地上。 相较于不二和手冢的担心,迹部和薄凉几乎是同时抚了抚额头,那只狐狸绝对是故意的。 果然当阿天抬头的一刹那,那妩媚的姿态,那我见犹怜的风情,那欲罢还休的眼神,迷醉的是站在他面前的人,摧残的是不二和手冢的神经,雷的是薄凉和迹部的脑细胞。 “真是抱歉,撞到你了,受伤了吗?”,多温柔的语句啊,这下不止已经连连后退的薄凉和迹部,连不二和手冢都冷的抖了抖。 不二笑容灿烂的说:“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啊……没,没事,你有没受伤?”态度立刻转了180度,男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哪还看的出刚刚的气愤, “那家伙,尾巴都要得意的翘起来了”,迹部转过头,一手揽着薄凉的肩,小声靠在薄凉的耳边说话。却不知他自己示威般的望向阿天的眼神,也像是得意的翘起了尾巴。 阿天眼中精光一闪,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长发上划过,轻声说:“这位先生,如果我刚刚能反映快一点,不被推倒,也许就不会撞到你了,都是我的错,太失礼了”。 “你说什么,有人推你?”男子立刻声音抬高了八度,但是一看阿天柔弱的(您老眼神没问题吧)样子,声音又立刻低了下来,“是谁推的你,我帮你教训他”。 忽然有不好的预感,迹部搂着薄凉的手紧了紧,就见阿天有一下没一下的用眼角瞄向这里。 “景吾,看来你的麻烦来了”,薄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侧头看着迹部一脸黑线的样子,怎么会不知道阿天摆明了要陷害他。 “不华丽的家伙,本大爷没什么可怕的”,迹部仰着头,挑衅的瞪回正怒视他的金发男子,“教练,你还要在那多久,忘记训练了吗?” “呐,手冢,你说迹部算不算是火上浇油”。 “……”。 阿天配合的抛了个不舍的眼神给金发男子,“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不适请一定要告诉我”。 “等一下,既然你是教练,那么那群人也太嚣张了点”,金发男子以维护者的姿态,不等人邀请,自发的捡起地上的网球袋就走了进来。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几个人,手冢的冷气几乎是下降到最低点,也难得不二还能笑的如沐春风。最后金发男子的目光定格在迹部身上,“是不是他”。 迹部放开薄凉,拔节着身躯微微扬起头,高傲的不可一世,“啊恩,真是不华丽,本大爷做什么轮不到你管”。 “我们打一场”。 眼见两人对上,手冢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看向阿天的眼里有一丝不赞同,倒是不二颇为期待的走到薄凉旁边,低声说:“不用去阻止他们吗?” “我以为不二你看的很开心呢”,薄凉大方的回了个笑容,用迹部可以听的到的声音说:“而且我相信没有什么可以让景吾退缩,既然有人想要一战,那么景吾就用实力证明吧”。 我们这样信任着喜欢着支持着对方,迹部微微勾起唇角,只知道无论任何时候身边都会有一个拥有银白色长发,琉璃色干净眼眸的少女,给他最坚定的信仰和守护。而他亦是十分珍惜并给予同样的回报。 这其中还有穿越了光阴的爱情。 虽然现在的薄凉还不能很肯定的懂得爱与喜欢的差距,但迹部相信有一天他会让她明白并且深刻的感受到。 右手举起网球拍,长驱直指着那名金发男子,迹部华丽的声调在场上扬起:“啊恩,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球技下吧”。 “看来,迹部认真起来了啊”阿天凑到薄凉身边,看好戏似的拍了拍手,才说:“殿下,刚刚迹部和手冢的比赛因为你的后来没有看全,现在可要好好看哦~”。虽然很不爽一个人类和殿下走的那么近。但这个少年的光芒,怕是没有人可以抵挡吧。 确确实实的温暖着曾经忧伤绝望的薄凉。真是想让他赶都没有理由呢。 “不要大意”。 “看来手冢也很期待啊”。 先不说场边的人各有心思,在场上的也都各自做了介绍,那个金发男子竟也是个职业选手,阿特利·布洛德,成为职业选手不久,没想到会在这碰上。迹部挑了挑眉,反倒是兴致更高。 “那就麻烦手冢做裁判了”。 手冢点了点头,在迹部取得发球局后,坐到了裁判的位置上。“一局决胜负,service play by迹部”。 薄凉曾经看过迹部和手冢的比赛,只不过事隔这么久,迹部的水平自然不会还停留在国三,相反因为去年全国大赛的失利,迹部的球技可以算是加速的进步。 “殿下,迹部打球的时候真的是无人可及的耀眼和华丽呐”。 “阿天,平常看你和他作对时,可没这么好的评价”。 “要不然不是很无聊吗”。 说到狡诈的话,阿天果然是个中翘楚,薄凉望着场中迹部的身影,有一瞬的恍惚,他的姿态,犹如光,给她带来美好, “这就是你的水平吗?”阿特利轻蔑的一笑,一个直球以肉眼几乎看不到的速度,从迹部手边掠过。 “0—15” 迹部右手点着泪痣,看向对方,又是一个普通的发球,但显然阿特利因为迹部不过高中的身份,有了开始轻敌,连试探都省去,直接开始进攻。偏向犀利的球锋,每一球都贴着迹部的身子飞过。 “0—40,阿特利”。 “迹部被小看了啊”不二蓝色的眼眸一瞬睁开,下一秒又眯了起来,“薄凉觉得如何”。 下一局换发球,阿特利的发球很快,几乎是和凤的发球差不多的速度,但是经常和凤对练的迹部又怎么会接不到?在阿特利惊讶的眼光中,迹部干净利落的将球回了过去,愣神间,竟然直接漏了一球。 “0—15”。 “本大爷可没说自己接不到啊嗯 ”,迹部撩了撩额前的碎发,足够嚣张,也足够高贵到不容侵犯。 薄凉轻笑,像是有燎烈的火芒冲进了平静无波的水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让人移不开目光。 “竟然被连拿下两局,迹部差不多要开始进攻了吧”。不二笑容灿烂的说。 果然,在阿特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迹部的发球已经旋转的落在了地面,迹部勾起了抹笑,难得的在眼中露出一丝孩童般的狡黠。“唐怀瑟发球,本大爷的华丽无人能及”。 球赛开始打的难分难舍,真要说的话,阿特利既然能跻身职业网球手,实力自然不错,但迹部却更像是网球世界的王子,拥有绝佳的洞察力,不逊于任何人的绝招,还有冰之世界,薄凉的注意力从没分给那边的阿特利一分,她牢牢的盯着迹部跑动的身影,认识的越久,她越觉得无法摆脱这样张扬温暖的少年。 然后成了习惯,然后迹部就像是巫山的清澈的溪水,永恒的存在于那。 一刻钟都不会从心底移去。 “6—4,胜者迹部”。 终于手冢清冷的声音在球场上响起,薄凉微微的笑的眯起了眼睛,在迹部投来的眼神中竖起了大拇指,迹部额头的汗闪着微光,高扬的脖颈像是骄傲的天鹅,“胜者是,本大爷”。 景吾,我必须承认,你绝不会成为我生命中的过客,那些在时光里静静演变的感情和承诺,在你渲染的世界里泛着毛茸茸的银色光泽,忽然很想就这样永远的走下去。 和那是我希望着枢一样。 和那时的感情一样…… “呐,薄凉喜欢迹部?”不二打断了薄凉的思绪,感兴趣的问。轻柔的声音让场上正和阿特利握手的迹部都不自觉的竖起了耳朵。 薄凉看着迹部,还是挂着清浅的微笑,“我当然喜欢他,迹部他可是我唯一的天光啊”。 唯一的独一无二的光。 对峙 早该想到的,让西弗勒斯卢修斯还有德拉科来见迹部他们,一定是冰火N重天和黑脸锅底一片。 炉壁前圈成一圈的沙发,两侧泾渭分明的坐着两拨人,而薄凉嘴角抽动的坐在了正中间唯一的座椅上,看这架势,怕是三堂会省都不过如此吧。 “卢修斯,如果你指的重要事情就是来和一群麻瓜发呆的话,我不得不怀疑你那铂金的脑袋有没被门缝夹了,还是说你的品位只止于此?”终于斯内普不耐烦的开口,想到来之前被卢修斯硬是换下来的巫师袍,不禁又是一瞪。 虽然说不懂麻瓜是什么,但以斯内普的语气和气场,就足够把一般人吓的远远的,不过那也是指一般人。 迹部依旧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手冢的冷气几乎快和斯内普的相媲美,真田的黑脸和斯内普的一模一样,更不要说一脸算计的忍足还有笑的越加灿烂的幸村和不二。 薄凉视线飘忽了下,感叹的想这些都是强人啊。 “啊恩,真是不华丽,呐,侑士”,鉴于桦地不在,迹部一时口快,反应过来后立刻把对象换成了忍足。忍足推了推眼睛,兴味的眼神已经转成了无奈:“是是,迹部”。 “呵呵,想不到巫师都是这样打招呼的呢,是因为人种不一样吗?”幸村那张甚为美丽的脸上,几乎发出了圣洁的光芒,就算看惯的真田,也不适应的压了压帽檐,“太松懈了”。 “果然很有趣,是吧,手冢”。 “啊……” 卢修斯维持着他优雅的样子,根本就无视在任何杂音,“西弗勒斯,薄凉好像有事找你呢,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瞬间,所有视线都落到了薄凉身上,薄凉侧过头,可疑的咳了声,她是想把阿天扔给斯内普当见面礼没错,但是谁知道阿天早算到薄凉的想法,先一步溜了出去,说到底这才是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吧。 “薄凉”,斯内普紧紧的皱着眉头,危险的盯着薄凉,“你最好确定有所谓的惊喜,而不是变得和麻瓜一样愚蠢。” “西弗勒斯,他们是我朋友“,薄凉的表情已经算的上无奈了,斯内普的毒舌她是深有体会,但不代表迹部他们受的了啊,何况这群少年高傲的高傲,冰山的冰山,腹黑的腹黑。 迹部挑眉,嘲讽的说:“本大爷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教训”。 斯内普黑色的眼眸一沉,大提琴般低沉的音调滑过每个人的耳瓣,“但愿你的思维能够回到正常的轨迹,自以为是,愚蠢的像个格兰芬多,当然我也不指望你能明白格兰芬多是什么,如果你还有脑子的话”。 “这位先生大概是不适应正常人的礼节,不过我们冰帝既然是贵族学校,那么自然懂得宽容别人,虽然,我也不能指望这位没有礼数的先生能明白冰帝的贵族传统”,见迹部沉下脸来,忍足迅速开口,说着还给了幸村和不二一个眼色,这时候,应该先一致对外。 卢修斯的蛇杖轻轻点地,“我想马尔福家族足以说明一切,西弗勒斯,你和薄凉去吧,我和小龙在这就够了”。 “薄凉?”迹部和斯内普几乎同时出声,薄凉愣了一下,对上两人炯炯有神的视线无语。 这下变得更有趣了,不二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想不到小景的情敌这么快就出现了。 “本大爷不会让我的人和一个名字都不说的人出去”,咬牙切齿的崩出我的人三个字,迹部上前两步挡住薄凉,毫不畏惧的对上斯内普的死亡射线。 “麻瓜,我没有兴趣让一个自大的麻瓜知道我的名字,薄凉,过来”,斯内普控制住自己别掏出魔杖,但他倒是终于明白今天卢修斯一定要他来,并且郑重莫名的原因了。 斯内普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少年,比德拉克还要出色,而对于他自己,最多的形容词莫过于油腻腻的老蝙蝠。斯内普抿着唇,忽然觉得一切都沉寂下来,胸口隐隐的疼痛,像是突然被拖入黑暗的时间的河流,湍急澎湃的巨浪把他打到河底,溺水一般不得呼吸。 那是我仅剩的最后的希望和幸福。 “景吾,西弗勒斯不是什么不知名人士,你们都差不多一点”,薄凉从迹部身后走出来,伸手拉起斯内普被掐的通红的手,一点点摊开,“好了,德拉克,和你教父呆一会,景吾别忘了你的绅士风度。卢修斯,我们需要谈谈”。 “小龙,记得我们斯莱特林和马尔福的家训,”卢修斯显然也想和薄凉谈谈,所以干脆的站了起来。 “是的,父亲”。 斯内普冷哼一声,重新坐了下去,没有看其他任何人一眼,迹部给了薄凉一个放心的眼神,才说:“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的招待下吧”。 书房内,薄凉有些疑惑的看着不说话的卢修斯,不解的问:“卢修斯,今天你们究竟来干什么的,不想拜访,反而像挑衅”。 “薄凉对那个迹部和西弗勒斯有什么感觉”,卢修斯没有回答,径自叉开了话题。 什么感觉吗?薄凉皱着眉头,空气里凝滞着令人燥热的暖气,薄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卢修斯的话像是一种沉重的暗示,让很有影像模糊的从脑海里奔跑而去。薄凉一双琉璃色的眼睛,没有焦点的停在卢修斯身上,“为什么这么问”。 “他们对你的喜欢和你对他们的并不一样,薄凉,我不希望西弗勒斯再绝望一次”。 那么究竟是什么感觉呢? 对薄凉来说,西弗勒斯是于无数个冗长的夜晚,陪自己走过黑暗的男子,他也曾安静的坐在不远处,不经意的出现在她的世界的某个角落,他们的世界一直是安稳静好的。 景吾却不一样, 西弗勒斯和景吾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但如果让薄凉概括的话皆会用“很重要”这样的词来定义。 “卢修斯,我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薄凉苦笑的摇摇头,“你说的对,我的喜欢与他们的不一样,他们对我的大概就是我对枢的那种喜欢吧”。 卢修斯看着薄凉茫然的侧脸,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 薄凉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轻声问道:“卢修斯,我很自私对不对,他们给的我却回报不了,但……卢修斯,我总觉得其实西弗勒斯和景吾,他们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和枢一样重要”。 “是我太心急了,薄凉,西弗勒斯就算喜欢也不会说出口的,毕竟现在……”,剩下的话卢修斯没说,但他知道薄凉会明白。 在战争快要开始的现在,西弗勒斯肯定会把心思埋在最深处,卢修斯只是想让薄凉知道西弗勒斯是喜欢她的,这样也不至于让还没来得及开口说的话,连被知道的机会都没有。 迹部景吾的世界太耀眼太温暖,而他们巫师的世界却完全相反。 薄凉认真的看着卢修斯说:“卢修斯,我绝不会让他们遇到危险,不管他们的生命会有多长,我都会在他们身边,永不离弃”。 因为你们说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陪我。 我便也如此待你们了。 德拉克灰色的眼眸冷冷的盯着面前这些只比他大几岁的少年,突然有些庆幸这里没有格兰芬多,否则只怕这时候魔法部已经接到有巫师伤害麻瓜的举报了吧。 但是瞧瞧他们问的都是什么问题,撇开那个华丽来华丽去的贵族少年,那个笑眯眯眼还有和女人一样的少年,根本就是为了挑战他教父的极限。 什么叫当巫师是不是压力太大所以巫师们都习惯黑着脸,他们难道就看不到教父旁边优雅的自己吗?还有什么叫能不能变成一束花,他们就是巫师当成杂耍的了? 德拉克瞄了眼已经把死亡射线开到最大,毒液已经喷到不屑去浪费口水的自家教父,微微皱起了眉。 “迹部景吾是吗?父亲说迹部家是麻瓜世界的贵族,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德拉克缓缓开口,在他看来能让他注意的就只有迹部一个人,要说原因的话,当然是因为他也是华丽派。 迹部修长的左腿叠加在右腿上,右手点着泪痣,终于把注意力从斯内普身上,移到薄凉和他说过的铂金少年身上,“啊恩,马尔福家的朋友还真是不华丽,本大爷甚至要怀疑马尔福家的高贵价值观”。 “我们斯莱特林和马尔福家只承认血统和实力”,德拉克抬了抬头,和迹部的对视可以算的上火光四溅。 斯内普沉着脸,如夜幕般漆黑的瞳孔空洞的没有看任何人,他一直想着薄凉挂在嘴角的淡淡的微笑,和对着他对着少年的样子,没有什么不同。然而迹部坚定的目光,几乎要灼伤他的视线。 一个如辰,一个如夜。 但是斯内普的手上还残留着薄凉的温度,他清楚的记得薄凉说会一直都在,他愿意相信,这和他对莉莉同波特的纠葛时那份慌乱不一样。 他们之间多了份信任,就如薄凉曾经说过我信任你一样。 “迹部,那个人看薄凉的眼神可不一样哦”,忍足一手搭着迹部的肩,轻声说。 “本大爷当然知道,不过本大爷不会放弃的”。 薄凉,我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你让我在最黑暗的时刻,看到无限时间里的温柔,而在你随行的路上,连时光都不再寂寞。 薄凉,本大爷知你对玖兰枢的不同,但是我已经习惯低下头抱着你得到温暖,所以这一辈子都不想放开。 薄凉,这些你都知道吗? 啊,我知道,我将陪伴你们直到生命尽头。 约会 海德公园的皇家驿道上,因为是夏天,空气里膨胀着的热气被驿道两侧笔直的树林吹散,那些绿意仿佛可以透过头上的阴影,安然而清新的闯入, 薄凉伸手拍了拍坐下的马,看向迹部,此时那位骄傲的少年,倒真的像十八世纪来这狩猎的英国皇室,“景吾,我们就这样丢下他们,你说回去后,不二和幸村他们会有什么反映”。 “本大爷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迹部看起来心情不错,紧身的骑士装让迹部修长的身形完全显露了出来,不过说到他要悄悄把薄凉拐出来的原因,皆是因为斯内普的出现,按照忍足的提醒,他们需要一场华丽的约会。 就两个人——薄凉和他迹部。 好笑的看着迹部心虚的样子,薄凉挑眉,“景吾,小心别被甩下来哦,疾风,快冲”,话音刚落,迹部坐下的马突然猛的向前冲去,掠过一片阴影。 “薄凉!!”,远远的,薄凉还可以看到迹部慌忙的低下上半身,怒吼着她的名字的声音。 “哈哈,燎烈,我们也追”,薄凉笑容愉悦,两批白色的马以极快的速度穿过树林间的驿道,横扫而过的风声伴随着迹部气急败坏的身影,让薄凉轻松而笑意盈盈的眯起了眼睛,那一刻,他们像是穿过了一整个夏季的阳光,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在风一般的奔跑中飞扬起来。 快到驿道尽头的湖泊时,两匹马的速度都渐渐慢了下来,又变回最初悠闲的姿态,迹部脸色铁青的瞪着一脸无辜的薄凉,负气一般的撇过头。 “抱歉抱歉,景吾,不过我可是很相信你的技术的哦”。 “本大爷当然是最华丽的,只不过某些人有没这么华丽就不知道了,如果没有的话就不要丢脸”,迹部上上下下看了薄凉一遍,像是在确定对方没事后,才轻轻松了口气。 关心的方式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别扭。 薄凉笑着摇摇头,和迹部翻身下马,湖边是哑剧一般的幽静,薄凉忽然就想起巫山湛蓝而平静的湖水,河流像牧歌一般悠长清澈,迹部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薄凉,倨傲的轮廓渐渐柔和起来。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在那家宠物店,你和我推荐的是纳西瑟斯的化身吧”,迹部挑眉轻笑,连本大爷这个词汇都没用。 显然是想到那时候迹部自信的说最华丽的只有他时,那种耀眼的姿态,薄凉仿佛是在幽深的长廊上望见外面明媚的世界,那是她第一缕的阳光。 “薄凉,我不会放手的”。 “只要你在,我也就会一直存在”,薄凉抬头,笑容柔软而温热,落在迹部的眼中比一切的景致都要美好。 迹部俯下身,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轻轻拂过脸颊,勾了勾唇角,迹部在薄凉微微放大的瞳孔里,感觉到唇瓣轻柔的温暖,像是海绵,让人不自觉的摩挲着想用力的捏下去。还有属于薄凉独有的草木香。 有些不舍的移开嘴唇,迹部漂亮修长如青葱般的手指,淡淡抚过薄凉菲薄的唇,嘴角溢出一点笑意“啊恩,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吻下了?” “景吾!”薄凉猛的回身,脸瞬间通红,要知道即使是枢,也不过吻过她的额头。 “是初吻?”迹部笑的更加嚣张,心情好到了极点,“走吧,这时候无座音乐会应该快开始了”。 “啊,你这是转移话题”,薄凉被迹部拉着走了几步,不满的捏了捏他的手心。 两人换下骑士服,走向公园的露天广场,每年夏季,这里都会举办无座音乐会,任何人都可以参与。 当薄凉和迹部到时,已经有不少人大方的坐在地上,等着乐队开场。 薄凉难得的露出一丝孩子般兴奋的表情,牵着迹部的手不停摇晃:“景吾,这就是人类的演唱会”。 “啊恩,算是吧”,迹部宠溺的摸了摸薄凉的长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说:“薄凉,冰帝的学园祭你没来过,那么也就没听过我的演唱了?” “景吾你也会?” “当然”,迹部高高的仰起头,突然松开手,走向露天的看台,“啊恩,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歌声下吧”。 薄凉不知道迹部和那个乐队交涉了什么,但是当迹部站在主唱的位置上时,底下等着开场的人反而更加兴奋,外国人偏向浪漫和开放的气氛,早有人盯着薄凉和迹部,猜测是不是男生带女生来表白了。 现在看到那个少年直接出现在舞台上,直直的凝视着场中薄凉白衣的身影,一片起哄声。 有些人生来就是注定要被别人仰望的,例如迹部,也例如薄凉。 “Elloitt Yamin的Wait for you,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下吧”。(歌词我就不打了,浪费字数,有兴趣的可以去听下,挺好听的)。 所以我才说我早沉醉了啊,薄凉好笑的看着周围投来的羡慕的眼光,还有不少人更是跟着节奏跳了起来。迹部的声线恍若优雅浓稠的提琴,即使在很远的地方都可以听的到,整个广场,满目的人群,喧嚣的舞动着。 但薄凉看的到,迹部的眼中一直只有一个她的身影。 满满的感动和喜悦,随着心律的跳动,一直扩散到胸腔,舞台上迹部耀眼的可以驱逐几个世纪的黑暗,这样的少年,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明明是知道有时候盲目和单纯偏可以换的长久,但薄凉不忍自己是用这样的态度来敷衍对方,无论是西弗勒斯,还是景吾,都一样。 “girl,别光站着啊,你的男朋友很棒呢”,几个青年一把拽着薄凉就跑到了台下,旁边更是有人直接把一大束的玫瑰塞到了薄凉手中。 “别让你的男朋友久等哦,快去吧”。 薄凉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连同花被推上了舞台,迹部饶有兴趣的看着薄凉,似乎在等着她上前。 “加油”底下不知道谁先开的有,越来越多的呐喊声,充斥在薄凉的耳边,让薄凉微微一僵。要知道,几百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人类的……热情?? 却意外的让人轻松和安心。 是因为我要被推到的地方有你吧,景吾。薄凉最终没有让所有人失望,在刚靠近迹部的时候,迹部就主动一把捞过了薄凉,像个真正的16、7岁的少年一样,笑容灿烂。 就好象怀中的那个少女就是全世界一样。 短短的几分钟,在迹部看来完整的实践了他理想中,最美好的最华丽的时光,他牵着薄凉的手,在被无座音乐会吸引来的众人的鼓励和欢呼下,就如同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 “薄凉,我很开心”,慢慢的远离广场,林荫道上隐约还可以听到音乐的声响,迹部看着身侧的薄凉,又恢复自恋的样子。 虽然薄凉一直觉得迹部大少爷就没有不自恋过,但能把大少爷改成我,也算是对她的特例了吧。 “满意了?” 这句话的口气怎么有点像手冢,迹部眼角跳了跳,笑容微微有点垮,“真是不华丽,对了,我们的比赛薄凉会来看吗?” “我不懂网球,而且你们和英国青少年队的比赛,正好也是巫师世界魁地奇的比赛”,尽管所谓的魁地奇给她的印象绝对没有网球好。 不是下雨就是摄魂怪。 又听到巫师两个字,迹部不爽的哼了声,“那个斯内普也会去?” “不会,他不喜欢魁地奇”。 闻言,迹部的表情缓和了些,平地上,成群的鸽子停了下来,几只胆子大的在薄凉的身边绕了几圈,光明正大的落在了薄凉肩上。 即使这些鸽子因为平时经常的来公园觅食,所以不太怕生人,但这还是第一次会有人吸引得它们亲昵的靠近。因此惹的不少人观看。 “我该说你真受欢迎吗?”迹部瞪了眼还在蹭薄凉脸的鸽子,咬牙切齿的说。 显然生灵多少都有些灵性,那只鸽子甩也没甩迹部,转了个身,屁股朝着他,脸又蹭了薄凉两下,引得迹部青筋直冒。 “景吾,我吸引他们是因为我是他们的殿下,说起来其实你的魅力更大呢”,薄凉挑眉示意离这不远的几个少女,几乎全部都在对着迹部频频张望。仔细点听还能听到“太帅了”之类的字眼。 迹部好笑的揉了揉薄凉的头,“啊恩,吃醋了?” “本小姐和你一样华丽,不会做这种事”,薄凉学着迹部的样子,高傲的抬了抬下颚,一副天上地下为我独尊的姿态。 那神态直接让迹部忍不住笑了出来,“薄凉小姐,不知道有没荣幸让本大爷护送你回家?” 枢说:“薄凉,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希瑞说:“薄凉,我们回家”。 这两次的回答里,枢于她是失去和忧伤,希瑞于她是错过和开始,原来时间真的可以将很多东西改变,比如现在的薄凉,她看着迹部伸过来的手,昭示着很多的东西将要过去,还有很多的东西将要到来。 薄凉微微欠身,优雅的将手放在迹部手心上:“那么景吾大少爷,我们回家”。 我们一起……回家。 德拉科的扫帚教学 “枢大人,优姬遭到E的攻击,我们需要插手吗?” “锥生在吧”。 “是的,锥生就在附近”。 “那么就这样,让锥生解决,也该是时候让他知道获得吸血鬼力量的必要了”,枢摇晃着手中的水晶杯,声音忽然低了下去,“而且,薄凉是不会希望我去的”。 然而这时候的你,是听不到我的声音了吧。 薄凉,我说,我们还要在一起…… 德拉科眼角直跳的看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少年,下意识的身子紧绷起来,如果不是牢记着家训,也许他宁愿撇开眼,“父亲要我向薄凉教授学习,教授她在吗?” 话说完,德拉科优雅高傲的表情又一瞬间的扭曲,按照他的父亲的原话是——薄凉教授的魔力似乎和巫师不同,你多学学也好,但是记住不要让她和那个迹部太接近。 父亲……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什么时候也当起拉红线的了。 该说斯莱特林友情的伟大吗? “呵呵,薄凉她和迹部两个人可是丢下我们,自己去约会了啊”,不二做出一副被抛弃的幽怨样,差别太大导致德拉克眼神飘忽了一下。“不过,难得马尔福你来,我们教你打网球吧,你说呢,部长?” 转头,刚刚走出来的大和部长也是一笑:“不二的提议不错,就当是报答马尔福家好心的提供住处的谢礼吧”。 “不用,麻瓜的东西我们马尔福家不会有兴趣,既然薄凉教授不在,我在书房等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两人的想法,德拉科矜贵的点点头,就要上楼。 不二伸手想要拉住德拉科,但德拉科好歹是斯莱特林优秀的巫师,身子一侧就躲开不二的触碰,但没想到的是,不只大和部长,连忍足和真田都相继出现。出现的位置刚好堵住上楼的方向。 早就说这些少年看似无害,其实一个个的高傲都刻在了骨子里,更何况还加了几个腹黑在里面,他们对巫师可不见待。 德拉科微微皱眉,右手条件反射的摸上自己的魔杖:“让开,没人告诉你们这还是马尔福家吗?” “少年,不要浪费青春啊”,大和部长笑的一派温和。 德拉科确是嘴角一抽,像是第一次听到青春这个名字,浑身打了一个颤栗,很诡异的感觉,瞬间凛人的气势就被雷的灰飞烟灭,“如果各位是无聊的话,我推荐飞天扫帚”。 “就是那种电视里演的可以在天上飞的扫帚?”原部长有些好奇的睁大了眼睛,闪亮的盯着德拉科。 有一瞬间,德拉科莫名其妙的想起哈利,因为对方也经常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优雅的笑容一僵,德拉科迅速理了理思绪,在心里狠狠记了哈利一笔,“如果你和巨怪没有血缘关系的话,那么我想你的形容基本正确”。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呐”,不二把目光投向几位教练,当然他自然的忽略了没有正经过的某天狐。 阿天懒懒的靠在扶手上,打了个哈欠,“唔,我没意见,反正殿下不在”,所以好无聊啊,你们就提供点乐趣给我吧. 龙崎教练向来是喜欢凑热闹也没意见,既然两个教练都没反对,想当然的榊也不会为难这群少年,“去吧”。 一句去吧,换来的是及其诡异的场面。 马尔福家的飞天扫帚很多,所以人手一把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当手冢和真田全身冷气的拿着一把可疑的扫帚,幸村那张美的不像话的脸旁边突兀的出现一把扫帚,还有忍足这种估计连扫帚都没碰过的贵族少年也拿着扫帚时,场面不是一般的纠结。 就连不二的眼睛都露出了冰蓝的色泽。 德拉科倒是十足十的教授的模样,如果忽略他不屑的眼神的话。 “对着他说起来,声音要洪亮,语气坚定”。这是每个霍格沃茨一年级新生都会听到的话,但是那些都是有巫师自觉的人,不是麻瓜。 于是就连最不动声色的冰山,都嘴角抽了抽,但没有开口。 “对着一把扫帚说……起来?”忍足推了推眼镜,瞄了眼旁边的扫帚,反而拉开了距离,他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没办法和巫师沟通。 倒是不二笑眯眯的温柔的说了句:“起来”。德拉科刚想嘲讽,却没想到扫帚以迅捷的速度,猛的蹿到不二手里。 本能的觉得危险。 “不愧是不二”,幸村笑的天地无光,但却没有任何动作。大概在场的人中也只有不二能对着扫帚温柔的说话。 德拉科挑了挑眉,拿着自己的火箭弩,优雅的跨坐了上去,丢下一句“像我这样就可以了”的话,径自飞到了空中。他可从来没想过真的去教什么麻瓜玩魁地奇。 “不二想试试?”忍足勾了勾唇角,邪肆的一笑,虽不爽那个小鬼,但能看到不二出丑也不错。 “看上去不错呢,不过……只有我一个人话,大家不觉得无聊吗?”。 直觉不二又要做什么,手冢低头看了眼还平躺在地上的扫帚,眼中不为人察觉的掠过一丝尴尬。看到归看到,但他们又不是菊丸,没那个激情去骑把扫帚到处乱飞。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乾那家伙不在,否则搬出乾汁,只会造成大片死亡。 “啊恩,你们在做什么,准备大扫除?”和薄凉刚回来的迹部,在管家的告知下,来到后花园,谁知道就看到一群人对着扫帚大眼瞪小眼。 薄凉轻笑,大概是想到了他们的用意,“德拉科,你怎么来了”。 见薄凉回来,德拉科从扫帚上下来落在地上,待看清迹部和薄凉交握的手时,挑衅般的假笑对上迹部“教授,父亲让我来和你学习”。 “呵呵,小景,今天玩的很开心吧”,不二一见到迹部,干脆把扫帚一扔就凑了上来。 迹部拉着薄凉退后两步,才说:“不要叫本大爷这么不华丽的名字,而且这事是教练同意的”。至于他是怎么让教练同意的,那就不用公开说明了。 “太松懈了”。 “迹部,虽然教练同意了,不过我有听阿天教练说,明天你的训练三倍”,幸村好意的提醒道。 忍足眼镜搭拉下来,有些同情的看向黑了脸的迹部,以现在的训练强度再加三倍……迹部啊,估计这几天你都没力气蹦达了吧。 “薄凉教授,父亲说这封信是给你的”。 结果德拉科的信,薄凉皱了皱眉,没有让德拉科亲口传话,反而是用信的形式,那么里面的内容应该是有关汤姆的了吧。 “怎么了”,迹部担心的看向薄凉,几乎是在接到信的同一时间,自己握着的那只手就僵硬了几分。 “还不知道,不过可能会离开几天”,薄凉笑了笑,才说:“那么我先回去了,晚饭再叫我”。 没有人问薄凉原因,薄凉感激的对众人点点头,都是些体贴的少年呢,“德拉科,你和我来”。 “是的,教授”。 离开后花园,薄凉并不急着看信反而问道:“德拉科,卢修斯叫你来真的是为了和我学习?” “这是一方面,父亲的教授的魔法很感兴趣,另一方面,父亲希望我当一回电灯泡”,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德拉科倒没有隐瞒,因为父亲说过薄凉教授会懂。 会懂得如何去守护,所以这封信才会给她吗? 坐着书房里,薄凉将信看了一遍,沉默的没有开口,那上面只写了一件事——另一个伏地魔招集食死徒,准备在魁地奇世界杯上闹事,汤姆默许了。 是想吸引邓布利多的注意吧,然后策划一场可以夺取最后的魂魄的剧目,薄凉眼色沉下来,就算现在血族什么也没做,但是在这种关头,却是给汤姆提供了一个栖息之所。 邓布利多的视线到不了黑主。 而这时候让德拉科来,卢修斯是想让自己保护德拉科,并且教给他自保的能力吧,毕竟薄凉的魔法不需要魔杖。 “德拉科,西弗勒斯最近在哪?” “教父还在蜘蛛尾巷,不过这几天经常到庄园来”。 果然所谓的招集食死徒也包括了西弗勒斯,薄凉皱了皱眉,忽然露出一个冷笑,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 “德拉科,这几天你先回去,告诉卢修斯我去见一个人,等我回来我再教你”。 “薄凉教授,就算父亲没说,但是……战争快要开始了,是吗?” 看着眼前这个倔犟的抿着唇的铂金少年,有和迹部一样的骄傲,薄凉缓和的气氛,微微而笑,卢修斯,你该庆幸的你的儿子有配的上马尔福的资本,“德拉科,怕吗?” “不,铂金的荣耀绝不会在我手上断送”。 “即使那份荣耀要用生命来换?” “是的,不管要付出多少的代价,我也会让马尔福家一如既往骄傲的存在下去”。 薄凉抬眸的瞬间,似乎恍然大悟的觉得,生灵的温暖和执着其实一直和人类有关,无关种族无关时间,在每一个空间里,都是人类给予了最初的感情。 只是,你们怎么都那么傻呢。 薄凉仿佛又听到一句句执着的承诺,经久的徘徊在耳边。 要一辈子……在一起啊 接吻吧 我的手无法遏制的颤抖着抱住那个单薄的少女,所有的忧伤在一瞬间平静的像城堡前满园盛开的蔷薇,即使有尖锐的刺,即使生长在悬崖,但怀中的少女一定会不顾伤痛,倔犟的站在蔷薇中间。 我闭上眼,不愿意在所有喜欢的词汇前加一个曾经,指节骨泛出苍白的颜色,我终于知道对她的思念和爱情,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 “薄凉……”。 优姬捂着脸,缓缓蹲下身,眼泪在一刹那就流了下来,她在看到薄凉后,撇开了零,悄悄尾随到月之寮,却没想到看见的是枢庞大的温柔。 可是,明明玖兰学长都已经把全部的爱给了薄凉,为什么她却还可以冷漠着一张脸?优姬紧紧握着手,几乎要掐出血来。 只要诚心的道歉就应该得到原谅,优姬永远不知道,这条以她的单纯和善良作为基础才会存在的条例,不适合其他任何人,也不适合爱情。 薄凉眼神冰冷的望了眼窗外优姬所在的位置,不动声色的结了个印,在枢松开的瞬间风刃直直的割过优姬的脸,顿时,血的味道就弥漫开来。 “薄凉?”以枢了解薄凉的程度,不用细想就知道是谁出的手。依旧温柔的摸了摸薄凉的长发,枢专注的没有移开视线,“薄凉,我答应你再也不会将你放在视线之外,可好?” 曾经让你在我们之外,遥望着我和优姬的场景,我再也不会让他出现。 微微一愣,薄凉似有些惊讶的看着枢深邃的眼神,忘了说话。那一度是她愿意拼尽全部去等待的一个承诺,然而时过境迁,薄凉却觉得自己仿佛是孤身一人身处寂静无声的茫茫大地,找不到当初能让自己幸福的方向。 “枢大人”,一条皱了皱眉,空气中飘来的血味,已经让不少吸血鬼红了眼睛。 “带优姬回去”。枢没有看外面一眼,简单的下了命令。说到底身为吸血鬼的枢本身变是薄情的人,他的爱太深太执着,也太沉重,所以于别人便是浅薄到没有空气无法呼吸的地步。 情到深处方转薄。 只是……“薄凉,等所有战争和风浪平息后,当我不用再怀着纯血的仇恨报复的时候,我会在巫山等你,一直一直等下去”。 “玖兰学长,你根本不会等到她的啊,”优姬哭泣的声音忽然响起,霎时间让薄凉回过神。 “一条”,枢凌厉的眼神一闪而过,然而没等一条上前,无数的风刃闪电般从优姬的手臂、脸颊、身子上割过。 薄凉知道尽管优姬只不过是想要任何人幸福,只不过是相信着玖兰枢是好的存在,相信着只要努力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只不过是像一个单纯的少女一样……任性的抓着对自己所有的好,不想放弃任何一方。 但没有任何与之相对的付出和守护,薄凉的眼里只看到玖兰枢一次次为了优姬消灭一切危险,甚至受伤。 一次次的远离她。 看着鲜血从优姬身体中流出,枢握着的手放了又松,薄凉转过头琉璃色的眼睛骤然闯进他的视线。 就如同很多很多年前,巫山的遇见一样。 “玖兰枢,优姬说的没错,我会为了另外的人留下,我会陪着他们走到他们生命的尽头,玖兰枢,我已经不想再用几百年的时间去等待你的承诺了”。 “玖兰学长……”,优姬咳出一口血,狼狈的望着薄凉和枢,声音像是失去了生气一样低了下来。“玖兰学长为何你要对我那么好,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优姬睁大了眼睛,想要从玖兰枢眼中看到一丝动摇,但是什么也没有,玖兰枢全部的注意都放在了薄凉身上,优姬低下头,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真的在为玖兰枢悲伤。 不过,还好,她还有零。 零是不会离开她的,零…… 眼见优姬昏迷,一条连忙抱起优姬离开,枢从未想过,有一天是他把薄凉逼到这个地步。“薄凉……”。 “我是来找汤姆的,他在哪?”薄凉撇过头,不去看枢,心底荒凉一片。她到底是无法再说出任何残忍的话。 景吾,我忽然有些想你了,想你牵着我走过阳光下美丽的风景。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开始喜欢你了? 然而枢却紧紧的抱住薄凉,一遍一遍的说着:“我会在巫山等你,我会一直一直等下去……”。 薄凉平静的看着对面每一个动作都能做出华美感觉的男子,淡淡的问:“现在,我该称呼你汤姆还是伏地魔?” “汤姆吧,虽然不喜欢这个名字,不过也只有你一个人会这么叫”,汤姆托着下颚,像是注视着一个心爱的女子一样,眼波流转间,透露着淡淡的温和。 沉默了一会,薄凉选择直接开口:“汤姆,我会亲自帮你取回魂片,作为交换,我要知道这次你的计划”。 “是因为斯内普吧”,汤姆姿态闲逸的把玩着手中的魔杖,“一个玖兰枢,一个斯内普,还有一个迹部景吾,你很在乎他们”。 薄凉笑了笑,没有反驳。汤姆呆在她身边的那段时间,亲眼见着她从绝望里走出来,便是因为景吾和西弗勒斯。 “这样的话,似乎对我来说并不算等价交换”。 “是等价的哦,汤姆”,薄凉不在意的向后靠在沙发上,平淡的说:“汤姆,如果是你的人或者你自己出手的话,邓布利多绝对会在第一时间知道,但如果是我的话,或许他们还有可能认为伏地魔已死”。 顿了一下,薄凉直视汤姆,轻声说:“现在,你最缺的就是时间了吧”。 而如果能让邓布利多分注意去猜测伏地魔存活的可能性,为这边的汤姆争取到时间的话,根本是件很合算的事,毕竟薄凉想知道的不过是西弗勒斯会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又或者这次,汤姆会暂时的放过西弗勒斯。 汤姆挑眉轻笑,不知是因为薄凉对他的理解还是因为其他,“霍格沃茨将会举办三强争霸赛,我会派人潜入霍格沃茨,当然我的魂片也会”。 “伺机行动吗?”薄凉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问“哈利你们要他做什么”。 “在我的记忆里,没收全魂片,想要恢复身体的话,其中一项是需要敌人的血”,汤姆缓缓的说,仿佛一点都不在意。 “回霍格沃茨后,我等着你的计划”。 “不好奇我会让斯内普做什么吗?” “先不说这次你没有打算用到他,就算有将他计算在内,我也不会让他有事,”顿了一下,薄凉琉璃色的眼眸掠过一丝复杂,“汤姆,我从来不在乎这世人会怎样,我也有自信可以让我在乎的人活下去,但是,汤姆,我有说过的吧,你又要将谁放在心上?” 再大的权势,再耀眼的名声,都抵不过心上的荒芜。 否则永生的薄凉,又怎会那么惧怕寂寞,又怎会离开巫山。 “啊恩,回来了?”已经是深夜,马尔福的大厅只亮着一盏微微泛黄的灯,迹部穿着丝绸的紫色睡衣,在看到薄凉后合上了手中的书。 薄凉恍惚间觉得,这个世界上其实一直有一个人,会开着一盏灯等自己回家。 “景吾……”。 “恩,我在”。 沉寂了片刻,迹部走上前,温柔的为薄凉捋着头发,不同于枢怀抱中带着的忧伤,迹部的拥抱纯粹的温暖,温暖的让人窒息。 “累吗?” “就这样让我呆会,景吾,”薄凉努力的呼吸着迹部身上的淡淡的玫瑰香味,慢慢的觉得满足,“景吾,我好想有点喜欢你了”。 一愣,迹部的手臂忽然收紧,声音带起隐隐的笑意:“一点?” “恩,一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过我还是觉得在这里会感觉的到幸福”。仿佛曾经惨烈的疼痛,都在迹部的温暖里化成了淡淡的回忆。 迹部唇边有一抹笑,像是他会永远包容和喜爱薄凉一样,然后这抹笑被吞没在彼此摩挲的吻里。薄凉微微抬起眼眸,就看到迹部凝视她的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睛。 薄凉终于伸出手环着迹部的脖子,那些来自迹部的特有的耀眼的光芒,沿着紧贴的唇,暖暖的流淌进血液里。再大的失落,再大的伤痕,都可以被这样的少年,完完全全的治愈。 内心深处千沟万壑的荒原,终是被绿色渲染出柔软的质感。 他们在最贴近彼此的距离,拥抱着吻着对方,如同说着会一辈子珍惜对方一样。 我终于相信那句古老而优美的流传,景吾,这世界再大,也不过你我之间。 能够相爱,并且将这份爱情恒长的延续在生命里,直至尽头,就算只有几十年,于我也是莫大的幸福了吧。 “薄凉,现在你还觉得只有一点点吗?”迹部挑眉轻笑着看向薄凉,似乎是在微黄的灯光下,看到了老旧的无声影片,记载了他们一生的爱情。 “恩,是很喜欢,薄凉很喜欢景吾”。 很喜欢……景吾…… 迹部景吾…… 魁地奇世界杯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要坐在的球场,和卢修斯和德拉科大眼瞪小眼。说起来迹部他们的比赛也要开始了吧。 “薄凉,你就等着本大爷捧着奖杯回来吧”。 莫名的想起迹部的话,薄凉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 “薄凉,世界杯结束我们可是有任务的啊”,卢修斯悠闲的喝着咖啡,不动声色的说。 或许是那次回去后,德拉科和卢修斯说了什么,现在卢修斯说起伏地魔的事也不完全的回避开他了,尽管德拉科最近训练繁忙到也没功夫去管太多事。 “那个魂片的命令,你会听吗?而且西弗勒斯不就没来吗”没好气的白了卢修斯一眼,薄凉这次是真的想不到卢修斯的用意。 “彼得逃狱了,但他显然是跟在那个魂片身边,所以他要我拉拢你”。 薄凉微微皱眉,“最近的阿兹卡班……只怕汤姆和他的魂片都有动作吧”。 “黑魔王的意思是不要打草惊蛇”,卢修斯扫过陆陆续续来到首席包厢的巫师,眼神一闪而过的轻蔑。 那边福吉还在招呼着各地身居要位的巫师,倒是马尔福一家因为贵族的身份,可以在某些程度上自恃的旁观着。当然德拉科会将招待的任务做的很好。 沉吟了一会,薄凉才开口:“卢修斯,如果我抹去西弗勒斯手上的黑魔标记,汤姆和他的魂片会有什么反应”。 “那个魂片不是威胁,黑魔王用不了多久便会要回自己的一部分,他从来没有信任过西弗勒斯”。 也就是根本无所谓的事是吗?但是以汤姆的性格,怎么可能放任西弗勒斯就这样安然的渡过?何况还有个邓布利多。如果不是薄凉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她自知算计不过汤姆和邓布利多。 “薄凉教授”,忽然哈利的声音响了起来,薄凉和卢修斯都没有动,卢修斯只不过是责怪的看了眼那边的德拉科,随机便将所有轻蔑不屑隐藏在眼敛之下,这种公开的场合加上一个救世主,不动声色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哈利,回去,和罗恩他们一起”,薄凉阻止了哈利接下来的动作,她可不想让自己曝光在众人的视线里,特别是身边坐着的是食死徒的情况下。 再说了,那边的布莱克眼睛可都是要喷火了啊。 “薄凉教授我只是想问,今晚你要不要来我们的帐篷”。哈利抓了抓自己已经够乱的头发,像是初生的小兽一样,期待的看着薄凉。 小白圣母必杀光芒。 薄凉嘴角一抽,很是淡定的点了点头,她真的后悔了,那本该死的书。眼见哈利开心的跑回韦斯莱一家的包间,薄凉摇了摇头,这个救世主聪明归聪明,却依旧没有足够的担当。但能在没有任何正规训练的情况下,做到现在的地步,也不错了。 卢修斯正要说话,忽然场中掠过绿色的雾芒,“欢迎爱尔兰队入场”。薄凉和卢修斯的注意力转向球场,一个绿色的小精灵像烟火一般悬停在半空中。 而后便是保加利亚队,瞬间冲破了小精灵,薄凉嘴角抖了抖,对于整个座席的画面上铺张的显示一个人的身影,只觉得夸张,完全没有任何想要欢呼的感觉。 “勉强还算可以的入场式”,卢修斯淡淡的评价。 薄凉顿时沉默了下来,她差点忘了,身边的这位和迹部一样,标榜着华丽。 先不管福吉说了什么,薄凉对魁地奇的兴趣比网球还要低的多,“卢修斯,既然对魁地奇没兴趣,和我说说三强争霸赛吧”。 “我想你对比赛规则不会感兴趣,那么你在意的是来参加的人?”见薄凉点头,卢修斯想了想,才缓缓的说:“三强争霸赛今年因为在霍格沃茨举行,所以另外两所学校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会来霍格沃茨,你要注意的是他们的校长,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当然,还有今年的黑魔法防御学教授”。 “每年一换吗?”好笑的瞄了卢修斯一眼,薄凉不禁有些好奇:“卢修斯,这个黑魔法防御学教授真的是伏地魔的诅咒?” 卢修斯一僵,似笑非笑的看着薄凉,低声说:“你可以去问黑魔王,我想他很乐意告诉你”。 我想他更乐意杀人灭口吧。 亲眼见着原本灯火璀璨的营帐,在一个黑青色的骷髅标志显示后,这里就只剩下荒芜的火红,残灰在风中,遗失殆尽。穿着黑色斗蓬巫师狰狞的笑声如梦魇般穿梭其中,一声爆炸就在薄凉身边响起。 “哈利,教授她……”混乱中,赫敏等人满头尘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烟雾还没有散开,哈利只能睁大眼睛努力辨析薄凉的身影。 “该死,哈利,我们必须离开这”,罗恩喘着气,上前拉住呆的了哈利。 “不行,教授还在那里,”哈利焦急的想要挣脱开罗恩,但是越来越接近的黑色身影,让三个人齐齐紧绷了起来。 赫敏最先反应过来,掏出了魔杖“别发呆,哈利,罗恩,拿出你们的魔杖”。 “哦,梅林,他们来了”,罗恩的手有点颤抖,但是他依旧努力的直起身子,站在哈利旁边,三个人贴着彼此,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靠近的黑影上。 这还是哈利第一次真正的见到残酷的战争,还有大批的食死徒。 杀戮、废墟、恐慌,这些词眼本不该出现在一个14岁的男孩身边,但现在却真实的发生了,哈利来不及仔细去考虑什么,本能的他举着魔杖,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要活下去。 仿佛一瞬间可以成长为坚强到直面死亡的男人。 但薄凉清楚那不过是在面对危险时人类最根本的求生本能,哈利要学的依然还有很多,相信邓布利多会为他安排后所有的一切,包括他要走的路。 “不要松开你们的魔杖,罗恩,知道你家人在哪吗?”薄凉的突然出现让三个人差点尖叫起来,不过回过神后,三个人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 罗恩结结巴巴的说:“我不知道,我们走散了”。 微微皱眉,薄凉总不能这时候把他们丢在这里,但带着救世主到处跑……那更糟糕,“我们去西弗勒斯那”。 “斯内普??”哈利和罗恩同时叫了出来。赫敏白了两人一眼,已经没有力气去纠正他们的称呼了。 “还是你们愿意在这面对食死徒?” 斯内普和食死徒的恐怖程度几乎一样好不好,两个男生脸色煞白,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哪种死法可以轻松一点。 见两人没有说话,薄凉先是抱住赫敏,然后让罗恩和哈利抓着自己,直接瞬移去蜘蛛尾巷。 斯内普的家。 一分钟后,罗恩哭丧着脸,和哈利两人颤抖的缩向薄凉身后,就连赫敏的脸色也苍白起来,刚刚从地窖里赶出来的斯内普,此时那双黑色的眼眸危险的瞪着这一行人,背后像是有因为怒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翻滚的袍子凌厉的似乎可以在脸上抽出一道血痕。 一个生气的阴沉到魔压爆发出来,可以让人窒息的斯内普教授,对比一堆食死徒,恐怖程度和气势依旧在哈利等人眼里,占了上风。 所以他们其实宁愿被留下的啊。 “西弗勒斯,有联系到韦斯莱先生的方法吗”,半晌后,薄凉打破了死一般的气氛。 斯内普终于将死亡光线从哈利身上移开,转而冰冷的瞪向了薄凉,“这就是你这么晚来找我的原因?”。 “我能想到的只有你”,对其他人,薄凉没有百分百的信任。 是这个意思吧,微微缓和了气氛,斯内普拂开长袍,冷冷的说“怎么,难道还要我请你们坐吗?” 瞬间,三个学生立刻乖乖的坐了下去。薄凉露出一个马尔福式假笑,似乎是在好笑于斯内普在学生眼中的恐怖程度。 说到巫师间的联系,大部分不是开通了壁炉的联络,就是用猫头鹰,而显然在世界杯那块场地,这些都行不通,所以斯内普找来邓布利多,将他讨厌的几个格兰芬多扔出了自己的家门。 至于薄凉为什么不直接找这位老校长,一是因为她不觉得带着三个人大摇大摆的瞬移过去是个好方法,二是……薄凉她不想浪费一点脑细胞,去应付邓布利多层出不穷的问话和试探。 终于斯内普的房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空气一下安静了下来。 平静的像是汪洋下,缓慢跳动的心脏。 “西弗勒斯,似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空闲的坐下来发呆了”,仅管他们连分开的时间都很短,但太多的事情积压,一天像是被当成一个月使用。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才说“薄凉,那群人,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一边是明媚的仿佛永远不会遇到冬天的王子们,一边是望不见平和何时会来的巫师界,斯内普强忍着唇边要溢出的苦涩,空洞的凝视着离他那么近的薄凉。 “西弗勒斯,不说哈利他们尚且是孩子,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资格置身事外了”,薄凉淡淡的说:“你是能够安静的陪我回忆,陪我伤心,也陪我沉默的人,西弗勒斯,虽然我没办法回应你的喜欢……” “你喜欢那个叫迹部的”,斯内普的音调没有带上任何情绪,然而茫茫没有焦距的瞳孔,一闪而过的复杂里,不知道是庆幸多,还是绝望多。 我很庆幸你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并且那是个美好的世界。 我同样绝望的觉得自己将永远身处黑暗。 薄凉定定的看着斯内普,一字一字的说“西弗勒斯,请让我站在你的身边,结束这场战争” 那么坚定的眼神,依旧和当初说着我会一直在的时候一样,斯内普安静的看着,一时就忘了所有的纷乱。 “西弗勒斯,请让我站在你的身边,结束这场战争,然后请你好好活下去,请你等我回来,不管经过了什么,不管要用多少时间,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 对于爱情,请允许我做一个自私的选择。 只请你相信,我一定会回来。 马人 在薄凉要回霍格沃茨的前夕,迹部抱臂挑眉的看着薄凉,为的是约法三章。 第一条:要时刻想念对方。 第二条: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中。 第三条:…… 那个时候,景吾是怎么说的呢,薄凉轻笑着略略低下头,“约法三章第三条,薄凉,你给本大爷记得,即使你离开,这里也有人三百六十五天等待”。 因为知道薄凉的生命太漫长,所以便只有用自己的去等对方停留吗? 其实我终究是很幸福的人,尽管是用了几百年的心痛来换,我也愿意遇到你们,我已经不可以想象没有你们的我,会是什么模样。 希瑞,你曾问过我幸福吗 我想现在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我的幸福装满了整个世界,再没有什么遮盖,再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惧怕。 又是一年的开学式上,薄凉百无聊赖的拿着叉子,对着牛排捅来捅去,旁边斯内普皱了皱眉,沉下了声音“我想你最好不是退化到了类人猿的份上,那不是给你玩的”。 “每年也只有学生才会那么兴奋了,今年的新生也很普通啊”,薄凉扫了眼坎特不安的新生,叹了口气,优雅不如德拉科,聪明不如赫敏,可爱度不如哈利。 斯内普斜了薄凉一眼,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没有起伏的语气冷静的说:“我从不指望这些连大脑都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学生,会有出色的地方”。 “至少德拉科当年可是高傲的很”。薄凉瞄了眼俨然是首位身份的德拉科,中肯的给了评价。 这次斯内普倒没有反驳,斯莱特林典型的护短。 没等他们谈下去,那边分院帽已经将最后一个学生分到属于他的学院,掌声中邓布利多站了起来。 又要开始了,欢迎新生和宣布规则,薄凉小小的打了个哈欠,立刻收到来自斯内普的冷瞪。“集中注意,今年没你想的那么好过,一群自找麻烦的人”,说到最后是显然的不爽。 薄凉当然知道,斯内普指的是三强争霸赛,其实薄凉真正想知道的是邓布利多的用意,明明是这么紧张的时刻,却还特意的促成了三强争霸赛的举行,原因应该不单单是要给哈利试炼吧。 引君入瓮吗?凤凰社的地下力量终究比不过伏地魔的,所以干脆利用这次混乱,引得伏地魔出来,把战争摆到台面上,让所有人都避无可避的卷入战争…… 让恐慌再次降临,然后以绝对光明的姿态扫除黑暗。 薄凉垂下眼,隐藏出眼底浮现的冰冷笑意,她说过的吧,邓布利多的世界太大,装的了全世界,却装不下身边的人。但薄凉却相反,她的世界太小,只装的下有限的几个。 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会如何与她何干?反正他们都不是让她不再寂寞的源头。 “虽然魁地奇比赛将不再进行,但我们将迎来三强争霸赛……” 邓布利多的话还在继续,意料之中,几乎所有学生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斯内普死死的瞪着哈利,最好不要让他知道那个救世主也想参加。 “那个就是今年的黑魔法防御学教授?”转了个头,薄凉注意到墙角诡异的老头,一只假眼不停的转动着,像是时刻警惕着的猎犬。 斯内普顺着薄凉的视线看去,冷着脸回道“阿拉斯托·穆迪,原傲罗,疯子一个”。 “难得你评价中肯了次,确实是疯子”,薄凉挑起一抹笑,在对上穆迪的瞪视后,收回了视线。 这样这次所有的人员几乎都到齐了,那么汤姆,你会怎么做呢? 晚宴结束后,薄凉叫了德拉科一起回到办公室,她还记得自己答应了卢修斯要教导德拉科,虽然她其实并没有把握德拉科能不能用她的方法。 但没想到的是,海格却先一步在薄凉的办公室外徘徊。 德拉科皱起好看的眉,不着痕迹的退开,他可不想和一个混血巨人离得太近,薄凉看了他一眼,也没有阻止。 “海格,有事吗?” “呃……恩,我想是的”海格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德拉科,结结巴巴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薄凉教授,不知道能不能……恩……单独谈谈?” 沉吟了一会,见海格真的很急切的样子,薄凉无奈,只能说:“德拉科,你先回去吧,下次我会通知你”。 “好的,薄凉教授,那么回见”,没有看海格,德拉科不失高傲的优雅的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 海格也完全没有注意德拉科什么,只是急急的说“薄凉教授,他们要运几只龙来,这不好管,我想你或许会有办法”。 “成年龙?”薄凉一愣,去年她才申请过要弄成年龙进来上课,但被魔法部驳回,那么现在……“三强争霸赛比赛要用到龙?” 该说果然是锻炼人的好方法吗,薄凉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巫师们的思维是在难以理解,要么是简单到不行的教学,连一点危险的东西都不让碰,要么就是完全颠覆的超级危险生物,之间是海沟式的大跨越。 “是的,那个薄凉教授……”。 实在是受不了海格的纠结,薄凉直接开口:“他们要把龙放在禁林是吧,我们过去吧”。 “啊,不是的,龙会在确定了选手后送来,魔法部是要求我们先管理好禁林里的生物,就怕到时候都凑到一块”。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将海格留在外面,薄凉独自走入禁林,其实这2年,禁林中不少魔法生物被她偷偷运给了D伯爵,也因此大部分的生物她还是知道的。 比如平常负责遣送和巡逻的是马人。 “费伦泽,在吗?” “是的,殿下”,从旁边的灌木后,一只月白发色,银鬃马身的马人出现在薄凉身边,声音温润。 大概是因为生灵总是更让薄凉接近的原因,薄凉不禁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原本有些烦躁的事情也渐渐平复下来,“好久不见,费伦泽”。 “呵呵,大家都很想殿下呢”,费伦泽平和的神态像是泛着微白的光,“殿下是有什么吩咐吗?” “过不久,会有几只成年龙送来禁林”。随手抱起爬过来的月痴兽,薄凉看向费伦泽,“你们应该感觉到什么了吧”。 “是的,殿下,星相已经越来越明显了,那颗代表黑暗的帝星,会在今年完全显现”。 是汤姆吧,薄凉没什么意外的想着,马人擅长观星,但对于他们来说正是因为绝不会插手命运,所以才可以看的清,薄凉并不希望找马人来告诉自己将会发生什么,她要的是守护,不是改变。 “费伦泽,今年的事情很多,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让所有生灵都不要靠近边缘的地方,至于那几只龙,应该会有人来看守,离他们远点”。 “是的,殿下,也请殿下小心,如果可以的话,我们马人希望殿下不要接近人类”,费伦泽淡淡的说,依旧面色平和。 像是没有什么可以打搅他的心境。 薄凉最是见不得马人这幅模样,莫名的让她联想到人类中那些神棍,用淡定的表情忽悠世人,想着自己最先笑了出来,“费伦泽,你们讨厌人类的贪婪,那是因为总有比你们强大的人类会对你们掠夺,但是我不会”。 见费伦泽看向自己,薄凉伸手抓起一束费伦泽身上月白色的长发,像盈盈的月光,“费伦泽,我觉得他们很温暖”。 无论是马人还是任何魔法生物,都有同族,都有和自己一个群落的存在,但薄凉没有,薄凉是所有生灵的殿下,由所有生灵孕育而出,却也是独一无二的一个。 生来就孤寂,就是一个人。 “殿下,你可以和我们一起生活”。 “更早以前或许可以,但是费伦泽,你们是看不到我的星相的吧,所以最初将我带出来的是玖兰枢,不是你们”。摇了摇头,薄凉有些自嘲的想,当初枢执了她的手,却忘记下一句,还要一起到老。 薄凉偏过头,声音平静“再然后,我醒来看到的是希瑞,他也不是你们,是人类,那时候D伯爵给了我一个安身的地方,那才是我第一次见到和我本质最相近的生灵”。 顿了一下,薄凉像是在想什么,费伦泽没有插话,而是继续等着薄凉说下去。 “对了,大概是1000年吧,我见到叫我殿下的你们,是整整1000年后……”。 费伦泽苦笑,“殿下,其实只要是你做的决定,我们都不会反对,但愿那些人类不会让殿下失望”。 当然不会让她失望,只要一想起西弗勒斯黑着脸却依旧无可奈何的由着她,想到景吾刻在骨子里的耀眼,以及对她如同暖阳一般的温度,薄凉就会觉得很幸福。 “费伦泽,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留在他们的身边,也许等这个世界没有他们后,我还会回巫山,毕竟那里是我最初也会是我最后守望的地方”。 只是,薄凉,你可还记得,还有一个优雅高贵的少年说——等一切风浪和屠杀平息后,他会到巫山等她,那时候他们就再也不离开。 再也不会弄丢对方。 穆迪 “我们一定要这样大排场的等那两校的人吗?有这个时间,我倒是同意你的观点,我宁愿呆在办公室不出来”,薄凉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哀叹连连,回头一群兴奋的学生到处张望着,连几个教授都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邓布利多和蔼的看了眼薄凉,笑呵呵的说“哦,薄凉,你该高兴点”。 “为什么穆迪不用出来”,薄凉环视几乎全到场的教授,猛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斯内普听到薄凉的话,嘲讽的嗤笑一声“我想我们伟大的霍格沃茨,丢不起这个脸”。一句话,让邓布利多无奈的笑了笑,随即便看向天空。 “看,他们来了”,如雷的欢呼声响了起来,天空上几只飞马扑着大大的翅膀向城堡飞来,在薄凉感知到的时候,飞马们嘶鸣了起来,带着浓浓的愉悦。 轻轻一笑,薄凉的气息更加温和,同时,霍格沃茨的大湖猛的从水底蹿出古旧的船,不同于飞马的华贵,却厚重沉实。 “简直是浪费时间”,斯内普低低的咒骂了一声,似乎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也不完全是吧,眼见那位高大的巨人亲热的和邓布利多打招呼,薄凉差点喷笑出声,她还是第一次从视觉上看到邓布利多的渺小,掩饰性的遮住唇角愉悦上扬的弧度,薄凉转过头,正对上斯内普黝黑的眸子。 ——咦?西弗勒斯,你是也想偷笑吗? ——我没你那么无聊。 翻了个白眼,薄凉忽然感觉到手一阵湿润,微微一愣,却是领头的飞马因为没有被绳子拴着,所以走到了她的旁边。 “很高兴见到你”,摸了摸天马的鬃毛,薄凉轻声说。 而对于薄凉天生吸引生物这一点已经见怪不怪的教授们,只是看一眼后,又继续和其他两个学校的校长寒暄去了。倒是另外两所学校的人,好奇的望着薄凉,像是看到什么稀有品种,尤其是乘着天马来的布斯巴顿学生。 “哦,阿不思,想不到还有人可以亲近天马们”,马克西姆夫人像是为了表达自己异常惊讶的心情,声音调高了八度,惊的薄凉手一僵。 邓布利多显然早就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那是我们的保护神奇生物学教授薄凉”。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薄凉身上,天马却没觉得怎么样,依旧幸福的蹭着薄凉的手,薄凉挑眉“邓布利多校长,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请两所学校的人,先休息一下吗?” 冷哼一声,斯内普有意无意的挡在薄凉身前,脸色阴沉的让人不敢直视。 “当然当然,卡卡洛夫、马克西姆夫人,霍格沃茨欢迎你们的到来。” 洪亮的声音顺利的让观望的学生,大大的鼓起掌来,甚至薄凉还听到不少人的口哨声,了然的看着来自布斯巴顿的女生们,薄凉首先想到的是——哈利,小心情敌啊。 然而下一秒,薄凉的注意力就被那个叫卡卡洛夫的人吸引了过去,她记得汤姆曾经说过,卡卡洛夫也是食死徒吧,只不知现在站在什么位置。 想要拉拢的巨人、曾经是食死徒的人,邓布利多和汤姆根本就是乐的见他们全部聚集在一起吧。 两个混蛋。 因为布斯巴顿的学生选择了拉文克劳,而德姆斯特朗选择了斯莱特林,所以斯内普自然要负责招呼他们,虽然薄凉很怀疑斯内普有没有招待别人的天分。 也许让他把学生们吓的对斯莱特林的生存几率加以崇拜,还更实际点。 “薄凉教授”,打断了薄凉的胡思乱想,转角的阴影里,一只转动的机械眼,阴森的盯着薄凉。 还好我心脏够强,薄凉嘴角抽了抽,淡淡的说“穆迪教授,有事吗?” “跟我来”,根本不等薄凉回话,穆迪直接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而且选的几乎是没有人走的走道。 要说穆迪的疯狂部分,绝对是包括疑心太重,神经质这一点,薄凉看着穆迪办公室的层层防御,还有那不停转的眼珠,沉默。 不过她和这位黑魔法防御教授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交集,会来找她的话……是汤姆的人吗? “黑魔王,让我协助你”,果然,在穆迪丢了一堆的防范魔法后,穆迪阴沉的开口,眼睛死死的盯着薄凉。 总觉得眼前这位才是真正的,完全效忠于汤姆的人,卢修斯的话,能力是食死徒中最高的,但他效忠的,只有马尔福家。 “汤姆的计划是什么?”薄凉直接问。 穆迪没有回答薄凉的话,反而怒气冲冲的低吼,“黑魔王,他是尊贵的黑魔王,我真怀疑你是不是食死徒”。 当然不是,薄凉扶了扶额头,实在不想和一个忠诚的疯子讨论称呼的问题,薄凉很配合的改了口“那么,黑魔王大人有什么指示?” “哼,黑魔王的意思是让哈利参加比赛,如果他能死在比赛里最好,如果不能……最后的火焰杯会是他的葬身之地”。 火焰杯?薄凉的眉心拢成了一个立体的褶皱,“是门钥匙?”。 “算你聪明”,显然穆迪对一开始薄凉的不尊重,非常在意。言语间不是冷哼就是敌视,当然他更敌视卢修斯。 这样的话,那么她也要想办法在哈利碰到火焰杯的同时,跟着他一起,“你打算帮哈利赢得比赛?” “当然,黑魔王让你也准备随时帮哈利”。 他根本一开始就是要我去帮哈利,毕竟以她和哈利的关系,没有道理不利用,“黑魔王大人还有说什么吗?” “玖兰枢身边的人,身上出现了另一个灵魂,这是黑魔王的原话”,而穆迪根本不知道其中的意思,也不需要知道。 玖兰李土……薄凉琉璃色的眼睛掠过一丝血红,手不自觉的握紧,“他有说玖兰身边的是谁吗?” “支葵千里”。 玖兰李土的儿子,薄凉冷笑,这样的话其实李土一早就潜伏在枢身边了吧,而优姬是他们争夺的对象,平复了心情,薄凉冷淡的看着穆迪,问道“你的身份是什么?” “我是黑魔王最忠实的手下,这个身体的本人,正好好的睡着呢”。穆迪神经质的扯出一个笑,像是能虐到凤凰社的人而高兴,又像是为自己的天才而自豪。 看着穆迪得意的样子,薄凉张了张口,还是没有将心里想的说出来,薄凉当然不会以为邓布利多什么都不知道,相反,邓布利多和汤姆两个人根本就是互相利用吧。而穆迪是他们手中的棋子,为了达到各自的目的。 一旦没有利用价值,或者说一旦任务达成,就会毫不留情的牺牲掉。 统领全局的人,总是置身事外的策划着一切,汤姆是,邓布利多是,枢也是。 “黑魔王大人的交代我会完成的,今天到此为止”,薄凉站起身,径自向外走去,根本没有理会办公室里穆迪的怒吼声。 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薄凉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到,斯内普在暴躁的时候,迫切需要冷静和发泄的心情,几乎要让她涌起毁灭世界的冲动。 “该死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翻滚的黑袍,面无表情的脸,薄凉看着斯内普靠近,诡异的觉得对方现在肯定比自己更不爽,“西弗勒斯,虽然这样说很对不起你,但是当我发现有一个人比我更倒霉时,我还是觉得心情会变好”。 就是传说中的,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斯内普嘴角微微抽搐,冷冷的瞪向薄凉“这就是你没事到处乱晃的理由?” “西弗勒斯,我会乱晃是因为百分百你会找我回来”,所以不存在迷路到回不去的地步,薄凉真的一瞬间就笑了起来,“说实在的,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 深深的看了薄凉一眼,斯内普没有回答,他现在只想知道下一次,当薄凉真的离开巫师的世界的时候,他还找不找的到她回来。 “只是一时好奇而已,你可不可以不要想的那么深远”,明显是看透了斯内普在想什么,薄凉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如果我真的离开巫师的地盘,不用你找,我自己会回来。” 扬了扬眉,斯内普似乎是笑了一下,“我倒是好奇,薄凉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的”。 就如斯内普可以找到她一样,薄凉也总是可以知道斯内普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昭示的是什么心情。 好笑的眨了眨眼睛,薄凉也没打算回答斯内普,其实有些话,即使不说出口,彼此都可以明晰。 比如在乎,比如……承诺。 就算薄凉会去那个叫迹部少年的身边,但那又怎么样,巫师的年岁远比普通人要多的多,薄凉迟早会回到他的身边,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陪伴着对方,然后,他们都将从薄凉的生命里退出。 但斯内普就是知道,即使是几千年后,即使这个世界完全变了样,他们也将永远存在于薄凉的记忆里。 然后薄凉会微笑着说,他们是我喜欢的人…… 至死不更其爱。 哈利的决意 真是一场闹剧…… 聚集了勇士的屋子里,薄凉冷眼看着邓布利多不知是伪装还是真的惊讶的神态,冲上前一把拉住了哈利,而随后跟来的斯内普如果不算上他紧握的拳头的话,神色算的上勉强的平静。 分明是看到穆迪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邓布利多激动的抓着哈利的肩,迅速问“哈利,你有没找高年级的把你的名字投进去,或者是……” “没有,邓布利多教授,我什么也没做”,哈利显得有些惊慌,但还是直视了邓布利多的眼睛。 斯内普抿着唇,站在了薄凉的身边,两个人站在人群的最外围,像是所有的吵闹都于他们无关,冷静的看着屏幕里的大戏,“你怎么看?” “学生办不到这一点,教授不会帮哈利这个大忙,有人陷害,不是很明显的吗?”说到这里,连薄凉自己都觉得好笑,如果一个学生能突破邓布利多的防线,汤姆早就拿下巫师界了,怎么还会有人怀疑是哈利自己做到的。 “我们的黄金男孩……哼,愚蠢的格兰芬多才会把自己置身在危险里,还不自知”,斯内普空洞的看着这一切,让人看不出他眼中究竟是什么情绪。 薄凉看了斯内普一眼,叹了口气,“我去看看哈利,西弗勒斯,没什么好担心的,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你要记得他身后站着邓布利多啊”。 所以不到最后,邓布利多绝对不会放弃哈利,三强争霸赛不会成为哈利的终点。 “薄凉”,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带着坚忍和疲惫,“自己小心”。 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再用隐晦的关心,和别扭的姿态去安慰对方,因为彼此是完全明晰对方的存在,这点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 薄凉点了点头,就上前一把从邓布利多的魔爪下拉开哈利,“好了,哈利没那个本事,邓布利多你的魔咒也没退化到不如哈利的程度,所以请冷静”。 “薄凉教授”,哈利像是看到了救星,原本慌乱委屈的视线立刻闪出剔透的光芒。 福吉见到薄凉出面,下意识的一抖,明显是想到了某些被薄凉留下的糕点所带来的威力,躲开薄凉的视线,福吉看着几位校长,只能说“哈利必须参加,我们必须遵守规定,所以从今天起,哈利就是三强争霸赛的勇者”。 “邓布利多,你确定你没做任何手脚?”卡卡洛夫毫不客气的开口,另一边马克西姆夫人也是一脸的愤怒和质疑。 “哈利是我的学生,我不可能让还没有到年龄的他去参加这么危险的比赛”,邓布利多复杂的看了哈利一眼,沉重的开口,“哈利,你要做好准备,三强争霸赛没有任何退路”。 嘲讽的看着几位紧张的样子,薄凉悠哉的拉着哈利,淡淡的说“邓布利多,今晚哈利先住我那,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薄凉,哈利就交给你了”。 挑了挑眉,薄凉露出一个狡黠的笑“那么,邓布利多,记得好好安慰某只大狗,别让他半夜闯我的办公室啊”。 有备无患总是好的,薄凉可不希望爱教子心切的布莱克教父,会因为自己教子生命受到威胁而突然来袭,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太过兴奋的缘故。 勇气可嘉的格兰芬多啊。 “好了,哈利,你已经看着那张纸10分钟了,喝点东西吧”,薄凉想了想,还是给了哈利一杯牛奶。 哈利感激的看了薄凉一眼,接过杯子,手下意识的摩挲着那张写着自己名字的纸张,“薄凉教授,你相信我的吧,我没有把自己的名字放进去”。 “恩,我知道,但有一点邓布利多说的没错,你必须做好准备”,说到底其实是自己纵容着别人这么做的,苦笑着掩饰住眼中的涩意,薄凉知道自己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哈利像是松了口气,又露出了笑容,“薄凉教授,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到底是格兰芬多啊,薄凉伸手就是对着哈利的头一敲,“先想好怎么保住你的性命吧”。 “我知道会很危险,但是教授,如果是父亲的话,一定不会退缩的,而且我想证明自己不是什么救世主,薄凉教授,我想用自己的力量来获得荣誉,而不是要牺牲了母亲来换”,说到最后,哈利的声音已经是茫然中带着些许的哽咽。 斯内普从来不谈哈利的母亲,薄凉仅仅是知道,那个女子叫莉莉,有碧绿的眼睛,火红的长发,就如同烈焰一般热情。 勇敢聪明美丽的格兰芬多。 “哈利,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来找我,也可以去找斯内普教授,除此之外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斯内普教授?”哈利的脸色立刻条件反射的一白,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看着薄凉“他会杀了我的”。 无奈的抚额,薄凉开始佩服起斯内普的强大了,看看,好好一格兰芬多的勇士,就变成了谈斯内普色变的人种了,“哈利,你口中的斯内普教授,拥有绝对优秀的魔药能力,这点很重要”。 “可是……”,可是他在还没接近魔药的时候就会死的啊啊,到这里哈利已经想哀嚎了。究竟是为什么薄凉教授可以和斯内普那么好啊。 “算了,哈利,你记得有事来找我就好”。 僵硬的点点头,哈利刚想说话,忽然壁炉的火焰“碰”的一声,燃烧了起来,薄凉眼角一跳,露出一个马尔福式假笑,“小天狼星布莱克”。 “哈利”,对方显然是一看到哈利就忘记一切的人,完全没注意到薄凉,布莱克猛的扑住了哈利,“哈利,听说你被选上三强争霸赛的勇士了”。 “呃……教父,我想是的”,哈利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笑容更加灿烂的薄凉,开始在心里为自己的教父默哀。 “哈哈。好样的哈利,我就知道你行的”。 行?行什么,薄凉冷笑连连,干脆省了说话,“御风,裂”,直接一道雷劈下,哈利眼睁睁的看见离自己不过十几厘米的教父,在一道亮光后,趴在了地上。 “哦,梅林,教父”,哈利一惊,他的教父本来就黑的头发现在是完全烧焦的样子,“那个,薄凉教授,教父他……” “死不了”,薄凉淡淡的开口,连个眼神都欠奉,“看来邓布利多很忙,连布莱克都没有心思去拦”。 “你怎么在这”,缓过神后,布莱克立即掏出魔杖,锐利的盯着薄凉,也只有这个时刻,才能从他身上找到与年龄和经历相配的气势。 可惜……按照斯内普的话,终究是个白痴,薄凉笑眯眯的说“布莱克先生,你要知道,你现在站的地方是我的办公室”。 似乎在来之前,卢平有说过,哈利在某个教授的办公室里,没想到是她,布莱克沮丧的眼角下垂的更厉害了,“哈利,这个时候你应该在自己的寝室”。 “我今晚暂时住这”,哈利硬着头皮开口,他已经可以想象到教父眼睛瞪出来的样子了。 果然,布莱克几乎要翻白眼了,“哦,不,梅林……” 你该庆幸西弗勒斯不在,否则,他会把你鄙视到羞愧自杀,薄凉显然不想再将这场闹剧继续下去,开始逐客“很晚了,布莱克先生,难道你也想住下来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很抱歉,我暂时无法相信你的人品”。 “我不是色狼”,布莱克根本没真正思考自己说的是什么,脱口而出的话反而证实着斯内普语言的精辟——蠢狗。 薄凉和哈利齐齐翻了个白眼,“布莱克先生,我没有这么说过,我只是想表达现在你该离开了”。 “可是,哈利……” “教父,我没事,假期我回去看你”,连忙阻止了布莱克继续说下去,哈利推着布莱克走到壁炉旁边,“那个,教父,我会想你的”。 恩?原来德拉科你的情敌根本就是哈利的教父吗?薄凉挑眉,性质昂扬的看着布莱克和哈利的依依不舍戏码,有种自己是什么抢了别人的亲,拆散了别人家庭的大恶人的错觉。 真是太不华丽了。 不知不觉传染上迹部的习惯,薄凉鄙视的看着布莱克消失的身形,撇了撇嘴。 “教授,我很抱歉,教父他……” “哈利,你是你,你教父是你教父,不用替他道歉”,打断了哈利的话,薄凉站起身“走吧,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啊,好的,”哈利饶了饶头,顿了一下,才说“薄凉教授,今天很谢谢你,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我想我肯定会很难受”。 这是第几次了,感叹对方终究是个13岁的孩子,薄凉表情柔和了些,伸手摸了摸哈利的头,13岁的景吾是家族的棋子,13岁的哈利是战争的棋子,也许13岁的西弗勒斯也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薄凉忽然想到枢,唯独她,从来不曾出现在棋盘上,然而,她丢失的却是几百年来的守护和执着。 枢,你何必如此护着我,你要知道,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想站在你的身边陪你经历这一切。 “薄凉教授?” “哈利,虽然说你还是个孩子,但是哈利,你要记住,只有变得足够强大,才能掌握住你自己的生命,这点你必须明白”。 必须!! 各自的承担 不管这中间有多少波折,也不管哈利有多么不愿意,比赛还是要继续,正如海格所说第一场比赛是龙,那边哈利正因为罗恩的不信任而沮丧,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赫敏依旧站在他身旁。 还有德拉科,虽然没有什么声明,但是哈利知道德拉科是那个将魔咒大全送给他的人。巫师的报纸上,开始打篇幅的介绍三强争霸赛,而哈利俨然被写成了万众瞩目的巨星。 相较之下,那名同是霍格沃茨勇士的塞德里克,反而成了陪衬。 整个学院都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而此时的薄凉正抱着D伯爵送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西方巨龙,换下了被D伯爵相中的中国红龙,据说是给华南做个伴。至于外表,反正D伯爵有这个信心,薄凉就一点都不用担心了。 迷香,可不仅仅针对普通人啊。 “薄凉教授,准备带第一只进场” 听到声音,薄凉点了点头,拍了拍身边的瑞典短鼻龙,“去吧”。 去迎接你们各自的挑战,见负责管理龙的人员拖着龙离开,薄凉就听到震天的欢呼声,微微阖下眼敛,匈牙利树峰龙正爆炸的喷着火焰,这也算是四只里,脾气最不好的存在了吧。偏偏抽到的是哈利。 但有些难关,哈利必须自己度过。 离开禁林,薄凉突然的出现在教授席上,优雅的朝邓布利多和几位院长点了点头,薄凉就坐到了斯内普的旁边,伸手轻轻覆上斯内普僵硬的手掌上。 “不用担心,有我在呐”。 轻轻松了松指节,斯内普这才发现塞德里克已经成功的拿到了金蛋,轮到了克鲁姆,撇开哈利,真正三勇士中,塞德里克和克鲁姆倒是不相上下。至于那个芙蓉,大概因为身体内有魔法生物的血统,而对薄凉天生臣服。 如果在学校里遇到,也许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芙蓉会脱口而出的称呼就是殿下。 “很漂亮的眼疾咒,威力也刚好,只不过鲁莽了点”,旁边魔法部体育司官员卢多·巴格曼带着赞赏的语气开口,一下吸引了所有教授的注意。 不同于迹部和路修斯那种贵族优雅的腔调,反而是做作的炫耀着自己地位的那种高高在上,薄凉明显听到斯内普不屑的冷哼,不禁轻笑。 虽然是低微的笑声,但依然引起了卢多的注视,“这位就是薄凉教授?”。 看来自己很出名啊,薄凉对上斯内普的视线,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插手,“卢多·巴格曼先生,你夸奖的那位学生好像有危险了啊,不要解救他吗?” “克鲁姆”,卡卡洛夫猛的站了起来,只见场中因为眼睛受伤而暴躁起来的巨龙,根本不管什么比赛,依旧死死追着克鲁姆不放。那些想要上前拉住巨龙的巫师,都被迫扫到了一边。 卢多脸色一白,也没空管薄凉,但他显然也没有身先士卒的打算。 “薄凉教授,我想……”邓布利多才刚开口,薄凉就打断了他的话“邓布利多,你是想要压榨我的劳动力吧,这个时候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负责的不应该是魔法部吗?” “邓布利多,这时候找一个教授有什么用,快想办法”,卡卡洛夫死死瞪了过去,没注意到霍格沃茨教授眼中的轻蔑。 你看,对方也不要我帮啊,薄凉耸耸肩,在邓布利多慈祥光线下,转过了头。 “薄凉”,麦格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半是严肃半是恳求的看着薄凉,薄凉挑眉,带着十二万分的讥讽,“所谓的魔法部,养的果然是一群废物”。 丢下这句,懒的管丽塔 斯基特放光的眼睛,还有卢多铁青的脸色,薄凉直接瞬移到巨龙的头上。 “噢,不,是薄凉教授”。 “梅林啊”。 其实真要说薄凉今天会去特意找魔法部的麻烦,还是因为他们对于斯内普的态度,那种对一个魔药大师的嫉妒,再加上怀疑,什么叫做因为邓布利多的担保才暂时可以相信? 明明西弗勒斯比谁都要付出的多。 眼神一沉,薄凉眼见巨龙的尾巴要打向克鲁姆,只能一把将克鲁姆抓了上来,“别动”,按下克鲁姆的动作,薄凉这才转向巨龙“好了,安静,我会帮你把眼睛治好,你的蛋也没事”。 “殿下……” 一瞬间,巨龙便安静了下来,克鲁姆一向波澜不惊的表情,露出的不敢置信的情绪,直到魔法部的官员跌跌撞撞的靠近,克鲁姆才反应过来。 “谢谢你,教授”。 “你比你那校长好多了”,看着克鲁姆诚恳的表情,薄凉微笑,好歹不是救了一个让她更郁闷的人。 很快,比赛就继续进行了下去,这次斯内普在薄凉刚刚坐下的时候,就握住了她的手,尖锐的嘶鸣声描述出一种惨烈的清晰轮廓,但即使是这样,斯内普还是感觉的到,薄凉身上温暖的热度。 “哈利!哈利!”终于轮到哈利的时候,不下于任何勇者的欢呼声,让哈利茫然的实现一瞬间清明起来。 略显紧张的身形,哈利深深吸一口气,视线停在那颗金蛋上,然而就在他动的一瞬间,匈牙利树峰龙突然档在了前面,尾巴狠狠的将哈利扫出去,带起了一片尖叫声。 薄凉敏锐的感觉到邓布利多的微微僵硬的身子,苦笑,明明是担心和爱护哈利,却因为心目中的大义而可以牺牲这一切,是与薄凉和斯内普完全相反的存在。 眼看哈利招来飞天扫帚,骑的不见人影,连匈牙利树峰龙都挣脱开了锁链,跟着飞了出去,一时间整个竞技场,只留下场中闪耀的金蛋。 “需要我去看看吗?”薄凉低声问斯内普,也是在问邓布利多。 “霍格沃茨的教授,比赛的时候只能旁观的吧”,卡卡洛夫阴冷的视线立刻盯住薄凉,马克西姆夫人也不赞同的附和了卡卡洛夫的话。 只可惜你们注定是输家,薄凉没有说话,平静的向斯内普的方向靠了靠,只是突然为哈利觉得可惜而已,他要用双手拼来的荣耀,也不过是两个人之间的一出棋。 然而哈利确实在成长,薄凉微微眯起眼睛,低声说“来了”。 “哈利~”果然,没过多久,哈利狼狈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众人的实现,灰头土脸的像个小黑人,但薄凉看的到他身上的骄傲和欣喜。 侧过头,薄凉抽出被斯内普握的手,反而捏了捏他僵直的手臂“西弗勒斯,和德拉科比是差了点,但哈利现在已经可以自己站起来了”。 已经可以不用所有人都站在他的身后,为他遮挡一切风雨了,只是如此被迫的走上这一步……已经权衡不了,究竟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了啊。 第一场比赛结束后,薄凉正式开始为哈利和德拉科授课,两人都很聪明,在谁也不服谁的情况下,更是拼了命的练习,而有关比赛方面,薄凉倒是不担心,那颗金蛋的秘密,哈利迟早会知道。 然而这样的授课却没持续几点,就被汤姆的一封信打断。 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锥生零吸了黑主优姬的血。 薄凉自是不担心优姬,但令她在意的是枢的无动于衷,这几天他们的契约连一点波动都没有。而却在这个时间,薄凉能收到汤姆的信息。 汤姆会告诉她这个消息,无非是在试探她对玖兰枢的感情,还有西弗勒斯的重要程度,但薄凉却从不怀疑玖兰枢会轻易让汤姆就这么把消息放出来。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枢是真的希望她回去。 薄凉习惯性的靠在沙发上,想要打破一屋子的寂静,但张了张口,却只觉得一阵苦涩“枢,是你先放的手,如今我已经握不上了”。 摇了摇头,薄凉将信放在一边,不想再去纠结这些事情,除了玖兰李土她要亲眼见到他死去,其他时刻没有必要,薄凉都不想和那些吸血鬼有交集。 “薄凉教授”,忽然德拉科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微微一愣,虽然不明白德拉科的来意,但薄凉还是开了门让他进来。“薄凉教授,打扰了”。 “德拉科,有事吗?”。让家养小精灵习惯性的送上咖啡,薄凉比了比沙发,示意德拉科坐下。 德拉科点了点头,才坐到了薄凉对面的位置,一直是这样符合贵族礼节的优雅少年,薄凉若有所思的垂下长长的睫毛,忽然很想念迹部景吾。 “薄凉教授,父亲人我问您,圣诞晚会的礼服是否需要准备?” “圣诞晚会?” 果然是不知道啊,德拉科不禁佩服起自己父亲的判断能力,想来要把薄凉和斯内普凑到一对去参加晚会,也只有路修斯会打这个主意。“是的,教授,这次三所学校的代表都在,所以可以算的上是这几年,最盛大的一次,每个教授都必须出席”。 一句话,直接断绝了薄凉想串通斯内普偷溜的念头。 “咳,薄凉教授,父亲说他可以帮忙准备好一切,因为他也将受邀参加,教父的也将会由父亲准备”。 顿时狐疑的目光射向德拉科,“你父亲什么时候这么积极的管这事了?” “这是我们斯莱特林的习惯,父亲说教授你也是马尔福家的朋友”,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抬着头,德拉科心理却小小的心虚了下,卢修斯给他的命令是让薄凉和斯内普凑成一对,参加晚会。 薄凉不置可否的看着德拉科,也没有反对,“那么,德拉科,告诉卢修斯,麻烦他了”。 德拉科优雅的一笑,想着教授,我和父亲会很期待你和教父的搭配的。 斯内普的心结 薄凉不仅会跳舞而且跳的相当不错,这是斯内普和德拉科在见识过薄凉教导哈利开场舞时,得到的结论。 其实斯内普在布兰登堡时就和薄凉跳过,所以两人都不需要什么事先的练习,直接将哈利丢给德拉科和赫敏他们,斯内普便拉着薄凉回到了地窖。 “这就是卢修斯准备的礼服?”薄凉瞪着斯内普扔在沙发上的礼盒,眼角抽了抽,视线移到斯内普脸上,不意外的看到了对方已经完全黑下来的脸。 “你能希望卢修斯收起他的开屏恢复正常吗?”斯内普嫌弃的看了礼服一眼,真要形容的话,就是华丽和浪费。 头疼的拎起属于自己的那件礼服,薄凉咽了咽口水,“西弗勒斯,我看我们还是穿平常的衣服去吧”。 “然后呢,接受邓布利多和卢修斯的问候吗?” 看到斯内普厌恶的眼神,薄凉一时无语,“我还是不去了,就说我去看看那些要在第三场比赛中用的生物”。 “那么你下一秒就有可能看到邓布利多慈爱的脸”,斯内普不客气的打断了薄凉的妄想,最关键的是,如果这样让薄凉脱身,那么就意味着他要自己一个人去参加那该死的、无聊的晚会。 最终薄凉还是在斯内普的死亡光线下妥协了,只不过,如果要看两人来个什么惊艳当场,或者是斯内普形象大颠覆,那么不好意思,没有。会接受卢修斯风格式礼服的就不是斯内普了。 所以到晚宴现场的时候,薄凉在礼服外披了件巫师袍,而斯内普被薄凉强硬的塞了件黑色的普通礼服,白色的衬衫,直挺着略略僵硬的身子,走到了会场。 “哦,西弗勒斯,你今天真不错”,大部分的学生都已经等在了大厅里,邓布利多拍了拍斯内普的肩,微笑着说,“不过薄凉,你该自信点,听说你的礼服是马尔福准备的,不是吗?” 是,当然是,也只有他会送来露了大半个后背,又束身的,还镶着钻石的礼服,薄凉和斯内普同时瞪了邓布利多一眼,自发的走到教授中间,等待勇士的开场。 此时的大厅,银白是唯一的盛装,仿佛置身在天寒地冻的冰天雪地里,却灯火辉煌,大厅的门缓缓开启,四个勇者挽着各自女伴的手,进入会场。 “赫敏果然很漂亮,可惜被别的学校的抢先一步了”,薄凉状似遗憾的叹了口气,对着哈利和罗恩直摇头。“不过,哈利的舞姿……看来德拉科在对哈利的教导上受挫了”。 看着哈利僵硬而机械的动作,乱摇乱摆不知道放哪里的手,薄凉远远的望见德拉科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斯内普撇过头,冷冷的说“以哈利的笨拙程度,我不认为有人可以有办法让他的脑袋进化到,哪怕是巨怪的程度”。 “西弗勒斯,薄凉,这里可不是聊天用的”,邓布利多朝两人眨了眨眼睛,牵着麦格教授滑进了场。陆陆续续的,大多的学生和教授都开始跳舞。 说起来,上一次因为赫尔莱恩的关系,可是她主动的呢,薄凉挑眉看着斯内普,明显是等着他开口。她可不想再被斯内普嘲讽不是淑女一次。 抿了抿唇,斯内普依旧一言不发,和薄凉僵直在场外,但两人脸上倒没什么不渝的神色,只不过是斯内普扯动着嘴角,而薄凉一直窃笑罢了。 “哇哦,是巫师界有名的乐队诶,“欢呼声再次响起,场中的音乐一下由交响乐变成了摇滚。 薄凉眼睛一亮,没等斯内普反应,直接把他拉到了场中,“该死的,你要干嘛”,斯内普黑着脸,冷气开到了最大,周围的学生都凑在了一团,连旁边被挤的这个是他们最怕的斯内普教授都没有发现。 “这个才有意思啊”,就像上次无座音乐会一样,热情的可以顷刻间忘记一切,薄凉才不管斯内普的火气有多大,拉着他就开始蹦蹦跳跳。 而真正注意到这边情况的只有德拉科卢修斯和邓布利多。 “呵呵,小龙,做的不错,难得看到西弗勒斯尴尬的神态啊”,卢修斯优雅的放下杯子,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德拉科“去吧,今天玩的开心点”。 “是的,父亲”。 但,父亲又时候你的恶趣味真是太不华丽了,德拉科顺着人群又看到教父那张已经完全僵硬的脸,嘴角不停上扬了起来。 教父,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啊。 那边,斯内普的每一个动作几乎是生生的被薄凉扯了出来,还有不停跳动的学生让他不得不往薄凉身边靠近,真是该死,低咒了一声,斯内普死死的瞪向薄凉,却忽然愣住。 薄凉看着他笨拙的动作所露出的笑容,像是一朵耀眼的银白色花朵,瞬间在视线里悠然的绽开美好的花瓣,幻化为万缕流光溢彩,最终烙在了心上。 “喂喂,快看,是斯内普教授”。 “哦,梅林,我一定是眼睛花了”。 “呵呵,看来我们西弗勒斯很受欢迎啊”。 “阿不思……”。 听到周围的话,薄凉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随机大家像是反应了过来,一起笑了出来,更有甚者,因为拥有足够的勇气,而干脆的叫了出来“哇哦~斯内普教授,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还是跳舞的高手”。 不远处邓布利多和卢修斯都对斯内普点了点头,仿佛是开启了另外的一扇大门,在不受世间冷暖的美好里,构成一种幻觉般的静谧和幸福。 但这一刻却是真实的,薄凉,我终于知道。 回到地窖已经是过了零点,薄凉整个人软在沙发上,看着正进进出出送礼物的猫头鹰,来自D伯爵店里的猫头鹰完全是以人的形态,蹿进了房间,一只来自D伯爵,一只来自东邦,一只来自景吾。 “殿下~快来拆礼物”,走腹黑路线的黑色皮肤的猫头鹰,明显是东邦从D伯爵店里买走的那只,此时正睁着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渴望的看着薄凉。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倒是想让他的殿下好好休息,但是如果没有完成东邦的吩咐,回去他就要和那个曲希瑞呆上整整一个月。 殿下,为了我的幸福,你就小小的牺牲一下吧。 被拉着坐到圣诞树下,薄凉首先就拿起了那份东邦寄来的“大礼”。不过就薄凉的经验来说,拆礼物前的第一件事,是结界,“御风,璧”。 果然,薄凉刚一拆开包装,整个礼盒就“碰”的一声炸开,烟雾从薄凉的结界旁分割开,忽地跳出一个机械的人偶,不断发出“哦呵呵~哦呵呵~”的诡异笑声。 “展令扬,这就是你们准备的礼物?”头上爆出一个大大的十字,薄凉狠狠瞪着银色的金属人偶,咬牙切齿的说。 “那个殿下,那边还有张纸条”,听到猫头鹰的话,薄凉冷笑着抓起绑在人偶手臂上的字条。 “亲爱的小薄凉,收到我们的礼物了吧,这是小臣臣最新的发明哦,可以在巫师界和我们随时联系拉,可爱的人家好心的还帮你那位亲亲小景吾送去了一个哦,不用太感谢可爱的人家哦……”。 可以和景吾联系,薄凉微微有些怔忪,而后便扬起一抹清浅的笑容,看了看时钟的指针,薄凉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人偶的脑袋上,按下了刻着迹部景吾名字的按钮。 “啊恩,本大爷还想你什么时候会拆礼物,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礼物下了?”,如同醇酒一般浓稠的音调,在地窖内带出了一股风雅高贵的风姿,薄凉抿嘴一笑,柔和着表情抱起人偶,躺在了沙发上。 “景吾大爷,我才刚看到这个通讯器,你的礼物还没拆呢”。 原以为对方会因为这一点而生气,薄凉甚至已经在脑中勾画出迹部倔犟着维持着高傲的表情,却忍不住气愤的样子,但没想到,那边沉默了一会,却传来了迹部的低笑声,像阳光下缓慢流动的河流。 “这么说,薄凉你很迫不及待的见本大爷咯”。 脸一红,薄凉恼怒的瞪着人偶就像是在瞪迹部一样“你还不是一样,这么迟没睡,景吾大爷你不是在等着我和你联系吧”。 霎时,那头就传来了迹部掩饰性的咳嗽声,薄凉轻笑“被我说中了吧”。 “本大爷才没有那么不华丽”,声音都略略抬高,显然迹部恼羞成怒了起来,但终究是不忍心去和薄凉发火,“啊恩,本大爷的礼物你会喜欢的”。 “是什么?” “……自己拆”。 然后一阵沉默,眼见迹部是死都不肯说,薄凉只能自己起身拿起了象征着迹部的,雕饰着玫瑰花的礼盒。 “呐,景吾大少爷,我拆了”,听到对面淡淡的恩了一声,薄凉拉开用上好的绸缎包扎的礼盒,露出了里面小小的水晶匣子。薄凉的手一颤,沿着水晶匣子的边缘,指尖温柔的滑过那正中心,闪耀着璀璨光芒的戒指。 大概是许久没有得到薄凉的回应,迹部有些慌张的开口“薄凉?” “景吾……我很喜欢”。 真的是很喜欢,我等了一千年,要的不过便是这样的一个承诺,那些末世的硝烟,盛大的仇恨,都不及一个可以为我放下一切的男子,景吾,我很高兴我的地老天荒里有你的存在。 如此,你便是我春秋乱世中的那株桃花。 染遍了视野的每一个角落,安静的绽放。 “薄凉,我们结婚吧”。 “……”。 我们永远的在一起吧。 即将开始的战斗 圣诞节后,霍格沃茨的所有学生,都发现了他们的薄凉教授,开始形影不离的带着一个银色人偶,还有右手上,多了一个华贵的戒指。 斯内普自然也看的到。 “薄凉……”。 “西弗勒斯,不要那么肃穆好不好,好歹哈利的第二场比赛也通过了,而且还是和塞德里克并列第一”。薄凉夸张的叹了口气,实在受不了他们一个两个都是那种要死了的表情。 斯内普皱了皱眉,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你接受那个迹部了?”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问出口”,薄凉眼中缓缓转动的流光,印着此时斯内普苍白的表情,在薄凉的认知里,西弗勒斯一直是隐忍的人,将所有悲喜全部埋在心底,小心翼翼的不让任何人看到。 所以才会一再的让人误解,一再的失去,即使薄凉已经会开怀大笑的现在,斯内普都没有过多的表情。 西弗勒斯 斯内普,他永远不知道他并不是注定要绝望,要被惩罚的那个。 然而,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两人都是松了一口气,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相信会有那么一天,这个什么都不表露的魔药教授,也能用自己的双手去抓住幸福。 “我想我还懂得自己在做什么,我是斯莱特林,不是格兰芬多”,斯内普的轮廓像是用墨笔在黑夜里描述出来的深邃,凛冽到不容侵犯。 薄凉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才说“恩,我当然相信你的智商,所以你想的没错,景吾在的地方将会是我的家”。 是家这样温暖的词语,并不是归所,薄凉的归所只能是巫山。 斯内普所有的烦躁绝望似被安抚般,是因为看到对面的人淡淡的微笑,连自己都会觉得平静下来,很多年以前他遇到莉莉,只是那样燃烧的火焰却在短短的几年间,被战争,被残酷所熄灭。 那么多年后,他又遇到薄凉。 西弗勒斯,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人的,我是真的喜欢景吾,只要在他身边,我觉得整个天空都在歌唱,而西弗勒斯,我和你是可以安静相伴的人,但我对你却终究不是对景吾的感情。 西弗勒斯,如果当这个世界上已经再也找不到那个叫迹部景吾的少年的时候,你还愿意让我目送你走到生命尽头,那么我就一定会在你身边,陪着你走下去。 只要你还愿意。 斯内普看着自己曾经确实握着彼此的手,神色缓和。 薄凉,巫师的生命远比麻瓜的长,这点我很庆幸。所以我会努力的活下去,等战争结束,等你回来。 “不要赖在那,走吧,第三场比赛要开始了”。 “总算到最后了啊,西弗勒斯,我总觉得这几年来当教授的,肯定比任何时候的都刺激”。 “该死的老蜜蜂。” “还有该死的黑魔王”。 两人并肩走出地窖里长长的走道,越往外,阳光越强烈,拖的彼此的影子渐渐拉长,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像是穿过了无数个季节的时光。 然后侧头,可以说一句“啊,薄凉,你在啊”,这样与孤独无关的话。 薄凉托着头看向灰暗一片的天空,不禁想着算不算是为了应景,昭示着接下来哈利要面对的事情。 并列第一的塞德里克和哈利,第二的克鲁姆,最后的芙蓉,此时都在各自校长身边,紧张的望着眼前巨大阴森的迷宫。 薄凉感觉到穆迪递过来的视线,看来火焰杯已经被换成了门钥匙,那么,自己是要和哈利一起去的了,这样想着,薄凉思绪飘到很庆幸自己有瞬移这个能力上去,没有看到斯内普紧皱的眉头下的担忧。 “好了,西弗勒斯,我该过去了”。 “做哈利的守卫者?” “当然,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那位黑魔法防御学教授手中抢下来的”,说完,薄凉就离开斯内普身边,走进了场中,邓布利多宣布了进场的顺序,眼角瞄到也到入口处等待的薄凉,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伴随着邓布利多一句勇士们,准备入场,还有全场的掌声,哈利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薄凉揉了揉哈利乱糟糟的头发,低声说“哈利,相信我,你一定会碰到火焰杯,那个时候我会在”。 在哈利以为是一句鼓励的话,但在薄凉看来,里面的苦涩和无奈,却更像隐喻,但至少,那个时候哈利不是一个人面对。 薄凉看着哈利走进通道,入口处的草丛慢慢的合在了一起,邓布利多没有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表情,退开了哈利和薄凉的视线。 “薄凉教授,我们该找个地方等待他们的信号了”。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一道红色的信号就在上空响起,“是芙蓉”,马克西姆夫人脸色难看的站了起来,“我进去救她”。 “那么,我也先告辞了,我要去另一边看看”,薄凉跟着想要走开,但没想到卡卡洛夫却一把拉住了她,“薄凉教授,作为守卫者是不能插手的,这点你应该记得很清楚吧”。 脸色一沉,薄凉冷冷的看着卡卡洛夫,“如果我进入是在他们发出信号前就进入场地,邓布利多自然会知道”。 “那可不一定,别忘了你们都是霍格沃茨的”。 薄凉的眸子里渐渐浮现出鲜红的色泽,忽然卡卡洛夫抓着薄凉的手就猛的烧了起来,吓的他连忙松开手,惨叫了一声,同在场的塞德里克的守卫者,一愣连忙挥动魔杖“清泉如水”。 “不要试图挑战你无法掌握的人,而且你的克鲁姆也出局了”,同时通知卡卡洛夫去找克鲁姆的信号也响了起来,薄凉冰冷的扫了他一眼,原地消失。 另一边,哈利正紧紧的握着魔杖,塞德里克全身被藤蔓一点点的缠住,而哈利竟然不知道是该毫不犹豫的冲向火焰杯,还是回头救这个本该是唯一代表霍格沃茨的勇士。 薄凉平静的看着哈利救下塞德里克,只是想着如果换成德拉科的话,大概他们的选择会完全相反。 他们到底是不同的。 “哦,不,快跑”,突然身后的草丛开始疯狂的振动,海啸的般的冲向两人,只要差一步,也许就会被淹没在草丛里。“快去拿,你救了我”。 “不,一起拿,一……” 哈利的话还没说完,薄凉瞳孔一缩,她不可能让除了哈利的人再送另外一个去伏地魔的面前,薄凉就在哈利和塞德里克跑上去的前一秒,二话不说的踹开塞德里克,握上了火焰杯。 “该死,薄凉”,在火焰杯被碰到的一瞬间,比赛场地就沉寂了下来,塞德里克呆滞的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连随后赶来的教授都没有看到。 “这是怎么回事,哈利呢?”邓布利多担忧的看着塞德里克,温和的眼神意图让塞德里克平静的回神。 因为另外两所学校的勇士都受到不小的伤害,所以此时没有一个外校的人在,斯内普猛的抓起塞德里克,沉声问“薄凉,她是不是也跟着哈利一起消失了?” “哦,西弗勒斯,冷静,我想他需要休息一下”。 “不,我没事,邓布利多校长,”渐渐的,塞德里克动了动身子,僵硬的抬头看向在场的教授,“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哈利和薄凉教授是一起拿到了火焰杯,然后就消失了”。 邓布利多没什么意外的表情,斯内普拂开长袍,忽然大步离开,麦格这才开口“阿不思,斯内普他……”。 “不用担心,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那个火焰杯应该是被换成了门钥匙,哈利和薄凉都被传送到另外的地方去了”。 “但是薄凉怎么会……” “这我还不清楚,米勒娃,我们先回去吧,塞德里克你的父亲还在外面等你”。 先不论霍格沃茨里沉闷和紧张的气氛,薄凉和哈利在站稳后,看到的便是完全漆黑的天空,还有森然的墓地。 “汤姆 里德尔”,哈利看着墓碑上的字,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薄凉教授,我们必须回去,这里……”。 “这里是伏地魔的死亡地”,薄凉上前档住了哈利,就听到吱呀一声,前方的木门被推了开来,“彼得佩迪鲁,还有伏地魔的主魂”。 “薄凉教授”,哈利紧紧抓住薄凉的手臂,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死也不会忘记那个害死了自己父母的人,然而此刻哈利只感觉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来自于彼得手中的那个皱巴巴的婴儿。 就算没有了脑海中的魂片,哈利还是可以清楚的认出,属于这个伏地魔身上特有的腐败、阴森和死亡。 “不,薄凉教授,我们回到火焰杯那”,哈利的手臂一直高高举起,魔杖的另一头对上彼得,呼吸急促。 反而是薄凉冷淡的站在哈利的面前,看上去没有任何表情。 “我知道你,我的另外的魂片可是对你不一样,很不一样啊”,嘶哑的声音像蛇一般响起,空气中浮动着灰色的尘埃。 薄凉安抚的拍了拍哈利的肩,淡淡的说“那么,伏地魔的最后一个魂片,今天你将不会走出这里。” 战争和归来 今天你将不会走出这里,话刚说完,伏地魔嘶哑的声音就吼了起来,“快杀了他,快”,彼得佩迪鲁吓的迅速掏出了魔杖,哈利一瞬间全身都僵硬了起来,眼看着魔杖指向薄凉“不……”。 “阿瓦达索命咒”红色的光击向薄凉,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硝烟的气息,哈利觉得自己身上的汗快要将他淹没,而心脏快的几乎要跳出胸口。 “我以为至少可以发明点其他有创意的杀人魔法”,红光散去后,薄凉的身影慢慢变得清晰,哈利惊喜的叫了起来“薄凉教授”。 “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有些魔法生物天生对魔咒就有抵抗,何况也不是没有防御的方法”,薄凉打断了伏地魔的话,冰冷的目光盯着彼得“彼得佩迪鲁,既然你能逃出阿兹卡班,那么我就不会再送你进去”。 几人一时都是怔住,似乎有点不相信薄凉会放过彼得,下一秒,薄凉的眼睛已经转为了红色,“御火,烬”,火焰直接在彼得身上燃烧起来,薄凉瞬间从彼得手上将伏地魔抢了过来。 哈利怔怔的看着厉声尖叫的彼得,一点一点被火焰吞没,觉得自己的手颤抖的厉害,凄厉的嘶吼声悲凉的响彻了天空,魔杖缓缓指向彼得,哈利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但他想结束这种折磨,想结束似乎用永无止尽的地狱。 “哈利,好好看清楚,那是你的敌人”,薄凉一把握住哈利的魔杖,收敛起所有的怜悯和同情,冷漠的望着对方。 “但是,薄凉教授,让他死就够了,为什么……” 薄凉扔开手上已经没有了灵魂的婴儿尸体,将魂片放在了自己的手上“哈利,这就是战争,你在魁地奇世界杯上见到的,很多人也许这样死去,不只是彼得,有一天可能是你的朋友”。 “我……”,哈利张了张口,说不出话,碧绿的眼瞳里,就眼睁睁的看着彼得从惨叫变得无力的痛苦的呻吟,“薄凉教授,我要保护我的朋友,我要保护罗恩,保护赫敏,保护……德拉科”。 听到最后一句话,薄凉差点没有破功的掩面,调整了下表情,薄凉没有让哈利用魔杖,而是递给了他一把匕首,“哈利,杀了他”。 只有最真实的看到血液,看到一个人死在自己的手下,哈利才算是明白了杀人,明白了战争,明白了……必要的牺牲。 嘲讽的勾起一抹笑,薄凉想自己是和邓布利多一样的吧,邓布利多为了自己的理想,而薄凉要的是战争结束,要西弗勒斯平安,要自己能回到景吾身边的幸福。 颤抖的年幼的身影,无星的夜空漆黑如深渊,火光里潜伏的阴影,还有鲜血和尸体。 哈利终于不可抑制的哭了起来。 同我一般,同我一般的决心和无助,枢,你可知道,当我决定与你并肩而立的时候,也曾走过这般哭泣的光影。 由于哈利带回来的消息是伏地魔想要复活,整个巫师界都慌乱的起来,当然不相信的人占了绝大部分,但即使如此,巫师界的气氛都被渲染成了紧张和压抑。 每天报纸大大的版面报道着各种各样关于哈利和伏地魔的消息,而霍格沃茨里,也从没有一刻是安静的,邓布利多当然是在第一时间就找薄凉和哈利谈话,虽然没有对薄凉用,但邓布利多对着哈利用了摄魂取念。 薄凉不知道邓布利多是如何看待自己让哈利杀人这件事,但连续几天,邓布利多都没有再找过薄凉,倒是西弗勒斯,每天忙的不见人影。 “薄凉教授,现在有空吗,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喝个下午茶”,终于,邓布利多发出了邀请,薄凉看了他一眼便点头。 邓布利多向薄凉眨了眨眼,拿出一盘糕点,推荐道“要来点吗?” “不,邓布利多,我比较想知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邓布利多才说:“伏地魔的魂片,薄凉我想知道你知道多少”。 “你知道我本来就是魔法生物,对灵魂的敏感度绝对比你们高,第一次见到密室里的那个笔记本的时候,我就知道伏地魔将灵魂分割了,我说过的话,他的灵魂不完整”。 邓布利多的眼睛和微笑,让薄凉看不透他的情绪,“薄凉觉得这样的魂片会有多少?” “我不知道,邓布利多,我不是先知,除非我看到,我能判断出那是魂片,在其他情况下,我和你们知道的一样,可能比你们知道的还要少”,半真半假的说完,薄凉不禁有些头疼,汤姆太聪明,知道自己绝对会为了斯内普的安全而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所以他才找到枢,各自牵制着,让薄凉无法出手。 只能等着汤姆和邓布利多两人的争斗,然后从中保证斯内普和枢的利益。 薄凉有些咬牙切齿的想,她果然讨厌聪明人,如果可以的话,她更希望直接把邓布利多或者汤姆解决了。 “是我太心急了”,邓布利多笑了笑,拿起叉子往自己嘴里送了块蛋糕,“这件事我已经交给西弗勒斯去查了”。 又是西弗勒斯,薄凉瞪了眼邓布利多,传染了西弗勒斯的习性也低咒了一声。“邓布利多,如果没事了的话,我先走了”。 突然,邓布利多的动作停了下来,薄凉难得的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复杂和无奈“薄凉教授,哈利才14岁”。 “原来你知道他14岁”,薄凉冷笑,随后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邓布利多首先从纷乱的情绪中挣扎出来,他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责难的目光,只是交替着感激和沉重的复杂情绪。 哈利14岁,邓布利多知道,所以他帮哈利安排了所有要走的路。 而薄凉,要的却是哈利自己的承担。 “邓布利多,我不想哈利在战争结束后,反而迷失自己,按照你给他的路,他永远只会活在十几岁的年龄,如果他自己能够抗起他必须的负担,我想他会成长成你想要的样子的”。 我们终究是找不到一个美好的词语去形容战争。 无论是薄凉还是邓布利多,在这件事上的理性判断的无懈可击,没有任何侥幸。 薄凉看着自己手中的戒指,忽然消失在霍格沃茨。 冰帝可以算的上是整个东京最华丽的贵族学院,大片的树林,灿烂的樱花,还有像宫殿一样的教学楼,布局完全是按照凡尔赛宫那样的西式风格建造而成。 因为快要期末的关系,大多数学生都开始忙碌起来,上课的时候安静的只听的到纸笔沙沙的记录声,当然迹部景吾这样的人除外。 似乎是所有人默认的,迹部景吾是一个即使上课优雅的看自己的书,也能永远保持NO.1地位的存在。 “难得,迹部你在发呆?”左手边,忍足侑士悠闲的转着笔,侧头发现迹部大少爷竟然又对着窗外那株樱花树发呆。这是这个学期的第几次了,似乎是从圣诞节开始。 迹部他心情就保持在极好的状态。 被忍足打断思绪,迹部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依旧是心情颇好的勾起唇角“本大爷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我说迹部,就算你再怎么向外瞪,我想樱花树上也不会出现你的亲爱的未婚妻的”。戏虐的一笑,忍足瞄了眼迹部右手边的窗户外,紧挨的那株樱花树,然后突然的僵住了。“喂喂,不是真的吧”。 “你说什么?”迹部不满的皱了皱眉,就见到忍足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因为侧过身,而变成是在背后的窗子,神情呆滞。 忽然听到了“噗”的嗤笑声…… “呵呵,忍足,谁告诉你樱花树上不能出现景吾他可爱的未婚妻我的~” 如清泉般的声响,让整间原本静谧的教师忽然振动了起来,视线聚焦到窗边的那颗树上,迹部猛的起身,椅子拉出了一串“吱呀”的声响。 银白色的长发,琉璃色的眼眸……“薄凉?”。 “景吾,注意你的华丽形象”,薄凉好笑的看着迹部惊呆了的身影,从树枝上站了起来,一跃,跳到了迹部座位旁边的窗台上。 抬眸就看到一室下巴掉了一地的人,还有嘴角正抽筋的忍足和……正紧紧抱着她的迹部。 “本大爷才不会像你一样,那么不华丽,还有下次不要给本大爷做这么危险的事”。 感觉腰要被掐断的薄凉,立刻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忍足的嗓音就飘了过来“我说两位,这可还是上课啊”。 “本大爷宣布现在就下课”,不容置疑的口吻,台上的老师脸一白,哆嗦的拿起自己的书,就冲出了教室。 留下傻了一片的学生们。忍足抚额,迹部大少爷,疼爱自己的未婚妻也不是这样的吧。 “你怎么来了?” “想要看看冰帝最受欢迎的景吾大少爷,有没有被人纠缠”,看到忍足翻了个白眼,薄凉微微一笑,“景吾, 忍足很像很不欢迎我呢?” 大小姐,我没得罪你吧,接受到迹部瞪过来的视线,忍足摸了摸鼻子,任命的放弃看好戏的机会。虽然说很难的才能看到薄凉和迹部两个人的戏码,但是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走吧,去本大爷的办公室”。 也就是传说中的董事的办公室…… 薄凉感叹了一下迹部的权势滔天,还是安分的任迹部抱在怀里,“啊恩,巫师的假期到了?” “虽然没有,不过也快了”。 “那你怎么来了”,低头看着薄凉忽然红了一下的脸,迹部愉悦的扬起菲薄的唇,“想本大爷了?” “是啦是啦,想景吾大少爷你了”。 是说过的吧,只有在这里,才找的到完全可以不用担心任何残酷的温暖。 空阔而安详。 “景吾,就快结束了”。 就快要将这一切都结束了啊。 绯樱闲 闲,我总觉得你就是另外一个我,爱的至死方休。然而,现在的我走出了枢为我编织的梦境,你却依旧站在原地。 “很久不见了,薄凉”。 “你终究还是来了啊,闲”。 在薄凉记忆里,绯樱家的家主是个和枢一样,孤独的少年。那个曾经说也要去找属于自己的陪伴的少年。 然后是绯樱闲,薄凉总觉得他们在某些方面惊人的相似,献尽爱仍是哀,到最后绯樱家的家主都是一个人趟在冰冷的城堡里死去。 除了我和枢,没有其他任何人看的到他的寂寞。 闲亦是如此,所有人都知道她爱的有多疯狂,却都没有发现她藏匿于心底的哭泣。 “薄凉,现在我是玛丽亚红哦,别叫错了”,闲悠哉的晃了晃手,对着薄凉,露出一个难得轻松的笑容。 “这么久没见,闲,你大概是唯一一直没变的那个了”薄凉苦笑的摇摇头,有些怔忪的看着闲,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血族的世界早已经腐朽的让人恶心。 闲和薄凉两人坐在树枝上,远远的看过去,可以看到两人长长的头发,掀起了细小的树叶,轻盈的好似没有重量的少女,挂着淡淡的微笑,彼此间谈论着一些喜欢的话题。 “喂,闲,那个你带的少年也不错哦,你真的不考虑?”薄凉带着调侃的笑,戏虐的说。 “这么说的话,薄凉,你的那位我还没见到呢”,闲轻笑的看向薄凉指尖上的戒指,是真的觉得欣慰,至少自己唯一的好友,已经不用再那么痛苦了。 那么她自己的呢?“薄凉,有时 候我真羡慕你,至少你喜欢的那个人还活着”。 微微一愣,薄凉下意识的看向月之寮的方向,“闲,你明知道枢想做什么,为了一个锥生,值得吗”。 玖兰枢的筹码里,算准了锥生会想要杀绯樱闲,所以才要在元老院不知道的情况下,取得绯樱闲的力量。 “那时候,薄凉记得帮我照顾好一缕……还有零” “我可没那么时间,闲,景吾他会吃醋的”,薄凉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有些无奈,“闲,偶尔也看看别人吧”。 “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对,就像现在的我一样,闲,当我回头去看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还有人值得我去陪伴”。 但那个人却终究成不了最初的那个男子,闲垂下眼睫,她自是知道一缕就在不远的地方,习惯性的仰望着她,只是正是因为那份爱情的另一方已经不存在,所以爱的才更加恒久。 没有什么比的上死去的人。 闲的视线落在一缕的背影上,淡淡的说“薄凉,你会破坏玖兰的计划吗?只差最后一步了,一切都会结束,如果你希望玖兰的心思不会白费,那么这件事你就不能插手”。 即使是唯一的最好的朋友,但是在更长远的利益和必须承担的责任下,很多东西都会被舍弃,比如邓布利多会在利益面前连同自己都舍弃一样。 “如果我说我能找出玖兰李土呢?”薄凉挑起干净的眉眼,在手中的属于汤姆的魂片还散发着幽暗的光芒,这是她第一次庆幸汤姆的存在,至少在灵魂这方面,没有人比她更精通。 “你杀不了他”,召唤了玖兰,就代表着枢是玖兰李土的仆从,而作为枢的契约者,薄凉是杀不了玖兰李土的。 薄凉唇边泛起一抹冷笑,“闲,吸血鬼猎人的武器,偶尔还是有用的,虽然我用不了,但是……锥生零正如枢希望的,会是一个好棋”。 对于汤姆来说,他的确是最了解灵魂的存在,这也是他能够认出有另外的魂魄潜伏在支葵千里身上的原因,不过薄凉却不确定,汤姆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提醒她。 “不愧是薄凉呢,这么轻易就把我的主魂拿了回来”,汤姆嘴角滑出一个轻微的弧度,低声说。 只是,在眼底真实冷冽的杀意,让薄凉的肩微微一缩。 “你想说什么?”隐隐觉得汤姆这次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轻笑的表情像张密不透风的网,紧紧包裹了薄凉的意识,让她有些呼吸不过来。稳了稳心神,薄凉淡淡的说“汤姆,我以为你对我说话的时候可以不用拐弯抹角”。 微微一笑,汤姆轻轻抚过自己掌中心的魂片,妖魅的不可思议“确实如此,毕竟薄凉你出乎意料的了解我,也有足够的力量在事情发生的时候阻止,但薄凉,如果事情发生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你要怎么办?” “你在暗示我?”暗示我自己保护的东西最好时刻呆在他身旁,“你要我呆在巫师界吗?” “薄凉果然很聪明,”汤姆一手托着下颚,带着欣赏的目光看向薄凉,“那个支葵千里身上的灵魂,你打算怎么办”。 挑了挑眉,薄凉倒没想到汤姆会自己提出这个话题,“是该我问你吧,你要我怎么做,换你找出办法逼出另一个灵魂”。 “直接连同支葵千里也杀了不就好了吗”,汤姆不在意的说。 “有没人说过,这一点你其实和邓布利多很像,总是不放心的试探着别人的用意”,薄凉撇了他一眼,低低沉吟了一会“汤姆,支葵千里是玖兰枢认可的人,除非必要,我不会牺牲他”。 汤姆眼中带着一缕极深遂的艳色,似笑非笑的说“不知道你的枢是不是也这么认为,当然,如果要找到逼出那个灵魂的方法,也不是没有”。说到这里,汤姆停了下来,似乎是故意等薄凉先开口。 “好吧,你想要什么作为交换”。 “你……薄凉,我要你和我回巫师界,作为这次我帮你的交换”。 怎么可能答应汤姆的要求,薄凉唇边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特意避开了玖兰枢,走出月之寮。 几乎是在她出现后不久,两个风纪委员就匆忙的现身,优姬抿着唇,看向薄凉眼中终于不再是和善怜悯加哀戚的目光,而是同零一样的敌视。 看来那次受伤和枢的态度,总算让她明白了一点东西,不然薄凉真要怀疑优姬的智商了。 “你来做什么?”零踏前一步,手紧紧握着血蔷薇,挡住了优姬的身子。 真是有接二连三的守护者啊,薄凉不置可否的说“锥生零,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这样说可不对哦,薄凉的话,肯定是有事才会找你的呢”,忽然从旁边传来闲的声音,薄凉笑了笑,预料般的对着闲点了点头。 而锥生零在看到闲所谓装的吸血鬼时,立刻全身都紧绷到了最高点,枪口毫不犹豫的对向对方,薄凉挑眉看了眼闲,像是在说他对你的怨恨还真大啊。 闲倒是一点都没自觉,依旧是开朗单纯的样子,“锥生君,虽然我是吸血鬼,但是我没做什么需要你这么防备的事吧,你可以先和薄凉谈哦,不放心黑主的话,我不介意帮你送她”。 “零”,优姬有些担忧的看着零,她虽然觉得玛丽亚红给她的感觉很奇怪,但是对于一个始终相信吸血鬼是好人的优姬来说,这一点奇怪不再她谨慎的防备之列。 何况,优姬与她不过也只见过一次,那次给优姬的感觉玛丽亚意外的开朗,至少有薄凉和硫佳做对比的话,怎么看都是玛丽亚红好吧。 “优姬,我送你回去”,零没有答话,只是一只手拉上优姬,似乎是准备离开。 ——人家要走了哦,你打算怎么办,薄凉 ——那就借用下你的名头好了 “锥生不想知道有关绯樱闲的消息吗”,薄凉的话刚说出口,零后退的脚步就硬生生停了下来,瞬间燃气的仇恨,几乎让薄凉身边的闲一窒。 “你知道?” 薄凉微微皱眉,“所以要和你单独谈谈,做决定吧”,冷淡的语气没有给零任何反驳的机会,零为难的看了眼优姬,有些犹豫。 却是优姬先开口“零,你去吧,我没事的”。 “这样的性格都能活到现在,看来你的枢费了一番功夫啊”,闲靠在薄凉身上,在她耳边冷冷的说。 一边是枢,一边是零,恰巧的便也是薄凉和闲在乎的人,而优姬的存在…… 薄凉见零千叮咛万嘱咐后,还是向她走了过来,便没有犹豫的转身,与闲和优姬往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走去。 “喂,这里就可以了吧,告诉我,绯樱闲的下落”。 “绯樱闲你迟早会见到,锥生,你吸了黑主的血了吧” 瞳孔猛的一缩,锥生抿着唇,冰冷的看着薄凉“这和你无关”。 “如果你想杀绯樱闲的话,请你记得获得力量是唯一的途径,而以你现在都快堕落到Lv.E的状态,你认为你杀的了他吗?”薄凉看着锥生零隐晦不明的神色,平淡的开口“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别说是报仇,你连你的优姬都保护不了”。 “够了,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你只要告诉我你究竟知道多少”。 “至少我知道你所不知道的事情,例如将你家族所在地透露给绯樱闲的是猎人协会……例如想要你们锥生家全部消失的也是猎人协会……例如锥生一缕还活着”,似乎是满意的看到零惊呆了的表情,薄凉挑起唇角,露出一个笑“锥生零,堕落成Lv.E,你就连知道真相的机会都不会有”。 这样你还要赌吗?还有信心认为自己还可撑的过吗? 薄凉敛住眼底的寒光,她到底是选择了枢的计划,让锥生零得到可以击杀玖兰李土的力量,而在这之前,她要做的就是让闲活下去。 那边锥生零忽然冲向薄凉,猛的拉起了她的衣领,“你……” 但没有等他开口,空气里就传来了血的味道 是……优姬。 弃子 一路随着尖叫声,薄凉和锥生零朝声音的方向赶去,赫然发现,已经出了黑主学院的范围。 薄凉几乎是第一时间,想象出了一个画面,绯樱闲悠哉的走在离优姬老远的后面,前面是估计被绯樱闲刺激到,狂奔的优姬。 兴许,闲刺激优姬的借口还是正一脸焦急的锥生零。 没过多久,两人就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饱受惊吓的优姬,当然还有绯樱闲。 怎么可以有女人麻烦到这种地步,薄凉纠结的看着气喘吁吁的优姬,对着正看好戏的闲翻了个白眼。那边零护着优姬,冰冷的瞪着闲和薄凉。 “你不是送她回来吗?为什么还会遇到这种事”。 听到零的质问,闲眼中的神色一冷,随后又恢复成无辜的模样,“是黑主桑自己跑出来的,我只不过是迟到了一步而已”。 “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像是欺负善良少女的恶霸?”薄凉嘴角一抽,换来闲“这不是很有意思吗?”这样的眼神。 优姬借着零的胳膊,站了起来,“零,我没事的,那只LV.E也已经解决了”。 “怎么回事?”忽然支葵千里的声音传了过来,薄凉和闲都是一愣,就见到玖兰枢也走了过来。 “薄凉”,似乎是温和了自己的气息,枢淡漠的表情露出了一丝细微的笑。 这下倒好,薄凉和闲的麻烦全凑到了一起,零似乎是还有话想问薄凉,但是看到玖兰枢还有优姬受伤,零抿了抿唇,只能握紧手心。 闲似笑非笑的和薄凉站在一起,对着玖兰枢挑衅的一笑,“玖兰大人来的真快呢,果然黑主优姬是你重视的人吗?” “我来找的是薄凉”,枢淡淡的撇了闲一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倒是薄凉和优姬都是一僵,薄凉没有说话,反而凝眸看向支葵千里,一开始因为基本没有和他接触,几次来月之寮,也只不过见过枢、蓝堂还有一条,所以薄凉对于支葵千里的感觉很淡。 分出一丝灵力,薄凉小心的试探着支葵千里。 同时,优姬已经平复了自己的惊吓,说道“玖兰学长,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锥生,你先带优姬回去”。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恶狠狠的瞪了枢一眼,零扶着有些沮丧的优姬往回走,在经过薄凉的时候,微微停下脚步“我等你给我解释”。 “零?”优姬不安的攥紧零的胳膊,轻唤了声。 那种柔弱的期待的语调,让闲冰冷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暗光。薄凉收回自己的灵力,冷漠的说“锥生,我说的话你先自己好好考虑吧”。 大抵了解到薄凉的想法,玖兰枢菲薄的唇轻微的张了张,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想终究薄凉还是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背负起本不该属于她的责任…… 在玖兰枢的印象里,薄凉一直是站在巫山的大片花丛中,美丽温和的静好女子,就因为唯有他见到这样的薄凉,所以才更像维持这份如初生般的美好。 然而,在他选择带她离开时,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这里不是巫山,在这里薄凉就必须成长。若像枢如此维护优姬,不谙世事的度过,也许薄凉也不过是徒增别人麻烦的存在。 绝不及现在这般……只一眼,便烙在了别人的心上。 “薄凉,我在月之寮等你,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还是说出了口,玖兰枢转身,没有让任何看到自己的表情。 是不可以哀伤的,也不可以颓然,玖兰枢作为纯血君主,必须高高在上,必须永远沉默坚定。 寂寞的君王。 薄凉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是哪根神经发出了尖锐的疼痛,最终转变为一声“啊”,无意义的应答着。 在玖兰枢和支葵千里他们都走后,平地上闲和薄凉都站着没有动,良久薄凉才松了口气似的扯出一个笑“闲,你刚刚做什么了,优姬这么狼狈的样子”。 “只不过说了一些话,没想到黑主的承受能力那么差而已”,扬起一个笑,闲说“薄凉,现在看来玖兰枢他很在乎你啊”。 “说这些做什么,这枚戒指的主人可是叫景吾,不是枢”,想到迹部,薄凉便轻笑了起来“对了,如果你有空的话,奉献一点血给那位零吧”。 “怎么,舍不得你的枢?” “枢的话,他自己会给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薄凉望着月之寮,琉璃色的眼眸微微闪着一丝清亮的光。 绯樱闲优雅的露出一抹浅笑,“薄凉,我等着结束这一切,吸血鬼的仇恨最终将由那个人的死来抚平”。 “那么你呢,还想着为已经死去的那个人殉葬吗?” 绯樱闲一愣,莫名的想到锥生一缕还有锥生零,她刚刚的试探,不过是想知道黑主优姬心里到底惦记着谁,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黑主优姬根本在摇摆不定。 因为玖兰枢在乎薄凉,就算她再怎么喜欢,也走不到玖兰枢的身边。 所以本能的去依靠零,但那种连优姬自己都不知道是亲情友情多一点,还是真的含了爱情在内的感情,在绯樱闲眼里越加的可笑。 她和薄凉是一类人,爱而不得,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遇到一个因为被太多人珍惜,反而不知道选择哪个的存在。 绯樱闲好笑的摇摇头,才说“薄凉,我总觉得黑主优姬是对我们莫大的讽刺”。 “曾经我也觉得是”,薄凉漠然,但没过多久便勾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不过,闲,我们还没糟糕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呐”。 只是因为在乎的太深刻,以至于让我们忘了,一直有人像我们守望着别人一样,坚定而执着的守望着我们。 “好象是这样呢……”。 “而且”,薄凉忽然眨了眨眼睛,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而且,按照东邦的说话,别人欠自己的,一定要千百倍的讨回来,我要亲自看到他们的下场,然后去获得自己的幸福”。 绯樱闲优雅的撩起肩上的长发,轻声说“我也很期待”。 有些怀念的摸着棋盘上熟悉的棋子,薄凉和枢面对面坐着,像几百年前一样,于夜晚,在漫天星辰的背景下,下一出棋。 薄凉记得,枢曾经说过,这世间的事,便如一出棋,百转千回,谁也预料不到结局。 一语成箴。 然而在那个时候,在枢葬送了薄凉的那个时刻,他们都没有时间告诉对方,自己始料未及的心伤。 “啊,果然还是我输”,良久,薄凉看着枢的棋子势如破竹的攻入自己的地盘,有些无奈的收手,在她和枢的棋局里,一直都是输多赢少。 玖兰枢勾了勾唇角,一手撑着头,一手摇晃着水晶杯,没有说话。 两人皆是沉默,良久,薄凉打乱了棋子,忽然说“枢,让我猜一猜你的计划,如何?”。 “我在听”。 “你想利用来杀玖兰李土的那个人是零吧,你用他引来的闲,除了想获得闲的力量,你还希望锥生零能够接受纯血的血,直到强大到可以抗衡玖兰李土的地步,而在这之前,优姬的存在,是你将锥生零推上这条路的筹码”。 略略顿了一下,薄凉有些复杂的看着枢,低声说“优姬是玖兰李土的目标,同时也是玖兰家的唯一的姬,锥生零要守护的对象,如果我没猜错,想让玖兰李土自动现身,想让锥生零对上玖兰李土,优姬是唯一的选择”。 说完,薄凉露出一个苦笑,她已经看到枢眼底淡淡的流光,那代表她说的都对,代表……他们如此了解对方。 而枢亦是明晰,薄凉想要绯樱闲活下来,为此不惜牺牲黑主优姬。 “薄凉,你和我都无法对玖兰李土下手,我需要绯樱闲的力量”。 “不是必要的,枢,是你太习惯下意识的保护优姬,”薄凉垂下眼睫,没有看玖兰枢的表情,冰冷的色泽一瞬间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蔓延开来,薄凉淡淡的说“还有办法的,不用舍弃绯樱闲,而是舍弃……黑主优姬”。 沉默的时间里,玖兰枢终究没有开口说话,他想起很多年以前月光精致的夜晚,他拥着全身骨骼舒展成水一般柔软的薄凉,静静的躺在他为自己准备的坟墓里。 在薄凉不爱以前,玖兰枢不知道自己是满足于有人可以陪伴一生,还是真的喜欢名叫薄凉的少女,就连他在葬送了薄凉的时候,他都不能很好的分辨清楚,爱情究竟是什么。 显然薄凉懂得比他早。 玖兰枢疲惫的闭上的眼睛,他是真的不想永久的争斗下去,并且失去他想要握住的东西了,既然爱情之于他,是一个薄凉的少女,那么还有什么是不可以舍弃的? 一如当初他之于薄凉。 而没有任何人类,可以比吸血鬼活的更长久,玖兰枢相信只要他回到巫山,就一定可以等到薄凉。 微微的勾起一抹笑,玖兰枢忽然说“薄凉,不如由我们来演一场戏吧”。 “啊……合作愉快,枢”。 赫尔莱恩的选择 接到D伯爵的通知的时候,薄凉已经完成了在黑主学院的准备工作,只不过薄凉还是意外来找她的是赫尔莱恩。 虽然对方貌似是因为东邦的关系,恰巧到D伯爵的店里。 刚刚推开D伯爵店的大门,薄凉就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夹杂着浓郁的茶点,还有蛋糕味,让紧绷了许久的神经放松下来。 “殿下~”伸手接过扑来的阿彻和小胖,薄凉迅速一左一右拉开两只动物“好了,不要闹”。 狠狠瞪了小胖一眼,阿彻这才不甘愿的“切”了声,倒也没有实现自己一爪子抓向小胖的想法。 D伯爵依依不舍的把视线从黑帝斯身上移开,有些哀怨的看了面无表情的赫尔莱恩一眼。 “D,黑帝斯可是白虎门的标志,当然不会让你拐来”薄凉好笑的抱着阿彻坐下,对着赫尔莱恩点了点头。 赫尔莱恩还没表示,D伯爵就扑上了他的黑帝斯,口中喃喃着“多漂亮的姑娘啊,真是可惜了,唔……” 你是小孩子吗?薄凉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自己开口“赫尔莱恩,不要介意,他只不过是太兴奋而已”。 “黑帝斯并不讨厌他”,赫尔莱恩若有所思的撇了眼还在碎碎念的D伯爵,依旧神色平静,看不出在想什么。 见赫尔莱恩并没有什么不对,薄凉忽然想起希瑞说的,只要通过黑帝斯的承认就可以成为白虎门的朋友,但是为什么无论是她还是令扬,都一定要接受那种待遇? 有些黑线的抽了抽嘴角,薄凉苦笑着接过为自己泡的茶,问道“赫尔莱恩,是有事找我吗?” “令扬说你会在这”,简单的答了一句,赫尔莱恩冷漠的摸了摸黑帝斯,但隐隐的薄凉依旧感觉到赫尔莱恩的戾气柔和了些。 只不过,赫尔莱恩,即使你这么说,不还是没讲明白你找我的原因吗?无奈的抚额,薄凉放弃了主动询问的念头,毕竟赫尔莱恩多数时候都保持着淡漠。良久,赫尔莱恩才说“薄凉,我要取消我们的契约”。 微怔,薄凉的手顿了顿,轻声说“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你的并不是我的”,赫尔莱恩淡淡的回答,蓝色的眼眸晕开一丝苍穹的色泽,几乎是同时,薄凉就感觉到赫尔莱恩心下的沉默和释然。 其实薄凉一开始便知道,那时是因为她的放不下,所以才自私的想要有一个人代替她去记得,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叫薄凉的少女,奋不顾身的喜欢玖兰枢。 然而,途经一场心碎,谁都难免心酸,所以,事到如今,也该够了。 “赫尔莱恩,我很抱歉”,薄凉叹了口气,直视赫尔莱恩,“当初我根本没有为过枢之外的人考虑过”。 “即使现在,我也不认为你会为自己在乎的人以外的任何存在考虑”,赫尔莱恩难得的会谈自己的事,但赫尔莱恩依旧记得第一个闯进他的城堡的人,是薄凉。后来还有展令扬,有东邦,然后渐渐的就多了起来。 不再是一个人守着自己的秘密,坐在钢琴前寂寞的弹一天的曲子。 “薄凉,其实我该感谢你,毕竟我第一份尝到的喜悦,感动还有悲伤,都是因为你的契约,因为你的关系”。 D伯爵敛住自己眼底的漠然,在他看来人类怎么样都是无关紧要的事,甚至他是讨厌人类的,但是薄凉身为生灵的殿下,由所有的生灵孕育而出,却偏偏喜欢的是人。 或许,这才是生灵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愿望? 嘲讽的用长长的指甲在唇上划过,D伯爵没有转身就听到薄凉轻笑着说“赫尔莱恩,但愿下次去看你的时候,你能学会什么叫绅士,还有什么叫温柔”。 送走了赫尔莱恩,薄凉深深吸了口气,如释负重的推开D伯爵的店门,心情不禁轻松起来,下一秒,当微光透过入口照在薄凉眼镜上时,薄凉似乎觉得有什么挡住了刺眼的太阳,呈现出明亮干净的光芒。 “啊恩,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薄凉惊讶的抬头,迹部带着丝丝笑意的眉眼,就冲进了薄凉琉璃色的眼眸。“景吾?你怎么在这”。 “你是本大爷的未婚妻,本大爷当然知道你在哪”,迹部挑了挑眉,一把将薄凉搂了过来,下巴轻轻磨蹭着薄凉柔软的头发。 薄凉顿时轻笑起来“是是,景吾大爷,什么都瞒不过你,那么不知道景吾大爷要带我去哪?” “忍足他们在烤肉店等我们,走吧”,说完,迹部就牵着薄凉,向不远处的劳斯莱斯走去。 “怎么突然想起要我去了?”薄凉有些疑惑的看向迹部,在她的印象里,因为她不是人类,而且经常呆在巫师界的缘故,很少会和这些网球少年打交道,就连忍足她也不过只见过少数的几次。 听说薄凉的话,迹部感觉自己耳廓微微烫了起来,清咳了声,拉着薄凉上车后,因为车内光线比较暗的缘故,薄凉不确定迹部是不是脸红了。 “那群不华丽的家伙,”迹部冷哼一声,随即又有些无奈“他们是听说你那天出现在本大爷的班级,而且最近冰帝全部谈论的都是本大爷和你的事,所以他们想见见你”。 冰帝的王已经有未婚妻,而且还被藏的很好,不论怎么看都是头条。 薄凉靠在迹部的身上,舒服的闭上眼镜“景吾,我又不是见不得人,你担心什么”。 “本大爷的人本大爷知道就好”,迹部不爽的撇过头,说到底还不是这位大少爷闹别扭,突然冒出了,薄凉还是自己看着就好的念头。 而且,关于薄凉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紧紧的握着薄凉的手,十指相扣,迹部勾出一个笑,低声凑到薄凉耳边说“薄凉,你只要按照你所希望的就好”。 “景吾,我只希望能在你身边,这样就好”。 在冰帝的正选里,不说忍足是见过薄凉次数最多的,就是向日也在和迹部当初一起去美国时,就见证了薄凉和迹部的初见,再加上在薄凉去冰帝和祭典的时候见过的凤、穴户,还有参加英国比赛的原部长。 这次的聚餐可以说是囊括了冰帝初等部和高等部的网球部正选,当然薄凉不认识的,迹部也没打算带来。 鉴于冰帝们都是大少爷,所以迹部包下了整家烤肉店,一堆人坐在最大的和室里,视线一致的朝着刚刚进来的迹部和薄凉。 “不要给本大爷做出这么不华丽的样子”,迹部不满的皱起了眉,瞪向一脸戏虐的忍足,出声警告。 然而忍足还没说话,向日就跳了起来“啊,真的是薄凉,你好久都没来了,怎么就成了迹部的未婚妻啊”。 显然这个问题是很多人都疑惑的,被向日一问出口,众人就都竖耳,“一副我很好奇,快回答吧”的样子。凤有点不好意思的微微红了脸。 “我就说嘛,在英国的时候,就看出你们两个有问题,那时候薄凉你还不承认”,原感叹的摇摇头,让迹部直接黑了脸。 “那时候我可没骗你,对吧,景吾”,薄凉朝迹部微微一笑,任由其他人期待的望着她,希望她继续说下去的摆出“认真”听的造型,薄凉便不再开口。 迹部愉悦的勾了勾嘴角,显然是纵容着薄凉,“啊恩,桦地,叫人上菜”。 “WUSI”。 “啊,迹部,你重色轻友”,第一个叫出声的依旧是向日,在旁边的忍足同情的瞄了向日一眼,只能惊异的感叹,向日你怎么就学不乖呢。 果然下一秒,额头爆出一个大大的青筋的迹部就说“岳人,明天训练加倍”。 “不是吧……”。求救的频频对自己搭档送去眼神,忍足叹了口起,只能开口“迹部,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发布会?” 迹部抿了抿唇,转头看着薄凉,对于他来说,只要薄凉愿意,下一秒他就能策划出华丽的宴会,但是他也知道薄凉的世界里,还有战争没有结束。 虽然很不爽也很遗憾不能陪同薄凉站在另外的世界,但是迹部清楚,他只要守望着她回来就好。 因为他们都无法容忍自己会成为对方的拖累。 不属于人类的世界,不属于这个王子般的少年的世界,薄凉相信很快会从她的生命里结束并且退出。 薄凉对上迹部耀眼的目光,轻声说“等你高中毕业,我们就正式订婚吧”。 一瞬间,狂喜涌上迹部偏灰的眼眸,迹部此刻完全忽略了在场还有什么人,或者说是火辣辣的看戏的目光,猛的抱住薄凉“这是你说的,那么本大爷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薄凉的笑刚溢出唇瓣,迹部就忽然又接了口“那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嘴角一抽,薄凉从迹部的肩膀上望去,正对的就是忍足憋着笑,玩味的表情,还有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是迹部,张大了嘴巴的向日,更不要说脸红成一片和尴尬不已的凤以及穴户了。 但薄凉的视野里,依旧是被迹部可以照亮一切黑暗的耀眼所覆盖,薄凉说“景吾,若你想,高中毕业订婚后,到你大学毕业,完成所有学业,我们就结婚吧”。 而后,你所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就是我最温暖的期盼。 最后的保险 玖兰枢唤醒了玖兰李土…… 随着玖兰李土越来越凝结出的实体,锥生零已经渐渐控制不住自己,而优姬甘愿的让锥生零吸她的血,直到猎人协会派了锥生零的老师来,亲自带他回猎人协会。 熬不过便是死。 闲看着优姬跑到月之寮为了锥生零的事来求玖兰枢,突然嘲讽的说“薄凉,我们这么做算不算拆散别人”。 “如果那也算爱的话”,薄凉看了一眼,在收到玖兰枢的眼神后,就决定按照计划去找那位被困的锥生。 猎人协会对于薄凉来说,并不陌生,上次在猎人协会的外围,她就和黑主打过一场,似乎还有一个就是锥生零的师傅。 此时的锥生零被关在小房间里,打翻了血液淀定计,在地上晕开一片血红。 “真是狼狈啊”,薄凉平静的看着因为难以忍受而半跪在地上的锥生,走到他的面前,低头俯视着对方,“还在拒绝吸血吗?” “滚开”,锥生零大口的喘着气,右手紧紧攥着衣领,“你来这里做什么”。 “带你出去,不过前提是你能控制的了你自己”,薄凉冷淡的声音在锥生零头顶响起,像是一种威压,让锥生零觉得无从反抗。 但他要怎么接受自己成为最憎恨的吸血鬼? 薄凉看着锥生零挣扎的神色,忽然就明白闲在她来之前,问她的话,她将拆散的不是锥生零和优姬,而是锥生零最后的坚持和骄傲。 而这最初就是闲加诸在锥生零身上的报复。 “锥生零,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一顿,锥生零勉强抬起头,直视薄凉,“那种力量……你懂什么,如果力量是要用我们锥生全家的生命来换,我宁愿不要”。 “不是你要不要,锥生零,你弄清楚,现在是你必须去要”,薄凉抿了抿唇,锥生更像是哈利,不同于她或是玖兰枢,那么明晰的承担起自己要面对的现实。叹了口气,薄凉说“锥生,你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事实已经如此。 我们都无法回头,而在现实面前,不可能完成的坚持就只能是苍白无力的假象。 在日光里,随着残酷,渐渐流失。 “告诉我……你上次说的,是不是真的”良久,锥生零忽然冷冷的开口,望着薄凉的眼睛深谙一片。 薄凉终于还是朝锥生零伸出了手“枢,会将一切都告诉你,我们离开吧”。 离开这个牢笼,离开猎人协会,从今以后,你将是吸血鬼。 最憎恨的存在啊。 薄凉并不知道枢和锥生零谈了什么,只是等锥生零从月之寮出来后,已经完全成了贵族,空气里,依旧还残留着玖兰枢血液的味道。 而锥生零一出来,第一个找的是薄凉,为的是问一句“绯樱闲在哪?” “你的血蔷薇拿回来了?” “告诉我,她在哪”,锥生零不耐烦的又重新说了一遍。 “这个问题,你应该亲自问我”,没有等到薄凉的回答,树枝上就穿来另外一个声音,“锥生零,我们不是才见过面的吗?” 锥生零一愣,血蔷薇毫不犹豫的对着树枝上的人影就是一枪。 “不要那么急,本来还想和你好好谈谈的”,闲躲开血蔷薇的攻击,一手掐住锥生零的脖子,露出长长的指甲。 薄凉视线看向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那里还有一个人,锥生一缕。 “绯樱闲”,锥生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是在那之后留下的只有仇恨。 闲恢复了本来的样子,银白的长发和薄凉的一模一样,“现在的你,不过是个贵族,就想杀身为纯血的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锥生零忽然将血蔷薇一转,枪口对上闲,另一只手猛的用力就要抓向绯樱闲的心脏。 不得已,绯樱闲只能退开,用白绫缠住零拿着血蔷薇的右手,“真是让人失望,这么久,还是这么冲动啊”。 “难道你要我对你视而不见?” “谁知道呢,也许我会期待你能认出我……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嘴角噙着一抹笑,绯樱闲清冷的语调,似乎上扬了些。 锥生零,是除了薄凉和锥生一缕,唯一能让绯樱闲在乎的人了。 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锥生零一怔,却没有放下戒备和杀意,薄凉沉默不语,她无法改变绯樱闲是杀了锥生家的凶手的事实。 仅管他们可以将一切归于猎人协会和元老院的阴谋,但是锥生零眼里所看到的,以及他成为吸血鬼的痛苦,都是来自绯樱闲。 却不想绯樱闲先后在意的人,都不是可以带给她幸福的那一个。 “薄凉,记得我说过的话”,话音刚落,绯樱闲就不再停顿的攻向锥生零,而锥生零显然更不会犹豫。 那是他从小就记得的仇人,是他所有悲伤的源头,是他……必须杀的人。 灵活的躲到树后,锥生零避开绯樱闲的攻击,抬头就是一枪,但绯樱闲身为纯血,给锥生零的压力又何止一点点。 血蔷薇根本无法击中对方,无奈,锥生零只有利用绯樱闲攻击和躲避血蔷薇的一瞬间,欺近绯樱闲。 空出的左手在绯樱闲击中他的背的同时,露出吸血鬼的利爪。 “住手”。 “闲”,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从树后跑出来的身影成功让锥生零整个人僵住,指尖只刺进了一些,带着血的味道。 而薄凉的动作更快,直接从锥生零手中接过绯樱闲,退到离他几步的范围外。 “一缕?”锥生零僵硬的唤着自己以为已经不会有机会再叫出口的名字,身子轻轻颤抖。 锥生一缕见绯樱闲没事,也就没有过去,反而看向锥生零,“很惊讶吗?我的哥哥”。 没有管那对兄弟要进行什么对话,薄凉有些恼火的瞪着轻笑的绯樱闲,沉声说“你还是想死?” “现在不了”,绯樱闲凝视不远处相似的两兄弟,眼神柔和下来“我只是想确定锥生零的实力,是不是足以杀掉玖兰李土”。 “如果不行,你就准备把自己的血给他,对不对?”薄凉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 没有反驳的笑了笑,绯樱闲白色的衣服染上了血,那些沾染在了零的指尖,似乎要将所有疼痛一并带走,“薄凉,或许你说的对,有些事情该放下了”。 “哦?怎么突然想开了?”挑了挑眉,薄凉心情颇好的说。 “因为那对兄弟看上去很不让人省心啊”。 确实是挺不让人省心,明明是双生,两人接受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待遇。 一个将闲放在心上是喜欢,一个是仇恨。 而此时,锥生一缕冷漠的看着锥生零,要他放弃与闲敌对,锥生零也敏感的捕捉到自己弟弟口中称呼绯樱闲为“闲大人”。 “一缕,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是闲大人带我离开了那里,”锥生一缕嘲讽的勾起嘴角,一字一句说“有的时候,我还真希望,被闲大人吸血的是我”。 “锥生一缕!” 看着锥生零愤怒的样子,薄凉瞄了身边悠哉的闲一眼,“我们走吧,让他们兄弟自己沟通”。 “绯樱闲,你要逃吗?”锥生零听到薄凉的话,立刻将目标重新锁定绯樱闲。 但似乎那层复杂又浮上了眼眸,冲了些凛冽。 “锥生,你是想以一敌三?” 对上薄凉琉璃色的眼睛,锥生零下意识的想起刚刚玖兰枢对他说的话,“锥生,如果不是因为我,薄凉的力量就足够将一切结束,但是不管是因为契约还是其他,我都不希望薄凉身上染满鲜血”。 锥生零不禁冷笑,怎么可能,这个叫薄凉的,根本就没有一点的犹豫。 而他也是。 “不是以一敌三哦,而是以一敌二,一缕他可不行”,绯樱闲接过薄凉的话,看向锥生一缕,清冷的眼神明明白白的要他离开。 “为什么我不可以,闲大人,为什么就我不可以”。 “我说过,因为你太弱小了”。 只是,若真如此,又为什么要带他离开,不离也不弃。锥生零呆滞的听着绯樱闲的话,拿着血蔷薇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忽然就觉得是莫大的讽刺和悲哀,锥生一缕在锥生家受到的伤害,却在绯樱闲身边得到的是和玖兰枢对薄凉一样的守护。 偏偏是绯樱闲。 “还是看不清吗?锥生零,如果你放不下仇恨,那么就找到最初的源头去发泄好了,锥生家活下来的,只有你和锥生一缕,你只能做出选择”,薄凉拉住绯樱闲,淡淡的开口。 薄凉要为所有的计划拉上最后一丝保险,锥生零必须做出选择,是选择为过去的仇恨报复,还是选择同锥生一缕,自己的弟弟一起。 而这个选择题,薄凉是故意将他引向后者。 要闲活下去,要锥生零真正的站在他们这边,猎杀玖兰李土。 “锥生零,一念是锥生家死去的人,一念是锥生一缕,这样,你还是要杀闲吗?” 而之于薄凉,一念是曾经美好的旧时光,一念是抓在手里的迹部给予的幸福,她不会再放弃。 锥生零,我不会对你说,这样是为你好,也不会对你说,活下去才有希望这样的话, 锥生零,我们都太自私,我也有想要的幸福,所以只有逼你做一个这样的选择。 …… 薄凉轻轻摩挲着自己指尖的戒指,终究只是低声说了句“景吾,我很想你”。 将军 汤姆用了一个星期,将自己的魂片完全的整合在了一起,但是薄凉总觉得,汤姆依旧缺少了一块他刻意隐瞒的灵魂。 给了薄凉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之后,汤姆就在玖兰李土要完全凝结出自己身体前,离开了黑主学院。 因为斯内普身上留着自己的灵力,所以薄凉并没有去担心那些,她要注意的是吸血鬼们之间的最后一步。 所有的准备和棋子都已经完成,锥生零得到了足够猎杀玖兰李土的力量,玖兰枢也将玖兰李土唤醒,还有作为诱饵的优姬…… 8月到中旬的时候,薄凉、闲和玖兰枢终于再一次感觉到玖兰李土的气息,向着优姬的方向前去。 玖兰枢落下最后一个棋,抬头,眸色流转“将军了”。 从月之寮出来的,只有身为纯血的玖兰枢、闲还有薄凉,其他的贵族,在第一时间被命令盯紧元老院和猎人协会的动作,必要的时候,阻止任何一方势力进入黑主学院。 而当三人赶到玖兰李土所在的地方时,优姬已经被玖兰李土挟持在了手中,锥生零神色冰冷的盯着玖兰李土的动作,只能徒劳的说“放开她”。 大概是因为优姬的缘故,现在的锥生零动作绝对没有对上绯樱闲时凌厉。 “这个时候,其实应该说,杀了她”,薄凉带着一丝冷然的声音,忽然在玖兰李土耳边响起,相反和她一起来的玖兰枢和绯樱闲都没有露面。 没必要一开始就把所有暴露在对方面前。 “想不到你竟然没死”,微微有些诧异,但这种情绪并没有多久,玖兰李土挑眉看着薄凉,低声说“看来,你果然是不喜欢优姬啊”。 完全忽视了优姬苍白的表情和锥生零投过来的视线,薄凉没有反驳的点头,“所以我说这个时候应该直接杀了她,也不用被你威胁”。 “可是没有唤醒她的血液,我会很困扰呢”。 “你是……什么意思”,锥生零似乎是难以相信的问出口,更不要说优姬突然僵住的神色。 玖兰李土挑眉,轻笑“看来枢把优姬保护的很好啊,要知道优姬可是玖兰家的公主,纯血姬”。 “这不可能”,优姬和锥生零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薄凉笑了笑,说“是真的,黑主优姬,你本来就信玖兰”。 “但是我是人类……”。 “这种软弱的表情可不适合这张脸,不如由我唤醒你好了”,玖兰李土一手制住优姬,一手划开自己正抓着优姬的手臂,让鲜血流了下来。 只要喝了玖兰李土的血,优姬的记忆和身体自然会恢复,这点薄凉也懂。 只不过,又不是什么迟钝的人,薄凉怎么可能看着玖兰李土唤醒优姬,然后借由优姬的血得到力量? “玖兰李土,你是不是忘了,我虽然杀不了你,但是我可不会怜香惜玉到不杀优姬啊”,话音刚落,薄凉忽然原地消失,不到一秒的时候就刺向优姬的胸口,玖兰李土瞳孔一缩,拽着优姬想要避开。 锥生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要……” “御风,裂”,指尖擦过优姬的身子,薄凉直接结印,风刃在不能攻击玖兰李土的情况下,直直打向优姬。玖兰李土只来得及堪侃挡下风刃,却无法阻止早就近身的薄凉,右手直接穿透了优姬的心脏。 “优姬!!” 锥生零因为优姬的关系,一时间竟然忘记要攻击玖兰李土,惊愕的看着优姬死在薄凉手上,连血蔷薇都差点丢在了地上。 但锥生零开始发呆,却没时间给薄凉推开的机会。 玖兰李土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瞬间借着薄凉还没从优姬身体中抽出来的手,一把抓住,在薄凉身子倾斜的那一刻,同样是同锐利的右手,刺穿薄凉的胸膛。 “薄凉”,玖兰枢闷哼一声,显然是感觉到了玖兰李土的对他的制约,但他来不及顾及这个,只能担忧的看着薄凉。 铺天盖地的疼痛,薄凉有一瞬间甚至想起了,当初玖兰枢也是这般,赐予她死亡。 “锥生零,你在发什么呆,”薄凉感觉没说一个字,每呼吸一下胸口都钻心的疼,但她听的到自己的心跳,还有灵力疯狂的暴动的感觉。 锥生零没有动,倒是绯樱闲突然从玖兰李土背后出手,逼的玖兰李土只能放开优姬和薄凉,退到一边,优姬显然是没有了呼吸,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绯樱闲没给锥生零想要接住优姬的机会,径自将优姬的身子甩开。 “你在做什么”。 “该死的,你脑袋被门缝夹了吗,开枪”,薄凉没有让玖兰李土脱身,反而握紧玖兰李土的手,两个人僵持在了一起。 仅管薄凉知道自己不会死,但是她却不愿意再昏睡个几年醒来。 她答应过迹部,等他高中毕业就订婚。 努力吸了口空气,薄凉冰冷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玖兰李土,眼中隐隐闪过紫光,但就是无法杀了对方,唤醒玖兰枢的人,也是唤醒她的人。 “呵呵,看来薄凉是要陪我一起死吗?”玖兰李土见自己摆脱不开,就干脆一把抱紧了薄凉,贴着她的脸。 薄凉紧紧抿着唇,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几乎说不出话。 眼见薄凉的血几乎染遍了整个身子,玖兰枢紧握的手心被掐出了血,“锥生零”。 “为什么要牺牲优姬”,锥生零冷冷的瞪着玖兰枢和薄凉,血蔷薇一时间不知应该对向谁。 绯樱闲抿了抿唇,终于开口“一缕,杀了他”。 “你……”听到一缕的名字,锥生零立刻反映过来,下意识举起血蔷薇对准玖兰李土,他不可以让一缕代替自己,去完成这件事。 也不可以让一缕成为吸血鬼。 因为薄凉被搂在玖兰李土怀里,所以是背对着几人,但玖兰李土却看的清清楚楚,在血蔷薇对着他的那一刻,玖兰李土忽然闭着眼睛,将薄凉抱的更紧“血……是热的呢”。 “因为我并不是吸血鬼啊,但李土,其实你的怀抱也是热的”,薄凉因为疼痛而紧紧攥着玖兰李土的手,但莫名的,她就想起,在她带着优姬逃亡以前,玖兰李土对她说的话。 他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走。 也是那个时候,她一度以为看到了曾经的枢,一样的寂寞,一样的用血红色的眸子隐藏住自己心底的一丝渴望。 从来不曾被人看见。 血蔷薇直直穿透薄凉的身体射进玖兰李土的胸口,薄凉怔怔的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一点一点的冷下去。 纯血的荣耀还有长久的生命,不过是用来自欺欺人的幻想,以为锦衣,以为玉食,原不过是高贵之下的假象,是用纯血为名义铺设的虚壳。 轻轻一拂,便到处都是灰凉。 “薄凉,这样也好,死的时候我终于不是一个人”。 薄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但是她想那些冰凉的东西划过唇角的时候,是咸的,一同流淌的,还有她身体里的血。 薄凉听到玖兰李土最后的呼吸湮灭在那一句话的最后一个音符,终于支撑不住同玖兰李土的身子一起倒了下去。 她还听到玖兰枢唤自己的名字,一遍一遍的薄凉。 “薄凉,其实我很羡慕枢,他有一个人可以永远的陪伴”。 “李土,那又有谁可以永远的陪伴我呢,我们都寂寞”。 所以玖兰李土还是选择了这样的死亡,薄凉恍惚中就觉得那些散落了一地的血液,慢慢的涌回自己的心脏。 永恒不死的生命。 永恒不死的孤独。 但那又如何,她又足够温暖的回忆,薄凉愿意相信,她握着的并不是一场虚幻,薄凉的视线里,看到天空和树枝似乎都成了血红的颜色。 那些雪白的翅膀划过的痕迹最终将尽头停在了无尽的远方。 薄凉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安静的听玖兰枢的声音忧伤的响起。 “薄凉,是在找到你后,我才知道有人可以陪我一辈子,薄凉,我对你已经不是单单的想要你的陪伴了。” “薄凉,等你清醒,我再不阻拦你做任何事,那时,我就回巫山等你,好不好?” “薄凉,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玖兰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薄凉曾经一度认为,自己是轻信了承诺,轻信了谎言,最后连爱情都一并轻信。 偏偏这些美好的东西就是无法陪着她走到尽头。 只是,玖兰李土,我是在你拥着我执意想要一个人陪同着死亡时,我才知道,有一个能在身边是多么幸福而重要的事。 而我真的就找到了愿意用一辈子来陪伴我的人。 仅管他们不会在我的生命中永久的存在,但是那时候的我即使寂寞,也有足够的回忆温暖了吧。 慢慢的薄凉的身体完全的冰冷下来,静止不动。同玖兰李土一起完全的沉寂,看不见色彩,耳边进不了喧嚣。 所有的生灵在一瞬间唱起了迷离的哀歌,苍穹之上却是落了一地的凄凉,只剩下空气里稀薄的传来一句淡淡的话。 “景吾,你要等我回家”。 走失的年华 薄凉,最后的战争始终没有打响,我看到伏地魔血红的眸子,安静的凝视着,装着自己十六岁记忆的日记本,那么多魂片中,唯独他被安然搁置,那里装着他的温柔和软弱,装着他唯一的情,也装着你。 这样,从此往后,他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伏地魔,供人仰望。 只是,薄凉,我分明看到他于每个深夜望着你说过的方向,眼中所有喧嚣落地。 那里便是巫山了吧。 ——————卢修斯·马尔福 薄凉,我想我终于明白你的寂寞,用几百年,几千年的时间看着自己不停失去,落了一地的凄凉, 而我,也终于失去了你,我所有的怨恨和残酷,皆因得不到,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温暖,我原以为失去你我会疯狂的要所有人陪葬。 我也原以为,你应该死在我的手上。 只是,当我发现,我追求的永生里再不可能有你陪伴时,一切都是去了意义。 于是,我放弃了争夺,将你所有仅存的美好,存放在16岁的记忆里,同你一起。 从此,不再有人可以让我禀明生死。 也不再有人,可以与我闲话桑麻。 ——————伏地魔 后来,玖兰枢离开了黑主学院,离开了所有,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除了有人看到他最初前往的方向,是向东,向巫山的方向。 薄凉,我开始和一缕还有零一起流浪,我们去过巫师的世界,你说过的那些人里,名叫德拉科的少年跟随着伏地魔,进入了魔法部工作,而被称为曾经是救世主的哈利,接替了霍格沃茨教授的席位。 最后还有那个叫斯内普的男子,他说他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来,所以他会在原地等你。 呐,薄凉,你听了吗? ——————绯樱闲 薄凉,从我懂事起,白虎门就是冰冷的存在,我的身边一直都只有黑帝斯,我们是相互看着彼此长大,而在白虎门里,门主是不需要任何感情的。 我所要做的就是守护着巨大的碉堡,然后就这样延续到下一代。 然而,黑帝斯带着我找到了你,我以为和我一样寂寞的人。 如此,我就觉得世界上也可以有一个存在,同我一起被繁华所抛弃,直到你和我的约定,我才知,你不过是绝望。 但我依旧庆幸,那个时候你所有的悲伤和喜悦,还有一个人可以分享。 一如我也渐渐的懂得和你一同悲喜一样。 ——————赫尔莱恩 澳大利亚东北部昆士兰州的东海岸,紫发的男孩全副武装的穿戴着一套潜水用具,站在豪华邮轮的甲板上,等着浮船将他载下去。 在男孩的身后有一对年轻的男女,如天神般俊美的男子同男孩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此时正有些无奈的抚额,高傲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 而紧挨着他的是拥有银白色长发的女子,带着淡淡的微笑,拍了拍男孩的头。 “薄凉,收起你那不华丽的想法,这里是公海区,本大爷可不希望被什么人看到,身为人类竟然能穿着便服,在水底飘”。 “爸爸,不是你说的,穿潜水服实在太不华丽了吗?”男孩略带鄙视的看着迹部,撇了撇嘴。 迹部嘴角一抽,狠狠的按了按男孩的头,“本大爷无论如何都是最华丽的”。 “是是,景吾大爷,你是最华丽的”。 “妈妈,我以后一定会比爸爸更华丽的”。 因为男孩的话,薄凉不禁轻笑,说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影响男孩最大的一直是迹部,比如天天将华丽挂在嘴边,比如喜欢高高的抬起头,比如耀眼的像天光一样。 但明明一开始的时候是个喜欢微笑,又温柔的孩子啊。 想到这,薄凉瞪了眼身边露出满意表情的迹部,“景吾,我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点的温柔王子的气质,你是怎么做到的,把我们儿子直接变成你的翻版”。 “啊恩,你喜欢温柔的?” “当然,家里有你一个已经够亮的了,再来一个我们家就不需要电灯了”。 “那本大爷不介意我们再生个”。 “妈妈是要给我一个妹妹吗?爸爸,我支持你,我想要妹妹很久了,要最华丽的妹妹”。 “笨蛋,不要天天华丽不华丽的挂嘴边,还有景吾,你……” “啊恩,沉醉在本大爷的华丽下吧”。 所以才说两个都是笨蛋,景吾,你的华丽,早就成了我所仰望的存在了啊。 对了,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呢,薄凉看着面前正在熬着魔药的斯内普,淡淡的回想着。 她记得,景吾高高在上的表情,记得每年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为她方的烟火,记得轻轻挑起的眉眼,记得他在日光之下牵着她的手走了一辈子。 迹部景吾的一辈子。 薄凉是亲眼见着迹部景吾给了她一世的爱情,还有家。 再后来,这个世界上, 就再也没有一个叫迹部景吾的少年了,他只存在于薄凉记忆,与她的生命一般,长长久久。 但薄凉依旧觉得喜欢,她喜欢安静的坐在霍格沃茨的城堡里,看着斯内普专心熬药的身影,开始想有关过去的一切。 而后,等斯内普做好一切,就会坐在她的身边,挂着浅淡的笑意,各自沉默。 没有任何人打扰。 “西弗勒斯,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习惯了见到哈利就黑下脸,要知道你们现在是同事”。 “哼,但愿他不会教出一堆巨怪”。 “你这么说德拉科可是会心疼的”。 “薄凉……!” “好吧,我不说了,虽然我一直觉得他们很配”。 “你最好确定那些从麻瓜世界带来的书,已经全部烧掉,否则下一次我会亲自动手”。 不就是为了能拐骗到德拉科,为哈利出谋划策了一下吗,要知道那些书可是东邦出品,质量果然很保证啊。 薄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忽然说“西弗勒斯,下次我也帮你弄一本追女手册吧”。 其实对于薄凉来说,很多的人和事,都会随着时间泯灭,犹如放了一夜的烟火,犹如一出经久不散的戏,只是时间长了,便物是人非,但偏偏世界上就有一些笃定的人,坚定的信仰。 在薄凉的生命里遇到。 姹紫嫣红了一季,并且将随着巫山永不凋落的花朵,一直的绽放下去。 而某一时刻,薄凉终究是该回去。 “呐,景吾,你说我们这样也算是永远的在一起了吧”。 “只可惜我没办法陪你到最后”。 “但,你却为我留下了和我流着相同血脉的人,如果我寂寞的话,至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来看看”。 “啊恩,所以我绝对不会让迹部家消失,迹部家会永远站在顶端,让你轻易的可以找到,薄凉,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你又何止为我做了这一件事,景吾。 苦笑的摇了摇头,薄凉没有选择直接瞬移回巫山,反而是沿着路一步一步的走回去,几百年来,她告别了迹部,告别了斯内普,告别了东邦,也告别了这一世的D伯爵。 仿佛世界又回到了最初,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光阴。 唯独记忆,温暖的陪伴了几个世纪的寒凉。 巫山的水涧前,有大片的花海,还有横穿而过的小溪。 依稀还有曾经的少年。 那个时候,薄凉看到永不褪色的温雅少年伸出了手,轻轻微笑,似乎忧郁和沉重在巫山的花海里,被洗出了干净的颜色。 宛如新生。 少年的声音响在薄凉的耳边,渐次的落在薄凉心上。 他说,“薄凉,我们再也不离开,你说,好不好……” 他说,“薄凉,我们要重新开始”。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