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诅咒师士郎 作者:眼镜闪光 简介: 作为教会新任代行者培养的普通高中生士郎,在养父绮礼叛教后,原本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破。 意外来到东京,身无分文的他终于决定,既然养父都不做人,那他也不做人了! 凭借出售能让压力大的人们得到快乐的“章鱼小玩具”,士郎快速挣到钱,不光养活了他自己,还养活了个一岁就被大人扔在家里的小婴儿。 不过好景不长,很快士郎被咒术界调查并通缉,如果不是小孩的父亲找过来,他差点单挑整个咒术界。 “虽然你们管我叫诅咒师,但我真的只是在卖玩具。” 红色短发的健气少年挠了挠头: “不过既然你刚刚提到咒术界很缺人,那想必你的赎金一定很可观吧?虽然有点对不起,但我家里有好几张嘴在等吃饭,希望你能理解哦。” ———— 士郎:笑死,根本不想当正义的伙伴 主攻向,cp甚尔,能干的天然黑攻vs能打的渣人父受 ps:螺湮城教本,永远的神! 内容标签: 综漫 强强 少年漫 咒回 搜索关键字:主角:士郎,甚尔(爹咪) ┃ 配角:惠,宿傩,虎子,5t5,杰哥,娜娜明,炭治郎,杏寿郎,义勇,小芭内,蜜璃 ┃ 其它:绮雁,jojo,鸣鸟,探索者,鬼灭,fate 一句话简介:笑死,根本不想做正义的伙伴 立意:人至少应该自食其力 卷一·青涩纯爱 第001章 人至少不应该 人至少,不应该—— 这是言峰士郎坠落前最后的想法。 周围的时空层层腐蚀,变成了光怪陆离的“甬洞”,就像虚空对fate世界意识集合体的狂妄嘲笑,红发少年在这片腐蚀出的“泥沼”中无限坠落。 再次醒来时,他一眼看到天空中的月色,身处在不明所在的楼房,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外阳台上,言峰士郎很想平静地接受这一切,然而胸膛中还是有暗沉的怒火燃起。 “真是不做人了啊,神父那混蛋。” 红发少年坐起身来,烦恼地挠了挠短发。 向旁边瞥去,没有意外地发现这家果然有人注意到自己,毕竟阳台都被他给砸出龟裂了。 “……” 隔着一扇阳台玻璃,与言峰士郎对视的俨然是个和他膝盖差不多高的小男孩,身上穿着明显的婴儿服。 “……怎么是你跑过来?你家大人呢?” 言峰士郎拧开门把手,熟门熟路地单手抱起小孩,然而才走进客厅没两步,他就踩了几件衣服和许多杂物。 “什么东西?” 对鞋底触感感到费解的代行者少年,在黑暗中摸到了客厅灯,开灯一瞬间,整个房间的杂乱顿时在他眼中“爆炸”开来,差点触犯了他的家政之魂。 “这真的是正常家庭吗?!难道是我太缺乏常识了,但乱成这样也太过头了吧?” 整个客厅地板上举步艰难,言峰士郎则毫无侵犯别人住所的意识,或者说侵犯了也不在意。 他随意地敲了敲应该是主卧的房门,并在无人回应中擅自推开。 “真的没人……太奇怪了,半夜把小婴儿丢在家里很危险的啊,这家父母到底在搞什么。” 因为从小在教会长大,并没有太多正常家庭生活的记忆,但在发呆了一会儿后,就算迟钝如言峰士郎也不禁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 相框…… 或者说照片、婚纱照、全家福,所有这类东西在这间屋子里全完看不到。 就连好友慎二那样不幸的家伙,自己去间桐家做客时,他也有给自己炫耀过他和妹妹樱的合照。 明明墙上有好几个挂框的痕迹…… 言峰士郎心中一惊,一个之前未曾考虑过的想法忽然浮出水面,并就此挥之不去—— 该不会是遗弃吧? 他连忙将怀里异常乖巧的男孩托起检查,没有肢体畸形,神态也很正常,不像是有脑瘫之类的智力问题。 “什么啊,这不是很健康吗?应该不会有父母遗弃你这么乖的孩子吧?” 他用手指逗弄小孩儿,然而对方的精神看起来有点萎靡,并下意识含住他的手指啃吸…… “这、等等!这是饿了吗?这是饿了吧!可我只是和这里毫无关系的路过的家伙而已啊,就算你真的饿了,我也……” 仍在高中、尚未婚育的红发少年有点慌张,在搜索一圈后,终于在厨房锁定了一袋打开的奶粉。 得救了! 小孩子都是吃奶粉的吧! 对自己一岁时吃什么毫无印象,也完全缺乏育儿常识的红发少年快速将厨房收拾出来,烧了一壶开水,然后兑着常温饮用水冲了人生第一罐奶粉—— 感谢万能的主,让他在橱柜里翻出奶瓶和奶嘴。 “抱着喝吧。” 言峰士郎伸展双臂靠在沙发上,茶几上则是饥饿了一天,终于吃上香甜奶粉的小婴儿。 言峰士郎盯着他看,小孩圆圆的眼睛也在看他。 “如果是遗弃可就麻烦了,要在这确认他家人回不回来吗?可我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操了,话说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 少年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决定先给好友慎二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间桐家那边的情况。 毕竟混账神父不管不顾的,恐怕间桐家的现任当主也被连累了,但愿慎二和樱都平安无事。 嘟……嘟…… 几秒钟后,电话声音显示接通了。 言峰士郎开口说道:“慎二,我是——” “嚯?这白痴的声音是谁啊,完完全全听不出来呢,本少爷我居然认识这样的笨蛋吗?你这蠢货是谁啊,允许你报上名来了吗!” “……” 言峰士郎噎住一会,这是生气到一定程度了啊,电话那边的好友似乎已经出离愤怒了。 “慎二……” “不准叫本少爷的名字,超级大白痴!我告诉你给我听好!不管你和那个外道神父在密谋什么,我绝对、绝对、绝对,不允许你们父子俩入赘我间桐家!听清楚了吗!啊?” 对于入赘这一说,言峰士郎也是无语之极,他痛苦地捂着半边脸,吐槽道: “我才不要入赘你家啦,至于绮礼那家伙……我知道他对你二叔意图不轨,但我看间桐当主最近态度也有点微妙,话说啊,你到底有没有劝他别接受我养父?” 闻言,电话那边也是一噎,转而更加愤怒地吼回来: “这种话叫我怎么说得出口!你是那家伙的养子吧,你怎么不去劝他?” “我当然劝过了,但绮礼根本不听我说话,再说大人们的婚恋自由,我一个晚辈也不能过多干预吧?” “那难道我就能干预得了吗!这么简单的问题,用你的榆木脑袋想想也应该知道!” “可你是间桐家下一任继承人,你二叔也不能完全无视你的意见吧?” “请你闭嘴,你自己不也是教会下一任内定监督?现在还不是被除名通缉!” “那是因为混蛋神父叛教了,我完全是被连累的,他居然召唤了‘虚空’你敢信?我现在被传送到不知什么鬼地方,神父和间桐当主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你给你二叔打电话了吗?” “打过了不在服务区,你那头呢?” “我还没给绮礼打,说真的我感觉给他打完我能直接气到摔电话。” 本来只是抱怨加吐槽,然而突然,电话那头的大少爷露出少有的慌张,想也不想朝士郎喊道: “少啰嗦,现在就打!话说你养父连人都不做了,万一强迫我二叔怎么办!” “哈?” 言峰士郎挠了挠头,很想跟好友保证人至少不应该,但在冷静思考了一下自己养父的人品后,他突然发现这个猜测也许可能真的会成真? “知道了,我这就打!” 少年慌忙按出言峰绮礼的电话,然而却得到同样‘不在服务区’的提醒。 完了啊。 完了啊! 现在去网上求助—— #我养父可能要强行侵犯我幼驯染的叔父,他们电话现在都打不通,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还来得及吗?! 第002章 梦想破灭 在试了各种方法都联络不上养父绮礼后,言峰士郎彻底佛了。 随便吧,毁灭吧—— 如果最坏的情况出现,大不了就弑父给间桐当主谢罪好了。 大约十年前,间桐雁夜从邪道手中救出自己的记忆还清晰地印在脑海。 孤独、坚定、内心强大,对小孩子十分温柔,这样的人却被混账神父纠缠不休,真是连他都看不下去了。 给慎二发了个消息,避免再被狂喷一顿,言峰士郎一手抱着吃饱后昏昏欲睡的小婴儿,一手拿着手机点开GPS,想通过地图软件查看自己到底被传送到哪里。 “东京?!!” 言峰士郎嘴角直抽,怎么会在东京?这也太远了吧,做新干线回去也要好几个小时…… 但没办法,谁让他被卷进虚空虫洞里,没死都已经算他命大。 于是,言峰士郎开始用手机订票,从东京回冬木市的话,明天的车次、咦? 输入中—— 【冬木市‖】 【冬木‖】 【‖……】 不知为何,不论言峰士郎怎么用输入法打冬木这几个字,订票网页上都始终不提示可选站台。 “这是怎么回事?” 言峰士郎意识到事情不对,本能地点开浏览器,开始搜索“冬木市”关键词。 [冬季木材] [冬天木屋] [木雕] …… 网络上没有任何跟冬木市有关的信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红发少年呆滞了一会,再次打开地图软件,将地图缩小到全日本范围,然后手动放大关西地区,挪到本应是冬木市的所在处。 然而显示在他眼前的,却是清清楚楚的【神户市】三个字。 没错,本应该是冬木市的地方,现在地图上分明写着是关西兵库县神户市。 操了,神户市是什么鬼? 冬木市呢? 言峰士郎一脸怀疑人生,所以说自己现在所在的东京,真的是自己以为的【东京】吗? 该不会是另一个陌生世界的【东京】吧? “可是如果不在一个世界,那电话怎么解释,慎二刚才还接了我的电话。” 迟疑了一会,言峰士郎再次拨通好友的号码,但这次很快被按断。 信息界面弹出—— 【我上课了,什么事】 言峰士郎动作一顿,默默扭头看了一眼阳台外的月亮,打字问他: 【夜间补课?】 对面也顿了一下,很快回道: 【说什么屁话你,本少爷需要补课?再说大白天的我补什么夜课,你的榆木脑子终于搞坏掉了?】 对于好友的嘲讽攻击完全免疫,言峰士郎只是麻木回复: 【我没坏掉。是世界坏掉了。】 大少爷间桐慎二: 【?????请说人话。】 言峰士郎真想抹一把脸,可惜左手托着的婴儿已经睡熟,圆圆的脸蛋也半埋在他胸前,让他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慎二,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 【嗯说吧,我已经准备笑了】 【……】 【快说,我还要上课】 【我不是开玩笑!慎二,我现在在东京,可是这里现在是半夜!我之前被卷进绮礼召唤的虚空虫洞,然后醒来就在这了!】 【所以?】 【我怀疑我被传送到另一个世界,虽然也是地球,但这里没有冬木市,你能想象吗?在GPS上查找,咱们冬木市上标注的竟然是根本没听过的地名!】 另一边世界,间桐大少爷一手拄腮,一手在书桌下打字,表情冷淡地指出: 【可你刚刚还给我打过电话,甚至正在给我发消息,你是想告诉我,通讯公司的信号基站已经能做到跨位面发射了吗?】 【不是的,你那边或许用的是正常手机,但我想起来,我的手机前几天训练时坏掉了,所以最近一直在用魔术投影出来的这个,我还没去买新的!】 看到这里,间桐慎二也不禁微微坐直。 他过去虽然没有魔力天赋,但身为魔术界御三家中间桐家长子,家里的魔道书籍他也有好好研读过。 投影魔术本身是一种非常低级的魔术,但士郎那个笨蛋的“投影”根本不是普通投影魔术可以相提并论的。 如果是被弄到异世界去,他投影出的“手机”真的能打跨界电话也说不定。 间桐慎二看了眼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老师,在书桌下拨出言峰士郎的号码—— 果然,不在服务区。 紫色天然卷的大少爷啧了一声。 已经是今天第二次了,身边为数不多几个重要的人,居然有两个连续消失不见。 都怪那个外道神父! 【我打给你了,确实提示不在服务区】 【……】 【晚上我会去你出事的地方调查,但别抱太大希望,穿越时空什么的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慎二,如果下次我要弑父,请务必不要拦我】 【……白痴笨蛋,说的好像你能打过那个外道神父似的】 好友间的吐槽安慰就到此为止。 言峰士郎站在窗边,神色凝重地望着东京这座不夜城。 窗户外面,穿梭的车水马龙也好、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好,都已经不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 “本来应该去那个神户市看看的,但放你一个小鬼在这……你爸爸妈妈到底管不管你了啊?” 言峰士郎无奈地看着怀里的小婴儿,这么大小的小孩已经能爬能走,独自放在家里也太让人不安了。 比起这个陌生世界,反而是刚开始坠落的地方更能给自己熟悉感,红发少年心想。 哪怕这间屋子乱得一批,但好歹有个非常需要自己的存在,关键是,这个孩子真的超级让他不放心。 所以这小鬼的家长到底在哪,为什么大半夜都不回家? 孩子饿成这样都不管的吗? 该不会真的被遗弃了吧? 言峰士郎从7岁开始进入圣堂教会,多年来参与极严酷的代行者修行,但本质上仍是非常希望被人需要的DK。 曾经的梦想是:长大后接任养父职位成为教会监督,保护自己和亲友们所在的城市,成为被人需要信赖的主的牧羊人。 目前,处于梦想破灭中。 第003章 陌生的家 在挣扎纠结了许久后,言峰士郎终于无法忍受这间屋子的脏乱,开始认命地一边带孩子,一边打扫起来。 话说他可是连成为英灵都能附带家政A+面板,为此还被好友嘲笑个不停,堂堂家政之魂可不是开玩笑的。 家务也好、料理也好,从没有他不擅长的。 就连照顾小婴儿,在用浏览器搜过一遍后,言峰士郎也觉得信手拈来,根本一点挑战都没有。 把整间屋子打扫一遍,言峰士郎将小孩放回婴儿车轻摇几下,这次总算没有再惊醒。 刚才言峰士郎只要一把他放下,小孩马上强行睁开眼睛,一脸困倦地眼巴巴看他。 完、全、不、忍、心。 大概是个很没安全感的小鬼吧,网上说婴儿会依赖自己的食物来源,哺乳期的唯一来源是妈妈,断奶后除了母亲以外,也会信赖每天给他喂食的人。 大概是在饥饿中被自己喂了一顿饱饭的缘故,这个聪明小鬼好像在担心,自己也会像他的双亲一样把他抛下。 “安啦,不会随便丢下你的,等早上跟我去趟神户市好吧?你家人我会留字条给他,不过居然把你一个小孩撇在家里,干脆就让他担心一阵子好了。” 此时经过一番打扫,言峰士郎已经确定,这个家里的大人仅有一名成年男性。 这点从到处乱丢的衣服和衣服尺码就能看出来。 而且鞋柜里的女鞋全部都落了灰,恐怕这个家庭的女主人要么是跟男人离婚,要么就是已经去世。 “如果是单身父亲就不奇怪了,至少比绮礼那家伙强点。” 言峰绮礼那混蛋自从妻子死后,根本连看都没看亲生女儿一眼,就把人送到教会别的同事那,至今不闻不问。 言峰士郎知道这事的时候惊呆了。 本来他还怀有“会不会是怕看到女儿肖似亡妻的面容,所以才不敢面对”之类的天真想法。 结果半年前第五次圣杯战争打响,混蛋神父直接给他当头一棒—— 【当年没有亲手杀死那个爱我的女人,是我一生的憾事,倘若她所生的女儿同样爱我,那么这次我一定会让她充满痛苦地死去。】 当时,言峰绮礼用充满愉悦的表情,如此对养子说道。 【如果你敢那么做,绮礼,就算是你,我也一定会亲手裁决。】 面对撕开人皮、露出无穷恶意的养父,红发少年认真说道。 那一瞬间,神父的双眼出现了非人改变,仿佛昆虫的复眼,能让密恐患者当场吓昏过去。 而下半边属于人类的脸上,却微妙地挂着有趣笑容。 所以后来召唤出虚空,在那时就已经露出端倪了吗…… 言峰士郎心不在焉地将洗干的衣服晾挂起来,整间屋子在他改造下已经焕然一新。 除了阳台的龟裂仍需瓷砖铺设,连卫生间不亮的电灯,还有婴儿房的小球彩灯,都被他用独门的“电器专业魔术”修好。 “OK,准备出发。” 从玄关找到备用钥匙,红发少年毫不见外地用投影魔术复制了一把,放在自己心象世界里。 所谓心象世界,其实是被时钟塔列为禁术目录的大魔术之一,“固有结界”的一种形容。 讲解起来过于繁琐,总之可以理解为类似咒术界的领域展开。 不过固有结界并不一定含有必中概念,范围由施术者的心象世界决定,基于魔力才能生成,原理和领域展开完全是两码事。 言峰士郎身穿黑色神职服,在他这个年纪很容易被当做是高中校服,一手抱着小孩,一手背着单肩包,锁上门直接出发。 从行为上来说这已经构成入室绑架未成年罪,不过毕竟红发少年的身份是魔术师、又是教会前代行者,堂堂正正的法外之人。 以魔术界连目击者都要杀个精光的风格,就不要在意他小小地违返世俗法规了。 不过,在前往车站的路上,言峰士郎还是遇到一点世俗的小问题。 比如他的钱包早在卷入虫洞前就因战斗丢失,他本人也还没败坏到,会用投影纸币付车费的地步。 “真是糟糕啊,完全忘记钱包的事了。” 没别的办法,言峰士郎只能绕路去坐公交,虽然不愿意投影纸币,但投影公交卡就没问题了。 比起让人发现刚收的钱不翼而飞,只是篡改机械里的数字的话,他倒是可以没有任何罪恶感地去做。 乘公交去坐新干线,新干线也可以刷信用卡买票,因此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 言峰士郎走的时间是早上6点,在动车站坐的也是最早一班列车,因此等禅院甚尔顶着9点钟的太阳到家时,他们早就连东京都不在了。 钥匙打开门,呈现在天与暴君面前的是干净空旷到异常,完全失去了单身父亲、亦或一岁婴儿活动迹象的房间。 哪怕是万事不上心,连亲生儿子都想过放弃不顾的禅院甚尔,此时都不禁呆立一瞬间,随后涌上的是战栗般的疼痛和怒火。 是谁,来过这里? 他快步走进家中,连沾满尘土和血迹的鞋都顾不上。 婴儿房,主卧,厨房,盥洗室…… 所有房间都搜查一遍,但还是不见那小小的一团身影。 惠…… 他的儿子。 被人夺走了。 禅院甚尔感到可怕的失控,仅次于惠母亲离世的那天。 男人伸手支着盥洗室门边,想要理清思路,然而墙壁连带门框都被这心烦意乱的一按,弄出宛如蛛网般的裂痕。 但男人已经顾不上这些,所以到底是谁来过? 惠被什么人带走了? 禅院家吗? 不,不会。 那些将自己当做无用垃圾扫除的腐朽之辈,怎么可能注意自己有没有结婚生子。 仇人吗? 被他杀过的诅咒师或者咒术师认识的人来报仇? 但那样的话,谁会做出连仇人房间也一并给收拾干净的怪事,又不是田螺姑娘! 还有那些阳台上的衣服,难道是他眼睛出幻觉了吗,到底谁会这么无聊! 此时的房间干净到没有一丝咒力残秽,地板也被人擦到纤尘不染,除了他自己刚踩出的脚印,根本看不出任何被侵入室内的痕迹。 变得空荡荡的婴儿房里,禅院甚尔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因熬夜充血的眼睛带着困兽般的杀意。 他想要放弃那个孩子,这是妻子死后,他脑海中无数次闪过的念头。 像他这样从生到死一无所有的人,根本无法独自把小孩抚养长大。 但那终究是他的“恩惠”,禅院甚尔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小崽子被人抢走,甚至为了报复他,被残酷虐待或者杀死的结局。 “该死!” 形态狼狈的男人下意识整理着【武器库】,一边掏出手机准备打给有门路的熟人,不抱希望地叫他帮忙查下附近监控。 而每次回家唯一要尽的“义务”,则促使他下意识走进厨房翻看。 ——至少看看带走小孩的人有没有把奶粉也拿走。 他儿子大概,可能,饿了有半天加一宿了,再不喂奶的话…… “怎么了禅院,尾款有什么问题吗?” 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嗓音,然而禅院甚尔无法回答,男人打开橱柜的手已经僵住,俊脸上的神色也不停变幻。 原本放着奶粉的橱柜里,此时正贴着恶作剧般的纸条,上面写着—— 【看在你还记得有小孩饿肚子的份上,就让你少担心一会儿好了,今晚8点前我就带他回来,只是出去玩,不用担心我们哦:D】 【Kotomine】 第004章 相见 Kotomine……是日本名还是姓? 禅院甚尔倚靠沙发,用两根手指拈着带走惠的人留下的纸条。 他那张时常用来吸引女人的俊脸,阴鸷的眼神此刻变成减分项,给人一种浓浓的危险感。 幼年留下伤疤的嘴角紧抿着,昭示主人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禅院甚尔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肚子里也准备了各种预案,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挂钟上的时间早过了二十点,这让他深深反思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就在他满头青筋,已经打算出去找人的时候,走廊里一阵嗒、嗒、嗒的轻快脚步,在天与咒缚耳中正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 咔哒咔—— 是钥匙拧开门锁的声音。 很好,连钥匙都配了一把,所以这到底是谁的家? 禅院甚尔凝视着转动的门锁,直到两秒后大门完全打开。 一名年纪轻到出乎意料、仿佛还是DK的红发少年,正一手抱着惠,一手朝他招呼道。 “抱歉抱歉~忘了今天是周五,这么晚还在堵车真不愧是东京。” 坐在少年臂弯的小婴儿,此时也发现了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顿时“呀啊”一声,将两只小手伸向他。 “哦,是要找爸爸吗?” 红发少年仿佛没看见男人戒备的表情,自顾自在玄关换上拖鞋,就把跟他奔波一路的小孩往对方怀里一塞。 “你先看会儿。” 说完,就转头进厨房里去了。 “……” 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禅院甚尔,此时就像一拳打进棉花里,如此容易的“夺回”惠,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喂,小鬼,谁准你进来的?这里是我家吧!” 禅院甚尔一脸不善,虽然少年阳光健气的外表很具亲和力,但怎么想也知道,这种来历不明的人不可能轻易放进家里来。 “哦,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不过看在我给你儿子换了一天尿布的份上,就别计较那么多啦。” 厨房拉开的门里探出一只手,朝禅院甚尔敷衍地挥挥。 “……” 禅院甚尔额头渐渐鼓起一道青筋。 如果不是顾忌误伤小孩,再加上不想把房子毁了,他真想拔出咒具给这个擅自拐走惠的小鬼一点颜色瞧瞧。 而且就算现在对方把惠带回来,也无法排除暗地里没有别的阴谋,若不是咒术师或者诅咒师,普通人会把自家阳台弄出那么大个坑吗? 水壶烧水的嗡声在厨房响起,禅院甚尔走到门口,正好看到已经套上围裙、袖子也撸起来的言峰士郎。 “你……这做什么呢?” 刚想问‘你到底是谁’的话一到嘴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没了,禅院甚尔睁大眼睛瞪着对方—— 那个把屋子收拾整洁、甚至把自己衣服也全洗了的家伙,还真的确有其人啊!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田螺少年,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话说自己根本不认识这小鬼! “嗯?这是婴儿餐,这么大的孩子光喝奶粉营养容易跟不上,应该配辅食才对……” 言峰士郎耐心解答,顺便给男人看自己手机界面上的#婴儿辅食准备教程#,并问他: “这个孕婴号挺受好评的,你要关注看看吗?加一下社交账号,我可以转发给你。” 男人颇具压迫力的身高和体形贴近身后,然而红发少年却好像天生没有“警惕”这种情绪。 在抬头确认了一下男人有在听他说话(其实是瞪着他)后,就将手机也往对方手里一塞,示意他可以出去看。 然而对方根本不关注这些,禅院甚尔将手机往台面上一扔,怀疑又费解地问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高大健硕的身材往那一站,直接导致厨房本来就不大的空间被挤占了一半。 言峰士郎觉得他有点碍事,不过这里毕竟不是自己家,于是他暂且放下手头的东西,专心解答道: “你可以叫我Kotomine,没人派我过来,做这些只是因为觉得那孩子有点可怜,看你也不像是能负责的家长,所以姑且照顾他一下罢了。” “哈?我不负责?” 言峰士郎无意间说出的事实,让禅院甚尔僵在当场。 哪怕从来都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烂人,也根本没有为人父的担当,但此刻被少年当面说破,仍然让他有种被揭穿伤疤的狼狈感。 ……就好像否定了自己最后的资格一样。 哪怕曾经他也并不稀罕。 “我对小孩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像你这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又能知道什么!” 失去人生中唯一照亮过自己的人,此时的禅院甚尔,已经再次坠入到无穷黑暗中。 反正他的人生本来就是乱七八糟的,现在也只是变回原样而已。 至于惠,他的儿子是个粘人又脆弱的小崽子,跟着他这种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在烂泥里的家伙,根本是运气坏到家了。 但就算这样—— 自己也不该站在这里,被一个根本不认识、连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指责吧! 禅院甚尔此刻的心情非常不爽。 尽管少年看他的眼神并无任何恶意,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和。 这种平和就像是空中的神俯瞰地上的人,仿佛将他对生活的自暴自弃、还有消极逃避的丑态,通通摊开在太阳底下。 让早就不在乎自尊的自己,再次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对于禅院甚尔恼火的质问,言峰士郎则没有任何波澜。 “我确实什么都不了解,但如果你有什么难处,也可以说给我听。” 带着聆听告解般的宽和态度,言峰士郎端正而恳切地建议道。 对他这种异于常人的回答方式,禅院甚尔再度失语。 但好在,用那超凡的天与眼力,他终于看到了对理解现状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 一枚低调的金属配饰正从围裙上方闪着光,露出来的上端,像极了某种宗教符号的半边。 男人恍然地伸出手臂,在少年不解的表情中,将那枚银质链坠勾了出来—— 是货真价实的十字架。 禅院甚尔陡然退后半步,从上到下仔细打量对方的衣着: “我说你……是信教吧?” 男人按捺着怪异的心情猜测道。 “嗯?我是神父。” “……” 真的假的?! 明显触及了知识盲区,禅院甚尔茫然地问他: “你成年了吗?十几岁也可以当神父?” 平常也会被信众偶尔问到,言峰士郎开口解释道: “我从小在教会长大,现在是候补神父,升任正职还需要几年积累。” “……” 解开了,谜底解开了。 禅院甚尔终于知道这小鬼奇怪在哪里了,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神爱世人的感觉。 -------------------- 作者有话要说: 神爱世人 有罪之人,痛彻悔过,也可得召赦 但言峰士郎是90后神父,所以他赦免罪人时除了一般的口头赦免外,通常还有物理赦免和化学赦免两种方式(bushi 神爱世人,他是神的牧羊人,因此他也爱世人 但他毕竟是90后神父,所以他爱世人,也祖安人,总之并不是一般而言的正经神父 (笑死,绮礼养大的,根本不可能正经 第005章 螺涅城教本 有着最强天与咒缚的肉‖体,男人像只雄性黑豹一样盘踞在沙发正中央,冷眼旁观少年神父用勺子一点点喂小孩吃奶糊。 “他还挺能吃的?” 这话明显是跟禅院甚尔说,然而却只得到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动作微顿,言峰士郎抬头瞅他一眼,将手里的奶碗递过去,试探:“给你喂?” 禅院甚尔表现出厌烦,抬脚就想走开,然而下一秒怀里就被塞进一只小惠,言峰士郎充满核善地对他笑道:“喂。” “……” 禅院甚尔挑起眉梢,根本就不动弹,只仰头盯着他,神态桀骜又乖张。 感受到男人较劲的想法,言峰士郎也不放任,自己儿子都不好好照顾,是想干什么? 催动内兜里的教本投影,沙发背后顿时出现一个召唤漩涡,役使海魔滑溜溜的章鱼触爪伸到衣服下方,刷地一下舔了舔男人的腰窝。 “什——唔?!” 事情发生太快,禅院甚尔还没来得及转身,嘴里就被言峰士郎趁机喂了一勺奶糊,整个人顿时震惊到僵硬! “噗……” 言峰士郎肩膀微颤,笑容和煦,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嗯,有点像被打懵的猫。 男人拧过头面无表情盯他,锋利的薄唇紧抿着,似乎在考虑怎么把嘴里甜滋滋的东西吐出来。 “咽了吧,没毒。” 言峰士郎假装低头,把小婴儿抱回茶几上擦嘴,不再提喂饭的事了。 “……” 禅院甚尔皱着眉,突出的喉结微微滑动,无声地咽下奶糊。 “不难吃吧?我尝了味道还可以。” 小婴儿已经吃得差不多饱,言峰士郎仰头把碗里剩下的奶糊全部喝光,喝完舔下嘴唇,确实是挺香的。 “刚才是你搞鬼吧?” 禅院甚尔表情不善地望着言峰士郎。 此时他换了个位置,侧对着刚才伸出不明物体的沙发,像只炸毛了的大型猫科动物,对环境里陌生的威胁充满攻击性。 言峰士郎将小孩抱回婴儿床,一边对他解释说: “不用紧张,我养的宠物而已,你想看吗?” 已经分不清少年的笑意到底是神圣还是邪性了,禅院甚尔啧一声,无所畏惧道: “既然拿出来了,就让我开开眼界吧。” 难道他还会害怕不成! 逐渐能够看穿男人的想法,言峰士郎带着一丝笑意,从怀中拿出螺涅城教本的投影。 褐色的魔导书自动打开,里面人皮质感的书页一张张翻动,虽然是死物,却散发着让任何咒术师看到都将震惊失态的强大怨力。 螺涅城教本的原型,是由人类皮肤制成的渎神之书,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是Caster吉尔·德·雷所持有的宝具。 那一战中,吉尔·德·雷被爱因兹贝伦家暗杀了御主,通常来说失去Master的英灵不可能在现世停留多久,残存的魔力耗尽便会死亡。 可他却借助螺涅城教本继续现界,甚至召唤出超规格的深海巨魔,让当时其他英灵御主不得不联合起来首先讨伐他。 值得一提的是,法国英灵吉尔·德·雷并没有魔术天赋,四战时作为Caster响应召唤,完全是依赖于他的教本宝具。 螺涅城教本具有和魔力炉心等同的能力,可无视持有者本身魔力,自行发动召唤类大魔术,上面记载着人类产生前与太古邪神有关的禁忌。 所谓太古邪神,言峰士郎认为大概是与绮礼所召唤的【虚空】相类似的存在。 因为有着能够投影并保存所见之物的固有结界,所以得见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言峰士郎,纪录下了当时吉尔·德·雷手里的魔导教本。 螺涅城教本的特殊之处在于,制作宝具概念时需要他的魔力,但投影一经成功,教本本身就变成另外的魔力炉心,所以召唤海魔时就不需要持有者输出魔力了。 换句话说他只负责投影,之后就像吉尔·德·雷一样当甩手掌柜、单纯用教本来操纵海魔就可以,不必要负担投影以外的魔力供给。 而海魔召唤物本身又是水属性,具有吸收方面的特化,能够通过吸收人类灵魂或魔力不停增强。 在东京这样的人口大城,放出海魔的螺涅城教本完全可以当成半个无限魔力礼装来使用,当然,是在不考虑人道主义的情况下。 一般而言,言峰士郎还是将海魔当成助手宠物一类工具,帮他递递东西、刷刷碗什么的。 不过海魔做家务有很大局限性,因为它们总会在爬过的地面留下大量黏液,这是吸盘触爪的特性,没办法避免,因此扫除拖地之类都不行。 不过现在言峰士郎又发掘出海魔的新用途,那就是带孩子——等把婴儿放回小床上,就可以让海魔一直守在旁边帮他摇床,没有比这更方便的了。 禅院甚尔恶心地看着脚底下这一坨,既像章鱼又像海蜇总之非常滑溜的墨紫色“咒灵”。 因为散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恶意,非单纯物质体的海魔分‖身,就被天与暴君当成了普通咒灵。 之前言峰士郎简要地说明过来历,告诉说他来自圣堂教会,因为直属上级叛逃被连累,目前正在绝赞逃亡中(bushi),并且已经身无分文。 由于意外掉在了他家阳台上,看到只有一个人在家的小婴儿,于是担心会不会出事,加上这么小的孩子很容易饿坏,所以出去调查的时候也把惠也一起带上了。 禅院甚尔对他的说辞不置可否,但反正听出了言峰士郎想要借钱的意思,他很干脆地拿出手机准备转账,打算把这个奇怪的神父赶紧送走。 “除了钱以外,还请让我借住一段时间。” “不行。” 与禅院甚尔对视着,言峰士郎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我可以包揽家务、帮你照顾惠,你在外面忙的话,有可能赶不回来吧?” 禅院甚尔可疑地停顿一瞬,随后啪叽一声把脚下的海魔踩碎,臭着张脸说道: “关你什么事,总之我不需要!” 碎了一地的魔物“尸体”诡异膨胀起来,不到两秒,就融合成了三只和之前一样大小的海魔。 肉触般的软肢纷纷钻进男人裤脚里,快速攀爬着沿小腿向上滑动。 “???!” “啊别踩,它会分裂……” 对于少年神父姗姗来迟的提醒,禅院甚尔怒目而视。 以天与咒缚的肉‖体强度,他倒不怕这些弱小的咒灵能伤到自己,但这种黏腻湿滑、且有吸盘不停吮吸皮肤的感觉,真是让他寒毛都竖起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R18漫画走向?! -------------------- 作者有话要说: ①投影出的海魔没有自我意识,只凭命令和本能活动,所以绝大多数行为都是言峰士郎操纵的,只是他很恶趣味,喜欢装作不知道 ②fate粉可能想了解的情报:言峰士郎的fate线,四战和zero的分歧是从半途开始的,不是蝴蝶效应,仅仅是世界的命运不同,这个fate世界掺杂克系元素;四战御主里多了一个间桐雁夜存活,卫宫切嗣回爱因兹贝伦家谢罪,陪伴伊莉雅长大,和fsn差不多时间病逝 ③咒回粉可能想了解的情报:主角登场时间是惠母亲去世快一年,禅院甚尔还没卖掉房子出去赌,维持家用只能做一些短程的黑活,因为惠还得靠人喂奶;但这种短程工作非常少,长期养育一个孩子会很紧张 第006章 五战前情 雪亮的武‖士刀刀尖抵住言峰士郎咽喉,握着刀的手稳如泰山,拔出咒具的禅院甚尔气势和之前完全不同。 好像一把血染过的刀锋,出鞘时便能将人眼刺痛。 “拿下去。” 禅院甚尔冷冷说道。 吸附盘卷到大腿内侧、正慢慢滑过腹股沟的海魔肉触微微一顿,言峰士郎感兴趣地笑道: “为什么知道是我控制?” 禅院甚尔漠然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你现在就可以去死了。” 少年神父微举起双手,螺涅城教本从他手中化为魔力分解掉,切断源头的海魔自然也跟着不见了。 裤管里的异样感消失,只剩下布料被黏液浸湿,粘着大腿的感觉让人十分烦躁。 “啧,恶心死了……再有下次非宰了你。” 被狠狠威胁一通,言峰士郎十分无辜,他目视着禅院甚尔拿衣服走进浴室,自言自语道: “奇怪,不应该啊,明明库丘林他们都觉得很舒服……是因为这边人没有魔力的关系吗?” 少年完全忽视了自己好友和从者都是在魔力空涸时被他搭救,而魔力补充方式里有一种非常高效的,就是体‖液交换。 水属性海魔本就是天然魔力媒介,既然能从它身上汲取魔力,又不额外消耗士郎的储魔,从者们怎么可能说不好。 况且海魔作为使魔,感受并不反馈到持有者身上,被他帮到的从者又都是男性,补魔时大家心里也没什么负担。 因此当被言峰士郎问到感觉时,Lancer库丘林还能调笑着说“挺舒服的”。 至于其他不是很熟,诸如Saber、Caster、Alter之流,则是要么正直要么忠厚的英灵,也没库丘林那么厚的脸皮去仔细反馈。 总觉得跟虔信的少年提这事都是玷污啊! 慎二就更不用说,补魔这件事已经排在他此生黑历史里头一名,但当时的情况是、他不想在好友面前表现得非常没世面的样子。 事后居然强忍羞赧,评价出个什么“就这种程度不过如此”。 由此导致言峰士郎的错误认知,以为海魔进入体腔的感觉大概和肌肉按摩没差多少。 而忘了库丘林那样的家伙,都认真说出“如果是其他人敢这么对我绝对杀了他”的话。 补魔绝对不是他想得那么简单的事情。 “Megumi,我好像让你老爸生气了啊,这下恐怕真的不能留下来了。” 少年神父挠了挠头,坐到婴儿床边。 看着睡得香甜的小婴儿,他用指节轻轻碰了碰那软软的脸颊,柔和地叹了口气。 接下来该去哪里……话说真的还能回到冬木市吗? 当然就算回去了,他不可能光明正大去学校或者教会,想也知道,一定有圣堂的代行者同僚正在努力追捕自已。 除了教会以外,言峰士郎没有其他容身之所,哪怕慎二愿意收留他,他也不能待在间桐家。 因为间桐当主和绮礼的微妙关系,教会接下来一定会向间桐家施压,自己去只会让慎二的处境更加艰难。 现在至少有樱在,远坂家的家主凛会帮忙周旋。 亲妹妹继承了间桐家的魔术回路,哪怕明面上家主继承人仍是慎二,间桐和远坂也是天然的盟友关系。 跟绮礼曾经告诉他的一样,这是上代远坂家督,也是师父的师父远坂时臣,当初所想设想的局面。 一旦他两个女儿分别继承御三家中的本土两家,亲缘关系将成为最可靠的联合,共同抵御海外虎视眈眈的爱因兹贝伦。 即使他自己无法在圣杯战争中全身而退,但也尽到了为人父所能尽的最大责任,将未来的主动权交到两个女儿手上。 只可惜这一切都被人祸破坏了。 圣杯里的此世之恶、养父绮礼、金闪闪的英雄王、还有慎二的爷爷间桐脏砚,少年神父已无法分辨这一系列事件中,究竟谁的罪孽更深重。 在这些肆意践踏无辜之人幸福乃至生命的存在里,有人类、有英灵、也有数百年前的“幽魂鬼怪”。 言峰士郎的想法很简单,如果主不能将他们阻止,就由自己动手阻止这一切。 神爱世人。 有罪之人也可得主召赦。 身为悲悯世人的神父,少年并不介意送这些人去主的面前—— 天国里时间充裕,他们大可以好好告解,争取大赦一番,但如果非要他本人宽恕的话,不好意思,他只擅长物理赦免。 怀着这样的虔信,第五次圣杯战争中,间桐脏砚被早有预谋的绮礼除去时,言峰士郎也经过多轮苦战,将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打败。 吉尔伽美什从上次圣杯战争至今,一直算是言峰绮礼的从者。 但因为教会监督的特殊,言峰绮礼通过截杀Lancer御主,持有英灵库丘林的令咒,所以即使失去英雄王,他也并不算出局。 绮礼的目的是放出圣杯中的此世之恶,最后关头却被间桐当主摆了一道,失去刻印着令咒的手臂,直接导致胜利钥匙被养子篡取。 真可谓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而整件事里最滑稽的是,参与战争的诸位御主们杀得你死我活,最后被一个原本没有咒印的人获得,没有被咒印选中侧面说明当事人可能没有愿望。 圣杯的意义是万能许愿机,是能够将奇迹化为现实的宝物,远坂、间桐、爱因兹贝伦三大家族再现圣杯机制的目的就是许愿,圣杯里的此世之恶但凡有嘴,现在就要骂娘了。 因为根本没人去许愿! nmd这合理吗? 圣杯战争正常现界英灵是七个,第五次圣战多了两个违规职阶,一个是上次圣战结束受肉的违规Acher吉尔伽美什,一个是临时违规召唤的Alter(黑英灵)。 英灵有九名,选中的御主自然也得扩编,但就这么海选也居然没把言峰士郎选上,可见他内心的愿望是多么平凡无奇。 所以当爱因兹贝伦的参战者败亡,小圣杯盛满魔力进化为大圣杯,也没人回柳洞寺地下,更别说去许愿…… 没错,但凡远坂家家主或者间桐家家主靠谱点,事后去查看一下,就能看到孤零零的大圣杯至今仍在圆藏山底下,面临异常尴尬的处境。 可是间桐雁夜被言峰绮礼掳走,幕后的间桐脏砚也死了。 远坂家女孩则遗传了微妙的掉链子个性——她以为言峰士郎已经许完愿了。 赢了之后对圣杯许愿不是魔术师的常识吗? 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 但言峰士郎确实不太清楚,他接受的圣堂训练并不包括魔术常识,代行者们普遍都没有魔术回路的。 言峰绮礼的魔术知识也是拜上代远坂家督为师后才学到,在90后神父的潜意识里,圣杯应该是电子设备一样自动化的东西啊。 之前慎二倒是问过他圣杯怎样了,那时战争刚结束一星期,言峰士郎得暂代失踪的养父处理教会事宜,完全把许愿的事忙忘了。 他心想都这么长时间过去,圣杯也该没电关机了吧?于是回答说应该是回去了。 结果半吊子慎二也没听懂到底是许了还是没许,但一想圣杯既然回地脉去了,那应该就是许完了吧? 至于在场最后一人,经过正统魔术师训练的间桐樱,对此根本漠不关心。 反正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她管圣杯去死。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是最后的fate世界线描写,交代一下五战时主角经历,之后就是以咒回为主的综世界了。 五战英灵出场名单: 剑阶——亚瑟王(旧剑)——御主:我们至今不知道名字的外道魔术师,背刺御主后成为野生英灵(bushi) 枪阶——库丘林——御主:还没开打就被言峰绮礼夺取咒印,战争期间御主是言峰绮礼,最终被士郎再次夺取 弓阶——卫宫(fsn士郎的英灵化)——御主:远坂凛 骑阶——美杜莎——御主:间桐樱,最惨工具英灵,死后灵体被埃尔梅二世用来召唤四战Rider征服王 法阶——诸葛孔明(□□降灵)——御主:埃尔梅罗Ⅱ世,最牛狠人魔术师自己上阵,英灵代打 杀阶——开膛手杰克——御主:龙套路人 狂阶——赫拉克勒斯——御主:伊莉雅 违规英灵: 仇阶——迪卢木多.奥迪那——御主:间桐慎二,来报四战的仇,由多年后的孔明替教授挨打 四战弓——吉尔伽美什——御主:言峰绮礼感谢在2021-05-28 20:23:46~2021-05-29 19:10: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迦夏 19瓶;日月与君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07章 融入与接纳 禅院甚尔擦着头发出来时,发现客厅空无一人,他脚步一顿,转身走向屋门半阖的婴儿房,没擦净的赤足踩出一地水迹。 轻淡的呼吸声在黑暗里起伏。 客厅里照进的光被男人高大身影遮挡,婴儿房里的一大一小都疲惫地睡着,只剩一只小狗体型海魔,正用触爪扒着摇床边沿,以恒定频率给惠打悠悠。 禅院甚尔:“……” 他瞪着海魔“咒灵”,然而这只使魔只是个无情的打悠悠机器,主人靠坐在床边不小心睡着,教本也被随手撇在地上,只留下“摇,别让孩子醒”的命令。 禅院甚尔拿出一把咒具,用刀尖戳进这个奇怪咒灵体内,并随时准备抢走惠。 然而被刺中的海魔根本没有反应,它只知道完成命令,被刺得狠了就分裂成两只个体,一只摇床,一只原地待机。 禅院甚尔持刀的手顿住,他虽然对咒灵品种很好奇,但也不想家里分裂得满哪都是,便把武器收起来不再捣乱。 话说…… 这咒灵晚上能帮给小孩喂奶吗? 正打算一脚把随便在自己家里睡觉的人踹醒,禅院甚尔脑中突然蹦过这个念头。 从惠母亲去世快一年时间,他几乎都没好好睡过一觉,每天半夜都被小孩的哭闹声吵醒。 天知道一晚上爬起来喂三次奶的时候,他有多么想就这样摔门走掉! 于是,抬到一半的脚不知怎么就犹豫了,禅院甚尔走到靠窗的小床坐下,看着一旁轻晃的摇篮,腿边是睡得毫无防备的少年。 啧,这副呆头鹅的样子。 真是没有一点诅咒师风范,虽然不知道对方圈养咒灵的目的,但好像也没多大威胁。 守着惠和完全不知底细的家伙,禅院甚尔本以为自己绝对睡不着的。 然而不知是连续两天没合眼,还是屋里一大一小两个笨蛋睡得太香了,男人的意识竟也不知不觉沉入黑暗中。 偌大身躯蜷缩在给儿子准备的小床上,此刻的禅院甚尔,像只疲惫的黑豹一样睡着了。 摇篮就这样在无声黑夜里晃了七个小时。 大约是安全感得到满足,加上被言峰士郎带出去“见世面”了一整天,小婴儿直到早上五点多才醒来,也确实是肚子饿了。 昨天配的辅食还是有效的,明显比单纯冲奶粉坚持的更长时间,在试探般的小声啼哭中,言峰士郎一骨碌坐起身来。 抻了抻僵硬的后背,少年却在发现旁边超大一只男人时,不由顿住。 同样被哭声吵醒的禅院甚尔把脸埋进床垫,肌肉结实的手臂伸到床头乱摸,似乎想要找枕头。 但是这个小床是给长大后的惠准备的,除了昨天打开的一袋纸尿裤,上面什么都没有,被褥枕头一概都收在柜子里。 寻找失败,男人只好用手臂挡着头、主要是挡住耳朵,一副宁死也不肯起来喂奶的架势。 言峰士郎:“……” 嘛,算了。 早知道这监护人指望不上,自己能在这里待多久,就照顾那孩子多久吧。 不过烧水兑奶粉还需要一点时间,怕婴儿越哭越厉害,言峰士郎干脆把孩子抱到禅院甚尔身边。 “先找你爸的,坚持会,马上就喂你了。” 言峰士郎毫不客气掀起男人的黑T恤,将婴儿塞到他胸前放着,然后赶紧去厨房烧水。 根本不顾身后“嘶,你干嘛?”“臭小子别啯,我又没奶喂你!”的叫唤。 等言峰士郎摇着奶瓶回来,就看到被“欺骗”的小孩正哇哇大哭,禅院甚尔整个脸都黑了,T恤也甩到一边,正赤膊抱着婴儿拍哄。 “搞什么,都给你吸了啊,为什么还哭个没完?” 说着再次试图将自己厚实的胸肌贴过去,然而小惠刚刚被假奶骗了好几次,根本就不听从,别过脸开始拼命哭,脸都快要憋红了。 言峰士郎又一次:“……” 他忍不住扶额,将手里的奶瓶递给对方,阻止这场无用功。 “婴儿肚子饿,得吃进东西才能不哭,你这种只能暂时骗骗他,多了就该闹了。” 言峰士郎瞥了眼男人胸前的小乳牙印,心中不由浮出某种奇异的感觉。 大概是没想到雄性独狼也能抚育小狼,虽然完全不得要领,但确确实实没抛弃幼崽,反而努力想办法一起生存下去…… 他回了回神,说道: “我去超市买食材,现在五点半,六点吃早饭可以吗?” 揣起手机,言峰士郎走向玄关,背后禅院甚尔沉默了一瞬,想将人撵走的话终是没能说出口。 “喂……” 他张了张嘴,半晌认命地说道: “那个、纸尿裤没有了……买点回来。” 言峰士郎回过头,带点惊讶、也带着点放松地笑起来。 “……” 啧。 明明想让对方别回来了,到嘴边的话却变成拜托买东西。 禅院甚尔对自己这种转变感到可耻。 昨天以前根本不认识的人,就这样接受对方插手自己的生活,就算是想把包袱甩给别人也太难看了…… “知道了,还有爽身粉、婴儿润肤乳对吧?我会一起买的。” 言峰士郎笑着挥了挥手,推门走出去。 留下的禅院甚尔彻底沉默。 实话说他并没注意到,还是在对方说完他才发现小惠的脸和手臂有点干裂,原来还需要那些东西吗? 所以啊…… 都说了他做不好的。 连自己都过得乱七八糟的家伙,怎么可能把这么小的婴儿养大? 不知道屋子里的男人再次陷入消沉,走入清晨的言峰士郎心情倒很不错。 虽然坐着睡了一整晚,筋骨有点僵硬,但以前做代行者执行任务时,更艰苦的环境也不是没经历过。 一路上他还看见各种各样的“蝇头”盘踞在道边,不由怀疑这街区风水是不是不好,弱小的灵媒似乎格外多。 此时言峰士郎还没意识到“咒灵”是本土化产物,但考虑到家里还有幼儿,他也不打算放任这些灵媒不管。 反正代行者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对灵特攻,只要信仰不动摇,就可以使用定型化的简易仪式——洗礼咏唱。 这是目前最有效的对灵魔术,此仪式藉着“教义”的普遍基盘,可在任何地方发挥其机能。 洗礼咏唱没有其他魔术那样击碎岩石程度的物理干涉力,但对灵体会发挥出极大威力。 受洗礼咏唱的灵体,会因主之教悔立刻升华,回归到应当身处的“座”,即完成所谓的驱魔。 “宣告。” “吾灭杀吾创生,吾所伤吾所救……回归尘土,败走者、衰老者为吾所召……永远之命,由死赐予。”① “受肉之我在此宣誓。”① “愿主怜此哀魂。”① 不被常人所见的纯银圣辉自脚下发出,瞬间照亮整个街区,但凡被洗礼咏唱覆盖的咒灵,全部就此湮灭。 而造成这一切的年轻神父,就像掸去了衣袖上的一粒灰尘,完全不放在心上。 “嗯,昨天路过就是这个超市,早餐的话……就用西式蛋饼配红茶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引用自百度百科【言峰绮礼】词条【洗礼咏唱】 第008章 早餐 昨天言峰士郎去神户市调查的结果,是没有任何结果。 和冬木市完全不同的两个城市,或许海景有一定共同点,但没有灵脉、没有圣堂分会,这样的城市不论对魔术师御主还是前代行者来说,都毫无停留的必要。 【樱的虚数魔术对节点有反应,但构建通道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而且魔术工房的话……我和樱都不擅长,恐怕还要借助时钟塔的力量】 【啊啊~果然,樱不想见那家伙,擅自利用Rider灵骸的仇还没报呢……她进房里不理我了,啧,女人真是麻烦】 【怎么不回话?睡觉了吗?】 【总之看到回复我,敢不回复你就自己孤独地老死在那边算了!】 言峰士郎所在世界和之前的世界时间流速一致,但是大约有八个小时时差。 所以他这边还是清晨的时候,慎二那边已经开始下午课了。 【是啊,睡觉了,你上课了吗?】 【如果樱能成功就真是太好了,韦伯的话……你就以我的名义邀请他吧,我想他应该会来】 【通道的事还不急,我怀疑绮礼也在这边,至少要找到雁夜先生再回去】 【谢了慎二】 【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言峰士郎诚恳地表达谢意,换来却是对面“正在输入”半天的显示。 正当他疑惑好友到底要说什么居然打字这么久,消息窗口突然弹出慎二无比嫌弃的回复。 【白痴吗你,好恶心呕】 言峰士郎:“???” 他一头雾水地关掉界面,真的很恶心吗?感觉今天好像第二次被人这么说了。 采购来回用时二十分钟,回去准备早餐的言峰士郎目测禅院甚尔体型,体重至少在250磅、甚至300磅都有可能,于是准备蛋饼的时候也给他做的超大份。 酥脆鲜嫩的蛋皮中间叠着炸牛排、芝士片、熏香肠还有各种配菜。 另外还裹了面包屑,给他炸了一大桶鸡翅、鱼柳和虾尾,算是一大早帮忙带孩子的奖励。 这样天天吃能让正常人吃出肥胖的早餐,却仅够支持他们这类人半天消耗的。 圣堂代行者们也都是大胃王,像言峰绮礼那样的强者,穿戴法衣的情况下,凭肌肉就能防御9mm口径□□,就算是极近距离也无法贯穿。 言峰士郎由于年龄原因,略有所不及,但也符合正常代行者标准,每日卡路里消耗十分惊人,他给自己准备的早餐和给男人的分量也没差多少。 “这是……早餐?” 望着一桌子仿佛餐厅节日限定的豪华套餐,禅院甚尔神情中充满震惊。 这些是从哪买的? 难道是用自家厨房做的吗! 真的假的? 用手捏起被餐纸包起半边、连折角都充斥高档气息的超大蛋皮卷,男人满腹怀疑地咬下去…… “怎么样,合口味吗?” 言峰士郎解开围裙,用托盘端了一壶红茶过来。 “……” 禅院甚尔避开他的目光,口齿不清地说了句什么,大概是‘还行吧’之类的,言峰士郎也不和他计较。 少年捞出不知何时钻到餐桌底下的小惠,将人放到自己腿上,然后塞了块营养饼干给他。 婴儿看到大人吃饭会很好奇,就让他拿这个磨磨牙好了。 禅院甚尔沉默地看着一大一小,心不在焉地吃掉豪华早餐。 等他心里的事想得差不多,再伸手的时候,才发现面前的餐盘已经空了。 坐在他对面,言峰士郎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拄着脸说: “还有多的在保温箱里,本来是给你留的午饭,现在吃也可以。” 禅院甚尔刷地起身,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用了,饱了。” 少年和婴儿一起投来的视线让人无所遁形,带着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禅院甚尔抓紧收拾东西,准备给孔时雨打电话。 言峰士郎露出恍然:“你今天还有工作?” “嗯……” 禅院甚尔胡乱地应了一声,将【武器库】装进背包。 “那你等下。” 言峰士郎回到厨房,拿出刚在超市里买的崭新大号便当盒,快速用热水消一遍毒,然后将保温箱里的食物装进去摆好。 “给,便当。” 他以平常的态度将便当盒递过去,却见禅院甚尔脸色扭曲,不可思议地反问他: “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吗?” 言峰士郎有点感兴趣: “不知道,你说你是自由职业,难道是coser?群演?动作片替身?” “……” 神特么cos群演替身。 禅院甚尔皱了皱眉,将实情说出来: “我是咒术师杀手,而且是职业的,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就赶紧走吧。” 啧。 再奇怪的神父也应该是神的信徒。 像自己这种手染鲜血的家伙,是不可能容忍的吧? 还是让他知难而退好了,可惜厨艺居然真的很好,如果不是信教,其实留在这也不是不行…… 可恶,别多想了! 不是本来也没想跟他扯上关系吗? 凭什么舍不得的人反而变成自己了啊! 禅院甚尔恶狠狠地准备迎接对方惊疑不定的表现,可言峰士郎只是眨眨眼,完全没体察他这一串心理活动。 少年神父并没get到重点,他强行将便当塞进男人背包里,随口说道: “咒术师是什么?和魔术师一样的异端吗?喂,都已经做好了不要浪费,我今天要带惠去打疫苗,便当和惠你必须选一个带走!” “……” 禅院甚尔脸色变了又变,想吐槽的问题太多,竟一时不知道从何问起。 最终他还是问了一个最显而易见的问题: “为什么打疫苗?” 言峰士郎已经不想说话了,把男人推出门外,一边吐槽说: “拜托去网上搜吧,你这老爸当得真不像话……” 自己儿子马上一岁半都不知道,过了18个月,婴儿的强免疫体质逐渐解除,有些疫苗就该开始打了。 昨天收拾抽屉时,言峰士郎翻出禅院惠的出生证明,这才知道小孩的具体生日。 一想到惠都这么大了,禅院甚尔居然还不好好教他说话,言峰士郎当时眼前一黑,深深感受到肩膀上的重担。 赶走不靠谱的咒术师杀手,言峰士郎像抱猫一样拎起小小的惠,笑意里带着愉悦: “既然这样,就先别学‘爸爸’了,跟我学说‘教父’如何?” 咬着奶嘴的小婴儿歪头看他: “唔?——” --------------------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以为的极道主夫是甚尔爹咪吗? 错了! KONO言峰士郎嗒! 第009章 熊孩子 禅院甚尔见到孔时雨时仍有点心不在焉。 收到目标情报后,他也是完全凭着职业本能在做计划。 一直以来的中介伙伴不由担心道:“没问题吧?禅院,你今天状态不佳?” “怎么可能,我没事。” 禅院甚尔回了回神,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背包里的便当,而是专心在目标人物上,这样一来果然好多了。 “这次的家伙非常狡猾,雇主之前请的好几批人都失败了,你自己小心。” 被中介人叮嘱,禅院甚尔没礼貌地将两腿搭在茶几上,随手翻看资料,嘴角带着淡漠笑意说: “只要给够钱,我保证让这家伙彻底消失,放心好了。” 这厢追杀诅咒师的行动已经开始,而另一边,言峰士郎也是第一次领小孩打疫苗,各项手续都是第一次做,办完后还要坐在准备室里等待接种。 “啊呀,好乖的孩子,你是他哥哥吗?” 准备室里四五个同样排队的主妇围了过来,好奇地跟他搭话。 “惠是我的教子,他家里人没时间,就由我带他过来了。” 秉着向“羊群”布道的精神,言峰士郎与这些主妇们攀谈起来。 “哦!真是失礼了,您看起来好年轻,没想到居然已经是神官了呀。” “您是在东京大教堂做弥撒吗?我公公每个礼拜都会去呢。” “您和这孩子关系很亲近吧?我听说神父们不随便给信徒家的孩子做教父的……” 小小的禅院惠仰着头,好奇地看着“新爸爸”与太太们相谈甚欢。 对世界尚不熟悉的他,只知道这个人的臂膀很有力、也很温暖,抱着他的时候不会轻易撒手,甚至任他随便攀爬,不会不耐烦地将他拎到一边。 就算被他爬到肩膀上揪住头发,也只会轻轻咯叽他,在他细痒得掉下来时,又温柔地将他接住。 “胶~布……” 抓着士郎的法衣,小惠从他腿上往旁边座位爬。 小孩儿在探索周围时,会不断回头确认大人是否还在原地,这是所有幼崽的本能。 只有在庇护者的领地范围,幼崽们才能安心玩耍,小小的禅院惠敏锐察觉到,新爸爸身边有很大一片范围都应该足够安全。 在主妇们的鼓励中,小惠自己爬下椅子,摇摇晃晃地在等候室里“逛”起来。 “哎呦,走得真好!” “我家俊太也是这么大会走路的呢,哦呵呵呵——” “真的是呀,好可爱,顺平要不要跟小哥哥去玩?” 这么大点的小孩子在陌生环境里,尤其是类似医院的地方,大都怯怯的,或紧紧搂住母亲的身体,或干脆要大人抱着才安心。 排队的几个孩子也是这样,完全没有在家里撒欢时的活跃,都在母亲身边偷偷观察周围。 只有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在盯了一会后,突然跑过去用力推了小惠的肩膀。 小孩子被推得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幼儿的行为往往越以预测,大多数时候都是由着本能和天性驱使。 就比如现在这个小鬼,仅仅是好奇比他矮的另一个存在被他打到会是什么反应,就自然而然地抬手打下去—— “不可以哦。” 言峰士郎用手臂挡住,他在两个孩子中间蹲下身,一手捞起自家小孩,一手摸了摸推人小孩的头顶,温柔说道: “这样做会伤到别人,所以不可以哦。” 有怪物在摸他的头。 感知危险的本能让熊孩子下意识呜咽,等他从恐惧中脱离,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母亲腿边嚎啕大哭起来。 可他的母亲对此毫无察觉,甚至觉得有点丢脸,完全不想体量他: “不好意思啊神父……哎呀真是的,你这孩子!哭什么呀?刚刚欺负人的不是你吗,怎么还有脸哭?” 其他主妇对这种情况见多了,谁都没放在心上,话题已经转到别的闲话家常。 只有熊孩子自己感到黑衣服的大人还在看他,当他想绕到妈妈身后躲着时,地上忽然凭空伸出一只触爪—— 啪嗒。 两岁小孩自己绊倒了。 大人们毫不在意,连他母亲都沉浸在将来选幼儿园的话题里,只随手拎起他拍拍蹭脏的衣服,然而还拍反了方向。 明明摔到的是正面,她却一个劲拍他后背,口中极力炫耀自己认识的一个幼儿园园长,根本没分儿子半个眼神。 熊孩子:“……” 他真是委屈死了! “坏,坏!这有!” 口齿不清地指着地面,熊孩子想表达刚刚有东西从这里出来绊他。 然而他母亲只不耐烦地扫了一眼,就把他抱到大腿上继续闲聊,完全不管儿子心理阴影多大。 看到真相的只有惠和另一个小婴儿。 惠的小手慢慢指过去,认出刚才那是早上给自己摇床的“海魔君”。 头毛软软的小脑袋仰望着新爸爸,言峰士郎低头对他微笑,完全没有欺负两岁小孩的自觉。 甚至还带着一点点愉悦。 而另一个小婴儿紧紧依偎在母亲怀中,他目睹了刚才触爪出现的全过程,此时幼小的心灵只剩下害怕。 “怎么了顺平?” 漂亮又年轻的母亲显然比熊孩子妈妈更细心,刚刚失去丈夫不久,是孩子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现在顺平就是她的全部生命,相依为命的母子俩,难免会比其他人更多一分联系。 “唔啊!” 发现言峰士郎转头看向自己,小小的顺平连忙将脸埋在母亲肚子上。 “这孩子……” 吉野太太不好意思地对年轻神父说道: “顺平他有点怕生,而且总是喜欢粘着我,真不知道以后上学该怎么办啊。” 言峰士郎:“他是个乖孩子,上学之前好好跟他说,我想他会理解你的。” 如果忽视乖孩子的另一层含义,这还真是相当令人宽慰的发言。 年轻妈妈笑起来:“借您吉言了,但愿这孩子能早点懂事吧,他父亲……一直在国外工作回不来,说实话我总担心照顾不好他。” “不会的,你已经很尽力了,小孩子也是能感受到大人在努力的。” 言峰士郎如此说道。 当然,小惠老爸那种笨蛋不算。 能让男人记得家里还有个孩子,就已经是主拼命赐福的神迹了! 第010章 游乐园 禅院甚尔不知道自己又被奇怪神父给腹诽了。 他追踪的诅咒师是非常敏锐多疑的家伙,和以前的目标完全不一样。 追寻着模糊的踪迹,足足搜索了三个城市、十几个据点,才终于在仙台市抓到对方的尾巴。 见到目标事情就简单了,禅院甚尔一刀将人收拾掉,根本没浪费第二秒。 把“完成证明”带到雇主面前一扔,禅院甚尔和孔时雨当场得到尾款,并被战战兢兢的富豪亲自送出宅院……他太太看到尸体就晕过去了。 “切,乱窜的老鼠,真是浪费时间。” 禅院甚尔打开手机,最上面的消息是言峰士郎发过来,一连串都是他和小惠在各种场合拍的照片。 疫苗打完了啊? 这是在哪,游乐场吗? 禅院甚尔挑挑眉,点开文字框回复: 【你们在哪?】 对面神父很快回道: 【西东京游乐场,工作结束了?】 【嗯】 【你要来吗?我和小惠也刚到】 【才不】 【来吧,我们等你】 切,开什么玩笑? 他怎么可能去游乐园照顾孩子,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地下赌场玩两把,禅院甚尔嫌弃地撇撇嘴。 此时孔时雨正撂下一通电话,眼角瞥到男人手机上的照片,顿时吃了一惊: “这个摩天轮……你有认识的人在西东京游乐场吗?” 禅院甚尔点退出的手指微顿。 “是又怎样,干嘛这幅表情?” 孔时雨欲言又止,但还是严肃告知他: “我刚才接到电话,是西东京市的线人打过来,说是游乐园里刚刚发现生得领域,他们正在疏散游客,很快就会有一级以上咒术师到场,让我们避开点。” “……” 握着手机的指骨一紧,禅院甚尔一脸若无其事,却立刻给那个神父回消息: 【你们进去了吗?】 【喂,回话】 …… 刚才还秒回的消息,此时却像是石沉大海。 高大的男人嘴角拉下,表情冷得像冰,周围空气都被一层杀意笼罩。 最后留在屏幕上的只有黑白单调的字眼。 【来吧,我们等你】 禅院甚尔沉默了几秒,抬手摘下肩膀上的武器库咒灵,团起来收进衣服。 “我去一趟西东京,孔。” 中介人按了按太阳穴,不放心道: “你确定?到场的咒术师说不定会有禅院家的。” “……哼。” 说不出是不屑,还是别的什么。 禅院甚尔甩上车门,准备从路边截一辆机车出发,这一带飙车的不良少年还挺多的。 “别冲动,禅院,把人带出来就赶紧离开。” 孔时雨咽下未出的话,一个人是不可能战胜所有人的,尤其是那些腐朽的庞然大物。 “不用你说。” 男人淡漠地笑着,随意摆摆手。 “没钱的活我可不干。” 西东京市游乐场—— 血色雾气笼罩于乐园上空,到处三五成群的游客就像被剪辑掉了一下,忽然就消失在视线里。 抱着小婴儿站在打气球摊位前,望着摊主失踪的地方,言峰士郎难得表现出为难。 在小惠“呀呀”的催促中,再看看自己确实射中了足够兑换的气球,言峰士郎安慰自己早晚也要领,便绕进柜台里自己拿走奖品。 奖品是个棕色毛线熊。 抱着小熊的小婴儿终于不闹了,言峰士郎也能好好思考游乐园究竟发生了什么。 “魔术工房?不对,是阵地魔术吗?” 言峰士郎仰头看向头顶厚厚的浓雾,这么多游人不可能真的消失,如果不是遮蔽魔术的效果,那么应该是次元或空间的类型。 慎二的妹妹樱似乎就是【虚】属性魔术天赋,如果想要隐蔽谁,发动效果就和自己现在看到的类似。 只不过游乐园这个场面太大了点,如果设施本身不是对方的魔术工房,很难解释是如何发动如此浩大的结界的。 但就算如此,言峰士郎也没太在意,擅用各种禁术的外道魔术师他都处理过几十个了,自身有固有结界,就算陷入阵地也没在怕的。 不过要想离开这里,要么先打破整个结界,要么找到术者本身,以代行者的经验来看,还是选择后者高效一点。 “惠酱,愿意跟教父进去吗看看?” 他们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外围,一般而言越靠近里面,结界的影响力和控制力越强,施术者通常也会在阵地中心进行操控。 “胶、布——” 抱着毛线熊的小孩非常活跃,虽然吐字不清,但显然已经记住言峰士郎教他的东西。 “对,‘教父’,说的很棒。” “教布!教布!” 真是可爱啊,言峰士郎捧着天真的小婴儿,愉悦地想道。 真想赶快看看那个男人的表情。 一定会非常有趣吧? 发现儿子先学会叫别人的时候,禅院甚尔会露出那种,像被人推下水的大猫一样的表情吗? 可怜又狼狈,却硬板着一副臭脸的样子。 “啊,不行不行,这样不就变得像是绮礼了吗?” 言峰士郎挠了挠头。 还是别太沉迷其中为好啊,自己。 绝对会被讨厌的,就像雁夜先生一样。 “既然这样,就再学另一个称呼吧,惠酱?” “教布~” 言峰士郎笑眯眯地教学: “来跟我说——笨蛋甚尔。” 禅院甚尔浑然不知,自己儿子到底跟那个外道神父学了些什么混账东西。 但当他匆匆赶到隔壁市的时候,在游乐园门口迎面正撞上京都咒高方面过来的人员。 打头的咒术师有点面熟,禅院甚尔没管对方疑惑的表情,瞥了眼对方肩膀上的族徽。 是五条家的。 “等等,你是什么人?这里已经戒严了——” 知道对方想说什么,禅院甚尔没功夫和他们纠缠,抬脚就走进面前的生得领域。 他和言峰士郎的想法一样,找到里面的咒胎宰了,要找的人自然就会安全。 结果他一进领域就看到—— 旋转木马旁边的空地上,八个形态诡异的黑色石柱正将完全变态的咒灵困在中间,顶上还罩着一个巨大的八卦石板。 石柱里面电闪雷鸣,特级咒灵正奋力撞击牢笼,表情似乎惊恐万状。 而一旁的年轻神父对这些视若无睹,只平和地问它: “后悔了吗?” 雷电滚滚落下,带起一阵痛苦哀嚎。 言峰士郎一脸和蔼,说道:“早点忏悔就能早点解脱,主会宽恕你的罪,我再问一遍,你后悔了吗?” 特级咒灵:“????!!” 它才刚出生,还是个宝宝啊! 为什么刚出生就要面对这种送命题?! 追着可疑人进来,就看到有人在虐待特级咒灵的五条家咒术师: “……” 禅院甚尔: “……” 是我不太懂吗? 你们做神父的,平常就是这么让人忏悔的? -------------------- 作者有话要说: fgo玩家应该比较熟悉,是投影的孔明的宝具 石兵八阵: 作为宝具是将对方位处的场所强制改换为石兵八阵。 只要没有脱离石兵八阵,作为目标的众人每回合受到的追加伤害就会一直累积下去。感谢在2021-05-31 14:54:37~2021-06-01 14:00: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咪妮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主攻太太是珍宝呀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咪妮 140瓶;喵喵喵喵、伊芙琳、日月与君 10瓶;枫林残忆 2瓶;安、独树重在奇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11章 洗礼咏唱 让人失语的驱魔现场旁边,在不知为什么缺了两匹马的旋转木马上,一个小婴儿正坐在固定摇篮里,着急地“咿呀咿呀”直叫。 言峰士郎看到又有人进入结界,发现来的是禅院甚尔,便指指他儿子说: “来的正好,惠想让人抱着骑马,你先陪他玩一会儿。” “哈?我才不——” 还没等拒绝,话音就被小婴儿的行为打断。 看到亲生父亲出现,孩子虽然会留意,但心里很清楚谁才是真正惯着他们的人。 所以就算很着急,他还是一直呼喊忙碌的红头发监护者: “教布~教父~转转呀!” 练习了一白天的称呼唤出口。 有着顺直黑发的男人瞬间僵硬了,他瞳孔剧震,不可思议地问: “惠……他在叫谁呢?” 欣赏了一会对方的表情,言峰士郎才微笑着说: “当然是叫我,今后我就是他的教父,怎么?别这么震惊嘛,难道你还教过惠说话不成?” 当然没有。 这是毫不留情的刺痛要害。 不负责任的禅院甚尔,终于露出了言峰士郎想要看到的表情。 狼狈的、难堪的—— 恼怒委屈到似乎立刻就会转身逃跑的表情。 像一只不会游泳,却被人故意推进水里的猫? 真是惹人怜爱啊,言峰士郎想道。 都让他有点不忍心欺负了。 于是他说道: “惠酱,我很忙,叫你‘爸爸’陪你玩。” 言峰士郎用的是‘papa’的通用音,而不是‘dosang’。 被特殊音节唤起记忆,小惠转向禅院甚尔那边,抬起两只小短手叫唤着: “啊~呀、爸爸~” 比起‘教父’的音节,天生就能说出的‘爸爸妈妈’则好学多了。 之前考虑‘笨蛋甚尔’字音太多,不利于婴儿掌握,言峰士郎终是拾回了一点良知,一路上用男人的照片教会小婴儿叫爸爸。 禅院甚尔整个人僵在那里。 他似乎没想到惠已经学会叫爸爸,因为他确实没教过儿子说话。 “去吧,孩子在叫你呢。” 言峰士郎微笑着拍了拍他。 年轻的神父表情温和,仿佛盛满阳光。 此时禅院甚尔就像只从水里爬上来的黑猫,湿淋淋的,打着冷颤,一只不爱亲近人的独行野猫,并不知道上岸后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于是,当被人用温暖的大衣裹起来,旁边塞上一只软软的猫崽时,黑猫也依然不知所措。 禅院甚尔下意识走到惠身边,在一声声孺软的‘爸爸’中,将小孩轻轻抱在胸前。 “宣告。” 石兵八阵中的咒灵已经被连续削弱得差不多,言峰士郎也不打算浪费太多时间。 “吾灭杀,吾创生。吾所伤,吾所愈……”① 洗礼咏唱是圣堂唯一承认的魔术,一直以来被认为是神迹,而他也并不介意把神迹展现于人前。 “……使之破灭,残者败衰者老,吾皆召回。托于吾,师于吾,遵于吾……”① 圣洁的光芒自他脚下升起,唯独将特级咒灵笼罩在光圈中。 “……以吾之轻卸除一切重担,安息吾手……永恒之命,由死赐予……”① 不甘的嘶嚎贯彻耳膜,五条家的咒术师之前一直未出声,此时不禁大吃一惊。 这该不会是,要净化吧!? “受肉之我在此宣誓。”① “愿主怜此哀魂。”① 恍如神威降临大地。 没有丝毫接触,让一级以下咒术师束手无策的特级咒灵,就这样干净彻底、毫无反抗之力地化为余烬。 别说五条家的咒术师,连禅院甚尔都有些目瞪口呆。 他之前一直对少年的来历存疑,但此时此刻,如果说连对方都不能被称为神父,那这个世界大概没有人有资格替神行使权利了。 言峰士郎的态度平常,就像在完成日常工作。 代行者本身就是对灵特攻,像他这样的虔信者,如果不是前摇过长,连灵基稳定的英灵都能净化给神看,别说是一个小小咒灵了。 而且由于石兵八阵放得过早,他根本没机会体验特级咒灵的实力,只把对方当成会放结界的特别灵体。 到死都没能展露一丝排面,大概就是这个咒胎的原罪吧。 “喂少年,你、究竟是谁?” 五条家的咒术师已经淡定不能,这样的实力,毫无疑问是特级咒术师! 就算对方穿着神父法衣,刚才的咏唱也很像某个信教,但谁也没规定咒术师不能兼职神父啊。 或许对方的术式就与信仰有关呢? “他是谁跟你没关系吧,五条家的。” 深深知道咒术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禅院甚尔出言截断,并抱着小惠走到言峰士郎前面。 “你又是谁?既然知道五条家,应该也是咒术界的人吧,那就不要妨碍我,连咒力都没有的家伙,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禅院甚尔是极少见的天与咒缚极致,身体里没有一丝咒力。 感受不到咒力,五条家咒术师自然不会将他放在心上,所有的注意力都只给了红发少年。 这样的天才,如果没有任何势力归属,对五条家来说可谓是天赐良机。 就算他们已经有了天生【六眼】的神子,但在咒术御三家里,谁家又会嫌自己的实力太过强大呢? 一旦有足够的实力,都恨不得狠狠踩另外两家几脚,好让月亮不要与太阳争辉。 禅院甚尔眯了眯眼,锋利的薄唇微微挑起,嘴角伤疤给人一种颓废的邪异。 又是一个腐朽家族出来的蠢货。 这样的家伙他随便就能宰杀,如果没人付钱,他平时根本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但如果对方想招揽自家“免费保姆”、“田螺少年”、兼“私有厨子”,那他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啊。 倘若言峰士郎知道禅院甚尔给自己起的外号,想必会感慨刚才还是欺负轻了,就不该对这个笨蛋手软的。 男人痞痞地笑了一声,伸手揽过少年,高出一个头的体形让他很容易将手臂搭在言峰士郎肩膀上。 “神父,你确定要浪费时间,跟这个一脸傻相的家伙互通姓名吗?” 禅院甚尔凑近少年耳边,职业小白脸一旦放软语气,反差感简直让人难以抵挡。 “如果现在和我回家,接下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带孩子也可以。 总之他现在就想气这个御三家的傻瓜白痴! “你打算,怎么选择呢?” 高大健壮、给人无比压迫感的家伙,说出这样任人遐想的话,简直就是犯规。 言峰士郎觉得,如果自己是女人,现在想必已经色令智昏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部分引用自百度百科【言峰绮礼】词条【洗礼咏唱】 第012章 自尊心 真的什么事都可以? 言峰士郎有点怀疑,但没有挣脱肩膀上的男人。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回家吧。” 不再去看对自己问话的陌生人,言峰士郎率先向外走去,此时的游乐场已经恢复正常,咒胎被消灭,生得领域自然也消失了。 “等一下!” 一道极速破风声穿过,言峰士郎停住脚步,他面前的地面被咒力划出极深且细的沟壑,一直延伸到相当远处。 五条家咒术师脸色阴沉,但还勉强保持着友善微笑,说道: “这位神父,你可别被旁边的家伙给迷惑了,我已经想起来,他可是被家族舍弃的耻辱,一丝咒力都没有的禅院家的废物,喂,说得就是你吧?” 他态度冷漠地瞪着禅院甚尔。 虽然想不起名字,但对方离开禅院家的事,私底下还是在御三家掀起一股小波澜。 禅院家表现出松了口气,觉得这小子还有点自知之明。 天与咒缚的废物,留在家里没有任何用不说,还总是被御三家里的另外两家提起。 要说天与咒缚其实并不那么少见,但【缚】的效果是让人连一丝咒力都不能保存,对世世代代都是咒术师的大家族来说,也未免太多余了。 五条家咒术师对禅院甚尔有印象,还是因为和他同期的御三家里面,有个叫禅院扇的家伙。 对方对天与咒缚的偏见可谓极深,连带着让他也听说了这件事。 看了眼地上威慑的痕迹,禅院甚尔挑挑眉没有做声,只是从口袋里掏出团成一团的【武器库】。 天与暴君,咒术师和诅咒师的天敌—— 对付咒灵可能没那么方便,但对上咒术师,不管对方平常多么不可一世,在禅院甚尔面前,都像是脆弱到不堪一击。 职业咒术师杀手,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虽然没钱的活不想做,但遇到没眼色的笨蛋,就没办法了啊。” 嘴上说着抱怨的话,禅院甚尔从【武器库】中抽出咒具,正是之前搁在言峰士郎咽喉的那把武‖士刀。 言峰士郎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虽然禅院甚尔简单提过咒术师、诅咒都是什么样的存在,但他认识的只有无咒力的对方,咒术师的战斗方式他也早就想见识一下。 “嚯?真敢说啊,本来看你是个无咒力,不想太为难你的。” 五条家咒术师做出手印,眼中闪动着疯狂神色,咒力汹涌凝聚起来。 “既然你不懂得尊重强者,死了可别怪我!” 术式形成的网线如巨浪般砸下,到底是一级咒术师,没两把刷子也不可能被派来处理特级咒灵。 禅院甚尔的身影被砸入地下,咒力形成的铁网将他按在地上推行十几米,犁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但凡是普通人被这样对待,身体恐怕早就血肉模糊了。 所以咒术师理所当然地认为,不能用咒力防护身体的家伙,是不可能抗下这一击的。 “垃圾就给我有点垃圾的样子啊。” 五条家咒术师解开手势,不屑地笑起来。 “喂。你到底在对谁说话呢?” 喑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杀意如晚风吹拂后颈,五条家咒术师瞳孔骤缩,却已经来不及反抗—— 鲜血喷洒,雪亮的刀尖穿透腹部。 赤着上身的禅院甚尔出现在咒术师身后,原来被术式击中的,仅仅是用来迷惑对方的衣服。 “被垃圾杀掉的感觉怎么样,五条家的?” 刀刃狠狠划下,伤口仿佛破裂的血袋,没亲眼见过的人,一定无法想象同类身体中,居然能够流出这么多血。 本来不该下重手的,抽出咒具后,禅院甚尔自己也有点懊恼。 又不是禅院家那帮宿仇,自己根本没必要计较,一旦杀掉五条家的一级,事情就不可能善了了。 话说自尊心那种东西,自己不是早就丢掉了吗? 居然还会被蠢货激怒…… 啊啊,真是够了啊。 禅院甚尔正烦恼着,就看到言峰士郎走到五条家的尸体旁边,好像在查看什么。 “你干嘛呢?” 言峰士郎半蹲下身,一手按在咒术师胸前,头也不抬地反问他: “已经消气了吗?” 禅院甚尔无语地看着他。 “哈?没消气又能怎样,人都已经杀了,还是想想怎么应付五条家的追杀吧……哦对,我没跟你说过咒术御三家的事啊。” 言峰士郎收回治愈魔术,指了指地上的人说: “刚刚没断气,已经治好了,我想说的是,你要没消气的话,其实还可以再捅几刀。” 将讨厌的人连杀两遍,是不是会获得双倍快感呢?言峰士郎很好奇,但禅院甚尔显然不这么想。 他瞪了少年一会,突然蹲下身,一把撕开五条家的衣服! 贯穿伤消失了,是反转术式? 如果是能对他人使用的反转术式…… “真的假的?” 本来以为那个除灵净化就够变态的了。 禅院甚尔一脸看珍兽的表情,摸着下巴围绕言峰士郎转圈,然后一把搂住对方脖颈,没正形地偷偷问他: “喂,神父,你还有什么本领是我不知道的?快拿出来让我见识一下?” 言峰士郎转头看向他,笑容里带着深意说: “当然可以,我们先回家吧。” —— 损失足以让人体休克的血量,五条宗吉再次醒来时,便已是夜晚时间。 自己这是怎么了? 啊,对了…… 是被那个天与咒缚的小子给杀死了,那样的伤势,就算送到医院也不可能活下来。 真是丢人啊,一定会被家里的小辈吐槽吧? 族老们也会抱怨个不停,肯定会怀疑自己的死因。 他在交手前也想不到,居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天与咒缚,禅院家到底把什么怪物撵出来了? 真够缺德的! 自己的死禅院家必须负一半责任! 所以…… 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只有黑暗和月光。 如此宁静。 算了啊。 就这样沉睡吧,在永恒的死亡中—— 于是乎,仰躺在木地板上的五条宗吉再次闭上眼。 “啊……嗯呃……” 压抑的声音从一门之隔传来。 五条宗吉:??? “喂……够了吧……别摸那……哈啊……?!” 隔壁房间仿佛传来不得了的话语。 五条宗吉:??????? 一头雾水的大家族咒术师不由坐起,伸手将门推开一条小缝。 首先刺入眼帘的,是卧室上方明亮的灯光,随后他看到杀死他的凶手,正浑身赤‖裸只围了一条毛巾在床上。 而净化了特级咒灵的神父,此时则将手按在男人双腿,一脸正派坦荡地摸索。 仿佛在记忆肌肉纹理,言峰士郎的手指由脚踝向上,不知不觉进入毛巾下的私密空间。 “不行,被你这样的小鬼搞,我会出心理问题的!我不要做了!” 禅院甚尔耍赖般抓住对方手腕,一脸吃大亏的表情。 这充满歧义的言论,言峰士郎无奈指出: “不是你自己想见识【武装】的吗?再说【武装】唯独髋部缺失,才是出大问题吧?而且你今天说过让你做什么都行,这么快就忘了吗?” “那也太亏了,不行,必须加钱!不然就不做了!” “……” 所以重点是要钱吗? 言峰士郎面无表情,一手高举—— 瞬间,数不清的钞票自半空出现,最小也是一万面值日元,在禅院甚尔睁圆的瞳孔中,如暴雪般飘落下来。 这些钱少部分落在床单,大部分都落在男人赤‖裸的身体上。 “这些够买你一次吗?” 年轻神父冷下面庞,不带感情地命令: “毛巾扔掉腿张开,不用我教你吧?” -------------------- 作者有话要说: 言峰士郎,巨A本A 第013章 测量 房间里过于刺激的场面,让五条宗吉瞳孔地震。 hello? 还有人活着呢! 这就要上本垒了吗? 原来那个天与咒缚混蛋和他看中的神父是这种关系。 不妙啊,当着包养者的面打伤小情人,自己岂不成了最没眼力劲的家伙? 虽然这个‘小情人’从各种意义上都充满了槽点…… “你从哪搞出来的这么多钱?” 禅院甚尔噌地一下坐起身,毛巾也不要了,拿起一沓钱仔细看去,发现真的是不连号的纸币。 “和【武装】一样是投影出来的,能存在几个月,但距离我太远就不行了。” 言峰士郎把握了一下他的形状和长度,示意对方转过身去。 “哈?那不就是假‖钞吗,我要的可是真钱,真——钱——!懂吗?” 禅院甚尔骂骂咧咧地转身,由着言峰士郎抚摸身后。 “门外那家伙被我救回来,你不是说一级咒术师还挺稀有?他就随你处置好了。” 五条宗吉:??? excuse me? 虽然好死不如赖活着,但真的完全感谢不起来啊喂! 随着言峰士郎手上的动作,禅院甚尔哼哼着抱怨: “切,他才能换几个钱?我可是全身上下被你摸了个遍啊,至少也该给我五六亿吧?” 说什么梦话呢? 你是什么国民老婆、偶像少女吗? 摸一次要五六亿?! 红灯区的头牌都没你贵,再说不要随便拿别人抵嫖资啊混账! “啊,很精神了嘛,你是叫五条来着?” 言峰士郎看向门外,原来不知不觉中,五条宗吉已经将想法吼出来,实在是太过气愤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是绝对不会给这个小白脸当嫖资的!” 禅院甚尔不屑地撇撇嘴: “哼,白给的家伙,最多值一千万,还是撕票吧,撕票~” “放屁!老子至少值十亿好吧!” “……” 言峰士郎安静地听着他们幼稚争吵,最后不知怎么闹的,这两人非要定下赌约: 如果五条家肯出十亿为五条宗吉赎身,那么禅院甚尔必须拿出五亿,作为回扣返现给对方。 如果五条家不肯出这些钱,那么少于十亿的部分将由五条宗吉自己出,不然就撕票。 为了防止作弊,勒索电话不能让五条宗吉自己打。 禅院甚尔穿上裤子去阳台打电话,五条宗吉拉过一张靠椅,翘着脚抖着腿一脸不在乎地等结果 明显感觉他是为了回扣的言峰士郎:“……” 所以说事情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 真是不靠谱呢,咒术御三家。 “咖啡和红茶,喜欢喝什么?” 年轻神父和善地向钞票兼肉票询问。 “咖啡吧、咖啡就好……” 五条宗吉一脸复杂地注视对方,直到少年走进厨房里。 他和禅院甚尔有一样的猜测。 反转术式,而且是能对他人使用,只剩一口气都救回来了的反转术式。 ——是珍宝! 咒术界绝对的珍宝! 如果能拥有这个少年,咒术师们的减员或许可以控制到更低的程度。 因为诅咒诞生于人心,源源不断产生的咒灵,导致各地惨案频发,很多紧急情况下,咒术师们不得不带伤作战。 有些人原本能够生还,却由于受伤实力下降,遗憾地死在任务中。 还有许多好不容易获救,却被诅咒侵蚀过重、或者伤口在要害,最后不治身亡的。 如果高层们注意到少年,绝对会将他半强制保护起来,这样的反转术式不该接触战场,而不战斗自然就不存在陨落风险。 但是…… 五条宗吉莫名想起对方将特级诅咒关进笼子里‘告解’的情景。 咳……看来还是不要多事为妙。 就等高层真发现了再说吧,他可不想因此得罪反转治愈师。 就算对方只把他当成嫖资(?),但到底是救命恩人,他要个私人号码不过分吧? 暗自嘿嘿乐的五条宗吉已经能够想象,未来咒术界那帮人都要通过他来联系反转治愈师,想想就爽!好处绝对拿到手软! 这时禅院甚尔打完交涉电话回来,表情既得意又有点不甘心,他盯了五条宗吉一会,啧声说: “你居然是五条家的公子哥儿,哼,失算了。” 五条宗吉翻了个白眼,不想跟他说话。 他对这小白脸很有意见,但神父就在旁边,他自觉还是很有情商的。 言峰士郎给他俩倒了咖啡,将话题带回【武装】上: “我已经调节好了,要现在试试吗?” 禅院甚尔扬起一边眉毛,带着伤口的嘴角微微勾起。 “那当然,我做出那么大牺牲,可别让我失望啊。” 五条宗吉不由吐槽: “你有什么可牺牲的,就凭你壮得跟猩猩似的色相?” 禅院甚尔正想回怼他,忽然一阵魔力光辉闪过,他身上凭空出现了一整套皮甲。 上衣、裤子、皮靴,每个部件的尺寸都是言峰士郎亲手测出,极为精准合适。 仿佛一开始就存在于那里,纯黑紧身的枪阶防具,完美衬托了男人高大的身材。 这是第五次圣杯战争中,间桐慎二的英灵从者的防具。 在凯尔特神话中,被誉为举世无双的费奥纳骑士团首席勇士——“光辉之貌”迪卢木多·奥迪那,在该次战争中凭借复仇之心降临。 然而慎二那个废柴,根本提供不了Alter所需要的魔力。 黑英灵在上次战争中被御主背叛,对魔术师恨之入骨,原本打算一降临就废了自己的召唤者,结果还没等他动手,慎二自己就先歇菜了。 昏迷不醒前,间桐慎二抓住黑英灵的手,让他赶紧去教会找言峰士郎救命,于是就有了后来螺涅城教本代替提供Alter魔力的事情。 言峰士郎也是很佩服了。 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与魔术师达成和解的仇阶英灵,居然由于好友实在菜到抠脚,反而激发了护主之心。 毕竟慎二就是个半吊子,当做普通人都不为过,将不是魔术师的无辜者卷入复仇之战,绝非堂堂正正的骑士所为。 最后的决断中,慎二主动容纳了黑圣杯,想要破解间桐脏砚的计划,以拯救樱绝望的命运。 迪卢木多为他感化,放弃了对魔术师的复仇,为这个弱小的御主一直奋勇战斗到最后。 虽然因为魔力的缘故,惜败于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但也补全了最初的遗憾。 迪卢木多·奥迪那是罕见的没有愿望的英灵,他对圣杯几乎没有诉求,唯一想做的就是为自己御主征战,堂堂正正赢得荣誉。 可惜他一直都遇人不淑,好在这回遇到了护短的间桐慎二。 所以即使在战斗中死亡,他也没有选择爱因兹贝伦的小圣杯,而是主动融入到黑圣杯中。 他要成为御主的力量,等待再次与主人并肩战斗的时机。 在间桐家,Alter给作为盟友的言峰士郎展现过防具,不像武器类宝具只看一眼就能投进固有结界,言峰士郎对防具类的武装有点苦手,所以必须彻底研究才能投影。 他现在常用的是库丘林的皮甲,但那套右肩有护具设计,是为了保护惯用手,配合投掷穿刺死棘之枪。 禅院甚尔的战斗方式则比较灵活,常常中途替换咒具,而且两只手都是惯用手。 所以想来想去,果然还是Alter的防具比较合适。 迪卢木多的宝具不是双枪就是双手剑,和禅院甚尔一样,是少见的左右平衡的类型。 “酷……” 禅院甚尔吹了个口哨,伸手抬腿感受这件【武装】,能够察觉到的是,这身皮甲绝对不像普通衣服那样,会被他轻易损坏。 “出去试试?” 言峰士郎从内袋拿出黑键,魔力构成的刀刃从柄里无声弹出。 “有意思,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禅院甚尔舔舔下唇,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03 20:55:53~2021-06-04 07:25: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迦夏、主攻太太是珍宝呀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哈哈哈哈、空枢零痕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14章 不妙的测试 言峰士郎的体术和绮礼是一脉相承,善于近战和投掷黑键。 黑键对于代行者只是一种象征性道具,由于使用困难且物理破坏上没威力,所以除了言峰父子以外其实没啥爱用者。 圣堂教会定义的“魔”绝大多数为灵体,驱魔专用的黑键比起其物理攻击力,更著重在对灵的干涉上。 当黑键与咒具相交的瞬间,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言峰士郎依然被对方的怪力所震撼。 这样的肉‖体力量,比绮礼还要强一大截,简直和英灵差不多。 真的是人类吗? 倒飞砸在天台护栏上,言峰士郎决定改换策略,这样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 “喂喂,怎么了?这么弱可伤不到我啊,不是要测试防具强度吗?” 言峰士郎站起身,抹了抹嘴角的血丝,用治愈魔术复原了伤势。 由他自己测试,而不用五条宗吉那个工具人,就是因为言峰士郎自己的续航能力高。 如果换咒术师来对付禅院甚尔,搞不好没挨过两下又跪了。 “力量和速度,我比你差太多了,所以接下来我会使用宝具,请小心。” 言峰士郎横过右手,一杆如鲜血般红艳的长‖枪,在他掌下投影出来。 作为颠覆世界命运的象征,这把枪上散发出异常的让人发寒的冰冷。 禅院甚尔拥有非同常人的视力,所以当看到这件兵器的瞬间,他就感受到了深深的不祥。 收起嬉闹的态度,他凝视言峰士郎的右手。 “这是什么?是和你那本怪书一样的东西吗?” 言峰士郎平举长‖枪,为了让他能看清楚,解释说明道: “Gae Bolg——逆转因果的魔枪。以必中心脏为前题,决定攻击轨迹,你可以把这个效果当做一种诅咒。” 不过因为是投影,所以下降了一个等级,目前只有C级。 穿刺死棘之枪的特性在于命中,对命中后的效果无约束,就算造成致命伤,他也能及时进行治愈。 不过如果换作诅咒的黄蔷薇,那就没得治了,可以直接抬出去埋了。 禅院甚尔足尖点地,水泥地面顿时裂开一个凹坑,他的身影也一瞬间模糊,只在他人视网膜中留下一道残像。 背后! 言峰士郎挽了个枪花,从肩膀环绕过去,格挡住斜斩下来的刀锋。 他下意识抬腿后扫,却被早就等着的禅院甚尔抓住脚踝—— “既然是必中的武器,只要让你用不出来就可以了吧?” 男人仗着体形优势,一脚踹在言峰士郎支撑的腿上,趁他重心不稳,直接单手将人提到半空中。 失去立足的支点,言峰士郎也没有慌张。 他空余的手中多出一本魔导书,刹那间两根粗壮章鱼足从地面伸出来,缠裹于禅院甚尔两腿,瞬间将他托上高空。 之前没登场过的大型海魔召唤物从漩涡中爬出来,趁禅院甚尔吃惊的间隙,言峰士郎枪尖横扫,迫使对方放开抓着自己的手。 “喂,你这是作弊吧?话说怎么还有这么大个的家伙啊!” 禅院甚尔还在上面嚷嚷。 【此处100字节略见v薄】 【言峰士郎操纵的海魔看起来十分不妙,五条宗吉忍不住吐槽】 “章鱼……漫画?” 言峰士郎歪了歪头,五条宗吉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又把心声说出来了。 话说他对这俩人是不是太没戒心了啊? 难道是因为他们的画风太过奇葩,导致自己根本没法认真起来吗? 总觉得真要较真反而会被当成笨蛋! 禅院甚尔一刀斩断纠缠他的章鱼须,然而断裂的软体又各自变成新的小型海魔,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此处100字节略为见v薄】 【有些顽强海魔死死扒住禅院甚尔的皮甲。】 杀也杀不死,禅院甚尔只能将海魔一个个抓住丢到一边。 【节略见v薄】 【丢开海魔的过程中出现了一点意外。】 妈的,有感觉了…… 禅院甚尔臭着张脸,头也不回地向楼梯走去,居然和这个变态神父搞测验,他的脑子真是秀逗了! 言峰士郎还没放开手脚,宝具才只拿出来两个,实验对象就被使魔气走,于是他也只好停止。 算了,先回去看看小惠有没有睡醒吧。 今晚要等待五条家付款,这期间五条宗吉就像一个透明人,被允许在客厅里待着。 于是他一回来,就看那小白脸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万事不管,只顾着看赛马直播,并用手机研究赔率和选手名单。 而厨房里则发出锅碗轻碰、和水流哗哗声,浓郁的香气渐渐弥散到客厅,引得五条宗吉直吸鼻子。 “五条先生,你也跟我们一起吃点夜宵吧?” 端上来的餐点中,有雕成各种小动物形状的水果沙拉,还有喷香的巧克力奶油华夫饼,以及浇着新鲜牛肉酱汁的意大利面条。 一如既往的卡路里满满。 味蕾细胞被激活,五条宗吉厚着脸皮搓手道:“那真不好意思了,嘿嘿。” “不行,没他的份,要吃自己点外……唔卖。” 被喂了一块美味的墨西哥牛排肉,低头专注赌马的男人顿时忘记说什么。 “这是啥啊?好吃。” 又就着言峰士郎的手指吃了好几块,男人伸出舌尖舔掉他手上流下的汁水。 言峰士郎微微顿住,随后深深看向他。 禅院甚尔抬起头,一脸无赖式笑容,十分欠揍地说: “啊,抱歉,让你有感觉了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大鹏展翅感谢在2021-06-04 07:25:02~2021-06-05 06:56: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斯坦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主攻太太是珍宝呀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斯坦 18瓶;远离四季 7瓶;张半仙、哈哈哈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15章 徇私式赦免 报复。 就是报复。 谁让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总撩拨他,光他一个人受罪可不行。 啊……话说确实好久没去找女人了。 是因为太久没做,所以身体也开始敏感了吗? 看着表情消失的言峰士郎,禅院甚尔得意地笑起来,伸长手臂去拿餐盘里的牛肉。 言峰士郎将餐盘塞到他手里,一句话都没说地走开了。 “什么嘛,给个反应啊?真没成就感。” 嘁了一声,禅院甚尔用手托着下巴。 终于成功欺负回来一次,可对方这算什么? 总不会还是处男吧? 禅院甚尔嘴里嚼着牛排肉,心不在焉地看着赛马频道。 他倒也没猜错。 虽然操纵使魔给复数英灵补过魔,但言峰士郎本身没有任何经验。 他和所有代行者一样,恪守着教会提倡的简朴、节欲的美德。 国中高中他都在普通学校念书,也未曾和任何人发生暧昧,对所有女性都能以礼相待。 圣堂的宗教观念里,只有婚姻对象之间可以发生性关系,夫妻双方要互相守贞,即使是夫妻间的两性行为,也不能过于放纵。 至于同性间的感情,教义里没有明文禁止,不过基调和两性一样,提倡神职人员节制欲望、对所爱之人忠贞不二。 言峰士郎本以为他会和养父一样,在未来被教会介绍‘相亲’,然后条件合适的时候,与一名女性缔结婚姻,并诞下子嗣。 他会从生活各方面照顾对方,即使多一两个小孩子也不在话下,希望对方每天都能开心快乐,自由地去做想做的事。 所以,当感到心弦被触动,又发现自己已经为对方做了夜宵,并正用奶瓶给小孩喂奶时,言峰士郎整个灵肉都发生了分离。 这……是自己设想的婚后生活没错。 但对象是不是很有问题? 他预想的应该是非常独立自主、性格温柔体贴,并能够理解他的女性来着? 而不是这种…… 这种…… “在发什么呆呢?” 宽大的臂膀从背后伸来,连带言峰士郎和他怀里的孩子一起搂住。 比他高一个头的男人,将下巴搭在他肩上磨蹭,故意对着他的耳朵吹气说: “神父,别光顾着喂这小子嘛,也喂喂我啊。” 看不见言峰士郎的表情,禅院甚尔嗤笑着,自以为发现了对方的‘弱点’。 【节略见v薄笔名就是:】 【禅院甚尔嘲笑着对言峰士郎进行了手头挑衅】 对…… 就是这种。 色色的、大猩猩一样的家伙。 自己居然会对这样的混蛋产生兴趣,主是不是把什么东西搞错了? 见言峰士郎仍不说话,禅院甚尔无趣地切了一声,松开手打算不玩了。 然而就在这时—— 数道金色涟漪从左右上下泛起,在禅院甚尔察觉并向后躲开时,无数金色锁链从四面八方钻出来,缠绕住他的四肢,将他牢牢锁在半空中。 禅院甚尔此时没带武器库,只好用双臂猛地拉扯锁链,想凭自己强悍的肌肉力量挣脱。 然而锁链却像有生命一样,让他的所有挣扎都没了效果,只能任由对方把他吊在半空中。 禅院甚尔面露惊讶,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连无往不利的天与咒缚力量都搞不定,这锁链到底是什么来头? 该不会也是所谓的宝具之一吧? “这是天之锁,是连神明都能束缚住的锁链,我想你的体质也一样无法挣脱。” 言峰士郎平静地放下小婴儿,转过身面对着禅院甚尔,右手解开了法衣领上的扣子。 “……那个,我刚才是说笑的啦。” 禅院甚尔用力挣扎了一会,发现居然真的逃不掉,俊俏的脸庞不由面色发青,再看看对方已经把法衣扔到一边,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年轻神父表情难测,他拉下男人脖颈缠绕的锁链,轻摸他的脸,拇指在那唇角的伤疤上摩挲,仿佛在考虑如何处理猎物。 “是吗,那你现在可以认真起来了。” “等等、等一下,刚刚是我不对,就饶了我这一次?好不好拜托啦,神父?” 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他人的职业小白脸能屈能伸,男人放软了语气,一脸可怜相对他说道。 言峰士郎手指微顿,他看向对方的瞳孔,里面仅有一丝些微的不安,但更多还是身为猎手的老练狡猾。 这算是被小看了吗? 以为自己像女人一样很好哄骗? “你这是在忏悔?” 言峰士郎露出职业神父的笑容。 “呃……大概?应该算吧?” 禅院甚尔窥着对方表情,不确定地回答说。 “原来如此,那可要更真诚一点才行。” 言峰士郎笑着侧过头,在对方惊呆的表情中,反过来对他的耳孔吹气说: “不将所有的罪‘忏悔’,告解可是不会停止的。” 年轻神父表情正直,语气中却带着说不出的愉悦。 刺啦一声。 魔力短刃从中间划开男人的黑T恤。 【节略见v薄:】 【在言峰士郎的循循善诱下,禅院甚尔身不由己的做了数个小时的忏悔,被迫放弃抵抗】 “把一切都交给我。” 耳边是庄严又恶劣的话语,禅院甚尔微微掀开眼皮,略有些失焦的瞳孔望向那张年轻的脸。 难以捉摸的神父轻吻了他的额头。 “不论是罪,还是什么——” “我都一应赦免。” -------------------- 作者有话要说: 节略在哪大家都知道吧,搜笔名 第016章 财富密码 禅院甚尔从惠的房间走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钟,回到客厅第一件事就是去掏烟。 那个混蛋神父,不告解就真的让他一直…… 见鬼,妈的! 而且怎么求饶都没用,害得他把从小到大的糗事,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一股脑倒出来。 不然他怀疑那个混蛋神父能让他……! 天知道这六个小时他是怎么过的。 “什么嘛,你也在啊?” 走到阳台上,禅院甚尔发现五条家那家伙也在这,对方看起来有点精神萎靡,而且手边烟灰缸也堆满了烟蒂。 “……啊,是啊。” 五条宗吉不太自然地避开目光,直勾勾盯着外面街道发呆,他已经这么盯了一整个晚上。 没有跟男人搭话的兴趣,禅院甚尔点火吸了口烟,带着点惬意地吐出,似乎只是过来抽事后烟的。 五条宗吉踌躇半天,终于找到想说的,不禁犹犹豫豫问道: “那个……他呢?” “已经睡了,都几点了,你怎么不去睡觉?” “啊哈哈,那个……这不是要等老头子打钱嘛,就有点睡不着而已。” 五条宗吉强颜欢笑,事实上他在客厅能听到隔壁的动静,而且持续一整晚都没停过。 这让身为成年人的他,生理上起了非常不妙的反应,只好来阳台吹吹风、冷静一下。 “也是,毕竟五亿呢,想想就让人兴奋。” 禅院甚尔伸了个懒腰,一只手臂搭在栏杆上,神情淡淡地看着街道。 “你……那个、也挺辛苦的哈?每天都搞这么晚吗?” 问出来了。 终于问出来了! 他真是该死地好奇啊,整整六个小时,六个小时!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有什么秘诀吗?! “哈?” 禅院甚尔撇头看他一眼,平平的眼睑中透出一丝无语: “喂,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但绝对不是那样。” “啊,是吗?抱歉啊,是我唐突了。” 五条宗吉摸着后脑勺尬笑起来,心道还是戳到对方痛处了啊,看来小白脸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禅院甚尔懒得理他,而且他早就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 不然—— 在禅院家那么多年,可是会被羞辱至死的。 早上五点钟。 仅睡眠三小时的言峰士郎,依然自律地按时起床做饭。 顺便一提,他是睡在自己投影的床铺上,昨天以前他都把床设在客厅,昨天因为五条宗吉睡客厅,所以他只能把床放在主卧,和禅院甚尔睡一间。 看着旁边侧躺的男人,言峰士郎再次产生了‘果然像大型猫科啊’的想法,帮他把踢到脚下的被子掖了掖。 然而每天都赖床、小孩饿哭都不起来喂奶的混蛋男人,今天却在言峰士郎靠近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别……” 禅院甚尔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说着。 男人的嗓子有点哑,带着委屈和没睡醒,让人恨不得把所有温柔都给他。 言峰士郎动作一顿,手指拂过他的额发,留下极轻的一吻。 “没事了,睡吧。” 客厅里,晨光穿过纱帘照进来,五条宗吉在沙发上蒙头大睡,丝毫没察觉有人接近。 言峰士郎越过他走进厨房,开始预备今天的早餐,和给小惠的辅食。 半小时后,一切都准备完成,然而两个成年男人昨天熬了一宿,完全没有打算起床的意思。 言峰士郎自己用完早餐,将食物放进保温箱,就去照顾醒来的小惠。 在教父的帮助下穿上衣服,小小的惠也打起小哈切,一脸困困地喝奶。 他是吃饱就不哭的性格,但昨天爸爸和教父真是太吵了。 “啊呜~” 言峰士郎把小婴儿放在地上,让他在房里随便到处爬,一边用手机搜索早教中心。 昨天去游乐园的路上被人塞了婴幼儿早教的宣传单,上面说这样可以开发婴儿智力,也能让孩子交到同龄朋友,还能解放父母,家长只需要在等候区坐着就行。 能交到朋友这点很不错,言峰士郎心想。 他就是朋友很少的类型,因为所有课余时间都要进行代行者训练,能够处得来的只有慎二一个人。 因为慎二也是大忙人,听说他父亲间桐鹤野去世后,打理产业的重任就落到没成年的他身上。 间桐雁夜虽是名义上的当主,但自从第四次圣杯战争后,他的身体情况就非常不乐观,据说还是依靠绮礼每周上门治疗,才勉强支撑到现在。 所以间桐慎二每天放学后不是学习金融政法、就是学习楼市证券,总之不像一般的大少爷,在大学毕业前可以游手好闲。 慎二的压力可是很大的,年纪轻轻就有脱发烦恼,这件事只有言峰士郎知道。 所以两个根本没时间交朋友的DK,因为一些因缘际会,反而维持了不错的关系。 如果有条件的话还是要多交朋友啊,惠酱。 今天就去最近的早教中心试试吧。 “不过话说回来,以前不太了解,现在才发现跟孩子有关的用品也好,服务也好,价格真不便宜啊。” 言峰士郎计算了一下,发现不能单靠禅院甚尔的收入。 现在倒还够用,但将来惠结婚还要准备住房,而且家里没有代步车,日本养车开销可是很大的,他也得想办法弄些进项才行。 留了张便条,言峰士郎带小惠去楼下采购,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八、九点钟,正是各种店铺开张营业的时间点。 路过一家书店时,言峰士郎视线扫过店员搬到门口的热销海报,鬼使神差地回忆起昨天五条宗吉无意中的话。 【由于响应平台号召,此处20字节略为一句话概括,望理解、周知:】 【言峰士郎进店询问漫画的事。】 被店员的专业素养镇住,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言峰士郎已经拎着一口袋各式各样漫画,顶着两只蚊香眼从书店出来。 然而买的漫画虽多,题材却毫无疑问的一致。 不论主角是男还是女,全部都是这类,封面单拿出来都让人想入非非的那种。 “遭了,一不小心预算就……” 言峰士郎挠了挠头,下定决心要把钱挣回来。 既然绘画作品都这么受欢迎,想必真的实物应该更有市场吧? 缺少经济常识的年轻神父如此想道。 螺涅城教本能无限召唤海魔,拿出去卖钱岂不是很好? 刚才店员还让他关注了网络店铺,他发现实体书是可以网上销售的。 那海魔是不是也可以搞网售呢? 言峰士郎点开软件,打算研究看看。 -------------------- 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发现了财富密码(bushi) 终于纯爱了一章,别看甚尔嘴上吐槽,完事抽事后烟说明他还挺爽的 第017章 创业规划 【由于响应平台号召,此处200字节略为一句话概括,仅因设定原因,无敏感内容,望理解、周知:】 【由于平台对商户产品的安全要求,言峰士郎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展开业务。】 至于网店的营销资质,这个平台只需要商家交保证金,然后申请响应资质审批,还有定做硅胶也需要钱,言峰士郎不想太依赖禅院甚尔的经济来源,所以在电话咨询慎二后,得到可以去金融社贷款的回答。 不愧是大家族继承人,言峰士郎心想,这个建议真是太有用了。 刚好他路过一块写着“真诚金融社”的牌匾,想着反正也要咨询贷款,不如先找专业人士问问。 跟着走廊里贴的箭头,言峰士郎来到二楼的一扇玻璃门前,他一手抱着小惠,一手挎着肩包推开门:“你好,请问……” 三四个抽着烟、一脸凶相的男人站在写字间里,他们围着的凳子上,一个瘦小男人正被捆着瑟瑟发抖。 听到推门声,一群身穿西装、仿佛道上的人同时转头,表情中透露出浓浓不善。 言峰士郎卡磕了一下,忍不住退后半步,再次确认门上贴着的公司名牌—— 【真诚金融社】 是这家没错啊? 原本依靠沙发的油滑男人,一个箭步冲上来,唰地握紧言峰士郎的手,脸上带着讨好笑容道: “这位尊贵的客人,请问您是想办理什么业务?” 油滑男人努力凑近,试图用身体挡住门口,从他背后传来噼里啪啦的慌乱声,不到五秒钟,捆在凳子上的男人连同凳子就一起消失不见。 刚才一脸极道气息的男人也纷纷排成两排,对言峰士郎夹道相迎,凶恶的脸庞努力摆出营业式微笑。 “……” 真的没问题吗,这不会是黑店吧? “额,我就想咨询一下贷款。” “哦噢!那您可真是找对地方!里边请里边请……来,客人SAMA请这边坐!” 沙发上一直没动过的金发男人侧头看来,眼神中带着探究。 一般人如果见到刚才的阵仗,应该早吓跑了才对,这小鬼是神经太大条了吗? 而且还抱着个孩子,看年龄……难道是兄弟? 总不会是父子吧? “请用。” 一名身材特别高大,但气质却很内敛的职员端茶壶过来,为油滑男、金发男人还有言峰士郎分别沏了茶水。 “不知道客人您是想办多少额度的借款?还有借款的用途也请简要说明一下。” “嗯,我目前需要一百万日元,借钱是想开设网络商铺。” “哦,原来是创业用啊,那可真是不错……” 看到有肥羊上钩,油滑男表面亲切,内心却打着阴险的盘算。 【由于响应平台号召,此处200字节略为一句话概括,仅因设定原因,无敏感内容,望理解、周知:】 【油滑男进行了专业性的介绍,言峰士郎点头表示不错】 于是在两边都暗怀心思的情况下,居然奇迹般地达成了和谐。 言峰士郎拿起钢笔正要签字,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挡在了他要落笔的地方。 那个金发男人凑过来,对他露出微笑,说道: “这位小哥原来有十八岁了吗?关乎未来财产的签字,我想还是慎重考虑比较好,你说对吧?” 对面的油滑男欲言又止,一脸为难地提醒他: “这个、矢代先生……” 言峰士郎看向这名叫做矢代的男人,能够感觉到对方到是出于好意,再看油滑男的表现,也许是他的上司也说不定。 “我明白了,感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还是很需要这笔钱。” “呵呵,我也不是想阻拦你,只是建议多考虑一下,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就请便吧。” 金发男人的性格奇怪,但笑容却很好看,言峰士郎朝他点头致谢,随后便在合同上签下名字,并按指印。 整个过程,这位矢代先生都没再说什么,仅是神态自若地喝着茶。 想到未来的进账,油滑男心情很好,说话也如沐春风: 【由于响应平台号召,此处100字节略为一句话概括,仅因设定原因,无敏感内容,望理解、周知:】 【油滑男随口了解言峰士郎的网店业务,被悉数告知后。】 “……” 鸦雀无声,在场所有人陷入了可疑沉默,只有金发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矢代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伸手搭上言峰士郎的肩膀,感兴趣地笑道: 【由于响应平台号召,此处200字节略为一句话概括,仅因设定原因,无敏感内容,望理解、周知:】 【矢代向言峰士郎打听了产品功能,并表示对方说的那种黑科技想象不出来。】 第018章 筹备 【由于响应平台号召,此处800字节略为一句话概括,仅因设定原因,无敏感内容,望理解、周知:】 【金发男人因好奇付下订金,成为言峰士郎第一个顾客,士郎联系好制作厂家后,带小惠返回。】 在早教中心坐到11点,再带着惠回家时,家里的两个家伙早已经不见踪影。 上午禅院甚尔收到五条家的“赎金”,就和带孝子五条宗吉当场分账,然后一个忙着处理咒术事务,一个则跑出去潇洒去了。 这个潇洒自然是出去赌,以禅院甚尔的风格,只可能女人在他身上花钱,让他在女人身上花钱绝无可能。 往常一旦兜里有钱,禅院甚尔非出去赌个一天半宿不可,但今天稀奇的是,对方居然踩着饭点回来。 言峰士郎见他一回来就在摆弄一把三节棍似的武器,看起来好像非常宝贝。 “喂,神父,你来看这个。” 禅院甚尔带着点小得意,招呼他过去瞧。 “这是什么?” “游云,它的名字叫游云,是我新买的咒具,你猜我花了多少钱。” “咒具么?我不太了解这个,很贵吗?” “五亿哦,五亿~你那是什么表情?哈哈哈——” 没功夫理会对方的嘲笑,即使素来对经济没什么概念的言峰士郎,也不禁为这个数字感到咋舌。 “……好贵,太贵了吧?感觉有点离谱。” “五亿可都有价无市,别看它外形普通,这可是真正的特级咒具。因为我的力量太强,普通咒具动不动就报废掉,但是用特级咒具的话,想必可以坚持久一点……” 听完,言峰士郎顿感心脏一颤。 “报废?” 禅院甚尔一脸没当回事的样子,不禁让他面露肃容,伸出手握住游云的一端。 “等等,让我看看。” 从男人手里拿来咒具,言峰士郎大致扫了一眼,就用投影魔术投出一模一样的仿品来。 将仿品游云放回一脸莫名的男人手中,言峰士郎拉过一张桌子,将手里价值五亿的真品庄重置于桌上,然后从厨房端了一盘糕点和水果摆在前方…… “喂,不要供起来啊,我还要用呢?!” 禅院甚尔满脸无语,想拿回这把宝贝咒具,却被言峰士郎从后面搂住,努力劝说他: “这么贵的东西弄坏了怎么办?投影武器的效果也不差的,而且不管你要多少我都能制做。” “哈?你不是说那些钱离你一定距离就会消失吗,你的能力其实有限制的吧?我可不想打到一半发现武器没了……” “我可以跟着你,以后你做你的工作,我就在旁边照顾小惠,没问题的!” 什么没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好吗! 这世上有拖家带口去杀人的术师杀手吗?! 我冷酷收割人命,你就在旁边喂奶,是想把中介人和任务目标都给笑死吧喂?! 禅院甚尔坚决不同意。 于是言峰士郎拿出穿刺死棘之枪,表示如果他肯答应,以后自己的宝具随便他用,这就让男人无比动摇了。 经过几分钟的讨价还价,禅院甚尔毫不客气地把魔枪要过来,开始打电话给孔时雨。 【喂,是我,你那有没有现在马上能做的活?什么都可以。】 【禅院?你昨天不是才做完一单吗,这么快就输没了?】 中介人在禅院甚尔结婚前就给他介绍工作,两人认识了很长时间,所以对这位天与暴君的实力和赌运,孔时雨都有着非常深的了解。 【才没有,新入手一批武器,想试试威力而已。】 【嗯……工作倒是随时都有,不过解决起来比较麻烦,至少要出差四五天,你家里不是还有小孩?这样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现在家里有保姆……好痛!干嘛你……喂别、等等,我在打电话呢!……嗯、混蛋……情报发给……我…先挂了!】 第019章 旅馆 两只触足缠绕住男人的脚踝,挤掉了拖鞋,开始舔他脚心。 “嘶……别挠了……喂!” 禅院甚尔连忙躲闪,结果藏在沙发后面的触爪一股脑冲出来,把他压倒在地上。 这些触爪没有任何攻击性,就是喜欢往衣服里钻,然后哪敏感舔哪,言峰士郎抱着惠在旁边看热闹,谁让这家伙在电话里口无遮拦。 不过要销售触爪的话,就得认真设定尺度了,按摩器的顾客评价起来可是很挑剔的,但凡觉得不够舒服,绝对会在评论里打差评。 言峰士郎已经在网上看到好多,所以为了保证好评率,并且让顾客能互相推荐,他觉得触爪的服务尺度应该好好把握一下—— 干脆设成不把人玩到失神不罢休吧? 言峰士郎满脑子胡思乱想,忍不住跟对方吐露这个烦恼。 禅院甚尔顶着一头乱毛,耳廓通红地从海魔堆里挣扎出来,一脸你疯了吗的表情: “你要卖这玩意儿?” “没错,网店这两天就能办下来,钱我也借到了,现在只等包装盒到位就可以开售。” “……你居然是认真的?这是咒灵吧喂,你打算卖给谁,诅咒师吗?” “海魔是使魔,普通人也能看见使魔,我准备当做按摩器来出售,你刚刚体验过了,感觉怎么样?” “我才不想体验!你这个变态家伙,之前对我做出那样的事,现在居然敢用触爪……” 食指点了点言峰士郎胸口,禅院甚尔没好气地说道: “你真以为我对付不了你吗?像之前那种锁链,可捆不住我第二次了。” “是吗,刚才不舒服吗?” “这不是舒不舒服的问题!我可是比你大好几岁的男人,你的恶趣味也太奇怪了吧?” “但你很可爱,而且愿意收留我,我只是想让你觉得舒服。” 言峰士郎表情天然,说出的话却让人充满遐想。 禅院甚尔顿时回忆起昨晚,不由面露怪异,如果只是用手的话,他倒真不是很介意…… “嘁,你在说谁可爱啊?搞清楚我可不是女人。” 兀自收起咒具,禅院甚尔头也不回地说道。 并不清楚任务是怎样的,言峰士郎也没什么可准备,只把小惠的用品装进肩包,就跟着禅院甚尔一起出门了。 孔时雨给的地址在京都的伊豆大岛上,伊豆大岛的最高峰三原山是活火山,本地城镇规模不大。 不过从1996年火山口周边禁令解除,这里的旅游业就迅速发展起来,随处能够看到和式的民房和旅舍,以供游人登山休息。 禅院甚尔和孔时雨约定的见面地点在一家传统旅馆,因为刚好是暑假期间,还有不少学生来修学旅行,店里的气氛十分活泼。 言峰士郎跟着禅院甚尔走进去时,有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正等在前台,和店里的老板娘说些什么。 “呦,禅院——” 对方朝禅院甚尔招了招手,但马上又用惊讶的眼神盯着言峰士郎和他怀里的小男孩,问道: “你带孩子过来了?还有这位是?” 禅院甚尔随意走过去,往柜台旁边的沙发上一倚,说道: “我儿子的教父,你叫他神父就行。” 这屑男人果真不肯去记男人的名字。 言峰士郎朝对方颔首,自我介绍说: “我是言峰士郎,您就是给他介绍工作的那位先生吧?” “孔时雨,叫我孔就好,这是我的名片……不好意思刚才有点惊讶,没想到禅院居然也有这么正经的朋友。” “正经?他可不是什么正经家伙……” 禅院甚尔哼了一声,转移话题道: “你说的麻烦的诅咒,就在这座旅馆里?” 中介人指指柜台方向,说道: “不只这里的老板娘,我去了周边五家旅舍,有三家都反应说发生过怪事。” “怪事?” “嗯,出问题的都是来旅行的年轻人,经常是一起来的同班同学,突然在第二天早上消失不见,之前本地警署介入,但是查监控发现都是失踪者个人行为,没有任何人胁迫,加上三原山逐渐被称为自杀圣地,就算有学生家属无法接受,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禅院甚尔翻看着几张模糊的监控照片,讽刺道: “是因为警察已经结案,所以咒术界那群人不肯受理,才有人转而找你的吧?” “算是吧,这边警署有我的熟人,他被老板娘拜托,然后给我打了电话。” 孔时雨刚掏出烟,突然想起还有婴儿在旁,就又放了回去。 “顺带一提,所有发生失踪案的旅店里,这家是最邪门的,目前已经失踪了四个学生,这样下去一定会影响声誉,所以老板娘给的价格也很不错,唯一就是这边的异常到现在也没找到源头,之前有另外的术师来过,但就是找不到原因,上一个失踪的少女甚至是当着我们的面消失在监控里。” “当面消失?什么意思,失踪到哪去,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不,是因为在监控里拍到少女晚上从二楼窗户跳下来,但当时守在旅馆外面的我们却什么都看不见。” 这还真是怪事,就算是生得领域也不该出现普通人和术师互相看不见的情况,而且被害人也不可能是诅咒伪装,因为摄录设备根本拍不到诅咒。 “不管怎样,今天都已经这么晚了,你们就先安顿下来吧,之后再详细观察。”孔时雨建议他们。 禅院甚尔起身去柜台: “我要自己睡一间。” 不负责任的糟糕大人完全不想照顾婴儿。 “不好意思啊这位小哥,今天学生太多了,只剩一间家庭套房。” 看到客人是身材高大的帅哥,半老徐娘的老板娘一脸羞涩,用和服袖子捂着嘴说道。 禅院甚尔顿时停住,在扭头出去找另一家旅馆、和与言峰士郎还有小惠睡一间,这两个选项中艰难抉择。 “家庭套房就行,麻烦帮我们办理。” 言峰士郎推开他对老板娘说,然后自顾自地拿了钥匙,带着小惠往楼梯走去。 “你要是不想来,就自己睡大厅吧。” “凭什么,我当然要睡屋里!……” 第20章 020静谧的夜 旅馆的家庭套房也是和式木结构,有着宽敞的榻榻米地板,阳台上放着小茶桌和两只竹凳,一侧墙上挂着电视,另一侧是衣柜还有寝具柜的拉门。 不过再宽敞的空间,也经不住禅院甚尔这么大块头胡乱一躺。 言峰士郎将榻榻米上的办公矮桌搬到阳台,然后无奈又嫌弃地用脚碰他,示意自己要铺放被褥。 正在用手机赌球的男人转身侧躺,敷衍地留了一半地方给对方,言峰士郎额头青筋鼓起,但是小惠还在旁边,他便没有发作。 铺完一套被褥,他转身去拿小惠的婴儿褥毯,再回来时就发现男人又换了个方向侧躺,整只“豹饼”已经转移到他刚才新铺好的地方。 “……” 言峰士郎一脚踩在对方屁股上,无语道: “这是我要睡的地方,想睡被褥就自己去铺。” 屁股被踹一下根本不痛不痒,禅院甚尔耍赖地躺着不走,还嘴欠道: “这块地方现在被我占领了,你可以睡那边,再说神父不是应该宽容友爱的嘛,你怎么这么小气啊……” 对方幼稚的行为让言峰士郎好气又好笑,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计较这种小事,但将小惠安顿好之后,他还是硬生生睡到禅院甚尔那块被褥上,并且故意半边身子压着对方: “真是对不起啊,我就是特别小气的神父,如果你不嫌挤得慌,可以继续睡在这。” 说完,他还召出一只触爪把灯关了。 被挤到柜门边的禅院甚尔:“……” 男人不甘示弱地翻了个身,抽出身体改成侧趴,正好把半边身体和胳膊压在对方身上,然后一脸得意地对近在咫尺的人说道: “我才不走,有本事你就一直跟我挤在这。” 被这个大块头压的死死的言峰士郎:“……” 他用力抽出身体,改成将整个全身重量压到对方身上,核善地微笑说: “乐意奉陪。” “……” 两个老大不小的家伙就因为一块睡觉的地方,拼命试图占领被褥所在的区域,就差大打出手了,最后不知到底过了多久,禅院甚尔和言峰士郎都气喘吁吁地暂时罢手。 言峰士郎伸手在禅院甚尔身下的榻榻米上摸了摸: “褥子哪去了?” 禅院甚尔一手扒着柜门,一手拽住言峰士郎背后衣服: “不知道,你差不多该给我下来了吧?” “不,我今天就这么睡。” “喂,被褥都跑到前面去了,再挤在这也没意义了啊。” 言峰士郎在黑暗中莞尔,开玩笑说: “我倒是觉得现在睡的这条‘褥子’还挺暖和的?” 禅院甚尔不再拽他,但语气一听就知道没好气: “你想得美,我可不是那么好睡的,不给够满意的价格可绝对不行。” “哦?是吗——” {这里1只企鹅路过} 身下的男人仿佛发出哼笑,胸膛也微微震动,忍不住调侃他: “居然还真是‘童贞’啊你?连kiss都没有过吗?” 禅院甚尔宽大的手掌覆盖在对方停住的手背上,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像是成年的黑豹在打呼噜。 “别愣着了,你说过会让我舒服的吧?这可还差得远呢……” 被他握住手腕,言峰士郎终于压下瞬间的悸动,刚才的触感、原来男人的嘴唇也能那么柔软吗? “再亲一下。” 年轻神父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严肃。 “哈?” 禅院甚尔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黑暗中对方的身影已经俯了下来,怀着异常谨慎又虔诚的试探,轻轻触碰他的唇瓣。 代行者有权利爱人吗? 答案是当然。 虽然代行者群体没几个正常人,还往往操纵教义里不存在的“秘迹”,但爱人和被爱的权利,神都是平等赋予的。 言峰士郎不知道这样的感情是否是爱,但不妨碍他更进一步探索追寻,和占有。 “喂、手轻点……” “不舒服吗?” “……还行吧,继续……” {这里2只企鹅路过} “……” “啊喂!不要触爪、触爪收起来,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别、你!——” 禅院甚尔,年龄25岁,家住在东京涩谷区,已婚丧偶。 以前是职业小白脸,现从事术师杀手工作,每天晚上都在外面浪到12点才回家。 会抽烟,讨厌喝酒,凌晨1、2点钟才睡觉,每天只睡3小时也能精神抖擞地继续通宵赌博。 睡前,一定重新复盘一遍今天都输了哪些□□,然后明天继续去赌。 上了床马上熟睡,一觉到中午,根本没什么疲劳和压力,不用看医生也能知道他壮得和大猩猩一样。 然而今天,从各种方面来说都应该算是老司机的禅院甚尔,被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年轻神父好好上了一课。 所以说绝对不要小看“童贞”啊…… 这次不像昨天的锁链,舒服完了,禅院甚尔还有余裕凑近言峰士郎,膝盖前顶抵住,调侃他说: “五十万一次,要不要试试?可以给你记账。” 对他充满暗示性的话语,言峰士郎摇了摇头,从黑暗中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 冰凉的、金属质感的吊坠阻隔了掌心的热度。 神圣的、庄重的教条,也约束了这具身体的欲望。 冰冷光滑的圣十字摩擦过手心,禅院甚尔停顿了一瞬,随后蓦然升出一股狂热感,一股想要撕碎对方的伪装、打碎这副禁欲圣徒表象的狂热感! 这不是出自于以往的反社会人格,而是来自人类天生的破坏欲,“死本能”。 越是洁净越要破坏,越是纯粹越要污染,越是神圣就越要僭越。 真想看看这混蛋神父欲求不满的样子啊—— 禅院甚尔嘴角挂着无所谓的微笑,心里却在盘算着,一边凑上去试探亲吻他。 对于这样的行为,言峰士郎没有再拒绝。 他们像是独行黑豹遇到流浪牧犬,因缘巧合地歇在了一处,一起度过这个静谧的夜晚。 第021章 夜谈 职业小白脸的吻技毋庸置疑,禅院甚尔抬头贴近对方嘴唇,舌尖轻轻舔过唇缝,试探着伸进去。 紧闭的齿列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张开,温暖灵活的舌头闯进来,暧昧舔舐着上牙膛,带着难以言喻的麻痒感,言峰士郎呼吸都急促了一瞬。 只是个吻而已—— 言峰士郎试图放平心态,但实际上他在这方面一片空白,任由经验过于丰富的对手施为的后果,就是难免遭到玩弄。 随着亲吻加深,禅院甚尔能够感受到对方想要反抗,却又很是迟疑的身体反应。 他似乎感觉手掌下肌肉群聚集紧绷、然后不由自主僵住,又悄悄发散的防备动作特别有趣。 禅院甚尔在惹毛对方的边缘拼命试探,一有动作他就撤回舌尖乖乖浅吻,等少年放松下来,就又再次用舌尖卷起对方的,将吻加深到接近窒息。 “……呼、……” 这样几次下来,言峰士郎察觉不到才怪。 他无语地瞪着对方,不过他们俩相距过近,房间里又一片漆黑,这样无声的谴责显然没有任何力度。 他将大腿卡进空隙,双手支在男人身体两侧,一边接受对方的“调戏”,一边压下膝盖,施以或轻或重的挤压。 这下禅院甚尔果然耐不住了,本来和这个禁欲混蛋盖着棉被纯kiss,他头脑就有些燥热,当下也不客气,拉过言峰士郎的手就想再来一轮。 被男人狠狠咬住喉咙,言峰士郎也不生气,只顺着对方想要的给他。 都是体力非常好的年轻男性,在浅尝辄止地做过后,言峰士郎和禅院甚尔并没有马上睡的意思,反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 “你之前所在的那个教会,应该不是基督教吧?” 一向对男人的事不感兴趣、也不耗费任何精力去了解,禅院甚尔难得对对方的教派产生兴趣,当然最主要还是对这个人感兴趣。 从没听说信仰上帝就会对咒灵有杀伤能力,而且就算是基督教,当今也有两千多种不同派别,他总觉得对方口中的“圣堂教会”不是一个简单组织。 将褥子当毯子盖,言峰士郎挨着非要挤进来的禅院甚尔平躺,一只胳膊垫在脑后,想了想说: “圣堂的话,我觉得更倾向是在‘里侧’吧,虽然和其他派别一样都是在向世人诉说神的爱,拯救穷苦与患病的不幸,传播福音,但最主要的目的其实还是狩猎异端。” “狩猎异端,是指异教徒或者女巫吗?” 禅院甚尔对教会的了解和普通日本民众没什么两样,仅有的认知还是来自学生时代外国史老师课上讲的东西。 “不,那只是中世纪时明面上的记录,我们真正要狩猎的是恶魔以外的一切异端,那些与教义相悖的,包括用滥用魔术、杀害人类、扰乱世界,还有试图歪曲神理,这些行为全都属于异端,是理应被扑灭的存在。” “啧,说简单点,听不懂。” “总之,就是外道魔术师、死徒之类的,当然恶灵、恶魔看到了也不可能不管,毕竟驱魔也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禅院甚尔侧过头盯着他,问道: “我之前就有注意,你一直在说‘魔术’、‘魔力’这样的词,你说的魔术师跟我想的魔术师应该不是一回事吧?” “当然不是变魔术的魔术师啦,‘魔术师’指的是身体里有魔术回路、研究魔术、行使魔术的人,如果不进行魔术研究,只将魔术当成工具使用的则是魔术使。” “怎么听起来怎么有点像咒术师,咒术师不就是能使用咒力、身体里也具有术式的家伙吗?” “所以一开始我也以为你说的咒术师其实就是魔术师,怎么说呢,魔术师大多都是冷酷无情的家伙,而且他们的目的是追寻‘根源之涡’的真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可以不则手段,有点像是疯狂的研究者。” 说到无情,言峰士郎难免想到第五次圣杯战争。 慎二的不甘、樱的绝望、间桐脏砚的扭曲,还有雁夜先生如风中烛火般的最后生命,这一切都是魔术师过于冷酷的作风导致的。 “感觉上咒术师虽然也有超凡力量,但只要目的不是歪曲神理,妄图改变世界运行法则,就不能算是异端吧。” “那样的家伙也不是没有,不过都很弱小就是了,不过魔术师居然是什么研究真理的学者,听起来就很无聊。” 禅院甚尔随口评价道,言峰士郎无奈地挠挠头说: “虽然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千万不能当着他们面说出来,不然就算武斗派魔术师很稀有,也绝对会被找上门来的。” “你们教会的神父不都是武斗派吗,你这种的一看就是经过专门训练吧?” “不全是,圣堂有专门的异端审问部门,像是代行者、骑士团和第八秘迹会等,都属于武装部队,因为要和死徒、外道魔术师进行战斗,派其他部门的人员可不行。” “我刚才就想问了,你说的‘死徒’到底是什么?” “分类有点复杂,你可以理解为吸血鬼。” “吸血鬼?真的有这种东西?” “嗯,不过和小说电影里的稍微有点不一样。” “有意思,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看看。” “还是不要见到为妙,它们可是传播死者、制造骚乱的家伙,见到一个的时候可能已经有一窝在周围了。” “……怎么感觉你在说蟑螂?” “哈哈,如果真能像蟑螂那么‘无害’就好了,说起来我好几次加班出差,都是拜它们所赐呢……” 少年人讲起之前的日常琐事,就开始变得絮絮叨叨,禅院甚尔心安理得地跟他挤一床褥子,眼皮慢慢沉重下来。 对方果然有老妈子属性,讲话都带催眠效果的。 意识陷入黑沉的前一秒,禅院甚尔还在心里暗笑。 天光大亮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禅院甚尔一睁开眼,就看到旁边坐着给惠喂奶糊的言峰士郎。 他睡眼惺忪地看了一会,然后慢慢凑过去,在小惠转过头看他的瞬间,一口叼住言峰士郎手里的小勺,快速吃掉上面的奶糊。 望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勺子,小小的禅院惠整个婴儿都呆住了。 “哇呜——教父!坏!爸爸坏!” 言峰士郎:…… 第022章 国中生 “这位杀手先生,请问您今年几岁了?” 为防止小婴儿再被惹哭,言峰士郎又调了一保温杯奶糊,没好气地塞到禅院甚尔手里。 但他没意识到,就是因为他每次都这么纵容,才助长了对方的幼稚之风。 一口气干了连溜牙缝都不够的奶糊,禅院甚尔饶有兴致地看着气鼓鼓瞪他的小崽子,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我给他擦嘴吧。” 男人破天荒地主动要求照顾婴儿,然后他就抱过小惠,学着之前言峰士郎做的,给小孩整理整理领口,用纸巾擦了擦他嘴巴附近的奶渍。 收拾完后禅院甚尔大手一抬,将小惠放到不远处的褥垫上,他自己反而转头躺下,脑袋就枕在言峰士郎大腿上,一脸得意地看向自己儿子。 小小的禅院惠再次呆住。 那里,应该是他的位置吧? “唔哇哇哇!——” 婴儿的哭闹声再次响彻整个旅馆,言峰士郎满头青筋地投影出教本时,禅院甚尔已经哈哈大笑着逃走,飞快跑到楼下找孔时雨。 “快走快走!” 拎起中介人的胳膊,禅院甚尔拽着他嗖的跑出旅馆大门,切,他才不会让那小鬼公开触爪play自己呢。 “禅院、呼……咳咳、这么急出了什么事?” 被禅院甚尔拽着跑了一条街,孔时雨连咳带喘,整个人都一头雾水。 “没什么,想早点干活早点回家而已。” “……早点回家?真不像是你会说出的话啊。” 这边中介人完全摸不着头脑,而另一半,言峰士郎黑着脸追到楼梯上,果不其然看到男人已经窜出大门。 出去瞬间似乎还撞到一个学生,可连句道歉都没留下,人就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 “搞什么呀,莽撞的家伙!” “你没事吧,直哉?有没有受伤?” “真受不了!居然连句道歉都不讲,是赶着去投胎吗?!” “……” 看年纪似乎是国中生的一群少年少女,围着刚才被禅院甚尔撞到的少年,嘴上纷纷打抱不平。 叫做直哉的金发少年拍了拍肩膀,脸色已经恢复自然,堪称漂亮的脸蛋露出微笑,说道: “怎么可能受伤,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过现在的猴子可真是没礼貌啊。 力气也大得离谱,话说刚才那人的侧影自己在哪见过吗? 心不在焉地敷衍着结伴来玩的同学,禅院直哉走向旅馆前台,跟老板娘出示了网上预订的房间号码,其他人就跟在后面领钥匙。 “真是谢谢啦,直哉君。” “真不愧是大少爷,暑假能一起出来温泉旅行,真是多亏了直哉啊!” “是啊是啊,大家可要勤快点,直哉已经付钱了,待会弄吃的、还有爬山的时候,咱们都要好好表现!” “没问题,直哉的行李尽管交给我,女生如果有需要我也一定效劳,嘿嘿嘿……” “少在这里给我出风头,所有女生都把行李给他,我看爬到半山腰你还能不能得意下去?” “哈哈哈哈……” 一群人嘻嘻哈哈上了楼梯,禅院直哉走在最中间。 身为大家族的嫡少爷,他零花钱多的是,上国中后这种活动也是由他牵头,早就习惯被人众星捧月。 与楼梯间抱着婴儿的男生错身而过时,禅院直哉还没察觉到违和。 直到他们一行人换上浴袍,回到一楼点饮料时,正准备去泡温泉的禅院直哉,才终于注意到在沙发上的禅院惠。 不对劲。 那个小孩不对劲—— 他蓦地转头看去,然而黑衣服的DK已经抱起小婴儿往外走,刚才若有若无的咒力也好像不曾存在过,突然从他的感应中消失不见。 “那个……” 禅院直哉快走几步追上去,向对方问道: “这孩子,是你弟弟吗?” 言峰士郎回过头,发现是之前被撞到的金发国中生,走近才发现不只是头发,耳朵上也打了一串耳洞。 ……中二叛逆期? “不,他是我的教子,有什么事吗?” “教、教子?” 同样陷入知识盲区的禅院直哉,从上到下打量了这个明明是高中生样貌的男生,然后又看了看他怀里头毛软翘的小孩,说道: “那你看起来还真年轻啊,不过这个孩子应该不是普通的婴儿吧?他叫什么名字?” “惠,他叫做惠(Megumi)。” “Megumi?这不是女孩的名字吗?” “对吧,我其实也早就想吐槽来着,没办法,谁让他有个不靠谱的老爸,是吧惠酱?” “爸爸坏!嗯,爸爸,坏蛋!” 小惠一脸不高兴地嚷着,搞不好禅院甚尔已经成了他心目中的反派代名词,短时间都不会被原谅了。 “是吗,这孩子的父亲姓什么?” 如果能生下有咒力的孩子,在咒术界应该也不是无名之辈吧? “惠的父亲……是谁呀,不知道呢,有这样的人吗?嘛就算有,我也不擅长记男人的名字,对吧惠酱?” “嗯、嗯!爸爸,坏蛋!” 小小的婴儿点头附和,禅院直哉不由感到无语。 这不是完全被儿子和儿子的教父讨厌了吗? 话说对方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是言峰士郎,叫我Kotomine就好。” “言峰君?我叫禅院直哉,不过姓禅院的家伙实在太多,多到像虫鼠一样,你还是叫我直哉好了。” 耳中听到熟悉的姓氏,言峰士郎不禁微微一怔,问道: “禅院……这个姓属于大姓吗?” “倒也不算大姓,不过我家里人口比较多,被叫做禅院的话,根本分不清是在喊谁吧?” “原来如此,直哉君是来温泉旅行的吧,你们都是国中生?” 言峰士郎看向不远处有说有笑的那群少年少女,明明是同伴,对方突然跑过来跟自己搭话,他们却完全没有催促的意思,反而就这么在一旁等着…… 禅院直哉看似亲切地微笑,狐狸般的眼角暼向神父,不动声色地说道: “国三了已经,话说你看起来超年轻,我刚开始还以为你是高中生,没想到居然是神父?” “你猜得没错,不过我因为从小在教会长大,所以现在是神父候补。” “真的吗?你今年几岁?” 第023章 饲主 禅院甚尔在旅馆附近调查时,收到了一连串言峰士郎发来的,带惠去温泉玩水的照片。 不过惠现在还太小,所以是坐在小木盆里,盆里放的不那么热的温水和小黄鸭,这样飘在温泉池上玩。 言峰士郎则守在一旁,赤着上身坐在及腰的热水里,一手拿电话,一手随意地搭在水边。 从腕部延伸到肩膀区域,布满了烙印般鲜红的刻痕,这是圣杯战争时从绮礼那夺来的令咒。 虽然对言峰士郎来说没什么用,但也不得不放在自己身上,作为预托令咒保存,以免如此多的魔术结晶外流,或被不轨的外道魔术师利用。 禅院直哉那行国中生就在他隔壁的大池子里,一共五六个男生,进了水就开始嘻嘻哈哈打闹,这里男女分开,女生都在另一边的女温泉区,互相离得比较远。 言峰士郎刚闲坐一会,那个狐狸一样的金发少年就再次凑过来,撇下同伴跟他搭话: “言峰君总是自己一个人过来吗?” “没,惠酱的父亲来这边办事,我只是跟着凑热闹的,顺便帮他带孩子。” “这样啊,言峰君你和惠酱的爸爸都是咒术师吗?” 咦。 言峰士郎愣了一下,但还是如实回答道: “不是,我们不是咒术师,为什么这么问?” 五条宗吉说过甚尔没有咒力,所以他们应该算是魔术师和咒术麻瓜组合,对方这么问…… 难道这个少年才是咒术师? 然而,禅院直哉仿佛失去了说话兴趣,堪称没礼貌地直接扭头走掉,留下言峰士郎自己一头雾水。 原来是两只猴子。 禅院直哉无趣地撇撇嘴。 真不该做自己平常不会做的事啊,居然费心去搭话,简直是浪费感情。 只有小婴儿有咒力的话,能在猴子家庭中诞生咒术师天赋,说是老天爷的恩惠也不为过。 惠这个名字,取得还挺贴切的。 …… 言峰士郎很快忘记这件事,没过多在意喜怒无常、情绪往往和热带气候差不多的中二时期少年,他正用手机和禅院甚尔沟通失踪案的线索。 【有学生在温泉下面看到了井?】 【对,刚才在更衣室听到有人讨论,说一起来的女孩子里,有一个昨天在女浴那边看到了水下的‘井’,但其他女生什么都没看见,所以怀疑是不是泡温泉太热,产生了幻觉】 【知道了,等会我们就回去】 【那个,你的姓氏‘禅院’是大姓吗?】 【啊?干嘛问这个】 【在旅馆碰到一个少年,他是跟同学来旅行的,和你一个姓氏,我在想会不会是你的亲戚】 手机另一头忽然沉默,言峰士郎等了半天,那边才继续发消息过来。 【不是没可能,毕竟我那个垃圾家族就在京都啊】 垃圾家族? 措辞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呢,言峰士郎不禁好奇地问他: 【你是被家族给赶出来了?】 【……怎么可能,那种垃圾场是人就待不下去,我当然是主动脱离的】 【那你们应该是咒术世家吧?】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你之前哭的时候,好像提到过憎恨否定你的人,那也是在禅院家发生的事吗?】 【……我才没哭!那天是爽的,你他妈眼瞎了吗?!】 【哎?】 屏幕那边的人发的每个字里都透着恼羞成怒。 【哎个鬼啊,你这变态神父!要不是因为你一直让我‘告解’,说不‘告解’就让我出到失禁,还要让触爪cha进来,我怎么可能变成那样!明明都是你害得好吗?!】 【嗯……可你刚刚是不是用了‘爽’这个字?】 【……】 ?! 妈的,回去一定要宰了这个变态小鬼! 禅院甚尔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直接将对方拉黑,怨念的表情让中介人频频侧目。 “你没事吧?禅院?” 禅院甚尔没回答,直接一脚踹翻垃圾桶,吓得道边的野猫冲他抬背炸毛。 “……” 看着仿佛回到不良少年时期的天与暴君,孔时雨非常好奇到底是谁发了什么消息,居然能把除了钱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影响成这样? 没想到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顺着‘温泉下的井’这一线索,禅院甚尔终于找到特殊生得领域入口,经过不到十五分钟的搜寻战斗,彻底解决里面的精神控制型咒灵后,孔时雨也能和雇主有个交代了。 禅院甚尔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把气势非凡的血色长‖枪。 这杆枪的不祥之貌让孔时雨都感到心惊,之前从未见对方使用过,所以这就是‘新武器’? “你就是为了试这个,昨天才急着接任务的?” “没错,怎么样不赖吧?” 禅院甚尔一脸跃跃欲试,仿佛跟刚才的特级咒灵战斗还没尽兴。 “确实和其他咒具不太一样,你在哪入手的,花了大价钱吧?” 禅院甚尔手里旋转着枪杆,语气说不出是羞恼还是别的什么意味: “是跟神父借的,必须和他维持一定距离才能使用,所以今后我会带他一起行动。”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带人过来,我昨天还在奇怪……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 “别问太多,就是个神父而已。” 禅院甚尔点了根烟,想想说道: “不过如果你那边有需要反转治疗的,可以问他愿不愿意接收,四肢残缺,或者只要还没凉透,他应该都能给治好吧。”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是反转治疗师?还是能作用于别人那种的?!” 孔时雨一副瞳孔地震的表情,禅院甚尔嘴角勾起,坏心嘲笑道: “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只是个治疗师而已,有必要那么震惊吗?” 好像他知道的时候,没少震惊过似的。 孔时雨一脸无语加焦急: “只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能反转治疗他人!重塑肢体,还能治疗濒死状态,现在整个咒术界根本没人能做到吧?!” “嘛,现在你知道有人能做到就行了。” 禅院甚尔一脸没干劲,他早猜到中介人会是这个反应,垂着眼睑说道: “他要是接活的话,你记得给我抽成。” “抽成……?恕我办不到,除非他自己同意。” “喂,孔,我们才是认识多年的吧?为了一个治疗师你就跟我闹掰,抽点成怎么了?那家伙现在还借住在我家呢。”露出无赖本性的男人不满道。 “这是职业操守问题,你们俩是什么关系我不管,但我作为中介人,绝不可能对佣金动手脚,你跟我合作这么多年,应该明白这事的用意才对。” 面对孔时雨‘没得商量’的态度,禅院甚尔切了一声,不再提之前的话。 对方能有这种底线,对他们这些只看重钱的‘雇佣兵’来说,确实还挺不错的。 不过…… “抽成?不用了,我的部分也直接给他就行。” 言峰士郎一边给小惠喂奶,一边没所谓地说道。 回旅馆的孔时雨立刻找到他,想谈谈是否能接受雇佣给他人做治疗。 “佣金方面绝对不用担心,目前您这样的治疗师可以说有价无市,我作为中介人,一定会为您争取到最优雇佣价格……” 从回来起就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的禅院甚尔哼了一声。 居然改用敬语,孔时雨这个势利眼,反转治疗师就那么吃香吗? 言峰士郎转头看他,禅院甚尔顿时撇开脸,一副拒绝交流的表情。 谈到中介分成的时候,孔时雨犹豫了一下,还是帮禅院甚尔说了句话,多年中介也不禁感到老脸一红。 人家还没同意接受雇佣,就先问能不能分给他人一部分,换做是自己…… “不用了,全都给他就行。” 喂完奶之后,言峰士郎让小惠自己去玩,他主动走到男人身边坐下。 “还在生气吗?” “……” “佣金都给你,别生气了,嗯?” 言峰士郎耐心地商量,禅院甚尔偷偷瞥他一眼,见对方真的不在乎钱的事,这才按下心虚说道: “算你识相,这次便宜你了……” 得到安抚和意外之财,禅院甚尔即使被对方轻揉头发,也没有再反抗,一身刺毛都被顺过来了。 此情此景下,唯有孔时雨:…… 我是谁?我在哪? 你不是天与暴君!你到底是谁?! -------------------- 作者有话要说: 言峰士郎:我的钱你可以随便花 天与暴君:!(好感+100) 言峰士郎:(稍微生气就各种哄,宠得不行) 天与暴君:好怪,不想被哄……嗯,再哄一下(好感+50、+50、+50、+100、+50……) 【系统提示,您已获得十倍满级好感,是否开启R16、R18、R21、R24剧情路线?】 【您已开启R16剧情……】 【您已开启R18剧情……】 【您已开启R21……】 【您已开启R24……】 【祝您游戏愉快♂】 第024章 堂兄弟 孔时雨一言难尽地盯着禅院甚尔,然而对方根本不和他对视。 男人厚着脸皮让言峰士郎摸头顺毛,好声好气地问他回去想吃什么,然后禅院甚尔狮子大开口,说要吃澳门菜。 “澳门菜?” 言峰士郎愣了一下,不由看向中介人,孔时雨一脸看不下去的表情,拆穿道: “我看你不是想吃澳门菜,是想去澳门赌场吧?神父你可要小心,这家伙的赌运超级差,放任他的话,绝对会把惠的奶粉钱都给输光。” “谁说的,有输赢不是很正常吗?下次我肯定会赢一笔大的。” “对,神父你看他,总是这个德性,所以才根本没赢过。” “都说了下次一定会赢的——” 言峰士郎挠了挠脸颊,和稀泥道: “去澳门是没问题,不过还需要护照和签证吧?” 本来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言峰士郎真的答应,禅院甚尔顿时眼睛发亮,难得提起干劲道: “孔,护照和签证你能搞定吧?航班我要订定明天的。” “给我适可而止一点,代‖办签证至少要两天,你给我回家等着去,神父你也别太惯着他了!” 言峰士郎干笑几声拉走禅院甚尔,带着小惠一起回楼上拿行李。 “喂,真的要去澳门?你就这么同意了?” 禅院甚尔还是有点不相信,他是从来没出过日本的,但也觉得去一个陌生国度不会那么容易。 而且到中国那边语言不通怎么办? “怎么?你想让我提个条件,然后再答应你?” “……都已经答应,不能再提条件了!” 感到不妙的禅院甚尔连忙否决,言峰士郎转头看他: “你有浴衣吗,和式的那种?” “没有……干嘛?” “买一件,回去穿给我看。” “啥?” “这就是我的条件。” “喂喂,都说了不准提条件……” 冷不防的,年轻神父凑近他耳畔轻轻说道: “我保证只看看,不对你做什么,可以吗?” “……” 不知道为什么,禅院甚尔觉得他的思想都被这句话给带偏了。 不做什么是想做什么? 话说是不是有什么漫画,主人公总是说‘保证只蹭蹭不进去’来着? 热度再次爬上耳朵,禅院甚尔脸色发窘,似乎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恼羞成怒道: “你哄谁呢?当我一岁小孩吗,鬼才相信你!” 言峰士郎连忙拉住他,防止男人再次跑掉,他态度诚恳,语气也很和善地提醒道: “治疗的佣金……” ??! 居然拿钱威胁,禅院甚尔气得想揍他,还说自己是神父,这也太卑鄙了吧?! “回家之前都可以给我答复,好好考虑一下,嗯?” 若换成别人这么说,禅院甚尔绝对不屑地说你谁啊,当老子稀罕这点钱? 但言峰士郎明显是在开玩笑,那对金棕色的眼睛温和而纯粹,里面不含任何恶意或者轻视。 “如果我就是不穿、那……还去澳门吗?” 言峰士郎奇怪地看着他: “当然去,不是说好了?” “……所以只有佣金不分我?” “不啊,都给你。” 禅院甚尔:???? “你刚才明明还说……” “开玩笑的,佣金你都可以拿去,不用答应什么条件。” “……你这是在逗我?” “啊,被你发现了。” “‘啊’个鬼啊,闲的吗你?神经病吧?!脑子有问题就快点给我看医生!” “可是,医生都说我很健康。” “健康个屁,你看的是男科医生吧?浑身上下除了老二没一个正常的地方,尤其是眼光和脑子,绝对有问题!” 男、……? 言峰士郎不禁捂脸,肩膀也忍不住有些发颤。 为这种事笑出声太丢人了,一点都不神圣,他强忍着腹肌抽搐,凑过去亲了下男人的耳尖,轻声道: “我没看过‘男科’,可以提前帮我检查一下吗?” “……你他妈真的有病吧!” 两人打打闹闹地走掉,根本不管身后沧桑的中介人。 ——有些现实真的需要好好消化。 术师杀手天与暴君和神秘的男性反转治疗师恋情火热? 不。 看这个架势,说是包养他都会信。 这是什么让人笑不出来的可怕笑话? 带着个小婴儿、还是赌鬼,正常人会对这种男人产生兴趣吗? 该不会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吧? 比如说…… “啧,总觉得别想太多为妙啊。” 吸了口烟,非常想找个树洞倒一下的孔时雨认命拿起电话,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帮这俩人弄证件。 说来也巧,三人准备离开旅馆时,又一次和禅院直哉正面相遇。 国中生们刚爬完山回来,见禅院直哉突然站住不动,不禁都看向对面一行人。 禅院甚尔就像不认识对方一样走过,但禅院直哉的反应就完全不同了。 “——甚尔?!” 金发少年的狐狸眼蓦地睁圆,怔怔地望着许久不见的男人。 然而禅院甚尔仅瞥他一眼,因为没有印象,所以也完全没有停下说话的兴趣。 “直哉君,你们这么快就下来了?” 言峰士郎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帮他回神,一边抱着小惠跟他说: “我们要先回去了,惠酱,跟哥哥说再见~” 小小的惠冲他摇摇手: “呀啊~” 禅院直哉:…… “等等,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他是甚尔的儿子吗?!” 金发少年一脸懵逼,震惊地在禅院惠和禅院甚尔之间来回看,只见到婴儿的时候还没发现,现在再仔细看—— 这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吗?! “谁啊?不认识。” 禅院甚尔完全不顾禅院直哉僵住的表情,不耐烦地催促神父跟上。 “……是我长大了所以不认得吗?禅院直哉啦,名字总该记得吧?” 金发少年露出一丝急切,言峰士郎真怕禅院甚尔又说出他那句经典的敷衍了事,但好在这个名字还是稍微唤起对方的记忆: “啊,你是直毘人的儿子?” 禅院甚尔是天生的零咒力,被家族里所有人当做废物来无视,但见过对方真正实力的禅院直哉却不这么认为。 如果这个男人是废物的话,那被甚尔狠狠打败的族兄们又算什么? 废物都不如吗? 真是可笑! 重逢场面过于意外,禅院直哉的头脑还没有理清,就听禅院甚尔迎面问道: “咱们不熟吧,小少爷?” -------------------- 作者有话要说: 禅院甚尔:猛兽炸毛! 言峰士郎:愉悦?【税务局震怒. jpg】感谢在2021-06-14 05:46:14~2021-06-15 15:56: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忘忘无念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主攻太太是珍宝呀、猫、非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依旧是起名废的一天 10瓶;HNCS 6瓶;西江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25章 重返的希望 “别这么说嘛,甚尔,这几年在外面怎么样,比在家时轻松吗?今年过年要不要回主宅看看?” 说不出是讨好还是崇拜,禅院直哉对这个天与咒缚堂兄,一度怀有极为热切的情愫。 近几年他虽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主动过问禅院甚尔的事,但对方强大冷漠的形象,却早已烙印在他心底最深处。 “回去?回去干嘛?” 提到禅院家,禅院甚尔又恢复到之前万事不上心的样子,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了。 “那个垃圾场麻烦的要命,没事我才不回去。” “那你现在住哪?我假期可以过去拜访吗?” 完全不介意‘禅院家’被对方称为垃圾场,禅院直哉双手合十,一脸单纯无害地拜托道: “求你啦甚尔,我假期也不想回家,可以去你那待段时间吗?” “不行。” 被他想也不想就拒绝掉,禅院直哉顿时垮了脸。 “诶?好无情,为什么不行嘛——” “你个嫡子跑到我家里来,到时候那群人为了找你闹个人仰马翻,怎么想都很麻烦吧。” 金发少年咬了下嘴唇,不甘地追上去说道: “不会的,我会想办法跟老头子说……可恶,好不容易遇到你,至少给我个电话啦?” “都说了跟你不熟,麻烦的小鬼。” “我才不麻烦!” 但凡是别人敢这么对自己,禅院直哉早就给对方点颜色看看了,但现在说话的是甚尔…… 打不过打不过。 堂兄弟两人,高大的头也不回往外走,纤小的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软磨硬泡。 眼看马上要走到停车的地方,禅院直哉终于急了,他落后两步拉住言峰士郎的袖子,捂着嘴小声问他: “士郎哥,你有没有甚尔的手机号码啊?” 刚才言峰士郎一直没出声打扰,见金发少年可怜地凑过来,即使被从‘言峰君’进化为‘士郎哥’,他也能够适应良好。 言峰士郎打开通讯录给他看: “这个就是你记一下。” “?!谢了!” 禅院直哉一把捧住他的手,开心地说:“改天我去找你和惠酱玩!” 金发少年攥着电话,两眼放光地和他们依依惜别,不管禅院甚尔怎么无视他,他都一点没放在心上。 甚尔这次也没打我! 在他心里我一定是特别的! 和那些废物兄长不一样! 好耶! 不普通的禅院直哉十分自信,就像很多叛逆期少年意识不到自己在叛逆一样,他也还没意识到自己仍是个中二少年。 再过几年,思想逐渐定型的他或者会开始怨恨对方。 怨恨对方彻底跟家族撇清关系。 怨恨对方得到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自由。 最后在这样的怨恨中,迎接永远留在这个腐朽垃圾堆里的命运、和已经放弃改变现状的自己。 但此时此刻,15岁的少年还没清楚认识到这一切,仍抱着懵懂的崇拜,却与憧憬之人站在最远距离的两端…… 返程路上,言峰士郎他们坐上孔时雨的车。 正好顺路,中介人就把他们送到车站,再自己开车回去。 “神父,如果签证办好之前有人需要治疗,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一下。” 对于这位很有职业精神的中介人,言峰士郎态度随和,点了点头说道: “给我打电话就行,甚尔这几天不工作,正好能帮忙带孩子。” 听了这话禅院甚尔撇撇嘴,但看在佣金的份上,也默认了。 孔时雨:…… 这是什么夫妻婚后带孩养娃对话??? 告别他们两人,孔时雨迫不及待离开,想要去见别的咒术师。 哪怕是诅咒师也好,快来帮自己重塑一下世界观! 回去的路上,禅院甚尔终于憋不住疑问: “干嘛把我的电话给那小鬼?” 男人假装不经意地问,实则竖起耳朵,想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图谋。 言峰士郎一边看手机,一边随口答道: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以前的地方。” “有什么好了解的?你还不如问我,啧……” “嗯,如果你穿浴衣,我就问你。” “哈?” 禅院甚尔挑起一边眉毛,正想说谁稀罕你问,但突然意识到重点不对—— “喂,别想转移话题,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快说?” 言峰士郎摇摇头,笑着说道: “秘密,想知道吗?” 禅院甚尔狐疑地盯着他,这家伙不是那种一板一眼的神父,也许又是在耍自己玩也说不定。 “……切,不说算了。” 憋死你个闷骚混蛋,禅院甚尔一脸不屑地闭上嘴。 但事实上他猜得没错,言峰士郎确实在暗中计划一件事。 不过这件事不太好说出口,尤其是当着禅院甚尔的面。 对于第一次心动的对象,还是有过好几次亲密接触的人,言峰士郎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沉稳淡定。 今天慎二那边传来好消息,说韦伯·维尔维特、不,现在应该叫做埃尔梅罗二世了,目前已经抵达日本,并用其特殊的鉴识能力,分辨出了虚空现场的‘间隙’。 现在樱正在他指导下,试图模拟当时的‘甬道’。 如果模拟能够成功,或许就可以创造出仅容一人通过的临时通道,但锚点锁定的是他的落点,还是言峰绮礼的落点,就无法预知了。 若是在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听到这个好消息,言峰士郎只会庆幸终于可以回去,但现在…… 他很想问问慎二他们,通道能不能想办法一次过两个。 至少让自己把人带回去,偷偷给一直照顾自己的主教看看吧? 最好再接受一下主的赐福,顺便把婚礼办了? 没错,禅院甚尔想破头也绝对想不到—— 言峰士郎正在密谋的事情,就是怎么把他骗、带回老家,争取在主的见证下完成婚礼。 毕竟言峰士郎的字典里,就没有“玩玩”这两个字,若论作风正派、洁身自好,他和言峰绮礼都是圣堂里数一数二的, 就算是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彻底释放本恶的言峰绮礼,面对间桐雁夜时,若对方不主动向自己索取魔力,他也不会因为一己私欲强行侵犯对方给予。 不过,也许是雁夜主动乞求时过于美味,反而让他压抑了恶欲……也说不定? 第026章 说明书 “今天有世界杯预选赛,好像还是巴西队,你要不要看?” 言峰士郎坐在地板上,腿边铺着一大摊漫画书,正在研究怎么给海魔触爪设定“功率”。 因为马上要去澳门玩,禅院甚尔今天难得没花钱赌马,正无聊地躺在沙发上打哈切,看到神父摆弄的那堆书,不由伸脚勾过来一本。 他拿起来一看: 《海神与上班族♂》 封面是无数软足缠绕在衣襟大开的成年男人身上。 其中几条明显插进西装裤里,男人的表情惊恐,身体却一副半推半就、根本不像在认真挣扎的样子。 禅院甚尔:…… 用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他翻开了里面内容。 然后就发现,除了前两页是讲上班族经过一天的疲惫工作回到家,之后就全都是迷路到他家浴缸里的章鱼海神和他的口口口口、还有〇〇〇〇的剧情…… “……” 之前被神父那些触爪爱抚的感觉,还清晰残留在身体记忆里,被本子里的“海神触爪”一激发,禅院甚尔整个感觉都怪异起来。 他偷偷瞥了眼神父,发现言峰士郎对他偷拿漫画的行为没有任何表示,还在专注地往纸上写画什么。 禅院甚尔把电视播到体育频道,声音稍微调大,然后又悄悄勾过来一本漫画。 这本的名叫《花心男子沙滩假日盛宴♂》,主旨是讲一个身材很好的花心男人在海边泡妞,正当他和比基尼美女在浅海亲热时,水底的触爪怪趁机偷袭了他。 然后整个后面的剧情就是,花心男的口口在比基尼美女的〇〇里,而触爪怪的口口则在花心男子的〇〇里。 花心男前后被玩,最后爽的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只有自己还在沙滩上,除了身上的淤青痕迹,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禅院甚尔:………… 这都什么东西啊! 还能前后一起,这看完不是更不妙了吗?! 将本子扔回去,禅院甚尔无语地撑着头,把目光转回电视上,然而不论里面的球星怎么努力进球,他也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血液都流到某个显而易见的地方,真是的,大脑都要罢工了啊…… 禅院甚尔盯着言峰士郎的背影,从沙发坐起身,无声地凑到对方身后。 “在忙什么呢?” 他将下巴搭在神父肩膀上,一只胳膊环绕过去,手掌搂住对方腰腹,嗓音喑哑道: “这玩意装起来发走不就好了,弄这些说明书,不麻烦吗?” 今早硅胶厂家已经接单,一百个玩具而已,不到十天就能制作交付,而且时间主要还是用在调模和改包装。 考虑到明后天要出国旅行,日本签证和护照能在澳门停留七天,言峰士郎决定先把海魔的“使用说明”提前印出来,这样回来后就可以直接替换按摩器和说明书,然后上架开售了。 为此他翻了那天买来的所有漫画,决定把触爪的“功率”设为四个等级,并配有四张简笔画表情,让顾客能够直观地了解,不同功率的按摩器将造成什么不同后果。 比如说第一档‘功率’,配图就是Q版的一脸羞涩的表情。 第二档配图是可爱的笑脸,头上直冒爱心。 第三档是一脸崩溃、瞳仁涣散的哭泣表情。 第四档则是眼白上翻,舌头不由自主吐出的被玩坏的表情…… 不是,第二和第三之间也未免太割裂了吧? 顾客体验起来真的没关系吗?! 禅院甚尔看得眼皮直跳,话说他那天被锁链抓住,让这个变态神父玩弄了那么长时间,好像也没有达到第三档这个程度吧? 所以难道他对自己其实还是手下留情的吗? 想要作乱的手掌僵硬在热乎乎的肚子上,年轻神父放下纸笔,一手握住他的手,一边侧过脸温柔地亲吻他。 “想要了吗?” “你买的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漫画……” “销售指南而已。” 年轻的神父似乎轻笑了一声。 “还学到不少东西,想体验一下吗?” “不……想、嗯……” 嘶—— “喜欢粗暴一点?” 才不、呢! 感觉来了的禅院甚尔不再跟他说话,野性本能让他张口咬住,和在旅馆时一样,嘴里直接尝到了血腥味。 言峰士郎眉都没皱一下,任由对方咬着喉咙,果然不一会禅院甚尔就舒服地松开他,还用舌头舔了舔自己造成的伤口。 “这次不准治愈掉。” “嗯?” “牙印留着。” “好。” “见到孔时雨记得把他的表情拍下来。” “……你呀。” 为了不让他再出坏主意,言峰士郎返身按倒禅院甚尔,两人耳鬓厮磨、挨挨蹭蹭,很快半场足球比赛都过去,电视里已经进入中场插播广告。 “一次的时间是不是比以前更长了?” 言峰士郎虚握了握手掌,他身下禅院甚尔半眯着眼侧趴,像只餍足的雄性黑豹懒懒摆动尾巴。 “什么啊……不知道……” 心满意足的男人不在捣乱,整个豹饼摊在沙发和言峰士郎之间,随手抽了两本漫画垫在脑袋底下,就要睡着小憩。 言峰士郎捏了捏他结实的腰臀,提醒道: “别睡地板,不早了,要睡去床上睡。” 禅院甚尔充耳不闻,又翻了个身,不让他随便摸自己屁股。 “快去,嗯?” 如果男人有尾巴,言峰士郎一定会揪揪他的粗尾巴,可惜对方并不是真的猫科,所以他只是探手拎了拎对方后颈皮。 “不要……别动我……” 禅院甚尔把头往手臂里埋,懒洋洋地蹬了神父一脚,力道大概是连小惠挨到也不会受伤的那种。 被嫌弃地往边上踢开,言峰士郎用一只胳膊夹住男人的腿,看实在是叫不起他来,只好无奈伸出手,一只胳膊伸进对方肩膀下,两臂用力一兜,将对方抱到沙发上躺着。 “那你今晚睡沙发?” 言峰士郎俯身撑着沙发,轻轻拨了拨禅院甚尔的发尾,无奈地问他。 含糊地回答一声,禅院甚尔懒病一犯就不想动弹,反正他睡哪都无所谓。 言峰士郎给他盖了条薄毯,继续整理地上那些漫画书,这时投影的手机屏幕亮起,有人发信息过来—— 【神父,明天中午有时间吗?】 这是已经谈妥了?速度还真快啊。 言峰士郎一边想着,一边回复对方。 【嗯,有时间】 【那可以同时收治2人吗?不行也没关系,我让另一个人多等几天。】 【可以,不用等】 【好的】 约好见面时间,言峰士郎放下手机继续做说明书,然而不到十分钟,屏幕就再次亮起: 【那个,4个人也可以吗?是刚才那两人的关系户,不行也没关系,我让他们排队等着】 【可以,都带过来吧】 言峰士郎放下手机,然而又过了半小时—— 【神父,真是不好意思,那个请问、您一次的治疗上限是几个人?】 言峰士郎:???? -------------------- 作者有话要说: 专家出诊. jpg ps:不会有人想养肥这篇文吧?看到我脖子上四十米长的审核大刀了吗? ——不秒看你们可能都看不到最初的“版本”了! pss:把你们白白的液体都给我交出来,不要不识好歹,不然我就动笔求你们(狗头) 第027章 晨间 比平时早睡觉的后果,就是起床也很早。 昨天禅院甚尔难得不熬夜,结果今天比言峰士郎还先起。 他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言峰士郎刚刚睡醒,结果才穿好衣服,状态还有点迷糊,就看到一个头发滴水,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家伙走进来。 “……” 卧室里两人面面相觑,言峰士郎急走几步,连忙将窗帘拉好: “别不穿衣服啊,笨蛋!” 并不在意被对方看光,禅院甚尔刚刚忘拿内裤,正在衣柜里乱翻。 “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女人。” “那也不行,会被邻居投诉的!” 言峰士郎推开他,把内衣收纳箱找出来,又去阳台取来两件对方常穿的衣物,给他放在床边。 “今天把你去澳门要带的行李准备出来,中介人约我中午见面,你先自己在家,午饭我一会给你放保温箱里,不要光看电视,记得吃饭。” 禅院甚尔穿好衣服,看言峰士郎拿来吹风机,便自觉地在床沿盘腿坐下,一边享受头发被吹干,一边听对方絮絮叨叨叮嘱: “奶粉和辅食一会我都准备好,你喂之前注意一下水温,不许偷懒不喂,小惠已经学会说简单词了,别以为他小就不会告状。” 明明才和对方认识不满五天,禅院甚尔却觉得自己好像一年都没带过孩子了,顿时微微皱眉道: “你是去治疗?” “嗯。” “几点钟回来?” “不知道,应该下午完事就能回来。” “……用不用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难得休息,你就在家待着吧。” 难得吗?禅院甚尔迷惑,他只是最近几天接单频率高一点,平常都是不工作吃软饭的啊。 对方把他当成什么劳模杀手了? “你9点钟去这家早教中心,之前我在防疫站认识一位夫人,她今天也带孩子去玩,惠身边没有同龄人,最好能有个搭伴的孩子一起成长。” 接过地址,禅院甚尔啧了一声: “怎么这么麻烦,太娇贵了吧?我小时候也自己一个人,现在不也一样活的好好的?” “所以你现在才连个朋友都没有,笨蛋!总之给我去,我会给吉野夫人打电话问你去没去,知道吗?” “嘁……” 禅院甚尔胡乱擦着头发,背过身不想理他,居然把自己推给一个女人,如果那女人迷上自己,也是他自找的。 哼。 见他不肯答应,年轻神父无奈叹气: “好啦,就坚持一天?明天咱们出去,等你玩够再回来,嗯?” 言峰士郎拉过禅院甚尔,在男人微潮的额发上轻轻亲了几下,又摸摸他的耳朵哄他。 反正已经有个惠一岁,哄个甚二岁对他来说也是轻车熟路。 “……” 禅院甚尔明知这是哄小孩那一套,但还是忍不住听信对方的话。 于是摆了不到一分钟的谱,他又重新靠过来,等着对方给他吹头发。 ……真是奇怪。 几天前还是完全陌生的人,对方身上却有种让自己莫名信任的特质。 明明性格很恶劣,还是个笨蛋。 但又是个好人…… 贞洁,勤奋,慷慨,谦逊,温和,节制,宽容。 如果按照天主教列出的七种世人值得称赞的美德评价,对方在品行上的表现,甚至堪称完美。 经过短短几天观察,禅院甚尔就知道对方不喜欢钱,也不贪图物质享受。 生活简朴,但如果有需要时,也会努力赚钱。 喜欢照顾他人,乐于付出,但不是对所有人付出。 对方信仰神,却又清楚神和人的界限在哪里,纵使心怀悲悯,也不会勉强跨越这道界限。 总之拿到外面绝对是受欢迎的类型,这世上应该没人不想跟这种“老好人”搞好关系吧? 更何况还是个会反转治疗术式的净化师。 将来一旦被咒术界发现,为了争取这家伙的青睐,打破头都不是没有可能…… “好了,吹干了——很香。” 言峰士郎很喜欢男人柔软的头发,和凶悍性格一点都不一样,用手摸起来也很舒服。 看对方有点走神,言峰士郎没再关注他神游去哪。 还要给这一大一小准备早饭,他揉了揉对方的头毛,就进厨房忙碌去了。 每天这个时候禅院甚尔都在赖床,今天难得起早,他打开电视继续看体育频道。 晨间放的是昨天直播赛事的重播,因为前年2002韩日世界杯,日本国内目前的足球氛围十分热烈。 早间重播结束后,还有世界杯主题曲鉴赏,言峰士郎端着早餐出来时,就听到了特别耳熟的旋律。 “这首歌是……98年的主题曲?” 禅院甚尔调大音量。 “好像是。” 1998年世界杯宣传曲,The cup of life,可以说是全世界家喻户晓的经典名歌,现在也有很多学校用它做晨间广播曲、或者体育庆典时的背景音乐。 98年的禅院甚尔刚刚脱离家族,孤身一人在外飘荡,无处可去时,偶尔在街上的大屏幕或者酒吧里,才能看到球赛转播。 那时他就知道,周围人热烈讨论的东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后来听说可以赌球,他便又有了点兴趣,于是也研究过一段时间那些球队和球星。 但因为他总喜欢赌高赔率、低概率的输赢和比分,所以大部分时候都在输,基本没怎么赢过。 言峰士郎过来招呼他吃饭,一边说道: “真怀念那时候啊,话说,最近有西班牙队的比赛吗?” “下周四好像有……你也是球迷?” “嘛,算是吧,西班牙曼雷沙的神学院很出名,以前教导我的红衣主教在那里担任名誉校长。” 言峰士郎借此说起自己以前的经历。 “……那边神学院的□□,大都是巴塞罗那和皇家马德里球迷,我也是跟着他们才接触的欧式足球。” 提到这言峰士郎不禁回忆起一件趣事,于是讲给禅院甚尔: 就在几年前,他做见习代行者的时候,暑假在西班牙接受训练考核,当时他剿灭了潜逃到格拉纳达的外道魔术师和那些违背神理的人工造物,回程时因为气氛比较轻松,就跟考核他的两个前辈问起最近联赛的事。 结果不妙的是,这两位前辈一个是巴萨死忠、一个是皇马铁粉,原本以为是轻松的体育话题,火‖药味却逐渐浓重了起来。 当时年纪还小、只看过几场球赛的言峰士郎一脸懵逼,直到两人大打出手,才想起应该上去阻止。 回到教区,这两人就因此被暂时停职等待处分,他感觉当时下令的主教非常无语,后来才知道,他们俩因为西甲德比动起手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但就这样水深火热的关系还能一起出任务,也是挺神奇的。 后来除了常规处罚,主教还下令让他们两个牵手和好,省得老是屡教不改。 而这个所谓的牵手和好,不是平常以为的握一下手、互相道歉就可以的那种。 而是不管走到哪,两个人都必须牵着手的公开处刑! 直到他们连续30天不再吵架或者打架,才能被允许分开。 后来据说,那两位前辈足足在众人面前牵手牵了三个月…… “哈哈哈哈——这也太羞耻了吧?然后呢,他们是不是再也不来往了?” 禅院甚尔无情嘲笑着,超尴尬啊这种,想想也知道,换做是他非得连夜离开城市不可。 “没有不来往啊,他们都结婚三年了。” “……” 第028章 咖啡屋 言峰士郎走的时候,禅院甚尔还有点懵,大概是俩男信徒竟然随便就结婚,再次触及了他的知识盲区。 ‘教义上又没说不可以,神都没加以反对的事,圣堂才不会做棒打鸳鸯的坏人。’ 言峰士郎是如此解释的。 但那也太奇怪了吧? 据说还是主教给证婚…… 这时他怀里的惠突然意识到,言峰士郎似乎没带上他就离开了,小嘴顿时瘪了起来,泪珠也开始打转儿。 马上禅院甚尔就顾不上别的事,因为小家伙已经开始哭着喊教父了。 “怎么了?干嘛突然哭啊你?” “哇啊……教、教布……!” “都说他有事出门了,你今天就乖乖跟我待着,知道吗?” “不要爸爸!我、我要教布呜……” “哈?你个小没良心的,是谁把你养这么大的?你跟那家伙才几天,这就叛变了?” 禅院甚尔提溜着小孩摇了摇,虽然知道这小子肯定更喜欢那家伙,但对方离开一刻他都不跟自己,这也太打击人了吧? 完全不反省自己平时的举止,禅院甚尔挠了挠头,终于发现言峰士郎让他带小惠去早教中心,是件多么有先见之明的事,他是真的不想哄小孩。 禅院惠抽噎着哭了半天,就算这样,那个温柔的新爸爸也没有回来。 而原来的笨蛋爸爸又自顾自地在沙发上看电视,根本不搭理他。 即使还是个小婴儿,惠也能感受到生活的巨大落差,连平时支棱的头毛都打蔫了。 言峰士郎不知道自己才刚出门两分钟,家里的情况就变得一团糟。 他正用地图查看孔时雨给的地址,那是一家位于品川区的咖啡屋。 而等他乘巴士抵达时,左右看了半天,确定这条街上应该只有一家咖啡屋没错。 门面华丽的咖啡屋顶着牌匾,分明写着:‘东京猫猫咖啡屋’…… 道理他都懂,但为什么是猫咖? 言峰士郎迟疑地走进去。 “欢迎光临,master,喵~” 一位可爱的穿着粉色女仆装的短发女孩迎上来,对他鞠躬说道: “请问这位客人是一个人吗?还是和别人一起来的呢?” 言峰士郎:…… 他一言难尽地望向不远处朝他招手的中介人,此时孔时雨也同样一言难尽,正捂着半边脸朝他招手。 整个咖啡店最大的包间,里面坐着气氛诡异的七个人,明显不是善茬的形象和周围可爱的装潢格格不入。 此时正有一位穿紫色女仆装的高挑少女帮他们点单,另外三个年龄更小的女仆则躲在走廊,窃窃私语道: “莴苣姐,里面那些人好像坏人啊,我们要不要准备报警?” “嘘……不可以这样说客人啦,小铃。” “我看铃说的没错,里面的家伙真的很奇怪,而且全都一脸这是什么鬼店的表情,真是没礼貌!” “好啦好啦,薄荷,不要在意这些啦……” 穿浅绿色女仆装的少女无奈地推着两位同伴,一起往后厨走去,看圭一郎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言峰士郎跟着名叫桃宫莓的女仆往包厢走,终于知道这间咖啡屋不是猫咖,而是女仆特色咖啡店…… 还不如猫咖呢! 到底是谁选的地方啊? 仿佛看出言峰士郎的无语,孔时雨对门口的紫发美女尴尬笑道: “那个、藤原酱你先去忙吧,我们谈点事情,其他的餐品先不着急上,麻烦你了。” “知道了,我会跟其他人说,不会打扰你们的。” 紫色衣服的女仆是所有女仆中最成熟、也最通情理的,看出这些人似乎是走错门店,但又因为一些原因不能换地方,才不得不硬着头皮来点餐。 “这是怎么回事?” 言峰士郎小声问中介人。 “有个白痴说这家店离所有人都近,来这会比较方便,还很注重客人隐私,结果……我也是来了才知道,他说的居然是女仆咖啡屋。” 孔时雨打人的心都有了,天知道他一个大叔,进来被小女生喊master的时候,内心有多羞耻。 言峰士郎:…… 两人走进包厢,沙发上的术师们不约而同看过来,一双双或阴森或好奇的眼神,纷纷集中到言峰士郎身上。 孔时雨为他介绍道: “这几位就是昨天约好需要请您治疗的术师,听说您马上要出国,为了节省时间,就把大家都安排在一起了。” 在座的术师们三两分开,明显不是一波人,如果是平时,他们绝不可能把自己受伤的事暴露给他人。 但这次迫于无奈,如果不趁治疗师的消息还没传开,赶紧抢占名额,等对方再回国时,他们能不能马上排到治疗都是未知数。 “中间人,他就是你说的反转治疗师吗?看起来只是个普通小鬼啊?” 因为咒力性质的缘故,咒术师大都脾气古怪,且性格中有极端疯狂的一面。 此时就有桀骜不驯,脑子又不太好使的家伙,忍不住当面质疑起来。 “注意你的措辞,井波,还是说你想取消协定?没关系,如果你想现在离开,钱我可以直接返你,如何?” 面对难得强硬的中介人,对方的介绍人连忙打圆场道: “哈哈,别管这个笨蛋了,孔,快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小哥吧,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见不再有人试图挑衅,孔时雨才对他们说: “这位是言峰君,他可是正统的神父,你们都给我注意点言辞。” “也不用太过拘束,反正只是履行协定而已,就叫我Kotomine吧。” 言峰士郎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 他看向这群人的目光,和看那些无信魔术师没什么两样。 “那么,谁是第一个?” 在他到来之前,这群人就已经自行决定好顺序,孔时雨也不会刻意插手。 这些人藏身的灰色地带,包括禅院甚尔所处的世界,都是赤‖裸裸的弱肉强食。 反正无非是按实力强弱、还有不好惹的程度排下来。 第一个上前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对方在这个季节还穿着黑色风衣,头戴宽沿帽。 言峰士郎也没问他伤处在哪,手掌直接按在对方肩上。 其他人只看到中年男人风衣鼓动,有晶莹的绿色‘咒力’覆盖上去,这样稳定了大约两分钟,‘咒力’就从年轻神父的手中消失了。 “好了,下一个。” 原本预定第二个上去的咒术师反应都迟了一拍,他走上前,眼神却还不停望向那个中年男人。 此时中年男人正一脸不敢置信,他匆忙解开衣扣,然后就看到自己恢复如初的身躯, 原本挂在风衣里臃肿的维生设备,上面连接的导管因为刚才的治疗,已经脱离原本衔接的脏器,接口垂向地面。 “原来你一直用机器代替内脏。这么重的伤都杀不死你,还真是可惜。” 后面等待的一个女术师,似乎跟中年人有过节,见他伤势恢复,不禁不甘地讥讽说。 “以后就再也不需要了,哈哈哈!真不愧是反转治疗师……” 中年男人拉下帽檐,桀桀怪笑起来,他阴暗的眼神望向言峰士郎,带着一丝狂热: “像这样的天赋,恐怕不会一直待在我们‘这边’吧?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你能永远留下——” 这个怪人身上,强大的力量蠢蠢欲动,跟他不对付的几个术师,知道他是想带走治疗师,纷纷戒备起来。 而另外几个术师同样跃跃欲试,显然认同了中年男人的话,要么是想帮他把人劫走,要么想自己独吞好处,总之各怀鬼胎,不愧是咒术界黑暗面里生存的家伙。 孔时雨倚在沙发上,对一触即发的场面叹了口气,扶额说道: “你们这样胡闹,待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不管……” 言峰士郎治好第二个人,推开想挡在自己面前的对方,微笑道: “来之前我还以为都是重伤患,没想到原来这么精神,真是不错啊。” 不错? 没等这些人反应过来,包厢内陡然变暗,仿佛头顶的吊灯被人遮住。 然而光线也确实是被遮住了,但不是谁的手,而是之前出现过一次的大型海魔。 此时无数海魔正从天花板、地面、还有墙壁里现身,无处不在的触爪挥舞着,瞬间挤占整个空间…… 第029章 心象世界 这世上有咒灵会侵犯人身吗?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包厢里的人还不清楚,那么今天之后他们将得到了一个确切答案。 那就是‘有’。 为了不打扰咖啡店的正常经营,言峰士郎采用了未解放真名的固有结界,包厢里除了中介人,所有人都被拉入他的心象世界—— 那是一片幽寂的深海,没有光线,没有氧气,只有无尽的海水,和海魔身上幻紫色的光斑。 一如他小时候遥望的未远川上,那通天彻底的超巨型海魔登陆时,将成百上千人吞噬的无声恐惧。 他曾以为自己的心象世界会是那天水面的大雾,但真正见到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身处海底—— 他漂浮在深海,就如神明行走在天际。 言峰士郎平淡地操纵着这一切。 除了刚刚治好的第二个人,他被单独关在一个巨大气泡里,没有海魔朝他靠近。 其他术师都被海魔围绕着,即使用咒力不断击溃,但这些海魔在螺涅城教本的加持下,只会无限分裂成同样大小的个体。 而海魔的属性具有吸收特性,只要与人类进行体‖液交换,就能吸走人身上的魔力和咒力。 因为这种特性,只要言峰士郎不加以控制,它们就会本能地缠绕着他人,直到钻进有体‖液存在的地方,比如口腔或者消化道。 然后使尽浑身解数,让被侵占的个体分泌出更多体‖液,来增加兑魔效率。 这种行为实则是猎食魔力,但对于被侵占的人类来说,就有点挑战精神了。 “不……啊……” 不知是惨叫,还是什么别的声音,海魔们仅是束缚着这些术师的动作,并没有用力拧碎或者折断。 但耗尽的氧气成为最后一根稻草,再强大的咒术师也是人类,也需要呼吸,不可能一直在深海中坚持作战。 呛进第一口海水的时候,深深的绝望感浸入每个人的大脑,随之而来的、探进口腔的滑软触足,他们也无力再去阻止。 海魔们将水中的氧分子混入自己产生的浆液,然后从喉咙灌进人类的气管,这些粘稠液体直达肺叶时,就像母亲腹中的羊水,为他们输送仅够支持大脑活性的、最低限度的氧气。 ‘得救了——’ 求生本能让术师们第一时间学会在液体中呼吸,可来自海魔的帮助并不是无偿的,更多触足缠绕上来,在口腔以外的入口来回徘徊着。 没人能形容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当被细小触足在耳孔、眼眶、鼻孔附近拨弄,并清楚地知道它们想要钻进来时,除了拼命挣扎,没有任何方式能让人发泄这种恐惧。 但是海魔们并没有选择这些小口径的体腔——能接触体‖液的面积太少,并不够划算。 于是它们又去到更向下面的地方寻找。 气泡里的男人整个都呆滞了,黑暗中人的确无法视物,但咒术师们有自己观察咒力的方法。 此时他眼中看到的就是那些海魔形状的咒灵,正包裹着人形的‘咒力’,而这些人形无疑就是刚才包间里的那些人。 这些人身上但凡可以容纳稍粗一点触爪的地方,全都结结实实地被那些海魔塞满,如果这个时候看到的不是咒力,而是真实的景象…… 这名咒术师瞪大眼睛,牙关紧咬。 他不由自主夹紧了括约肌,生怕气泡外的“咒灵”突然觉得可玩弄的对象不够多,改变主意进来找他。 海底的时间概念接近于无,如果不喜欢深海的人待在这里,毫无疑问会感到度日如年。 二号术师已经麻木,他不肯再去看那些时不时抽搐、痉挛的人形,但保护他的气泡此刻突然落地,周围一片大亮,没有防备的他感到双眼失明般的刺痛。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家咖啡厅! 又回到这间不知道多久前待过的包厢里! 是领域终于解除了吗?! 海水和触爪形态的咒灵全部褪去,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唯有那些术师倒在原地不省人事,哪怕有些还睁着双眼,放大的瞳孔中也失去了神采和焦距。 “……” 他触电般扑向门口,想要逃离这个会让他做噩梦的地方。 开什么玩笑! 这些人明显都被玩坏了啊?! 然而还没等他碰到门把手,就听那个仿若深渊的年轻嗓音说: “如果——” 二号术师霎时僵在原地,仿佛被美杜莎盯着的石化傀儡。 “这个、你们习惯叫做咒灵是吧?如果这个咒灵作为自动按摩器上架销售,你愿意购买吗?” 二号术师:“……” 这尼玛是什么带颜色的送命题?! 正常人肯定不可能购买吧! 就算是不正常的诅咒师也不可能购买!绝对不可能!! “……我愿意。” 二号术师颤抖着说。 因为对方好像正在用‘如果敢说不就让你现在体验一下’的表情看他啊! 言峰士郎愣了一下。 这么大的尺度都能接受?那看来自己低估这个世界人的接受能力了啊。 他不禁微微沉吟。 有些失策了,这样的话应该给说明书设置第五档功率才对,可是样板已经发给复印社,现在改也来不及了…… 都怪某人总对触爪过分敏感,老是一惊一乍的! 害得自己以为能接受第三、第四档的人很少呢。 “啊……啊嚏!” 禅院甚尔打了好大一个喷嚏,他忍不住揉揉鼻子,感觉一股不明寒流从背后嗖地窜过。 “怎么了禅院先生,您感冒了吗?” 吉野夫人关心地看着他,夏天很多人吹空调也会感冒,不一定是早晚着凉,如果得了感冒可不能再带小孩了。 “没有,应该是有谁在说我的坏话……” 禅院甚尔支着头继续摆弄手机,吉野夫人比他年纪还小一点,闻言不禁笑出声: “不是说‘打喷嚏是被人说坏话’是没有科学依据的吗?还是小心点别着凉了,你和士郎现在是轮流带孩子吧?” 禅院甚尔不禁瞥了对方一眼,虽然这女人好像没有别的意思,但是…… ‘士郎’是什么鬼称呼? 有那么熟吗,不是说就在防疫站见过一次? -------------------- 作者有话要说: 黑豹警觉. jpg 第030章 治疗 心象世界里发生的事孔时雨并不知情。 实际上他只看到神父和这些术师突然消失,然后又突然出现,接着除了二号术师以外的人就全部倒下。 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地狱景象,对二号术师的战战兢兢只感到疑惑。 “神、神父,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回答过言峰士郎的几个问题,二号术师腿还是软的,他只想马上离开这个充斥着人外元素的地方。 他真的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言峰士郎望向中介人,示意还有没有别的事了,孔时雨朝他点点头说: “他们几个都是付了全款,只要治疗结束就算协定完成。” “嗯,没别的事你就先走吧,如果方便的话,顺便把你前面的人也带走。” 言峰士郎指了下地上的风衣男。 “方便方便!交给我吧!” 二号术师背起中年男人,头也不回地火速离开,差点撞上正要敲门的橙色女仆。 “……噫!?” 幸好黄步铃是个功夫少女,她像猴子一样灵活后跳,险险地躲开。 望着一溜烟跑没影的客人,少女头顶冒出一串问号,门内的中介人连忙走过来说: “抱歉,你没事吧?他有撞到你吗?” 矮小少女立刻做出健美姿势,给客人看自己的肱二头肌,说道: “没事的,没事的~铃我可是很强的,就算被卡车撞唔也……唔唔唔?” 蓝泽薄荷从后面一把捂住这个笨丫头,对孔时雨微笑道: “请不要在意,这位客人,我们是想问餐点可以拿来了吗?厨房已经都准备好了。” 孔时雨没听清关于卡车的词,下意识说道: “好的,那就麻烦了。” 国中时融合了白喉鹦鹉基因、成为能够变身的魔法少女,这位蓝泽家大小姐的力量远超普通人。 她硬生生把笨蛋同伴拖走,免得对方说漏嘴把魔法少女的事说出来。 虽然肯定不会有人相信,但她可不想本来就很羞耻的女仆咖啡屋,变成更羞耻的魔法少女咖啡屋啊! 当藤原石榴、碧川莴苣等人把蛋糕点心端进来,就看到沙发上躺尸的五个怪人,和一个面带愉悦的红发少年。 “我来帮忙吧?” “不、不用了,客人您坐着就好……” 几位魔法少女悄悄瞪大眼睛,这是谈什么事,能把五个人都谈睡着了? 这场景也未免太诡异了吧! “石榴姐、有点不妙啊,这些人是昏倒了吧?” 桃宫莓用蚊子一样细小的声音,向同伴中最可靠的灰狼魔法使问道。 “嘘,一会再说。” 藤原石榴若无其事地将所有餐点摆好,带着莴苣、小莓她们退出包厢。 “请慢用,几位master——” 蹭蹭蹭,三个人一出门就跑到比较远的地方,招呼前台的白金棱过去。 “你们干嘛呢?这么神秘兮兮的?” 金发帅哥两手插兜,慢吞吞地走过来。 “笨蛋,你知不知道那个包厢里的客人超可疑啊!”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刚才进去看到——” 桃宫莓拉着对方嘀嘀咕咕,把刚才看到的都告诉了白金棱。 对方是猫猫队的引导者,智商超过180的真正天才,一定会有办法的吧? “这样啊。” 白金棱叫过自己的好友赤坂圭一郎,圭一郎是咖啡屋的主厨,也是他多年的挚友兼助手。 很快圭一郎做出一个华丽果盘,白金棱亲自端着走向包厢。 金发的咖啡店老板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有应声后,就推开门走进去。 然而他并没有看到昏倒的人,相反那五个衣着各异的家伙都正襟危坐,十分老实地待在沙发上。 “几位客人,我是这家咖啡屋的老板,白金棱,感谢你们能来惠顾,这是本店特地赠送的果盘,请享用……” 白金棱露出职业笑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些人,然而除了包厢的气氛有些奇怪,临到出去时他也没发现到底有什么异常。 会不会是小莓她们搞错了? “那些人都醒着,气氛也挺严肃,看起来确实是在商谈啊?” 白金棱出来和其他人说完,魔法少女们也都一头雾水。 但总之没人出事就好,只要别在店里发生犯罪,他们平时都只关心外星人是否侵犯地球,不会多管闲事。 “真是的,老老实实治疗不好吗?非得这样,搞得店家都起疑心了。” 孔时雨背靠着门点了根烟,他当然不可能责备反转治疗师,抱怨的话也是对着那些不听人劝的家伙。 “……” 剩下五人比前头两人的实力还不如,又刚刚经历了海魔式‘问卷调查’,此时已经六神无主,只能机械地僵坐在沙发上,等待言峰士郎的命令。 “不浪费时间了,该轮到谁,自己过来。” 言峰士郎只是普通地站在那,却给所有人居高临下的感觉。 其中一名术师肩膀颤抖,拖着几乎失去知觉的下半身上前,他就是原定的第三个人,但此时他只想越晚受治越好。 言峰士郎的手掌按在他左肩,再次激起一阵敏感的战栗。 “别害怕,不疼的。” 骗人! 三号术师瞳孔震颤,几乎控制不住表情。 刚才还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 明明已经痛得流泪求饶了,这个人还是操纵咒灵进到更深的地方! 用咒力反抗只会被拔掉输氧管,然后在窒息中被更过分地对待,直到学会自己‘听话’,任由那些咒灵作为,才肯再给自己氧气! 这到底是什么魔鬼一样的人? 中介居然还说他是正统神父,难道是正统的外道神父吗?! 三号术师紧紧闭上眼,肩膀上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敏感起来。 明明都是男人,可他却觉得自己和对方好像是两个性别!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只要对方想要就可以随时把自己拉入领域内玩弄,直到彻底玩坏、或者腻了为止。 “不、不要……” 有着茶色短发的削瘦术师颤抖地嗫嚅道。 言峰士郎一边解下他左臂上的义肢,一边安抚他道: “放松,不用紧张,我会很温柔的,嗯?” 魔力从手掌直达三号术师的左臂断面,修复断肢用时比修复躯干长,大概用了十多分钟,言峰士郎才将这只前臂复原好。 “可以了,感觉怎么样?” 削瘦术师怔怔地望着对方,甚至没去注意重新长出的手臂。 这一刻,他控制不住地对这个神父感激涕零。 感激他的仁慈。 感激他没有再玩弄此刻已经脆弱到失去人格的自己。 “很舒服、谢…谢……” 茶色短发的术师红着脸低声感谢道。 -------------------- 作者有话要说: 斯德哥尔摩了解一下. jpg 第031章 回家 看到三号术师平安无事地治好,就被放了出去,剩下四人终于找到逃离的希望。 刚才还像鹌鹑一样的术师们,纷纷上前让言峰士郎治疗。 而得到和深海领域内不同的温柔对待后,这些人不论男女,都不禁面色发红,唯唯诺诺地做鸟兽散。 “总算完事了。” 言峰士郎抻了抻手臂,魔术师的魔术回路可以看做类神经的东西,多次重复使用或者过度激发也会感到疼痛。 他和中介人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回家。 结果孔时雨叫来女仆们,把桌上纹丝未动的点心都打包起来,让他带回家给小惠。 “本来我猜也不会有人吃,但毕竟要了包厢,没办法才点这么多。” 孔时雨小声说道,他虽好奇言峰士郎是怎么让这些家伙突然消失,又立刻将他们折服的,但作为一个有分寸的中介人,不该打听的事他是不会打听的。 反正对方是他的资源,治疗师的底牌自然越多越好。 谢过了中介人,言峰士郎拎着女仆送的可爱点心盒,大包小包地往回走。 还没到四点,禅院甚尔应该还在早教中心,这么想着的言峰士郎直奔早教中心而去。 “甚尔君他们?好像中午出去就没回来了,怎么,他没跟你说吗?” 吉野夫人守着小顺平,一天都待在早教中心这,见士郎过来找人,便说出情况。 “我没打电话,我以为他们应该还在这……” 言峰士郎挠了挠头,再次别过吉野夫人,出门给禅院甚尔打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接,言峰士郎十分纳闷,只好循着小惠身上超小型海魔的感应,跟着螺涅城教本的指示走。 今天他一直没收起教本,因为有点不放心甚尔这个粗心的家伙,所以他在惠的婴儿服口袋里放了一只迷你海魔。 使魔不是投影物品,所以不受召唤距离的限制,如果只单独一只在外面,教本就能察觉到它的隐约方向,从而带言峰士郎找过去。 不过他走到半路的时候,禅院甚尔就回电话过来—— 【喂?你刚刚打电话了?】 【我这边已经结束,你和惠在哪里?】 【在……我们还在早教这啊,你要过来了吗?】 电话里的禅院甚尔语气理所当然,言峰士郎沉默了一瞬,回头望向刚来的方向,又看看螺涅城教本指示的方向,问道: 【惠在你旁边?】 【在啊,怎么了】 【没怎么,我先去采购,一会回家给你打电话】 【那太好、咳……我知道了,等你电话】 【嗯】 言峰士郎平静地挂断电话,太阳穴微微鼓起一条青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顺着教本的感应,他终于走到一家电玩城门口,里面充斥着各种游戏机的音效,包括街机游戏、投篮机、抓娃娃机等自带的音乐。 果不其然,言峰士郎在赌币子的游戏机那找到禅院甚尔,此时男人正专心致志地玩小钢珠,惠被他放在隔壁游戏机上,正一脸困倦地趴着看他。 说不定是担心自己一睡着就会被对方丢了,小小的禅院惠从早教中心出来,就一直没睡午觉,强打精神盯着这个不靠谱的监护人。 …… 硬了。 拳头硬了。 言峰士郎走到禅院甚尔隔壁,无声地抱起惠,小婴儿看到他的瞬间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伸手和他要抱抱。 言峰士郎一手搂着惠,一手拿出电话拨号,男人裤兜里的铃声响起,他啧了一声,先掏出手机放在一边。 过了一会手机不再响,这局游戏也结束了,禅院甚尔又没赌对小钢珠的位置。 已经不知道输了多少币子,他不甘地抓了抓头发,才拿起手机去走廊里回电话。 这混蛋,全程都没发现旁边的惠是什么时候不见。 坐在不远处赛车机位的言峰士郎:…… 【喂?买完东西了?】 【……嗯】 【那我等会带惠回去?】 【惠还在你旁边?】 【啊……嗯?你刚刚不是问过一遍?当然在,我不都说了我们在早教……】 禅院甚尔一只手点着烟,目光随意瞟向刚才自己坐的地方,然而旁边空空如也的机位让他瞬间僵住。 【怎么了吗?】 神父平静的嗓音从电话传来,不知怎的,强到几乎没有天敌的男人竟感然冷嗖嗖的。 【那个、我想起有点事,一会给你拨回去!】 禅院甚尔瞬间挂断电话,慌忙在游戏厅里张望起来。 跑哪去了小家伙? 要是被对方知道自己偷偷出来赌币子,还把小孩给弄丢,回家绝对会被训死的! 关键小惠是怎么不见的,是谁趁自己不注意把惠给……!? 禅院甚尔浑身僵硬,呆滞地看向不远处,一手抱着小惠、一手举着电话,正平静地望着他的言峰士郎。 “……” 两人对视了一会,看出男人已经哑口无言、紧张到不知所措,言峰士郎率先转身往外走去。 禅院甚尔僵了一会,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连忙跟上他和小惠。 回家途中,男人像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大猫,垂头跟在言峰士郎身后,时不时偷看他的脸色。 直到家门打开,言峰士郎也没跟他发火。 禅院甚尔低个脑袋走进屋,趴窝在他的沙发上,认命地等待对方接下来的反应。 言峰士郎挽起袖子,先带小惠去浴室洗漱,然后将困迷糊的小婴儿哄睡着,这才从婴儿房里出来。 他站在沙发前,俯视着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等待对方主动反省。 禅院甚尔觑着他的表情,完全没在反省,不仅如此,他还主动伸手搂住神父的腰,毛茸茸的脑袋蹭进衬衫下,舌尖舔着对方肚脐,后背的手也不老实,企图蒙混过关。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只?少给我撒娇。” 言峰士郎揪着他的头发,不让他再磨蹭自己,禅院甚尔见他没有特别凶,顿时觉得有希望。 他用门齿咬开法裤的纽扣,异常锋利的犬齿勾住拉锁中间的方孔,不熟练地往下拉拽。 言峰士郎没想到他会这样,一时不察被男人搂住。 隔着棉质布料能感觉到热乎乎的吐息,被他撒娇一样的亲吻带偏了思维。 “你舔哪呢,喂……” 言峰士郎连忙扯他,禅院甚尔见他不让,只好又把头往上钻进衬衫里瞎蹭,像只钻进猫窝夹角的黑猫,死活都拎不出来。 言峰士郎真是败给他了,都是做父亲的人了,做错事还想萌混过关,明明身材壮得跟猩猩一样,根本一点也不萌。 他揉了揉对方的头毛,禅院甚尔敏感地察觉到手指力道的改变,顿时知道自己成功了,把头抬起来,嬉皮笑脸地躺回沙发。 欣赏着神父拿他没办法的表情,禅院甚尔抬脚勾向他的小腿,讨好地让他也过来坐。 “委托完成了吗,那些诅咒师没有不老实吧?” 言峰士郎坐到沙发一边,禅院甚尔没自觉地凑过来,死沉的脑袋往他腿上一枕,还美滋滋地觉得这样会让他更快消气,好早点忘记刚才的事。 所以这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啊? 言峰士郎一边揉着他的脑袋一边想,完全没反省就是因为他这么惯着,才让对方产生‘这种小事只要耍赖讨好就不会被骂’的想法。 禅院甚尔能隐隐感觉到神父的底线在哪,因为他知道对方是个真正的“圣徒”。 也就是说只要不伤害弱小、或者做些背离人道的坏事,神父就不会真的生气。 自己那些平常人无法理解、甚至看不过去的坏毛病,对方都绝不放在心上。 第32章 动物番外(一) 卡利亚魔法大草原上,一只名为TOUJI的雄性黑豹正叼着半只鹿腿,满身晦气地往沼泽窝里走。 今年的草原气候反常,夏季迟迟没有达到最高温度,原本每年七月经过这里的疾风角马群,也因为河流还未干涸,延迟了大迁徙的时间,这可真是急坏了西部草原的猎食者。 今天它好不容易找到一只大角公鹿,然而刚将猎物摁倒杀死,就有一群和它地盘重叠的火焰狮包围过来。 一般来说狮子体型是猎豹的三倍,哪怕一对一搏斗,猎豹也有可能被其杀死。 但TOUJI是体型超常规的巨型猎豹,力量、反射神经也远超哺乳动物,所以平常根本不惧与狮子争斗。 但今天来的狮子实在太多了,连平常不负责捕猎的雄狮首领都跑出来,更不用说成群结队的雌狮们。 猎豹大多都是独行侠,TOUJI更是猎豹中性格孤僻的佼佼者。 一方面因为它的毛色不同,草原上大多都是黄色斑点豹,可它却是纯黑皮毛,根本不符合同类间的审美。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它没有魔法天赋。 在卡利亚大草原上,就连兔子都会火球魔法术,TOUJI作为一个肉食物种居然没继承到任何一丝魔纹,养育它的母豹当即判断,认为它即使长大也无法狩猎,于是干脆地抛弃了它,带着另外三只幼崽离开。 TOUJI对被抛弃的那一天,至今印象深刻。 好在当时它已经四个多月,牙齿都长出来,也脱离了最需要母乳的脆弱期。 幼年黑豹不得不饿着肚子,捕食一些小型动物,比如昆虫、蜥蜴、草原鼠等,并强迫自己食腐,吃些秃鹫和鬣狗才会吃的腐烂尸骨。 而且它还需要不时提防那些可能会攻击它的野兽,任何食肉猎手都不希望领地内有非亲生的食肉幼崽成长起来,因为未来会成为自己捕猎时的竞争对手,所以哪怕不吃,但只要见到也会干脆地杀死。 无处不在的暗魔鬣狗更是会以其他食肉猎手的幼崽为食,只要它们能找到机会的话。 TOUJI的右侧下巴上,利爪造成的伤疤就是在那时留下,不过当它进入青壮期后,体型的极速增长、骨架变粗、肌肉猛增,这些都让它逐渐失去敌手,甚至能和狮群一较高下。 而现在的TOUJI,已经彻底进入最巅峰时期,单独一两只母狮见到它捕猎,也只能远远防备地干瞪眼,根本不能像几年前一样,追着年轻黑豹屁股后面,想给它点教训尝尝。 作为草原领地的猎手,同理地,狮子们也对自己地盘有这么强力的竞争对手感到晦气,前段时间它们还在附近一处湿地杀死了三只豹崽,那是偷偷试图在此养育后代的雌性猎豹的孩子。 雌性猎豹被围攻后,左后腿和腹部都严重受伤,它自远处看到幼崽们被找出来咬死后,悲伤地徘徊了一个多小时,才不得不黯然离开。 不过这位母亲并不知道,它的四个幼崽中只有三个被狮子咬死,还有一只悄无声息的小豹崽,在刚才的危险中很好地隐藏起来。 直到某只雄性黑豹路过时,这只小豹崽才忍不住打了个小喷嚏。 “叽——” 当时路过草丛的TOUJI满脸问号,它停下来抬起腿,看了看自己的爪垫。 没踩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然后它四处查看,这才找到一只刚出生不到十天、连眼睛都还睁不开的猎豹幼崽。 当时的TOUJI愣住了,这只幼崽身上有很清晰的魔纹,明显不像它是个无魔力‘废物’,所以正常不应该被母豹抛弃才对。 它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管了,反正又不是它的种。 话说就算是它的种,也没有哪只雄豹会自己养育幼崽的,因为天生就没这个技能。 雄豹的义务仅进行到雌豹发‖情期结束为止,雌豹可以在雄豹的地盘上产育,但也仅止于此。 再说又不是雌性幼崽,养大了也不可能和自己交‖配,这么小都还没断奶,它上哪弄四个月的豹奶喂这小东西? TOUJI这么想着,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开了。 过了一小时后。 强壮的雄性黑豹铁青着脸,瞪着被自己藏到另一个隐蔽草窝的小豹崽,不知道自己今天中了什么邪。 可能是走掉的一瞬间,让它忽然想起当年毫不犹豫抛弃它的母豹。 想到如果就这么把小崽子留在这里,那么自己当年面临的无助和恐惧,就又同样会降临在这个小鬼身上。 啧。 自己又不会带崽,养死了可不管。 就这样,TOUJI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没有奶水的它,只能每天抓捕新鲜猎物,让被它起名叫MEGUMI的小豹崽靠舔血充饥。 而且它每天必须长途跋涉,去更远的地方捕猎,以免被狮子或者鬣狗追踪到沼泽里,暴露了幼崽的位置。 于是终于,小猎豹度过了最艰难的第一个月,奇迹般地存活下来。 快到二十天的时候,MEGUMI嘴里开始长牙,虽然知道它可能还吃不了肉食,但TOUJI已经没有办法。 猎物的踪影在减少,火焰狮的捕猎范围越来越大,新鲜猎物不是天天都能找到的。 必须让小崽子吃肉了。 在连续两天出去捕猎都被狮子纠缠后,TOUJI咬咬牙,决定先试着喂小崽子点肉沫,看看它能不能消化。 将反复嚼烂的火球兔的肉送到MEGUMI嘴里,TOUJI紧张地盯着它,直到小猎豹本能地吞咽。 观察了半天,也没发现小崽子有呕吐反应,雄性黑豹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就这样,被根本没有经验的雄性黑豹胡乱喂养,小花豹奇迹地长到两个月。 这时候的豹崽依然脆弱,但MEGUMI很聪明,只要TOUJI出去捕猎,它就藏进深深的草甸里,一直保持安静。 不管是鬣狗群路过,还是狮子、草原狼路过这里,它都绝不发出一丝动静。 出于自我保护本能,幼崽身上的气味本来是很淡的。 但提前食用肉类后,MEGUMI的汗液和尿液成分,多少发生了一些改变。 这种改变可能狮子和野狗闻不出来,但对被人类驯养过、专门用来追踪异教徒的魔法犬类来说,就如同黑夜里的一盏明灯,在进入方圆十公里半径时,就被彻底察觉到。 SHIROU是一只超巨型瑞士牧羊犬,有着和北极熊差不多的身高体长,浑身雪白,额头有一撮深红色长毛。 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它的气势也无比凛然。 离开从小长大的教堂已经快半年,SHIROU终于从迷茫中脱离出来,独自沉默地行走着。 漫无目的,风餐露宿,孤身一犬流浪到了这片魔法草原。 这里并没有它的同类,鬣狗们不敢靠近,狼群也忌惮着它。 其他独行野兽只要见到那庞大体型,再闻到它身上浓烈的攻击气味,就根本不敢在这范围停留,纷纷夹着尾巴跑远。 进入这片土地后,SHIROU能够闻出这里都是哪些猎食者的地盘,但它的内心无所畏惧。 雪白长毛上纵横的二十余条青色魔纹可不是摆设,即使是族群庞大的火焰狮们,远远看到这个不好惹的家伙路过,也不愿意冲上去找麻烦。 开玩笑,近三十条魔纹,这是哪里来的怪兽啊? 就算火焰狮家族一起跟它用魔力对波,估计都对不过它一个。 不过SHIROU也从不进行任何领地争夺,它仅是漫无目的地流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找寻什么。 接近十公里范围后,它突然发现一个异常的气味源。 顺着气味找过去,SHIROU从一处沼泽草洼里,刨出了僵成一团的小豹崽。 小猎豹浑身瑟瑟发着抖,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对成年巨型猎食者的恐惧。 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MEGUMI团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被SHIROU用尖形的鼻子贴着,在汗腺和小圆屁股后面嗅来嗅去。 这只幼崽的消化好像有问题? 仅仅几秒钟,瑞士牧羊犬就判断出味道的异样,应该是来自于过早进食肉类。 这样下去可不太妙。 小豹崽看起来精神萎靡,本应湿润的小鼻尖也有异常,继续这样进食虽然不会饿死,可却会造成更严重的消化问题。 它决定把这个倒霉的小家伙先带走。 不管是谁在喂养它,这样下去都不是办法。 于是,等到TOUJI捕猎回来的时候,等待它的就是空无一物的草窝、和满是雄性肉食动物的浓烈气味残留。 嘴里的鹿腿掉在地上,雄性黑豹金色的瞳仁急剧收缩。 虽然没有血腥味,但被粗暴刨开的草洼已经能够说明一切。 雄性黑豹后背弓起—— 充满愤怒和杀意的啸声响彻草原天际。 第33章 动物番外(二) 和地球一样,卡利亚草原上的魔法猎豹也是跑的最快的哺乳动物。 有着像鸟类一样的头部和流线型的身体,最高120千米的时速让它们可以追上几乎所有种类的食草动物,并且躲过狮子和鬣狗的威胁。 相比于同类,TOUJI的速度还要更快、爆发力更持久,普通猎豹常速只有93千米每小时,达到最高时速3秒后就无法保持状态,而TOUJI的肉‖体天赋让它能保持几十秒。 在这样的速度下TOUJI难得失去冷静,它顺着气味追赶了3公里,当快找到气味的主人时,已经没法保持巅峰速度。 它黑色的皮毛在酷热的夏天会吸收更多热量,大量出汗让它更快陷入疲劳,但它还是在不停奔跑。 也许还没被吃掉—— 脑海里仅存的一丝希望,在TOUJI看清它的对手,那只超巨型牧羊犬时荡然无存。 黑豹不惧怕魔力强大的对手,因为它虽然天生没有魔纹,但却有另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那就是魔法效果免疫。 往日的对手即使能侥幸击中它,魔法也仅有10%能生效,另外90%都会被免疫效果抵消。 因此它才能在这个连兔子都会火球术的草原上,过得如鱼得水。 可就算能免疫魔法,哺乳类食肉猎手间仍有逃不脱的强弱定律,那就是体重与咬合力。 而体重又是最残酷的先天分别。 常规体型猎豹之所以要躲避狮子和鬣狗,就是因为它们的身体高度特化,在进化过程中为了提高速度,并不能储存脂肪,因此体型比鬣狗、狮子都要瘦弱很多。 而且为了减少阻力,提高抓地力,它们的头部也较其他猛兽小,牙齿不够长,爪子也不能缩回肉垫,因此不够锋利。 TOUJI的身高体长比常规猎豹大得多,体重与雄性狮子持平,鬣狗和狮子也不敢像抢其它猎豹一样,单枪匹马地找它的麻烦。 所以往日里,这个独行侠中的孤僻大猫,还没有遇到过完全不是对手的存在。 直到它看到SHIROU的那一刻—— 超巨型是比巨型还要稀少得多的天赋特化,SHIROU的双亲都是常规体型瑞士牧羊犬,可它的体型却是双亲的十倍,夏天体重重达500公斤,冬季来临前甚至可以储存脂肪到800公斤。 火焰狮雄狮的体重也才200公斤,换句话说,对方的体重对单独的狮子、又或是TOUJI来讲,都是碾压式的。 大陆上的猎手们想要越过体型天秤,打败远超自己体重的对手,唯一的办法就是施加强力魔法。 可TOUJI并不具备魔法能力,所以当发现对方远远注意到自己时,黑豹背脊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极长的、用来保持奔跑平衡的尾巴,下意识往下垂下,TOUJI对这个壮得像熊一样的大狗,发出凶狠的低吼声。 如果粗长的黑尾巴没有躲进后腿中间,或许它的气势还要更吓人一点。 巨型牧羊犬有着金棕色的瞳孔,和猫科不同,犬科动物的瞳孔在非捕猎状态下,看起来更加温和、敦实。 SHIROU看向坠在自己身后的黑豹,对方体型矫健、不像同类那么瘦弱,而且即使看到它身上交错的魔纹,黑豹也没有惧怕逃走。 甚至还试图凶它。 SHIROU有点纳闷,它好像没见过、也没得罪过对方吧? 它停下脚步,想看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TOUJI高度警戒地夹起尾巴,但接近的步伐并没有放缓,它认为自己即使打不过这只白狼,但逃跑总是没问题的。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TOUJI已经能看清对方雪白的嘴边上,毛色染着的浅红血迹。 这混蛋、吃了小崽子?! 黑豹双眼充血,充满杀气地开始助跑,那只白狼似乎吓了一跳,连魔法也忘记发动,就这么怔怔地望着它。 TOUJI在冲上去的瞬间变向,从正面换到右侧又闪电般变到左侧,白狼的肢体没有猎豹那么灵活,事实上所有其他猎手都不会有猎豹这么灵活。 SHIROU被刹那间完成变向的TOUJI前爪勾中侧腹,黑豹的力气很大,攻击也很凶猛,好在爪子不是那么尖锐,不然就不是留点血就能完事了。 见识到对方的厉害,SHIROU收起轻视,它喉咙发出可怕的低吼,背上的鬃毛微微蓬起,警告对方不要再挑衅,不然它可就还手了。 TOUJI怒气冲冲地瞪着它,不甘地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攻击能力,在体型远超自己的对手面前,确实不够看。 因为就算它能成功咬中对方的喉咙,也会被轻松甩开,只要无法造成致命伤,搏斗就没有意义。 对方的体力比它要好太多,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体力消耗,给对手更多攻击机会。 TOUJI明知如此,却仍绕着圈徘徊不去,SHIROU有点无奈,它从没遇到过这么执着的对手,明明只要失误被它咬中一口,对方就有可能丧命。 可不知为什么,黑豹身上就是有这种凶悍的气质,让它频频退后,困惑的同时又提不起反击的念头。 “叽——” 一声耳熟的、弱弱的叫唤,从和熊一样高的瑞士牧羊犬身上传来。 哪来的鸟叫? SHIROU满头问号地回头,抬起后爪看了看,它没踩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喵——” 黑豹TOUJI:…… 这叫声,是猎豹的种没错了。 牧羊犬SHIROU顿时想起自己背上还有个小东西,连忙回过头从厚厚的鬃毛里寻找,叼出比它爪子还小的小豹崽。 TOUJI顿时怔住,它呆滞地望着豹崽,没想到MEGUMI居然一直被这只白狼带在身上。 雄性牧羊犬强烈的体味隐藏了幼崽的味道,一路上没有任何猎食者发现,SHIROU背上还有个脆弱的存在。 SHIROU警惕地望向黑豹,这只豹崽明显不是对方的骨肉,雄性黑豹有可能杀死非亲生的幼崽,它不会因为它们是同种就放下戒备。 TOUJI喉咙里发出犹豫的咕噜声,MERUMI见到“父亲”出现,蹦蹦跳跳地跑向对方,才两个月大的幼崽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在高高的草丛里走路都还不稳。 TOUJI一直紧紧注意巨狼的动静,见它没有任何反应,这才低头嗅了嗅小豹崽,MEGUMI身上也都是对方的味道,像是被用口水洗了个澡一样。 黑豹嫌弃地打了个喷嚏,用前爪把小崽子绊倒,从它肚皮上重新舔过一遍,给MEGUMI梳了梳毛。 而SHIROU就像只傻狗一样,它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是幼崽的父亲,正常来讲雄性豹子不是不会养育后代的吗? 原来是因为被自己抢走孩子,才追了这么远找过来…… SHIROU感到了抱歉和无措,虽然肚子被对方抓了一下,它也没有很生气。 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SHIROU凑近猎豹父子,因为它一路上都没有伤害小崽子,TOUJI虽然对它的行为感到不解,但除了警惕地低吼两声外,黑豹没有再阻止对方的靠近。 瑞士牧羊犬用鼻吻在黑豹脸上蹭蹭,以示友好,如果不是TOUJI嫌弃地躲开,SHIROU还会用口水给对方洗个脸。 轻轻叼起小豹崽的后颈,SHIROU再次将小东西藏进背毛,并找回了刚才捕捉到的幼年羚羊的尸体。 它嘴上的血迹就是来自于这只猎物。 SHIROU示意黑豹跟上它,朝着原本的目标方向继续前进。 TOUJI不明所以,但巨狼已经撒开丫子,它只好不情愿地跟上对方,逐渐离开自己熟悉的领地范围,走到隔壁一对猎豹兄弟的猎场。 远远的,那对猎豹兄弟刚好在巡视边界,望着仰首挺胸一脸无赖地闯进来的TOUJI,雄性猎豹们的目光中充满不善。 不过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这对猎豹兄弟只是远远看着,只要TOUJI不捕猎,它们就不会过来干扰。 SHIROU带着黑豹走进一群草原狼的聚居地,它没有过于深入,而是在边界上嗷叫,以免激怒这里的头狼首领,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不一会,远处的狼群中走来一只感兴趣的母狼,在十来只草原狼和雄性黑豹的注视下,SHIROU将猎物放在地上,任由对方检查。 母狼对猎物很满意,以它的体型,这只幼年羚羊能让它吃八分饱。 于是它侧趴在地上,让对面的强大白狼将背上的幼崽放下,允许这只外来崽子喝它的奶水。 TOUJI瞪大眼睛,没经历过群体生活的它,完全不知道居然还可以这样操作。 SHIROU用鼻子推了推小豹崽,让它不要害怕,对面的母狼也懒懒躺着,没有故意吓唬这个小东西。 MEGUMI被推到母狼腹毛下,再次喝上营养的奶水——在失去母亲和所有同胞,被陌生雄性捡到两个月后。 黑豹TOUJI接受着对它来说十分不寻常的场景,沉默地看着小豹崽吃奶,它垂着头摆了摆尾巴,鞭子一样的黑尾巴扫倒一片杂草。 都说了它是雄性,根本不会养崽…… TOUJI丧气地想要走开,但又放心不下小崽子,只好烦躁地在旁边走来走去。 正在喂奶的母狼警惕地抬起头,幽幽的瞳孔盯着那个猫科猎食者,显然被TOUJI的行为激起不安反应。 要知道狼群中也有幼狼,黑豹和狼崽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足以让这只母狼完全放松警惕。 同为草原上的猎手,它们都很清楚对方的能耐。 “嗷呜。” SHIROU眼见母狼想要起身,连忙将爪子搭在TOUJI后腰上,迫使它后腿坐下,不要再来回走动。 流着汗的凉凉的舌头,也舔上黑豹的脸庞,试图转移它的注意力,让对方心情不要那么烦躁。 TOUJI一个不防备,被这个大家伙当场舔倒在地,它一脸懵地被SHIROU扑到身上,稀里糊涂地就被洗了遍毛,满身都是对方的味道。 危险感散去,母狼这才再次把头放下,放松身体让小豹崽继续喝奶。 第34章 动物番外(三) TOUJI朝对方低吼,用爪尖挠SHIROU的脸,但是巨型牧羊犬已经低下头,大舌头噗啦噗啦舔着它的肚子下面,一直舔到尾巴根。 黑豹连忙翻身坐起来,它瞪了对方一会,才开始从头到尾撲落抖毛。 犬类舌头上汗腺发达,口水太多,TOUJI有种浑身都湿透的错觉,像下雨过后本能地想梳梳毛,抖一抖身体。 就在TOUJI整理毛发的时候,MEGUMI已经吃饱,SHIROU叼着它回到背上,冲豹崽的父亲叫唤两声,示意可以回去了。 别过狼群后,一黑一白两只猎手往来处走去,它们回到有火焰狮的那片领地,找到被SHIROU刨的一团乱的草窝。 失去归宿的牧羊犬突然觉得这个草丛很不错,于是它踏进去,庞大的体型往地上一趴,直接将草丛压出一个狗形凹坑。 TOUJI头上青筋直跳,朝它高声吼叫—— 起来!这是你躺的地方吗? SHIROU眨眨眼,不太明白它的意思,于是起身走过去,噗啦噗啦地用舌头给黑豹洗脸。 TOUJI:…… 妈的这是什么蠢货? 听不懂豹话吗! SHIROU用爪子搭着它,再次将对方舔倒在地,雪白的尾巴左右乱晃,心情很好地跟这只勇猛的豹子亲近着。 小豹崽躲回之前藏身的草洞里,支着小脑袋看向它俩。 面对这只热情的傻狗,TOUJI无奈地翻着白眼,感觉刚才的毛都白梳了。 SHIROU一边舔着它,一边东闻闻西嗅嗅,很快发现这只成熟多年的雄性黑豹,好像一直处于忍耐、没有交‖配对象的状态。 牧羊犬自己是因为体型过大,没遇到合适的交‖配对象,但黑豹和普通雌豹的体型,应该没到不可逾越的程度才对? 不知道对方是因为毛色和没有魔纹才被雌性嫌弃,SHIROU带着狗类先天的好色本能,对着黑豹尾巴底下的两只大毛球,噗啦噗啦地舔个不停。 TOUJI好像被这种放肆行为惹恼了,抬起头就要咬它。 SHIROU缩着脖子躲过,黑豹肚皮朝上盯着它,修长的四爪支棱着,仿佛只要它再敢靠近就要挠它。 但牧羊犬厚着脸皮,不一会又试图舔它的蛋蛋,然后就被TOUJI的后腿抓中,不过黑豹的爪子很短,而它的白毛很长,被踢到也没啥大事。 SHIROU好像把这当场一种游戏,非要讨嫌地凑过来,TOUJI仰着身防备半天,终于意识到对方是想跟它玩,对这傻狗的智商彻底无语。 黑豹恹恹地放下爪子,重新侧趴在草地上,懒得再去管对方。 SHIROU见对方放弃抵抗,欢喜地扑过去舔那两颗茸茸的毛球,TOUJI被它舔眯了眼,长满倒刺的豹鞭也慢慢膨大出来。 SHIROU不惧上面的勾刺,它又厚又长的舌头卷成桶状,紧缩着刺激这些角蛋白下密布的触感神经。 “喵嗷……” TOUJI呜噜一声,用力甩了甩尾巴,后腿不由自主地岔开,方便SHIROU钻进来继续动作。 它真漂亮。 SHIROU眼睛亮亮地盯着黑豹。 乌黑油亮的皮毛,流线型的矫健体型…… 白犬使尽浑身解数,想让大黑豹感到舒服,从而接纳自己的存在。 在湿漉漉的大舌头的舔舐下,TOUJI的腰腿开始紧绷,它突然咬住自己的前腿,屁股上的肌肉一耸一耸地抽动着—— 过了五、六秒钟后,它跳起来挣开白犬,若无其事地往旁边走动起来。 这是雄豹本能的反应,因为如果是和雌豹交‖配,完成的一瞬间就可能迎来雌性的突然翻脸,包括但不限于挠脸、咬伤。 TOUJI在旁边踱步了一会,瞥向正吐着舌头蹲坐、炯炯有神地望着它的白犬,不禁所有所思。 这傻狗是想追求它吧? TOUJI绕着对方转悠了一圈。 它排斥和别的猎豹发生的性‖行为,因为它就是讨厌那些把它视为异类的蠢货,雌雄都一样。 但如果是别的物种,且是体型和魔纹都强大的个体,它是不会拒绝的。 看这个傻狗的样子,明显是想把它当成雌性来用,但它可不会让对方白用自己。 “吼嗷——” TOUJI发出代表饥饿的声音,SHIROU耳朵支棱起来,立刻接收到对方的意思。 它欢快地叫了两声,然后风一样窜了出去。 TOUJI不紧不慢地跟在对方身后,想看看白犬平常怎么捕猎,然后它就目睹了终身难忘的场景。 只见SHIROU的27条魔纹全部亮起,嘴里凝聚出一枚刺目的雷光球,刹那间,迅猛的魔法波发射出去,落在不远处的河流上。 此时正有一群跳羚在河岸喝水,水里的魔法鳄鱼们正试图潜伏靠近,一举获得今天的晚餐。 这道雷光贴地划过,草原的天空都瞬间黯然失色。 随后只听一声巨响!淤泥炸裂、水花飞溅—— 六、七只跳羚被炸上河岸,一起飞来的还有两条倒霉的魔法鳄鱼。 SHIROU大步跳跃,优雅地跑到岸边将这些猎物叼回来。 它将猎物堆在TOUJI面前,摞成小山高的一堆。 黑豹彻底呆住,尾巴都僵在半空中,而白犬根本不管跳羚和鳄鱼是否扛一袋米,只顾自己顺利求得伴侣。 SHIROU用鼻子推了推TOUJI的脊背,示意它快点接受猎物。 黑豹被它推着上前,硬着头皮撕开一只跳羚的腿肉,僵硬地吃起来。 这仿佛成为一个讯号,SHIROU的气息改变了。 它走到这个接受自己求偶的伴侣身后,将快速充立起来的棒状体,挺‖进雄性黑豹的尾巴下面。 TOUJI颤了一下,但进食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此处3只企鹅路过} 卷二·新婚燕尔 第035章 百亿婚约 像今天这样的事, 神父也没说必须让他改好,好像有自信即使被他输光钱、或者闯了大祸,也能完全担负起他和惠的生活。 对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可怕的从容, 而这种从容是禅院甚尔未曾拥有过的。 脱离家族的男人居无定所,也没有什么理想或希望, 仿佛整个人生都被在禅院家的那段时间所摧毁。 或许和惠的母亲在一起时, 他还曾为此努力过,但当那个人死去后, 人生也再次被他亲手抛弃。 连承担自己的人生都做不到, 这样的他根本没法负担另一个小崽子的人生。 所以他也想过等到惠四、五岁的时候, 如果展现出咒力天赋,就把他送到禅院家去。 那里对自己来说是垃圾堆,但对有咒力天赋的小崽子来说, 待在那里至少比跟在他身边强。 结果禅院甚尔还没来得及完全自暴自弃,这个突然出现的古怪神父就硬是闯进他家。 对方不禁把小惠照顾得很好,甚至连他自己也被不由分说地照顾起来。 ……根本就是犯规啊。 比起他, 对方才是真正老练的猎手吧? 会让网里的猎物不知不觉放下戒备,直到完全驯服, 主动把项圈的锁链递到他手上, 安心地由其摆布。 真是个恐怖又险恶的家伙。 懒洋洋地赖在年轻神父腿上,禅院甚尔一边腹诽着对方, 一边厚脸皮地做那个被驯化的“可怜”猎物,一点也不引以为耻。 “今天怎么样,中介人给你找来几桩生意?” 禅院甚尔仰望着对方,随口问道。 “来了七个人, 都很好地治愈了,还请他们顺便做了一份随机调查。” 言峰士郎说着突然想起件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对方。 “这是这次的佣金,中介人应该已经转来了,一共一亿一千两百万,拿去花吧。” 禅院甚尔刚想问是什么随机调查,就被径直怼到面前的银行卡惊住了。 一亿一千两百万? 七个人,就是说一人一千六百万? 中介人抽了两成,所以单次治疗费两千万…… 这也太赚了吧?! “都给我?你不是还有贷款吗?” 禅院甚尔没有马上接过,如果是几百万或者一两千万也就罢了,这么大笔钱突然说要给他,怎么想也不是白给的吧? 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他狐疑地望着对方,然而言峰士郎的表现还和平常一样,温柔地摸了摸他的额发说: “那个不需要担心,而且之前不是说好会给你?” 禅院甚尔不由翻身坐起,点了点他的胸口道: “喂喂、这可是一个多亿,你到底对钱有没有概念啊?给这么多钱,究竟是想我干嘛?” 对于他的反应,言峰士郎有点纳闷,他本想说不用你做什么,之前自己身无分文的时候不也给过自己吗。 但看对方一脸不相信,非要问个究竟的样子,他的思路不由一歪,突发奇想地伸手过去——就当是报刚才被解裤链的仇。 言峰士郎拉开男人的裤腰和里面内裤的松紧带,迎着对方一下子睁圆的眼睛,说道: “该做什么你自己想。” 说完他淡定地将银行卡塞了进去—— “你!?” 禅院甚尔顿时挣扎,嚷嚷着抗议道: “喂!别随便往别人内裤里塞东西啊,当我是脱衣舞女吗!” 言峰士郎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不讲道理地笑话他: “怎么,一亿不够?那要出多少钱你才肯?” 禅院甚尔黑着脸把卡片掏出来,居然还认真地想了想,最后没好气道: “想让我跳脱衣舞?哼,怎么也得一百亿吧!你的话……最多给你打个半折。” 见男人一脸不高兴,言峰士郎挨过去亲了亲他,在他耳边小声说: “一百亿我答应,你可以不给我跳,但也不许给别人跳,我花钱买断了,怎么样?同意么?” 禅院甚尔十分无语,好气又好笑说: “你神经病啊?谁会花一百亿看男人跳舞?就算一天请十个脱衣舞女,一百亿也够看五十年了吧喂……” 言峰士郎把对方按在沙发上,认真看着他的脸说道: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也不喜欢那些舞女,我只想让你觉得开心,所以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突如其来的直球让禅院甚尔愣住,半天他才撇开脸,不自然地说: “你干嘛、突然就……” 对方用手捏住他的下巴,不准他挪开目光: “以后不要再问我有什么条件,对你,我不会提任何条件,这点可以理解吗?” 禅院甚尔眼神游移,最后没有办法,不得不耍赖似的反扑过去,一把将没防备的言峰士郎掀下来。 反身骑上去的他呲牙道: “别太过分了小鬼!你到底想怎样?乳臭未干的家伙、连和女人的经验都没有,居然还想包养我?真笑死人了!” 言峰士郎冷静地望着他,沉声问道: “必须要有吗?” “哈?” “和女人的经验,必须要有吗?” 禅院甚尔顿住,他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无法想象,这个禁欲笨蛋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的场景。 而且莫名地非常火大…… 他不禁想起今天那个女人称呼对方‘士郎’的样子。 有那么亲密吗? 他还特意装作殷勤的样子,结果那个女人根本不上钩,对神父的态度比对自己热情多了。 这个保姆笨蛋在人|妻中间也未免太受欢迎了吧? “你想和谁有啊,啊?像你这种毛头小子,根本就……” 禅院甚尔啧了一声,有点说不出‘不会有人看上’,因为明显是假的。 相反,搞不好还意外地受欢迎,但他才不会说这种让对方得意的话。 面对骑在自己身上的禅院甚尔,言峰士郎双手落在对方大腿上,一边一本正经地摩挲着,一边诚恳地提问。 “也对,确实不太可能有女士青睐我,那么你愿意教我这些事吗?” “……凭什么要我教你?喂、你给我老实点!” 言峰士郎两手一直停在那里,闻言不禁疑惑。 禅院甚尔脸黑了,他抬起一点身体,手臂向后按在对方小腹上: “妈的、我说的是你这玩意儿!别给我装傻!” “……” “让它老实点听到没,瞪我干嘛?” 言峰士郎怨念又无辜地看着对方。 “这我也没法控制吧?再说是你非要坐上来,谁被这么压着都不可能没反应吧?” “哈?你刚才压我身上的时候,我就没怎么你吧?少给我找借口,还是说你这个童子鸡就这么经不起撩拨……” 处男身份又一次被对方嘲笑,言峰士郎终于不想忍了,他后腰用力,一个猛挺将禅院甚尔掀下沙发! 他翻身跪在地板上,一把按住禅院甚尔的手腕,但他知道凭借爆发力仅能与对方抗衡一瞬间,如果想彻底制住男人的话,还是得用那个东西—— “小兔崽子,你敢阴我!?” 天之锁从沙发和茶几下面的各个死角窜出来,这让禅院甚尔没能提前发现,直到手脚都被捆了个结实,男人才发现自己被暗算了。 这变态神父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把他弄下沙发,然后趁落地的一瞬间没有着力点,再用锁链捆住他。 亏他还以为对方是个高洁圣徒,这也太阴险了吧? 此时的禅院甚尔没见过言峰绮礼,所以并不知道真正的阴险是什么,但这不妨碍他从言峰士郎身上窥到一斑。 在他身上年轻神父一脸愉悦,手指放肆地把玩着,让他粗壮修长的大腿紧绷,但禅院甚尔撇过脸,就是不肯服软。 “别这么沉默,甚尔,刚刚我们说到哪来着?” 言峰士郎笑容和善,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直接打消对方无谓的反抗。 “……!” 禅院甚尔上次已经知道,只要被这个锁链缠上就逃不掉,所以不想浪费力气挣扎。 为了让这臭小鬼不那么得意,他闭上眼睛紧咬牙关,努力控制住呼吸,不肯发出一丝声响。 “哦对了,刚刚好像说到经验问题,你是要好好教训我吗?甚尔?” 言峰士郎手掌收紧,无数牙签粗细的长触爪从他袖口里钻出来,他不怀好意地微笑着问。 “是这样教训?……还是,这样?嗯?” 禅院甚尔瞳孔圆睁,不可思议地低头看去,只见十多条海魔软足伸出法衣,争先恐后地往年轻神父手心里钻。 缠住男人两腿的天之锁发出咔咔的响声,在最强天与咒缚的全力挣扎下,金色锁链顿时有种不堪重负的感觉。 然而到底是在克制范围内,禅院甚尔即使再用力,也未能挣脱这些束缚,只能任由言峰士郎摆布。 带着长期训练的薄茧,对方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他的侧脸。 禅院甚尔凶狠地扭头,恨恨地咬住对方的手,但那些长着凸起的细小生物还在超极不妙的地方威胁着,所以禅院甚尔并不敢真的狠咬对方。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高大男人叼着神父的手指,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哼声。 求饶真的太丢脸了,禅院甚尔不想像上次一样,所以他轻咬着对方的拇指,用舌头偷偷舔过,试图装弱势躲过一劫。 不过一旦言峰士郎认真起来,可没那么容易心软。 虽不会像对那些诅咒师一样冷酷地对待对方,但他今天也准备教训一下这家伙,省得总是被对方看扁。 “别这么快放弃啊?甚尔,不是说好要教我的吗?” ——谁跟你说好了!? “刚才那么自信满满,想必你也是‘身经百战’的吧?稍微拿出点气势来怎么样?” 这谁拿得出来啊! 再身经百战,他也不可能连尿尿的地方都无坚不摧吧?! 然而那拔得头筹的单独一只,还在旋转着缓慢移动。 禅院甚尔脖子上青筋隆起,额头也不禁留下冷汗,正因不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所以浑身无比紧张。 他相信神父不会真的伤害他,但以最强天与咒缚的肉‖体强度,就算把他精神逼到崩溃,身体上也未必会受什么伤。 这么一想就让人觉得极度恐怖。 不要了。 还是不要了。 腰上的天之锁链哗啦直响,禅院甚尔终于顶不住压力,开口求饶道: “士郎、放过我吧……” 男人的话语像是一个按钮,闲坐在旁边的言峰士郎做出回应,不再让迷你使魔步步紧逼。 “再说一遍。” “……求你了、放过我……” “名字,再说一遍。” “士郎?” “继续叫。” “……” “嗯?” “士郎、士郎、士郎、士郎,够了吧?你这变态!……” “不够,你叫一次就它就回来一毫米。” “混蛋、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进尺?是这样进吗?” “别别!你他妈?我错了、我错了行吧!别往前了妈的!” “叫。” “……士郎、士郎、士郎、士郎!……” 禅院甚尔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一遍遍唤着对方的名字,心里想的却是把锁链骗开后,他一定马上宰了这混蛋。 言峰士郎满足地解除了教本投影,使魔们原地破灭消散,变成大片大片的魔力分子。 得到这个不是‘喂’、也不是‘神父’的称呼,他感觉心底某种阴暗的东西突然变亮,也不再介怀之前被对方嘲笑的事。 他脑海中现在只有两个字,那就是—— ‘订婚’。 他想要订婚,在主的面前和这个人立下誓约,然后他才能行使自己的主权。 禅院甚尔还不知道他的打算,终于得以喘息后,他休息了一会,晃晃手脚上的投影锁链,向对方示意: “喂,可以放开我了吧?我又不会逃跑,放心吧……” 老子只会揍你!你特么给我乖乖等死! 看着禅院甚尔无害的表情,言峰士郎沉默半晌,他将胸前的圣十字礼装解下,轻轻戴在男人的脖子上。 禅院甚尔盯着胸口多出来的吊坠,有点不明所以,然后锁链紧绕的双手就被言峰士郎握住。 对方庄重地问他: “甚尔,你会愿意、和一个真心爱慕你的人,再次组成婚姻吗?” “……你这个‘真心爱慕的人’,该不会是指你自己吧?” 禅院甚尔嘴角直抽。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愿意吗?” “咳、你先放开我,我得好好想想才行。”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思考。” “你捆着让我怎么思考?你这是胁迫婚姻……” “我不会逼你的,放心,你可以想好了再回答。” “……喂你的表情根本不是这么说的!鬼才会放心啊!” 言峰士郎淡然地看着他,语出惊人道: “那这么说吧,刚才的条件不算,给你一百亿和我结婚,如何?” 禅院甚尔:“……” 言峰士郎把玩着对方胸口的十字,虽然神圣婚姻不该由金钱左右,但这么多年的教会生活,让他早已学会一件事,那就是特事特办。 “不够吗?那再加一倍,两百亿——你不喜欢别人叫你禅院吧?婚后还可以跟我改姓言峰,考虑一下,嗯?” 禅院甚尔:“…………” 言峰士郎明显感觉到,对方已经肉眼可见地动摇了,他加上最后一枚砝码: “婚后我还会拜访你原来的家族,告诉他们你已经入赘我家,从此和‘禅院’没有任何关系,当然小惠也一样,言峰惠,是个不错的名字吧?” “不错个鬼啊……你一个治愈师还嫌自己不够引人注意吗?” 在言峰士郎执着的注视下,禅院甚而满是羞恼、耳尖通红地说道。 “啧,两百亿日元……真是便宜你了!” 趁他注意力被引走,言峰士郎悄悄放松了天之锁,对方果然没第一时间发现。 年下者真心实意地感到开心,并紧紧拥抱住对方,难得装傻道: “可是甚尔,我好想快点确定关系,这次可以也给我打折吗?” “不可能,你想得美!两百亿一分都不许给我少!” 禅院甚尔无情地拒绝,并一脸嫌弃地推开他。 “那可以肉偿吗?刚才那种的,一次十万也行……” ??? “开什么玩笑?你还敢提刚才,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一想起刚才被捅了前面,禅院甚尔就恨得牙根直痒。 他越想越气地拔出游云,才有点气氛的求婚至此终于整段垮掉。 两人就究竟能不能肉偿、以及到底是谁在肉偿这件事,在客厅里上演了全武行。 这天以后,除了禅院甚尔兜里多出一张意义非常的卡片,而言峰士郎的胸口少了一枚项链外,再也没有任何人主动提起。 这是一场以两百亿为注的特殊婚约,总有一天,两个人的结局会再见分晓。 次日一早,孔时雨给他俩发来一个地址,说是护照和签证已经办好,只要去这个地址领取就行。 提前一天收拾了行装,言峰士郎和禅院甚尔直接带着小惠和行李,到那个办事处拿完东西,就前往东京成田机场等待航班。 三人取票通过安检,在国际航班区域寻找登机口。 虽然不是同一个世界,但言峰士郎以前经常往返欧洲和拉丁美洲,出国对他来说只是很简单的一件小事。 他不仅自己包办一切,还给一大一小买了耳塞,给第一次做飞机的禅院甚尔准备了口香糖、遮光眼罩、和颈枕等备用。 禅院甚尔一路上就负责带小惠、看行李,宛如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只要跟在老公身后就能轻松旅游…… 这什么啊,搞得好像已经被他包养了一样? 禅院甚尔陷入自我怀疑,言峰士郎走过来,自然地接过他手上的孩子和行李。 此时有一对年轻夫妇从他们身边路过,穿戴时髦的妻子带着太阳帽和墨镜,两手空空,而旁边的老公一个人拎俩行李箱,肩上还斜挎着名贵的女士包包,一脸幸福洋溢地给老婆拎行李。 禅院甚尔:“……” 终于从别人身上看清自己的位置,他一脸赫然地从言峰士郎怀里抢过小崽子,嘴里还多余地解释: “你别老是抱他,都这么大了,应该自己多学学走路!” 一岁半的小禅院惠:???? 言峰士郎看他拎着小惠的后脖领,虽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心血来潮,但想到毕竟是亲父子,对儿子的了解肯定比自己多。 接过一个“包袱”,禅院甚尔心下稍安,觉得自己应该摆脱妻子形象,正感到心安理得时,一对夫妻带着女儿迎面走来。 对面的老公满头大汗,见到他们一行人,立刻直奔言峰士郎过来: “请问!您知道E75登机口在哪吗?我们刚听到广播说改登机口,现在找不到地方,马上要到起飞时间了……” 言峰士郎刚才也有注意广播,知道他们这班应该还剩十几分钟时间,但大型机场的登机口往往间距非常遥远,一旦走错恐怕就真的赶不上飞机了。 于是他让禅院甚尔先在原地看一下行李,亲自带这家人往来时的扶梯走。 旁边的妻子领着女儿,见终于遇到好心人帮忙,不用跟着自己男人瞎转,朝禅院甚尔感激道: “真是太谢谢了!您爱人真可靠,你们好般配呀!” 对方道完谢匆匆离开,留下禅院甚尔对着背影傻眼。 喂你不要随便和我搭话,为什么你老公只问那混蛋神父,不过来问我啊? 明明自己才是高大强健、给人安全感的那个吧! 一个外道神父到底哪里看出可靠了? 可恶,俩个人眼睛都有毛病吧! 等言峰士郎赶回来的时候,发现禅院甚尔已经带着小惠和行李不见人影。 “……” 他只好往原本要去的登机口走,果然在等候厅看到那个一脸拽样、不爱理人的家伙。 行李和小惠都随便扔在旁边座位,对方正头也不抬地摆弄手机。 小惠坐在靠椅上,时不时盯着他,又时不时盯着行李。 因为拉杆箱上面有言峰士郎的肩包,里面装着婴儿奶粉和奶瓶,所以小禅院惠对这个肩包特别在意。 此时的情景让人啼笑皆非。 真不知道是禅院甚尔在看行李和孩子,还是他带的小婴儿在看行李和无良老爸。 “甚尔,怎么不等我?” 从那件事后就确定了称呼,言峰士郎走到男人另一边坐下。 小惠看到教父回来,立刻踩着自己老爸的腿,想越过去找他抱着。 “干嘛,刚才自己待着不也没事吗?总要什么抱?” 禅院甚尔拎着儿子的后颈,就不让他过去,气得小惠扭头咬他——大坏蛋! 爸爸是大坏蛋! 在儿子心里已经留下不靠谱、大魔王印象的禅院甚尔坏笑着捉弄小惠,言峰士郎拄着脸看他们,金棕色的眼睛里带着比平时更深的温柔。 禅院甚尔没别扭多久,等到上飞机的时候,他自己就忘了刚才的事,嘴里嚼着口香糖,脖子上靠着言峰士郎给他的颈枕,好奇地望向窗外。 言峰士郎没收了他的手机,帮两人系上安全带,然后又给小惠带上耳塞。 为了阻止小孩扣耳塞的行为,他不得不用零食转移惠的注意力。 然而旁边的笨蛋男人不仅不帮忙,还时不时伸手过来偷零食,一会拿走一根奶酪棒,一会拿走一包小饼干…… 言峰士郎忍他半天,终于在他把给小惠准备的婴儿食品吃掉一半时,伸手按在对方脸上。 “我不是给你买吃的了吗,真是!干嘛老偷吃小孩的,一会弄哭了怎么办?” 言峰士郎把各种牛肉干、大福、果脯之类散装零食扔到禅院甚尔腿上,制止对方再跟小婴儿抢食的幼稚行为,得到对方不满地一哼。 言峰士郎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拿出最后一根奶酪棒,举到禅院甚尔眼前。 “喏,最后一个,不准再偷拿了。” 禅院甚尔顿时来了精神,特地凑到儿子边上摇摇这个奶酪棒,在小惠以为是要喂他,张开小嘴的时候,禅院甚尔笑嘻嘻啊地一口吃掉。 言峰士郎:“……” 小惠:“…………” 一岁半的禅院惠终于忍受不了这个渣爸了! 婴儿的哭闹声瞬间响彻整个飞机,在言峰士郎“都让你别惹他”的充满既视感的喝止中,禅院甚尔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铁拳,头顶上鼓了个大包。 见对方总算带上眼罩,在座椅上消停睡了,言峰士郎叹了口气,叫空姐拿来两条毯子。 给禅院甚尔盖上,言峰士郎自己也搂着小惠,裹着毛巾毯慢慢睡熟。 飞机上的乘客大部分都在小憩、或闭目养神,整个旅途都很平静。 东京到澳门航程短、时间也短,不像从日本飞欧洲或美洲,落地还得倒时差。 言峰士郎他们中午起飞,不到五点钟就抵达澳门机场。 不过出机场后,有一点情况出他的意料。 不知道为什么,这边的中国人不是穿西装就是穿唐装,让他有种穿越时代的诡异感。 明明在之前的世界,他去香港公干的时候,那边的人都很正常啊? 莫非是澳门本地的传统特色吗? 还是说因为是平行世界的关系,每个地区和国家的发展历程并不一样? 潜意识觉得应该是世界间的差异,言峰士郎压下疑问,带着禅院甚尔和小惠坐上一辆的士。 “去京鱼酒店。” 言峰士郎说的是英语,一般在港澳地区说英语都是行得通的,司机小哥也确实能听懂。 “OK——” 的哥带着他们往酒店出发,澳门的赌场不是以赌场命名,所以京鱼酒店其实就是京鱼赌场。 名为酒店,实为澳门最大的龙头赌业,京鱼是集娱乐、宴会、住宿、洗浴为一体的场馆,整体建筑规模相当庞大。 这家酒店虽然身在市中心,却距国际机场只有十几分钟车程,入住流程和正常酒店没太大区别。 酒店内部的陈设风格,是比宫廷油画还夸张的金碧辉煌,而且颇具葡萄牙时期的古典风情。 当然,澳门作为特别行政区早已被中国收复,葡萄牙人能够留下的,也就只有这点文化风情了。 走进酒店,禅院甚尔的赌徒神经逐渐活跃,他催着神父快点去放行李,然后像只跑到大街上的猫,不管多大一只都是撒手就没。 见对方带着装现金的箱子提前开溜,言峰士郎已经习惯,他不紧不慢地上楼,把东西都放在房间里,给小惠换完纸尿裤才下来。 “请问一下,赌场是从哪边走?” 言峰士郎拦住一个男侍者,对方很殷勤地把他领到赌馆大厅,言峰士郎按照这边的习惯,给了侍者一些小费。 来之前,禅院甚尔把钱都换成了美元,澳门这边通行港币和澳元,因为不清楚这边国际转账的效率,所以干脆带着美元过来,到赌场现换成港币更方便一点。 估计对方已经在换筹码了,言峰士郎带着小惠先行进到赌厅里参观。 小惠对周围亮晶晶或者金灿灿的装饰并不特别感兴趣,但有靠谱的大人陪着,他也会好奇地四处张望。 带着这么小的孩子来赌场,其实相当引人注意,毕竟能容纳千人的赌场里,大概就这么一个走路都还不稳当的小不点。 言峰士郎对赌局没有任何兴趣,来这纯粹就是陪禅院甚尔,帮他带孩子,顺便再学学澳门菜。 逛了一大圈,见识了各种各样的赌桌和玩法,还不见禅院甚尔找来,言峰士郎的心已经飞到隔壁中餐馆了。 他准备再等不到人就带小惠去餐厅,让禅院甚尔自己在这边瞎浪。 “这位客人,请问您是Mr.‘KOTOMINE’吗?” 一位端着香槟的侍者从后面叫住他。 对方似乎是通过他带着小孩辨认出来,眼神在言峰士郎和小惠之间来回确认。 “有一位Mr.‘TOUJI’说在三楼的VIP馆厅等您。” “VIP?” “是的,如果客人兑换的筹码超过一定数额,我们通常会推荐到三、四层的VIP馆厅进行娱乐,那里环境更好,而且店里会派专业人员跟随,帮忙保管筹码和及时服务。” 红衣侍者边走边为他讲解道。 言峰士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们带的美元差不多能换一千万港币,应该是禅院甚尔把这些钱一次性兑成筹码,所以被赌场特别关注了。 让他去楼上也属正常,一千万的筹码兑成一千一枚的,就是一万枚,兑成一万一枚的,也是一千枚。 他不知道筹码有多沉,但这么多全拿出来,体积很可能相当于一袋大米,怎么想都是累赘,还不如让赌场的人帮忙保管。 反正言峰士郎对在哪层都无所谓,便抱着小惠跟侍者上到三楼。 “这里,这里——” 三楼的赌厅明显要安静许多,禅院甚尔正坐在一个赌台边上,朝他和小惠勾了勾手。 看到他正和一些人玩纸牌,言峰士郎不太清楚扑克的玩法,不过感觉上似乎像是□□之类。 跟在男人身后的赌场人员是个漂亮女性,她穿着专业的黑红色制服,见言峰士郎领着一个小宝宝过来,表情十分惊讶。 和禅院甚尔同桌的有西装革履的中年企业家,也有盛装出席的贵妇,还有个高个子金发白人。 不过里面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个留长发的唐装男子。 不得不说,在座里好几人都是被禅院甚尔的外表,还有那份疏离气质吸引而来。 本来不在这桌的唐装男子和贵妇人就是如此,不过他们没想到禅院甚尔不禁带了朋友,还有个明显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小孩也被带来。 “好可爱,这是你的孩子吗?” 贵妇人撩了下精心打理的卷发,两颗钻石耳坠在灯光下璀璨发亮。 她似乎懂一些日语,一直有意无意地在跟禅院甚尔搭话。 “我儿子,他才不可爱,跟了——” 禅院甚尔将筹码抛到中间,瞥了一眼言峰士郎他们,发现对方居然丝毫不关注他,正在旁边取餐台给惠那小子叉水果吃。 “喂,我也要吃!” 他身后的美女侍者连忙将备好的果盘端来,叉了枚一样水果喂他,结果禅院甚尔撇过脸说: “跟你没关系,我要他过来喂。” 言峰士郎见他不知又闹什么别扭,只能无奈地牵着小惠走近,对旁边的漂亮侍者歉意一笑。 “你几岁了笨蛋?不嫌丢人的么?” “哼。” 隔了两个位置,金发白人帅哥突然笑了一声,对旁边的唐装男子说道: “飞龙,你对他有兴趣?” 见这个往日宿敌不做声,他凑到对方耳边说: “如果我帮你得到他,这次的争端你就暂退一步,如何?” 长发唐装男子瞥都不瞥他一眼,冷冷说道: “闭嘴,米海尔。” “怕什么?他听不懂中文,我刚才已经试过了。” 叫做米海尔的俄国人耸耸肩,举起杯子喝了口酒,这里的伏特加对他来说,就和寻常饮料一样寡淡。 “对方不是普通人,我劝你不要惹事。” 唐装男子弃掉手里的牌,将长发别到耳后,目光平淡又充满审视。 他的确喜欢不容易被理解的类型,虽然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但对面高大的日本人,让他回忆起了一个叫做麻见的家伙。 “无非是雇佣兵之类的,呵,这样的家伙我手下多得是……” 米海尔切了一声,对唐装男子的品味颇有微词。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希望对方能只注视自己,但“白蛇”的首领自尊心可不是一般的强,用常规手段估计很难得到对方。 “也许吧。” 刘飞龙自己也抿了口酒,他和米海尔这局都没有希望,只等其他几人掀开底牌,揭晓最后的结果,一分胜负。 “不好意思啊各位,看来还是我的运气比较好,哈哈哈——” 穿西装的中年人颇有风度地举杯,对其他同局者表以敬意。 能到赌场VIP馆厅的客人大多身家不菲,除非有什么意气之争,否则来这里的娱乐性质要远大于赢钱。 这些人不会像一二层的赌徒一样,对每一局都斤斤计较,心里盘算赢了多少或者输了多少。 他们更多是来享受一掷千金的豪情,亦或联络一些必要的人际关系。 不过禅院甚尔显然是没有这种心情的,他赌钱的乐趣就是为了赢钱,虽然基本不会赢,往往都是把所有钱一气输光,然后被迫体验一掷千金的感觉。 “又输了?还真像中介人说的啊你。” 言峰士郎端着食碟坐下,一脸果真如此地感叹道,也不心疼被对方拿去打水漂的筹码。 相反,他觉得对方有这个“散财童子”属性,加上本身又好赌,这么一想还真挺让人心疼的。 “意外!只是意外而已,我的牌已经很好了,谁能想到他会有顺子……” 禅院甚尔有点不高兴,觉得自己的赌运又遭到质疑。 言峰士郎连忙安抚他,给他叉了颗杨梅说: “没事,一把才输几千,做多也就输七天,慢慢来,大不了当做慈善了。” 禅院甚尔:??? 谁他妈是来做慈善的,你给我说清楚? “噗……” 旁边的贵妇人哧地一乐,没忍住笑出声来。 主要是男人的表情一瞬间太好笑,被青年这么硬核挤兑后,他刚刚的神情仿佛像只怀疑的哈士奇。 唐装男子也不禁抿唇,他和贵妇人都能听懂日语,看得出对面两个男人关系匪浅。 换做一般的赌徒,要是听别人诅咒自己连输七天,还是在赌桌上,恐怕当场就翻脸了。 被禅院甚尔瞪着,言峰士郎并没意识到自己哪里不对,他说的很现实啊? 大不了就连输七天,只要对方能痛快玩够就好。 “他们刚才在说什么?飞龙?” 米海尔日语水平比较一般,不由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刘飞龙。 “……你能不能别坐我旁边?” 唐装男子嫌弃地盯着这个金发笨蛋。 “啥?不是你答应坐下来谈,还是说你想再火并一场?” “那不过因为我觉得这点小事不值得让手下流血,还是说你以为我真怕了你?” 刘飞龙嗤笑一声,他华美的面庞下有着比任何人都桀骜的灵魂,一对瞳孔有如寒星,冷冷地望着对方。 米海尔和他对视了一会,突然耸耸肩,圆滑地笑了: “我可没那么说,你的观点是对的,飞龙,为这点小事不值得动手,咱们还有很多能‘合作’的地方……不过你作为东道主,是不是应该请我喝一杯?” 他是颇有耐心的猎手,面对自尊心极高的猎物,他不介意先让对方先放松警惕,这样在狩猎成功的时候,才能体会到无上的成就感。 “啧……等这局结束。” “Хорошо~” 第036章 咒泉乡 在三楼赌厅待了一会, 言峰士郎有些坐不住,他还惦记着机会难得,想去酒店特别出名的几家中餐厅看看。 于是他拍拍禅院甚尔, 让对方七点钟下去找自己,就把小惠也一起带走。 禅院甚尔头也不回只说知道了, 明明箱子里的筹码正一点点缩水, 还很有劲头地在那玩牌。 言峰士郎叹了口气,懒得再管这个笨蛋, 他牵着小惠的手下到一楼, 往刚才看到的娱乐餐饮区走去。 其实他也会做一点中国菜, 不过全是绮礼爱吃的,做得最多的是超级麻辣豆腐,能让不吃辣的人咽下去就瞬间休克的地狱料理, 也是言峰绮礼的最爱。 他觉得果然还是得学点正常菜,全辣宴什么的,就算他和甚尔能受得了, 小惠吃饭也受不了。 澳门本地的特色餐厅在这里很出名,内部装饰非常有格调, 菜品是中式和葡式相结合的风格, 只看菜单也能感受到独特的饮食文化魅力。 言峰士郎对照菜单,点了些在日常生活中也能买到食材的菜品, 然后向服务员询问是否可以给他一份这些料理的做法,他想回家尝试做一下。 得到的回答是当然可以,给他点单的是个妹妹头女孩,听他说想要菜谱的做法, 跟大堂经理沟通后,要来一叠已经打印好的白纸。 里面关于菜品的原料、克重, 烹饪的先后顺序都标记得很清楚,当然这只是简单版,就算去外面的餐馆询问,也会得到差不多的菜谱。 没有特殊配料和汤底,是无法复制出一家名店的美食的,餐厅没必要对基本的菜谱做隐瞒。 看这些提前准备好的A4纸就知道,平日里一定也有很多外地来客,因为觉得味道不错咨询了同样的问题。 在等待上菜的时间,坐在言峰士郎身后那张桌子,几个本地人在谈话间,偶然提到了让人在意的字眼。 “咒泉乡里的……全部需要袚除……” 言峰士郎微微回头,瞟了一眼几人的相貌,从气质上感觉这些人似乎不是普通人,他觉得很有可能是当地的咒术师也说不定。 继续侧耳细听,他的港话仅限于听懂部分词汇,对中文语法掌握的不太好。 所以在细细留意了这些人的对话后,他只大致弄明白那个所谓的“咒泉乡”,好像是中国青海省的一个地名,神奇的是那里有好多天然温泉,而且大部分温泉都溺死过什么动物。 有一个年轻人提到的“娘溺泉”和“猫溺泉”,好像是说曾有一个女孩和一只猫分别落水,最后溺死在温泉中,然后各自留下的诅咒。 顾名思义,“娘溺泉”的诅咒是让后面落水的人,一到下雨天就变成女性的诅咒,而“猫溺泉”是让之后落水的人,在下雨变成猫的诅咒。 言峰士郎听得半懂不懂,但隐约觉得这样的温泉乡还真够可怕,以后来中国旅游一定要记得避开这种诡异的景点才行。 其中一个中国人比较见多识广,除了“娘溺泉”和“猫溺泉”之外,他还知道有“猪溺泉”、“熊猫溺泉”等,也就是说掉进去就有了下雨变猪,或者下雨变熊猫的诅咒。 言峰士郎:…… 不是,熊猫不是这个国家的一级保护动物吗? 为什么会有泡温泉最后溺水的熊猫啊?! 然而咒泉乡就是这么不讲道理,通过淹死各动物和人,多年来积累下的诅咒庞大无比。 这群人似乎是香港的除灵师,也就是类似诅咒师的存在,为了袚除咒泉乡的全部诅咒,中国各地除灵师协会都将派出精英,前往青海巴颜喀拉山脉的拳精山,发动声势浩大的除灵行动。 听这些人的意思,哪怕付出全部人都落水变成一下雨就变身的代价,他们也要永久袚除咒泉乡的一百多号诅咒,让那里恢复一片净土。 相比于当地旅游业的复苏,附近贫困县的经济,除灵师们似乎都觉得雨天变身女孩,或者熊猫这种代价都不算什么。 言峰士郎:…… 不,不管怎么说,会突然变身成异性或者动物,对生活的影响都很大吧! 还有为什么还没到地方就在考虑会不会落水了啊? 那个咒泉乡是有什么踏进去就百分百落水的诅咒吗?! 言峰士郎打定主意,以后绝不带甚尔和惠去中国内陆旅游,这里的诅咒也太危险了。 脑海中还在思考,言峰士郎看了看时间,下意识给禅院甚尔拨通电话—— 【七点了,还不下来?】 【知道了,马上马上……才六点五十八,再玩一把,再玩一把】 【……】 言峰士郎无语地瞪着被挂断的电话,两分钟后—— 【玩完了没,已经七点了】 【到点了吗?这局才刚开始啊,让我玩最后一把、最后亿把!】 言峰士郎:…… 他打包饭菜,五分钟后。 一个红发青年扯着高大亚洲男人的耳朵,从赌场电梯下来。 “干嘛,干嘛!我刚才差点就赢了,可恶——” “你每次都这么说,每次都是差亿点才赢吧?” “谁说的,刚才是真的要赢了!” 言峰士郎呵呵一声,已经不打算再相信这个人菜瘾还大的家伙,硬押着对方回到套房。 禅院甚尔哼哼唧唧坐下,一边接过士郎手里的打包盒,一边拆了两双一次性筷子,两个人就在小惠好奇的目光中,坐在沙发上吃起晚餐。 “那个俄国人后来跟你说什么了么?” 言峰士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俄国人?” 禅院甚尔反应了一会,脑海里完全没有印象。 “不记得了,那层有俄罗斯的洋妞吗?” “……” 言峰士郎不想解释,他今天听到那个金发白人说的几句话,冥冥中感觉像是想要针对对方。 但出于对禅院甚尔的信心,言峰士郎也没有立即干预,只是留意上了那个叫米海尔的俄国人。 他隐约察觉这个“米海尔”、和穿唐装的男人“飞龙”,都是在本地的特殊势力,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可以的话,言峰士郎不想和本地势力发生冲突。 前提是对方不自己找上门来。 第037章 职业灵感 “吃完了——” 禅院甚尔放下筷子就想继续去赌牌, 被言峰士郎抓住后襟,不准他开溜。 “难得出来旅游,别就光知道赌, 跟我去洗澡,你下飞机之后都没洗过澡。” “我冲一下就行, 没必要特地去浴场吧。” “那不只有浴场, 还有游泳馆,我要带小惠去玩水, 一个人可能顾不过来, 你得跟我一起去。” 隔壁就是灯火通明的赌场, 禅院甚尔才不想这时候带孩子,他刷地一下拉开浴室门,然后耍赖地锁上。 “我不, 我这就洗完了,要游泳你们自己去——” 半透明的磨砂浴室里,男人飞快脱掉上衣, 他都锁门了,对方应该拿他没办法了吧? 见他这么不配合, 言峰士郎淡定地坐在沙发上, 故意等对方连裤子也脱掉,才在手掌中投影出教本。 禅院甚尔刚打开蓬头, 就感觉脚下滑溜溜的。 他低头一看,只见有着金色花纹的华美瓷砖上,四条大型海魔的软足正朝他兴奋挥爪。 禅院甚尔:…… 哐哐哐! “开门!混蛋!开门,我不想洗了!” 然而玻璃门被涌出的厚厚一堆海魔堵死, 禅院甚尔连门把手都没摸到,就被它们给从头到脚淹没。 几秒钟后, 言峰士郎走过去拉开浴室门,像是给装满活鱼的纸箱撕开一个角,呼啦一堆海魔从里面滑出来,中间夹杂着某个湿漉漉的家伙。 为了不让澳门之行没开始就泡汤,禅院甚尔克制着把这些海魔连带墙壁一起打飞的冲动,气愤又怨念地瞪着青年。 “反正还有六天时间,今天就当陪我和惠了,好不好?” 言峰士郎蹲下身,用商量的语气问禅院甚尔,和恶劣行径相反,青年的眼神总是温柔平和,而且充满耐心。 “是只有六天时间!……十万块,出十万块就陪你们一天。” 说是一天,但其实只剩一个晚上,禅院甚尔还却觉得自己亏大了,完全是看在面子才收这点钱。 “可是我的银行卡都在你那里,已经没钱了。” “那就打欠条啊笨蛋,给我打欠……你干什么?!” 言峰士郎脱下T恤,这次来度假他穿的是常服,此时往地上一扔,随口说道: “不干嘛,我用自己抵债。” 禅院甚尔真是怕了他这招了,连忙挣扎着起身,欠条也不要了: “算了,别来了……喂!不是要去游泳吗?” 言峰士郎从牛仔裤中掏出手机,翻到一个收藏页面,怼到对方眼前。 “的确是去游泳,喏,这个,就是我学的特别闭气技巧,据说可以长时间闭气,先让你检查一下。” “闭气有什么好学的,游泳又不是潜水……?!” 然而言峰士郎俯下身,接下来的行动,让禅院甚尔瞪大双眼。 原来对方说的闭气……居然是指这个‘闭气’吗? 众所周知的一个常识,就是当人的会厌软骨遭受异物阻塞,覆盖住气管上端的开口,此时口腔与食道口联通,会导致鼻腔进入的空气无法正常流入气管,从而使呼吸暂停。 那么为了维持大脑的供氧,就必须要学会一定的闭气技巧。 言峰士郎作为技巧初学者,在让禅院甚尔帮他阻止会厌软骨正常复位后,第一次闭气了5分13秒,然后才抬头休息。 在他休息的时候,禅院甚尔这个检验官也撇过头,倚靠在身后的巨型海魔上,腰腹不再用力紧绷。 但随着之后士郎闭气的时间越来越长,甚尔也逐渐“辛苦”起来。 人的会厌是在比舌骨还深的位置,口腔中具有三对大唾液腺和许多小唾液腺,这些腺体即使在不含食物的时候也会分泌唾液,用来润滑口腔和清洗牙齿,如果含着的话,会直接刺激它们进行工作。 平均每人一天的唾液分泌量在1000毫升以上,其中最主要是在舌头发挥搅拌功能时,大部分唾液腺导管开在舌下、舌根附近、以及口腔底部。 所以当舌头搅拌和吞咽时,强压着会厌软骨的动作就会变得困难,因为唾液激增会导致打滑,所以选择紧紧撑住食道口也是不错的办法。 这样通过消化道内外气压不同,能很好地限制不受控时的勃动。 不过当然也有弊端,那就是当唾液量达到下颌容纳极限,就会从口角溢出,所以也要适时打开食道。 因为现在测试的是言峰士郎的闭气能力,所以这个间隔时间完全由他自己掌握。 在逐渐适应开闭频率,他每次的闭气时间显著提高,从第一次开始,时间每次都在延长。 断断续续测试了八次后,他已经可以完成7分45秒的长闭气,堪称潜泳天才,完全可以考虑挑战国内最长闭气记录。 而他的测试官似乎也喘得够呛,收起闭气辅助棒后,禅院甚尔懒洋洋地往海魔堆里一躺,什么都不想干了。 使魔们适时干起了仆人的工作,帮对方按摩一直紧绷的肌肉。 而言峰士郎最后一次用力过猛,气管打开一瞬间肺部气压倒吸,有点不小心被呛到。 他走进浴室咳嗽几声,顺便漱了漱嘴,才出来扯起那个又摊成豹饼的家伙。 “走啦,你躺够没,别犯懒了,去游泳了快点。” “这是被谁害得啊?没躺够,要不你过来我也测测闭气?” 言峰士郎一脸无奈,叉腰俯视对方说道: “你到底有多不想带小孩啊,等我买东西的时候就帮我看一会,不用你带惠游泳,总行了吧?” 一听说是这样,禅院甚尔可算在使魔连托带推的动作下,起身去冲了个澡,然后穿好衣服跟对方出去。 “先说好啊,我就帮你看一会。” 言峰士郎叹口气,他现在是伺候两个祖宗,有时简直不知道小惠到底是谁的儿子。 “知道了,但不准溜去赌厅。” “切……” 到了酒店自带的户外超大游泳场,言峰士郎去买各种游泳用品,包括给小惠的儿童泳圈。 那边禅院甚尔已经挑好地方,是个一侧浅水、一侧深水的50米长方形泳池。 深的那边还有跳水用的踏板,不过明显没有客人上去尝试,恐高的人走上梯子甚至都会腿软。 禅院甚尔穿着泳裤,接过言峰士郎新买的泳帽和泳镜,他下到浅水区这一侧后,嗖地一下就从水底消失了。 言峰士郎有点吃惊,下一刻深水区那边就有一个得意的身影露头,然后又钻入水面下。 没几秒钟过去,禅院甚尔再次悄无声息回来,还特意从水下举起坐进游泳圈的小惠,想故意吓唬吓唬他。 然而小惠完全不给面子,只要被无良老爸抱着,就四肢一瘫,像条翻白的咸鱼。 ——他懒得敷衍这个比他还幼稚的大人。 言峰士郎下意识去看时间,再通过浏览器一搜,果然得到超过50米游世界记录的结果。 在禅院甚尔一脸无趣地放下儿子后,他询问对方有没有改行当职业运动员的想法。 听到这个问题,禅院甚尔又一次露出那种陷入知识盲区的表情,他用手指了指自己: “职业运动员?我?” 和所有在咒术界长大的术师一样,禅院甚尔完全没考虑过和咒术无关的工作——那些不是正经人才会做的事吗? 他可没打算过进入普通公司,或者从事运动员这样的正经职业,话说根本不可能胜任吧? 从来都只和咒灵、术师们打交道,根本没有社会适应力。 除了袚除咒灵和战斗,对别的事完全不擅长别,像他这类人,怎么可能像普通人一样上班或者交际? 言峰士郎若有所思地打量他,思考说: “以你的身体素质,如果当运动员一定能成为明星选手,明星选手的年收入不比你现在少,而且退役之后还可以做教练执教,术师杀手的工作总有干不了的一天吧?” “……我才没想过那么远的事。” 禅院甚尔啧的一声,但表情略显出一丝犹豫。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建议,他绝对不屑一顾,还会嘲笑对方异想天开。 谁不知道跟咒术界沾边的家伙,都是出了名的短命,能活到五六十岁的都是天幸,要么就是上层掌权的老不死,怎么可能考虑自己老了以后怎么办? 不过现在提议的人是言峰士郎。 这个让他越来越习惯,也越来越依赖的、扬言要“包养”他的混蛋家伙。 所以他才莫名像个白痴一样,居然认真考虑了这个问题——可恶,不是说要养自己的吗? 为什么还要他去当运动员赚钱啊! “赚钱只是一方面,但我希望你能拥有更多东西。天与咒缚的身体天赋无人能及,不需要借助咒力,就能超过世界上绝大部分人,如果进入运动领域,一定会有无数观众为你欢呼着迷。” 看出对方的犹豫,言峰士郎指了指手机上刚刚搜索的世界记录,金棕色的眼睛里充满鼓励: “不管是游泳、足球、还是任何其他比赛,我相信只要你肯出现,绝对会让那些球探和队伍抢破脑袋。” 身为最强天与咒缚,禅院甚尔却出奇地在某些方面没自信,或者打一开始就想要逃避放弃。 言峰士郎不知道,这是否和对方过去的经历有关。 不过此时他牵过禅院甚尔的手,把小惠放在对方怀里,然后用手揽住他们一大一小,耐心劝说对方: “成为运动明星就可以接很多代言,能够挣大钱,而且猜猜看,如果你家里那些人看到大街上都放着你的广告,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第038章 约会预定 “……少来, 这个年龄的运动员都快退役了,怎么可能被录用。” 禅院甚尔撇过头,虽然听起来很爽, 但好多赛队都是从青训阶段开始招人。 20岁左右是体育运动的最佳年龄,一个人超过二十五岁, 一般已经被认为进入下滑阶段, 他又没有任何比赛经验,怎么想都不可能被录用吧? “网球和棒球的黄金年龄都在30岁, 而対抗性强的比赛, 比如足球和橄榄球, 以你的体力能力,也完全可以特别录用。”言峰士郎给他分析道。 禅院甚尔虽没关注过足球外的体育赛事,但面対対方期望的眼神, 他不由挠了挠脸颊,带着从未有过的感觉说道: “真是败给你了,先说好, 要是被拒绝了我可不管……” 能成功说服対方,言峰士郎觉得就已经完成最难的一步, 剩下就是要搜索国内几个合适的联赛。 论竞技性, 日本的足球、篮球、棒球和网球都很不错,而受美国俱乐部的影响, 棒球和篮球热度要更高一些。 毕竟NBA和大联盟(棒球MLB)摆在那里,一旦有本国选手转会过去,单是媒体的报道,就能立刻将人变成家喻户晓的天皇巨星。 或者直接从美国开始也可以, 不过就是不知道这边的美国和之前的世界有没有区别? 【连战连败,神户Bluemars主帅恐面临下课……】 被神户两个字吸引了目光, 搜索今年日本的职业棒球新闻时,言峰士郎注意到这条两天前的报道。 【……与Lycaons三连战不幸败北,弱旅Bluemars再次滑落末位,监督高木介人或将迎来执教生涯最大危机……】 虽然言峰士郎在高中一直担任弓道部主将,但作为仅次于相扑的第二国技,棒球在日本高中和大学人气极高,他有空的时候也去看过比赛。 “之前电视里放的东京主队,好像是叫G□□ians吧?” 并不是每个城市都有主队,职业棒球手有职业棒球联赛,而在登上职业棒球舞台前,日本国内还有极其出名的甲子园大赛。 所谓甲子园大赛,就是每年两季从高中棒球球队中选拔,通过残酷的单负淘汰赛制,决出40个比赛名额。 然后这40支队伍前往兵库县西宫市,也就是所有棒球选手的心中圣地——甲子园运动场,进行最后的决赛。 人们対甲子园大赛的关注不逊于职棒联赛,言峰士郎高一年级时,冬木市就有一支高中挺进夏季决赛,比赛那天连本市的蔬菜市场都暂时停业,街道上非常安静,所有人都待在家里收看那场比赛直播。 所以即使不打棒球,言峰士郎対棒球的规则常识也并不陌生。 日本职业棒球共有两联盟12支球队,这一点两个世界是完全一样的。 这边东京本地的球队叫做G□□ians,也就是常说的东京读卖队,报道里的Bluemars则是神户市主队,也叫蓝色火星、或者火星队。 而另外一个Lycaons是埼玉县大宫市的主队,全名琦京彩珠Lycaons,界内俗称豺狼队。 比起高人气又是霸权的东京主队,后两者近年来一直没表现出太好成绩。 不仅每年联赛冠军争夺看不见身影,反倒在下游不断徘徊,偶尔还会像这次似的,“争夺”积分榜上倒数第一的位置。 言峰士郎搜索了一下职棒12球队的状况,发现果然神户主队最为低迷,论坛上球迷们骂声一片,主帅高木介人正面临极大压力。 今年的常规赛从三月份开赛,每个球队的144场比赛,已经各自打到了一半。 如果在常规赛结束前,高木介人仍不能扭转局面,那么季后赛恐怕就会面対俱乐部换帅,他这个监督直接下课的结果。 Bluemars也是有过辉煌成绩的老队,本地球迷対主队非常忠诚,俱乐部要考虑球迷的心情。 执教执到倒数第一,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安抚球迷们的答卷。 言峰士郎心里有了计较,他拉过禅院甚尔,找出一张棒球图片,问他: “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禅院甚尔抬起泳镜,凑过来看了一眼,随后不明所以: “这不是棒球吗?” “那你了解棒球的规则吗?” 言峰士郎坐在泳池边,让水里的禅院甚尔能趴在自己膝盖上,给他看手机里投手、击球手和野手的视频动作。 禅院甚尔选了个舒服的位置,下巴垫在前臂上,简单看了两眼说道: “没玩过,要怎么玩?” “其实很简单,如果是作为投手,只要把球投进这么大的区域,且不被対手的球棒打中即可。” 言峰士郎给他比划了一个大约半身的长方形, 然后又指了指图片里拿球棒的人: “如果是作为击球手的话,只要把対方投手扔过来的球,打到那个位置就可以。” 他指指正前方的游泳馆天棚,也就是击球手所面対的本垒打区域,虽然规则并不完全是这样的,但本垒打一定会得分,対外行来说理解起来就够了。 禅院甚尔抬头看看言峰士郎说的地方,奇怪地问: “这样就行?” “嗯,这样就行。” 男人思考了一下,发自内心地评价道: “好像都挺简单?” “确实,不过如果是投手的话,除了不被击球手打中这个前提,还得让捕手也能接到球才行。” 言峰士郎指了指蹲在击球手后侧,场地里唯一一名全副武装的球员,这个人就是和投手一队的捕手,他语重心长道: “捕手和投手是一伙的,而且都是普通人,投手可以’随意’投球的前提是不能把队友也给打伤。” 禅院甚尔果然迟疑了一下,如果只是让他投球,不管対手能不能击中,他都可以选择用力投出,大不了把対方的球棒也一起打碎。 但如果加了一个捕手在后面,他可不保证会不会连捕手也一起打成重伤。 “还是击球比较好,反正対面也得让捕手接到吧?捕手就在身后,这不是一定能打的到吗?” 言峰士郎微笑着,伸手解开他的泳帽,揉揉那被压扁的湿漉漉的头发,说: “那就试试看吧,正好地图显示附近公园就有场地,明天去买球和球棒,咱们上午玩玩看。” “嗯……等一下、不対吧?不是说好就今天陪你们的吗?” 禅院甚尔一下支棱起耳朵,不禁质疑道,然而被言峰士郎捧住脸啾了一下。 “今天是陪我和惠,明天是陪我?让小惠留在酒店给使魔看着,就咱们两个人约会,好不好?” “好什么好,唔……” 禅院甚尔像被饲主捋个不停的大猫,懊恼之余也只能无奈沦陷,被対方亲亲额头、又搓搓耳朵,底线开始无限放宽。 “那个闭气……我也要练习一次,不能总是被你弄。” 某人沦陷之余,居然还记得谈条件,真该说不愧是他。 ——之前那么多次,连対方的东西都没碰到过,简直比贞洁圣女还贞洁圣女。 禅院甚尔内心吐槽,本来他対同性一点兴趣都没有,只管自己享受就好。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越是加以禁止的情‖事,得到的快乐就越发倍增。 他已经偷偷研究那身法衣好长时间了,绝対不是普通材料制成,而且绘满了常人看不见的魔纹,能同时対抗物理冲击和纯能量冲击。 昨天在游戏厅被抓到后,他回家好不容易才用嘴咬开拉链,差一点就往下舔到,可惜又被対方阻挠了。 禅院甚尔不甘心地把这个作为交换条件,非要好好表现自己,让対方也失态一次不可! “……” 听到这样的要求,言峰士郎不由躲开他的眼神,踌躇了好一会儿。 “就这一次,让我试试?” 男人厚着脸皮浮上水面,搂住青年的腰,下巴抵着対方的肚子,缠着他不让他走。 “每次都是你为所欲为,也太不公平了吧!” 言峰士郎像被家里的大猫粘住,只能暂时妥协,他带着一丝羞涩,摸了摸対方嘴角上的伤疤,说: “……好吧,只能做一次。” 禅院甚尔的嘴唇十分性感,不知想到什么,这位年轻神父耳尖泛红,脸上也感觉到热气蒸腾。 他说了句我去买喝的,然后扒开対方的手就往外走,留下表情发懵的禅院甚尔在水里。 不是,这谁?! 这还是那个用他的闭气棒训练一个小时,都不觉得嘴巴发酸的家伙吗? 这还是那个把他吊在半空一晚上,差点没让他出出血的混蛋吗? 这是那个每天不是指挥使魔干这、就是指挥使魔干那的外道神父吗? 刚才只提到让自己试一下,就脸红逃跑的青涩小鬼到底是谁?! 都快不认识了啊喂! 禅院甚尔捧着小惠的游泳圈,无语地和儿子対视,十分想找人宣泄一下自己的心情。 其实言峰士郎也只是略感羞涩,到底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被喜欢的人说要一起练习,难免感到心头火热。 不过出去转了一圈也就冷静下来,言峰士郎端着两杯冰饮,往回走的路上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背影。 是那个赌厅里的白人。 此时対方穿着泳裤,正在一个冷水池上准备东西,唐装男子这次没跟他在一起。 言峰士郎看了眼躺椅上,対方放手机的皮包,旁边两个明显是保镖的人正守在那里。 他放出一只迷你使魔,准备追踪一下対方的轨迹,以备不时之需。 葡萄大小的微型海魔,在湿漉的游泳馆地面上行动极快,落地的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第039章 反向测试 晚九点左右, 言峰士郎收拾东西带上小惠,再拉着精力充沛的禅院甚尔,三人慢悠悠地穿过游泳馆外的草坪小径, 往宾馆方向走去。 橘色的灯光撒在小径上,路灯之间挂满了小彩球灯, 微风带着夏夜特有的凉爽。 小小的禅院惠趴在教父怀里, 特别有安全感地睡着,言峰士郎另一只手牵着禅院甚尔, 昨天之后, 这个动作也被开放允许。 骨节分明的手掌被自己攥着, 对方却一脸若无其事,视线左右张望就是不看过来。 言峰士郎不由轻笑。 禅院甚尔顿时后背僵住,顺滑的短发上一根头毛悄悄翘起, 眼角不由自主瞥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 “?” 言峰士郎抬起他的手,在他食指指节轻轻落下一吻。 “我在想,要是能像现在这样, 一直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嘁,傻瓜吗你。” 禅院甚尔躲开对方温柔的凝视, 但一会儿又偷瞄过来, 右手被吻过的地方不知怎么,竟像发烫般的灼热。 难得有点走神, 禅院甚尔被对方牵着往前,两人像散步一样悠闲,慢慢地穿过路灯小径,回到他们在宾馆的套房。 两个大人都注意没吵到小孩, 在悄悄把惠放回儿童房、给他盖上小毯子后,禅院甚尔推着言峰士郎往大床上走。 年轻神父明显有些迟疑道: “今天还是算了?小惠他还在睡觉……” “你别想逃, 之前搞我的时候怎么不说小惠睡觉?赶紧脱裤子,怎么?还需要我给你脱?” 禅院甚尔利用高大的体格将对方圈外床头范围,不准对方临阵脱逃。 言峰士郎无奈地靠在酒店枕头上,放松戒备地任由男人把脑袋蹭过来,他抚摸着对方毛茸茸的柔软发丝,感受着被拉开的衣襟,男人从上往下,像只大猫一样慢慢磨蹭。 言峰士郎游完泳后刚洗完澡,棕红色短发还带着些湿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水液的湿痕自胸骨延至肋部,又滑到肚子上,在肚脐周围打了个转,然后才慢慢浸润法裤下面的棉质布料。 “等等、今天还没换新的……” “有什么唔关系。” 禅院甚尔嘴里卡着棉质布料,说话有点不清。 他像黑豹一样敏锐的嗅觉,其实能闻到对方的气味,而且毕竟是夏天,再怎么开空调也难免会出汗。 味道怎么说呢—— 有点讨厌? 禅院甚尔无所谓地想。 但就算讨厌他也不打算停手,因为言峰士郎一直总是无动于衷的圣人面具,终于在他的行动下露出了裂痕! 随着禅院甚尔开始闭气数秒,言峰士郎表现出忍耐般的神色。 连自己做都很少,每天早上都在浴室淋冷水澡的他,终于在禅院甚尔看好戏的表情中,越发地难以自持。 之前有说到过,人体有三对大涎腺和许多小涎腺,当棉布作为异物入侵时,为了让舌头在说话时还能灵活地辅助发声,必须保证口内的湿润和喉部声带区湿润。 腮腺作为三大唾液腺的第一大腺,开口位于侧颊黏膜表面,当我们舔向自己的颊肉时,能感到的小凸点即是导管口。 而100%纯棉布料往往具有优秀的吸水能力,当过分吸收导致唾液量降低、口中干燥感提升,大脑就会自主发出讯号,命令涎腺们开动马力,快速分泌出含有抗菌成分和唾液淀粉酶的口水。 腮腺受到刺激后分泌大量唾液,随后颌下腺、舌下腺陆续开工,直到将具有吸潮能力的布料彻底浸透为止。 此时的禅院甚尔就很好地利用了这种效果,他首次闭气的时间是9分37秒,远超之前言峰士郎的最高极限。 不得不说,最强天与咒缚在体质方面,无疑是让老天都偏心眷顾的。 也不知是不是被这个时长冲击到,言峰士郎首次表现出弱势,他将手臂挡在面前,似乎无法面对这种被压制的状态。 “啧啧,你之前不是很行吗?” 禅院甚尔休息期间还在挑衅他,利用了自己经验丰富、闭气时间充裕的特长,他准备在两回合之内就搞定对手。 因为感觉到对方的肌肉颤动,他知道言峰士郎已经到达极限,根本没可能进行第三回 合。 他嘲笑般挪开对方的手臂,想逼迫这个混蛋神父直面失败,然而下一秒,却看到了让他意想不到东西。 在紧绷的手臂下,是言峰士郎一反常态的表情,宛如盯向人类的深海巨兽,平时温暖的金棕色瞳孔,此时却反射着冷血无脊椎动物的光泽。 实际上,大部分深海动物视力都退化至无,但如果它们有一天能够视物,那么锁定猎物的眼神,大概和对方此时的眼神没有区别。 禅院甚尔不由惊住,和他对视的言峰士郎不闪不避,完全不像他以为的不敢对视。 而且他已经察觉到一种大危机,求生欲让他下意识把腿伸向床边,不着痕迹地就打算开溜,避免接下来发生危险。 “站住。” 在他脚尖碰到地板的一瞬,言峰士郎终于说话了。 “是你非要让我配合,现在只练一次就想逃跑?” “咳,我突然喉咙有点不舒服、要不就改天……” 言峰士郎坐直身体,手掌摸上禅院甚尔的喉结,笑容里带着一丝凉嗖嗖的意味。 “哦?哪里不舒服?没关系,我可以免费帮你治疗。” 他紧盯着对方: “不过相应的,为了让你不再搞小动作,我觉得还是需要采取一些防范措施,你说呢?” “……!?” 被半空落下的数不清的海魔包围,禅院甚尔僵硬地被对方捏住喉咙,任由无数软足伸进裤脚。 使魔们在持有者的命令下,纷纷争相前进,很快就来到平时朝思暮想的两个地方。 和咒力不一样,魔力是生命力的转化,即使魔术回路为零的普通人,生命力也可转化为魔力供给。 而体‖液溢出也是让生命力溢出的绝佳方式,这算是水属性使魔的看家本领。 零咒力的禅院甚尔,并不意味着魔力量也为零。 实则他有着充沛的魔力潜质,即使没有魔术回路而无法运作魔力,但本身的魔力量并不缺乏。 正相反,最强天与暴君的体魔储量,可是超乎寻常的丰富。 在使魔们的威胁下,禅院甚尔被迫低下头,继续之前未完成的闭气测试。 此时此刻,超长的闭气天赋反而成了一种折磨,言峰士郎是不允许他比上一次提前松气的,而他的两腿也被弄得越来越软,简直快有些跪不住。 “……呼……” 不可思议的是,在这种充满羞辱般的测试中,禅院甚尔却只感到了兴奋。 虽然对方看起来很冷酷,但他还是能够察觉出,只要愿意开口求饶,像之前那样耍耍赖,对方也一定会马上停手。 虽然还没试过,但他就是有这样莫名的自信,这种自信源自于目前为止,对方对他百分一百次的纵容。 还有就是士郎身上那种、即使初次见面也能感受到的—— 这个人,是绝对不会背叛他人的类型呢。 禅院甚尔在和对方在一起时,经常会被刷新三观,但唯独没有一次感到过不安。 包括现在也一样,这小鬼看上去简直好像不做人了,但自己居然还老老实实待在这,使用身体的会厌部伺候对方。 言峰士郎用手指帮他梳理着额发,禅院甚尔跪在他身前的床垫上,想要专心致志,赶紧结束掉这让人难堪的测试。 10分10秒、10分38秒、11分6秒…… 禅院甚尔耐力增长的速度非常快,比起世界最高的禅态闭气法,他已经完全胜过其他普通闭气记录,远超过本国潜水记录保持者。 此时此刻,言峰士郎不知道用什么手段,限制了自己的最后冲动,在享受测试的同时,魔术回路也一直保持开启状态。 “混蛋、你……作弊……” 禅院甚尔早在第四轮就察觉到不对,但又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手法,居然从一开始被推上巅峰,突然变得“镇静”下来。 “作弊?呵,我可是为了配合你测试才这么做的。” 年轻神父笑容中带着愉悦,手掌按下对方的头部,说道: “不要分心,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因裤腿里海魔翻涌,禅院甚尔越发支撑不住。 他不知道的是,言峰士郎不止具有投影物品、解析物品和修复物品的能力,就连他自己的魔术回路,只要不是27条同时摧毁,都能够自己给自己修复好。 换句话说,他具有改造人体的能力。 不过这个能力过于外道,圣堂也没有关于这种方式的研究资料,如果真要踏上这条路,伴随的恐怕将是无数实验体的牺牲。 索性,言峰士郎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一点,于是他封锁了这项能力,目前唯一尝试改造过的人体,就是他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禅院甚尔会误判,因为言峰士郎刚才正在改造自己接受讯号的神经。 当人的神经变得迟钝,对快乐的感觉自然会延长。 他正愉悦地等待着,对方再次拥抱上来的瞬间。 第040章 棒球尝试 禅院甚尔, 年龄25岁,家住哪都无所谓了,已婚丧偶, 最近生活的很性‖福。 不,应该说有点性‖福过头了! 拜某个外道神父所赐, 经过一晚上闭气训练, 哪怕有着最强天与咒缚的肉‖体,禅院甚尔也开始感觉有点吃不消了。 这还是在没被进来的情况…… 天知道将来真上了本垒, 自己还能不能看到第三天的太阳! 什么。 为什么是第三天? 因为那混蛋从昨天晚上, 就一直练他练到现在! 拜托看看时间! 已经中午11点钟了! 说好的上午去打棒球呢?! 禅院甚尔疲倦地翻了个身, 话说昨天正经的闭气并没持续多久,后来那个混蛋直接撕开伪装,彻底是在玩弄自己了。 当然他也爽到不行, 不然也不会任由对方进行到中午。 结束后,大床上已经不能睡人了,好在小惠睡醒过来, 禅院甚尔趁言峰士郎喂儿子的时候,自己带着枕头跑到儿童房去补觉。 言峰士郎喂完奶糊, 留下一只海魔陪小孩在沙发上看电视, 然后自己也拖着困倦的身体,进儿童房和禅院甚尔挤一张床睡觉。 因为单人床太窄, 男人翻过身把青年搂在怀里,他的澳门赌场二日游也马上要凉,现在又困的要死,什么事都等睡醒之后再说。 儿童房里只剩下两个大人轻轻的呼吸声, 坐在客厅看动画片的小惠听那屋没了动静,从沙发上爬下去, 噔噔噔跑过去看了一眼。 发现爸爸和教父只是在睡觉,他才又跑回沙发上,继续看米饭君大战大便男爵。 言峰士郎留下的使魔与他寸步不离,这是被植入自主命令的海魔分‖身,它得到的任务是保护小主人不受伤害,并且不能让他离开这座房间。 狗型海魔非常听话地履行着这两个任务。 时间很快到下午三点,昨天没怎么消耗的言峰士郎率先起床,去浴室里进行洗漱。 转头再看客厅,发现自家小孩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连肝了12集《米饭君与大便男爵》! 他连忙把看电视超时的小子抱进儿童房,不准许他再看了。 将挣扎的小惠放在床上,言峰士郎伸手推了推禅院甚尔: “起来了,快起来,再睡晚上又没法睡了。” “……唔……” 休息了几个小时,嘴巴、喉咙,还有前面总算没那么痛了,禅院甚尔在对方连拉带推的催促中,不情不愿地进浴室里洗澡。 言峰士郎这边给小惠兑了奶粉,承诺他晚上可以再看一会电视,抓紧时间把孩子哄睡。 两人这才紧赶慢赶,在体育用品商店全部关门之前,买来了几支球棒和一兜棒球。 迎着西边的落日,原本说好的清晨棒球约会,算是彻底改变了背景。 言峰士郎带着禅院甚尔来到最近的公园棒球场,让他走到场内击球手应该站的方框里。 不知道是快到黄昏视线看不清,还是因为今天是周二,并没有业余爱好者过来打棒球。 “你站在这——待会脚可以动,我会把球投进这个范围,试试看把它打到那边——” 言峰士郎指了指自己背后上空,也就是全垒打的判定区域,禅院甚尔走进去挥了挥球棒,奇怪地念叨着: “这能有什么难度啊……” 好像球杆挺脆的,待会不会打坏吧? “那就试试第一个球,准备好,要来了哦——” 言峰士郎不会太多投法,在给学校的棒球部帮忙修理投球机时,有几个自来熟曾给他讲解过指叉球原理,所以除了直投之外,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学会了指叉球。 这是只有顶级比赛的投手,才可能学会的决胜球投法,但他更愿意待在弓道部,从没想过去棒球部效力。 所以这件事除了间桐慎二,他没和任何其他人起说过。 在做出投球准备后,对面的禅院甚尔也举起球棒,等待他把球扔过来。 第一球,直球—— 言峰士郎初投没用太多力,维持正常男投手的球速,大概在140km/h,落点瞄准的位置是靠近禅院甚而的内侧,但也在好球区范围内。 所谓的好球区,就是他之前比划过的那个长方形,因为没用笔标记,只能作为一个大概概念标定,但对禅院甚尔来说并没所谓,因为言峰士郎之前说的是—— 把‘投过来的球’都打到那个范围。 所以禅院甚尔退后半步,视野里清晰看到球飞过来的缓慢轨迹,不管怎么说,140km/h的球速对他来说都太慢了。 球棒的中央正中球芯,即使不用棒头,单纯只靠臂力,他也一样让球飞出场外。 “不错,再来一个——” 言峰士郎没给他思考的时间,第二球直接飞向远角较低的位置,和刚才的投球完全在对角线上。 这次的投球威力极猛,仗着周围人少,也没有测速器存在,言峰士郎投出了170km/h的直球,已经超过现有164km/h的世界纪录。 这种速度下的投球堪称可怕,许多击球手面对这样的超级豪速球,甚至连挥棒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一旦不小心被打中,可能将直接面临受伤下场的结果,而如果被击中头部,哪怕有头盔的存在,都不能完全保证没有其他后遗症。 但对禅院甚尔来说,球速170km/h和140km/h并没有太大区别,在他眼里依旧是慢吞吞的,可能稍微提速了一点,但效果也很有限。 所以又是一次干脆的挥棒直击,而且这次正中棒头。 170km/h球速造成的力量,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伴随着清脆的击球声,这枚棒球宛如一颗流星,刷地一下就消失在了黄昏的天边。 言峰士郎:…… “这样不行,不可以让球飞这么远!落点必须控制在刚才说的那个范围附近才行。” 言峰士郎在胸前打了个叉,表示普通人根本无法接受这种被打出天际的棒球,不管怎么说,至少也得让球落在正常人能理解的距离才可以。 “哈?怎么这么多要求?” “你就当是需要把球捡回来好了,你把球打到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之后他们要去哪里捡球?” “……行了,知道了。” 啧,一个球也没多钱吧?这是怕自己把球队打破产吗? 禅院甚尔撇撇嘴,下意识用鞋底搓着地面。 “还有,不许把站的地方踏出坑,龟裂更不行,不然会吓到裁判,然后被罚出场,知道吗?” “……切。” 如果全是这么慢的球,他也没必要用力踩踏地面,所以凹坑什么的,应该是不会出现的吧? “这是第三球,看好了——” 言峰士郎举起手,因为不像比赛时有手套遮挡,对面能直接看到他握球的姿势。 改变了…… 禅院甚尔盯着他的右手,像是将棒球叉进食指和中指之间,这个姿势是什么意思? 言峰士郎这次脱手速度还是非常快,轨迹上像是和刚才没区别的直球,但是—— 原本冲向好球区中心的球路,在禅院甚尔挥棒的一瞬间,突然向下坠落! 如果没有意外,这只球将会穿过他的球棒下方,正中好球区的最下沿。 邦—— 清脆的击球声再次响起,禅院甚尔收回球棒扛在肩上,歪头看向他说道: “喂,这点小动作就想难倒我吗?” 被帅气的天与暴君睥睨着,言峰士郎望向身后的又一次全垒打,毫不介意地笑了。 他朝对方解释说: “这只是投球中的一种投法,叫做指叉球,除了我刚才演示的两种投法外,还有很多让人眼花缭乱的技巧,不过如果要见识的话,还是得到专业的赛场上。” “哼,不管是什么投法,只要目标是这么狭小的范围,就根本不可能从我面前穿越。” 当然棒球规则并没有这么简单,但此时的言峰士郎只是笑而不语。 禅院甚尔也望着自己把球击飞的方向,他还是有点不相信,当职业运动员真会是这么容易的事吗? 如果被职业击球手们知道他的疑问,大概估计要哭了,目前世界第一的全垒打王,总共职业生涯也才有八百多支全垒打。 一个击球手如果作为前位打线出场,不算轮休伤病的话,一个赛季可能有超过一千二百次机会站在击球位上。 就算两场比赛轮休一次,也有六百次机会击球。 如果按照禅院甚尔这么个打法,搞不好一年半就会造出把人眼球震碎的世界纪录,从此成为击球数据榜魔王,一直延续到退役为止。 当然,那些球队的教练也不傻,如果他真这么表现,搞不好就会场场被四坏球保送上垒,刻意不让他取得打点。 言峰士郎早就料到他的能力,既然有这种实力,加入职业棒球队并成为先发根本不成问题,甚至未来去大联盟发展也是顺理成章的。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让一支职业球队,真正了解对方的才能。 言峰士郎目前想出两种办法,只等回国后就找机会试试。 第041章 守卫者与入侵者 两个大人风风火火走掉, 过了一会儿童房里的小毯子下面,像是已经乖乖睡着的小宝宝,突然悄咪咪睁开眼睛。 他悄悄钻出毯子, 慢慢地爬下床,不一会就躲到门口, 伸着小脑袋往外偷看—— 都走了! 教父和爸爸出去了! 他噔噔噔跑到沙发上, 一只手搂住狗型海魔,一只手摆弄起遥控器来—— 可以继续看米饭君了! 这东西怎么用来着? 正在他胡乱拨按遥控器上的按钮时, 狗型海魔的十多条触足, 突然对准门外走廊方向。 一秒、两秒……五秒钟过去, 套房的门锁突然发出咔哒一声。 是门卡解锁的声响。 像是受到这个动静的刺激,狗型海魔突然卷起小主人,小惠在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 被瞬间拖回儿童房,原本温顺安静的紫色“滑溜溜”,硬是把他塞进了酒店遮光窗帘后面。 哒哒, 哒,哒哒…… 不规则的脚步声踩在地板上, 狗型海魔通过灵觉器官察觉, 闯进来的一共有三个成年雄性人类。 并且进门后,他们就直奔惠所在的儿童房走来—— 口目标口%是口小主人口?口 狗型海魔隐藏在房门上方的天花板角落, 在所有感官全力运作下,它第一时间判断出,这些人是冲着自己的保护对象来的。 口全部口!口消事口#?口 迎头没见到小鬼们,反而是超魔幻现实主义的怪物,【赛特神】使者整个人都吓傻,嘴唇颤抖了半天,才说出一句: “没没没没事,打打打打扰了!” 这尼玛是什么鬼东西啊???? 阿雷西哐地一声合上门,想赶紧脚底抹油溜走,却被门后伸出的触爪一把捆住。 这场景和恐怖游戏的开门杀有一拼,刚才还耀武扬威、扮演追杀小孩的凶手,现在却像一个受害者,弱小可怜又无助。 阿雷西惨叫着扒住门框,然后被怪物残忍地拉进门里。 这个为了赏金跟随迪奥的猥琐坏蛋,现在面对大型海魔一圈又一圈的锯齿,都快被吓尿了。 而那厢,小士郎还在跟莫名有好感的小甚尔搭话。 “你看,一次就成功了!” “……嘁。” 小甚尔撇了撇嘴。 他早就有预感对方能成功,毕竟将来能把触爪play玩那么溜,肯定是因为从小就长歪了! 小士郎见他兴趣缺缺,不由苦恼地挠了挠脸颊。 突然,他头顶灯泡一闪,想出一个更妙的点子: “那个,甚尔君,你想出去兜风吗?” “啊?什么兜风?” 见他转过脸看向自己,幼年士郎马上伸出手对准窗外,圆圆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念道: “Gradation——Air!” 一瞬间,巨大的金光在空气中凝聚,鬼斧打造的华丽机身,充满神代艺术感的鸟样机翼。 这座由黄金和祖母绿宝石形成的光辉之“舟”,正是古印度诗篇《罗摩衍那》里描述的、翱翔于苍穹的天之御座。 因为不同于平行世界“卫宫士郎”的固有结界【无限剑制】,言峰士郎七岁的心象世界就能使用深海巨眼,解析并投影所有“见”过的宝具。① 包括海魔登陆事件发生时,Archer吉尔伽美什对战Basaker黑兰斯洛特,所使用的这架黄金“飞机”—— 【维摩那】。 当时的言峰士郎就在神户大桥上,他用肉眼看不清的东西,心象世界里的巨眼却看的清清楚楚。 因此跟言峰绮礼学习了很短一段时间魔术,就已经能投影出当时所见的螺涅城教本、维摩那、破魔的红蔷薇、还有必灭的黄蔷薇。 不过言峰士郎一直嫌【维摩那】太过招摇,不愿意拿出来用,此时却成了小士郎的攻略利器。 “怎么样,帅气吧?这也是我投影出来的哦。” “哇哦!” 凭借帅气的座驾,幼士郎成功拉上幼甚尔的小手,带着满眼小星星的对方,俩小孩直接跳进鸟型飞船里。 完全无视身后“也带我一个啊”的呐喊声,维摩那展开宝石机翼,化作一道光束冲向天空。 小波鲁那雷夫不甘地在窗户上跳脚,气愤道: “不讲义气的混蛋!就知道谈恋爱!难道本帅哥就不帅气吗?” 小波波捋了捋自己的扫把发型,气鼓鼓地用【银色婴儿车】威胁被海魔捆起来的敌人。 嘛,他前半句其实倒也没说错,毕竟言峰士郎他—— 泡汉从小就有一手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①:所见的宝具中,目前不能投影EX打头的 第058章 请在私密空间开启包装 直接被教本召唤出来的海魔, 根本没有幼年体,于是狠狠克制了【赛特神】的替身使者,将敌人当场擒拿。 在变小的言峰士郎和禅院甚尔跑去玩的期间, 一大早就被【巴斯特女神】使者狠狠耍了一通、经历了多番社死现场的乔瑟夫和阿布德尔,也终于狼狈地回到酒店。 当小波波跳出来和他们说, 自己是波鲁那雷夫。 而那个眼镜男有多么多么阴险, 连神父和他那个不爱说话的男朋友都被变小的事后,正没地方出气的乔瑟夫和阿布德尔, 眼神顿时险恶起来。 当然这都是在敌人的眼里, 于是被两人痛扁一顿、揍了个半死之后, 【赛特神】使者阿雷西重伤入院——再起不能。 失去了本体意志加持,【赛特神】的能力顿时失效,小波波一下子变回原样, 看的阿布德尔啧啧称奇,乔瑟夫也有点后悔下手重了。 他刚才应该先体验一下这个能力,看能不能把自己变回巅峰时期的。 大约又过半个小时, 言峰士郎也领着禅院甚尔,格外不好意思地回来了。 真是的!7岁的自己也太不靠谱了, 居然把敌人留在小波波和贺莉女士的地方, 然后自己和甚尔两个人跑去玩。 虽然敌人已经被海魔制服,但那也是很危险的, 真有什么事发生,他可没法对乔斯达先生交代了。 真不知道七岁的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同样的,禅院甚尔也十分无语,七岁的他居然那么菜吗? 连个弱鸡替身使者都斗不过, 还有脸赖着士郎撒娇要冰淇淋,简直丢死个人了。 不过…… 幼年的对方是真的可爱! 好想再多吸一会啊, 两人内心不约而同地遗憾。 经过了今天的事情,众人才知道言峰士郎还有一架“替身”飞机。 是的,对替身使者们来说,反正解释不了的东西,都归类到替身能力上就完事了。 其实言峰士郎自己也早把维摩那忘在脑后,因为比起武器和防具类的宝具,维摩那的使用率实在太低,甚至接近为零。 如果不是7岁的他想起来投影,他是真忘了心象世界里还有这么个载具。 有了维摩那,他们一行人就不用一会租皮卡、一会坐牛车、一会又挤火车辛苦赶路了。 言峰士郎现在的所在地,离开罗只有八百多公里距离,完全可以坐维摩那飞过去。 这架印度史诗宝具也有没让他们失望,很轻松就飞出两千公里时速,带着七人一狗,不到半小时时间就抵达开罗。 这不禁让有“载具杀手”别称的乔瑟夫深深感叹。 任谁把原本十几小时的普通航程,硬生生走成四十天、中间还水陆空难不断,甚至连军用潜水艇都炸了一条,之后都不得不佩服二乔的灾难体质。 抵达开罗第一时间,乔瑟夫就拿出替身【隐者之紫】念写的照片,上面正是迪奥在开罗的藏身之地,一座带蓝色圆顶的古老堡垒型建筑。 但是仅凭一张照片,就想在人口多达数百万的埃及首都找到迪奥,实在形同大海捞针。 如言峰士郎所料,次日一早,众人从酒店所在街区分开,一路拿着照片询问当地人,也还是没有什么收效。 与此同时,比开罗快了7小时时差的东京,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新宿区真诚会地盘,5分钟前,一家成人影院里—— “百目鬼,让我口。” “……今天、就请放过我吧。” “哈?” 这是什么生理期女人才会说的鬼话? 矢代无语地瞪着身边寡言的大块头,对方之前明明都挺听话的。 怎么偏偏是今天,偏偏在自己被对方和“那个人”的一番对话搞得心烦意乱时,突然拒绝自己? 是终于忍不下去了吗? 还是因为什么? 矢代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变态啦,对方之前毕竟是喜欢女人的,虽然因亲眼目睹生父强‖暴了养妹,开始对性有心理障碍,变得阳痿了。 但总被自己提这种变态要求,会越来越抗拒也算正常。 嘛。 “既然你这么讨厌的话就不做了,我去给那边的家伙口。” “……!” 于是在矢代起身的瞬间,百目鬼力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请您待在这里别走,拜托你了……” 矢代的表情微微一愣,但想了想还是甩开他的手,冷淡说道: “才不要。” 随后,他走到影院后面绕回检票窗,中途望向百目鬼垂头的背影,对方丧气的样子简直像被人抛弃的大型犬。 检票窗旁边有自动饮料贩卖机,在矢代买东西时,发现雇来的售票员又在偷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狠狠教训了对方一通,踹的十几万的皮鞋鞋底都沾了血,谁让这家小影院是他旗下“整顿”的呢,雇这么个饭桶来干,还不如在检票窗放条狗算了。 贩卖机里的东西也都没补货,只剩下几瓶糖精过剩的超甜饮料,矢代随意买了两罐就往回走。 虽然很想生那个大块头笨蛋的气,但对方好像也有点可爱,因此—— 他还是原谅算了。 矢代是个具有极出众外表,同时又有着独特人格魅力的男人。 百目鬼力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老大他“很漂亮”。 而几天前他又受到对方的照顾,矢代听说了他们家的事后,设法让他与养妹解开误会。 虽然还是不怎么联络,但妹妹的微笑稍稍减轻了他内心的负罪感,也让他对矢代既尊敬又爱慕。 仅仅是因为刚才感到不对,害怕在对方面前勃‖起,今天才不能答应对方的要求。 他知道矢代有自己的原则,从不会和手底下的人乱搞。 之所以会选择他“下口”,仅仅因为他的外形刚好是对方喜欢的类型,为此他曾感觉深深的庆幸。 但说到底,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不行”。 正因为他下面站不起来,所以就算对方再想要,最后也不会发展成肉‖体关系,因此对矢代来说反而是能够安心相处的存在。 而百目鬼力不论如何都想待在对方身边,因此性功能恢复的事,就成了必须严守的秘密,否则…… “借我靠会儿。” 说出“原谅你了”的矢代,靠在百目鬼宽厚的肩膀上,在三级片独特的配声里,不知怎么就睡熟了。 百目鬼力静静地守候着他,直到影片换了一个又一个,电影院里零星的人也都彻底走光,他也纹丝不动地端坐着,无愧于多年警校的锻炼。 因为现在是在外面,百目鬼力身为矢代的保镖,这时候可不敢睡觉。 他默默注视着对方柔软的金发,十分想要动手摸一摸,影院就在两人轻轻的呼吸声中,一直开放到凌晨时间。 不知不觉歪头睡了一晚上,睡得脖子都痛的矢代,走到大门外抽根烟缓缓。 突然,他眼角瞥向旁边停的车,想起昨天从公司拿的按摩器还没带回家。 一会要是直接去公司,那玩意今天还得放车里,早知道昨晚就让百鬼目拿着,用来当代替品了…… “老大,你的外套呢?” 百鬼目发现对方只穿着西装马甲,外衣不知道又随手放哪了。 “啊,我好像落在椅子那了。” “我帮你去拿。” 百目鬼力返身原路折回,然而在两人没注意的拐角,一个穿卫衣的男人默默低头走过,似乎不经意间路过这家影院。 卫衣男将手伸进胸前内兜,汗湿的手掌握住枪柄,他与矢代的距离越来越近,仅剩下十步之遥。 杀了这个西装男! 只要杀了对方! 他欠那些人的钱就不被计较了,所以必须开枪打死这个人—— 不远处,矢代拉开了副驾驶门,翻出被百目鬼那个不会藏东西的家伙,硬藏进车里的按摩器。 竖长的一个盒子,里面什么赠品配件都没有,只有一纸说明书显眼地朝外叠放,从透明盒盖里可以看到“郑重声明”几行字。 【请在私密空间开启产品包装】 【本产品具有先进的生物识别功能,必须由使用者最先触碰才可正常运转】 【请使用者务必单人开启,如产品在多人环境下暴露,将产生无法估计后果】 【非正常使用的后果将由使用者自行承担,发生意外本公司概不负责】 --------------------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有小天使不知道后半章剧情,我稍微改写了一下动画结尾,下面我们随机抽取一位幸运观众—— ps:如果埃及这次是一场荣耀水晶 言峰士郎【加速】【奔狼】:跟我冲!上路开团! 埃及打迪奥团:冲啊!上路兵线!一波一波! (敌方)迪奥及护卫:守家!法师回来守家了! (敌方)达比【欧西里斯神】(中路蹲草挂机中) 花京院:怎么开团了?我还在下路呢!等我集合再团啊! 播报:空条承太郎【五连绝世】 花京院:????????? 第059章 海魔A君为您服务 砰砰两声枪响, 击碎了新宿凌晨的平静日常。 血顺着衣袖流到手指,又滴落在马路上,矢代摇晃了一下, 翻落在地的按摩器盒子表面,也多出一枚冒白烟的子弹孔。 卫衣男持枪的双手微微颤抖, 在今天以前, 他还从未碰过枪械,是叫他来的那帮人把手‖枪给他, 让他近距离对准目标射击的。 只要距离足够近, 即使有后坐力影响, 想射中人类躯干那么大的目标也会很容易。 然而卫衣男实在过于紧张,又或是他本身就没有杀人的胆色,在还没接近到足够距离时, 就贸然拔枪射击。 这两枪一枪打中矢代的右臂,一枪误打在他手里的纸盒上。 那纸盒里也不知放的什么东西,竟然抵挡了子弹, 不然对方侧腹也得中一枪。 开完两枪后,卫衣男满脸冷汗、神色慌乱地想要逃走, 却被矢代捂着胳膊喊住: “喂, 拿枪的小哥……我还没死呢,这可怎么办啊, 啊?” 矢代一边低声暗骂,一边摇摇晃晃地朝对方走去,要是让这混蛋跑掉,他可就无从查起了! 他倒要看看, 到底是谁因为什么,居然想要暗杀他? 卫衣男慌张地再次举起枪, 矢代还在一步步接近,让他彻底失去了镇定,就在这时,两人都未注意的地面上,被子弹击中的按摩器盒子,竟然诡异地膨胀起来。 嘶—— 包装盒被瞬间撑裂,断裂的触爪在短短几秒,就能恢复到原型体海魔的大小。 因为言峰士郎设定了【使用者标记】,所以第一个“接触”到按摩器的人,就是触爪的服务对象。 而“接触”的力度就代表使用者的需要程度,我们姑且称这位海魔君为A君,这次也是它首次被顾客指名出台。 没有自我意识的A君,怀揣着它的“使命”,在深深体味了一番刚才的“接触”后,它觉得——这位顾客绝对是需要四档服务没错。 海魔不是科技造物,不会分不清子弹是谁射来的。 于是卫衣男就被【标记】锁定,正当他想对矢代再度开枪时,一只极速扑来、半路越变越大的变异章鱼,一把将他掳进旁边的旧写字楼。 矢代只觉眼睛一花,身后有什么巨大的东西窜出来,然后卫衣男就从原地消失不见,现场只剩一把手‖枪。 他十分不解地走过去捡起枪,拿着外套回来的百目鬼力也终于赶到,当看到他染血的手臂时,百鬼目力惊怒交加: “老大!是谁?!你的手……我马上叫救护车!” 矢代用完好的手推开他,顺便把枪也交给他保管: “不需要,你先跟我过来。” 追着海魔消失的方向,矢代带着百目鬼力进入写字楼,旧楼里面十分昏暗,清晨时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 百目鬼力帮他把手臂简单包扎上,矢代捂着手臂勉强爬上四楼,然后两人就在四楼和五楼的楼梯间,看到了绝对惊人的一幕。 灰色卫衣、运动裤和男性内裤散落一地。 窄小的楼梯间里,刚才的持枪凶手,此时正被一只像变异章鱼的怪物堵住嘴,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哀嚎求救。 A君十分专业地将他架在半空,托着对方的腰,顺便将两双无处安放的手脚缠绕着分开。 卫衣凶手一边摇头,一边拼命想要合拢大腿,然而却被这只变异章鱼强行分开,仿佛要立马上演魔法少女本子的“传统剧情”。 可惜此时的主角并非拥有可爱胖次的魔法少女,而是脸上还有胡茬的邋遢男子。 矢代简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离奇一幕,他转头望向百目鬼,发现对方眼里也有一丝惊讶,但仍保持着那副万年不变的木讷表情。 而当他再次回过头,前面的情况已经变成变异章鱼竖起两根触爪尖,三人眼睁睁看着那两根尖尖裂开,变成花瓣一样的“十指小手”。 矢代一瞬间就联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哦乎”了一声。 而身为当事人的卫衣凶手,看到这一幕时脸色都发青了。 接下来楼梯间上演了非常和谐的按摩现场,面对如此超现实的情况,老实人百目鬼力只问了一句: “老大,要报警吗?” 唔,照理来说是应该报警的,不过…… 矢代拉起他的一只手,隔着衣服放在自己胸前,有些控制不住地模仿海魔的动作,低声回答: “不要、先别报警……” 从昨晚就开始躁动的身体叫嚣着不满,矢代靠在这个忠犬保镖怀里,试图自己动手解决。 他喘着气转头,却看到那边被海魔按的全身通红的凶手,此时又有一根拳头粗的触爪,从他脚底下冉冉升起。 凶手:???????! 窄小的楼梯间里,顿时响起杀猪般的呻‖吟,矢代不由啧了一声,由衷地感到一丝的羡慕,还有自己一人的索然无味。 “百鬼目……我右手用不了……帮我一下。” 百鬼目力连忙伸手帮忙,以免矢代碰到右手,进一步加重伤情。 他私心里是希望尽快送对方去医院,但他这个老大一向都很任性,直接说是肯定说不听的。 上方那个变异章鱼出现的很诡异,触爪颜色也让他非常眼熟,这让他深深怀疑起经手的那个按摩器。 但是按摩器变成怪物,还□□了想要枪杀主人的凶手什么的,未免也太玄幻了吧? 如此有情有义的按摩器,连R18漫画都不敢这么画。 A君不知道在场的另外两只两足怪,都对它脑补了些什么,反正它只管完成服务,然后就可以拍拍屁股回亚空间了。 没错,言峰士郎给这款一万日元的产品,独家设定成了一次性用具,说明书里也写了产品用完就会“溶解”。 但其实当然不是溶解,而是趁使用者不注意让使魔偷偷回去,以免买家过后觉得不对劲,留下照片到平台上投诉。 就算这样,言峰士郎也还是在后台的客服频道里,接到了矢代的亲切问候—— 【性瘾boy】:您好,货我收到了,请问这样是正常的吗?【图片】【图片】【视频】 ——1号客服【海魔子】为您服务—— 言峰士郎还是第一次用这个,他边走路,边按照其他商家的语气回复说。 【海魔子】:正常的哦,亲亲~咱们这款按摩器是高科技产品,使用时会充气变大,所以才有全身按摩的功能呢。 【性瘾boy】:(我信了你的邪)…… 【性瘾boy】:那这样子也是正常的吗?【图片】 矢代把卫衣男正在做肛肠手术的照片发给对面。 【海魔子】:…… 【海魔子】:不好意思哦亲亲~可能是产品功率选择出了点问题,不过请放心,我们的产品质量是很过硬的。 【性瘾boy】:我知道你们的产品“很硬”,图片里用的人不是我,我现在要再下一单,今天必须给我发货,不然我就去投诉你们哦。 【海魔子】:好的呢亲亲,请下单吧,这边会立刻给您发货呢。 第060章 野狗伊奇 还好客人没有计较, 言峰士郎松了口气,从后台查看起订单记录。 自从上架之后一共只有两笔订单,一笔就是对方刚下的, 还有一笔地址也在东京,收货地是一个叫森森私立学园的高中。 算算时间, 今天差不多也该送到了, 就是不知道顾客能不能正确使用,但愿别再发生不看说明就用的情况。 禅院甚尔拉着他不紧不慢往前走, 这样他低头玩手机, 也不会撞到路上的行人和障碍物。 就在这时, 不远外突然传来一阵求救声——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漂在河里啊!” 此时此刻,一个埃及小男孩焦急地搂着一只小狗,拼命挥动手臂往岸边游。 “你是被那只鸟弄伤的吧?不可以死啊!撑住, 我上岸就给你包扎!” 面对这种场景,言峰士郎不可能坐视不管,他将手机和鞋子丢下, 跳进河里将男孩和狗一起救上来。 “你是谁家的小孩,怎么掉进水里了?” 男孩捧起黑白小狗, 请求言峰士郎他们的帮助。 “我没事的不用管我, 请先救救这只小狗!我刚才路过河边,发现它漂在河里受伤快死了, 请你们一定要救救它!” 言峰士郎接过遍体鳞伤的小狗,发现它的左前腿都没了,显然是刚经过一场恶战。 不过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只黑白相间的狗特别眼熟, 难道说…… “喂,这不是那些家伙的狗吗, 叫伊奇还是什么来着?” 很好,某位记不住男人名字的家伙,这次居然能记住狗的名字,可还真是不容易。 言峰士郎一边使用治愈术,一边无语地端详这只狗,结果发现还真是乔瑟夫他们的狗,只不过它现在灰头土脸,加上皮毛浸水了有些认不出来。 据阿布德尔说,伊奇和他们一样是替身使者,替身名为【愚者】,能控制沙子并能低空飞行。 既然这世上已经有以剑为本体的替身了,这么想一只狗子有替身,好像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由于治疗断肢的时间较长,言峰士郎先把其他伤口治好,然后他们告别好心的小孩,就带着伊奇赶紧找乔斯达先生。 如果按阿布德尔的说法,这只狗是不可能被普通人所伤,它很可能是遇到了其他替身使者。 而在这个最接近迪奥老巢的城市,陌生替身使者十有八九就是对方的手下。 果然,看到了失去一条腿的伊奇,乔瑟夫、阿布德尔和波鲁那雷夫都极度震惊。 “你怎么伤成这样的?!伊奇!” 波鲁那雷夫紧张地凑过来,平时他总是跟伊奇打闹,感情也最深厚,见到它受了这么重的伤,顿时感到不能接受。 “你们是遇到敌人了吗?” 乔瑟夫肃穆地望向两人,言峰士郎摇头表示不清楚,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伊奇身上。 空条承太郎都不禁皱起眉头,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厉害替身,竟能将这只臭屁狗伤成这样。 因为大多数替身不具备飞行能力,正常如果伊奇想逃跑,它的【愚者】很少有替身能拦下,除非敌人的替身也会飞。 这点承太郎其实已经猜对一半,因为差点杀死伊奇的替身不会飞,可敌人的替身使者却会飞,还飞的极快。 佩特夏,一只拥有替身能力的隼,替身【荷鲁斯神】拥有操控冰的能力。 它正是迪奥老巢的看门隼。 由于伊奇在魔堡门口阻挡了佩特夏的攻击,救过刚刚那个小男孩,所以才不得不暴露【愚者】,和这只凶猛的禽类对上。 而佩特夏又格外凶狠记仇,两者就从迪奥魔堡一直打到下水道,又从下水井打到言峰士郎刚路过的那条河。 最终伊奇险胜一筹,反杀佩特夏,而它自己也因失血过多,差点就淹死在水里。 失去一只脚的它,此时满脸不爽地窝在言峰士郎怀中,深深后悔踏上这趟倒霉的旅途。 至于那只臭鸟的主人,迪奥,它更是想要狠狠痛扁一顿! 如果不是迪奥这混蛋,它也不会被乔瑟夫他们硬拉来埃及,也不会被敌人无缘无故痛揍,还失去了一条腿。 说到底,这些破事都是因那个吸血鬼而起。 这一切都是迪奥的错! 言峰士郎挠了挠小狗的下巴,准备先把它的腿治好,看它是不是能给他们带路。 伊奇正在气头上,被摸后反口就想咬他,结果这时一只大手从天而降,突然揪住它的后颈皮—— 禅院甚尔不耐烦地问道: “这是你该躺的地方吗?蠢狗,醒了就去地上趴着去。” 言峰士郎一个没拦住,禅院甚尔就把伊奇提溜着丢在地上,一脸莫名的不爽。 这只傻狗到底知不知道,它刚才躺的是谁的地盘啊? 还在那一脸‘美滋滋’的,真是欠揍。 神特么美滋滋,伊奇简直要气死,它张嘴召唤出【愚者】就想跟这混蛋男人干一架。 结果言峰士郎蹲下身抱过它,让伊奇坐回自己前方。 他手中的魔力涌动,按在伊奇的脊背上,那爪子的断面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出来。 “Oh.…my…god……” 乔瑟夫震惊地望着这一幕,他只知道这位神奇“医师”能瞬间治疗外伤,却没想到他连残肢都能再生。 这根本不是人类该做到的事,而是属于神迹吧? 承太郎等人也被这他一手震撼了,不管对方有没有战斗力,如此有能力的治愈师,加入他们的意义甚至胜过任何替身使者。 “等等,那我的手是不是也可以恢复?不过这是五十年前的陈年旧伤了……” 治好伊奇后,言峰士郎把活蹦乱跳、冲他摇尾巴的小狗放到一边,乔瑟夫的伤口时间比较长,理论上是可以治好的,不过实际上还得试试才知道。 取下机械义肢,言峰士郎握住乔瑟夫的左臂,魔术回路再次开启,青色的魔力微光在他手掌和乔瑟夫身上闪动。 大约过了一分钟,乔瑟夫的手腕断面才出现变化,可以想见,他的肢体恢复难度要比之前治疗诅咒师时难不少,速度也慢了一倍多。 当治好的左手完全恢复,言峰士郎才吐了口气,抻抻自己的半边身体,缓解一下魔术回路带来的轻微刺痛感。 那边的乔瑟夫已经开怀大笑,完全没想到当年和卡兹决战失去的左手,居然会以这种形式重新回来,命运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为此他还想再次加价,感谢言峰士郎对他们的帮助,不过却被对方婉言谢绝。 毕竟对士郎来说,日薪六百万美元已经很夸张了,他做的这些也都是举手之劳。 而且来埃及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贺莉女士,并消灭为祸世界的吸血鬼迪奥,他没有必要贪求更多钱财。 终于,在伊奇决意带领下,众人向迪奥的藏身处前进,埃及之行势必要在此画下一个终止符。 -------------------- 作者有话要说: 伊奇是个很潇洒的狗,而且埃及篇结束后会成为新的家庭成员,惠惠也是喜欢狗的小孩子!伊奇会和他相处很好的 第061章 坠入陷阱 伊奇跑在最前面领路, 言峰士郎等人跟着它,终于找到那座白墙蓝顶的建筑。 “就是这里了吗?” “汪汪!——” “看来就是这里,这座房子就是迪奥的老巢!” 一行人闯入庭院中, 就当他们接近堡垒的大门时,那扇大门突然向两边敞开, 仿佛在欢迎他们进入一样。 这让众人不禁停下脚步, 一时间,似乎有种无形的冷意, 从背后慢慢浸入所有人心底。 接着一个带高帽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这人自称是这座宅邸的管家, 名叫达比,令人惊讶的是,这次敌人居然没有搞偷袭, 而是当着他们的面叫出替身。 对方的替身是人形【亚图姆神】,且一登场就猜中承太郎【白金之星】的出拳轨迹,然后轻轻松松躲开。 达比到底是迪奥的手下, 知道承太郎和【白金之星】最为难缠,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 居然在地面设下陷阱, 让承太郎失足掉下去。 言峰士郎走在承太郎身后,下意识扯住对方的外套, 却没想到那个洞口突然扩大,连自己也一起坠落下去! “别过来,甚尔——” 他大喊一声,止住恋人想要救援的脚步, 一只迷你海魔被召唤出来,落在了禅院甚尔手臂上, 成为两人联络的最后手段。 “承太郎!神父!” 波鲁那雷夫急得不行,可他的【银色战车】和阿布德尔的【红色魔术师】都是射程C的替身,洞口扩大后他们就已无法拉住两人。 在场替身中只剩下乔瑟夫的【隐者之紫】,他正勉力拉住两人,但【隐者之紫】不具备强大力量,因此他也跟着双脚滑进洞里。 在被拉着一起掉进洞里的瞬间,乔瑟夫朝上方吼道: “阿布德尔!如果我们十分钟还没消息,你就一把火烧了这里!听到了吗!阿布德尔——” “乔瑟夫先生!” 漆黑的洞口缓缓合上,在剩下三人一犬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达比带着言峰士郎、空条承太郎和乔瑟夫·乔斯达彻底消失。 “喂,现在怎么办?” 禅院甚尔有点后悔,刚才没有一上来就把敌人解决掉,看来下次不应该给敌人有机会使用替身的。 “既然乔斯达先生那么说,我们就先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如果十分钟还没有消息,恐怕……我必须用【红色魔术师】将这里烧掉,让迪奥无处可逃才行。” “你的意思是就在这干等着?” 禅院甚尔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武器库】,抬脚就往魔馆里走。 “喂!你要干什么、是要进去吗?!” 波鲁那雷夫想叫住他,却又有点犹豫,因为他自己也想进去找承太郎他们,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风格。 “这不是当然的吗,那个老头雇我过来不就是干这个的?” “等等、禅院,乔瑟夫先生雇你们来不是为了保护贺莉夫人吗?” 在此之前,两人都没见过禅院甚尔出手,所以当看见这个亚洲男人变出一只巨大“蛆虫”,并从虫子嘴里拔出一杆猩红色长‖枪时,阿布德尔和波鲁那雷夫的惊讶不禁溢于言表。 “是保护没错,不过只要把这栋房子里的人都杀了,那位女士自然也就安全了,难道不是吗?” “啊?这个……” 对于禅院甚尔的杀光主义,阿布德尔和波鲁那雷夫瞠目结舌,就连伊奇也一脸呆样,结果就被对方提起后颈皮拎进去—— “喂你是狗吧?狗的鼻子应该很好使才对,快给我闻闻刚才那个十一亿跑哪去了。” 伊奇:…… 黑白小狗从背后召出【愚者】想打他,然而被禅院甚尔轻松躲过。 如果用替身面板来衡量,禅院甚尔可是有着力速双A的肉‖体,除非暗中偷袭,否则怎么可能被速A以外的替身碰到? 见他非要带伊奇进去,阿布德尔和波鲁那雷夫对视一眼,他们都跟这个寡言的男人不熟悉,现在也没有合适理由劝说对方,只好不放心地跟着他,三人一起进入魔馆。 与此同时,掉进魔馆地下的言峰士郎三人,也陷入海中孤岛一样的幻境里。 在这座孤岛上,只有达比和他准备的电玩游戏机。 他之所以将承太郎等人拉到这里,就是为了在这个准备好的主场一决胜负。 “我们为什么非要听你的?把你抓住不是更省时间吗?” 言峰士郎不由感到困惑,他们现在可是三打一,完全没必要按对方的套路来对决吧? 更何况,谁知道对方的替身是不是有什么阴险的能力? “哼哼哼……不要这么心急嘛。” 达比彬彬有礼地说道,但相比于他的态度,接下来的威胁就相当让人火大了。 因为在承太郎右臂上,出现了【白金之星】刚才挥拳的后遗症—— 【亚图姆神】刚才猜中承太郎的意图后,将一只手嵌在了他灵魂的右臂,如果他们贸然向达比发动攻击,即使能在这里打败对方,却也会让承太郎与他的【白金之星】失去右手。 这对近距离战斗几乎无敌的【白金之星】来说,将造成无法想象的损害,也会大大削弱他们对抗迪奥的实力。 乔瑟夫和承太郎不由都看向言峰士郎,然而面对这种情况,士郎也不禁摇摇头,说道: “我的治愈能力是基于灵魂完整的前提下,如果灵魂失去一条手臂,就算再怎么治愈肉‖体,也不能使其重新长出来。” 眼见没有其他办法,三人只能看着达比炫耀他以往的战利品。 原来,他的【亚图姆神】有着将灵魂变成玩偶的能力,只要在赌约中输给对方,灵魂就会变成永远囚禁于柜子的玩偶,任由对方摆布。 这能力如此邪恶,简直让人毛骨悚然,承太郎和乔瑟夫的表情无比凝重,只有言峰士郎对着一柜子哭泣的玩偶若有所思。 由于乔瑟夫从没玩过电子游戏,言峰士郎在教会也很少接触这些,所以只能由承太郎自己打头阵。 在魔馆门口的交锋中,他就已经察觉到敌人拥有某种特殊能力,但现在形势不等人,他也只有冒险一试,才能了解更多【亚图姆神】的情报。 哪怕他因此失败,也要为老头子和神父创造打败对方的可能性。 达比拿出的游戏都是任他们选择的,由于承太郎平常也不怎么玩电玩,所以只能从里面挑出一款还算眼熟的赛车游戏。 就在承太郎和达比用赛车决战,乔瑟夫紧张旁观的时候,言峰士郎摸着下巴,他手中投出的虚影在迷幻般的光雾中,不断变换着类似短剑的形态。 毕竟对赛道不熟悉,加之达比的某种特殊能力干预,承太郎那边败相已生。 而言峰士郎手中,也终于凝聚出一把真实的武器——形态宛如闪电的暗紫色匕首。 “啊,我记得……这个好像叫做‘万符必应破戒’(rule breaker),是吧?” 说对真名的瞬间,这把希腊神话中科尔基斯王女、也是“金羊毛”里的残酷神代魔女,美狄亚的神性原型宝具,散发出了瘆人的可怖光彩。 正准备将主人迪奥的大敌,承太郎的灵魂收入囊中的达比,此时还在洋洋得意,丝毫不知道自己头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危”字。 而唯一注意到突然出现在达比身后、看不清楚表情的神父,只有身为旁观者的乔瑟夫。 在看到年轻神父手里的东西后,乔瑟夫忍不住双手按住两颊,惊呼道: “Oh——my——god——” -------------------- 作者有话要说: 言峰士郎:子承父业. jpg ps:今晚连更,没修文写完再一起修感谢在2021-08-05 21:07:42~2021-08-09 21:12: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熏华 30瓶;判官、墙上一滩蚊子血、咸、呆毛 10瓶;童鞋你好 9瓶;井二爷、姚洛湑 8瓶;壳卷须炸飒绒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62章 谁死于柱下 就在承太郎被【亚图姆神】变成穿黑校服的玩偶, 达比脸上的笑容还未彻底绽放之时,一把冰冷的短剑,突然从他背后刺了进来。 这由言峰绮礼发明的“捅肾技艺”, 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一剑差点就把达比给带走。 要不是及时把【亚图姆神】召回来防御, 现在他本体恐怕都凉透了。 而罪魁祸首言峰士郎, 毫无身为主角团不能背刺的自觉。 仅因为想要试试这把短剑除了魔力契约,是否连替身的契约也能一并破除, 就毫不犹豫地对达比下了手。 别说神职人员, 就连禅院甚尔所在的行当里, 都很少见这种连恶意都没诞生,却能对他人痛下杀手的类型。 只能说不愧是绮礼养大的,某些微妙的地方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过经此一试, 这把匕首还真的起到特定效果,一瞬之间,就解除了包括承太郎在内的所有玩偶身上的“束缚”。 因为万符必应破戒是对魔力宝具, 破魔的原理是将刺中对象的魔力强化过的物体、契约、以及催生的生命体,全部重置到最初状态。 也就是说, 原本不论定下什么内容的“契约”, 最后都将化作一张“白纸”,契约带来的效果也会彻底无效化。 它身为背叛魔女的神性具现, 如果在圣杯战争期间使用,可以瞬间解除御主和英灵从者的契约,堪称极有威胁的特殊宝具。 替身使者的替身作为精神体,虽然不能被它解除, 但却能将玩偶解放掉。 而仅凭【亚图姆神】的面板,一个【白金之星】就能收拾了他。 于是在欧拉欧拉欧拉的殴打声里, 达比直接被打飞到天上,撞破“天空”的一角飞出去,再起不能。 “看那里,天上破了个洞,这里果然是幻境!” “咱们就从那个洞口出去?” “嗯,其他地方都是海水,也分不清方向,还是从上面出去吧。” 同一时间,被迫和他们兵分两路的禅院甚尔等人,也在深入魔馆后发现了异常。 伊奇到底胳膊拧不过大腿,被禅院甚尔提溜着,一脸狗生无恋地冲着某根石柱叫唤。 它叫了两声,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石柱就被禅院甚尔一拳给打穿。 噗地一声碎石落地,随后滚热的鲜血从石柱里流下,里面的敌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变成一具胸口有洞的尸体。 伊奇被男人的凶恶吓得瑟缩,尾巴死死夹紧,两只耳朵都垂了下来,波鲁那雷夫更是绕着两人合抱的实心柱子啧啧称奇,问他: “这可是超级厚的石头,你刚才没用替身吧?这是怎么打穿的啊?” 禅院甚尔懒得解释,随口糊弄他道: “因为柱子里没有钢筋,你经常练练也能打穿。” “奥?!是真的吗!……” 没想到他只是随口一说,竟连阿布德尔都被他蒙住了,埃及人对着石柱赞叹: “不管怎么说,这份力量都太厉害了,真是没想到,乔瑟夫先生不仅找来神父那样神奇的医生,还有你这个强大外援,这样想必对上迪奥的时候,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石柱里制造幻术的敌人被杀死,原本灯火通明的宅邸内部,此时也变得一片黑暗。 阿布德尔召唤出【红色魔术师】,这只鸟人形态的替身虽不具有【绿色法皇】的关键控场能力,也没有【白金之星】那么强大的近战面板,但因具有操控火焰和高温的能力,以及少见的全场AOE大招,他一直都被迪奥的势力所忌惮,也是众多敌人的克星。 除了攻击技能外,阿布德尔还能放出火焰探测器,在昏暗的魔馆内探索十分适用,也能防止被敌人暗中偷袭。 而当他准备越过石柱时,被火焰照亮的一小行文字,忽然让他浑身宛如石化。 ‘在看到这行刻字后——’ ‘回头的一瞬间,你们就会全部死掉’ 阿布德尔的瞳孔骤缩,冷汗瞬间如雨落下! 怎么会?! 他回头的瞬间,果然发现了留下这行字的诡异敌人,但是这怎么可能? 他的火焰探测器没发现任何生命,伊奇也没有闻到敌人的气味,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敌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背后? “波鲁那雷夫!禅院!小心——!” 阿布德尔大吼着扑上去,一把撞开波鲁那雷夫和伊奇……咦、为什么只有他们俩?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他自己已经来不及躲闪,眼看就要被敌人的亚空间吞噬进去,结果又听到一声熟悉的闷响,仿佛什么东西刺入人体,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噗呲一声。 等了几秒钟,近在咫尺的攻击也没有来临,阿布德尔不由睁开眼,向敌人望去。 然而,一根眼熟的长‖枪扎就在他面前的地板上,枪头将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钉死,正正好好贯穿了对方的心脏。 “为……为什么,我在亚空瘴气里……你不可能攻击到我的!……” 男人不甘地呕着血,他可是迪奥大人最得力的手下,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人秒杀掉?! “是吗?真可惜,你就当这是因果的诅咒吧。” 禅院甚尔毫不客气地拔出魔枪,不管对方躲在哪里,只要刺中心脏的结果注定了,对方就逃不开这因果循环,注定被穿刺死棘之枪命中。 “二十二亿到手。” 他喃喃着,前方的波鲁那雷夫和伊奇都惊出冷汗,伊奇甚至不知道禅院甚尔是何时把它放下的,结果敌人就被对方瞬间解决了?! 阿布德尔更是由衷的震惊,他刚才已经有预感自己会死,毕竟他本职是个占卜师,对命运的先兆往往比常人更敏感。 对方却用这把如同诅咒的命运之枪,将他人原定的命运射落。 如果阿布德尔知道这把宝具的别名,又叫做“逆转因果的魔枪”,一定会对命运的无常产生更加玄奥的认识。 “继续走,傻狗,把刚才遛掉的那个家伙也给我找出来。” 不过此时的禅院甚尔,仅仅是提着伊奇走过又一具敌人尸体,宛如走过两台大额提款机。 他肩上的葡萄海魔没事,说明言峰士郎那边也没出大问题,既然如此—— 现在就是猎杀时刻。 -------------------- 作者有话要说: 苏醒了,猎杀时刻. jpg 场景宛如——敌方打野(亚空瘴气)正准备秀一番操作,抓死我方中射辅,结果被我方打野(甚尔)一个贯穿乱世的雷霆给结果…… 甚尔:秀你马呢,花里胡哨,我允许你秀了吗? 感谢在2021-08-09 21:12:09~2021-08-09 23:23: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当歌把酒 34瓶;越灵修 20瓶;非非泡泡、牧犬羊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63章 吸血鬼迪奥 在接近顶楼时, 阿布德尔等人遇到一个会变出女人样貌的敌人。 但这个替身使者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立刻就被他们识破了,然后被禅院甚尔打断两腿, 成为这趟埃及之旅白给的十一亿。 “前面就是最后一层了吧?” “没错……” 甚尔等人踏上最后一层台阶,阁楼上方的黑暗里, 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鬼魅的身影。 之前见过迪奥的波鲁那雷夫和阿布德尔, 顿时心头一惊。 “小心!那就是吸血鬼迪奥!” “你终于出现了!迪奥!——” 火焰尚未照到的黑暗里,响起一阵低沉富有磁性的笑声, 金发俊美的吸血鬼挑起唇角说: “真是好久不见啊, 布鲁纳雷夫, 不仅为你妹妹报了仇,自己也和阿布德尔平安从远东来到这里,我应该恭喜你啊。” 波鲁那雷夫的妹妹正是被迪奥的手下之一杀害, 对方是欺骗他、并隐匿凶犯的罪魁祸首,波鲁那雷夫直言今天就要取得对方的小命! 而面对放出替身的波鲁那雷夫还有阿布德尔,迪奥不仅没有丝毫紧张感, 反而还饶有兴趣地看向禅院甚尔。 “以我对他们俩的了解,就算【银色战车】和【红色魔术师】一起上, 也不可能使【亚空瘴气】这么快败北, 所以问题一定出在你身上吧,未知的替身使者?” 禅院甚尔提起手里的魔枪, 不善指向对方问道: “不介意我确认一下吧,你就他们说的那个吸血鬼本人?” “哼哼哼……没错,我迪奥·布兰度和乔斯达家族是百年宿敌,只要乔纳森·乔斯达的子孙不彻底灭绝, 我就无法感觉到安心,那么, 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参与进这场角斗,又为什么要帮助乔斯达家这些人?” “禅院甚尔,你可以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我是即将杀你的人。” 高大的黑发杀手电闪间出现在迪奥背后,双眼中闪烁着比刀锋还冷的光辉。 “要问为什么,只能说你的命太过值钱而已。” 迪奥没想到对方二话不说就攻过来,不过他的本体可是吸血鬼,没有【波纹】的人类是无法战胜他的。 所以迪奥仅仅只是侧身躲开,甚至试图用一只手抓住死棘之枪,禅院甚尔看似随意一扫,枪杆直接将没防备的他扫进墙里—— 咚、咚、咚! 连着三面墙被撞碎,波鲁那雷夫和伊奇目瞪狗呆,纷纷探头从破洞往里望去。 谁都没想到,十余位替身使者的首领、如此不可一世的吸血鬼之王,居然会被一个人类仅凭蛮力打飞。 此时的波鲁那雷夫等人显然还不知道,禅院甚尔的【人类】属性和他们的【人类】属性,可完全不是一个品种。 “这个力量……这个力量!怎么可能?!” 迪奥从碎石块中爬起来,满脸不可置信地说: “人类不可能有这么强的力量,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生物?!” 禅院甚尔也有点惊讶,虽然之前已经听说吸血鬼的身体很“结实”,但没想到他都已经用了七成力气,对方还能这么快将伤势恢复。 倘若换做普通的诅咒师,此时早就应该破防了才对。 “波鲁那雷夫,阿布德尔——” 楼梯下方传来乔瑟夫的喊声,言峰士郎已经根据迷你海魔的方向,带着他两人从地下仓库找来。 见敌人都聚集在一起,房子外面又是对他不利的阳光,迪奥眯了眯眼,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迪奥!可恶居然逃掉了!” “不,乔瑟夫先生,我想迪奥应该是在拖延时间。” “没错,阳光对吸血鬼来说是致命的,可一旦太阳下山,他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对我们下手!” 言峰士郎之前从乔瑟夫口中得知,像迪奥这样的吸血鬼,一旦身体暴露在阳光下就会化为灰烬,不存在个别死徒对阳光的耐性。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将这座建筑烧毁,不让迪奥有机会拖到天黑。 阿布德尔也是这么提议的,禅院甚尔听后偷偷拽了拽言峰士郎的衣角,显然对这十一亿的不舍,简直要透出言表了。 言峰士郎不得不拉住恋人的手,无奈地悄悄安抚他。 现在马上就要日落,比起去追不知藏在哪的迪奥,还是直接烧房子更稳妥些,毕竟他们还要解决贺莉女士身上的问题,赏金什么的就暂且管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乎六人撤出大门,由【红色魔术师】召出龙卷风般的火焰,将整栋魔馆都吞噬进大火中。 没过一会,当地消防和警察的警笛声就由远而近,众人又退到更远一点的地方,以免被当成可疑人抓起来。 不明原因导致的起火太快,开罗消防队用了一个小时才把火扑灭,其中不乏阿布德尔用替身从中作梗。 总之大火扑灭时,原本宏伟的魔馆也垮塌成废墟,任谁见到这幅景象,都不会认为废物里还有活物。 但此时此刻,在废墟顶端就出现那样一个人影,迪奥迎着降临的夜幕,一脸君临地叉腰立在瓦砾尖上。 “是迪奥!怎么可能?!” 鹰隼般的双眼锁定了乔瑟夫,迪奥在替身【世界】的加持下,飞快朝众人袭来—— “快散开!” 同样是人形替身,【世界】全身散发着金属光泽,表情十分冷酷。 谁都不知道它的特殊能力是什么,又是否是迪奥以一敌六的杀手锏。 “正好,承太郎也来了,是命运要让我把乔斯达家族的血脉一网打尽!” 迪奥闪电般飞扑下来,众人纷纷四散躲开,唯有波鲁那雷夫和承太郎还站在原地,甚至踏前一步说道: “要被一网打尽的人是你!迪奥——” “受死吧!看我用战车将你的脑袋片成吐司!” 乔瑟夫来不及阻止他俩,此刻迪奥已经冲近他们十米之内,他张开双臂狂笑着: “你们根本对力量一无所知,尽情后悔吧!承太郎、波鲁那雷夫!砸——瓦鲁多(the world)!!” “让时间!停止吧——” 第064章 幻想崩坏 被定住身形, 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动的感觉非常不好。 禅院甚尔唯一的一次体会,还是十几岁在禅院家时,有一天被堂叔禅院直毘人叫走, 对方单独和他对练的时候。 直毘人的术式叫做【投射咒法】,是除了十种影法术外, 禅院家数一数二的强大术式。 禅院直哉之所以在幼年就听到传言说, 他将来会继承家主之位,就是因为他当时已经表现出了【投射咒法】的天赋。 因此只要家族里不出现十种影法的传人, 论辈分, 论血脉, 他这个嫡子都是继承家主的首要人选。 不过就算是直毘人,也仅能用术式定住甚尔一秒钟,而且被定住的只有他自己, 外界的时间流动是不受影响的。 可迪奥却是将全世界的时间停滞,禅院甚尔眼睁睁看着迪奥走近他,一秒、两秒、三秒…… “比起承太郎和波鲁那雷夫, 你这个未知数才是最需要处理的!你说你叫做‘禅院甚尔’,我记住了, 那么死吧!——” 迪奥全力的一拳, 可以轻松贯穿人类躯体,难度不比穿过一块蛋糕更高。 可是此时, 令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迪奥凝聚了【世界】力A的一击,加上吸血鬼本身的强大力量,居然没有穿透这个远东男人的腹部,甚至连一丝都没有陷进去。 这就好像一个普通人, 一拳打在了卡车轮胎上的感觉,丝毫没有破防。 “纳尼?!” 时停五秒即将耗尽, 禅院甚尔盯着面前的金发吸血鬼,额头青筋鼓起,眼神已经极度不善。 迪奥大感不妙,连忙向后跳跃闪避,却不料时间流动刚一恢复,禅院甚尔直接将手中的魔枪掷出。 猩红色的死棘之枪根本等不到第二发时停,哪怕迪奥已经闪身避开,却仍如跨越了时间和过程一般,瞬间刺进迪奥左胸。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躲开了的! 见迪奥正想办法将枪杆拔‖出来,禅院甚尔不仅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先拉着言峰士郎带他往远离敌人的方向撤退。 “都退后!敌人刚才控制了时间,至少能暂停五秒钟!先尽量和他拉开距离!” 一旁的伊奇听罢,连忙跳起抱住禅院甚尔的小腿。 敌人具有如此可怕能力,它也是很害怕的好吗! 禅院甚尔也懒得管它,他一反平常不是和恋人撒娇,就是放躺耍无赖的状态,此刻竟非常有男友力地搂着士郎的腰,带着对方第一时间脱离战斗。 士郎的治愈术再怎么强大,也没有天与咒缚那样的防御能力,一旦被敌人看透这点,通过时停重创到他的头部,一切就都回天乏术了。 不管猎物价值几何,在禅院甚尔心里面,现在言峰士郎的安危才是首位,其余东西都要往后稍稍。 言峰士郎也明白过来,如果敌人是能停止时间的对手,那他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 只有禅院甚尔这样的体质,才能在接了对方全力一击后,还能照常面不改色。 其他人也同样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敌人能够暂停时间,那么一旦处在时停5秒的射程内,任谁都不可能是【世界】的对手。 霎时间,众人两两分成三个方向逃走,迪奥阴沉地地注视着他们散开的方向,对禅院甚尔怪物般的体质,仍感到十分忌惮。 不过乔斯达家的血脉能够感应到他,所以乔瑟夫和承太郎才是他的首要目标,只有先除掉他们两个,他才能没有负担地去追其他反抗者。 眼见对方在路上截了辆车,迪奥也在路边找了辆豪车,命令车里的人开车追过去。 在经历“人行道上不是很宽敞吗”的世界名画后,迪奥半路逼停乔瑟夫,爷孙俩不得不跳车才逃脱车毁人亡的后果。 但此时迪奥已经追上他们,唯有与对方正面一战才能做出了断。 言峰士郎没有离得太远,禅院甚尔带着他一直在高楼间跳跃,看到迪奥截住乔瑟夫和承太郎后,他们停在旁边一栋楼顶上,观察情况准备随时增援。 不过【世界】的替身能力实在太过变态,在言峰士郎眼都没眨的情况下,乔瑟夫就忽然倒飞出去,竟然莫名其妙被迪奥击败了! 原来是迪奥看透了乔瑟夫用波纹缠绕身体,所以没有贸然触碰他,反而投掷了匕首,乔瑟夫在时停中被匕首插入喉咙,此时已经生死不明。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言峰士郎手中投影出一把长弓,说道: “得去把乔瑟夫先生救下来,我让敌人暂时失去行动力,你趁机拿下他的头颅,能做到吗?” 当然没问题,禅院甚尔用拇指蹭过鼻尖,痞里痞气地说道: “小事一桩。” 言峰士郎信任地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他拉开弓弦,神情逐渐凝重起来,模糊的幻影在他手中逐渐变为真实,一把黑色的,有许多交错旋刃的“箭”被投影出来—— Hrunting,北欧神话中赫赫有名的宝剑,又名赤原猎犬之剑。 这把由剑形改造成矢形态的宝具,就是他接下来要使出的王牌。 【幻想崩坏】 将宝具改造成箭矢射出,击中目标时魔力爆发会将宝具破坏,从而产生压倒性的破坏力,并通过宝具爆炸的瞬间提升威力。① 大多数英灵现世只会持有一两把宝具,所以将宝具破坏,对他们来说等同自杀。 可言峰士郎却是能仿造无数名剑、武装的【Faker】,对投影宝具的毁坏根本毫不吝惜,就连拥有王之宝库的金闪闪,都不敢像他这么败家。 赤原猎犬之剑还有追踪特性,投射后如未击中目标就决不罢休,会一直追击到击中为止,对于有诡异时停能力的敌人,这把剑明显更加适用。 “去吧,Broken Phantas‖m——!” 言峰士郎站在高楼上,弓弦收放的瞬间,天空中有如流星贯穿划落。 这道耀眼的流星转瞬而至,直达与承太郎对峙的迪奥脑后。 死亡的预感降临,迪奥布兰度不愧是有着极强运势的最终反派,竟然仅靠第六感就用出时停。 他转身回头的瞬间,就被咫尺间的【赤原猎犬】惊出满脸冷汗。 “这是哪里来的攻击?!” 他极目远眺,终于在远处的大楼顶端,看到了持着弓的言峰士郎。 “居然是他?我还以为这个少年只是乔瑟夫找来的治疗师,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能力,差点就大意了!” 迪奥趁着时停躲开剑的落点,然而……赤原猎犬剑即将坠地的瞬间,突然紧贴地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冲向迪奥。 “纳尼?!——” 震耳欲聋的爆炸响起,时停结束后承太郎连忙躲避爆炸。 因为某种血脉上的联系,他的【白金之星】也觉醒了类似【世界】的能力,这让他在时停中也能视物,甚至身体能够动弹一瞬间。 刚才老头子被杀,承太郎的内心充满愤怒,他本欲诱使迪奥靠近,想利用能动的瞬间将其解决,却没想到言峰士郎的狙击先一步来到。 赤原猎犬在迪奥脚底下炸裂,幻想崩坏的威力堪比小型核弹,直接就将迪奥上半身炸飞。 而禅院甚尔早已等在那里,此时他手中已经换成另一把枪型宝具,而且是少见的短‖枪,此宝具名为—— 【必灭的黄蔷薇】 --------------------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①:摘自百度百科词条 第065章 我不做人了!DIO! 【必灭的黄蔷薇】是枪阶时期迪卢木多的宝具之一, 是一把能够造成无法治愈伤害的诅咒之枪。 除了迪卢木多本人,任何其他人被这把短‖枪所伤,伤口都无法愈合, 除非能够先将此宝具破坏掉。 禅院甚尔正是看准这一点,既然死棘之枪奈何不了吸血鬼的超强恢复力, 那就用这把必灭的黄蔷薇, 将对方彻底灭杀。 短‖枪在禅院甚尔手中划过一道致命的圆弧,直接就将迪奥的脖颈砍下。 迪奥只觉大事不妙, 脖子上生出许多极长的触须, 试图连接回乔纳森·乔斯达的肉‖体。 可惜黄蔷薇的诅咒已经发动, 所以无论他怎么拼命驳接,都无法再和这具身体融为一身。 “可恶!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乔纳森的身体开始拒绝我了?!” 禅院甚尔没有理会他的气急败坏,仅是用枪尖指着他, 说道: “三十三亿,承惠。” 迪奥:???????? 在那边,言峰士郎已经及时赶到, 治愈并扶起了乔瑟夫,而另一个方向, 阿布德尔和波鲁那雷夫也隐隐呈现包围之势。 迪奥心知大势已去, 现在不是能不能拿回身体的问题,必须要尽快逃跑才行, 否则…… “砸!瓦鲁多!时间就此停止!” 仅剩一个头的迪奥挥动触须,费尽力气靠近旁边的下水井,他意图从井盖下面逃走。 然而当他挪开井盖,时停的五秒也结束了, 下方却突然出现一个戴着帽子的身影。 “这里已经满员了!——” 鬼知道什么时候在里面的承太郎,此时召唤出白金之星, 对迪奥饱以欧拉欧拉欧拉拳,顿时将他的脑袋打飞到天上。 “Wryyyyyyyy?!” 另一旁,言峰士郎蹲在迪奥后占据的、本属于乔斯达家祖先、乔纳森·乔斯达的身躯前,向乔瑟夫问道: “乔斯达先生,这就是你祖父的尸体吗?” 乔瑟夫还在摸索喉咙,闻言点点头说道: “没错,在迪奥还没变成吸血鬼之前,与我的祖父是义兄弟关系,我的曾祖父收养了少年时期的迪奥,最后却被他亲手杀害。乔纳森祖父为了消灭迪奥,努力学习波纹气功,最后与他同归于尽。可惜迪奥的吸血鬼体质太过顽强,在最后关头夺取了祖父的遗体,通过躲进棺材沉入海底,才没有被阳光杀灭,反而一直存活至今。” “原来如此,这么说你的祖父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死去了?” “是这样的没错,艾丽娜奶奶每次提起祖父的死都很伤心,你看他脖子下的星星胎记,这是我们乔斯达家族的证明,我、承太郎、还有贺莉的这个位置,都有同样的星星胎记。” “原来如此。” 言峰士郎将手覆在无头尸体的背部,同时命令甚尔手里的黄蔷薇化为虚影,当宝具一解除,这具躯体与迪奥头颅的愈合诅咒就同时消失。 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言峰士郎感受到一件非同寻常的事。 百年前的乔纳森因迪奥而死,但是他的身体却被迪奥利用,以某种形式被寄生着“活”了下来。 现在迪奥的头离开了这具身体,等于这是个刚刚失去了头、在言峰士郎的概念里属于“还没断气”的伤者。 那么此时,如果他对乔纳森的身体使用了治愈魔术,是否还能复活这具“尸体”呢? 如果能的话,被复活的人又是谁? 抱着这前所未有的疑问,言峰士郎手中冒出青色的光芒,开始对迪奥留下的躯体实施治疗。 “你是要……?!” 乔瑟夫顿时明白言峰士郎的意图,他的脑海中不由冒出同样的猜想。 但是,真的有可能吗? 百年前死去的人,真的能被重新唤回到现实中吗?! 在乔瑟夫紧张的注视下,无头躯体的脖颈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生长出来,言峰士郎以前施展治愈魔术,还从未经过这么大的魔力消耗,这让他的半边躯体都接近麻木,但他仍旧坚持输送着仅存的魔力。 终于,一张区别于迪奥的欧式面孔出现了。 有着独特的英俊阳光,十九世纪末的英国绅士、乔纳森·乔斯达,在现代以奇迹般的方式重生了! “Oh——my——god?!” 乔瑟夫感觉自己说不出别的话了,太惊人了,真的太惊人了! 他俯身观察,他这位“曾祖父”竟然真的有了体温! 下一刻,蓝发的高大男人睁开双眼,带着一种难以说清的神色,乔纳森·乔斯达缓缓站起身来。 “……” 刚才还大呼小叫的乔瑟夫,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向年轻的祖父解释,毕竟他事先也没想到,言峰士郎居然真能把对方给“复活”。 可乔纳森似乎并不困惑,不禁没有向他们询问,反而还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 “呃……你在看什么呢?” 乔瑟夫不知不觉就问出口,跟重生祖父打的第一个招呼,就这么随随便便说了出来。 “请小心,乔瑟夫先生!他没有心跳,我恐怕他很可能是——” 195公分、蓝发蓝眼的高大男人微微张口,果然有两颗锋利的犬齿露出了一点牙尖。 “不会吧?祖父变成吸血鬼了?!” 没有理会年迈孙子的叫嚷,乔纳森·乔斯达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被打飞到半空中的迪奥的头颅。 他半蹲下身,凭借吸血鬼出色的身体能力,一下子就跳到与迪奥持平的高度。 迎着一生宿敌震惊的目光,乔纳森说出重生以来的第一句台词,绅士地与迪奥打招呼道: “我不做人了!DIO!!!——” 说完一个爆扣,将这混蛋的脑袋打向地心。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没有人想问为什么要写埃及篇?有没有! 去头活身术我就问还有谁? 被脑花夏油刀了的尸体,都给我揭棺而起! (第一个掀开棺材盖) 第066章 返程补魔 什么叫做宿命对决啊。 被言峰士郎救回来的乔斯达家祖先, 亲手殴打并解决了当年害死他的迪奥,这大概就是宿命对决吧? 穿越百年的旷世之战,简直让人感动地想鼓掌。 整个事件里, 唯一要吐血的就只有迪奥,言峰士郎毫无破坏人家计划的心虚, 因为任务已经完成, 他带着禅院甚尔辞别乔瑟夫他们,毕竟遥远的京都那里, 还有小婴儿在等两个爸爸回家呢。 在乔纳森处刑迪奥的背景音里, 乔瑟夫、波鲁那雷夫还有阿布德尔, 纷纷上前和言峰士郎握手告别。 至于贺莉夫人那边,言峰士郎决定等回到日本,再去空条宅专程拜访。 “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 千里迢迢来到埃及,不仅救了我和贺莉,还帮助我们打败了迪奥,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接受我乔瑟夫和SPW基金会的这份友谊。” 继承了干爹的SPW集团、自己也是美国地产大亨的乔瑟夫·乔斯达, 拿出的一点‘友谊’可以说非常大方了。 言峰士郎接过对方递来的支票, 上面的数字就连禅院甚尔看到,都不禁刷的瞪大双眼。 $130, 000,000 仿佛有哗啦一声,金钱落袋的幻听在耳边响起。 光看后面的一串零就能感觉到,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小企业能拿的出来的流动资金。 背后有SPW集团和乔斯达地产两座金山, 乔瑟夫连核潜艇都能开来赶路打迪奥,别说这区区一笔雇佣金。 用一亿美金就能结交言峰士郎这样有能力的“医生”, 他可是丝毫不肉痛的。 替身使者之间会相互吸引,他们的世界本就充满了危险,对方的存在对他们的意义非比寻常。 而在言峰士郎眼里,金钱就仅仅只是一个数字,他稍微换算了一下,埃及这趟他和甚尔净赚一百四十多亿日元,也就是说距离两人结婚,就只剩下五十多亿。 这一方面让他心头火热,一方面治疗乔纳森·乔斯达时,透支魔力的后遗症也越发清晰。 告别了埃及的众人,言峰士郎和禅院甚尔在开罗搭乘SPW的专机,连夜返程飞往日本。 “甚尔,我的魔力都用尽了,现在好难受……” 禅院甚尔第一次见对方如此‘虚弱’,没经验的他顿时中招,将年轻恋人小心搂在怀里,抱怨说道: “当时让我直接干掉那个吸血鬼多好,干嘛多此一举复活那个‘古董’,现在好了……到底哪里难受?” 言峰士郎哼哼几声,反手搂向对方的腰,不仅将脸埋在对方强健的胸肌里,还用手掌顺着那后背的肌肉纹理,缓慢而暧昧地摸上去。 禅院甚尔唯独对他欠缺危机感,明明豆腐都被言峰士郎吃得精光,还在琢磨对方说的魔力耗尽,到底是指哪里不舒服。 “甚尔,不行了,我必需得补充点魔力才行。” “魔力?飞机都起飞了,上哪给你找魔力?” 言峰士郎想要的魔力当然近在眼前,他解释说: “魔力是生命力的另一种表现,因此每个人身上都有魔力,只是人们没发掘过而已。” “哦,你是想用我身上的魔力?那要怎么做?” 不愧是甚尔,做起事来就是干脆,言峰士郎一边忍着笑意,一边凑近对方耳边说道: “你不会控制魔力,所以补魔的方法只有一种适用,但就是需要体‖液交换。” “……” 禅院甚尔也不是傻子,当即转变态度,一脸狐疑地盯着他,问道: “哈,有这种事?你不会是在耍我吧?” 言峰士郎一脸纯良地无辜看他,禅院甚尔盯了他一会,又忍不住自我怀疑起来,毕竟神父虽然有时候没节‖操了一点,但是确实很少骗人。 就是说,对方现在真的很需要体‖液交换来补充魔力?禅院甚尔不由纠结起来。 真的?——yes. 很需要?——no. 魔力枯竭是让言峰士郎很难受,但他又不是英灵,没了魔力也不会死,顶多就是忍耐一下罢了。 但他偏偏想要骗甚尔来帮他补魔,当然,也不需要最有效率的那种,仅仅是第二有效、或者第三有效的,他都可以接受。 于是乎,在禅院甚尔半推半就的配合中,专机包厢里逐渐充满暧昧的气息,连嘴边呼吸的空气都变得闷热起来。 “唔……” 禅院甚尔还是头一次体会这么黏人的接吻,说是让体‖液交流的面积更大、更频繁,但他的底下真的有点受不了啊。 察觉到对方的躁动,言峰士郎顺势帮甚尔解开,反正上与下的交换也是交换,他并不介意对方把‘多余’的东西,一股股交给他保存。 听起来像是基金炒股,实际上却是情感管理。 禅院甚尔仰靠在放倒的座椅背上,半只袜子的两脚踩着前座,任由言峰士郎从他体内取走魔力。 他的手指则埋在对方深红色的短发中,青色的瞳孔有些失焦,唯有时而放松、时而紧绷的腹内斜肌,显示了主人此时真正的状态。 突然,他闭上眼睛,表情看似有着挣扎。 “别用嘴……” 言峰士郎没回答他,反而将他的膝弯推的更开一些。 被海魔的清洁黏液流过后空间会变得异常洁净,甚至像被舔过的杯子一样,亮晶晶的还有些潮气。 遵循只有对流量高,魔力的兑换效率才更大的原则,言峰士郎不得不了解未知所在,才交流到了禅院甚尔一点的反馈。 唾液交换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贵宾舱里轻微响起,禅院甚尔不由得用手臂挡住脸,这一刻连头顶的灯光都变得刺眼起来。 提供魔力的场所不堪深入,好在人类的舌尖十分浅短,在浅尝辄止的交流过后,被访者反而感觉到被舔舐的非常温软舒服。 在今天前,禅院甚尔一直以为自己早就没有了羞耻心之类的东西。 但没想到真当到了这一刻,哪怕周围没有任何人围观,仅仅听着发出的声音,也还是让他的脸从脖颈红到了额头。 真是亏死了啊…… 被弄得像女人一样…… 不对,之后有两百亿好像也不算亏? 但这也太…… 自己都没对女人这么做过! 失去魔力带来的思维混乱,让这位天与暴君的头脑越发迷蒙,丝毫不知自己已经做出了可以随时接纳对方的状态来。 -------------------- 作者有话要说: 士郎:Rerorerorerorerorero~ (花京院吃樱桃片段) 甚尔被rero的流出魔力 真幸福呢,甚尔 第067章 怪梦 因为仅有的魔力被吸走, 禅院甚尔第一次在亲密中昏睡过去。 在他的浅层意识里,不知不觉又回到了那个讨厌的地方,四处都是古老的和式建筑, 他站在回廊木板上,伸手推开一扇扇纸门。 大步踏过修饰典雅的枫木庭院, 禅院甚尔已经对这些过去的记忆心无波澜。 从训练用的院子里走出来后, 他路过被大雾笼罩的窄桥,再往后是一片山林, 延伸的石阶上竖立着几重鸟居。 禅院甚尔以前只要没什么事, 就会独自一个人待在这片树林里, 不过此时此刻,更加浓厚的迷雾笼罩住树林,让人几乎不能看清五步以外的景象。 山里面仿佛有什么异常的存在, 让他不由得越走越深。 很快,当禅院甚尔经过一处水洼,还是高中时代的面容便清晰地倒映出, 让他十分惊讶。 禅院甚尔本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梦,没想到居然是这一年, 十八岁的时候他刚打算离家出走, 也是从那开始,他过起了居无定所的生活, 直到后来遇上惠的母亲。 对方性格奇特、且出乎意料地能够理解他,这样的女人值得他用一生去守护,禅院甚尔也本以为自己从此就能安定下来。 但事实证明,他的运气有时候真的很差劲。 梦中的他回到了少年时代, 奇怪的是这次梦境里,他一个讨厌的人都没看到, 整个族地都是空荡荡的,只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大雾弥漫在四周。 “怎么会梦到这种奇怪的东西,啧……” 禅院甚尔在族地里肆意晃荡,不过只有他以前常走路能走,以前没去过的房子被更加不详的白雾笼罩着,清清楚楚地表明那里面非常有问题。 以他蔑视权威的性格,反正既然是在梦里,那说什么也要进去看看的,但冥冥之中却有东西影响了他,仿佛在说—— ‘小心,不可以去那里’ 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大门也被浓雾给封死,禅院甚尔等了一会,不禁开始有些厌烦。 这个梦不知什么时候才结束,他又无法从这里出去,只好先回去自己的房间。 出乎禅院甚尔意料的是,这个‘他’的房间还没有收拾,被铺上枕头边,此时随意放着一本眼熟的书籍。 他走过去拿起来,这不是混蛋神父总用来操纵章鱼怪的那本书吗? 他在家经常能看到这东西,以前也因为好奇捡起来翻过。 不过书里写的东西十分诡异,加上他是与咒力绝缘的体质,某种程度来说,螺涅城教本无法对他的精神产生影响。 但是奇怪的是,禅院甚尔发现梦里的这本书,里面缺少了一半目录。 也就是说,原本按顺序排列的‘序章……’‘章一……’‘章二……’的上半部分,从教本里全都消失了,现在能看的,只剩下从第七章 开始的后半截。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禅院甚尔潜意识觉得事情不简单,可这毕竟只是一个梦,梦里人们见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很正常,也许现实世界的教本还是原样,只不过他做梦梦到了奇怪的变化。 触碰过教本的禅院甚尔,不知为何突然产生了一丝困意。 他一边生出‘人在梦里也会困吗’的疑问,一边下意识脱掉黑色和服,仅穿着一件白色内衬,躺进了以前睡觉的被铺里。 这时,被他放回枕边、失去小半内容的螺涅城教本,突然睁开一只血红色眼睛。 独眼散发着无比邪恶的恶念,它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旁的男人,半晌才从人皮封面上消失不见。 察觉到男人睡熟后,围绕着房间的白雾从门缝、窗缝、和柜门里争先恐后钻进来,有些直奔禅院甚尔露在外面的脚踝。 这个梦境里伪装成白雾的怪物,实际上是无数深紫色的精神触爪。 早在禅院甚尔路过窄桥时,它们就已经蠢蠢欲动,试图拉断桥柱让对方掉进烟雾笼罩的下方。 不过这个梦境的另一位主人,却在潜意识里约束了它们。 所以禅院甚尔到处瞎逛时,‘白雾’们才仅在他周围徘徊不去,没有主动上前打扰。 可最终【媒介】还是被触动了。 螺涅城教本作为两个梦境交替的原点,处于禅院甚尔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原本不应该被轻易发现。 但现在说这些也晚了,触碰教本媒介后,强烈的困意立刻将他拉入深层意识。 精神世界的禅院甚尔,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己是睡着了。 实际上,在深层意识中他也真的睡着了,唯有最后的警惕意识留在浅层,被浓雾中的触爪们重重包围。 密布凸起的章鱼般的厚实触爪,从男人裸露的脚踝缠绕上去,这是它主人特别喜欢的地方,如果有和服的下摆加成,诱惑度又将更上一个台阶。 少年时的禅院甚尔,体型远没有后来那么健硕,不只是胸膛和肩膀有些单薄,脚踝也较成年后略显纤细。 他之所以变成这个形态,是因为魔力被抽走后,本能回到更初始的状态,可以有效减轻精神和魔力上的负担。 白雾中隐隐透出的深紫色,正盘卷着缓慢穿透男人的身体。 似乎笃定他不会突然醒来一样,雾气也格外有情趣地放慢动作,像在期待对方被捉弄的反应。 现实世界里,因为刚有过短暂的魔力连接,两人又都在飞机上休息,所以精神世界同时出现了连接,倒也属实平常。 触爪从四面八方钻进薄被,这里的禅院甚尔是精神体,所以即使做一些出格的事,似乎也不会留下印迹? 当然,这些后果它们都管不着,雾气作为精神体只服从主人的梦,哪怕现实中再隐忍克制的圣人,梦中的念头也是赤‖裸且真实的。 一根稍粗的雾气蜿蜒钻入被子下面,慢慢的,男人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意。 现实中品尝到的余韵,此刻还清晰地印在体内,这使男人在睡梦中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只有部分浅层意识的他,失去戒备地任由雾气摆弄着。 “……” 外面的庭院无比寂静,连风声和树叶飒飒的响声都被浓雾所隔绝,在这空无一人的族地里,只有唯一值得某个存在关注的人正安静沉睡。 当足够多的雾气挤进房间,并且准备充分后,禅院甚尔被这些虚幻的白雾垫起,身体开始在被子里慢慢起伏。 一开始仿佛怕惊扰到他,浓雾中的紫影们都非常小心,无比轻柔地温和抚摸着对方的皮肤。 直到确认了男人的深层意识已经不在这里,浓雾又立刻加深力度,如海浪般起起伏伏、颇有力度地拍打着礁岸。 禅院甚尔呼吸变得急促,他转过面庞,汗湿的刘海压在枕头上,表情说不出是忍耐还是快乐。 而更深层的黑暗世界中,他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言峰士郎。 对方像是有着好多手、好多嘴的巨大怪物,额头上一只猩红色竖瞳愉悦看着他,将他狠狠按在地上把玩。 他想要反抗逃走,却手忙脚乱地被拖回捆住,一时之间竟然无处可躲。 可恶,这又是什么怪梦啊? 而且对方手上长这么多嘴,每个嘴里还有舌头的话,就微免有点太犯规了吧! 浅层意识的他颤抖着张开肢体,让自己不那么痛苦地接受这一切。 梦境里没有时间概念,这些令人窒息的浓雾挟裹着男人,似乎要一直进行到永远。 第068章 惠惠的不妙冒险 飞机里的对讲机突然响起spw人员的声音, 说是即将抵达日本京都府,接下来飞机降落时可能会出现抖动,请两位乘客做好准备。 禅院甚尔蓦地惊醒, 他喘着粗气,瞳孔有些失焦, 额头上的冷汗从鬓角流下, 划过下巴淌进黑色T恤里。 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见到了非常奇怪的东西, 可是醒来之后记忆却变得模糊。 他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转头看到还在美滋滋睡觉的言峰士郎,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和无名之火涌上他的心头。 这混蛋小鬼…… 虽然他不记得梦里的事,但是把这混蛋揍一顿肯定没错! 言峰士郎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脸上挨了一拳, 他整个人都是懵的,无辜地看向禅院甚尔,仿佛在问他干嘛要打自己。 “你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 禅院甚尔羞愤地离开座位, 去飞机厕所里抽烟,降落时的摇晃和颠簸对他根本没有影响。 言峰士郎不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他只是觉得梦机会难得, 想跟对方多亲密一下,没想到甚尔的反应这么大。 明明梦里舒服得张嘴哼个不停, 流下的涎水把被褥都弄湿了,醒来后居然还打自己,真的是太不讲理了…… 面对脸色黑沉的不讲理的恋人,言峰士郎青着一只眼眶, 老实坐在座位上一声都不敢吱。 禅院甚尔放完水又抽了根烟,回来时情绪倒是好了许多, 也不跟他计较之前做过什么,只问道: “你跟那小子说了吗?我们今天去接惠?” “出发之前就打过电话……怎么了?” “哦?他什么反应?” “好像是说’太好了‘,不过又说小惠很可爱有点舍不得,问咱俩既然回京都了,要不要一起过去吃个饭?” 禅院甚尔嗤笑一声,看来这个小少爷也没少受小孩折磨,也不知道他和小惠这几天都怎么过的。 “去也行,他还在之前那个房子?” “对,啊,他早上给我发消息了,说……让咱们下飞机后直接去八坂神社,他在附近的菊乃井等咱们。” 京都的菊乃井可是相当出名的饭店,属于有传承的百年老店,不论是环境还是料理都非常别致,人均消费基本超过三万日元。 禅院甚尔无所谓,他们刚坐了一晚上加半个上午的飞机,反正到哪吃饭都是吃。 言峰士郎便给禅院直哉回消息,说他们现在从机场过去,又问了小惠怎么样,昨天半夜还闹觉吗。 说实话,自从少年直哉自讨苦吃,接手了这个一岁侄子的头一天开始,俩人就一直在互相折磨。 第一天禅院直哉按照言峰士郎给的食谱,笨手笨脚的弄好奶粉和婴儿辅食,挂着一副假惺惺的笑容,拿去喂给小孩,结果小小的禅院惠根本就不吃。 他耐着性子哄了半天,这死小孩就是不肯张嘴。 直哉自己也是少爷脾气,一怒之下差点给他硬灌进去,结果小惠崩溃大哭,手忙脚乱中直哉一个没拉住,小孩就掉下餐桌磕到额头了。 他也顾不上撒了一地的奶糊,赶紧把小孩儿抱起来看看。 摸着婴儿头上鼓起的大包,耳边是足以穿刺大脑的啼哭生,脚底下是黏糊糊脏兮兮的奶渍。 少年直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麻了。 甚尔才刚走一个小时,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带孩子绝对没问题,而且明早言峰士郎还要跟他视频…… 别的先不说,这个包到底怎么才能消掉?! 禅院直哉赶紧给自己的保镖兼司机打电话,让对方去买点消肿止痛的药回来。 “乖,不哭啊不哭……好了,别哭了……妈的!你能不能别哭了!” 禅院直哉实在高估了自己对小孩的耐心,就在他满头青筋,想要出去揍两个人泄泄愤时,从老宅过来的仆妇拯救了他。 “哦呀?这、这是哪里来的婴儿啊?” 仆妇捂着嘴,瞪圆的双眼在这对叔侄中间游移,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你别管了,他哭了快一个小时了,脸这么通红的是怎么回事?不用去医院吧?” 仆妇早就生育过儿女,见到这个情况连忙说道:“不能让婴儿一直哭,得想想办法,不然哭坏了真得去医院了……” “啥啊!这么严重吗?” 回忆起甚尔不善的目光,和从前毫不留情揍人的身姿,禅院直哉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少爷你这么抱法,孩子很难受的,你得这样抱才行。” 仆妇接过婴儿,给嫡子示范了一下,看到旁边桌上放着奶瓶,拿起来试了下温度,然后一边悠着小惠,一边把奶嘴凑过去。 禅院直哉瞪着眼睛,看刚刚说什么都不配合的小孩,此时终于歇了哭声,两手抱着奶瓶抽抽噎噎地吃奶,一时间彻底沉默了。 就这么等了一会,少年直哉发现自己似乎也可以把小孩交给下人带,反正他也看不好,那就眼不见为净得了。 结果他半只脚还没踏出房门,小婴儿突然又大哭起来,而且明显是想跟他过来,两只手拼命朝他举着。 禅院直哉不明所以,试探着继续往外走,就听见更高了一调的婴儿哭嚎,声音堪称撕心裂肺。 实际上是惠以为对方把他卖了,之前甚尔把他送到这来的时候,临走前说过会回来接他,他也确实听懂了。 结果这个金头发的又把他交给另一个人,现在又想走掉,小惠以为对方也不要他了,把他“卖”给其他人,那他就永远都回不了家了。 “少爷快回来,您可不能走,小少爷要跟您待着才行呢!” “……” 禅院直哉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只好慢吞吞地挪回来,小惠盯着他直到他走回身边,这才慢慢收了眼泪,又发现手里还有奶瓶,便捧着奶瓶喝奶。 ……这个死小鬼。 “你到底盯着我干嘛?自己这不也吃的很欢吗!” 禅院直哉简直服了,要不是这小孩长着和甚尔很像的脸,他真想现在就摔门走人。 “嚯嚯嚯~这就是血脉天性吧,这孩子跟少爷您很亲呢。” 仆妇自认为很有眼色地奉承着,少年直哉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 确实,以他跟甚尔的血缘关系,小惠跟他亲也很正常,难怪非不让他走。 而另一边,仆妇心里这个孩子的身份有了实锤,此时满心激动地决定回去禀告家主大人—— 这真的是嫡少爷的儿子! 直哉少爷十五岁就生下长子,虽说只是庶子,但也很是年少有为啊! 如果禅院直哉能够预见未来,一定当场把这女人埋了,后来御三家中一直流传他“能力很强”的羞耻言论,其实就是由这件事而来。 可惜,现在的直哉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 作者有话要说: 直哉少年:我彩云猪猪今天就是饿死、从这跳下去,也绝对不再带第二个孩子了! 第069章 猪猪的奇妙冒险 禅院直哉带着小惠出现在菊乃井时, 状态像是通宵了72小时的网瘾少年,不只眼底泛青,连印堂都是黑的。 惠在他家一共待了十二天, 没人知道这十二天他都是怎么过的! 刚开始满屋乱爬不让他抱,等他出去又闹着要找他, 他当然才不管这些, 身为禅院家嫡子,他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忍耐过, 要不是看在是甚尔的孩子的份上, 他早就把这小鬼拎过来打一顿了。 结果他就跑出去待了一白天, 伺候的仆人就急忙打电话来,说是小少爷发烧了。 直哉简直难以理解小孩怎么这么娇贵,火速找了家里专门的医师, 去给小惠看过后,发现是孩子太过着急,由于不良情绪导致的发热。 如果家里有孩子就会知道, 哺乳期内让婴儿离开母亲身边,也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人类婴儿比较娇贵, 特别幼小的时期离开母亲,会造成情绪失控, 高烧上火也是正常现象。 禅院惠虽然大一些,但依然是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婴儿,不记事、行动也只凭本能。 所以忍了这么长时间才开始发烧,已经比太多小孩坚强了, 当然,也有可能被甚尔这个渣爸给磨练出来的。 不过这段时间有教父疼爱, 小禅院惠从路边野草又变回小宝宝,脾气难免变得娇气一些。 意识到自己被金头发的“送人”了,周围全都是他不认识的陌生人,小惠终于急坏了,他自己烧的迷迷糊糊,嘴里还在喊着“papa”和“教布”。 禅院直哉难得有些心虚,他碰了碰婴儿通红的脸蛋,医师已经在小惠肚脐上贴了退热贴,如果还不行的话就得输液。 没有办法,禅院直哉不敢再乱跑,只能守在旁边,等小惠醒了就给言峰士郎发视频,看到手机里的教父和爸爸,小惠低声抽泣着,眼泪啪啪地掉在小被上。 禅院直哉心虚地揉着小孩的头毛,视频対面的言峰士郎虽然也很心疼,但他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所以也没有太责怪対方,只是耐心地和小惠说话。 一岁多的小孩表达不出太多话语,但対大人的想念,是透过屏幕都能感觉到的。 只有禅院甚尔这个迟钝的家伙,屑屑地说了句“小哭包真没出息”,然后就吃到神父的一个爆栗。 连话都不让说,干嘛还叫他视频,小气男人郁闷地捂着脑袋,走开到一边不说话了。 小惠从金头发的手机里见到大人,稍微安心一些,加上还在发热,很快就开始眼皮打架。 言峰士郎把他哄睡着,然后和垫着脚走到门外的直哉说了声,如果小惠还不退烧的话,就先让甚尔提前回去看看。 不过还好,等再醒过来的时候,惠的体温已经降下来,这种发热不像是感冒,来得快去的也快。 只是至此他就缠上了禅院直哉,只要直哉把手机拿出来,他就以为是要视频,开始啊啊地催他,如果他不开视频,等待的就是又一轮哭闹。 禅院直哉当然听不懂婴儿许,但不妨碍他知道,这手机怕是不能看了。 直哉被迫戒网,小惠又不让他出去,原本是个现充的他,不得不浪费自己的美好暑假,陪小孩在家里看动画片。 言峰士郎之前跟他说过小惠爱看动画,但他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把48集的《米饭君大战大便男爵》,这么无聊的幼儿番倒背如流! 这十二天他还经历了诸如,忘给小孩换新纸尿裤,结果报废了一条十万日元的裤子;同学兼朋友的草摩羽鸟打电话来,听有小孩闹着要电话便问是谁,他随口敷衍说家里新添了个弟弟,対方沉默了一会,先道了恭喜,随后问你老爸不是已经六十了吗? 诸如此类的尴尬事,终于在禅院直毘人派人来过问那天,达到了顶峰。 家里德高望重的长老、主管内院事宜的管家,还有数名穿白大褂的医师,齐齐来到禅院直哉暂时住的别墅,试图了解仆妇带回去的消息,说还在上国中的嫡子已经私自与人生下儿子,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说实话以直哉近年的任性妄为,不管是家里的谁听说这件事,心里都是咯噔一下,不为别的,就因为这确实像叛逆的嫡子能干出的事! 少年直哉楼上看到下面的一排轿车,立刻感觉大事不妙,最主要的是他身为嫡子,家里是绝対不会允许他和叛出的甚尔扯上关系,就算他老爹比较开明,剩下那些老不死是绝不可能同意的。 更别说他身边还带着甚尔的孩子,果然还是避避为妙吧! 情急之中,禅院直哉只来得及带走手机钱包,剩下什么东西都没拿,从窗户跳到□□院的花圃里,然后偷偷翻过自己家围栏,带着小惠跑路了。 想也知道,带人过来准备抓他错处的二长老肯定气得要命,切,这个比他老爹还大十几岁的老顽固,真是快点蹬腿归西算了。 如果是直哉一个人出走,随便找哪个宾馆住都可以,可惜他还带着个脆弱的小婴儿,只好打电话给羽鸟,问能不能去他们草摩家暂住几天。 羽鸟有点犹豫,如果他只是普通的草摩倒还罢了,但他身上负有“十二生肖”诅咒,成年前的一举一动,必须经得现族长许可。 他回复直哉说稍等,他要先去问一下家主才行。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羽鸟回复说家主已经同意了,他们俩随时可以过来。 禅院直哉和草摩羽鸟都在都立海原国中就读,但并不在同一个班级。 两人在一次意外除灵中认识,羽鸟发现学校里传说超级不好惹、还喜欢校园霸凌(不愧是你)的直哉,居然能够轻松消灭别人看不见的怪物。 而直哉直到那时候才发现,以前完全没印象的这个家伙,居然也是京都流传千年的古老家族之一,草摩家的成员。 不过草摩一族一向和咒术界、阴阳道绝缘,除了隐隐听说有些秘而不宣的诡闻,他只以为和其他靠土地获得财富的老牌家族没什么区别。 结果等草摩羽鸟消除了目击袚除现场的学生的记忆,直哉才意识到,原来草摩一族并不没有那么简单。 -------------------- 作者有话要说: 草摩一族登场!没想到吧! 水果篮子剧情开场羽鸟27岁,所以小透、夹、游希都和惠、虎子差不多大,到时有剧情联动 ps:不过这个番有点老,可能很多小天使没看过,我不准备写太多,想看的多的等完结可以点番外。感谢在2021-08-15 22:11:40~2021-08-16 12:45: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芥川sama是卡密、唔嗓散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唔嗓散么 20瓶;江户川乱步 10瓶;妖艳的卿、jiojio、宁宇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70章 录像和异常 见到状态奇差的直哉少年, 言峰士郎都忍不住多关心一句: “你没事吧?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 禅院直哉眼底发青地勉强笑着,连连表示自己没事,并欢迎惠以后常到他家去玩。 “是么, 那让这小子再在你这住几天好了,我和士郎还有点事要忙。” 禅院甚尔抱着手臂, 撇嘴盯着抱着言峰士郎脖颈不下来的小崽, 心想这小鬼头太粘人,长大肯定没自己有出息, 就应该放外头好好锻炼锻炼。 身为渣爹, 男人丝毫没有注意直哉陡然变黑的脸, 还有浑身僵住,已经想要嚎啕大哭的儿子。 “咳,也没什么可忙的, 我们出远门的时候,惠能有个靠谱的亲人托付真是太好了,这顿饭就让甚尔请吧, 直哉你也不要推辞。” “啥?——” “真的么?!太好了,那我不客气啦甚尔!” 言峰士郎给了恋人一肘子, 脸上挂着笑容, 一边哄着惠坐下来吃饭。 禅院甚尔只好悻悻点了许多自己爱吃的,倒不是他小气, 主要对方约他们来这种高档馆子,他已经准备好要宰这个小少爷一顿了,结果变成自己请客,这预期的落差有点大呀? 菊乃井的料理味道非常好, 摆盘也很精致,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量少, 不过高档和食都是这个样子。 禅院甚尔自己饭量就很大,直哉少年又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就算言峰士郎大部分菜品只是尝了尝味道,没怎么多吃,这顿饭也花了快12万日元(7千RMB)。 前台禅院甚尔正黑着脸结账,直哉少年趁机将言峰士郎拉到一边,偷偷问了他一个最近突然意识到的问题: “士郎哥,你和甚尔现在……是、是在同居吗?” 禅院直哉一脸做贼心虚,超小声地问他,还频频回头查看,生怕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就从背后接近。 “没错。” “咳咳、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合租房子的那种,我是想问……你们是不是‘那样’过的关系啦?” 禅院直哉挤眉弄眼,还用两个大拇指比了个手势,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想八卦什么。 “嗯,是那样的没错。” 言峰士郎摸着下巴思考一下,然后给予了肯定。 直哉少年顿时脸色涨红,表情更加兴奋了,他就猜到是这样。 不然普通朋友怎么会天天帮看孩子,就算是合租人顺手帮忙,也管的太过头了吧! 禅院直哉咽了口唾沫,悄咪咪地向这位堂兄的“男友”问道: “那……我、我就是好奇问一下,甚尔的那方面厉害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甚尔他在我们家体术特别强,你知道的、我就好奇一下!” 听恋人的堂弟跟自己打听这个问题,言峰士郎也有点不好意思,他颇有意味地拍了拍这个小学弟的肩,说道: “甚尔的我没怎么注意算过,不过我那方面的话,大概四个小时打底吧……” 说完身为学长的他羞赧一笑,越过他迎向结完账走来的男人。 留下禅院直哉少年一个人在原地,对这句信息量爆炸的话,陷入深深的震惊和思索。 这句话的大意就是—— 别想了,你堂哥在外面做零,我才是上面的。 震惊直哉一万年! 到后来和两人告别,直哉少年都是一副晕乎乎,头脑也不太清醒的样子,让禅院甚尔非常好奇士郎和他说了什么。 “秘~密。” 红发青年微微一笑,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嘁,谁稀罕知道。” 男人撇过头,但眼角还在觑着对方,心中暗想,下次见到那小鬼一定要问出来,敢不说就揍一顿。 如果言峰士郎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打心眼里同情直哉少年,可惜他并不知道,而且还心情非常好,准备带他养的大猫小猫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之后几天,言峰士郎要解决中介人那边积压的订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一个专为灰色地带服务的强大治疗师在,诅咒师们接活和斗殴时更加肆无忌惮,最近的重伤患持续飙升。 言峰士郎时而感觉自己就像医院的外科大夫一样忙碌,有几天连回家都晚了。 到家就看到客厅茶几上一扫而空的外卖盒,还有一只嘴上说着无所谓,实际上背地里生气并记仇的人形大猫。 眼看自己即将像所有忙于工作、结果痛失恋人青睐的社畜大叔一样,两个人的感情生活都要受到影响。 言峰士郎连忙联系了孔时雨,让他告诉圈子里自己以后只在固定时间出诊,像一三五的上午到中午,排到4点以后的只要不是马上咽气,就绝对不加班了。 像五条家宗吉那边、或者SPW偶尔有委托,他就安排在周二和周四,这样情况才慢慢好起来。 言峰士郎也能在这个夏天的尾声里,找个周末时间,陪甚尔和小惠去海边赶海了。 其实游泳的话在澳门已经游过,没必要特意去一次,不过这次他要去的海边城市是神户,对,就是那座浮云了冬木市,莫名其妙出现的神户市,言峰士郎刚来这世界的时候,还特意去确认了一下那里是否有灵脉存在,结果发现跟冬木完全是不同的两个城市。 去神户有几方面原因,最主要的是,他要带录影带去拜访日本棒球职业联赛中神户主队——‘蓝色火星’的现任主帅,高木介人。 如果录像带里的内容能打动对方,那么就顺势带甚尔过去,当然,在言峰士郎的预想里,这一步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因为…… “不行不行,还是太快了。” 言峰士郎晃着秒表连连摇头,沉重地说道: “百米9秒24比世界短跑冠军还快,这样的录像给棒球教练是不行的,人家会产生‘会不会耽误日本田径界发展’的恐慌,再来录一次。” “啧,真麻烦……” 禅院甚尔低个头走回起跑线,他和言峰士郎用附近的一个高中操场做练习,在经历了几次‘笨蛋都能看出来的故意减速’后,聪明如他,终于掌握了百米冲刺的作假要领,也拍出让言峰士郎,还有其他普通人类都能接受的了的录像。 录像短片的个人展示里,只有短跑最难把控,其他像针对不同球种的击球、内野接传球、外野接传球等,以他的神经反射都是手到擒来。 录完后言峰士郎本打算和甚尔回家,先把视频剪辑出来,再做一份面上看得过去的简历,结果他去埃及之前找的,帮忙代发货的小哥突然打电话过来: “呦~旦那!我算算时间你也应该回国了,怎么样?出国旅游玩的愉快吗!” 耍帅外加自来熟的年轻嗓音从听筒里传来,立刻又从打招呼转到正事: “我发现最近货物订单有点异常,至少九成都是邮寄到同一个地址,请老板你最好注意一下哦,怎么样~夜斗桑我很体贴吧?” 不过没两句话,这家伙又转到和以前一样的目的,高声呐喊道—— “您发的工资我收到了,好大一麻袋的五元钱啊,实在是太感谢了!还有这个仓库可以让我和雪音住,请您务必不要解雇我,求长期合作啊老板大人!” 第071章 庭院打算 收到夜斗的通知, 言峰士郎不敢大意,他现在创业刚刚起步,还做不到无视几个订单的异常。 结果登录商家后台一看, 确实最近有二十几单都是发往同一个地址,虽然买家的ID比较分散, 但最终货物都是送往一个叫东京私立森森学院的地方, 这就有点奇怪了。 总不可能是这款解压小玩具在这个学校风靡起来了吧,哈哈—— 这怎么可能?! 言峰士郎点开其中几个ID, 小心翼翼地私信对方问: 【您好亲亲~后台这边看您订购了5个同款产品呢?不知道是不是有重复拍错呢?】 【您好亲亲~我看到您订购了3个同款, 不知道是不是有重复拍错呢?下重的话可以给您退单哦~】 【您好亲亲~这边看您订购了8个同款产品?咱们这款小玩具沿用生物技术, 所以是有保质期的,不建议一次储藏太多哦?】 言峰士郎放下手机呼出口气,但愿不是有人为了拍海魔的证据, 才一次订购了如此多的产品吧。 他原以为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收到回复,结果没想到这几个买家就好像在盯着手机一样,纷纷秒回道: 【没拍错, 5个一起发过来】 【别退啊!别退单啊!没拍错,拜托快点发过来就好】 【哈?小瞧谁呢?这些还不够本大爷用一周的, 少废话快点发货, 不然我就投诉物流了】 言峰士郎:…… 遇到如此猴急的买家,他能怎么办? 他只好回复说—— 【好的呢亲亲~快递已经在路上了呦, 收到之后记得给人家一个好评!爱你么么哒~>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