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地狱之君恋爱日记 作者：萧泠风 文案 失去恋人的地狱之君贝利亚以为自己会死于心碎，然而他却发现穿越到了异世界的地狱之中。 与此同时，某民风淳朴的哥谭市中，正在夜巡的黑暗骑士捡到了一个黑发黑眸的英俊男人和一个敢撬他蝙蝠车轮胎的小崽子。值得一提的是，那个黑发男人自称康斯坦丁。 黄毛渣康：EXM？ ***世界日常*** 自从聘请了地狱之君和驱魔人做韦恩集团的魔法顾问，蝙蝠老板时不时就会从他们那里收到“礼物”： 从未来重生归来的亲儿子√ 处在人生迷茫期的氪星遗孤小镇男孩√ 生活挣扎在赤贫线上的闪电崽√ 6000多岁为了人间美好生活而联手糊弄天堂地狱的黑白天使搭档√ 徜徉在奥利奥之中说什么也要在哥谭警局当警察的绿皮肤火星人√ 爱啃核-弹的原子恐龙末裔哥胖胖和它的小弟们√ …… 最终成为正义联盟的灵魂兼金主的黑暗骑士：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贝利亚：大概是因为，我家乔尼认为你应该长命百岁给他一直发支票？ 食用指南： ★CP：贝利亚×康斯坦丁 ★副CP：超蝙；平行世界杰罗麦×布鲁西 内容标签： 英美衍生 恐怖 西方罗曼 超级英雄 搜索关键字：主角：贝利亚&康斯坦丁 ┃ 配角：预收文《[综英美]天罚》 ┃ 其它：黑暗骑士，蝙蝠崽崽们，外星救难犬…… 一句话简介：堕天使与驱魔人在超英世界 立意：在超英世界拯救世界 第1章 心核破碎 这个地狱哪里不对 【贝利亚，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这是人类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贝利亚跪坐在黑发男人的面前，神情怔然地看着安然阖上双眸，唇边甚至还挂着解脱笑意的人类。 他慢慢地抬起手，手指虚虚描摹着人类的面容。 人类有着异常出色的外表，在贝利亚看来，他的俊美不亚于造物主偏爱的炽天使。但比起外表，贝利亚更钟爱的是他的灵魂，既坚强又脆弱，既晦暗又璀璨，满身的伤痕却依旧漂亮得让他移不开眼。 贝利亚没法不为这个灵魂心动。 承认爱上一个人类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贝利亚的强大足以让他无视那些只敢在阴影中低语的声音。即使是他身为地狱之王的兄弟，也只是提醒他早做一些准备。 因为地狱的恶魔都知道，约翰·康斯坦丁是一个狡猾的骗子，每一个跟他打交道的恶魔都应当警惕。贝利亚与康斯坦丁的美好爱情建立在谎言之上，一旦谎言被拆穿，路西法不觉得约翰·康斯坦丁会欣然接受一位堕天使男朋友，哪怕这个堕天使强大又美丽，在地狱的权柄仅次于地狱之王。 贝利亚却想着，他还有时间。 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他会与康斯坦丁在人间渡过短暂的几十年时间，将彼此的真名镌刻在灵魂之上，再也离不开彼此。他会占据人类全部的心，哪怕有朝一日被人类发现他是堕天使，他也会选择原谅他这个小小的谎言。 他会做到最好。 爱情的幻梦破碎得太快。 他的身份被天使戳穿，过往的甜蜜被人类当成了谎言与诡计。愤怒的驱魔人点燃了龙息之火，毁掉了他们精心打造的家。康斯坦丁眼中的愤怒与破碎让贝利亚无法面对，他想要解释，但语言在那时是最无用之物。 贝利亚被康斯坦丁亲手驱逐回地狱。 对于贝利亚而言，重回人间并不是一件难事。只要人间有人召唤地狱生物，不管他召唤的是谁，恶魔也好，黑暗生物也罢，贝利亚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夺取对方的资格。 没有第一时间重回人间，不过是给康斯坦丁一个冷静的时间。 贝利亚不会放弃，没有人能够强迫一位炽天使放弃他认定的伴侣，即使是康斯坦丁自己。 贝利亚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无尽深渊的异动，贝利亚很清楚。 无尽深渊封印着世界最为极致的黑暗，正是无尽深渊从封印缝隙中外泄的黑暗力量造就了现在的地狱，这世上生灵，唯一一个落入无尽深渊却活着走出来的存在就是路西法。 路西法并没有告诉贝利亚自己在无尽深渊中的经历，但贝利亚看得出路西法对无尽深渊的讳忌莫深。 无尽深渊的封印出现问题，使得人间黑暗力量暴增，令被光明压制的黑暗开始崛起时，贝利亚并没有多在意，因为他知道，天堂比地狱更在意这些。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身为人类驱魔人的康斯坦丁竟然献祭了自己的灵魂，就为了堵住无尽深渊在人间打开的那一条裂缝。 贝利亚慢慢地呼吸，他胸膛的每一下起伏都带来撕心裂肺般的陌生疼痛。贝利亚并非不曾受过伤，但没有任何一次的重伤比得上他此刻感受到的痛苦。 贝利亚双手颤抖着将人类拥入怀中，他的头就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但往昔温热的呼吸已经停止，再不会有人故意冲他耳畔呵气，当他无奈转头的时候露出狡黠的笑容来。 贝利亚的双臂慢慢收紧。 情绪在刹那间崩溃。 泪水从来是最为无用的东西。 但是，贝利亚无法自控，正如他此刻已经撕裂的心核。 羽翼的振动声在他身后响起。 是路西法。 地狱之王看着不复往昔矜贵优雅的兄弟，身体僵直，说不出话来。 “路西……”贝利亚仰起头，他的视线一片模糊，完全是凭本能，求助地看向路西法，声音嘶哑而颤抖：“很疼，我很疼……” “贝利亚！”路西法如梦初醒，他大步走到贝利亚面前，伸手抓住了贝利亚的肩膀，“你冷静一点。” “原来，我也会这么疼的吗……” “贝利亚我的兄弟！”路西法声音急促，隐约带着颤抖，他已经看出了贝利亚此刻的情况，“我请求你，不要放任这份痛苦毁了你。” 醇厚的黑暗力量顺着贝利亚被握住的肩膀送入他的灵体中，缠绕包裹在贝利亚破损的心核上。 地狱之王试图修复他兄弟心核上的伤痕。 心核之于天使正如心脏之于人类，那是天使最为致命的地方。创世至今，从未有炽天使陨落，路西法不希望贝利亚成为第一个。 “贝利亚，我们回地狱，我会治愈你。” “……可我不想被治愈。”贝利亚喃喃自语，“我不应该被治愈，我应该……” 地狱之君忽然笑了起来，语气变得坚定起来。 “我应该跟他一起走。” 这个“他”指的是谁，眼前的情况再清楚不过。 “贝利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路西法的声音陡然提高，声音颤抖而愤怒，“你是地狱的懒惰之君，是堕落炽天使，他只是一个人类，还是个骗子！你——” “他不仅是一个人类。”贝利亚的身后，十二片纯黑的羽翼舒展开来，一股大力凭空而生，震开了路西法的手掌。 “他是约翰·康斯坦丁，是守护人类的驱魔人。” “他是……我的伴侣，我灵魂的另一半。” 羽翼合拢，将地狱之君和人类包裹其中。 “即使是炽天使，也无法在失去一半灵魂的情况下活下去。” 黑暗的力量陡然爆发出来。 “我很抱歉，路西。” “贝利亚！” “乔尼，我发誓，我以贝利亚之名发誓……”羽翼交织出来的黑暗空间中，贝利亚执起人类冰冷的左手，颤抖着吻上他的无名指，喃喃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骗你了。” “再也不。” *** 贝利亚陡然睁开了眼睛。 纯黑的眼眸倒映着流淌着血与火的天空，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气息，凛冽的寒风中是灵魂阵阵的哀嚎。 这里是地狱，贝利亚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路西将他带回地狱了？ 这个念头尚未在脑海中划过，怀里的空荡荡就让地狱之君悚然惊醒。他霍地坐起身体，心核因绝望与悲伤而被撕裂的痛苦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被重创的现状，但那些痛苦远远及不上他发现约翰·康斯坦丁又一次不见踪影时的惊怒。 “乔尼！” 他的人类在哪里？！ “瞧瞧吾发现了什么？”冰冷而黏腻的声音响起，一团黑暗裹挟着一张融化蜡像似的恐怖面容出现在贝利亚的面前，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贝利亚，尤其是胸口处不断沁出的黑色鲜血，喉咙里发出了愉悦的声音来，“一只，落在吾后花园的堕天使？” 如果这时的贝利亚的情绪足够稳定，他就能够从对面恶魔的态度看出些许端倪。作为地狱之君，即使贝利亚此时的气息透着虚弱，也不是哪个恶魔都敢过来挑衅的。 贝利亚并不是一个好战的天使，在坐上地狱之君的位置之后，他更是习惯性地收敛自己，除非圣战之时，他基本不会踏出潘地曼尼南。 然而，贝利亚再低调，他依旧是堕天使军团疯狂推崇的地狱之君，是堕天之时留给地狱一众恶魔难以抹去阴影的炽天使。曾经染红整个地狱的鲜血是贝利亚的勋章，再狂妄的恶魔也不敢在贝利亚面前放肆。 眼前恶魔的态度太过轻慢，仿佛不曾在贝利亚留下的阴影中瑟瑟发抖过。 可是，谁会在意呢。 贝利亚神情漠然地看向对面的恶魔，声音冰冷：“陛下在哪里？” 除了路西法，贝利亚想不出还能有谁在那种情况下抢下他的命，还带走了他的人类。 找到路西法，找回他的人类。 他将拥着人类沉入无尽深渊之中，永恒沉眠于黑暗之中，谁也无法阻拦他，即使是他的兄弟。 “陛下？”对面的恶魔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他的声音嘶嘶响起，如同在暗夜中啃噬着谷物的老鼠，“堕天使，睁大你的眼睛，吾就是你的王！” 他冲贝利亚伸出一只挂着融化油脂的枯手，中指上是一只由白骨打造出来的王冠戒指。他以着施恩的姿态伸着手，嘶嘶地道：“求吾，堕天使，求吾饶了你的命。” 贝利亚：“……” 饶是心核破裂，毫无求生意志准备从兄弟手中要回恋人尸体就去死的地狱之君也因对方的话无语了一下。 他的王？ 求他？ 这只恶魔是没有睡醒吗。 贝利亚从来不觉得自己重要到全地狱的恶魔都该认识他的脸，但眼前这个胆敢自称为王，还提出这么不要脸要求的恶魔，是想死呢，想死呢，还是想死呢？ 路西什么时候能够容忍这样自以为是的东西在地狱蹦跶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青年节快乐~ 今日开坑，50个小红包随机掉落，谢谢大家的支持^_^ *** 主角人设： 贝利亚：地狱七君之一懒惰之君，堕落炽天使，武力值max，地狱大佬，自有一套清奇价值观，不屑跟恶魔同流合污。 康斯坦丁：黑发黑眸，走影版人设，这是一只自以为很渣其实不算渣，关键时刻会毫不犹豫牺牲自己的康^_^ *** 如果要形容一下主角之前感情路，那就是—— #无耻至极，懒惰之君隐姓埋名骗婚人类驱魔人# #翻脸无情，人类驱魔人反手一桶圣油怒烧堕天使# #这究竟是人性的丧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贝利亚：我就知道，你歧视堕天使！ 康斯坦丁：滚回地狱(╯‵□′)╯︵┻━┻ 第2章 天降正义 这个坠物哪里不对 贝利亚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没有因为对方恶魔的嘴欠而立刻一剑戳死他，而是换了个说法，又一次问道：“路西法在哪里？” 贝利亚的态度让对方感到不悦，但想到地狱的现状，恶魔嚯嚯笑了两声，直言不讳：“他已经放弃撒旦的位置，滚出了地狱。堕天使，你的坠落与追随，毫无意义。” 对于老对头家里出来的却压了他们一头的堕天使之王，作为地狱老牌恶魔势力之一的领主，他当然看不惯，做梦都想干掉路西法。可不得不说，天使这种生物实在是得天独厚，越是高阶的天使越是美丽，堕落之后对黑暗生物更是有着难言的魅力。 眼前这个堕天使，他虽然没有见过他的羽翼，但他对堕天使的气味刻骨铭心。再加上那张恶魔看不出伪装痕迹，陌生但是盛极的面容，恶魔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是刚堕落不久还未适应黑暗力量的高阶天使。 对于恶魔而言，没有什么比拥有一位高阶天使更值得骄傲的事情。 路西法在地狱的时候，他们这些大恶魔的小心思还得藏一藏，但路西法都滚了，眼前这个又是一个受伤还落单到他的领地的堕天使，不将他弄到手都对不起他这运气。 贝利亚定定地看着眼前丑陋的恶魔，忽地轻笑出声。 下一刻，贝利亚闪身站在恶魔的面前。 恶魔陡然瞪大了眼睛。 等等，这个气息—— 他真的受伤了吗？！ 由如风中烛火一般的虚弱到可怖到大恶魔都为之毛骨悚然的冰冷摄人，只需要一个呼吸的时间。 不待恶魔反应过来，血肉骨骼被贯穿撕裂的声音已经在这荒僻的角落响起。 恶魔僵硬地低下头。 一柄纯黑长剑就贯穿了他的躯体，直接绞碎了他能量的核心。 仅仅一击。 “你……你究竟……” 唇色惨白的地狱之君神情冷漠，居高临下地睨着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大恶魔，他的身后，十二片纯黑的羽翼舒展开来，每一根纯黑的羽毛都凝聚着世间最极致的黑暗。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的兄弟不敬！” 即使路西违背了他的意愿，强行将他从死亡挽回，还带走了他的人类，他的兄弟也不是眼前垃圾恶魔可以肆意评价的。 宽大而华丽的黑羽是大恶魔看到的最后景象。 冷冷丢下这样一句话后，贝利亚抬脚从恶魔身边走过。 黑色长剑上陡然爆开黑暗的力量，瞬息之间便将大恶魔吞没，火焰燃尽之处，荒芜的大地上反而残留下一些暗金色的结晶体。 贝利亚目光微凝，虽然很微弱，但他不会认错的，这些结晶体内隐含着的微弱光芒，是属于光明的余烬。 恶魔湮灭之后留下的残骸，为什么会隐隐呈现出光明的属性？ 贝利亚目光微蹙，莫非是天堂针对地狱的阴谋？ 尚未意识到此地狱非彼地狱的贝利亚静默片刻，挥手将那些结晶体收入天使之刃内部的空间里。 羽翼振动，带着贝利亚冲天而起。 虽然那个恶魔过于放肆，但贝利亚不觉得他敢编排一个有关地狱之王的虚假消息。十有八-九，路西法是真的舍弃了地狱之王的位置，前往人间去了。 坦白说，贝利亚有些意外，但对于路西法的决定，贝利亚从来是支持的。即使路西法想要倾尽地狱之力跟天堂你死我活不死不休，贝利亚也会站在这个兄弟的身边。 作为上帝创造出来属性最为特殊的一位炽天使，贝利亚一直觉得路西法在创世庆典上受辱，在那种不公正之下不得不带领天堂三分之一天使堕天是贝利亚的错误，真正应该承受黑暗并入主地狱的炽天使应该是贝利亚才对。 比起当初对黑暗厌恶至极的路西法，贝利亚这种对光明黑暗都无所谓的炽天使再适合地狱不过。 明明，他才是神之语下第一个苏醒的炽天使，无论是天国副君还是天使军团首领，他都有机会取得，偏偏因躲懒而让当时的路西法和米迦勒分担了这两个职务。 他放任自己惫于政务，诸事能躲就躲，在天堂的声望自然不如当初的路西法和米迦勒，以至于在创世庆典之上，身为天国副君的路西法首当其冲，被神以着那种荒谬的理由被逼下了天堂，堕入无尽深渊之中。 即使他舍弃了天堂的荣光，坚定地站在路西法身边又如何？ 没有天使知道路西法在无尽深渊之中承受过怎样的折磨才彻底转变，但贝利亚看着其他天使转化堕落之时的痛苦哀嚎，他猜得出。 黑暗与光明的转换于贝利亚而言如呼吸般简单，那是因为他特殊属性的缘故。但路西法原本是纯粹的光明天使，力量越醇厚，转变时越痛苦，转化后增幅的力量亦是越强。 他总是在犯错。 无论是在路西法的事情上，还是在约翰·康斯坦丁的事情上。 那些无可辩驳，无法挽回的错误。 *** 新泽西州，哥谭市。 阴云密布的天空，弥漫在城市内的雾气，还有那高高耸立的哥特式建筑，这里就是美国有名的犯罪之都哥谭市。 犯罪巷前，一辆酷炫的黑色蝙蝠车停靠在路边。 蝙蝠侠是笼罩在哥谭市近十年的都市传说，恐惧是他的代名词。受他救助的普通人感激他但更畏惧他，被他毁掉了生意的黑帮份子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更有一群精神不太正常但在某方面颇有天赋的精神病们孜孜不倦地从阿卡姆精神病院越狱来找蝙蝠侠麻烦。 不过，这些跟杰森·陶德没有什么关系。 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犯罪巷，目前饥寒交迫急需过冬资金的流浪小少年，当他看到犯罪巷前停靠着的那辆炫酷至极的蝙蝠车时，尤其是那辆蝙蝠车四个又大又漂亮的车轮胎时，他想到的不是有关蝙蝠侠的种种可怕传说，他的脑海里响起了金币碰撞的清脆响声。 ——不不不，你不能这么干，这样太危险了，杰森·陶德，快点停下你的危险动作！这可是蝙蝠车，蝙蝠怪物的东西，他会杀了你的。 ——放轻松，杰森，你可是个老手。这不会耗费你太长时间，只要你正常发挥，一定能够赶在蝙蝠侠回来之前拿到你的战利品。别忘了黑市里有关蝙蝠侠的东西被炒到了什么价格，这可不是普通的车轮胎，而是蝙蝠车的轮胎，收购价翻倍的那种。 翻倍…… “妈的，干了！” 杰森·陶德撸起袖子，掏出一把扳手。 没有千斤顶，那不是问题。作为土生土长的犯罪巷少年，杰森·陶德知道哪里有废弃的空心砖，用来客串千斤顶正好。 杰森·陶德很紧张，但他心中越是紧张，手上的动作就越是冷静迅速。 不管蝙蝠侠将自己的装备升级到什么地步，恐怕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人会将主意打到他蝙蝠车的轮胎上。虽然比其他车的轮胎难撬一点，但这对杰森·陶德而言没有什么难度。 他需要做的就是快一点，再快一点。 杰森·陶德很快就卸下一只轮胎。他压抑着心中的兴奋，一路滚着那只昂贵的轮胎到小巷深处的角落里，将它妥帖地藏在一堆垃圾的下方。 其实，到了这一步，杰森·陶德已经完成了他的初步计划。可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贪婪，人类的原罪。 杰森·陶德踟蹰三秒，果断冲回到巷口，冲着蝙蝠车其他的轮胎伸出了扳手。 后来，杰森·陶德回想当初那个贪婪上头的自己，默默抬手掩面，觉得当时的自己真的是蠢透了，完全忘记了什么叫做“见好就收”。 被一沓又一沓的美钞晃花了眼睛，当杰森·陶德对蝙蝠车的第三个轮胎伸出毒手的时候，老天爷终于看不下去了。 异变陡生。 等杰森·陶德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抬头的时候，他只看到蝙蝠车上方十来米的高度，一道漆黑的裂缝撕裂夜空，一个身影出现，当场来了个自由落体运动。 “砰”地一声巨响，蝙蝠车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车顶明显凹陷了下去，连带着车窗玻璃跟着迸裂开数道裂缝。而因为杰森·陶德之前的毒手，蝙蝠车的平衡只勉强靠着两块空心砖支撑，这么一砸，蝙蝠车直接失去了它的平衡。 蝙蝠车失去平衡的直接后果就是，掉在车顶上的男人顺着车顶斜坡面滑到了地上，“扑通”又是一声闷响。 杰森·陶德懵了。 “耶稣基督啊……” 无比突兀地出现在蝙蝠车的上方，将蝙蝠车砸了个正着的是一个成年男人，身高至少六英尺，体型偏瘦，黑色的短发凌乱地耷在脸侧，眼眸紧闭，但不难看出那是一个异常英俊的男人。 但是！这个男人英俊不英俊不是重点，甚至他诡异的出场方式在杰森·陶德看来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男人摊上大事了！ 他将蝙蝠车砸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惊呆了的杰森少年# 杰森：好可怜一蝙蝠车(￣△￣；) 蝙蝠车：说的好像我那两个轮子不是你卸的一样= = *** DC世界里的地狱跟一般传说里的地狱不一样，没有地狱七君，只有以初堕者为首的地狱三王，路西法在的时候他是老大，路西法离开后地狱三王回归掌权者的位置。 地狱三王的身份，其实都不单纯hhh 第3章 马甲掉落 这个韦恩哪里不对 杰森·陶德无意识将自己脏兮兮的手掌握成拳头，傻愣愣地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他只撬走了两个轮胎，蝙蝠侠再换两个轮胎完全不影响这辆酷炫战车的工作。但被这个男人这么一砸之后，车顶凹进去，车窗都碎成蛛网状了，想要修复肯定是个大工程。 还有就是，这个男人还活着吗？ 杰森·陶德心中尖叫着告诉自己现在应该快撤快撤快撤，天知道蝙蝠车遭遇了这样的伤害后会不会引来蝙蝠侠，但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驱使着他走到男人身边，小心翼翼地冲男人伸出手。 杰森·陶德没有注意到，男人垂落在路沿的左手上，白皙修长的无名指上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沉寂下去。 杰森·陶德的手指成功抵达到男人的颈项。 指腹下脉动让杰森·陶德松了半口气。 为什么是半口气，那是因为杰森·陶德的气刚松了一半，他就听到了身后响起了一个如砂纸磨砺的喉癌音，阴沉沉的，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男孩，你在做什么？” 杰森·陶德：“！！！” 他霍地站起身，瞪大眼睛看向声源处。 一个黑色的身影正站在杰森·陶德的身后，黑色的披风垂落，交织出足以将杰森·陶德整个人笼在阴影中的黑暗来。漆黑的面甲挡住了男人大半张面容，只露出形状好看的下颌来，但相信杰森，直面哥谭市的都市传说时，没有多少人会考虑这张面甲下是不是有一张水平线以上的脸蛋，因为恐惧会让人凭本能做出一些事情来。 比如现在的杰森·陶德。 杰森·陶德反射性地举起了扳手。 这是自卫。 事后，杰森·陶德强调道。 *** 这本来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黑夜骑士巡视着他的城市，幸运的是，今晚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有一些阴沟里老鼠们的小打小闹。 蝙蝠侠将蝙蝠车留在犯罪巷外，自己则潜入古恩太太问题男孩之家。 古恩太太问题男孩之家是一所专门收容流浪和问题男孩的寄宿学校，一个私人福利性机构，看起来像是一位好心太太的爱心工程，但蝙蝠侠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东西。 夜幕下的蝙蝠侠悄然行走在寄宿学校中，对这所学校藏污纳垢的一面已经有所推断。他准备明天白天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来这里拜访一番时，花花公子兼亿万富翁的身份从来是这类机构的欢迎对象，他白天的身份很容易让这类人放松警惕。 今晚的夜巡结束，他应该返程了。 蝙蝠侠自犯罪巷深处走出，走向自己的战车。 可他都看到了什么？ 他的蝙蝠车居然被撬走了轮胎？还两个！ 而做出如此壮举的人，竟然是一个看上去也就十岁出头的瘦弱男孩。 哦，不止他已经被撬走两个轮胎的蝙蝠车，看看车顶的凹陷，看看裂成蛛网状的车窗玻璃，他的爱车是被钢筋砸了个正着吗？！ 蝙蝠侠面具下的布鲁斯·韦恩一脸僵硬，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韦恩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卢修斯·福克斯一脸冷酷地告诉他，本季战损超预算，他的蝙蝠喷气机没了。 ……不，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砸了他车的男人是谁！ 犯罪巷的上方既没有什么建筑物能够高空坠人，蝙蝠车又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东西一砸就能变成这副惨状的劣质品——他的蝙蝠车当装甲车用撞一两面墙壁都不会损坏半点，绝对质量有保证。更何况，他的蝙蝠车都被砸成如此惨状了，那个砸了车的男人似乎却只是昏迷，连一点鲜血都没有流，这明显不正常。 黑暗骑士无声无息地落在男孩的身后，一边在心底盘算着给蝙蝠车的轮胎加一层保险，让它免于下一次被撬走轮胎的厄运，一边则在头痛这个明显不似哥谭本地人的家伙是从哪里来的。 他衷心希望，外地人不要总往哥谭跑，这里一点也不欢迎外地人。 轻松缴获了男孩手中的扳手，被他抓在手上的瘦弱男孩不驯得如同一只从小在野外坚强流浪的小兽，桀骜但聪明，现场留下的些许痕迹就能让布鲁斯·韦恩猜测出这个小家伙是怎样将主意打到蝙蝠车上还成功实践，撬走了他两个轮胎的。 就是这满口颇具犯罪巷特色的脏话可能会让阿弗头疼不已。 哥谭有太多像这个男孩的流浪儿，但没有一个如眼前这个男孩一般，让布鲁斯·韦恩莫名有一种明悟——若是没有得到好的引导，这个男孩将在黑暗中成长到难以估量的地步。 不能就这样放他离开。 布鲁斯·韦恩看了一眼梗着脖子瞪着眼睛不肯示弱的男孩，用着低哑的喉癌音道：“安静，男孩，如果你想要在这之后饱餐一顿的话。” 不断挣扎的杰森·陶德动作一顿，他呆愣地看向蝙蝠侠。黑暗骑士的每个单词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合在一起，杰森·陶德却有些难以理解它们的含义。 或者说，他觉得对方的话有些歧义。 发现他撬走了他的轮胎，践踏了他蝙蝠侠的威严，难道不该被暴打一顿吗？ 杰森·陶德并非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他只是不甘心自己已经到手的那两个蝙蝠轮胎而已。 如果他没有贪心第三只轮胎，他根本不会落在蝙蝠侠的手上。 不过，作为土生土长的哥谭人，从小听着蝙蝠侠和罗宾的传说跌跌撞撞地长大，对于他的话，杰森·陶德还是很相信的。蝙蝠车轮胎已经是保不住的命运了，之后不挨打，反而能吃一顿饱饭，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见杰森·陶德停止了挣扎，识时务地老实了下来，布鲁斯·韦恩拎着他，另一只手则从万能腰带上摸出一枚蝙蝠镖扣在掌心里，然后才冲那个男人伸出手。 蝙蝠侠从不轻视任何人，他的谨慎让他避开绝大部分陷阱，更何况这个男人的不同寻常从一开始就已经摆在了他的眼前。 当蝙蝠侠扣着蝙蝠镖的手掌即将触碰到黑发男人的身体时，异变陡生。 在杰森·陶德压抑不住的惊呼声中，黑色的火焰以黑发男人为中心腾起，卷起的火焰直扑蝙蝠侠的面门。 布鲁斯·韦恩猛地仰头，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些黑色火焰，连带着差点将杰森·陶德摔出去。扣在掌心里的蝙蝠镖猛地甩向黒焰，空出来的右手则猛地撑地，黑暗骑士极佳的柔韧度让他得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翻身避开黒焰，带着杰森·陶德跳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 诡异的黑色火焰并没有对他们穷追不舍，当他们退到了足够远的位置后，黒焰不复之前的张牙舞爪，火势开始变小，焰层变得透明轻薄，丝丝缕缕如雾气一般萦绕在黑发男人的周围，如同哥谭市每个雨夜里无害但是妨碍视线的薄雾一般。 布鲁斯·韦恩的目光紧紧盯着那枚刚触及黒焰就被销蚀殆尽的蝙蝠镖，眼瞳紧缩。 冰冷强大又诡异的黑色火焰，超自然力量，麻烦的代名词。 “嘶。” 猛烈的吸气声响起，是杰森·陶德。 布鲁斯·韦恩下意识低头，他很确定这个男孩并没有受到伤害，那么就是，吓到了？ “布、布鲁斯·韦恩？！”杰森·陶德声音发颤，喉咙里是强行压下来的惊呼。他瞪圆了眼睛，蓝色的眼眸在哥谭市的夜晚熠熠生辉，充满了对人生的怀疑，“天啊，你是布鲁斯·韦恩！花花公子亿万富翁？哦，见鬼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特么的是蝙蝠侠，这是哪门子的玩笑啊。” 刚刚感觉到脸上微凉的布鲁斯·韦恩：“……安静，男孩。” 特殊金属制成的蝙蝠镖瞬息间就在黒焰中被吞噬殆尽，被黒焰燎了一下的面甲自然也没能讨到好。小机关重重的面甲被销蚀大半，露出的漂亮脸蛋是哥谭市每个人都耳熟能详的哥谭王子。 布鲁斯·韦恩心中有些恼怒，但这份怒气不是冲着男孩去的。 他再重申一遍，他讨厌超自然力量。 布鲁斯·韦恩嘴唇紧抿，目光沉沉地看着雾状黒焰缭绕中的黑发男人。 已知不知名黑发男人陷入昏迷，黒焰被触发后并未追击，而是以雾气形态环绕左右，这是护卫的姿态。 所以，这个男人是法师？而那些黒焰是他用来保护自己的手段，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负责保护他？ 布鲁斯·韦恩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瞪大了眼睛，人已经宕机的杰森·陶德。 在他赶来的时候，亲眼看到这个男孩伸手触摸黑发男人的颈侧，但黒焰却没有选择攻击，可见这种火焰具备一定的甄别性。 甄别条件是什么？ 攻击力，情绪，态度，亦或是善意恶意？ 布鲁斯·韦恩很确定，他虽然对这个不知名男人怀有警惕，也预备着在对方表现异常的时候出手，但他对这个人并无恶意。 难道是威胁性？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语无伦次的杰森少年# 杰森：啊啊啊啊啊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啊啊啊啊啊他的马甲掉了不是，他的面甲碎了啊啊啊啊啊啊我会不会被灭口啊啊啊啊啊(￣△￣；) 蝙蝠侠：闭嘴= = 康斯坦丁安静昏迷ing，定情信物地狱之火冒泡刷个存在感^_^ 第4章 康斯坦丁 这个初见哪里不对 “待在这里。” 布鲁斯·韦恩将杰森·陶德放在一边，顶着一张布鲁西宝贝甜蜜英俊的脸蛋，喉癌音依旧具备着强烈的威慑力，最起码让杰森·陶德绝了偷溜的念头。 在发现蝙蝠侠真实身份的前提下选择偷溜，他是想死，想死，还是想死呢。 杰森·陶德的表情继续放空。 布鲁斯·韦恩再次走向蝙蝠车，这一次，他放缓了呼吸，心跳的速度也随之降低下来。 在走过稀薄成雾气状的火焰时，布鲁斯·韦恩先用一只蝙蝠镖试探了一下。 蝙蝠镖轻易划开了雾状的火焰，并没有在金属表面上留下丝毫痕迹。 火焰没有主动攻击。 这一次，他成功走到黑发男人的面前。 黑色的雾状火焰萦绕在男人略显凌乱的短发上，当布鲁斯·韦恩缓缓伸出手的时候，黒焰并没有聚起攻击。 显然，黒焰的智能性不高。 当然，布鲁斯·韦恩虽然觉得眼前人是个麻烦，但他并无恶意，现在连试探的念头都狠狠压在心底了。 不速之客是一个穿着白衬衫搭配黑色长风衣的男人，蝙蝠侠属于布鲁西宝贝的一面挑剔地承认，这是一个相当俊美的男人，可以跟哥谭的布鲁西宝贝一较高下。他的皮肤是毫无血色的苍白，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呼吸虽然轻微，但足够平稳。 说实话，要不是亲眼看过心爱蝙蝠车的惨状，布鲁斯·韦恩更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只是不小心醉倒后睡在他蝙蝠车的旁边，跟它凹陷的车顶和碎裂的玻璃没有一点关系。 真是见鬼。 布鲁斯·韦恩叹了口气，这个麻烦，他是不得不接手了。 当夜，一条讯息发出。 蝙蝠侠不喜欢外人来到哥谭市，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在某些问题上，蝙蝠侠不吝求助。 *** 死亡对于一个驱魔人而言是一件麻烦事，尤其这个驱魔人因自杀而被天堂拒绝，多年来坑杀恶魔无数，上了诸多大恶魔黑名单，耍过地狱三君还差点被一个堕落炽天使骗婚…… 最后一项是重点。 所以，约翰·康斯坦丁需要一个彻底的死法，与天堂，与地狱，统统无关的死法。 他第一次心悦诚服地接受了来自于天使的任命，独自用灵魂堵无尽深渊通往人间的裂缝。 那是世间最为极致的黑暗，即使地狱的黑暗腐朽也不足其万分之一。 他感觉得到自己的灵魂寸寸冰冻，破碎，湮灭。 那是一个似慢实快的过程。 人在死亡之时总会想东想西，康斯坦丁也不例外。 他认真回想了自己的过去，陡然发现，差点被某堕天使骗婚的日子竟有着最为温暖的热度，一下一下牵绊着他的灵魂，试图挽留他。 而他似乎也真的听到了那个混蛋天使的声音。 “乔尼……” 闭嘴。 康斯坦丁用力地咬牙，想要将那个声音狠狠地甩在脑后。 他怨恨那个堕天使，地狱的懒惰之君，炽天使贝利亚。 他以一种康斯坦丁从未想过的方式侵入了他的生活，这是任何一个恶魔或是天使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他骗过了黑魔法大师的眼睛，蒙蔽了他的心灵，让他可笑地堕入了爱情的陷阱中。 从来只有他诓骗那些天使恶魔，何曾有天使恶魔成功将他骗倒。 嘿嘿嘿，乔尼男孩，做人不要那么双标。 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凉凉讽刺—— 难道就允许你欺骗恶魔天使，不允许恶魔天使成功骗你？ 不，这不一样。 康斯坦丁心底深处那个最为真实也最为脆弱的自己反驳。 他欺骗那些恶魔，利用的是语言和法术上的小技巧，这从来是恶魔的手段，只是他比恶魔更加狡猾大胆而已。可这个堕天使之君，这个可恶的贝利亚，他骗走的是约翰·康斯坦丁的真心。 哈，太可笑了。 约翰·康斯坦丁也会有真心？ 这就是最让他难堪，不愿再面对贝利亚，甚至愿意接下这个足以湮灭他灵魂任务的原因。 可笑又可悲的约翰·康斯坦丁，他那一点点真心与爱情，都被贝利亚骗走了。他做到了地狱一众恶魔都没有做到的事情，真的是……太棒了。 不愧是地狱之君，不愧是七十二魔神之主。 真是够了。 已经够了。 约翰·康斯坦丁抬起下颌，他看向贝利亚，拿出自己所有的演技，回想着曾经那个混迹人间，踩在刀尖上起舞，不去奢求那些永远不属于自己感情的自己，竭尽冷漠地开口： “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告别，贝利亚。” 闭嘴，蠢货！ “贝利亚，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约翰·康斯坦丁，你撂狠话的样子一定蠢透了！ 不过，总算是结束了。 康斯坦丁在心中如释重负般地叹息，放任自己沉入永恒的黑暗之中。 十死无生的任务，再适合康斯坦丁不过，正好免了他下地狱的未来。 他是一点也不想在地狱里跟那些老朋友叙旧。 康斯坦丁本以为那就是他人生的结局，可谁能想到，沉浸在黑暗之中，他居然还能够听到其他的声音。 “……地狱之火……纯度……颇受眷顾……恶魔崇拜者……可能……” 某个由特殊合金打造但目前已经被毁了大半的安全屋外，套着一件黄色风衣，松垮垮系着一条领带的金发巫师翻着一个深棕色的复古公文包。 那个公文包明显是魔法物品，表面看来就是一个40×30公分的普通公文包，但里面真实的体积却堪比十英尺见方的储物柜，分门别类装着金发巫师看来使用频率颇高的各种魔法用品。 “圣水，不不不，这个太刺激了。逆十字架，唔，可以用来打个招呼……” 金发巫师挑拣着出门时带着的装备，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 全部武装的蝙蝠侠双臂环胸，面甲后那双钢蓝色的眼睛满是不赞同地看向金发巫师。 如果可以，布鲁斯·韦恩并不想找金发巫师来哥谭市，事实上，道上了解一点金发巫师，即John Constantine有意无意坑队友的事迹后，寻求完美解决方案的人都不会找上这个金发巫师。 奈何布鲁斯有了解也合作过的巫师就扎坦娜·扎塔拉和John Constantine两个。优选扎坦娜无暇分-身联系不上，布鲁斯只得找上John Constantine。 黑发男人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出于谨慎，布鲁斯并没有将黑发男人带回蝙蝠洞，而是将他安置到了他另外一个安全屋里。 那个安全屋建在地下，以一种当前世界最为坚硬的合金打造，说是安全屋，换言特殊囚牢也不为过。那是布鲁斯发现近年来在哥谭惹事的家伙中变异者开始多出来后施行的后备计划之一，尚未投入过试验，这个不知名黑发男人算得上是一号实验品。 将陌生男人的五官轮廓扫描进电脑并寻找其真实身份的同时，布鲁斯还试图用一套设施齐全的医疗设备获取这个那人的身体数据。最粗浅的数据到手之后，布鲁斯利用一些小道具试图采集他的血样。 结局当然失败了，连带着他压制变异人的后备合金牢笼计划也跟着折戟。倒在黑色火焰下的不仅有拿着针管的半自动机器人，整个安全屋的合金墙壁生生被烧薄了一层，部分地方直接见岩石了。 高薪叫来的John Constantine也不是个省心的，单看他不断掏出来的那些魔法物品，布鲁斯有理由怀疑这位准备拿生命搞事。 考虑到这个安全屋基本可以放弃的现状，考虑到他扔给金发巫师的高额支票，再考虑到安全屋的上方是哥谭郊外的大片荒地，蝙蝠侠放任了John Constantine的搞事。 就当是测试好了。 终于挑好装备的John Constantine一手黑色金属逆十字架，一手黑曜石磨砂圆镜，大步踏进了破破烂烂的安全屋中。 “你好啊，睡美人。”John Constantine不走心地打了声招呼，随即他双眼紧盯圆镜，开始念诵咒语。 伴随着John Constantine的咒语，黑色的磨砂镜面泛起水波似的涟漪。涟漪漾开，自镜面中心的位置，黑色褪去，光洁的镜面清楚映出了人像。 镜面中，出现的是一个黑发黑眸的英俊男人，他正平静地看过来。 John Constantine眨了眨眼睛，下意识转头。 床上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纯黑的眼睛，纯度可以跟他手中这面黑曜石圆镜一较高下。 “显形咒？”黑发男人，也就是刚刚从永恒黑暗中苏醒过来的康斯坦丁嫌弃地皱了一下眉头，他的声音低哑，带着沉甸甸的疲惫，“拜托，我以为我是人类来着。” John Constantine立刻回嘴道：“谁能证明？你自己吗？” 康斯坦丁：“……啧。”驱魔人黑色的眼眸落在John Constantine手中拿着的金属逆十字架上，眼中微冷，淡淡地道：“逆十字架？恶魔崇拜者？”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跃跃欲试的黄毛渣康# Constantine：放心，蝙蝠，看在你支票的份上，保证完成任务，我先拿个逆十字架跟他打个招呼~ 蝙蝠侠：……………… 康斯坦丁：我的十字-钉-枪呢！ *** 两只康，黑毛的是约翰·康斯坦丁，黄毛的是John Constantine，这么划分。 撸过漫画和动画后可以发现，蝙蝠侠其实没有那么排外，某些异常事件他都是直接找专业人士处理的，比如扎坦娜和渣康。 第5章 赔偿损失 这个战损哪里不对 John Constantine眨了眨眼睛，断然否认道：“当然不是。”金发巫师这一回出奇得坦诚，他晃了晃手中的逆十字架，将它往公文包里一塞，口中道：“我以为你是黑暗巫师，所以才想用这个跟你打声招呼呢。” 用一点小道具将自己伪装成跟某人同一国的人，然后在关键时刻反水，哦不，揭开自己的伪装，坦诚自己真正的立场，小手段小手段。 康斯坦丁：“……” 讲道理，这说话语气，这办事风格，为什么让他这么熟悉？ 所以，这又是哪个恶魔的把戏？ 还真是让他死都不得安宁呢。 康斯坦丁勾起一个冷冽的笑容来，他坐起身，身体的虚乏让他眼前黑了一瞬，但他很快抓住床沿，稳住了身体。他挑眉看向金发巫师，淡淡道：“名字。” John Constantine轻佻地抬手指了指康斯坦丁，反手指了指自己，又抬手指向门口处沉默看着两个巫师交流的蝙蝠侠，然后道：“我觉得，应该主动交代名字来历的不是我。不过，美人总是有特权的。” 不忘调戏对方一把的John Constantine伸出手，主动介绍了自己：“John Constantine，驱魔人，鬼神专家以及黑魔法大师。” 康斯坦丁看着金发巫师，心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来。 约翰什么？康斯坦丁什么？连他名片上的所有职业称谓都说了一遍，还要他介绍什么自己。 这个巫师果然是在明知故问。 那么，他是谁派来的？ 恶魔？天使？记录者？还是所谓的巫师协会？ 康斯坦丁看着金发巫师伸出来的手，心中冷笑，他近乎敷衍地抬起手，随意碰了碰金发巫师的手掌，道：“然后呢？” 康斯坦丁的话让金发巫师眨了眨无辜的蓝眼睛：“然后？” 康斯坦丁的双手搭在床沿上，厌倦又烦躁地道：“你的目的。让我们开门见山，你们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让我安安静静地烂在角落里？”心底一直压抑着的怒意就像是沾到一点火星的干草，触之即燃，烧得驱魔人黑眸沁血，身上的魔力蠢蠢欲动，他的手指无意识攥紧床单，“我已经受够了！你们到底记不记得，我已经退休了，退休了，不干了！见鬼的天堂地狱，狗屎的天使恶魔，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一天三遍天启都跟我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 伴随着康斯坦丁的怒火，黑色的火焰陡然升腾起来，几乎是一瞬间就逼退了满脸无辜的John Constantine。 “嘿嘿嘿，冷静，放轻松。”甩手一个防御法术外加灵活的驴打滚，金发巫师直接退到了安全屋外，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口中嚷嚷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什……这是什么？”康斯坦丁微微瞪大了眼睛，疑惑又不解地看着环绕在他身体左右的黑色火焰。 这种看着便觉得不详的火焰，他应该警惕，但黒焰停留在他的手背上，头发上，衣服上，柔和而缱绻，就像是……就像是他曾经跟那个堕天使渡过的静谧夜晚，出乎意料的温柔几乎让他卸下了对黑夜的防备。 茫然只是一瞬，康斯坦丁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他面上的表情开始发生变化，似是眷恋又似是痛恨，喃喃着道：“地狱之火？” “是啊，地狱之火，看来你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东西啊。谁送的？暗恋你的漂亮女恶魔？” “闭嘴！” 康斯坦丁的手指猛地收紧，黒焰如鲸吞海吸一般收回到他的身体里，最终在他左手无名指上留下半开黑玫瑰的花纹来。 这个花纹就是地狱之火寄宿的地方。康斯坦丁很确定，他在拥抱死亡之时，手指上并没有这个东西。 能留下这个东西的人，康斯坦丁不作他想，必然是那位地狱之君。 用力攥紧的手指在掌心留下月牙形的刻痕，康斯坦丁咬了咬牙，沉声道：“他……在哪里？” John Constantine歪了歪头，道：“你说呢？” 他不介意误导这个黑发巫师，只要能够搞到他感兴趣的东西。 康斯坦丁定定地看着John Constantine，忽然扯了扯嘴角，嗤笑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说谁。” 虽然眼前金发巫师的表情足够无辜且真诚，但直觉真是一种见鬼的东西，他就是能够感觉到对方在诈他。 John Constantine眨了眨眼睛，毫不犹豫地道：“我当然不知道你在说谁，不过，我等着你介绍呢。” 康斯坦丁：又是熟悉的操作。 他终于找到他莫名讨厌眼前金发巫师的原因了。 没有人会喜欢某个故意模仿他某些欠揍性格面，还在他眼前各种嘚瑟的家伙。 而在这时，一直沉默观察康斯坦丁的蝙蝠侠终于开口了。 “或许，你应该解释一下为何昨天晚上出现在哥谭市。”蝙蝠侠特有的喉癌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一种莫名的危险。 康斯坦丁厌烦地蹙眉，什么哥谭市，他听都没有听说过。 不待康斯坦丁开口，他就听着对面那个活似万圣节舞会上溜出来的猫耳怪男说道：“并砸坏了我的蝙蝠车。” 康斯坦丁：“？？？” “等等，我……砸坏了你的车？”康斯坦丁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蝙蝠侠，他虽然经常性搞事，但不是他的锅，他不背。 回答康斯坦丁的是蝙蝠侠抬起的右手，蝙蝠车的惨状以全息投影的方式投射在半空中。为了让黑发男人意识到自己究竟干了多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蝙蝠侠特意将蝙蝠车原本的模样也投影出来，两车影像并排悬浮在半空中，血淋淋的对比。 John Constantine“哇哦”了一声，左边的蝙蝠车完好无损，车型酷炫。右边的蝙蝠车车顶凹陷，玻璃窗粉碎，宛如被人用大锤砸了一遍。 这特娘的可真是个天才啊。 自觉看到了蝙蝠侠笑话的John Constantine咧着嘴，冲黑发巫师挤眉弄眼。 短暂的观察让蝙蝠侠对康斯坦丁的性格有着最浅显的了解，他懒得理一旁没有帮上什么忙反而孜孜不倦想要搞事的John Constantine，手一挥，两车投影转而变成了案发现场的图像模拟。 蝙蝠侠用数据结合事实告诉康斯坦丁，他是怎样从高空坠落，砸坏他心爱蝙蝠车的。当然，数据模型里，蝙蝠侠很心机地掩去了杰森·陶德的存在并将那两个差点失踪的轮胎安回到原处。 康斯坦丁：……艹他的垃圾天使！ 康斯坦丁毫不犹豫归咎于天堂那群王八蛋鸟人，看在世界的份上，他这么一个决意退休的驱魔人出山帮他们搞定黑暗裂缝。他都抱着牺牲自己灵魂的决心去了，结果呢？ 言而不实夸大其词的天使们居然连基本的扫尾都没有做到，别告诉他任务之后还需要他自负战损。 这什么蝙蝠车看上去很贵的样子。 在心中不间断地诅咒那群屁用没有的天使一百遍，要是死干净了不管有多少战损都不关他的事，可问题是，他没死成。 康斯坦丁勉强绷住表情，干巴巴地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手上有一些普通人能用的魔法物品。对了，账单给我一份。” 他的魔法物品不可能白白拿出来抵债，那是他的财产。 说起来，他帮天堂办事，天堂又从来不保证他上天堂，这一回的买卖更是据说要将灵魂抵上去的大案子。他现在无所谓天堂不天堂的，但任务过程造成的战损，天堂必须负责。 他要将账单寄给天堂！ 隐藏在面甲之后的钢蓝色眼睛静静地看了康斯坦丁，蝙蝠侠属于亿万富翁的那一面并不缺钱，每次被卢修斯·福克斯计较战损的时候都是因为对方觉得他夜间活动有些太过火了而已。 这世上如果有人是出于对布鲁斯·韦恩的关心而希望蝙蝠侠脱下那一身黑色战甲，卢修斯·福克斯绝对榜上有名。 布鲁斯在此时此刻提出这个话题，不过是想进一步解析眼前男人的性格习惯。 有些法师异能者自恃拥有与常人不同的力量，过于自负，不屑遵守人类社会的规则。在他们面前提起赔偿金的问题，得到的反应和回答绝不会是眼前黑发男人表现出来的态度。 懊恼与愤怒是真实的，愿意赔偿的态度并非敷衍。 不排除这是对方在伪装，不过在伪装上能够骗过蝙蝠侠的人实在寥寥无几。蝙蝠侠心中仍存警惕，但态度已经和缓了许多。 “可以。”蝙蝠侠状似不经意地道，“账单寄到哪里？” 康斯坦丁眯着眼看着蝙蝠侠，啊，这情报打听得还真是委婉啊。 不过，无所谓了。 康斯坦丁直接报了个地址，是他在洛杉矶租住的那间公寓地址。 在踹了地狱之君后，康斯坦丁就搬回了自己在洛杉矶那栋公寓楼狗窝里，反正他是不想再看到那栋干净整洁充满贝利亚气息的独栋小别墅，虽然别墅被龙息之火烧了一通，半成废墟状。 在康斯坦丁报出地址后，始终跟蝙蝠侠保持联络的阿尔弗雷德立刻查找这个地址相关，得到的结论是…… “不好意思，查无此地。”蝙蝠侠探究地看向康斯坦丁，看他报地址的流利度并不像是说谎，但美国洛杉矶市E Gage街上确实没有那样一栋公寓楼。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心中不满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我为了拯救世界连灵魂都搭进去了，你们天堂连个善后都不做，人干事？给我账单，我要给天堂寄去(╯‵□′)╯︵┻━┻ 原世界天堂：线路繁忙，无法接听——我们在开圣战，谢谢。地狱那边说我们害死了懒惰之君，淦，曾经的贝利亚殿下是那么容易被害死的吗？这锅我们不背！ 路西法：你们的任务害死了康斯坦丁，康斯坦丁的死害死了贝利亚，开战开战，我要为我的兄弟报仇！！！ 米迦勒：按照天启流程圣战应该……贝利亚真的出事了？你确定？还是天堂这边干的？父神在上，为什么吾不知情！！！！ 曼尼：安静如鸡.jpg 第6章 异世同位 这个世界哪里不对 康斯坦丁眉头微蹙看向蝙蝠侠：“不好意思？” “查无此地。”蝙蝠侠笃定地道，再一次打开的全息投影是洛杉矶市的局部地图，他之前报出的位置上是一家五星级大酒店。 “见鬼……现在是几几年？” 难道是他“死”了一段时间，那栋破烂公寓楼的房东卖了地，推平建起了大酒店？ “2008年，10月18日。”蝙蝠侠言简意赅，他现在已经猜到了一点东西，虽然没有切身确定过，但平行宇宙的说法，他还是了解过的。 康斯坦丁嘴唇紧抿。 时间没有问题，如果对方的说辞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就是这个世界了。 这么说来……他已经跟贝利亚……分在两个世界了吗。 用力地攥了一下手指，康斯坦丁勒令自己平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主动道：“约翰·康斯坦丁，我想你们已经知道这个名字了。” John Constantine：“嗯哼？” 康斯坦丁站起身，主动伸出手，道：“驱魔人，鬼神专家以及黑魔法大师，你们已经知道的，不过我已经退休了，我……” “等等，等等。”John Constantine按捺不住地开口，打断了康斯坦丁的话，“你什么意思？大家都是魔术师法师巫师什么都好，哪里有拿来一个名字就用的道理。” 他之前的主动介绍不是为了给他留自我介绍模板的。 康斯坦丁神情莫名地看着金发巫师，抬手指了指自己，道：“约翰·康斯坦丁，从出生起就是这个名字。”顿了一下，“你之前不是暗示我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John Constantine：“What the Fu*k！”金发巫师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他不敢置信地打量着眼前黑发黑眸的俊美男人，内心已经被卧槽刷了屏。他用黑发巫师同样的动作指着自己的鼻尖，强调道：“John Constantine，同样出生起就是这个名字，驱魔人鬼神专家以及黑魔法大师，不久前充电完毕，目前没有退休打算！” 康斯坦丁：“……Shit！” *** “难以想象，我在平行宇宙的同位体居然是个小白脸。”John Constantine“啪嗒”点燃一根香烟。金发巫师叼着烟，挑剔地看向康斯坦丁。遇到美人是一回事，发现那个美人是另一个自己就是另一回事了。 John Constantine自认是铁血真汉子，对面那个黑发黑眸的美人跟约翰·康斯坦丁这个名字不搭。 康斯坦丁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他觉得金发蓝眼的某人更小白脸，谢谢。而且，他还比这个金发小白脸高三公分呢，英国佬。 蝙蝠侠异常头疼地收留了康斯坦丁并再度给扎坦娜发去了一封加急件。 外地人跟异世界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在John Constantine搞出那什么真名法术，确定这位黑发的康斯坦丁来自于另一个跟他们世界相似但不同的世界后，蝙蝠侠完全没有办法将人打发出哥谭市了事。 出于安全考虑，哥谭不欢迎外地人，这个世界也不欢迎异世界人，尤其这个异世界人还不是什么普通人，单是会自动护主的地狱之火于世界就是一个大-麻烦。 自带地狱之火的法师是一个隐形炸-弹，鉴于哥谭市的民风那么……淳朴，万一哪个没长眼的找这个约翰·康斯坦丁的麻烦，不知道能不能剩下点骨灰。 让John Constantine将自己在异世界同位体带走就更不可能了，鉴于John Constantine的名声一向不怎么好，不排除他连异世界的自己都会坑的可能。谁知道这个黑发康斯坦丁手头上有什么杀手锏，反杀一个John Constantine不要紧，世界和其他人是无辜的。 再者，他们也不能完全确定，这个约翰·康斯坦丁是个正直的人。既然是同位体，他们在性格上必然有一些相通的地方，不能说如出一辙，但在某些时候蔑视规则，在死亡边缘上走钢丝的性格，像三分都是危险的。 最重要的是，这不是他的世界，这里不会有他眷恋的人或物。 人与世界的关联在某种意义上是由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构建出来的，没有牵连意味着没有牵挂，没有牵挂意味着无所畏惧。 John Constantine虽然习惯性坑队友，但他还是有几个在意的人，行事虽然亦正亦邪，但总体是站在正义这边的。 将希望寄托在一个陌生人的道德标准上太过轻率，蝙蝠侠不能冒这个险。 心念急转间，蝙蝠侠下了决定。 除了韦恩庄园和眼下基本上废弃的安全屋外，蝙蝠侠在哥谭市各区都有一些鲜为人知的房产。哥谭的上东区是哥谭的富人区，哪里的人如何不好说，但那里的治安相对不错。 “谢谢。”康斯坦丁没有拒绝蝙蝠侠的建议。 人没死干净还掉到异世界的后果就是这样，没有身份没有钱，需要呼吸需要食物，麻烦透了。 但是，活着，还摆脱了原本的天堂和地狱，怎么看都算是一件好事吧。 康斯坦丁扯了扯嘴角，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左手曾经戴上戒指又拔下戒指的手指，那里现在是一圈玫瑰花茎的纹路，栩栩如生，就像是有人折下一枝玫瑰，将它缠在他的手指上一样。 康斯坦丁慢慢收拢手指，就像是握住了什么。 *** 当天搬进了蝙蝠侠借给他的那间高档公寓里，还附带了换洗衣物，康斯坦丁感谢对方的慷慨，虽然习惯性地用了一点侦测性的小法术就发现了公寓各处藏着的监控器。 哦，还有那些一看就很贵的高档西装上也有电磁反应呢。 康斯坦丁：“……” 原来，陌生人的帮助是兑了水的啤酒吗。 康斯坦丁静默片刻，开始动手“收拾”房间。收拾出来的一个个微型监控器被康斯坦丁一股脑扔进抽水马桶里，自言自语一句“这笔损失可不能怪在我的头上”，然后按动了冲水键。 湍急的水流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直冲那些微型高科技，直入下水道。 随手阖上了马桶盖，康斯坦丁慢条斯理地洗了洗手。他在公寓的各处转了转后，最后在落地窗前站定。 隔着玻璃，康斯坦丁静静地看着窗外这个陌生的城市。 哥谭市，他从未听说过的城市。 古老而怪诞的哥特式建筑丛立，现代化的高楼大厦高高伫立，四通八达的轨道贯通了城市的每一处，连通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建筑风格。明明今晚无雨，黑色的云层依旧沉甸甸地压在这座城市的上空，吝于给予这座城市一点光明。 这里是黑暗的巢穴，人只能挣扎着求生。 直到额头微凉的时候，康斯坦丁才从漫长而无序的沉思中清醒过来。 原来，他的额头已经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抵在了冰凉的玻璃上。 康斯坦丁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温热的呼吸不断拂在冰冷的玻璃上，如今玻璃上已经晕开了一片白雾。 康斯坦丁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手指轻轻在玻璃上的白雾滑动，不多时，一个名字留在了玻璃上，是漂亮的花体字。 【Berial】 贝利亚。 康斯坦丁眼瞳猛缩，就像是被这个单词烫到了一样。他猛地抬手，近乎仓皇地抹去了那个名字。 *** 九重地狱，流淌着血与孽的血河之畔，贝利亚坐在白骨堆砌出来的高山之上，脚边是随手插下的炽天使之刃。他的下颌微抬，黑色的眼眸冰冷地注视着地狱恒夜的天空。 至少，在其他畏畏缩缩不敢靠近的恶魔眼中，眼前这个不知名堕天使就是在看着天空发呆。但事实上，贝利亚注视着的不是地狱乏善可陈的天空，而是交织成网将他挡在人间之外的法则。 比起天堂和地狱这两个能量等级高还弱小即罪的位面，人间生活着太多脆弱但莫名受到造物主看重的种族，比如人类。为了保证那些种族的延续，不被天使或是恶魔毁掉，人间法则繁复而严苛，天使或恶魔越是强大，受到的制约就越强。 贝利亚作为堕落炽天使，还是地狱的懒惰之君，他自然是受到制约最多的那一类存在。只是，法则永远有空子可钻，上位者的特权永远存在。 贝利亚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法则强硬地挡在人间之外。 不过，也正是被挡了一下，贝利亚才意识到这个世界的问题。 这不是他掌权了五万年的地狱。 法则拒绝他是因为他的真名不曾被呼唤，他的存在未被列入这个世界运转的法则之下。巅峰时期的贝利亚可以无视这点拒绝，但心核受创的贝利亚即使手握炽天使之刃也劈不开一条通往人间的通道。 真难看啊贝利亚。 忍着厌恶强行翻阅了一个恶魔记忆的贝利亚坐在白骨之山上，神情倦怠。 这个世界曾经的地狱之王不是他的兄弟，即使他们都叫路西法。地狱没有七君，在路西法舍弃地狱之后，只有三王。 哦，他最开始干掉的那个蜡脸恶魔，他就是地狱三王中的老三，难怪他会自称为王。 地狱之君即使受伤严重仅维持到力天使等级，依旧不是弱小又肮脏的恶魔能够比拟的。 只是，仅仅力天使等级的力量不足以让贝利亚离开地狱。 贝利亚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掉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但万分之一的可能，康斯坦丁的……身体跟着他一同穿越了空间壁垒，来到这个世界，他就不能呆坐着地狱之中，任由心爱之人的身体在人间腐朽。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震惊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淦！这个英国佬不可能是另一个我！ Constantine：哈，美国人，Constantine怎么可能是一个美国小白脸！ 康斯坦丁：不好意思，金发碧眼才是普世的小白脸配备好吗。 Constantine：你这是歧视！ 康斯坦丁：我%￥#&*@# *** 这个时间点，蝙蝠侠只是哥谭守护者，超人还没有出道，正义联盟还没有成立。平行宇宙的理论有猜测，但没有被证实过——一切都是为了搞事o(*￣︶￣*)o 第7章 战斗又起 这个求职哪里不对 黑暗的地狱有着共同性，血肉之躯是无法进入地狱的。天使没有肉身，只有灵体，这或许是贝利亚落入这个世界地狱的原因。 贝利亚慢慢地闭上眼睛。 他的心核上依旧有路西法为了挽救他的黑暗荣光，那些力量试图弥合他心核上的裂痕，只是杯水车薪，勉强维持住贝利亚的心核不至于现在就彻底破碎而已。 贝利亚的心核是因为极致的痛苦与绝望而破裂，只要他的心核仍然浸在痛苦之中，他的心核就没有愈合的可能。 贝利亚坦然接受这份疼痛感。 疼痛让他意识到，现在还不是沉眠的时候。 贝利亚抬手，握住天使之刃的剑柄。 黑云卷着浓郁的硫磺味蜂拥至白骨之山前，带来黑暗与腐朽的气息。 贝利亚在白骨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片黑暗。 “堕天使。”一个身躯半-裸，只以一些碎布勉强蔽体的高大身影自黑暗中走出，头颅两侧生着巨大的尖角。他的声音低沉，每一声都能够引来一旁血孽之河的震动，“你杀死了亿面魔王，并屠杀了他的属臣。” 亿面魔王，地狱三王中的老三。 来魔，也就是初堕者追到这里并不是出于所谓的恶魔同伴爱来给老三报仇，恶魔从来就没有同伴爱这种东西，初堕者更是不需要其他恶魔领主来分流他的权力。尤其在前段时间里，愚蠢的老二和老三居然敢跟他抢John Constantine灵魂的归属权，这就足以让初堕者下定除掉他们的决心。 只是，完美的解决方式应该是那两个家伙一起湮灭，而不是死掉一个，打破三角的平衡，给地狱内斗再添柴火。 地狱之前刚刚经历了一场内乱，暂时经受不住一场不受控的内斗。 初堕者看向白骨之上上容颜昳丽的堕天使，心中滑过一丝恼恨。 他本来能够以最小的代价除掉那两个家伙的，现在，都被这个堕天使给搅和了。 不过，一个陌生但是强大的堕天使出现在路西法刚刚出走的地狱，初堕者完全能够理解亿面魔王想要收藏他的心态。 初堕者按捺下心中的恶意，试图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根据地狱的规则，亿面魔王的地盘和势力归你了，你……” 初堕者的话还没有说完，贝利亚手中的炽天使之刃便猛地挥下。 黑色的地狱之火熊熊燃烧起来，瞬间就逼退了初堕者周身的腐朽黑暗。 贝利亚：“滚。” 初堕者眯起了猩红的眼眸，他微微握拳，周身涌动着强大的黑暗力量。他咧开嘴，冲贝利亚发出威胁力十足的咆哮。满嘴的獠牙利齿间，高腐蚀度的液体从齿缝间淌落。 “欢迎来到地狱，堕天使。” 回答初堕者的，是贝利亚再度举起的炽天使之刃。 地狱之君讨厌脏东西，即使他已身在地狱。 在初堕者的利爪抵在漆黑的利刃，浓郁的黑暗力量让他的双手未被锋利的天使之刃穿透时，手握炽天使之刃的地狱之君勾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冰冷却古怪摄人的笑容来。 地狱也是有法则的。 既然他劈不开通往人间的路，那就杀到让这个位面的地狱法则无法容忍他吧。 若是他不小心死在这个过程里…… 乔尼会原谅他吧？ *** 活着伴随着一堆麻烦事。 康斯坦丁揉了揉眉心，忍下叹气的冲动。 侥幸从一个必死任务中捡回一条命，还掉进了所谓的平行宇宙中，他满身的财产只有那一身廉价风衣西装，半盒丝卡香烟以及一只打火机。 然后就没了。 他半辈子的积蓄、安全屋还有收集来的那些有价值的魔法用品，全没了。 钱和东西都没了还不算最惨，最惨的是，他刚来这个世界就为自己赢得了一百万的债务。 见鬼的，那辆蝙蝠车真的是该死得贵。 他倒是能够向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同位体求助，但康斯坦丁太了解自己了，送上门的肥羊，他不宰才怪。还不如那个蝙蝠猫耳男，虽然目的不纯，但愿意借他房子住，债务还能分期付款。 他需要一份工作。 里世界的活儿，他很擅长，但是，康斯坦丁已经退休了，他不想再沾里世界的活儿，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虽然这一次他死后，大概会更惨，说不定这个世界的天堂和地狱都不会接收一个来自异世界的灵魂。 康斯坦丁见过那些游荡在人间，记忆日渐被消磨殆尽，最后变成恶灵怨灵的可悲存在。除了怨灵恶灵会本能害人以外，若是能够消磨掉所有记忆也不错。 好吧，那些都是临死前需要考虑的，活着的约翰·康斯坦丁先生要为自己的生活和债务而奋斗了。 还是那句话，他需要一份工作。 作为一个十五岁前在精神病院混沌度日，自杀一回从医院逃跑，在各流派法术上自学成才实际上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前驱魔人，康斯坦丁无奈意识到，在非里世界的领域里，他似乎找不到一些比较赚钱的工作。 真是让前驱魔人悲伤的现实。 康斯坦丁浏览着网页，挨个翻阅哥谭本市里大型企业的官网，试图从中挑一家他能进薪水也不错的企业。 最后，他的目光长久地落在了冰山俱乐部的官网上。 冰山俱乐部，坐落在哥谭市上东区，是哥谭本市最大的一家娱乐场所，发起人为哥谭四大家族之一科波特家族的主人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散养企鹅是该俱乐部的特色，餐厅美食五星级，好评度98%。现招聘餐厅男女服务员各五名，要求五官端正，年龄在20岁到40岁之间，待遇从优。 薪水确实很不错，据康斯坦丁的了解，那个数字是普通餐厅服务员的三倍，这就很让前驱魔人心动了。 康斯坦丁走到穿衣镜前，简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从打印机里取出一张内容简单得毫无诚意的简历，将烟盒和打火机仔细揣进口袋里，出门了。 *** 韦恩庄园。 “他到冰山俱乐部……应聘……呃，早上好？”布鲁斯·蝙蝠侠·韦恩拖着懒洋洋的步伐走到客厅餐桌前，慢吞吞地坐在椅子上，在老管家不赞同目光中灌黑咖啡如灌水。 面对这样的目光，布鲁斯很有话说。 脱下蝙蝠侠制服，更多展现出布鲁西宝贝一面的哥谭王子用那双此刻略显柔和的深蓝色眼眸控诉地看向阿尔弗雷德，道：“我认为，早上八点起床是对一个正常人的摧残。” “容我提醒，现在已经九点了，布鲁斯老爷。”韦恩庄园的管家微微俯身，彬彬有礼地道：“卢修斯昨天再三提醒，您今上上午十点有一个董事会议，请您务必出席。” “就不能……”布鲁斯转头，虎视眈眈地盯着客厅沙发上那个默默稀释自己存在感，低着头飞快啃着属于自己那份小甜饼，将自己所有的尖叫都压在心里的某个蓝眼睛小男孩，认真地建议道：“就不能让杰森代替我去吗。” 算一算，他之前很多董事会议都是迪克代替他去的。迪克虽然单飞了，但他有杰森了。 “咳咳咳。”撬蝙蝠车轮胎被蝙蝠侠当场逮了个正着，还“不小心”看到蝙蝠侠面甲后的真正模样，“被迫”加入韦恩小家庭并给自己赢得中间名韦恩的杰森·韦恩·陶德喷了。 “开、开什么玩笑。”杰森·陶德瞪圆了眼睛，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他想要当罗宾的愿望被蝙蝠侠无情搁置，明显被蝙蝠侠避之不及的董事会议却想推他代替，有这样做人的吗！ “我亲爱的杰森，儿子。”布鲁斯冲沙发上的杰森伸出手，用着布鲁西宝贝甜蜜又英俊的脸蛋做出老父亲一般的姿态，口中道：“没事，你就是去当个吉祥物，坐满，嗯，差不多两个小时就够了。集团的事情有卢修斯在，没问题的。” 杰森：“……” 糟糕，这对某位韦恩首席执行官的同情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以及…… 杰森抖了抖肩膀，似乎想要将布鲁斯伸向他的手给抖下去，口中嚷嚷道：“老头，好好说话，别故意恶心人。” 布鲁西宝贝此刻满是受伤的蓝眼睛能够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心生愧疚。 杰森：“…………” 太要命了。 抱歉，一想到这副柔弱又可怜的表情其实属于蝙蝠侠本侠，杰森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杰森觉得自己要转移话题，为了不被蝙蝠侠用这种表情荼毒，为了不被刚晋级为他养父的男人塞入韦恩塔办公室里白白做至少两个小时的吉祥物。 “……那个康斯坦丁，我想去看看他。” 一个突然从半空中出现，明显来历不凡的大活人哎，蝙蝠侠明显知道了些什么，可就是不告诉他。杰森觉得，他需要主动出击。 “不，杰森。”布鲁斯褪去花花公子的腔调，表情与声音无限趋近于蝙蝠侠状态，一字一句告诫道；“他很危险，不要接近他。” 杰森微微眯起眼睛，断然拒绝道：“不！”小少年看了一眼镇宅的管家侠，自觉有了底气，下巴一抬，扔下一句“这是我的案子”，然后蹬蹬蹬地跑了。 布鲁斯：“……阿弗，你看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母亲节，祝天下母亲节日快乐~今天会有小红包随机掉落，比心心~ *** #818辣个开始砸地狱的堕天使# 贝利亚：不让吾离开？行，我就砸到地狱容不下吾！！ 初堕者：你滚啊，你想要离开地狱就走啊，谁留你了。特喵的，再让你杀下去，地狱就要干不过天堂了混蛋堕天使，你是天堂派来的间谍吧(╯‵□′)╯︵┻━┻ *** 贝利亚：烧砸砍杀ing 康斯坦丁：求职应聘ing 第8章 记忆碎片 这个吃醋哪里不对 “杰森少爷非常聪明且有活力。”阿尔弗雷德彬彬有礼地道，“他在来庄园的第二天就找到了从庄园上方抵达蝙蝠洞的密道，在见识到老爷您的丰功伟绩后，少年人很容易被同一个梦想所打动。” “他当然很聪明。”布鲁斯吐槽，“最起码他是第一个将主意打到蝙蝠车轮胎还成功了的小子。”只是，他现在并没有准备再将一个未成年人拉入自己打击犯罪的事业里，即使他很有天赋。 蝙蝠车，哦，他可怜的蝙蝠车。 布鲁斯坐直了身体，将因为杰森在场而下意识截断的话题继续下去：“那个康斯坦丁，他居然去冰山俱乐部应聘了服务员。见鬼，哪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鉴于您之前损失的蝙蝠镖和安全屋。”老管家的态度稳得一批，“我想，应该担心的是冰山俱乐部里那些做‘小买卖’的人。” “阿弗。”布鲁斯的表情渐渐严肃，“那些黒焰，所谓的地狱之火，感觉上是冷的，但它能够焚烧任何东西，速度比普通火焰快很多。” 趁着那位黑发康斯坦丁昏迷的时候，蝙蝠侠踩着刀尖上做了不少小实验。犯罪巷中的火焰爆发，蝙蝠侠损失了一只蝙蝠镖和大半面甲。但在之后的“身体检查”中，蝙蝠侠损失了自己所有能够做测试的小道具，里面包括一只活体的小白鼠。 半秒钟，小白鼠就在黒焰中湮灭，连一点渣滓都没有留下。 不管这个约翰·康斯坦丁性格如何，他始终是一个危险的存在。在找到能够克制地狱之火的方法之前，他没法放下警惕。 “东西收购得怎么样了？” “从梵蒂冈购入的圣水和圣器已经在飞机上。布鲁斯老爷，请容我发表一下自己的疑惑。”老管家平静地看着布鲁斯，“您真的觉得，那位康斯坦丁先生会配合您这项看着就十分危险的实验？” “会有机会的。”布鲁斯笃定地道，还试图安抚自己的管家，“在扎坦娜过来之前，我不会贸然对他出手的。” 阿尔弗雷德：“……” 为什么他一点都不信呢。 “现在说回冰山俱乐部的问题。”布鲁斯神情严肃，“不能放任那个男人留在一个销金窟里。”或者说，不能给企鹅人招揽康斯坦丁的任何可能。 “布鲁斯老爷，我想，正是您的债务让康斯坦丁先生忙于赚钱。”管家一针见血，“一百万美元对于一个失去了一切来到异世界的人而言是一笔庞大的债务。” “他可以来韦恩集团工作。”布鲁斯·不缺钱·韦恩直接拍板，“韦恩将在冰山俱乐部开个狂欢派对。” 冰山俱乐部毫无疑问是个销金窟洗钱所，但那里的服务实属顶尖，餐厅酒店赌场娱乐设施一条龙服务让人流连忘返，那些还只是面向普通人开放的设施。布鲁斯·蝙蝠侠·韦恩更知道，冰山俱乐部的地下存在着更大更为奢靡的会所，能够让人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而那只是哥谭上流社会奢靡腐败的一个缩影。 *** 哥谭真是个痛快的城市。 求职当天下午就换上冰山俱乐部服务员服装的康斯坦丁不禁感慨道。 他那份简历，明摆着十分敷衍，但这家餐厅的领班并不在意，几乎是看到康斯坦丁的第一眼就录用了他，这让康斯坦丁恍惚间觉得这里选人的标准根本就是看脸。 看在薪水的份上，被紧急培训了半天后，换上标准套白衬衫黑马甲西裤外加一个黑领结，康斯坦丁准备上岗了。 能够被冰山俱乐部录用的服务员都有一副好相貌，但没有一个比康斯坦丁更为引人注目。男人或许会因为一些这样那样的原因瞧一个长相出众的同性不那么顺眼，但在姑娘们眼中，完美得仿佛被精雕细琢而来的五官，略显忧郁与颓废的表情能够极大女性对他最大的怜爱之情，就连讨厌烟的姑娘在看到默默站在角落里过一把烟瘾的黑发男人都觉得这样很性感。 三成的姑娘想要吻去他眉间不自觉蹙起的褶皱，七成的姑娘更想将他睡个痛快，在身体的极致愉悦中让他忘记烦恼。 康斯坦丁的笑容发僵，在路过垃圾桶的时候，他默默掏出那堆写着名字电话的小纸条。 【我不喜欢她们看你的眼神，充满了不该有的野望。】恍惚中，似乎有人揽住了他的肩膀，一手抓起那堆小纸条，毫不留情地往垃圾桶里一扔。那人的下颌抵在他的肩窝处，闷闷地道：【这是冒犯。】 他听见自己在笑，充满了戏谑与调侃：【吃醋了？】 他没有回头，只抬起手，手指精准地勾住了那人的领带。感觉那人顺着自己的力道低下头时，康斯坦丁侧过头，嘴唇轻轻蹭在那人的鼻尖上，语气里是浓浓的不怀好意，低声道：【慢慢吃，管够。】 【乔尼，亲爱的。】那人在抗议，【你不能这样对你的未婚夫。】 【是男朋友。】康斯坦丁纠正。 【永远不会分手的男朋友除了未婚夫还能是什么。】那人强调，【乔尼男孩，你不能这样对你的未婚夫。】 【……啧。】康斯坦丁勉强将离婚率这种破坏气氛的话题压下，他的男朋友，唔，好吧，未婚夫是一个颇有英伦气质的绅士，从来彬彬有礼，但在某些时刻，尤其在他的面前，他能够充分展示一个绅士占有欲爆棚的时候会做到何等地步。康斯坦丁喜欢跟他的亲近，但某些活动应该适合而止。 难以想象，这居然是从来信奉及时享乐的康斯坦丁的真实想法，只能说是世事难料了。 【好吧。】康斯坦丁决定主动退一步，反正身后的亚尔先生是永远不明白，现在的康斯坦丁愿意给一些漂亮姑娘一两个微笑就是为了“报复”这位亚尔先生在夜里的勤勤恳恳。当然，这其中还夹杂着一点小私心。 康斯坦丁转过身，手指抚过对方昳丽至极的脸庞，却在对方倾身过来想要索吻的时候抬手捂住了对方的嘴。 【乔尼……】 【贝利我亲爱的。】康斯坦丁笑眯眯地弯了弯眼眸，【我觉得，你那位能干的女秘书，可以去纽约旧金山随便哪里都好，去开辟一下分公司，你说呢？】 贝利·亚尔先生微微睁大了眼睛，明显意识到了什么。他在康斯坦丁的手掌下闷笑两声，而后抓住驱魔人的手掌。他深深看着驱魔人的眼睛，嘴唇在驱魔人的手指间轻轻吻过，缓声道：【当然，亲爱的，那正是我想要做出的决定。】 好吧，亚尔先生也不算太迟钝，提醒一下，他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 随即，康斯坦丁习以为常地被对方推到了墙上，灼热的吻落在他的唇角颈侧。 【乔尼，你得知道，我从来无意任何人类……我是说人的青睐，只除了你。】 康斯坦丁眨了一下眼睛，将自己从那段记忆抽离。他踩着垃圾桶的脚踏，将口袋里的小纸条倒了进去，看着那些小纸条跟着过往的记忆碎片一同扔进垃圾桶里。 现在的他，暂时不需要这些。 *** 冰山俱乐部作为一家全天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私人娱乐性俱乐部，这里的服务员工作大致能够被分为白班和夜班两种，而白班的薪水比夜班少了两倍有余。 康斯坦丁从来就不是生活在象牙塔中笃信人间真善美的天真蠢货，当然明白夜班多出来的薪水是因为什么。不过，就像是康斯坦丁一直强调的，他已经退休了，而且人间正义从来不是康斯坦丁的工作范围，他一向是无利不起早来着。 直言拒绝了转去夜班的建议，康斯坦丁回临时住所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泡进浴缸里。 很久没有干过这样的体力活了，一天下来腰酸背痛，只想挺尸。 康斯坦丁毫无形象地躺在浴缸里，他望着浴室天花板上氤氲的雾气，看着那些雾气慢慢凝成水珠，然后滴落下来。 “啪嗒。” 【啪嗒。】 【啪嗒。】 下雨了。 似乎只是一眨眼，从云层中飘落的细小雨丝就变成了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砸在洛杉矶的街道上。 刚走出酒吧的康斯坦丁低咒一声，他从口袋里翻出一根……棒棒糖。他剥掉糖纸，不怎么情愿地将棒棒糖咬在嘴里。 他最近在戒烟，感觉十分难熬，犯烟瘾的时候就用棒棒糖对付一下，聊胜于无。 橙子味硬糖甜蜜的口感充斥在口腔里，康斯坦丁咬着糖，拢了拢身上的黑色风衣。就在他准备冒雨打车回家的时候，一柄黑伞从旁边斜斜地伸过来，挡住康斯坦丁头上飘落的雨丝。 随即，人类温暖的体温贴在他的身侧，挡去了洛杉矶深秋时的冰冷。 康斯坦丁的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脱口道：【你怎么来了？】 【下雨了，乔尼。】撑着伞的青年有着极为昳丽的外表，一身白色高定西装，那人纯黑色的眼睛温和又无奈地看向康斯坦丁，道：【而你，没有带伞。】 【耶稣基督啊，贝利，你简直就是个老妈子。】康斯坦丁咬了咬口中的圆形硬糖，略显含混地道：【只是一点雨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那就是我想来接你。】男人从善如流地改口道，【我希望能够一直注视着你，乔尼。】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内心咬牙切齿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满嘴甜言蜜语的骗子，呵。 贝利亚：那些真的是肺腑之言QAQ 康斯坦丁：都隔了两个世界还敢用过去记忆骚扰我……我不会想你的！！！ 贝利亚：嗯，你想我了，我也想你，亲爱的。 * 贝利亚，一个热衷用语言赞美心上人的地狱之君，比心心~ 这章其实是糖，认真脸.jpg 第9章 又见袭击 这个舞会哪里不对 【……太粘人了，贝利。】康斯坦丁无奈地将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因为对方刻意倾斜伞面的缘故，康斯坦丁的身上没有沾上一点雨水，但贝利·亚尔却有小半身体暴露在雨中，洇湿一片。 黑发男人深深地看了康斯坦丁一眼，不说话，只兀自微笑。 简直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康斯坦丁无奈地道：【车在哪里？】 【那边。】 同一把黑伞下，皮鞋与地面淤积的雨水踩出清脆的声响。快走到车前时，康斯坦丁轻声道：【下次别过来了，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午夜老爹的酒吧，邪恶种族狂欢的地方，即使贝利·亚尔不曾踏足酒吧内部，单是站在外面，康斯坦丁就止不住担心。 手掌被轻轻握住，指缝被撬开，温热的掌心紧紧贴合，还有服帖又契合的手指。 【我带了护身符，是你亲手做的，亲爱的。】 【好吧，非常感谢亚尔先生对鄙人的信任，但这不是你独自一人跑来这种破地方的借口。】康斯坦丁斜睨过去，【鉴于，会从那家酒吧路过的可能是人，也可能是某种嗜血的怪物。我的能力有限，不可能挡住所有的怪物。】 黑发男人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道：【好吧。】 【再等等，再给我一点时间。】康斯坦丁“咔嚓”一声咬碎口中的圆形硬糖，他很快就会摆脱里世界这堆麻烦，然后安安静静地渡过接下来的人生，跟这个狡猾的亚尔先生一起。 【你知道的，乔尼，我总是无法拒绝你的。】 浴室中，康斯坦丁深吸一口气，然后滑下身体。 康斯坦丁让自己整个人浸在水中，他睁着眼睛，看向隔了一层温水的天花板。 整个世界在他眼前扭曲。 *** 布鲁斯·韦恩想要在冰山俱乐部里包下一层餐厅开派对，送上门的大笔美钞，企鹅人自然不会拒绝。 为了满足哥谭王子想要的大手笔，冰山俱乐部面向普通人开放的各部门紧急行动起来，康斯坦丁所在的餐饮服务部不免也受到了影响，而这正是布鲁斯·韦恩所希望的。 “加班？” 面对领班的要求，康斯坦丁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但是，想想那笔巨债，在俱乐部因为特殊活动想要调动一批人员加个班的时候他却选择拒绝，领班要是就此记仇，隔天给他穿小鞋找个由头将他开除…… 他才干了三天就被开除，这算什么事。 他目前还是比较需要这份工作的。 康斯坦丁咽下拒绝，微微颔首道：“好的，先生。” 反正就今天一个晚上。 看在那笔不菲加班费的份上。 晚上七点，一辆辆豪车停在冰山俱乐部前，哥谭上流名士几乎集聚于此。 不管布鲁西宝贝在外的名声有多糟糕，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只是韦恩集团的一个吉祥物，甚至还有媒体恶意慨叹老韦恩夫妇死得太早，但韦恩就是韦恩，没有人能够拒绝一个韦恩的邀请。 而且，冰山俱乐部的主人是谁，另一面身份为何，不少人都清楚。冰山俱乐部作为企鹅人的大本营，在这里举行派对某种意义上等于借了企鹅人的势，一般的小势力是不敢在冰山俱乐部里放肆。 当然，阿卡姆那些疯子除外。 现在的康斯坦丁初来乍到，并不太了解哥谭市特有文化，对其民风淳朴程度并未有直观认知，也不知道哥谭市标志性建筑阿卡姆精神病院里的病号有多人才辈出。 他只以为今晚的派对是有钱人撒钱狂欢，曾经的康斯坦丁为了达成某些目的的时候，拿着一张施了法术的扑克牌冒充证件邀请函等等东西混入过很多类似的舞会。驱魔人能够清楚地看到黑暗在舞会阴影中滋生，以那些纵情男女心中的欲-望为养料而壮大，只要一点小小的诱惑就能够万劫不复，恶魔喜欢这样的堕落。 修身的黑色燕尾服勾勒出前驱魔人瘦削而挺拔的好身材，白衬衫的纽扣一直扣到了咽喉下方，禁欲得都不像是康斯坦丁原本的性格。他单手托着摆放着香槟的托盘，行走在会场中。 他的任务就是托着香槟谨慎而优雅地转一转，不要冒犯到客人，务必让客人们在舞会期间尽兴。如果在工作期间收到了客人的小纸条，有什么想干的，下班再说。 领班强调。 这样的舞会不乏过来碰运气的男女，冰山俱乐部服务人员的长相都在水平线以上，个别还不逊于好莱坞的俊男美女们，但为了保证他们的专业性，上班期间不能主动跟顾客调-情，进客房就更不可以了。 在康斯坦丁的托盘中只剩下一杯香槟的时候，会场里忽然响起了小小的惊呼声。接连不断的快门声中，一身高定西装的俊美男人如同莅临的国王陛下，踩着臣民的惊叹与欢呼声，怀里揽着一位身材火爆的美女模特，脸上挂着轻佻笑容走进会场之中。 他是布鲁斯·韦恩，哥谭首富，花花公子，看起来一无是处，但是，他是韦恩。 路过康斯坦丁的时候，托盘中仅剩的那杯香槟理所当然地落入布鲁斯·韦恩的手中。一手美女，一手美酒，黑发蓝眸相貌英俊笑容甜蜜的哥谭宝贝冲众人举杯，高声道：“敬哥谭！” “敬哥谭！” 手中有酒的客人纷纷应和，将今晚的狂欢派对推上第一个小高-潮。 康斯坦丁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会场里的挂钟，距离下班还有五个小时。 再度端着香槟托盘回到会场后，康斯坦丁放缓了步伐，在会场边缘角落中溜达，他都这么低调了，还是有人一身酒气地撞了过来。 躲闪不及下，康斯坦丁虽然保住了托盘，但大幅度的动作让杯中的香槟泼洒出来，撒了康斯坦丁一身。 “嘿，你……”及时响起领班警告的康斯坦丁强行压下到了嘴边的抱怨，转而硬邦邦地道：“先生，你还好吧。” 语调应该是疑问，但硬是被康斯坦丁说得平板无波，一点诚意也没有。 差点撞飞康斯坦丁手中托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布鲁斯·韦恩。 哥谭有名的花花公子之前还穿得妥帖的高定西装此刻湿了一大片，痕迹发黑，领带不翼而飞，衬衫纽扣只系了两个，露出带着些许伤疤却更加性感的小半胸膛。他睁着一双雾气朦胧的蓝眸，口齿不清地道：“抱歉，美人，我会弥补你的。” 康斯坦丁：“……” 布鲁斯·计划通·韦恩眯着眼睛看向康斯坦丁的工作牌，大着舌头道：“约翰……约翰·康斯坦丁是吗。”布鲁斯冲康斯坦丁露出一个甜蜜蜜的笑容来，“韦恩集团欢迎美人过来工作，冰山给你多少钱，韦恩给你十倍！” 康斯坦丁：“…………” 怎么说呢，他之前虽然差点就要跟一个男人哦不，男性堕天使结婚，但他的审美取向绝对是女性那边的。眼前这位韦恩先生虽然英俊又多金，但他用的这些把戏都是康斯坦丁当年用过的，除了拿钱砸人这一点。 撩美人和被人当成美人撩，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前者是兴之所至，后者是拳头蠢蠢欲动。 停停停，想想领班的话，想想你的工作，约翰·康斯坦丁，现在不是你冲动的时候。 康斯坦丁下意识看向此刻总领会场的领班，却见那个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了一大堆要求的领班先生扭过头，仿佛没有看到会场角落里他手下的服务员正被男客人骚扰还要撬他们冰山俱乐部的墙角。 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扯了扯嘴角，刚想说什么，会场大门被“砰”地一声踹开。 一个顶着稻草脑袋穿着蓝白条纹病服的男人溜溜达达地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拎着一把沾血的镰刀。稻草脑袋下半部分充作嘴巴的部位咧开弯弯的弧度，长柄镰刀的刀刃拖拽在地面上，刮擦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人群中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呼出声：“稻草人！” “是稻草人，该死的，他从阿卡姆出来了。” 对于那些热衷在全城范围内搞事的哥谭本土罪犯们，哥谭人没法不关注。新泽西州没有死刑不说，在哥谭市搞事的罪犯绝大部分还都是疯子。疯子只会去阿卡姆精神病院，连黑门监狱的待遇都不会有。 哥谭市阴影孕育出来的黑暗，只要没有下定决心离开这座城市，哥谭人就得忍受这些。 忍受小丑三番两次的人命炸弹选择题，忍受毒藤女激进的环保活动，忍受稻草人又双叒叕地在哥谭市投放新研发的毒气。 哦，对了，他们还热衷在上流阶层开派对的时候搞袭击，掳人质换钱都是最低级的活动，叫嚣着以他们为人质来挑战蝙蝠侠才是上档次的高级犯罪。 阿卡姆一众精神病中，论破坏性，稻草人无疑是能够稳占一席boss地位的。 更何况，这一次还不止稻草人一个。 一群穿着跟稻草人同款黑白条纹病服，拿着手-枪或是砍刀当武器的阿卡姆精神病们紧随其后，将会场大门一锁，冲会场中战五渣有钱人们露出狰狞的笑容来，直让众人瑟瑟发抖，如同被大雨浇了一通的鹌鹑。 “天啊，他们又逃出来了！” 舞台上，稻草人将镰刀扛在肩上，十分粗鲁随便地拍了拍话筒，确定话筒功能正常后，稻草人扳过话筒，哑声道：“晚上好，先生女士们，你们有麻烦了。” 康斯坦丁眨了眨眼睛，喃喃道：“这是，抢劫？” 他怎么记得领班信誓旦旦，说冰山俱乐部的安保如何如何到位，保安如何如何厉害来着，怎么就被一群精神病给抢夺主控权了？ 他们身上那身标志性病服，康斯坦丁再熟悉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些惊恐尖叫但内心却没有什么波动的众人# 众人：啊……又是在舞会上搞事的人，又双叒是阿卡姆逃出来的……我们能说什么？蝙蝠侠快点来吧，警察什么的就不指望了= = 康斯坦丁：说好安保一级棒呢？就这么被几个精神病给劫持了，冰山俱乐部的尊严呢？？ N久之后，终于明白哥谭地域特色文化的康斯坦丁：人才辈出阿卡姆，长见识了。 第10章 哥谭变革 这个进展哪里不对 完全不知道阿卡姆意味着什么的前驱魔人不禁陷入思考，领班那话水分是有多大。 康斯坦丁的身边，刚才还试图装醉将康斯坦丁引-诱到韦恩集团上班的布鲁斯·蝙蝠侠·韦恩差点没能绷住自己的表情。他的眼瞳猛缩，蓝眸中浮现出锐利来。 他装作害怕地退到墙角处，压低了声音：“阿弗，阿卡姆那边是怎么回事？” 为了能够关住那群疯子，蝙蝠侠没少用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往阿卡姆精神病院里砸钱，趁机在里面安了不少微型监控器，还在阿卡姆安保系统里开了个后门。阿卡姆精神病院里若是发生了什么事，阿卡姆总监控中心的反应都不会有蝙蝠洞快。 然而，在稻草人出现在派对之前，蝙蝠洞那边压根没有收到半点消息，完全不知道稻草人连同这堆杂兵已经逃出来了。 整场派对，布鲁斯始终跟管家阿尔弗雷德保持着联系，会场的突发情况，阿尔弗雷德自然也听到了。 蝙蝠洞中，阿尔弗雷德调出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监控，沉声道：“监控显示，阿卡姆一切正常，稻草人正在自己的房间里。” 监控显示。 所以，阿卡姆的监控已经沦陷了？ 舞台上，稻草人享受着众人的恐惧目光，他的一个属下搬来一个摄像机。 与此同时，哥谭全市范围内的电视节目尽数被稻草人那张恐怖稻草面具所取代。尤其是市中心广场上那个LED大屏幕，环绕立体声响彻半个哥谭市，让稻草人恐怖面具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真切体现出来，令旁观者毛骨悚然。 蛮横的信号就连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电视机也没有放过。 看着电视上放大的稻草人脸孔，阿卡姆的无冕之王小丑挑高了一侧的眉头，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瞧瞧我看到了什么，稻草小可爱居然自己溜去玩了，这可真不够意思。” 少有在除蝙蝠侠以外人身上使用的好奇心冒了出来。 稻草人以及其他一群小喽啰的越狱，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这是怎么做到的？ 啊哈，稻草人得到了有趣的礼物，但他拒绝分享。 “坏男孩。”小丑咧开血红色的嘴唇，露出一个让其他疯子都避之不及的恐怖笑容来，“真是个坏男孩。” 他嘻嘻笑着，无视周围人恐惧戒备的目光，溜溜达达地向稻草人的病房走去。 小丑推开了稻草人的病房门。 白色的单人床上，戴着稻草面罩的枯瘦男人扭过头，直勾勾地看着小丑。 “哇哦哇哦，你是谁？”小丑兴奋得眼睛发红，如芭蕾舞演员一般快乐地单脚转了个圈，继续道：“或者说，你是什么？” 枯瘦男人的身上，黑色的光芒闪过，病房里的监控设备发出一阵刺耳的嘶嘶声。下一刻出现在小丑眼前却变成了一个通体漆黑还有着一对闪着红光复眼的怪物，它的口中发出尖啸声，身后两对半透明的差翅高频率振动起来。 怪物悍然撞穿了病房的墙壁，振动着身后的差翅飞走了。 “这可不好。”小丑双手叉腰，白惨惨的脸上露出不怎么高兴的表情来，重复道：“这可不好。” 哥谭是他跟小蝙蝠的游乐场，怎么能混进这种东西呢。 稻草人真的是太不会办事了。 小丑噘着嘴，决定给稻草人一个教训。 此时的稻草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小丑的黑名单，他此刻正沉浸在自己即将完成的伟大构想中，兴奋得不能自已。他对着全程直播的摄像机，哑着嗓子笑了两声，道：“晚上好，哥谭。你们也是……”镜头对准了冰山俱乐部那一层会场中的乱象，聚焦在每一个惊慌失措的男女脸上，镜头外是稻草人不怀好意的声音：“向哥谭说‘嗨’。” 哥谭民众：“！！！” “是稻草人！” “稻草人又出来了。” “蝙蝠侠在哪里？” “快报警！” 虽然哥谭大半主流媒体对蝙蝠侠怀有深深的恶意，小半则信誓旦旦认为蝙蝠侠是不存在的都市传说，是警局搞出来的噱头，但真要出事的时候，他们还是下意识想到了蝙蝠侠，哥谭的黑暗骑士。 而在稻草人搞事的信号抢占哥谭全市的电台，理所当然成为今晚哥谭最闪亮的犯罪明星时，此刻身在科波特大宅的企鹅人愤怒地砸了电视机。 “稻草人，你这个狗娘养的混蛋！”企鹅人，也就是冰山俱乐部的老板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愤怒咆哮，在他的地盘搞事就是断他财路，就是挑衅他。该死的稻草人，他这不是绑架几个上流社会的鹌鹑，而是向伟大的企鹅人宣战！ 今天晚上的事情一出，哥谭上流社会必然会质疑冰山俱乐部的安全性，以后谁还敢光临冰山俱乐部。 “不管这一次稻草人想要干什么，阻止他！找机会，给我干掉那个狗娘养的混蛋。” 犯罪与赚钱哪一项排在前头，毫无疑问，对于企鹅人而言，那必须是赚钱！敢挡他财路，那就是生死大仇，仅次于蝙蝠侠的那种。 此时的冰山俱乐部豪华会场中，参加这次派对的哥谭上流人士们已经被稻草人这一次招揽的手下驱赶到了一处角落里。稻草人这一回收拢的手下对这些有钱人身上的名表珠宝一点兴趣都没有，一双双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众人，眼中流淌着的却是另一种垂涎。 “嘿嘿嘿，放轻松，诸位。”稻草人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笑声癫狂又兴奋，大声道：“你们不知道即将见证着什么，我保证，绝对比这场派对更带劲儿。” “哥谭需要一场变革，世界需要一场净化，而你们，十分荣幸地见证这一切的开始。”说到这里，稻草人整个人都亢奋起来，激动得眼睛发亮。 稻草人一激动，他带来的那些手下都跟着嗷嗷地叫了起来，眼中闪过同样的兴奋。 康斯坦丁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他们的武器上，现场有太多的人质，而作为一个法师，他近战的实力非常一般。现在，他需要一个好时机。 稻草人一脸兴奋地搓了搓手掌，道：“现在，我需要一个志愿者，谁愿意当第一个步入新世界的幸运儿？” 稻草人话音刚落，之前还充斥着低声啜泣的会场一瞬间安静得近乎死寂。几乎所有人都在试图后退，将自己藏在别人的身后。 “拜托，这是一份荣耀好吗。我们得快一点，否则那个不懂艺术的蝙蝠一定会来捣乱的。”稻草人抱怨，“这回我可没时间陪他玩游戏。” *** “我讨厌他，有资格陪小蝙蝠玩游戏的人只有我！”成功将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安保系统搞到崩溃还不忘给自己换了一套紫色西装的小丑听到电视机里稻草人发表了这样的言论后，如是说道。 他的身后，是欢呼怪叫着的精神病犯人们。 小丑以血红嘴唇勾出的笑容阴鸷冰冷，只片刻之后却又变得高兴起来。他挥了挥手中的撬棍，笑眯眯地道：“来啊，大家一起狂欢啊，让我们清洗掉哥谭里的垃圾！” 垃圾稻草人，让哥谭以外势力介入游戏的玩家都不是好玩家。 * 冰山俱乐部。 没能得到回应的稻草人失望地咂咂嘴：“都这么无趣吗，那就……” 话还没有说完，会场的灯突然熄灭了。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惊呼。 就在这时，会场的玻璃从外被撞碎了，一道漆黑的身影甩着黑色有如蝠翼的披风冲进了会场中，近乎仓皇的枪声与接连不断的闷哼倒地声中夹杂着稻草人因莫名激动而变得尖锐的“蝙蝠”，紧接着是大门被撞开的轰然响声。 黑暗滋生恐惧，尤其在场众人都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危险。在黑暗突如其来地降临时，他们都竭力缩在角落里，祈祷这一切尽快过去。不管是GCPD还是蝙蝠侠，只要能将这个怪物干掉就好。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响起。 紧接着是会场供电的恢复。 “GCPD！”哥谭警局的人赶到了。 稻草人带来的手下们已经全倒在了地上，一声不吭，似乎都晕了过去，会场一侧的窗户破开了一个大洞，碎玻璃洒落一地，而稻草人已不见了踪影。 “大家都在这里了？” 警察试图确认所有人安全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布鲁斯·韦恩不见了。 “我记得布鲁西躲在这个位置。”有人指出一个角落。 “告诉我，那位有多次被绑架经验的花花公子只是机警地在厕所里躲得好好的。”有警察小声嘀咕，“天啊，别再惹麻烦了。” 警察们开始在俱乐部内部谨慎寻找哥谭首富的踪迹，这个时候的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还有一个人趁着蝙蝠侠抓走稻草人的时候跟着追了出去。 显然，一个服务员的失踪根本无法在众人脑海中留下丁点痕迹，即使他是个大帅哥。 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咒语，令自己的眼眸在夜晚如猫科动物般泛着莹莹的微光。他亲眼看到蝙蝠侠是如何将稻草人的手下暴揍至昏迷，又钳住稻草人的脖子冲出会场，更看到了那个稻草脑袋下方咧开的弧度绝对不像是计划被打断的懊丧，反而充满了愉悦。 这是个好机会。 康斯坦丁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这是一个还人情的好机会，当然，要是能趁机让对方欠自己一个人情，那就更完美了。 对方是自己的债主，一百万巨债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无数次事实证明：欠康斯坦丁的人情，要命；成为康斯坦丁的临时队友，同样要命→_→ 讲真，两个康，影版和漫画版的人设相差很远，虽然都有队友死死死的debuff，但黄毛渣康是在危急时刻拿队友祭天，渣的一批；而黑毛渣康，他更像是克队友_(:з」∠)_反派搞不过康就搞他队友，数一数那些被连累至死的队友们。 *** #818辣个兴奋搞事的稻草人# 稻草人：老子是世界之王~~ 阿卡姆众：垃圾！所有带外来势力在哥谭玩的都是垃圾！！ 第11章 恐惧毒气 这个幻觉哪里不对 抓着稻草人撞进一个空置的大厅里，蝙蝠侠扬起拳头，冲着对方的下巴就是一拳。 “你做了什么，稻草人。”低哑的喉癌音蕴含着威胁，鲜血在两人中间迸溅开来，然而，挨了揍的稻草人却在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犹如第二个小丑。 “蝙蝠，你来了，哈哈，这一次，是我赢了。”稻草人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蝙蝠侠白色的护目镜，大声道：“真正的艺术，是恐惧！” 说什么不想被蝙蝠侠破坏计划，不过是稻草人催促蝙蝠侠到场的一个小把戏而已。 蝙蝠侠怎么可能会缺席这样的盛宴。 在稻草人看来，唯有黑暗骑士才有资格为他的艺术揭幕，才配得上他那无与伦比的设计。 “小蝙蝠。”稻草人大笑着道，“跟新世界说‘嗨’。” “嗡——” 那是差翅高速振动的声音。 黑暗中，一道黑影猛地窜了出来，直扑扼住稻草人脖子的蝙蝠侠。 蝙蝠侠霍然抬头，他之前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房间里有其他东西，甚至到现在，蝙蝠战甲里的红外线热感器也没有感应到屋里有除了他和稻草人以外的生命体。 “砰！” 一声巨响，那道黑影被什么东西砸中，倒飞而出，直接撞进了墙壁里。 而在这时，蝙蝠侠看到了。 黑暗中闪烁着红光的复眼以及流转着的红蓝色电流躯体。 这是什么东西！ “啪。” 细小的电流声后，空房间里亮起昏暗而暧昧的灯光，好吧，这是冰山俱乐部情-趣套房的特色。一身黑色燕尾服的前驱魔人一手按在灯光开关上，一手冲蝙蝠侠挥了挥，懒洋洋地道：“好球。” 房间内的光线虽然略显昏暗，却不难看清房间里的情况。 长着差翅的怪物不是因为大力而被撞进墙壁里的，它是被一只……托盘，钉在墙壁上的。 蝙蝠侠不觉得一只托盘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但看到托盘上附着的黑色“雾气”，蝙蝠侠不难猜测是什么赋予冰山餐厅统一规格的托盘如此大的杀伤力。 手中掐着一个想要坑全市不手软的精神病，墙上钉着一只明显非本土的怪物，不远处站着一个以一发“好球”参与战斗的异世界巫师，蝙蝠侠额角突突直跳，那不详的预感，这命途多舛的哥谭。 “你……” 康斯坦丁目光炯炯地看向蝙蝠侠，一字一句地道：“我觉得，这一下价值一万美元。” 蝙蝠侠：“……” 就在这时，被钉在墙上的怪物发出了类似机器故障的声音，它身上红蓝色电流流动的速度明显增快了许多，半秒钟后，它的身体“砰”地一声爆裂开来，化作一蓬……绿色的雾气。 蝙蝠侠眼瞳紧缩，这种颜色的雾气—— “恐惧毒气！” 所以，这怪物是稻草人搞出来的？ 他不是专业心理学副业化学，什么时候连生物都研究上了？！ 蝙蝠侠心中震怒，而稻草人居然比他还要愤怒。他看到原本只遮住蝙蝠侠上半张脸的面甲又弹出了半截，直接将蝙蝠侠让某些人遐想连篇的下巴包裹了起来。 不是第一次跟稻草人交手，当初还吃过恐惧毒气的亏，蝙蝠侠怎么可能不针对他的手段做出相应的对策。 蝙蝠侠还从自己万能腰带里掏出一个防毒面具，回手扔给康斯坦丁，言简意赅：“有毒，不要吸入这些气体。” “有毒气体？”康斯坦丁没有拒绝这个防毒面具。 此情此景让稻草人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气得大叫起来：“该死的，你毁了我的设计！” 回答他的是蝙蝠侠又一次扬起的拳头。 蝙蝠侠不杀人。 对待这群孜孜不倦搞事的家伙，打不死就行。 “你都做了什么？”蝙蝠侠逼问稻草人。 “可恶……”稻草人不甘心地看向蝙蝠侠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吐出一口血，突然道：“算了，让你清醒着见证这一切，也不错。” “嗡——” 稻草人的背后，倏地伸出了两对半透明的差翅，振动时带动的力量差点将蝙蝠侠掀翻出去。 之所以说差点，是因为蝙蝠侠在那一瞬间做出了最为精准的反应，须臾间过了两招，然后将稻草人的脑袋用力地扣进了地板中，实木的地板在那颗相对坚硬的脑袋撞击下碎片四溅。 “嘶……”旁观的康斯坦丁下意识往后仰了仰，他虽然干过戴着指虎狂揍恶魔的事情，但他本质上是一个法师，法师哦，近战只是一般般的那种。 蝙蝠侠抓着稻草人的脑袋，刚将人从地板碎片中提起来，稻草人却爆发出了一声尖啸。 冰山俱乐部的另一边，警察将依旧昏迷中的稻草人同伙押送出门，准备送上警车的时候，稻草人发出的尖啸声传到了这里。 那些穿着阿卡姆黑白条纹病服，之前还恹恹的犯人们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不是人类的双眼。 无数个卵状小眼密密匝匝地挤在一起，构建出两个半圆形外凸好似苍蝇复眼。脏兮兮的囚衣中，半透明的差翅如刀锋一般穿透了单薄的囚衣，在身后舒展振动起来。 押送他们的警察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瞬息间便从人变成怪物的前阿卡姆囚犯们猛地甩手，坚硬的手铐在他们手上变成了一坨废铁。 “怪物！” 枪声响起。 子弹打进了他们的身体里，但他们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鲜血涌出。 皮肤之下，红蓝色的电流游走，紧接着，勉强还有几分人类模样的皮肤被从内而外地撕裂，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角质外壳。 子弹打在黑色外壳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却只在上面留下一点细小裂痕。 怪物们张大嘴巴，发出声声尖啸。而在哥谭各处阴影里，一声声尖啸回应着冰山俱乐部外的呼唤。伴随着扑簌簌的声响，一道道黑影窜出，向着人多的地方飞去。 超出想象丑陋的怪物在哥谭市现身的时候，人们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怪物们在哥谭的天空飞掠，他们的手中似乎抓着什么东西，在俯冲的时候，玻璃碎裂声响起，一瓶瓶试剂被投掷下来，绿色的药水泼洒在地面上。“嘶嘶”的声响中，绿色的雾气蒸腾，甫一触碰到人体就让人发出恐惧的惨叫。 古老的传说中，有一种怪物会循着人的恐惧而来。但时代不同了，在稻草人的慷慨帮助下，他们酿造恐惧，散播恐惧，将整个世界变作他们的游乐场，为他们的主人插下征服的旗帜。 冰山俱乐部。 “稻草人！”蝙蝠侠的喉癌音里酝酿了愤怒，他试图通过通讯器联系在蝙蝠洞待命的阿尔弗雷德，但通讯器里却是一片杂音。联想到稻草人之前搞出来的全城直播，这必然是稻草人的手笔。 他扯下稻草人的头罩，露出人头苍蝇复眼的恐怖外表来。 稻草人依旧在笑，心满意足地笑。 “你好，新世界。” 稻草人的胸口处，红蓝色电流流动的速度倏然增快，连带着裸-露在外的人皮都跟着亮了起来，像极了刚才那怪物自爆前的状态。 蝙蝠侠眼瞳紧缩，他的双手抓住稻草人的肩膀，腰上用力，将他整个人掀翻出去。 稻草人的身体“砰”地一下撞上了房间墙壁。 “哈。” 稻草人的口中发出短促的笑声。 他的身体没有爆裂开来。 稻草人转动着红色的复眼，对自己成功骗过蝙蝠侠这件事无比骄傲。他抬了抬下巴，张开嘴，做出了一个口型。 “Boom～” “哗啦！” 这是窗户玻璃被接连撞碎的声音，伴随着飞溅的碎玻璃，一道道黑影闯进房间中。振动的差翅，红色的复眼，还有流转着的红蓝色电流，毫无疑问，他们是一伙的。 怪物们口中发出尖利的啸声，以着自杀式袭击的架势，猛地扑向了蝙蝠侠，还有站在房门口的康斯坦丁。 一身黑色燕尾服，脸上带着防毒面具的前驱魔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打火机，一声简短的咒语后，打火机上亮起的火焰被引到了康斯坦丁的手上。 将打火机随手一扔，康斯坦丁搓了一下手掌，红色的火焰在他的双手上熊熊燃烧。他在火焰中握拳，对着向他扑来的怪物就是一拳。 然而，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被康斯坦丁引到自己双手上的火焰明明是最普通的红色，但在他的拳头砸向那个怪物的时候，火焰完成了瞬间的蜕变。从炽热变得冰冷，燃烧着的红色转眼就被漆黑所取代。 黑色的火焰包裹着康斯坦丁的双手，拳风砸在怪物身上，如摧枯拉朽般砸穿了怪物坚硬的硬壳躯壳，那怪物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黒焰就瞬间吞没了怪物，怪物的身体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焚至焦炭，最后连一点灰渣都没有剩下。 地狱之火的力量，根本不是普通火焰能够比拟的。 发现自己从打火机那里引来的火焰变成了纯黑色的地狱之火，驱魔人隐藏在防毒面具后的嘴唇抿了一下，只是层出不穷的怪物让他无暇多想。好在这些黒焰是驯服的，它们随着康斯坦丁的心意幻化出不同的形状，只要沾到怪物身上，瞬间就能够将整个怪物焚尽却不会损坏周围其他东西半点。 眼角余光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的蝙蝠侠忽然意识到，那个晚上，自动护主的地狱之火真的是客气许多。 散播恐惧的怪物一般而言是不会感到恐惧的，即使意识到黑色火焰的厉害，他们依旧毫不犹豫地冲击。 出击的怪物们混入了几个特殊的家伙。 它们没有直接扑向康斯坦丁，而是用力撞上了康斯坦丁旁边的墙壁上。“啪”地一声，它们的身体爆裂开来，绿色的毒气喷发而出，瞬间充斥小半房间。 康斯坦丁一开始并没有在意，毕竟他有蝙蝠侠友情赞助的防毒面具，而且他忙着揍其他的小怪物呢。 然而，变化是悄无声息地发生的。 康斯坦丁裹挟着黑色火焰砸出去的拳头陡然停住。 紧握的拳头前，站着一个人。 颀长的身躯，昳丽至极的俊美容颜，凝视着康斯坦丁时仿佛含情的黑色眼眸。他就站在康斯坦丁面前，双臂垂下，以着一种放弃了所有防御任由施为的姿态，静静地站在康斯坦丁的面前。 那是贝利·亚尔。 ……不，那是贝利亚。 堕天使之君，贝利亚。 康斯坦丁忽然觉得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爆锤怪物们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这一下一万美元，这一拳两万美元，揍完这群小怪物，我觉得自己能赚个百八十万的，蝙蝠侠，你觉得呢？ 蝙蝠侠：……先干掉它们！ *** 这些怪物其实就是类魔，天启星达克赛德的手下，循着恐惧来的怪物和稻草人的恐惧毒气，莫名觉得很配所以就有了这个副本_(:з」∠)_ 恐惧毒气唉~能让人看到恐惧之物的毒气唉~康斯坦丁已中招→_→ 第12章 真实恐惧 这个过去哪里不对 【你真的想好了？】康斯坦丁一脸纠结地道，【事先声明，约翰·康斯坦丁是个骗子人渣……】 【约翰！】 【OK，我是说，约翰·康斯坦丁这个人现在估计也就有一张脸能看，而且看不了几年就没法看了，人嘛，总是会老的。贝利·亚尔，前途无量的总裁先生，我强烈建议你换一个攻略目标。】 【约翰，不，乔尼。】康斯坦丁看到容颜昳丽的男人一脸认真地看向他，一字一句：【你很好，真的很好。我喜欢你，我……】他的手无意识放在心口处，面上欢喜与诧异交织，似乎连他自己都在惊讶于此刻在心口中涌动着的浓烈情感，慢慢地说道：【我爱你。】 他的语气郑重，如在剖析自己的内心。 康斯坦丁被这样的表情刺了一下。 【……好吧。】康斯坦丁轻咳一声，他扭过头，不去看男人，故作淡定地道：【那就先这样吧。】 【你好，男朋友。】 …… 【拯救你糟糕的灵魂，约翰·康斯坦丁，这是你的机会，绝无仅有的机会。】 是曼尼的声音，那自称主的战士，来自于天堂的天使。他奉命来到人间，是想要将一个活儿交给康斯坦丁，哪怕康斯坦丁再三重申，他已经退休了，但曼尼坚持康斯坦丁是最好的人选。 【不好意思，这位天使阁下，您难道不能换一个人选？】康斯坦丁听到自己充满了烦躁的声音，【里世界难道只剩下我一个驱魔人不成？】 【约翰·康斯坦丁，你明白的，这是你的使命，是你救赎自己唯一的机会。】 该死的救赎！ 康斯坦丁咬牙，却又不得不承认有一点心动。 如果能够得到天堂的庇护，地狱的恶魔们便无法掠夺他的灵魂。 这确实是一个机会。 只是，他已经告诉贝利，他已经退休了，不管里世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康斯坦丁失信过无数人，但那个范围里，他不想囊括进贝利·亚尔。 【约翰·康斯坦丁，你觉得，自己真的能够一直避开地狱的追捕？吾主在上，想一想，你究竟招惹过多少恶魔？你真觉得自己能够避开所有恶魔，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他赢了。 天堂愿意给予的庇护，是他唯一能够与贝利·亚尔过上普通人安稳日子的保障。 …… 【乔尼，尝尝这个。】容颜昳丽的男人穿着舒适的家居服饰，他的手中端着刚出炉的手指饼干。 不知从何时起，一分钟上百万的大总裁迷上了厨艺。他在网络上搜罗了各种食谱，购进高端食材，埋头在厨房里研究，然后将在他看来合格的成品送到康斯坦丁试吃，得到康斯坦丁肯定的成品会在未来一个月内频繁出现在康斯坦丁的桌前。 用贝利·亚尔先生的话就是，康斯坦丁太瘦了，他想要将康斯坦丁养胖一点。 这本是约翰·康斯坦丁和贝利·亚尔再普通不过的早晨，但不请自来的天使生生打破了这个早晨的平静。 以着一个黑皮肤中年男人为容器施展灵降的天使紧握天使之刃，身后是十片展开如钢铁一般坚硬的纯白羽翼，他的目光紧盯着端着手指饼干的贝利·亚尔，手中的天使之刃上流转着银色的光芒。 这是一个天使全然戒备并准备战斗的姿态。 康斯坦丁站在沙发旁，满脸诧异地看向黑皮肤的天使，语气里是十分的不满：【曼尼，你在发什么疯？】 【为什么他在这里！】曼尼的语气冰冷而威严，充满了对康斯坦丁的质疑。 【闭嘴。】穿着普通居家服饰的贝利·亚尔忽然开口，他半点也不为眼前会让教廷信徒疯狂的画面而有丝毫所动，漆黑的眼眸冷冷地看向黑皮肤的座天使，寒声道：【滚出去，闯入者！】 曼尼的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天使之刃，几乎在贝利·亚尔开口的同时厉声喊道：【他是地狱的懒惰之君，堕天使贝利亚！】 【告诉我，康斯坦丁，你并没有投向地狱！】 *** 碾压。 完全地碾压。 拥有着十翼的座天使被踩进了地板中，身后原本整齐的白色羽翼被一贯沉静而优雅的贝利·亚尔抓在手中。 康斯坦丁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他的心跳已经失序。他并没有心脏上的疾病，但他却觉得，自己要发病了。 他的心脏要停止跳动了。 因为这该死的一幕。 因为这该死一幕所意味着的真实。 【贝利……亚？】 意图折断一个天使羽翼的动作一顿。 黑发黑眸的男人猛地看向康斯坦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乔尼……】男人踢开被重伤的座天使，向康斯坦丁走了一步。 【懒惰之君，贝利亚。】 【……请听我的解释。】 【所以，你承认了。】康斯坦丁神情僵硬地站在原地，他的脸上甚至做不出一点表情来，心底的寒意已经将他冰封。他喃喃着道：【地狱之君，七十二魔神柱之主，堕天使贝利亚……】 从来就没有贝利·亚尔，有的只是一个披上人类外壳，装成普通人类的堕天使之君贝利亚。 谎言。 一切都是谎言。 【乔尼……】 康斯坦丁猛地挥手，因情绪而激荡的魔力炸开了一旁的饮水机。蕴含着神圣力量的清水在魔力的引导下洒向堕天使之君的身上。 那是圣水。 始终防备着地狱与恶魔的驱魔人将某些习惯刻在日常的生活中，比如门框上充作花纹的驱魔咒语，比如每天花点时间将日常饮用的清水转化为圣水。 圣水泼洒在贝利亚的身上，却没有半点作用。 是了，谁能够想到，圣水对一个堕天使居然失去了原本该有的效用。正因如此，初见时心存怀疑拿圣水试探过贝利亚后，康斯坦丁再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 只是一个知道一点里世界传闻的普通人而已。 愚蠢，真是太愚蠢了。 他就这样被骗过了，让一个在地狱里的大人物轻而易举地靠近了自己。 【离开这里。】康斯坦丁竭力压下自己所有的情绪，愤怒只会让他显得卑微而软弱，他冷冷地看向贝利亚，【离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乔尼，请听我的解释。】贝利亚冲康斯坦丁伸出手，【我隐瞒了我的身份，但是，我想要与你在一起的心意是真实的。】 【哈，当然是真实的。】康斯坦丁控制不住地想要嘲讽，【同样的话，不知多少恶魔跟我说过，他们都想让我下去陪他们玩。不过，你的手段要高端一点，你差点就成功了。贝利亚，贝利亚，不愧是地狱七君之一的贝利亚。】 【乔尼，我爱你……】 【闭嘴。】这一次，康斯坦丁点燃的是龙息之火，凶猛的火舌直扑贝利亚，带着驱魔人再也压抑不住的恨意，【给我滚啊——！！】 【乔尼！】 【别、叫、我、乔、尼！】 噗—— 那是身体被利器撕裂的声音。 康斯坦丁的世界里，钟摆停止了摆动。 时间静止了。 ……等等，发生了什么？ 康斯坦丁的目光恍惚了一瞬，他看到贝利亚隐忍痛苦依旧温柔的黑色眼眸，双手的濡湿让他疑惑地低下头。 他慢慢地松开手，有些出神地看着手掌上沾染着的黑色流光，如捧起一簇星光汇聚的清泉，流淌在指尖却是温热的。 温热的…… 康斯坦丁目光颤抖地抬起视线，骇然发现自己手中竟握着一柄银色的利刃，而这把利刃片刻之前还握在曼尼的手中。 这是天使之刃，在天堂的圣光中锻造的武器，是黑暗生物的克星。而这把利刃，正插在贝利亚的胸口上，一截刃尖甚至透过了堕天使的躯体。 堕天使的胸口流淌出温热的黑色流光，这是堕天使的血。 不…… 康斯坦丁的头开始剧烈地疼了起来，就像是有人用斧头狠狠地劈砍，用力地搅动他的大脑。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不…… 唇色惨白的堕天使依旧在微笑。 【你的愿望，我很愿意为你达成。】 不…… 【哪怕以我的生命为代价。】 不…… 康斯坦丁张了张嘴，他想要说什么，但喉咙却被某种强烈的情感堵塞住，让他说不出一个词来。他徒劳地伸出手，想要拔出天使之刃却怕这样会加速堕天使的死亡，想要堵住不断流淌的黑色血液，最后却被那些黑色流光浸染双手。 他的双手之上，是贝利亚的鲜血。 他杀死了贝利亚。 他杀死了……他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康记忆与幻觉交织出来的情景，前面绝大部分是他不愿再面对的记忆，最后是恐惧毒气让他看到的幻觉_(:з」∠)_ 康的恐惧其实是：过去的美好他告诉自己一百遍是假的假的假的还是放不开放不下，他不齿这样的自己却又没有办法。他还害怕即使如此，他有一天还是忍不住回到贝利亚的身边，那他就是彻底落入地狱的陷阱里了。 康斯坦丁的恐惧围绕着贝利亚，对方的感情与欺骗，自己并不够坚定的决心和对未来的彷徨无措，以及最深处由恐惧毒气挖掘出来的恐惧，即亲手杀死贝利亚。 康斯坦丁就是太有自知之明了，他觉得自己对普通人而言没有什么好追的，最多长得还行，跟他认识的朋友没一下好下场，再亲密点就是巨型靶子，真要命的那种。可一换成地狱那头的恶魔堕天使什么的，那边对他的不怀好意他一直都知道，瞬间就能够脑补出无数阴谋诡计→_→贝利亚其实是被整个地狱拖了后腿，康斯坦丁对地狱的仇恨值max *** #818辣个差点被扯掉翅膀的天使# 曼尼：那一刻，我有点方，差点没忍住向米迦勒殿下求助……好在我没有，我保住了可靠下属的形象，保住了我英俊的五对羽翼。至于那个康斯坦丁，他应该感谢我，我可是帮他从地狱的欺骗中清醒过来。啥？贝利亚殿下，不是，贝利亚是真心的？这种笑话鬼都不相信，肯定是地狱针对天堂的阴谋，理直气壮.jpg 贝利亚：我刀呢！我非得砍死这个坏事的天使不可(╯‵□′)╯︵┻━┻ 第13章 黑暗降临 这个反攻哪里不对 “不……” 一分钟前，在黑色怪物自杀式袭击下突然呆立不动的康斯坦丁身体微颤，惨白的嘴唇间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单词。 黑色火焰环绕驱魔人左右，挡去了每一次试图扑袭他的黑色怪物。可即使如此，同样在战斗中的蝙蝠侠还是悬起了心。 该死的，稻草人这一次研发出来的恐惧毒气居然触及皮肤就能够感染对方，难怪在他开启面罩防毒模式后稻草人会是那个反应。 蝙蝠侠全身上下就露出下巴那一点皮肤，其余地方都被制服包裹，根本没给这一回恐惧毒气发挥作用的地方，难怪稻草人会说让他做个见证者也不错。 蝙蝠侠倒是带了解毒剂，但天知道稻草人这回又往恐惧毒气里加了什么，鉴于他这回跟非人类生物都有了勾结。他虽然不确定解毒剂的效果，但总得试一试。 总得试一试，看在地狱之火的份上，蝙蝠侠一点也不想看到一个黑魔法大师失控会是个怎样状态。 蝙蝠侠冲向了呆立不动的驱魔人，针剂扣在手中。 “贝利亚……” 还未等蝙蝠侠找到机会实施这个计划，双眸失神的康斯坦丁喃喃着说出了那个名字。 因为防毒面具的遮挡，他的声音变得异常含混，蝙蝠侠都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但康斯坦丁身上萦绕着的黑色火焰却为之暴动起来。 蝙蝠侠白色护目镜后的钢蓝色眼瞳猛缩，他几乎是本能地伏在了地上。 “轰——！” 以驱魔人为中心，黑色的火焰呈涟漪状，猛地激荡开来。 即使穿戴着蝙蝠战甲，蝙蝠侠依旧清楚地感觉到，冰冷摄人的感觉如西伯利亚的寒风一般贴着蝙蝠侠的身体刮过，那股冰冷无视了人类穿在身上的衣服，无视了人类的血肉之躯，直抵灵魂深处。 蝙蝠侠觉得，自己半个灵魂因为这股冰冷的感觉而冻僵，手指都动弹不得。然而，极致的寒冷中，他又诡异地感觉到了一股炽热灼人的滚烫，让人止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等寒风或者是热风终于平息下来后，蝙蝠侠用力地攒了一下手指，发现他再一次掌握了身体的主控权。 旋即，他意识到，□□静了。 怪物们在攻击的时候一直发出嘁嘁喳喳或高或低的尖啸声，刺耳得如同用金属来回划拨玻璃，但现在，房间安静得像是仅有他一个人。 蝙蝠侠谨慎地抬头，却见房间里所有的黑色怪物已然消失不见，就连站在远处看戏的稻草人也不见了踪影。 仅一瞬间，黒焰就荡平了房间里所有的怪物。 约翰·康斯坦丁果然足够危险。 蝙蝠侠抓紧手中的针剂，他回头看向康斯坦丁的方向，然后愣住了。 黑色的雾状火焰乖顺地伏在驱魔人……和另一个人的脚边。以着蝙蝠侠的角度，他只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背影。 他绝对不是普通人。 那人的身高要比驱魔人高上一些，黑色的顺直长发几乎垂至地面。他的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袍，繁复的血色花纹在袍角处流淌，如同活物。他正向驱魔人伸出手，将那个防毒面具摘下。 【嘶……蝙蝠侠……蝙蝠洞呼叫蝙蝠侠……】 蝙蝠侠一个激灵，通讯器恢复工作了。 蝙蝠洞中，阿尔弗雷德终于舒了口气，之前刚交流了阿卡姆的安保问题，蝙蝠洞这边就联系不上蝙蝠侠了。现在听到了蝙蝠侠的声音，阿尔弗雷德才略微放下点心。 阿尔弗雷德抓紧时间，将哥谭市目前的情况报告了一遍。 哥谭现在乱成了一团。 以小丑为首的阿卡姆罪犯又逃狱了，阿卡姆安保系统和一众守卫无力抵挡那群罪犯中的大佬。好在那群罪犯忙着逃狱，守卫们又足够识时务，以保命为主，阿卡姆有数名守卫医护人员受伤，但并不致命。 然而，哥谭的乱象却不是这群逃跑的罪犯们造成的。 在罪犯开始逃狱前，哥谭市各处突然出现融合了一些昆虫特征的黑色怪物。它们利用飞行天赋在哥谭市各处投掷稻草人恐惧药剂，致使人们吸入毒气陷入恐惧中。 陷入恐惧中的人们本能地战斗厮杀，怪物们在上空飞掠，时不时一个俯冲抓起一个人在半空中大快朵颐。 当那群黑色怪物与来自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罪犯相遇…… 毒藤女首先发动了攻击，因为它们在哥谭搞破坏的时候伤到了这里的花花草草，这让毒藤女无法忍受。 急冻先生举起激光冷冻枪，向着怪物们发起攻击。 泥脸咆哮一声，身体从一个干瘦的普通人变成了一团由泥浆组成的高大身躯，他挥舞着拳头，跳起来击打在半空中飞掠的黑色怪物。 杀手鳄扬起利爪，将一个黑色怪物撕扯成碎片。 哥谭是一个非常排外的城市，这也体现在哥谭罪犯们的行为模式上。被关押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中的罪犯们，每一个离开哥谭到其他城市都能够将城市原生态罪犯群体进行一场大洗牌，确立自己的统治地位，轻而易举毁掉一座城市的光明，但他们之中没有一个选择离开哥谭。 哥谭，流淌着血与罪的城市，孕育出了长在白骨上的罪恶之花。不管再疯狂，他们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意改造这座城市，而不是彻底毁掉这座城市。 虽然，他们设想中的改造在普通人看来就是破坏与毁灭。 哥谭是他们独一无二的游乐场，他们不喜欢分享，但扎根于这个城市的同地位罪犯，为了乐趣，他们可以容忍。 至于外来势力，不好意思，不管是官方还是私人，不管是外星生物还是魔法物种，他们他们统统不欢迎。 汇聚成一句直白的话，那就是—— 【滚出哥谭！】 一只惨白的手抓着一只微型炸-弹塞进了一只怪物的嘴巴里，手的主人在笑，血红色的嘴唇咧开一个愉悦到诡异的弧度，笑声癫狂又刺耳：“你知道吗？亲爱的，你们选错地方了。” 不得不说，虽然大部分还穿着阿卡姆精神病院统一病服的人们跟猎杀人类的黑色怪物干上了，这样的情景十分颠覆一般人的认知，但哥谭警局的态度还很挺冷静，一部分警察疏散并保护普通人，一部分警察则进行火力支援，大家集体忽视了这群疯子的存在，能避则避。 在外来势力的入侵面前，哥谭本土势力勉强达成了合作，但这只是暂时的。当然，最重要的是，以着哥谭警局的实力，他们没有办法一边驱逐怪物，一边缉拿那群从阿卡姆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精神病们。 还有一件事。 【蝙蝠侠。】韦恩家老管家的声音十分冷静地说起一件更不科学的事情，【根据监控，二十秒之前，以冰山俱乐部为中心，一道直径两英里的黑色半透明光柱出现，这个范围内的黑色怪物瞬间湮灭，原本停留在光柱边缘范围的怪物则选择立刻远离。】 虽然无法辨析它们的语言，但亲眼见证着那一段视频的阿尔弗雷德觉得，它们恐惧那道光柱。 能够让散播恐惧的怪物产生惧怕的情绪，那道光柱的可怕之处就可想而知了。 根据信号定位，蝙蝠侠此刻就身在冰山俱乐部中。或许，蝙蝠侠知道那道光柱的来源。不管能不能用在消灭那些怪物的战场上，一定得防备上。 蝙蝠侠了解阿尔弗雷德的言外之音，他下意识看向背对着他的那个黑发男人。 可能是因为蝙蝠侠正身处在风暴眼，他看不出周围的空气有什么颜色的变化，但刚才地狱之火的爆发，突兀出现的男人，必然与阿尔弗雷德所说的光柱有关。 “我……我听见你呼唤我的声音。”黑发男人，也就是片刻前还在地狱之中跟初堕者死磕的贝利亚神情恍惚地看向康斯坦丁，碍事的防毒面具已经被他摘了下来扔到一边。贝利亚手指微颤，小心翼翼地摸上了康斯坦丁的眼睑，指尖触到湿润的液体时，地狱之君像是被烫到一般，想要缩回手。 但康斯坦丁却抢在他缩手之前抬手抓住了贝利亚的手，让他有些僵硬地保持着伸手触碰自己脸庞的动作。 因为康斯坦丁的阻止，那滴泪水不仅碰到了贝利亚的指尖，还顺着地狱之君修长白皙的手指淌落，滑到了手腕处。 人类的泪水是滚烫的。 烫得贝利亚的手指痉挛一般地颤抖，又让一股难以言状的怒火涌起，之前只是被初堕者引起的些许负面情绪简直像是沸腾似的烧灼着贝利亚的理智。 他之前正在跟初堕者战斗。 在这个世界的路西法舍弃地狱后在这里称王的初堕者很强，至少现在重伤的贝利亚不能像是干掉之前的亿面魔王一样干掉那个初堕者。 严格算起来，贝利亚能够轻易干掉亿面魔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亿面魔王轻敌了，而贝利亚的力量本质属性要高于恶魔的黑暗，能够轻易破开对方的黑暗防御。 但这个初堕者不同，他根本就不是恶魔，甚至算不上某种堕落造物，哪怕他体现出来的各种特征与恶魔无异。 混沌属性的炽天使能够轻易察觉其他炽天使无法察觉的细节，在异世界也不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 贝利亚终于登录哥谭，相见成就达成√ 康斯坦丁被幻觉里的情景刺激到了，等他缓缓先_(:з」∠)_ *** #818辣个怒揍怪物们的哥谭众势力# 哥谭：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排外性了，一群渣渣，给我滚出哥谭(╯‵□′)╯︵┻━┻ 类魔大军：这座城市真是见了鬼了= = 第14章 重点错误 这个相逢哪里不对 初堕者的混乱邪恶之下，贝利亚感觉到了神性，那不是依靠信仰之力勉强堆砌出来的伪神性，而是真正蕴含了法则的神性。而在贝利亚原本的世界里，拥有着相似气息的存在，除了上帝以外，只有长伴上帝左右的创世之书。 所有的天使恶魔都以为创世之书是上帝伴生的神器，但贝利亚却无意间听到创世之书的灵直呼上帝之名，还称他为兄长。 这不是神器之灵应有的态度。 实力不俗的初堕者，拥有着扭曲的神性，地狱的法则理所当然地偏袒他，重伤的贝利亚无法胜过他。当然，初堕者短时间里也奈何不得贝利亚。地狱的荒地在他们的交手下毁灭，躲闪不及的黑暗生物在能量的余波中惨嚎着湮灭。 越是使用黑暗的荣光，心核处的碎裂伤痕就越多。地狱之君不害怕疼痛，甚至刻意利用这份疼痛来让自己变得清醒。 打到了最后，反倒是初堕者不想继续下去了。 初堕者曾经的野心是统领地狱反攻天堂，但被驱魔人John Constantine愚弄了整整三次之后，他现阶段只想将那个该死人类的灵魂拿到手，用尽一切手段来折磨他。 地狱其他两王是他的阻碍，因为他们各拿着一份John Constantine交易灵魂的协议。按照地狱的规定，在John Constantine死亡之时，他们必须完整得到John Constantine的灵魂，而战争是达成这一目标的唯一手段。 为了避免地狱内战消耗实力而被天堂打败奴役，初堕者不得不想其他办法避开内战来干掉其他两王。还未等他想出办法，老三死了。 没有老三，老二自然也不会是初堕者的对手。但出于谨慎，初堕者得来看看干掉老三的家伙是谁，他来地狱有什么目的。 他不想在自己彻底统治了地狱后还要有个堕天使来分一杯羹。 没想到的是，这个堕天使看着很冷静，战斗起来却很疯狂，那种近似同归于尽的打法让初堕者迟疑——他不想莫名其妙地跟个堕天使死战。 初堕者不想继续，但贝利亚却想要以初堕者的死来挑衅地狱的法则。 要么放他去人间寻人，要么地狱失去拥有某种神性的首领。 就在这时，贝利亚听到了康斯坦丁的声音。 他说，贝利亚。 声音来自人间，真名被呼唤，贝利亚曾留在康斯坦丁体内的力量是联结，这构成了一个最粗陋的召唤仪式。 每一个讲究的恶魔在人间都留有一种独特的仪式，可事实上，正式的仪式只为显示召唤者的诚意，只要能够以足够的魔力构建出人间通往地狱的通道，将声音传至那个恶魔耳边便可。 对于贝利亚而言，康斯坦丁愿意呼唤他的名字，这就是最大的诚意。 贝利亚毫不犹豫地脱离了战斗，握住了那一缕声音。 地狱与人间的通道被打通，贝利亚降临地球上的哥谭市，来到了康斯坦丁的面前。 一个还活着的康斯坦丁。 贝利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可他又清楚，这就是约翰·康斯坦丁，他愿意与之缔结永恒灵魂契约的人类。 很快，贝利亚就察觉到了康斯坦丁的不对劲。 任由驱魔人抓住自己的手，贝利亚手指轻动，擦去康斯坦丁脸上的泪痕，抹去侵扰他精神世界的侵蚀性药性，然后在康斯坦丁逐渐清明的目光中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来。 “嘿，乔尼。” 贝利亚没有忘记康斯坦丁之前对自己极度排斥的态度，也没有忘记他给自己留下那两句将他心核撕裂的诀别之语。他还活着，这很好，贝利亚由衷感激着这个奇迹。但之后要和康斯坦丁如何相处，贝利亚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他眷恋着人类的温度，哪怕仅仅是手掌的贴合。他不想收回自己的手，却怕康斯坦丁反应过度。 贝利亚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点的话题。 “你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贝利亚的话还没有说完，康斯坦丁便松开了握住贝利亚的手。怅然与遗憾的情绪还未浮起，康斯坦丁已然上前一步，用力地抱住了贝利亚。 贝利亚蓦地瞪大了眼睛。 “贝利……”康斯坦丁的声音充满了隐忍，他还没有忘记刚才被恐惧毒气勾起的可怕画面，那太真实了，甚至让康斯坦丁忍不住去想，若贝利亚真的被圣水或是龙息之火伤到了怎么办？ 他当初甚至用了圣油。 他疯了吗？ 圣水于堕天使已经是剧毒，就因为贝利亚没有在圣水下表现出痛苦来，他居然找到了能够真正伤害到天使的圣油？ 若是贝利亚真的被圣油所伤，然后被地狱的恶魔们分食怎么办？地狱是什么鬼地方，他不是最清楚不过吗。 为什么他从没有考虑过后果！ 不管他告诉自己多少遍，贝利亚他都不仅仅是一个曾经欺骗过他的堕天使。他恨贝利亚的欺骗与隐瞒，但更恨的是自己心底某个角落一直在怨恨着揭穿这一切假象的曼尼。 曾经恨不能毁掉一切虚假只为让自己清醒旁观世界的驱魔人现在却软弱得想要缩进一个堕天使构建出来的美好爱情与平凡生活里，亲自赶走了堕天使却在日日夜夜中承受着仿佛挖空灵魂的空洞，想要改变这一切却不知从何开始，随便什么都好，只要让他停止这无意义的煎熬。 可是，杀掉贝利亚从来不是康斯坦丁的选择，从来都不是。 “不要死。” 贝利亚，不要死。 比曾经的谎言更让康斯坦丁无法接受的是他亲手令贝利亚死亡，那该死的幻境迫使康斯坦丁直面了这个真实。 “乔尼……”驱魔人异于之前的反应让贝利亚如坠梦中，但他本能地抬起双臂，将人类紧紧地抱在怀里，“乔尼……” 他的人类，在挽留他。 “抱歉，打扰一下。”沙哑的喉癌音响起，是蝙蝠侠。 沉浸在二人世界里的堕天使和驱魔人同时愣了一下，然后扭头看向蝙蝠侠。 顶着尴尬与冰冷交织的视线，蝙蝠侠将手中特制的平板电脑展给一人一堕天使看，蝙蝠洞的监控画面有几个同步到了他手中的平板电脑上。 “这是现在哥谭市的现状。” 屏幕上分割出数个小屏幕，每一个都是怪物横行，人类发疯，还有几个身穿黑白纹病服的凶悍男女无视周围发疯的普通人，暴打那些黑色怪物的画面。 “这是冰山俱乐部外面拍摄到的画面。” 画面变成了被一道半径一英里的黑色光柱笼罩的区域，冰山俱乐部的拱形建筑以及大片街道空地被囊括在内，光柱内的人类神志正常，黑色怪物在光柱外徘徊，但没有一只敢进入光柱范围内。 非常不幸的是，这道黑色光柱正在收缩，大概再有几分钟就会消失。到时候，哥谭连一点“净土”都不会有了。 蝙蝠侠深吸一口气，道：“我想请问一下，这道光柱的出现是否因为这位先生。” 在某些属性特殊的案件中，比起自己硬上去莽，蝙蝠侠更倾向于向专业人士求助。那些怪物数目庞大，能够飞行还有着稻草人的毒气。面对这样的敌人，将它们驱赶出哥谭不是最终的目的，消灭才是。 它们逃出哥谭后还能去大都会，去纽约，甚至美国都不会是它们唯一的选择。 蝙蝠侠习惯做出最糟糕的假设，这些东西不能活着离开哥谭。 贝利亚凝视康斯坦丁时的温柔在转向蝙蝠侠的时候就变成了冷冽，但他没有忘记康斯坦丁人类的立场，他为了阻止无尽深渊的裂缝而献祭了自己的灵魂。 贝利亚不知道康斯坦丁的灵魂如何从无尽深渊中幸存下来，但他无比感激并珍惜这个奇迹，并下定决心杜绝类似的事情发生。 从现在开始。 从这些被黑暗力量粗劣改造的怪物们开始。 “这是吾的领域。”有的时候，强大存在被召唤到人间时引起过大的动静并非原主本意，而是因为庞大的力量与人间的法则冲击碰撞时引起的异象。人间太过脆弱，法则针对强大的个体，迫使他们压缩一部分力量以适应法则的强度。 事实上，若不是贝利亚受伤，控制力降低，习惯内敛的贝利亚降临时闹出来的动静会更小一些。 “不行。”康斯坦丁不动声色地挣开贝利亚的怀抱，眼睫微垂，不去看贝利亚的眼睛，冷淡地：“这个地球不是你的后花园。” 世界与世界的法则不一定是相同的，不知是不是死过一次的原因，康斯坦丁对力量的波动的感知比从前更加敏锐，他在施法时都感觉到了些许异样，更何况是从世界诞生之初便存在的炽天使。这个世界的法则对康斯坦丁一个人类可能还没有那么多限制，但对地狱之君的限制肯定不少。 在异世界中展开领域，这是在向这个世界的神明挑衅。 贝利亚猛地转头，他看向康斯坦丁，瞪大了眼睛，喃喃道：“你在担心我？” 康斯坦丁：“……” 这是重点？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恍恍惚惚的地狱之君# 贝利亚：幸福来得太快我有些方，我家乔尼居然没有给我一拳或是砸我满头圣油……淦，谁干的，敢对我家人类下药？！！！！ 康斯坦丁：我当时要是不小心真的重伤了贝利亚怎么办，贝利亚还是因重伤而被恶魔分食了怎么办，贝利亚要是被天堂那边趁机补刀了怎么办……我真的杀死了贝利亚怎么办…………不行，我得冷静一下，让我缓缓先。 原世界路西法：当我在地狱是死人吗= =有我在，我看谁敢动手！ *** 想起之前看漫画的时候，渣康召唤恶魔，恶魔表示，你这仪式哪里哪里不正式，还被渣康开嘲讽，说他们事多，他这仪式虽然简陋，但他听都听到了，就问他来不来……然后，那个恶魔滑溜儿地过来了→_→ 第15章 幻觉真实 这个昏迷哪里不对 对于地狱之君而言，这就是重点。 康斯坦丁咬了咬牙，不去看贝利亚，对蝙蝠侠道：“地狱之火克制那些怪物，沾染地狱之火的子弹能够消灭那些怪物，我可以帮你们附魔，这很……”简单快捷。 康斯坦丁本想这么说，但贝利亚却皱起了眉头，截口道：“那会消耗你的精神力，让你头疼睡不好觉。” “我想，一个优秀的驱魔人做惯了这类事情，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更是有着十足的了解。他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不会冒冒然透支自己。” 康斯坦丁看向蝙蝠侠，自顾自地道。 “乔尼。”贝利亚握住康斯坦丁的左手，交握的双手上，黑色的火焰跳动，“这是我现在荣光点燃的地狱之火，亲爱的，这是我的火。” 康斯坦丁转过头，目光幽幽，淡淡地道：“所以……？” “所以，我对它比较了解。”贝利亚抬起康斯坦丁的左手，嘴唇贴在无名指上的黑色花纹上，“让我来跟你分享一个小技巧。” 冰山俱乐部外，原本已经停止收缩的黑色光幕猛地向外扩散开来。呼吸之间，光幕滤过哥谭的上东区并向着其他区域扩散出去。光幕所到之处，受到恐惧毒气影响的人类纷纷倒地，陷入了昏迷，而那些黑色怪物则尖啸着化为灰烬。 感知到光幕的力量，怪物们并不恋战，尖啸着振动差翅，竭力逃向没有光幕覆盖的地方。 就在光幕即将覆盖整个哥谭市，追着一些已经逃出哥谭市范围的黑色怪物们向隔壁大都市而去的时候，光幕的扩张陡然停止下来。 片刻之后，黑色光幕轰然破碎开来。 冰山俱乐部中，贝利亚如遭重击，一口血喷了出来，身体一软，闭着眼睛倒在了康斯坦丁的身上。 康斯坦丁猛地瞪大了眼睛。 与贝利亚交握的双手濡湿一片，流淌着星辉的黑色血液滴滴答答地从指缝间滴落。 这是贝利亚的鲜血。 贝利亚的鲜血。 康斯坦丁双腿一软，他抱着贝利亚，跌坐在地上。 之前还狠狠搅动驱魔人大脑的噩梦在他眼前翻涌—— 洞穿身躯的利刃。 黑色的血液。 濡湿的双手。 阖上的双眸。 那些究竟是梦，还是曾经发生过的真实？ 康斯坦丁头痛欲裂，他分不清了。 “约翰·康斯坦丁！”蝙蝠侠见贝利亚突然吐血晕倒也吓了一跳，连阿尔弗雷德传过来的好消息都顾不上了。他目光沉沉，下了决心：“带上人，跟我走！” *** 随着黑色怪物的湮灭与逃离，哥谭的混乱却并没有结束。 之前还在爆锤怪物们的阿卡姆逃犯们调转枪口，对准了之前勉强算是并肩作战的三个哥谭警察。哦，还有在警察保护下瑟瑟发抖的哥谭市民。 顶着一头绿色杂草般头发的小丑咧开血红色的嘴唇，用手-枪随意蹭了蹭下巴，露出一个灿烂得让人胆战心惊的笑容来。 “捣乱的家伙已经退场了，先生们女士们，我才是你们今晚的娱乐。” 三个哥谭警察神经紧绷地盯着前方孤身一人的小丑，心中却不敢抱有半点轻视。 小丑最让人恐惧的不是他手中那把不知从哪里搞到的手-枪，而是他极具传染性的疯狂思想。他不畏惧死亡，只在乎他的游戏好玩不好玩。 这该死的疯子。 不是没有警察不想在某个时刻开枪解决掉他，但没有警察敢这样做。 在哥谭的地下世界中，小丑拥有着自己的势力，那是警方不敢忽视的一股黑暗力量。小丑的死不会改善哥谭秩序，只会让她陷入更加极致的疯狂。 就在警察们顾虑重重地后退，由衷祈祷蝙蝠侠快点出现将这个疯子扔回阿卡姆的时候，一个人径自走到了小丑的身后，还招呼了一声。 “小丑。” 小丑挑高了眉头，他转过头，想看看谁这么没眼色来打扰他做游戏。 当然，如果那个人是蝙蝠侠就另当别论了。 走到小丑身后的是一个年轻人，红色的短发整齐地梳在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英俊出挑的五官来。年轻人蓝黑色的眼睛静静地看向小丑，不同于其他人饱含畏惧的目光，他看向小丑的目光平静而淡漠，仿佛在看着真正的跳梁小丑，十足的轻视。 小丑为这样的目光感到惊奇。他打量着眼前穿着高定西装，乍看上去就像是那种无趣至极的上层精英，但细细看去便能够发现那双蓝黑色眼睛中蕴含着的黑暗河流。 小丑感到了灵魂的战栗。 这是遇到同类时的激动，这让小丑的双手蠢蠢欲动，他想要撕开这副人类皮囊，看看下面是一副怎样的真实。 他有预感，眼前这个人的有趣程度不会亚于蝙蝠侠。 “哇哦，哇哦，哇哦。”小丑连连赞叹，眼睛亮得惊人，“瞧瞧我都看到了什么！” 红发青年却在小丑灼热的目光中叹了口气，缓声道：“我果然，最讨厌小丑了。” 说完，他猛地伸出手，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小丑拿枪的手。“咔嚓”一声脆响，他直接掰断了小丑握枪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捏住小丑的后颈，将他的脑袋猛地砸向地面。 “砰！” 小丑面朝下，被红发青年狠狠地拍在了路面上。 哥谭警察：“！！！” “哈……哈哈……哈哈……” 闷闷的笑声传来，这一记重击足能够让一个普通人脑震荡加昏迷，但对于被化学试剂改造了身体的小丑而言却不够。他非但没有昏迷，反而在疼痛中大笑起来。 红发青年捏着小丑的后颈，将他从被鲜血浸染的路面中提了起来。 脸上鲜血模糊的小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仍在欢快地道：“亲爱的，你暴力起来的样子真迷人，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红发青年“啧”了一声，他扣住了小丑的后脑勺，又一次将他拍进血泊中。 “砰”地一声，又是一声让人忍不住摸鼻子的响声。 说实话，就红发青年这一身非富即贵的高定西装，英俊出色的外表，优雅矜贵的姿态，暴揍小丑的时候都是一副很讲究的模样，知情的知道这是在暴揍小丑为民除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进行某种高雅运动，不明觉厉的那种。 在场的哥谭警察一脸懵逼加震撼，都忘记这个时候他们应该站出来阻止红发青年的行凶了。 *** 通知了身在蝙蝠洞的阿尔弗雷德一声，将康斯坦丁和昏迷的贝利亚送上蝙蝠车，开启自动驾驶将人送去韦恩庄园看顾，蝙蝠侠理所当然留在市内，他需要将逃出来的罪犯们送回阿卡姆。 他的首要目标就是小丑。 每一个被他扔进阿卡姆的精神病都拥有着极大的破坏力，而小丑绝对是各中翘楚。 等蝙蝠侠杀到那处监控器损坏的地方时，看到的就是瑟瑟发抖却难掩激动的普通市民，满脸敬畏嘴巴大张的三个哥谭警察以及优雅半蹲，一手提着小丑那头绿藻头发往地上暴击的红发青年。 小丑翻车了？ 黑色面甲后的钢蓝色眼眸睁大了些许，旋即心中升起的是对这个陌生红发青年的探究与戒备。 别看小丑一直以来展现给哥谭市的能力大多是智商犯罪与人性拷问，蝙蝠侠自己也曾将小丑暴打至重伤后扔进阿卡姆精神病院中，但小丑的近战实力其实不弱。 更多时候，小丑是放任自己被蝙蝠侠暴打至重伤，他似乎认为那种时候是污染蝙蝠侠精神的好时机。 现在，看上去软弱无力被红发青年一下又一下暴击的小丑，要么他是无力战胜这个红发青年，要么他是对红发青年起了对蝙蝠侠相同的心思，想要将他污染。 小丑会对哪种人感兴趣？ 潜在的疯子，如他一般。 推己及人，无论是哪一种，蝙蝠侠都注意到这个衣冠楚楚但精神状态得标上一个问号的红发青年。 “……住手。”蝙蝠侠如真正的黑暗怪物般无声落在小丑和红发青年的面前，他伸出手，想要迫使红发青年松手。然而，还未等蝙蝠侠的手碰到他的手腕，红发青年倏然抬眸，那双蓝黑色的眼眸中略过红色的微光。 危险！ 蝙蝠侠的神经绷紧了。 果然，能够将小丑肆意暴打的家伙不是什么普通人。 就在蝙蝠侠下意识戒备，随时准备出手的时候，一声清越的嗓音从蝙蝠侠身后的地方遥遥传来。 “米亚。” 冰冷锐利瞬间从红发青年眼中褪去，他的眼眸化作柔和的深蓝，他松开手指，任由呛咳着大笑的小丑摔回到血泊中。 “布鲁西。” 这个名字直让一身蝙蝠装的布鲁斯·蝙蝠侠·韦恩心中一紧，但他对外的表现却没有露出丝毫异样。他的脚步一错，在倒地的小丑旁蹲下，借着给小丑铐上手铐的动作，目光后瞥，谨慎地打量着叫住红发青年的人。 然后，蝙蝠侠不看还好，他往后那么一看，手上力道直接失了控制，咔嚓一下，给小丑本就被红发青年折断的手腕雪上加霜地折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疫情反弹很危险，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 #818辣个开始分不清现实虚幻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在药物的作用下，我不由自主地想起过去的记忆，最后那一段是幻觉才是。可是，好好的贝利亚说倒下就倒下，还流了这么多血，这怎么可能？！我干的？这一定是我干的对不对？ 贝利亚：……【不是不是，昏迷的我暂时无法发言，但真不是你干的啊乔尼】 *** 康斯坦丁刚被恐惧毒气打击了一下，艰难分清现实虚幻，还没整理好心情，想好应该拿出什么态度对贝利亚，贝利亚这一倒，直接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_(:з」∠)_ 贝利亚不用装晕，他的状态已经快极限了。 这一昏众望所归，绝对好评hhh 第16章 心上之伤 这个记忆哪里不对 这换来小丑感兴趣的眼神，他咳出两口血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哇哦，小蝙蝠也看出来了吗？”不待蝙蝠侠回应，小丑自顾自地接了下去，“多有趣的灵魂啊，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绽放那一刻的美丽了。” 蝙蝠侠的回应就是顺手揪住小丑的后颈，干脆利落地往地上一拍，这一下快准狠，直接将小丑撞晕了过去。然后，他提着耷拉着脑袋的绿毛小丑，将他交给了安静如鸡默默围观的哥谭警察。 蝙蝠侠的目光落在了站在一起的两个青年身上。 红发青年的优雅暴戾，他亲眼所见，毫无疑问，他是危险的。看他这一身打扮，非富即贵，但记性一向不错的蝙蝠侠却从来没有在哥谭见过他。 而叫住了红发青年的那个人，毫无疑问，他才是最麻烦的那个。 因为他的长相太有特色了。 许是因为年纪不大的缘故，他的眉眼过于漂亮，但蝙蝠侠很清楚，再过几年，这过于精致的长相就会蜕变成男性的俊美，忧郁的时候让人愿意捧着世间一切美好换他展颜，微笑的时候甜蜜更胜糖果。 这张脸，分明是哥谭首富十年前的模样，不能说一模一样，因为眼前青年的发眸都是褐色的，不是布鲁西宝贝的黑蓝配色。可正是这点差异，绝对会让第一眼看到褐发青年的第一时间联想到布鲁斯·韦恩，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都不会有人相信。 没看到一旁充当被保护者的普通群众看着褐发青年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吗，他们绝对想到了某些小报绯闻，能够在哥谭媒体不重样播放的那种。 哦，对了，红发青年，他刚才叫褐发青年什么来着？ 布鲁西？ 难道是小布鲁斯·韦恩[Bruce Junior Wayne]？ ……不，醒醒啊，哥谭王子今年三十岁，眼前这个褐发青年再怎么说也有十七八了吧？与其猜测他是布鲁斯·韦恩的私生子，不如猜测他是托马斯·韦恩的私生子，哥谭王子同父异母的弟弟。 不对，哥谭王子八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根本不可能有这个年纪的异母兄弟冒出来。 等等，万一这个褐发布鲁西其实已经二十三四岁，只是看着脸嫩呢？ 在场众人的脑袋里已经飙起了乱码，而处于风暴中心的褐发青年却连眼角余光都欠奉。他只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一身漆黑的蝙蝠侠，然后垂着眼，拿着手帕细细地擦去红发青年手上的鲜血，略有些无奈地道：“米亚，你应该明白，他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小丑。” “抱歉，布鲁西。”红发青年一脸无辜地道：“他的笑声太刺耳了，让我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妙的事情，所以有些没能控制住脾气。” “可以理解。”褐发青年眨了眨摩卡色的眼眸，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深蓝色的眼眸，沉声道：“但是，不值得。” 红发青年歪了歪头，肯定地道：“你说的是，亲爱的。” 褐发青年小小地勾了一下唇角，然后对着心不在焉疏散围观群众的一个哥谭警察道：“这位警官先生，打扰一下。” 被点名的哥谭警察立刻大步走到褐发青年的面前，虽然红发青年凶残得要命，之前揍小丑的时候让围观众人噤若寒蝉，但这个褐发青年一过来之后，他立刻变成了温驯的大猫。 本就有一副好相貌，再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什么危险人物，那说的明明是小丑好不好，这个红发甜心之所以暴打小丑，那是为了拯救他们这群无辜人的生命。 再加上褐发青年这张跟哥谭宝贝如出一辙的漂亮脸蛋，别说畏惧，他们的八卦之火正在熊熊燃烧。 头条，大新闻！ 虽然他们不是媒体工作者，但向新闻报社提供这样劲爆大新闻可是有大笔钱入账的。 那个警察强行按捺下心中八卦的渴望，暗暗盘算着正常的询问能够得到多少八卦内幕，那些消息又值多少钱，面上则做出严肃正经的表情来，道：“两位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吗？哦，对了，您协助警方逮捕了犯人小丑，这值得一份嘉奖，您……”悄悄地咽了咽口水，警官尽量镇定地看向红发青年，“是否能留下您的姓名以及联络方式？” “嗤。”红发青年冷笑一声，低声道：“哥谭警局的嘉奖。” 褐发青年捏了捏红发青年的手，然后对那位不敢表露出愤恨情绪的警察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一位形似鳄鱼的先生非常不友好地对我发动了攻击。为求自保，我将他打晕了过去，可能还令对方受了一点伤。”褐发青年若无其事地说出让警察脸色发白眼睛发直的话来，“他现在应该在那个方向，麻烦你们处理一下。” 褐发青年在警官震惊的目光中笑了起来，笑容甜蜜又乖巧，像极了霸占哥谭各大媒体头条的哥谭王子。他瞟了一眼刚才蝙蝠侠一勾枪借力上天的地方，以着他对蝙蝠装下面那人的了解，他人虽然离开了，但绝对留下了监控设备，监听他和米亚的每一句话。 他不介意对方稍微了解一下他们的身份。 “布鲁斯·韦恩，我的名字。” “杰罗麦·瓦勒斯卡。”红发青年拖长了嗓音，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一个无名小卒。” 监听中的蝙蝠侠&老管家：“！！！” *** 韦恩庄园。 勉强维持着基本礼貌谢过韦恩庄园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抽空送来的干净衣物和食物，康斯坦丁阖上房门，抬手就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沁血的指腹压在韦恩家价值不菲的雕花门上，混合着魔力的鲜血在门扉上勾勒出神秘的符号来，神似胡狼的图腾是古埃及传说中的守护者阿努比斯的标志。以鲜血与魔力为媒，阿努比斯的力量降临在这个房间里，杜绝任何窥探入侵的力量。 相较于那栋上东区的高级公寓，自带严密安保系统的韦恩庄园无疑是一个更安全的地方，看在他和蝙蝠侠为数不多的接触上，康斯坦丁愿意相信他的善意。但在贝利亚重伤昏迷的情况下，康斯坦丁不得不付出更多的谨慎。 如烟似雾的地狱之火轻盈地飘在房间的角落里，完美地融进房间里的阴影中，成为第二层警戒。 做完了这些，康斯坦丁走到床边。 昏迷中的贝利亚躺在客房里唯一这张双人床上，洁白的床单上，地狱之君黑发的长发铺满枕头，顺着一侧的床单垂至地板。往日里盛极了的昳丽面容苍白至极，唇色惨淡，任谁都能够看出他此时的虚弱憔悴。 贝利亚，在地狱之中权柄仅次于地狱之王路西法的堕天使之君，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康斯坦丁用力地攥了一下手指，他弯下腰，掬起地狱之君垂落至地板上的长发，小心地放在他的身侧。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手伸向贝利亚身上长袍的腰带。 镌刻在长袍上的符文并没有拒绝康斯坦丁的触碰，让他得以轻而易举地抽掉腰带，扒掉贝利亚身上的长袍。 隐在长袍下的身躯无疑是完美的，炽天使大概是造物主最为偏爱的造物，每一个炽天使，无论是外貌还是力量，都臻于世间的完美。康斯坦丁不否认这具身体对他的吸引力，但他扒衣服的意图并不是这个。 康斯坦丁神情严肃地审视着贝利亚的身体，尤其是心口处。 没有外伤。 或者说，外伤已经愈合。 咬了一下嘴唇，康斯坦丁扯过一旁的被子给贝利亚盖上。他拎起贝利亚之前穿着的黑色长袍，长袍上有破损，有人突破了衣袍上的符文结界伤到了贝利亚，但那些伤已经愈合，只能根据衣袍上划痕的大小来推测伤势的轻重。 这并不是康斯坦丁想要确定的伤势。 长袍上没有特殊的气味，天使会流血，但他们的血与人类不同，液态的荣光不具备人类鲜血铁锈般的气味。堕天使的鲜血是流淌着星辉的黑色，在没有特殊手段的前提下，不会长久地存在，正如贝利亚之前从康斯坦丁指缝间淌落的鲜血，还未落在地面上就化作轻雾消散在空气中。 抿了一下嘴唇，康斯坦丁抬起手，黑色的地狱之火在他指尖燃烧。 燃烧着黒焰的手指贴近贝利亚的长袍。 这是贝利亚给他的地狱之火，带有他力量的本质，自然能够与同源的力量相呼应。 心口的位置，星点的光芒浮现。 那是与堕天使之血如出一辙的星辉。 康斯坦丁的手掌颤抖起来。 “是……我？” 康斯坦丁神情怔然，他想起了之前那个跟着过去记忆一同浮现的幻觉—— 刺入胸膛的天使之刃。 淌满双手的黑色流光。 贝利亚蕴满悲伤的眼眸。 如果那不是幻觉呢？ “我真的……我都做了什么啊……” 康斯坦丁将脸埋在双手中，滚烫的液体自指间淌落，呜咽着吐出痛苦的低语。 是他吗？ 是他亲手伤害了贝利亚，将天使之刃送入他的胸膛？ 若不是贝利亚伤到了力量本源，他何至于如此虚弱。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直接动手扒衣服的驱魔人# 贝利亚：我这个姿势行不行，扒得顺手吗？只可惜我还晕着，不然可以翻个身帮你省点力气。 康斯坦丁：你可以继续晕着。 贝利亚：给我一个爱的么么哒，说不定我就醒了呢。 康斯坦丁：呵。 *** 这就是没有身体的坏处了，对于只有灵体的天使而言，没有内伤外伤之分→_→康斯坦丁给自己挂上了记忆混乱debuff 康斯坦丁：我的记忆一定有问题！ *** 布鲁西和杰罗麦出自美剧《哥谭》，不过剧情已经魔改hhh当他们是平行世界来的就好。这两人的演员敲~棒，长得好看，演技也好。杰罗麦在《哥谭》被双胞胎弟弟杰罗姆用笑气污染，最后成了小丑→_→但在这里，因为种种原因，他不是小丑，还相当讨厌小丑，哪怕隔了一个世界，看到类似的小丑都想揍^_^ 布鲁西还不是蝙蝠侠，但他有一点构想，结果就来平行世界看到那么一大只蝙蝠侠了。 布鲁西：谁剽窃了我的创意？哦，原来是这个世界的我自己啊。 ***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作者今天受到了惊吓—— 早上用仅有的三十个石头抽了一波十连，捅了莱妮丝司马懿的窝，居然一波来了三个，吓傻.jpg 第17章 没有谎言 这个坦诚哪里不对 ……不对，圣水与龙息之火，那一次决裂的时候应该没有天使之刃才是。 第二次是圣油，在他翻阅典籍，从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供奉神前的圣油对天使的克制作用，然后从圣地梵蒂冈弄来了圣油，成功驱逐了贝利亚。还有第三次吗？还是说，在他决意以灵魂封印黑暗裂缝之前，他还与贝利亚发生过冲突？ 是他的记忆发生了问题？ 是了，若不是他的记忆有问题，十死无生的结局怎么变成来到异世界！ 他一定是忘记了什么，是吧？ 他一定是忘记了伤害了贝利亚，是吧？ “乔尼，乔尼。” 一声声急切的呼唤在身边响起。 康斯坦丁惶然地抬起头，视线一片模糊。 轻柔的触感落在他的眼睑上。 康斯坦丁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嘘……嘘……乔尼，没事了，没事了。”微凉的手指轻抚着驱魔人的颈侧，慢慢松弛着人类此刻紧绷的肌理，无意识淌落的泪水被吻去，渐渐清晰的视线里是目光温柔而专注的地狱之君。 “贝……”康斯坦丁张了张嘴，异常嘶哑的声音让他下意识闭上了嘴，但对方明显知道他在唤自己的名字。 于是，贝利亚微笑着将额头抵在康斯坦丁的额头上，缓慢而坚定地道：“我在。” 我在这里。 就在你的身边。 康斯坦丁用力闭了闭眼睛，嘴唇颤抖着道：“对不起，贝利、贝利亚。” 贝利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哈？ 他家人类向他道歉？ 反了吧。 “乔尼我亲爱的。”贝利亚认真地看向康斯坦丁，慢慢地道：“我以为，我才是该道歉的那个。” 康斯坦丁看向贝利亚。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贝利亚凝视着人类的眼睛，一字一句：“我很抱歉，让我们的开始始于一场欺骗，明明有无数次解释清楚的机会，却怯于你可能的反应而却步。” 正是因为知晓康斯坦丁一向对地狱的态度，贝利亚才会犹豫不决，想着能拖一日是一日。 事态果然如贝利亚预料，不，比贝利亚预料得更加严峻，他差一点永远失去自己的灵魂伴侣。 “我很抱歉。”贝利亚喃喃，“即使如此，我也没法放你离开。” 唯有他，约翰·康斯坦丁，是贝利亚宁愿湮灭自己生命也不愿放手的人。 “……真霸道啊，贝利亚。”同样的一句话，放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说绝对是能够引起空手点圣油级别的暴躁怒火，但现在听在耳中，也不知是不是被之前那个死亡幻觉刺激得狠了，康斯坦丁反而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明悟。 为什么要用灵魂堵上那十死无生的任务？ 冥冥中他早有明悟，他当时的愤怒，生与死的界限，天堂与地狱的对立，终究无法阻止他再一次走向贝利亚。 不敢相信贝利亚的真心，只觉得自己这隐于灵魂深处的渴望可笑至极。不愿自己活得如此狼狈不堪，宁愿以这种玉石俱焚的方法来结束这种可笑的牵绊…… 他失败了，却败得心甘情愿。 因为他终于意识到，痛苦的不是他一个人。 原来身在地狱的堕天使也有真心。 “我很抱歉。”贝利亚又一次重复道。 “若你真觉得抱歉。”康斯坦丁抿了一下嘴唇，黑眸沉静地看向贝利亚，“那么，告诉我真相，你心口处的伤，是不是我做的？” 贝利亚愣住了。 康斯坦丁的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但他自己明显没有意识到。 “我用曼尼的天使之刃，贯、贯穿了你的……心口……” “当然没有！”贝利亚陡然抬高了声音，他的手指抚在人类的太阳穴处，柔和的力量漫入他的头颅，抚慰着他痛苦的灵魂，“是之前的药物作用吗？我明明已经驱散了药性，你……” “我看到了你长袍上的鲜血，贝利亚。”康斯坦丁脸色苍白，“心口的位置，那是你的血。” 贯穿心口的天使之刃。 濡湿的双手。 “撒旦啊，乔尼。”贝利亚怜惜地亲吻康斯坦丁的额头，心念急转间，他似乎明白了之前侵入人类身体那些药物的真正作用。 它让康斯坦丁看到了自己最为恐惧的画面。 康斯坦丁看到自己杀死了他。 这是他最为恐惧的。 他的死亡是康斯坦丁最为恐惧的画面，所以之前将他从地狱召唤出来的时候，他会是那样的表情，那样的态度。 若仅仅如此，身为黑魔法大师的康斯坦丁不至于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但问题在于，贝利亚的心核确实遭到了重创，还在试图展开自己领域的时候被这个世界的法则所伤，吐血昏迷了一段时间。 无论是染上了康斯坦丁身上的鲜血，还是遗留在长袍心口处的血迹，无不在佐证那个该死的幻觉，这彻底混淆了人类的认知。 贝利亚都不知该感谢还是憎恶那些伤害了康斯坦丁精神的药物。 “真相就是，你不曾用曼尼的天使之刃伤害到我。”抢在康斯坦丁再度开口前，贝利亚的手指竖起抵在驱魔人的唇边，面对康斯坦丁时柔和的笑容变得倨傲起来。虽然路西法才是地狱的傲慢君王，但不客气地说，被造物主当做头生子精心创造出来的炽天使哪一个不傲慢。 “曼尼，我知道他，一个狂热追随米迦勒的座天使而已，他的天使之刃根本无法伤到我。” 康斯坦丁微微睁大了眼。 贝利亚不介意告诉他的人类更多。 “乔尼，我是曾立于上帝御座之侧的炽天使，能够伤害我的，唯有同等级的力量，曼尼只是座天使，他的天使之刃不足以破开我的防御。” 天使可不是上帝御前唱唱圣歌传播一下福音的吉祥物，他们的本质是战士，而作为战士，本就有武力值的高低。炽天使牢牢占据天堂金字塔的顶端，仅次于高居水晶天的上帝。 曼尼想要“犯上”，他的力量远不够格，换米迦勒来还差不多。 有理有据。 康斯坦丁皱了一下眉，手掌不自觉抚上了贝利亚的心口处，低声道：“那你这里的伤是怎么回事。” 贝利亚沉默了。 “贝利亚！” “……与你有关。”贝利亚抿了一下嘴唇，他发誓不再对康斯坦丁说谎，即使真相再难以启口。 “我见证了你的……消亡。”贝利亚的神情有刹那的恍惚，心核再度泛起的疼痛让他收紧了手臂，将人类拖进怀里，嘴唇则贴在他耳廓的位置。他说的每一个词都能够带起人类耳膜的细微震动，酥麻的感觉让康斯坦丁下意识蜷紧手指，但堕天使说出的话却将那点旖旎的心思粉碎。 “你死在了我的眼前，灵魂无处可寻。”贝利亚慢慢垂眸，轻喃着道：“你让我心碎。” 于是，他的心核就破碎了。 在心碎之前，谁能想到，原来炽天使也如精灵一般，会被绝望与痛苦所杀死呢。 “你……” “乔尼。”贝利亚低下头，凝视着人类的眼睛，“失去你，会杀死我，因绝望而死去不是精灵的特权。” 康斯坦丁看着神情里染上了悲伤的堕天使，他抬起手，揽住贝利亚的脖子，仰起头，微凉的吻落在贝利亚的眼睑处。 抱歉，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他对贝利亚的重要性，他本以为……本以为那是谎言下单方面的泥足深陷。 谁能相信，原来那是真实。 是真实啊。 他们之间有无数的谎言，唯有感情，从未掺假。 *** 在双重守护咒的保护下，重伤的堕天使与疲惫的驱魔人相拥而眠，直到第二日中午的时候，康斯坦丁才在饥肠辘辘中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他有些茫然地睁着眼，等他终于清醒，意识到自己和谁在哪里的时候，他偏过头，果然对上了一双清明的黑眸。 康斯坦丁忽然想知道，他们曾经相拥的夜晚中，有多少个晚上，贝利亚这个压根不需要睡眠的炽天使其实是清醒着偷瞄他的。 “不算是偷瞄。”贝利亚唇角微翘，明显心情很好。他伸手卷着康斯坦丁的一缕黑发，笑盈盈地道：“我只是不敢相信，我爱的人就睡在我的身边，这让我忍不住去想，他梦境里的安宁是否有一点是因为我的缘故。” 地狱之君专注地凝视着爱人的眼眸：“我想知道，你的梦里是否有我的存在，而在梦里，我们是否也如此相爱。” 康斯坦丁：“……才没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耳廓处燃烧着的热度似乎在短时间里已经流窜遍全身，但驱魔人依旧一脸镇定，或者说，自以为镇定，“只有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才会像你那么多愁善感，为着这么一个无聊的理由胡思乱想。” 贝利亚也不恼，他幽幽地叹了口气，道：“都是因为我为你神魂颠倒，才会做这等小女孩的痴态。” “……闭嘴，贝利亚。”康斯坦丁猛地掀开被子，他没好气地将被子往贝利亚的脑袋上盖去。等贝利亚微笑着扒下被子的时候，康斯坦丁人已经在盥洗室里，正往脸上撩凉水。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被地狱之君直球暴击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真是的够了啊喂，咱俩单纯一点，我也没那么好，少说点甜言蜜语吧。 贝利亚：甜言蜜语？我就是说了实话而已。我发过誓，不会对你再说哪怕一句谎言。 康斯坦丁：……还不如不解释_(:з」∠)_ 第18章 惟妙惟肖 这个姿势哪里不对 盥洗室里，贝利亚站在康斯坦丁的身旁，拿起洗脸台前的一套洗漱用品，开始打理个人卫生。 地狱之君当然不需要这些人类打理自己形象的步骤，但当初跟康斯坦丁同居后，为了更好地装普通人，他早已养成了一起起早洗漱的习惯。即使他被康斯坦丁驱逐出境的时候，在地狱第九层的潘地曼尼南中，贝利亚也没有放弃这个为了康斯坦丁而养成的人类习惯。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的衣物是昨晚韦恩家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提前准备好的，让贝利亚微微挑眉的是，那位管家先生准备的衣物虽然简单，但非常得体，用料也还算讲究。 靠坐在椅子上的康斯坦丁看着慢条斯理换着衣服的贝利亚，微微恍神。 他和贝利亚的话虽然说开了，但贝利亚心核上已经出现的裂缝却无法立刻愈合。 心核是天使的能量核心，相当于人类的心脏。心核上的裂痕不是简单靠时间就能够修复的，贝利亚现在的状态还算完好，是因为路西法在贝利亚心核开裂的那一刻及时用自己的本源力量稳固住了他的心核。 贝利亚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康斯坦丁完全猜得出当时的情景。十有八-九是路西法努力补救，而贝利亚却不管不顾地作死。 怎么办？ 时间不是让贝利亚恢复的良药，贝利亚的认知中能够治愈重伤天使的生命之泉存在于天堂中，还是他们原本世界的天堂里，那还是治疗光明天使的。至于堕天使，碰上这种伤，要么向高阶堕天使求助，要么直接等死。 以着贝利亚的实力，连路西法都没有十足把握。而且，现在世界都不同了，康斯坦丁不觉得这个世界的路西法会对贝利亚有一点兄弟之情。 “不必担忧。”仿佛看出了康斯坦丁的忧虑，贝利亚偏头看向康斯坦丁，黑眸含着笑意，“你回到了我的身边，我怎么可能甘心走向死亡。”地狱之君白皙修长的手指抵在自己的心口处，“只要有足够精纯的能量，我就能够修复自己。” “能量……”康斯坦丁咬了一下嘴唇，轻声道：“黑暗圣器？” 黑暗圣器是一个笼统的概念，指的是那些具备着一些黑暗神性的物品，那些东西往往具备着强大的能量。 “可以。”贝利亚犹豫了一下，复又道：“我的话，其实无所谓光明还是黑暗。” 康斯坦丁靠在椅子上，打量着穿戴整齐的贝利亚，慢吞吞地道：“所以，当初圣水是真的没有效果，而不是威力不够？” 贝利亚冲他的人类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来。他眨了眨眼睛，黑色的眉睫如蝶翼般轻颤着惹人怜爱，口中则说出足以颠覆里世界常识的话语来。 “也不算完全没有作用，在我这个状态的时候，圣水差不多是……嗯，55℃左右的温水？” 康斯坦丁：“……” 贝利亚一下子笑了起来，他走到康斯坦丁面前，手扶在椅背上。他低下头，轻吻人类的唇角，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然后看着康斯坦丁黑色的眼眸道：“主要是我的情况特殊些。乔尼，我是天使里独一份拥有着混沌属性的天使。” 混沌，既可为光明，亦可为黑暗。 因为属性上的得天独厚，他的堕落甚至都算不上永久的。他可以在不利用神之手段的方式下，转化力量的光明面与黑暗面，而且不管他选择展示哪一面的力量，另一种力量的攻击加成在他的身上会被削弱至最低。 圣水对于堕落炽天使级别的存在本来就效果不大，到了贝利亚这里更是几乎没有作用。 圣油就没有办法了，那算是上帝给予人类用来制约天使的东西，堕落炽天使并没有脱离天使这个范畴，虽不至于被圣油之火伤到根本，但灼伤后还是很疼的。 当然，有关圣油的问题就不要讲给他的人类听了，免得他再胡思乱想。 他是受到了严重的伤势，但好歹是炽天使，又有路西法及时作出的补救，哪怕被这个世界的人间法则打了一下，贝利亚也没有虚弱到哪里。偏偏他的人类将他当成了易碎物品，虽然他挺享受这样的关切，但贝利亚并不希望康斯坦丁的眉宇间染上忧思。 “混沌……原来如此。这样的话，可选择的范围也变大了。” 康斯坦丁的手指无意识摩挲了一下高脚椅的扶手，他并不了解这个世界里世界的状态，之前存着一份退休等死的心思，他也没有进入里世界的想法。但现在不同，贝利亚受伤了，他需要找到能够供给能量的物品给贝利亚。 找另一个自己帮忙？ 虽然长相截然不同，出身存在差异，性格也不尽相同，但康斯坦丁直觉，他与这个世界的John Constantine在行事上有着一些共通的习惯，即使是异世界的同位体，坑起来他们也不会手软的。 若康斯坦丁孑然一身又没有多少求生欲也就罢了，那个阶段的康斯坦丁不介意跟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斗智斗勇，死生不论。但他现在有贝利亚，还是重伤状态的贝利亚，在没有足够把握之前，康斯坦丁不能找这个世界的John Constantine。 在康斯坦丁设想中的交易里，不能牵扯到贝利亚，但若是没有足够的威慑，以着John Constantine一贯行事风格，他肯定会将贝利亚纳入交易的范围，顺便还能够牵制另一个自己。 至于康斯坦丁为何如此笃定……啧，换他站在John Constantine的角度，他坑起另一个自己连同他的伴侣堕天使就不会手软。 不客气地说，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算什么。 找John Constantine，真不如就近跟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交易呢。 他之前虽然只是随便浏览了一下哥谭历史，但不难看出韦恩家族的历史跟这座城市一样悠久。古老的家族有着自己的门路，成员或多或少都会涉及一点里世界，最多深浅不同。还有蝙蝠侠，他既然能找来John Constantine，这证明他与里世界最起码有联系。 利用哥谭首富和蝙蝠侠的渠道最多能够接触最里世界的外层，但以着康斯坦丁和贝利亚的能力，应该能够找到足够份量的中介人，进而接触到这个世界里世界的非人圈子。 这个世界的John Constantine是他最后的选择。 说起来，这个世界既然有一个John Constantine，会不会也有一个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午夜老爹呢？虽然康斯坦丁一直觉得午夜老爹所谓的中立很虚伪，但那位巫毒术士的能力与人脉不容小觑。 考虑着跟这个世界午夜老爹交易的可能性，康斯坦丁下意识摸了摸上衣口袋，在他摸了一个空后，他转头看向床头柜处。 昨天上夜班的时候，他带的东西不多，除了几张美钞就是打火机和香烟，他当初还感叹世界的共通性没有漏下丝卡香烟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来着，鉴于他在洛杉矶长期租住的公寓楼都变成毫无关联的酒店，用来放置各种魔法物品的安全屋更是成了私人农场。 啧，当初他还为了多活两年相当痛苦地戒烟来着。不过在知道贝利亚的真实身份后，他之前强行养成的健康习惯齐齐反弹，尤其是丝卡香烟，消耗量比他十五岁刚逃出精神病院那会儿还凶。 康斯坦丁盯着烟盒三秒，隐忍转头。 身边有重伤号，虽然不是人，但还是别抽烟了。 然而，康斯坦丁忍了，但贝利亚不打算忍。 贝利亚对人类用来消遣的烟酒毫无兴趣，但康斯坦丁喜欢。等贝利亚发现到醉酒后的康斯坦丁直白又热情，抽烟的康斯坦丁颓废中带着性感，无论那一帧画面都足够撩动炽天使的心弦之后，贝利亚私心里就不排斥这两样东西了。 烟酒无疑是危害人类的健康，但有贝利亚在，他能够掐灭康斯坦丁身体里任何一点病症的苗头。既然康斯坦丁喜欢，贝利亚自然不会阻止。 反倒是康斯坦丁，在跟贝利亚在一起后，见识过贝利亚那健康养生得不像普通人的生活习惯，他选择戒烟戒酒。 等贝利亚收获一个因初期烟酒戒断而焦躁，向他寻求安抚，变得异常缠人的康斯坦丁后，贝利亚立刻觉得，这样也挺好。 而现在，看到康斯坦丁凝视烟盒时那渴望又隐忍的眼神，在他身上本就没有什么底线的贝利亚毫不犹豫伸手，将驱魔人钟情的丝卡香烟拿在手中。他的手指一挑，一根香烟立刻从一众香烟中脱颖出半截来。 康斯坦丁微微睁大眼睛，目光在地狱之君和香烟之间游离了片刻，“贝利亚？” 地狱之君唇角微翘，盛极了的昳丽面容上露出一个让驱魔人傻眼的轻佻笑容来。 ……等等啊，这笑容怎么似乎好像，有一点点眼熟呢？ 等康斯坦丁眼睁睁看着贝利亚跟他保持着视线的相接，低下头，用牙齿咬住那根香烟的烟蒂，微微用力便将那根香烟叼在嘴里的时候，他恍然意识到，这万分熟悉的动作，似乎是他在夜店里故意释放荷尔蒙的时候有意做出来的取烟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在驱魔人面前毫无底线可言的地狱之君# 康斯坦丁：戒烟好痛苦…… 贝利亚：……要不，别戒了？【内心：不管你烟抽得多凶，我都保证你的身体健康！】 康斯坦丁：……还是得戒啊，烦躁，求安慰求么么哒。 贝利亚：……么么哒。【内心：撒娇了，撒娇了！这烟戒得好！】 第19章 自我介绍 这个介绍哪里不对 驱魔人从来知道自己的外貌对姑娘们有着多大的吸引力，也不吝在某些时候耍一点小心思。 同样的动作，康斯坦丁做出来的是混合着色气的潇洒，而贝利亚却是十足的优雅。如果不是眼见着贝利亚手中拿的是烟盒，叼出来的是香烟，单看这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贝利亚在进行某种神圣仪式。 康斯坦丁的眼角微微抽搐起来。 天啊，贝利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就盯上他的，竟然连他在夜店里的小动作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剩下的差别纯属是气质问题了。 康斯坦丁的耳朵在发烧。 上帝啊不，不管什么在上都好，康斯坦丁当初做出这样的动作时毫无自觉，怎么看到贝利亚复刻这些动作的时候，那点羞耻感立刻泛起，异常汹涌。 真是，这真的是……太那什么了！ 康斯坦丁紧贴在椅背上，脊背都僵直了，但他的眼睛却异常诚实地被贝利亚眼睛勾着，直到烟雾袅袅升起，熟悉的气味弥散开来。 贝利亚用牙齿轻轻咬着烟蒂，靠近康斯坦丁的脸，略有些含混地道：“来一口？” 康斯坦丁：“！！！” 回答贝利亚的是康斯坦丁推开他的手。 贝利亚一脸懵地顺着康斯坦丁的力道后退了半步，还未开始深入考虑自己表现是有多差这种时候被推开，他就看到康斯坦丁弯下身体，肘部抵在大腿上，双手则捂住了脸。 露出的耳朵，后颈，已然通红一片。 贝利亚：咳。 看来不是表现太差，而是效果太好吗。 下一秒，康斯坦丁直起身体，飞快抬手，直接掐住贝利亚口中叼着的那根香烟，将烟往烟灰缸里干脆利落地一碾。 “吸烟有害健康。”康斯坦丁面无表情地道，“这种垃圾，以后不要出现在家里。” 说着，康斯坦丁将那根碾灭了的香烟连同半满的烟盒一同扔进垃圾桶里。打火机倒是犹豫了一下，没扔，而是揣进了口袋里。 不是康斯坦丁口是心非，而是他能够利用火焰使用一些法术，地狱之火到底还是有些过于显眼了。 原本想要撩拨康斯坦丁一把，谁想到效果太好，反倒是让他的人类坚定了戒烟的念头，贝利亚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贝利亚静默三秒，回想起了为戒烟而开始吃棒棒糖的康斯坦丁，唔，很可爱，还很甜。 贝利亚果断点头，表示支持康斯坦丁现在订立的这一项家规。 *** 就香烟问题达成一致的一人一堕天使整理一下衣服，打开房间的双重结界，擦掉门板上的鲜血图腾，收回散落在房间各处的地狱之火，终于踏出了停留了十几个小时的房间。 这里是韦恩庄园。 昨天晚上带着贝利亚来到这里的时候，康斯坦丁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贝利亚身上，根本无心分给这座古老的庄园。现在贝利亚醒了，精神勉强称得上不错，在向客厅的方向走去的时候，康斯坦丁终于分出点心神放在观察这座庄园上。 有钱人的地盘。 这是康斯坦丁的第一印象。 这是一座跟哥谭历史一样悠久的庄园，是最初建造哥谭的四大家族之一韦恩家族的宅邸，占地至少两千英亩。可就是这样一座需要十数位佣人才能够勉强维持其正常运行的大庄园，除了主人布鲁斯·韦恩以外，只有一位上了年纪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在这里工作。 哦，不对，差点忘记了那位韦恩少爷，理查德·格雷森，据说是一场马戏团表演意外的目击者兼遗孤，现场的惨状让当时观众席上的布鲁斯·韦恩想到了当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亦有很多媒体认为这是有钱人的一场作秀，或是怀有更深层次龌龊的心思——布鲁斯·韦恩收养了他。 十年过去了，现年十八岁的格雷森少爷正在外地上大学，并不在庄园里，而昨天随意瞟一眼哥谭小报的时候，上面各种暗示就差明说哥谭首富对跟自己同款黑发蓝眸漂亮少年的特殊兴趣了，因为在那位黑发蓝眸的格雷森少爷外出上大学的空档，布鲁斯·韦恩打算再收养一个十二岁男孩。 黑发蓝眸长相出色，哦，这次不是马戏团怪胎了，而是犯罪巷的坏胚子。 似乎无论是哪一种，都是能够让哥谭首富为所欲为的那种。 那报道内容看得康斯坦丁叹为观止，差点以为自己在看什么禁忌文学。不过，那种小报一向没有什么节操，其真实性实在有待考究。 两人来到客厅的时候，早有人躺在沙发上，整个人懒洋洋地将腿放在沙发扶手上，身上盖着一张摊开的报纸。见到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后，那人挑了一下眉，露出一个轻佻的笑容来，口中道：“呦，中午好啊，美人。” 贝利亚目光轻扫，笃定地道：“蝙蝠。” 地狱之君第一眼看人的时候基本不看脸，只看灵魂。蝙蝠侠走的是科技路子，身上并没有能够掩盖灵魂波动的东西。 布鲁斯·花花公子状态·韦恩的表情僵住了。 “原来如此。”康斯坦丁恍然，“难怪昨晚蝙蝠侠出现的时候，那位原本应该躲在我旁边的韦恩先生不见了，原来韦恩先生就是蝙蝠侠啊。” 布鲁斯·韦恩敛去面上轻佻的笑容，所以说，他讨厌超自然力量。虽说他让康斯坦丁和这位贝利亚先生，嗯，应该是这个发音，来韦恩庄园时已经有了那么一点心理准备可能会被扒马甲，但他跟John Constantine在某些事情上合作了那么多次也没有泄露身份，总有那么一点侥幸心理。 但显然，在这位极有可能也是异世界来客的贝利亚先生这里，他那点侥幸心理没能保留下来。 布鲁斯·韦恩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办法，只有一个约翰·康斯坦丁的时候，他还能将他放在哥谭市里留待观察。现在多了一个瞬息间毁灭哥谭市不知名黑暗怪物的贝利亚先生，不管是出于对他本人的戒备还是预防那些怪物卷土重来的可能，他都得将这两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了。 “哇哦，马甲掉了呢。”一个声音在布鲁斯·韦恩的身后响起，听上去像是在幸灾乐祸，但布鲁斯·韦恩却能够轻易听出这个声音下的不安与戒备。 让这个孩子担心了呢。 布鲁斯·韦恩头也不回地抬手揉了一把声音主人的那头黑发，他站起身，微微颔首：“布鲁斯·韦恩，蝙蝠侠。” “杰森·陶德。”黑发男孩端着摆放着小甜饼的餐盘，气势汹汹地走到布鲁斯·韦恩身边，像一只试图用张牙舞爪来掩饰自己没有底气的小兽，“新任罗宾，蝙蝠侠的助手！” “嘿嘿，杰森男孩。”布鲁斯·韦恩的手掌扣在杰森·陶德的脑袋上，另一只手则小心而迅速地接管了小甜饼，随即将男孩往沙发上一扒拉，斩钉截铁地道：“我还没答应呢。” “早晚的事情！”被布鲁斯·韦恩按着起不来身的杰森·陶德不服输地喊道。 “布鲁斯老爷，杰森少爷。”一身黑色燕尾服的老管家悄无声息地站在沙发后，经典的英伦腔冷静地道：“打闹的时间已经结束，现在是午餐时间。”旋即看向康斯坦丁和贝利亚，彬彬有礼，“两位客人，今天韦恩家准备了法式蘑菇蛋卷、烩土豆、马赛鱼羹以及鹅肝排，佐以白葡萄酒，希望两位用餐愉快。” “以及——”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韦恩管家，蝙蝠侠助手。” 哇哦。 康斯坦丁跟贝利亚对视一眼，老管家一开口，韦恩家食物链情况一下子就出来了。什么哥谭王子布鲁西宝贝，什么新晋养子犯罪巷少年，统统老实又乖巧了呢。 康斯坦丁不自觉敛容，郑重道：“约翰·康斯坦丁，驱魔人。这位是…………” “贝利·亚尔，约翰·康斯坦丁的伴侣兼驱魔助手。”贝利亚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按上了一个工作职称，至于堕天使的身份，这些人类没有知道的必要。 鉴于这个世界前有地狱之王路西法离地狱出走，后有地狱三王分掌地狱，并无地狱七君存在，堕天使贝利亚极有可能并不存在。 康斯坦丁一脸无言以对地扭头看向贝利亚，驱魔助手？认真的？ 讲道理，这么一位地狱大佬，往某些案发现场一摆，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恶魔怪物敢往上撞啊。 说起来，在他们已经在一起而贝利亚的身份还没有暴露出来的那段时间里，有恶魔为了报复康斯坦丁找过贝利亚的麻烦吧？ 当初康斯坦丁因为那次“袭击事件”格外内疚，决意退休避开天堂与地狱的争斗，不过现在回想一下，比起被恶魔找上门的贝利亚，那个傻兮兮上门找地狱之君麻烦的恶魔才是真可怜又可悲吧。 现场残留的痕迹看上去像是他留下的后手保护了贝利亚，实际上，那个恶魔在贝利亚手下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吧。 啧，还是同情一下当初那个没能看穿真相，将贝利亚的安抚保证当做对方在逞强，被内疚和焦虑压得有些喘不过气的自己吧。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被狠狠撩到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贝利亚，家里禁烟，明白了？这种垃圾玩意儿绝对不准进家门！！！不许吸烟，更不许借着吸烟的动作来勾搭人，知道吗？ 贝利亚：(?￣ ? ￣?)好哒，只勾搭你~~ 康斯坦丁：你可以闭嘴了= = 第20章 交易模式 这个朋友哪里不对 康斯坦丁磨了磨牙，糟糕，有些想要抽烟了。一会儿出门买一箱棒棒糖，多咬咬，找一找当初戒烟的感觉吧。 听了贝利亚的自我介绍，布鲁斯·韦恩目光微闪。昨晚约翰·康斯坦丁唤出的名字可不是什么贝利·亚尔，Berial和Bery Yaer，这其中的区别，布鲁斯·韦恩还不至于听错。 将疑问压在心底，五人坐在餐桌旁开始用餐。 韦恩管家的厨艺是绝对值得赞赏的。 贝利亚看了一眼身边眉眼都舒展起来，明显十分享受这顿午餐的康斯坦丁，动了一会儿向这位管家先生请教菜谱的心思。 午餐的这几道菜肴并不是什么新品，书店或是网络上也找得到详细的菜谱，但同一道菜由不同大厨做出来，风味并不会完全相同，因为他们有着各自不同的下厨习惯，会在烹饪一些菜肴的时候小小改动某些香料的用量。 贝利亚接触烹饪的时间不长，暂未形成自己的风格，即使每天轮换不同菜谱，短时间里也无法找出康斯坦丁所有偏好的菜肴，故而他在外的时候格外注意康斯坦丁对外来食物的态度，以此吸收新知识。 午餐过后是谈话与交易时间。 杰森少年因为年龄与资历被排除在外，小少年自知说不过两位大家长，劈手将布鲁斯·韦恩身前餐盘里最后一块小甜饼占为己有，愤愤然离席。 布鲁斯·韦恩“啧”了一声，反手从椅子腿上摸出来一个米粒大小的微型监控器，一句“还嫩了点”的评语后，布鲁斯·韦恩手指一捏，干脆利落地废掉那只监控器。 一旁的阿尔弗雷德面带微笑地道：“在我看来，杰森少年已经初具布鲁斯老爷一贯以来的风采。” 瞧瞧，才来韦恩庄园几天，杰森少爷就学会了见缝插针式的偷安监控器。虽然手法稚嫩，刚动手就被发现了。 人已经走到花园里的杰森·陶德：“……” 穿着得体却依旧难掩桀骜的少年咔嚓两口，愤愤然将那枚小甜饼吞吃入腹，这种时候，也就只有阿弗的小甜饼能够弥补他心灵的伤害了。 咽下小甜饼后，杰森·陶德双手握拳，冲着哥谭一贯阴沉沉的天空用力一挥。 他不会放弃的！ 不过现在…… 杰森·陶德脚步一转，向着庄园大门走去。 决定了，他要去找提姆。 杰森·陶德一直以来并没有称得上朋友的同龄人玩伴，在犯罪巷的时候是没有那个闲暇与心思，忙着活下去都来不及，谁有那心思考虑友谊这种奢侈品。等被布鲁斯·韦恩确定收养，住进韦恩庄园后，杰森·陶德并没有急着上学，而是准备补课一段时间，跟得上同龄人的进度后再上学。 这是杰森·陶德自己的要求，如果布鲁斯只是普通的哥谭首富，因为蝙蝠侠的缘故让他得以被领养，考虑一下哥谭的冬天有多么难过，杰森·陶德肯定没有那么多要求。 但现在情况不同，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哪怕其他人都不知道。杰森·陶德自家人了解自家事，他并不算笨，甚至可以算得上聪明，但他因为之前家庭的缘故已经辍学四年，成绩跟同龄人比必然要差一点，给他一段时间，他肯定能补回来，但必然有一段时间会落后他人。 对于杰森·陶德而言，作为布鲁斯·韦恩的养子，落后一段时间就落后一段时间，有钱人大发善心，收养了他这么一个犯罪巷出来的家伙就得有心理准备。但作为蝙蝠侠的养子都不同了，作为未来的罗宾，在向阿弗那里旁敲侧击知晓前一任罗宾迪克·格雷森的成绩后，杰森·陶德坚决要在庄园里发愤图强跟上大部队后再进学校学习。 如果他比前任罗宾差，那蝙蝠侠凭什么允许他成为新一任罗宾。 这就导致了杰森·陶德被领养后一直没有见到同龄人。 会认识提姆是个意外。 昨晚黑色怪物在哥谭市内横行的时候，有几只怪物往郊外这边来了。能够在韦恩庄园附近落户的人家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家，有钱是最基本的，庄园别墅的安保系统能够在哥谭市安全系数排进前十，奈何挡得住小贼挡不住怪物。 韦恩庄园的情况要比其他庄园要好，一方面是人少，进而衍生出来能够吸引怪物的恐惧气息也少，另一方面是这里的安保系统是黑科技级别的，自然拿得出能够应对那些怪物的武器。 但其他别墅庄园就不同了，有钱人家恨不能雇上十几个仆人干活，保镖再来三四个。一旦出现超出普通人认知范围内的异状，恐慌蔓延，怪物们自然而然就被吸引过去了。 在阿尔弗雷德通过蝙蝠电脑监控着整个哥谭市内的情况时，杰森·陶德也在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在他发现有怪物正在攻击附近一座别墅前想要进库的轿车，车子因为袭击而出现问题，无法继续行驶时，情急之下的杰森·陶德从蝙蝠洞里抓起一把合金的长棍冲了出去。 幸亏盯上那辆车的怪物只有一个，幸亏车里跟他同龄的提姆很机智，虽然充当司机的那位保姆不算是一个称职的大人，但他们两人还是联手干掉了那个怪物。 杰森·陶德跟对方交换了姓名，提姆·德雷克成为杰森新生活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生死之交……虽然他们满打满算才认识不到二十个小时，但这个小伙伴特别值得信任。在如何向大家长取得信任的方面，提姆一定能够给他提供建议。 杰森·陶德愉快地踏上了寻求小伙伴支援的道路上，而韦恩庄园的客厅里，属于大人的谈话正在进行。 康斯坦丁与贝利亚方面，他们需要布鲁斯·韦恩本地人脉与财力支持，因为他们两个都算是死过来的，康斯坦丁穷得叮当响还背负上了一百万美元的债务，而贝利亚身边的东西，除了那身衣物以外，只剩下炽天使之刃。 来钱手段其实也有，简单便捷的可以改变一块石头的构造将其变成黄金玉石，或者直接抢个银行。迂回点的可以找上一两个怕死的人类富豪，些许神迹总有人愿意奉献出一切来换取生命的延续。 里世界的行业规则，管不到真正的强者身上，但看着身边的人类，虽然在非人类身份上已经达成了共识，但短时间里，贝利亚并不准备过于强调自己非人类的身份。 收敛自己，从挣钱这点小事开始做起。 既然决定要做康斯坦丁的驱魔助手，他自然要认真地履行这份职业附带的行业规则。 贝利亚坐在康斯坦丁身边，静静地看着康斯坦丁跟对面的布鲁斯·韦恩讨价还价，忍耐着不用冰冷的眼神威胁对面的人类。 一旁的管家阿尔弗雷德唇边带笑，不忘抬手给谈判双方的两人续红茶。 虽然布鲁斯·韦恩专注夜间事业，在韦恩集团董事会里认真地当一个吉祥物，但论起在谈判桌上的口才，认真起来的布鲁斯·韦恩不亚于韦恩集团现执行总裁。 十分钟后，康斯坦丁与布鲁斯·韦恩就昨晚的种种行动终于达成了一致—— 康斯坦丁的餐盘救援、拳打-黑暗怪物以及最后贝利亚出手湮灭大部分黑暗怪物的行动，价值五十万美元。 成功搞定一半债务的康斯坦丁满意点头。 布鲁斯·韦恩的双手交叠成塔状，撑在下颌处，他拿出了从未在谈判桌上表露出来的姿态，道：“昨晚仍有一部分怪物逃出了哥谭市，如果你们能够提供有用的相关情报，我可以出资十万美元来购买。” 康斯坦丁转头看向贝利亚。 “那东西算是黑暗傀儡。”贝利亚声音微冷，语气冷淡，“用黑暗力量加速改造出来的半成品，没有多少实力，在圣战中连炮灰的资格都轮不上。” 圣战？ 布鲁斯·韦恩目光微动，但面上表情未露端倪。 昨晚怪物让贝利亚尤为嫌弃的是，它们趋利避害的本能也不如他原世界里的黑暗傀儡敏锐。地狱之君的领域都出现在哥谭市了，它们竟不知道远远逃命去，还在不甘心地在他领域外徘徊。 就为了对付这些东西，贝利亚试图展开领域囊括整个哥谭市的时候还被这个世界的人间法则抽了一下，当着他家人类的面那么虚弱无力地晕倒了…… 虽然之后算是因祸得福，但不管是人类还是堕天使的形态，贝利亚总想向康斯坦丁展现出自己最强大完美的一面。 这算是雄性生物的求偶本能？ 虽然天使严格地算起来其实没有性别，可以在男性女性无性选项上左右横跳，但自诞生起，贝利亚使用的形象一直是男性，且对变为女性天使毫无兴趣。 一想到昨晚的失态，贝利亚的表情又冷淡了几分，语速跟着加快：“对付它们没有什么禁忌的地方，冷兵器热武器或是纯能量，只要足够强力就可以干掉它们。”顿了一下，“不过，你们要是能够弄到光明属性的武器，对付它们可以事半功倍。”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现在跟杰森接上线的提姆少年# 提姆：我们的开始，始于杰森的见义勇为。他脚踩七彩祥云，身披霞光来救我了……不好意思串场了。总之，杰森是好人，大好人。即使他还没有当上罗宾，他也已经是我的英雄了。 杰森：啥玩意儿？你怎么知道我的目标是罗宾？！不是，你怎么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的！！ 提姆：偷窥跟踪加合理分析o(*￣︶￣*)o *** 这里的杰森和提姆提前认识了hhh他们两个在这里是同龄人。 漫画里的很多设定被编辑们玩来玩去bug一堆，比如提姆年龄问题。漫画说他是迪克父母悲剧时的目击观众之一，那时候迪克八岁，提姆最起码也得三四岁吧？迪克十八上大学才不干罗宾这活儿，然后是杰森接棒。杰森被布鲁斯带回韦恩家的时候应该十岁出头，训练一段时间后才上岗。这么算的话就应该是提姆比杰森大，但看后面漫画总觉得提姆比杰森小_(:з」∠)_ 第21章 魔法顾问 这个邀请哪里不对 黑暗力量不能增幅它们的力量，光明力量反而能够克制它们，足够坚硬的东西能够直接击破它们用以防御的外壳，除了能够忠实执行命令，连点特殊天赋都没有，贝利亚怎么可能会不嫌弃这种东西。 “光明属性……”蝙蝠侠想到他之前走门路从梵蒂冈购买的圣水十字架之类的物品，点头道：“我明白了。” 心照不宣地又划去一笔债务，布鲁斯·韦恩终于提出了他从见到这两人后就一直在考虑的那件事—— “康斯坦丁先生，亚尔先生，作为韦恩集团董事长，我代表韦恩集团，正式邀请二位成为韦恩集团的首席魔法顾问。” 康斯坦丁挑高了眉头。 布鲁斯·韦恩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沉声道：“鉴于哥谭市刚刚遭受了一场超自然力量的袭击，未来对方可能卷土重来。两位的能力，我很信服，希望能够进一步达成合作。” 如果是外地人，管他是非人类还是巫师，布鲁斯·韦恩一定让他们有多远走多远，别来哥谭市晃荡。可正如布鲁斯·韦恩意识到康斯坦丁非本世界人后作出的选择，异世界来客与本世界居民可能产生的矛盾，作为本世界一员的蝙蝠侠观念直升至保护世界的高度。 倏然想起昨晚那两位“见义勇为”好青年，布鲁斯·韦恩不禁有些头疼。 这异世界来客，搞不好不止眼前这两位呢，尤其那个红头发的，叫杰罗麦·瓦勒斯卡的那个，明显就不是服管的，给他的感觉格外危险。 总之，不能放他们在外乱晃。即使乱晃，也要给他们一个限制，不要太过肆无忌惮。 康斯坦丁与贝利亚对视一眼，直言道：“说来听听。” 某种程度上，有钱真的能为所欲为。 在布鲁斯·蝙蝠侠·韦恩钞能力的攻击下，康斯坦丁被这份七天打一次卡，无突发事件不必上班，年薪丰厚，待遇极佳的工作打动，唯一附加条件就是遵纪守法不杀人，自认守法好公民只杀恶魔黑暗生物的驱魔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布鲁斯·韦恩答应帮他们联络另一位认识的巫师，酬劳从他们的年薪里扣，转眼负债变盈余的康斯坦丁觉得这个新老板办事痛快，值得一交。 至于别的小心思，只要不影响到他和贝利亚在这个世界的生活，那就无所谓。 设身处地，换位思考，康斯坦丁不觉得布鲁斯·韦恩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相当愉快地达成共识之后，康斯坦丁忽然单手握拳，轻敲掌心，道：“差点忘记了。” “我之前那份工作还没有辞职呢。” 约翰·康斯坦丁，哥谭市最大娱乐场所冰山俱乐部餐饮部服务生，入职三天半，加班半个晚上，旷工一个上午。 借用了韦恩庄园的电话，康斯坦丁给冰山俱乐部那边打了电话，提出了辞职。 幸好他还在实习期，辞职不必走太多的程序。 电话那头的领班居然很意外康斯坦丁的选择，还提醒他，昨晚只是小场面而已，如果他想要在哥谭市好好地生活下去，为了那点小事就放弃这份高薪又安全的工作，他一定会后悔的。 要知道，冰山俱乐部可是企鹅人的地盘，昨晚稻草人的越界只是意外，意外！以及，在哥谭市要是总为这种小打小闹就放弃工作，日后恐怕会因为找不到合适工作而饿死自己了。 康斯坦丁差点忘记“小场面”和“安全”这两个单词要怎么拼了。 康斯坦丁虽然习惯危险，但他清楚地明白普通人的工作该是个怎样状态，反正不会是领班说的那样。 清楚听到电话那头声音的布鲁斯·韦恩目光漂移了一瞬。 在哥谭，很多单词的用法都跟其他州市不同，算是他们的地区文化特色。 初入哥谭又因心不在焉并未对其深入了解的康斯坦丁暂时还不了解这些，不过他很快就会见识到什么叫做“民风淳朴”，什么叫做“人才辈出”。 拟定雇佣合同并签下名字后，康斯坦丁和贝利亚离开韦恩庄园，回到了上东区的公寓里。 贝利·亚尔这个身份及其相关资料，全权交由布鲁斯·韦恩来创立完善，而上东区那间本来是借给康斯坦丁暂住的高级公寓则被归入员工福利，直接送给两人。 因为韦恩庄园在哥谭市外，距离上东区有着一定距离，为此，布鲁斯·韦恩打开车库，任驱魔人挑选座驾，还不必归还，跟公寓一样，当做员工福利。 什么叫做“世界级别的良心好老板”，这就是了。 康斯坦丁肃然起敬，并对贝利亚发出由衷感叹：这样的好老板在合同期间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活蹦乱跳地活着。为此，他准备搞点材料做上几个护身符，在蝙蝠侠对付超自然怪物的时候别伤到自己。 “你也需要护身的武器，乔尼。” 贝利亚冷静指出，现在的他无法说出自己能够保护康斯坦丁的话来。重伤的他实力等级差不多在六翼力天使左右，之前在地狱砍个恶魔都陷入了持久战，直到被康斯坦丁召唤至人间都没能弄死对方。 这个世界不是他的主场，地狱不再是他的助力，天堂更不会对他抱有善意。如果是之前一心找死的贝利亚，他可以肆无忌惮地与世界为敌，但他现在生的信念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如何好好地活下去，回归到原本的世界是贝利亚现在需要考虑的。 在贝利亚找到足够能量修复自己心核之前，康斯坦丁的安全是重中之重。 非常不幸的是，地狱之君曾经坐拥地狱第二的财富，珍宝魔器堆满他在潘地曼尼南万魔殿的库房里，但身在异世界，他手上只有这一把炽天使之刃。 还有他家人类，里世界赫赫有名的驱魔人，地狱黑名单的头名，能够无视异教信仰学习各种流派法术的天赋巫师，他的安全屋中堆着他十几年来驱魔生涯中弄到的各种魔法物品，底蕴更胜一个完整教派的收藏。 然而，身在异世界，康斯坦丁手头上就一只打火机，更虐的是，那只打火机虽然很应景地雕刻着十字架和震慑恶魔的拉丁语，但它只是Zippo出的一款限量款打火机，除了打火，没有别的功能。 “是啊。”康斯坦丁剥掉一根棒棒糖的糖纸，往嘴里一塞，他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道：“可惜了我的秘银指虎和十字钉枪了。哦，还有幻术纸牌，当初我费了不少力气才得到它来着。” 秘银指虎和十字钉枪揍起黑暗生物来格外给力，而幻术纸牌是他出入各个场所的无敌通行证，这些都是康斯坦丁外出驱魔时最常用的工具。现在，那些东西都落在原世界里，决定正视这个世界里侧阴影的康斯坦丁不得不调整自己的战斗方式。 往好处想，他现在多了听话的地狱之火，用好了也是一项大杀器。 毕竟，这火焰是贝利亚送予他的。即使属性是黑暗的，但与恶魔浑浊污秽的地狱之火不同，贝利亚的地狱之火干净而纯粹，是亘古以来始终不变的幽静夜晚，是月光之下静静流淌着的清澈河流。 康斯坦丁看向贝利亚，眼中含笑，眉眼中神采飞扬，道：“我做东西的手艺还成，找一找结实点的材料，弄个指虎戴戴也还行。” 这样的康斯坦丁让贝利亚怔了一下，愉悦温暖的情绪从心核深处泛起，直接盖过了破损心核的隐隐疼痛。贝利亚不自觉牵起唇角，倾身吻了一下康斯坦丁的唇角，稍微分享了一下橙子味棒棒糖的甜蜜口感。 “说起材料，我想起一件事来。”贝利亚靠在驱魔人的身边，抬手打开一道漆黑裂缝，沟通炽天使之刃的内部空间，十几块大小不一的暗金色结晶体噼里啪啦地落在公寓地板上。 康斯坦丁拈起一块拇指大小的晶体，拿到眼前细细地端详着。他有些惊讶地挑眉，道：“你这是宰了什么光明生物，死后尸骸居然凝结出了圣晶体，生前的光明层次不低吧。” 作为一个立场坚定的人类驱魔人，即使他答应过天堂的条件，为天堂办了一些事，但康斯坦丁对天堂的观感并不好，大有一种“既然你不允许我死后升入天堂，我也不稀罕你那破地”的态度。 恶魔欠抽，那群天使也好不到哪里去。 以至于现在，在发现贝利亚的战利品来自光明阵营后，康斯坦丁既不惊讶又不反感，反而充满了探究欲。 “不是光明生物。”贝利亚从这堆暗金色晶体中挑出一块最大的，约莫拳头大小，掂了掂，道：“乔尼，你绝对想象不到，这是我在地狱里杀死一个恶魔后留下的。” 康斯坦丁：“哈？” “这个世界的地狱，没有地狱七君，地狱之王曾经是路西法，但在他主动离开地狱后，执掌地狱的是地狱三王。” 地狱之火在贝利亚手上燃烧起来，如烟似雾的黑色火焰包裹住那块暗金色晶体，转眼就将晶体烧成暗金色的液体，在黑色火焰中缓缓凝聚着新形态。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陷入自我怀疑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昨晚发生的舞会劫持事件，进而衍生出来的全城袭击，原来在哥谭人眼中，就是个小场面吗？哦，小场面那个词怎么拼写来着？ 蝙蝠侠：目光漂移.jpg 第22章 流言四起 这个流言哪里不对 贝利亚的声音仍在继续。 “这些晶体是地狱三王之一亿面魔王死后留下的，在你唤出我名字之前，我正在与地狱三王之一的初堕者战斗。他的气息相当古怪，绝不是一个恶魔应有的状态。”贝利亚的声音直接在康斯坦丁的脑海中响起，“我感知到了与法则出自同源的神性。” 康斯坦丁瞪大了眼睛。 统治地狱的王者，本该暗黑的生物，具备着跟法则出自同源的，神性？！ 静默片刻，康斯坦丁谨慎地问道：“这个世界的天堂和地狱是什么立场？” 千万别告诉他，这个世界的天堂和地狱是在假打。 “敌对。”贝利亚没有多犹豫地回答，那个亿面魔王虽然读不懂空气还自大得可笑，但从对方的话里，贝利亚不难分析出一点干货来。就是不知道这所谓的地狱三王究竟都是什么鬼，初堕者具备神性，亿面魔王的尸骸晶体中蕴含着光明。 说起来，要不是贝利亚属性特殊，再细微的能量波动也能够分析出个一二三来，恐怕他在看到亿面魔王和初堕者的时候根本不会多想。 初堕者，意味着最初堕落的存在，那他之前是什么东西？ 人类？天使？精灵？还是这个世界上帝的其他造物？ 能够拥有一丝神性，他与上帝的关系肯定不浅。 康斯坦丁咬着棒棒糖，果断地道：“我们需要更多的力量。” 不管这个世界的地狱究竟是怎样一个状况，贝利亚连那什么亿面魔王的尸骸晶体都拿出来了，跟地狱的关系要么是仇恨，要么是尊敬。一旦消息传出，天堂那边肯定也会盯上贝利亚。 炽天使的武力值在原世界是天花板级别，但问题之处在于，贝利亚现在是重伤虚弱状态。 这是生存危机啊。 现在轮到他保护贝利亚了。 康斯坦丁严肃脸。 “好了。”黑色的地狱之火徐徐飘散，大小比例全盘照搬康斯坦丁之前那只秘银指虎的暗金色指虎出现在康斯坦丁的眼前，过分精致，不仅质地有如水晶，上面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试试，看看能不能一拳一个恶魔。” 康斯坦丁直接伸手，四根手指套进那只暗金色的指虎里。他试着握了握拳，努力忽视它看起来砸恶魔可能一起碎掉的不实表象，严肃点头道：“很好，这次能够一拳两个恶魔。” 他相信地狱之君的作品。 *** 蝙蝠侠很忙，非常忙，而贝利亚和康斯坦丁的存在只构成了他繁忙的其中一环。 布鲁斯·韦恩在送走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后，转头进到蝙蝠洞里开始了情报的搜集。 逃窜出哥谭市的黑暗傀儡们需要尽快击杀，稻草人已经死了，无法走他那条线来调查这些傀儡幕后的主人，但他们最终目的绝不会只是攻陷一个哥谭市，天知道这是不是黑暗势力在蠢蠢欲动。 幕后之人与稻草人达成合作不会是意外，它们应该是循着恐惧的气息而进行捕猎，稻草人的恐惧毒气能够扩散这种恐惧。他之前带去冰山俱乐部的手下，原本是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底层小喽啰病人，但后来变成了黑暗怪物，证明他们手头上有能够转化人类的黑暗力量。 据贝利·亚尔所言，这种黑暗侵染是不可逆的。为免更多人成为阴谋下的牺牲品，阴谋必须被制止。 所以说，他是真的讨厌超自然力量介入哥谭与世界，希望异世界来的康斯坦丁和那位贝利·亚尔先生能够起一个积极作用。 除了外来的黑暗傀儡以外，还有来自于哥谭本地的麻烦。 昨天趁着黑暗傀儡袭击哥谭的时候，阿卡姆精神病院又一次发生了越狱，曾在哥谭市里数得上号的boss级病人都逃了出来。蝙蝠侠忙碌了一整夜，只抓回一半，还有诸如毒藤女、疯帽匠、泥脸这样的危险份子选择潜伏起来，暂时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 潜在危险，不能忽视。 然而，比潜逃在外的阿卡姆精神病们更让蝙蝠侠觉得棘手的当属昨晚那两个自报了名字，暗示了来历的青年。 红发那个，杰罗麦·瓦勒斯卡，光明正大地折磨小丑，别看只是抓着小丑的脑袋以脸怼地，但弄得对方满脸血疼痛满值却没有晕过去，那手法绝不是普通人能够办到的。 他擅长这个，享受这个。 褐发那个，布鲁斯·韦恩，跟他年轻的时候太像了，这样的长相气质不像是依靠某些科技手段弄出来的赝品。如果他真是也是布鲁斯·韦恩，曾经历过跟他相同的痛苦与迷茫，目前立场不明，拥有徒手将杀手鳄身上一半骨头打碎的战斗力，蝙蝠侠自家人了解自家事，他有点担心哥谭市的安危。 那个年龄段的布鲁斯·韦恩是危险的，他拥有着几乎可达人类极限的知识与力量，眼见着如泥沼一般吞噬着所有善意正义的哥谭黑暗面，他还没有向哥谭的独特性妥协，他以为他能够让哥谭拥有与隔壁大都会相同的光明。那么，对于黑暗面，他会采取更加激烈的手段来铲除。 哥谭太过特殊，那样的手段不会带来痊愈，只会引来黑暗更加激烈的反扑。布鲁斯·韦恩希望这个可能来自于平行世界的布鲁斯能够冷静一点，别对他的哥谭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想到这个，布鲁斯·韦恩敲击键盘的手都有些沉重起来。 等他终于找到，或者说，那两人压根没有掩饰过自己落脚地，布鲁斯·韦恩看着他们目前所在地时，那份担心化身沉重的大石，沉甸甸地压进了他的胃里。 迷乱夜总会，哥谭市地下王国的又一个销金窟，那里的脱衣舞久负盛名。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迷乱夜总会，是小丑最具标志性的地盘之一。而且，那两个人不是到迷乱夜总会上参观一下小丑的地盘，他们是彻底占领了那里。 这种地下势力的抢夺交接只要有心隐藏，本来不会太快反馈到明面上来，但那两位根本连隐藏的意思都没有，虽然不至于太过张扬，但占了地盘转头就在迷乱夜总会的小丑标志上画了个大叉，任谁都猜到了有人动了小丑的地盘，还不惮挑衅。 小丑曾经是哥谭地下的犯罪国王，其疯狂无序程度不是其他罪犯能够比拟的，他在哥谭有一批狂热追随者，还占据了大片地盘。在他被蝙蝠侠抓捕并扔进阿卡姆精神病院后，他之前的地盘就变成了无主之物。 地下势力敬畏的是从无败绩的小丑，但在蝙蝠侠打败小丑之后，这份威严打了折扣。有人便觉得被关押起来的小丑是拔了牙的老虎，迫不及待地动手吞并他的地盘。 结果就是：阿卡姆关不住小丑，动了小丑东西的那个势力转头就被小丑玩坏。 前车之鉴摆在那里，这导致了小丑再次被丢进阿卡姆之后，迷乱夜总会及其周边地区依旧属于小丑。 现在，又有两位勇士出现了。他们不仅占了小丑的地盘，还公然表达出对小丑的厌恶排斥，而那两位中的一位，恰恰跟布鲁斯·蝙蝠侠·韦恩有着不浅的关系。 有那么一瞬，布鲁斯·韦恩发出了灵魂的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的哥谭！ 后来，事实证明，倒霉的不仅是哥谭，还有他布鲁斯·韦恩。 *** “……一个理应分享韦恩财富的年轻人，相同的名字，相似的外貌，不同的命运，毫无疑问，他是一个韦恩，即使是哥谭王子也不能阻止他回归家族……哇哦，瞧瞧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言辞……” 报刊亭前，康斯坦丁抖了抖手中的报纸，啧啧两声，转头看向黑发黑眸的地狱之君，“贝利亚，咱们的老板好像遇到麻烦了。” 有钱有势的大家族，父母双亡，唯一的继承人又遇上一个父辈遗留下来的私生子，鲜少有正牌继承人愿意接纳那个私生子兄弟吧。 “不止。”贝利亚伸手又拿起一张报纸，头版是一张占据整个版面的照片，是之前报道中处在风暴中心的布鲁斯·韦恩和一个身材劲爆长相美艳女模特的亲密合照。 “哥谭王子前女伴，知名内衣模特莉莉安·琼斯声称，她怀有布鲁斯·韦恩的孩子，已经七个月，是个男孩，这将是布鲁斯·韦恩第一个亲生儿子。哦，她爱这个孩子，也爱布鲁斯·韦恩，愿意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康斯坦丁拿过贝利亚手中那份报纸，看完了上面的内容后，他嘴角微抽，喃喃道：“咱们老板真忙啊。” 白天里忙着经营花花公子人设连儿子都搞出来了，晚上还得忙着巡逻哥谭各处，打击犯罪……这个世界的有钱人爱好就这么奇特吗？ 康斯坦丁静默三秒，然后道：“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去一趟韦恩庄园，给老板送一点温暖。” 每天晚上都在生死之间上走钢丝，糟心的事情还这么多，万一布鲁斯·韦恩一个恍惚，当场惨烈了，他们岂不是失去了一个长期支票。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确定啦，这周四入V，求支持，爱你们么么哒~(づ￣ 3￣)づ~ *** #818辣个严肃脸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说！你们地狱和天堂之间，到底有没有py交易！你们是不是在假打，你们是不是在涮人类！！ 贝利亚：没有绝对没有！我们是敌对，妥妥的敌对，一点也不掺水分的敌对！ 米迦勒：→_→ 路西法：←_← 贝利亚：……迈克，不是，米迦勒曾经跟路西关系好，但他们打起来绝对没有留情过，真的，每次都是满脸血，翅膀都差点打骨折的那种，严肃脸.jpg 路西法&米迦勒：我们还真是谢谢你啊贝利亚，这么认真地替我们解释= = 第23章 意外事故 这个车祸哪里不对 这些天，康斯坦丁一直在贝利亚的指点下制作圣纹护符，因为康斯坦丁不信仰光明与上帝，在制造圣纹护符上不及那些圣职人员来得便利，只能在白天阳光最盛的时候提炼空气中的光明元素，然后导入作为介质的青金石中。 康斯坦丁拿这个当做锻炼魔力微操的手段，虽然繁琐又耗时，但成品不少，每颗青金石珠子也就能挡一两颗子弹，可以挑个有钱人卖掉了。 对，就是你，布鲁斯·蝙蝠侠·韦恩。 既可以赚钱又可以保护长期支票，何乐而不为呢。 康斯坦丁摸着下颌，一脸严肃地道：“让我想想，该来个怎样的定价呢。” 与此同时，韦恩庄园。 布鲁斯·韦恩正在招待客人，管家阿尔弗雷德和新晋养子杰森·陶德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后，阿尔弗雷德笑得温和慈祥，杰森·陶德明显神飞天外。 不能怪他。 半个多月之前，杰森还只是犯罪巷的穷小子，在他的认知里，什么魔法怪物都是糊弄小孩子的玩意儿。 然而，随着他伸出撬蝙蝠车轮胎的那只手后，一切都变了。 什么蝙蝠侠真实身份就是草包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什么天降活人智能黒焰苍蝇脸怪物……他的生活变了，这个世界也变了，全变了！ 现在，另一个世界的布鲁斯居然都出现了。 还不如小报上老韦恩私生子的传言呢，起码没有那么魔幻。 艰难接受平行世界理论的杰森·陶德默默怀疑人生，他怀疑有一天上帝也会出现，对他说“嗨”。 可怕。 “你是故意的。”布鲁斯·韦恩看着对面那个有着摩卡色双眸的年轻布鲁斯，二十二岁，这是“消息灵通”的某家报社发布出来的信息，刚好卡在老韦恩夫妇死于犯罪巷的年龄。 至于坐在年轻布鲁斯身边的红发青年，布鲁斯·韦恩眼角余光始终没有放弃观察对方，一心两用地推算着对方的危险性。 “毕竟是用了十九年的名字，如非必要，我还不想换名。”年轻的布鲁斯，姑且称呼他为布鲁西，耸了耸肩膀，在谎报年龄和误导哥谭媒体上很坦然，“再者，我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能够插手哥谭事务却不被本地排斥。” “容我提醒。”布鲁斯的声音陡然压低，声线无限趋近于蝙蝠侠时的状态，一字一句：“这里不是你的哥谭。” 无形的威慑充斥在客厅之中，这是蝙蝠侠为哥谭战斗了十年，每夜游走在生死之间造就出来的强大与威严。 “容我提醒，哥谭也不是你的。”红发青年，杰罗麦·瓦勒斯卡身体微微前倾，似在对布鲁斯说话，又似在告诫一旁的布鲁西，“哥谭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所以，她也不是任何一个人的责任。 奇异地，布鲁斯听出了红发青年这句看似不客气话语下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米亚。”布鲁西转头看向杰罗麦·瓦勒斯卡，沉声道：“哥谭属于所有居住在这里的人，她是每一个人的责任。” 而有些人，愿意负起责任，有些人则忽略了这份责任。 褐发青年摩卡色的眼眸看向红发青年蓝黑色的眼，寸步不让地看着。 片刻后，杰罗麦·瓦勒斯卡首先移开了目光。他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又纵容，道：“你说得对，布鲁西，迷人又危险的哥谭，谁能够抵挡得住她的魅力呢。” 得到满意答复的布鲁西露出一个笑容来，阿尔弗雷德惊讶地发现，那个笑容里得意又狡黠，是布鲁斯少爷曾经的笑容，是知道自己永远会得到宠溺与爱护的孩子才会有的笑容，而在他的布鲁斯少爷失去了老爷夫人后，他便永久失去了这样的笑容。 所以—— 这个杰罗麦是怎么办到的？难道交一个真正的男朋友就能够让布鲁斯老爷重新快乐起来？ 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冒出这样一个不靠谱的猜测来。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布鲁西和杰罗麦之间的关系，哈，他们之间的情愫实在是太明显了。他相信，那个晚上第一次遇到这两个年轻人的时候，布鲁斯老爷就发现了。 比起布鲁斯·韦恩，杰罗麦·瓦勒斯卡这个名字更具调查价值。只是，蝙蝠电脑兢兢业业工作了一个晚上，全国十三个活着的杰罗麦·瓦勒斯卡没一个是正主。还是翻了警局的死亡档案，这才找到了可能的正主。 二十五年前，哈利马戏团——是的，又是哈利马戏团，他第一个收养的孩子迪克出身的这个马戏团——曾有一位名叫莉拉·瓦勒斯卡的女士，她有一对父不详的双胞胎儿子，杰罗麦·瓦勒斯卡和杰罗姆·瓦勒斯卡。 在他们十岁的时候，悲剧发生。 一场大火烧死了这对红发双胞胎。 根据母亲莉拉·瓦勒斯卡的控诉，这火是杰罗姆·瓦勒斯卡放的，为了烧死自己聪明讨人喜欢的哥哥杰罗麦，类似的事情曾经发生过，但这一次，杰罗麦没有幸运地活下去。她十分后悔没能在悲剧发生之前送走杰罗麦，没能让他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见过另一个世界的杰罗麦·瓦勒斯卡后，布鲁斯·韦恩直觉这个故意纵火案件可能有猫腻，但没有追究的意义，因为这个世界的杰罗麦·瓦勒斯卡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死去。 杰罗麦·瓦勒斯卡“啧”了一声，转头看向布鲁斯，同样的外貌同样的长相甚至算得上同一个人，但他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不同。不同于看向布鲁西时的柔和，他在看向布鲁斯时是全然的冷淡，态度上甚至及不上面对这个世界的阿尔弗雷德。 哦，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阿尔弗雷德同样擅长烹饪小甜饼，并不吝在他们登门的时候用招牌小甜饼来招待他们吧。 “说实话，我们无意在这个世界多加逗留，如果你有什么送我们回去的方法，请不要客气。以及……”杰罗麦的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我不会主动做什么，但要是有不长眼的东西撞到我手上，别指望我会手软。” “米亚。” “……最多不会死人。”杰罗麦·瓦勒斯卡面无表情地补充道。 布鲁西挑高了眉头。 杰森·陶德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胃部。 一直没有忘记关注杰森的阿尔弗雷德立刻关切地看过来。 “没事，就是有些涨。”杰森揉了揉胃部，嘴角抽搐，“可能是因为早饭吃多了吧，” 阿尔弗雷德：“……” 不，吃多了的不是早饭，而是狗粮。 *** 打定主意找哥谭首富宰一笔，康斯坦丁将报纸往一旁的垃圾桶里一塞，拉着贝利亚就往停车场走。 贝利亚的炽天使之刃内部有一个跟万魔殿库房差不多大小的半位面空间，要不是他现在手头上什么都没有，贝利亚都想不起来那个空间存在。毕竟，他没有往半身武器内部里塞东西的习惯，即使那个空间宽敞而隐秘，仅以空间饰品的品质等级上亦属极品。 他的人类就在眼前，贝利亚完全想不起原则不原则习惯不习惯的问题，康斯坦丁要往里面塞什么就塞什么。这段日子里他做的圣纹护符，都被放在那个空间里。 一路开车向哥谭郊外驶去，无论是康斯坦丁还是贝利亚都没有想起自己应该先往韦恩庄园来一个电话才不显失礼。 没办法，康斯坦丁不走寻常路，跟他有联系的基本没有普通人，普通人之间的人情往来技能早就被遗忘在角落里，十分有怪胎的自觉。 贝利亚就更不必说了，虽然在渗透康斯坦丁生活的时候仔细研究过人类的生活，但到现在，得以享受地狱之君式先礼貌后亲近的只有康斯坦丁一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的意志看不惯他们两个异世界来客欺负本世界超级英雄蝙蝠侠，康斯坦丁这车刚开到哥谭郊外，还没有拐到那条通往韦恩庄园的公路，变故陡生。 危机感如针尖一般，直刺康斯坦丁的神经，让他的手指痉挛似的用力握了一下方向盘，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贝利亚几乎是瞬间伸出手，揽住康斯坦丁的肩膀。 羽翼的振动声响起。 下一刻，贝利亚已经拥着人站在路边。 几乎是同时，“砰”地一声巨响，一辆黑色哈雷摩托载着一个黑发少年一同砸在那辆黑色兰博基尼上。他们刚从老板手上领到手，因为各种各样原因只开了两次的兰博基尼，惨遭哈雷暴击，发出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去势不减地带着那辆摩托冲出了公路，然后一同撞在路边的大树上。 轰然巨响中，兰博基尼的车前盖直接瘪了下去，蛛网似的裂纹遍布车窗之上，而那辆哈雷摩托则在冲击力中反弹了一下，打着旋窜进了树林里，慢了两拍才响起那一声同样震耳的巨响。 而称得上这一场事故的罪魁祸首，那个不遵守交通规则，骑着摩托在半空中开出一条空间通道，砸上了原本常规行驶在公路一侧兰博基尼的少年却拥有着一般人没有的身手，在哈雷摩托暴击到兰博基尼的那一刻，脚尖一点，一个后空翻，再甩手一勾枪，人直接荡到了对面路边的树上，安然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心情郁闷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我虽然学会开车的时间不长，但绝对够稳，这都能出车祸，一定不是我的错！ 贝利亚：对方全责，我看到了，他从半空中开通道下来，还逆行来着。 *** 这只杰罗麦其实是个黑的，但之前经历因为一个“意外”而与哥谭剧情不同，再加上跟布鲁西提前相遇，互相驯服互相低头，他心狠手辣有，但不会成为小丑，动不动就炸哥谭→_→炸黑面具倒是有可能hhh 康斯坦丁原本不会开车，但在司机狗带之后，他学会了开车_(:з」∠)_ 贝利亚：我会开车，还不会狗带o(*￣︶￣*)o 第24章 小只韦恩 这个认亲哪里不对 康斯坦丁看着已然惨烈成废铁的兰博基尼，回想刚才的惊险操作，静默三秒，果断抬头，目光格外不善地看向了站在树干上的黑发少年。 他讨厌对自己能力没点逼数还敢滥用的小崽子！ 黑发少年：“……Tt！” 康斯坦丁原本不善的目光在对上黑发少年时微微一滞，旋即有些瞠然地睁大了眼睛，“哇哦”了一声。 遭遇到这种法术意外带来的车祸，再好的脾气也想要暴揍熊孩子，更何况康斯坦丁的脾气并不好。尤其这黑发少年搞出这么一场意外，害得他们那辆兰博基尼都阵亡了，脸上非但没有一点惭愧内疚不安的表情来，反而摆出一张倨傲又欠揍的模样，谁看了拳头都有些痒吧？ 但是，但是这张脸！ 康斯坦丁一脸无言以对地转头看向揽住他腰部的贝利亚，道：“亲爱的，你觉得问题是出在咱老板有一张大众脸，还是他有心壮大韦恩家族，连一点保险措施都懒得做？” 这个黑发少年，这个骑着哈雷摩托沿着某条由魔力开辟出来的通道将他那辆兰博基尼当做踏脚石的混账小子，居然长着一张相似程度不亚于新韦恩像布鲁斯·韦恩的英俊脸蛋啊。 “乔尼。”贝利亚微微侧头，唇角擦过康斯坦丁的耳廓处，低声道：“他身上有混沌气息。” 康斯坦丁哭笑不得的表情陡然僵住。 *** 韦恩庄园。 两个布鲁斯·韦恩的对话仍在继续。 明知道另一个自己不好应付，但布鲁西在谈话的时候仍是止不住走神，手指慢慢地蹭到杰罗麦·瓦勒斯卡的手边。不用他伸手，温热的掌心便将他的手指包裹起来。 杰罗麦的存在大概是两个世界布鲁斯·韦恩人生道路上最大的变数，对比一下这个世界布鲁斯·韦恩的经历，布鲁西默默觉得，他要更幸运一点。 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在八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同样的哥谭夜晚，同样的犯罪巷，两声枪响，布鲁斯·韦恩失去了父母。 所以，他十二岁才发生同样的悲剧，多了四年跟父母相处的时间，也算是一种幸运？ 开玩笑的。 布鲁西默默收紧手指。 幸运的应该是，在他的世界里，他遇到了杰罗麦，让他得以向那个凶手以及他背后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们讨回了公道，既没让凶手在监狱中苟活十四年，也没给无良媒体机会搞出一场舆论战，踩着他父母的命洗白自己，差一点躲过法律的惩罚。 多可笑，在得知这个世界哥谭媒体群众主流甚至法庭陪审员们居然同意将凶手的作案动机归咎为大萧条，其本身是可以被怜悯的这种荒谬的理由同意让他假释……抱歉，是他看错了还是听错了？难道就因为韦恩家有钱，没有受到大萧条的影响，所以布鲁斯·韦恩就活该失去父母，活该讨不回公道吗？ 换位思考一下，布鲁西觉得他能抄起他从前拒绝的手-枪给那个混蛋脑袋来一颗子弹。 最后那颗来自于别人寻仇的子弹结束了那个凶手的生命，法律却差一点要给予那个凶手宽恕，坦白说，布鲁西都有些同情当时见证那一切发生的布鲁斯·韦恩。 何其荒谬。 何其悲哀。 而这样的悲剧还是已经建立在这个世界韦恩夫妇只是死在一场单纯抢劫上，若是如他那个世界一般，韦恩夫妇是死于猫头鹰法庭的阴谋，死于那群恬不知耻大肆汲取哥谭生命力，阻止光明照进这座城市的蛀虫手上，那意味着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还有未解的仇恨。 布鲁西不介意帮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一把，鉴于猫头鹰法庭这种组织实在恶心人，哪怕这一回他们可能跟韦恩夫妇的死亡无关，哪怕这并不是他的哥谭，布鲁西还是想要再掀一次猫头鹰法庭。 说起来，这个世界杀害韦恩夫妇的凶手还逍遥法外了一段时间，然后才被逮捕归案。不像是他那个世界，在那人杀害了他的父母，抢走了他们身上财物并冲出小巷的时候，迎头撞上了杰罗麦·瓦勒斯卡。 那是他与杰罗麦第一次相遇。 十二岁的布鲁西十分感激杰罗麦，因为是他没有像是其他哥谭人一样，冷漠地侧过身，由着那个杀了人的凶手逃走，而是抬手一拳，将那个凶手打翻在地。 虽然后来杰罗麦漫不经心地说，他之所以动手是因为那个凶手十分粗鲁无礼地撞了他肩膀一下，连句道歉都没有，但这并不能阻止布鲁西对他的推崇。 那时候，杰罗麦也才十六岁。 十六岁，杰罗麦已经从麻省理工毕业，已经利用在数字上超乎寻常的天赋积累了不菲的财富，足以支撑他名下私人实验室运作，跻身哥谭新贵。 杰罗麦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好人，他很危险，他从来没有掩饰过这一点，但布鲁西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试图跟他缔结联系，锲而不舍，饶是对杰罗麦始终没有放下警惕的阿尔弗雷德都有些无奈地开始给他支招。 布鲁西成功了，虽然他稀里糊涂地把自己连同超友谊的感情一同送了出去，虽然杰罗麦身后附带着一个名叫杰罗姆·小丑·瓦勒斯卡的麻烦，进而衍变成了波及整个哥谭的大-麻烦，但布鲁西觉得，只要杰罗麦在他的身边，这一切都不会是问题。 一想起小丑杰罗姆，布鲁西满满都是头疼。 杰罗姆是杰罗麦的双胞胎弟弟，五岁之前，瓦勒斯卡一家一直生活在哈利马戏团，但在五岁之后，杰罗麦展现出了难以想象的天赋。因为他的天赋，瓦勒斯卡一家很快离开马戏团，过上了富裕的日子。 不同于优雅自持的杰罗麦，杰罗姆比较……放荡不羁爱天性。他认为他们兄弟俩都是黑暗的造物，是哥谭混乱无序黑暗面的象征，杰罗麦这样的表现实在是太虚伪了，他要帮亲爱的兄弟解放天性。 说实话，杰罗麦其实一直没有掩饰过自己黑暗的一面，只是不同于杰罗姆想要拉着所有人一起爆炸的疯狂，杰罗麦的黑暗是局外人一般的漠然。 这两兄弟最大的分歧就是，杰罗麦认为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他有理智，懂得克制，会随时随时释放天性的是发-情期的畜生。 杰罗姆觉得杰罗麦虚伪，杰罗麦觉得杰罗姆上不得台面。 杰罗姆觉得自己爱着自己的兄弟，想要帮助他解放自己。杰罗麦觉得自己这兄弟实在烦人，想发疯请另找地方别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荡。 因为共同交集杰罗麦，布鲁西跟杰罗姆也是一笔烂账。 布鲁西被杰罗姆当做是引诱他兄弟堕落的罂粟花，是需要被铲除的。等他成功绑架到了布鲁西，交锋了一回，发现布鲁西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那样小羊羔之后，杰罗姆又开始觉得杰罗麦的眼光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进而演变成对杰罗麦运气总是那么好的嫉恨，然后…… 布鲁西看着布鲁斯·韦恩，忽然长叹了口气。 这个布鲁斯·韦恩其实也有比较幸运的地方吧。 最起码，他不是因为可怕的骨科占有欲而被小丑盯上的。 布鲁斯·韦恩：“？？？” 舒缓的音乐声忽然在客厅中响起。 布鲁斯·韦恩下意识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这是庄园前门以通行密钥开启时的音乐提醒，难道是迪克？ 阿尔弗雷德微微躬身，他离开客厅去查看情况。 两分钟后，阿尔弗雷德回来了，之前的冷静自持已经变成了一脸奇异笑意，口中道：“布鲁斯老爷，我想，这是一位出人意料的客人。” 或者，不是客人。 “父亲。”黑发绿眸的少年踩着异常嚣张的步伐，走进客厅里，他扫了一眼在场众人，与布鲁斯·韦恩极其相似的褐发布鲁西都没能引走他的注意力。他的目光聚焦在布鲁斯·韦恩的身上，刻意拖长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属于主人的傲慢，“原来您有客人。” 布鲁斯·韦恩死死盯着黑发少年的脸蛋，表情霎时空白。 这、是、谁！ 这个顶着他十三四岁模样，只除了眼睛颜色不同，表情骄傲又嚣张的家伙，是谁！ 愣神间，黑发少年已经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一屁股坐在布鲁斯·韦恩旁边的沙发上，然后眼角上挑，目光落在表情明显魂飞天外的杰森·陶德脸上，慢吞吞地道：“你就是我的……兄弟？” 过于震惊而处于走神状态的杰森·陶德一个激灵，马上清醒过来。他看向黑发少年，目光不自觉带上了几分警惕—— 长得跟布鲁斯那么相像，张口就叫父亲，可能性之一：这是又一平行世界里布鲁斯的儿子；可能性之二，这是本世界布鲁斯不知情的情况下搞出来的儿子。 结论：亲儿子无误！ 而他，杰森·陶德，只是刚刚被领养进韦恩家，货真价实的养子，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亲生儿子对领养加入这个家庭的养兄弟会是个什么态度？ 曾经历了一回被领养，后逃出领养家庭，毅然决然在犯罪巷流浪的杰森·陶德表示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让人惊叹的韦恩遗传# 康斯坦丁：先是个褐发褐眼长得跟老板一模一样的韦恩，又来了一个黑发绿眼长相九成相似的小韦恩，老板你是大众脸吗？ 布鲁斯：【露出哥谭宝贝甜蜜笑容.jpg】 康斯坦丁：……好吧，这是高定版大众脸→_→ 贝利亚：看我，乔尼，我保证没人跟我撞脸= = *** 逆行全责的是达米安，他其实也不想逆行的，毕竟人家前一秒还在搞追杀。 现在的达米安其实只有六岁，会是现在这个形态是有内情的~露出搞事的笑容o(*￣︶￣*)o Tt是达米安的口癖，要是翻译成“啧”就没感觉了_(:з」∠)_所以就酱紫^_^ 明天的更新会因为刚入V而提前，保证大家一觉醒来万字更新已经在等着大家(づ￣ 3￣)づ~ 第25章 这个告状哪里不对 所以, 接下来是虚情假意地寒暄还是堂而皇之地宣战？ 杰森·陶德觉得是后者，因为他的底气看上去真特么得足，现在不确定的是布鲁斯的态度。 布鲁斯不仅是一个韦恩，他可还是蝙蝠侠。 难道他的罗宾事业还未开始就要夭折了？！ 就在杰森·陶德脑袋里开始疯狂刷屏, 弹幕都快冲出内心, 紧张到眼神上不自觉带上独属于犯罪巷的凶狠时, 杰森·陶德却听到这个一看就很臭屁的绿眼小子慢悠悠地继续道：“看上去, 还不错。” 杰森·陶德一愣。 这听上去似乎是个夸奖？ 杰森·陶德眨了一下眼睛, 被阿尔弗雷德“折磨”了数日的礼仪终于有机会体现它的效果。 “……谢谢？” 虽然饱含不确定的情绪。 “你……”布鲁斯·韦恩终于开口, 他面上的表情已经恢复成了平静, 钢蓝色的眼眸审视着眼前半大的少年, 试图从他的年纪回溯记忆, 推测另一半血缘出自哪位女伴。非常不巧的是，少年那双深绿色的眼眸让他想起了一位非常不妙的人选。 塔利亚·艾尔·古尔，刺客联盟首领拉尔斯·艾尔·古尔之女, 当年布鲁斯·韦恩在刺客联盟中接受训练的时候，曾跟那位危险而美丽的女人有过一段感情。拉尔斯·艾尔·古尔乐见其成, 因为他希望布鲁斯能够与塔利亚一同掌管刺客联盟，但在布鲁斯·韦恩发现刺客联盟和平旗号下的真实之后, 他拒绝跟那个组织再有牵连, 跟塔利亚断了感情并将刺客联盟的势力阻挡在哥谭市之外。 眼前少年虽然有着跟自己极为相似的外貌, 但依旧能够从眉眼中窥见属于恶魔之女的美丽。 这难道是他和塔利亚的儿子？！ “达米安·韦恩。”黑发少年挑高了一侧眉头，主动向布鲁斯·韦恩解释道, “我想您应该已经猜出我的母亲是谁了。” 布鲁斯·韦恩：“……” 布鲁西：“噗。” 年仅十九, 只有一个同性恋人, 从未经历过大只儿子上门喊爸爸，不常照镜子对自己外貌感触并没有那么深刻, 将自己跟平行世界布鲁斯分得很开的布鲁西一个没忍住，笑场了。 “哦，这就很失礼了。”达米安·韦恩微微歪头，目光与杰罗麦·瓦勒斯卡对上一瞬，然后对布鲁西露出一个略显冷淡的笑容来，“达米安·韦恩。” “布鲁斯·韦恩，很高兴见到你，小韦恩先生。”布鲁西双手交握放在腿上，泰然自若地回答道。 他知道这个名字会让眼前这个少年疑惑，会直接猜到平行世界的绝对是极少数，大多数人会当这是某位被养在外面的女士在嫉妒的作祟下故意为自己无法得到正名的孩子取这样一个名字，但布鲁西没有兴趣向这个少年解释自己真正的来历。 鉴于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达米安少爷，而他的母亲绝对不会是普通人，不然那一瞬布鲁斯·韦恩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来。 换言之，布鲁西不相信达米安。 “好了。”布鲁西看了杰罗麦·瓦勒斯卡一眼，然后道：“叨扰许久，我们也该告辞了。”褐发青年与布鲁斯·韦恩同时站起身体，两只手触之即分，“韦恩先生，如果您需要帮助，可以到那里联系我们。” “那里”是哪里，当事人心照不宣。 布鲁斯·韦恩冷静谢过，虽然在他看来，这两人老实窝着别搞事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阿尔弗雷德微微躬身，引着两人走出客厅，在走进前院后，三人看到站在红玫瑰花丛前一站一蹲的两个男人。 笔直站立在花丛前的男人有着昳丽的外貌，发眸纯黑，整个人如同柔和静谧的夜色，安静却温柔地垂眸凝视着蹲在花丛前的男人。 而懒洋洋蹲在花丛前，拿着手指戳弄着一朵红玫瑰花瓣的男人有着一张优秀线以上的脸蛋，五官俊朗，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这样幼稚的动作放在他的身上竟有一种别样的潇洒。 在听到别墅大门开合的动静后，男人“咔嚓”一声将苹果味的硬糖咬碎，三两下咽下。他随意抬手，在另一个男人的帮助下站起身，然后冲阿尔弗雷德举手示意，口中道：“中午好，阿尔弗雷德，父子相认的进程如何了？” “很顺利。”韦恩家的管家先生优雅行礼，“康斯坦丁先生，亚尔先生，感谢两位的体贴。” 康斯坦丁扫了一眼阿尔弗雷德出门送客的两人，那张略显熟悉的脸蛋立刻让康斯坦丁联想到今天上午报刊亭前看到的无良小报，还真别怪某些记者脑洞大，实在是这两人长得太像了。 康斯坦丁倒没有立刻想到平行世界上，谁叫他见过的这个世界自己是个金发蓝眼小白脸的英国佬，长相跟他完全两个风格，也就名字相同能力相似装备雷同朋友圈大面积重合。 亲眼见过这个世界同位体是一个长相跟他挑不出一点相似的家伙了，眼前这个跟布鲁斯·韦恩十分相似的布鲁西反而没法让他立刻往平时世界同位体去猜，更别说他们半个小时前还“捡”到了一个布鲁斯脸的小韦恩。 遗传的胜利，可怕的韦恩家。 贝利亚扫了对面两人一眼，若有所思。 是这个世界的空间壁垒太脆了吗，这两人身上残留着的波动可不属于这个世界。尤其那个红头发的，他体内的气息比褐发那个还要来得驳杂，身体似乎被某种蕴含着另一个世界现实法则的能量体改造过，这赋予了他一些超乎寻常的力量。 ……算了，跟他无关。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承受不住世界级别的空间跳跃，单是这个人类体内遗留下来的些许力量于贝利亚现在的伤势无益，其价值还不如现在坐在客厅里的那个达米安·韦恩。 混沌碎片，实在是再适合贝利亚不过的能量。 康斯坦丁也在考虑混沌碎片的问题。 所谓混沌碎片，其实就是过于浓厚的混沌力量凝结出来的晶体，而强到足以凝出晶体的混沌力量往往只会在世界诞生与毁灭之时出现，更多的时候，混沌在法则的力量下分离开来，以着光明力量与黑暗力量存在于世界之上。 达米安·韦恩体内的混沌碎片，十有八-九是宇宙诞生之初遗留下来的精纯混沌力量，因为种种巧合意外，没有被分解为光明和黑暗，而是侥幸存留下来。 康斯坦丁其实觉得这个灵魂携带着混沌碎片的小子出现得时机有些太过巧合，但思来想去，混沌碎片都出现在眼前了，就这么放着不管实在是暴殄天物。 据贝利亚所说，那个达米安·韦恩别看现在活蹦乱跳，还熊到骑着摩托在半空中乱开空间通道砸人车子，他其实死过一次，应该是被人以那块混沌碎片复活。 不过，就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与其说是达米安·韦恩被混沌碎片复活，不如说那块混沌碎片拿他的灵魂当做容器，改造并压榨身体的潜力以完美契合混沌碎片的力量。放着不管，那块混沌碎片迟早会吞噬掉那个小子的生命与灵魂，将其彻底变成混沌碎片的傀儡。 超凡的力量，岂是一个人类幼崽能够轻易掌控的。 让他们取走混沌碎片算是双赢，不过，那东西与达米安·韦恩的灵魂联系有些深，不是挥挥手就能够取走的，得动个小手术。再者，那东西算是达米安·韦恩的东西，康斯坦丁在怼恶魔黑暗生物的事情上其实挺没底线的，但在人类身上，他勉强还算得上是个好人？ 比如在这件事上，康斯坦丁就不准备明抢或是诈骗。 “如果他不愿交易……”当时用手指戳弄红玫瑰的驱魔人一脸深沉，慢慢开口，然后在地狱之君的注视下眨了眨眼睛，认真地问道：“等那小子被混沌碎片完全吞噬，成为无主之物后，你对付得了它吗？” 该警告的都警告了，如果那人还是执迷不悟或是坐地起价，康斯坦丁不杀人，却也不会拦住找死的人。 “轻而易举。”贝利亚语气笃定。 共识就这样达成了。 于是，在走进别墅大厅，主动打了个招呼后，康斯坦丁的下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翻到一张照片，然后递给布鲁斯·韦恩。 达米安·韦恩：“Tt，区区……”声音渐低，黑发少年双臂环胸，气势十足地扭过头，不去看向家长告状的某驱魔人。 “这是……”布鲁斯·韦恩嘴角微抽，他看着照片上那几乎看不出原型的废铁，诚恳地道：“撞得有些惨烈。” 康斯坦丁微笑，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扭头专注盯大厅一侧名画的达米安·韦恩，道：“你儿子干的。”手指轻动，滑到下一张摩托车惨烈了的照片，“用这个。” 布鲁斯·韦恩：“……” “你儿子，骑着摩托，在半空中开空间通道，还逆行，直接砸在这辆兰博基尼上。也就是我和贝利命大，换个人，当场车祸死亡了。” 这可是大实话，谁开车的时候能想象得到，好好一条郊外公路上还能够天降摩托车。 布鲁斯·韦恩：“…………” 初见时好不容易立起来的略有些骄纵但总体上很有礼貌蛮好相处的形象，瞬间塌了一半。 布鲁斯·韦恩嘴角抽搐着看向达米安·韦恩，声音低沉：“达米安……” “父亲。”达米安·韦恩扫了一眼驱魔人，而后看向布鲁斯·韦恩，理直气壮地道：“那只是一场小小的意外。” “是否是意外，我们可以回头谈一下。”布鲁斯·韦恩冷静地道。 不冷静不行啊，他这些年其实没少被各种女人带着所谓亲生儿女和亲子鉴定上门，但那些都是经不起推敲的假货。可眼前这个，那么像少年时候的他，还有着恶魔之女深绿色的眼眸，源自于血缘的亲近让他生不出怀疑，即使有些无措，但考虑到这孩子另一半血缘，布鲁斯·韦恩也不可能放他离开。 这不仅是父子天性的问题，还有他极有可能继承一个犯罪帝国的重大问题。别说这个孩子的诞生仅仅源自于爱，布鲁斯·韦恩可还没有忘记拉尔斯·艾尔·古尔希望他与塔利亚一起掌管刺客联盟，统治全世界的心愿。 无法让布鲁斯·韦恩继承刺客联盟就搞出一个他和塔利亚的儿子来继承，这绝对是恶魔之首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第26章 这个爆料哪里不对 达米安·韦恩撇了撇嘴, 并没有反驳布鲁斯·韦恩的话。 布鲁斯·韦恩看向康斯坦丁，道：“我很抱歉，作为补偿，那辆兰博基尼的后续保险问题由韦恩来处理, 你们可以再换一辆车, 那辆蓝色的阿斯顿·马丁Vanquish怎么样？” 康斯坦丁放下手机, 真心诚意地道：“谢谢老板。” 就冲韦恩这员工福利, 蝙蝠侠不能死！ “还有一件事情。”康斯坦丁敛去笑容, 换上一个严肃些的表情来, “有关你这位儿子。” 有关混沌碎片。 康斯坦丁并没有避讳达米安·韦恩和杰森·陶德的在场, 除了贝利亚所说, 达米安·韦恩是死后重生这一项以外, 混沌碎片的事情被直言不讳地提出来。 “混沌碎片……”布鲁斯·韦恩看向此刻瞪大眼睛明显也有些惊讶的达米安·韦恩，怎么说呢，果然是亲儿子, 刚见面就孜孜不倦地给他这个老父亲搞事情。 达米安·韦恩瞪着康斯坦丁和贝利亚，他本来想说“凭什么相信你们”, 但质疑的话还未到嘴边就被他咽了回去。 他虽然骄傲，但已经不再自大。 即使不满连自己都不清楚的状况被一个外人点破, 达米安·韦恩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 跟身为蝙蝠侠的父亲一样走着武技与科技相结合路子的他并不太了解世界的超自然面, 有些事情确实不如那些人看得清楚。 他的身上确实在发生着变化，他之前以为是死而复生外加回到过去的后遗症, 但现在看来, 关键之处是那个让他得以死而复生回到过去的东西。 混沌碎片吗。 以及……什么鬼啊, 这个黑发男人居然叫约翰·康斯坦丁？那个专坑队友的黄毛呢？一个认识父亲，明显是里世界圈子的巫师, 达米安·韦恩可不觉得这只是重名那么简单。 说起来，那个叫布鲁斯·韦恩的褐毛也很可疑啊。 达米安·韦恩原本以为那人是整容搞出来的脸——上辈子又不是没见过将脸整得和父亲一模一样的家伙——但那样一张脸，只有在韦恩集团陷入麻烦时出现才能够得到利益的最大化，现在冒出来算什么？争一个私生子名分？ 别告诉他，这是他重生所引起的蝴蝶效应！ 就在达米安·韦恩越想表情越险恶的时候，一只手略有些迟疑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达米安·韦恩一个激灵，他下意识想要反击，但他没忘记自己的所在，他在这里很安全，这才勉强压下自己的本能反应。他尽量冷静地转头，看向拍了他肩膀一下的少年。 杰森·陶德，他父亲的第二任罗宾，死于小丑的谋杀，因不知名原因复活，在拉萨路之池中裹挟着强烈的怒火而彻底复生，在母亲的刻意引导下，摒弃了蝙蝠侠那一套不杀理论，试图肃清哥谭市。 他曾经讨厌杰森·陶德，好吧，最初在得知自己是蝙蝠侠之子时，他讨厌蝙蝠侠所有的门徒弟子，无论是那个迪克还是这个杰森，尤其是那个提姆·德雷克，谁叫他当时刚回到韦恩家的时候，提姆·德雷克正占着罗宾的位置。 正如达米安·韦恩曾经羞于提及，唯有在信纸上才勉强写出来的那句话那样：母亲给了他生命，但是父亲教会了他生活。 继续讨厌提姆·德雷克大概是达米安·韦恩最后的倔强。 迪克，是他最终认可了的搭档，而杰森……在发现杰森就是在刺客联盟时恶趣味欺负了他好几次的悖逆之徒，在跟蝙蝠侠闹得火-药味最足的时候都还能将达米安捡回去，在厨艺上居然蛮有一手，深得阿尔弗雷德真传，达米安·韦恩勉强觉得，这个人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至于他向父亲那一套不杀理论宣战，那时候的达米安不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红头罩才杀了几个人，比起他差远了好吗。 蝙蝠侠那三个已经被淘、汰了的罗宾里，达米安对杰森的态度转变是最大的。 从厌恶排斥到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觉得，这份成就，杰森·陶德应该感恩戴德。 嗯，应该感恩戴德。 思及此，达米安抬了抬下巴，咬着字，慢吞吞地道：“一杯茶，用黄糖代替白糖，加新鲜柠檬片，用瓷杯装。” 杰森·陶德：“……” 本想安慰一下这个体内有一颗“定时炸-弹”的倒霉小子，转眼就被当成佣人使唤，他是冷笑甩手好呢，还是冷笑甩手好呢？ “谢谢。” 达米安看着杰森·陶德，深绿色的眼眸竟有一种小动物般的可怜巴巴。 ——好吧，那大概率是杰森眼花了。 杰森：“……等着。” 真是见鬼了，明明那么大只的一个韦恩，为什么他会觉得是个弟弟呢。不管是哥哥还是弟弟，在被对方眼巴巴地看着，在被一只缩小版的布鲁斯眼巴巴地看着，他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Fuck！ 真&%￥*#的见鬼！ 眼角余光将两兄弟的交锋看在眼中，布鲁斯·韦恩一边觉得这个达米安真是个小滑头，一边觉得不管杰森出身何处，他骨子里果然是个温柔的孩子。 儿子，都是他的儿子。 这是他倾尽一切想要引导并保护的孩子。 *** 有关混沌碎片的归属，达米安·韦恩虽然明白这东西是他最近展现出来的那些特殊力量的源头，这些力量也确实挺让人着迷，但在得知其存在的负面影响，他并没有多留恋地选择了放弃。 比起那些后天突然得来的力量，从小接受严苛训练，又有一个走武技结合科技道路的蝙蝠侠父亲做榜样，达米安更相信的永远是他自己锻炼得来的实力。 不过，放弃这并不代表他会轻易松口，让这个约翰·康斯坦丁在他灵魂上动手术，取出那块混沌碎片。 正如父亲说的，最起码要等到扎坦娜过来看一眼。 比起康斯坦丁，不管哪个康斯坦丁，蝙蝠家更信任的巫师还是扎坦娜，那位女士可靠谱多了。 康斯坦丁无所谓地点头，贝利亚说过，混沌力量不是谁都能够驯服的，想要控制一块已经结成晶体的混沌力量，要有被反噬到尸骨无存的心理准备。只要足够理智，一般巫师不会动心思跟他们竞争这块碎片。 再者说，若是这块混沌碎片落在另一个巫师手上，那对他们而言，普通人的游戏规则他们也不必遵守了。里世界的规矩，要说多也多，要说少也少，归根究底一句“强者为尊”来总结也未尝不可。 康斯坦丁没有忘记来韦恩庄园的初始目的，五颗青金石圣纹护符卖了个好价钱。 准备告辞的时候，康斯坦丁看着站在布鲁斯·韦恩身边的黑发少年，忽然问了一句：“小韦恩，你之前在追什么？” 达米安·韦恩脸色微变，看向康斯坦丁的目光变得警惕起来。 “不用这副表情。”康斯坦丁再一次从口袋里翻出一根棒棒糖，这次是橙子味的。他的指腹摩挲着外层包装的糖纸，漫不经心地指点道：“我和贝利好歹是受你父亲雇佣的韦恩集团首席魔法顾问，为了对得起韦恩先生的工资，我们还是很乐意给你帮点小忙的。” “……那是我的案子！”达米安下颌一抬，小少年盛气凌人地道：“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康斯坦丁耸了耸肩，将扒掉糖纸的棒棒糖往嘴里一塞。 反正话他是放下了，借不借力是这小子自己的问题。看在那块混沌碎片很珍贵的份上，康斯坦丁不介意多做点事情来等价交换，虽然他很快就会被那块混沌碎片逼到不得不找他们来帮忙的地步。 康斯坦丁无所谓达米安的态度，但贝利亚的目光倏然冷了下来。他冷冷地睨向达米安，黑暗自他的身后铺天盖地地袭来。等达米安终于一后颈冷汗地从那种宛如死亡深渊般的凝视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康斯坦丁和贝利亚已经离开韦恩庄园，开着布鲁斯当做员工福利送出去的那辆阿斯顿·马丁。 “怎么回事。”布鲁斯·韦恩的手掌按在少年略显单薄的肩膀上，钢蓝色的眼眸目光沉沉，“你刚才一直在发呆。” 什么发呆，他明明是——Tt，里世界，真是讨厌的力量。 达米安咬了咬牙，斩钉截铁地道：“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 “是吗。”布鲁斯·韦恩语焉不详地道，其实刚才那状态，他猜得到，绝对是那位贝利·亚尔先生不满于达米安对康斯坦丁的无礼，用了点小手段威慑了一番。不过，达米安这不肯服输的性格倒是像极了塔利亚，吃亏了也不肯承认。 顿了一下，布鲁斯·韦恩继续道：“你的那个案子，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都说了那是我的案子！”达米安梗着脖子，在这件事上坚决不能示弱，少年深绿色的眸子里仿佛燃烧着火焰，他在捍卫自己的领地，明明还只是一只幼崽而已。 布鲁斯·韦恩觉得，这股嚣张气焰如果打压不下去，他的哥谭可能会迎来一波麻烦。 然而，这一次还未等布鲁斯·韦恩开口，达米安已经抢先开口道：“父亲，我想，与其考虑我的私、人案子问题，不如考虑一下母亲和祖父。”达米安着重强调了“私人”这个单词，旋即笑得不怀好意，“众所周知，母亲和祖父对您十分迷恋，即使您拒绝了他们，他们对您的心意也不曾改变分毫。” 布鲁斯·韦恩：“……”意思他都懂，但这话听上去可真别扭。 “以及……”达米安背在身后的手指痉挛着蜷缩了一下，但他的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小恶魔似的笑容，暗示道：“您不会以为，我是您的唯一吧。” 布鲁斯·韦恩：“！！！” 塔利亚·艾尔·古尔，拉尔斯·艾尔·古尔，你们都干了什么！！！ 如果达米安想要用这种方法来转移蝙蝠侠的注意力，不得不说，他成功了。 达米安的爆料成功震惊到了布鲁斯·蝙蝠侠·韦恩。 *** 不提被某种可怕猜想惊呆了的布鲁斯·韦恩，返程时，司机换人，康斯坦丁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只手搭在开启的车窗沿上，嘴里咬着那根橙子味棒棒糖。他歪着头看向驾驶座上开车姿势堪称一丝不苟的地狱之君，忽然笑了一下。 贝利亚转头看向康斯坦丁，似乎想要看他的人类为什么突然笑得那么欢快。 “亲爱的，看路。”康斯坦丁伸手扳过贝利亚的脸，让他专心开车。 “我以为你是知道的，乔尼。”贝利亚顽强地转过头，“我只是不想错过你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达米安：我的爸啊，我的妈和我的祖父对你十分沉迷无法自拔，热衷创造你的儿子，我未出世的“兄弟们”满满一实验室，比起他们，我觉得迪克杰森都不错，德雷克勉勉强强——那就是一个心机男。 布鲁斯：……………… 第27章 这个剖白哪里不对 “耶稣啊不是。”康斯坦丁嘴里那颗隐藏在整齐洁白牙齿间的小虎牙用力地咬了一下棒棒糖的糖棍, 微微带起的疼痛试图让驱魔人的耳朵不要那么红，但效果明显不怎么样。他欲盖弥彰地握拳抵在唇边，略有些含混地道：“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点。” 他以为曾经伪装成人类的贝利亚在他面前已经足够肉麻了，但没想到的是, 扒掉了那层人类伪装, 以着堕天使身份重归于好后, 贝利亚的甜言蜜语更胜以往。 最可怕的是, 地狱之君在说起这些他听着都有些牙酸的话时满满都是严肃正经理所当然, 全然不觉自己说出来的话有什么不对。 不好意思, 康斯坦丁表示, 他有些招架不住。这不, 一没留神, 连那句在黑暗生灵看来是挑衅的感叹语都说出来了，明明之前康斯坦丁很注意这点的。 “注意什么？”贝利亚无辜地歪了歪头，“在你面前, 我只会吐露实言，我所说之话正是心中所想。” 这是属于地狱之君贝利亚的承诺。 康斯坦丁没有应声, 他只是扭过头，将脸埋在手肘间, 唯一露出来的就是那只红彤彤的耳朵。 如果有一天, 有人告诉康斯坦丁, 他会因为出自某人之口的话语而感到羞赧，他一定觉得对方在做梦。 能够将地狱恶魔骗着玩的驱魔人怎么可能会有羞耻心那种奢侈品, 他脸皮厚着呢好吗。 所以, 现在算什么？ 现世报, 还是一物降一物？ 只肯说实话的地狱之君有多大威力，康斯坦丁算是见识到了。 康斯坦丁现在只恨自己没有那个达米安·韦恩的方便能力, 不能分分钟开一道空间通道窜回家里。 贝利亚瞟了一眼只肯给他留个后脑勺的康斯坦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对康斯坦丁所言所语皆是出自于内心，无一丝虚假，可他也明白，这些话会让康斯坦丁手足无措，但他还是这样说了。不得不说，他的人类因此表现出来的羞赧正是他想要看到的美景。 人类的小狡猾用在这个时候，带来的效果是相当让地狱之君满意的。 五分钟后，整理好心情的康斯坦丁只当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他一脸镇定地将之前那根糖棍包进糖纸里，口中道：“那个小韦恩突然出现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腐朽的气味，那应该来自于一个堕落了的巫师。小韦恩都开出空间通道了，他追着的那个家伙应该也是个有着空间能力的巫师。” 巫师因其力量来源有着不同的划分，大致上可以被粗暴地分成两种，一种是借力者，一种是天赋者。 所谓借力，顾名思义，其实就是以某种媒介向更高一级的存在借取力量，每一分得到的力量都需要付出代价。信仰异教神灵的祭司，恶魔崇拜者，以祖先遗骨施法的术士，都能够被归为借力者的范畴中。 天赋者则不同于借力者，他们的力量源自于血脉与特殊的灵魂本质，他们天生能够引动存在于世界的某种力量，也能够通过后天的学习掌握已存法术流派的施法手段。 天赋者可以学会借力，但借力者往往很难拥有真正的天赋。 康斯坦丁便是一位天赋者，他在一无所知的时候就能够游走于阴阳两界之间，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的天赋，通过后天的学习，即使他毫无信仰，也能够掌握多种流派的法术。 贝利亚微微颔首，同意道：“的确臭不可闻，比之恶魔也不差多少了。” 康斯坦丁歪头看着贝利亚，忍不住道：“连点臭味都受不了，你在地狱的时候可怎么过啊。” 地狱是个什么样子，下过地狱的康斯坦丁相当有发言权。不仅景色差，空气也弥漫着硫磺的臭气。他一个人类驱魔人这样的态度看法没有问题，贝利亚可是地狱七君之一，掌权者之一。 “在潘地曼尼南的修建上，玛门还是颇为用心的。”贝利亚若无其事地道，“那里的景色还不错。” “潘地曼尼南，哦，堕天使们的无回城吗。”为了对付黑暗生物，康斯坦丁阅读他所能找到的一切传说典籍，而潘地曼尼南的存在并不算秘密，在人类诗人弥尔顿的《失乐园》中就有所描述。 “天使即使转投黑暗，但多年的审美依旧不能与恶魔等同。”贝利亚慢吞吞地道，“我想，以着人类的审美而言，潘地曼尼南的景色应该也算得上还不错。” 康斯坦丁没有吭声，他隐隐猜到了贝利亚的话外音，但跟贝利亚在一起是一码事，一起住进地狱是另一码事。只是，在他们在一起后，有些事情他不能一直回避下去。 康斯坦丁强行将注意力放在遇到达米安·韦恩时空间被撕开瞬间时流露出来的气息上。 康斯坦丁很有天赋，但他还没有敏锐到那个地步。 沉默半晌，康斯坦丁突然道：“贝利亚，我还是人类吗？” “你当然是人类，我亲爱的乔尼，与我结合后的些许天赋并不会改变这一点。”贝利亚轻声细语，“只要你想，没有人能够夺走你人类的身份。你将在阳光下生活，继续驱魔的事业，时间会带走你的青春，你的精力，你会如普通人那样体会生老病死……只要你想，没有人能够夺走你身为人类的权力。” 康斯坦丁微微睁大眼睛，他知道，这是贝利亚对他许下的承诺。 “……那你呢，贝利亚？” 若他如此，拥有着永恒生命的贝利亚又该如何？ 失去他的痛苦会撕裂天使的心核，重于生命信仰的爱意压在康斯坦丁的灵魂上，沉重得让驱魔人手足无措，但经历过那些事情后，他唯独不会选择的就是放弃生命。 若他如普通人类一般死亡，贝利亚的归处会在哪里？ “当然是和你在一起。”贝利亚理所当然地道，“人类的灵魂可以转世，这一段旅途完结，你还可以开启下一段啊。保留记忆的手段又不是没有，我总会在你身边的。” 康斯坦丁：“………………” 驱魔人嘴角微抽，好吧，是他想多了。 他是怎么觉得地狱之君会在他正常死亡后就放下？永恒的生命意味着永恒的时间，不管他转世到了哪里，贝利亚总会在的。 既如此，他还折腾什么。 这辈子能长得这么高大还英俊，这已经是普通人口中的撞大运了好吗。 ……算了，反正他认识的巫师异族中，活了几百上千年的不是不存在，在窥见世界真实后追逐更加长久的生命是大多数人类的本能，反正康斯坦丁现在还没有活腻，世界那么大，还有贝利亚在身边，考虑什么死后，抓紧现在才是正经。 康斯坦丁严肃脸，慢慢地道：“我觉得洛杉矶很好。” 贝利亚挑高眉头。 “之前的房子找装修队修补一下，还是能住人的。你之前整理出的那个花园，我其实还挺喜欢的。” 后视镜上映出贝利亚微微瞪大的黑眸，惊讶中混合着微小的喜悦。 康斯坦丁扭过头，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小声地道：“这一次的戒指，我来准备吧。” “……嗯。” 贝利亚的唇角上翘，过于昳丽的面容因这徐徐绽放的微笑而发光。即使他羽翼的颜色不再纯白，此刻粲然微笑的他却如曾经的炽天使那般纯澈洁白。 他品尝到了幸福的滋味。 不是之前混入担忧苦果时的微涩幸福，而是真正让地狱之君眉眼舒展的纯粹幸福。 即使前路可能并不平坦，但已经握住的手已然让地狱之君无畏前方的荆棘。为了带着人类回到他们的家，他会拼尽全力活下去。 唯有活下去，才会有无尽的可能。 *** 一提到花园，贝利亚再看那栋位于哥谭上东区的高级公寓就有些不满意了。 室内虽然还算宽敞，装潢也还过得去，但上下左右都有人家居住，还没有能够让贝利亚精心为康斯坦丁打理的花园。这种公寓用来落脚还差不多，时间稍长一些的居住都不适合，完全不能称之为“家”。 贝利亚长年位高权重，无论是在天堂还是地狱，他能够接触到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但他本身对那些身外物并无执念。 真正让贝利亚产生对居所诸多要求的时候，还是在他以人类身份追到康斯坦丁之后，让他的人类生活在优渥的环境中，让他周围的一切都浸透贝利亚的气息，无时无刻环绕着他的人类，那是地狱之君的独占欲在作祟。 重归于好后，贝利亚一直很小心地控制着这股独占欲，尽量让它的出现保持在一个不会让人类反感的度上，对那栋不怎么自由的高级公寓自然不会多言。但现在不同了，无论是约定好的人生家园还是戒指，都意味着他们可以开始重新创造属于他们的家。 虽然康斯坦丁指的是回归原世界后的生活，但重伤的他回归之日遥遥，如果不现在开始生活岂不是浪费他们相守的时光。 他可以现在就打造他们的家。对于全盛时期的地狱之君而言，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带上他们的宅邸，轻而易举。 贝利亚的行动力绝对是值得赞叹的。他当天开回哥谭市内的车子直接拐到哥谭本市最大的房屋中介处，先买地再建房还是直接买地带房，他们可以考察一下再做决定。 难得看到贝利亚在除了自己的事情上展现出如此精神头，康斯坦丁好笑之余，心头发软，自然百般纵容。 康斯坦丁否定了贝利亚买地他们自己设计再建造的想法——那样太麻烦，康斯坦丁坚决反对现在的贝利亚将力量用在这种完全没必要的事情上——转而挑选哥谭市内市郊处那些出售状态的独栋别墅。房子不必太大，但一定要有花园。考虑到他们的身份以及贝利亚打定主意会将房子打包带走的未来，那栋房子最好也不要跟其他住户太近。 接下来的三天里，两人挑来选去，最终选择了一栋坐落于阿帕罗公园附近的林间别墅，土地面积差不多有三十亩。距离市中心只有十分钟车程，周围景色优美，哥谭河就在眼前。周遭人烟稀少，即使他们在别墅附近刻一些大型符文阵法伤到无辜者的几率也算不上高。 预支一年薪水外加售出青金石圣纹护符得来的钱让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得以全款买下那栋林间别墅，准备搬家之前，两人先去了一趟花店。 因康斯坦丁禁止贝利亚在一些无谓的事情上，比如种花。无法使用自己的力量种出一花园心仪颜色的玫瑰花，贝利亚只得到花店里买玫瑰种苗，以人类的方式种植玫瑰花。 从上东区到阿帕罗公园的路上正好有一家花店，似乎是刚开店不久，外部的装潢很新，而且跟一般花店的小清新不同，整家店铺有着一种莫名的阴暗气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万圣节恶作剧用品店。 康斯坦丁瞅了瞅手机上标注出来的地图，必经之路上的花店就这一家，距离这里最近的花店要绕路两条街。反正装修归装修，花苗是花苗，总不好因为外部装修歧视这家店里的种苗。 “花店搞这种装修风格也是很特立独行了。”康斯坦丁摸了摸上衣口袋，这段时间，他为了戒烟狂磕糖，但糖吃多了对身体和牙齿都不好，他总不能让贝利亚在这种小事上也给他兜底。他的牙齿虚虚地咬合了一下，放下手，将注意力放在这家花店的外部装潢上，以着客人的角度认真地点评道，“‘爱丽舍’？还真有地狱风格。”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心情复杂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所以，这是堕天使版的下辈子也不放过你吗？ 贝利亚：我的，我一个天使哒~o(*￣︶￣*)o *** 记得留个爪印，撒小红包回馈哦~ 第28章 这个天使哪里不对 爱丽舍, 古希腊神话传说中冥王哈迪斯为冥后珀耳塞福涅打造的乐园，有着不同地狱其他各处的美丽与生机。虽然他们那个世界里的希腊神话传说仅仅只是传说，但并不妨碍这种罗曼蒂克的爱情传说广为人知。 “地狱虽然没有爱丽舍，不过……”贝利亚偏头看向康斯坦丁, “我很愿意为你打造一个爱丽舍。” 贝利亚愿意给他的人类最好的一切。 康斯坦丁：“……咳, 爱丽舍就不必了。快进店, 买完花后尽快回家。”驱魔人努力严肃表情, “我们一起, 争取在日落之前将花苗移栽好。” 贝利亚抿唇微笑, 伸手握住了康斯坦丁的手。 康斯坦丁一脸淡定地任由贝利亚牵着, 另一只手则抬手推开店门。 希望他们能在这家花店中买到贝利亚想要的花苗, 不然的话, 他们还得绕路到另一条街上的花店。 “……你们应该知道，我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叶斑，为什么你们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忍耐力？！” 拜这家店隔音效果极佳的大门所赐, 直到康斯坦丁推开了那扇门，他才意识到花店里正在进行一场慷慨激昂的……怒骂？ 康斯坦丁嘴角抽搐地看着站在花架中央的男人。只见他穿着一套黑色羊呢西装, 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条领带，明明身在室内却坚持戴着一副墨镜。他右手拿着小喷壶, 左手则拎着一只栽种在小加仑盆里的金钻蔓绿绒, 整个人就像是站在舞台中央一样, 进行着夸张而情绪澎湃地演绎。 哦，这或许不是演绎, 那个男人似乎真的很生气。而承受他所有怒火的对象, 正是他手中那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金钻蔓绿绒？ 汹涌的怒火陡然降至最低, 之前愤怒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尽数卸去，那并不是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来客人了要正常一点, 而是彻底失望后才会浮现出了平静淡漠。 他看着那盆金钻蔓绿绒，语气幽幽地道：“你让我失望了。”他看了一眼站在店门口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手指一挑，直接将那盆金钻蔓绿绒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了。他冲两人露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职业化微笑，道：“最后一句。” 然后，他瞬间变脸，冲着花架上那一盆盆种类各异但无一例外长得都很葱郁茂盛的植物们怒吼道：“你们都给我好好长！” 再扭头的时候，之前的怒火疯狂尽数收敛，他冲康斯坦丁和贝利亚又一次露出职业化假笑，口中道：“欢迎，两位客人，想要看点什么？” 康斯坦丁：“……玫瑰花苗。” “那你们真是来对地方了。”店主操着一口标准的伦敦腔，他一抬手，示意两人看向一侧花架，信心十足地道：“这里有着全美国种类最齐全的玫瑰花。最重要的是，它们懂得，只有好好生长，才能够在我这里有着一席之地。” 康斯坦丁的目光不自觉下瞥，扫了一眼一旁的垃圾桶。不好好长的后果，他似乎已经见证过了。 真是严格啊，不过，秉承着这样的态度，他家的花苗质量一定很有保障的吧。 两个世界奇葩见得多了，康斯坦丁震惊了三秒后也冷静下来。买花苗就买花苗，管店主那些营业习惯有什么意思，不如挑几棵壮实的花苗，好好布置一下他们的花园。 康斯坦丁是坦然了，但这一回，贝利亚却有些欲言又止。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因为眼前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店主其实是个堕天使，品阶不高，也就一对羽翼的样子，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感知普通植物的情绪并与之交流对于天使而言并不难，但贝利亚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天使威胁植物好好长……呃，兴许他孤陋寡闻了。毕竟，从天堂到地狱，贝利亚宅属性不减反增，他也从来没有关注过这种生活上的小事。 就是突然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心情有些复杂。 就是那种……本以为天使即使堕落也依旧记得优雅，没成想他们之中居然有一个会做出威胁普通植物这种没品事情的异类……这样那样的心情。 不得不说，虽然这个堕天使维护其花店种苗的手段不怎么好看，但他店里的花苗是真不错，棵棵精神，叶叶翠绿，生机勃勃的。 或许，这才是一种堕天使与植物之间应有的相处之道？ 只要能给他家人类最美的玫瑰园，在被禁止使用黑暗荣光的前提下，贝利亚其实不介意威胁威胁那些只有最浅层情绪波动的普通植物的。 心中盘算着对于植物们而言相当可怕的念头，贝利亚开始挑选玫瑰种苗。 玫瑰的种类，贝利亚在心里构建花园模型的时候就已经选好了，只买黑色的，意为“独一无二且为我所属”，希望这个堕天使在培养玫瑰上有几分天赋，卖给他的是真正纯黑的玫瑰，不然他还得自己悄悄动手改造。 除了黑玫瑰以外，贝利亚还挑了一款白色的藤本月季，叫克莱尔奥斯汀。这款藤本月季能开出纯白色的花，花香浓郁，唯一的缺点就是花期太短。 不过没关系，让花留在枝头长开不败太简单，他家人类用魔法就能够轻松解决。 贝利亚准备用它们搭个花墙。 返程的路上，贝利亚就将店长先生的真实身份给挑明了。 康斯坦丁无语片刻，忍不住吐槽道：“真该让布鲁斯·韦恩好好看看他这城市里背地里都有些什么，省得他天天一副咱们要对哥谭做什么似的。” 不会有比他更老实安分的驱魔人了，真的，看他真诚的眼神。 话虽如此，但康斯坦丁并没有主动告知蝙蝠侠爱丽舍店长真实身份的打算。里世界东西知道太多对普通人没有益处，尤其他们那位老板还是个习惯监控危机，力图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的狠人。他和贝利亚的脾气算好的了，愿意接受雇佣约束，换个脾气桀骜的巫师过来，分分钟下毒手。 至于里世界的规矩？ 可以强大到无视规则，亦可以狡猾到让其他人抓不住把柄。 规矩这种东西，不就是拿出来给人打破的吗。 思及此，康斯坦丁又想感慨了—— 他和贝利亚真是好人。 这个想法，在布鲁斯·韦恩打电话到他们这里的时候达到顶峰。 *** 虽然禁止贝利亚滥用力量，但康斯坦丁利用法术来清理花园之前植被时可没有吝惜自己的魔力。不过等正式栽种的时候，康斯坦丁没有使用那个更方便的种植手段，而是老老实实地跟贝利亚蹲在一起，按照之前规划的位置，一棵一棵将玫瑰花苗栽种在指定地点。 赶在太阳落山之前，他们终于完成了花园的改造。 康斯坦丁不跟地狱之君比体力，在终于完成预定任务后，他毫无形象地往地上一坐，长长地舒了口气，捏了捏自己发酸的双腿。 很快，一双手接替了康斯坦丁的动作。 康斯坦丁挑眉。 从足踝开始，隔着单薄的西裤，慢慢按摩着小腿略微紧绷的肌肉，然后是大腿。当双手滑至腰际的时候，地狱之君将人类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 康斯坦丁抬起手，抱住贝利亚的脖子，让他低下头。 他们在新生的花园中拥抱，额头相抵，呼吸交错，如同两棵被栽种在一起的玫瑰，注定纠缠。 “乔尼。”贝利亚首先开口，他歪了一下头，嘴唇轻触康斯坦丁的唇角，未作多少停留就顺着颈项的线条开始下滑。他亲吻着驱魔人的颈侧，喃喃着道：“我想……要你。” 康斯坦丁闷笑出声，他收紧揽抱住贝利亚肩背的手臂，微哑的声音里透着属于驱魔人的轻佻调笑：“那你还在等什么。” 贝利亚猛地收紧了手臂。 ……如果那该死的手机铃声没有那么不应景地突然响起来的话。 康斯坦丁明显愣住了，然后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贝利亚的眼神一瞬间非常险恶。 那只手机的号码只有他们的蝙蝠侠老板才知道，以着那位的性格，除非是实在无解的麻烦，不然他才不会找他们。 “敬我们的职业道德。”康斯坦丁抑扬顿挫地道。 贝利亚微微眯眼，即使他对康斯坦丁的滤镜再厚，也不得不承认，这小混蛋气起天使来能让贝利亚想要将他现在立刻马上就地正法。 见鬼的职业道德！ 贝利亚抿紧嘴唇，看着康斯坦丁按下通话键。 这是一份求助。 看着康斯坦丁冷凝下来的眉眼，贝利亚知道，他们现在应该立刻做的事情是换一身衣服，然后前往韦恩庄园。 普通的案子，他们可以不急在一时，但与混沌碎片相关的，康斯坦丁多等不了一分钟。 情况确实有些严峻。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刚抵达韦恩庄园，别说本就敏锐的贝利亚，在康斯坦丁的感知里，韦恩庄园内部那不稳定的能量气场简直就像是一颗随时就会爆炸的炸弹，要不是还有一股能量场压着，分分钟要将整个韦恩庄园炸上天。 康斯坦丁“啧”了一声，低声道：“看来比预料得还要快啊。” “混沌的力量不是谁都能够触碰的。”贝利亚的声音平静，“比黑暗更加无序，比光明更加灼然，混沌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终结。” *** 三天前的时候，那个骑着摩托从天而降砸出一场郊外车祸的达米安·韦恩还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人，可今日再见的时候，他的身体竟已抽条至成年人的模样，五官轮廓几乎是从布鲁斯·韦恩的脸上拓印下来的，单看外表，年龄绝对十八往上。 此刻，他正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目光涣散。而床边则站着一个身量高挑的黑发女人。她似乎是刚从魔术表演的舞台走下，黑色的女士西装被搭在一旁的椅背上，紧身的黑色皮裤以及白色无肩带束腰衣勾勒出姣好的身材。她的双手虚虚悬在达米安的上方，此刻一直镇压着混沌碎片亟待爆发的能量场的力量正是来自于她。 一位极有天赋的女巫师，扎坦娜·扎塔拉。 因为达米安此刻的危险性，布鲁斯勒令阿尔弗雷德带着杰森待在蝙蝠洞中，此刻守在达米安床边的只有他和扎坦娜。 布鲁斯·韦恩的脸色很凝重，在康斯坦丁和贝利亚赶来韦恩庄园的路上，通过手机，他已经将事情相关告诉给了两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隐患爆发得竟然如此之快。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心情复杂的地狱之君# 贝利亚：我以为所有天使堕落归堕落，格调不会下降，但我……想多了。居然威胁植物，这个欺负弱小的习惯……或许……可能……大概……有用啊。 克劳利：这群植物，不威胁就浑身不自在，不抽打就不好好生长，它们需要鞭策，时刻不停地鞭策！！！ 贝利亚：……受教了。 康斯坦丁：贝利亚你醒醒啊，你的优雅矜贵呢，别被带偏了啊(╯‵□′)╯︵┻━┻ *** 克劳利，种族堕天使，出自英剧《好兆头》，强推《好兆头》，全剧笑得人头掉_(:з」∠)_ 既然克劳利这么喜欢威胁植物，他开花店一定很赞hhh 爱丽舍就是一个符合地狱风格的花店名字，多符合克劳利的身份啊~ DC世界里的地狱应该和希腊神话中的冥界是一个，漫画有一章是渣康滥用魔法，灵魂与肉身分离后落入地狱，初堕者过来接他，跟他聊天的时候说起他最近在改造地狱，卡戎以前撑船，现在开起了出租车→_→卡戎就是希腊传说中冥界的灵魂摆渡神 渣康和初堕者真是啧啧啧，初堕者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一直被坑从未被超越坑着坑着连小暴脾气都给坑没了的魔生经历，唯一称得上战果的大概就是初堕者干掉渣康一票队友吧。 第29章 这个重生哪里不对 这些天里, 布鲁斯一直等着的里世界相关人员正是扎坦娜，她是蝙蝠侠为康斯坦丁和贝利亚选择的引路人，也是为达米安检查身体，确定康斯坦丁口中小手术应不应该进行的专业人士。 布鲁斯·韦恩对这位女士的信任度可想而知。 扎坦娜抵达哥谭市的时机实在凑巧。 扎坦娜之前为了帮助妖精朋友, 身处在普通科技联络器无法传递信号的次生位面中, 等她脱离那个位面, 发现布鲁斯·韦恩的留言后, 她没有耽搁, 立刻赶到了哥谭。 刚到韦恩庄园, 她就撞上了达米安·韦恩体内混沌碎片的失控。 她都顾不上调侃一下好友怎么突然有这么大一只亲儿子, 连忙用魔力安抚达米安体内乱窜的力量, 竭力压制那股力量对达米安的改造。 出手之后, 她才惊讶发现，不是好友儿子年龄太大，而是在那块混沌碎片的影响下, 他的身体生长得过于快速而已。 混沌碎片需要一个完美容器，达米安·韦恩过于年幼脆弱的身体显然不够格, 所以它自动自发地开始了对他身体的改造。初见时的十三四岁，现在的十七八岁, 以及在扎坦娜压制下依旧缓缓成长的身体和逐渐成熟的外貌, 都是混沌碎片的揠苗助长。 触发能量爆发的契机是作为容器的达米安可能一闪而过的念头。 因为达米安·韦恩的出现, 杰森·陶德的心中升起了罗宾之位可能被夺走的危机感。在这种危机感下，本来就十分努力的杰森决心努力再努力, 即使达米安是布鲁斯的亲儿子, 也不能就这样夺走他罗宾的位置。 然而, 事实却是：布鲁斯虽然收养了杰森，杰森也知道了蝙蝠侠的真正身份, 但布鲁斯一直没有松口训练的事情，似乎是……嫌他太小？ 在这样的情况下，杰森有幸见识到达米安的晨起锻炼，即拿着书房里那把装饰用的长刀干脆利落地给花园里的灌木们换个发型的英姿后，杰森思忖良久，犹豫再犹豫，最终选择向达米安讨教。 达米安同意了。 以每天三顿不重样的点心为代价，达米安撸起袖子，跃跃欲试地准备训练杰森。 活了两辈子，只训练过蝙蝠牛、蝙蝠狗和蝙蝠猫，终于来了一个大活人，还是一个会自动产出好吃点心的大活人，达米安十分有兄弟爱地摩拳擦掌，给杰森来了一套前刺客联盟少主人的训练菜单。 着手训练杰森后，达米安不得不承认，他的父亲运气其实非常好，三个门徒，无论是迪克、杰森还是那个讨厌的提姆，他们都非常有天分，即使是武学天分最差的提姆，那也是远超普通人的优秀水准。 两人的秘密训练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布鲁斯发现了。 原本兄弟俩似乎处得很好，布鲁斯还挺欣慰，可当他发现达米安在训练杰森后，布鲁斯就坐不住了。 他当然知道达米安是好心，可问题是，达米安训练杰森的手法，是杀人的手法。 毕竟是刺客联盟里出来的人。 布鲁斯叫停了杰森的训练，表示自己会亲自训练杰森，达米安就有些不服气了。 不服气的后果就是在训练场上来了一场父子局，在杰森惊叹的目光中，达米安在布鲁斯手下惨败。 这很正常，比起成长期的达米安，布鲁斯正处在体能与战斗技巧的巅峰时刻，即使是达米安的祖父、母亲出手也不见得能够赢过现在的布鲁斯。 但是，道理谁都懂，但甘心不甘心就是另一码事了。 本以为能够让父亲大吃一惊的。 是身体限制了他的发挥。 如果他能够快点长大的话…… 达米安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他体内的混沌碎片给捕捉到了。 它回应了达米安的“愿望”，本来就不驯服的力量开始涌动，拉伸着达米安的骨骼，迫使他开始违背常理地生长。 这样的方式，与其说是长大，不如说是在透支。 幸好扎坦娜赶到，及时稳住了达米安的身体状况，不然，瞬间成长至巅峰，然后没两天就衰弱至死，那就是达米安这辈子的结局。 混沌碎片只要完美的容器，但容器的后期维护，它不负责。 * “所以，我们算是达成一致了？”康斯坦丁看了一眼床上成年版的达米安·韦恩和竭力控制他体内混乱力量的扎坦娜，直接问道。 “归你们了，但我希望你们能够保证。”布鲁斯·韦恩目光微沉，他想起之前扎坦娜所说的对达米安体内混沌碎片束手无策的现实，深吸了口气，慢慢地道：“不要将混沌碎片用在伤害他人的事情上。” 这句话说得很无力，因为说出来后，布鲁斯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力度。 东西到手之后，他还管得了对方怎么用不成？反正取出来的混沌碎片他们是不可能交给他来保管的。 所谓儿子，果然都是让父亲收拾烂摊子的。 “放心，老板。”换个人这么说，康斯坦丁肯定杠他一句“什么叫做伤害他人的事情上，精神伤害算不算”，但毕竟是衣食父母呢，看在他们今天刚搬的那栋林间别墅就是预支了一年工资后买下的，康斯坦丁决定对布鲁斯·韦恩好点。 于是，驱魔人一本正经地安慰布鲁斯·韦恩，信誓旦旦：“从法律层面上讲，我和贝利都是认真纳税的好人。” 布鲁斯：“……” 康斯坦丁看向贝利亚：“怎么样？够时间回家吃顿烛光晚餐吗？” 贝利亚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露出一截小臂，平静地道：“给我三分钟。” 他走到床边，放开了一缕属于混沌炽天使特有的气息。 几乎是同时，竭力镇压混沌碎片的扎坦娜猛地看向贝利亚，眼神中满是惊惧。 “女士，你可以休息了。”康斯坦丁跟着走过来，对扎坦娜说道。 事实上，不用康斯坦丁说，扎坦娜已经感知到了之前还桀骜不驯，一边强硬改造达米安身体，一边攻击她的力量在那个贝利亚走过来后就倏然后退，忙不迭地缩回了达米安的灵魂深处。 扎坦娜收回魔力，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两人。 扎坦娜在里世界魔法师圈子里人脉惊人，那与她父母双方的血脉来源有关，很多魔法世家或多或少都跟她有点亲戚关系，见面的时候也不介意卖她一个面子。 现在，哥谭出现了两个神秘又强大的存在，扎坦娜搜遍记忆也找不上对应的身份，难道是从某些神秘的次生位面来的？ 回头一定要好好问问布鲁斯。 贝利亚垂眸看着昏迷不醒的达米安，他抬起手，下一刻，他的手掌直接贯穿入达米安的心口。 他的手指需拢，有什么东西正被强行抽离出达米安的灵魂，在他掌心凝聚成型。 由于混沌碎片跟达米安的灵魂联系太过紧密，在提取混沌碎片的时候，即使无心，贝利亚还是瞟到了一些记忆—— 达米安·艾尔·古尔·韦恩，一个诞生于全人工环境的生命，蝙蝠侠与犯罪帝国刺客联盟二把手塔利亚·艾尔·古尔之子。 九岁之前，达米安作为犯罪帝国刺客联盟的继承人而被训练教养长大。九岁之后，他被塔利送到蝙蝠侠身边，因为布鲁斯·韦恩直到现在一直是拉尔斯·艾尔·古尔心目中最完美的继承人，所以塔利亚希望达米安能够在蝙蝠侠身边学习到一些他们可能教不到的东西。 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统治世界的伟业。 只是，两个艾尔·古尔都始料不及的是，达米安最终背离了他们设计好的人生道路，他认可了蝙蝠侠的行事准则，成为了达米安·韦恩与蝙蝠侠身边的罗宾。 他们一起战斗，一起生活，达米安·韦恩认为，这就是他拥有的人生。 然而，三年后，变数发生了。 一个名为利维坦的组织迅速崛起，以着不可战胜的强大力量在短时间里向世界宣布了主权。 战斗与调查，很快，蝙蝠一家惊讶地发现，利维坦的首领竟然就是塔利亚·艾尔·古尔。 以蝙蝠侠为首的超英势力与利维坦之间爆发了激烈的冲突，达米安试图阻止母亲，但在一次战斗中，他被杀死了。 杀死他的人名叫异教徒，那是塔利亚亲手创造出来的兽，是达米安的克-隆体成年版。 死亡是什么感觉？ 达米安只感觉到了寒冷，死寂以及无尽的坠落感。 他又一次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六年前。 他还是刺客联盟未来的继承人，尚不知身在哥谭的蝙蝠侠就是他的生父。他依旧孺慕自己的母亲，但无法忘记因为理念不同，不愿杀死迪克他们的时候，母亲那冰冷的眼神以及笃定不会有人爱他的言语，还有最后，她放任了异教徒杀死了他。 他并不是父与母爱的结晶，他是带着使命在全人工环境下诞生的生命体，他能够活下去，已经是踩在无数个兄弟的生命之上。他是可被复制的，他是可被舍弃的，他是可被替代的。 达米安·韦恩从未如那时那般有着这样的明悟。 发现自己回到过去的达米安没有冒冒然暴露自己身上的隐秘，他没有看到利维坦的最后，但他相信父亲。摆在他眼前亟待解决的现实是，他想念父亲，想念阿弗，想念他的兄弟们，想念他的宠物们。 以着未来的眼光注视现在，最让达米安揪心的不是未来母亲会舍弃他的这个事实，而是他在刺客联盟中禁养宠物，不管再怎么小心，他养的宠物总是会被发现，严禁他玩物丧志的母亲会迫使他杀死它们。 达米安在刺客联盟接受的训练不是普通级别的，他的身体年龄虽然很小，但他的学识与能力不亚于成年天才。他用了一点时间，装作调查出蝙蝠侠就是他亲生父亲这个情报，令塔利亚提前了那个让达米安在蝙蝠侠身边进修的决定。 不过这一次，达米安拒绝塔利亚派人送他去的建议，而是带上简单的行李，要求孤身上路。 达米安这时候年龄虽小，但杀人的任务都不知做了多少个，塔利亚完全相信他的能力。 外表只有六岁的达米安背上一个小包，就这样上路了，不管是坐飞机还是乘火车，愣是没人发现达米安身边根本没有成年监护人的现实，顺顺利利地进入了新泽西州。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上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周日更新恢复12:00，爱你们，么么哒~ *** #818辣个心情复杂的杰森少年# 杰森：说好是哥哥呢，结果训练我的是一个六岁小豆丁，这是什么悲剧故事啊OTZ我这辈子还有希望当罗宾吗？ 达米安：Tt，我已经十三岁了，懂吗，四舍五入一下，我上辈子狗带的时候都十三岁了，你们就不能透过现象看看我的本质吗！杰森·陶德，我最起码比你大半岁！ 杰森：上辈子是上辈子，这辈子是这辈子，不能混为一谈= = *** 漫画里，米总被杀之后，他的尸体被拉尔斯偷走，想要复活他。蝙蝠侠追到刺客联盟，抢棺材的时候，天启星来人抢走了拉尔斯用来复活达米安的混沌碎片，蝙蝠侠去了天启星，大闹了一场将达米安的棺材和混沌碎片带回来，复活了他_(:з」∠)_ 文里达米安的状态可以当成混沌碎片没有直接复活他，而是将他带回了六年前，以重生的方式达成复活成就hhh未来的达米安回到了过去，未来就会改变，蝙蝠侠也就不用失去儿子后再想办法复活了_(:з」∠)_ 达米安在塔利亚心目中的地位其实很高，达米安的死坑就坑在异教徒并不怎么听话→_→估计也有刺客联盟掌握复活方法，虽然疯了点，但总是有退路，塔利亚做什么的时候也就多了几分肆无忌惮。 第30章 这个形容哪里不对 在某加油站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东西的时候, 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稀疏说话跟破损风箱似的老头看到了达米安，脸上露出混杂着怜惜慈爱却丑得伤眼睛的笑容来，鸡爪子似的枯干手掌捏着一根糖果棒，口口声声要请他吃糖, 完全就是将达米安当做普通小孩子哄了。 达米安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脚步一转, 直接绕过了对方, 离开了便利店。 他准备搭乘公交车赶往下一个城市。 至于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坐飞机直达哥谭……其实挺有意思的, 这一路上看到的人生百态。死过一次后, 达米安觉得自己对世间一切有了不一样的情绪, 曾经因为骄傲而拒绝尝试的玩意儿, 他现在都想试试。 前往公交车站的时候, 他又一次遇上了那个老头。 老头声称他看到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在路边游荡十分不放心，正巧看方向，他们应该是同路, 不如让他开车送他一程。 达米安这一路上不是没有遇到过危险，但那危险级别只是普通人等级的, 完全坑不住达米安。达米安从来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测某人，而且这老头已经表现得再明显不过了。 既然都送上门了, 那他就抬抬手, 顺便替天行道吧。 这般想着, 达米安坐上了老头那辆劳斯莱斯幻影。 车不错。 事后，达米安检讨自己, 深刻认知不能以貌取人, 哪怕那人看上去再弱, 仿佛被他踹一脚就能够断气……想让那个老头断气可不容易，因为他根本不是个普通老头。 车门在达米安坐进车里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关闭起来。 驾驶座上的老头按照之前的说法, 沿着公路向前开，但他嘴上却不闲着，一直在叨逼叨，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达米安的父亲冷漠母亲冷酷，总之一句话：他的父母太不负责人了，家庭太不温暖了，不如跟他走啊。他可以带达米安去一个小孩子的乐土，幸福又快乐的圣诞乐园。 达米安笑了。 气笑了。 老头子了不起吗，觉得自己很老就不会被暴揍吗？ 达米安动手了。 然而，直到那个时候，达米安才意识到这辆车的不对劲。 他居然无法触及坐在前排的老头，拳头砸上去就像是砸到了无形的屏障上。而随着达米安不死心地暴力攻击，叨逼叨的老头也生气了，一口一个坏孩子。 达米安非常了解自己的身体，对自己的体力和实力有着再深刻不过的认知。但坐在逼仄的轿车里，他却感觉到了体力正以着一种不合乎常理的方式消耗着，死死抓住前方椅背上的手指上则长出了长长的指甲，就像是很长时间没有整理过一样。而前面那个老头，之前还橘子皮似的老脸似乎年轻了一些，皱纹少了很多。 所以，这个不知名老头正在以那辆车为媒介，吸收其他人的生命和灵魂以维系自己的生命与青春吗？ 一直旁观这段记忆的贝利亚听到了达米安心中响起的猜测，摇了摇头。 那个老头确实能够用这种方法维系生命与青春，但车子算不上媒介。如果一定要有一个媒介，那个老头才是。 里世界就魔法物品流传着这样一个的说法—— “你或许是它的创造者，但你不一定是它的主人”。 再现实不过的真实。 这世上，被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反噬的情况比比皆是。创造者强大的时候，他的造物便是乖顺的工具。可当创造者衰弱时，这就轮到他化作养料滋养造物了。 那老头明显已经成了那辆车的傀儡，不仅要不断汲取生命和灵魂供养那辆车和自己，一旦车子被破坏，他也跟着重伤。 体内到底寄存着混沌碎片，被宿主的生存危机激活，强大的力量遵循着达米安的心意，不仅化成了能够伤害到那辆车的力量，还使得六岁孩童的身体窜到了十三四岁的年纪。 那辆车几乎是逃命一般将达米安“吐”了出去，然后一头扎进一条泛着空间波动的公路上。 然而，吃了这样一个亏的达米安却不愿善罢甘休，在他发现冥想能够让他追踪那辆车所在，他使用一些交通工具时可以割裂空间，从某条不存在于现实的捷径找到那辆车所在后，达米安踏上了猎杀老头的道路。 连去哥谭找父亲的事情都被放到了一边。 只是，混沌碎片带来的力量并不稳定，达米安那一次就开错了通道，掉到了韦恩庄园附近，还砸烂了贝利亚和康斯坦丁那辆车。 被布鲁斯·韦恩盯着，达米安不得已暂时放下了追踪那辆劳斯莱斯幻影，转而利用蝙蝠电脑追踪并分析情报，力图一击必杀。 再之后就是训练场上父子局，达米安急切的想法再一次影响到了混沌碎片，进而发生再生长事件。 那枚混沌碎片之于达米安·韦恩就像是一件时灵时不灵的许愿机，以其生命与灵魂为代价，以最大负面来解析那个愿望，扭曲地抵达至愿景。 这就是无法真正掌控混沌碎片却妄图使用它所必然付出的代价。 贝利亚的手指倏然收紧，菱形水晶状的混沌碎片终于在贝利亚手中凝聚成型。 感受着里面混沌的力量，贝利亚的眉头忽地一挑，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握住碎片的手并没有急着抽出来，而是保持着现在的姿势，掌心里冒出小半截黑色的剑刃，直刺手中那块水晶状的混沌碎片。 刃尖相抵，混沌碎片如鲸吞海吸般涌入了那截剑刃中。 悄然做完了这些，贝利亚才抽出手，淡淡道：“好了。” 微光就在此时泛起。 在布鲁斯和扎坦娜略显紧张的目光中，躺在床上的成年男人开始缩水。 从二十来岁的成年模样缩成了十三四岁的时候居然都没有停止，而是还在锲而不舍地缩小，那张小脸越来越嫩，越来越嫩…… 在缩到了约莫五六岁模样的时候，达米安的身体终于停止了变化。 布鲁斯·韦恩静默片刻，然后看向贝利亚，那眼神似乎在问：这叫没事？ 这一下反弹缩小的力度也太大了吧。 “这是他真实的年龄。”收到一枚混沌碎片，虽然附加了一点麻烦，但还在贝利亚控制范围内。为此，他不介意态度好一点，道：“六岁。” 布鲁斯·韦恩：“……他说自己十三岁。” 虽然不符合他与塔利亚相处的那段时间，但达米安声称自己在全人工环境下培育出来的，布鲁斯便想着塔利亚使用一点小手段加快幼年期的生长也是很符合刺客联盟一向的利益优先。 不离开哥谭市，远程调查属于刺客联盟的情报，即使是蝙蝠侠，他也只能搞到一些最外围的情报，比如恶魔之女确实有一个儿子。至于再多的，蝙蝠侠得亲自去一趟才可能搞到情报。 贝利亚盘算了一下，前世年龄加上今生生活了时间，四舍五入，确实有十三岁了，不算谎言。不过，他没有向布鲁斯·韦恩说明这一点，这些话还是留着这对父子慢慢说吧。 这个晚上，他们得到了那块可以疗伤的混沌碎片，还从扎坦娜那里得到美国里世界的基本情报，哦，还有来自于扎塔拉家族的举荐证明，有着这个家族的基础人脉，接活的时候也便利些。 康斯坦丁可没有努力十几年在这个世界打响名声的耐心，尤其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John Constantine，看扎坦娜那表情就知道了，哪怕只是一个相同的名字都能够让这位美丽又强大的魔法师露出牙疼的表情来。 康斯坦丁觉得自己有些冤。 虽然在他们那个世界的里侧，康斯坦丁的名声没比John Constantine强到哪里去，但在这个世界上，他真的是无辜的。 ……算了，在这个世界的里世界干活时，干脆只报贝利·亚尔这个名字好了，而他只是驱魔人约翰。 对，就这么干！ 返程的路上，贝利亚告诉康斯坦丁，那枚混沌碎片被他塞进炽天使之刃里了。他会以炽天使之刃为媒介，吸收那枚碎片里的混沌力量来修复心核。 “那个碎片有问题。”康斯坦丁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前轻松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那枚碎片里残留着一点世界法则。”贝利亚目光沉静，“我虽然没有解析那个法则，但我感觉得到，那个法则非常适合我。” 或者说，适合混沌。 康斯坦丁恍然，道：“一旦你解析并掌握了那些法则，你会在这里成神？” “这正是我竭力想要避免的事情。”贝利亚偏头看向康斯坦丁，目光柔和，“成神对我毫无吸引力可言，比起被永远留在这个世界，我更希望带你回家，见见我的兄弟。” 康斯坦丁：“……回家可以有，见兄弟那一条可以省了。” 贝利亚的兄弟都有谁？ 除开身在天堂阵营的炽天使，同阵营的就只有地狱之王路西法了。 可饶了他吧。 “路西他的性格其实很好。”贝利亚试图替他的兄弟说好话，“温柔又善解人意……好吧，我不说了。”瞄见康斯坦丁发苦的脸色，贝利亚识趣地暂停话题，心想回头可以找机会改善一下他和路西的关系。 于是，他换了个话题。 “我在提炼混沌碎片的时候，发现了一些达米安·韦恩之前试图缉捕的邪恶巫师的情报。” 贝利亚简短地跟康斯坦丁说了记忆里面的相关，果然看到了驱魔人冷下来的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滤镜万米厚的地狱之君# 贝利亚：回家后见见我的兄弟吧~一起吃顿饭什么的~~ 康斯坦丁：呃…… 贝利亚：路西性格很好的，真的，我跟你说，路西他balabala……乔尼，你怎么了！ 康斯坦丁：我胃疼OTZ *** 美剧《幻影恶灵》是一部设定不错开局还行但越拍越崩的剧_(:з」∠)_ boss魅影，本名查理·曼克斯，专吸孩子生命力维持自己青春，惹上达米安后，今天正第一百零一次后悔→_→ 第31章 这个柔弱哪里不对 “吸食孩童的生命力和灵魂？” “是的, 要不是达米安·韦恩体内有混沌碎片，他的生命力和灵魂会被那个人吸食殆尽。”贝利亚语气微冷，“无论哪个种族，对幼崽下手令人不齿。” 听着贝利亚的话, 康斯坦丁恍神了一瞬。他的眼前浮现出大片的残影来, 撕心裂肺般的哭声, 充满恶意的嘲笑声, 鲜血与死亡, 无能为力的忏悔恸哭, 共同交织出属于过去的记忆。 “乔尼？” “……没事, 我就是觉得……”康斯坦丁轻笑出声, “贝利亚你……真是帅气呢。” 贝利亚微微睁大了眼睛, 片刻后，他弯了弯眼睛，轻声道：“你喜欢就好。” “……咳咳。”康斯坦丁清了清嗓子, 将注意力放在那个邪恶巫师身上，“你能追踪到那个家伙？” “可以, 那辆车里残留着混沌的力量，这是之前达米安·韦恩能够追踪到他的原因。” “贝利亚, 你觉得……”康斯坦丁从口袋里翻出那只暗金色的指虎, “晚餐前来一场热身运动, 怎么样？” “这正是我所期待的。” 贝利亚从善如流。 *** 这并非在刻意取悦康斯坦丁，贝利亚确实期待着与康斯坦丁并肩战斗。 与康斯坦丁初次相见之时, 是贝利亚心血来潮, 在人间行走散心。地狱之君的隐藏太过完美, 弱小却狂妄的恶灵并没有勘破他的真实，试图对他动手的时候被路过的康斯坦丁救下。 那是他们相识的契机, 虽然紧接着康斯坦丁就因为贝利亚异于常人的态度而怀疑他的真实身份，悄然替换了啤酒与圣水，让贝利亚喝了半罐圣水。 贝利亚轻而易举地通过了圣水的检验，他们成了普通朋友。相处得越久，越是了解康斯坦丁这个人类，贝利亚对他就是越妄念丛生。 这其中的用心谋划自不必提，但贝利亚却不免在康斯坦丁那里挂上了普通人类的号，危急时刻往后站，让康斯坦丁保护，别动手动脚添麻烦的那种。 并肩作战？ 呵，那是被全程保护，虽然贝利亚并不需要。 后来，被来自于天堂的天使点破了身份进而暴露了自己真正的实力，贝利亚依旧没有机会跟康斯坦丁并肩作战，因为他的乔尼恨不得将他的脑袋按进圣水里溺死。 那期间见面之时，都是康斯坦丁对他的单方面暴打，虽然那些攻击都没能擦破地狱之君本身的防御，但以圣油将他驱逐出视线，康斯坦丁还是办得到的。 等到了这个世界后，贝利亚刚被康斯坦丁呼唤真名召唤到了哥谭市时，那里虽然正在进行着战斗，但他和康斯坦丁都没了战斗的意思。最让贝利亚糟心的是，他不过开个领域，连一座城市都没有笼罩完全，他就被这个世界的法则抽了一下，脆弱得居然直接昏了过去， 他那么一昏就结果而言是因祸得福，但后续影响是康斯坦丁知道了他心核受损的事情，直接被康斯坦丁等同于普通人严重心脏病的程度。 细数重逢的这些天里，除了因达米安·韦恩突然从天而降将他们车子砸了个正着时贝利亚拉着康斯坦丁来了个瞬移，再之后，他完全没有用上自己力量的机会。即使在哥谭走夜路的时候被一两个贼人盯上时，康斯坦丁都第一时间将贝利亚挡在身后，出手将对方暴打。 他是受伤了，但真的没有那么脆。在被康斯坦丁拉到人间之前，他可是在地狱屠了一群恶魔，还跟初堕者轰轰烈烈地打了一架。 这段日子，贝利亚过得甜蜜又惆怅，好在混沌碎片来得正是时候，终于让他等到了联合狩猎并肩战斗的这一天。 将车倒入新家的车库中，坐在驾驶座上的地狱之君伸手握住驱魔人的手，黑眸微阖，精神力凝成细针，毫不留情地扎进混沌碎片中。 片刻之后，贝利亚轻声低语：“找到了。” 羽翼的振动声后，两人凭空消失。 *** 爱荷华州，赫尔市。 晚上六点，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因为弥漫在整个社区里的浓雾，周围住宅的廊下灯光只照亮了一小片地方，越发显得周围环境的昏暗。而与这份昏暗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是停靠在路边的那辆劳斯莱斯幻影，车门大开，车内灯光通明，车座上摆着各种昂贵的糖果，车载音箱里则播放着欢快的圣诞颂歌。 似乎是受到了歌声的吸引，路边那栋栅栏式住宅的房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睡衣的男孩瞪大了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对车内糖果礼物的渴望。他连房门都忘记关上，就那么一步一步地走向那辆车门大开的劳斯莱斯幻影。 房外的阴影处，一个风烛之年的老头正在窥视着这一切。他看着男孩走向那辆车，间或瞥向那栋房子的目光里却带上了一些遗憾。 自诩为孩子们的保护者，查理·曼克斯一向最厌恶的就是那些不负责任的家长。可他现在状态并不好，之前那个助手因为过于愚蠢而被FBI逮捕。他不觉得FBI能够因此堵到他，但缺少一个苦力确实有些麻烦。 他只是一个柔弱的创造者，才不是那种只会动手的莽夫。那个家伙虽然没用，但杀一两个不负责任的家长是分分钟的事情。就是遇上之前那个追踪了他一个多月的创造者，他也能将那家伙扔下车当个障碍物。 一想到让他吃了大亏的男孩，查理·曼克斯的目光阴沉下来，小声嘟囔道：“坏孩子。” 等他多带几个孩子回圣诞乐园，将身体机能恢复到巅峰时期，不必那小子过来找他，他也要将那个既能够追踪他行迹还能够使用捷径的新创造者干掉。 所谓创造者，即是天生能够利用空间缝隙进行远距离跳跃的天赋者，供他们开辟出来的便捷空间通道就是捷径。当然，捷径两边的结点距离长短取自于创造者的能力高低。鉴于那个小子每一次都能够在他使用力量的时候追到他，查理·曼克斯不得不承认，那小子有着相当高的天赋。 这很危险。 他不需要其他人跟他有相同的能力，尤其他还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上。 眼见着男孩即将钻进车子里，查理·曼克斯想要抬脚从阴影中走出。 然而，让他惊愕的是，他动不了了。 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倏然出现在男孩身边，一只手按在了想要上车的男孩肩膀上。 男孩一个激灵，他猛地转头，眼中带上了惊恐。 “对、对不起！我就是，我就是想过来看看……”语气干巴巴的，十分没有底气。 虽然被糖果礼物还有圣诞歌曲所迷惑，但冒冒然进别人的车子里是对是错，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他以为车主人出现了。 被误认为车主人的康斯坦丁挑了挑眉，直接道：“睡觉时间，男孩，你该回家了。” 男孩不敢耽搁，转头就冲回了房子，还不忘轻轻关上门。 显然，他并不想让父母知道他刚才就那么大剌剌地出门了。 清场过后，康斯坦丁瞟了一眼站在阴影中动弹不得的目标嫌疑人，屈指扣了扣车顶。 仿佛感知到了危险，那辆劳斯莱斯幻影的车前灯猛地闪烁了一下，轮胎开始转动，似乎想要逃跑。 康斯坦丁微笑着张开手掌，黑色的火焰在他掌心燃烧。 *** 在爱车人的眼中，康斯坦丁纵火烧古董车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但在普通人眼中，随着那辆车在火焰中渐渐崩毁，身体也跟着衰老流血崩溃，明明承受着极大痛苦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的画面，实在诡异又残忍。 无奈纵火主谋二人铁石心肠，直接跳过将这辆劳斯莱斯幻影砸成废铁的步骤，地狱之火一扔，火势熊熊，直接吞没了这辆诡谲的古董车。 伴随着这辆车被地狱之火烧得连渣渣都不剩，查理·曼克斯的身体如沙尘一般跟着粉碎消散，到最后竟化作一堆灰烬，簌簌落在这户人家的草地上。 此时的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并不知道，他们所终止的是绵延半个世纪的恐怖传说，是近二十年里被FBI内部立为悬案，始终没有放弃调查的连环凶杀案。 因为查理·曼克斯不仅拐走了孩子们，他还屠杀了孩子所属的家庭。 在彻底毁掉了那辆劳斯莱斯幻影时，一团团微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熄灭的光团自地狱之火中逸出。 自贝利亚黑暗荣光中诞生出来的地狱之火，并不会焚烧无辜幼崽的灵魂。炽天使的强大不会因堕天而被黑暗“污染”，黑暗只是变成了他的力量。 微弱的灵魂光团在原地盘桓片刻，如被惊醒，猛地向一个方向涌去。 贝利亚闪身出现在康斯坦丁身边，他握住了康斯坦丁的手，羽翼的振动声后，两人出现在一片冰雪覆盖的冷杉林中。 伴随着垂挂在冷杉树上的风铃声，圣诞颂歌在这片土地上回荡，交织出奇异而诡谲的欢乐气氛。 循着歌声向前走去，那是一座在阴云笼罩下的游乐场，一个个脸色青白透着死气的孩子们正在游乐园中玩耍。他们的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咧开的嘴巴里是锋利的牙齿。 “Fuck！”康斯坦丁低咒，咬牙道：“让他死得太轻松了。” 虽然康斯坦丁能够预料到那个邪恶巫师为了保住自己的青春永恒绝对会祭献大量的孩童，康斯坦丁在毁掉那辆劳斯莱斯幻影的时候也没有半点手软迟疑，那个老头必将承受与这辆车相同的痛苦而一起毁灭，但亲眼看到那个老头所谓的圣诞乐园时，康斯坦丁还是止不住地愤怒。 站在圣诞乐园的大门前，目之所及，单是康斯坦丁看到的孩童就有千人。被夺取了生命力与灵魂，现在的他们连鬼魂都算不上。如果要给个形容，这就是一群被强制大笑，始终在饥饿着的行尸走肉。除了表达能力没有被剔除，他们跟末世电影中的丧尸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是还在活动中的尸体。 这样的东西，不属于天堂也不属于地狱，他们之前被夺走的灵魂之火在乐园上方盘桓，在被当做养料汲取走大部分能量后，仅剩下的一点力量只让它们回到了这里，却不知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 康斯坦丁心中的复杂，被豢养在圣诞乐园中只剩下大笑与进食本能的孩童尸鬼们并不知道，他们只嗅到了新鲜人肉的气味。他们自发聚集到游乐园的大门前，口中涎水直流，贪婪地看着站在外面的康斯坦丁和贝利亚。 因为乐园主人已经彻底死去，环绕在这座圣诞乐园四周的围墙开始变得透明，可能再有半分钟，被圈禁在此的孩童尸鬼们就能够离开这里。 康斯坦丁完全能够想象他们闯入生人世界后能够创造出来的杀伤力。 满口的獠牙闭上嘴巴就不会被看到，青白的脸色可以被当做气色不佳，尤带婴儿肥的稚嫩脸蛋就是最好的伪装，康斯坦丁完全能够想象得到这些的一群孩子们会引来社会上多少人的怜爱之心，直到他们露出獠牙，撕咬生人的血肉。 连同这些尸鬼，将整个乐园一同毁灭？ 那这些被无辜诱拐，夺走生命与灵魂的孩童们可还有来生可言？ 不过，在做出决定之前—— 康斯坦丁手指轻握，黑色的火焰在他手上燃起。他将火焰掷于雪地上，不过瞬息之间，火焰沿着圣诞乐园即将消失的围墙燃烧起来，由火焰组成的墙壁代替了之前的围墙，牢牢地将这群孩童尸鬼关在里面。 “不能放他们离开啊。” 这些孩子当然很可怜，但要是放他们离开，就轮到世界上其他无辜人可怜了。 如果能够净化掉这些行尸走肉-体内的浑浊黑暗，让那些微弱的灵魂之光得以短暂地回到那些躯体中，再销毁这些身体，他们是不是能够消弭那些被邪恶巫师加诸的罪孽，谋得一些来生的可能？ “理论可行。” 一旁的贝利亚轻声开口，康斯坦丁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无意识念叨出声了。 康斯坦丁默默仰头，啊，难道他们得跑一趟梵蒂冈，绑架来一个圣主教过来？不不不，以着贝利亚的身份，哪怕世界不相同，他去一趟梵蒂冈恐怕那里的宗座宫都要炸了吧。 康斯坦丁转而翻检自己掌握的有关光明向的技能。 他虽然没有信仰，但他依旧能够转化圣水，制造圣十字架，根据那些倒在他手下的恶魔反馈，效果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六一快乐~就让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干掉魅影庆祝一下吧hhh *** #818辣个试图挽回自己英勇形象的地狱之君# 贝利亚：我一点也不柔弱，一点也不脆弱，我很能打，乔尼，我可以保护你，我可以…… 康斯坦丁：贝利亚，往后稍稍，小心伤到。 贝利亚：……………… 第32章 这个圣火哪里不对 所以…… “来一场圣水雨怎么样？”康斯坦丁提议, 这个圣诞乐园面积太广，里面需要净化的尸鬼太多，一个个来，康斯坦丁扛得住消耗, 但不能确保他们会不会先内部暴动, 互相残杀。 “……至少三天三夜的暴雨不如直接来一场洪水。”贝利亚认真建议, 圣水能够蕴含的光明之力实在有限, 靠下雨渗透的进度实在有限, 他们的烛光晚餐都赶不上了, 不如来一场洪水冲一冲。 康斯坦丁的嘴角抽了抽。 嫌进度慢就直接来洪水, 不期然想起人类传说史上的大洪水, 康斯坦丁不由感叹, 果然是当年距离上帝御座最近的炽天使啊。 两人说话间，那些被饥饿冲昏了头脑的尸鬼们开始向大门处涌来，铸成高墙的黑色火焰确实让他们怀有畏惧, 但饥饿得仿佛体内器官都在争先互食的痛苦折磨让他们顾不上太多，最终有大胆的尸鬼伸出了手。 “啊啊啊啊啊——” 那个尸鬼爆发出一阵阵惨叫, 他抱着自己散发着烧焦气味的手掌痛苦哀嚎，之前勉强称得上同伴的其他尸鬼纷纷躲开, 在见识到了这些黑色火焰的力量后, 他们自然对火焰墙壁避之不及。不得已收回对墙外两人的觊觎之色, 他们转而看向了那个第一个受伤的倒霉蛋。 “他受伤了。” “好饿。” 尸鬼们在窃窃私语。 “所以，我们可以吃掉他的吧。” “我们可以吃掉他。” 第一个尸鬼扑了上去, 一口咬住了那个受伤尸鬼的手臂。 然后是第二个尸鬼, 第三个尸鬼…… 查理·曼克斯还活着的时候, 他还能以着绝对的统治权迫使这群“孩子们”友好相处，当他死去, 饥饿感又无从消解，他们便无师自通地开始了互食。 “该死！”康斯坦丁低咒一声，手指一引，地狱之火猛地扑向陷入混乱的尸鬼群中，隔开了那个冲突两方。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个尸鬼便已经满身污血淋淋，但看着他满是凶恶的表情嘴边的鲜血以及正在用力咀嚼着的动作便能够知道，刚才的短暂冲突中，他并没有一直被压制挨咬。 这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让他们意识到，可以开始互相残杀吞食的开始。 糟心的情绪刚刚升起，康斯坦丁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那群脸上写满了饥饿与暴虐的尸鬼们以着各种姿势被拍倒在地上，身体动弹不得。 康斯坦丁静默三秒，转头看向一旁的贝利亚，果然看到他虚虚抬手，对着整个圣诞乐园做出了一个下压的手势。 “不必着急。”贝利亚冲康斯坦丁微笑，轻声细语，“乔尼可以慢慢想。” 康斯坦丁：“……好的。” 差点忘了，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地狱之君，武力值直触天花板的那种。 地狱之君，兼容光与暗的混沌。 光与暗…… 康斯坦丁的手指一撮，一小朵黑色火焰出现在他的指尖上。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小簇黑色火焰。 所谓地狱之火，说白了其实就是以黑暗力量为燃料而点燃的火焰，那在地狱龟裂大地缝隙中燃烧着的火焰是地狱之火，地狱三头犬喷吐出来的火焰是地狱之火，恶魔们点燃的是地狱之火，自堕天使黑暗荣光中诞生的依旧是地狱之火。 颜色各异，气息不同，威力不等，唯一的共同性就是火焰深处潜藏着的黑暗。 贝利亚的地狱之火诞生于他的黑暗荣光之中，不同于康斯坦丁所见过的任何一种地狱之火，它无疑是危险的，能够轻而易举地销蚀坚硬的金属，连余烬都不留下一点。但同时，它其实也是美丽的。 纯粹的黑色，如烟似雾，轻薄如纱，没有恶魔腐朽的气息，有的只是黑夜之下潺潺流淌着的清泉，静谧夜色里轻轻拂过脸畔的微风，正如贝利亚本身。 贝利亚曾经告诉过他，他与一般天使不同，他的属性是混沌。 混沌意味着开始与结束，意味着光明与黑暗。 他拈着这一小簇火焰，感受着火焰沁凉的温度，他抿紧了嘴唇，将自己的魔力化作一柄小刀，小心翼翼地刺进这一小簇火焰中。 一盘的贝利亚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地看向康斯坦丁。片刻后，他慢慢地笑了起来，黑眸柔和。 啊，他的人类真聪明。 停住在康斯坦丁指尖的火焰开始剧烈地跳动着，似乎在抵抗着什么，但很快，在主人绝对的意志下，这试探性的动作居然让他得到了他自己都惊讶无比的结果来。 那一小簇火焰被一分为二，一小簇依旧停留在指尖上，一小簇则落在了他的掌心里。 停留在指尖的火焰依旧是黑色的，色如墨染，晦暗而深沉，比之前更冷，亦更显暴戾。但那一小簇落在他掌心的火焰却有着纯白的颜色，火焰温暖却凛然，如正午最耀眼灼热的阳光，有着驱散世间一切黑暗的圣洁光辉。 “天啊。”康斯坦丁喃喃低语，他就是试一下，失败正常，成功算赚到的那种。可他真就成功了，效果远超他的想象。 他居然真的从贝利亚的地狱之火中分离出了光明圣火！ 康斯坦丁呆了呆，下意识看向贝利亚。 贝利亚知道自己地狱之火的特殊性吗？ 却见贝利亚柔和赞许的目光以及毫不迟疑的赞赏：“乔尼，你是一个天才。” 破案了。 贝利亚什么都知道。 康斯坦丁嘴角微抽，地狱的堕天使恶魔们知道他们的地狱之君这么特殊吗？ 知道又怎么样，反正他们打不过。 不必问一问贝利亚，康斯坦丁脑袋里就反射性地跳出了答案。 地狱那一套，康斯坦丁其实挺熟悉的，咳。 “那我用了。”康斯坦丁知会贝利亚一声，手指一握，直接将两团分离出来的黑暗之火和光明圣火按回到一起。他的双手交握，精神紧绷，全身的魔力都调动起来。 细小的气旋在驱魔人足下环绕，黑色的长风衣鼓动着向后飞起，康斯坦丁眼眸紧闭，双手因过于用力的交握，骨节都泛起了白色。 贝利亚静静地看着康斯坦丁，目光不错地看着。 三分钟后，康斯坦丁蓦地睁开了眼睛，他猛地张开手臂，刺眼的白色光芒自他怀里迸发出来，之前环绕在圣诞乐园的黑色火焰一瞬间就转换成了纯白色的火焰，呈包围状，猛地向乐园中心收缩而去。 孩童尸鬼的脸上还未及露出恐惧的神情来，纯白火焰已席卷整个圣诞乐园，包括乐园上方那些游离不定的灵魂光团，直接被火焰压着落下，融进了那些尸鬼的身体里，而后一同崩毁。 一道道透明却完整的孩童虚影出现，然后直接消散在空气中，踏上了生人未知的旅途，只余下一声“谢谢”。 康斯坦丁却没有将他们的道谢听在耳中，他直直地看着那些纯白的火焰。 火焰之中，他看到了一个背影。 纯白的长袍罩在颀长的身躯上，浅金色的长发蜿蜒垂至足踝，十二片纯白的羽翼舒展着。他站在纯白的光明圣火中，手中握着一把银色长剑。 那是……贝利亚？ 曾经的贝利亚？ 脸庞忽然传来温暖而轻柔的触感。 “乔尼，还好吗？” 康斯坦丁眨了一下眼睛，回过神来。他看向抬手轻抚他脸庞的贝利亚，浅金色的头发吗。现在的黑色也很好看啊，他们两个是一样的。 思及此，康斯坦丁不再看燃烧着熊熊圣火的圣诞乐园，他抬起手，捧住了贝利亚的脸。他专注着看着他的天使，从眉骨到挺直的鼻梁，从嫣红的嘴唇再到他纯黑的眼眸，这位地狱之君的容貌过于昳丽了。 秉承着鸡蛋里面挑骨头的念头，康斯坦丁挑剔地想道，这张脸在以后的生活里得给他带来多少麻烦啊。 不过，谁叫他喜欢他呢。 这般想着，康斯坦丁手下用力，在地狱之君有些呆滞的目光里，揉了一下他的脸。然后他倾过身，吻住了他的地狱之君。 “不想吃晚饭了。” 唇齿交错间，贝利亚听到康斯坦丁有些孩子气地嘟囔道。 不行，这样对身体不好！ ……等等，如果乔尼真的不想吃饭，用能量补充一下身体所需，也就不必进食了。 贝利亚纠结半秒，果断揽住康斯坦丁的腰。 决定了。 乔尼今天的晚饭就是贝利亚牌能量了。 *** 此时身在韦恩庄园的达米安·韦恩尚不知道自己被抢怪了，哪怕他知道了，估计也没那个心情愤怒了。 在蝙蝠侠布鲁斯·韦恩不赞同的目光里，管家侠阿尔弗雷德慈爱的微笑下，未来二代罗宾不敢置信的死鱼眼瞪视中，以及大魔法师扎坦娜·扎塔拉看热闹的眼神里，未来蝙蝠侠（自封）达米安一脸倔强地坐在床上，合身的衣服并不能抚慰一个缩水韦恩受伤的心灵，梗着脖子不肯认错是他最后的倔强。 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下其实是对自己的检讨，虽然那是亲儿子，但他真信了达米安的鬼话，以为他真是个十三岁的崽，这就是他的失职。至于达米安外表确实是那个年龄，表现也十分成熟，这一切混淆了蝙蝠侠判断，抱歉，蝙蝠侠不看这个。 杰森·陶德看着眼前的绿眼睛团子，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了。 上帝啊，这两天的相处里，他是真的以为布鲁斯亲儿子就是那么大只，又因为跟着达米安训练了两天，对他的本事心悦诚服，颇有些将他看做哥哥的趋势。 可现在，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从来就没有达米安哥哥，有的只是一个小崽子，才六岁的那种。 十二岁的杰森·陶德怀疑人生。 或许，他并不适合竞争罗宾的位置呢？ 鉴于他连布鲁斯六岁的儿子都比不上…… 不行。 他不能认输！ 达米安之前说过的，他刚学会走路就开始了训练，从没有一天的懈怠才有今日的实力，他的训练才刚刚开始，不能就这样低头！ “我不会放弃的！”杰森握紧了拳头，他用着那双蓝色的眼睛用力地看了一眼绷着一张幼嫩小脸的达米安，一点都没有被对方萌到，对，没错，一点都没有。 “罗宾是我的！” 撂下这句话后，杰森转头冲出了房间。 训练，必须训练！ 达米安：“……Tt，陶德。” 阿尔弗雷德将热牛奶放在达米安的床头，温声道：“达米安少爷，一杯睡前牛奶，这个时间，您应该睡觉了。” 达米安：“潘尼沃斯，别把我当做小……”孩子。 话还没有说完，达米安一边脸颊微痛，原来是扎坦娜出手了。 魔法师伸出手，两根手指一捏，精准地捏住了达米安一侧脸蛋，然后在达米安意图反击的时候，身体已经闪回之前站着的地方，还一本正经地评价一句：“好软啊，就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的布鲁斯一样，真可爱。” “扎塔拉！！！” 布鲁斯·韦恩转过身。 这个动作让达米安脸上浮现的凶狠表情一滞。 “待在家里。”蝙蝠侠没有忘记这小子这两天里一直锲而不舍地想要参与进夜巡活动里，拦都拦不住。十三岁的时候，相信刺客联盟手段的布鲁斯还没有那么担心。换成六岁后，不好意思，请老实在家里待着。 “别让我说第二次。” 说完，布鲁斯就离开了房间。 该去夜巡了。 凌晨三点，夜巡结束，布鲁斯·韦恩在蝙蝠洞中跟异界归来的扎塔娜·扎塔拉交流了这半个多月以来的情报。 这麻烦事扎堆出现的十月下旬啊。 一想到再有三天就是万圣节，街上“群魔乱舞”，不知会有多少危险份子利用这个节日的特殊性来搞事情，蝙蝠侠就止不住地糟心起来。 圣诞节的时候，哥谭搞事精们还能老实一点给圣诞节一个面子。轮到万圣节的时候，他们恨不能全城狂欢，仿佛不搞事都对不起那个节日似的。 “约翰的异世界同位体？”扎坦娜的嘴角抽搐着，之前只是略有猜测，从蝙蝠侠口中石锤之后，她忍不住叹气，道：“这是本年度最可怕的笑话。”顿了一下，她以着略显凝重的语气道，“贝利·亚尔，这个人，你看出什么了吗？” 她奈何不得的东西被对方轻而易举地破解，单是这份力量，里世界里就挑不出几个来。扎坦娜会给出扎塔拉的信物，愿意做他们接触里世界的引路人，不是因为他们是蝙蝠侠找来的人，而是因为她远不是那个黑发男人的对手。 在绝对的力量下，只要不过分涉及原则问题，没有魔法师愿意挑起争端。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惊呆了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你家地狱之火里居然能分出光明圣火来，holy shit，地狱那群恶魔知道吗，天堂那群天使知道吗，教廷知道吗？！ 贝利亚：是“我们家”，答案是不知道。不过，即使他们知道了…… 康斯坦丁：他们也奈何不了你，对吧？ 贝利亚：亲爱的，你真聪明~~ 康斯坦丁：呵→_→ *** 醒醒啊，现在路西法跟天堂是敌对，转化为光明天使在贝利亚自己看来等同于背叛路西法，他怎么可能这么做→_→康斯坦丁自己分离出光明圣火，这就另当别论hhh 给你们看个背影~ 第33章 这个约会哪里不对 “贝利·亚尔应该是个假名。”布鲁斯直截了当, “他的名字大概率为Berial，已知他具备空间瞬移和操控地狱之火的能力。哦，还有，他受伤了。” “Berial, 贝利亚, 意为‘无用’, 会有人用这样一个名字吗？”扎坦娜扶额, “果然, 不管哪个世界的约翰都是麻烦的聚合体。” 两人同时沉默十秒, 果断将康斯坦丁和他未知生物男朋友的事情放在一边。 “七天前, 哥谭市被一群怪物袭击了。” 布鲁斯调查监控视频, 通体黑色, 有着苍蝇复眼和两对差翅的古怪生物被投影在半空中，“大部分被-干掉了，但有相当可观的数量逃离了哥谭。”将当时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着重点出地狱之火对那些东西的威慑性，“那位亚尔先生称这些生物为半黑暗傀儡, 在他眼中，这些东西似乎是残次品。” 给哥谭造成了相当伤亡的怪物却被贝利亚视作残次品, 这是蝙蝠侠不断调高这对异世界来客危险性的原因之一。 为了避免这些黑暗怪物逃离哥谭后危害其他城市, 蝙蝠侠打包了哥谭市内的一些监控, 将它们空投到了政府那里，希望政府能够警醒。但让蝙蝠侠无奈的是, 政府方面有很大一部分官员认为这是黑客的恶作剧, 所谓的黑暗怪物不过是全美搞事冠军哥谭市某个反派神经病又搞出来的一次狂欢而已。反正那些怪胎从不离开哥谭, 让哥谭警局那边警惕些就好，其他地方就不用了。 蝙蝠侠简直无话可说。 现在的形势实在算不上好, 如果怪物们持续不断地搞事还能够引起民众关注政府重视，奈何它们闹了哥谭一遭就全潜伏下来，也不知是在壮大队伍还是准备阴谋开大，不管哪一种都让蝙蝠侠不安。 扎坦娜死死地盯着半空中的投影，手指连连挥动，指挥着投影翻来覆去地转动，明显是在确认着什么。 半分钟后，扎坦娜脸色异常糟糕地停下了动作，沉声道：“是类魔。”女魔法师的手死死攒在一起，指骨紧绷，“本质上是半黑暗傀儡没错，但它们有一个正式的称呼，叫做类魔。” 扎坦娜看向布鲁斯，一字一句：“我们，不，我们的世界有大-麻烦了。” *** 对于哥谭而言，今天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熹微的晨光照亮这座宛如孤岛的城市，哥谭河里是揉碎了的金色阳光，悦耳的鸟鸣声在阿帕罗公园外的山峦间响起，伴随着扑棱棱的声音，两只红脸翠羽的牡丹鹦鹉挤挤挨挨地落在一面由长着尖刺的藤本月季枝条构成的围墙上，它们的脚下是大朵大朵已经绽放开来的白色月季，空气里香气弥漫。 两只爱情鸟叽叽喳喳，在花墙上跳来跳去。 别墅主卧中，并不需要睡眠只是学着人类每晚入睡的贝利亚睁开眼睛。他眨了一下眼睛，然后低下头，吻了吻人类的发顶。 昨晚他们共同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一时略有些忘形的地狱之君累到了他的人类。他们相拥而眠，睡迷糊后将他的胸膛当枕头枕，再正常不过。 贝利亚的眼眸透过紧闭的窗帘看向窗外明亮的天光，这个亮度，大概已经上午八点了吧。 抽空感受了一下通过天使之刃有如涓流一般涌入心核中的混沌力量，碎片里的力量有限，最多只能够让他恢复至八翼主天使的程度，但最起码心核不至于再轻易开裂。 贝利亚小心地翻了一个身，右臂伸出揽住康斯坦丁的身体，然后闭上了眼睛。 有什么事情比跟他的人类一起睡个回笼觉更重要吗？ 必须没有！ 等到康斯坦丁撑开沉重的眼皮，哈欠连连地从贝利亚的身上爬起来的时候，时针已经走到了上午十点。 “这日子真是有够颓废的。”康斯坦丁扒了扒头发，喃喃道。 贝利亚单手撑着脑袋，清明的黑眸看向康斯坦丁，反问道：“不好吗？” “很、好。”康斯坦丁斜睨贝利亚，意有所指地道：“再好不过了。” 贝利亚露出一个异常无辜的笑容来。 康斯坦丁白了贝利亚一眼，翻身下床。 有一个堕天使做男朋友的坏处是，种族不同，需求不等，某些时刻真是要命。可好处也有，那就是：不管被折腾得有多惨，那个堕天使总有办法让他瞬间消弭掉所有的酸软与疲惫，真正达到一键复原。 呵，堕天使。 康斯坦丁咬了咬牙刷，将自己昨晚形象全无的记忆片段狠狠地扔进记忆深处。 用厨房里现有的食物垫了肚子，暂无出行计划的康斯坦丁换上一件黑色短袖T恤和一条深蓝色牛仔裤。他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发现因为这段时间一直没有理发的缘故，他额前的头发都长到了一指长，软软地垂在脸侧，完全不能像是之前那样，随便一捋就能够让它们老实待在贴在脑后。 而让康斯坦丁略觉糟心的是，这一点垂下的头发意味着发型的改变，发型的改变意味着……他的外表年龄被直接削减了至少十岁，再加上这身年轻人的T恤牛仔裤，现在的他半点也不像是身经百战的驱魔人，反而像是还未从大学象牙塔里走出来的小年轻。 康斯坦丁嘴角抽搐着揪住那几缕惹祸的额发，抬脚走向客厅的收纳抽屉处。 他需要理发。 像是康斯坦丁这样的天赋巫师，在头发和血液的处理上很麻烦，若是被某些不怀好意的同行弄到，搞点小仪式来个咒杀，死都不知道得罪了谁。 亏得康斯坦丁底子好，即使他乱剪一通也是个大帅哥。 翻出了剪刀的康斯坦丁站回到镜子前，他比了比头发，正待下手的时候，贝利亚走了过来，按住了他的手。 “乔尼，让我来给你剪吧。” 康斯坦丁瞟了贝利亚一眼，松开了手指。 *** 康斯坦丁自己动手，他就衣服不换，拿着一把剪刀站在镜子前，拎起一撮头发就要下手。换做了贝利亚后，康斯坦丁直接被按在椅子上，干净的毛巾围在脖子上，从储物柜里翻出来的未开封塑料布披在身上。 厨房里新购入还未投入使用的刀具在地狱之君的力量下发生了形态的变化，熔化并重铸成了理发专用剪，连同一把象牙梳，整齐地摆在特意挪过来的矮桌上。 哦，还有小喷壶，同样是崭新的，还没有开始浇花。 康斯坦丁看着最前方的落地镜，复又看了看身旁这整整齐齐的理发工具，嘴角轻抽，忍不住道：“准备真充分啊。” 要不是他亲眼看到贝利亚熔刀铸剪，他都要怀疑贝利亚早有预谋了。 以精神力沟通了别墅的无线网络，已经搜罗了大量情报，就剩下动手的贝利亚微笑，轻声道：“在你的事情上，准备多少都不够充分。” “……闭嘴吧你。”康斯坦丁没好气地道，他抬手指了指那缕在他看来十分碍眼的额发，“痛快点，直接剪掉。” 贝利亚按下康斯坦丁的手，口中道：“亲爱的，要有耐心，现在，交给我。” 康斯坦丁翻了个白眼。 驱魔人看着眼前的落地镜，看着贝利亚一脸凝重地拿起梳子，就那么几缕头发，他是梳来梳去，所耗时间，康斯坦丁就不跟他计较了。等到他终于梳够了，用几根手指捋起一缕头发，地狱之君拿着剪子比划来比划去，又是迟迟没有下剪子。 康斯坦丁：“……贝利亚。” “就快好了，亲爱的。”贝利亚一脸专注地敷衍道。 快什么快，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他一根头发都没剪去，慢工出细活也不是这么干的啊。 殊不知，贝利亚正在心中紧急拉开一张列表，上面是他的人类改换诸多发型后的模样，每一张都让地狱之君无法放弃，这使得他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贝利。”康斯坦丁静默片刻，突然开口。 “……嗯？”贝利亚慢了半拍地回应道。 “剪完头发后，我们去约会吧。”康斯坦丁以着一种“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对贝利亚提出了约会的邀请。 贝利亚的手指“咔”地一声将手中的理发剪捏成了一块废铁，片刻后，贝利亚拉拉扯扯将理发剪复原，一脸郑重地回答道：“好。” 十分钟后，换回了白衬衫黑风衣的康斯坦丁和贝利亚走出家门。在康斯坦丁的强烈反对下，贝利亚没能留下那一撮在驱魔人看来过于碍眼的长额发，最终出炉的造型是他们当年初见时的超短发，完整露出来的五官有着一种逼人的俊美。 贝利亚去车库提车的时候，康斯坦丁站在一夜之间绿意葱茏花开满园的前院里，从口袋里翻出一根棒棒糖，剥掉糖纸后塞进口中。 他们的花园已经大变了样子。 昨天下午沿着墙壁栽种的白色月季今天已经爬满了围墙，密密匝匝的叶片遮挡住了每一寸墙壁，大朵的白色重瓣月季花绽放在荆棘的枝条之间，香气扑鼻。 还有被栽种在花坛里的黑色玫瑰。看似纯黑的花瓣，细细看去又能够发现一点红色，看上去是呢绒质地，摸上去却有如丝绸细致顺滑，绝不是人工能够培育出来的品种。 事实上，除了市面上那些染色的黑玫瑰，野生或是人工培育出来的黑玫瑰都只是深红色，远达不到纯黑的地步。排除那位花店老板可能用自己力量培育花卉的可能，肯定是他家这位地狱之君用自己力量“加工”了一下，给了它们这样神秘奢靡的外表。 果然，他之前在别墅围墙上刻上符文结界是很有必要的，不然，从外面往这边一看，单是这个漂亮到反常的花园就能够察觉到这里不对劲了。 他果然很有先见之明。 *** 普罗大众的约会方式往往就是那几样：看电影、逛街散步、吃饭，哦，童心未泯的可以去游乐场玩上一整天，书呆子们也可以在图书馆里坐上一下午来以书会友。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合计了一下，游乐场什么的，昨晚刚烧了一个恐怖游乐场，未来许多年里，康斯坦丁不想再看到相似的游乐设施。他对图书馆也没有什么兴趣，完全不能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坐上一下午。 最后，两人站在哥谭市最大的一家电影院门前，对着电影菜单陷入了思考。 历史电影？ 那太沉重。 爱情电影？ 那太腻歪。 喜剧电影？唔，喜剧，在电影院里笑上两个小时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康斯坦丁挑来拣去，最终选择了恐怖电影。 “这是真正的喜剧电影。”康斯坦丁点了点海报上女主角写满恐惧绝望的脸，认真地对贝利亚道。 是的，对于他们这些专家而言，看这种错漏百出的恐怖电影才是能够轻易触发笑点。 贝利亚明显听出了康斯坦丁的言外之意，这让他唇角微翘。 因为这个看似无理取闹的原因，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抱着爆米花和可乐坐进了放映厅里。 这部恐怖电影是有关诅咒、恶魔与屠杀的故事，特效逼真，不吝血浆，阴森的背景音乐一惊一乍，引得放映厅里的观众们悬起了心，时不时就发出一声惊呼。不管剧情有多狗血，在恐怖画面的营造上，这部电影是成功的。 奈何这一次观影的众人中有一股泥石流，在众人瑟瑟发抖间忍不住喷笑出声，笑倒在恋人的怀里。 两个小时后，电影散场。因为笑了两个多小时的缘故，康斯坦丁的心情极好。距离晚餐还有很长时间，康斯坦丁拉着贝利亚脚步一拐，溜达了两条街，来到了哥谭市最大的跳蚤市场里。 “在跳蚤市场捡漏淘宝是一项有益身心的活动。”康斯坦丁往贝利亚嘴里塞了根橙子味的棒棒糖，自己则叼上一根苹果味的，略有些含混地道：“很有意思的。” 贝利亚“咔嚓”一下将那颗橙子味的硬糖从糖棍上咬下来，康斯坦丁吃棒棒糖是为了戒烟，叼着糖棍还能假装那是香烟。贝利亚对烟糖都没有偏爱，吃糖的时候不爱咬棍。 两人在跳蚤市场里左顾右盼，溜溜达达。 虽然传言有人因在跳蚤市场里淘宝成为人生赢家，但能够从这堆大多普通的玩意儿淘出真宝贝的还在少数。这里是正经的旧货市场，大多数人是图便宜才上这里买东西的。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其实也没有什么要买的，两人的注意力大半在对方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摊位上摆着的东西。 “万圣节要到了，街上都开始装饰起来了。”康斯坦丁“啧”了一声，低声道：“这种节日有什么好庆祝的。”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认真从恐怖片里找笑点的驱魔人# 贝利亚：这个咒语不对……这个恶魔不应该……还有这里也…… 康斯坦丁：看吧，我说的吧，没有什么比普通人拍出来的恐怖片更有趣的喜剧片了╭(╯^╰)╮ 第34章 这个鬼屋哪里不对 万圣节不比其他节日, 这可是鬼节，地狱通往人间的通道在这一天变得宽松，真正的鬼怪会混在群魔乱舞的普通人之间，狩猎无知的人类。 “不过是找个狂欢的名头而已。”贝利亚不在意地道。 万圣节狂欢夜, 万圣节不是重点, 重点是后面的狂欢夜。 两人走走停停, 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 我不是要买, 我只是觉得这个东西你不该拿出来卖, 它给我的感觉有点……” “抱歉, 我的朋友没有冒犯的意思, 这座玩具屋很漂亮, 真的，手工超级棒……杰伊，拜托, 我们先谈一谈。”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循声望去，却见一个摊位前, 两个半大的少年，一个个头略矮些的紧紧抱住另一个少年的手臂, 憋红了脸奋力将人拖拽着往一旁拉去。 拽人的少年是张陌生脸孔, 黑发蓝眼, 长得很可爱，但被拽着的那个少年却是个眼熟的。不是别人, 正是布鲁斯·韦恩的新晋养子, 杰森·陶德。 并不知道杰森·陶德其实是当初目睹他砸坏蝙蝠车的目击者之一, 康斯坦丁对他的印象停留在蝙蝠侠的养子兼未来助手上，聪明而大胆, 虽然有些桀骜不驯，但康斯坦丁欣赏有性格的人。 “提米，你不明白那种感觉！”杰森·陶德用力攥紧拳头，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找不到出路的焦躁不安，“那东西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 提姆·德雷克有些头疼地挠了挠头，他知道刚认识不久的小伙伴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可既不买又不让人卖，在市场上干出这样的事情是要挨打的，虽然小伙伴的身手很不错。 杰森哪里会不明白那个道理，可当他看到那座漂亮的玩具屋时，真的是全身都绷紧了，每一根脑神经都在拼命地向他传递出危险警报。 他如果是一个乐于独善其身的人，最多拉着小伙伴绕个路就好，可是，杰森不是。 曾经被犯罪巷那见鬼地方压制下去的善良与正义随着他跟在蝙蝠侠身边而疯狂复苏，他渴望保护家人，保护朋友，保护其他可能并不认识的陌生人。他想要争取罗宾的位置不是因为那很酷，而是罗宾是一个会帮助他人的英雄。 达米安的出现让杰森危机感爆棚，哪怕发现他真实年龄是六岁也没有消解半分，因为达米安的实力摆在那里，他不是达米安的对手，这让人沮丧，但不会让杰森绝望。 杰森恨不能将自己钉在训练场里直到蝙蝠侠说合格再出来，但韦恩庄园食物链的真正顶层管家侠却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那位老管家彬彬有礼又不容拒绝地将杰森从训练场里挖出来并请出韦恩庄园的大门，哦，跟杰森一起的还有一辆自行车和一个不鼓但绝对有料的钱包。 在庄园大门外傻眼了好一阵，杰森不得已投奔了自己唯一的好友。 提姆·德雷克非常高兴地接待了小伙伴，他今天没有上学，或者说，在了解了杰森的跳级计划后，他让管家到学校请了假，专心备考，预备跳级跟杰森去同一个学校班级。 今天杰森来找他，提姆毫不犹豫地扔下课本，骑上自行车就跟他一起到城里闲逛了。 他们两个之前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同龄人的朋友，一些同龄人的活动他们也几乎没有参与过，这导致两人进到城里后绕了两圈，掠过露天篮球场足球场，掠过游戏厅漫画店，最终停在了老城区的跳蚤市场这里。 两人原本是想要比一比，看谁眼力好能挑到带来丰厚回报的好东西，但挑了两样东西后，杰森就看到了一家摊贩摆在最显眼处的那个玩具屋。 那个玩具屋是真的漂亮，纯木制，完全是一座缩小了的三层独栋别墅。每个房间都经过了精心的修饰，里面摆放着的家具极致精巧。 杰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在看到那个漂亮的玩具屋时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警惕戒备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感觉。而在看到有人对那个玩具屋感兴趣，似乎有意商讨价格的时候，杰森没忍住，冲了过去。 要不是卖主是一位颇有和善的中年女士，而杰森和提姆那张脸蛋很容易引起成年女性的关爱，单是搅黄了那笔买卖，杰森就决然讨不到好。 “杰伊，要不然，我们把它买下来，然后……”提姆·德雷克压低了声音，“毁掉它。” 这是提姆想出来的办法，他们总不能一直搅黄人家的买卖或是逼人家不将这个玩具屋拿出来卖掉。作为杰森最忠实的小伙伴，提姆急杰森所急，他相信小伙伴的判断，所以，买下它然后毁掉它就是最好的办法。 那个手工玩具屋固然价格不菲，不提杰森是哥谭首富新收养的儿子，提姆自己就是德雷克工业唯一的继承人，富家子，买个玩具屋也就是今天的零花钱。 “不行！”杰森咬了咬牙，他的手指无意识掐进自己的手臂里，憋不出个原因回答小伙伴的他重复道：“反正，就是不行。” 提姆一脸无措地看向杰森，那该怎么办？ 杰森：“……” 别问他，他也不知道。 他就是直觉，这玩意儿买下来容易送出去难，毁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下午好，陶德。” 一个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杰森刷地一下转过头：“康斯坦丁先生！还有亚尔先生，下午好。” 专业人士！两个！ 将自己的小伙伴介绍给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后，杰森眼珠转了转，最后落在了康斯坦丁身上。 问就是当初他们一起对蝙蝠车做下“伟业”后的革命友谊。 杰森指着不远处那个精致的玩具屋，有些混乱地将自己的感觉说了一遍。 “哦？”康斯坦丁瞟了那个玩具屋一眼，转而开始打量着眼前这个黑发少年，在对方露出忐忑不安的表情后，康斯坦丁轻笑了一声，道：“陶德，你很有天赋。” 这样的天赋出现在毫无魔法底蕴的家庭里无疑是一场灾难，但杰森要幸运一点，布鲁斯·韦恩对里世界有着一定的了解，还认识真正的巫师，不会将突发奇特天赋的孩子送去精神病院里治疗。 康斯坦丁拍了拍杰森的肩膀，抬脚走向摆放着玩具屋的摊位。他打量着这个堪称杰作的玩具屋，看向摊主：“我可以吗？” 得到摊主的允许之后，康斯坦丁打开玩具屋的暗扣，整个玩具屋的状况展露在他的眼前。 康斯坦丁的目光扫过每个房间，最后落在了卫生间上，他看向卫生间墙壁上挂着的那面镜子。 不过半指高的镜子里映出的是一个头发稀疏斑驳，脸色蜡黄，双眼外凸，无比丑陋狰狞的头颅。 康斯坦丁的目光与头颅外凸的眼睛目光相对。 那一瞬间，康斯坦丁看到了一具具失去了脑袋的身体，有玩偶的尸体，有人类的尸体。 头颅外凸的浑浊眼睛始终贪婪地注视着其他完整的身体，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 康斯坦丁恍然。 它正在寻找自己的身体，但它找不到自己的身体。于是它夺取它所能够接触到的每一具身体，具体表现为扯掉每一个人的脑袋，留下那一具具没有头的身体。 它现在寄居在玩具屋里，所以，不管谁买下这个玩具屋都会引来灭门级别的祸事。 康斯坦丁的手指轻轻一撮，黑色的火焰在他指尖闪过，溅出的火星直接落在那面镜子上。 普通人无法听到的刺耳尖叫声响起。 站在不远处望着这边的杰森反射性地抬手捂住了耳朵，他有些惶然地看向提姆，见对方关切看过来，似乎完全没有听到那个尖叫声后，他连忙扭头看向贝利亚。 贝利亚的目光始终追逐着康斯坦丁，看着他阖上玩具屋的大门，笑着跟摊主说了两句，转身回到他这边。 “搞定，很小的一个案子。”康斯坦丁的手搭在贝利亚的肩膀上，笑盈盈地道：“主要还是你的火好用。” 贝利亚送给他的地狱之火，不仅威力强，还听话乖顺，只要摸到使用技巧，真的是将它搓圆捏扁都不是问题。像是刚才那种举重若轻地当着普通人的面弹一个小火星过去还不引起任何注意，康斯坦丁曾经用魔力引到手上的火就做不到这样的微操。 “那是你天赋异禀。”贝利亚毫不犹豫地道，这并非奉承，而是康斯坦丁确实是人类中少有的绝佳天赋者。 康斯坦丁低笑一声，没有说什么，只握住了贝利亚的手。 片刻后，康斯坦丁看向依旧一脸懵的杰森，道：“一个来自过来人的建议，杰森·陶德。如果你不想接纳那个世界的所有真实，下一次遇到类似的事情，感知到了那股威胁性的时候，不要回头，不要开口，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 康斯坦丁看着想要反驳的杰森，没有给他插话的机会，继续道：“你必须铭记的一件事：你看到了他们，他们也看到了你。” 这是康斯坦丁的亲身经历。 可能是两岁，也可能是三岁，康斯坦丁的能力觉醒，从此之后，永无宁日。而非常不幸的是，他的父母并没有这份天赋，他们无法理解康斯坦丁的恐惧与不安，只能够以着现代医疗手段在不经意间将他推入深渊。 人生在世，活得清醒的人总会尝到更多的痛苦。被蒙蔽的人，至死都被蒙蔽，即使意外发生在他们身上，也能够当做是不幸的偶然，这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杰森怔住。 以着他跟杰森·陶德的交情，这一段告诫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康斯坦丁冲两个少年摆了摆手，拉着贝利亚逛到别处。 “杰伊。”提姆·德雷克担心地看着好友，以着他的聪明已经听出了那位康斯坦丁先生的言外之意。 杰森摇了摇头：“我没事。” 他遥遥看着那个玩具屋，下定了决心。 当天下午，是德雷克家的司机开车接两位少爷回到那片高档住宅区的，因为杰森买下了一座精美的玩具屋，他们两个没法用自行车将它载回去。 “这是一件艺术品。”管家阿尔弗雷德对杰森的审美表达出了高度的赞扬，杰森有些腼腆地笑了一下，在面对善意的时候，他总是有些不知所措。 将玩具屋摆进卧室里，杰森打开电脑，噼里啪啦地敲击了一堆，有目的性地浏览了一些新闻后，杰森找到布鲁斯，将在跳蚤市场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他。 康斯坦丁说过，他很有天赋。 这份天赋意味着什么，杰森在看过那些新闻后有了一种明悟。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玩具屋的前主人应该是新闻中全家死于断头惨案的小女孩。新闻里将那个家庭的惨案归咎于一个穷凶极恶的杀手，但感受过那种毛骨悚然的可怕气息和油然升起的戒备之后，杰森意识到，这是属于他的特殊天赋在提醒他。 这份天赋会带来危险。 这是康斯坦丁的告诫。 是危险，也是助益。 他能够利用这份天赋帮助更多的人。 这是杰森的想法。 布鲁斯·韦恩静默片刻，道：“在你的体能与武技达标之前，先不要考虑超自然的事情。” 杰森明白他的体力精力不足以支撑他搞太多副业，他没有反对布鲁斯的建议，认真地答应了下来。 杰森握了握拳头，决定现在去训练场走两圈。 等杰森离开书房后，布鲁斯打开笔记本电脑，之前被暂停的新闻视频继续播放。 “……有关部门声称布朗大桥的坍塌是一个奇怪的自然现象，起因是公路改善工程削弱了桥梁结构……目前已造成二十八人死亡，五十六人受伤……有幸存者声明是神救了他们的性命，但显然，神没有拯救所有人的生命……” 布鲁斯冷着脸调出桥上监控，放慢百倍速度后，他能够看到一个身影在灾难发生的时候从跨海大桥的一侧冲出，救下了一个差点掉入海中的人。紧接着是两个，三个……后来还有徒手挡钢筋接轿车等等危险动作。 从这些，布鲁斯能够分析出那位救人毫无章法全凭本能的不知名异能者有着极速、刀枪不入和绝对力量等能力。 这是半个小时前发生的惨剧，意外事故，是蝙蝠侠这样血肉之躯的黑夜骑士都无能为力的悲剧，他最多能通过韦恩基金帮助那些受难的家庭。 他应该警惕的是那个新冒出来的强大异能者，他之前虽然在救人，但他看上去太过强大，那意味着不可控。 但是，布鲁斯却该死得没法将发生在布朗大桥的一切当做是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抓紧每个机会赞美自己人类的地狱之君# 贝利亚：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康斯坦丁：贝利亚殿下，请您闭嘴= = *** 魔法少年桶，以后的杰森将走体术枪术魔术三位一体的道路→_→蝙蝠崽崽中最忙碌的一个 这个鬼颅玩具屋出自美剧《鬼作秀》，全剧就觉得这个玩具屋最吓人hhh 第35章 这个工作哪里不对 这大概是因为他昨晚跟扎坦娜·扎塔拉谈过的后遗症—— 布鲁斯闭上眼睛, 放任自己靠在皮椅上。 【类魔是黑暗君主达克赛德的前哨，他是宇宙中最臭名昭彰的暴君。他不是在征服，而是在屠杀。】 扎坦娜的声音极为凝重。 【当类魔出现在一个世界上时，那意味着黑暗君主盯上了那个星球。】 【布鲁斯,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不仅意味着我们的星球将遭遇一个强大的敌人与数目惊人的军队, 更意味着, 这颗星球极有可能会从内部先开始崩毁。】 【黑暗君主屠杀过的星球不再有丝毫的价值, 某些位面上的存在会先一步收割这个星球上有价值的东西——能源, 生命, 灵魂。】 【对这个星球感兴趣的, 选择提前收割。不感兴趣的, 会干脆离开。唯有真正在意的才会为它而战, 但当星球沦为战场的时候，那依旧是末世。】 【这不是我在危言耸听，而是……这是真实发生在一些被黑暗君主所毁掉星球的真实情况。我见到过那些失去母星的生灵, 无不渴望复仇却无能为力。】 【布鲁斯，我不能让这个世界步上它们的后尘, 我要去联合愿意对抗黑暗君主的法师们，阻止那些想要提前收割世界的家伙。】 【布鲁斯, 你要小心, 在我成功之前, 很多‘意外’将会发生。】 “……小扎。”布鲁斯睁开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上布朗大桥从中断成两截的惨状, 低声自语。 “已经开始了。” ***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布朗大桥上发生的惨剧。 布朗大桥位于哥谭市的西南方, 跟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当时所在的哥谭老城市相距整个哥谭市, 收敛了力量的贝利亚还感知不到那么遥远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贝利亚是堕天使, 会聆听人类悲喜的是圣天使。不过，以着贝利亚对圣天使们的了解，听到是一码事，出手就是另一码事了。 直到哥谭新闻紧急发布，广场大屏幕上播放出事故现场的惨状时，康斯坦丁看着屏幕里断成了两截的跨海大桥，低呼出声。 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算什么？ 美国版的伦敦大桥垮下来吗。 康斯坦丁听着报道，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喃喃道：“施工团队削弱桥体结构外加强风……所以，这是意外？” 有相关部门发出的声明，现场又不曾发现炸-弹之类的危险物品，又没有反派跳出来表示这是他们的杰作，报道最后，几乎所有人都接受了这场意外惨剧。 生命就是如此脆弱。 并没有多想的驱魔人并不知道，此时的哥谭警局中，警员正在神情严肃地盘问这场“意外事故”的幸存者们。 幸存者们的口供将这场可以被定义为普通的意外事故染上了神秘诡谲的色彩，尤其是其中一个名叫山姆·劳顿的男人，他的口供让负责审问他的警官觉得这场悲剧可能并非意外。 山姆·劳顿是哥谭Presage造纸厂的一名员工，是公司组织到外地进行培训的一员。他们的大巴车在驶过布朗大桥时，因施工原因而在桥中央停下。 就在车内众人安静等待的时候，山姆·劳顿突然跳起来大喊大叫，让大家快点下车，桥就要塌了。 大家并不相信山姆·劳顿的疯言疯语，但看到山姆·劳顿拉着女朋友冲下大巴车，有一些被他表现吓到的同事下意识跟在了他们身后。 灾难就在那一瞬间发生，提前下车的人拼命奔跑，还有一个神秘而快速的影子竭力救援，他们活了下来。 他们活了下来，然后给警方带来更多的疑惑与压抑不住的猜疑。 他们怀疑山姆·劳顿跟布朗大桥的惨剧有关，但没有证据，相关部门还已经发出了声明，他们不得已放走了他们的怀疑人。 警方审问幸存者们的监控视频，已然流入了蝙蝠电脑中。 布鲁斯·韦恩看着监控视频里山姆·劳顿那张失魂落魄的脸，另一面屏幕上罗列出十年里几个重大意外事故存活下来的幸运儿们一个个因为意外而死亡的新闻，目光微沉。 事故的共通点：大型灾难发生前，一个自称看到了死亡幻象的幸存者，紧接着是发生在那些幸存者身上的致命意外。即使他们从大灾难中活了下来，但上了死神名单上的名字永远无法逃离死神的抓捕。 布鲁斯目光沉沉地看着报道。 由人类造成的蓄意杀害能够阻止，由这种另一个维度的生物搞出来的事情又该如何阻止？ 毕竟，这些可都是人类眼中的意外。 布鲁斯的手指快速敲击键盘，将哥谭市以布朗大桥为起点的几条重要道路的监控视频调出来。 先找到那个异能者。 如果他也上了死神名单，他的能力或许是打破这一次死神名单的契机。 ***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发生在布朗大桥上的惨剧摧毁了很多家庭，但更多的家庭只是在旁观别人的悲剧，尤其这里是哥谭，底层每时每刻都有悲剧发生的哥谭。发生在布朗大桥上的事故固然让人震惊，但经历过各种炸-弹威胁、毒气威胁、饮用水威胁等等等事件的哥谭，游刃有余地处理了布朗大桥坍塌事故。 资金与政策能够迅速落实，韦恩基金会功不可没。 对于布鲁斯·蝙蝠侠·韦恩而言，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如果撒钱能够让哥谭成为世界上最和平安全的城市，布鲁斯·韦恩能将整个韦恩集团砸进城市建设中。 康斯坦丁匿名向韦恩基金会捐了一笔钱后便跟贝利亚回到家里。他们来到林边的哥谭河畔，沿着这条河流漫步。 “我觉得今年的万圣节，咱们连应景装饰一下房子都不需要了，鉴于距离咱们家最近的人家都有两英里远。”康斯坦丁咬着吃掉了硬糖的糖棍，略有些含混地道，“不必被小孩子拦住‘trick or treat’也不错。” 贝利亚喜欢他的人类说起“家”时候的语气，他弯了弯唇角，道：“所以今年不去街上凑热闹？” “群魔乱舞，有什么好凑热闹的。”康斯坦丁翻了个白眼，如果是普通人，说不定他就换了装凑一块儿狂欢玩闹了。可他偏偏是了解世界真实的那一类人，万圣节会有什么牛鬼蛇神冒出来，他再清楚不过。 “乔尼……”贝利亚的声音忽然变得极轻，呢喃着在康斯坦丁耳边响起，“如果……不如，我们在家里……” 康斯坦丁：“……贝利亚，你真的学坏了。” 贝利亚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忽然，两人同时止住话头，目光一致地看向前方，片刻前的缱绻温柔已经变成了冷意。 “谁在那里！” “抱歉。”迈着迟疑的步伐从林中走出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普通的蓝红格子衬衫被饱满的胸肌撑得几欲开裂……哦不，是已经裂开了。下半身的黑色裤子破破烂烂，脚上连双鞋都没有穿。至于长相，满脸络腮胡子加乱糟糟黑发，整一个林中野人灾后难民，根本看不出长相如何，唯有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增色不少，那宛如无垠宇宙的蓝色眼眸不是一般人类能够拥有的美丽瞳色。 “我不是有意，不，我的意思是……”高大难民犹豫了一下，问道：“请问，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走那边可以进城？” 康斯坦丁慢慢地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一点戏谑的意味，道：“五秒整理语言，重新提问。另：禁止明知故问。” 完全不会说谎的迟疑语气，说他不知道进城的路，鬼才信。 高大难民：“……” 这天算是被聊死了。 康斯坦丁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活似难民的高大男人，破烂衣物下是完美有如米开朗基罗大卫雕像的躯体，有力的四肢绝不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最重要的是，在他出现的那一刻，贝利亚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他是太阳的眷族。】 太阳的眷族，可以约等于光明的眷族。 之所以是“约等于”，那是因为上升到神话高度，人们曾将太阳当做光明来崇拜，但在更高维度的存在看来，太阳能够被算作光明的一种呈现方式，但光明绝不仅限于太阳。 即使没有贝利亚这一层原因在，康斯坦丁也不太愿意接触这类光明眷族。因为那些信奉着光明的家伙，要么单纯耿直，要么固执古板，跟他这种亦正亦邪驱魔不拘手段的驱魔人不是一路人。现在有了贝利亚，一位在地狱赫赫有名……哦不，这个世界没有贝利亚，所以算是籍籍无名？ 不管是哪种，任何可能找贝利亚麻烦的生物，康斯坦丁都抱有十足警惕。 高大难民沉默了。 他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对面那个说话的风衣男，看上去一副要帮忙的热心模样，但目光和表情完全不是那样说的。最过分的是他旁边那人男人，看他的眼神完全就是在看死物。 让他整理什么语言？重新提什么问题？ 他总不能坦诚地说，他刚刚在塌下来的大桥上做了一把无名英雄，弄破了身上的衣服，准备到哥谭平价超市里买件衣服对付一下时，却在小巷中被两个大白天就敢持刀抢劫的家伙打劫。为了不给那两个柔弱的抢劫犯造成终身残疾，他只能失去他唯一的钱包和手机。 有那么一点伤心郁闷的他选择跑到哥谭郊外来静静，却因为听力太好而听到了两个男人的甜言蜜语。从没有见识过这样感情的他不小心捏碎了一棵小树，弄出动静而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出来？ 他觉得自己脑袋大概率是因为接收到了过劲爆信息而宕机了，不然，他怎么忘记以着自己的速度，他完全可以扭头就跑呢。 那两人肯定抓不住他啊。 哪里会有现在这样的窘迫情况。 完全不知道站在他对面的两个黑发男人压根不是什么普通人，论速度这一回他妥妥会输的男人忍不住垮下肩膀：这座城市真的是太不友好了。 “我……我什么都不需要知道。”高大难民委屈得简直像是被人踢了好几脚的大狗，“我就是来这边静静。” 贝利亚：“实话。” 康斯坦丁：“……哦，那你继续静静吧。” “……等等。”高大难民深呼吸，他现在也准备破罐子破摔了——找人求助总比没钱去偷别人衣服强吧，他需要本地人的帮助。 康斯坦丁目光沉沉地看着高大男人，片刻后，他移开目光，看向贝利亚。 两人对视片刻，末了，康斯坦丁双臂环胸，道：“我给你指条明路。” 哥谭的事情，找布鲁斯·蝙蝠侠·韦恩没错。 十分钟后，一辆红色的法拉利Enzo呼啸着停在了郊外路边。布鲁斯·韦恩探出窗外，冲着路边的康斯坦丁等人露出一个轻佻而魅力十足的笑容来，蓝色的眼眸简直熠熠生辉。 总结来说，这是布鲁斯·韦恩的哥谭宝贝状态。 “谢啦，约翰。”哥谭宝贝抬手啪啪地拍了拍高大男人的胸膛，力道不重，似乎在试手感，却让高大男人受惊般后退了两步，毛发浓密的脸上隐约透出了些许的红色。 哥谭王子布鲁斯·韦恩虽然睡遍花花公子封面女郎，但他在男同世界的呼声同样不低，被称为全美男同最想睡的男人。哥谭王子是没有主动撩过男人，但他那脸那身材，不用撩，大家都很主动。 布鲁斯·韦恩就像是没有察觉对方的窘迫一样，笑嘻嘻地道：“我正想找一个大块头的保镖呢，毕竟我那么有钱，总有人想要绑架我。” 康斯坦丁笑容满面地回答道：“这就好。” “等、等等。” 高大男人忍不住了。 这些有钱人都这么天真吗？他什么身份证明都没有出示，他，哦，这位韦恩先生居然就要雇佣他做保镖……他不知道事态怎么就进展到他要在哥谭找工作上，但是，真不调查一下吗？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布鲁斯·韦恩是哥谭首富吧？他之前都说了自己那么容易被绑架，怎么还这么轻信他这一个陌生人呢。 实在忍不下心中吐槽的高大男人当着众人的面，直截了当地点了出来。 “你是坏人？”布鲁斯·韦恩瞪大了眼睛，蓝色的眼眸简直波光盈盈，充满了被欺骗的难过。明明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成年男人，五官样貌无不臻于最完美的状态，但他此刻的神态中却带着少年人的天真姿态，让人不忍苛责。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一脸懵逼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未来超人# 克拉克：我最开始不过是震惊过头所以忘了自己可以快快溜掉…… 康斯坦丁：敢跑个试试，偷听我们说话还想开溜？ 克拉克：我没偷听QAQ后期也只是想要借钱买件衣服_(:з」∠)_ 康斯坦丁：我好心给你介绍了一份工作→_→ 布鲁斯：我好心接收了你这个无业流民→_→ 贝利亚：……我好心没有第一时间干掉你这个太阳眷族？ 克拉克：……………… *** 这个超人，父母双全（这个划重点），超能力给他带来的烦恼比益处更大，父母不让他轻易露出自己的能力。已被大学录取，但决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而选择延迟入学。满世界乱跑，新站点是哥谭市，然后就被教做人了→_→ 第36章 这个节日哪里不对 “当然不是！”高大男人当即反驳。 “那不就得了。”布鲁斯·韦恩摆了摆手, 笑着道：“约翰他的眼光很好，不会害我的。走，你得好好打理一下，我的保镖不能是这么邋遢的样子。” 说着, 布鲁斯·韦恩拉住男人的手臂, 拽了一下。 没拽动。 “还挺有力气嘛。”布鲁斯·韦恩用有些惊叹的语气道, 但男人没注意的地方, 他的眼神里尽是审视。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在心底为那个男人默哀三秒。 他们两个说句话的功夫就能够看透的简单性格, 蝙蝠侠一个人精怎么会看不出来。还有他的特殊力量, 倒是知道掩饰, 就是太笨拙了一些, 随便的拉拉扯扯就能够看出端倪。 还有这性格，这么天真淳朴，估计也就是能力和运气不错, 这才没有被卖掉吧。 某种程度上，康斯坦丁和贝利亚真相了。 康斯坦丁意义不明地看着一脸懵逼坐进法拉利Enzo副驾驶座上的男人, 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蓦地一笑, 露出一个无比友善的笑容来, 道：“既然都是同事了, 我直接叫你克拉克，没问题吧？” 克拉克·肯特, 这是试探了两句就丢盔卸甲, 交待出来的名字。 “啊, 没问题。”高大身躯里质朴又有礼的小镇男孩睁着蔚蓝色的眼睛，老实地回答道。 “祝你好运, 克拉克。”康斯坦丁的笑容里染上了意义不明的意味，“以及，万圣节快乐。” 后来，新晋超英，后来居上荣膺组织主席位置的超人回想这个情景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当时那满满感动与曾经怀疑对方不怀好意三秒的愧疚统统喂了小氪。 去他的友好善良，那分明是两边心照不宣交易了一个沉浸在复杂情绪克拉克·肯特的现场。什么来自于同事的关心老板的关怀，反正他连自己的底子都主动交待出去了。事后虽然不后悔，但总是有些不甘心呢。 哦，对了，小氪是一只狗，氪星狗。 * “我仿佛看到了那位太阳眷族被蝙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命运。”贝利亚看着远去的红色法拉利，以着感慨的语气道。 “不好吗？”康斯坦丁挑眉，“正处于迷茫期的太阳眷族遇到守护哥谭十年的黑暗骑士，哇哦，这是一个光明正大偷师的好机会呢。” “多年之后，那个小镇男孩一定会感谢我的。” 康斯坦丁笃定地道。 不提克拉克·肯特是如何被以布鲁西宝贝面目示人的蝙蝠侠安排得明明白白，反正对于蝙蝠侠而言是个惊喜，鉴于他本来就在寻找这个异能者，没想到他转头就撞在了他手上。 当然，康斯坦丁和贝利亚的功劳他没有忘记，他决定趁着月末给他们包个大红包。 *** 时间很快就到了月底的万圣节狂欢夜。 在这个大概率会群魔乱舞的节日里，康斯坦丁很坚决地跟贝利亚留在了家里。在这一点上，宅属性远胜于康斯坦丁的贝利亚表示支持。 贝利亚给房间进行了最普通也最奢华的装饰。他从花园里折下一根玫瑰花枝，以黑暗荣光催生它在别墅一楼的大厅里生长。花枝在天花板上攀爬，在水晶灯上环绕，垂落在窗棂上，神秘而美丽的黑色花朵点缀其上，尽态极妍。 “不错。”将自己锁在厨房里一下午的康斯坦丁拍拍沾着面粉的手，表示赞赏。 这不是恭维。贝利亚让那根花枝的每一片叶片，每一朵黑玫瑰出现的位置都恰到好处，既能够凸显属于黑玫瑰的美丽，又没有夺走大厅本身装潢的典雅，相得益彰。 地狱之君审美在线。 康斯坦丁转身回到厨房，不多时拿着两根裹着糖衣，沾着坚果爆米花的焦糖苹果出来。他将其中一根焦糖苹果递给贝利亚，一脸镇定地道：“南瓜派很快就出烤箱，先吃个焦糖苹果垫垫。” 贝利亚顺从地接过焦糖苹果，识趣地没强调自己其实压根不需要进食的，对着那颗焦糖苹果认真地“咔嚓”着。有些甜过头了，但这是小问题，糖衣没有发苦就证明了成功。 他的人类难得今天挑战他人生一大槛的厨房，作为受益人，他只需要满心欢喜地接过康斯坦丁精心烹饪出来的美食就好。哪怕那美食并不美好，贝利亚也能够笑着将它们吃干净。 ……所以，乔尼真的不必身先士卒，将自己做的东西先尝一遍，不停地在忙碌品尝丢弃再忙碌再品尝再丢弃中循环一个整个下午。 他比较心疼他家人类的味蕾。 虽然在贝利亚眼里，他的人类千好万好，但在厨艺上…… 烤吐司有烤面包机，煎蛋只需要切掉焦掉的部分就好，剩下的不管口感如何肯定是熟了，花生酱可以直接到超市里买。再不济，有钱还怕买不到三餐吗。 感谢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和中餐馆，哦，路边摊车也是功不可没，这才让他的人类茁壮长到了185cm。 贝利亚本身不需要进食，对口腹之欲也没有什么执念，但在认识了康斯坦丁后，动了心思还发现他简直瘦过头后，终于登堂入室的贝利亚就起了喂养他家人类的心思。 在自己的精心调养照料下，康斯坦丁脸色越好，身体越佳，贝利亚心中就越是满足愉悦。 贝利亚的厨艺天赋比康斯坦丁要好太多，按着菜谱下来，哪怕第一次没有达到完美效果也不影响入口。反观康斯坦丁……嗯，其实熟不熟他是无所谓的。 当然，只要不想惹恼康斯坦丁，这句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两人靠在一起啃着焦糖苹果，当厨房里的烤箱响起“叮”的一声时，康斯坦丁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 一整个下午，为了这一炉的南瓜饼，他听了太多的“叮”声，都有些神经过敏了。 片刻后，康斯坦丁冷静地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焦糖苹果，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过大厅，走进厨房里。不多时，他戴着隔热手套端出来一个八英寸的南瓜派。 贝利亚微笑着看着南瓜派四周被刻意切出来的花纹，切下来的边角余料在哪里，贝利亚看破不说破。 就为了这个南瓜派，他的乔尼真的是太难了。 “请用。”康斯坦丁给贝利亚切了一大块南瓜派。 贝利亚赞不绝口，认真吃着南瓜派，中途康斯坦丁还端出来一个肢体不全的烤火鸡。不必说，缺失的部分肯定烤焦了。 康斯坦丁今天一下午加晚上的成果，大半进了贝利亚的肚子。他知道他的乔尼尽力了，一下午无限试错下，康斯坦丁不可避免地吃了个半饱，没法过多品尝他今天好不容易做出来的优秀成果。 晚饭后，大厅里的复古留声机开始播放《蓝色多瑙河》。 贝利亚冲康斯坦丁伸出手：“May I？” 康斯坦丁将手搭上去：“当然。” 两人在大厅里跳起了华尔兹，虽然因为谁都不愿意跳女步而在一开始的节拍上僵持了片刻，漏掉了一些节拍，但之后，他们很好地达成了共识，时不时交换舞步，又有地狱之君浪费力量搞星光特效，气氛大好。 一曲终，贝利亚和康斯坦丁站在大厅中央，凝视着彼此的眼睛。 “贝利亚。” 康斯坦丁觉得自己被眼前这双在夜色下流淌着清澈河流的眼眸蛊惑住了，他情不自禁地轻声唤对方的名字，喃喃着道：“我爱你。” 贝利亚微微瞪大了眼睛，片刻后，他微笑，收紧揽住人类肩膀的手臂，轻声回道：“我也爱你。” 可能过了几个小时，也可能只过了几分钟，康斯坦丁首先打破了这不说话就是盯着对方看的气氛，干巴巴地道：“万圣节，哈，万圣节。” 万圣节搞出了情人节的气氛，总觉得有些古怪。不过，考虑到地狱那边的，嗯，风俗习惯，人类喜爱的圣诞节正是他们所厌恶的，还不如这万圣节讨地狱生物的欢心呢。 “我很开心。”贝利亚抿唇轻笑，“这是我所过的最好的一个节日。” 康斯坦丁心头发软，语气跟着软和了许多，小声地道：“那接下来？我吃的有些多，不想太早上床睡觉。” “做个南瓜灯？”贝利亚建议，“咱们可以雕个好看的图案。” “这个嘛……” “叮铃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那只手机，那个号码，唯一知道的人就是他们的老板，布鲁斯·蝙蝠侠·韦恩。 “好吧。”康斯坦丁眨了眨眼睛，“看来今晚的哥谭热闹过了头，咱们的老板忍不下去了呢。” 贝利亚放开感知，范围老城区一带，旋即挑眉，道：“今晚哥谭的黑暗魔力比平时高了一倍，今天是鬼节，应该还在标准内吧？” 贝利亚有些不确定地道。 *** “这种规模，绝对没有在标准内。”康斯坦丁的嘴角抽搐，“超标了，绝对超标了！” 在接到蝙蝠侠的求援后，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开着车赶到指定地点。这一路上，他们干掉了一个伪装成普通小孩的打砸烧杀的恶作剧妖精，十几个附着着嗜杀恶灵的巨型南瓜灯，一个拖着巨型麻袋要糖果给不出来就直接扯出肠子拿走受害人吃进肚子里糖果的恶灵，哦，还有一群伪装成白雪公主小红帽等等楚楚可怜角色的狼人…… 比起颇有些来历的妖魔鬼怪，那些在这一天短暂得到接触生人能力来有仇报仇的鬼魂们似乎都不算什么稀奇事了。 “究竟是这个世界的风俗习惯不同，还是哥谭格外优秀？”说话间，康斯坦丁一脚踩碎一只半人高手拿着一把水果刀的丑玩偶，一把地狱之火连碎片带里面的黑暗灵魂一起烧了个干净。 “确实有点热闹。”贝利亚回答。 因为赶时间，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完全是一路暴力拆迁终于赶到了蝙蝠侠指定的援助地点。 那里是哥谭的中心广场，会场上原本正在进行一场万圣节狂欢，但现在狂欢节已经被混乱所中止。广场上，打扮各异的市民四散奔逃，尖叫声此起彼伏。会场中央，一个年轻的女人被一根断裂的旗杆刺穿了心脏，死在了当场。不远处更有一个只剩下半截的尸体，他的身体被一个倒下的广告牌拦腰截断。 混乱并没有因为死去的人而结束。 一向很靠谱的哥谭市政府相关部门维护的广场在今天错漏连连——训练有素的庆典专用马匹却接连炸开的礼花吓到，挣脱了缰绳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缰绳勾着的某个重物更是在骏马突然转弯的时候差点砸到一个人的脑袋——幸运的是，那一下被赶到的蝙蝠侠挡下。 广场LED大屏幕突然倒塌，即将砸向下方惊慌失措的人群中，一个戴着大狗面具的身影极快地闪出，推着他们到相对安全的地方，然而紧接着，原本应该向天空射击的烟花礼炮却因为下方支架的突然倒塌而炮口转移，正对上刚刚死里逃生的几人。 类似的连环意外在广场上疯狂地上演，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力量，不收割它想要的生命誓不罢休。 康斯坦丁和贝利亚赶到的时候，正见到电线杆倒下来，高压线上闪烁着电火花往人群中甩去。而让人简直无言以对的是，那些人所在位置有一个啤酒桶，桶身破损，泛着泡沫的啤酒汩汩从缺口处淌出，地面上积起至少半指深的啤酒水泊。 之前护着几人逃开的大狗面具奋力奔跑，试图抢在电线杆倒下前将踩在水泊中的几人运到别的地方，然而，雪上加霜的是，之前被大狗面具选做安全高地的地方，高高立起的广告牌发出“吱嘎”的声响，眼见着就要倒下。 “见鬼。”康斯坦丁忍不住吐槽，这是多少个“意外巧合”碰撞到了一起才有这样的效果啊。他的双手一扬，低念咒语，无形的力量铺陈开来，让倒下的电线杆和广告牌停滞在半空中，而在这个空档，大狗面具已经带着两边的人窜到了另一个看起来大概是安全的地方。 这一次，他学聪明了。他像是母鸡护崽似的，牢牢将那七八个腿已经软了的幸运儿护在身后。 相比起大狗面具几乎蛮横的守护方法，蝙蝠侠的表现要更有技巧得多。他像是有预言能力一般，几乎预判了周围每一个公共设施可能出现的致命问题，提前将其扼杀在萌芽中。只是，被他护着的市民要更颠簸一些，少数几个已经睁着眼睛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格外优秀的哥谭市# 康斯坦丁：差点以为这里是地狱的大门口，哥谭终于要疯了吗？ 蝙蝠侠：想疯先过我这关(╯‵□′)╯︵┻━┻ *** 万圣节恐怖传说+死神来了，这就是今晚的哥谭。 *** 扯一扯这篇文的地狱设定哈~ 这个世界是没有贝利亚的，希伯来传说中的地狱七君对应七宗罪，但DC世界里的地狱明显不是这样的，以前是路西法当老大，他离地狱出走后，地狱三王重新掌权。至于七宗罪，想想沙赞，DC世界里的七宗罪就是原罪具现化的恶魔。 死神来了系列里搞事的死亡使者可以当他是另一个维度的生命，跟地球不是一个世界的。天堂与地狱也是其他维度的，外星球跟地球则处在同一个维度。地球这个维度的生命有机会成为高维度的神明，方法一就是成功解析并掌握宇宙法则，比如达克赛德，他掌握了反生命方程式是宇宙的毁灭法则，他是邪神，但也是凝聚出了神格的神。 ——以上为作者一本正经地胡扯八道 第37章 这个情况哪里不对 “好重的死气啊。”康斯坦丁低语, 如烟似雾的地狱之火自他足边蔓延开来，飞溅在半空中所有可能致死的尖锐重物都被那些黑色火焰包裹吞噬。 在康斯坦丁加入战局后，跟他一起来的贝利亚却不见了踪影。 半分钟后，接连不断的意外终于停止了下来, 虽然大狗面具和蝙蝠侠没有放松警惕, 但康斯坦丁看着再度出现的贝利亚, 双手放松地垂放在身侧。 “抓到了？” “嗯。”贝利亚晃了晃做出拎着动作的右手, 道：“一只死亡使者。” 就这戏剧性没完没了的“巧合”与“意外”, 想想也就死亡使者干得出来。 死亡使者是死亡的从者, 负责散播死亡, 收割死亡看中的灵魂。它们在里世界尤为让人厌恶排斥的是, 死亡使者大多热衷搞死亡剧本, 玩弄拼命求生的人类。它们不仅会在每一次刻意设计出来的大意外发生之前刻意留下一些死亡征兆，还会将死亡的幻象塞进被其中一人的脑海里。 看到了死亡幻象的人会误以为自己有了预知的能力，在种种征兆之下, 他们自然而然选择改变自己死亡的命运。这固然打乱了死亡的剧本，但人类根本无法逃脱死亡使者设计的死亡, 过程中他所以为的幸运逃生不过是死亡使者想要看到的剧本高-潮。 对于那类生物而言，没有什么比看着人类挣扎求生, 为此丑态百出更加有趣的事情。 现在, 这个死亡使者已经被贝利亚抓到手上, 哥谭中心广场上进行着的死亡意外被迫中止。蝙蝠侠看到康斯坦丁给他打的手势后，干脆利落地叫了大狗面具一声, 将会场残局交给哥谭警方和市政府相关部门处理, 他则开着蝙蝠车载着三人外加一个看不到的犯人去了蝙蝠洞。 康斯坦丁心情略复杂地看着这辆据说他刚来世界那一天被他砸成了废铁, 害他背上了一百万美元债务的蝙蝠车，静默三秒, 果断用车主蝙蝠侠来开涮。他对着蝙蝠侠吹了声口哨，意有所指地道：“老板，看来我们克拉克很得你的欢心嘛。” 蝙蝠洞就在韦恩庄园的下方，康斯坦丁认识蝙蝠侠大半个月，今天才被带来这里。而克拉克·肯特，两天还是三天，这就登堂入室了？ 蝙蝠侠仅露出的下颌紧绷，淡色的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想要怼康斯坦丁一句，但从后视镜注意到神情淡淡此刻正抓着他们搞事犯人的贝利亚，他闭紧了嘴巴，决定不理康斯坦丁。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的关系从未掩饰过，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冒犯”康斯坦丁，这一点，蝙蝠侠看得太清楚了。 副驾驶座上，牢牢戴着大狗面具，身体紧贴着椅背的克拉克·肯特一听自己的身份被扒顿时就有些慌了，好在他想到后面那两位是他们的同事，既如此知道布鲁斯蝙蝠侠身份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于是，他有些局促地摘下不知哪个人在逃亡时丢弃在地上被他拿着遮掩身份的大狗面具，紧张地帮着蝙蝠侠解释：“布鲁斯，不，我是说，B他很照顾我，我很感激他。” 在发现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的时候，克拉克·肯特是真的非常惊讶，旋即是由衷的敬佩。唔，蝙蝠侠掉马的时候实在意外，怪就怪他听力太好，布鲁斯的心跳又好听到独一无二，即使披上黑暗骑士的装备也没有削减半分。 只可惜，克拉克·肯特当时的诚实没有换来布鲁斯·蝙蝠侠·韦恩的笑容，反而给自己带来了无数个小实验，就为了测试哪种材料能够阻绝他的听力。 康斯坦丁一脸无辜地歪了歪头，道：“这跟你很讨老板欢心有什么直接原因吗？” 克拉克·肯特：“……” 好像，没有？ “可……” “闭嘴，坐好。” 蝙蝠侠此时的喉癌音配合上威严的语气，能够让克拉克·肯特瞬间回到上学时面对老师时的感受，或许还有被拉着做实验时总被不赞同目光审视的后遗症？反正克拉克·肯特立刻坐直了身体，目视前方，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好的布鲁斯，没问题的布鲁斯。” “……叫我‘蝙蝠侠’。” “好的，B。” 克拉克·肯特内心：就叫B！ *** 从本月二十八号下午布朗大桥坍塌事件，到昨天晚上某幸存者家中天然气泄漏致死事件，再到今天早上某幸存者人行道上被私家车撞飞致死事件，再到今天晚上哥谭中心广场上大型会场事故引发的连环致命意外，罪魁祸首死亡使者虽然已经落网，但布鲁斯·韦恩的心情并未因此好上半点。 康斯坦丁每在哥谭干掉一个怪物都不忘拍照留档的行为让布鲁斯·韦恩看到了这个晚上有多少怪物参与进了万圣节的狂欢中，这又一次让他想起了扎坦娜跟他提起的“毁灭级危机到来前里世界邪神恶灵会干出来的事情”。还有就是，他们固然逮住了这一次在哥谭市搞事的死亡使者，但死亡使者并非只有一个。 布鲁斯看着被迫显露身形，憋憋屈屈缩在由半身武器死亡镰刀熔铸出来的牢笼里，哦，还有一小截特殊金属被地狱之火烧成了短刃，供布鲁斯事后干掉这个死亡使者。 这两位韦恩集团首席魔法顾问可以说真的是尽职尽责了。 尽职尽责的两位顾问在完成万圣节加班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并不热衷以地狱之君的力量恢复自己的康斯坦丁坚持洗了个澡后就将自己扔到床上，等贝利亚以着人类的习惯洗漱完毕后，康斯坦丁已经睡着了。 贝利亚凝视着康斯坦丁的睡颜，手指轻轻抚过他十分秀气的眉骨，轻喃着道：“吾爱。”他的手臂收拢，将人类揽进怀里，恋恋不舍地看了又看，然后阖上眼睛。 今晚哥谭的风带有不详的气息，这或许是一个征兆。 贝利亚将心神沉入天使之刃中，牵引着混沌碎片的力量缠绕渗透他受损的心核。 这个世界并不足够安全。 他需要足够的力量保护他的人类。 *** 康斯坦丁一开始以为自己睡着了。 置身在一个全黑的世界，身体不断下沉，下沉，他试图反抗，但四肢却抽不出一点力气来。失重感让他的心脏发颤，那种黏腻逼仄的痛苦让他恨不能将手刺穿心脏狠狠地抓挠两下。 就在那种不适感达到极致，让康斯坦丁想要张嘴嘶吼的时候，黑色的火焰蓦然燃烧起来，一瞬间逼退了周围黏稠的黑暗。 当密不透风的黑暗被地狱之火逼退的那一刻，他下坠的速度猛然加快。下一刻，他的后背一疼，沙哑痛苦的喊叫声已然脱口而出。 康斯坦丁猛地坐了起来，他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里，额头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他急促地喘息着，手脚则在微微颤抖着。 他并没有给自己留下太多的时间，尽力调整呼吸，努力冷静下来的康斯坦丁想要抬手擦去已经淌进眼睛里的冷汗，但手脚处传来的束缚感却让他无法完成这个动作。 “怎么……” 康斯坦丁低下头，当他看清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时，他蓦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如遭雷击。 “怎么会这样！” 他的身上穿着黑白条纹的束缚衣，那迫使着康斯坦丁的双臂环抱住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下是一张白色的单人病床，狭窄的房间里只有一扇镶嵌着铁栅栏的窗户。 冷汗瞬间浸透了康斯坦丁的衣服。 这里是精神疗养院，康斯坦丁曾经的噩梦。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约翰·康斯坦丁，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你根本不必害怕这些……” 不再是一个孩子，意味着不会被轻易剥夺所有的自由，只能够无力地面对那些可怕的治疗。现在的他是黑魔法大师，里世界久负盛名的驱魔人。一个咒语，他可以挣脱这些束缚，他可以逃离这家疗养院，他甚至可以一不做二不休地砸了这个鬼地方。 对，就是这样。 他根本不必害怕这种鬼地方。 给自己做了一分钟心理建设后，康斯坦丁终于冷静下来，开始分析现在的情况。 他很确定，之前的他在睡觉。 见鬼的万圣节狂欢夜，妖魔鬼怪齐齐作妖，他在哥谭市里忙碌了大半夜。康斯坦丁发誓，在他原本的世界里，他都没有一次性干掉这么多种多样的怪物，好在他是最后的胜利者。 精疲力尽的驱魔人回到家里，坚持洗了个澡，脑袋一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人在睡着的时候，意识变得模糊，精神无比放松。他就感觉自己放松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就不对劲了。 黏稠而逼仄的黑暗，无处可依的失重感，被扼住心脏的不知名恐惧…… 等他终于挣脱了那些可怕的感觉后，他人已经在这个病房小单间里了，身上还套着这件噩梦一般的束缚衣。 所以，他是被暗算了？ 精神攻击还是身体伤害？ 康斯坦丁曾经跟扎坦娜·扎塔拉印证过这个世界里侧的实力标准，换个世界的康斯坦丁依旧是最出色的那一档黑魔法大师。不可能有人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留下精神咒印，也不可能有谁在不惊动他在家里家外布置的各种结界陷阱前提下将他掳劫到这个地方来。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不论如何，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康斯坦丁慢慢地吐出一口气，他的嘴唇无声翕动，魔力元素在空气中震动着，化作一道道利刃，瞬间割裂开康斯坦丁身上的束缚衣。 “嘶。”康斯坦丁吃疼地闷哼了一声，他扯下已经变成碎布的束缚衣袖子，看着小臂上被风刃留下的伤口，鲜血正在汩汩淌出。 虽然他试图冷静下来，但心底的恐慌还是影响到了他的咒语。不小心多用了些魔力，风刃在割破束缚衣的同时让他的手臂也割伤了。 康斯坦丁的神情有刹那的恍惚。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会有一种更加乖顺的力量，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他从束缚衣中解脱出来而不会伤到自己分毫呢？ 他似乎，忘记了什么。 “滴答，滴答……” 鲜血不断淌落的声音让康斯坦丁勉强将精力集中在眼下，他捡起一条被割成了长条的碎布，用牙齿咬住一端，另一只手则抓住布料，用力而快速地将他手臂伤口缠住。 简单处理好了伤势，康斯坦丁从床上爬下来。他先从窗户向外看了一眼，树林，绿地，还有那暗红色的天空。 暗红色的天空？ 康斯坦丁神情紧绷地收回目光，他转回门口处，从门上的窗户窥向走廊。 走廊安静得近乎死寂，只有自动应急灯的那一点微弱绿光。 这里应该正处于夜晚休息时间吧，这个时间点，应该只有负责值班的护工会每隔一段时间在走廊中来回巡视。 康斯坦丁对着房门锁孔的位置抬起手，念动咒语。 “咔哒”一声，门开了。 康斯坦丁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打开房门。他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最终抬起脚，谨慎地迈出了第一步。 然而，当他踏入走廊的那一刻，异变陡生。 之前还异常昏暗的走廊此刻灯火通明，他猛地回头，却见他原本刚迈出一步另一只脚本该在房间里的病房正房门紧闭。他穿着褴褛的病服，左边小臂上还绑着渗血的简易绷带，保持着一个因为没有门框可扶的可笑动作，此刻却像是再次闯入另一个世界中。 一道道穿着白色医院工作制服或是黑白条纹病服的身影在走廊的各处凭空显现出来，他们或走或停，或是在交谈，或是正浑浑噩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冷冷响起。 “编号19640902病人，你的治疗时间到了。” 康斯坦丁猛地转过头，却见他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头上戴着一顶小白帽的中年女人。她神情冷漠地看着康斯坦丁，看着他的目光犹如在看一块即将摆上砧板的鲈鱼。 “你……” 不待康斯坦丁开口，一个膀大腰圆的护工从一旁冲出，一把抓住了康斯坦丁的肩膀。 康斯坦丁肩膀处的肌肉瞬间紧绷，但想到这或许是一个探查情报的好机会，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人鱼肉的小男孩，他放松了自己，略有些踉跄着被那个男护工抓着向前走去。 随着他向前的步伐，有音乐声正在逐渐变大。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又一次陷入了麻烦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淦！什么鬼，我怎么会在精神病院里？！等等，我似乎忘记了什么？ 贝利亚：QAQ 第38章 这个渣康哪里不对 “In Manhattan's desert twilight, In the death of afternoon， We stepped hand in hand on Broadway...” 是Pogues乐队的《Thousands are Sailing》，一首康斯坦丁很喜欢的老歌。 在被带着向前走去的路上，康斯坦丁的目光快速地梭巡着周围, 他观察着这些工作人员和病人们的脸, 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端倪来。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厅, 留声机播放着的正是那一首《Thousands are Sailing》, 有差不多一百来号病人正在大厅里活动, 他们之中绝大部分的人身体都有着各种各样的残缺。 缺胳膊少腿都算是再普通不过的模样, 更有甚者, 心脏被挖空, 脑袋被削掉半个, 身体被强酸销蚀得只剩下一点皮肉，全身皮肤被整个剥下只留下血红色的肌肉纹理，半边身体的骨头被抽出半截支棱着翘起……都这般模样了, 他们竟还像是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在大厅中嬉笑玩闹, 而一旁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医护人员竟都满眼欣慰地看着这一幕。 如此诡异的画面，康斯坦丁算是彻底确定, 这家精神病院绝不可能在现实世界里出现。 忽然, 康斯坦丁目光一凝, 眼睛死死盯住一个竭力抱住双膝，缩在角落里的金发男人。那张脸, 分明就是这个世界的John Constantine！ 那一刻, 康斯坦丁真的是恍然大悟。 不用再推测了, 不管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肯定跟这个John Constantine分不开干系！ 只是, John Constantine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康斯坦丁满打满算只与John Constantine有过一面之缘，后来更是连联系都没有，普通朋友算不上，但作为另一个世界的约翰·康斯坦丁，康斯坦丁又诡异地对这个John Constantine有着一定的了解和认知。 John Constantine是骄傲的，即使精神病院对于他们而言都不是什么很美好的地方，康斯坦丁初醒时也慌乱了一瞬，但他绝不允许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 怯懦，恐惧，茫然而不知所措，简直就像是一只被踢怕了的流浪狗，哪怕只是面对抬抬脚的动作就呜呜地躲在角落里，不敢反抗，只敢期冀着落在身上的拳脚能够轻一点。 若不是康斯坦丁能够感知到John Constantine此刻身上微弱的魔法波动，他一定以为自己是认错了人。 康斯坦丁认为自己遇到了罪魁祸首，当即要暂停跟护工到所谓治疗室探探底的计划，他跟这个John Constantine有话要说。然而，负责带人去治疗室的护工可没有心情给他跟其他病人交流的时间，他粗鲁地拉扯着康斯坦丁的手臂，试图将他拖过大厅。 康斯坦丁蓦地看向他的眼睛，对着他施了一个迷惑咒。 中招的护工下意识松开了手，片刻后，他重新抓住康斯坦丁的手臂，将他拉到大厅一侧的杂物间里。 一分钟后，康斯坦丁已经换上了一套白色护工服装，虽然衣服并不合身，有些过于宽大了。出杂物间前，康斯坦丁还没忘给自己身上套一个混淆咒。即使没有趁手的魔法物品加持咒语的力量，糊弄一下普通人足矣。 护工打扮的康斯坦丁走过人群，来到John Constantine面前。他刚想开口，一个女护士带着两个护工走了过来。她脸上的冷漠与之前通知康斯坦丁治疗的中年女护士如出一辙，异常冰冷地道：“编号19530510，你的治疗时间到了。” 那一刻，康斯坦丁看到John Constantine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开始尖叫，身体竭力向后缩去。然而，女护士带着两个护工的用意大概如此，那两个比起护工更像是打手的两个男人一把扯起John Constantine，不顾他的尖叫挣扎，拖拽着他走向治疗室的方向。 “等一下。”康斯坦丁挡在四人面前，他流转着魔力的黑瞳看向为首的女护士，缓声道：“葛莱斯副院长要求我带编号19530510病人去私人治疗室。” 葛莱斯副院长是康斯坦丁在杂物间里扒人家护工衣服的时候让对方交待出来的名字，那是疗养院工作人员食物链上的几个重要人物之一。 这家古怪的精神疗养院名叫雷文斯坎，巧合的是，这个名字跟康斯坦丁前后两次被送入的疗养院同名。不过，可能是因为世界不同，地理位置不同，这家位于英格兰北部的雷文斯坎跟康斯坦丁记忆里的地方没有多少相似的地方，但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就对了。 “葛莱斯副院长？”女护士并没有立刻被康斯坦丁的迷惑咒所捕获，她的精神力比之前那个被一击即中此刻正在杂物间里昏睡的护工大汉要高许多，道：“我以为，编号19530510病人是亨通医生的病患。” “我知道，但是，葛莱斯副院长要求在私人治疗室里见到编号19530510病人。”康斯坦丁强调。 “……编号19530510病人不是一个听话的病人。”女护士明显被康斯坦丁强硬的语气震住，再加上魔法的力量，她选择在院方两位大佬级人物在病患使用权的博弈上偏向更有权力的葛莱斯副院长，主动道：“不如让汤姆和摩瑞送他过去？” “不需要。”康斯坦丁模仿着其他护工的粗鲁手法，直接从他们手上扯过抖如筛糠的John Constantine，一个禁锢魔法悄然使出，而在他们眼中，康斯坦丁以着绝对的力量制住了不断挣扎的John Constantine，一个人。 “我自己就可以。”康斯坦丁轻蔑地扫了一眼那两个在体重上能够完胜自己的高大护工，拽上John Constantine就走出了大厅。 穿着黑白条纹病服的患者被穿着纯白工作服的医生护工粗鲁拖拽的画面在这里实在太过普遍，走廊里的其他工作人员和病患都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什么问题。 康斯坦丁满脸不耐地拖拽着John Constantine，直到发现一个收放打扫用品的杂物间后，康斯坦丁脚步一转，拖着John Constantine进了那个杂物间并将门反锁起来。 他一把捂住John Constantine想要尖叫的嘴巴，用力地将人掼在墙壁上，混淆咒褪去，恢复了原本模样的康斯坦丁怒视着John Constantine，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道：“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金发的病患被康斯坦丁澎湃的怒火吓了一跳，他蓝色的眼睛有些呆滞地看向康斯坦丁，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康斯坦丁咬了咬牙，他慢慢地松开手，恨声道：“John Constantine，别告诉我你失忆了！” 跟人撞名就这点不好，想要骂对方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也在中枪。 “John Constantine……？”金发病患有些呆愣地看着康斯坦丁，神情疑惑地喃喃道，“你在说我？这是我的名字？”不待康斯坦丁回答，John Constantine用力地摇着头，絮絮叨叨地重复，“我是编号19530510，我是一个疯子变态杀人狂，我应该被治疗。我是编号19530510，我是一个疯子变态杀人狂，我应该被治疗……” 康斯坦丁：“Fuck！” 还真特么失忆了。 不对，应该说傻了才是。 一拳砸在John Constantine脸侧的墙壁上，迫使对方闭上嘴巴，康斯坦丁开始用魔法检查John Constantine的身体，但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身体是该死得健康。康斯坦丁试着跟对方交流，屁点有用的都没有。要不是他体内的魔力反应确实是John Constantine无误，康斯坦丁都要怀疑自己认错人了。 康斯坦丁的指甲死死嵌入掌心里，他在狭窄的杂物间里转了两圈，心中尽是无处宣泄的愤怒。然而，当掌心传来刺痛，小臂处伤口渗出的鲜血顺着指尖淌下的时候，康斯坦丁陡然惊醒。 他这是怎么了？！ John Constantine诡异而糟糕的现状难道还不能让他意识到情况有多糟糕吗？愤怒是徒劳的，迁怒也没有什么用，他最需要做的事情是冷静下来，尽可能搜集足够的情报，寻找破局的方法。 他这不是为了John Constantine，而是为了自救。 鉴于他已经因不知名原因被牵连进来了。 康斯坦丁摩挲着左手的无名指，终于冷静了下来。 ……等等，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康斯坦丁有些恍惚地抬起自己的左手，端详着自己白皙而修长的手指。 【乔尼，你的手指真漂亮，非常适合钢琴这类的乐器。】 这是谁的声音？ 【钢琴？】康斯坦丁听到自己在低笑，【饶了我吧，我最多能用钢琴弹个小星星。】 “钢琴……小星星？” 康斯坦丁摇了摇头，怀疑自己受到精神病院这糟糕气氛影响，脑子也跟着出问题了。 康斯坦丁将注意力放回到John Constantine身上。 John Constantine绝对是一切诡异状况的突破口，绝对！ 康斯坦丁耐下性子，开始盘问John Constantine。 这么一盘问，康斯坦丁发现John Constantine确实失忆了，但他并没有忘记一切。确切地说，John Constantine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以及跟这个名字联系最深的魔法。 John Constantine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忘记自己是黑魔法大师，但他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从小到大的朋友都叫什么，还交过多少个女朋友。一些因超自然力量而死去的朋友都被John Constantine潜意识改变了死因，不是意外就是谋杀，总之跟魔法无关。 最让康斯坦丁无语的是，这个John Constantine明明还记得他的父亲叫Thomas Constantine，母亲叫Maria Constantine，但他居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姓Constantine。 “Shit！”康斯坦丁不由低咒，他松开手指，放任John Constantine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喃喃着不要去治疗，求求放过他什么的。 比起怀疑对方彻底傻了，康斯坦丁更愿意相信这是John Constantine试图给出的提示。 绝不能被这所疗养院“治疗”什么的。 康斯坦丁有些焦躁地摩挲着左手的无名指。 忽然，康斯坦丁的动作一停。他慢慢地低下头，神情莫辨地看着自己的无名指。 他记得，他应该没有摸手指的小动作才是。 刚才有关钢琴的记忆片段也很诡异。 难道，他也跟John Constantine一样，遗忘了什么吗？ *** 到底是一个世界创世之初时遗留下来的力量结晶，即使有天使之刃作为中转，贝利亚在吸收混沌力量的时候还是被这个世界庞大的信息量给冲击到了。 精神世界里，展开了十二片纯黑羽翼的贝利亚虚立在信息与法则交织的风暴之中，黑羽翻飞，长袍猎猎。相较于肆虐狂风，贝利亚的存在太过微小，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卷入风暴之中，粉身碎骨。 贝利亚的神情紧绷，他的双手交握，漆黑的天使之刃自他掌心中凝聚成型。他握着剑，猛地刺向脚下的虚空。 虚空将天使之刃的剑身部位吞没，只余下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剑柄。 那一瞬间，整个精神世界为之一静。 无形的力量蓦然激荡起来，瞬间逼退了在地狱之君周围肆虐的狂风。 漆黑的长发徐徐落下，顺直地垂至足踝处。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被黄毛渣康坑到了的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淦！一看到你这这小白脸，瞬间破案了混蛋，一定是你坑我！ Constantine(弱小可怜又无助.jpg)：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QAQ 贝利亚：别拦着我，在我刷副本的时候欺负我家人类，我弄死你！！！ *** 两康相遇必有一坑→_→黄毛渣康先赢一局~ 第39章 这个神祇哪里不对 十二片纯黑的羽翼展开, 每一片羽毛都光华流转，即使漆黑如亘古而来的最深之夜，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终于安静下来的世界里开始浮现出很多破碎的画面—— 彼时还是空虚混沌的天与地，行走于水面之上笼罩着金色圣光的神灵。在绝对的律令之下, 这个世界初始神明的第一个造物诞生了。 赤-裸着身躯的造物半跪在他的上帝的脚下, 仰头看向祂的目光里充满了孺慕与信任。 贝利亚微微睁大了眼睛。 那张脸, 有点眼熟啊。 这不就是他在被乔尼召唤至人间前在地狱中跟他战斗的那个地狱领主吗。当时贝利亚就察觉对方不是恶魔, 还隐隐具备着神性。只是, 当时贝利亚心情不好, 连对方的自我介绍都没听就直接动手了。 虽然他是这个世界初始神明的第一个造物, 但这并不能作为他拥有一丝神性的原因。 所以, 为什么？ 难得地, 贝利亚的心中生出了一点好奇。 时不时浮现的画面太过破碎凌乱。前一刻，第一个造物还满眼虔诚地望向他的造物主，下一刻就是满脸惶恐地奔逃, 然后在神威之下打落大地。他跪在大地上痛苦地嘶吼，疯狂地咒骂着高居天堂的上帝。 从周围生灵的窃窃私语中, 贝利亚得出了一个不算是名字的称呼。 初堕者，世间第一个堕落的生灵, 同时也是初始神明创造出来的第一个造物。前者广为人知, 后者几乎无人知晓。 贝利亚思忖片刻, 他抬起手，牵动着碎片中的力量, 试图再现更多有关那个初堕者的画面。 一个画面渐渐成型—— “一个拥有自由意志的新种族？”尚未被打落天堂的初堕者不解地看向神明, “能够凭借自由意志进行选择的种族, 如何能够确定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如何确定他们会选择……”您？ 初堕者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那一刻, 上帝的表情可怕极了，这让初堕者的心中涌出了畏惧。 目睹这样画面的贝利亚目光微沉。 自由意志意味着自由选择，自由选择意味着……上帝不再是唯一的选择。 初堕者没有说错什么，他只是提出了上帝最不愿见到却最有可能发生的现实。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四面八方而出，直直逼向贝利亚。 贝利亚眼瞳猛缩，身后的十二纯黑羽翼猛然收拢，将他包裹其中。漆黑的羽翼之上，黑色荣光的力量在涌动着，试图抵抗这股力量。 然而，当这力量即将落在他的羽翼上时，充满了压迫的强大力量却化作了细雨微风，轻轻拂过他的羽毛。 有什么东西在贝利亚身后睁开了眼睛，却在他感知到之前悄然隐没。 贝利亚疑惑地展开羽翼，之前还混沌虚无的世界已经变成了夜幕笼罩下的密林。他的身前燃着一丛篝火，一个留着灰白色络腮胡子的老头正坐在篝火旁的树桩上。 老头差不多六十来岁的年纪，穿着黑皮夹克棕色长裤，头上戴着一顶猎鹿帽，看上去就像是在附近农场里干活的普通农民老人一样。他看向贝利亚，抬了抬手中的热水壶和一只空杯子，温和地道：“要来一杯热茶吗，孩子？” 贝利亚神情莫测地看着老人，肩背紧绷。片刻后，他放松下来，缓步走到老人身旁的树桩前坐下。他收拢羽翼，向老人微微颔首，旋即双手接过那只冒着袅袅热气的杯子，轻声道：“多谢。” 老人嚯嚯地笑了起来。 贝利亚捧着茶杯，他垂眸看着杯中漂浮着一片完整叶片的茶水，以及水面上倒映出来的自己。 浅金色的长发，蓝紫色的眼眸。 杯中茶水倒映出来的贝利亚，赫然变了个模样。 那是贝利亚最初的模样，他还身在天堂，执掌第四重天时的模样。 *** 雷文斯坎精神疗养院。 虽然已经猜到了他可能失去了一些重要记忆，可单凭回忆却无法让康斯坦丁找回那些失落的记忆，John Constantine的状态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康斯坦丁冷着脸，将John Constantine用绳子一捆，勒令他在这里老实等着，还不忘往他嘴巴里塞上一块破布。 然而，等康斯坦丁多套着一层被他再次敲闷棍后扒下来的倒霉蛋护工的衣服，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手中拿着用来装模作样的文件夹和圆珠笔，打开这个杂物间后却连根金毛都没有看到，地上只有一根染血的绳子后，康斯坦丁“啪”地一下摔了笔，低咒出声。 他就该将John Constantine打晕后再离开！瞧瞧，哪怕John Constantine连魔法都忘记了，但在求生上，他的本事真不是盖的。 虽然气恼，但康斯坦丁也不是完全没有后手的。 他将手伸入口袋里，掏出一小撮金色的头发出来。他哼了一声，从中挑出一根金发拈在手中，开始念动咒语。 十秒后，那根金色的头发飘了起来。 康斯坦丁将那根头发虚虚握在手中，在它的指引下在走廊里大步行走，一路上了五楼。 在走到一个岔路口时，诡异的情况出现了。 被康斯坦丁虚拢在掌心里的金色毛发在左右摇摆，似乎在犹豫哪一边才是John Constantine所在的方向，或者是想要告诉康斯坦丁，两边都是正确选项？ 这是康斯坦丁玩追踪咒以来从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什么鬼……”康斯坦丁喃喃，要么找不到方向，要么指向一个方向，这种左右摇摆是几个意思。 康斯坦丁皱了皱眉，他的手掌用力地握了一下那根金色头发。他“啧”了一声，脚步一转，直接冲向左边的走廊。 先去左边看一眼好了，以着John Constantine的命硬程度，不至于耽搁这么一会儿就被-干掉。 在进入五楼后似乎也就进入了这家精神疗养院的重要区域，即使有病患出现，也是在医护人员的带领下。而踏上左边这条走廊后，这里更是空无一人，走廊上的房间不是档案室就是实验室。 从门窗向里面看去，档案室里用线绳串着一排排照片，每一张照片上都是病人被残忍对待的图像。那不是治疗，而是屠杀与虐待。而那些摆放着实验台和种种器具的实验室里，虽然没有那些挑战人忍受能力的恶心照片，但里面的器具上都黏着黑红色的痕迹，康斯坦丁甚至看到了一旁的托盘上扔着一颗眼珠。仿佛在告诉窥视着这些房间的人，这些房间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康斯坦丁抿紧嘴唇，加快了脚步。 康斯坦丁以为，那个失忆了也不老实，极有可能自己挣开绳子然后被医院护工逮了个正着的John Constantine最惨烈的下场也就是被绑在某个美其名曰治疗室实际上就是个人体实验室的房间里被开膛破肚，以着这里的诡异程度，缺胳膊少腿算什么，少半个身体都不见得会彻底死去。 康斯坦丁以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差不多能在世界上排进去前百了，但当他撬开眼前天台安全门，踏上楼顶之后，他还是没忍住向后跳了一步，张口就是一连串美国俚语式的咒骂。 康斯坦丁被吓到了。 Holy shit，这说法可真特么新鲜，但该死得就是事实。 只见楼顶天台之上，横七竖八躺着上百具满身鲜血的尸体。鲜血漫溢而出，晕染开大片的血泊。若是几个死人也不至于让康斯坦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但惊悚之处在于，这里躺着的每一具尸体，他们都长着一张John Constantine脸。 康斯坦丁慢慢地松开手指，那根施展了追踪咒的金色头发自他的手心里一跃而出，直接落到其中一具尸体上。 那根金色头发嗖嗖两下窜到那具尸体的脑袋上，跟那些沾满鲜血的金发搭在一起。 但它的动作该死得没有停止。 那根沾到了鲜血的金发从一具尸体上滚到了另一具尸体上，就跟那该死的追踪咒出了问题一样，这根头发试图反馈给咒语主人的意识就是：这里的每一具尸体都是John Constantine，每一具！ “Bloody hell……”康斯坦丁喃喃，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与其让他相信自己用了成百上千次的咒语有问题，不如让他相信这里的每一具尸体确实都是John Constantine。 所以，是《逃离克-隆岛》还是《复制娇妻》？ 正经看过几次科幻片做消遣的康斯坦丁忍不住想到了那边去。虽然现在世界上明面上只有一头多莉羊，可天知道那些疯狂科学家在背地里都干了什么。 那些人可比年幼无知为了解脱痛苦而选择自杀的康斯坦丁更应该下地狱。 不不不，他想得太多了，集中精力！ 康斯坦丁木着脸蹲下身体，开始检查天台上堆积着的尸体。 面部特征，身体残留的魔力反应以及被追踪咒的头发反复横跳都证明了这些尸体的身份。不管是克-隆还是魔法干的，他们都是John Constantine。 他们的死法各不相同，有些是死于致命的刀伤，有些是死于火烧，有些是死于电击，有些干脆是半截身体都没了，每一种都极尽痛苦，但对比之前在活动大厅里看到的那些奇形怪状的病患，康斯坦丁又觉得这样的伤势并不该致命，最起码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是这样的。 他现在应该回到那个岔路口，看另一条路的尽头是一个怎样的情况。 这般想着，康斯坦丁站起身体，准备沿原路返回。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安全门那一头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有人过来了。 康斯坦丁闪躲到一旁，警惕地盯着安全门。门之前是锁着的，他为了上到天台上撬开了门锁。若是有钥匙的人，他应该能够猜到有不速之客。 安全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康斯坦丁微微屏息，压低了身体，准备一有不对就抢夺先机，出手先打晕对方。 “嗝。”一把推开安全门的人是一个护工打扮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一身的酒气隔老远都觉得呛鼻子，他用来推开安全门的左手上甚至还拎着一只便携式的酒壶。他估计是醉得厉害，压根没有意识到安全门锁头的状态意味着什么。他异常粗鲁地一甩手，右手拖拽着的重物“扑通”一声砸进了天台上。 护工的身后，是蜿蜒的血迹，而被他一直拖拽到这里并粗鲁甩上天台的重物，竟是另一个John Constantine，一个死于开膛破肚的John Constantine。 康斯坦丁的眼瞳紧缩。 *** 幽深的密林中，燃烧的篝火旁，一个年迈但矍铄的老头，还有端坐在树桩上双手捧着一杯热茶的堕天使。 一缕长发从贝利亚的脸侧垂下，依旧是纯粹的黑色，但映入杯中的水面上时却是清浅的金色。 一个小把戏而已。 贝利亚眼眸低垂，将茶杯凑到唇边，啜饮一口。 温热的水流浸满口腔，顺着喉咙下滑，落入胃里。温暖的感觉自体内泛起，即使贝利亚仍不愿放下警惕之心，但之前冷凝的眉眼仍是止不住舒展开来。 比起身体的些许舒适感，真正让贝利亚在意是作用于他心核上的温暖力量，比之前他从混沌碎片的力量更强大也更温暖。 贝利亚迟疑片刻，最终选择将那杯茶水一饮而尽，而之前在茶水中悬浮着叶片在贝利亚饮下热茶后便消失不见，或者说，已经融入了茶水之中。 “多谢。” 贝利亚轻声重复。 “不客气，孩子。”老人嚯嚯地笑着，看向贝利亚的目光异常温和，“看到你，我不禁想起我那几个儿子。” 贝利亚微微侧头，没有插话，他选择了倾听。 老人似乎因为家里的破事憋了许久，在贝利亚做出了倾听的姿态后就开始絮絮叨叨自己那几个儿子，尤其是他那个小儿子。老人此刻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父亲，为家里的孩子们操碎了心，他追忆小儿子曾经的乖巧可爱，感慨着那该死的叛逆期，惆怅着小儿子如今的不驯。 贝利亚微笑，回想过之前在地狱里打砸烧杀的时候浏览过的一个倒霉恶魔的记忆，他想，他已经找到了老者口中的小儿子。 儿子吗。 礼貌翘起的唇角不自觉放平，贝利亚有些出神地看着燃烧着的篝火。 他想起了自己的造物主。 他的神，他的父。 那位至高的存在，可曾视他为子？ 贝利亚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惊呆了的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理智让我想要揍拉我下水的John Constantine一顿，但情感上……真特么惨啊，John Constantine，你这是死了几次啊？这是逃离克-隆岛吗？ John Constantine：恐怖游轮吧QAQ 康斯坦丁：这是蜡烛，自己点好了。 *** 贝利亚没能察觉心上人丢了的原因就是—— 他被这个世界的上帝拉去开茶话会了→_→ DC里面，初堕者其实是上帝舍弃的一部分理智，所以他不是普通恶魔。他一开始入主地狱后的想法也不是什么毁灭世界，而是反攻天堂，夺取世界由他治理_(:з」∠)_ 第40章 这个失踪哪里不对 雷文斯坎精神疗养院的顶楼天台上。 “先放着。”醉醺醺的护工嘟囔道, “等下次再一起处理了。” 说着，那护工对着刚扔上来的尸体就是一脚，明显是想要将那具新尸体往前挪一挪但又明显懒得弯腰所以采取了暴力踢踹。 康斯坦丁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好歹是认识的人, 好歹是另一个世界跟自己同名还有着相似经历的人, 失忆还被搞出这么多具死法惨烈的尸体不说, 就连一个酒鬼都能够亵渎他的尸体？ 虽然这尸体都不知该算是John Constantine的几百分之一。 康斯坦丁沉着脸走出了藏身的地方。 “嗯？”护工眯着眼睛看向康斯坦丁的方向, 喃喃着道：“糟糕, 被发现了啊, 嗝, 必须要、要灭口。”说着,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大号扳手。 康斯坦丁挽起两层袖子。 凭借着康斯坦丁长年拳打恶魔带来的经验值, 即使他体型与肌肉上并不占优，但还不至于打不过一个走路都打摆子的醉鬼，哪怕他手中拿着一把充当武器的扳手。 康斯坦丁顺从内心的真实想法, 三两下将对方打趴下去，然后将他怼在墙角, 审问了一番。 这么一问，康斯坦丁总算明白,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尸体堆在这里。 这个护工收了其他同事的钱, 帮他们处理掉这个被他们不小心折磨死的病人。最初的几次, 那个护工认认真真地将尸体偷运到隔壁楼的焚化炉里烧掉，但次数一多, 即使有外快赚着, 他也生出了懈怠的情绪。 后来, 这个护工被酒精都快醺傻了的大脑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准备攒尸体，然后集中在一天处理。 到底顾忌点医院的规定, 护工将藏尸体的地方定在了长年无人问津的顶楼天台。他的一项工作就是巡视疗养院各处，直通天台安全门的钥匙只有他一个人有。 扔第一次的时候，他还有些忐忑，担心被别人发现。但每天扔一回，一连几个月，发现之前死掉的尸体似乎不会腐烂，也没有人发现天台的秘密，他的胆子就越来越大了。 康斯坦丁静默三秒，果断抓着对方的脑袋，对着楼顶混凝土地面就是狠狠一撞，直接将人给撞晕过去。 “神特么几个月。”康斯坦丁低咒道，为了阻止无尽深渊的黑暗裂缝外泄出来的力量毁灭人间，康斯坦丁使用了一个会搭上自己自己灵魂的强大咒语堵住了那条缝隙。本该死亡的他却没有真正地死去，而是落到了这个世界。 但注意时间，他是十九天前掉到这个世界的，那时候不仅蝙蝠侠在，这个世界的John Constantine也在。那时候的John Constantine可是活蹦乱跳的，还欠揍地晃荡个逆十字架妄图假扮恶魔崇拜者来糊弄他……说起来，John Constantine为什么会觉得他是恶魔崇拜者？ 虽然他还算擅长黑魔法，但他魔力的气息绝对没有沾染上恶魔那恶心而腐朽的气味，John Constantine居然会误以为他是恶魔崇拜者，这简直是对他最大的污蔑！ 好吧，这在目前不算是重点，重点是，哪怕John Constantine前脚刚离开哥谭就被暗算了，这些尸体也不该有上百具这么多，鉴于那个护工说的是每天一具尸体，除非…… 这里的时间流速不同。 康斯坦丁的表情越发严肃起来。 不管是什么地方，一旦能够涉及到时间法则，这里的水必然极深。 康斯坦丁又去查看了一下那具刚被扔上来的新鲜尸体，那人左边脑袋果然秃了一块。这是之前康斯坦丁为了留后手也是为了小小报复而从John Constantine脑袋上剪掉的头发，故意剪得狠些，营造出一个斑秃的假象来。 万万没有想到，当时恶作剧般的一手，反而让他得以将他彻底与其他尸体区分开来，让他确定之前那个问就报号码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的John Constantine已经死掉了。 就在这时，康斯坦丁听到楼下传来喊叫声，而那个声音真的是该死得熟悉——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雷文斯坎精神疗养院大楼前的空地上，两个护工抓着一个套着束缚衣的金发男人走下车子，那个金发男人正在奋力挣扎蠕动着身体，这换来一旁护工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得男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闭嘴，你这个变态杀人犯！”护工啐了一口，不屑又厌恶地道，“我们都知道你在纽卡斯尔干了什么，你这个虐杀小女孩的变态！” 那一瞬，金发男人就像是被迎头揍了一拳，他的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出来。 而跟他露出相同疼痛表情的人，还有站在顶楼天台之上的康斯坦丁。 纽卡斯尔，那里是康斯坦丁的噩梦之地。 *** “年纪大了，见到合眼缘的后辈就忍不住多说了两句。”篝火旁的老人语带慨叹地道。 贝利亚平静地道：“对于永恒的存在，时间不过是一个数字。”也就无所谓年轻还是老迈。 老人轻笑着摇了摇头，他可没有在开玩笑。他主动倾诉的话题里不仅有他的家庭，还有他目前牧羊的工作。正如他所说的，眼前的堕天使合了他的眼缘。 这个堕天使，贝利亚，他的诞生就是一个奇迹。 混沌，兼顾着光与暗、创造与毁灭的力量，绝不是一个能够轻易赋予造物的天赋，更不要说他的混沌不是最为低劣的那种光暗力量的融合，无论是光明还是黑暗，都汇聚了那个世界的极限。 这是一位被局限在天使身份的新生神祇，世界法则的局限令天使无法诞生神性，但只要摆脱了天使的身份，他就有资格角逐世界的至高之处。 难以想象，那个世界的造物主竟然舍得将这样的力量赋予一个造物，而眼前的贝利亚非但没有迷失在混沌的力量中，反而完美地掌控了这种特殊的属性。 这样的特殊性在贝利亚被送入这个世界后就被他察觉，他审视着这个特殊的生命，在他得到混沌碎片并试图挖掘碎片力量深处潜藏着的世界隐秘后，稍微试探了一下。可就试了那么一下，就被对方警告了呢。 可惜了。 要是能够留下他，这个世界会更加漂亮吧。 老人忽然有感而发。 “孩子，你见证过世界最美丽的时刻吗？” 贝利亚不解地看向老人。 不待贝利亚开口，老人已经揭开了答案，一个出乎贝利亚意料却触动了贝利亚的答案。 “当她即将破碎，却有无数人奋不顾身试图拯救她，保护她的时候。”老人的语气里充满了感慨，“人性的美与善，自由的意志，那焕发出的活力往往是在漫长时间中遗忘初心的长命种所忽略的美好。” 贝利亚微怔。 熹微的晨光透过林梢，洒落在林间，落在黑发黑眸的地狱之君的身上，而老人的身体开始透出金色的光芒来。 “孩子，你跟吾的那些孩子们不同。”被金光笼罩着的轮廓中，老人的声音清晰传来，“吾期待着你美丽的灵魂之光在吾的世界绽放，纵然短暂，也能够留下美丽的风景吧。” 回过神来的贝利亚微微颔首，不卑不亢：“感谢您的宽容。” 老人的身体在笑声中消散，连同只剩下余烬的篝火。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致缺乏。”贝利亚轻声低语，这是一个名叫大卫的人写下的诗篇，“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至可安歇的水边。” 贝利亚站起身，周围的一切开始褪去明亮的色彩，重新被虚无所取代。 现实世界中，贝利亚徐徐睁开眼眸。 天亮了。 贝利亚躺在床上，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这一个晚上看似平平淡淡，实则极耗心力。那个老人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那块混沌碎片，但递给他的那杯热茶却弥合了他心核上的绝大部分伤痕，让目前的他能够发挥出智天使的力量。 那位神祇对他的态度有些和气过头了，正是这份和气让贝利亚隐隐觉得有些违和。 心中不断揣测着那位神祇的态度，贝利亚低下头，看着倚靠在他怀里阖着双眸的康斯坦丁。他的人类昨天真的是累坏了，果然要等到临近中午的时候才能醒……等等！ 贝利亚蓦地瞪大了眼睛，再也顾不上那位神祇态度古怪的问题。他猛地扶住康斯坦丁的肩膀，黑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人类紧闭的双眸，掌下是微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的心跳。 他的人类根本不是在睡觉！ 灵魂呢？ 乔尼的灵魂呢！ 贝利亚抓起康斯坦丁的左手，无名指上他当初留下的玫瑰纹路已经不见。 那本就不是普通的纹身，而是贝利亚一缕本源之火的具现化，曾被贝利亚绝望地刻印在人类的手指上，试图缔结一点联系。 当时康斯坦丁的灵魂已经消散，那个小仪式自然是失败的。可再见之时，花纹完好地出现在康斯坦丁的无名指上，那个仪式又似乎是成功的。 贝利亚无意追寻真相，正如他们不知缘由地落在了这个陌生世界上，但他们都还活着，还相爱，还有未来可言，这就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其他，完全可以等他恢复，然后见招拆招。 可该死的，他的人类竟然在他的身侧被夺走了灵魂，就在他与那位神祇在虚空之中交谈的时候，有人偷走了他的乔尼！ 黑发蜿蜒而下，十二纯黑的羽翼倏然展开，瞬间褪去人类形态的堕天使双眸燃烧着黑色的火焰，激荡而出的力量瞬间震碎了卧室中的一切，但他的双手却以着怒火截然不同的小心与温柔将人类护在怀里。 地狱之君的手掌轻抚着人类的后颈，黑暗的荣光小心地探索这具仅留下一丝灵魂联系的躯壳。他循着那一缕联系，试图寻找人类灵魂的所在。 在这个过程中，他感知到了两股魔力，一股魔力中透着恶魔的腐朽，一股魔力带着对丹巴拉·维多的信仰——这是海地巫毒教的术士特有的魔力气息。 一个恶魔崇拜者，一个巫毒术士，就是他们偷走了乔尼的灵魂？ 贝利亚目光沉沉，要不是怕伤到康斯坦丁灵魂与身体的联系，他的力量会毫无顾忌地冲击向那两股魔力，先给他们一个血的教训。 片刻后，贝利亚抬眸看向虚空的某处，冷声道：“纽约吗。” 一分为三的力量齐齐进入纽约，但追着康斯坦丁灵魂和那个恶魔崇拜者的荣光在进入纽约市后就无法继续追踪下去，应该被某个强大的结界所阻拦，但保护那个巫毒术士的结界就没有那么严密了。 “午夜，原来是他。” 拜康斯坦丁当初禁止贝利亚在午夜酒吧外等他的事情所赐，贝利亚简单地了解过那个自称绝对中立的巫毒术士，贪婪虚伪得可笑。至于这个世界的午夜，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已经定位到了罪魁祸首之一，贝利亚眉眼沉凝地将康斯坦丁抱在怀里，柔和的黑色光芒闪过，康斯坦丁失去灵魂的躯壳已经被贝利亚藏进了他的灵体之中。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地方比贝利亚的体内更让他放心的地方。 将软肋的一部分藏进自己的体内后，羽翼振动声响起，黑发黑眸的地狱之君从变成废墟的卧室中消失了。 *** 美国纽约，这里是午夜老爹的地盘。 午夜老爹，这个名字在里世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来自海地的巫毒术士以着他强大的实力与残酷的手段让里世界几乎无人愿意与他为敌，除了John Constantine。 John Constantine这个男人，有时可以乖觉狡诈得踏着同伴的生命逃跑，有时却固执得堵在那里妄图与他不可匹敌的存在为敌。若他真的足够识时务，那个金发混蛋怎么敢骗到他的头上，又跟他争夺温彻斯特猎-枪？ 最可恶的是，他还成功了！ 午夜老爹恨极了John Constantine的微笑。那样的笑容，那样傲慢的笑容，就连身在地狱的恶魔都远远不如。 午夜老爹一直想要报复，但John Constantine太过狡猾，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报仇，直到三天前。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怒而掀桌的地狱之君# 贝利亚：淦，谁动了我的人类！ 午夜老爹：……可以谈谈吗，不上手就打的那种？ 贝利亚：你、说、呢！ *** 这个世界上帝的小儿子是路西法，目前当腻了地狱之王所以离地狱出走，是真·小儿子。DC的《路西法》漫画我没看过，漫改美剧《路西法》里上帝是有老婆的，大天使们是他们的孩子OTZ路西法是反叛的小儿子。上帝跟老婆闹掰了之后，老婆被他关地狱里去了→_→ 黄毛渣康不是恶魔崇拜者，但他体内确实有恶魔之血，是恶魔奈格尔用来治愈渣康胁迫他给自己办事的。奈格尔就是漫画里制造纽卡斯尔惨剧的那个恶魔，这个恶魔因为后期被渣康反坑三次还没能干掉渣康，触动了地狱规则，被地狱的审判双使抓走虐死了。 地狱规则：一个恶魔如果被同一个人类反复玩弄三次，地狱就赦免那个人类的罪，让那个恶魔替他受刑赎罪→_→ 初堕者其实也栽在渣康身上三次，审判双使颤颤巍巍地找初堕者表示得抓他行刑的时候被暴怒的初堕者给捏死了。 规则这东西啊，果然还是得先看实力hhh 第41章 这个帮手哪里不对 午夜老爹的手下向他禀告, 他们在纽约市里发现了John Constantine的踪迹。 他居然还敢踏足美国，居然还敢来到纽约，来到他的眼皮子底下。 午夜老爹怒极反笑，当真以为他对付不了他吗！ 午夜老爹决定使出他的杀手锏。 他驱使了他的姐姐。 姐姐, 哦, 亲爱的塞德拉姐姐, 与他血脉相连的同胞姐姐, 正是他亲手扼杀了她的生命并困住了她的灵魂。在将她的身体献祭的十个日夜之中, 在将她的灵魂刻印奴役并打下地狱之后, 他登上巫毒的巅峰。 在塞德拉的帮助下, 午夜老爹成功在John Constantine的身上施法, 将他拖下了地狱。 是地狱, 却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那个地狱。 John Constantine如今所在的地狱，是属于午夜老爹的复刻地狱。这个地狱会连同曾经被午夜老爹扔进去折磨的灵魂一同变成John Constantine的梦魇，一个无限循环无从解脱的梦魇。他的灵魂会在一次次循环往复中化为碎片, 每一片都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最终在尖叫哀嚎中灰飞烟灭。 这是John Constantine对他不敬的代价。 午夜老爹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还时不时借用塞德拉的眼睛欣赏着被百般折磨的John Constantine，前所未有的畅快让午夜老爹飘飘然。然而, 这样愉悦的心情才保持了两天多的时间就被无情打破。 那个时候, 在帝国大厦第九十九层, 午夜老爹精心打造的灵植园中，皮肤黝黑, 身穿白色西装, 头戴白色高顶礼帽的巫毒术士负手而立, 他正在欣赏着下方的纽约街景。他身后的祭台上摆着一颗骷髅头，那是他姐姐塞德拉的头骨, 他留在手边用以役使塞德拉灵魂的媒介。 这两天看多了John Constantine的丑态，之前还心心念念打击报复的巫毒术士就像是忽然觉醒了那么一点巫毒之王的气势，自矜地觉得，他不该在John Constantine这种人身上浪费太长时间。他的伟大从来不需要在一个卑劣人类身上展现，John Constantine不过是他伟大人生路上的一颗小石子罢了。 没必要在他的身上放那么多的心思。 是时候放任那个人类在那个地狱中腐烂了。 这样的念头刚冒出来，羽翼的振动声就在房间里响起。 午夜老爹有些惊讶地转过头，还未看清瞬间突破他的结界进入他领地的来者是谁，一股大力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整个人摔向了墙壁上。 “砰”地一声，午夜老爹高壮的身体被重重地掼到墙壁上，坚实的墙壁在这个冲击力下迸裂出一道道蛛网似的裂缝，之前午夜老爹还一副成功人士追忆往昔感慨生活的造作姿态已经荡然无存，他那顶心爱的白色高顶礼帽都被甩飞了出去。 午夜老爹一口血喷了出来，眼前一片发黑。 好在，午夜老爹的实力不弱，虽然猝不及防下吃了亏，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顾不上此时的狼狈模样，午夜老爹从地上爬起来，巫毒教的圣器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上。他戒备地看向前方，然后愣了一下。 来人黑发黑眸，容颜昳丽，一身黑色长袍，明显不是寻常人物，但这是一张陌生脸孔，午夜老爹从未见过，更别提结下这种上门不发话，直接动手的仇恨。 午夜老爹在里世界固然是一个惹不起的形象，但这份强横之下还有着独属于他的狡猾，因为他也从来不会去招惹那些他惹不起的存在。一旦发现对方的实力远超于他，谨慎与惜命的态度就会占据上风。 眼前这个，不是John Constantine那种以着狡诈才赢过他的投机者，他是真正的强者，他是疯了才会与对方硬碰硬。但过于谦卑也会适得其反，如何把握这个度，午夜老爹再擅长不过。 午夜老爹定了定神，尽量保持冷静的姿态，开口道：“阁下……” “肮脏卑劣的蛆虫。”来人，也就是地狱之君贝利亚目光冰冷地看向午夜老爹，这座由午夜老爹亲手打造的乐园正在绝对的力量下摇摇欲坠，因为他触碰到了地狱之君的逆鳞。 “你怎么敢、用你的脏手触碰吾的珍宝！” 午夜老爹懵了：“什么？” “乔尼，约翰·康斯坦丁在哪里？！” 黑色的地狱之火倏然而起，几乎是一瞬间吞噬了周围所有植物的生命。 午夜老爹：“！！！” 如果现在能够给午夜老爹五分钟整理内心世界的时间，他一定会抓住头发崩溃地大叫咆哮。 John Constantine，John Constantine，怎么又是John Constantine！那个该死的人渣骗子又是到哪里骗到了这么一个强大的存在！为什么那个王八蛋的运气那么好，都被塞进那个无限循环的地狱中了，居然还有如此强大的存在因此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这大概就是同名造成的误会了。 贝利亚从康斯坦丁那里听说过这个世界还有一个John Constantine存在的事情，但贝利亚并没有在意，毕竟这个世界的地狱之前就有一位名为路西法的地狱之王，天堂里一些天使的名字也很熟悉。 所谓的命运是巧合的碰撞，与其说他的人类有一个异世同位体，不如说有人步上了跟他相似又不同的命运。 同样的命运之下，有人被苦难压弯了脊梁，有人负重前行苦果酿出了美酒。没有绝对的相同，没有绝对的同位体。 当然，最重要的是，根据贝利亚的了解，他们原生的世界很特殊，具体特殊在哪里，贝利亚并不确定，但他们的世界最不可能拥有的就是平行世界。 午夜老爹虽然被贝利亚砸到他脸上的信息量给震住了，但看到自己精心培育出来的灵植园中的惨状，午夜老爹不敢心疼，不敢狡辩，不敢回避。在堕天使蕴含着怒火的强大威压下，他谦卑地弯下了脊梁，颤抖着道：“我恳求您的宽恕，阁下，我并非故意针对您所眷顾人类的意思，我、我并不知道他得到了您的眷顾，我恳求您的宽恕，为此我愿意献上我的一切！” 一想到John Constantine此刻在那个复刻地狱中曾经让他笑出声的惨状，午夜老爹便额头冷汗直流，哆哆嗦嗦地道：“我愿意献上我在人间的势力，我的忠诚，我的灵魂……” 贝利亚笑了，他轻声缓语，语调温柔至极，也冷酷至极。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向吾献上灵魂？” 午夜老爹抖如筛糠。 贝利亚目光一瞥，看到了园中祭台上的白色头骨，那是混合着巫毒法术与地狱气息的力量，却不是另一股偷走他的人类的那股腐朽气息。 “是了，地狱。”贝利亚轻声低语，“你将我的乔尼藏在了地狱。” 一直在脑中疯狂想着保命法子的午夜老爹瘫倒在地上，面色灰败而绝望。 *** 纽卡斯尔是康斯坦丁的噩梦，永远也无法摆脱的噩梦。比起那里带给康斯坦丁的绝望，在雷文斯坎精神疗养院持续十年的电击治疗都算不上什么。 那件事是怎样发生的呢。 哦，是了，二十岁的约翰·康斯坦丁，在摆脱了精神病院后，以着天才，哈，自以为天才的天赋自学了诸多流派的小把戏。魔法对于那时候的康斯坦丁很重要，有一点是青少年炫耀一般的心理，更多的是想要证明他不是疯子。 他不是疯子，将他送入雷文斯坎的父母是错误的。他们没有这种天赐的能力，他们不懂得世界的真实他的真实，所以愚蠢愚昧地将他送入了精神病院还自以为是为了他好。 他们只是一群普通人，两个被蒙蔽了双眼，无知又可悲的普通人。 ……后来，康斯坦丁才意识到，原来，真正无知又可悲的人，是他。 二十岁的康斯坦丁还不是名声响彻里世界的驱魔人，他刚刚摆脱了过去的噩梦，昂首踏进神秘莫测的世界。他还跟相熟的好友组建了乐队Dogstar，追逐音乐梦的不忘研究神秘学。 随着他渐露头角，才华横溢的天赋巫师开始让里世界侧目。 终于，那一天，一个电话从宾夕法尼亚州的纽卡斯尔市打来，一个曾在康斯坦丁身陷雷文斯坎精神病院时给予了善意与帮助的朋友向他求助，他的小女儿阿斯特拉被恶魔附身了。 康斯坦丁立刻赶到了纽卡斯尔，同行的还有他同一个乐队的朋友们，他们都对神秘学有着或多或少的研究，具备魔力，能够使用法术。 等康斯坦丁接手这件事后，他发现这一次的驱魔极为棘手，附身在阿斯特拉身上的恶魔太过强大，根本不是现在的康斯坦丁能够对付的。可看着阿斯特拉的父亲那殷切而担忧的眼神，他没有坦白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是剑走偏锋，想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主意。 那时候的他刚得到了一本《真理魔典》。 他将自己的想法跟乐队其他人说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他的看法，但仍是有人愿意留下来践行他那个可怕的设想。 康斯坦丁将召唤目标定为阿加雷斯，即所罗门王七十二魔神柱之二的魔神。 他的召唤失败了，也成功了。 他没能召唤来恶魔阿加雷斯，但却成功召唤来了另一位强大的恶魔。 那个恶魔将附身阿斯特拉的恶魔撕碎，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场大屠杀——他将在场辅助康斯坦丁进行召唤仪式的同伴，阿斯特拉的父亲还有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全都撕成了碎片。他大声嘲笑着康斯坦丁的愚蠢与自大，然后拖着阿斯特拉的灵魂下了地狱。 是他害得一个纯洁的灵魂堕入地狱，是他害得同伴失去的性命，他的存活不是恶魔一时的心慈手软，而是那个恶魔刻意为之的折磨。 康斯坦丁的情绪在极度的愧疚与恐惧下崩溃了。 宛如地狱的死亡现场，唯一的幸运大概就是康斯坦丁没有被当做犯罪嫌疑人，但他依旧被送入了精神病院中，心理医生认为他这是幸存者的愧疚心理，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所以才会臆想出恶魔的存在来。 他将自己放逐在精神病院中，妄图腐烂在阴影角落里，直到两年后，有人找到了身在精神病院中的他，因为里世界的案子。 二十二岁的康斯坦丁忽然意识到，恶魔酿造的杀戮不会随着他的腐烂而停止，他虽然糟糕透顶，但总有一些事情，他能够做到。 从那时起，康斯坦丁开始接手每一个跟地狱恶魔有关的案子，不去考虑这样的动作会引来地狱的多少恶意，不去考虑他的生命会因此摇摇欲坠。 总之—— 恶魔的生意，毁掉。 恶魔的存在，驱逐。 恶魔狡猾，驱魔人可以比他更加狡猾。只要足够大胆与谨慎，最完美的契约也能够找到漏洞。 这并不是什么英雄的伟大事业。 康斯坦丁心知肚明。 这是赎罪。 他在赎罪。 *** 这段差点扼杀了康斯坦丁灵魂的痛苦记忆翻涌出来的时候，康斯坦丁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觉得恶心。 满天台的尸体都只是让康斯坦丁吓了一跳，冲鼻的血腥味也不见驱魔人皱眉，但一想起那段记忆，康斯坦丁的胃部就开始抽搐。他半跪在地上，手掌按住喉咙，干呕了两下却什么都没能吐出来。 康斯坦丁用力地闭上眼睛，好半晌，他平静下来，复又睁开的眼睛满是沉寂。 他这些年来救下再多的人又如何，他用咒语献祭灵魂来阻止人间被黑暗入侵又有什么意义，死去的人不会因此得到安息，那是他永远的罪孽。 康斯坦丁脚步踉跄着走下了天台。 他不能放任自己在过于的痛苦中颓唐，不管怎么说，先将这个John Constantine救下来，然后逃离这个倒霉地方。 真的是够了。 这样的鬼地方，他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康斯坦丁下楼的脚步倏然一停。 前方的楼梯扶手处，一个身材高大相貌粗犷的男人靠在那里。他的身上穿着蓝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过于健硕的胸肌几欲将衬衫撑裂。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康斯坦丁，完全没有掩饰自己异于常人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因为撞名而搞出来的天大误会# 贝利亚：我的约翰·康斯坦丁呢！！！ 午夜老爹：哈？您是为了John Constantine来的？那家伙什么时候骗来了这个强大的……不是骗，不是骗，都是我的错，我的错OTZ 贝利亚：呵= = *** 两个康长相不同，国籍不同，家世背景不同，经历过的大事件和遇到的恶魔有一定共通性但不完全一样，这里的康斯坦丁过去经历是影版回忆+漫画综合出来了。 漫画里渣康组建的乐队叫粘膜，这里的dogstar其实是基努参加过的乐队hhh这是有一个音乐梦的好莱坞巨星。 第42章 这个灵魂哪里不对 “吾本想着, Constantine拼着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神智使出的咒语召唤过来救场的会是什么，没想到，他居然选择了一个人类。”他低笑，毫不掩饰语气里的恶意, “认识Constantine这样的人, 真是不幸呢。” 康斯坦丁面无表情。虽然他知道这个类人的家伙说的是Constantine, 但康斯坦丁还是有一种被冒犯到的感觉。 “还好。”康斯坦丁的语气不咸不淡, 康斯坦丁承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也不是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能张口就诋毁的。哦, 不小心又忘了, 他说的是Constantine。 他讨厌撞名。 “人类, 你以为自己在跟谁说话。”那人满怀恶意地大笑, “你的身上，全是地狱的气味，一个必将会堕入地狱的灵魂。不过, 你的灵魂有些奇怪呢。” 他居然无法看穿这个人类的灵魂，听不到他灵魂上的痛苦与罪孽, 只能看到浮于表面上的黑暗气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人类而已, 再强大的精神屏障也挡不住地狱之王的审视, 可究竟是什么将他的力量挡在了灵魂之外？ 男人, 即与贝利亚一场大战未果，转头去干掉了地狱三王中的老三, 正式攫取了地狱全部权力的初堕者抬脚向康斯坦丁走去, 他的身上, 黑色的力量在涌动。 康斯坦丁用力攥了一下手指，他蓦地抬起手, 厉声开口：“Regna terrae， cantate Deo……” “驱魔咒语？认真的？”初堕者差点被康斯坦丁的举动给逗笑了，这里可是地狱，那个娼-妓以为自己从他的手上窃取到了地狱，却不知那是初堕者放任的结果。他只是想要瞧瞧人性的恶可以做到哪一步，却没料到他们居然搞来了John Constantine，一个冒犯了他三次的卑贱人类。 初堕者本以为John Constantine已经够自大张狂了，却不想这个他看不透真实的人类灵魂更加大胆，居然敢在地狱中使用驱魔咒语。 这跟在天堂使用恶魔召唤咒有什么区别，更别说这个人类可不是什么教廷圣徒，他灵魂上沾染着的可是黑暗气息。 然而，嘲笑的表情还没能维持三秒就被震惊与不敢置信取代。 “……psallite Domino qui fertis super caelum caeli ad Orientem……” 随着驱魔咒语的吟诵，细碎的金色光点自驱魔人的灵魂深处析出，星点的光辉明亮耀眼，在驱魔人白皙的手腕上雀跃跳动。弥散在空气之中几可称为无处不在的黑暗元素与这些金色光点散发出来的力量发生激烈的碰撞，周围的力量如一锅烧开了的水开始沸腾起来。 “你的灵魂中藏有光明圣器？”这是初堕者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震惊之后便是浓浓的杀意。 沾染着黑暗的灵魂却能够在地狱深处点燃光明的圣器必然是高阶圣器，除了天堂里那群鸟人，初堕者想不出别的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家伙！ 呵，之前杀死老三亿面魔王并屠杀亿面魔王的属臣，破坏了他原本的布局，重伤他，害得他不得不以禁术强行恢复身体并与老二开战，提前统一地狱计划的家伙，不就是一个堕天使吗。 那样的实力，那样的容貌，虽然不曾在圣战中见过，但初堕者确信，他必然是一位大天使。 成功执行了那卑劣的计划，大大削弱了地狱的势力，哪怕他的力量染黑了又如何，看在这份功绩上，那位“仁慈”的上帝必然会赐予他回头的机会。 为了地狱的未来发展，初堕者不得不咽下这份苦果，他发誓有朝一日会向天堂讨回这笔债，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天堂那群鸟人竟然如此无耻，一个计划不够，竟然还送来了一个将高阶圣器藏在灵魂深处，不动用这份力量他都看不出端倪的人类灵魂来。 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想用这颗灵魂炸弹做什么？！ 完全忘记这个灵魂是被John Constantine召唤来的，而John Constantine是被巫毒术士设计陷害到这里来的，已经被自己的脑补说服的初堕者出离得愤怒了。 他要将这个灵魂折磨一万遍，然后将他撕得粉碎，最后将那些再也拼凑不起来的碎片扔到天堂的大门前，狠狠唾弃那群自诩正义的无耻鸟人！ 初堕者冲了过去。 光明之力结成的屏障将初堕者的双手烫伤，皮肉脱落，露出森森白骨。但这样的疼痛不足以让初堕者停下，在与天堂的圣战之时，他无数次感受过这样的光明之力，这份纯粹与炽热只让初堕者肯定了之前的猜测并更加愤怒起来。 怒火加持了初堕者的力量。 类兽的利爪直接抓上那道光明屏障，他的手指曲起，利爪在属性相反的力量下崩断，又在初堕者本身浓厚的黑暗力量下不断恢复，这是一场角力，而人类驱魔人的耐力远不及眼前的魔鬼。 不过呼吸之间，光明的屏障就破碎开来，受到了反噬的驱魔人脱力跪倒，从喉咙中涌出的鲜血让他无法继续念诵驱魔咒语。而这时，初堕者沾满黑色鲜血的利爪已经近在眼前。 康斯坦丁的眼瞳紧缩。 他左手无名指忽然烫了起来，一直被主观意志无意识忽略压制的东西在感知到主人危险时终于不管不顾地冲破了限制。 康斯坦丁的额角刺痛起来。 轻薄的黑雾挡在了康斯坦丁的身前。 不，这不是黑雾，而是燃烧着的火焰。 这是地狱之火。 康斯坦丁捂住嘴，竭力想要忍下呛咳的冲动。 黑色的火焰燃烧着，纯粹的黑暗力量引动之前被驱散的黑暗元素，再度结成的屏障虽然轻薄如雾，却稳稳地挡住了初堕者的利爪。 初堕者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地狱之火？认真的？ 别告诉他，这个人类体内不仅有光明圣器，还有等级可能更高于那件光明圣器的黑暗圣器！ “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初堕者忍不住大吼出声。 “……”康斯坦丁自己其实也有些懵。 就在这时，比这地狱之火更加冰冷醇厚的力量裹挟着怒火从康斯坦丁的身后涌来。 康斯坦丁感知到了，但想要躲避却已经晚了。 然而，可怕之处并不在于此，而是——康斯坦丁竟然见鬼得觉得这股力量很亲切？就跟这些驯服环绕在他周身的黑色火焰一样，它们永远不会伤害他。 这样的错觉简直要命。 一只手按在了康斯坦丁的肩膀上，手指白皙而修长。 这才是弹琴的手。 康斯坦丁的脑袋里不合时宜地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旋即，康斯坦丁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在想什么呢。 这只手在颤抖。 “乔尼。” 手的主人以着极轻极柔的语调唤出这个昵称。 呃……别告诉他，这个肉麻兮兮的昵称是在叫他，他……他耳朵忽然有些烫，别是红了吧？ 下一刻，一双手臂从后面伸出，轻轻环抱住他，旋即，微凉而柔软的触感落在了他沾血的唇角。 康斯坦丁瞪大了眼睛，他猛地转头，两人的嘴唇因为这个动作而用力地蹭了一下，旋即是对视的双眸。 那人的黑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只有他。 虔诚得仿佛是他的信徒一样。 他是、他是…… 刹那的惊愕疑惑迷茫随着额角的再度抽痛最终化为了心虚。 “……贝利亚。” 康斯坦丁轻声道。 *** 时间回到半分钟前。 电击治疗室中，John Constantine的手脚被牢牢捆在实验台上，嘴里被塞上口枷，太阳穴处贴上了贴片，就在一旁的护士即将打开电击开关的时候，三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里。 当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瞬间，治疗室的一切被画上了终止符。除了被禁锢在实验台上，无法言语，只有眼珠在不安转动的John Constantine以外，之前还在房间里准备治疗的医生和护士则僵立在原地，身上的人皮如融化般褪去，化作一个个形状可怖的黑色人形，就像是纸张焚烧后留下的余烬，不时有红色的火星飘散出来。 黑发黑眸的地狱之君眉眼冷凝，他身后半步的午夜老爹已经满头满脸的冷汗，不仅是因为面前这位直接扯出他灵魂进入这个复刻地狱之中，据说是为John Constantine出头的强大存在，还有怀抱着一颗头骨，用着仇恨眼神看着自己的黑皮肤女人。 黑皮肤女人有着一张漂亮脸蛋，白色的卷发披散在肩膀上，姣好的身材包裹在紫色的短裙中。 她是塞德拉，午夜老爹的姐姐，被午夜老爹控制着堕入地狱成为大恶魔们娼-妓，成为他在地狱中的眼睛，为他窃取情报，偷走地狱的一部分。 对于这个弟弟，塞德拉无疑是怨恨的，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摆脱桎梏，杀死他。 现在，他招惹到了无法反抗的存在，那肮脏的灵魂被直接扯入了这个复刻地狱之中。而因为她的识相，那位大人将午夜老爹用以控制她的头骨顺手带给了她。即使她的灵魂中还存在着午夜老爹的刻印，他也无法继续控制她了。 一旦挣脱了桎梏，午夜老爹根本不会是她的对手。 这个弟弟，当年的法力就不如她，借着她的死亡，他才攀登到了巫毒的巅峰。没有了她的助力，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贝利亚无视了身后姐弟俩的恩怨，他看向被束缚在台子上的金发男人，皱了一下眉。 他要见的是乔尼，不是这个散发着腐朽气息的人类灵魂碎片。虽然贝利亚认得他的魔力，他也是偷走乔尼灵魂的罪魁祸首之一！ 不过，碎成这样的人类灵魂，他没有处置的兴趣，可以粘回去后再收拾。 目前最重要的是—— 贝利亚抬头看向一个方向。 乔尼在那边。 羽翼的振动声后，贝利亚直接消失在房间里。而他明明宣称要过来找John Constantine却看着他被捆在这里，扔下就走的莫名行为让这一路上心惊胆战的午夜老爹都为之一懵。 这是什么意思？ 他对John Constantine到底是在乎还是不在乎啊？ 一旁的塞德拉走上前，挥手解开了John Constantine身上的束缚带，对着满脸惶然的John Constantine道：“走吧，去寻找你其他的部分。” John Constantine的身体猛地一震，蓝色的眼眸里倏然间闪过了无数的情绪，最终化为一抹愤恨，针对一旁午夜老爹的。 午夜老爹和陌生女人往这里一站，联想到他之前的遭遇，用脚趾想也猜到是这个老混蛋干的好事。 这个复刻地狱本就是塞德拉利用巫术从地狱三王手上偷过来的，午夜老爹虽然宣称他是这里的主人，但这里真正的主人其实是塞德拉。 之前的她按照午夜老爹的吩咐将那些忤逆过他的灵魂关在这里，折磨他们并将画面传递给午夜老爹。现在的她不必受制于他，自然可以解开这个复刻地狱最为可怕的核心规则。 每一个被投入这个复刻地狱的灵魂都会在核心规则的作用下遗忘掉自己生命最为重要的存在和与之连接最深的东西。 John Constantine遗忘的是他自己，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跟这个名字息息相关的魔法。当不断的伤害落到了被层层咒语保护着的灵魂核心时，短暂清醒的John Constantine利用曾经在哥谭市干活时偷偷弄到的那根头发将康斯坦丁拉到了这里，作为自己最后的救星。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能够成功使出那个咒语，还是看管复刻地狱的塞德拉悄悄松了点手的缘故。 John Constantine是她摆脱午夜老爹奴役的机会，但她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鉴于她的命脉被握在了午夜老爹的手上，他随时都能够彻底毁掉她的灵魂。 虽然之前没能跟他接上线，但如今的形势下，拜他所赐，她也算是摆脱了她可悲的命运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惊呆了的初堕者# 初堕者：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说！天堂交待你的计划是什么！！ 康斯坦丁：我怎么知道天堂还交待我计划了，以及，我是人，谢谢= = 贝利亚：你冲谁乱吼乱叫呢！ 初堕者：淦！ *** 康斯坦丁：贝利亚的手是弹钢琴的，而我的手是弹吉他的~~ 第43章 战斗&威胁&人情债 John Constantine恶狠狠地瞪了午夜老爹一眼就冲出了房间, 这个复刻地狱太缺德了，他的灵魂被切成了无数片，亏得这里的法则跟别的地方不同，他才没有彻底湮灭。比起找午夜老爹算账, 找回自己灵魂碎片才是正经。 相信天台上的壮景会令John Constantine拉满对午夜老爹的仇恨值。 不过可惜的是, 他没有机会亲自报仇了。 因为, 午夜是她的猎物。 碍事的人已经离开, 这里只剩下他们了。 塞德拉转过头, 她看向瑟瑟发抖的巫毒术士, 轻声唤出了他的真名：“林顿, 林顿, 我亲爱的弟弟……”她的身上, 无数血线迸溅出来，这是他当初为了完成那个仪式而在塞德拉身体与灵魂上留下的伤痕。 “不，不不不, 塞德拉我的姐姐，原谅我, 原谅我啊啊啊啊——！！！” “林顿我的弟弟。”塞德拉露出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来，就如同久远的曾经, 在她还身在人间无比鲜活的时候, “你这个淘气的男孩, 三十五年啊，你我终于可以面对面, 好好地算算账了。” *** 在塞德拉的引路下进入复刻地狱后, 之前因地狱法则而消失的联系立刻清晰起来。贝利亚立刻瞬移到了康斯坦丁的身边, 然后就看到他家人类半跪在地口吐鲜血的这一幕。 没有分分钟爆炸纯属是因为康斯坦丁在场还受伤了。 贝利亚克制地拥抱康斯坦丁，小心地治疗人类身上的伤口, 唯有汹涌燃烧着向初堕者扑去的地狱之火昭示着地狱之君有多愤怒。 嘴唇相贴的时候，贝利亚本以为这是康斯坦丁给他的吻，但人类黑眸中的陌生惊诧却让地狱之君心中一惊。还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人类的眼神已经变回了平时的柔和戏谑。 “贝利亚。” 他听到康斯坦丁用着感慨的语气叫着他的名字，这给贝利亚的心中留下一点疑虑——康斯坦丁那一眼的陌生绝不是意外，他不可能听不出他的声音，感觉不出他的力量。 贝利亚凝视着康斯坦丁的眼睛，他绝不会放过那个胆敢伤害乔尼的恶魔，但与他动手必定要出全力，而他并不想在人类的面前全力战斗。 自从被康斯坦丁重新接纳后，贝利亚一直很小心地避免在他面前显露真身。上一次全力动手还是他差点扯掉曼尼羽翼的时候，那之后的情景，贝利亚几乎不敢回想。 现在的贝利亚试图维持自己普通人的模样，哪怕康斯坦丁已经知道了他的底细。 贝利亚很清楚，光明比黑暗更容易被人类所接受。如果他们相遇之时，贝利亚是光明天使，即使真实身份败露，他们也不必有如此惨烈的过往，哪怕康斯坦丁对天堂的态度一向是敬谢不敏。 只是，他毫无疑问爱着他的人类，但他不能背离自己仍在黑暗之中的兄弟。 他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有没有意义，他只是想要保护好不容易才找回的幸福。 他可以先将康斯坦丁送出这里，然后再找这个初堕者算账。 贝利亚是不愿在心爱人类面前展露自己残酷的那一面，但初堕者可不会给他将人送到安全地方的时间。一看到贝利亚，初堕者就炸了，身上黑暗能量暴涨，竟硬生生地逼退了贝利亚的地狱之火。 “堕、天、使！果、然、是、你！” 狂怒之下的初堕者将利爪伸向自己，他撕扯自己的脸皮身躯，扒掉那层虚伪的类人假面之后，紫黑色的高大恶魔展开带着骨刺的宽大蝠翼，粗大的牛角狰狞遒劲，猩红色的眼睛满是怒火地瞪视着异世界的地狱之君。 贝利亚的出现与跟黑发人类的亲近又一次证明了这是天堂的阴谋。 最起码，在初堕者看来是这样的。 先是这个堕天使在干掉亿面魔王后在地狱中肆意屠杀恶魔，打破了三王间的平衡，即使初堕者最终得到了地狱，地狱的势力也不可避免地缩水了很多，只能够勉强保持基本体面。 现在又有这个人类携带光明和黑暗圣器潜入地狱中，这一次的阴谋又想坑害谁？ 初堕者大吼一声，握紧的拳头凝聚着黑暗力量，狠狠地砸向贝利亚。 贝利亚眉眼冷凝，他拥着康斯坦丁，羽翼一振，从建筑物破开的缺口直接跃上半空。 贝利亚没有还手，而是抱着康斯坦丁不断躲闪初堕者的攻击，这栋虚假的建筑被初堕者力量的余威波及，第一下就塌了个彻底。 作为地狱目前的掌权者，初堕者的攻击理所当然地引动了地狱的法则，每一下都带来了空间的震动，这让贝利亚不敢冒冒然抱着康斯坦丁瞬移，人类脆弱的身体可能会被伤到。 “堕天使，你躲什么？！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敢动手了？！”初堕者大声讽刺着贝利亚，攻击的力道一下比一下狠，嘲讽的语言越发刺耳。 康斯坦丁在高速移动卷起的疾风中抬起头，有些出神地看着贝利亚紧绷的下颌。 贝利亚为什么不出手？ 是心核的伤势？ 不，这不会是贝利亚避战的理由。康斯坦丁看过贝利亚心核上的伤势，地狱之君的精神世界对他毫不设防，让他得以每日观察心核的伤势。在得到混沌碎片后，贝利亚的情况确确实实在好转，这是康斯坦丁不再禁止贝利亚在那些不必要事情上使用力量的原因。 是他的存在拖累了贝利亚？ ……不，不仅是拖累，更多的是…… “贝利亚。” 原本安静靠在贝利亚怀里，努力不给他增加负担的康斯坦丁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地狱之君的衣领。 “乔尼？” 贝利亚立刻分出一半心神，看向康斯坦丁。 然后，他看到他的人类借着抓住他衣领子的动作，扬起头，亲了一口他的嘴唇。 他的人类冲他露出一个骄傲肆意的笑容。 像极了破开黑暗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他的心里。 他听到他的人类说—— “Kick his ass！” *** Kick his ass，踢他的屁股！ 留下这句话，康斯坦丁用力地推开了贝利亚，自己往下方一跳。 百米的高度对于地狱之君而言不算什么，但康斯坦丁往下一跳的时候，贝利亚愈合了大半的心核差点被吓裂。 但很快，贝利亚就意识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他的人类不是温室里需要被娇养的花朵，他的人类是翱翔天际的苍鹰，给他一对翅膀，他真的能飞起来的那种。 贝利亚看着驱魔人身后涌出的黑色火焰，看着火焰在他身后凝出的一双漆黑羽翼，带着驱魔人向战场外的下方飞去时，他微微睁大了眼睛，旋即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聪明啊，乔尼。 笑容转瞬即逝，地狱之君虚立在半空之中，冷冷地看着向他冲来的高大恶魔。 他的人类要他踢初堕者的屁股，那么—— 将战场让给贝利亚和那个恶魔，康斯坦丁不太熟练地操控着火焰羽翼飞到不远处的小山坡上。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点，康斯坦丁再度看向战场的时候，正见到贝利亚一个瞬移闪到那个紫黑色恶魔的背后，然后，他抬起了脚。 正中恶魔的臀部。 康斯坦丁：“！！！” 那一下的威力是惊人了，从初堕者臀部传来的大力直接将初堕者从半空中踢下，整个身躯砸入了刚才雷文斯坎的废墟之中，“轰”地一声巨响，地面塌陷，碎石迸溅，能量的余波不亚于一颗导弹的爆炸，卷起大量的烟尘向着周围袭去。 地狱之火瞬间凝结成屏障，挡下了迸溅而来的碎石烟尘。 康斯坦丁的面上一片木然。 虽然贝利亚那一脚的威力惊人，还颇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但康斯坦丁没法昧着良心说着一脚跟他无关。 这极有可能是他留给贝利亚的那句话有关。 Kick his ass，直译是踢他的屁股，但这不是康斯坦丁真要贝利亚踢那个恶魔的屁股，当然，那一脚踢得很漂亮。康斯坦丁就是让贝利亚揍那个混蛋恶魔而已，而已！ 康斯坦丁抬手捂脸。 那么美丽的贝利亚，那么优雅的地狱之君，战斗的时候却采用了这种流氓打架似的招式，算是他带坏了他吗？ “漂亮的一脚。”旁边传来一个标准的利物浦口音，透着他熟悉的轻佻和戏谑，“他做了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康斯坦丁面无表情地看向声源处，果然看到了一个穿着米色风衣，松垮系着领带的金发男人。 “John Constantine。”康斯坦丁意义不明地念出对方的名字。 “拜托，美人。”John Constantine手脚麻利地叼烟点火，“你也是约翰·康斯坦丁，这么喊难道不觉得哪里怪怪的吗？”将风衣兜里的烟盒掏出来晃晃，“来一根吗？” “需要我提醒你约翰是一个多普遍的名字，而康斯坦丁也并非稀有到只有我一个人姓吗？”康斯坦丁看了那盒丝卡烟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毅然道：“不要，戒烟中。” 康斯坦丁摊开手掌，黑色的地狱之火无比配合地在他掌心里窜出小火苗，并随着主人的心意变化出各种形态来——比如绞架，比如铡刀。 “嘿嘿嘿，不要就不要，咱们不要这样。”John Constantine将烟盒揣回兜里，口中叼烟，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好吗，你不知道我这段日子过得有多惨！午夜简直丧心病狂，忒能记仇了。” John Constantine愤愤不平，他就是骗了午夜老爹一点钱，哦，还截胡了那把温彻斯特猎魔-枪，他居然记仇到现在，还搞出这么恶心的复刻地狱。 康斯坦丁才不管John Constantine跟这个世界午夜的恩怨情仇，他继续盯着这个金发混蛋，敢坑到他头上，就别怪他狠狠割对方的肉了。 见康斯坦丁依旧没有放下手，John Constantine又开始卖惨。 “我的灵魂碎成好多片啊，刚才回收的时候疼死了。”John Constantine继续道，“之前那点清醒还是我好不容易挣扎出来的，我这不想着你有地狱之火吗，虽然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但黑暗力量总有相通之处，你在这里行动也能顺畅点。” 康斯坦丁冷笑，然后毫不犹豫地怼道：“你的灵魂上还有恶魔的臭味呢，你怎么不找那个恶魔来帮忙。” “只是恶魔之血的副作用罢了。”John Constantine沉默下来，他的脸隐藏在缭绕的烟雾后显得模糊不清，但康斯坦丁明白这样的态度，这必然是戳到了John Constantine不想提及的事情。 恶魔之血这玩意儿，虽然能够短时间给人类带来一些特殊的力量，但后遗症很强烈，还有上瘾性。这点恶魔之血虽不至于腐蚀一个黑魔法大师的精神，但他为了适应并压制恶魔之血，恐怕也做出了不少努力。 康斯坦丁忽然不想计较这件事了。 John Constantine是个好人吗？ 康斯坦丁不知道，正如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一个好人。 康斯坦丁静默片刻，然后道：“你怎么办到的？” 他自认实力还行，虽算不上顶尖，但也不是谁拽一把就能够拉入这个地狱的弱鸡。无视了他和贝利亚在家中布置的符文阵法，悄无声息地将他拖到这里，康斯坦丁觉得自己有必要堵上这条危险的通道。 “啊，这个啊，我之前在哥谭不是给你做过真名检测吗。”John Constantine没有隐瞒，因为他知道，同样的手段，在另一个康斯坦丁身上，他使不出第二次来，“那个用到了头发、鲜血和魔力，我藏了一点。可能因为我们是异世同位体，加上一个呼唤自己真实的咒语，我就把你拽下来了。哦，一直忘了说，谢谢了。” “你欠我一次。”康斯坦丁一巴掌拍飞那句没有什么实质意义的道谢，强调道。 John Constantine咬了咬烟蒂，嘟囔道：“好吧好吧，我欠你一次。” 债多不愁，债多不愁。 忧郁半秒，John Constantine兴致勃勃地抬了抬下巴，指着远处完全在压着初堕者暴打的堕天使，道：“那是谁，实力真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傻眼了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那个，kick his ass，咱可以不用直译，打就对了，不用特意踹对方的屁股OTZ 贝利亚：你说“踹他屁股”的，乔尼。 康斯坦丁：不是，这句话可以理解为“揍他丫的”……完了，我毁掉了地狱之君的形象_(:з」∠)_ 贝利亚：亲亲我，我就不要形象了^_^ *** 贝利亚的情况是：想要跟康斯坦丁并肩作战，但作战的时候要矜持，不能暴露出太多非人的一面，避免让康斯坦丁总想起他是地狱那边的堕天使→_→康斯坦丁没那么多讲究，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贝利亚，就不会在纠结这些问题。 贝利亚和初堕者其实都不是巅峰期，但贝利亚喝了这个世界上帝一杯茶，外加康斯坦丁给了一个激励buff，初堕者完全打不过他hhh 第44章 邀功&威胁&作大死 初堕者哎, 现在的地狱之王哎，他居然被那个堕天使踢屁股了。哪怕是当时大胆如John Constantine，他只是趁着初堕者被一肚子圣水折磨得肠穿肚烂的时候一酒瓶拍在他的头上，将他赶回地狱。 John Constantine只恨自己手头上没有能够拍照录像的东西, 不然他一定拍摄下来留念。 “别打他的主意。”康斯坦丁瞥了John Constantine一眼, “男朋友。” “哦豁, 男朋友啊。”John Constantine手搭凉棚, 眯着眼睛看向在空中展开十二片纯黑羽翼的堕天使, 这实力至少是大天使了, 别告诉他这是路西法。 等等, 不对。 这个约翰·康斯坦丁是从异世界来的, 身上还带着地狱之火, 纯度极高，给他那簇地狱之火的黑暗存在绝对实力不低。如果这个堕天使就是赠火的那个，那他也不是这个世界的堕天使, 那他的真名就有待考究了。 果然，用大天使来对付初堕者是相当明智的选择, 不知道魔女艾莉的计划进行到了哪里。如果成功了，他手上就也能有一个大天使驱使了。 John Constantine心中琢磨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嘴上还不忘调侃道：“长得很好看, 蛮有眼光的嘛。” 康斯坦丁斜眼看John Constantine, 发现他这话说得真心诚意，并没有觉得他身为一个驱魔人跟一个堕天使在一起哪里不对。康斯坦丁虽然不会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但John Constantine的态度却让他觉得……曾经让他纠结痛苦的事情不过一般般？ 这个世界的他居然这么开放的吗？ 两个康斯坦丁说话间, 那边的战斗已经分出了胜负。 贝利亚的天使之刃即将斩下初堕者的头颅时, 他感觉到了地狱法则的阻拦。他想起对方的身份，想起昨晚虚空幻化出来的密林中, 那位跟他在篝火旁谈话的老者，他手中的天使之刃如烟雾般直接消失，由黑暗荣光构造出来的绳索缠在了初堕者的颈项上。地狱之君抓住绳索的一端，狠狠地将他掼到了地上。 “轰——！！！” 以初堕者坠落的位置为中心，比之前更加可怕的爆炸出现了。 这一次大概是核-弹级别。 旁观的John Constantine脸色微变，都顾不上围观被暴揍的初堕者，这一次力量的余波就能够将这个复刻地狱顷刻间夷为平地。就在他下意识后退，想要立刻脱离这里的时候，他却注意到一旁的康斯坦丁正平静地看着远处的情景，似乎并不担心这即将毁掉整个复刻地狱的力量。 事实也正是如此。 当力量的余波即将袭上这个小山坡的时候，如烟似雾的地狱之火再度出现，化作半透明的屏障，主动迎上了爆炸开来的力量，然后轻而易举地将之抵消。 “……你早就知道了？”John Constantine忍不住问道。 “嗯……只是觉得，他不会忘记这里还有一个我。”康斯坦丁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来。 John Constantine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来，有男朋友了不起哦。 “乔尼。” 黑发黑眸羽翼微垂的地狱之君踏过地狱的血与火，走到了人类面前。他的身后，是被黑暗锁链层层缠缚的初堕者。他半跪在地上，胸骨凹陷，右臂断裂，身上血迹斑斑，一侧的蝠翼歪斜垂下，只剩一点骨皮勉强相连，黑色的鲜血浸染大片的土地。 堕天使亲吻人类的唇角，此时的他是带着爱人的祝福凯旋的战士，他在向爱人展示他的战绩。 “我赢了。” 康斯坦丁那一刻有些想笑，贝利亚，地狱的懒惰之君，七十二魔神柱之主，世间唯一混沌属性的炽天使，即使身在异世界，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输。然而，贝利亚此刻那隐晦强调战绩和讨表扬的表情让康斯坦丁心头发痒，久违的恶作剧因子在蠢蠢欲动。 驱魔人犹豫三秒，果断抬手抱住了地狱之君。他故意将嘴唇贴在贝利亚的耳廓处，刻意压低的声音低磁而性感，每一个单词都能够带着贝利亚耳廓处的皮肤轻轻震动：“欢迎回来，我的……英雄。” 康斯坦丁故意在“my”这个单词上咬得很重，仿佛强调。 贝利亚的身体僵住了。 他虽然期待从康斯坦丁那里获得一些特殊的小奖励，但这个惊喜真的降临时，猝不及防的大礼包砸得他有些懵。 “哈哈，贝利亚，你真是太可爱了。” 康斯坦丁一秒破功，他将下颌搭在贝利亚的肩膀上，笑得异常欢快。而刚被狠狠撩了一把又莫名像是被开玩笑，此时略有些懵的贝利亚本能地揽住康斯坦丁的腰，免得他笑倒在地上。 一旁的John Constantine“噫”了一声，默默扭过了头。他看着远处被打至重伤还在不驯挣扎的初堕者，不知该嘲笑受伤惨重的他，还是同情一下被人塞狗粮的自己。 呵，有什么了不起。 不就是有男朋友吗。 他还有女朋友呢。 虽然女朋友刚将他甩了…… 呵，那又怎么样，他John Constantine还缺女朋友不成！等他离开这个鬼地方，他立刻马上就去找个最漂亮的姑娘当女朋友。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都没有将彼此最为真实的一面分享给其他人的习惯，短暂的调笑后，开始处理正事。 康斯坦丁拦下了想收拾John Constantine的贝利亚，虽然他这次算是被John Constantine给坑了，但对方已经用一个人情抵了这件事。 贝利亚冷冷地看了John Constantine一眼，他不觉得这个混蛋人类的人情有什么用，但康斯坦丁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跟康斯坦丁闹分歧。 至于初堕者，康斯坦丁手臂上的伤和吐出来的血，贝利亚已经在初堕者身上百倍千倍地讨了回来。这个家伙是地狱目前的主人，似乎还与这个世界的初始神明有着关联，只要贝利亚还不想跟这个世界的至高存在撕破脸，他就不能杀死初堕者。 贝利亚无所谓地将重伤的初堕者扔在原地，至于他会不会被其他恶魔捡便宜补刀，这就不是贝利亚需要关心的事情。 贝利亚揽住康斯坦丁的腰，他要带着他的人类回家了。 塞德拉怀抱头骨来到复刻地狱的时候，禁制就已经被她解开，之前被困在这里的灵魂但凡还保留一点意识，已经全跑了。随着贝利亚和初堕者的战斗，这个破地方更是随时都要毁灭。恢复记忆的John Constantine手段颇多，他随时都能够脱离这里回到自己的肉身中，并不需要搭堕天使的顺风车——当然，贝利亚也绝不会给他搭。 John Constantine本可以离开，但他咬着烟蒂，蓝眸中情绪复杂，最终他将烟蒂扔在脚下，碾灭后，他选择走向重伤的初堕者。 他这是在作大死。 但是，这也是个绝无仅有的好机会啊。 康斯坦丁的手按住贝利亚的手臂，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看向John Constantine的方向，他想要看这个世界的自己又要干什么。 John Constantine蹲在重伤的初堕者面前，主动打了个招呼：“你好啊，初堕者。” “John Constantine。”初堕者狠辣暴戾地看向穿着米色风衣的驱魔人，在正式的生死决战中输给一个强大的堕天使，这并不算什么，堕天使的强大并不亚于当初的路西法，初堕者不会因此俯首称臣，但他对堕天使已经没了当初的怨气。 但是这个该死的驱魔人，John Constantine，他居然旁观了这一切，还在这种时候跳出来。 怎么，他以为自己能够捡到便宜？ 初堕者怒极反笑。 顶着初堕者杀人的目光，已经下定决心的John Constantine出奇得冷静，他甚至抬手拍了拍初堕者血淋淋的肩膀，自来熟地道：“别这样，怎么说咱们也算是熟人、魔吧。误入地狱后跟你打个招呼多正常的事情啊。” “不必废话，John Constantine，我绝不会放过你的。”紫黑色的魔鬼一身狼狈却无损于那种可怕的气势，“你的灵魂必将落入我的手中，我一定会狠狠折磨你，让你悔不当初。” 老二和老三已经死了，初堕者没有立刻去人间找John Constantine纯属是因为他要好好整理一下受创后的地狱，他们即将与天堂在人间开启圣战，地狱绝不能输。 比起这个，初堕者不介意放这个该死的人类多活两天。 “啊啊啊，我知道了，你说过很多次了。”John Constantine摆了摆手，浑不在意地道。 初堕者被John Constantine这样的态度气得一噎，要不是他的身体还被这古怪的黑暗力量束缚着，他现在就要将John Constantine的灵魂撕成碎片。不过，这点黑暗力量在失去主人的控制，很快就要消散了。 John Constantine慢慢地吐出一口气，他抬起手，简短的咒语之后，一截暗金色的短刃出现在John Constantine的手上。 这是John Constantine得到后就用保护咒藏在灵魂深处的杀手锏，他之前能够在复刻地狱的折磨下侥幸恢复一段时间的神智，就是因为切到了他藏东西的保护咒上时引起的咒语反弹。 John Constantine利用灵魂契约迫使地狱三王治愈他的肺癌后不觉得他日后就万事大吉了，因为他很清楚，初堕者不是用规则与利益就能够限制住的。他必然会想办法打破John Constantine狡猾弄出来的三方平衡，彻底攫取他的灵魂。 从来学不会坐以待毙的John Constantine潜入了卡里古拉俱乐部，一个相当古老的组织。 在那里，他发现了相当有趣的情报：初堕者极有可能不是恶魔，他只是因其行为的残酷而被称为恶魔。还有地狱二王和三王出现并入主地狱的时机非常巧妙，他们的存在完美阻碍了初堕者对地狱的绝对统治，就像是冥冥中有一只手在操控着这一切似的。 不论如何，值得一试。 计划分先后，John Constantine本来是想要让魔女艾莉先搞定大天使加百利，然后再开始针对初堕者的计划。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地狱那边很快传出了消息：地狱三王中的老三及其手下恶魔势力被屠杀，尸骨无存，老二则被初堕者斩杀，最终魔女艾莉只带回了老二骸骨的结晶。 骸骨的结晶最终造就了这把暗金色的短刃，John Constantine不确定这东西对初堕者能够有多少作用，十有八-九杀不了对方，但John Constantine决定试一下。 不是为了干掉初堕者，而是为了—— John Constantine有意让初堕者看清楚这把暗金色的短刃，清楚看到对方眼中的诧异与忌惮之后，John Constantine将短刃对准初堕者的心口，道：“做个交易吧，初仔。” 本能戒备忌惮那把短刃的初堕者，额头迸出一条青筋来。 Firsty是什么鬼？！ 不远处，贝利亚忽然挑眉，那个John Constantine手中的短刃，气息有些熟悉啊，不就是他当初宰掉那什么亿面魔王的时候尸骸凝出圣晶体同源的东西吗。 “John Constantine！”初堕者瞪视着金发驱魔人，冷声道：“单凭这个还杀不死我。” “但能够让你伤上加伤。唔，以着这玩意儿的特殊性，说不定能够伤到你的本源呢。”John Constantine露出一个欠扁的笑容来，“地狱之王重伤，你说天堂知道这个会不会很高兴地提前来地狱跟你们打个招呼？”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认真憋坏主意的黄毛渣康# 黄毛渣康：大天使的战斗力果然惊人，弄个大天使准没错，嘿！ 康斯坦丁：我怀疑你准备干坏事，敢将主意打在贝利亚身上，废了你！ 黄毛渣康：什么坏事，最多挖个心脏锯个翅膀而已，放心，不动你家天使^_^ 康斯坦丁：你欠我一个人情，记住了。 *** 漫画里，渣康利用魔女艾莉挖了大天使加百利的心脏，他还锯掉了加百利的翅膀→_→DC里面的加百利可惨了，最后心脏还被初堕者给捏爆了。按理说加百利那时候应该是死了，但翻了一下《路西法》的漫画，加百利还有出场，不造他是怎么又活过来了_(:з」∠)_ 漫画版渣康，敢想敢干，是个狠人。 第45章 契约&救赎&他的爱 “John Constantine！！！” “两个灵魂。”John Constantine竖起两根手指, 做出一副“啊呀这买卖其实你赚了”的表情来，“只要两个灵魂，这把短刃就是你了的，你的威胁, 咻地一下去了大半。” 不待初堕者开口, John Constantine继续道：“两个灵魂, 我的, 还有阿斯特拉的。我要你不再因为当初的事情而继续找我的麻烦, 我要你释放身在地狱之中的阿斯特拉, 让她得以升入天堂。” 不远处的贝利亚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看向怀里的人类, 果然看到康斯坦丁的表情就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眼中浮现出苦痛的情绪来。 贝利亚的手指微微攒紧，心中简直第一千零一次想要凌迟格剌西亚拉波斯。 格剌西亚拉波斯，贝利亚麾下七十二魔神柱排名第二十五的大恶魔, 被人类称为虐杀者之王。在贝利亚明确表示出对恶魔觊觎其他种族幼崽这一行为的不喜后，还敢偷偷抓着幼崽的灵魂下地狱, 还被贝利亚撞了个正着。 等等！ 他是不是从来没有告诉乔尼，当初被格剌西亚拉波斯拉下地狱的灵魂, 那个叫阿斯特拉的黑皮肤小姑娘, 已经被他下令释放了？ 对于贝利亚而言, 这件事从来不是能拿到康斯坦丁面前邀功的行为，因为他也身在地狱, 是地狱的一员。他无意改变恶魔混乱邪恶的本质, 但在幼崽上, 他也曾下过命令，禁止恶魔掠夺无辜的幼崽灵魂。 然而, 纯洁的灵魂对恶魔的吸引力太大，总有恶魔铤而走险，在贝利亚注意不到的角落里搞小动作。格剌西亚拉波斯算是他御下不严，即使他当时就释放了阿斯特拉的灵魂，这也不是值得夸耀的事情。 贝利亚只当那件事不存在，可现在看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康斯坦丁还是无法释怀阿斯特拉的事情。 那么，说一下，应该能宽慰康斯坦丁几分吧？ 就在这时，贝利亚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拽了一下，然后他看到康斯坦丁笑得有些不自然的脸。 “贝利亚，我想……过去听。” 贝利亚扫了一眼正在讨价还价的一人一魔，心中了然。 他的乔尼想要帮John Constantine，不需要贝利亚再动手，只要让初堕者误会他们的立场就好。 贝利亚怎么可能拒绝。 面对John Constantine时口气非常硬的初堕者忽然停住了嘲讽的话头。John Constantine似有所觉，回头一看，果然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贝利亚和康斯坦丁。 “我手上也有些东西。”贝利亚忽然开口，他划开空间，取出一小块暗金色的晶体，这是他给康斯坦丁打造完装备后留下的边角余料，取自亿面魔王尸骸所化的暗金色晶体。 贝利亚瞥了John Constantine一眼，淡淡道：“或许，你的短刃需要重铸一番。” 初堕者：“！！！” John Constantine则是恍然大悟，所以，之前干掉亿面魔王并屠杀了一堆恶魔的人，就是这个堕天使？！ “只能有一个灵魂！”初堕者不甘地看了贝利亚一眼，转而瞪向John Constantine，“要么释放阿斯特拉的灵魂，要么你我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做出抉择吧，John Constantine，是选择别人，还是自己。这可是个好机会呢。” 初堕者冷笑，利己主义者John Constantine，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放弃别人了。 John Constantine深深地吸了口烟，然后冲初堕者吐了个烟圈。他忽然笑了一下，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愿放过我啊……释放阿斯特拉的灵魂，让她升入天堂。不过，我有一个附加条件。” “初仔，你不觉得，你我两个人的游戏场，总是有其他人误入，很扫兴吗？” 初堕者微微眯起眼睛，冷笑着道：“你想说什么！” “你，地狱之王，一个强大的恶魔。”John Constantine反手指着自己，“我，一个人类，就会一点小把戏的普通法师。这——么悬殊的实力对比，你在找我的‘玩’的时候还要牵连那几个比我还菜的朋友，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John Constantine冲着初堕者挤眉弄眼。 “说的是啊。”康斯坦丁突然插嘴，他学着John Constantine的样子，蹲在John Constantine的旁边，跟John Constantine同款的嘲讽表情出现在这张自带忧郁贵气的俊美脸蛋上却造成了不亚于John Constantine嘲讽脸的杀伤力来，“因为赢不过一个Constantine所以拿他的人类朋友出气，这样的行为太没品了。” 初堕者被两个康斯坦丁噎了个倒仰，这金毛混蛋狡猾得跟泥鳅似的，他不找他那个所谓朋友开刀，这家伙能躲到地老天荒！ 初堕者刚想反对，康斯坦丁的身后，贝利亚发话了。 “合情合理。”地狱之君居高临下地看着初堕者，纯黑的眼眸隐隐带着些讥讽的意味，淡淡道：“你不会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吧？” 初堕者：“签！我答应了！”紫黑色的魔鬼恨恨地瞪视着John Constantine，一字一句：“不管你使出多少阴谋诡计，不管你怎样在人间挣扎着求生，我总会找到你，得到你，折磨你。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John Constantine正待吸口烟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他叼着的烟灭了。刚才谈判的时候有点紧张，一直没有注意到，他的烟似乎是在黑发的康斯坦丁走过来的时候熄灭的？ John Constantine无所谓地吐出烟蒂，然后冲初堕者轻佻一笑，无比欠揍地道：“那你可要加油了。” 初堕者深呼吸，现在他还不能打死John Constantine，现在还不能。 黑暗荣光凝成的锁链，消失了。 *** 按照新契约，初堕者释放了阿斯特拉的灵魂。 康斯坦丁出神地看着那个黑皮肤小姑娘笑着扑进John Constantine，亲吻他的脸颊。她的身上泛出明亮的光芒，这光芒冲破了黑暗，冲向了天空。 天堂，才应该是一个纯洁灵魂的归处。 贝利亚的手轻轻放在康斯坦丁的肩膀上，康斯坦丁转头看向贝利亚，羽翼的振动声后，两人脱离了地狱。 两人瞬息间回归的是他们在哥谭郊区的林间别墅里。 “呃……”康斯坦丁看着宛如台风过境的卧室房间，静默三秒，看向表情同样僵硬的地狱之君。 “你的灵魂不见了，乔尼。”贝利亚解释，“我很担心，还很生气和愧疚，一不小心，房间就成这样了。” “好吧，可以理解。”康斯坦丁捏了捏贝利亚的手掌，抬了抬下颌，示意贝利亚看向房间里唯一完好的那张双人床，“不过，我的身体呢？你藏到哪里去了？” 康斯坦丁开玩笑道。 “藏在了这里。”贝利亚反握住康斯坦丁的手，牵引着放在自己的心口处。看到驱魔人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贝利亚轻笑起来，微微用力，将人拉到了怀里，口中继续道，“我将你藏在了我的灵体中，时刻拥抱着你，时刻保护着你，时刻热爱着你。” 在脱离地狱的那一刻，依旧记得找回康斯坦丁那一刻时他看向自己的陌生，没忘向停留在地狱边缘的巫毒女术士塞德拉发出询问，得到的答案让贝利亚整个堕天使都有些醺醺然。 “……贝利亚，别说了。”康斯坦丁低下头，将额头抵在贝利亚的肩膀上，一只手被贝利亚扣住了五指，另一只手则微微握拳搭在贝利亚的手臂上。驱魔人想，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对地狱之君的情话坦然自若，因为对方压根没有自己在说情话的自觉。 他只是在说心里话。 可以吗，可以吗？ 他可以吗？ 康斯坦丁问自己。 他真的可以拥有这样一份真挚得不可思议的感情，来自于传说中古老而可怕的存在？ 值得吗值得吗？ 他值得吗？ 在见证过这个世界相似又有些不同的糟糕经历，又一次发现自己有多糟糕之后。 “好，我不说。”贝利亚怜惜地轻吻康斯坦丁黑色的发顶，轻声道：“你来看。” “什——”康斯坦丁疑惑抬头，却发现自己被直接拉入了贝利亚的精神世界里，落在了一段记忆之中。 暗红色的天空，深红色的血海，还有在血海之畔肆意生长着的白骨之花，这里是地狱。 康斯坦丁微微睁大了眼睛，比起他曾经见到过的地狱，眼前的风景细看虽然超乎普通人接受范围的可怕，但却别有一番颓靡的美丽来。 这是贝利亚看到的地狱吗？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哭声。 细嫩的哭声，夹杂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恳求还有不死心地祈祷求助，异常熟悉的声音一下一下刺激着康斯坦丁的神经，一下子就将他推回到了十多年前—— 当阿斯特拉被格剌西亚拉波斯抓在手中并拖下地狱时。 “哭吧哭吧，哭得越惨越好，你的痛苦将变成约翰·康斯坦丁无法摆脱的重负，他终将崩溃，然后落入地狱之中，落到我的手中。只要想到那一幕，我就忍不住兴奋起……” 康斯坦丁的脸色煞白，他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却发现记忆中那个邪恶残忍的恶魔脸色惨白，猩红色的兽瞳中满是恐惧。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庞大狰狞的身躯抖如筛糠。 康斯坦丁愣住了。 “殿下……贝利亚殿下……撒旦在上，愿黑暗与您同在。” 康斯坦丁忽然明白过来。 是了，这是贝利亚的记忆。 这个恶魔在畏惧贝利亚，而之前还在恐惧中哭求的阿斯特拉却睁大了眼睛，好奇又着迷着看向康斯坦丁的方向。 或者说，记忆主人当初站立的方向。 一只手忽然轻轻握住康斯坦丁的手，将他拉到了身边。康斯坦丁看着幻化出白色西装的贝利亚，转头再看向他之前站立的位置时，却见那里站着一身黑色长袍，黑发垂至袍角处的【贝利亚】。 记忆画面中的【贝利亚】清冷淡漠，昳丽的容颜是世间极致的美好却没有丝毫生气。 没有柔和的眼神。 没有不自觉牵起的唇角。 但就是那个【贝利亚】，惩罚了格剌西亚拉波斯，并派人送阿斯特拉去转生。 阿斯特拉的灵魂曾经落入了地狱，但她遇到了对纯洁幼崽存有善意的堕天使之君，所以她不曾在地狱中承受永生永世的折磨，而从一开始就被送离地狱。她没有去天堂，但她有机会开启另一段人生。 贝利亚看着过去的记忆画面，叹了口气，道：“我曾禁止恶魔碰触无辜幼崽的灵魂，但孩童纯洁的灵魂对恶魔的吸引力胜过百个千个罪恶灵魂，铤而走险的恶魔不在少数。” 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规则之下，总有铤而走险的行为在，只有被查出来才会被惩罚。格剌西亚拉波斯纯属是得意忘形，也没有想到那时候贝利亚会去地狱外围的血海之畔散步，被撞了个正着。 “我很抱歉，乔尼，我……”贝利亚很糟心，这简直就是御下不严导致的严重后果，早知今日，他当初就该直接处决了格剌西亚拉波斯。 “贝利亚！” 贝利亚的话没能说完就被康斯坦丁打断了，他目光有些躲闪地看向自己的人类，却惊愕地发现康斯坦丁的眼眸竟然浮起了一层雾气。 他弄哭了乔尼？！ 慌乱的情绪还未完全升起，黑发的驱魔人已然抬起双手，捧住了地狱之君的脸庞。康斯坦丁含泪的眼眸看向贝利亚，他在泪水中微笑，略有些哽咽地道：“贝利亚，我有没有说过……你拯救了我的灵魂。” 贝利亚怔住，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倾过身，亲吻人类的眼睑，细细吻去他的泪水。 贝利亚的声音很轻：“你现在说了。乔尼，我也想告诉你——” 地狱之君抿唇微笑，语气郑重。 “你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你让我觉得……”贝利亚笑着跟康斯坦丁额头相抵，“这个世界也不错。” 过去的贝利亚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因为一个人类而爱上整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心中有苦说不出的初堕者# 初堕者：淦，要不是总逮不到你，我至于找其他人类开刀吗！ 黄毛渣康：啧啧啧，真菜。 康斯坦丁：是很菜。 贝利亚：拉低了整个地狱的水准= = 初堕者：我*……%￥#&@ 第46章 歧义&交易&里世界 惨不忍睹的卧室在非常规的力量下很快恢复如初。 不过,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想起修复这间卧室的时候，距离他们从复刻地狱归来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这主要是因为他们两个在客房里比较“忙”，要不是康斯坦丁实在撑不住了，他们还能在客房里待上更长的时间。 康斯坦丁趿着拖鞋将自己扔到客厅里的沙发上, 身体的疲惫明明已经被地狱之君消去, 但康斯坦丁就是觉得腰背酸软浑身不舒服, 他将脸直接埋在抱枕里, 身体瘫在那里就不想动弹了。 温热的阳光透过客厅的飘窗照到康斯坦丁的身上, 难得的艳阳天让康斯坦丁身上暖烘烘的, 这样的温暖让康斯坦丁更加想要睡一个回笼觉了。 半睡半醒中, 康斯坦丁感觉到旁边的沙发垫微微下陷。他咕哝了一声, 头也不抬, 只伸出一只手，摸了一下让沙发垫下陷的“罪魁祸首”。 掌心触碰到了的是光滑的皮肤。 再摸。 挺直的鼻梁，柔软的嘴唇…… 康斯坦丁勉为其难地歪了一下头, 睁开了一只眼睛。 贝利亚的手肘搭在沙发垫的边缘，下颌抵在手背上。他正在看康斯坦丁, 唇角挂着笑容。 见康斯坦丁看过来，贝利亚凑过去, 亲了亲康斯坦丁的唇角, 道：“乔尼, 起床了，该吃午饭了。” 康斯坦丁：“……” 不想动。 “是你说不想‘吃’我的能量的。”贝利亚强调。 “我已经‘吃’够了。”康斯坦丁给贝利亚一个后脑勺, 这三天, 他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在床上。这段经历让康斯坦丁清楚地意识到, 他的恋人是各种意义上能让他活来死去的存在。 “乔尼。”贝利亚将康斯坦丁翻过来按在沙发上，黑发黑眸的地狱之君认真地威胁着驱魔人, “要么起来吃饭，要么躺着‘吃’我，你选一个吧。” 说着，他暗示性地捏了捏康斯坦丁的腰。 “……你学坏了，贝利亚。”康斯坦丁控诉。 “嗯……”贝利亚歪了歪头，“那，谢谢夸奖？” 虽然康斯坦丁觉得他们这个话题很单纯，就是起来吃午饭还是用贝利亚的黑暗荣光补充体力来代替午饭，但说着说着，康斯坦丁自己都觉得这话题有些歪，个别字眼让人遐想联翩的。 康斯坦丁终于坐到了餐桌旁，他一看桌上摆着的食物，顿时就乐了。 “说好的午餐，这又是粥又是汤，你这是中式早餐吧。” “你三天没有进食，这些好消化。” 地狱之君一本正经地搬出人类的说辞，这成功逗笑了驱魔人。 调侃恋人不耽误康斯坦丁享用午餐，用食物补充了体力后，康斯坦丁的精神头也上来了。他盘算了一下手头的东西，算一算市集开放时间，决定走一趟美国里世界换点东西。 在里世界中，钞票是最无用的东西，他们的交易往往是以物易物。想到这个，康斯坦丁觉得他对蝙蝠老板真的是相当够意思了。 *** 所谓里世界，说白了就是世界里侧，那些不被普通人所发现的真实与残酷。 里世界能够被大致分为三个层次，最外层是黑手党这类势力，他们了解一点里世界的真实，但没有办法过深地接触。中层是像康斯坦丁这类身为人类却具有魔法天赋，或是长久居住在人类世界中的半人异族所组成的圈子。而里层指的便是天堂地狱这种跟地球都不在同一位面的世界，是活人不可触及的层次。 康斯坦丁要去的里世界，指的是里世界中层势力联合创建的市集。他们这样人类中的异类，异类程度还够不上天使恶魔精灵巨龙这样的层次，为了更好地在普通人世界中存活下来，他们从很久以前就会定时聚到某处进行交易，互通有无。 及至今日，有点年代的国家里侧都有极具地域特色的市集，而美国里世界的市集，是世界有名的包罗万象，没有标志性特色就是它的特色。 简而言之，美国里世界市集中，能够找到各个国家各个流派的玩意儿，是淘到宝还是被某个危险物品坑死，全看个人本事。 康斯坦丁觉得，这个世界的美国里世界估计也是这样。 有扎坦娜当初给的情报，康斯坦丁和贝利亚很快找到了位于纽约曼哈顿岛西岸的Hell's Kitchen，曼哈顿的西中城。 在那里，有一座破旧的廉价公寓楼。 康斯坦丁在入楼登记簿上留下来伪造的魔法签名，而贝利亚直接隐去了身形，堂而皇之地走过这个世界法师们打造的甄别防御结界，站在康斯坦丁的身边。 【贝利·亚尔。】 门卫瞟了一眼签名，用笔尖点了点登记簿昏黄破旧的纸张——这其实是伪装成登记簿的限时契约书，大致意义就是在集市范围内禁止使用E级以上法术，禁止与他人爆发D级以上破坏力冲突，交易一但达成禁止反悔，恩怨离开市集再论之类——指点道：“左拐直走，107房间。” 康斯坦丁比了个OK的手势。 这座公寓楼实在是年久失修，木制的走廊地板踩起来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走廊灯更是有一半都没了反应。康斯坦丁和贝利亚在107号房的破门板前站定，蕴含着魔力的手轻而易举地推开了这扇挂有维修中的房门。 一道漆黑的长廊出现在两人面前，还有左手边挂得整整齐齐的黑色兜帽披风。 显然，不是所有巫师异族都愿意在其他人面前展露真实，这些统一施展了遮蔽咒语的兜帽披风是市集主办方给予的方便。 康斯坦丁随手扯了一件披在贝利亚的身上，给贝利亚系上披风顺便将兜帽给他扣上。他后退两步，忽然笑出了声。 “好像传说中的死神啊，就差一把镰刀了。” 贝利亚拎过一件披风，仔细地给康斯坦丁系上，口中道：“我要是死神，你就是死神的新娘。” “咦？”康斯坦丁故作惊讶，“不是新郎吗？” 贝利亚给他戴上兜帽，然后倾身吻住康斯坦丁的嘴唇，一触即分。 “走了，新郎。” 康斯坦丁由贝利亚拉着，走过黑暗的长廊，差不多十几步，眼前豁然开朗，美国东海岸区里世界市集呈现在两个异世界来客眼前。 贝利亚微微挑眉。 市集开在一片旷野之上，天空湛蓝，万里无云。环绕着旷野之中唯一那棵枝干遒劲却没有一片叶子的巨树，下方螺旋分布着百余个大大小小的摊位上面摆满了或是崭新或是陈旧的东西，再加上热闹的吆喝声，看上去很有普通人跳蚤市场的风范。 让地狱之君挑眉的不是这点，而是环绕在这片地域的空间力量。 市集背后的巫师倒是好手段。 这里依旧是纽约，却也不算是纽约，因为有人利用结界和空间法术偷走了曾位于纽约的大片土地，将其折叠后塞入这个结界里。 还有那棵光秃秃的巨树，在他和康斯坦丁踏上这片土地之后，源自于巨树的力量直逼灵魂，这大概就是之前那份临时契约的后手了。 当事人若是使用假名签署那份临时契约，与这片土地缔结的就是虚假契约，人与土地的魔力循环就没有真正形成，这棵被侍奉千年，沾有无数罪人鲜血的圣树就能够搅动当事人的精神领域，挖掘心灵漏洞，幻化出怪物来吞噬违规者。 贝利亚平静地收回目光。 在经历过恋人灵魂被从身边偷走的事情后，哪怕当时意外发生时他正置身于虚空中与这个世界的至高存在交谈，John Constantine弄出来的仪式确实有点防不胜防，贝利亚也无法原谅自己的疏忽。 针对性的解决方法就是贝利亚给康斯坦丁的那簇地狱之火多添了些本源力量，凡涉及精神与灵魂领域，全部挡了。就这棵所谓圣树的甄别力量，还突破不了他本源之火的防御。 两人神态自若地走进里世界版跳蚤市场里，半点也没有用假名签到而被圣树针对的人应有的状态。 即使是坐拥地狱财富的贝利亚此时也不得不承认，人类的创造力是造物主赋予他们的最大天赋，这里东西的力量等级，贝利亚虽然看不上眼，但某些物品中蕴含着的精巧心思当真神奇，在贝利亚看来比擅长此道的矮人族还要别出心裁。 康斯坦丁的目光四处梭巡，他并不是无聊来这里逛逛，而是真有要买的东西。换了个世界，他原本的储藏没了，以往的“供应商”也没了，他只能跑这里来大海捞针。 贝利亚走在康斯坦丁身边，看着他认真寻找着什么，问他就含糊地搪塞过去，贝利亚也就识趣地不问了。虽然不问，但贝利亚可以观察。 不动声色地将康斯坦丁交易来的材料物品看在眼里，将这些东西的属性与作用交叉对比一下，贝利亚大致能够猜出康斯坦丁准备做什么了。 贝利亚本来是这样想的，不过在看了他家人类的骚操作后，他又不确定了。 因为贝利亚亲眼看到刚被康斯坦丁讨价还价交易到手的东西转眼就被他交易给了另一个卖家。 显然，不到最后，贝利亚根本看不出来康斯坦丁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因为刚刚交易到手的，有可能是康斯坦丁真正需要的，有可能是康斯坦丁拿来准备交易别的物品的。 真厉害！ 贝利亚叹为观止。 *** 不管摆在摊位上的物件拿到外界会引起多大轰动，这个只对巫师异族开放的里世界集市某种意义上跟普通人世界的菜市场没有什么区别。 讨价还价有，八卦聊天有，一言不合想要动手的还是有。 康斯坦丁开启讨价还价模式，将自己可能用得到的东西都往兜里划拉的时候，他没忘竖起一只耳朵听八卦。 八卦，真的是古今中外不管人神妖魔都能够找到共鸣的好习惯。 说的最多的就是午夜老底的死亡和纽约里世界地盘的重新洗牌。 午夜老爹是巫毒教的大祭司，最强的巫毒术士，纽约是东海岸里世界的入口，午夜老爹能够掌管这片区域，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和势力。 这样一个人却从帝国大厦上跳下来自杀，明显就是被仇家针对了。至于这个仇家是谁，午夜老爹手底下有个人含含糊糊地说，午夜老爹自杀前三天，他们刚在纽约发现了John Constantine，午夜老爹那架势，明显要收拾对方。 于是，联想到此时还活蹦乱跳的John Constantine，干掉了午夜老爹的那个人似乎不用多想了呢。 恭喜John Constantine，彪悍战绩又添一人。 康斯坦丁嘴角微抽，越发觉得自己征用了贝利亚的假名是多么得正确，虽然这一回的锅真不是John Constantine的。 现在，午夜老爹的酒吧被海地巫毒教派的其他术士接手了，能不能做到午夜老爹的程度为未可知，先撑过纽约地下各方势力的试探吧，这块大肥肉真不是谁都能咬在嘴里的。 将整个市集转了一圈，康斯坦丁在心中数了数换到手的东西，这一回想要精益求精的康斯坦丁觉得还是差了点。可惜今天是每星期惯例开启的市集，不是那种大节日时举行的大型拍卖市集，好东西不够多。 等等，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康斯坦丁单手握拳，轻敲掌心。 John Constantine啊，那个据说刚干掉午夜老爹还欠着自己人情的里世界大人物啊。薅他羊毛的机会可不多，这一次天时地利人和，不薅简直对不起他在那个雷文斯坎中将他家贝利亚忘记好几个小时。 一想到自己原来有一头大肥羊可以薅，康斯坦丁再看这些挑不出心仪物品的摊位时他就淡定多了。哦，对了，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他有没有收集到幻术扑克牌，能不能薅羊毛的时候顺便一起薅过来。 “怎么突然笑得这么开心。”贝利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康斯坦丁唇角翘起的弧度，“是发现好东西了吗？交易的东西够吗？要不我捏两块能量结晶吧？” 贝利亚看着康斯坦丁来回倒卖，有些担心对方这么折腾会不会漏掉自己想要的。不如他捏两块能量结晶，对于普通巫师异族而言珍贵抢手，但对于贝利亚而言却是能够无限制造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吃饭话题越说越诡异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和你只是在单纯讨论食物补充体力和能量补充体力的区别，真的，十分纯洁的那种。 贝利亚：嗯嗯嗯，我知道，所以，要么起来吃饭，要么躺着吃我，做出选择吧，乔尼。 康斯坦丁：……………… *** 康斯坦丁：薅羊毛啊，那个黄毛渣康的羊毛~ 黄毛渣康：你——恶魔！！！ 第47章 睡魔&沙袋&新任务 “足够了。”康斯坦丁抬手握住贝利亚的手指, 大大方方地凑到唇边亲了两口，道：“我已经买完了。剩下的，嘿，我准备让那位Constantine努力。” “他也就有这点作用吧。”贝利亚淡淡评价, 对于那位跟他家乔尼撞名了的金发巫师, 贝利亚原本没有什么恶感。但他偷走乔尼一回后, 贝利亚已将他彻底拉黑, 要不是看在康斯坦丁的面子上, 分分钟将他人道毁灭。 康斯坦丁知道贝利亚对John Constantine还有不满在, 解释只会让他更生气, 当即转移话题, 道：“曼哈顿这边有家法式餐厅, 年前刚被排进全美十大最佳美食餐厅，现在去那里吃晚餐吧。” 贝利亚微微点头：“好。” 两人往里世界市集出口走去的时候，康斯坦丁目光一瞥, 发现距离出口处不远的地方新摆了个摊位，摊主是一个穿着绣花罩衫, 披着沾血野牛皮披风，头戴黑色鹰羽冠的中年女性。这身打扮, 她应该是一位萨满。 这位中年萨满摊位上摆出来的东西着实让人侧目。 三个已经泛黄的头骨, 一串由牙齿串成的手链, 一张由某种树皮制造出来的狰狞鬼面具，一张人皮鼓, 一串由鸟类头骨串成的腰铃, 由一截腿骨打造出来的长刀——这些都不是一位萨满巫师应该拿出来售卖的东西, 因为这些看起来格外瘆人的东西意味着一个部族萨满巫术的传承。 康斯坦丁对这些东西倒是不感兴趣，他虽然会一些萨满巫术, 但说实话，这个摊位上摆着的巫器，他不怎么看得上。 康斯坦丁只是好奇，是什么让一位萨满巫师从死亡之境中爬出来，拿出了这些理应传承下去的巫器坐在这里。 一个身躯，两个灵魂，目前掌控这具身体的灵魂散发着死亡的腐朽气息。 康斯坦丁的目光落在了跟这堆巫器放在一起的一个小布袋上。棉麻质地，黑绳扎带，里面鼓鼓囊囊，一手就能团握的大小。 那东西真是该死得眼熟啊。 因为曾经的康斯坦丁也有一个类似的，依靠着这个东西，长年失眠的驱魔人有过几次好觉，但因为察觉到这个东西的成瘾性以及他因此消耗的大量精神力，他不得已戒掉了它。 “贝利亚。”康斯坦丁扭头靠在贝利亚的肩膀上，用气音在贝利亚耳边小声地道：“你帮我看看那个棕色的小布袋，是不是睡魔沙袋？” “里面装着的确实是梦之沙。”贝利亚微微颔首，随即他握住康斯坦丁的手，直接走上前，对那个女萨满道：“我要这个。” “贝利亚？”康斯坦丁不解地看向地狱之君，贝利亚要这个做什么？他可不觉得贝利亚看得上这个东西。 “我只是觉得……”贝利亚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来，格外意味深长地道：“或许会很有趣。” 康斯坦丁：“？？？” 女萨满抬眼看向两人，他们都穿着市集统发的黑披风，看不到长相与魔力如何。她的声音冰冷而喑哑：“两个人的命。” 康斯坦丁的眉头紧皱，他看着摊位上摆出来的东西，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是死仇，足以让一位已经死亡的萨满还魂人间，拿出家族传承的巫器来买仇人的命。 “说说看，只要理由正当，一切好商量。”康斯坦丁道。 这可是贝利亚第一次提出想要的东西，康斯坦丁怎么能不满足他呢。 这般想着，康斯坦丁一把将贝利亚拉到身后去，主动接过这笔生意。 贝利亚微微垂眸，唇角微翘。 女萨满轻哼一声，她摇了一下摊位上的腰铃，无形的屏障展开，将三人笼罩其中。 “我要杀的人，是Papa Justify和Mama Cecile。” *** 一听这称谓，康斯坦丁就明白这个萨满想要对付的是什么样的人了。 巫毒术士，而且还是一男一女。 海地巫毒教的传统，男性祭司恩贡，尊称其为Papa。女性祭司曼柏，尊称其为Mama。不久前被同胞姐姐杀死的午夜，里世界对他的尊称便是Papa Midnight，午夜老爹。 康斯坦丁不想知道这个女萨满是不是故意在午夜老爹身亡，海地巫毒教一脉势力陷入混乱，腹背受敌的时候跳出来，他只想稍微知晓一些前因后果，最起码得知道孰是孰非。 女萨满确定贝利亚和康斯坦丁确实有缔结交易的打算，也不隐瞒，便将自己与贾斯菲老爹和塞西尔妈妈之间的恩怨说了一遍。 正如康斯坦丁一开始就看出来的，这个女萨满早已死去。之所以此时坐在这里，拿出自己这一脉萨满所有的传承，其实是为了自己的孙子报仇。 她的孙子名叫卢克·马修，他没能继承到家族遗传的巫术血脉——事实上，随着部族的衰落与他们不得不与普通白人繁衍后代，传至卢克·马修的时候，他的外貌已经找不出半点美洲本土族裔的特征，完完全全的白人男性，力量更是没能继承到半点。 女萨满已经看到了他们这一脉传承断绝的未来，但她还算看得开，并没有强求什么，她甚至没有告诉过她的儿子和卢克一点关于家族传承的事情。对于没有天赋的普通人而言，这样的无知其实是一种保护。 她在卢克·马修十岁的时候去世，安然阖目的她循着祖灵的指引来到他们这一脉族人在死后休憩的祖灵之境。她在这里等着她的儿子和孙子，对于死人而言，几十年的时间并不长。 二十年后，她没有等到更为年长的儿子，反而等到了孙子卢克。 她在祖灵之境中等到了一个浑浑噩噩的痛苦灵魂，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对方就消散了。 女萨满在震惊与痛苦中将孙子破碎的灵魂收集，看过他遗留的记忆后，她方才明白过来，她的孙子原来是被两个卑劣的巫毒术士害了。 卢克死了，却也没有死。 因为有人抢夺了卢克年轻的身体，将他扔进在一具老旧的躯体里，经受一个多月病痛的折磨，痛苦地死去。他的灵魂之所以会是这样一个状态，是因为抢夺了卢克身体的贾斯菲不想被其他巫师异族发现自己抢夺他人身体的真相，所以截留了一部分卢克的灵魂披在自己的灵魂上作为伪装。 女萨满气疯了。 对她而言，贾斯菲不仅杀死了她珍爱的孙子，还玷污了萨满的血脉。与普通白人结婚生子固然稀薄了他们的血脉，但这远及不上被其他教派巫师祭司抢夺身体血脉带来的屈辱大。她拼尽最后的魔力返回人间，附身在这个灵感微弱的女人身体里。她想要复仇，但全盛时期的她都不是一对巫毒术士的对手，更何况她现在的状态。 于是，她挖出了家族所有的珍藏，来到里世界的市集中，想要雇佣一位巫师杀手干掉那两个巫毒术士。只是，她拿出来的东西不足以让问价钱的那几个巫师异族决意与两个巫毒术士为敌，而现在，两个似乎并没有被悬赏杀人吓退的巫师居然对她根本打不开只放着博运气的布袋子感兴趣，难道这小玩意儿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再不凡对她而言也没有多少意义了，她已经死了，家族的血脉也彻底断了，一切都不再具有意义，除了复仇。 “贾斯菲和塞西尔吗。”康斯坦丁看了贝利亚一眼，见他微微点头，表示这个女萨满并没有说谎。既如此，他们完全没有反对的必要，当即道：“这活我接了，不过我要再确认一下这个交易的细节。” 能够换身体如换衣服的巫毒术士，光杀死他们现在的躯体肯定不够，但让他折磨对方灵魂，康斯坦丁做不来。 “只有两个具体要求。”女萨满竖起两根手指，“其一，毁掉他们现在的躯体，杀死他们一次，并将……卢克·马修，将我家族末裔的遗骨带回给我。” 康斯坦丁轻声道：“可以。” “其二，不能放过他们的灵魂。”女萨满捧出一只半掌高绘制着彩色竖纹的陶罐，“你只要能保证在将他们灵魂赶出躯体的时候，将这些骨灰撒在他们灵魂上即可。”女萨满的脸上浮现出狠色来，“这是我族先祖的骨灰，我们不会放过残害最后族裔的家伙。” 所以，不需要康斯坦丁折磨对方的灵魂，因为这一脉萨满的祖灵们不会放过那两个巫毒术士。 “可以。”康斯坦丁伸出手，“订立契约吧。” “乔尼。”贝利亚皱了皱眉，“还是我来吧。” “你在说什么梦话。”康斯坦丁横了贝利亚一眼，“里世界的活儿听我的，我有经验。” “可……” “还是你觉得我斗不过两个巫毒术士？” “当然不。”贝利亚毫不犹豫地回答，开什么玩笑，在他眼中，约翰·康斯坦丁是里世界最强大的巫师，区区两个巫毒术士算什么。哪怕他们再狡猾恶毒，不是还有他在吗。 “在里世界干活儿，契约是必须的。”康斯坦丁解释，不然，拿走了定金却不干活怎么办，连恶魔都知道提前拟定契约。 康斯坦丁在原本世界里可以说是毁契约小能手了，但他毁掉的契约都是与恶魔或是邪恶巫师的，似这种工作契约，他还是有最基本的职业道德的。 确定了里世界版临时工作契约后，康斯坦丁从女萨满手上拿到了睡魔沙袋。 那只睡魔沙袋转眼就到了贝利亚手上。 难得贝利亚有想要的东西，康斯坦丁当然要给他弄到手——贝利亚自己亲自拿都不行。 贝利亚摸了摸这只装满了梦之沙而鼓鼓囊囊的小袋子，嘴唇轻抿，露出一个笑容来。 糟糕了，这只沙袋，恐怕日后睡魔来找他讨要，贝利亚都不可能给对方了。 他得好好地用，珍惜地用。 这般想着，贝利亚抬眸，深深地看向走在前面，正在剥糖纸的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忽然打了个冷战，手上的棒棒糖差点掉在地上，还好他眼疾手快。有些迟疑地将这根葡萄味的棒棒糖塞进口中，驱魔人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种脊背突然发凉的感觉……怎么回事？ 地狱之君笑而不语。 *** 路易斯安那州的新奥尔良市，美国的水中之城，移民之城。 说它是水中之城，是因为它建在密西西比河河口还出了名的多风多雨，风是飓风，雨是暴雨，前两年一场飓风下来，死了上千人。说它是移民之城，是因为生活在这里的人，绝大部分是非裔黑人的后代。而从里世界的角度看来，这座新奥尔良城，还是美洲大陆海地巫毒教信仰最为鼎盛的城市，不少巫毒术士出身于此。 然而，对于生活在这里的普通人而言，什么巫毒，不过是当地人用来糊弄外地游客的骗人玩意儿而已，用来捞钱真是一捞一个准，旅游业不愧是跟博-彩业并列为新奥尔良两大经济支柱产业。 反正，作为新奥尔良市一位普通出租车司机，吉姆就非常欣赏巫毒传说给这座城市带来的游客们，看在小费的份上，他不介意将那些他觉得假得不行的传说惟妙惟肖地讲给对方听。 就像是现在。 驾驶座上的吉姆稳稳把持着方向盘，嘴上不停，噼里啪啦地跟后车座上那两个刚下飞机的富家少爷听。 就那长相，就那气质，就那衣服，指不定是哪家大少爷闲得蛋疼过来找刺激。吉姆有经验，这样的人最喜欢从他这样普通出租车司机这里打听情报，小费给起来也特别痛快。 为了小费数额，吉姆也是拼了，差不多一心三用，开车要稳，嘴上不停，还要从后车镜时不时瞄一眼后车座，确定自己的科普安利会不会适得其反。 “富家少爷”之一的约翰·康斯坦丁表示，不会。看在对方这么积极主动给他递梯子的份上，他们可以送对方一笔大生意。 是的，被司机当做富家少爷闲得蛋疼组团来新奥尔良找刺激的两人正是坐飞机来到新奥尔良市的康斯坦丁和贝利亚。鉴于这个任务并不需要他们赶时间，两人索性将这一次任务外的行程安排一下，就当是公费旅游了。 虽然没有地方报销。 为了更生活化一些，上飞机前，康斯坦丁拉着贝利亚走了一趟服装店，刷掉了两人一个月的工资换了这身衣服。康斯坦丁原本没想买这两身死贵的衣服，但看看贝利亚这张脸，谁忍心将破烂衣服往他身上挂啊。 反正康斯坦丁不忍心。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搬起石头最终砸了自己脚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睡魔沙袋哎~ 贝利亚：是睡魔的沙袋，想要！ 康斯坦丁：你要这个做什么，这玩意儿对你没有什么多少作用吧？不过，既然你喜欢，买了！霸道总裁上身.jpg N久之后—— 康斯坦丁：想要做霸道总裁是要付出代价的，醒醒啊，约翰，别被贝利亚的美色所迷惑(╯‵□′)╯︵┻━┻ 贝利亚：爱你(づ￣ 3￣)づ~ *** 不造有没有亲看过《万能钥匙》没有，现在给那两个巫毒术士预定一下翻车。 第48章 暴雨&争执&海兄弟 在贝利亚身上, 康斯坦丁算是拿出了自己全部的男式审美，给他配了这身黑色休闲长裤和红蓝格子衬衫。别看这一套看着简单，但这条黑色长裤和格子衬衫怎么说也是打败了其他同款各颜色的长裤衬衫才成功上了身。 贝利亚穿成了这样，康斯坦丁自然也不能像往常那样西裤白衬衫黑风衣的搭配, 在贝利亚的要求下, 康斯坦丁换上了现在的深蓝牛仔裤和黑色长袖T恤, 还被贝利亚往额前扒拉下两缕头发。 康斯坦丁看了一眼穿衣镜就不想看了, 一点额发不留, 完整露出五官的约翰·康斯坦丁俊美而成熟, 但留下两缕额发的约翰·康斯坦丁简直就是还在大学校园里晃荡的小年轻。 他虽然有些嫌弃, 但看着贝利亚抬手就“咔嚓”一张照片的架势和笑盈盈的眉眼, 康斯坦丁也就忍了。 于是, 来之前本来想要披上身的伪装，比如大学教授民俗研究专家什么的，转头就变成了来巫毒盛行区探秘找刺激的两个无聊富家子。 坐上出租车后, 康斯坦丁有意引着司机说话，虽然大部分都是无用的, 但关键信息还是被对方无意间引了出来。 比如这一带最为神秘的地区。 “泰勒博恩教区？”康斯坦丁状似感兴趣地问道。 泰勒博恩教区是路易斯安那州非常特殊的三角地带，那里有大片的沼泽地, 环境略显恶劣, 还有鳄鱼出没。但比起这些, 那里可以说是当地人神秘宗教习俗最为显著的地区。 当地人都说，那片沼泽地有着神秘而可怕的魔力, 会吞噬那些胆大妄为的外来者。 吉姆理所当然地也这样说了。 康斯坦丁笑了, 他掏出一把钞票, 往贝利亚的腿上一拍。 “伙计，去泰勒博恩教区。不过, 正式启程前，介意先送我们到附近的便利店吗？”康斯坦丁一本正经，“论野外求生，我们可是专业的。” “当然不。”此时的司机吉姆看康斯坦丁的目光已经是一头再肥美不过的大肥羊，眼睛里都快闪出美元的符号了，义正言辞地道：“顾客至上！” *** 河流，密林，沼泽，哦，还有鳄鱼，这组成了泰勒博恩教区的基础地理环境。 将康斯坦丁和贝利亚送到泰勒布恩教区里的一家小旅馆前，吉姆还恋恋不舍地留下了电话号码，表示他们想要回市里的时候，可以打这个电话，他会专程来这里接两人。 康斯坦丁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相对于新奥尔良，泰勒布恩这边的生活环境明显要差一些，唯一的这家小旅馆说得好听些是极具地方民族特色，说得难听点就是脏乱差，贝利亚往所谓的最好套房里一站，康斯坦丁就有一种立刻冲过去找那两个巫毒术士打一场，然后带着贝利亚快快离开这个地方的冲动。 “我可没有那么娇气，乔尼。”贝利亚轻笑着揽住康斯坦丁的肩膀，带着他的人类走到套间唯一的小阳台上。两人并肩而立，眺望着夕阳下的泰勒博恩，呼吸中是草木的清香气。 “空气中水的元素之力在沸腾。”贝利亚抬眸看向夕阳下依旧明朗的天空，“暴风雨要来了。” “水系元素魔法？”康斯坦丁嘴角微抽，“是嫌新奥尔良不够湿润吗，这地方都潮成这样了，还要下雨。” 他讨厌这种黏糊糊的天气。 “大概率是被殃及了。”贝利亚语气淡淡，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这些超然存在很正常，历数前几次地狱跟天堂的圣战，哪一次不是死的人类动物比陨落的天使恶魔多得多，他们不可能为了人类在战斗时刻意放轻手脚。 康斯坦丁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去看看吧。” 贝利亚没有异议，他将康斯坦丁往怀里揽了揽，羽翼的振动声之后，两人消失了。 再出现时，他们已经身在墨西哥湾的一处岛屿上。 这里是格兰德岛。 站在格兰德岛最高建筑物水塔上，康斯坦丁抬眼看着正在天空中不断聚集来的乌云以及一下比一下凶狠拍打着岸边的海浪，目光默默落在海边礁石上两个面对面对峙着的两人。看着聚集在他们身边，随着情绪起伏不断变幻着的水汽，不难猜出这即将席卷墨西哥湾的暴风雨源自何方。 啊，看着这不断起伏的海浪还有海浪声中一声比一声激烈的控诉，康斯坦丁一点也不想知道原本世界里的大灾难都是怎么出现的。 漫过海边礁石的海水中，情绪比较激动的是那个小半个身体浸在海水中的青年。青年穿着一身蓝色贴身软甲，银色的短发整整齐齐地捋在脑后，露出英俊而锐利的五官来。 此时，银发青年海蓝色的眼眸正恶狠狠地瞪视着对面的男人，海浪声中依稀可辨对方的控诉声：“……属于亚特兰蒂斯，我的兄弟，我的哥哥！为什么不能舍弃这肮脏可怕的地上世界，跟我回我们的家园？！我即将登上那个位置，我已经可以让你回家了，兄弟，我可以让所有亚特兰蒂斯人欢迎他们的新领主，没有人敢非议你的另一半血统！” 被银发青年的气势压得气短三分的是一个扎着半长金色发辫，胡子拉碴几乎遮了半张脸的粗犷男人。他只穿着一条长裤，赤-裸着的上半身满是黑色纹身，那些纹身就像是先天长在他的皮肤上一样，如同一层天生的铠甲。 此时，面对银发青年一声比一声激动的诘问，他就蹲在一块礁石上，整个人就像是沐浴在主人怒火下的大狗一样，整个人蔫哒哒的。而在银发青年胸膛激烈起伏，一连串爆发性的诘问后短暂喘息的空档，男人连忙开口道：“我当然知道，奥姆我唯一的兄弟，我一直都知道你为了让我能够回亚特兰蒂斯所付出的努力。我很感激，真的，兄弟，我爱你。” “……亚瑟我的兄弟，不要跟地上人学得如此轻浮。”银发青年，也就是即将登上亚特兰蒂斯王位的新王，前任国王与王后的儿子奥姆·马里厄斯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短暂的三秒后，奥姆复又严肃地瞪向男人，“你是亚特兰蒂斯的亲王，必须要给所有亚特兰蒂斯人做出一个正确的榜样。” 那一刻，男人，也就是混迹海上，时不时捞条沉船，救个落水人，打个海盗船，小有名气混了个“海王”称号的亚瑟·库瑞内心是绝望的。 作为一个半亚特兰蒂斯人，亚瑟·库瑞从小就生活在地上世界，是个同龄人眼中的怪胎异类。他没有母亲，只有一个时不时露出寂寞难过表情的父亲。 他一直希望能够见到母亲，谁知道，天意弄人哦不，老天成全，他虽然依旧没能见到母亲一面，但他见到了跟他同母异父的弟弟奥姆。初见时高冷傲慢的性格混熟之后就是傲娇敏感，被他认可为兄弟之后，他从母亲那里缺失了关爱被这个弟弟变本加厉地弥补了回来，对他的态度堪称同龄人那里另一个妈妈。 真的，亚瑟·库瑞是没有妈妈，但他见过别人家的妈妈，唠叨起来的架势都没有他家奥姆来得凶残。 虽然在奥姆眼中，他这是在帮身陷地上可怕世界，被地上人糟糕习惯污染了的哥哥重新找回亚特兰蒂斯皇族荣光，要不是他这个哥哥在这方面的不争气，他才不想废话那么多。 当然，让亚瑟·库瑞心甘情愿被这个异父弟弟套上弟控枷锁的最大原因，还是当初见面的时候，小奥姆实在是太可爱，嘴巴再毒也可爱。亚瑟·库瑞虽然没比他大两岁，但还是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吸团子的正确姿势。 然而，在奥姆殿下看来，他这一天天简直为了这个哥哥操碎了心。 能想象得到吗？ 在他从母亲那里听说他竟然有一个哥哥，哪怕他是个混血，奥姆还是对他有了期待。他为母亲保守这个秘密，努力锻炼自己，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走到亚瑟·库瑞面前，看看这个让母亲分走一半爱怜，一直思念着的儿子是个怎样的人。 这份情绪随着母亲被发现与地上人私通产子而被父王献祭给海沟国的怪物们后升到了顶点。 他的母亲死了，因为他同母异父的兄弟，还有那个卑劣的，哄骗了母亲的地上人。 他应该憎恨那对父子。 但是，他又因为那一半相同的血缘和母亲慈爱而忧伤的眼神而犹豫不决。那个野男人肯定得憎恨，但他那个兄弟，据说叫亚瑟·库瑞的，他得好好考虑一下再决定态度。 又一次听到父王醉酒后对母亲和私生子哥哥的咒骂之后，奥姆孤身一人冲出了皇宫。 那时候，他才五岁。 海底世界是一个非常讲究出身的地方，因为出身往往意味着天赋，就像是奥姆，两个实力强大的皇族结合，奥姆生而为王，资质远胜其他亚特兰蒂斯贵族。 他役使海浪，混淆护卫们的视线，勒令沿途的鱼类闭嘴，短时间内那群护卫根本找不到奥姆的踪迹。 奥姆当时其实就是想要冷静一下，结果，他就听路过的鲨鱼嘀嘀咕咕，说它们遇到了亚特兰斯蒂的皇室血脉，当时他被欺负，它们还冲上去给他找场子来着。 奥姆立刻就想到了自己那个素未蒙面的私生子哥哥，紧接着就是勃然大怒—— 拥有一半亚特兰蒂斯皇族的血统，身为他的哥哥，居然被地上人给欺负了？！ 奥姆与亚瑟的第一次相见，奥姆本来是想要兴师问罪的，但因为一开始语言不通，着实闹了一场笑话。但后来想想，奥姆觉得这个哥哥还算有可取之处，亚瑟觉得弟弟关心自己真可爱……隐瞒着所有人的联系就这样保持了下来，就连亚特兰蒂斯王国的谋臣，遵循他们母亲遗志前来训练亚瑟，帮助他得到自保之力的心腹维克都不知道他跟奥姆的联系。 兄弟俩别别扭扭相互影响，奥姆没有被他的父王洗脑恨上所有的地上人——他的厌恶是比较有针对性的，比如偷猎鲸鱼的，比如向海洋倾倒垃圾的，核废料那个简直没法忍——而亚瑟也没有那么排斥自己的血统，两人还时不时坐在一起追忆母亲。 亚瑟很体谅奥姆，下令杀死母亲的人正是他的父亲，虽然事出有因，但依旧残忍。 奥姆虽然时不时就被亚瑟的脑回路气到，但像是这样大发脾气，还是第一次。 这一次奥姆真的有些生气了。 他，奥姆·马里厄斯，这么多年以来，眼看着父王对这个私生子哥哥的憎恶，自然不会傻乎乎跳出来说他希望哥哥回归亚特兰蒂斯来戳父王的肺管子。但现在，他的父王已经病逝，他即将登基为王，趁着他登基这种七海皆庆的好时机，他让亚瑟在亚特兰蒂斯公开亮相，也没有人敢不识趣地冒出来说什么。 但是！他这愚蠢的哥哥居然拒绝了。 拒绝了…… 奥姆要气死了。 “奥姆，我不是说不去你的登基大典，你的大日子我怎么可能不去看着，我只是……” “你只是混进观礼的普通亚特兰蒂斯民众之间而已。”怒极之后，奥姆反而面无表情，声音也没有了波动，“没有人知道你是先女王的头生子，没有人知道你是新王的兄弟。” “奥姆！”亚瑟头疼极了，他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在意那些虚名。在没有找到让弟弟和父亲和平共处的办法之前，他真没法扔下还在灯塔等待着母亲回归的父亲。 当然，这种大实话不能告诉奥姆，因为奥姆本来就对父亲充满偏见。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是终于忍不住开口的康斯坦丁，他觉得，照这趋势，接下来恐怕就是水淹墨西哥湾了。 听了一会儿，康斯坦丁也算是听明白了。 这对兄弟同母异父，拥有着海底王国亚特兰蒂斯皇族的血统。七天之后是弟弟的登基仪式，他一直希望哥哥可以回亚特兰蒂斯生活，想要借着他登基大典的机会公开他的身份，给他正名，但哥哥出于一些理由并不想公开身份回到亚特兰蒂斯。 康斯坦丁并不想兼职家庭调解员，但墨西哥湾这一带的城市并不想要来自海上的暴风雨，尤其看这水元素魔力酝酿的级别，绝对飓风等级的。 “什么人？！”奥姆先是一愣，旋即大怒。紧接着，他就被亚瑟挡在了身后，往日里在弟弟面前没有什么正经样子的亚瑟·库瑞目光冰冷地看向康斯坦丁。 然后，贝利亚饱含杀意的目光就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认真搭配衣服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别小看这一身，能穿在贝利亚身上，可是打败了其他同款衣服搭配，这身是胜利者！ 贝利亚：嗯嗯嗯，乔尼说的对。 康斯坦丁：虽然我长年都穿风衣三件套，但那是因为我穿那身比较帅，才不是我不会搭配衣服，你明白吗，贝利亚？ 贝利亚：嗯嗯嗯，我都明白，么么哒~ 康斯坦丁：我觉得你不明白_(:з」∠)_ * 奥姆：蠢货，果然，有一个能被地上人欺负的兄弟，我还能奢望什么！！ 亚瑟：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都记不清了，怎么你还在记仇，扶额.jpg 奥姆：蠢货笨蛋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康斯坦丁：吵架吵到差点引发海啸，真是可怕的兄弟俩= = 贝利亚：……【内心：海啸而已，我见过的家庭战争后遗症比这个声势浩大多了】 *** 这一回海王兄弟走兄友弟恭设定hhh一想到漫画里居然有只乐颠颠要将王位给亚瑟的弟弟君就想要哈哈哈~ 没刘海儿版基努，帅得没朋友。 有刘海儿版基努，好看得没女朋友→_→ 昨天的口口是万-能-钥-匙，叹气。 第49章 献祭&类魔&大灾难 “控制好你的力量。”贝利亚冷淡开口, “今天的墨西哥湾不需要一滴雨水。” “哈？”亚瑟被贝利亚的说法弄懵了，但他身后的奥姆已经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亚瑟的手臂，狠狠地抓住，然后冲贝利亚微微颔首, 彬彬有礼地道：“感谢您的提醒, 这是我的疏忽, 我们这就离开。” “可……”亚瑟还想说什么, 但在奥姆凶狠的瞪视中识趣消音了。 在康斯坦丁略显复杂的目光注视下, 亚瑟和奥姆一前一后跳了海, 看上去真像是殉情呸, 自杀, 但他明白, 亚特兰蒂斯人再怎么样也不会被海水淹死的。 这些异族有时候是真奇怪，在面对非人类的强大存在时，他们往往不会硬拼生死。但面对的是人类时, 即使初见时认可对方的力量，但动手的时候也毫不迟疑。想让对方做什么, 先将他打趴下再说。 这算什么？歧视人类吗？ “因为人类是美德与原罪的集合体，既尊贵又卑劣, 即使是流有一部分人类血脉的异族, 也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看待人类。” 贝利亚温声解释道。 人类的血脉尊贵吗？ 人类的先祖亚当虽然来自于泥土, 但他的体内流有上帝的一滴神血，因上帝呼出的一口气而有灵。他生前曾住在上帝的伊甸园之中, 死后灵魂被接入天堂之中, 册封为弥赛亚, 他无疑算得上尊贵。 人类的血脉在大地上繁衍，无视种族限制、属性限制融合其他诸如精灵、远古巨龙、夜魇、天使、恶魔等等等种族的血脉, 即使这类混血往往透支了母体的生命，这样强大的繁衍能力还是大大震惊了世界。 尤其在得知人类还能够跟天使或是恶魔繁衍后代——虽然几率低到跟不孕不育差不多——但当时还执掌第四重天的贝利亚真的惊讶了。 上帝究竟创造出了一个怎样的种族啊，这是不是有些太可怕了？ 只不过，随着人类接连干出让其他种族先瞠目结舌然后拉满仇恨值的事情后，曾被视作神之后裔的人类血脉就变成了卑劣的代名词。哪怕是混有一部分人类血脉的异族，他们也学会了跟普通人藏心眼，不然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普通人类弱小吗？ 没有身体的优势，没有控制元素的力量，一只强大点的野兽都能够要了他们的性命。 但是，就是这样基数最为庞大的普通人类，他们的野心与不甘臣服的欲-望是他们不断前进的动力。在他们的足迹还没有踏遍整片大陆的时候，他们就敢对强大如精灵、人鱼、巨龙这样的存在动手。最终，普通人占据了辽阔的土地，将异族超自然生物挤到了夹缝中生存。 明明是不同的世界，但人类和异族的命运出奇得相似。 贝利亚心中感慨，然后他侧过头，亲吻人类的唇角。 “当然，乔尼，你是最好的。” 贝利亚认真地道。 “……咳。”康斯坦丁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然后将一根棒棒糖抓到手中。感受着掌心里圆形硬糖的触感，康斯坦丁镇定地道：“谢谢夸奖？” “实话而已。” 贝利亚揽住康斯坦丁的腰，羽翼的振动声后，两人回到了泰勒博恩教区的那家小旅馆中。 康斯坦丁看着还未完全落下的夕阳，下定了决心。 “还是速战速决吧，这里真不是旅游的好地方。” 最起码，对于康斯坦丁而言是这样的。 *** 即使是以神秘著称的泰勒博恩教区，那栋位于密林之中，坐拥大片土地的宅邸也是最为神秘诡异的所在。 那栋房子最初的主人是一个姓氏为索普的银行家，他曾烧死了一对黑人夫妻，金钱的熟练运用使得他轻易脱罪，但似乎那对黑人夫妻的鬼魂并没有放过他。银行破产，老索普枪杀了妻子，随即吞枪自杀，只剩下一双儿女。 值得一提的是，被烧死的黑人夫妻，他们的名字叫做贾斯菲和塞西尔。 小索普兄妹都没有结婚，他们死后，这栋房子于五十年前留给了一对年轻的夫妻，本和维奥莱特·德夫里奥克斯。而在半年前，这对相伴一生的夫妻在医院中同时闭上了眼睛，留下的遗嘱中将这栋房子连同所有财产留给了看护他们最后一段时间的女护工卡罗琳·埃文斯。 现在，卡罗琳·埃文斯住在那栋大宅里，跟当初负责处理这对夫妻不动产的律师卢克·马修同居。 卢克·马修，未能继承祖辈力量的萨满后裔，其死亡引来整个部族萨满祖灵的报复。 这一套赠房流程下来，完全就是在上演美国版天降豪宅大片土地的幸运儿剧情，但想到那个女萨满的控诉和真正的卢克·马修已死的事实，贝利亚和康斯坦丁不难猜出，他们在换身体上纯属是惯犯，如今生活在那栋大宅里的男女早就不是本人，而是贾斯菲老爹和塞西尔妈妈。 “不停抢夺其他人的身体，配合身体压缩灵魂。即使他们还能活着，实力也远不及当年。”康斯坦丁摇了摇头，“苟延残喘而已。” 康斯坦丁看过太多妄图永生的法师，但舍弃自己原本身体的行为绝对是最蠢的。 没有绝对强大的灵魂，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 这么一想，干掉他们两个的把握又大了几分呢。 当天晚上，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就悄然来到了那栋大宅前，动手之前，他们要先确定那两个人都在这里。 贝利亚握住康斯坦丁的手，放开了感知。 借助贝利亚的感知力量，康斯坦丁分享了堕天使的视角。 非常幸运，那两个目标巫毒术士都在这栋房子里，以着贝利亚的视角，很容易看穿他们腐烂的灵魂本质，简直就像是两颗烂掉的苹果。 这样的视角让康斯坦丁有点惊讶，旋即是好奇。 他有些好奇在贝利亚的眼中，他的灵魂是什么样子的。不过，正事在前，康斯坦丁很严肃地压下了这份好奇心。 他们过来的时间有些不凑巧，那两个披上了白人壳子的巫毒术士正在举行仪式。 “……雷格巴老爹，为我开启，永生之门。雷格巴老爹，领我穿过永生之门……” 雷格巴老爹，巫毒传说中栖息在十字路口的命运支配者与引导者。 他们正在召唤雷格巴老爹。 康斯坦丁目光一瞥，却发现他们摆出来的祭台上，除了刚被放血身体还在抽搐的公鸡以外，居然还有白色粉末，那是毒-品？ 康斯坦丁承认他有些惊讶，这年头巫毒法术也在与时俱进啊，居然连东西都能够上祭台。当然，最神奇的是，这个仪式还成功了，裹挟着黑暗的巫毒指引者雷格巴老爹真的被召唤出来了，还饶有兴致地先享用了那些白色粉末。 康斯坦丁没有急着动手，而是默默观察，想要看他们召唤出雷格巴老爹有着什么目的。 大宅里的巫毒教神灵和两个巫毒术士完全没能发现此时正在窥视着他们的两双眼睛。头戴点缀着白色骷髅头的黑色高顶帽，穿着神似嬉皮士的雷格巴老爹睁着一双猩红外凸的眼睛，将祭台上的祭品挑挑拣拣都用过之后，方才分了两个脸上写满急切的巫毒术士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说出自己的交易。 贾斯菲和塞西尔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的交易。 他们希望在大灾难降临的时候，他们能够躲进地狱的边缘处，由雷格巴老爹庇护至灾难结束。为此，他们愿意每年都向献上一个纯白无辜的灵魂。 纯白无辜的灵魂，即婴儿的灵魂。 他们这是在向雷格巴老爹求一把保护伞，这对于准备对付他们的康斯坦丁而言不是什么好事。不提那所谓大灾难和灵魂献祭，如果他们真的得到了雷格巴老爹的庇护，想要对付他们就要先对上雷格巴老爹。 他得打断这个仪式！ 然而，贝利亚却轻轻握了康斯坦丁的手指，示意他不要着急动手。 康斯坦丁抿紧了嘴唇，按捺下动手的欲-望。 雷格巴老爹拒绝了。 “你们没有交易的资本。”雷格巴老爹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用饱含恶意的言语慢慢地道，“你们的灵魂闻上去太臭了，连恶魔都不会感兴趣。” 说完，雷格巴老爹扔下那两个震惊的巫毒术士，直接离开了这个世界。 “等等，雷格巴老爹！”塞西尔着急地大喊，“我们可以每个月，对，每个月给您送上珍贵的灵魂，只要您愿意庇护我们！” 不管这两个巫毒术士如何许诺，试图再次召唤，雷格巴老爹都没有理会他们。 “所以，这算是捡漏吗？” 康斯坦丁没给那两个巫毒术士纠结痛苦或是其他什么的时间，他用地狱之火毁掉了召唤仪式外的守护结界，没有一句废话，干脆利落地将他们现在的身体毁掉，将女萨满交给他的骨灰撒在那两个试图逃跑的灵魂上。 都不需要审问一下，就冲刚才举行仪式的时候妄图用纯白无辜的灵魂来换取庇护，这两个巫毒术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贾斯菲和塞西尔本来就因为更换身体而实力大减，真正动起手来时因为之前的召唤仪式，更是连目前实力的一半都没有发挥出来，完全被康斯坦丁一个不讲究流派的驱魔人吊打了。他们的灵魂也没能逃出去，被一群愤怒的萨满祖灵团团围住撕咬，凄厉的惨叫声不停，却因为是灵魂状态而被康斯坦丁轻易屏蔽。 至于让康斯坦丁好奇的“大灾难”，在他们的灵魂被扯出这两具不合身的身体时，贝利亚放出一缕精神力，直接从他们的脑袋里找到了答案。 “类魔？黑暗君主？”贝利亚心中掠过一丝不悦，但想到这里并不是他的世界，对于黑暗君主的名头没有落在地狱之王的头上也就释怀了。 将接下来的战场交给那些萨满祖灵们，贝利亚拉着康斯坦丁来到这栋房子的地下室中，果然在一个铁架子上发现了一个被各种巫术捆绑得严严实实的怪物。 成人大小，全身覆盖着黑色的硬壳，类似苍蝇的复眼还有两对锋利的半透明差翅，这跟当初袭击哥谭的怪物一模一样。 贝利亚根据它的本质属性称它为半黑暗傀儡，但在这个世界上，它们却有一个官方名称，叫做类魔。 与恶魔类似？ 还算是贴切。 根据两个巫毒术士的记忆，那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传说与告诫，这些循着恐惧而来，以人类血肉为食的类魔是黑暗君主的前哨。在地球的诸神时代，黑暗君主麾下的将军荒原狼曾经率领类魔大军进攻过这里，但被诸多神系的神明与人类的强者联手驱逐。 仅仅只是驱逐，而不是彻底打败或是杀尽。 当时的地球遭受了严重的损失，恐怖的传说因此留下。只是，由于人类短命而善忘，当哥谭市出现类魔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它们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来的，但异族或是人类中的异类却不同，根据它们的外貌与习性，他们立刻联想到了祖辈留下的恐怖传说。 黑暗君主即将君临地球，而能阻止他们的人……还能有谁？ 在这末法时代，诸神退居地球之外的维度，甚至大部分陷入了沉眠，他们哪里有力量对抗类魔大军。 现实让窥见这一可怕未来的人绝望，也无怪贾斯菲和塞西尔会向雷格巴老爹交易献祭，试图寻求庇护。 康斯坦丁咬着的棒棒糖差点掉下来。 “又是全世界毁灭级别的大灾难？”康斯坦丁有些难以置信，地球怎么都这样多灾多难的。哪怕换了一个世界，只要还叫地球，毁灭级别的大灾难就在逼近。 康斯坦丁感到那一道钉在他后背上的视线，来自于贝利亚。 康斯坦丁一个激灵，当即掏出手机，对着被捆缚的类魔就是三连拍，然后噼里啪啦地输入文字，一边打字还一边装作不经意地跟贝利亚解释自己的行为。 “这样的大事怎么能不告诉咱们的蝙蝠老板呢，老板那么有责任心还有钱，这件大事交给他没错！” ——他没想干什么，真的，看他真诚的表现！ 贝利亚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人类的腰。他的下颌抵在人类的肩膀上，眼眸微垂，不说话。 康斯坦丁打字的速度慢了下来，他轻叹了口气，抬手覆在贝利亚的手背上，缓缓开口：“贝利亚，我似乎……还没有因为那件事跟你道歉过？”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若有所思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哇哦，原来天使真的能够看穿人类的灵魂呢，这是天使普遍技能还是炽天使独有技能？ 贝利亚：理论上都行，但炽天使肯定看得更多。 康斯坦丁：不造我的灵魂在贝利亚眼里是什么样子的…… 贝利亚：啊，如果要形容一下，就是嗜甜如命的人想要一口吞掉但是舍不得只能时不时舔两口的最美味糖果吧。 康斯坦丁：…… 第50章 蝙蝠&秘密&梦之沙 “……乔尼, 那不是你的错。”贝利亚的声音隐忍，“你只是选择了保护与牺牲。” 是地狱助长了黑暗崛起的气焰，是天堂固守规则驱使人类自救，是其他有能力封印裂缝的巫师异族选择了独善其身, 是他令他的人类认为自己的生命再无光彩, 加上逼近人间的危险, 于是, 他将活的机会留给了其他人。 在翻到类魔这段记忆时, 贝利亚也曾犹豫, 要不要将记忆交给康斯坦丁。可随即便是苦笑, 即使不给康斯坦丁这段记忆, 当灾厄降临时, 他的乔尼真的能够因为这个世界不是他们原本的世界而袖手旁观吗？ 康斯坦丁做不到。 贝利亚知道，康斯坦丁做不到。 不管他的嘴有多硬，关键时刻, 他总会是那个站出来的人。 除非贝利亚能够在所谓黑暗君主到来前回到原本世界。 可惜，目前办不到。 贝利亚心核伤势都好了七八成, 实力能发挥到了智天使的层次。身为地狱之君的他本来与原世界地狱有着法则的契约，可以当做世界跳跃的锚点, 但他现在根本感知不到原来的契约。没有与原世界的联系, 即使他能勉强承受穿越空间壁垒的压力, 他也很难找到回家的路。 他自己无所谓，总不能害得康斯坦丁跟他一起在空间乱流中颠簸吧。 贝利亚有些沮丧, 活了几十万年, 他还是第一次因为实力问题而忧郁。 “贝利亚。”康斯坦丁扭过头, 因为贝利亚现在的姿势，他只能亲到贝利亚的鼻尖, 这让康斯坦丁忍不住笑了一下。他的眉眼弯弯，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咬得无比清晰，“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会死，再难我也不会死。” 他在地狱之君微微睁大的眼眸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来，弯起的眉眼认真而纯粹，他歪了一下头，轻轻地撞了一下贝利亚的脑袋，笑着道：“这么好的贝利亚，我可不能让给别人。” 揽住康斯坦丁的手臂陡然一紧。 “没有别人。”贝利亚吻上了康斯坦丁的颈项，在上面留下一片红痕，“只要你。” “停停停——”康斯坦丁差点没站稳，他用力地攥了一下手机，然后抬手去推贝利亚的脸，“注意一下场合……” 话还没有说完，眼前那个被各种意义上禁锢得严严实实的类魔就大张着嘴巴，连一声尖啸都没能发出，就那么被汹涌而来的地狱之火烧得干干净净。 很好，现场的第三人（？）被-干掉了。 “……你别闹！”康斯坦丁义正言辞，继续推贝利亚，“任务中呢，上头还有一堆萨满祖灵在战斗呢，卢克·马修的尸体还没有打包呢，给老板的短信还没有编辑完呢，亲爱的，你先冷静一下。” 贝利亚：驱魔人这工作真没前途，各种意义上。 *** 远在哥谭市的布鲁斯·蝙蝠侠·韦恩收到这条来自于康斯坦丁的讯息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一条多么来之不易的讯息。 布鲁斯尽量不去深思贝利·亚尔和康斯坦丁的行程意味着什么，比起逐渐逼近地球的黑暗阴影，逐步乱起来的里世界，正跟着阿弗在厨房忙忙碌碌超能力强到让他不得不忌惮却时不时败在对方蓝色狗狗眼的小镇男孩，以及刚将那什么猫头鹰法庭掀得个底朝天的平行世界布鲁西和他男朋友……哦，对了，他那个男朋友，杰罗麦·瓦勒斯卡，居然还特么是个有念动力的超人类……比起这些家伙，同是异世界来客的康斯坦丁和贝利·亚尔真的要规矩太多了。 最起码他们知道报备。 布鲁斯·韦恩长吐出一口气，对康斯坦丁不规范报告结尾处重点标注的旅行通知，身为大老板的蝙蝠侠选择给他们汇去一笔丰厚的公费旅行基金。 汇完了钱，布鲁斯·韦恩打开蝙蝠电脑，开始敲计划。 克拉克·肯特，杰森·陶德还有达米安·韦恩的训练计划，还有，成立一个集合目前人类中超然力量的组织。里世界那边有扎坦娜在奔走，巫师异族不是蝙蝠侠的选择，他们也不会加入蝙蝠侠的组织。他的目标是生活在普通人世界里，会主动出手救人的超人类。 克拉克·肯特是首选。 即使布鲁斯忌惮他的过于强大，也一直试图寻找他的弱点，但他不得不承认，当初收养克拉克的肯特夫妇将他养得很好，或者说，太好了。撇除掉他强大的力量，他就是一个再淳朴不过的小镇男孩，稍微一逗弄全身都能红彤彤的那种。 他是光明之子，明日之子。 近距离接触到克拉克之后，布鲁斯生出这样的明悟。 旋即便是警惕。 他必须警惕，太过纯粹的人会被世界的残酷和黑暗所伤害。一旦他对人类失望，没有人能够承受光明之子堕入黑暗后的可怕后果。 换句话说，除了盯着克拉克的日常生活以外，他得保护克拉克的内心，不让那些负面情绪影响到他。 ……真是欠了他的。 除了克拉克以外，布鲁斯还从世界各地搜集来的视频资料中筛选出值得邀请的成员。 在现代社会中，没有一点手段，真没法彻底躲过那些摄像头。 比如近十年来在海上兴起的“海王”传说，比如最近三个月来密苏里州中心城中那神秘莫测的“红色闪电”，比如曾经在加州海滨城夜空闪耀过一段时间的绿色光芒，比如最近在网络上声名鹊起的自称“钢骨”的神秘黑客。 就他这边的小镇男孩克拉克·肯特，高中毕业后宣称人生迷茫期的这两年多时间里，他在周游世界的同时留下了相当多的都市/丛林传说。 半个多小时后，布鲁斯·蝙蝠侠·韦恩放松手指，靠在椅子上审视着自己制作出来的团队计划。在邀请这些超人类加入之前，他还得制定出后备计划ABCD以应对他们拒绝参加，或是日后失控为敌时的情况。 计划永不嫌多。 就在蝙蝠侠准备完善计划细节的时候，一声警报声响彻蝙蝠洞。 布鲁斯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他调出监控画面，待得他看清视频内容时，熟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哦，打起来了，在韦恩庄园。 不对，以着两边悬殊的力量对比，应该是克拉克纵容达米安胡闹才是。 没有错，此时正在韦恩庄园的花园中大肆毁坏管家阿尔弗雷德精心照料成果的罪魁祸首正是他的儿子达米安·韦恩，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一直在打破原印象，一路让蝙蝠侠从不知所措滑向无言以对深渊的亲儿子。 一开始，布鲁斯觉得塔利亚·艾尔·古尔真是疯狂，他们分手时是十年前，结果给他搞出了这么一个十四岁的儿子。好在达米安虽然有些骄纵，但并不惹人厌，别别扭扭的，跟阿弗和杰森相处得挺好。 他很喜欢杰森，虽然从来没有承认过，但这真让布鲁斯欣慰。 只是，随着所谓混沌碎片这种不该出现在达米安身体里的东西被指出，又经历了儿子突然长大又缩水的情景，最后那么大只的儿子直接缩水成六岁的样子后，那点欣慰就变成了无力。 就这么一个六岁小豆丁，即使本事相当漂亮，他也不能跟着他去夜巡，不能。 布鲁斯久久凝视着屏幕上不断扑向克拉克的不屈小豆丁，目光渐渐深沉起来。他在键盘上敲击两下，打开一个加密的文档。 这篇文档上密密麻麻记载了很多有关达米安的信息与分析，全部是他来到韦恩庄园后由布鲁斯整理出来的。 达米安的身上存在着很多违和的地方。 比如对着阿弗和杰森时的表现，达米安很喜欢他们，天然好感度很高，可不是布鲁斯怀疑达米安，而是塔利亚·艾尔·古尔绝不是那种会将儿子和继承人教导得跟父亲的养子和管家和谐相处的女人。他在与他们交谈时透露出来的亲近与熟稔，不像是一天两天能够养出来的。 比如在他发现杰森有一个同龄好友名叫提姆·德雷克时暴跳如雷的样子。布鲁斯调查过提姆·德雷克，那是德雷克工业的继承人，跟韦恩家算是邻居，虽然两边的宅邸相隔数英里，各自占据广阔的私人土地。 让布鲁斯在意的是，达米安在愤怒的时候飙出的那两句阿拉伯语，那是“赝品”和“跟踪狂”的意思。 赝品意味着假货，跟踪狂也是极具指向性的词汇，达米安为什么要说提姆·德雷克是赝品和跟踪狂？不提赝品这一节，跟踪狂……提姆·德雷克跟踪谁了？ 还有达米安在见到克拉克时的表现。 那一天，布鲁斯操着自己花花公子哥谭首富的人设将克拉克当做保镖带回庄园，正撞上了又双叒叕给花园里灌木丛们“剃头”的达米安。达米安看向野人状的克拉克时，那一瞬间目光的震惊与复杂，仿佛在质询布鲁斯有什么想不开的居然将克拉克带回了庄园…… 太奇怪了，达米安那一瞬间的态度就像是他认得克拉克一样，脱口而出的“Superman”也让布鲁斯挑眉。 Superman，超级人类，超人。 布鲁斯一开始还以为是刺客联盟的情报，可能是克拉克满世界乱晃，救人时不小心暴露出来了超能力然后被刺客联盟注意到，但观察了一下达米安的态度又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只可惜达米安的性格注定他不会老实交代。 布鲁斯摇了摇头，将视频关掉。 没事，反正达米安打不过克拉克，而以着克拉克的性格，他会让着达米安的。 虽然这明显让达米安更加生气。 *** 一把火将那栋见证了贾斯菲和塞西尔罪恶的大宅烧掉，康斯坦丁没忘将卢克·马修的尸体封印并打包，找了家快递公司就给那个女萨满邮了过去。随后，康斯坦丁毫无负担地用蝙蝠老板的钱在新奥尔良买了辆车，拉着贝利亚随便挑了个方向就往内陆开。 没过多久，康斯坦丁就后悔了。 不是后悔买车，不是后悔用二人世界来哄他家堕天使，而是无比后悔从那个女萨满手中交易到那个睡魔沙袋并将它送给了贝利亚。 在他原本的世界里，康斯坦丁因缘际会得到过一只睡魔沙袋，这两只沙袋的外观都差不多。这个东西曾辗转于很多人的手上，梦之魔力让沙袋的拥有者得以在入眠的时候得到一个好梦，这使得拥有者越发沉湎于梦境的美好，透支身体与精神的能量来寻求虚无缥缈的梦境。 康斯坦丁本以为，睡魔沙袋就这么一点作用了。直到最近，睡魔沙袋落到了贝利亚的手上，康斯坦丁才意识到，是过去的他太过天真，好歹是睡魔的三大神器之一，睡魔沙袋怎么可能就那么一点让人好梦的功能。 天地良心，当时贝利亚拿着睡魔沙袋，认真地表示炽天使没有梦境，他可不可以用这只睡魔沙袋来编织一个他和康斯坦丁的梦境时，康斯坦丁完全没有多想，当即就答应下来。 想想他曾经拿到睡魔沙袋后做的梦，无非就是那种岁月静好做个普通人生老病死，或是顷刻之间恶魔怪物死光光，至于那种更那啥的幻想，从来不缺漂亮妹子追求的康斯坦丁从来不需要在梦中追求那些。 退一万步讲，康斯坦丁今晚做了个比较那啥的梦，那也没什么，他跟进到他梦境的那个堕天使什么限制级的事情没有做过，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后来，事实告诉他，做人还是不能将话说得太满。 在得到了康斯坦丁的允许后，贝利亚解开了那只沙袋。 哦，这是康斯坦丁之前从来没能做到的事情。 好吧，不跟地狱之君比武力值。 睡魔沙袋里装着的是一粒粒大小形状完全相同的细沙，上面泛着细细的金色流光，几乎称得上漂亮。 当时康斯坦丁还想果然是Sandman睡魔，一些国家的童话传说里，睡魔的形象是拿着沙子往孩子眼睛里扬去令其入睡的小精灵。他当初捏着睡魔沙袋，觉得里面应该是沙子，但因为没能解开上面的扎带所以并不确定，现在算是实锤了。 然后，康斯坦丁就看到贝利亚用手指掬起一些金色细沙，直接朝康斯坦丁的眼睛扬来。 康斯坦丁完全是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这是人在面对沙尘时的本能——可当他意识到这是贝利亚对他使用了梦之沙后，他就睁开了眼睛。 康斯坦丁：“！！！”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回家不能的地狱之君# 贝利亚：定位丢了，暂时回不了咱们的世界了…… 康斯坦丁：摸摸。 *** 达米安：我屮艸芔茻，我看到了什么？！超人，你怎么……父亲，你看我干什么？？ 布鲁斯：……你该去写作业了，达米安。【蝙蝠侠审视目光.jpg】 达米安：去他的作业！ 第51章 梦境&闪电&中心城 眼睛一闭一睁间, 天地偷换。 五星级酒店的情侣套房直接变成了四匹马拉着的复古马车，他身上的休闲服则变成了老式的棕色长款呢子大衣，哦，他还戴着一顶爵士帽。 这身打扮土得掉渣, 根本不是康斯坦丁会选择的衣服款式。 不仅如此, 他的脑袋里居然还出现了一些记忆, 或者说, 设定。 什么是梦？ 普遍的说法是大脑在做讯息处理和巩固长期记忆时所释放出来的一些神经脉冲, 被意识脑解读成有声画面引起的自然生理活动, 神秘侧的说法是梦境之主赋予人类短暂进入梦境世界的恩赐。人们在身陷梦中的时候往往不会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 等他们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时候, 也正是梦醒的时刻。 即使当初康斯坦丁拿着睡魔沙袋的时候, 他在沙袋的作用下能做个好梦，但在做梦的时候，康斯坦丁也感觉不到那是梦境, 但现在？ 康斯坦丁清楚地知道这是梦，不仅是梦, 脑中那一段段不属于他的空泛记忆则是他梦中身份的补充说明。比如他现在叫乔纳森·哈克，是伦敦律师事务所的小年轻, 被上司派来罗马尼亚为一位德古拉伯爵办理理财。 呵, 英国人。 他康斯坦丁就是疯了, 也不可能梦见自己是个英国佬！以及，德古拉伯爵, 真的是好耳熟的称呼呢。 接下来的一切简直颠覆了康斯坦丁对梦境的认知——庞大而过分真实的梦中世界, 要不是康斯坦丁脑海中有着两段记忆, 他根本想象不到那是梦境。以及，他根本不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梦五六个小时而已, 他在梦中那个世界渡过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还自带完整世界设定、主体剧情的和身份人设的那种。 这是梦？ 不，这分明是真实度高达99%的全息网游，扣掉1%纯属是怕它太骄傲。 康斯坦丁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他有些被睡魔沙袋的力量震惊到了。 一晚上，一个月，不是康斯坦丁疯了，就是睡魔沙袋的魔力构造出来的梦中世界能够调整时间的流速。 康斯坦丁默默抬手，捂住了脸。 他的耳朵通红。 比起之前那些，睡魔沙袋最可怕之处，莫过于在梦中世界里，贝利亚对他的索取超乎想象，身体传递出来的感觉也无比真实，灵魂仿佛都在跟着一起战栗。 跟现实对比一下，难道贝利亚在这种事情上一直在克制？ “我只是不想伤到你，乔尼。”跟康斯坦丁同步醒来但十分贴心给心爱人类留了整理心情时间的贝利亚单手撑着脑袋，他伸出手指，指尖在康斯坦丁露出来的后腰处轻轻地划了划。 乔尼的睡衣有点凌乱，露出了一截后腰。 康斯坦丁头也不回地抓住贝利亚作乱的手指，威胁地捏了捏。 “那个梦境，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歹是睡魔的三神器之一，以梦之沙为基础，还是能够构造出简单的梦之领域。”贝利亚手上用力，将康斯坦丁拉倒在怀里。他将人类拢在怀里，唇角贴在他的耳廓处吻了吻，弯起的眉眼里满是餍足的神情。 “梦之领域不同于普通的梦境，只要设定没有太离谱，置身其中的人类灵魂很难发现那个世界的虚假。梦之领域的时间可以调节，灵魂也能够拥有到贴近真实的五感。” “设定没有太离谱……”康斯坦丁嘴角轻抽，无论是他在梦中是个英国佬，还是他居然是个律师，还是他在梦里跟贝利亚玩了一场人鬼版古堡迷情，在康斯坦丁看来都很离谱的好吗。 最过分的是梦中不让崩人设，所以，看到吸血鬼的时候，康斯坦丁版英国小律师脑袋里转出了N种坑杀吸血鬼的方法，在心中将圣水的转化方法念叨一百遍，最终他只能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凶狠，然后被吸血鬼版贝利亚扣在古堡的卧房里这样那样。 “所以第一眼你就意识到了那个世界是虚假的。”贝利亚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虽然他对亚当那被上帝诅咒了的子孙族裔很嫌弃，但用上吸血鬼身份将他家乔尼这样那样之后，贝利亚陡然就发现了吸血鬼这个种族的有趣之处。 总之，带感！ 康斯坦丁静默三秒，他慢吞吞地扭过头，黑眸幽深，情绪不明地道：“实话说了吧，贝利亚，你之前都看了什么？” 贝利亚：“……咳。” 康斯坦丁看着贝利亚，他慢慢地笑了起来，弯起的眉眼，翘起的唇角，这个笑容漂亮得让地狱之君恍神。尤其人类温热的手掌抚上了他的脸庞，专注的目光凝视着他的那一刻，贝利亚的嘴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用精神力链接无线网络，快进了几部网友评分比较高的爱情电影？”康斯坦丁果断转摸为捏，他忍不住吐槽道：“贝利亚你可是太有想法也太有本事了。” 贝利亚抬手覆在康斯坦丁的手背上，微微挑眉：“你不喜欢？” 康斯坦丁嘴角微抽，喜欢是一码事，吃不吃得消就是另一码事了。 驱魔人沉默三秒，果断地道：“下次设定的时候，我要参与。” 贝利亚难得这么期待，康斯坦丁并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只要提前设定得好，康斯坦丁不见得会被同样有人设限制的贝利亚吃死。 然而，一个月后—— 康斯坦丁：“我太天真了。” 好在为了不给现实生活造成麻烦，贝利亚再设定梦境的时候没有调整时间流速的比例，再怎么跌破眼镜的设定最多也就一个晚上而已，还不是每晚都使用，康斯坦丁虽然依旧有些无法直视那个睡魔沙袋，但也没有了一开始烧之而后快的心思了。 “只要初始设定没有那么离谱。” 康斯坦丁强调。 *** 密苏里州，中心城。 “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呜呜，大好人……” 这一声声感谢饱含感激，但作为被一声又一声感谢着的人，看着对方手中那个印着中心城知名披萨店logo披萨盒子，看着他眼含热泪狼吞虎咽地啃着里面的披萨饼，康斯坦丁不禁嘴角微抽，十分怀疑对方就是要碰瓷这盒他排队十分钟买到的最新款海鲜披萨。 “乔尼？”端着两杯卡布奇诺咖啡的贝利亚走到康斯坦丁身边，他的目光落在被另一个人抱着狂啃的披萨盒子，有那么一瞬间，康斯坦丁从地狱之君的眼中看出了跟自己同款的无语。 “没事。”康斯坦丁接过其中一杯卡布奇诺，先喝了一口，香浓的咖啡味总算稍微慰藉了一下康斯坦丁略显复杂的心情，然后道：“就是忽然发现，果然凡事都怕对比。” 他当年混得再惨，物质生活最起码还在水平线以上，哪像是眼前这个，明明有着强大的力量，但他刚才是快要饿死了吧？ 时间倒退回五分钟前。 康斯坦丁和贝利亚离开新奥尔良市后车子往美国内陆开，鉴于他们没有具体的旅行计划，康斯坦丁完全是连方向都不看，挑一条高速公路就往上开。运气好一点，他们能抵达某个城镇。运气不好，他们要么在车里挤一夜，要么在路边搭个帐篷。 这样的旅行方式简直神经病，但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却乐在其中，再加上某些晚上用睡魔沙袋做一点这样那样的事情，他们的旅行日常可谓是多姿多彩。 这一回，他们的运气还可以，赶在中午之前就进到了密苏里州的中心城。 城市有城市的玩法，郊外有郊外的玩法。 康斯坦丁将车往路边一扔，他去中心城排名最高的那家披萨店买最新出的海鲜披萨，贝利亚则去两条街外的热饮店买咖啡，注：步行。 明明一个瞬移就能够搞定的事情，贝利亚最近跟康斯坦丁白天过普通人的情侣日常过出了乐趣，如非必要，他基本不会使用力量。 两人约好了到披萨店附近的广场碰头。 于是，等康斯坦丁拿着排队十分钟终于买到的海鲜披萨往广场的方向走去的时候，一道极快的身影在掠过康斯坦丁的那一刻，“啪叽”一声，脸朝下倒在了地上。 康斯坦丁发誓，这一摔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虽然那人的速度快到了可以跟光速媲美，康斯坦丁肉眼虽然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而地狱之火本能地躁动了一下，但他真没有出手或出脚。嗯，也没有出地狱之火。 虽然现场特别像是康斯坦丁出脚绊了对方一下，但真的是对方自己脸朝下平地摔。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康斯坦丁想用脚尖试探一下这个穿着红黑色方格外套的家伙还有没有气的时候，就见对方挣扎着抬起一只手，伸向了康斯坦丁 的脚踝。与此同时，他还抬起了写满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年轻脸孔，哼唧着道：“好饿……” 那一刻，康斯坦丁驱魔人的职业本能刷地一下列出了一整张会被食欲影响到心智的披人皮怪物种族，却在对方死死盯着他手中披萨盒子时那渴望而痛苦的眼神里，他鬼使神差地将自己刚买的披萨递给了对方。 等贝利亚过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那个平地摔到了康斯坦丁脚边差点被当成碰瓷的年轻人狼吞虎咽地吃着康斯坦丁排队买来的披萨，一边吃一边给康斯坦丁狂发好人卡，一张又一张，无比诚挚，无比感激，就差大声歌颂康斯坦丁是基督在世。 康斯坦丁却只想抬手捂眼。 这混得也太惨了。 康斯坦丁鬼使神差地想起那个被扔给蝙蝠老板的太阳眷族，就是那个克拉克·肯特。初见时，对方也跟个野人似的，明显风餐露宿多时。 这个世界的异族都是怎么回事？ 能力越强，过得越惨吗？ 克拉克·肯特作为太阳眷族起码能晒太阳补充体力，这个小年轻，哦，自我介绍叫做巴里·艾伦是吗，他可是差点饿死在康斯坦丁的脚边。 捧着那杯卡布奇诺，康斯坦丁喝了一大口，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一抬眼，贝利亚已经将一块热腾腾香喷喷的海鲜披萨递到了康斯坦丁的面前。 为了不让他的人类饿到，堕天使不介意瞬移一次，从披萨店后厨插队买回这张刚出炉的海鲜披萨。 “嗝——”巴里·艾伦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糟，噎到了。 虽然被香喷喷的披萨饼噎了一下，但巴里·艾伦没有任由那块饼卡在他的喉咙里，他使用了他的能力，令喉咙高速震动，强迫那块披萨饼滑进胃里。 全过程，他都瞪圆了眼睛，就像是一只受惊的仓鼠，不敢置信地看向康斯坦丁身边的贝利亚，咽下那块披萨后，脱口就道：“好快，我居然没有看到你的运动轨迹，你也是异能者吗？” 贝利亚没有看巴里·艾伦，康斯坦丁则挑高了一边的眉头，意味深长地道：“也是异能者啊，这样的说法，你有特殊力量？” 巴里·艾伦犹豫了零点三秒，果断点头：“我跑得非常快，超光速的那种。” 康斯坦丁：“……” 哪里来的实诚孩子，他就随口一套话，他就把自己的能力给交待了。 这样的家伙，真不会被卖掉吗？ 中心城广场某个角落里，扑棱棱到处乱飞的白鸽子群下方，那盒新买的披萨被康斯坦丁和贝利亚各吃掉一块后就到了满眼渴望的巴里·艾伦手上，然后以着风卷残云的速度吃了个干干净净。 “我的速度很快，每一次使用的时候都像是进入另一个维度，我称那个力量为神速力。使用神速力会让我消耗大量的卡路里，我必须多补充一些高热量食物。一旦补给不及时……”巴里·艾伦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康斯坦丁，平地摔都是轻的，一下子饿到前胸贴后背的痛苦，谁能体会。康斯坦丁先生大好人，没有那一盒披萨，他真怀疑自己会不会饿死当场。 康斯坦丁十分自然地靠在贝利亚的身上，然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可以准备一些能量棒在身上吧？” 那些东西虽然大都不怎么好吃，但巴里·艾伦都到这份上了还管什么好吃不好吃，不被饿死才是正经。 “我囤过。”巴里·艾伦看着康斯坦丁，露出了一个充满了贫穷的笑容来，“那还是市面上卡路里含量最高的能量棒，运动员专用的呢。又贵又不扛吃，性价比上还不如那些高热量的零食快餐。不是能量棒的错，是我，我就是一个零食黑洞。” 康斯坦丁：“……破产了？”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惨遭碰瓷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emmm…… 巴里：我……没……有……【颤巍巍抬手.jpg】 康斯坦丁：不，你就是想要碰瓷我的披萨，你眼珠子都快绿了= = 巴里：QAQ *** 梦境世界是惊情四百年o(*￣︶￣*)o 这只闪电侠走影版人设，胃里连接了无底洞，财政已赤字→_→ 第52章 绿灯&救援&斯卡文 巴里·艾伦抱着空盒子, 长长地叹了口气，年轻英俊的脸上尽是沧桑：“快了。要不是有哈尔的接济，我恐怕都要卖掉现在的房子去住天桥下面了。” 康斯坦丁叹为观止，他从贝利亚手中接过一张报纸, 翻到其中一篇报道, 大致内容是一伙暴徒抢劫银行, 结果被一道红色闪电给收拾了。记者坚定认为中心城出了一位超级英雄, 但大众看着配图照片上那一道红色虚影, 实在没有办法将它当做是一个人, 还超级英雄。 但如果它是呢。 那其实是一个跑得太快, 人类的眼睛, 机器的镜头都无法捕捉其身影的超级人类。哦, 当他饿得太厉害的时候，他就会当众扑街，活似碰瓷。 康斯坦丁屈指弹了弹报纸, 然后将那篇报道对向巴里·艾伦，道：“这是你？” “是、是我。”巴里·艾伦脸上微红, 这篇报道虽然被很多人斥为不实，但上面有不少对他的赞美之词, 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在得到这份力量的最初, 他只是想利用这份力量找出证明父亲无辜的证据, 将父亲救出监狱。但随着他一次两次三次没忍住在别人有危险的时候出了手，他就有点迷上了这种帮助他人的感觉。即使这样消耗了他大量卡路里, 让他因为食物而挣扎在赤贫线上, 他也不想停下自己的脚步。 他不觉得自己是超级英雄, 他只是做了目前的他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康斯坦丁看着巴里·艾伦，忽然长叹了口气。他将报纸往长椅上一放, 几乎可以称得上苦口婆心地道：“你对别人都这么没戒心的吗？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半点也不知道隐瞒，小心哪天自己怎么被卖掉的都不知道。” 巴里·艾伦愣了一下，满脸无措地看向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康斯坦丁，复又看向一直无视他的贝利亚，磕磕巴巴地道：“可他不也是吗，我是说，他也是个异能者，不是普通人啊。” 巴里·艾伦试图表达出他是异能者他也是异能者，大家都是异能者是同类是朋友，出卖彼此没有好处所以他相信他们的逻辑，康斯坦丁嘴角微抽，忍不住道：“你是才得到这份力量不久吧？” “你怎么知道？”巴里·艾伦惊了，下意识道：“半年前我被雷……哦，不能说。” 康斯坦丁：“……” 贝利亚抬手抚了抚康斯坦丁的脊背，他的人类要被这小子感人逻辑逗笑了。 “容吾纠正。”贝利亚终于对巴里·艾伦开口了，“你，吾，不是同类。” 他一个堕天使，跟一个因雷劈而多了极速能力的人类才没有半点关系。 不知内情的巴里·艾伦看向贝利亚的目光明显饱受打击，还有点受伤。 连他都没能看清的速度，难道他们不是一国的？ 贝利亚：不是。 “这是大实话。”康斯坦丁抿了一下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 他虽然有时候很恶劣，但眼前这小子自带可怜巴巴的仓鼠类特质，即使是康斯坦丁，对于小动物还是怜爱偏多的，不忍心太过打击他。 严肃一下表情，康斯坦丁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想要的是同类吧。那个哈尔呢？你之前说接济你的那个，他呢？” “哈尔他……”巴里·艾伦很想说“无可奉告他不能对普、通、人泄底”，但对方明明不是普通人啊。他又没想做什么，就是交个朋友，隔三差五跟他聊聊天什么的就好，普通人实在是太难理解了，他就是想要个谈得拢的同类，明明之前康斯坦丁先生那么和气。 想到刚被自己吃掉的那一盒半披萨，吃人嘴短还没钱还的巴里·艾伦委屈巴巴地道：“不在，他去参加入职培训了。” 这是大实话，虽然哈尔的入职培训在宇宙深处的欧阿星。 巴里·艾伦的心中忽然有点小惆怅，在世界各大神秘机构藏着掖着，普通民众对外星人的印象停留在ET上还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大环境下，他不仅见到过真正的外星人，小伙伴还得到外星力量并被招至总部外星球进行入岗培训。唉，知道的秘密太多又无人倾诉，这对于话痨实在是不友好。 等等，他说自己是什么？ 他只是话有些多，才不是话痨呢。 哈尔，全名哈罗德·乔丹，家住加州海滨城，是费里斯飞机公司的一名优秀试飞员，技巧吊打同事时不时坠毁一两架新型战斗机还让公司舍不得将人彻底开除的那种。 两人居住的城市相隔半个美国，怎么看都是风牛马不相及，但在半年前巴里·艾伦突然得到力量的时候，总是需要一个适应期，一没留神跑到过了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哈尔·乔丹，多巧，他那时刚得到了一枚绿灯戒指，拥有了超能力却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两个车祸现场撞到了一起，这就是缘分了。 好歹算得上是同类，加上性格蛮契合，巴里·艾伦和哈尔·乔丹就这么成了好朋友。当然，在巴里看来，哈尔大好人，是他接济了胃部连接黑洞的巴里，没让他因为神速力而凄凄惨惨地饿死。 只不过，没过两月，绿灯军团的一个成员来到了地球，哈尔那时候才知道手上这枚绿灯戒指的意义并被带去欧阿星进行培训。他在临走的时候将绝大部分现金都给了巴里救急，但胃部黑洞不是那么好填的，于是就有了巴里前脚穿自制制服打击犯罪，后脚穿普通人衣服凄惨平地摔差点饿昏当场。 惨就一个字。 康斯坦丁倒是没去深究巴里·艾伦口中的哈尔去入职培训里有多少水分，看他躲躲闪闪的目光就知道他虽然没有说谎，但肯定有隐瞒。 怎么说呢，莫名有一点“这人总算聪明点”的感慨。 康斯坦丁“啧”了一声，实话实说：“小子，比起朋友，现在的你更需要的是饭票啊。” 巴里·艾伦默默抱紧怀里的披萨空盒子。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来自蝙蝠洞。 康斯坦丁挑眉，这算是命运的提示吗？在他刚建议巴里·艾伦找一张长期饭票，蝙蝠老板那边就来电话了。想想那个被他和贝利亚丢给布鲁斯·韦恩的太阳眷族，这只极速小仓鼠也要丢进蝙蝠侠的碗里吗？ 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康斯坦丁按下通话键。 出乎康斯坦丁意料的是，给他打电话的不是布鲁斯·蝙蝠侠·韦恩，而是韦恩家的管家阿尔弗雷德。 “很抱歉打扰您和亚尔先生的行程。”电话那头的背景音里十分吵杂，噼里啪啦的声响中似乎正在进行着战斗，但管家的声音依旧冷静，措辞亦十分有礼，“但韦恩庄园这边需要您情报支援，我们这边陷入了超自然力量的麻烦。” “有多麻烦？”康斯坦丁异常冷静地问道。 “危及生命。”韦恩管家顿了一下，补充道：“他人的。” 不待康斯坦丁回答，一旁听到电话里内容的巴里·艾伦立刻抬起手，积极地道：“我可以帮忙！”见康斯坦丁看过来，他有些结巴地道，“最起码，我可以送你……啊不，反正我可以帮忙的。” 巴里·艾伦忽然想起那位亚尔先生的速度比他还快，送人估计是轮不到他，但他没有放弃救人的念头。 康斯坦丁打量了巴里·艾伦一下，口中继续道：“有具体情报吗？” 经由网络打包到康斯坦丁手机上的情报出奇全面，从最新的照片证据到根据已知线索能够在网上找到的相关报道传闻传说，尽在这个压缩文件中。 可以说，要不是情报调查人用来搜集情报的地方并非十足权威，大多被人几番加工或是夸张或是扭曲，这一次的事件，他们基本能够靠自己的力量解决掉的。 网上虽然看上去什么都有，但与魔法侧相关的真实性有待考究。真正的传承不是以书籍代代传承就是以记忆与血脉来传承，网上那些最多沾点边，绝大多数是以讹传讹。 比如这个压缩文件包里面的情报，调查方向没有错，线索收集完善，但目标指向只能够算是沾边。 康斯坦丁目光冷凝地看着其中一张照片上的刻痕，有些像是倒三角但构成上方两个等角的边缘却向外延伸出去，又有些像是长角鼠头的简笔画。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标志是…… “斯卡文。”贝利亚轻声开口。 “想不到这个世界上也有斯卡文那种恶心的东西。”康斯坦丁扯了扯嘴角，他看向巴里·艾伦，道：“想帮忙？” 巴里·艾伦飞快点头。 “会见识到颠覆三观的一幕。” 巴里·艾伦用力地握了握拳，郑重地道：“我可以帮忙。” 既然对方都不怕碎三观，康斯坦丁自然不会阻拦。顺便让这极速小子到蝙蝠家族面前晃一晃，无论是拉拢还是雇佣，自然有布鲁斯·蝙蝠侠·韦恩自己出面。 给了巴里·艾伦韦恩庄园的GPS定位，他一道光似的冲了出去。 他要先回家换装备，然后再跑去哥谭救人。他速度快，耽误不了几秒钟。 “走吧，亲爱的。”康斯坦丁将手搭在贝利亚的小臂处，“总不能比艾伦慢吧。” “当然。” 羽翼的振动声后，两人已经从中心城中消失。 *** 韦恩管家打包过来的情报，并不是蝙蝠一家调查出来的，那些是提姆·德雷克这几天的成果。 因为提姆·德雷克就是这一次超自然事件的受害人之一。 事情要从五天前说起。 提姆那对恨不能全年在外飘的父母没有像往年那样，在圣诞节前夜才到家待两天，这才刚进十二月，他们居然回家了。 德雷克家的家族企业是德雷克工业，这份产业让德雷克家得以占有哥谭上流社会的一席之地，但提姆这对父母就跟曾经的老韦恩夫妇一样，他们为公司雇佣专业的执行总裁，自己则从事喜爱的事业。 他们的职业是考古学家，哪里有遗迹出土就往哪里飞，极少在哥谭市停留，更别说陪伴提姆。但今年他们提前回来了，提姆虽然惊讶，但还是很惊喜的。 只是，没过两天，提姆就察觉到了异常。 父亲看母亲的眼神就像是陷入热恋的小年轻，满心满眼都是心目中女神的模样。这样的浓情蜜意让提姆疑惑，父母的感情虽然好，但他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几次相处里，他们之间的互动模式更像是心意相通，而不是眼下这种恨不能现在立刻马上回床上滚一滚。反观母亲，她的态度就冷淡许多，她的眼神几乎不会落在父亲身上，她看的人是提姆。 母亲看向自己的眼神让提姆汗毛直竖，那不是一个母亲看儿子的眼神，那是……是了，那是一个饥饿怪物看储备粮的眼神。 提姆承认，因为相处的时间不够长，他对父母可能没有那么了解，但提姆相信自己的观察力。 心中一旦有了怀疑，诸多违和之处都冒了出来。 比如他家一夜之间全部枯死的花草树木，虽然家里的园丁主动承认错误，说那是他用错了除草剂导致的后果。 比如想起司机曾提了一嘴自己那小了提姆一岁的儿子要去参加什么比赛，提姆昨天礼貌提及想要问问结果的时候，换来司机满是诧异的表情以及一句“我哪里有儿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提姆感到毛骨悚然。 小心避开了其他人，提姆进行了仔细的探索，最终他在家里玄关地垫下的倒三角刻痕。这一次，他没有声张，而是拍下了照片，放在网上进行同类型图案搜索。 以此为线索，他找到了一个有关森林的恐怖传说，Slip-skin Hag，褪皮女妖。 那是诞生于岩石与树根下的黑暗之母，她蛊惑男人，杀死女人并将披上她们的皮囊。她令父亲遗忘自己的孩子，然后将那些孩子吃掉。 提姆并不想相信这些流传在民间的恐怖传说，但他想到了之前跟杰森在跳蚤市场上的经历。有些事情，他不了解，但这并不意味着不存在。 趁着司机不在家，提姆悄然潜入了司机的家里。 在司机家玄关下地垫下，提姆发现了同款的倒三角的刻痕。垃圾桶里，他发现了被丢弃的童装和玩具。而在地下室里，他看到了顶着长角头骨的稻草人，而稻草人的身上则扎着几张照片，其中一张照片正是司机一家三口。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那个来自于韦恩庄园的电话求援# 管家侠：我们遇到了麻烦，危及别人生命的那种。为了不杀人，我们只能求助专业人士，彬彬有礼.jpg 康斯坦丁：……厉害了，蝙蝠们。 第53章 战斗&鼠人&管家侠 照片上, 司机的眼睛已经被划花，这让提姆联想到了女妖传说中让人遗忘自己孩子的力量。 让提姆尤为难过的是，如果他的猜测成真，那如今身在德雷克大宅的母亲并不是真正的母亲, 她极有可能已经死掉, 只是身躯被那怪物所控制。 提姆没有选择报警, 不是他黑哥谭警局, 而是警局里虽然有几个干实事的, 但毕竟太少。而且这一次是超自然事件, 放到一般城市的司法机构都未必管用, 更何况是哥谭警局。 他要是报警, 极有可能会被当成恶作剧, 然后被警察亲自送回德雷克大宅，送到怪物的手上。 提姆选择投奔小伙伴杰森。 杰森是布鲁斯·韦恩的养子，但更深一层的关联, 他是蝙蝠侠的养子，他将是未来的罗宾, 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 提姆从来善于调查并挖掘事情的真相，三年前, 有一篇报道拍摄到了罗宾做出一个高难度动作的影像, 那是曾经在马戏团的时候迪克做过的动作。这让提姆猜到了罗宾的真实身份, 进而挖到了布鲁斯·韦恩花花公子面具下的真实。 能一忍三年守口如瓶时不时来一场跟踪拍点照片都没引起蝙蝠侠和初代罗宾的注意，提姆在这方面的天赋可想而知。 现在的杰森根本不知道, 他那小伙伴早早猜出了他和布鲁斯的真实身份, 还特意装修了一个房间, 准备等杰森成为二代罗宾开始行侠仗义的时候，多拍些照片来装点这个房间。 只可惜, 提姆原本的计划被这一次突发的超自然事件给打乱了。 提姆选择投奔小伙伴。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没法将被女妖蛊惑的大家救出来，但蝙蝠侠就不同了。 非常不凑巧的是，布鲁斯·蝙蝠侠·韦恩没在庄园，目前在庄园里的只有管家阿尔弗雷德，杰森和看他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达米安·韦恩，一看就是布鲁斯·韦恩亲生儿子的熊孩子。 提姆也不知道达米安·韦恩对他哪里来的敌视，明明初次见面的时候，看在他是蝙蝠侠亲儿子和杰森认可弟弟的份上，他本想跟对方打好关系来着。 结果对方左一句“赝品”又一句“跟踪狂”，真当他听不懂阿拉伯语吗。 这一次因为事件紧急，提姆没有避讳在蝙蝠侠夜巡上发挥强大作用的管家先生，直接将他父母身上的异常以及他这段时间调查出来的结果告知给众人，包括那些可能已经发生了的悲剧，司机的妻子和孩子，还有他的母亲。 他没有悲伤的时间。 感谢韦恩家的特殊情况，他们并没有将提姆话当做胡话，但德雷克夫妇的突然来访打了众人措手不及。 他们要提姆回家，态度坚决，哪怕杰森出面说要留提姆在韦恩庄园住两天都不行，德雷克夫人，或者说是披着德雷克夫人皮囊的女妖对杰森的恶意与贪婪几乎满溢出来，远超她对提姆的觊觎，似乎连迂回一点的方式都不愿选择，只想要立刻抓住杰森。 对此，杰森无言以对。 到了最后，直接发展成德雷克先生和家里的仆人打上韦恩家，誓要夺回提姆并将杰森带去德雷克大宅“做客”。 感谢女妖的怪物思维，这种情况，她没有选择报警。不然，这情况还真有些说不清楚。 德雷克先生和那些男佣人都疯了，他们疯狂地攻击韦恩庄园，疯狂的劲头堪比中了小丑笑气的傀儡，他们压根不管前方有没有致命陷阱，就那么不管不顾地冲过去。而比小丑傀儡更加棘手的是，这些人没法打晕，下手再重一点完全就可以要对方的命了。即使使用个物理的束缚方式，他们也在不停地挣扎，不顾身体承受的极限，只为了完成“德雷克夫人”的命令。 这就是“危及他人性命”的真相了。 蝙蝠一家素来推行不杀主义，这群被怪物操控了的傀儡们简直在踩着他们的底线上来回作死。尤其这批努力作死的人群中还有提姆的亲生父亲，他们更没法下狠手。 达米安·韦恩气得直蹦阿拉伯语，这群家伙也真会挑时间了，蝙蝠侠和超人正好都不在，还联系不上，不然……呸！难不成离了蝙蝠侠和超人，他还什么都做不到了？！ 愤怒的达米安一个扫堂腿外加跳起来一个肘击，直接将某个被-操控的傀儡砸进地板里。换个人在这一下暴击中早就晕了，奈何这群怪物诡异得很，满头满脸的血也不妨碍他们向前冲。 对付他们，不如对付那个什么褪皮女妖。不过赝品跟踪狂真没用，他查出来用盐对付她，虽然有点用，但用处根本不大。 打不出暴击的弱点，有什么用。 果然是没用的赝品！ 就在众人且战且退的时候，一道红光闪过，只听到绵延不断的“砰砰”声，之前差点将他们包围了的傀儡们直接飞了出去，以着各种姿势砸进了花园里。 达米安眼瞳紧缩，脱口道：“Flash？！” 这速度，这光效，这不是闪电侠吗！ 怎么回事啊这个过去，不仅超人在哥谭晃荡没被父亲打出去，现在就连闪电侠都跑过来了……别告诉他这一次的正义联盟准备建在哥谭市里，那样也太刺激了。 “你知道我？”穿着自制红色闪电制服的巴里·艾伦一个急刹车，他有些惊喜地看向达米安·韦恩。 他还以为自己只是一个中心城的小人物呢，没想到闪电侠的名头都传到了哥谭，这么一丁点的小孩子都知道他。 达米安秒变脸：“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一个从刺客联盟千辛万苦走到哥谭市来找爸爸的小孩子而已。 而已！ 巴里·艾伦：“……” “戴米！”遥遥一声呼唤，来自于杰森，紧接着客厅壁炉上方的那个水晶摆设划开一道优美的弧线，正中一个不屈不挠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袭击达米安的活人傀儡后背，将人砸了个踉跄。眼见着水晶摆设要跟着掉在地上摔个粉碎的时候，巴里·艾伦以着极快的速度接住了那个水晶摆设，这东西看着就很贵的样子。 “知道了。”达米安有些嫌弃地瞥了巴里·艾伦一眼，要不是被他分走了注意力，他怎么可能会没有注意到那个妄图偷袭他的家伙。不过，他没打算放过巴里·艾伦，他在冲出去的同时故作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接得好，这一下价值二十万美元。” 巴里·艾伦差点将手中的水晶摆设摔出去。 达米安暗暗翻了个白眼，才二十万美元而已。 他瞟了一眼韦恩家大厅墙壁上挂着的那幅名画。 当初他跟提摩西·德雷克那个赝品跟踪狂战斗的时候，他可是一点都没有犹豫地以那幅画当做武器拍向了他的脑袋，虽然没能造成太大的伤害这让达米安有些遗憾。 ……Tt，现在可不是回忆的时间，对于这群敢打上韦恩庄园的家伙，达米安可是相当不爽。 他握紧了拳头，冲了出去。 *** 在这些被-操控的傀儡们向韦恩庄园发动攻击的那一刻，作为操控者的“德雷克夫人”就隐去了身影，完全没给他们从她身上击破攻势的可能。 怪物的智慧不容小觑，韦恩家安插在各处的监控摄像头愣是没能找到对方的身影，只能应对着这些不知痛苦不会昏倒仿佛唯有死去才能够阻止他们完成命令的活人傀儡们。 一方是不管不顾打生打死的活人傀儡，一方是秉承不杀主义下手难免束手束脚的蝙蝠一家，尤其现在的杰森受训不到两个月，他还不是合格的战士，即使颇有天赋，还不足以应对一群发狂的成年人。至于提姆，他就是一个身体素质还不错的技术宅，潜行的本事算是天赋，战斗的本事目前没有。 目前真正的强者是韦恩家的老管家，曾是英国军情五处首席特工的老人身手不减当年，力压大部分活人傀儡。达米安·韦恩跳起来踹脸的动作虽然莫名喜感，但带来的暴击却一点也不喜感。 不过，总体实力上讲，配合着从蝙蝠洞里拿出来的武器，蝙蝠一家还是占据上风的。但随着时间流逝，优势无法一直保持下去，死亡就在眼前。 阿尔弗雷德不可能因为不杀主义而任由对方伤害他这边的孩子们。好在多了参战的巴里·艾伦，这大大减轻了他们这边的压力。 斯卡文鼠人的存在无法用科技成果来捕捉，但却逃不过地狱之君的眼睛。 事实上，在巴里·艾伦冲到韦恩庄园的那一刻，空间的振动已经发生，贝利亚带着康斯坦丁瞬移到了韦恩庄园里，直接堵在了那个藏身在德雷克夫人身体里的斯卡文女鼠人面前。 贝利亚的手掌微微用力，按了康斯坦丁的肩膀一下，然后按照他们过来之前就说好的计划，直接瞬移离开。仿佛他出现在韦恩庄园，就是为了送康斯坦丁过来一样。 “德雷克夫人”明显被康斯坦丁和贝利亚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紧接着只剩下康斯坦丁一个人的操作让她迷茫。本来就僵硬无比的脸上因为过多的情绪而变得扭曲狰狞，她下意识张开嘴，刚发出半声尖锐刺耳咆哮，迎面就被康斯坦丁戴着暗金色指虎的拳头砸中了左脸。 黑色的地狱之火铺陈开来，如烟似雾，如一道道结界，堵住了怪物所有的退路。 “德雷克夫人”的威胁咆哮直接扭成了凄厉惨叫，黑色的鲜血喷涌而出，浸透了“德里克夫人”胸前的衣服。 带有光明属性的指虎暴击让她痛苦，人类的皮囊是她的伪装，但也带来了束缚。当她面对真正需要战斗或是不得不逃跑的敌人时，甩开人类皮囊是最佳选择。 而这正是驱魔人想要的。 康斯坦丁眼神冰冷地看着从那具女性的躯体里破出的怪物，黝黑油腻的身躯携带着腐朽的臭味，甫一落在地上就令下方的青草迅速枯萎。 与此同时，韦恩庄园内之前还不屈不挠被打倒也要爬起来继续战斗的活人傀儡们纷纷抛下正在面对的对手，不管不顾地转过身体，疯狂地向一个方向跑去。 正在战斗中的众人一惊，立刻意识到这是操控他们的怪物遭遇危险，正在呼唤他们过去保护她。还未等他们出手阻拦，就见那些活人傀儡才跑了几步就纷纷栽倒在地，直接失去了意识。 三秒后，“砰！” 一声巨响，庄园湖泊前的空地上，一个浑身漆黑又油腻的身体被狠狠掷下，直接将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来。那怪物发出刺耳至极的痛苦嘶吼，凌乱如干草的头发下是一张分辨不出五官的狰狞脸孔和满口的獠牙利齿。怪物枯瘦的手爪似乎想要扒住大坑边缘，但每次只是伸一下手就瑟缩地缩回，喉咙里发出的尖叫越发刺耳起来。 众人凝神再看，这才发现，那怪物之所以无法爬出大坑并时不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是因为环绕在那怪物身上的黑色火焰，虽然轻薄如雾，但那怪物猩红的眼中尽是畏惧。 “斯卡文，鼠人。”一身休闲服的康斯坦丁缓步走来，他慢条斯理地将指虎从手指上褪下，看向怪物的目光中充满了厌恶。 《彩衣吹笛人》，差不多是每一个人都耳熟能详的童话传说，讲述的是中世纪一个名叫汉默尔恩的小镇上突然闹了鼠患。为了解决掉那些猖獗的老鼠，让小镇恢复往日的平静，镇长张贴告示，愿意给解决鼠患的人一笔丰厚的酬劳。 一个穿着彩衣的外来吹笛人用笛声引出所有的老鼠并令它们跳入河里，他解决了鼠患，向小镇讨要赏金，但镇长和村民们却反悔了。 吹笛人再次吹起了笛子，这一次被控制的不是老鼠，而是镇上的孩子们。他们不顾父母的阻拦与呼唤，跟着吹笛人头也不回地上了一座名叫科彭的山，再也没有出现过。 在普通人看来，这就是一则再普通不过的童话故事，告诫人类要诚信。但对于里世界的人而言，这是一个再黑暗不过的真实事件。被带走的孩子们永远无法回到父母身边，因为他们已经成了吹笛人的储备粮。比起金钱，那些孩子才是吹笛人的目标。 而那个吹笛人，就是男性的斯卡文鼠人。 斯卡文鼠人，起源不可考，信仰为世间带来毁灭与疫病的大角鼠，那个倒三角刻痕就是大角鼠的标志。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著名败家子米总# 达米安：不就是差点摔碎一个二十万水晶摆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当初可以拿世界名画糊那个赝品的脑袋来着，财大气粗.jpg 提姆：呵。 布鲁斯：……你很骄傲？ 巴里：流下贫穷泪水.jpg *** 前段时间看的《森林恶鬼》，当时就在想，这标志不是大角鼠吗，这不就是斯卡文鼠人吗_(:з」∠)_虽然电影里没提，但文里将他们给联系到一起了。 第54章 氪星&收养&德雷克 男性斯卡文鼠人蛊惑女人, 披上人类男性的皮囊，以鬼魅的音乐来控制孩童的心智。男性斯卡文鼠人每一次动手都是大手笔，他们会一次性吃掉所有的孩子，然后慢慢消化, 一次的狩猎与进食能够让他们长达数年不再进食。 女性斯卡文鼠人则蛊惑男人, 披上人类女性的皮囊, 她们利用精神魔法使父亲遗忘自己的孩子。不同于男性斯卡文鼠人的暴食, 女性斯卡文鼠人更加精打细算。她们会在地洞中储存诱拐来的孩童, 饥饿时再吃掉一两个。 斯卡文鼠人的标志性特征就是他们携带的疫病与死气, 人类不至于被立刻影响, 但植物却不能承受。稍微接近他们, 植物就立刻枯萎死去。他们披上人类的皮囊, 但不会保鲜，每隔五六天就要换一具躯体，所到之处必定死伤无数。 这类生物, 向来是造成人类社会中疑案悬案的元凶，也令里世界驱魔人深恶痛绝。 尤其在文明进入现代社会, 照相机发明，能够将人类的影像纤毫毕现地摄入一张小小照片上后, 某些精神系魔法的使用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一点特殊天赋, 一张照片, 划花的眼睛意味蒙蔽对方的视觉和记忆。跟这群怪物比起来，人类之中鲜少有能够抵御这类魔法的强大精神力, 真是一搞一个准。 康斯坦丁都不必去斯卡文女鼠人待过的家庭翻找, 类似于地下室这种能够举行小型仪式的地方必然放着供奉大角鼠的稻草祭台, 用作祭祀的稻草人上肯定扎着不少家庭照。魔法的力量凝聚在照片之上，让父母遗忘他们的孩子。即使孩子们站在被蒙蔽了双眼的父亲面前, 被斯卡文女鼠人生吞活剥，父亲也看不到孩子痛苦的求救。 提姆看了一眼大坑中的扭曲怪物，喃喃了一句“妈妈”，扭头就冲康斯坦丁过来的方向冲去。 杰森跟着一起冲了过去。 达米安“Tt”了一声，背着手步伐似慢实快地跟了过去。 “这就是藏身在那位夫人身躯里的……斯卡文鼠人吗？”管家阿尔弗雷德没有忽略刚才康斯坦丁的低语，他看着这个令提姆男孩失去了母亲的怪物，目光瞬间转冷。片刻之后，他看向康斯坦丁，彬彬有礼地道：“康斯坦丁先生，请原谅现在的我无法给您奉上一杯热茶。但今天的晚餐，希望您能够留下一起享用。” 康斯坦丁对老管家笑了一下，道：“我的荣幸。” “还有这位先生。”阿尔弗雷德转而看向巴里·艾伦，“感谢您今天对韦恩的帮助，请留下来与我们共进晚餐。” “啊？我……好，好的。”巴里·艾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想着今天在别人家里做客一定要少吃一点——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是戴面具的神秘英雄状态，如果留下来吃饭就是自爆马甲。不过，等他想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想到康斯坦丁跟韦恩家的关系，这马甲似乎披不披都没有什么意义了呢。 巴里·艾伦在心中感慨零点零三秒，然后决定多做点事情。他指着大坑里的怪物，积极道：“这东西怎么办？送去警局吗？” “警局处理不了。”康斯坦丁直截了当，他手指轻动，黑色的地狱之火化作绳索，狠狠地绑住了那个怪物。在地狱之火寒彻灵魂与炽热皮肉的力量下，被迫与火焰亲密接触的斯卡文女鼠人爆发出阵阵哀鸣，乍听上去竟有些可怜。 只可惜，在场的没有人会可怜她。 “先关起来，等老板回来再处理吧。”康斯坦丁拿出手机，对着这只斯卡文女鼠人就来一套三连拍。 别问，问就是业绩。 韦恩集团首席魔法顾问如是说道。 细微的羽翼振动声响起，那是在场的巴里·艾伦和阿尔弗雷德都没能察觉的声响。康斯坦丁转过头，看着特意瞬移到花园角落里然后走过来的贝利亚。 “怎么样？”康斯坦丁的声音微凝。 “只有一个活口。”贝利亚递给康斯坦丁一沓照片，“我已经送到哥谭警局的门口了。” 康斯坦丁垂眸看着这十几张每张都有人被划花了眼睛的家庭照，他的身后，地狱之火化成的锁链陡然收紧，被缠缚的女鼠人又发出阵阵惨叫。 能留下这么一个活口，这还是因为这是个有储粮习惯的斯卡文女鼠人，换个性别，骨头都啃干净了。 “什么……一个活口？”巴里·艾伦求助地看向康斯坦丁和贝利亚，有些可怕的情景，他不敢猜，需要有人推他一把让他认清现实。 “这东西。”康斯坦丁抬了抬下颌，在场的都不是小孩，他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接道：“主要以孩子为食，刚才贝利去了一趟她藏身的树洞，只有一个孩子还活着。” 巴里·艾伦后退了一步，他的胃里就像是有一只手在用力搅动。他用力地捂住了嘴，他想要呕吐。 在阿尔弗雷德的指路下，巴里·艾伦一道光似的冲进了韦恩大宅里，直奔其中一个卫生间里，扶着马桶吐个不停。 康斯坦丁看着怪物的目光出奇得平静。 这才哪儿到哪儿，里世界中，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以人类为食的怪物们。而这种东西，是驱魔人没法放下里世界的最大原因之一。 他的手上燃起了黑色的地狱之火。 那些照片被火舌舔舐着，焦黑蔓延，随即化作片片灰烬，唯有巫师才能够看到的魔力正在消散。 唯有烧毁这些照片，那些被施加在人类身上的精神魔法才能够解开。 当被蒙蔽的双眼重新睁开，噩梦也会降临。 噩梦的名字，叫做他们失去的孩子。 * 德雷克夫人的身体被掏空了。 这是提姆一开始就有所猜测，毕竟那东西是实体，想要控制母亲的身体，必然要钻进去。但当他真的看到那具胸腔被整齐划开来的痕迹以及内脏被掏空的躯体时，他还是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还是杰森眼疾手快，扶住了提姆，这才没让他狼狈地扑倒在地上。 “杰伊。”提姆死死抓住杰森的手臂，声音发颤，“我妈妈死了。” “……我在，提米。”出身犯罪巷，见惯了生死却始终无法习惯生死的杰森抱住小伙伴，轻声道：“你可以哭出来，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提姆没有说话，他用力地抓住杰森的手臂，额头抵在杰森的肩膀上，很快，杰森感觉到自己肩膀处的衣服湿了。 “……Tt，真软弱。”达米安遥遥看着那边，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达米安此刻异常冷肃的表情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他，达米安·韦恩庄严宣告，永远讨厌提摩西·赝品跟踪狂·德雷克，但是，没有任何一条规定要求他喜欢每一个家人。 家人？他这样想的？ 达米安：“Tt。” 真不想承认。 *** 古老的遗迹不仅封禁着久远的历史，有时候也可能藏匿着可怕的怪物。并不了解这些的人类怀揣着对知识与真相的渴望踏入遗迹的那一刻，死亡如影随形。 德雷克夫人并不是唯一的受害人，德雷克夫妇考古团队这一次考察古迹的所在村落，团队部分成员的家庭以及在德雷克大宅工作的成员都有不同程度上的死伤。 随着斯卡文女鼠人的被俘和照片的焚毁，曾被女鼠人操控了的男人们纷纷清醒，旋即就陷入了恐慌与痛苦之中。尤其是德雷克先生，主持的团队无意间放出了这样的怪物，妻子被杀，怪物就藏身在妻子的躯体里并与他缠绵……他的精神直接崩溃了。 精神崩溃的当事人被送入最好的疗养院中进行治疗，没有崩溃的当事人屈服于警方永远不会认可所谓的怪物蛊惑袭击的事实而将之归咎为连环杀手所为，过于坚定的解释只会给他们带来精神失常的诊断，没有清醒的人想要得到那样的结果。 案件不了了之，但德雷克夫人的死亡以及德雷克先生的重病疗养还是影响到了德雷克工业的股价。还是韦恩集团出手，帮忙稳定了局势。虽然摆出来的原因是德雷克工业大少爷提摩西·德雷克和韦恩家的杰森少爷关系好，但还是引来外界媒体的一致猜测，认为韦恩集团有吞并德雷克工业的野心。 等布鲁斯·韦恩将提姆·德雷克的监护权弄到韦恩家后，媒体们的揣测直接偏了方向，因为提姆·德雷克跟韦恩家目前其他两个养子一样，都是黑发蓝眸款。 哥谭王子对黑发蓝眸的偏爱，是哥谭人都清楚的事实。 达米安·继承母亲绿眸·韦恩：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愤愤地将报纸扔进垃圾桶里，达米安·韦恩跳下床，他要去警告杰森那个笨蛋，赝品跟踪狂已经登堂入室，他的下一步就是抢夺罗宾的位置，别傻乎乎地对那个心机男那么好了！ 看在杰森那么擅长做美食的份上，达米安允许在他十二岁接手罗宾之前让杰森做几年罗宾，但提摩西·德雷克？ 他还是做梦吧！ 达米安气势汹汹地踏上了寻找杰森的道路，而这个时候，杰森·韦恩·陶德正一脸复杂地站在书房外，目送小伙伴提姆·德雷克抱着笔记本电脑昂首挺胸地走进书房里。 布鲁斯·蝙蝠侠·韦恩和克拉克·未来超人·肯特当天晚上就赶回了韦恩庄园，袭击案的后续问题已经被阿尔弗雷德出手摆平，总之，韦恩庄园清清白白，跟这一次的事件一点关系也没有。 布鲁斯心情有点小复杂，他没想到就是跟克拉克去了一趟北极，一起见证了克拉克外星父母留给他的氪星堡垒，转头就听到自己家差点被超自然怪物给掏了。虽然有惊无险，但蝙蝠侠还是感觉到了冒犯。 蝙蝠侠的不杀主义还没有那么博爱到放在那些噬人怪物的身上，在拷问了一下有没有同党老巢在哪里的问题之后，那只斯卡文女鼠人就被地狱之火干掉了。 上一个有过同样待遇的还是在哥谭搞连环意外杀人的死亡使者。再度重申一遍，蝙蝠侠讨厌这类非人东西出现在哥谭！ 袭击案的后续好解决，但德雷克家的系列问题是个麻烦。布鲁斯·韦恩直接出手帮了德雷克工业一把，但是提姆·德雷克，他的母亲已死，父亲精神出了很大问题不得不进入疗养院修养治疗，不少觊觎德雷克家财产的亲戚都想要做提姆·德雷克的监护人。 看在杰森的份上，还有提姆自己的请求，再加上这一次事件中提姆所展现出来的才能以及他向布鲁斯坦白三年前就知道蝙蝠侠和初代罗宾身份的秘密，韦恩家出手，即使没有什么血缘上的关系，但他还是拿到了提姆的监护权，让他成为韦恩家的第三个养子。 不过，提姆显然并不满足养子的身份。在一脸郑重地向杰森表达了并肩作战的想法与守护杰森后背的信念之后，提姆抱上自己的装备，也就是笔记本电脑，他要向蝙蝠侠展示战果以证明自己的能力。 亲眼看着提姆证明自己能力的杰森一脸复杂。 能不复杂吗，他可是亲眼看着提姆黑进了企鹅人的账户里，转走了一大笔钱然后捐赠给了韦恩基金会，用以帮助上一次在布朗大桥坍塌时罹难众人的家庭。 以为小伙伴是个小甜饼的他真的是太天真了。即使他是个甜饼，他也是个芝麻馅儿的甜饼。 杰森面上木然地想道。 就在杰森默默怀疑人生时候，他被达米安在走廊里堵了个正着。 “杰森·陶德。”由于英语并非其母语的缘故，达米安在说起英语的时候总是在下意识咬文嚼字，尤其在他叫出一些特定的名字时，抑扬顿挫得仿佛那是找茬的开端。 好在杰森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达米安并十分自然地给这个弟弟找到了解释的理由。 讲道理，当初他还以为多的是哥哥，还被达米安哥、哥训练了三天，再看到眼前的六岁小豆丁，这都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杰森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很强了。 “怎么了戴米？”杰森看向达米安，“如果是想要库纳法，容我拒绝——你这个星期的甜点已经超标了。” 库纳法是非常有阿拉伯地方特色的甜点，是将整块咸奶酪放入香甜的糖浆布丁里，乍听配方似乎有些邪道，但吃起来味道非常不错，是达米安喜爱的甜点之一，也是杰森短短一个月里混迹厨房后掌握了做法的一种甜点。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愤怒的的米总# 达米安：去你们的黑发蓝眸，绿眼睛怎么了？绿眼睛吃你们大米了？你们凭什么说父亲就喜欢黑发蓝眸款的！！！ 杰森：绿眼睛挺好的。 提姆：是的呢→_→哎呀，杰森，你眼睛的蓝色比我的深一点呢，非常好看~ 杰森：布鲁斯的蓝色最好看，当然，提姆你的也不错。 达米安：……Tt！蓝眼睛了不起吗？我是家里唯一的绿眼睛╭(╯^╰)╮ 第55章 兄弟&工作&计划中 “Tt, 我的牙齿很好，身体也很棒，根本不需要……”达米安下意识反驳，习惯性地抱怨了两句后, 达米安陡然止住了话头, 尤带婴儿肥的脸蛋上浮现出羞愤的情绪来。他在嘴硬强调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甜点这种东西与转移说正事揭露提姆·德雷克真面目之间果断选择后者。 “……陶德！”达米安狠狠地咬着这个词, 小脸紧绷, 一字一句：“容我提醒你引狼入室的行为是多么得愚蠢。”男孩抬高下巴, 力图表现出盛气凌人的模样, “以你的心机根本玩不过提姆·德雷克那个心机男, 在我拿回罗宾位置之前, 恐怕你也因此……” “戴米。”杰森无奈地打断达米安, “提米是我的朋友，现在是我、不，我们的兄弟, 他是不会跟我玩心机的。” “多么愚蠢的人啊。”达米安陡然抬高了声音，他恨不能打醒被“朋友”、“兄弟”这两个词蒙了眼睛的傻瓜杰森, “那个跟踪狂根本就是——” “吱嘎。” 书房的门打开了。 抱着笔记本电脑的提姆打断了达米安的“劝诫”，他用力地抱了杰森一下, 兴高采烈地道：“杰伊, 我成功了, 布鲁斯同意了。”欢欢喜喜地勾着杰森的脖子，“我现在是蝙蝠侠和罗宾的后勤情报支援了, 你觉得我应该取一个什么称号才好？” “这个不能马虎。”杰森下意识道, “翻字典？” 达米安深呼吸, 他要冷静。 “呦，达米安也在啊, 你刚才在跟杰伊说什么呢？” 呵，瞧这假惺惺的语气，你会不知道他在告诫杰森蠢货什么吗？ “没什么，戴米就是想吃库纳法了。” 他、才、没、有！ “小孩子可不能吃那么多甜心，牙齿会坏掉的。” 用你这个跟踪狂假好心？ “杰伊，为了庆祝我成功自荐，我想要咖啡布丁。” 去、你、的、咖、啡、布、丁！ “好啊。” 毫不迟疑的应允让达米安脑中名为理智的神经绷断了。 “杰森·陶德，你蠢死算了！” 达米安大喊了一声，他用力地踩着地板，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书房里，刚被提姆的丰功伟绩糊了一脸，不得不决定好好看着他以免他走错路的布鲁斯·蝙蝠侠·韦恩将脑袋搭在高脚椅的椅背上，目光放空。 之前迪克跟他闹矛盾跑去布鲁德海文上大学后他还觉得韦恩庄园有些空旷，现在多了三只小崽子，似乎还围绕着下一代唯一能够接掌厨房大权的小崽子形成了修罗场，以后的韦恩庄园还能和谐友好地存在下去吗？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咚咚咚。” 书房的玻璃被敲响。 目光外瞥，果然看到一个漂浮在窗外的身影，刚学会飞行不久的氪星遗孤兴高采烈地举着刚出炉的苹果派，蓝眸闪亮，对着布鲁斯做了个十分夸张的嘴型—— 【布鲁斯，来一块苹果派吗？】 苹果派大概是小镇男孩克拉克·肯特最擅长的甜点了。 哦，克拉克·肯特，又名卡尔·艾尔，之前布朗大桥坍塌事故中救下不少人的无名英雄，被康斯坦丁推荐（？）到他这里做保镖，没两天就扒掉了他的马甲，一个淳朴到布鲁斯都不太好意思欺负的男孩。 就在不久前，他向自己表达了也好做一个超级英雄的决定。 虽然布鲁斯向他强调过无数遍，蝙蝠侠不是超级英雄，他只是见不得光的私刑者而已，但克拉克就是铁了心认为蝙蝠侠是超级英雄。他向布鲁斯请假了回了一趟位于堪萨斯州斯莫维尔小镇的农场老家，才半天就急急忙忙地跑回哥谭找布鲁斯，说他的外星父母留给他的可能不止一个送他来地球的小型飞船，还有一个大飞船落在了北极。 让布鲁斯心情格外复杂的是，克拉克对他信任得太过了。在发现他是蝙蝠侠后，不仅没有再试图隐瞒自己的超能力，还将自己是外星人的身世给抖落出来，现在连氪星遗留下来的科技成果都全权向他开放。 克拉克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而布鲁斯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样有助于他更加全面地了解这个氪星遗孤并制定相关的限制方案，但情感上却在告诫布鲁斯，这样的心意不可辜负。毕竟，肯特夫妇都无比诚恳地请求布鲁斯多看着点克拉克。看在肯特夫人也叫玛莎的份上，布鲁斯决定对克拉克好一点。 哦，还有那个小子。 布鲁斯的目光后移，落在克拉克的身后。 韦恩庄园里，一道道红色闪电正在穿梭，光芒过后，破败的韦恩庄园肉眼可见地焕发出了绿色的生机。 ——其实是某人以着超光速的速度拔掉了庄园里之前被斯卡文鼠人污染至死的植物，然后换上了阿尔弗雷德特意购入的新植物。因其速度太快，看上去就像是之前的植物死而复生一般。 来自中心城的巴里·艾伦，被布鲁斯·蝙蝠侠·韦恩列入组织成员选择里的“红色闪电”，蝙蝠电脑一直在分析对方可能的身份，还没能找到人，这位就主动送上门了。 在对方一连串对约翰·康斯坦丁以披萨施以援手的感激，布鲁斯恍惚间几乎以为这是康斯坦丁用一张半海鲜披萨给他骗回来的傻蛋。等他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侠，巴里·艾伦几乎是举着手要求加入他们的组织，原因淳朴得不得了。 想要朋友，以及，他是蝙蝠侠的粉。 布鲁斯搞不明白这十年来网路上就几张模糊至极的照片以及真假难辨的传言居然还能给他吸引来粉丝，但巴里·艾伦确是对蝙蝠侠充满了敬仰，吓都吓不住。 “咚咚咚！” 发现布鲁斯走神后，克拉克满头问号地又敲了敲窗户——苹果派要凉了。 布鲁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站起身，打开窗户。 算了，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这一切早在他准备联合超级人类成立阻止来对抗即将袭来的天启星时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虽然跟预期的有些不同，但还在计划中。 嗯，还在计划中。 布鲁斯接过苹果派，如是告诉自己。 而将韦恩现状收入眼中的老管家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来。 越来越有活力了。 等圣诞节，迪克少爷回到庄园里，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吧。 此时此刻，身在布鲁德海文大学里的跟漂亮妹子说说笑笑的迪克·格雷森忽然打了个冷战。 等等，这不详的预感是怎么一回事？ *** 在处理了斯卡文鼠人的事情并在韦恩家用过晚餐后，康斯坦丁和贝利亚本可以返回中心城，继续自己的旅程。但想到回都回来了，不如先回一趟家。 贝利亚将之前停在纽约曼哈顿区的员工福利阿斯顿·马丁Vanquish瞬移回了哥谭，至于他们在新奥尔良买的那辆车，就暂时扔在中心城吧，巴里·艾伦说会帮他们照看一二。 等康斯坦丁回到家后发现邮箱里塞着的快递，打开一看，最上方放着一张卡片，标红一行大字【你这个恶魔】，正是来自于John Constantine后，康斯坦丁抱着盒子，笑了。 贝利亚的目光落在康斯坦丁怀里抱着的盒子上，这就是他家人类给John Constantine发短信要他拿来还人情的东西？ “亲爱的。”康斯坦丁将装着东西的快递盒子往身后一藏，然后对着贝利亚的嘴唇用力地亲了一口，在贝利亚下意识抬手想要揽人入怀的时候狡猾地一矮身子，无情地躲过了贝利亚的手臂。 “乔尼？！” 贝利亚震惊地看着康斯坦丁笑盈盈地冲他眨了一下眼睛，人已经兴冲冲地窜进了家里，只留下一连串亢奋的声音。 “贝利亚，未来三天，不，五天，我有工作要忙，禁止打扰的那种。还有，亲爱的，禁止偷看。”伴随着这两句堪称残忍的话，地下室的大门被紧紧关上，附带着两层防护阵法，坚决杜绝地狱之君可能的窥视。 “……乔尼？” 原地只剩下贝利亚徒劳伸出的手，完全没能挽留住他的人类。 惨遭遗弃的地狱之君久久伫立在原地，昳丽的面容上尽是茫然。 地下室中，层层叠加的阵法亮起，之前康斯坦丁在里世界集市里购买的材料以及这一次John Constantine大出血邮寄过来的东西都摆在眼前。 “OK。”康斯坦丁深深呼吸，“争取一次成功。” *** 康斯坦丁在地下室里闭门不出的第一天，贝利亚有些惆怅地将房子里里外外地打扫了一遍，将花园的布局精修一番，百无聊赖地试图让每一朵花都长在他预想的位置。 康斯坦丁在地下室里闭门不出的第二天，贝利亚漫不经心地翻着日历，发现圣诞节将至，即使地狱之君从来不过甚至唾弃这个所谓的圣诞节，但考虑到康斯坦丁人类的身份，他还是去挑了几棵枝形优美的冷杉树，按照不同风格将其装点为天堂光明风、精灵圣洁风、地狱奢靡风和美国混乱点缀风。 康斯坦丁在地下室里闭门不出的第三天，贝利亚用精神力链接家里的无线网络，快进了百部电影电视剧，从中挑选出合适的世界架构和主体剧情，用以构造梦境世界。一没留神就架构出了十九个梦中世界，奈何梦中没有他想要的人类，贝利亚兴致缺缺地将这些半成品梦境塞进梦之沙的深层，看着天花板发呆到第四天天明。 康斯坦丁在地下室里闭门不出的第四天，贝利亚想要迁怒John Constantine。他之前盗取康斯坦丁灵魂的罪过被放下得太轻，贝利亚心里其实一直有些不悦，只是看在康斯坦丁的面子上才勉强揭过。这回他送来的东西虽然是康斯坦丁的要求，但谁知道那个狡猾无耻的黄毛小子有没有做手脚，不然，他的人类为什么将自己关在地下室里那么多天。 脸色阴沉地坐在花园中，贝利亚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将自己的迁怒付诸行动。 ……算了，要是乔尼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的。 毕竟，东西是他要的。 当然，等乔尼出地下室，亲口说出黄毛坑了他，这件事的后果就另当别论。 现在，他忍。 康斯坦丁在地下室里闭门不出的第五天，贝利亚拎着一只闹钟站在地下室的门外。他死死盯着地下室的门板，几乎想要透门而入，但片刻后，他转过身，将那只定好时间的闹钟摆在门口处，自己则坐在一旁的楼梯上。 地狱之君端端正正地坐在木制楼梯上，双膝紧贴，双手规整地平放在膝盖上，纯黑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门板，不自觉展开的纯黑羽翼耷拉下来，给地下室门前营造出大片的阴影来。 他就坐在阴影中，等着康斯坦丁走出地下室。 他的人类在进到地下室之前说了，三天或五天，死线即将到达。五天一过，如果康斯坦丁还没有出来，贝利亚就要采取一些特殊行动了。 悄无声息地潜入布置了无数防护结界的地下室，以着贝利亚的实力，轻松办到。他之前一直没有那么做，不过是因为康斯坦丁不希望他来打扰工作而已。 虽然贝利亚不知道那该死的正事工作是什么，但康斯坦丁的要求，他会做到。 于是，等在地下室里耗了五天的康斯坦丁终于微白着一张脸打开地下室大门时，一抬眼就被堵在门口的贝利亚吓了一跳。 “贝利亚？你怎么在……”这里坐着？ 康斯坦丁的话还没有问完，整整等了五天其磨堕天使程度不亚于五千五万年的贝利亚已然一个闪身出现在康斯坦丁的面前，往日里对着康斯坦丁异常温柔的眉眼此刻满是冷凝，几乎是震怒着质问道：“乔尼，怎么回事？你身上的血气是怎么一回事？！” 这五天再磨天使，也是贝利亚心甘情愿，但当他嗅到康斯坦丁身上异乎寻常的血腥味时，这就刺激堕天使了。 “哪里有血气。”康斯坦丁条件反射地回嘴道，略显苍白的面容上浮起红晕来，“没有的事。” 贝利亚抓住康斯坦丁手腕的手指倏然收紧，但很快松开，小心地没有在人类手腕留下痕迹。他尽量将声音放得平缓，黑暗荣光卷上人类的手指，试探性地想要往康斯坦丁的身体探去，却在触碰到驱魔人魔力构建出来的魔力屏障时而僵持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快乐啊~ *** #818辣个无言以对的蝙蝠侠# 布鲁斯：虽然看重的成员都在主动送上门，但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克拉克&巴里：啊啊啊啊是蝙蝠侠啊，我是你的粉丝啊啊啊啊~ *** 提姆出道即巅峰（？）不是，出道即红罗宾，主情报后勤，但训练着训练着就加入夜巡队伍给杰森换班那也是莫得问题的，每晚都熬夜对身体不好，不如两人轮换着来~ 达米安：我就知道德雷克你不怀好意！！！杰森·陶德你醒醒啊，罗宾被他抢走了一半啊！！！ 杰森：戴米，提米是为了我好，一起做罗宾可以相互照应，有什么不好？ 达米安：哪里都不好(╯‵□′)╯︵┻━┻ 提姆：o(*￣︶￣*)o 第56章 慌乱&肋骨&订婚吧 贝利亚小心翼翼地道：“乔尼, 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你。” 康斯坦丁目光漂移。 “乔尼……” “我没事。”康斯坦丁干巴巴地开口，顿了一下, 复又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不是什么大事。” “于我而言, 你的事情都是大事。”贝利亚毫不犹豫地说道。 康斯坦丁：“……这跟我之前预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贝利亚, 一点都不！”驱魔人头疼地看着地狱之君紧紧扣住他手腕的手指, 牢固到甩不开还不至于弄疼他, 这也算是地狱之君的本事之一吗？ 康斯坦丁终于在贝利亚渐渐染上难过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他闭上眼睛, 长长地叹了口气, 近乎破罐子破摔地摆了摆手，道：“行行行，你看吧, 看吧。” 在魔力构成的屏障散开的那一瞬，纯粹的黑暗荣光一瞬间涌入驱魔人的身体, 近乎急切地梭巡这具身体的每一处。 透支的精神力和魔力，至少三天没有好好休息过。手腕上有伤, 虽然已经愈合, 但愈合后的伤口要比其他皮肤脆弱, 很容易就能够让贝利亚看出不同。至于身体内部…… 贝利亚倒吸了一口冷气。 康斯坦丁默默抬头看天。 ……好吧，地下室门外看不到天, 他只能够看到天花板。 “约翰·康斯坦丁！”贝利亚不敢置信地看向康斯坦丁, 几乎是无比严厉地低吼道：“你对你自己做了什么？！” 康斯坦丁：“呃……” “你的肋骨是怎么回事！！！”贝利亚惊怒交集地瞪向康斯坦丁的腰腹处, 透过白色的衬衫和一层薄薄的肌理，那里有一道被利刃划开的创口。那里的伤口被处理得非常好, 就跟康斯坦丁手腕上已经看不到的伤口一样，若不细看，根本完美无缺。但只要用力量探一探，就能够发现曾经留下伤口的地方虽然弥合但仍旧过于薄弱。 最让贝利亚头皮发麻的是，紧挨着康斯坦丁胸腹处那道伤口的肋骨直接少了半截。 人类的肋骨如何会少半截？ 除非有人亲手划开自己的身体，截断自己的肋骨。 贝利亚都不敢想象那鲜血淋漓的一幕。 贝利亚一生征战，所见鲜血死亡无数，但这份“习以为常”落在他唯一在意深爱的人类时，炽天使的心核都在颤抖。 若不是他嗅到了血腥气，贝利亚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用力量在康斯坦丁的身体里梭巡，进而发现那些部位的异状。对康斯坦丁的尊重让他不会在得到康斯坦丁允许前以力量触碰他的身体与灵魂，这避免任何窥探的可能。 ……可恶，他的人类就是算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搞出这样的表面工程。哪怕少了截肋骨，在魔法的力量下，半个月或是一个月的时间，那里就能够恢复如初。 就为了这个表面工程，他的人类准备疼上至少半个月的时间？ 贝利亚的眼睛都要透出猩红色了。他隐忍地垂下眼，身上原本澄澈安宁的黑暗力量变得晦涩阴暗，他竭力平稳呼吸，小心地使用黑暗荣光修复康斯坦丁体内的创口，但地下室周围的楼梯墙壁却跟着遭了殃。 周围的一切都在微微震动，墙壁在震动中渐渐开裂，如同一张被撕烂的纸张。 “贝利亚……”康斯坦丁瞥见周围开始倒霉的一切，头疼极了。 他是给自己做了个放血小手术，但紧接着他及时使用了治疗魔法，按照里世界的标准，这就是痊愈。 他是给自己做了个切骨小、中手术，但他没忘给自己准备一份麻痹痛感的药剂，事后也喝下了生骨的药水。但这种药水有些麻烦，越是强大的存在，他失去的血肉骨骼就越不好修复。足够优质的生骨药水可以治疗康斯坦丁，但花费的时间跟他的实力成正比。 康斯坦丁就属于那种能力强的，这药水品质虽然不错，但他估摸一下，失去的那截肋骨想要重新长出来，至少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至于恢复期那点小疼痛，康斯坦丁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康斯坦丁本想着小心一点，这段时间跟贝利亚的床上运动可以直接进到梦境世界里来，现实里的身体不用劳累，自然也不会露馅。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刚出地下室，他就被贝利亚堵了个正着。 这五天里，他足够小心地抹去痕迹，但还是被贝利亚嗅到了血腥气。 抱歉，贝利亚，你到底是地狱之君，还是地狱三头犬？ 然而，事已至此，康斯坦丁也没法让时间倒流。他心里郁闷又纠结，但还试图挽救一下这倒霉催的形势。 “贝利亚，亲爱的，甜心，蜜糖。”康斯坦丁勾住贝利亚的脖子，飞快地在贝利亚嘴边亲了两口，试图让贝利亚冷凝的面容融化，但贝利亚这一次却出奇冷漠，他没有推开康斯坦丁，但这种漠然就是最大的拒绝。 攀附在贝利亚身上的手臂不自觉收紧了些，康斯坦丁看着贝利亚冷淡的侧脸，第一次在贝利亚身上感觉到了手足无措。 贝利亚从来没有对他露出这样冷淡的模样。 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治疗结束，贝利亚收回手。他抬起手，握住康斯坦丁的手腕，想要将他的手腕从自己的肩膀拿下。 现在的他没有办法接受康斯坦丁的示好，他在地下室外等了康斯坦丁五天，等回的是一个伤痕累累的人类。他可以接受康斯坦丁的很多决定，但永远不会接受的就是康斯坦丁伤害自己。 他会留下这些伤势，不必多想，必然是与魔法有关。 人类巫师的力量流淌于血脉与灵魂之中，想要增幅法术的力量，用鲜血是最普遍的方法。动用到了骨骼，只证明康斯坦丁在地下室忙的东西需要添加更多更纯粹的魔力而已。 道理，贝利亚都明白，但他无法接受的是，康斯坦丁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无论他需要的是光明的力量还是黑暗的力量，贝利亚都能够给他，他完全不需要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来达到他的目的。但康斯坦丁从一开始就排除了贝利亚，宁愿断骨流血也要自己完成，这是否意味着，在他的人类眼中，他的存在依旧无足轻重，连一份求助都不值得对方开口？ 贝利亚知道自己有些钻牛角尖了，但这些负面的情绪在他心中沸腾，侵蚀着他的理智，让他再度想起那一天失去的恐慌。 失去的恐慌始终存在，只是在与康斯坦丁日日夜夜的相处中被压下去了而已。一旦看到了幸福生活下的冰层，噩梦再度回到贝利亚的身边。 贝利亚隐忍而克制地拉下康斯坦丁的手，一言不发。为免伤害到康斯坦丁，无论是行为还是语言，他需要一个天使冷静一下。 “贝利亚！”地狱之君的态度让驱魔人有些慌，他下意识扳紧他的肩膀，而在这时，一直垂着眼的贝利亚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康斯坦丁的心脏为之骤缩。 贝利亚在难过。 比起生气，他更多的是在难过。 “我……我真的是……”康斯坦丁整颗心简直被贝利亚按进蜂蜜柠檬水里，又酸又甜的情绪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他想说，就这么点伤，至于吗。但有一个人，为他疼而疼，为他喜而喜，重于生命的感情簇拥着他的灵魂，这让他没法不动容。 或者说，他早已动容。 换做从前的康斯坦丁，他是疯了才会搞这种事情来。 贝利亚只看了康斯坦丁一眼就收回目光，他用力地抿了一下嘴唇，冷静地盯着龟裂的墙壁，道：“今天是法式晚餐，烩土豆，煎鹅肝，蘑菇浓汤和白葡萄酒，餐后甜点是黑森林蛋糕。我布置了恒温阵法，你吃完晚饭后不用收拾餐桌，直接放在……” “贝利亚！”康斯坦丁咬了咬牙，表情里是十分的纠结，但他没有松开紧抓住贝利亚衣服的手指，一点也不。他也不愿继续听贝利亚用这种即将出远门的语气交待这些话，对于康斯坦丁而言，已经没有多犹豫的时间了。 “这跟我之前预想的一点也不一样，一点都不。” 贝利亚有些出神地看着龟裂破败的墙壁，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乔尼，放开我吧。”贝利亚轻声道，“我就是出门转转，不会走远，我……” 贝利亚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他的人类伸在他眼前的手指举着一只素圈戒指。 戒指主体是银白色的，看上去像是铂金或是白银质地，圈身外层没有任何雕刻修饰，但堕天使极佳的目力却能够看到圈身内侧刻着以诺语，那是两个紧挨着的名字。 贝利亚愣住了。 因为戒指的材质不是人类世界的贵重金属，而是人类的一截肋骨。经过特殊的处理与锤炼，不仅泛出了漂亮的金属光泽，还叠加着无数的阵法，确保这枚戒指正面挨地狱之火的攻击亦完好无损。 贝利亚&约翰·康斯坦丁，他们的名字用以诺语刻在了戒指的里层。 “贝利亚，你毁了我的计划。”康斯坦丁保持着紧紧抱住贝利亚的姿势，控诉着道。 贝利亚整个天使都懵住了，他死死盯着那只素圈戒指，眼珠不错半点地盯着，下意识道：“抱歉？” “我看你一点也不觉得抱歉。”康斯坦丁孩子气地呲牙，他的耳朵颈项所有外露的皮肤都已经通红，正像是他之前抱怨的，眼下这一切跟他预想的一点也不一样，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被贝利亚的情绪推到了这个关卡处。但要是细细算一笔账，还是他这一次的手笔有些大，吓到了总是在他的事情上大惊小怪的堕天使。 这笔账，没法算。 毕竟，他也算理亏。 康斯坦丁刚才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要是换做贝利亚为了枚戒指搞出一身伤，他也不会高兴。 只可惜，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该做的事情，康斯坦丁都做完了，还被对方在地下室门前堵了个正着。 康斯坦丁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看着那枚素圈戒指，看上去很朴素，但内行人看一眼便能够发现，其实一点也不朴素。 为了让骨头打造的戒指有着过得去的外观和坚硬的质地，康斯坦丁之前在里世界集市里买的材料以及从John Constantine那里“打劫”来的东西耗了个干净。 就为了这么一对小东西。 “乔尼……” 贝利亚的声音在发颤。 而康斯坦丁的情绪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他甚至笑了一下。他将头靠在贝利亚的肩膀上，轻声道：“作为一个人类，这是我能想到，送予我的伴侣最郑重的信物。” 人类的起源传说，人之祖亚当的妻子夏娃是上帝取亚当的一根肋骨所化，这使得肋骨在人类文化中多了不一样的意义。 康斯坦丁送了贝利亚用肋骨打造的戒指，这是他最大的诚意。 “所以……”康斯坦丁清了清嗓子，“结婚吗？” “我爱你。”贝利亚突然道。 他伸手握住康斯坦丁拿着戒指的手指，反手抱住人类，喃喃着道：“你无法想象我有多爱你。” “咳，我也……爱你。” “你是我灵魂的伴侣，是我的半身，是曾经的我不敢想象的奇迹。”贝利亚松开手指，将自己的左手放在康斯坦丁的手上，“我当然愿意跟你结婚。” “……也不是立刻就结婚。”康斯坦丁故作冷静地给贝利亚套上戒指，然后将自己的左手连同另一只同款素圈戒指一起放在贝利亚的掌心里，看着他将那枚戒指套在寄存着地狱之火的无名指上。他握了握手指，慢吞吞地道：“我就是想要先将你定下来。” “我是你的，乔尼。”贝利亚凝视着康斯坦丁的眼睛，认真地道，“你也是我的，我们属于彼此。所以，乔尼，我请求你，即使是为了我，也不要再伤害你自己。”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康斯坦丁斩钉截铁，他故作凶狠地瞪着贝利亚：“你要是弄丢了这枚戒指，别指望我会再给你做一只。” 回答康斯坦丁的是虔诚落在他左手无名指的轻吻。 地狱之君展开纯黑的羽翼，将他的人类拢在怀里。 再度订婚之后，贝利亚和康斯坦丁都没有往外跑的心思了。他们窝在家里，哪怕肩膀挨着肩膀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都足够让他们满足，更别说贝利亚手上还有睡魔沙袋。 他之前在等康斯坦丁时构造出来的十几个半成品世界在这些天里派上了用场，太过得意忘形的后果就是康斯坦丁对睡魔沙袋的深恶痛绝，最终贝利亚只能眼睁睁看着康斯坦丁将那只睡魔沙袋扔进装袜子的抽屉里。 贝利亚的手指蜷了一下，到底没有偷偷将睡魔沙袋挽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终于开大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送戒指是一项技术活，我看了很多都没有满意的，于是我终于将主意打到了我自己的身上→_→这是一个天才的构想~ 贝利亚：我想静静【难过愤怒欣喜纠结.jpg】 康斯坦丁：静静是谁？ 贝利亚：……我想康康？ 第57章 摇滚&红木&BAU小组 时如流水, 转眼已经临近圣诞。 距离平安夜还有两天的时候，靠在贝利亚身上百无聊赖刷着新闻的康斯坦丁忽然瞪大了眼睛，低呼出声。 “乔尼？” 贝利亚被康斯坦丁的反应吓了一跳，然后就看到他的人类竟然露出孩童得到心爱礼物时的惊喜表情。他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下来, 光着脚在地板上蹦了两下, 兴奋得脸颊泛红。 从未看到过这个模样的康斯坦丁, 贝利亚呆住了。 “比利·爱多, 比利·爱多, 是比利·爱多啊。”康斯坦丁露出经典追星族的狂热表情, 在地板上跳了两下就扑向了贝利亚, 兴奋得不能自已, “太棒了, 这个世界也有比利·爱多，他要来美国了啊啊啊！” 贝利亚懵懵地抱住兴奋的驱魔人，旋即他想起来, 康斯坦丁年少时对音乐的狂热绝不下于对魔法的研究，他还组建过一个乐队, 担当贝斯手。可以说，要不是当初阿斯特拉的事情, 康斯坦丁会不会全身心做一个驱魔人都是两说——他的人类明显更偏爱朋克摇滚。 而对于大多数玩朋克摇滚音乐的人而言, 比利·爱多在摇滚歌坛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 他在美国青少年群体中的受欢迎程度远远超乎想象。算一算时间，比利·爱多最高光的时候正是康斯坦丁逃离精神病院后的青少年时期, 会视其为偶像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只是, 他的人类会那么看重另一个男人, 这果然让他高兴不起来。 虽然高兴不起来，但贝利亚不会在这个时候败康斯坦丁的兴致。贝利亚将康斯坦丁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接过他的手机，浏览那一条报道。 “圣诞狂欢夜，美食音乐节。”贝利亚轻声念出报道的大标题，“红木营地。” 这是由房地产大亨玛格丽特·布斯发起的一次大型活动，广邀热爱音乐的人前往红木营地参加这一次盛会，包吃包住，门票一千美元。届时，比利·爱多，卡加勾勾，黛比·吉布森、贝琳达·卡莱尔等等歌手，都会出席这一次活动。 报道的下半部分就是她的背景介绍。 玛格丽特·布斯在美国也算是个传奇人物，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她曾经在两次大屠杀中死里逃生，从一个既倒霉又幸运的普通人变成现在的房地产大亨。 第一次屠杀发生在1985年的红木营地，玛格丽特·布斯十八岁，凶手是臭名昭彰的变态杀手叮当先生，她侥幸存活下来，但是失去了一只耳朵。 第二次屠杀发生在1998年，依旧是红木营地，当时的玛格丽特·布斯试图用新的梦想覆盖掉曾经的噩梦，她重开红木营地，雇佣了一批年轻大学生到营地做导员。 然而，血腥噩梦又一次降临红木营地。不仅叮当先生逃离精神病院，再度光顾红木营地，这一批去红木营地工作的导员们竟出现了一个凶残程度不亚于当年叮当先生的营地杀手布鲁克·汤普森，她屠杀了同行的其他导员，玛格丽特·布斯和她现在的丈夫是那一次屠杀唯二的幸存者。 经历了这两次大屠杀后，玛格丽特·布斯并没有就此沉沦，她选择跟前任丈夫结婚，在丈夫因病去世后，她用他留下来的遗产低价购入了一些因为各种可怕事件和传说而被其他人避之不及的房产，经过再装修，转手出售或是租赁，很快就让她积累了大笔财富，最终成为现在成功的房地产富豪。 这一次举行美食音乐节的地方，凶名在外的红木营地，一个月前还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对白人情侣被残忍杀害。但现在，它转头就变成了音乐节举行的圣地，吸引着全美热爱音乐的人向洛杉矶赶去，之前的死亡谋杀更是成了吸引某些酷爱血腥死亡那类人的饵料。 康斯坦丁所喜爱期待的摇滚音乐节，贝利亚理所当然地从网络上给他们报了名并交了门票钱。 能让他的人类露出这样喜爱表情的地方，值得一去。 反正，地狱之君是真的不喜欢圣诞节。 *** 阿拉斯加州，一栋位于郊外的民宅外，警戒线环绕。一辆辆警车停靠在警戒线外，还有一辆黑色SUV——那是FBI专属配车。 这里于昨晚发生了一起命案，阿拉斯加警方还未开始处理这个案子，上级就来了命令，这个案子被FBI接手了。没有警局乐于见到这类情况的发生，尤其在他们看来，这个案子的真相已经显而易见。 死去的受害人名叫罗琳·里克特，是这个家庭的女主人，她在半年前刚为丈夫唐纳德·里克特生下一个孩子。这一对看上去是个恩爱伴侣，可谁知道私底下是什么样子。指不定就是这个唐纳德·里克特对妻子曾经是妓-女的事情耿耿于怀，怀疑儿子的身世，进而动手杀人。 若非如此，唐纳德·里克特为什么就畏罪潜逃了呢。 对于当地警方简单粗暴的推理，接手了这个案子的FBI下属BAU部门的高级特别探员们持不同意见。 “这一场谋杀的内核并不仅是夜行者一贯的宗教性残忍，这更像是是一场复仇。”黑皮肤的FBI探员仔细观察着主卧墙壁上留下的血色痕迹，那是用罗琳·里克特的鲜血描绘出来的图案，逆五芒星，撒旦的标志，也是变态连环杀手夜行者理查德·拉米雷斯的杀戮标志。 这是BAU小组派出三位侧写师，大老远跑到阿拉斯加州，接手这个在地方发生的谋杀案件的根本原因。 他们需要确定，这一场现场带有夜行者标记的谋杀，到底是模仿犯所为，还是夜行者亲自犯下。如果是后者，他们必须在对方的行动轨迹向其他州蔓延前将其抓获。 半个月前，变态连环杀手理查德·拉米雷斯从加州圣昆丁州立监狱逃脱，走廊监控视频录下是当天值班的狱警为他打开的牢门，将他放出监狱。但事后该狱警却声称，一切都是恶魔的蛊惑，他根本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管是不是恶魔蛊惑，理查德·拉米雷斯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重获自由，意味着会有更多生命死于他的虐杀之下。 为了尽快将其抓捕归案，FBI上级派出了BAU小组。 BAU，全称为Behavioural Analysis Unit，译为行为分析部，是FBI中一个非常特殊的部门。BAU小组的成员少而精，能够被收入这个小组的探员都是各部门精英中的精英，更需是一名合格的侧写师。 所谓侧写师，指的是那些能够通过作案手法、犯罪现场以及尸体情况勾画罪犯心态，进而推测出犯罪嫌疑人的人种、性别、年龄、职业、性格等等特征的特殊职业。 因为犯罪侧写这一本事听上去实在玄幻，使得侧写师不像是专业探员反而像是神棍之流，内部对侧写师也颇多异议，但随着BAU小组在缉拿变态杀人犯的领域上发挥出越来越多的作用，FBI上层确实越来越重视BAU小组和侧写师的培养。 能够进入BAU小组的成员，至少得有十年以上的FBI经验并令自己成为某一部门的精英探员，若是小组吸纳了一位年轻而没有多少经验的探员，这只证明他在某一方面具有极为突出的天赋，连FBI和BAU都愿意为他大开绿灯。 斯潘塞·瑞德便是如此。 二十二岁就被FBI学院大放水录取的瑞德博士智商高达187，在绝大部分同龄人为学业而挣扎的时候，他已经拿到了三个博士学位和两个学士学位，并被BAU破格录取，成为BAU行走的百科全书。 几乎在黑皮肤探员，也就是德瑞克·摩根提到“复仇”这个概念的时候，斯潘塞·瑞德便下意识开口科普起来。 “2000年8月16日，理查德·拉米雷斯在旧金山落网。他在加油站便利店购物的时候，有人根据报刊上的通缉照片发现了他的身份。”斯潘塞·瑞德的语速极快，“在场数十人自发追捕他，将他暴打一顿扭送警局。理查德·拉米雷斯对之前所犯下凶杀供认不讳，后被关入加州的圣昆丁监狱，被判处死刑。自从他成功越狱，FBI认为他可能会报复当初指认他身份的目击人，已派人将他们保护……” 斯潘塞·瑞德的科普还没有结束，黑皮肤探员，也就是比斯潘塞·瑞德早两年加入BAU的德瑞克·摩根的手机铃声响起。 德瑞克·摩根冲斯潘塞·瑞德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按下通话键，口中道：“Baby girl，请给我一个好消息。” “你的女王听到了你的愿望并决定实现你的愿望。”手机那头是活力满满的女声，那是BAU小组的技术员佩内洛普·加西亚，“你们无法想象，我究竟发现了什么。” 德瑞克·摩根点开手机公放模式。 加西亚的声音清楚响起。 “唐纳德·里克特，阿拉斯加州朱诺市一家音像店的普通销售人员，同事们口中的老实好人，他的真名其实是本杰明·里克特，他是……” “‘叮当先生’。”斯潘瑞·瑞德下意识接口，旋即开启了下一轮科普，“叮当先生，本名本杰明·里克特，曾参与入伍，退役后在洛杉矶郊外红木营地工作。于1985年屠杀整个红木营地并将受害人一只耳朵割下，串成项链。因其精神问题，他被送入红草地精神病院治疗。1998年6月，本杰明·里克特杀死一名护工后逃离红草地精神病院，在前往红木营地的路上，杀死两人，其中一人是他在红草地精神病院的主治医师。” “已被执行死刑的营地杀手布鲁克·汤普森曾声称她是无辜的，叮当先生、玛格丽特·布斯、夜行者以及死者蒙塔娜·杜克才应该为1998年的红木营地惨案负责。” “没错，就像是瑞德说的。”已经习惯他们组里天才的一点小习惯，佩内洛普·加西亚十分顺畅地接着斯潘塞·瑞德的话，继续道：“我调查了唐纳德·里克特名下驾照信用卡收支等等等的数据定位了他的活动范围。在2000年9月之前，活动范围是在洛杉矶和旧金山。从那之后，他来到阿拉斯加州，在朱诺市找到了一份还算稳定的工作。” “这个时间点……”德瑞克·摩根恍然，“夜行者和叮当先生难道是犯罪搭档？” 习惯在出发调查案子前将所有资料看一遍，没刻意但还是背诵全篇的斯潘塞·瑞德一个激灵，忽然道：“据第一个指认夜行者身份的目击人所言，她之所以会注意到便利店里的理查德·拉米雷斯，是有人递给了她那张印有对方通缉照片的芝加哥论坛报。在夜行者落网之后，一位来自德国的女游客曾声称她一点就死在了夜行者的手下，是一个身形高壮的中年男人出言阻止了对方。” “夜行者不是会被轻易改变想法的人，除非，那个人的身份不一般。”德瑞克·摩根立刻道，“比如，同伴。” “夜行者的落网极有可能是叮当先生的出卖，他为此记恨叮当先生，逃狱后来找叮当先生寻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德瑞克·摩根的声音变得低沉，“当他发现叮当先生有了一个美满的家庭，挚爱的妻子，年幼的儿子，那么，没有什么比打破这个美满更好的复仇了。” 所以，夜行者在逃狱之后大老远跑到阿拉斯加州，杀死了罗琳·里克特，在墙壁上留下了血淋淋的逆五芒星标志。 “本杰明·里克特的离开不是畏罪潜逃，而是复仇。”斯潘塞·瑞德神情严肃地推测，“这说不定也是夜行者想要看到的。”不然，他完全可以躲在这边埋伏毫无准备的叮当先生。 “那问题来了。”德瑞克·摩根喃喃道，“他们的‘决斗战场’定在了哪里？” *** “摇滚是恶魔的音乐”，这是在摇滚音乐开始流行时，抵制这种音乐的人所打出的口号。不管这种口号有没有道理，地狱中的恶魔应不应该背这锅，但这样的说法还是在一定程度上深入了人心。 以至于在玛格丽特·布斯放出消息，要在圣诞狂欢夜这一晚举行摇滚音乐节，这引来了摇滚乐热爱者一致欢呼的同时也引来了一些抵制群体的口诛笔伐。 在基督降临的这一天演奏恶魔的音乐，这是对上帝信仰的亵渎！ 红木营地的音乐节还未开始，它就已经有了社会性的广泛关注，越来越多的人报名参加了这一次活动，这其中还有不少准备找麻烦的反摇滚人士。 “人类有时太过高看恶魔。”贝利亚摇了摇头，“恶魔可没有那个天赋。” 说话间，贝利亚正在哥谭市某家复古唱片店里，陪着康斯坦丁挑选黑胶唱片。 康斯坦丁是摇滚音乐发烧友，比利·爱多是他最喜欢的摇滚歌手之一，他之前收藏了比利·爱多的每一张唱片。奈何换了个世界，他的宝贝唱片们都不在身边，他总不能空手跑一趟音乐节连张签名都不向偶像讨要吧。 让偶像将名字签在白纸上是侮辱，不来一张黑胶唱片签名都对不起他交的门票钱。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惊呆了的地狱之君# 康斯坦丁：啊啊啊啊，比利·爱多，偶像啊啊啊啊！！！ 贝利亚：我……没……吃……醋…… *** 红木营地的时间有调整~ 第58章 LUX&意外&13游戏 挑唱片的时候, 店里正有人在讨论这一次的美食音乐节，言语间不乏对摇滚音乐的贬低与嘲讽，对它是恶魔音乐这一说法深信不疑。 这就很让地狱之君无语了。 地狱里有不少恶魔都喜欢音乐，审美勉强算是有, 但创作上的天赋, 低劣得让曾在创世庆典上弹奏竖琴的炽天使嫌弃。 康斯坦丁的左右手上各拿着一张黑胶唱片, 比利·爱多的经典曲目太多, 康斯坦丁一时间也不知该挑哪一张来要签名。他已经不是青少年了, 不可能拿着一沓子黑胶唱片来讨签名。 正有些难以抉择的时候, 康斯坦丁听到贝利亚的话, 这让他想起一些乐坛传闻。现在勉强算是正主在场, 康斯坦丁顿时扭过头, 压低声音问道：“没有那个天赋？十字路口恶魔，那群红眼睛的家伙不是相当热衷跟艺术家们交易，给他们天赋灵感成功之类的东西吗？” 在康斯坦丁看来, 十字路口恶魔可以说是恶魔中最好召唤的那类恶魔了，虽然实力不高, 但手段却是不少。康斯坦丁没少破坏他们的交易，还听说红眼恶魔的头头跟其他恶魔下了重金来悬赏康斯坦丁的灵魂来着。 后来这个买凶杀驱魔人的事情不了了之, 康斯坦丁原以为地狱那边的红眼恶魔们在憋大招, 不过在闹出跟贝利亚的事情后, 康斯坦丁不难猜出红眼恶魔们的悬赏计划是如何惨遭折戟的。 “亲爱的，红眼恶魔交易给那些人类艺术家的东西里, 从来就没有所谓的艺术天赋。”贝利亚的手指轻轻抚摸人类的脸庞, 他着迷地看着他的人类, 轻声低语：“青春，寿命, 金钱，成功，这些对于恶魔而言实在是轻而易举，唯有天赋，创造的天赋是只有疯狂的灵魂才能够擦出的绚烂火花，那是恶魔看重却无法真正拥有，只能从人类那里夺取并占有的东西。” 贝利亚在驱魔人震惊地眼神中勾唇轻笑，道：“即使贪婪如恶魔，他们也不是什么人类的召唤都会给予回应并达成交易的。能够在十字路口召唤出红眼恶魔并达成类似于艺术天赋的交易，那只证明了召唤者本身就具备让红眼恶魔心动的艺术特质，只是人类本身还没有找到开启它的开关。” 贝利亚抬手，拇指与食指比出了一个小小的距离。 “交易达成后，恶魔只要稍微推一下人类，给予他的精神一点疯狂就足以打破天赋上的桎梏，让灵感爆发。” “所以，那些人缺少的从来不是天赋，而是灵感。”康斯坦丁若有所思，“恶魔给予交易人的从来不是天赋，而是灵感。哈，这算不算是契约的漏洞？” 康斯坦丁精神起来。 “嗯……”贝利亚眨了眨眼睛，果断在手底下恶魔的灵魂买卖事业和心爱人类之间选择了后者，“算是。” 等他们回到原世界里，十字路口恶魔们的生意恐怕又要被打击一通了。 不过，谁在乎呢。 比起气得跳脚的红眼恶魔们，果然还是他的人类此刻熠熠生辉的黑眸更加好看。 贝利亚不负责任地想道。 *** 12月23日晚上六点，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 “洛杉矶，我熟。”康斯坦丁的目光落在路边建筑上梭巡片刻，“啧”了一声，补充道：“我说的是，我们的那个洛杉矶市。” 这个世界的洛杉矶市跟他们原本世界的布局差了很多，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康斯坦丁之前租住的那个一楼开了保龄球馆的公寓楼现在是家花园大酒店，康斯坦丁看过照片，金碧辉煌的，比他们世界那个破烂公寓楼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康斯坦丁注意到新闻上那个美食音乐节的时间有些晚，以至于在报名并挑选出一张适合签名的黑胶唱片之后，距离音乐节开幕的时间只剩下一天。 哥谭市跟洛杉矶市，一个在美国东海岸，一个在美国西海岸，相隔整个美国领土。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来洛杉矶的时候就取了个巧，直接开了一条空间通道，只用了三分钟的时间就从哥谭郊外的一条公路开上黄金之州高速公路，两分钟后进入洛杉矶市内。 稳妥起见，贝利亚并没有直接将空间通道开在市内，不然，从哥谭到洛杉矶，完全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在开空间通道上，贝利亚比达米安·韦恩稳多了，完全没有开在半空中或是逆行意外。 美食音乐节的开幕仪式在明天晚上，他们提前一天来洛杉矶，也有点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里温存一番的打算。 洛杉矶是他们曾经相遇的地方，虽然是另一个世界的洛杉矶。 “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在那家花园酒店里过一夜。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康斯坦丁把着方向盘，笑着看向副驾驶座上的贝利亚，“我亲爱的贝利亚先生，我可以邀请去酒吧里喝一杯吗？就去那个光之吧。” 康斯坦丁对洛杉矶的变化很感兴趣，取代了他那栋破旧公寓楼的花园酒店是其一，所以他和贝利亚今晚会在这家花园酒店里过夜。取代了午夜老爹那家酒吧的光之吧则是其二，所以他们一会儿就要光顾这家光之吧。 这个世界里，不仅有许多他从未听说过名字的城市和有名家族财阀，里世界势力的情况让康斯坦丁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他曾经的朋友圈里有相同的名字，陌生是因为那些顶着相似或者干脆完全相同名字的家伙不仅长相跟康斯坦丁记忆中的不同，性格经历背景更是天差地别。 好吧，在这个世界的John Constantine竟然是一个金发蓝眼小白脸的英国佬之后，他还能期待什么。 这个世界里午夜老爹的势力范围是纽约曼哈顿，他那家午夜酒吧也开在了曼哈顿。康斯坦丁浏览地图的时候，发现洛杉矶这里依旧是一家酒吧，名字却是LUX，顾客评价几乎全是五星后，他就有点兴趣了。 “当然，我很乐意。” 贝利亚唇角微翘。 他曾经很排斥酒吧这类的地方，因为那里总是有无数觊觎康斯坦丁的男女，但当康斯坦丁承认了自己的归属之后，贝利亚就坦然了。 即使康斯坦丁想要去酒吧凑热闹，有他跟着，谁敢伸手。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是康斯坦丁怎么高兴怎么来。 两人说话间，一声声咆哮一般的机车引擎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阵阵大笑声，从这辆阿斯顿·马丁vanquish的两侧呼啸而过。 是机车党。 入夜后的街道是机车党的最爱，他们在公路上纵情驾驶，拼速度，拼技巧，享受着这风一样的快-感。 车队最后那个越过阿斯顿·马丁vanquish的机车手还不忘回过身，冲康斯坦丁比了个中指做挑衅。 康斯坦丁嘴角微抽，轻哼了一声，自语道：“青少年。” 作为一个连驾照都是二十八岁的时候才考到的新、时、代美国人，康斯坦丁的人生字典里没有大半夜疯疯癫癫在公路上来机车冲刺。之前没有，之后也不会有。 不过，这辆阿斯顿·马丁vanquish可以有。 在贝利亚因那个小子回头比中指的无礼举动而暗下了眸光，却因身边坐着的康斯坦丁而按捺下出手的想法时，他听到一旁的康斯坦丁哼笑着道：“看我的。” 说着，康斯坦丁踩下了油门，原本只是慢悠悠在公路上行驶着的阿斯顿·马丁vanquish终于发挥出了它超级跑车应有的速度，在夜晚的街道上划开一道暗红色的闪电，直直逼向了前方那群机车党。 从来没有飚过车的康斯坦丁握紧了方向盘，他原本有一点紧张，但随着这辆敞篷跑车的速度不断加快，康斯坦丁明显找到了极速的乐趣。他的眉头微扬，忍不住抬高了声音，对一旁的贝利亚道：“挺有意思的，我觉得以后……” 康斯坦丁的话还没有说完，前方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声，随即有什么东西向他们方向泼洒而来。 康斯坦丁几乎是下意识踩下了刹车，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在这条略显空荡的公路上回响。紧接着，一旁的贝利亚抬起手，黑色的地狱之火倏然结成了屏障，挡在了康斯坦丁的面前。 寥寥数秒的时间里，前方又是惨叫声又是重物落地声，等安全带勒着康斯坦丁，惯性让他猛然向后靠去却被一旁伸出来的手扶住卸去力道时，前方发生的一切已经结束。 康斯坦丁终于看清之前差点洒了他一身的东西是什么。 是血。 挡风玻璃上是随着夜风喷洒过来的鲜血。 “Bloody hell！”康斯坦丁脱口道，他猛地扯开身上的安全带，手一撑车门，直接跳下车去，奔向前方。 前方三十米开外的地方，俨然变成了血之地狱。 被切开的头颅，断掉的手臂，喷洒的鲜血以及横飞的血肉让人难以想象五秒钟前这还是一群鲜活的人类。而造成这一血案的却是一条横挂在道路两边的钢丝绳，绳上甚至还勾着一些碎肉。 今晚的洛杉矶圆月高悬，道路两旁是明亮的路灯，能见度尚可，但那一条钢丝绳的直径才1cm，正常步行都未必能够第一时间注意到钢丝绳的存在，更何况是高速行驶的机车。 当急速行驶的机车迎面撞上紧绷坚韧的钢丝绳，绳索瞬间变成钢刀，无比锐利地切下与血肉之躯相触的部位。即使后面的人注意到了前方的恐怖，一时间也难以停下车，就那么直直地撞上了前方的“铡刀”。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屠杀。 难道是恶魔的杰作？ “乔尼。”细微的羽翼振动声后，贝利亚落在康斯坦丁面前，手一甩，重物落地。 是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廉价西装，蓬头垢面，狼狈得就像是三餐不继居无定所的流浪汉。但他此刻的眼睛却亮得骇人，脸上恐惧与疯狂交织，身体抖如筛糠，但情绪却格外亢奋。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被贝利亚拎着瞬移到康斯坦丁这一行为意味着什么，他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嘴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我做了，我真的做了哈哈哈哈，我是百万富翁了，我有钱了哈哈……” 康斯坦丁气急，他猛地揪住对方的衣领，将他的身体提起了半截，黑眸冰冷，厉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看到对方情绪崩溃的模样，这明显不是身经百战的变态杀手会有的情绪，那么，为什么？ 一个看似普通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疯狂？ “我……”男人的眼珠慢慢地转动着定焦在康斯坦丁的脸上，他瞪大了眼睛，眼中竟有些茫然，但他的嘴角始终扬起，喃喃着道：“我都做了什么？我……呜……”男人笑着大哭起来，声音格外凄厉，“我杀人了，我赢了，我杀死他们了……哈哈哈呜呜呜……” 康斯坦丁重重地将人甩在地上，狠狠地踹了对方一脚。 “疯子。” “乔尼。”贝利亚开口，语气微冷，“有人在监视着这里，通过这条公路的街道监控。” 说话间，贝利亚已经放开了自己的感知与力量，在伪造现场迷惑路边监控设备的同时，他的精神力链接了监控设备相连的无线网络，循着窃取路边监控的信号一路追去，都不必挖掘脚下这个半疯状态男人的记忆，贝利亚追本溯源，了解到了这一场屠杀的前因后果。 “人类……”复又睁开眼睛的贝利亚嫌恶低语，在康斯坦丁拧眉看过来的时候，倾身过去，与康斯坦丁额头相抵，将整理后的庞大记忆分享给他的人类。 康斯坦丁瞬间就被由人性之恶浇灌出的丑陋糊了一脸。 这是一场以拷问人性，折磨灵魂以观人类种种丑态来取悦特定观众群体的游戏。所有被金钱所引诱的参赛者并不知道，当他们点头答应参加这场游戏的时候，他们的一举一动已经在暗网上直播起来，为幕后组织带来更多的金钱利益。 因这游戏共有十三个关卡考验，这个游戏又被称作十三游戏。 十三游戏始于二十世纪初的罗马，一群物质过于丰富的人为了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追求，将目标放在了身为同类的人类身上。他们用金钱循序渐进地引诱着那些生活中的落魄者，十三项游戏考验，由浅及深，引诱着人类步入深渊。 这是人类的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开车终成心理阴影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第一次开车，拜达米安·韦恩所赐，车祸了。第二次开车，正撞上血腥现场，我特么……跟开车相克！ 贝利亚：摸摸。 第59章 警察&晨星&路西法 受害人的痛苦挣扎与欲-望丑态取悦到了那些人, 于是，那些人成立了金蟾俱乐部。他们拉来了更多有权有势的无聊人，游戏场铺开的地域越来越宽广，他们游戏的花样也越来越多。 如今, 一个多世纪过去了, 最初的创立人早已死去, 但金蟾俱乐部却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越发壮大起来, 金钱与权势的熟练运用更是让很多国家的政府高官成了俱乐部的保护伞, 玩弄普通人的手段越发肆无忌惮起来。除了十三游戏以外, 还有密室逃生、狩猎活动、死亡拍卖等等。 发生在康斯坦丁面前的这一场钢丝绳屠杀, 就是脚下情绪崩溃的参赛者所经历的十三游戏的第十二项考验。为了走到这一步, 他从打苍蝇吃苍蝇开始, 到吓哭小女孩亵渎教堂，从亵渎死人的尸体再到锯掉活人的一只手并将之制成人肉卷。 他越来越疯狂，对最后胜利也越来越渴望。 在按照主办方要求绑钢丝绳的时候, 他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目的。等意识到的时候，他本可以选择解开那条钢丝绳, 但是，他没有。他就那么瞪大着眼睛, 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眼睁睁地看着那群机车党撞上钢丝绳, 血肉横飞地死在了当场。 康斯坦丁用力地闭了闭眼睛。 人性之恶，更胜恶魔。 或者说, 有些恶魔本就是人类灵魂堕落而来, 天生的恶魔反而没有这么有“创造性”。 “乔尼。”贝利亚抬手轻抚人类脸庞, 缓声道：“我已经锁定了所有在线观众的网络信号和金蟾俱乐部所有会员的资料，只要你想, 他们便能够立刻付出代价。你可以让人类的法律审判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贝利亚的神情里带上了些许讥讽之意，似乎法律制裁并不看好，继续道，“你也可以让他们在地狱之火中灰飞烟灭。” 康斯坦丁睁开眼睛，看向眼前容颜昳丽，目光专注的堕天使。 “一切，由你决定。” 堕天使毋庸置疑地道。 康斯坦丁的目光落在尸块满地的街道上，静默片刻，道：“那就……” *** 五分钟后，洛杉矶警察赶到，封锁了现场。 除了警察以外，消息灵通的媒体也赶到了这里，举着相机在警察的阻挡下疯狂地拍摄着血腥现场，以及目睹惨剧发生，还当场抓住了绑钢丝绳杀人凶手的两位目击人。 尤其这两位外貌极为出挑，还是开阿斯顿·马丁vanquish的有钱人，这样值得挖掘的大新闻，他们怎么可能不激动。 贝利亚神情淡漠地瞥了一眼那些激动的小报记者们，不知道等他们回去洗照片的时候却发现每一张照片都模糊一片，根本没法用会是个怎样的表情。 报警是康斯坦丁的选择，用他家人类的话就是，他们需要一个能够切入这个大案子的身份。 目击者正好。 他们本来就是目击者，只是随时可能发展为裁决者而已。 康斯坦丁靠在汽车引擎盖上，他看向在现场来往取证的洛杉矶警察们，目光里带着审视。贝利亚分享而来的记忆中有关于洛杉矶警局内线的情报，凶杀组的队长已经被俱乐部的人收买，他会在适当的时候接受上层的命令，给参赛者收尾。 即使是司法机构，有时候他们也非常擅长看人下菜碟，在向贝利亚和康斯坦丁询问案发过程的时候非常客气。而那个已经神神叨叨情绪已经崩溃了的犯罪嫌疑人，直接被铐上手铐，压上了警车。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敞篷车异常嚣张地开进了现场，轮胎直接压在警戒线上。车门一开，一个穿着黑色高定西装的英俊男人走下来，冲着正在现场工作的一名女警员夸张地一抬手臂，高声道：“克洛伊，我亲爱的探长，发生了这么一个大案子，你怎么可以不叫上我！要知道，我可是你们洛杉矶警局的特邀顾问啊。” 一个扎着金色马尾的干练女警露出了无法直视的表情来，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瞪视着男人英俊的脸蛋，那么一张足以让任何女人为之神魂颠倒的英俊脸蛋，她却只想一拳砸过去，打得他鼻青脸肿，省得他总给自己搞事。 “你，闭嘴！”克洛伊·戴克，就职于洛杉矶警局的漂亮女警官恨恨地抓紧手上的证物袋，她气势汹汹地走向男人，厉声道：“路西法，闭上你的嘴，这里用不上你。” “谁说——等等，等等。”本想习惯性跟女警调侃两句，气气对方的男人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甚至伸出手，按在女警的肩膀上，然后毫不犹豫地往旁边一推以令她让开前方的道路。 前方不远处，警戒线的范围内，正是那辆阿斯顿·马丁vanquish和两个靠坐在引擎盖上的年轻男人。 原本专注凝视着康斯坦丁的贝利亚转过头，与那个路西法·莫宁斯塔目光相对。 “Oh hell，瞧瞧我看到了什么。”路西法·莫宁斯塔，洛杉矶高奢酒吧LUX的主人，五年前空降洛杉矶上流社会就虏获无数男女芳心的男人大步向阿斯顿·马丁vanquish走去。他张开手臂，脸上是夸张到让旁观者毛骨悚然的喜悦，以着咏叹调的语气道：“一位，美丽的，堕天使？” “路西法！”克劳伊·戴克简直要被路西法的口无遮拦气疯了，这里可是凶杀现场，那两个可是案件目击人，而他，路西法·莫宁斯塔，一个靠着不入流小手段蛊惑了凶杀组副队长，拿到洛杉矶警局顾问资格的酒吧老板，正在妨碍警方办公与骚扰证人，他是嫌她操心得还不够多吗。 克洛伊·戴克气得小跑两步，再度挡在了路西法的面前，表情十分不满地道：“路西法，停下，这一次你不能——” 克洛伊·戴克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见到眼前的男人竖起一根手指，抵在了她嘴唇上。这样轻佻的动作放在往常绝对是要被克洛伊·戴克一巴掌拍下去的，但此时此刻，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斥责话语就那么卡住了。 “嘘——”路西法对着克洛伊·戴克笑了一下，那表情看上去温柔极了，但温柔假面之下，却是往日里路西法从未露出过的威严与冷漠，“抱歉，亲爱的，换个时间，现在不行。” 什么换个时间，别说这种让别人误会的话啊混蛋！ 克洛伊·戴克想这么说来着，但路西法已经扣住她的肩膀，再次将她往旁边一推。 而在这个时候，贝利亚冲康斯坦丁安抚一笑后，他也抬脚向路西法的方向走来。 “Lucifer Morningstar。” Lucifer，传说中撒旦的真名。而Morningstar，再直白不过的意思，晨星。传说中的大天使长路西法曾经是天堂的光耀晨星，堕落之后在地狱称王。 这个名字简直在指着主人的鼻子说自己是撒旦本魔了，虽然没有人类会相信。 “Berial，Berial Constantine。” 这一次，贝利亚没有用贝利·亚尔这个糊弄人的假名，他说出了自己的真名，并在对方以Morningstar为姓氏时将Constantine作为自己的姓氏。 “咳……”这是原本束手旁观却被贝利亚神来一语加的姓氏惊到了的康斯坦丁，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康斯坦丁的异状立刻引来了贝利亚关切的回望，康斯坦丁捂住嘴，竭力压下喉咙里的痒意，他冲贝利亚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贝利亚，多好的一个名字啊，正如你一般沉静与优雅。”路西法咧开嘴，语气夸张地赞叹道。换做旁人，在听到路西法这样解释贝利亚的名字一定会觉得对方在挑衅，因为Berial的字面意思是“无用的”，就跟Lucifer一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常名字。 但贝利亚很清楚，路西法是在用以诺语解析他这个名字。作为曾经立于上帝御座之前的炽天使，贝利亚真名的寓意自然是极好的，“沉静与优雅”，恍若造物主的赐福。只是随着他堕入地狱，贝利亚这个名字跟路西法一样，都成了魔鬼的代名词。 不像是米迦勒、拉斐尔他们，名字都快成为宗教家庭的首选了，巴掌大的地方恨不能有十个八个Michael。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这个姓氏也颇具深意。”路西法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来，“我听说有一个康斯坦丁正跟大块头玩得开心，哇哦，我真——为那个活了几万年总算像点样子的家伙高兴。你知道吗，之前的他真是太无聊了，苦大仇深的，活像是个被渣男抛弃的弃妇。” 路西法双手捧心，做欣慰感慨状。 贝利亚默默地看着对方，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的路西法跟他那个从来优雅倨傲的兄弟不同，他似乎是一个……戏精？嗯，戏精，人类就是这样形容这类性格的家伙的。 贝利亚静默三秒，缓缓开口：“如果那位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他一定会非常感动的。” 初堕者一定感动得想要干掉这个世界的路西法。 “他当然应该感动。”路西法理所当然地点头，然后他扭头看向康斯坦丁，目光在他左手无名指上扫了一眼，黑眸中闪烁着感兴趣的光彩来，道：“你呢，美人，你又是谁呢？” 康斯坦丁双臂环胸，硬邦邦地道：“约翰·康斯坦丁，莫宁斯塔先生。” “你难道就是——”路西法做震惊状。 “同名而已，谢谢。”康斯坦丁面无表情地补充道。他在这个世界的地狱还没有这么出名，真是谢谢每一位震惊他名字的巫师、恶魔了。哦，如果哪天有天使也这副表情的话，他一点不会惊讶。 风云人物的苦恼，不管哪个世界的约翰·康斯坦丁都是如此。 “哇哦，同名而已，不过，我喜欢你的眼睛。”路西法的声音渐低，近乎呢喃着道：“你那美丽的黑色眼睛，看上去比蓝眼睛更加美……”味。 “delicious”这个单词还没有说完，贝利亚脚步一错，直接挡在了康斯坦丁的面前。他冷冷地看向这个世界的路西法，普通人类无法看到的十二片纯黑羽翼倏然展开。 “无礼之徒。” 贝利亚的声音极为冷硬，透着漫溢出来的杀意。 与他兄弟有着相同真名的前地狱之王并没有因此得到贝利亚丁点超越陌生人的好感度，这个路西法对康斯坦丁的无礼更是让贝利亚毫不犹豫地摒弃了最基本的礼仪。虚虚合拢的手掌中，黑色的剑刃若隐若现，纯粹的黑暗力量正在他的羽翼上流转。 “贝利亚！”康斯坦丁连忙抬手抓住贝利亚的手腕，眼前这个是前任地狱之王，他的实力绝对在初堕者之上。而贝利亚，在未恢复到全胜状态的前提下，实在没必要跟路西法硬碰硬。 “嘿嘿嘿，放轻松。”出乎康斯坦丁意料的是，路西法似乎也没有战斗的打算，紧皱的眉头似乎透着满腔的委屈，“我就是跟你的情人开个玩笑而已，兄弟。” “我不是你的兄弟。”贝利亚握紧了康斯坦丁的手，毫不犹豫地回道，“乔尼不是我的情人，他是我的伴侣！” “伴侣？Bloody hell，一个人类……等等，不是我的兄弟？”路西法抬手虚虚地比了一下长身而立，容颜极为昳丽的贝利亚，“你，一个强大的堕天使，绝对大天使长等级的实力，不是我那老父亲新造出来的乖儿子？负责接手地狱那个烂摊子？我还以为他变聪明了，这回直接创造了一个堕天使，连下地狱的步骤都省了。还是说你也不愿被他当成木偶摆弄，所以也反抗了他的安排？别否认你跟他的联系，贝利亚，我闻得到……” 路西法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为晦暗，之前轻浮的、夸张的、戏谑的表情尽数消弭，只剩下某种亟待爆发渴望打破某种禁锢的阴郁暴戾，这或许才是真正的路西法。 压低的声音是来自于地狱深渊的回响：“你的力量中有祂的气息，我那伟大的、光明的、掌控欲强烈的，父亲。” 面对路西法突然暴涨的气势，贝利亚神情不变，冷淡地道：“那只是一次慷慨的帮助，我属于地狱，但不是这个世界的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恍恍惚惚的地狱之君# 贝利亚：这个世界的路西法，是个戏精……戏精是路西法…… 路西法：拜托，你那是什么表情~ 贝利亚：救命，兄弟，我再也无法直视你了→_→ *** 看剧的时候发现Lucifer Morningstar被翻译成路西法·晨星的时候，那感觉就是将布莱克直接翻译成黑，将怀特直接翻译成白的感觉一样_(:з」∠)_实在是不习惯这样的翻译。 第60章 吐槽&家庭&异世界 “不是这个世界的地狱？”路西法脸上的阴郁暴戾刷地一下消失了, 他瞪大了眼睛，就像是看到渴望已久的宝物闪闪发亮地出现在他眼前一样，要不是贝利亚排斥的意味太浓，这个路西法都要扑过去抓住贝利亚的肩膀了。 “啊哈, 你来自于其他世界！”路西法的眼睛异常明亮, “不是那些乏善可陈, 祂用来试验某些想法或是倾倒垃圾的平行世界, 而是一个真正的, 祂伸不去手的其他世界！我了解祂, 祂绝不会出自于某种‘慷慨’的心态来帮助其他世界的人, 还放任你在祂的牧场上随便行走。哈哈, 你之前还掀过一次地狱, 是吧？” 路西法一抚掌，笑嘻嘻地道：“我有一个非常麻烦的兄弟，他整天试图劝我老实回地狱干活, 他提起过你。哦，可怜的阿曼纳迪尔, 他以为自己没干好活儿，让我们亲爱的老爹生气了, 所以才创造出一个新的大天使取代他。我是不在乎祂生不生气, 但阿曼纳迪尔, 可怜又可悲的阿曼纳迪尔，他就是太在乎了。” 贝利亚：“……” 不好意思, 他们兄弟之间的小问题, 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可没兴趣探寻别人的家务事, 呵，造物主口中可爱的小儿子。 贝利亚当即转头看向一旁被三人对话搞得有些发懵的克洛伊·戴克, 道：“女士，我想将之前的行车记录仪交给你们已经足够配合调查了，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等等，等等。”路西法张开手臂，“两位康斯坦丁先生，别急着离开啊，为什么不到我的地盘上喝一杯？我请客。”旋即，他压低了声音，“我看到了，你留在某些人身上的印记，那是媒介吧？你们想要做什么？我那位父亲可不喜欢别人在祂的牧场里乱来，不过，我可以帮你们。” 康斯坦丁：“……” 糟糕，忘记这不是他们的世界了。 这个世界有着自己的天堂和地狱，有着自己的主宰神祇，普通人也就罢了，同样的事情放在如贝利亚这样超然存在的身上就会被解读出不同的意义，不管是哪一种，恐怕都不会这是世界上帝乐于见到的。 误入领地中的生物是一只小蚂蚁还是一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鹰隼，这两者的区别可是非常大的。 “不劳阁下费心。”不同于康斯坦丁的担忧，贝利亚神情不变，冷淡地道：“月前正巧遇上了你的父亲。” 路西法的脸色陡然一变。 贝利亚异常平静地道：“真是一位和善的长者，他亲口说，十分期待我在做客期间的表现。我想，有了这样的邀请后，如果还要太过束手束脚，这才是对主人应许承诺的不信任吧。” ——这边上帝的话都发了，他既没拆地狱人间的法则屏障，也没有试图跟这个世界创始神明抢夺信仰，就是按照人类社会的流程，准备举报一波人渣，法律给予不了正义他才采取自己的方法来惩戒那些人渣。 不好意思，见过这么遵纪守法的堕天使吗？ 要不是因为他家康斯坦丁，贝利亚才不会费这心思。 “……Well，真是让我阴谋论不断的行为模式呢。”路西法扯平了嘴角，片刻后，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又一次强调道：“真不去喝一杯？我的光之吧可是整个洛杉矶最棒的酒吧，你们不去坐坐就太可惜了。白来洛杉矶一趟！” 贝利亚：“……等等，你说什么酒吧？” “Lux，光之吧。” *** 洛杉矶好莱坞大道，光之吧。 不同于普通酒吧整个会场里充斥着彩色灯光与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走高奢路线的光之吧每晚营业的时候更像是在举行一场场主题酒会，在大卫·鲍威经典曲目《名利场》营造出来的背景乐中，衣冠楚楚的男女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行走在这酒池肉林之中，克制又虚伪。 “这里的酒倒是不错。”吧台旁，康斯坦丁单手托着下颌，他瞟了一眼吧台对面那个隐隐散发着硫磺气味的女恶魔，一旁的贝利亚将一片切好的柠檬夹在杯中边缘上，然后推到他的面前。康斯坦丁举起杯子，跟贝利亚手中那杯酒轻轻一碰，然后将杯中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绝对物超所值。”吧台后的路西法一个滑步，直接取代了女恶魔酒保麦姬肯的位置。他的手肘杵在吧台上，身体微微前倾，以着一种得意洋洋的语气说道：“Lux有着全世界最好的酒。” “哈哈。”康斯坦丁假笑一声，吐槽道：“你的信徒们给你‘虔诚’献上的吗？” 提到“虔诚”这个词的时候，康斯坦丁语气里的嘲讽都快溢出来了。 “当然不是。”路西法做嫌恶状，“那些人类总是不明白，我压根不需要他们献上的任何东西，噫，一堆垃圾还想跟我讨价还价。你们人类是怎么回事。”路西法摊手，“一厢情愿地搞献祭，一厢情愿地谈交易，一厢情愿地认定我会答应下来。拜托，我很忙的，谁有空理你们啊。” “总有恶魔有空的，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康斯坦丁懒洋洋地靠在贝利亚身上，慢吞吞地道：“呵，恶魔。” “哇哦，犀利，我也不喜欢那群总爱捡破烂的没品味恶魔们，简直拉低了地狱的审美。”路西法转头看向贝利亚，“我喜欢他。” 贝利亚的目光变得幽深，他抬手将人类往怀里揽了揽，护食的意味简直再明显不过。 “嘿嘿嘿，只是比较单纯的那种喜欢。”路西法摆手，这朵带刺的黑玫瑰，贝利亚没被扎死也是奇迹了，“我还是更喜欢女士一些。你知道，那种火热……” 路西法的话还没有说完，贝利亚杯中只喝了一口的蓝色酒水倏然腾起，化作一柄锋利冰刃，直直地向路西法刺来。 地狱之王当然不至于躲不开那一下，但他身后酒架上陈列的美酒却齐齐遭了殃。要不是这边笼罩着结界，这样的动静绝对会引来全场注目。 “拜托。”路西法一脸无奈地看向贝利亚，“你这是在暴殄天物。” “我不喜欢这样的话题。”贝利亚目光冷淡，一字一句。 他懒得评价这个路西法对他那些数目庞大女伴们轻佻又暗含蔑视的态度，投入魔鬼的怀抱总是要有心理准备。但他厌恶路西法将他的人类与那些人相提并论，他无法容忍任何方式对康斯坦丁的冒犯。 应该说，幸亏眼前的前地狱之王除了名字以外，各种特征无论是真容、性格还有羽翼情况都与他真正的兄弟路西法不同，不然贝利亚真的要错乱了。 他的兄弟路西法，曾经的光耀晨星路西菲尔，现在的地狱之王魔王撒旦，无尽深渊染黑了他十二羽翼和力量，但他的外貌依旧是世间极致的美丽。围绕着这颗坠落的晨星，人类编排出了无数靡艳传闻，认为他在地狱广开后宫，然而事实上，没有一个魔女、恶魔或是堕天使爬上路西的床。 不是路西还在固守曾经天堂的戒律，在他们入主地狱之后，天堂曾经的规定于他们而言就是一张废纸。 这种事情的关键之处在于，纵览地狱，那些自荐枕席的，路西没看上一个。 路西本身就是世间美的极致，能与他相较的只有同阶级的炽天使，同在地狱之中的两个炽天使，路西和贝利亚对彼此都没那个意思。剩下的选项里，不客气地说一句，是对方自荐枕席还是被自荐枕席的被占便宜，结论还真是显而易见。 反观眼前这个路西法，还真是不挑剔。 贝利亚不知道这个路西法到底经历过什么，曾经在虚空中与这个世界造物主对话中听闻的种种不能跟作为证据，同一件事，两个立场不同的人看来完全是两码事。 还有，他的真容是怎么回事？ 实力抵达到路西法和贝利亚这个层次，有些伪装只要他们不想看，那些伪装就无法迷惑他们的眼睛。第一眼看穿对方真身是对峙时最基础的操作，然而这一看，大大伤害了贝利亚的眼睛并让他怀疑起了人生。 这仿佛扒掉皮肤只剩下血红色肌理的脸孔和猩红色燃烧着的眼睛，这比起初堕者那张脸好不到哪里去的真容，怎么可能属于这个世界原本的光耀晨星吗！黑暗的力量虽然对光明生物极具腐蚀性，但只要足够谨慎，以着路西法曾经的实力等级，根本不会有这种烧伤毁容般的可怕脸孔。 还有他的羽翼。 能想象得到吗？这个世界的路西法居然没有羽翼。 说好这个世界的路西法曾经是天堂的大天使长呢？ 这个世界的天使没有像他们那个世界被分成三级九等，只被简单分成普通天使和大天使。路西法是曾拥有圣光六翼的大天使长，即使堕入地狱，也不该失去自己的羽翼。 贝利亚难得的好奇心让他瞟了一眼路西法的后背。 然后，他看到了羽翼被斩下后留下的疤痕。 那是永不会被修复的伤疤。 在贝利亚的世界里，羽翼是地位与力量的象征，是决定一个天使能够走到怎样高度的关键。那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东西，即使是炽天使，如果他失去了羽翼，他的力量将会永远缺失一部分，就像是抽掉一部分木板的水桶，不管再往里面倒入多少水，那只水桶能够装的水永远只会到最短木板的高度。 失去羽翼，是一个天使最大的耻辱。 所以，这个路西法的羽翼哪里去了？难道是这个世界其他大天使干的？ 贝利亚忍不住阴谋论了。 路西法不知道贝利亚的想法，他从酒架上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中挑出一瓶朗姆酒，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还没忘给贝利亚和康斯坦丁面前的空酒杯里续上半杯，口中道：“好好好，不说这个话题……地狱啊，贝利亚，你可真不像是一个堕天使，古板又教条，那位老人家最、虔、诚的信徒都不会比你更加……纯洁。”他转头看向康斯坦丁，假惺惺地道，“跟这样一个古板的人生活在一起，有些时候一定会很无聊吧？” 贝利亚的呼吸一滞，虚握住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细小的咔嚓声里，玻璃酒杯上出现一道裂缝。 这个路西法，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代名词！ “不劳费心。”康斯坦丁瞟了一眼路西法笑得异常英俊欠揍的脸蛋，歪了一下头，仅仅只是发顶与贝利亚脸侧的轻触就奇迹般地让贝利亚冰冷锋锐的目光缓和下来。他微微垂眼，看向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的驱魔人。 他的人类慢悠悠地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酒酿中，透明的冰块与杯壁轻轻碰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他喝了一口朗姆酒，然后微微挑眉，睨向吧台后的路西法，慢吞吞地道：“贝利亚的好，不需要跟你来分享。以及……古板教条？” 康斯坦丁忽然抬手，抓住贝利亚的衣领，力道不重，却让地狱之君顺从地低下头，迎上驱魔人异常干脆的亲吻。虽然只是嘴唇的用力相贴，还是刺激到了路西法的眼睛。 “我的贝利亚是最好的。” 用亲吻示威了一把后，康斯坦丁宣布道。 贝利亚抿紧的唇角忍不住翘了起来，他微微收紧揽住人类腰肢的手臂，轻声道：“你在我眼中也是最好的，乔尼。” “噫，爱情鸟。”路西法撇嘴。 真特么见鬼啊。路西法想，这个堕天使，还有这个人类巫师，都特么太见鬼了。 他们居然相爱，他们居然真的相爱！ 康斯坦丁拉着贝利亚狠狠地秀了一把恩爱，两杯酒下肚，吧台的气氛终于缓和起来。 “说真的，贝利亚，亲爱的贝利亚，你真不能跟我说说你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来的？”路西法露出忧郁的表情来，“瞧，好客如我，今晚的酒水都给你们这对爱情鸟免费了。难道就不能看在这份慷慨的份上，请我到你家里那边转转？” 贝利亚无动于衷。说实话，如果他能走，他早就拉着康斯坦丁回他们的世界了。不过，即使贝利亚能回去，他也不会将这个戏精往自己世界里带——他又没疯。 见贝利亚铁石心肠，压根不理路西法这茬，路西法长长地叹了口气，抱怨道：“你们根本不知道有那么一个独-裁专-制控制欲强的父亲是一件多么不幸的事情，我就是想到其他世界喘口气，就一口气，难道也不行吗？真的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疯狂吐槽的路西法# 路西法：我老爹，呵，掌控欲爆棚的老不死。我大哥，呵，只知道讨好老爹的小可怜。 贝利亚：……你，路西法，你父亲口中叛逆的小儿子→_→ 路西法：我不是！明明是那个老头子%￥#￥@！*%【省略一万字抱怨】 *** 现在的路西法莫得羽翼，是因为他将羽翼给锯掉了。 第61章 调查&钢琴&山谷风 贝利亚的目光终于落在路西法身上, 缓缓开口道：“不行。” 路西法一脸“你真小气”的控诉表情，他的双手撑在吧台上，站起身体。 光之吧内部大概能够分成两层，一楼是客人们狂欢的地方, 二楼则是酒吧老板招待朋友的地方。二楼到一楼中间有一个正对着吧台的小露台, 那里摆放着一架全手工雕刻的钢琴。 路西法坐到钢琴前, 手指虚虚搭在琴键上。 几乎是同时, 光之吧内的音乐声停止了。下面的熟客纷纷抬头望来, 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来。 他们都知道, 那架钢琴属于光之吧的老板路西法·莫宁斯塔。有时候, 他会坐在钢琴前, 即兴弹唱一段, 无论是钢琴曲还是歌声，在他们看来都非常棒，引人入迷。 今晚的路西法虽然没有开嗓的打算, 但流畅的音符在他指下跳跃，疯狂而炽热, 那是燎原的火焰，那是对自由与意志绝无迟疑愿意倾尽一切来追逐的决心。这引动了场内众人的情绪, 在场众人仰望着上方正在弹琴的路西法, 眼中有明亮的情绪在跳动。 无与伦比的感染力, 这是宁愿堕入地狱也要拥抱自由的地狱之王才能够奏出的自由之歌。 微醺的驱魔人侧身靠在吧台上，他的眼眸微阖, 手指轻轻在吧台上合着节拍。 一曲终, 满场的欢呼声。 “不错嘛。”康斯坦丁眸光微亮, 不管对方身份如何，他喜欢这个曲子, “这个路西法倒是有一手……贝利亚？” 康斯坦丁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家堕天使抬脚走向路西法，屈指在钢琴上敲了敲，对着这个世界的路西法道：“该换人了。” 路西法瞪着眼睛看向贝利亚，半秒后，果断转头看向依旧靠在吧台上，手中拿着一只空酒杯的康斯坦丁，他的嘴角微微地抽了一下。 他能说什么。 路西法站起身，冲贝利亚比了个“你请”的手势，然后就退出了柔和打光的范围。 钢琴前人员替换的全过程，楼下的客人们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他们很想听路西法再来一首曲子，但路西法·莫宁斯塔是酒吧老板又不是专门弹琴的乐手，这样的要求实在太过无礼。 当然，最重要的是，紧接着坐上钢琴凳上的黑发青年实在太过昳丽，让人移不开眼睛。哪怕他的钢琴技巧只有三分，他们也愿意捧场到九分。 贝利亚的手指轻轻按在琴键上。 不同于之前路西法的酷烈炽热，贝利亚的琴声悠扬而悦耳，那是月夜之下静静流淌着的溪流，那是吹过幽静山谷的轻风，是有情人在耳边轻喃的低语。 康斯坦丁怔怔地看向贝利亚，目光错也不错地看着钢琴前眼眸微阖的地狱之君。 “啧。”路西法撇了撇嘴，他扭过头，对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麦姬肯抱怨道：“真是够了，黏糊得没法看了。” 女恶魔出乎意料没有遂了路西法的意，露出同仇敌忾的嫌弃表情，她有些出神地看着分坐在钢琴前和吧台前的堕天使和人类，有些惊讶，亦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低声道：“他们相爱。” “地狱啊，我当然知道他们相爱，这简直……麦姬肯，你去哪里？”路西法习惯性地想对着忠诚女下属吐槽两句，却不想麦姬肯直接踩着高跟鞋，身姿摇曳地走了。 只剩下一脸懵逼的路西法。 “什么鬼。” 路西法抱怨，原本将人带回来想要旁敲侧击一下异世界，却不想被对方秀了一脸。路西法当然能招招手勾来十个八个漂亮女人，哦，这次也可以来几个男人，但他这是约炮，跟那个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完全是两种性质。 路西法不愿承认，某一瞬间，他觉得，能够有一个全身心让他爱上的人，这样也不错。 但是，那只是一瞬间而已。 拜托，谁会为了一个还算有趣的灵魂放弃整个人间。 他翻了个白眼，假装没有看到此时正穿过人群，向这边走来的女警员。 克洛伊·戴克，一个有趣的，不会被他的魅力所蛊惑的人类女人。 但也仅限于此。 爱上一个人类？ 那可真是太荒谬了。 路西法的目光沉了一瞬，旋即对走过来的克洛伊·戴克打了个招呼：“我亲爱的探长……” 路西法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女警员竖起一根手指，一脸严肃地冲他比了个禁声的手势。而后，这个漂亮的女人微微睁大眼睛，认真地倾听着这段悠扬悦耳的钢琴声。 路西法：“……” 路西法感觉到自己的脸皮抽动了一下，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借着呼出那口气的时候重重地哼了一声。在克洛伊·戴克明显有些不舍地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时候，路西法没忍住那一声抱怨：“我刚才也弹琴了，真可惜，你没能听到呢。” “是吗，那是挺可惜的。”克洛伊·戴克用着不怎么在意但完全出于礼貌安慰的语气说道，然后她感慨着开口：“虽然我听不懂，但我得说，这位亚尔先生弹得真好。” “亚尔先生？”路西法表情夸张地重复了一遍，然后暗示克洛伊·戴克道：“我以为，这是一位康斯坦丁先生。” ——亲爱的探长，这个贝利亚拿假名糊弄你们警方呢，不说点什么干点什么吗？ ——什么，他们之前还友好会晤来着？在贝利亚小气得不肯跟他分享到异世界的方法之后，路西法决定收回这段友谊。 吧台另一侧的康斯坦丁瞟了路西法一眼，他没有说什么，继续看贝利亚弹钢琴。 假名真名？ 小问题，他相信老板办理假身份的手段。 蝙蝠出品，必是精品。 “嗯哼，我知道。”克洛伊·戴克领会到了路西法的暗示，然后冲路西法比了一个手势，“一个康斯坦丁先生，一个亚尔先生，合起来，就是两个康斯坦丁先生。他们可真甜蜜。” 所以，提前将对方的姓氏冠在自己头上，宣告主权，杜绝任何可能觊觎自己伴侣的行为，身为洛杉矶警察的克洛伊·戴克表示理解并衷心祝福。 美国现在的大环境看似挺开放，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对LGBT持有接受并友善的态度。克洛伊·戴克尊重对感情认真并用心经营生活的人，不管他们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 路西法：“…………” 说话间，贝利亚那首曲子已经弹完。 不同于路西法弹奏结束后的掌声一片和连续不断的口哨声，此时的光之吧静得出奇。下方的客人们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上方的贝利亚。 贝利亚抿了一下嘴唇，转头看向康斯坦丁。 驱魔人手一撑吧台，他走向贝利亚，微醺的状态并不能影响康斯坦丁行走与思考的能力。他走到贝利亚面前，冲他伸出了手。 几乎是同时，贝利亚握住了康斯坦丁的手，手指相扣，掌心相贴。 “亲爱的。”康斯坦丁的声音里隐隐带笑，“拂过山谷的风，你是这样看我的？” 贝利亚的曲子是为康斯坦丁弹的，跟路西法之前追逐自由意志的疯狂曲调相同，都是他们自己谱写的，饶是康斯坦丁都是第一次听到。 康斯坦丁喜欢音乐，年少的时候更是相当迷恋地追逐过朋克摇滚，直到现在他也很喜欢，但这不代表他听不出其他曲调的好坏以及曲中蕴含着的情感，尤其那个人还是贝利亚。 贝利亚微微低头，与康斯坦丁额头相抵，轻声道：“不足以形容你万分之一美好。乔尼，你是吹进我心底的风。” 康斯坦丁轻笑，他抬手揽住贝利亚的脖子，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那你就是月夜之下的清澈水流，天长地久，浸入了他封闭的内心。 温柔与爱意交织成网，让他再无退避之处，也不想再退避。 短暂的安静之后便是狂热的尖叫与口哨声，楼下那群客人们被贝利亚的琴音折服，不管他们平时对LGBT是个怎样的态度，但现在，他们支持这对配一脸的俊美男人。 吧台前的克洛伊·戴克更是眼睛发亮，用力地鼓掌。 在这一片和谐之音中，只有路西法酸溜溜地道：“呵，爱情鸟。” *** 晚上十一点五十分，旧金山警局，一间特意收拾出来的会议室中，FBI下属BAU小组组长亚伦·霍奇纳正在与新成员艾尔·格林诺威交流情报，艾尔·格林诺威的表情很严肃，她刚刚撬开了德琳·里奥的嘴。 德琳·里奥是变态连环杀手夜行者理查德·拉米雷斯的狂热粉丝，在对理查德·拉米雷奥被捕入狱照一见钟情后疯狂地追求他，一连几十封情书外加“处女”的身份终于打动了理查德·拉米雷斯，使得她在一众狂热女粉丝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受夜行者青睐的那一个。 理查德·拉米雷斯逃狱前，最后一个前去监狱看望过他的人就是这位据说正与理查德·拉米雷斯处在热恋中的德琳·里奥，她还想要嫁给他。 BAU小组的每一个人都是精通犯罪心理学的优秀侧写师，对于德琳·里奥这种迷恋连环杀手的心态能够解析出种种原因来，但他们始终无法理解这样的心态。 理查德·拉米雷斯逃狱后，德琳·里奥也被FBI控制起来，BAU的侧写师们更是试图与她交谈以获取情报，但她的嘴非常紧，她拒绝回答FBI每一个问题。而她不是犯人，不是嫌疑人，FBI甚至不能审问她。 好在艾尔·格林诺威没有放弃，一直试图跟她建立联系，后来在德琳·里奥要求FBI不要妨碍她明天参加美食音乐节的时候，以此为切入点，艾尔·格林诺威总算从她嘴里挖出了有用的情报。 “理查德·拉米雷斯是比利·爱多的狂热粉丝，在得知红木营地举办的美食音乐节邀请了比利·爱多之后，为了讨好理查德·拉米雷斯，德琳·里奥探监的时候告诉过他这件事，还打算去给他现场录音，给他做一张专属唱片。” 艾尔·格林诺威的表情不怎么美妙，她实在是搞不懂那些女人，那些穷凶极恶的变态连环杀手有什么好爱的，还这么狂热且死心塌地。 “德琳·里奥相信，理查德·拉米雷斯之所以越狱是因为他想要去看现场。如果她去红木营地，他们就能够在那里约会。” “红木营地，在本杰明·里克特成为叮当先生时留下惨案的红木营地旧址举办的美食音乐节。”亚伦·霍奇纳若有所思，“叮当先生被虐杀了的妻子……他们都会去红木营地，在音乐节那一天！” 第62章 视频&哥谭&搞事啊 “还有。”艾尔·格林诺威补充道, “理查德·拉米雷斯那天跟德琳·里奥说过，真正的艺术家分很多阶段，他们会进化，影响力不止几十年。他要做点什么, 否则他将会跟那些他看不起的跳梁小丑一同消逝, 他想要永恒, 无人能够遗忘他。” 被艾尔·格林诺威撬走了重要情报后, 自诩为夜行者未来妻子的戴琳·里奥索性撕开知性的假面, 言语中充满了对理查德·拉米雷斯的信任与崇拜, 却也因此泄露了更多的情报。当然, 她并不在乎, 因为她认定这些FBI奈何不了她的英雄。 艾尔·格林诺威总结道：“我想, 以着夜行者的行为模式，他要的不仅是向叮当先生报仇，还有一场更大的屠杀, 让全世界永远记住他。” 亚伦·霍奇纳沉声道：“我会跟音乐节负责人布斯女士聊一下。” 虽然让她终止这次音乐节的可能性不大。 以他们对玛格丽特·布斯的侧写，那个女人是当之无愧的恐怖惊悚女王, 她并不介意买下的房产死过多少人，甚至欣喜于那些恐怖传说能够给她带来的人气, 比起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流血事件, 她只要足够的金钱利益。 如果夜行者和叮当先生真的在美食音乐节上大打出手, 她恐怕会非常高兴，认为这是最好的宣传。 亚伦·霍奇纳给艾尔·格林诺威安排了任务后就让她回去休息, 先休息四个小时, 接下来还有工作要忙。然而,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是艾琳·斯特劳斯，BAU小组上层的FBI区域领导。 “霍奇纳。”艾琳·斯特劳斯的声音清晰在手机那一头响起，“放下你手上的案子，上头会派其他FBI小组接手。你现在召集你的小组成员，立刻到洛杉矶警局去。” “你们将与BAU海外组成员联合组成一个调查组，共同处理一个新案子。” 亚伦·霍奇纳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有反对说这边的案子已经有眉头了，他不能放下这个案子，因为艾琳·斯特劳斯的语气就透着一种风雨欲来。 在对方吩咐完相关合作事项后，亚伦·霍奇纳谨慎地问道：“案件资料能提前传给我吗，我想要先一步了解一下？” 电话那头的艾琳·斯特劳斯居然笑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疲惫，道：“霍奇纳，用你探员的ID登录FBI的官方网站，然后你就会明白了。” 一旁的艾尔·格林诺威立刻掏出手机，按照艾琳·格林诺威的话以自己高级探员的身份登录FBI官方网站，网页在她还未开始操作就自动跳转，海量的视频名条出现在她的手机上，紧接着，视频开始自动播放。 惨叫声自视频中传出。 艾尔·格林诺威死死盯着手机界面，倒吸了一口冷气，脱口道：“上帝啊。” *** 2008年12月24日零点整，这是让全世界政府与司法部门为之焦头烂额的开始。他们官方网站的信号被劫持，浏览网站的普通人没有发现异常，但通过内部身份登录官网的人却会被拉到一个不知名的网站上，观看那些来自于金蟾俱乐部内部收藏留作把柄或是欣赏的视频，种类囊括血腥屠杀、金钱贿赂、司法腐败等等挑战法律与道德底线的内容。 除了视频以外，还有一张长长的名单，涉案人员的姓名、年龄、身份以及对其所行之事的简短总结。 这不是向政府发动的恶意嘲弄，那些视频经技术人员检测真实无伪，视频的内容真实可循，那些血腥屠杀直接指向了发生在某国某城的凶杀案件或是大型事故，那些高官巨擘、亿万富翁和影坛名流的脸更是清晰可见，以着游戏观众或是主导者的身份出现在视频录像中。 海量视频的最后，是劫持各国政府与司法部门官网信号的黑客留给他们的一句话—— 【三个月，给受害人们一个公道。或者，由我们来给受害人一个公道。】 这是一句完全可以被当做最后通牒的一句话。如果各国政府对涉案人员的处罚让幕后黑客们不满意，他们就要自己动手了。 怎么动手？ 这些黑客连国家部门的官网都能够轻易劫持，还不是只劫持一国，而是同时劫持了所有涉案人员所属国家的政府与司法部门，这样的能力让政府的技术人员震惊，这意味着他们有本事将这些视频散播到全世界网络，而他们极有可能拦不下来。 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会极大打击各国政府的威望，影响社会稳定。即使政府出面表示这些视频都是假的是伪造的，现在的民众可都不好糊弄，谁能相信这样的鬼话。 虽然不满幕后黑客们的桀骜，但各国政府部门还是动了起来，开始调查涉案的本国人员。 对于这类政府部门而言，除了蛀虫本身，没有人会喜欢那些没有司法道德的家伙。他们能够为金钱与利益抛弃信仰，终有一天也会因为利益将他们无辜的同事当做牺牲品。 美国这边，FBI内部开始了内部审查，鉴于名单与视频里出现了不少FBI的成员，数目上，特别探员和高级特别探员最多，但连某参谋长、行政助理局长都赫然在列，FBI这是被金蟾俱乐部渗透成了筛子吗？ FBI都如此，更何况地方警局了。 FBI上层紧急会议之下，当即让暂定清白可以交托信任的两只BAU小组联合，赶往洛杉矶处理钢丝绳绞杀机车党的案件。 这个案子是发生在美国境内，金蟾俱乐部幕后操纵的诸多屠杀案件中最新的一起。犯罪嫌疑人马克·泰勒是十三挑战游戏的参赛人员，那个网站上的视频里就有马克·泰勒包括钢丝绳绞杀机车党事件在内的十二项考验。要不是他被目睹这一血腥现场的两个哥谭人逮住，他本该进行自己的第十三项测试。 ……哥谭人。 负责整理案件的FBI探员默默将这两个名字圈起来，能够看到这血腥现场而不腿软，立刻逮住了犯罪嫌疑人，应该说，不愧是来自美国犯罪之都哥谭市吗。 这心理素质和行动能力！ 此时此刻，洛杉矶花园酒店中，有着超乎FBI探员预料的心理素质和行动能力的伪幕后黑客·真地狱之君贝利亚缓缓睁开眼睛，对着一旁的康斯坦丁道：“很有趣，即使各国政府的人相信了那些视频的真实性，也开始着手调查，但他们并没有放弃攻击我们的网站。”地狱之君的语气中有淡淡的不悦，“他们在质疑我们的承诺。” 他们既然给了这些人类三个月的时间，就不会提前对那些人动手，无论是向世界公布视频还是下手处决那些肮脏的人类。 “政府都那样。”康斯坦丁抬手摸了摸贝利亚的下颌，声线微哑，“有些东西，只有握在自己手上才让他们安心，对于他们而言，那个网站以及网站后的你我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康斯坦丁并不觉得他们那个粗制滥造用来放视频的网络会被各国技术员们攻克掉，他们有技术，贝利亚有精神力。这种能够将精神力投注到网络上，精神力越强，技术员眼中的防火墙越厚的能力实在是欺负人类技术人员的作弊器。 贝利亚低头，亲了亲康斯坦丁的唇角。 “再睡一会儿，乔尼。”贝利亚给康斯坦丁掖了掖被子，“音乐节在晚上才开始，我们下午出发就来得及。” 康斯坦丁闷笑一声，手臂用力，将贝利亚拉着一同倒在被子里。 “一起。” *** 各国政府司法部门死按着消息，疯狂地加班加点，半点也没有过圣诞节的气氛。 全美各大城市之中，唯一一个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加班加点的警局，也就只有哥谭警局了。 哥谭市，一个极度排外性的城市，金蟾俱乐部曾试图将触手伸到这座城市里。然而，他们刚搞出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件，还未等哥谭警局那边察觉其中的端倪，这座城市原生的黑暗就找到了当时金蟾俱乐部派来这里的人，连同当时被他们故意驱赶到这里的参赛者，全部扒了皮挂在哥谭外的树林里。 鲜血在尸体下方的土地染出两个单词—— 【PISS OFF】 滚。 自此，金蟾俱乐部搞事时都会无比识趣地绕过这座城市。 哥谭虽然没有被金蟾事件影响到，但蝙蝠侠留在FBI内部的暗线却很轻易地搞到了这一次大事件的始末，并深深地觉得钢丝绳绞杀事件的那两个报案人是真的眼熟。 ……能不眼熟吗，约翰·康斯坦丁和贝利·亚尔，韦恩集团名义上的民俗研究顾问，事实上是魔法顾问的两个异世界来客。 布鲁斯·韦恩习惯性监控那两人的踪迹，没有做得太过分，比如往他们身上扔监控器什么的。他就是盯盯哥谭市各大路口的监控，盯盯那两人信-用卡的刷卡地点，以此推断一下他们的行程。 在他们前天报名红木营地美食音乐节并用电话在洛杉矶一家花园酒店订了房间，昨天上午在市里一家古董音像店买了一张比利·爱多的黑胶唱片，布鲁斯当时还想着世界不同还不耽误对方追星那两人心也是很大了，转头他们晚上就在洛杉矶正面遭遇凶杀案。 布鲁斯·韦恩尽量不去思考上午还在哥谭市中心买黑胶唱片的两人是怎样在当天晚上在洛杉矶的街道上成为钢丝绳绞杀案目击证人的，毕竟，昨天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哥谭郊外的公路上还拍到了那辆阿斯顿·马丁vanquish。这样神奇的速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洛杉矶是大都会，就跟哥谭隔了一座悬索桥呢。 布鲁斯磨了磨牙，捏着鼻子给他们收拾了小尾巴，误导那些会调查约翰·康斯坦丁和贝利·亚尔行程的人。 做完了这些，布鲁斯本以为今天的事情差不多可以告一段落。虽然他没有普通人那么喜欢圣诞节，但能够有一天不必盯着哥谭街头巷角的阴影，跟家人朋友坐在一起吃顿丰盛晚餐，那样也不错。 尤其今年的韦恩庄园是远超往年的热闹。 往年圣诞节的时候就他、阿弗和迪克三个，今年，他一口气多了三个儿子，三个！ 布鲁斯永远记得回到庄园后，发现自己多了三个弟弟时迪克的表情。 谁叫迪克离开哥谭上大学的时候跟布鲁斯闹翻了，梗着脖子一整个学期都没跟他联系。在布鲁斯决定领养杰森的时候，哥谭小报漫天飞，但因为学习的事情，杰森坚持要将亮相的时间推后，这就导致了小报信誓旦旦但连杰森一张照片都没有，只知道又是一个黑发蓝眼。 无凭无据，乍看上去就很像是假消息了。 之后是达米安，初见面时十三四岁的外表没有维持多久就因为失去混沌碎片而缩水成六岁小豆丁状。因为还有跟刺客联盟的纠葛，他的身份被暂时按着，没有公开。 紧接着是提姆，德雷克夫妇身上发生的惨剧与韦恩集团对德雷克工业的出手帮助到最后对德雷克工业第一继承人的收养让哥谭媒体对韦恩集团的动作不惮抱有最大的恶意。官方声明上似乎已经办好了领养手续，德雷克少爷也住进了韦恩庄园，但提姆同样没有正式在舞会上正式亮相，只有略显空泛的媒体说。 哥谭媒体一向没节操，不少人爱看只当那些报道是个乐子，这就导致了某些报纸认真严肃地说某件事时，广大人民群众依旧当它是个乐子，迪克怎么可能相信那些小报。 这导致了迪克消息的滞后，以至于圣诞节被阿弗三令五申要求迪克少爷回庄园过节，亲眼看到了一、二、三，三个活生生又性格迥异但同样不好对付的弟弟时，迪克差点麻爪了。 要不是瞥见布鲁斯摆出来的哥谭宝贝经典笑容下的看好戏表情，他还能懵得更久一些。 做哥哥是一件新奇又让人激动的事情，但一下子成了三个弟弟的哥哥，且有两个弟弟跃跃欲试想要跟他训练场上见，另一个弟弟一脸含蓄又莫测的笑容却旗帜鲜明地站在二弟身边，身体力行地表明自己的立场时，迪克终于意识到，他多出来的不是三个弟弟，而是三个冤家讨债鬼。 迪克表示，他有些承受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联手搞事的主角组# 贝利亚：将视频打包邮寄给政府部门？ 康斯坦丁：不够劲爆，来，亲爱的，按照我的方法来，先黑了他们的官网！ 贝利亚：没问题~ 第63章 保父&圣诞&音乐节 这样的冲击之下, 今天准备跟韦恩一家一起过节的巴里·艾伦就被迪克不小心忽视了，但巴里理解他。三个熊出了特色，熊出了天才高度的弟弟，真不是谁都能够消受得了的。他只是被这三小只逮住两回, 以训练为名在训练场走了两回之后, 明明是四人中唯一那个有超能力的, 但巴里却差点被他们留下了心理阴影。 虽然他们强调, 他们只是帮巴里制定一些突发意外时的紧急方案, 但巴里发誓, 他一定会按蝙蝠侠要求来战斗, 一心一意维护中心城和世界的和平, 绝不会让那些诸如特制能量棒不足不得不饿着肚子战斗、遇到重力场环境跑不起来、因为武术技巧太差被突然攻击反应不过来而被动挨打等等等的情况发生。 真的, 他以着他父母的名义发誓！ 巴里·闪电侠·艾伦扑过去抱住布鲁斯·蝙蝠侠·韦恩，声泪俱下地跟他保证道，只要蝙蝠侠能救他于水火之中。 布鲁斯：“……” 褪皮女妖事件后, 布鲁斯向巴里提出了邀请，他完全没有犹豫, 乐颠颠地就答应了蝙蝠侠的邀请，抓着蝙蝠镖的眼睛都在放光。 当时的布鲁斯哭笑不得, 他立志将蝙蝠侠营造成都市恐怖传说, 似真似假的那种, 没想到传到中心城那头，巴里居然视他为超级英雄和偶像, 还怎么说都说不通, 顽固起来不亚于他的保镖克拉克·肯特。 哦, 现在应该称呼他为卡尔·艾尔，或者, 超人？ 可能是因为蝙蝠侠行事风格的影响，也可能是因为办理哥谭大学入学后的克拉克·肯特因为学生身份少了很多空闲时间，在圣诞节前就穿上氪星那套标志性三原色制服，使用了当初达米安·韦恩无意间脱口而出“超人”称号的克拉克并没有选择自己的城市，而是给自己的超级听力设置关键词，满世界救助那些因为地震、洪水、山体滑坡等等自然灾害而受难的人类，不分国籍，不分肤色，一视同仁。 克拉克前两年满世界流浪救人的时候都留下了不少传说，更别说现在一身显眼的三原色制服，那件红披风就足够醒目了。 不少国家媒体闻风而动，执着者更是满世界寻找确认他的传说。只可惜，忙着上大学和兼职韦恩保镖的超人暂时没有那么多时间给记者，一个歉意的笑容，超人就飞走了。 因为超人目前主职针对的是自然灾害，即使有国家军方、组织忌惮又觊觎超人目前展现出来的力量，在舆论上试图抹黑超人，但都被全程网络追踪的蝙蝠侠给拍散了。 除此之外，蝙蝠侠还严禁超人泄露自己氪星人的身份，在没有建立足够的信任之前，冒冒然泄露自己非地球人的身份是非常危险的，极有可能让政府部门和一些非法组织铤而走险。而且，他还不能将自己的能力暴露得太彻底，还不能对人们表现得太予取予求。 总之，要求一堆，幸亏克拉克对布鲁斯的掌控欲适应良好，在正事上十分信任布鲁斯的安排，听话得让布鲁斯心生惆怅。 这一年圣诞节，克拉克恋恋不舍地回了斯莫维尔小镇，跟他的养父母肯特夫妇过节，而巴里·艾伦，他唯一仅剩的亲人身在监狱，他为了找证据洗刷父亲的冤屈，这些年连个交心的朋友也没有——也不是完全没有，哈尔·乔丹就是，奈何他正在培训中，还没有回来。 巴里·艾伦认真地遵守他与哈尔·乔丹的约定，没有暴露他绿灯侠的身份，也没有暴露他不在地球的事实。只不过，他并不知道布鲁斯已经将他的履历查了个底掉，十分确定哈尔·乔丹并没有参加他们公司的职工培训，因为坠毁了一架飞机，哈尔·乔丹被公司方面停职了一段时间。等公司觉得他反省好了准备召他回来的时候，他只留下了外出旅游散心的短讯，人根本联系不上。 布鲁斯知道哈尔·乔丹岗位培训的事情肯定有内情，只不过他看巴里可怜巴巴的样子，不好再逼而已。 对于这个仓鼠一样乖巧又听话的大男孩，布鲁斯还是挺看重的。不仅以组织福利的名义给他发了足够他吃吃吃的工资，韦恩集团的秘密团队还研制了高热量的能量棒，还推荐他到犯罪实验室工作。这一年的圣诞节，为免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圣诞节，人直接拎到了韦恩庄园里。 他预想的团队满打满算才三个人，他却已经操心上了另两个的生活未来感情生活等等等，那感觉，就像是养了两个大号儿子，也是很让蝙蝠无奈了。 跟他们比起来，给他们集团的魔法顾问扫扫尾，似乎都不算是压榨老板劳动力呢。 不然还能怎么办，放养他们，他第一个不放心。 “叮咚。” 小镇男孩的祝福与表述思念的短信来了。 布鲁斯一边回短信，一边忍不住想道：希望下一个找到的成员一个成熟的大人。 *** 2008年12月24日，洛杉矶红木营地的美食音乐节如期进行。 从BAU小组那里接手案子的其他FBI团队并不认可说服玛格丽特·布斯停办这一次的美食音乐节的方案，他们认为，如果夜行者和叮当先生都会被音乐节和复仇吸引到红木营地来，这一次的音乐节会是一个将那两人一起缉拿归案的好时机。 他们的选择是派FBI探员伪装成红木营地的工作人员和前来参加音乐节的音乐发烧友，混入这一次的音乐节活动中。即使是地位特殊的BAU小组，在案件已经交付给其他同事后，也无法越过他们来处理这个案子，试图修改他们的行动计划。 从红木营地宣布可以正式进入的中午开始，那条唯一通向红木营地的林间公路上就不断驶过各种各样的车子，载着不远千里跑来参加音乐节的摇滚发烧友们和恐怖爱好者，赶赴传说中的死亡之地。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红木营地会发生两起屠杀案件，从来就不是什么巧合。所谓的恐怖爱好者鬼魂专家，迷恋着的不过是那些神秘诡谲的传说，一旦真正面对那些传说中的力量，他们逃得恐怕比谁都快。 下午的时候，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出发了。 开车的是贝利亚。 康斯坦丁觉得，未来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不想碰方向盘了。 寥寥数次的开车经历里，先是被达米安·韦恩骑着摩托逆行将那辆兰博基尼砸得当场车祸，昨晚那群机车党的鲜血更是糊了满挡风玻璃，他果然跟开车相性不合。 他还是老老实实坐副驾驶吧。 前往红木营地的路上，各类车辆络绎不绝，显然都是为了这一次音乐盛会而来。向守在营地入口处的工作人员出示了门票后，贝利亚开车驶入红木营地，副驾驶座上的康斯坦丁则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来。 “贝利亚，拜托，告诉我，我看错了。”康斯坦丁嘴角抽搐着，“这里没有重得比夜晚的鬼屋凶宅还要浓郁的黑暗气息，几乎将这里扭曲成了另类的复刻地狱。” “抱歉，亲爱的。”贝利亚神态自若地将这辆豪车停进红木营地的简陋停车场里，“你有一双能够看破黑暗的美丽眼睛，这里的一切在你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康斯坦丁心中的些许崩溃感瞬间变成了对贝利亚时刻甜言蜜语的无言以对：“贝利亚！” 贝利亚拔下车钥匙，冲康斯坦丁温柔一笑，道：“实话而已。” *** 与此同时，红木营地湖边的一个木屋里，一个穿着骚包金色款丝质条纹衬衫的男人正被绑在床上，他的嘴巴里塞着一条毛巾，拼尽全力地挣扎也挣不开绑在手脚上的床单，竭力的吼叫也发不出一点像样的声音。他只能无力地挣扎着，听着木屋外那个虚伪而邪恶的女人用着难过的声音，三言两语将那个FBI糊弄过去。 “……毒-品，耶稣基督啊，我实在无法容忍我挚爱的丈夫是一个瘾君子……气急了要跟他离婚……婚前协定……分不到钱……” 言语间，她已经将自己打造成劝诫丈夫戒毒不成，怒极提出离婚的可怜女人，而对方理所当然成了贪恋富裕生活，恼怒妻子离婚要求而百般纠缠甚至不惜搞垮她这一次举行音乐节来报复的卑鄙男人。 【错了啊，我错了，你们也错了，我们都错了！】木屋中，崔弗·凯尔希纳的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神情来，【必须要阻止玛格丽特·布斯，不然，受邀来到这里参加音乐节的艺人们，还有买了门票来到这里的人，他们都会死在这里！】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作为1998年红木营地大屠杀的幸存者和目击者，崔弗·凯尔希纳侥幸从长达一年的昏迷中醒来后，他并没有向警方揭露玛格丽特·布斯丑恶的真面目，他只考虑到了自己。 他认为自己无力与已成为富豪的玛格丽特·布斯背后的律师团队相抗衡，所以他选择勒索这个女人，并放任无辜的布鲁克·汤普森百口莫辩，被所有人当成穷凶极恶的变态杀手。 玛格丽特·布斯为了避免他日后反水，要求与他结婚，因为陪审团不会允许他指控自己的配偶。 崔弗·凯尔希纳以为自己是金钱的奴隶，以为自己没有那么多良心可以挥霍，但是，他想错了。 他只是贪婪而市侩，而那个女人，玛格丽特·布斯，她是真正的恶魔。 这些年，他看着玛格丽特·布斯打着真善美的旗号，大肆购买那些带着恐怖传说的房产，与将它们包装宣传之后反手卖出去。至于之后会不会死人，她完全不在意，甚至期待屠杀的发生。 因为总有人慕名而来。 这一次的美食音乐节，是她将残酷推至极致的手段。她已经联合了逃到这里的夜行者理查德·拉米雷斯和另一个不知名杀手，他们会屠杀音乐节在场的所有人，令红木营地的恐怖传说成为永恒。 昨晚抵达红木营地的乐队卡加勾勾，他们全部惨死在红木营地中，而他们只是头一批。 崔弗·凯尔希纳不是什么好人，但绝不是玛格丽特·布斯这样残酷嗜杀的人！ 玛格丽特·布斯的“真情流露”打动了木屋外的女探员，她对这个美国知名房地产大亨露出同情的神情来。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自觉是老父亲的蝙蝠侠# 布鲁斯：我有三个收养的儿子，一个亲生儿子，还有两个操心程度不亚于其他四个儿子的队友……我今年才三十岁吧？我确定才三十岁吧？？我怎么觉得自己养了一堆儿子！ 克拉克：布鲁斯你依旧年轻英俊风华正茂~蝙蝠侠万岁~~我来哥谭上大学啦?(^?^*) 达米安：这见鬼的蝴蝶效应→_→ 迪克&杰森&提姆：大米你说什么？ 达米安：Tt 第64章 恶灵&原罪&路西法 一个女人, 不管是富裕还是贫穷，被挚爱丈夫背叛都是一件大悲剧。而那一个男人，本来就是依靠着妻子才能够过上现在的豪奢生活，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简直无耻。 这些公众人物, 不管在镜头前表现得多完美, 镜头外不过是一个个普通人而已。 女探员自以为明白了玛格丽特·布斯的心情, 考虑到接下来抓捕夜行者和叮当先生的计划, 玛格丽特·布斯一个公众人物想要维持的体面, 她贴心地安慰了玛格丽特·布斯两句, 顺着她的意思视崔弗·凯尔希纳已经疯狂。 如果他没有疯, 他怎么会信誓旦旦地高喊着卡加勾勾的成员全被杀死了呢。 在将崔弗·凯尔希纳强制带到这间木屋里的时候, 她明明看到了卡加勾勾的人，他们正在准备着晚上的音乐节，之前团队里隐隐的隔阂都已经消失 , 团结得一塌糊涂。 崔弗·凯尔希纳果然是疯了。 在玛格丽特·布斯一再保证会在音乐节后将崔弗·凯尔希纳送去医院里检查一下精神状况，现在不送去医院是不想毁掉他们的音乐节。考虑到FBI在音乐节上的行动任务, 女探员对玛格丽特·布斯的非法拘禁动作持以无视态度，她看着玛格丽特·布斯将木屋门反锁, 完全没有注意到转身那一刹间, 玛格丽特·布斯陡然晦暗冰冷下来的眼神。 ——崔弗·凯尔希纳, 她看他是不想活了。很好，她成全他。 再转过身, 玛格丽特·布斯保持着忧伤的表情, 在FBI女探员的陪伴下离开这栋小木屋, 将在床上无力挣扎的男人留在这里。 再过不久，得到玛格丽特·布斯授意的夜行者会来到这里。而她, 只要做一个悲伤的寡妇就够了。 然而，比夜行者更快赶到这里的是一个穿着超短裙和黑皮靴的白发女人。如果有人研究过红木营地发生过的屠杀事件，一定能够认出，这个将头发染成了白色的女人就是1998年那场大屠杀的受害人之一，蒙塔娜·杜克。 当然，这只是官方上的说法，不少人还是愿意相信数月之前被执行了死刑的营地杀手布鲁克·汤普森的话，这个有着美艳外表的女健身教练应当为那一次的血腥屠杀事件负责。 只是，不管怎么说，蒙塔娜·杜克已经死了，说太多也没有了意义。 然而，蒙塔娜·杜克真的已经死了吗？ 或者说，彻底死了吗？ “宝贝，我来了，我来救你了。”蒙塔娜·杜克隔着门急切地对立面的崔弗·凯尔希纳喊道，她举起一块石头，一下一下地砸着木门上挂着的锁头。 她的身后，没有影子。 *** “这片土地里，渗透着的是鲜血、执念与怨恨。”康斯坦丁拈起一把尘土，捻了捻，一旁的贝利亚接口道：“这里的空间被扭曲了，生与死的法则不再鲜明，它困住了死在这里的亡灵，却也给了他们另一种生命形式。” “是某位邪神怀揣着不甘陨落在这里吗？”康斯坦丁摸了摸下颌，表情严肃。若非如此，这片土地何以会蕴含着如此强大的束缚力量，这绝不是死上几百上千个人就能够达到的效果。 某种意义上，普通人死了就死了，死得再多也影响不到现实，但那些实力超凡的超自然存在就不同了，一个搞不好，死后的残念就能够坑杀人类无数。 贝利亚学着康斯坦丁的动作蹲在地上，双手搭在膝盖上，他弯了一下嘴唇，意味深长地道：“乔尼，再感知一下，你应该还算熟悉这个力量。” 康斯坦丁一脸狐疑地看了贝利亚一眼，然后他阖上眼眸，放开了精神力。 片刻之后，康斯坦丁一脸古怪地睁开了眼睛，慢吞吞地道：“……睡魔？” 他当然熟悉这个力量，再深刻不过。 “确切地说，是睡魔的东西。”贝利亚觉得这个世界蛮神奇的，虽然造物主不同，但有些东西却是共通的，这难道是法则自带的必然性？ 贝利亚竖起三根手指，轻声道：“据我所知，睡魔有三件神器，其一为月光红宝石，其二为梦魇头盔，其三便是沙袋。影响了整个红木营地范围生死法则的东西不是月光红宝石就是梦魇头盔，一个梦境蕴含的力量足够强时，那个梦足以取代一部分现实。” “这算什么？”康斯坦丁默默掏出一根棒棒糖，这次是葡萄味的，“活着的人是清醒的人，所以他们可以自由出入‘梦境’，而死在这里的人算是已经睡死过去的人，凭自己已经无法从‘梦境’中解脱？还有这片土地里蕴含着的鲜血与怨恨，单是睡魔神器应该不会出现这样污浊的效果吧？” 在得到睡魔沙袋后不久，贝利亚曾跟他说起过睡魔的一些事情。在天堂与地狱分掌光明与黑暗的大世界观下，睡魔这类存在算得上是伪神。他不是创世神的造物，更像是世界法则主动为创世神造出来辅助干活或是查缺补漏的，但睡魔的特殊之处在于，他诞生于世界上的第一个梦境中，自此之后，他是梦境之主。只要世上还有生灵能够做梦，他便永不会消逝。 这种依托于其他生灵信仰而存在又具备一部分法则力量的，被天堂与地狱称作伪神。 不管地狱方面如何敌视高于水晶天的上帝，但祂是世界上唯一的真神，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这是一个噩梦。”贝利亚摊手，梦分好坏平常，睡魔的东西不止能够让人做个美梦，让一个人噩梦连连也是轻松的事情，“不过，这里确实应该有问题。” “贝利亚？” “我之前使用睡魔沙袋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跟你之前用是两个效果。” 同一个魔法物品落在不同人的手中能够发挥出不同的效果来，即使康斯坦丁天赋惊人，是人类天赋巫师的佼佼者，他也解不开睡魔沙袋，只能用那只沙袋做个好梦。但在贝利亚的手上，他能够用睡魔沙袋构建出一个个无限贴近真实的世界，还能够调整梦境与现实的时间流速。 当然，贝利亚相信，只要给康斯坦丁足够的时间，他的乔尼也能够做到这些。 扭曲了整个红木营地范围的某件物品，也该是如此。 康斯坦丁慢慢点头，声音微沉：“所以，使用月光红宝石或是梦魇头盔扭曲了红木营地生死法则的人，可能有着与你相当的实力？”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是可能之一，还有另一个可能。” 贝利亚慢慢地吐出一口气，道：“另一个可能就是：那件神器被污染了。愿景被最大程度地扭曲，即使是最粗浅地使用，也能造就这样的效果。” “污染？”康斯坦丁有些惊讶，毕竟是睡魔神器，有那么脆弱吗？旋即他想起了什么，喃喃着回答了自己：“对，确实有可能，原罪，是吗？” 贝利亚微微点头。 说来恐怕会让人类自己惊讶，对于里世界很多异族而言，人类既弱小又可怕，这不仅体现在那身足以融合任何一族的血脉上，还体现在他们灵魂兼备美德与原罪的特性。 人类的美德以天堂七美德戒律为基石，而身上原罪又堪比地狱七宗罪，这两者在人类身上从未单独出现，而是呈现完美融合的状态。在人类身上，足以令一个光明生物堕落的原罪可能只是他这个人一点无伤大雅的小瑕疵，同样的美德又没有那么让人称道，可当这两种特质发挥到了极致，褪去作为保护与桎梏的身体，能够发挥出来的力量却堪比异族。 里世界的人都知道恶灵的来历，无非就是那些死后充满怨愤与执念的灵魂，但若是没有合适的“沃土”，再多的执念怨恨也无法让一个本该彻底离去的灵魂变成恶灵。 现在，这片土地就是滋生恶灵的“沃土”，但最开始的时候，让这片土地变成“沃土”的契机，便是足以污染了睡魔神器的原罪。 “啊……”康斯坦丁仰头叹气，拖长的声音里充满了颓废，“说好我们是过来听音乐会的呢？” 传说中变态凶手出没的地方变成了鬼魂满地走的地域，指不定凶手是什么东西，怎么想都是大-麻烦。 “睡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康斯坦丁忍不住吐槽道，“先是沙袋，现在又是其他两件神器之一，那些东西是他的伴生神器吧？那些东西很重要的吧？怎么都不好好收着！” 别告诉他睡魔这是被谁逮住，然后扒掉了所有神器。 贝利亚用眼神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这完全有可能。 “睡魔吧，在梦境中勉强能有不俗的实力，但在现实中……” 尽在不言中。 康斯坦丁抬手扶额，他明白了，都明白了。 ***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从临时停车场旁的小树林绕出来。 这个时间点，音乐节还没有正式开始，美食方面，主办方已经准备好了露天餐桌。食物虽然有些敷衍简陋，但让不少人觉得现在就值回票价的是，卡加勾勾乐队的成员就混在餐桌旁，跟那些脸上写满激动向往的歌迷们亲切地说着话。 康斯坦丁脚步微顿。 “贝利亚，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康斯坦丁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脸上挂着不走心笑容，目光却在歌迷咽喉心脏处不断梭巡的乐队主唱，有些恍惚地道，“那是个恶灵吧。” 贝利亚微微颔首：“确实。” 不仅是主唱，乐队的鼓手、贝斯手，全都是恶灵。 换言之，他们全死了。 死了…… 并不知道杀害整只乐队的凶手其实就是跑到这里搞大屠杀的夜行者理查德·拉米雷斯，以为这是恶灵作祟害人的康斯坦丁愤怒了。 卡加勾勾已经全军覆没，那比利·爱多呢？ 迷弟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他独有的嚣张与戏谑响起。 “布斯。” 穿着高定西装的英俊男人露出一个略显轻佻的笑容来，跟营地女主人来了一个拥抱。 “莫宁斯塔先生。”玛格丽特·布斯脸上笑容惊喜，她认得这个男人，高奢酒吧光之吧的老板，洛杉矶上流世界的宠儿，女人们的最爱。如果他也死在这里，死在这场音乐节大屠杀中，不知会有多少姑娘会为他落泪。这样营造出来的热度，至少能够持续五十年。 什么，谋杀可能会给她带来的麻烦？ 比起后续的热度，这一点麻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在没有FBI的人介入的时候，她都敢谋划音乐节大屠杀。如今有FBI介入，她反而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一旦事发，她只需要稍微泄露一下音乐节上有伪装的FBI渗入的事情，都不必将他们的任务内容解释清楚，那些容易被煽动的群众就能够自发脑补，给那群FBI扣上一顶又一顶的帽子，将她这个最大受害人完全摘出去。 思及此，玛格丽特·布斯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起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光之吧的老板路西法·莫宁斯塔，或者应该称呼他为撒旦。 康斯坦丁的嘴角抽了抽：“别告诉我，这位还不死心，追着你过来了。” 贝利亚沉默了。 “哦，约翰，贝利亚。”又一声抑扬顿挫的呼唤，与玛格丽特·布斯结束了那个拥抱的路西法转而冲贝利亚这边露出一个知情人觉得虚伪的惊喜笑容来，他快步冲过来，张开了手臂，“你们来得真早。” 康斯坦丁扭头，贝利亚抬起一根手指，抵在路西法的手肘处，略一用力将之推远。 “真无情。” 路西法抱怨道。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怀疑人生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集齐睡魔神器能够召唤神龙，啊不，睡魔吗？ 贝利亚：召唤他做什么→_→ 康斯坦丁：做梦？ 第65章 记忆&撒旦&夜行者 “莫宁斯塔先生, 这两位客人是你的朋友？”玛格丽特·布斯的目光在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异常出挑的外貌上转了转，眸光微亮。 他们也是死掉之后能够造成巨大轰动的人吗？ “当然。”路西法笑眯眯，“这两位可是哥谭韦恩集团的集团顾问呢。” “韦恩……”玛格丽特·布斯笑容满面，哥谭首富韦恩集团的顾问吗, 非常好。 不远处, 有人将这一幕收入眼中。已经跟玛格丽特·布斯达成共识, 会在音乐节上大开杀戒的夜行者理查德·拉米雷斯打量着包括路西法在内三个一看便非富即贵的男人, 向一旁的矮个子男人问道：“他们是谁？” 矮个子男人名叫科特尼, 是玛格丽特·布斯的助理, 一个清楚玛格丽特·布斯本质却为了高薪矜矜业业办事的人。 小个子助理瞪着眼睛看向那边, 然后道：“穿风衣和白西装的两个不认识, 那个黑色高定西装的男人名叫路西法·莫宁斯塔, 是洛杉矶光之吧的老板。” “路西法？”理查德·拉米雷斯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牙重复道：“莫宁斯塔？” Lucifer Morningstar，这个名字…… 作为撒旦信徒, 没有谁比自认为得到撒旦眷顾的理查德·拉米雷斯更熟悉撒旦传说与力量的人。路西法，伟大的撒旦在地狱称王之前, 曾经是天堂的晨星。这个名字简直是在说，他就是魔王撒旦本魔。 这是亵渎！ 这是对他伟大主人的亵渎！ 夜行者被这种仿佛跑到梵蒂冈高呼自己是上帝的无耻行为激怒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路西法, 转身离开。 他会用对方的鲜血来洗刷他加诸伟大主人身上的耻辱。 *** 作为这一次美食音乐节的总负责人, 在身为副手的丈夫反水想要毁掉这一次伟大音乐节的小动作下, 玛格丽特·布斯需要亲力亲为的事情太多。不过想到入账的那一笔笔资金还有后续的增益，玛格丽特·布斯相当愉快地告别路西法等人, 踩着高跟鞋摇曳身姿地离开。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是说什么也不愿跟这个路西法一起, 康斯坦丁凉凉扔下一句“谁叫你不记得带个伴一起”, 一人一堕天使就毫不留情地将路西法扔在了原地。 “Bloody hell。”路西法一脸的受伤也不足以挽留那两人离去的步伐，好在他的受伤没有持续太久, 两个金发蓝眼的靓妹笑盈盈地走到路西法面前，道：“帅哥，趁着音乐节还没开始，一起去逛逛怎么样？我们对红木营地的屠杀历史很感兴趣，但是，不太敢自己去呢。” “当然。”路西法笑得格外英俊，“我的荣幸呢。” 还没走出多远，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的贝利亚：“……” 康斯坦丁短促地笑了一声，吹了个口哨。见贝利亚目光放空，康斯坦丁的眼珠转了转，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地狱七君之一贪婪之君玛门，是地狱之王的儿子？”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路西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在地狱大开后宫。 “假的。”贝利亚抽了抽嘴角，“玛门是莉莉丝与一个不知名大恶魔诞下的恶魔，天赋不错，与地狱原罪之一的贪婪相合。路西他，品位很高，还看不上莉莉丝。” “不知名恶魔？”康斯坦丁好奇。 贝利亚有些嫌恶地皱了一下眉，道：“那段时间跟莉莉丝来往的恶魔太多，莉莉丝声称她自己也不知道玛门是谁的后裔。” 康斯坦丁：“……”这很万魔之母。 康斯坦丁可疑地沉默了三秒，然后道：“先找到这里的神器吧。” 他要保护自己的音乐偶像不被恶灵们伤害。 贝利亚抬起一只手，手指虚握一下，再摊开时，上面已经多了一个鼓囊囊的小布袋，正是前段时间被康斯坦丁塞进抽屉深处的睡魔沙袋。 “那个抽屉里装着的是你的衣物。”贝利亚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不希望你的东西染上睡魔的气息。” 康斯坦丁：“……快点找东西吧。” 有着同源的力量指引，即使另一件睡魔神器被人类的原罪所污染，散发出来的梦之气息污浊而晦暗，他们还是很顺利地找到了些许痕迹，并一路追到了红木营地那片面积不小的湖泊前。 “这可真是……”康斯坦丁转头冲湖边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道：“打扰一下，我们现在可以乘船游湖吗？” *** 与此同时，正妙语连珠将两个金发靓妹哄得咯咯直笑的路西法遭遇了一个不长眼跑他面前挡路的家伙。 理查德·拉米雷斯完全无视了环绕在路西法身边的漂亮姑娘们，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路西法，神情阴郁，冷冷地开口：“路西法·莫宁斯塔？” 路西法歪了一下头，道：“是我，有何贵干？” 在人类社会中，前地狱之王的表现还是非常有礼貌的。 理查德·拉米雷斯抬起左手，他的手心上是一个血肉模糊的逆五芒星印记。 “你应该懂规矩。”理查德·拉米雷斯如是说道。 路西法仔细看了一眼对方掌心里的逆五芒星，十分诚实地道：“这标记有些丑。” “等等，你是理查德·拉米雷斯！”陪在路西法身边的其中一个靓妹忽然开口，她的眼睛瞪得溜圆，眼中满是恐惧，“你是那个在逃的连环杀手！” “上帝啊。” 直面可怕杀手的恐惧让她们忍不住惊叫出声。 “拜托！”路西法自然不会被一个人类杀手给吓到，但他对这种时不时喊“上帝”，时不时狡辩“是撒旦诱惑了我”等等等的句子非常反感，“这跟那个上帝老家伙有什么关系！” 两个姑娘完全没有听进去路西法的话，她们松开抱住路西法胳膊的手，转身就跑，却一下子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不，不要，别伤害我们……” “嘘！”男人一手一个，直接揽住了两个姑娘的脖子，“不要动，不要喊，不然，杀了你们。” 两个姑娘噤若寒蝉，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拦住了她们的男人，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手-枪，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直观的威胁了。 “等等。”路西法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已经拿出了匕首的理查德·拉米雷斯，道：“你是那什么夜行者？自称……”路西法露出嫌弃的表情来，“撒旦信徒的那个？” “那、不、是、自、称！”理查德·拉米雷斯愤怒地喊道，“我的主人与我同在。而你这个愚蠢的，居然敢自称路西法的家伙，用死亡向我的主人忏悔吧！” 真撒旦·路西法：“……呵。” 路西法重申一遍，他最讨厌那群自以为是妄图代替他来行使审判之权的家伙了。 “你知道吗，我讨厌你们这群拿我做借口的家伙。我惩罚有罪之人。”路西法的唇角慢慢勾出一抹冷笑来，“而你们，有罪。” *** 为了贴近大自然，红木营地准备的游船是那种带着引擎的木船，能够容纳三到四人，还配了一套船桨。 谢绝工作人员的陪同，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控制着游船，循着睡魔沙袋牵引着的气息将船开到了湖中央。进入到一定范围后，贝利亚手中的睡魔沙袋微微发烫起来。 “找到了。” 康斯坦丁扣紧了贝利亚的手指，两人同时闭上了眼睛。金色的光点自那只小小的布袋中逸出，落在两人的身上，指引着他们的精神落入一个梦境之中。 【讨厌，这里。】 一个冰冷机械的声音在康斯坦丁的耳边清楚地响起，他蓦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他人已经不在湖中央的游船上了。 他站在营地的入口处，眼前是木制的标识，上面写着的不是红木营地，而是金星营地。再往前，一群青少年面上带着夸张的笑容，手脚僵硬地在营地中打闹，这让整个营地充满了诡异的烟火气。 “我得说，这样有些瘆人。”康斯坦丁忍不住吐槽道。 “这是记忆的投影。”贝利亚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他冲康斯坦丁笑了笑，继续道：“但显然，这个梦境的主人记性并不怎么好。” 所以，这个梦境非但达不到逼真的程度，还假得像是木偶剧。 【讨厌，这里的人。】 那个冰冷机械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一次声音响亮了许多。 虽说这里活动着的人都像是牵线木偶，表情夸张而凝固，肢体僵硬而反复地做着那几个动作，但并非全营地的人都是这样的状态。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转了一圈，发现了两个特殊的存在。 两个与活人无异的存在，表情鲜活，动作自然。虽然他们没有太过出格的表现，但比起其他木偶人要好上许多。 那是一个是穿着白色长袖连衣裙的金发女人，一个很美丽的女人，虽然她的年纪明显不轻了，但她的眉目间依旧能够看到年轻时的娇艳美丽。她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她在痛哭，伴随着痛苦的呜咽，泪水不断滑过她的脸庞。 “鲍比，我的宝贝，我的孩子……” 【妈妈……妈妈……】 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不过，伴随着这一声声的回应，那个冷冰冰的声音渐渐褪去了机械感，属于孩童稚嫩的嗓音开始出现。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对视一眼，难道，梦境的主人就是这个鲍比，是个小孩子？ “妈妈……” 呼唤母亲的声音，重叠了。 一个超乎同龄人体型的肥胖男孩满脸迟疑地站在门口处，小心翼翼地叫着屋子里的女人。 “你——”原本沉浸在痛苦的金发女人霍地抬起头，那张之前还满是痛苦思念的脸上浮现出来的是仇恨厌恶，对这个同样叫着她女人的孩子的仇恨。 “你杀死了鲍比，你害死了你的弟弟！” “不，我没有，妈妈，我没有……” “为什么死掉的不是你，为什么！” 【……讨厌……本吉，不喜欢……讨厌……但是……本吉……】 那个声音在迟疑。 将整个金星营地转了一个遍后，贝利亚和康斯坦丁能够确定，这个金星营地就是红木营地的前身。梦境的主人名叫鲍比·里克特，父亲早亡，只有一个母亲带着他和哥哥本杰明·里克特艰难生活。在他五岁的时候，一次湖中意外，他被一只游船的发动机绞杀至死。 孩子的世界太过天真纯粹，他还不知道死亡的意义。他听到了母亲的哭声便理所当然地想要回到母亲身边，强烈的念头影响到了湖泊下方沉陷在泥沙中浸染了他鲜血的月光红宝石，让他得以在梦境中回到母亲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被夜行者盯上的前地狱之王# 夜行者：身为撒旦信徒的我，要为我的主人干掉这个冒名者！忏悔吧，辣鸡！ 路西法：EXM，你的脑壳是不是有毛病？ 第66章 警察&月光&红宝石 梦境的美好短暂抚慰了母亲受伤的心, 但梦终究是要醒来了。现实与梦境的巨大落差更加强烈地刺激到了一位母亲，最终她杀掉了当时金星营地里所有的人，因为在她看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凶手。 这个凶手的范围内, 甚至包括了她那个没能及时救下小儿子的长子, 本杰明·里克特。 她想要杀死本杰明·里克特。 出于自卫, 七岁的本杰明·里克特将刀子刺进了母亲的小腹中, 他活下来了, 而他们的母亲死去了。 那时候金星营地的现实与梦境泾渭分明, 即使侥幸得以使用一点月光红宝石的力量, 鲍比·里克特也只能潜入思念着他的母亲梦境里, 与她短暂相会。 站在梦境的另一端, 窥视着现实里发生的种种，鲍比·里克特有些被母亲的疯狂杀戮吓到了，他试图安慰母亲, 但清醒的人是没有办法被梦境影响。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直到他看到自己的母亲倒在了哥哥的刀下。 什么是对, 什么是错，过于年幼的鲍比·里克特不知道, 他只知道, 他最爱的妈妈很疼很疼, 倒在地上就不动了。他试图叫醒母亲，但她却一直没有反应。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这时, 他看到刚才怎么也叫不醒的母亲忽然睁开了眼睛。鲍比·里克特满心欢喜, 以为母亲睡醒了, 但他紧接着就被开裂的地面和探出黑红色裂缝的一只只鬼手吓到了。 那些鬼手抓住了睁开眼睛的母亲。 他吓得浑身僵硬，但在母亲即将被拖入裂缝的时候, 他的心中涌出了勇气。 他冲了过去。 想要妈妈不再生气，想要妈妈不再疼痛，想要本吉……跟妈妈道歉，然后他们三个好好地在一起。 可以做到的吧？ 不惜一切就可以做到的吧？ 诞生于孩子本该无垢灵魂的贪婪原罪藉由之前淌落在上的鲜血，将那颗月光红宝石污染，最终那颗宝石回应了鲍比·里克特的愿望，扭曲了这一片地域的现实法则。 这是灵魂被禁锢在这片土地的最初因果。 只是，扭曲的愿景并没有让鲍比·里克特如愿跟母亲和哥哥生活在一起。他被困在这个破败的梦境里，找不到出路，只能跟他梦中的母亲和哥哥在一起。母亲真正的灵魂则徘徊在这片土地上，满怀怨怼。而他的哥哥，则在化作恶灵的母亲与玛格丽特·布斯的设计下变成了臭名昭彰的变态杀手叮当先生，被关在精神病院中十几年。 鲍比·里克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越是想要他心目中的完美家庭，经由月光红宝石达成的愿景便越是扭曲。 这是普通人使用神器的代价。 康斯坦丁拎着一条项链，坠子是一块暗红色的方形宝石，些许黑色的污垢挂在宝石的表面上，看上去像是可以随意擦去的污渍，但用指腹摩挲一下就能够发现，那些污垢已经浸到了宝石的内部。 这就是睡魔神器之一，月光红宝石。 “回去泡在圣水里头，能泡干净吗？”康斯坦丁忍不住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来。 这颗月光红宝石上面的污渍让没有强迫症的康斯坦丁都想要拿刷子给它刷刷。 “不用那么麻烦。”贝利亚接过月光红宝石，如烟似雾的黑色地狱之火笼住这颗暗红色的宝石，聚拢片刻，散开的时候，红宝石上的污渍便已经消失。 宝石上的污渍虽然消失了，但不知是不是睡魔故意为之，这块月光红宝石依旧处处透着廉价的假货气息，一点也不像是传说中的神器。 贝利亚慢慢收拢手指。 伴随着月光红宝石与这片土地链接的断开，清脆的声音在被束缚的亡灵耳边响起，有什么东西变化了。 月光红宝石赋予这片土地的另一种生命方式，被收回了。 *** 人类是矛盾的，哪怕死后也是如此。 有些东西是他们一直期冀可以获得的，但当奇迹真的降临，将他们一直渴望的东西送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没有惊喜，只有惶恐。 这样的心境，指的就是这些被困在这片土地上的亡灵们。 并非所有被困在这里的亡灵都十分活跃地想要怼天怼地，但以蒙塔娜·杜克为首的恶灵们却从来不甘寂寞。 在意识到自己被杀死的最初，他们是慌乱的，但当他们摸清了现状后，一些被法律道德压制下来的欲-念就开始如野草般疯长，促使着他们杀死每一个来到红木营地的人。 他们隐匿在暗处，看着玛格丽特·布斯那个可恶的女人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举行美食音乐节。他们没有急着向玛格丽特·布斯复仇，而是蛰伏下来，等待着。他们要在音乐节上开始一场大屠杀，因为他们认为，这是能够将全世界驱魔人鬼神专家的眼睛吸引到这里的方法，总有人能够解开他们的束缚。 一直滞留在红木营地这破地方也会腻，他们想要自由。 然而，当他们一直厌恶的束缚终于被解开的时候，他们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鬼魂是存在的，那天堂和地狱也是存在的。 善的上天堂，恶的下地狱，这种路边一个五岁孩子都知道的事实。或许他的老师父母如此告诫他只是为了让他做个好孩子，但对于他们这群死人而言，这却是决定了他们的末路。 这片土地固然禁锢了他们的灵魂，却也让他们躲避了本该在死后就迎来的审判。 “不不不不不——”欣喜的表情尚未完全浮现在脸上，那些手染无辜者鲜血的恶灵们就意识到了什么。他们尖叫、挣扎，竭力向这片土地伸出手，房屋树木土地石块，他们试图抓住任何能够固定他们身体的东西，但那无形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宏伟，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抵御得了的。 他们后悔了。 或许一直滞留在这该死的破烂营地里是一件好事？ 那股力量不会顾念他们的心情，恶灵们哀嚎着被拖下了地狱。 少数生前无辜死后安分的灵魂则走上了另一条道路，或许他们会升入天堂，或许他们可以直接转生，总归算是一条新生之路。 将红木营地的变化看在眼里，贝利亚神情漠然。 他其实一直觉得教廷的宣传有些虚伪，什么诚心忏悔就能够得到上帝的原谅，死后灵魂升入天堂什么的，那不过是人类的自我安慰而已。 作恶之人永远不要指望忏悔就能够弥补过去犯下的恶业，他们的忏悔换不回他们毁掉的无辜灵魂，他们只需要付出相当的代价便可。 罪恶的灵魂如何变得纯白，最基础的一条便是惩罚与赎罪。 地狱是人类无比畏惧着的鬼地方，但那些被折磨的灵魂并不明白，地狱并非绝境，他们会遭受到那些，是因为他们在生前所犯下的罪孽。 以刑抵罪，当他们承受了与罪孽等同的惩罚时，便是他们离开地狱，开启另一段人生的时候。 这群恶灵在这里过得这么肆意，怎么可能没有代价。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看着坐在湖中游船另一端的康斯坦丁，唇角微翘，“这片湖泊倒是很漂亮，乔尼，你觉得咱们家里也建一个怎么样？” “人工湖？”康斯坦丁微微仰头，做沉思状，“家里没有那么大的地方啊，贝利亚，你以为咱们那栋林间别墅是韦恩庄园吗？” 韦恩庄园里能够容纳下一个人工湖，那是因为韦恩庄园足够大，他们的林间小别墅可没有那么大的地方。 “我有办法，一个非常好的办法。”贝利亚冲康斯坦丁眨了一下眼睛，“想知道吗？” “嗯……不想知道。”康斯坦丁坏心眼地回答，“反正等你动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说着，康斯坦丁自己笑了起来，他的手撑在游船的边缘，坐到贝利亚的身边，“现在，躺一会儿怎么样？在我们家里没有这个条件的前提下，在这里体会一下湖上泛舟的感觉也很不错啊。” 贝利亚侧躺下来，手臂伸开，手腕正好搭在游船的另一端。 这种木制游船的面积实在不大，能承载三到四人的前提还是前后坐在船舱中，如果是并肩躺下，孩子还好，成年人肩膀抵着肩膀，挤挤挨挨便显得非常拥挤。 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的。 康斯坦丁毫不客气地枕在贝利亚的胸膛上，小半身体直接压在贝利亚的身上，这是独属于情侣躺船姿势。 整只游船仅由一只船锚来固定，这让这只木船既不会随着水流漂远又不至纹丝不动，细微的晃动感外加午后温暖和煦的冬日阳光，这让康斯坦丁微微眯起眼睛，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我得说……”康斯坦丁在贝利亚的胸口处蹭了蹭，喃喃着道：“这样的环境真助眠啊。” 贝利亚轻笑一声，他微微低头，亲吻人类的发顶，温声道：“睡吧，乔尼。” 五分钟前刚刚解决了红木营地闹鬼大问题的堕天使和驱魔人懒洋洋地躺在游船里，无形的屏障落在湖面上——这是用来防路西法过来打扰的——他们决定在湖面上小憩半个小时。 估计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就这短短半个小时，红木营地里发生了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 洛杉矶警察到了。 之前伪装成红木营地工作人员和音乐节来客的FBI探员们脱下了伪装，与警方联手接管了整个营地。 在逃的夜行者和另一个给洛杉矶带来五个无辜少女死亡的变态凶手落网了，曾一逃十几年的叮当先生尸体在营地树林里被发现，乐队卡加勾勾惨遭夜行者杀害分尸。 受邀参加音乐节的艺人们和千里迢迢从全国各地赶来的音乐发烧友们都惊呆了。 点燃这第一把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将自己从地狱之王的位置上退休的路西法·莫宁斯塔先生。 之前便强调过，路西法讨厌那种自以为是，打着他的旗号犯罪的人类。他给自己的定位是惩罚者，他惩罚那些有罪的人，而不是引诱那些人犯罪再收割他们的灵魂。他跟那群恶魔不一样，他对人类的灵魂，不管是干净的还是肮脏的，都不感兴趣。 人类对他的误解太多了，比如那该死的山羊问题。去他的羊头人身，路西法怎么也搞不明白，他跟山羊怎么就绑定到了一起，那群愚蠢的人类还信誓旦旦地觉得那是事实。 屁的事实，别让他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流言！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心中充满了抱怨的前地狱之王# 路西法：人类对我的误解太特么多了，比如那见鬼的信徒问题，比如说那狗屁的山羊头问题，别让我知道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大天使阿曼纳迪尔：淡定微笑.jpg 第67章 结束&惊喜&半位面 路西法在人间行走的时候, 从来就没有掩饰过自己是撒旦本魔的事实，只是从来没有人相信他而已。路西法无所谓，人类就是那么愚昧的生物，看不到世界的真实。但是！有一个自称撒旦信徒的家伙因为他这个名字觉得他亵渎了撒旦, 想要清洗掉他, 这就有些过分了。 尤其这个愚蠢的人类居然认为一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回应了他的恶魔就是撒旦, 哈, 真正的他才看不上这个家伙呢。 路西法毫不客气, 直接将理查德·拉米雷斯和他的小跟班玩到精神崩溃。 死亡？ 不, 那太便宜他们了。 死亡来临之前, 他们应该饱尝痛苦。 路西法居高临下地睨着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着的两个男人, 之前那两个有幸跟他一起过来散步的金发靓妹一早就晕了过去。前地狱之王歪了歪头, 拿出了手机。 作为洛杉矶警局平民顾问的路西法·莫宁斯塔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给洛杉矶警局一个内线电话，通知他亲爱的警探呢。 洛杉矶警局飞速出警。 当地警局和FBI别看都是政府的执法部门, 但它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如普通人所以为的和谐美好。一句话，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的警局欢迎FBI来到他们的辖区抢案子——拜托, FBI探员了不起吗，当地警察没有那么无能好吗！ 短短几天的时间里, 洛杉矶警局已经被FBI抢走了两个大案子。 夜行者理查德·拉米雷斯是其一, 虽说他的逃狱和接下来的阿拉斯加州谋杀案让洛杉矶警局不能昧着良心说那是他的案子, 但紧接着FBI认为夜行者会回到洛杉矶犯案，借走了警局的情报组还不让他们插手, 这就很过分了。 昨晚的钢丝绳绞杀案件是其二。这是真真正正发生在洛杉矶市内的案子, 虽然紧接着爆出来的证据说明这是跨世界各国的大案, 但同样不让他们插手还每天审查局内的上上下下。理智告诉他们，这样的审查很有必要, 但那种仿佛盯着潜在嫌犯的态度，足以让警局里安全过关的警察们憋上一口气。 路西法这一通内线报警电话来得正合适。 凶杀组的新队长——原本的队长已经被查出跟金蟾俱乐部有关，停职羁押并由副队长顶替——感慨着自己的眼光果然好，让路西法当了他们的平民顾问，然后毫不犹豫地出警，杀到了红木营地。 FBI探员各种伪装潜入红木营地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要抓住夜行者理查德·拉米雷斯。哦，运气好点，或许能够连叮当先生一起逮住。可现在，抓住了夜行者附带另一个变态杀人犯的人可是他们洛杉矶警局的人。 扬眉吐气！ 可以想象，因为路西法今天做下的一切，他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会成为洛杉矶警局的宝贝。 玛格丽特·布斯被带上手铐，押上了警车。 这一次，她没能以着无辜着的姿态来面对警察。 亲眼看着蒙塔娜·杜克惨叫着消失，本就对玛格丽特·布斯心怀怨怼不满的崔弗·凯尔希纳找上了她。两人在对峙的过程中，玛格丽特·布斯开枪打死了对方。 这本来能操作一个正当防卫或是防卫过当的，可谁也没有想到，崔弗·凯尔希纳这一次鸡贼了许多，他居然在身上戴上了微型监控摄像头，将自己与玛格丽特·布斯对峙的全内容都全程录制并直播了出去。 微型摄像头前，玛格丽特·布斯撕去了伪装，不仅承认了她才是红木营地两次屠杀的真正凶手，还洋洋得意于自己这些年踩着无数人的生命建造的惊悚帝国，对话中，还有卡加勾勾的惨死和她原本在这一次音乐节上的计划。 什么热爱摇滚分享美食，她赚的不是钱，而是鲜血与生命。 她的目标从来就不仅仅是这一次美食音乐节上赚到的门票钱，还有一场惨绝人寰的音乐节大屠杀能够带来的后续影响和利益。 直播全过程中，崔弗·凯尔希纳这个男人当然也尽显了渣男卑劣本色，比如当年他明知道布鲁克·汤普森的无辜却还是为了钱将她推入了绝境，但随着他略显悲壮的死亡，网友们没有过多鄙夷这个男人，更多地将枪口对准了更加虚伪和丧心病狂的玛格丽特·布斯。 洛杉矶警方以着扬眉吐气的姿态跟营地里的FBI探员达成了合作，他们将在场的艺人们和持票观众简单调查了一遍，很快就发现有人失踪。 “约翰·康斯坦丁和贝利·亚尔？”昨晚经手过钢丝绳绞杀案件的洛杉矶警察警惕起来，难道他们被金蟾俱乐部潜伏在洛杉矶的后手们给干掉了？他们是韦恩集团的民俗顾问，哥谭人，天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后会引出来什么。 就在FBI探员和洛杉矶警察开始搜寻他们的踪迹时，红木营地的一位工作人员想起了什么，连忙抓着一位警察道：“我想起来了，他们去泛舟了，现在应该还在湖上。” 等康斯坦丁睡眼惺忪地从从游船中坐起来，看着满码头的警察FBI，懵了。 “什么鬼？”康斯坦丁的神情里难得有些无措，这些警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录了口供之后，康斯坦丁这才知道，有人报警，说是在营地中发现了连环杀人犯，又发现了数目可观的尸体，这里已经变成了犯罪现场，需要保护性封锁，没有办法继续开美食音乐节了。 为了弥补不远万里赶来这里参加音乐节的观众们，除了票钱会尽快全数退还以外，主办方集团还送了每一位客人艺人们的签名照。但因为观众太多，艺人时间有限，签名照的赠送采取随机抽取方式，抽到那位歌手的签名照就是哪张。 主办方派来收拾烂摊子的负责人强调，里面还有卡加勾勾成员的签名照，这已经是绝版了。 “Holy shit！” 了解了前因后果的康斯坦丁忍不住低咒一声，他就在船上跟贝利亚小睡了半个小时，怎么感觉像是过去了半个月。 枉费他为了保护偶像，提前干掉了所有恶灵，结果，坏事的却变成变态杀人犯了吗？ 比起恶灵，果然还是活人更加可怕。 拿着贝利亚暗箱操作抽出来的两张比利·爱多签名照，康斯坦丁叹了口气。 也不算白来一趟吧。 ……不算白来一趟个鬼啊，白期待一场了。 康斯坦丁愤愤。 见鬼的变态杀手！ *** 从洛杉矶归来的第八天，贝利亚完成了对家里花园的改造。 贝利亚的改造方式出乎康斯坦丁的预料，他本以为贝利亚会扩建花园，然后引哥谭河的水到他们这里形成一个湖泊。虽然以着他们买下那片土地的面积，不足以加建出一个可供泛舟的湖泊，最多也就能建一个水池出来。 事实证明，是他太没有想象力。 他们买下的这栋林间别墅严格算起来有前后两个花园，都是规整的方形，环绕整栋别墅的墙壁上爬满了白色月季花，充作花墙。侧门与一条板油路相连，直通车库。正门处则铺着鹅卵石小路供人通行，黑玫瑰花丛种在鹅卵石路的两侧。当然，只种玫瑰花略显单调，他们还种了几棵规矩生长成塔状的青翠柏树。 后花园的布置本来与前花园基本相同，除了角落里多了一个可以坐着喝下午茶的凉亭。为了建造一个可以泛舟的湖泊，贝利亚对后花园展开的改造。 他在后花园的中央位置建造起了一个高约十英尺，直径二十英尺的白色大理石喷泉池。宽约七英尺的鹅卵石小路环绕在这座喷泉池周围，再之后是仅到膝盖高的绿色灌木丛。 再靠边缘一些的地方就是贝利亚精心养护的黑玫瑰花丛。 大多数喷泉池，用作出水口的位置通常会被制造成一些精美的雕塑，最常见的是花坛形状，其次是小天使小人鱼这类的雕像。 而他家这座喷泉池，由地狱之君精心打造，不是市面上任何一种常见的喷泉池雕塑造型。这座雕塑共分为四层，每一层都是由湖水、山峦、水岸、密林和水边建筑组成的，但其山峦形态、密林颜色和水边建筑形态各异，看得出是用了不少心思的。 最底下那层的，湖边林木是微带嫩黄的绿色，远处山峦则还覆盖着霜雪的白。码头那侧坐落着一只小木屋，半边悬在湖面上，半边建在岸边上，一艘小木船拴在码头处。 第二层，林木是浓郁的绿色，湖水清澈透亮，远处山峦一片青绿。这里的湖泊水域要比其他层来得宽阔，湖中心是一座自带古堡建筑的小岛，浓艳的红色点缀在小岛上，那是肆意生长着的红玫瑰。 第三层，林木金黄带红，木制的栈桥从岸边延伸至湖水中央。一顶蓝色的野营帐篷就搭在湖边，另有粗粗搭好的篝火架子。 最顶层，林木上覆盖着纯粹的白色，湖水冻结成冰，湖畔一栋三层别墅。喷泉最顶端喷出来的水幕直接越过了最顶层的冰湖雕塑，喷洒至其他三层，最后落入下方的水池中进入循环。 康斯坦丁绕着贝利亚打造出来的喷水池成品走了一圈，一歪头，看向贝利亚，意味深长地道：“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呢。” 这座喷水池，单看外表已经是让人赞叹的精品，但康斯坦丁直觉，贝利亚折腾这么一回，不会忘记他那时说的“湖上泛舟”的初衷。 贝利亚笑了起来。他冲康斯坦丁伸出手，矜持而有礼地道：“我可以吗？” 康斯坦丁失笑，抬手就拍向贝利亚的手心，催促道：“快点。” 贝利亚收拢手指。 下一刻，非常熟悉的一种失重感后，康斯坦丁的双脚就踩在了湖边白色的细沙上，眼前是在轻风下泛着涟漪的清澈湖水，远处是葱绿色的树林，湖水的另一边正有幼鹿低头饮水。再远一些，便是连成一片的青绿山峦。 眼前的世界，是鲜活的。 康斯坦丁静默三秒，果断回头，不出所料地看到了身后林间肆意生长着的红色玫瑰花和被那些红玫瑰簇拥着的古典城堡。 完全就是那个喷泉池建筑第二层的完美复刻。 或者，不是复刻。 康斯坦丁回想着进入这里时那熟悉的感觉，面上的表情僵住了。 “怎么样？”贝利亚的声音在康斯坦丁身后响起，“在这里可以泛舟了吧。” 何止泛舟啊，都可以来个丛林探险了！ 康斯坦丁僵着脸转过头，一把抓住贝利亚，慢慢地道：“贝利亚，告诉我，你没有跑去意大利将他们的科莫湖整个折叠进这个空间里，这里的环境不过是睡魔沙袋和月光红宝石的双重加持达成的逼真效果。” 阿尔卑斯山下的科莫湖一直是久负盛名的旅游胜地，即使康斯坦丁没有去过，也看过一些相关的图片。在看到这一层的雕塑时，他只以为是贝利亚复刻了那里的美景，但现在，他不敢这么想了。 千万别等他出去刷新闻的时候看到一个“科莫湖神秘失踪，是外星人所为还是地球神秘力量干的”这样那样的新闻。 “没有，不是。”贝利亚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康斯坦丁的手背，安抚道：“这一层的地理环境是有借鉴科莫湖的风貌，但没有完全仿照，比如这座古堡，我不欣赏岛上原本的古堡风格，你觉得这种怎么样？如果你不喜欢这个，我可以重建一座。” 康斯坦丁：“重建……一座？” 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加油！！！ *** #818辣个心惊胆战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贝利亚，你告诉我，你没打劫这个世界的湖泊山川，将它们塞进这个折叠空间里！！！ 贝利亚：当然没有，我就打劫了一些废弃半位面而已→_→ 第68章 韦恩&兴趣&约会吧 “只要有足够的建筑材料, 建造这样一座古堡很容易。”贝利亚浑不在意说着让建筑公司失业的话。 康斯坦丁：“……” 贝利亚也不隐瞒，便将他这些天忙活的事情简单地陈述了一遍。 事实证明，康斯坦丁所以为的扩建实在是太天真了，以着他们这座林间别墅的地理位置和面积, 根本不足以容纳进一个可供泛舟的湖泊。但这难不倒地狱之君, 这个世界纽约曼哈顿的里世界集市不就被折叠了空间, 然后安置在现实的缝隙中吗。一群巫师都能够做到的事情, 地狱之君怎么可能做不到。 贝利亚去了一趟地狱, 找初堕者要了一块空间属性的原石, 利用混沌之力将其改造并熔炼成喷泉池基石, 以此作为折叠空间的媒介, 贝利亚开始了接下来的行动。 直接将某地看上的湖泊所在空间进行折叠, 然后安置在他们后花园里是最简单快捷的方式，但考虑到这并不是他原生的世界，他的实力又没有完全恢复, 贝利亚就没做这种可能引来本世界神祇不满的事情。 拿着初堕者给的情报，贝利亚跑了几个已经荒废的次生半位面, 将那些位面的土地碎石搜刮了一遍，再走人类渠道购入大批建筑材料, 算是凑齐了打造山水位面基础地形地貌的材料了。 等基础地貌打造出来后, 贝利亚引入干净的湖水, 在岸上的土地上播撒下各种植被的种子，一点力量便将之催生成这样的状态。为了更加贴近自然生态, 贝利亚还购入了一些动物幼崽、鱼苗虾苗, 分门别类将其放养在四处山峦湖泊中。 湖面泛舟？ 请问康斯坦丁先生是想要在春天的湖水上泛舟, 夏天的湖水上泛舟，秋天的湖水上泛舟还是冬天……冬天的湖边是结冰状态, 还是湖面滑冰吧。 轻描淡写地将他这段时间的忙碌说了一遍，贝利亚期待地看向康斯坦丁：“怎么样？喜欢吗？” “你可真是……”康斯坦丁简直要无奈了，“喜欢，但是这也太大动干戈了。” “你喜欢就好，剩下的都不重要。” 贝利亚毫不犹豫地道。 康斯坦丁的嘴角抽了抽。 驱魔人从未如此时这般深刻意识到，另一半是炽天使意味着什么。 这可怕的行动力。 然后，康斯坦丁听到贝利亚说道：“我准备了泳裤，要来试试这里的湖水吗？” 康斯坦丁微微眯眼看向贝利亚。 贝利亚唇边带笑，黑眸清澈，看上去格外正直。 “这一层的湖水应该是最适宜游泳的温度，在28℃到30℃浮动，如果你不满意的话，还能够调……” “贝利亚。”康斯坦丁打断了贝利亚的话，他伸出手，勾住了贝利亚的脖子，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说起来，我们似乎从来没有一起游过泳？” 贝利亚认真点头：“是这样没错。” “所以，贝利亚你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念头打造出这样四季兼备的湖水半位面？介意，跟我分享一下吗？” 贝利亚笑了起来，他抬手揽住人类的腰，将人往怀里压来：“当然，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真以为地狱之君费尽心思打造出来的山水半位面就是为了泛舟的？ 他只是想要一个无人打扰他和康斯坦丁却又能够让康斯坦丁体会到新奇的世界而已。 这是地狱之君为驱魔人献上的，独属于他们的爱丽舍。 *** 事后，让康斯坦丁评价一下安置在他们别墅后花园中的那山水半位面，康斯坦丁的答案就是：非常漂亮，也就是炽天使级别存在能够完成的奇迹之景，就是有些费腰。 这个家是不能继续宅下去了。 康斯坦丁一脸痛定思痛。 既然不能继续宅家，外出工作就显得很有必要。 只是，韦恩集团的顾问工作是真的清闲，一个星期打一次卡。倒不是说哥谭太和平，问题是，哥谭夜晚的多姿多彩不需要贝利亚和康斯坦丁这两个异世界人掺和，除非是特殊事件。 康斯坦丁百无聊赖地刷着哥谭市新闻，不得不说，他们的蝙蝠老板真忙。 白天的哥谭王子布鲁西宝贝绯闻流言占一半，黑暗骑士哥谭阴影蝙蝠侠占另一半的三分之二，一己之力就养活了哥谭大半媒体。 哦，还有超人的新闻，圣诞节前就在世界各地出没，救助那些因为自然灾难而差点遭遇悲剧的人，神秘强大英俊还会飞，三原色制服闪亮又明朗，笑起来英俊还可亲，短短时间里就积累了不小的人气，比他们毁誉参半还被相当一部分人当做不存在都市传说的蝙蝠老板要有人气多了。 然而，这种主动回应型超级英雄也有相当的弊端在。 东方有句古话：“升米恩，斗米仇”，一旦让人们觉得超人的付出是理所应当的，人心腐烂的一面就会冒头，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里世界中有不少关于某些光明种族灭绝的记录，那些种族无不拥有着正直坦荡乐于助人的品质，然后就被某些不知满足的人类给欺负死了。 康斯坦丁自己觉得，有些时候做出等价交换的姿态是非常必要的，过于不求回报的帮助会带来相当的麻烦。他站人类这边，却也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类。 不过看看这些年哥谭的新闻，别说克拉克这个小镇男孩的性格注定他不会跟康斯坦丁一样，就连蝙蝠老板自己都这个德性，对哥谭尽心尽力，完全不索取回报，也不见有多少人感激蝙蝠侠。 虽说救人受伤从来是自己的决定，但总是遇到那种恩将仇报的事情还是会觉得心寒吧？ 康斯坦丁胡思乱想地翻着新闻，忽然，他的目光一凝。 这是什么？！ 康斯坦丁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瞪大眼睛看着浏览器刚刷出来的新闻，念出了声音：“莉莉安·琼斯携韦恩之子约见布鲁斯·韦恩，当众表示愿意去医院验DNA……” 康斯坦丁艰难地从落灰的记忆角落里找到那则小报新闻。 还记得那个跟褐发布鲁西同时间登上哥谭小报，成为哥谭王子又一茶余饭后佐料绯闻的内衣模特吗？ 莉莉安·琼斯，布鲁斯·韦恩的第不知多少任女伴，曾对着记者宣称她已怀孕，是布鲁斯·韦恩的儿子，对布鲁斯·韦恩又是示爱又是希望结婚。 这样的新闻，这样的女人，哥谭王子制霸娱乐版块的这十余年里是从来不见少的，直接抱着孩子上门的也不在少数，但这一次的莉莉安·琼斯似乎跟那些冒牌货不太一样，她的底气太足了。 排除掉她能够当着韦恩的面做手脚的可能，另一个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怀抱着的这个婴儿，真的是布鲁斯·韦恩的儿子。 “哇哦。”康斯坦丁真情实感地感叹道。 加上这一个，布鲁斯·韦恩收养加亲生的孩子，总共有五个了吧？ 真可怕。 从来不喜欢孩子这种生物的康斯坦丁在心中默默给老板画了个十字。 此时的康斯坦丁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速度要比他们那个世界发达多了，达米安·韦恩这个在全人工环境中诞生的孩子算什么，刺客联盟那边可是暗搓搓搞出了蝙蝠侠之子大军，虽然还没有投入使用。 只要布鲁斯·韦恩愿意，韦恩家分分钟儿子满庄园。 这就很可怕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莉莉安·琼斯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嫁入韦恩家——她没有蠢到那个地步，觉得自己生了一个流着韦恩血脉的孩子就能够嫁入这个家族——但在抚养费上能够商讨的余地相当大，她足以从韦恩那里得到一笔相当丰厚的钱财，供她挥霍一辈子。 有钱人管不住下半身的代价，就是伤钱。 康斯坦丁摇了摇头，就在这时，开门声响起，在花园里转了一圈，确定每株花草都有好好生长的贝利亚回来了。 贝利亚走到沙发前，低头与康斯坦丁交换了一个亲吻，然后道：“晚上想吃什么，乔尼？” “开车出去吃。”康斯坦丁晃了晃手机，“我已经预定好了餐厅的位置。” “为什么？”贝利亚一脸伤心地看向康斯坦丁，“你厌倦我了吗？” 康斯坦丁才不吃贝利亚这套，他没好气地瞪了贝利亚一眼，强调道：“你又不是厨子，不必一日三餐都在厨房里忙活。” “我喜欢为你下厨。”贝利亚眼睫微垂，凝视着人类黑色的眼眸，语气放得极轻，“一想到你身体的每一寸……唔，唔唔？” 贝利亚保持着嘴巴被康斯坦丁手掌捂住的姿势，探究地看向康斯坦丁。 “贝利亚，我亲爱的。”康斯坦丁露出一个恶狠狠的微笑来，“不必多说什么，你只要上楼换好衣服，然后等在车库外就好。” 用着一张正经脸说着破廉耻的话，早晚有一天他没有办法再直视地狱之君这张昳丽非常的容颜。 贝利亚乖巧地眨了两下眼睛，表示顺从。 *** 康斯坦丁订下位置的餐厅是哥谭位于上东区的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在哥谭的口碑很不错，最重要的是，这家餐厅的后台很硬，开店这五年以来，从没有精神病/黑帮份子/变态杀人狂在这家店里捣过乱。 已经深入了解过哥谭地方文化的康斯坦丁表示，这一点很重要。 康斯坦丁订的座位在餐厅靠装饰性酒架的一侧，从他们这个角度可以将餐厅大部分情景收入眼底，多看两眼，颇有一种正在看人生百态的感觉。 康斯坦丁喜欢与贝利亚朝夕相对的日子，但他也喜欢热闹。贝利亚为他打造的那个湖边世界很奇妙，但有时候走上人声鼎沸的海滩，加入冲浪的队伍里，那也别有一番趣味。 “所以，你想去海边冲浪？”贝利亚眨了一下眼睛，“我可以加建一层浅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打个比方。”康斯坦丁嘴角微抽，“冲浪什么的，才不适合我。” 能够被划入年轻时期康斯坦丁爱好范围里的只有朋克摇滚和魔法研究，虽然后来魔法研究被踢出爱好，朋克摇滚因队友的死亡而被康斯坦丁束之高阁……但像是年轻人热爱的机车、冲浪这类极限运动，从来就不在康斯坦丁的选择范围内。 或许拳击应该被加入爱好，鉴于他有段时间特别喜欢戴着指虎砸恶魔的脸？ 贝利亚忽然笑了起来，眉眼微弯：“逗你的，乔尼，我知道你其实是喜欢热闹，哪怕只是看着别人热闹。虽然我不喜欢某些人看你的眼神，但是……”贝利亚歪了一下头，“只要你多给我一点安全感，我就可以无视那些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冲鸭！！！ *** #818辣个热衷下厨的地狱之君# 康斯坦丁：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下厨。 贝利亚：一想到你身体的每一处都因我的投喂而活力满满，一下子就有了下厨的动力呢~~o(*￣︶￣*)o 康斯坦丁：你还是别说话了= = 第69章 约会&&亚茨拉斐尔 “……贝利亚。”康斯坦丁没好气地抬了抬下颌, 示意他看自己手指上的白色素戒，“有这个还不够？” “可总有人类无视这枚戒指。”贝利亚满脸无辜，有些人类的道德底线才不管对方是已婚还是未婚，虽然不至于打扰到他们两个, 但还是太过碍眼了。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 贝利亚, 明明你这张脸招人得多吧？”康斯坦丁指出这一项大事实。 “我只想招你喜欢。”贝利亚毫不犹豫地道。 “那你已经招到了。”康斯坦丁嘴角微抽, 将餐前的香槟酒往贝利亚的方向推了推, “所以, 亲一下算是给安全感吗？” 说着, 康斯坦丁抓起贝利亚的手指, 飞快地亲了一口指尖。 贝利亚蜷了一下手指, 静默三秒，低声道：“如果我说不够，怎么办？” “我会说……”康斯坦丁皮笑肉不笑, “吃你的鹅肝酱。” 贝利亚轻笑出声。 正门的风铃声响起，有客人到了。 康斯坦丁往门口处瞥了一眼, 巧了，是熟人, 哦不, 熟魔。 进餐厅还不摘墨镜的, 某位花店老板大概是独一份。不过，他这一回不是独自来的, 走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矮了他半头的白发男人, 穿着一身米色长风衣, 戴着格子花纹领结，脸蛋微圆, 仪态矜持内敛，怎么看都跟前面那个红发店主不是一路魔。 康斯坦丁难得发散了一下思维：已知红发墨镜店主是一个堕天使，那么，这个白发男士呢？巫师，异族，还是人类？ 康斯坦丁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而红发堕天使明显不是那种会记住每一位客人的那类店主，他习惯性地扫了一眼餐厅的情况就将注意力放在对面那个白发男人的身上。 巧合的是，他们的座位同样订在餐厅角落里，跟贝利亚和康斯坦丁的座位只隔了一个置酒架。 哥谭市新开花店爱丽舍的店主安东尼·J·克劳利先生……请忽略那个当年随手取下的人类名字和毫无意义的字母J，堕天使克劳利先生一本正经地对受他邀请而来的白发男人说道：“相信我，这家餐厅里的可丽饼绝不逊于巴黎的餐厅，还有法式甜面包，绝对会是你喜欢的口味。” “恶魔的品位我不敢恭维。”白发男人神情严肃地坐在位置上，脊背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不过，我愿意试一试。” 康斯坦丁拉过贝利亚的手，指尖在贝利亚的掌心里比划了一下。 主食还没有上桌，康斯坦丁不介意八卦一把。 他在向贝利亚写出自己的猜测，比如那个白发男人是个跟堕天使交情不浅的巫师。 贝利亚一脸一言难尽地看向他的人类，手指轻动，依样画葫芦地在康斯坦丁的手心里写下单词。 【不是巫师。】地狱之君在驱魔人的掌心如是写道，【那是一个光明圣天使。】 康斯坦丁：“………………” 堕天使和圣天使其乐融融来餐厅里吃可丽饼？ 康斯坦丁瞪向贝利亚的目光里写满了不敢置信，说好天堂和地狱是敌对的呢。 贝利亚的手指快速划动。 【天堂或是地狱这样的地方并不乏特立独行的叛逆者存在，还有，乔尼，这里不是我们的世界。】 康斯坦丁眼中的震惊变成了怀疑，他倏然握拳，抓住贝利亚的手指，慢吞吞地在他掌心里写道：【亲爱的，解释太多反而像是掩饰。】 贝利亚：“……？” 康斯坦丁怜爱地摸了摸贝利亚的脸庞，他原本只是震惊这个世界居然还有堕天使跟圣天使凑在一起的奇景，但贝利亚这么一解释，反而让他有一种……别是他们那个世界里也有这样特、立、独、行的案例存在吧？ 贝利亚看向康斯坦丁，慢慢地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来。 “哈。”康斯坦丁睨了贝利亚一眼，手指轻动，在对方的掌心写道：【地狱之君。】 写到“Hell”的时候，那个l从贝利亚的掌滑到了手腕处。 贝利亚收紧手指，半秒后，果断拉过康斯坦丁的手指，亲在他指节上。 隔壁桌，堕天使与圣天使的对话仍在继续。 “天使，你不会失望的。”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那桌上主食的时候，克劳利那桌的餐前甜点上桌了。 是两杯冰淇淋，一杯香草口味，一杯草莓口味。 两个阵营与属性截然相反的天使同时拿起杯子，舀起一勺冰淇淋放入口中，他们的脸上同时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这真的是……”白发圣天使似乎在想措辞来评价一下这杯美味的香草冰淇淋，但旁边那个红发堕天使已经抢先道，“堕落啊。” “你知道吗，亚茨拉斐尔。”克劳利手中的餐匙像是音乐家的指挥棒一样挥动了两下，“每年有不知多少人将肥胖的原罪推给这杯小小的冰淇淋，哈，多么可笑，如果说冰淇淋有原罪，那一定是因为她过于美味。” “你的这个观点，我稍微可以同意一点。”白发天使，也就是天堂的东门天使亚茨拉斐尔矜持地道。 相隔一个置酒架，背对着他们的康斯坦丁嘴角微抽。 别告诉他，这两个阵营不同的天使是吃冰淇淋吃出来的超然友谊。 答案……当然不是。 毕竟，六千多年前，亚茨拉斐尔和克劳利刚认识对方的时候，亚当和夏娃刚被赶出伊甸园，人类的下一代还在夏娃的肚子里。当时寥寥两个人类过着的是茹毛饮血的日子，还没有冰淇淋这样美好而奇妙的东西存在。 克劳利曾经是他们天使中的一员，只是那时候亚茨拉斐尔对他仅限于知道有这个天使存在，渐渐有交情的时候还是克劳利溜溜达达往下走之后……不对，所谓“溜溜达达往下走”是克劳利的狡辩说辞，堕落就是堕落，他不能被那个可恶的堕天使带偏了三观！ 现在，这个堕天使还想要拉他入邪恶联盟，身为上帝的使者，他绝不能、绝不能…… “配莳萝酱的盐渍鲑鱼片，这家米其林三星餐厅的招牌之一。”克劳利热情得好似餐厅超常发挥的服务员，言行举止无比殷勤，“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多吃点，天使。” 亚茨拉斐尔矜持地点头，在鲑鱼片入口的一瞬间，这鲜美无比的味道，他不禁露出了幸福的表情来。 然而，下一刻，他就听到对面的克劳利说道：“等天启结束，你就再也吃不到了。” 亚茨拉斐尔：“……” 口中美味的鲑鱼片瞬间没有了味道。 “克劳利！” “来一杯康曼笛卡萨图吧，我记得你很喜欢红酒。” 散发着玫瑰香气的红酒放到眼前，亚茨拉斐尔在继续用餐和跟克劳利撕破脸甩手就走间犹豫了半秒，果断选择前者。 喝了一口酒，亚茨拉斐尔微微眯起眼睛，点头道：“非常优质的红酒，不过差了一点年份。我那里有几瓶非常好的教皇新堡干红，我在1921年的时候存了十几箱。” 说到这里，亚茨拉斐尔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一点小得意。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他那十几箱教皇新堡干红已经锐减至几瓶，但它们依旧是酒中精品，不容反驳。 “我建议你将那些红酒好好地藏起来。”克劳利戴着墨镜的脸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来，脑袋上简直有恶魔角在晃动——虽然亚茨拉斐尔清楚地知道，对面那个家伙压根就没有恶魔角这样的部位——他以着“我都是为了你好啊”的语气如是说道，“我记得天堂不怎么喜欢红酒吧？哦，还有单一麦芽威士忌，哦，还有鸡尾酒。天堂啊天堂，没有酒的天堂，你在那里只能喝没有发酵的葡萄汁吧？” 亚茨拉斐尔：“……” 滑入喉中那醇香浓烈的酒液瞬间开始发苦。 亚茨拉斐尔的牙齿狠狠地咬合起来。他瞪向克劳利，想要发怒，但这里是餐厅，是公共场合，这个从亚当夏娃被逐出伊甸园后就是天堂派遣几乎长驻地球的天使可学不来对面那个堕落家伙的随性，他在礼仪的要求上比人类本身还要龟毛，完全做不出在公共场合咆哮的事情来。 亚茨拉斐尔深深地吸了口气，克制地将酒杯放在餐桌上，压低了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克劳利的警惕与怒火：“克劳利，你这个臭恶魔，停止你那邪恶的小算盘。我不会帮你，绝对不会帮你，我们是敌人，记得吗，敌人！” 背对着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的康斯坦丁切牛排的时候差点发生滑刀事故，他的嘴角抽搐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天使，你说话这语气可真不像是对待敌人的样子啊。 不过，两人压低了声音的对话倒是让康斯坦丁探得了一些重要情报，比如，天启。 这个世界的天堂和地狱准备开战了吗？ 康斯坦丁对面的贝利亚低眉顺眼，默默舀起一勺吞拿鱼海鲜汤，喝汤的动作优雅至极，如同一幅极尽美好的画卷。 面对着亚茨拉斐尔的恼羞成怒，克劳利倏然抬起一根手指，对亚茨拉斐尔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亚茨拉斐尔，听，是莫扎特的曲子。”克劳利说的是这家米其林餐厅复古留声机正在播放着的轻音乐。 亚茨拉斐尔面上的愤怒顿时就僵在了脸上，在如此美食前，在传世经典的曲目中，他光顾着追究克劳利言语上的引诱似乎并不合适。 克劳利是什么？ 他是堕天使，是恶魔，引诱堕落现在是他的本职工作，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好，没有！ 亚茨拉斐尔勉强将情绪放在欣赏音乐上，他微微点头，附和道：“是莫扎特的C大调钢琴奏鸣曲，十分动听……” 然而下一刻，他就听到克劳利死性不改地说道：“你多存一点唱片吧，如果最后真的是天堂战胜地狱，你余下的永恒生命里只会有《音乐之声》，不再有莫扎特，不再有贝多芬，不再有巴赫们，鉴于你们老大超喜欢那什么《音乐之声》。” 亚茨拉斐尔咬牙切齿，混蛋克劳利，净说什么大实话！ 好半晌，白发天使硬邦邦地道：“说说你的邪恶计划吧，事先声明，我不能妨碍到上头的计划。” 克劳利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来。 贝利亚全程笑容优雅自矜，半点也看不出内心里的小风暴。 他能说什么？ 他早该知道，能够跟连植物都威胁的堕天使交朋友的圣天使，十有八-九也不是什么正经天使。至于他们有没有齐心合力拉低整个天使的格调，拜托，这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需要考虑的事情，他又不是这个世界的原生天使。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世界观地震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你们地狱跟天堂…… 贝利亚：不是我们，乔尼我亲爱的，这里不是我们的世界，你记得吗？我跟这个世界的地狱，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才不知道这个堕天使为什么会跟圣天使搅和在一起。 克劳利：如果我说我是专门谈合作的，你们相信吗？ 亚茨拉斐尔：闭嘴，你这个臭恶魔，我才不会跟你合作——这只是吃饭，明白吗，只是吃一顿饭而已，还是他请客，不吃白不吃的那种！ *** 剧里克劳利其实吃的是草莓味的冰棒hhh这里是在餐厅里一起吃冰淇淋，异世界的地狱之君和驱魔人在看着呢~ 第70章 计划&天启&反基督 隔壁餐桌上, 亚茨拉斐尔被克劳利一顿连削带打，终于被他给说动了。 仔细想想，刨除掉这个合作伙伴的身份属性不适合天使，但他们目前的立场还算是一致。亚茨拉斐尔身为圣天使, 理所应当地觉得天启会是天堂的胜利, 但胜利的代价太过惨痛了, 亚茨拉斐尔不想永生与葡萄汁和《音乐之声》相伴。 至于跑去其他星球上？ 亚茨拉斐尔不是没去过创世神其他作品的星球, 但那些星球的风土人情美食习惯, 都没有这颗蓝色星球合他的胃口。自他诞生起, 他就在天堂与地球往返, 甚至停留在地球上的时间远远多于在天堂的时间, 他对这颗蓝色星球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 反正, 克劳利的最终目的并不让地狱获得胜利，他完全是不希望天启打起来。听上去，天堂并没有什么损失, 答应下来，也不算是他跟地狱同流合污？ 对, 就是这个道理。 三两口吃掉盘中的鳕鱼片，在可丽饼还没有上桌前, 克劳利向亚茨拉斐尔讲述了他的邪恶小计划。 天启之战想要打响第一枪, 必须要有一个契机, 那个契机就是反基督。 反基督，传说中的撒旦之子, 有着十角七头, 在十角上戴着十个冠冕, 七头上有着亵渎名号的兽。 而这个契机，地狱方面已经率先送出。 反基督已经降生。 按照一般天启的流程, 兽藉由人类血脉进入人间，他那具身体里流有恶魔与人类的血脉，666是他的标志，在其十一岁生日的时候觉醒力量，天启四骑士与地狱之犬追随在他左右，在人类世界掀起血与火。天使作为平叛的力量，会在反基督的力量觉醒之后降临，歼灭受反基督召唤到人间的恶魔们。 这就是所谓的天启之战。 往好了想，现在距离世界毁灭还能有个十一年的时间。 但问题是，这一届的天启战争却与往次不同，作为被现任地狱之王初堕者钦点负责引导反基督的魔选，克劳利获取的情报要比其他恶魔多得多，他也因此知道，这一次的天启战争前奏时间不再是十一年，而会变得更早。 归根究底，是因为天启星的达克赛德盯上了这颗星球，对这颗星球远没有执念到为它而战的地狱决定提前收割这颗星球，而天堂方面与他们不谋而合。 以往反基督降临时那种仪式感，就是大恶魔蛊惑纯洁的人类女人，与之交合并让她在各种痛苦煎熬之中生下拥有着恶魔血脉的孩子，作为反基督在人间行走躯体的那种仪式感，没了。 因为赶时间的缘故，兽放弃了大部分力量，直接选择一个尚在母亲腹中，还未有灵魂诞生的新生儿作为自己的躯体。因为这一次的反基督因初始血脉而能力略显不足，负责保护与引导他的恶魔就显得十分重要。要不是克劳利的“功绩”足够亮眼，在路西法离开地狱后迅速得了初堕者的青睐，这样的大任务根本轮不到他的身上。 事实上，如果克劳利知道自己每年在给地狱述职的备忘录上写得过于精彩会得到如此重用，他说什么也不会信口开河，谎报战绩。 天知道他从传讯恶魔手中拿到兽的一只冠冕，让他以此找到已经投身人类女人腹中的反基督时有多么崩溃，仅次于发现反基督居然选了一个美国女人做母亲，害得他不得不离开伦敦跑来哥谭。 可能是三年，可能是五年，这一次反基督的成长不再按照正常人类的步骤走，这一届的天启随时都有可能打响。 康斯坦丁用餐的速度慢了下来。 所以，他们这一次遇上的是一个为了保护地球多姿多彩生活而决心反叛地狱的堕天使？哦，还有一个同样热爱人类生活而决心跟堕天使合作的圣天使？ 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端正坐姿，优雅用餐的贝利亚，康斯坦丁单手撑着下颌，不那么光明正大地继续偷听。 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交谈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避着其他人。显然，他们也明白，自己讨论的话题跟现代社会唯物主义科学世界观相差甚远，即使他们的话题足够惊悚，不小心听到他们对话的普通人也只会当他们在讨论小说电影的剧情。 他们只会在一些关键词的时候下意识压低声音，要不是康斯坦丁偷偷放出一缕魔力偷听还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在反基督恢复兽的力量并吹响荼毒世界的号角前，克劳利负责保护他，引导他。他认为，亚茨拉斐尔可以在这里切入他的计划。 克劳利将反基督往坏里引导，亚茨拉斐尔将反基督往好里引导，克劳利少出点力，亚茨拉斐尔多出点力……即使是反基督，他也不是一恢复力量就想要毁灭世界的，他们完全可以引导出一个想要保护世界的反基督。然后拖到天启星的达克赛德到来，让反基督对付达克赛德。 如此，即使克劳利最后失败了，他也有理由：不是他不努力，而是对方天使的本事不容小觑。 怀揣着一点小激动将自己的计划分享给亚茨拉斐尔，克劳利一脸期待地看向天使，道：“怎么样？” 康斯坦丁嘴角微抽，他伸手拿起手边的酒杯，他决定喝一口香槟压压惊。 “听上去，还不错。”亚茨拉斐尔如是回答道。 “噗……咳咳咳。”康斯坦丁被香槟呛到了。 “乔尼。”贝利亚连忙起身，帮着康斯坦丁顺后背。抚了两下，贝利亚忽然想起自己不是人类，他转而将手放在康斯坦丁的胸口处。 康斯坦丁的呼吸立刻平顺起来。他喘了两口气，用微微泛红的眼睛看向贝利亚，嘴唇轻动，做出几个口型来—— 【你们天使都是人才啊。】 贝利亚面不改色地回以口型：【是他们天使。】 他跟这个世界没有关系，一点都没有。 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餐桌上发生的事情，他们讨论着计划，很快，一个熟悉的姓氏引起了康斯坦丁的注意。 或者说，他整个晚餐时间都在被后面两个黑白天使爆出来的情报刷新着世界观，但那个姓氏引起了他的警惕。 【韦恩。】 康斯坦丁刷地一下竖起耳朵。 在哥谭说韦恩，九成以上说的是他们蝙蝠老板的普通人身份。 等再听那边压低了声音说起莉莉安·琼斯和韦恩，联想到之前看的新闻报道，康斯坦丁立刻明白过来了。 那个“韦恩之子”，就是克劳利说的反基督。 而且，克劳利还不经意揭了莉莉安·琼斯的底，比如，如今已经成了反基督的孩子根本不是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的，要不是莉莉安·琼斯声嘶力竭地说那是韦恩之子，而哥谭首富家确实算是个养孩子的好去处，克劳利才不会动手脚，让布鲁斯·韦恩跟反基督的DNA检测永远只有那一个。 蝙蝠老板他真应该好好感谢他们。康斯坦丁想，要不然他就得给撒旦养儿子了。 ……哇，地狱真阴险啊。 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一脸严肃地讨论着之后要以什么身份进入韦恩庄园来接近小沃劳克·韦恩。 沃劳克Warlock，这个名字让康斯坦丁嘴角微抽。 Warlock意为“邪恶男巫”，哪个天才给一个孩子取的名字啊。哦，那个孩子是反基督？那就没问题了。 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严肃的讨论在可丽饼上桌时戛然而止。 亚茨拉斐尔看向可丽饼的眼神几乎可以称之为满怀爱意了。 克劳利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来。他认识这个天使六千多年，他那点小爱好，他了若指掌。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这一晚食不知味的晚餐总算迎来了结束。康斯坦丁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而后他拉过贝利亚的手，在他手心里比划：【先将这件事告诉老板吧。】 不管蝙蝠老板管不管这件事，已经降生的反基督都不是可以直接忽略的对象，尤其反基督已经被冠上了韦恩的姓氏。一个搞不好，反基督提前黑化，不必等类魔主人来侵略地球，天堂和地狱就先将这颗蓝色星球玩完了。 他们老板也是真忙碌，白天忙，夜里忙，就连反基督都想要姓韦恩……惨，这是真的惨。 康斯坦丁心有戚戚。 贝利亚弯起手指，勾了勾康斯坦丁的掌心。 往好里想，他们今天心血来潮来这家餐厅吃晚餐，最起码破获了那两个天使的谋划，不至于让他们蝙蝠老板喜当爹还得直面假儿子是反基督的人间惨剧。 康斯坦丁竖起一根大拇指，表示：他们果然对得起蝙蝠老板给他们发的工资。 就在贝利亚和康斯坦丁“说”着悄悄话的时候，餐厅里忽然响起了一声压抑的惊呼。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同时向惊呼声方向看去，却见餐厅的玻璃旋转门走进了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们在餐厅中站定，反手掏出了手-枪，为首的那个西装男更是举枪就冲餐厅墙壁一侧挂着的玻璃相框来了一枪。 在玻璃破碎的哗啦声中，坐在那相框附近的客人拿出了在哥谭生活多年后养出来的条件反射，没有尖叫，而是以着非常敏捷的动作，刷地一下缩到了餐桌下，双手抱头。 看到这一群光明正大持枪走进这家餐厅里，明显不怀好意的西装男，康斯坦丁没有慌乱，没有愤怒，他只是下意识想起了这家餐厅的内部评价，那据说餐厅后台极硬，开店五年来从未经历过某些特殊时刻的绝对安全名声。 康斯坦丁那一刻的复杂感觉就像是当初在冰山俱乐部做服务员的时候，领班那么信誓旦旦地强调他们这里的后台有多硬安保有多好，转眼冰山俱乐部就被十几个精神病人给占领了。哪怕哥谭的精神病不是一般的精神病，那也没能挽回冰山俱乐部当初妄图打造出来的好名声。 现在，又一据说后台硬安保好的餐厅沦陷了。 哥谭，一座神奇的城市。 在哥谭，不管哪个阶层的人，对于这种劫持情况都能算得上是司空见惯，不仅餐厅方面的人足够镇定，就连在餐厅里用餐的客人们除了最开始没能控制住情绪的一声惊呼以外，都尽量冷静地坐在座位上，谨慎地看向这一行人。 康斯坦丁甚至还看到这家餐厅的领班站在拐角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保持着双手举起的动作走向这些西装男，一脸镇定地道：“先生们，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吗？请不要打扰我们餐厅的客人，有什么要求，你们可以跟我提。” 是要钱，还是要以餐厅为人质向某某某喊话，他们都能够配合，只要别伤害这里的客人。 他们餐厅还是要名声的。 康斯坦丁忽然想起他当初给冰山俱乐部的人事部打电话辞职的时候，那边对冰山俱乐部惨遭十几个精神病劫持的事情评价为“小场面”的情形了。 确实是小场面。 受教了。 面对餐厅领班十分有礼貌的请求，为首的西装男却没有什么反应，直到他们身后响起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时那独有的铿然声响，男人的眼睛倏地一下子亮了起来。 不仅是为首那个西装男是这个表情，此刻已经控制了餐厅全场的西装男们纷纷转过头，毫不在意地将他们的后背转向餐厅的客人们，只为了看向她—— 这一次从玻璃旋转门走进餐厅里是一个红发绿肤配色诡异却依旧能够让人觉得美艳动人的女人。她的身上穿着由常青藤叶片制成的无肩带高叉紧身衣，同种质地的手套长至肘部，整个人就像是一株危险而美丽的食人花，身姿摇曳地走进众人的视线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惊呆了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我去，让蝙蝠老板给他养儿子，地狱太无耻了！ 贝利亚：这、个、世界的地狱确实很无耻，同仇敌忾.jpg 康斯坦丁：怀疑眼神.jpg *** 这里反基督的流程跟《好兆头》不同，问就是赶时间，所以就不存在孩子弄错hhh 蝙蝠侠能者多劳，加油哈~ 第71章 叶斑&仇怨&毒藤女 之前还勉强保持冷静的客人们在看清女人脸庞的那一刻, 慌了。 “毒藤女，是毒藤女！” 对于毒藤女，他们这些普通人甚至不需要了解她的能力有多可怕，有多防不胜防, 他们只要知道这位是从阿卡姆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疯子就足以让他们悬起整颗心。 换做其他抢劫高档餐厅的势力, 基本就是为了钱, 他们这些客人只要做好乖巧人质等蝙蝠侠和警察来救就行。但换成阿卡姆疯子？ 钱？ 不不不, 能够在阿卡姆几进几出的家伙都是有追求的疯子, 比起钱, 他们更想要考验人性/试验毒气/猜个谜语/保护环境, 又或者, 借他们的小命跟蝙蝠侠说声“嗨”？ 能够坐在这家三星级米其林餐厅的人至少也是家境殷实的中产阶级, 在看到劫餐厅团体的首脑居然是毒藤女后，立刻就有人开始回想自己在这段时间有没有伤害到一些花花草草。 众所周知，毒藤女是极端环保主义者, 大到伐木造房子，小到使用了除草剂清理了家中草地里的杂草, 都可能引来这位女士的敌意。 在她的眼中，植物的生命远远比人类生命贵重, 人类的血肉就是给她心肝宝贝们堆肥的材料。 意识到劫餐厅的人是毒藤女后, 在座的一众客人脸色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起来。 餐厅领班的表情僵住了, 他磕磕巴巴地道：“女、女士，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吗？” 毒藤女用那双绿色的眼睛瞟了一眼餐厅领班, 她抬起手, 用绿色的指尖勾起领班的下巴, 拖长的嗓音里透着慵懒的气息，“为我做点什么？” 餐厅领班心惊胆战：不, 他刚才那句话完全是出自职业习惯，并不是真心的。所以，别亲他！ 毒藤女的吻是要命的。 就在餐厅领班因毒藤女逐渐靠近的动作而冷汗直冒的时候，毒藤女手一甩，不感兴趣地将餐厅领班甩到了一边去。 不是谁都有资格被毒藤女亲吻，成为她忠实拥趸的。 “昨天，我从一个小可爱那里听说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毒藤女踩着优雅的步伐走过餐桌间的过道，她的脸上挂着忧郁的表情，如果忽略她的危险性，这样美艳动人的外表和慵懒轻柔的嗓音足以让男人心醉。 理智尚在的餐厅客人一听到这样的开场白，顿时就想到了毒藤女杀人堆肥的一百种理由，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餐厅里安静至极，只有毒藤女长筒靴的硬高跟与大理石地面轻碰时发出的铿然声响。 “哒。” “哒。” “哒。” 这样的声音对于某些自觉可能上了毒藤女黑名单的客人而言无疑是催命之音。 “本该得到悉心呵护的小可爱们不得不每天都活在恫吓之中，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毒藤女抚摸着自己点缀着绿色叶片的红发，原本轻柔慵懒的声音渐渐变得冰冷起来，“仅仅因为一点小小的叶斑，他们就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叶斑是绝不能容忍的。”原本认真扮演着恶势力控制下倒霉人类客人的克劳利在听到leaf spots的时候，条件反射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克劳利！”亚茨拉斐尔怒视克劳利，作为普通的、被劫持的可怜人类，这种时候要有一点紧张感，懂？ 毒藤女猛地抬眼，冷冷地睨向了克劳利，那目光，绝对是满含深仇大恨。 “你知道吗？”毒藤女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许多，声线里充满了控诉，一字一句冷冷地道：“即使小可爱们被叶斑所困扰，那也不是他们的错。是你，是你没有照顾好他们，所以才害得他们长出了叶斑，安东尼·J·克劳利，你这个该死的人类！” 亚茨拉斐尔仰头做思考状：“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 “这是我新换的人类名字。”克劳利一脸控诉地看向亚茨拉斐尔，“当时，我是说1941年的时候，在伦敦，你说会慢慢习惯这个名字的。” 隔壁桌的康斯坦丁抬手扶额。 毒藤女刚出现的时候，已经对哥谭阿卡姆精神病院有了一定了解的康斯坦丁并没有立刻将她跟红发堕天使联系到一起，只以为这是她又一次环保宣传，极端激进版本的。 可当她提起叶斑的时候，康斯坦丁立刻想起当初和贝利亚到爱丽舍花店卖种苗时店长先生慷慨激昂怒骂店内植物以及对一颗金钻蔓绿绒执行死刑的奇葩奇景，等到他从贝利亚口中得知店长是个堕天使的时候，那种诡异情绪更是升到了顶点。 现在，这算是报应来了吗？ 哥谭环保大使毒藤女要为在高压下成长并时不时被处以私刑的植物们向堕天使讨回公道？ 贝利亚的嘴角抽了抽，这简直是一场闹剧。 “你这个卑劣的，只知道向植物倾泻自己无能狂怒的人类。”本来就是过来寻仇的，结果当事人一点也不害怕，只顾着跟同桌那个白毛打情骂俏，这彻底激怒了毒藤女。 美艳妖娆的毒藤女抬起手，轰然巨响中，粗大的绿色藤蔓穿透了餐厅的大理石地面，在餐厅客人们再也压抑不住的尖叫声中，如一条条青色巨蟒，拱开地面的碎石，游动着簇拥在毒藤女的身边。紧接着，一朵朵红色的硕大花苞在藤蔓末端生出。 “不好意思。”亚茨拉斐尔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这是地球人？” “现在已经不能算是完整人类了吧。”克劳利摸了摸下颌，以着专业口吻分析道，“你看她的脸，那好像是五月皇后的印记吧。” 毒藤女的脸侧，比肤色略深一些的暗绿色勾勒出了蜷曲的花纹来，给她本就美艳的脸蛋更添一抹妖娆。 “五月皇后？”亚茨拉斐尔恍然大悟，“除了种族不对，这的确会是五月皇后喜欢的类型。” 五月皇后，即为春后，是世界创造之初诞生的第一批大地精灵之一，她代表五月的大地，常春藤是她的象征。她豢养花草精灵作为自己的从者，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也没想到五月皇后居然换口味了，挑了这么一个绿模绿样种族为前人类的女人作为仆人。 不过，看看她这一身自然而然的叶绿素吧，五月皇后就青睐这样的，为她破个例也不是不可能。 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说着常人无法理解的话，包括毒藤女，她虽然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在说什么，但将他们一起堆肥总是没错的。 “死吧。” 毒藤女手一挥，花苞徐徐绽放开来，之前除了个头大点但起码颜值过关的红色花苞绽放之后却变成了挑战人心理极限的怪物。每一片花瓣上都生长着森白的利齿，半点美感也没有，反而像是远古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口。腐蚀性的粘液自利齿间滴落下来，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在嘶嘶的声响中冒出阵阵白色烟雾。 毒藤女的植物，从来是以人类为食的。 “我觉得，现在的我们需要一个‘奇迹’。”克劳利暗示亚茨拉斐尔，天使，来个奇迹，干掉这个毒藤女。 “那个……”亚茨拉斐尔抿了一下嘴唇，干巴巴地道：“上头说，我最近的‘奇迹’有点多，认为我应该控制一下自己。” 克劳利：“……” 呵，形式主义。 说话间，红花青藤巨蟒张着满口獠牙利齿，猛地扑咬向了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 餐厅里终于爆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趁着众人慌乱的时候，贝利亚手掌轻轻一挥，原本拿着狂热眼神注视着毒藤女的西装男们猛地向餐厅的玻璃旋转门撞去，脑门与玻璃门那剧烈而纯粹的撞击带来了震撼人心的巨响，伴随着响亮的玻璃破碎声，他们直接撞出了餐厅，然后满脸血地倒在了餐厅外的步行道上。 餐厅外路过的行人都呆住了。 餐厅里的客人们也愣住了。 但怔楞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 身在哥谭，怎么可能没有基本的求生意识和保命手段，毒藤女手下们的突然抽风是众人始料未及的，但他们都用脑袋给大家撞出了一条逃生路，他们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 至于餐厅墙壁上攀附着的粗大藤蔓？ 不管了，先跑吧。留在这里，要么被藤蔓发威时的余威波及死，要么被毒藤女亲手做成花肥，这种时候还是应该先跑为敬。 抱着这样孤注一掷的心态，餐厅里的客人们不管不顾地冲向了缺口处。 毒藤女没有理会那些逃生的人。 她之前派人控制住这家餐厅，不过是不想在收拾那个对着植物无能狂怒的家伙时跑来个搅局的蝙蝠侠，现在她已经被对方的无礼激怒，直接开大，蝙蝠侠迟早都会过来，那些人再扣着也没有意义了。 她自认是个讲道理的环保主义者，在没有确切证据证明那些人有罪之前，她是不会动手将他们做成肥料的。 餐厅客人们以着让消防人员都为之赞叹的速度有序地跑出了餐厅，连最有可能发生的踩踏情况都没有发生。 深藏功与名的地狱之君收回手，他和康斯坦丁默默蹲在餐厅角落里一张竖起来的餐桌后面，围观战局。 餐厅清空的速度无与伦比，包括餐厅的工作人员，所有人都成功逃生，除了贝利亚和康斯坦丁这两个主动留下的。 逃出生天的众人已经报了警，但他们并没有就此散去，而是躲在了自认安全的角落里，耳朵竖起，眼睛死死盯着那时不时传出轰隆巨响，烟尘直冒的餐厅缺口。更有甚者，有人已经掏出了手机，将直播摄像头对准了正在冒灰的餐厅缺口。 毒藤女是很可怕，但当她没将攻击目标放在他们自己身上的时候，她似乎就没有那么可怕，甚至可以被拿来当做赚取流量的噱头。 “天啊。”焦急等待着警察与蝙蝠侠到来的客人中有人喃喃自语，“这么激烈，难道毒藤女在虐杀那个倒霉蛋？” 之前在餐厅里，毒藤女的发言众人听了个完整，得知这一次的受害人是因为叶斑而怒骂自己养的植物，这样的习惯虽然奇葩，但普通人完全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大问题，只可惜毒藤女不这样想。 “阿卡姆还行不行，蝙蝠侠还行不行！”有人愤愤地道，“为什么不将那个女疯子关得严实点！” 就在餐厅外众人议论纷纷，无不认定被毒藤女盯上的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死定了的时候，餐厅内的战局却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因为‘精神虐待’植物而被寻仇的堕天使# 克劳利：叶斑是无法容忍的，绝不！ 毒藤女：鲨了你！ 贝利亚&康斯坦丁：…… *** 有关五月皇后和毒藤女的关系，是沼泽怪物看到毒藤女的时候说的，至于五月皇后具体是什么，漫画里没说，只能看作者一本正经地胡扯八道了_(:з」∠)_ 第72章 绝杀&原主&差异性 好歹是年龄六千多的黑白天使, 怎么可能就被毒藤女控制着几条藤蔓巨蟒就干掉了，天堂和地狱还要脸面的好吗。 眼下的情况，看似是毒藤女占尽优势，指挥着藤蔓疯狂攻击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 但事实却是, 她的攻击来势汹汹, 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看似手忙脚乱, 但毒藤女的攻击尽数落了空, 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连发型都没有乱上一点, 还有时间和心情打嘴仗。 这嘴仗听上去, 可以跟打情骂俏直接画上等号了。 “可恶, 简直就像是两只跳蚤一样！”毒藤女咬牙, 丰满的胸脯被气得激烈起伏，她猛地握拳，狠声道：“试试这个！” 五条藤蔓巨蟒在毒藤女的命令下盘绕身体, 狠狠地勒向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唯一的上方空档也被三条藤蔓巨蟒提前围堵, 眼见着就要血溅当场了……如果康斯坦丁和贝利亚不知道那两人真实身份的话。 就在藤蔓巨蟒即将发动攻击的那一刻—— “砰！” 毒藤女应声倒地。 她的身后是举着一只复古烛台瞬移到毒藤女身后并对她的后脑勺发动奇迹一击的亚茨拉斐尔。 放倒了毒藤女之后，亚茨拉斐尔嫌弃地将烛台丢到一边。他看了一眼之前他们坐着的位置, 哦, 那里已经变成了废墟, 餐盘上只被他咬了一口的可丽饼也暴殄天物地掉在了地上。他深吸一口气，怒视克劳利, 强调道：“你知道吗, 这一下不是为了你！” 毒藤女虽然倒下了, 但得到她命令的藤蔓巨蟒却决定执行她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命令。 它们扑向了被包围中的克劳利。 它们的攻击自然伤不到克劳利，在亚茨拉斐尔率先使出一点小奇迹的时候, 他也不介意来点恶魔小诡计，比如说瞬移到某家店铺买点除草剂什么的。 他本来是这样想的，也打算这样做的。 然而，他看到了平生最无法忍耐的东西之一。 克劳利刷地一下将墨镜抬至额头上，露出那双橙黄色的蛇类竖瞳。原本想要躲开的身体硬是杵在了原地，眼见着那朵将花瓣利齿嘴咧开至极致的花心向着自己脑袋咬来，克劳利却猛地抬起手，一把掐住了藤蔓，之前内敛着的气势猛然爆发出来，直接震住了想要围攻他的藤蔓们。 之前还张牙舞爪的藤蔓巨蟒僵在了半空中。 “这是什么？”克劳利用力地掐着藤蔓，那一截藤蔓上长着三角状卵形叶片，但其中一片叶子上却生着一块黑褐色的小圆斑。 “叶斑？”克劳利的声音陡然拔高了许多，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你们怎么敢、怎么能长出叶斑？！” 那一刻，即使并不通晓植物语言的康斯坦丁也看出了毒藤女的藤蔓在瑟瑟发抖。 啊，这个丧心病狂的堕天使。 全程被贝利亚带着隐身，看了好大一场戏的康斯坦丁如是感慨道。 *** 布鲁斯·蝙蝠侠·韦恩先哥谭警局一步来到了这家米其林三星级餐厅，一直被有意无意忽略了名字的餐厅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大名——【美丽时光】。 蝙蝠侠一挥披风，从餐厅后门进入了毒藤女的战场中。 等他谨慎摸到战场中央的时候，毒藤女和她的心肝宝贝们刚被亚茨拉斐尔和克劳利联手放倒，亚茨拉斐尔正在哀悼逝去的可丽饼，而克劳利已经将藤蔓骂得瑟瑟发抖，好几条长相可怖但心理承受能力一般的藤蔓主动合拢了花瓣，自动自发自觉地将自己的头部塞进了餐厅后厨的垃圾桶里，实力诠释了克劳利对这些长了叶斑藤蔓的评价。 蝙蝠侠抵达现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白发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可丽饼唉声叹气，而红发男人则死掐着一根好似缺水而蔫哒哒的藤蔓，正在激情辱骂。反观那个据说带人占领餐厅寻衅杀人要堆肥的毒藤女则面朝下趴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后脑勺肿了老高。 蝙蝠侠：“……” 此时此刻，已经被贝利亚带着离开【美丽时光】餐厅的康斯坦丁“啊”了一声，对贝利亚道：“贝利亚，你说那两个天使会不会发现老板的真实身份啊？” 好糊弄的有钱花花公子变成了永远都在准备Plan B的哥谭义警，似乎不太符合克劳利妄图给反基督打造的合适成长环境呢，毕竟那位从来没有打算将反基督交给人类教导的打算。 “不会。”贝利亚笃定地道。 “可你当初第一眼就看穿了蝙蝠老板的身份。”康斯坦丁歪了一下头，“堕天使圣天使，都是天使。” “我和他们并不一样。”贝利亚强调，“之前在洛杉矶的时候，我注意到这个世界的路西法在辅助洛杉矶警局办案的时候很……”地狱之君斟酌了一下措辞，最后挑出了一个词：“笨拙。” 康斯坦丁：“哈？” 笨拙？这个世界的路西法笨拙？ “对于我们这样的存在而言，看穿灵魂本质，甄别谎言，衡量灵魂中美德与原罪，这完全是近乎本能的一种能力。”贝利亚解释道，“谁杀了人，完全就是看一眼就能够清楚的事情，但那个路西法却得用他另一项天赋来诱导人类说出心里话，以此来判断案件始末，这完全是在绕弯子。” “也许，他是想要过一把侦探瘾？”康斯坦丁有些不确定地推测道。 “你觉得那个路西法有那耐心来侦查现场，整理线索然后侧写推论吗？”贝利亚摊手，“如果他不是故意在绕弯子，那就是现在的路西法看不穿人类灵魂的本质。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披上人类躯体的缘故，但连路西法都无法看穿灵魂，再加上前段时间卖给布鲁斯·韦恩的护身符，其他天使堕天使就更不可能看穿蝙蝠制服下布鲁斯·韦恩的真实身份了……” 一只手忽然摸上了贝利亚的胸膛。 贝利亚猛地止住了话头。 他看向他的人类。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康斯坦丁勾起唇角，手指从贝利亚的胸膛横向滑到白衬衫的纽扣处，他的指尖挑开一颗纽扣，勾住了那颗纽扣让出来的扣眼。 “这具身体原本是谁的？” “……我的。”贝利亚抬手握住了康斯坦丁的手，他的呼吸因为康斯坦丁突如其来的动作而乱了一瞬，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慢慢地道：“这就是我的本体。只要调整一下灵体内某些力量的比重，虚幻的灵体就可以变成实体。” “这不符合规则。”康斯坦丁下意识道，地狱之君怎么可能真身降临人间呢。 “所谓规则，就是拿来打破的。”贝利亚抚摸着康斯坦丁的手指，慢慢扣在他的指缝间，“人间的规则，并没有那么严丝合缝。” “哈，炽天使。”康斯坦丁立刻找到了最大的缘由，仅比世界晚诞生一天的炽天使当然有着无数的手段绕过不利于他们的规则。 “乔尼，你不满意现在的我吗？”贝利亚有疑惑直接问，他抓着康斯坦丁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庞，“我以为，我长得还行？” 康斯坦丁：“……” 什么叫“还行”？！如果贝利亚叫长得还行，那他叫长得凑合吗？ “有点自知之明，好吗。”康斯坦丁没好气地戳了戳贝利亚的脸，然后道：“我刚才不是想着这个世界的路西法想要在人间待着都得穿上人类的躯体吗，虽然我一开始遇到的就是你，但我总要好奇一下男朋友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吧？” 结果问出来个惊天大秘密。 “不是男朋友。”贝利亚纠正，“是未婚夫。” “是是是，未婚夫。”康斯坦丁亲了一口堕天使，“现在去韦恩庄园吗？正好消消食。” 握住康斯坦丁的手倏然一紧，紧接着是贝利亚轻声质问。 “你不负责？” “负责什么？”康斯坦丁难得茫然了一瞬。 贝利亚抓着康斯坦丁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手心直接碰触到的光滑皮肤让康斯坦丁想起了之前的调戏动作。 “……我负责给你系好扣子？” 康斯坦丁的笑容满是狡黠。 “人类。”贝利亚低语一声，微微用力，将穿着黑风衣的驱魔人拉到怀里，然后吻了下去。 他要用事实来证明，地狱之君是不能随便被调戏的。 *** 亚茨拉斐尔那一下砸得有些结实，还稍微混了一点自己的力量在里面，以至于蝙蝠侠在将她送去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时候，她依旧在昏迷中。 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这两个六千多岁装年轻人类的天使们将砸晕毒藤女和将藤蔓骂到自我毁灭的行为解释为正当防卫，哥谭警方并没有就两方战斗力进行严肃对比并试图挖掘这两位真正战斗力的打算——想在哥谭混得好，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会装看不到。安东尼·J·克劳利先生和亚茨·斐尔先生都是档案清白的好人，不能因为他们的国籍是英国而对他们采取不公正的对待。 对了，亚茨·斐尔，亚茨拉斐尔一直以来使用的人类名，他比克劳利专一多了。 哥谭警局虽然放过了这两个可疑分子，但蝙蝠侠没有放过他们。他将这两个名字记在心里，决定回头就查查他们的底。 布鲁斯·蝙蝠侠·韦恩没有想到的是，他刚想着查那两个人的底，第二天相关情报就送到了韦恩庄园。 “老板早啊。”康斯坦丁坐在韦恩庄园的沙发上，身体小半直接压在一旁的贝利亚的身上，他懒洋洋地跟布鲁斯·韦恩打了个招呼。眼前的茶几上则摆着一盘小甜饼和两杯热饮，这是来自于韦恩管家的招待。 反正阿弗是不会在他早餐，或者说早午餐之前给他小甜饼。布鲁斯·韦恩抗议过，但牢牢占据韦恩庄园食物链顶端的管家先生只用一个微笑就逼退了蝙蝠侠所有的抗议。 布鲁斯·韦恩沉默片刻，直接道：“出事了？” 以着这两人的性格，完全是有事才上门，无事二人世界免打扰。 “先问一下，老板，那个小沃劳克·韦恩，你是不是准备接回庄园抚养？” 克劳利是觉得花花公子哥谭宝贝不至于拒绝将他自己的儿子养在庄园里，但前提是，那孩子确实是布鲁斯·韦恩的，不介意收养几个孩子当儿子和被设计喜当爹是两码事。 “没有沃劳克·韦恩。”布鲁斯也不问他们怎么知道莉莉安·琼斯给那孩子取的名字，问就是跟里世界超自然力量有关，直接道：“是亚当·韦恩。”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吃瓜群众驱魔人# 康斯坦丁：……环保卫士与花店店主的对决，问题的症结是叶斑，哈，哈哈，贝利亚，你们天使可真是有趣→_→ 贝利亚：是他们天使，乔尼，我跟他们没有关系= = *** 美剧里的路西法，真的是好弱→_→ 第73章 伪装&求职&暴露啦 沃劳克Warlock, 再糟糕透顶的父亲也不会给儿子取这样一个有着糟糕寓意的名字，即使这个孩子完全没在蝙蝠侠的人生计划中，即使这个孩子的母亲有些麻烦，但再麻烦也比不过达米安小混蛋那一句他不是唯一来得惊悚。 他没法不让刺客联盟继续搞他们的邪恶基因计划, 他能捣毁刺客联盟的实验室一次, 但作为血肉之躯, 他会受伤, 会流血, 他没法清除掉所有失落在外的遗传物质, 掌握基因技术的刺客联盟总能找到机会。 心累。 莉莉安·琼斯是个贪婪的女人, 但权与钱的结合总能让她闭嘴。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好在有阿弗帮他, 家里其他孩子也很体谅他，让他来抚养那个孩子总比让他从小被莉莉安·琼斯灌输一些糟糕思想强。 正式抚养小韦恩的第一步就是拒绝那糟糕的名字。 亚当·韦恩，韦恩家的老五。 十分自然地说出自己为小韦恩取的名字, 布鲁斯收获的不是继续下去的话题，而是被口水呛到了的康斯坦丁, 一旁给康斯坦丁抚后背的贝利亚表情也有些不对劲。 “咳咳咳……亚、亚当？”康斯坦丁咳得眼泪差点流出来，但他却顾不上许多, 他抓着贝利亚的手, 瞪大了眼睛, 不敢置信地看向布鲁斯，哑着嗓子追问道：“你给那孩子取名亚当？！” 康斯坦丁异样的表现让布鲁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他迟疑了一下, 点头道：“是的, 亚当，亚当·韦恩, 有什么问题吗？” 亚当，宗教传说中的人之祖，在美国是一个常见的好名字。但是，放在反基督的身上，这个名字就十分诡异了。 康斯坦丁满脸“真是见鬼”的表情盯着布鲁斯，好半晌，他感慨地道：“老板，你真是个天才。” 布鲁斯看着康斯坦丁，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来。 以着人类的标准，他的确是个天才，但显然，康斯坦丁这句话不能这么简单地理解。 “事情是这样的。”康斯坦丁正了正脸色，将有关反基督和天使恶魔计划的事情跟对面的布鲁斯讲了一遍。 布鲁斯·蝙蝠侠·韦恩：“………………” “亚当他不是我的孩子，而是，撒旦的儿子？”布鲁斯艰难消化了所有情报后，相当冷静地确认道。 贝利亚的嘴角抽了一下。 他还是不太适应这个路西法儿子可能遍地跑的世界。 撒旦？ 康斯坦丁想到那个在洛杉矶开酒吧还帮着警局破案的路西法，静默三秒，然后道：“按照宗教传说来讲，是这个样子的。” 至于真实情况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布鲁斯这个几乎从来不喝酒的人忽然很想来一杯。 这算什么？ 在来自天启星的邪神暴君觊觎着这颗星球的时候，天堂和地狱又来捣乱，在地球上来天启战争？是不是所有跟“天启”有关的麻烦都危及整个世界？这见鬼的现状！ 布鲁斯沉默良久，然后道：“你之前说的那个堕天使，反基督的保护者，克劳利他想要让反基督认可人类，对抗那个达克赛德，反基督能做到吗？” 在扎坦娜的口中，达克赛德是播撒战火与侵略的宇宙邪神，他还不是孤身一人，数目庞大的先进战舰和类魔大军能够在顷刻间占领一个星球并将原住民屠戮殆尽。也就因为宇宙太过广袤，智慧生物生活的星球零星点缀在诸多死寂星球之间，寻找与定位不易，给达克赛德的侵略造成了一定麻烦。 可是，类魔出现了，这意味着天启星极有可能已经定位了这颗蔚蓝星球。在布鲁斯试图警告政府却被对方无视时，他就明白，除非外星侵略者已经打到地球，否则政府的高官们是不会睁开眼睛，更别提联手抗敌。 现在的地球，其实需要一场来自于外界的大规模灾难，这才能够让人类警醒，别光顾着琢磨对付地球自己人。但这样的灾难所带来的伤痛是无法估量的，也是蝙蝠侠无论如何都会阻止的。 他没有足够的安全筹码让政府提前参与进来。 现在，存在于另一个维度的天堂和地狱居然也要掺和起来，提前收割地球。这样的行为虽然气到了蝙蝠侠，但克劳利的打算却让蝙蝠侠下意识估量其中的可行性。 以毒攻毒未尝不是一个方法。 “根据传说，兽有着撒旦五分之三的实力，他能在地上行使撒旦的权能，能够役使天启四骑士和地狱猎犬，所有受他召唤而来的恶魔都会听从他的命令，嗯，按道理是这样的。”康斯坦丁忽然迟疑，可问题是，撒旦本魔已经离地狱出走，现在的地狱之王换魔当了。 “按道理？”布鲁斯慢慢地重复道。 贝利亚看了一眼满脸纠结的康斯坦丁，接口道：“路西法已经舍弃地狱之王的位置，这一次的天启发动者不是他。” 布鲁斯：“………………” 他就暂时不问路西法跑哪里去了，希望不是地球。 布鲁斯抬手捏了捏眉心。 根据传说，兽是撒旦之子，他是奉命在大地上掀起天启战争，清洗掉一部分人类。现在，原撒旦不干了，兽的指挥权落在了其他魔身上，那兽还能不能有那些权能，这就是一个问题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话其实也适用在地狱。 布鲁斯心累地叹了口气，道：“亚当，我还是会按照原计划接回来。” 他虽然没有兴趣稀里糊涂地当爹，但他不能放着莉莉安·琼斯这么一个摆明了利用孩子的母亲带着反基督，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大问题。他也不指望亚当日后对抗达克赛德，他别在地球上开天启战争就算是帮大忙了。 至于必然要来韦恩庄园里“求职”的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 “开诚布公，说个清楚。” 让亚当成为这堕天使和圣天使角力的目标？不可能的，哪怕克劳利跟亚茨拉斐尔说他会少努力引导孩子向恶也不行。 *** 原本的领养权拉锯战在布鲁斯·韦恩下定决心后，以着让人瞠目的速度落下了帷幕。 莉莉安·琼斯签了一份自愿放弃与亚当·韦恩关系的合约，拿着一大笔钱，干脆利落地离开了哥谭，而韦恩家多了一位五少爷。 是的，借着亚当·韦恩的事情，布鲁斯·韦恩索性将杰森、提姆和达米安拎出来一起亮相，让哥谭媒体留下了宝贵的照片资源。 出于谨慎，康斯坦丁特意拉着贝利亚去看了一次那个亚当·韦恩，确定这具幼小的身体里确实潜藏着来自于地狱的力量后，贝利亚出手将亚当·韦恩的黑暗力量封印起来。 作为整个韦恩家唯二知晓亚当·韦恩真实身份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拿出了让人赞叹的控场能力，视亚当·韦恩为韦恩家一个普通孩子，精心照料年幼的婴儿，并在那两个天使伪装上门时，不管其伪装有多么……惊人，也一派淡然表情。 韦恩庄园的大门前，阿尔弗雷德无比镇定地看着铁艺门外那个穿着一身黑色过膝长裙，头戴黑色圆顶礼帽，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手中拎着一只红色绣花手提包的红发……女士，在其用矫揉造作的声音说完“我听说你们需要一位保姆”后，老管家微微躬身，彬彬有礼地道：“日安，克劳利先生，斐尔先生正在客厅里等待您的到来。” 红发女保姆克劳利：“？！” 克劳利僵着脸跟阿尔弗雷德来到庄园大厅里，果然看到这里坐着的人中有那个白头发的天使。 视线相对的那一刻，克劳利忽然就心平气和了。 确定过眼神，是同样被这些人类吓了一跳的天使。 大概是因为他们给自己制定的角色定位，克劳利在伪装上用心的同时还很好地顾及到了形象问题，他虽然穿了女装，但他这女装像模像样，正经还是有几分优雅与美丽的。 反观亚茨拉斐尔，他盯准韦恩庄园的工作是花匠，也不知道什么恐怖故事看多了，好好的一个长相可爱的圣天使愣是变成了现在的灰白长袍啤酒肚，白色乱毛外加故意呲出来的一排大白牙，简直就像是老鼠成精了。 “亚茨拉斐尔，你可行行好吧。”克劳利也不看在场的其他人类，直接吐槽道，“挽救挽救你那糟糕形象吧。” “克劳利！”亚茨拉斐尔怒视克劳利，咬牙切齿，“你这个办事总出疏漏的臭……人类！” “哈。”没跟他们坐在一起，而是坐在靠窗位置的高脚椅上的康斯坦丁噗嗤一下笑出声，小声地道：“人类才不背这个锅，谢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亚茨拉斐尔警惕地瞪向康斯坦丁，“克劳利是人类有什么问题吗？他是人类，我也是人类，我们都是人类！” “如果不是呢？”康斯坦丁见亚茨拉斐尔死咬着自己的“人类论”，忽然冒出了些恶趣味，慢吞吞地道：“比如说，你们并不是人类，而是——” “快住口啊！”亚茨拉斐尔一下子跳起来，脱口道：“我不要写报告！！！” 康斯坦丁：他当时的感觉果然没有错，这个圣天使也不是个靠谱的。 “安东尼·J·克劳利以及亚茨·斐尔先生。”沙哑的喉癌音响起，是蝙蝠侠独有的嗓音，决定与这两个非人类开诚布公一番的布鲁斯·韦恩没有用另一个身份跟他们对话的打算，所以，坐在沙发上的是一身黑色制服，头顶尖耳头盔的蝙蝠侠。 他用着白色护目镜看向那两个竭力护住自己人类马甲的家伙，沉声道：“或许，我应该称呼两位为堕天使克劳利和圣天使亚茨拉斐尔？” “你——你是哥谭的那个黑漆漆，蝙蝠侠？” 原谅克劳利来到哥谭开花店三个多月但对于哥谭的都市传说蝙蝠义警并不熟悉，问就是他快被逼近的天启战争和交到他手上的烫手山芋给愁的。 不同于慌得一批的亚茨拉斐尔，相当看得开也放得开的克劳利打量着一身黑的蝙蝠侠，口中道：“我听一些人类说起过你。”其实就是某些妄图勒索他或是他花店的家伙，“我感觉得到一点魔力的气息，所以，你真的是蝙蝠成精？” ——如果不是真蝙蝠成精，蝙蝠侠怎么可能在哥谭的阴影中一扎十余年，跟他作对的不是进了黑门监狱就是阿卡姆精神病院，不管受了多严重的伤势，第二天晚上总能看到他蹲在滴水兽上。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世界观地震的蝙蝠侠# 布鲁斯：我可去——他们的吧，儿子我养了，你们都滚蛋！ 克劳利&亚茨拉斐尔：放开那个孩子，我们不找你当冤大头了！ *** 亚茨拉斐尔装花匠的时候，好像HP里的虫尾巴，太像是老鼠成精了，捂脸。 第74章 拒绝&工资&钞能力 布鲁斯·蝙蝠侠·韦恩：“……这不重要。我知道你们是为了谁而来。”不待两人回答, 蝙蝠侠已经揭露了答案，“亚当，反基督，是吗？” “亚当？”听到这个名字, 亚茨拉斐尔立刻扭头看向克劳利, 脱口道：“不是沃劳克吗？” “确实是沃劳克啊, 我一开始建议的名字其实是达米安, 但莉莉安·琼斯不喜欢达米安这个名字, 还想取名Bruson, 我这才提议Warlock的。” 达米安才是第一选择。 布鲁斯：“……布鲁斯·韦恩给他取名为亚当。” 他家老四不会答应的, 以及, 莉莉安·琼斯对于将那个孩子塞给他是抱有多大的执念啊, 居然连名字都想要叫Bruson。 Bruson，son of Bruce，布鲁斯之子。 亚茨拉斐尔微微眯起眼睛, 瞧瞧，克劳利这个臭恶魔, 居然搞出这么多纰漏，还好他找了他合作, 不然, 放任他自己胡搞, 他怎么被人类卖掉的都不知道。 思及此，亚茨拉斐尔挺了挺胸膛, 微微颔首, 彬彬有礼地道：“亚当是个好名字。” 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久远的当初, 他奉命看顾的那两个小东西。为了能够让他们在离开伊甸园后生活得好一点，他还送出了自己的火焰剑。现在, 两个小东西的后代遍布整颗星球，创造出来的文明与娱乐连他都有些沉迷其中。 “哈，亚当，亚当。” 显然，克劳利对此持有相反意见。 反基督叫亚当，这简直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 “英式红茶，请用，先生们。” 韦恩管家托着托盘走到客厅中，打断了因为被扒掉马甲而显得有些凝滞的氛围。 红茶只有三杯，没有康斯坦丁的份儿，因为贝利亚端着两杯加碎冰的橙汁走到了康斯坦丁面前。将其中一杯递给康斯坦丁，贝利亚将一只高脚椅拉到康斯坦丁座位旁边，扶手紧挨，然后坐了下来。 喝了一口红茶，克劳利的表情微微缓和了一点。他打量着蝙蝠侠打扮的布鲁斯，之前问他是不是蝙蝠成精不过是稍微回报一下对方扒掉了他们六千多年都不曾掉落过的马甲，他心中难免有些不忿。不过，现在静下心来，看着蝙蝠侠居然以着一种主人家的姿态坐在韦恩庄园里，克劳利这一回是真的冒出了疑问。 难道，小道传言是真的：哥谭首富包养了黑暗骑士？ 他虽然不熟悉蝙蝠侠，但因为小沃劳克，不是，亚当·反基督·韦恩的未来，他特意从哥谭报纸上了解了一下注定给反基督当爹的人类。英俊多金还花心，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糊弄。 他本以为混入韦恩庄园，联合亚茨拉斐尔引导反基督的事情不会出纰漏来着，没想到蝙蝠侠横插了一手。 不仅是蝙蝠侠。 克劳利看了一眼坐在窗边，故意勾动空气中的魔力元素跟他们打招呼的两人。 这是人类中的天赋者，魔力相当醇厚的强大巫师，而这样的天赋者，完全有办法驱逐天使和恶魔。 即使没能勘破贝利亚的人类伪装，克劳利依旧感觉到了棘手。 蝙蝠侠主谈判，两个巫师镇场子……他们是故意等在这里的。 亚茨拉斐尔说的没错，他这一回出了大纰漏。本以为挑了个好糊弄的人类富豪，却不想他还有着里世界的背景，不仅发现了孩子的真实身份，看穿了他的计划，还找来了能够对付他们的人类巫师。以后谁再说布鲁斯·韦恩是个傻白甜，他一定啐对方一脸。 他信了那群人类的邪！ 蝙蝠侠代表布鲁斯·韦恩，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的求职。 反基督，韦恩家会当成普通孩子好好养大，但无论是保姆还是花匠，韦恩家都不需要。 这个孩子不需要被当做拉锯战的目标养大，哪怕拉锯战的一方打定主意会故意放水。 “蝙蝠精，你不能这样！”克劳利抗议，“我才是反基督的引导者和保护者。” “没有反基督。”蝙蝠侠毫不动摇，“只有亚当·韦恩。从你试图将这个孩子塞进韦恩家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他的引导者和保护者了。” 克劳利：“……”后悔药有卖的吗？给他来一打！ “亚当与生俱来的力量需要正确的引导。”亚茨拉斐尔开口，他比克劳利更快接受了这个新名字，“克劳利并不希望这个孩子为世界带来血与战火，所以我才会在这里。以着现在的形势，那孩子随时都可能力量失控。” “我了解你们的顾虑，但亚当现在很好，他的力量已经被暂时封印住，不会影响到外界。”蝙蝠侠不动如山，比起这两个家伙，他还是比较相信他们集团的魔法顾问，问就是一起战斗过和发过红包的友谊。 倒不是说他信任约翰·康斯坦丁和贝利·亚尔，蝙蝠侠永远充满质疑并备有Plan B，但这两边对比一下，蝙蝠侠站康斯坦丁和贝利·亚尔组合。 亚茨拉斐尔和克劳利面面相觑，这算什么？当他们终于决定联手，准备好好教导反基督，给他多多灌输正面思想的时候，因为克劳利当初挑人的时候没调查清楚，简简单单地遂了那个莉莉安·琼斯的意，结果，反基督就这样被他们给弄丢了？ “这叫剥夺抚养权。”康斯坦丁叹了口气，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地道：“谁叫你们盯上的是韦恩家呢，我们老板是有钞能力的。” “你们这群可恶的人类！”克劳利果断怒了，“你们当真以为我们奈何不了你们吗，你们——我们不要工资还不行吗！” 在蝙蝠侠本能戒备甚至想要拿出事先藏好针对黑暗生物的武器时，他就听到了对面那个红发堕天使这么说道。 蝙蝠侠：“……” *** 克劳利是一个怎样的恶魔？ 他曾是一个天使，会堕落至地狱纯属是因为交友不慎，然后溜溜达达溜溜达达，他就黑了。 克劳利也很委屈的好吗。 紧接着就是经典的伊甸园蛇与夏娃恩怨的故事，克劳利作为那个被地狱高层们通知出这一次任务的倒霉蛋，为了潜入伊甸园，不得不将自己的灵体与世间第一条蛇的躯体相融合，以此来隐匿气息。 天知道当时地狱高层挑上他是不是因为当时的他叫克蠕利。 他就跟夏娃嘀咕了两句，完全没费什么力气，那个女人就毫不犹豫地摘下了善恶树的果实。 这怪他？ 明明是夏娃早有那个心思，而且，上帝也很欠考虑的好吗。 一棵挂满了果实的苹果树就那么杵在花园中央，还挂了个“别碰”的标示，简直就是在故意引诱伊甸园里那两个人类伸手。 而且，他完全不觉得能辨善恶有什么不好。 就因为这一次任务，克劳利的灵体跟那条蛇的躯体绑定到了一起，虽然没有什么大影响，但他的双眼自那时起变成了蛇类的竖瞳，这让他不得戴上墨镜，避免吓到普通人。 上帝养的小宠物因为他的“努力”而被逐出伊甸园，为此他得到了地狱高层的赏识。那些大恶魔认为他天生就是引诱人类堕落的料，所以他成了地狱派遣长驻地球的恶魔之一，并随着他寄回地狱的备忘录上的“丰功伟绩”而越发声名煊赫，最终这倒霉催的反基督任务交到了他的手上。 地狱迟早要完。 克劳利当时拿着地狱王子的一只冠冕，心中绝望。 谎言是恶魔天赋的技能，每一个在人间活动的恶魔都会在述职的时候夸大其词，克劳利完全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但地狱高层居然真的连调查都不调查一下，就那么天真地相信了他在人间的“丰功伟绩”，这样的地狱简直比天堂还要不靠谱。 就像是天堂那边真的相信他们派亚茨拉斐尔“监视”克劳利的这些年里他什么都没有发现似的——他和亚茨拉斐尔心有灵犀心照不宣，他心里清楚，不管亚茨拉斐尔有多嘴硬，他喜欢自己。 谁会不喜欢他呢，他可是克劳利。 他和亚茨拉斐尔明面交恶暗里联手，时不时给对方打个掩护好去度个假吃点美食——这方面主要是他给亚茨拉斐尔打掩护，因为那个天使不仅是个吃货，还是个音乐迷戏剧痴。那个天使沉迷人类智慧擦亮火花时的产物无法自拔，所以他能够轻而易举地“蛊惑”他，让他加入自己的大计划中。 可现在，在亚茨拉斐尔加入他队伍的现在，横亘在他们与反基督教导计划之间的居然是一群人类，一群不知好歹不知感恩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他们简直、简直—— 气死他了！ 克劳利怒气冲冲地瞪向蝙蝠侠，不要薪水，这总行了吧？ 好吧，如果克劳利是那种动辄杀人屠城的恶魔，亚茨拉斐尔也不会跟他偷偷当了六千多年的朋友，虽然亚茨拉斐尔一直拒绝承认这段友谊。 克劳利从来自恃与时俱进紧跟时代潮流品味高雅跟普通恶魔一点也不一样，血腥屠杀不是他热衷的，腐蚀人类也不是他的美学，他只会故意搞垮全伦敦的手机网络，笑看抓狂的一千五百万伦敦人。 与其称呼他为邪恶，不如说他恶劣。 而现在，面对着油盐不进的人类义警，克劳利都做出如此的让步了，蝙蝠侠沉默半秒，答案依旧是拒绝。 克劳利的额角突突直跳。 一旁的亚茨拉斐尔忍不住道：“这个家庭真的不需要一个花匠吗？我看过韦恩家的花园，真的是太糟糕了。” 阿尔弗雷德&蝙蝠侠：“……” 家里有着一位热衷给灌木丛“剃头”的达米安少爷/儿子，再好的花园也就这宿命，没必要挽救，更不至于因此雇佣一位天使当花匠。 “够了，不必跟他们商量了。”克劳利直接将墨镜推了上去，露出一双诡异而充满怒火的蛇瞳来，“将反基督交给我们，我们不在韦恩家寄养孩子了！” “迟了。”蝙蝠侠面无表情，“根据孩子的出生证明以及其生母莉莉安·琼斯签订的法律文件，孩子的抚养权已经落在了韦恩家，不存在你们带走孩子的可能。” “你——” 克劳利蛇瞳怒视。 蝙蝠侠回以白色护目镜。 克劳利霍地扭头看向满脸无措的亚茨拉斐尔，大声道：“天使，我们需要一个奇迹！” 言外之意，不服就干！ 亚茨拉斐尔条件反射地怒道：“不要叫我天使，我不是天使，我是人类，懂吗！！” “‘天使’就跟‘宝贝’一样，有时候也可以做某种表达亲近感情的昵称。”康斯坦丁忍不住吐槽道，不是他找茬，实在是这个叫克劳利的堕天使跟白发天使之间的氛围太基了，康斯坦丁怀着深深的“偏见”，觉得这与他们那一口标准的英式口音有关。 英国？ 不，那叫腐国。 虽然，目前而言，正儿八经跟男性订婚了的人是他约翰·康斯坦丁，但看看这个克劳利，看看这个亚茨拉斐尔！ 康斯坦丁果断转头，看向他身边的贝利亚，直接抬手捧住了他的脸，含情脉脉地道：“你是我的天使，贝利。” 贝利亚无比配合地露出一个笑容来，温声道：“你是我的宝贝，乔尼。” 康斯坦丁被贝利亚专注而认真的眼神看得耳朵发烧，他掩饰性地放下手，故作正经地看向一脸懵的亚茨拉斐尔和明显呆住了的克劳利，耸了耸肩膀，道：“就是这样。” 这就是“天使”与“宝贝”的正确用法，不用谢。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做出巨大让步的堕天使# 克劳利：淦，我不要工资白干活还不行吗？！ 蝙蝠侠：不行= = 第75章 禁魔&妥协&大清洗 “……够了！”克劳利对着众人怒目而视, 咬牙切齿，“你们别以为我们对付不了你们！既然说不通，那就动手吧！” 说着，克劳利抬起右手, “啪”地一声, 打了个响指。 韦恩庄园的大厅里, 一瞬间静极。 这份死寂般的安静气氛持续了足足十秒钟。 不自觉握紧双拳的亚茨拉斐尔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的眼珠紧张地左右瞥了瞥, 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异常后, 他扭头看向保持着打完响指姿势的克劳利, 忍不住问道：“你都做了什么？我怎么看不出来变化？” 克劳利：“……这个时候, 我应该已经将他们扔到美国另一头去了？” 克劳利并不喜欢杀人, 所以在某些时刻必须要对上人类的时候，他都会使用一点力量，将他们远远地扔出去。 “然而……”亚茨拉斐尔贴心地为克劳利补充了一个连接词还有剩下那半句不必说出口就已经扎了克劳利心的话。 ——然而, 大厅里或坐或立总共四个人，他一个都没能送走呢。 “这怎么可能……”克劳利不敢置信地瞪着蛇瞳, “啪啪”又打了两个响指。 响指声清脆，一听便知是个中高手。 然后, 就是什么用都没有, 完全就是听了个响。 “我没办法使用力量了。”不死心地又打了两个响指, 克劳利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 “哈？”亚茨拉斐尔一个激灵，猛然意识到这其中的危险性, “是恶魔陷阱？” 是了, 对方早有准备, 怎么可能不提前做点什么。 思及此，亚茨拉斐尔顾不上报告的问题, 他的手一挥，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做点什么。 他的手，挥了个寂寞。 “怎么会这样？！” 亚茨拉斐尔整个天使都僵住了。 “其实是禁魔阵法。”见两个属性不同的天使饱受打击的模样，想想当初这两个天使沉迷冰淇淋无法自拔为了保护美好生活而站在了人类的阵营中，康斯坦丁好心给他们解释了一下。 “这不可能！”亚茨拉斐尔想也不想地反驳道，“禁魔阵法是没办法禁锢天使的力量的。” “哦，那就是禁魔阵法改良版。”康斯坦丁毫不犹豫地改口道。 克劳利&亚茨拉斐尔：“……” 他们齐刷刷地转头看向康斯坦丁，还有他身边的“天使宝贝”，肯定是他们干的，这两个胆大妄为的可恶巫师！ 康斯坦丁一脸无辜地转头看向贝利亚。 这年头实话也不让说了吗？ 他和贝利亚联手刻在韦恩庄园外围地基上的确实是禁魔阵法啊，就是贝利亚针对堕天使和圣天使的力量属性进行了一定的修改而已。想要在这片土地上施展魔法奇迹，要么使用力量超过阵法承受上限，要么提前在阵法中枢录入魔力气息，否则，大家在这里，都是无法引动空气中魔力元素的普通人呢。 一旦成为普通人，还真没多少人会是这一窝子蝙蝠义警的对手。 见克劳利、亚茨拉斐尔和他的人类同时看过来，贝利亚抬眸看向那两个天使，冷淡地道：“要么谈，要么滚。” “啊！”克劳利忽然叫了一声，“是你们！当初向我买花的那两个人类！”虽然他亲自教导出来的花卉绿植十分健康好看品质极佳，但因为克劳利的心思完全不在开店上，爱丽舍的营业时间也任性至极，买过他家东西的客人其实不多。 奈何克劳利没兴趣跟普通人类交流，以至于他才想起来跟他们的一面之缘。 “是我们。”康斯坦丁摆了摆手，“黑玫瑰和白月季都非常好。” “那是当然。”克劳利冷哼，他可是掌握了跟植物交流的特殊技巧，前些天那个五月皇后的从者实在无理取闹，明明是那些植物不好好长生出了叶斑，居然指责是他照顾不周。 能力被削了，人数上还不占优势，武力值脆得可怜的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不得不选择和谈。 旁观这一场谈判的康斯坦丁暗暗摇头，眼带怜悯。 活了几千年的天使堕天使又如何，对上精得要命的蝙蝠老板，完全没有讨到半点好处啊。 *** 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到底没能从布鲁斯·蝙蝠侠·韦恩手中夺回反基督，入职韦恩庄园的路也被堵得很严实，但布鲁斯并没有彻底堵死他们近距离观察反基督的路，不至于让他们一点情报也捞不到。 现在的布鲁斯虽然已经是五个孩子的父亲，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了。他主要相信的还是阿尔弗雷德，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是蝙蝠侠最信任依赖的管家。 有这么一个万能管家在，布鲁斯真的少了很多后顾之忧。 亚当·韦恩并非布鲁斯的亲子而是传说中的撒旦之子，整个韦恩家只有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知情，其他的孩子们对于布鲁斯意外多了一个儿子的事情一点也不惊讶。花花公子的人设不是搂着几个女模特调笑两句就能够装出来的，这个过程里交往的女伴是实打实不掺水分的。 对于这个孩子，杰森和提姆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达米安倒是有些纠结地盯着这个刚出生一个月都不到的小婴儿，情绪复杂到分不出喜欢还是厌恶。 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刚出生还在吃奶的版本，但凡大一点都能够让达米安排斥一阵子，奈何这个亚当·韦恩太小了，而达米安不屑欺负弱小。让他纠结的其实是达米安的上辈子从来就没有这个亚当·韦恩，不过考虑到韦恩集团都有一个黑毛康斯坦丁做顾问，有个褐发布鲁西·韦恩据说是平行世界的父亲，他之前还过了一把超能力的瘾……好吧，问就是蝴蝶效应。 只是，蝴蝶效应居然还能蝴蝶出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达米安被迫长了见识。 ……算了，与其纠结这个小不点，不如盯着点提姆·德雷克那个奸诈的家伙，杰森那个蠢货都快被他耍得团团转了。 达米安扶了扶有色眼镜，认真地想道。 *** 时间进入三月的时候，贝利亚心核上的伤势彻底痊愈，但他与康斯坦丁的回归依旧遥遥无期。 全盛时期再试图感应与原世界地狱的联系，贝利亚不得不头疼地确定，能够作为世界定位的联系被阻断了，这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和康斯坦丁在他们原本世界的定义中已经死去。 会活着来到这个世界是他不敢想象的奇迹，但按照正常的流程，他的人类本该死于封印黑暗裂缝，而他则死于心核破碎。 定位不到原世界，即使现在的他能够承受跳跃空间壁垒的压力，贝利亚也不敢带着康斯坦丁一起冒险。 回家的进展就这么僵持下来。 好在康斯坦丁并不着急，而贝利亚这样的长命种更是不把几十几百年看在眼里，回家这个目标就被他给放置了。 三月下旬，确切地说，是3月25号的时候，康斯坦丁的精神力被贝利亚带着进入计算机的网络世界里。心念一动，所有与金蟾俱乐部相关的各种信息便汇聚到了两人面前。 今天是他们留给金蟾俱乐部相关案件人员处理的最后截止期，他们得看看那些人被处理得怎么样了。 结果让康斯坦丁有点失望。 并不是所有政府都将一个“黑客”的警告看在眼里，也不是所有政府都有那魄力处理掉所有涉案的名流富豪、高官巨擘，更不要说这个金钱法则社会里，有钱有闲心搞出那么恶心考验游戏、狩猎活动等等的人基本全在这个法则的金字塔顶端。他们对权势金钱的熟练运用，很快就洗刷了自己的“冤屈”，最多现阶段避避风头，回头他们总能够重新打造出一个金蟾俱乐部。 贝利亚的眸中尽是冷意。 只可惜，这些人不知道的是，三个月前，贝利亚攻陷金蟾俱乐部的网址时，所有与之相关的会员都被贝利亚下了烙印。 人类发明的无线网络很方便，方便到不管是手机还是电脑都离不开它，方便到贝利亚的精神力可以轻而易举地循着网络的信号，精准定位到俱乐部的每一个成员身上。 已经被关进监狱里的，贝利亚可以稍微抬抬手。但利用金钱权势狡猾逃过了惩罚的，贝利亚不介意给他们加个倍。地狱里不乏折磨人的手段，贝利亚虽然不负责那一块，但什么样的原罪对应什么样的惩罚，他还是清楚的。 贝利亚三个月前成立的小破网站上，删掉了一些已经下狱人员的视频又加入了新视频。 新视频内容劲爆，那些利用金钱权势而脱罪的人是视频的主角，冰雹、火雨、疾风、烫沙、烈火、暴打、野兽撕咬，有的人在痛苦中死去，有的人奄奄一息苟延残喘。他们在这样可怕的惩罚下丑态百出，痛哭流涕地忏悔着，妄想他们看不到的存在宽恕他们曾经的罪行。 而这一次，他抢劫的是全世界网络的信号。 他给全地球人送去了一个大新闻。 三个月前就知道这件事，也看到了不知名黑客留下讯息的知情人都惊呆了。 他们猜到了黑客手段技术高超，当初能黑掉各国政府司法部门执法机构的网站，如果金蟾俱乐部的处理让他不满意，他很有可能搞个大的，比如面向公众放出那些视频。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有本事占领全世界的网络信号，将每一个能够接收网络、电视台信号的手机电脑电视机都拉进那个网站中，大剌剌地扒掉了所有涉案人员的皮，还没有放过逃脱了罪责的人。 新增视频的血腥残忍程度不亚于金蟾俱乐部搞出来的猎杀游戏，但看到视频的大部分人却并不觉得恐怖。 那种一种很奇怪的直觉。 金蟾俱乐部搞猎杀游戏留下的视频，画面内外都透着一种低劣的取乐意味，充满了让人厌恶的高高在上，视普通人如猪狗的恶劣，但网站主人拍摄的那些视频却让人感到了一种审判与惩戒的仪式感。等他们发现这些人对应的惩罚与地狱相关传说都对得上后，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全世界哗然。 这一招比某某恐怖组织来个死亡宣告还要震惊世界。毕竟，再厉害的恐怖组织也只能够引来各国的记者，通过那些记者向全世界直播新闻，但总有人不能第一时间观看到那个新闻。 但现在，只要手边有手机电脑电视机，所有人都能看那些视频，政府部门紧急阻拦都没有用。 做完了这些，贝利亚和康斯坦丁离开网络世界，但那个小破网站却如钉子一般牢牢扎在了网络数据世界里，只要登入网站就能够浏览那些视频，政府的技术人员和黑客们都拿这个网站没有办法。 一来二去，网站的不知名主人，曾劫掠全世界网络信号并涉嫌恶意伤害与谋杀多人的超级黑客多了一大批狂热粉丝。他们称呼他为审判天使，认为他是大天使米迦勒的化身。 贝利亚：“………………” 不好意思，难道这些人眼瞎没有看出他惩戒那些罪人的手法用的是地狱的刑罚吗？哪怕称呼他为“路西法”，贝利亚都不会这么无言以对。 米迦勒？ 这个世界的米迦勒是怎样的性格贝利亚不清楚，但他们那个世界的米迦勒，才没有心思给那些罪人分门别类，从来都是一剑劈下一了百了。 一把捞起笑得打跌的驱魔人，地狱之君将人按在墙上，吻了过去。 看他笑话看得这么开心，看乔尼一会儿还能不能笑出来！ 在某些时候，地狱之君也可以借机小气一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无言以对的地狱之君# 贝利亚：神特么米迦勒，这锅算是谁的？ 康斯坦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76章 罗宾&案件&被盯上 贝利亚出手引爆的舆论炸-弹, 身在佛吉尼亚州匡提科的BAU小组自然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为此，他们对始终不曾露面但满网全是其传说的贝利亚补充了侧写，得到的结论让他们忧心忡忡。 因为这一次他不仅放上了视频，还在一些视频中处决了那些逃脱了罪责的人。BAU的侧写师们当然对那些利用权势金钱逃脱罪责的家伙没有好感, 但他们同样警惕人群中的私刑者。 BAU经手过很多连环凶杀案, 不是所有的犯罪嫌疑人都是精神变态, 他们之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正义迟迟不来而选择拿起刀当他们心目中的义警。只是他们没能做到保持本心, 他们失控了, 最终变成了手染无辜人鲜血的犯罪嫌疑人。 大肆报道的媒体与网友称呼那个黑客杀手为“审判天使”, 但人就是人, 是没办法变成宗教传说中的产物。 是人就会犯错, 是人就有可能失控。过高的天赋会让人膨胀, 一旦他觉得自己凌驾于众生之上，他的黑客天赋，他的杀戮手段都会给社会安定带来极大的威胁。 如果说审判天使之前所展露的黑客天赋只是让FBI上心, 没少试图通过局里的技术员向那边发送招安的信息，那么现在, 闹出了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的裁决行动后，局里那点招安的心思已经全没了, 或者说, 表面上已经全没了。 审判天使后来居上, 直接打败长年霸榜的恐怖组织头目、在逃连环凶手等等，一跃成为各国政府通缉榜榜首, 悬赏金额高到咋舌。 这还只是政府方面的通缉。 被贝利亚动手裁决的不乏政商名流黑道大佬, 他们在里世界外层有点门道, 黑道上对审判天使的赏金随着不断的加价跻身黑榜前十。 只可惜，黑白两道闹哄哄了一个多月也不见审判天使正式现身, 各种明里暗里的挑衅也不见他回应。 这些人哪里知道贝利亚是被审判天使别名米迦勒的这个外号都逼到弃号的。 贝利亚对米迦勒没有什么恶感，虽然他身在地狱与米迦勒是敌对关系，但圣战的时候，贝利亚基本没有跟米迦勒动手的机会——只要他跟路西法站在一起，米迦勒肯定会先向路西法发难，十句凛然怒斥九句半给路西法，贝利亚最多只能分来半句，还是不满贝利亚立场不坚定被路西法蛊惑堕落。 出于那些从未宣之于口的愧疚，贝利亚十分看重跟路西法同一阵营的立场，任何跟天堂绑在一起的流言，他都不要。 贝利亚本就无所谓除他家乔尼以外任何人类的喜爱，那个寄托了狂热粉丝的热爱的名号，丢起来都不带犹豫的。 他对金蟾俱乐部动手，五成原因是那破游戏搞出来的人命鲜血差点洒了康斯坦丁一身，坏了他回洛杉矶的兴致，五成原因则是康斯坦丁厌恶那些人，想要对付那些人。 康斯坦丁的敌人就是贝利亚的敌人，至于其他人类的看法，谁在乎。 *** 时如流水，转眼就到了八月。 8月16日，对于杰森·韦恩·陶德而言，今天是一个大日子。 这是他来到韦恩家的第二百七十一天，是他在韦恩家过的第一个生日，是布鲁斯·蝙蝠侠·韦恩终于点头允许杰森这个二代罗宾跟他夜巡的重大日子。 这一天，杰森从在布鲁德海文上大学还不忘兼任义警夜翼的大哥迪克手中接过号志灯配色罗宾制服，他只当没看到鸟妈妈迪克眼中的忧心忡忡。 这一天，杰森从贴心好兄弟提姆那里得到一整套三十六个磨得无比锋利的罗宾镖，这一套罗宾镖上刻着独属于杰森的符号，是杰森曾经按捺不住兴奋跟提姆分享过的设计理念。 这一天，杰森从一脸桀骜但其实特别好哄就是有一点小傲娇的达米安那里得到了一黑一红两把特制手-枪，可装卸橡胶弹和麻醉针，还能释放致人昏厥的强度电流。 对于重生回来的达米安而言，他只是从一些视频片段和报纸上看到杰森·陶德二代罗宾的姿态，充斥在他记忆中更多的是那个手持双-枪的红头罩。达米安不觉得这辈子小丑还能将手伸到杰森身上，但杰森使用双-枪的姿态还……凑合，咳。看不到那样的杰森·陶德，达米安会觉得失望，所以他送了这个。 又不是真枪，达米安不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所以在面对布鲁斯不赞同的目光，达米安昂首挺胸，理直气壮。 趁着布鲁斯没注意，杰森爱不释手地摸着那两把市面上绝对看不到的特殊定制手-枪。枪械是男人的浪漫，只可惜蝙蝠侠不用枪。 这一天，他还从阿弗那里得到一套属于他的厨房用具，从克拉克·超人·肯特那里得到了融合氪星科技的特制勾枪和仿蝙蝠侠万能腰带设计的罗宾版万能腰带，从巴里·闪电侠·艾伦那里得到一整年份麦当劳汉堡优惠券，从韦恩家好朋友约翰·康斯坦丁和贝利·亚尔那里得到护身符一对，哦，还有来自可爱团子亚当·韦恩湿漉漉的亲吻。 杰森决定将今天定为他人生第二棒的一天。 ——最棒的一天当然是明天穿上这身经典配色罗宾制服，站在蝙蝠侠身边夜巡的时候，嘿。 *** 大抵每个新手上路的年轻人都想在第一天就收获满满，虽然杰森·陶德告诉自己一百遍，他这份义警工作越是收获满满，越意味着哥谭现状不佳，但他还是止不住冒出了这样那样的小心思。 蝙蝠侠曾有一个完美的罗宾，杰森虽然不讨厌迪克，心里也很敬佩迪克，但这不妨碍他想要超过迪克。 这样的念头充斥在杰森的脑袋里，整个夜巡他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多米诺面具都挡不住杰森熠熠生辉的眼睛。同时，他知道蝙蝠侠想要一个怎样的助手，他小心地压抑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得意忘形。 这个夜晚，他阻止了三起抢劫案，如愿使用勾枪荡过哥谭充满黑暗风格的建筑物时，他觉得自己真的成为了能够飞翔的罗宾鸟。 虽然没有什么大案子，但他也帮助到了普通人，这样也很好。 刚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来，杰森就听到下方的公寓楼中传出一声尖叫。 “不——不不不，麦克不要！” 身体即将荡到对面楼的杰森果断扭身，他的双脚用力地在对面公寓楼的墙壁上蹬了一下，他的身体在空中舒展开来，一个后空翻，杰森精准地落在了传出尖叫声的那间公寓阳台上。 刚听到尖叫声的时候，杰森以为自己遇到了家暴。 家暴案件是最难处理也是最吃力不讨好的案件。 在外郁郁不得志的卑劣男人一反在外的懦弱嘴脸，将怒火发泄在家中柔弱的妻子与孩子身上，明明可以付诸法律来保护自己远离那样的男人，但妻子总会出于这样那样的顾虑，忍耐对方的暴力，期冀男人有朝一日可以醒悟，不再对她们举起拳头。 然而事实却是：家暴只有零次与无数次。 要么妻子死在上头的丈夫拳头下，要么丈夫死在绝地反杀的妻子手上，能彻底分开的都算是少数。 杰森还小的时候，他吃过来自父亲的拳头，唯一庆幸的是，他不是那种傻乎乎站着任由父亲暴打的蠢货。 威胁，恫吓。杰森想，每晚夜巡时不时跑这里盯一会儿，那种只会向妻儿挥拳头的男人最懦弱怕死了，不指望他能变成好好先生，让他不敢对妻儿下手就好。 然而，杰森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透过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向屋内看去的时候，他看到的不是家暴，而是一个女人缩在墙角处发出绝望而恐惧的尖叫，而房间里唯一的大床上，一个男人躺在床上，身体正在扭曲成诡异的弧度来。他的双眼大睁着，眼中布满血丝，那双眼睛简直就像是泡在血水里的两颗黑珠子。 他的嘴巴张得老大，似乎是想要嘶喊，但他却没能发出一点像样的声音来，只有来自喉咙深处“嗬嗬”的气音。 看上去就像是发病了。 或者，是毒瘾犯了？ 杰森厌恶地皱了皱眉，还是决定施以援手。 不是为了那个男人，而是为了跟他同处一室的可怜女人。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违背跟蝙蝠侠一开始约定的决定。 这算是私闯民宅吧。 杰森抿紧嘴唇，三秒撬开了阳台窗户。他刚踏进那个房间里，就听到“咔嚓”一声，那个男人的脖子冲着一个方向弯折扭曲，然后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杰森：“！！！” 男人的脖子，断了。 他死了。 杰森打了个冷战。 不是因为见到死人而恐惧，而是他感觉到了寒冷。 刺骨的寒冷。 *** 某条州际公路上，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vanquish行驶在夜幕下。 “BAU的人又盯上我们了。”阿斯顿·马丁vanquish的副驾驶座上，将黑色长风衣扔在后车座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和黑西裤的康斯坦丁将手臂搭在车窗上，他咬着一根蓝莓味的棒棒糖，颇有些唏嘘地道。 驾驶座上，容颜昳丽至极的地狱之君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康斯坦丁，道：“按照时间与因果来算，应该是我们盯上了BAU才是。” 康斯坦丁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是少年般的狡黠，看得贝利亚心头发烫，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都微微收紧了一下，在上面留下了清晰的指印。 康斯坦丁将贝利亚的反应看在眼里，他主动凑过去，似乎是想要吻他。然而，在贝利亚伸手摸向车子的自动行驶按钮时，康斯坦丁却扳住贝利亚的脸让他看向前方，故作严肃地道：“认真看路，认真开车，亲爱的，要遵守交通规则。” “……乔尼。” “你说得对，贝利亚。”康斯坦丁抬起双手垫在后脑处，懒洋洋地道：“确实算是咱们先盯上的BAU。不过说真的，那些侧写师真的没有特殊能力，比如说记忆提取或是读心术吗？满打满算，咱们就在他们的面前晃悠过两三次吧？他们究竟是怎样怀疑到我身上的？就说说话，看看表情，看看衣服？” 想不通啊想不通，侧写师都是那么神奇的吗？ “他们确实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特殊的力量。”贝利亚轻声道，“这大概就是一些人类的神奇之处吧。”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送枪的米傲天# 达米安：我送枪怎么了，又不是真-枪╭(╯^╰)╮ 蝙蝠侠：不赞同目光.jpg 杰森：这枪真好看啊，目不转睛.jpg 第77章 玛拉&义警&嫌疑人 从无数次的经历中总结经验, 从蛛丝马迹冲探寻真相。他的人类能够从受害人身上的伤势判断出是哪一种黑暗生物所为，是单独行动还是团体狩猎，而BAU的人则根据现场遗留痕迹、受害人的朋友圈子以及凶手犯案的行为模式侧写出凶手的性格、年龄、工作甚至外貌。 无怪康斯坦丁会盯上BAU，实在是因为BAU的侧写为康斯坦丁的猎魔省掉不少麻烦。 亦无怪BAU会盯上康斯坦丁, 实在是因为侧写师太过敏锐且善于观察。康斯坦丁的演技又不能拿奥斯卡小金人, 一些“别有用心”怎么可能骗得过侧写师的眼睛。 康斯坦丁觉得自己有点无辜。 这真不能怪他抢BAU的怪, 这都是因为BAU最近几个月接的案子其实不是人类干的。 一群穷凶极恶披着人皮的怪物妄图拿普通人类的生命与灵魂来向某些强大存在换取庇护, 普通的枪-支-弹-药根本奈何不得他们, 即使康斯坦丁匿名提醒警察、FBI, 他们也不见得会相信这样的说辞, 带上圣水木锥或是换上银弹。 没有特殊武器找上那样的怪物就是送菜, 康斯坦丁提前干掉他们完全没有问题。最起码, 他有尽量将处理好的尸体留给他们，给他们那些连环凶案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好吧，圆满是康斯坦丁觉得圆满, 反正BAU的侧写师们不觉得圆满。 他们认为黑暗中有一个专门裁决变态凶手的杀人义警，并怀疑上了曾在凶案现场出现过的贝利亚和康斯坦丁。 好在他们并没有证据, 康斯坦丁和贝利亚的假身份也足够让FBI那边慎重，这才没有出现两边正式对上的情况。 即使对上了, 康斯坦丁也不会对BAU的人做什么。要他说, BAU这群专克变态凶手的侧写师是人类中的珍惜物种, 保护都还来不及。只是，他的各种身份信息被摆在会议桌上被各种分析侧写, 即使知道绝大部门是假货, 康斯坦丁也觉得有些糟心。 与此同时, 弗吉尼亚州匡提科，刚结束上一个案子的BAU侧写师们表情严肃地坐在办公室里, 手中是打印好的档案资料，而会议室大屏幕投放出的巨幅照片上正是贝利亚和康斯坦丁。 “约翰·康斯坦丁，三十一岁，哥谭人。毕业于哥谭大学民俗研究专业……玩世不恭又充满责任心……知情人……出于某种顾虑闭口不谈……” “贝利·亚尔，三十一岁，英美双国籍……剑桥大学与哥谭大学的交换生……遇到约翰·康斯坦丁……毕业后留在哥谭……冷漠倨傲，充满对康斯坦丁以外所有人的距离感……漠视生命……上位者……” 感谢蝙蝠侠当初为康斯坦丁和贝利亚拟定好并加以完善的身份，即使FBI的BAU亲自出手也没能发现他们两个身份的虚假，反而被BAU的侧写师们拿到试图侧写他们现在的性格成因与行为习惯。 他们没法不怀疑这两个人。 因为他们的出现太过巧合，倒不是侧写师们觉得每有连环凶案的时候他们就出现简直比媒体这些嗅着血腥气的鲨鱼还要积极，又不是没有那种热衷研究血腥杀戮的人。 但是，他们出现过的城市，到过的犯罪现场，BAU最后只找到一些死状凄惨却应该为那一连串连环凶杀案负责的尸体，BAU怎么可能不怀疑到他们头上。 提前阻止凶杀案是好事，但有人对犯罪嫌疑人施以私刑却是个大问题。 对于有些受害人和受害人家属而言，法律给予犯罪嫌疑人的处罚并不足以慰藉他们受到的伤害。杀了十几个人最后因为所在州连死刑都没有在监狱中消耗着纳税人的钱活一辈子，那简直是在膈应人。要是再拿出一份精神证明，连监狱都不必去，直接进精神病院，依旧是拿纳税人的钱治病。 如此看来，与其将那些变态凶手逮捕入狱，不如在外面就干掉他？ 然而，不行。 如今的国家与社会是依托在法律的秩序下建立的，法律可以被修改，但不能被践踏。一旦人人都觉得可以用私刑来了结恩怨，社会秩序的崩坏就在眼前。 看那群变态连环杀手被送入监狱中过上一日三餐不愁，还有一部分垃圾媒体和智障男女对其疯狂追捧的生活，亲眼看过犯罪现场，亲自将其追捕并逮捕归案的BAU探员们怎么可能好受，尤其在发现监狱中的变态杀手还能够通过信件交流在外培养出个继承人，没什么比逮捕到他的继承人更能恶心到这些侧写师的事情。 有无数次恨不能抬枪直接干掉对方，但理智与职业道德压下了他们的手。 而现在，不管他们在看到凶手尸体的时候是个怎样的心情，该对那个私刑者的调查追捕，不能停。 摒弃私心，侧写对方的行为动机，分析他们接下来可能的行动，在他们犯下大错之前，阻止他们。 就在会议室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逐渐完善这份侧写报告的时候，敲门声响起，BAU的对外联络官JJ推开门。她向众人展示手中的卷宗，道：“上头派下一个新案子。”顿了一下，补充道：“跨州连环凶杀案，最近一起的发生地在哥谭。” *** “受害人名叫麦克·麦卡锡，四十六岁，新泽西州纽瓦克市警局凶案组队长。根据其前段时间在纽瓦克当地医院开的诊断证明，麦克·麦卡锡患有严重的睡眠瘫痪症，这直接影响到了他日常工作，所以他得到了一个为期半个月的休假。” 蝙蝠洞中，凭实力接管了一部分蝙蝠电脑操作权的提姆·德雷克飞快地在操作台上操作着，他直接从纽瓦克警局和哥谭警局里掏资料，手法极为娴熟。 只摘下多米诺面具的杰森嘴唇紧抿，他一帧一帧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动弹不得的男人，无法发出的惨叫，似乎跟所谓的睡眠瘫痪症有些共通的地方。但是，不完全。 睡眠瘫痪症不会让一个人给自己扭出多处骨折并扭断自己的脖子，还是在没有双手的帮助下完成的高难度动作。 自杀很容易，但那样痛苦而艰难的自杀，除非是疯子，否则应该没有人会这样的死法。 “奇怪……这有点诡异啊。”提姆的声音陡然拔高了许多，“这里！麦克·麦卡锡在得睡眠瘫痪症之前处理了一起凶杀案，案子当时指向的犯罪嫌疑人、负责给犯罪嫌疑人评估心理状况的心理医生，在结案后没多久都死了，死因是……颈骨断裂。” 跟麦克·麦卡锡的死因一模一样。 “我看看。”杰森皱眉挤在提姆身边，开始阅读麦克·麦卡锡最后经手那个案子的资料。 那是一起在麦克·麦卡锡看来完全没有什么悬念，拿了心理专家给了精神评估，三天就结案的普通凶杀案。 普通的三口之家，丈夫出轨女学生，妻子要求离婚，但起了争执。然后，丈夫死在了床上，身体多处骨折，颈骨被生生扭断，警方认为这很明显就是妻子所为。至于妻子的供词，什么梦中恶魔玛拉，不过是妄想症而已。 心理学界凯特·富勒博士的精神评估证明了这一点。 因此，结案后，妻子被送去了精神病院，而不是监狱。 案子就这么结了，但凯特·富勒博士却因自己让这户人家的小女儿失去最后的母亲而感到内疚。为此，她去找了身在精神病院的妻子，按照妻子给的些许情报进行了调查，找到了一具死了一个多星期同样是颈骨断裂的尸体，还发现了一个饱受睡眠困扰的患者支援团。 这个团体中，一个名叫道格拉斯·特伦顿的人表现得格外癫狂，他宣称他们所患并非失眠症，他们是被恶魔玛拉盯上了。只要他们睡觉，他们就会被那个恶魔杀死。 凯特·富勒博士当然没信恶魔之类的鬼话，她认为这是一种威胁恐吓，她找麦克·麦卡锡说了这件事，但他并没有重视。然而，当天夜里，这个小团体中有人自焚而亡。 麦克·麦卡锡理所当然地怀疑上了道格拉斯·特伦顿，认为他可能是这三起凶杀案的真正凶手。但对方拒不承认，反而又一次提起了梦中恶魔玛拉的存在。 因为证据不足，警方不得已释放了道格拉斯·特伦顿。 第二天，身在精神病院的妻子死了，死于颈骨断裂。 葬礼当天晚上，道格拉斯·特伦顿在一家研究睡眠问题的私人诊所中死于颈骨断裂，死亡全程都被监视器录下，没人能解释为什么这样的伤势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他身上。 当天深夜，麦克·麦卡锡接到凯特·富勒博士的电话，对方语气激烈，她认为恶魔是追着受害人的罪恶感而来，恶魔标记他们，然后杀死他们。她还声称那户人家仅剩下的小女儿有危险，她认为母亲的死是因为她对凯特·富勒说了话。 麦克·麦卡锡一开始以为她是被接连不断的死亡给刺激到了，然而，没过几个小时，医院传来消息，凯特·富勒死了，死于颈骨断裂。 心性再坚定，麦克·麦卡锡也无法继续说恶魔是不存在的，凯特·富勒死前那通电话里说出来的一切动摇了他一直以来的无神论信念，他甚至在给私人工作日志中写道，如果他一开始就相信了凯特·富勒的话，一切会不会不同。 从凯特·富勒死去之后，麦克·麦卡锡的状态就开始糟糕起来。受到失眠与睡眠瘫痪症的困扰，白天的工作无法正常进行，最终局里决定给他放假一个月。 麦克·麦卡锡的儿子在哥谭工作，听说他状态不好，索性就将人接来哥谭住一阵子。他们住在上东区，这边的治安很不错。 他们在这里才住了两天，麦克·麦卡锡就死了，死得无比突兀，让刚当上罗宾的杰森撞了个正着。可以说，要不是蝙蝠侠跟哥谭警局有着长期心照不宣的合作，戈登局长可以算得上自己人，麦卡锡夫人极有可能跟之前那个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妻子一样，立刻被当成杀害丈夫的凶手。 即便如此，杰森·二代罗宾·陶德的话也没有办法当做证词，义警毕竟不是真正的警察。 提姆从麦克·麦卡锡的私人工作电脑里翻出了麦克·麦卡锡的私人工作日志。 原本严谨的工作日志在凯特·富勒死去的第二天开始变得凌乱，他不停地写着：它找上他了，它标记他了。 “所以，我当时的感觉没有错。”杰森喃喃，那股寒意，不是因为他看到死人而下意识打了个冷战，而是有他看不到的恶魔刚刚收割了一个人的灵魂，它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感觉到了那份刺骨的寒冷。 如同预兆。 *** 伴随着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和逐渐传出的诱人香味中，穿着简单居家服饰的康斯坦丁抖开散发着柠檬香气的床单、衬衫，将它们夹在后院特意辟出来的晾衣空地上。 今天的哥谭，难得是个好天气，没有连绵的阴雨，没有黑沉沉的雾气，晴空万丈，呼吸中都有着阳光的温暖。 “乔尼，可以吃饭了。” 房子里传出贝利亚的声音。 “来了。” 在确定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厨艺天赋，想要将这种不及格扭转成平庸都要耗费大量的食材，为了不浪费粮食资源，康斯坦丁便彻底让出了厨房的使用权。但与之相对的，康斯坦丁接下了家里其他的活儿，比如打扫卫生和洗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被盯上了的堕天使&驱魔人# 康斯坦丁：虽说是我先偷你们的侧写在先，但怎么说，我也算是帮了你们吧？ BAU：默默整理侧写ing 康斯坦丁：……讲真，换个人追吧，没结果的。 贝利亚：摸摸 第78章 设定&瑞德&惊爆点 康斯坦丁自认这两样都是不需要技术含量的, 前者有吸尘器，后者有全自动洗衣机，但总归是项家务劳动。有家室男人的责任感还是得有的，不能将所有家务推给另一半, 哪怕这些是对方打个响指就能够完成的。 用过早餐之后, 今天无事可做的康斯坦丁将自己扔在客厅的长沙发上。 韦恩集团魔法顾问的工作时间非常有弹性, 里世界的活儿也不是每一件都适合他们, 会盯上在美国各州犯下连环凶杀案的异族怪物纯属是空闲时间太多后的产物, 这让康斯坦丁一边认命感慨着自己果然闲不下来, 一边打点装备干掉那些妄图趁火打劫的怪物们。 康斯坦丁主打, 贝利亚压阵, 在这个世界的近十个月的时间里, 他们没遇上棘手的怪物，棘手的人类倒是有一个小队。通过BAU小组成员身上携带的电子设备窃听了一把那些侧写师如何将他和贝利亚分析得七七八八后，康斯坦丁念叨着“惹不起惹不起”, 干脆给自己放个长假。 看着躺在沙发上做咸鱼状的康斯坦丁，贝利亚目光柔和, 随手一点力量让厨房水池里的餐具自动清洗自己，贝利亚坐在康斯坦丁特意留出来的空位上, 微微俯身, 黑眸凝视着他的脸庞, 轻声道：“今天就无聊了？” “谁说我无聊了？”康斯坦丁挑眉，他抬起手, 勾住贝利亚的脖子, 眼带挑衅地道：“我明明是在等你。” “等我……”贝利亚的声音渐低, 他倾过身，压在康斯坦丁的身上, 轻声细语：“亲亲你，还是抱抱你？” “就不能都要吗？”康斯坦丁一脸控诉。 “我的错。”贝利亚毫不犹豫地认错。 五分钟后，两个人挤在同一张沙发上，相对于两个成年人提醒而略显狭窄的空间让他们手脚相缠，康斯坦丁半个身体压在贝利亚的身上，耳朵紧贴着贝利亚的胸膛。 胸膛下是一下一下的心跳声。 康斯坦丁就不评价贝利亚伪装人类心跳的小无聊了，但他得说，这么听着心跳声的感觉还真挺不错的。 不知过了多久，康斯坦丁听到贝利亚说道：“去湖边看看吗？” 康斯坦丁知道贝利亚说的湖边是哪里，后花园的喷水池雕塑被这位地狱之君打造成了半位面，湖光山色，四季分明，是独属于他们的秘密基地。 “嗯……”康斯坦丁微微抬起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道：“还是不了吧。”那里好虽好，但没有多少人气，想要不被打扰的约会时那里正好，但现在…… “夏威夷怎么样？”康斯坦丁提议。 阳光，沙滩，海浪，嗯，或许还有草裙舞什么的。他就看个热闹，眼睛保证只往贝利亚的身上黏。 “当然很好。”贝利亚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了吻康斯坦丁的额头。 康斯坦丁撑起身体，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手机，口中道：“我来订机票。” 贝利亚扶住康斯坦丁腰，避免他动作过大而掉下沙发。 康斯坦丁查了一下从哥谭飞往夏威夷的机票，最近的一趟航班是在明天上午，康斯坦丁直接订了两张。 “旅行之前的时间嘛。”康斯坦丁弯了弯眼眸，“去梦境世界里玩两天怎么样？” 贝利亚的眼睛，倏地一下亮了起来。 *** 将贝利亚的惊喜看在眼中，康斯坦丁内心的小人颇有些沧桑地叉腰叹气。 果然是这样的。 天使只有灵体，并没有肉身，贝利亚现在的实体是他调整了灵体某些力量的比重而显现出来类人的姿态，看似实体，实则依旧是灵体。而康斯坦丁作为一个人类，他的灵魂比贝利亚多了一个肉身。 康斯坦丁自己没有太大感触，但对于贝利亚而言，他拥抱康斯坦丁的时候始终隔了一层，这会让他索取更多才能够稍微满足。毕竟是堕天使，即使没有一般恶魔来得贪婪疯狂，他的很多欲念相比于圣天使时还是被放大了许多。 没有遇到康斯坦丁的时候还好，原本清冷淡漠的炽天使在变成地狱之君后最多下手狠一些。遇上康斯坦丁后，爱意执着渴望嫉妒，种种欲念顺从主人的渴望而被增幅。康斯坦丁不愿接受贝利亚的时候，他没直接将人掳回地狱藏在潘地曼尼南都算是贝利亚自控能力强大。 事实上，如果贝利亚知道自己给康斯坦丁冷静的时间被驱魔人直接拿去玩命拯救世界了，贝利亚当时绝对会下狠手，先将人抢回地狱再说。 如今两人心意相通，康斯坦丁用肋骨打造的戒指都戴在了贝利亚的无名指上，只要不太过分，康斯坦丁基本不会拒绝贝利亚的索求。一开始康斯坦丁还以为是种族不同造成的需求量差异，后来在贝利亚铸造的梦境世界里待了一阵子康斯坦丁才无语发现，贝利亚根本就不会有满足的时候，只要康斯坦丁配合，他能做到地老天荒。 而且，相较于现实世界里康斯坦丁身体承受能力有限，梦境世界里，拥抱灵魂状态的康斯坦丁更让贝利亚满足。灵魂交融比身体交合更加亲密无间，这大概是贝利亚热衷的原因。但也就是太亲密了，快-感强烈得让驱魔人头皮发麻，这才是康斯坦丁有些对梦境世界退避三舍的原因。 有时候，不仅贝利亚想要取悦康斯坦丁，康斯坦丁也会想要取悦贝利亚。 所以，来吧。 往好里想，梦里做那些事情，起码不用洗床单。 康斯坦丁一本正经地想道。 这一次的梦中世界里，康斯坦丁的梦境官方名字叫做乔尼·犹他，是个刚被调入洛杉矶联邦调查局的年轻FBI，加入的小组专门负责抢劫案劫。 *** “FBI菜鸟，一个菜鸟FBI，贝利亚你还真是会做梦啊。”一身西装革履，将头发梳成三七分的康斯坦丁对着电梯间里的反光金属照了照，这个发型居然还成，他依旧是帅气的。将手指插在钥匙圈里来来回回地转着，在钥匙的叮当作响中，康斯坦丁颇有些无奈地小声嘀咕道。 鉴于三个月前上一个梦境世界的基础和人设都是康斯坦丁决定的，这一次的梦境世界便由贝利亚全权负责，也就是说，在进入梦境世界之前，康斯坦丁也不知道贝利亚埋下了多少“惊喜”。 其实，康斯坦丁比较好奇的是贝利亚会以何种身份出现在他的眼前，鉴于贝利亚每次给自己挑身份的时候都别有用心，搞起事来格外带感，咳。 报道的第一天，康斯坦丁没能在FBI分局中找到贝利亚。他将“办公室恋情”这一选项从猜测榜单中划除，转而研究起FBI内部的通缉名单。 原谅他就是这么没有想象力。 在研究通缉名单的时候，康斯坦丁遭到了分局负责带他的老鸟FBI的嘲笑，能上这种通缉名单的人不是那种江洋大盗就是身上带着十几条人命的变态连环凶手，根本不是他们这个小组负责的范围。 他们负责的是诸如银行抢劫这样的暴力犯罪。 康斯坦丁嘴角微抽，别告诉他贝利亚在梦境中是银行抢劫犯之一。 老鸟FBI明显是想要康斯坦丁认清现实，直接从证物室里将某家银行的监控视频取了出来，叫上康斯坦丁一起研究。 监控录像的屏幕定格在一个劫匪扒下裤子，将写着“Thank you”的白花花屁股对向银行中受害人们和监控摄像头的画面，十分辣眼睛，而那位老鸟FBI还在跟康斯坦丁科普这群抢劫犯的“丰功伟绩”，引导康斯坦丁从中分析出有用情报来。 “……三年共抢劫二十七家银行，每次只用九十秒，从不抢劫金库，他们只拿柜台现金……从不开枪射人……偷来的车，逃跑时将车丢弃……” 康斯坦丁头疼了，如果他真的是乔尼·犹他，是那位刚从FBI学院毕业的优秀学员，他大概能看出些什么。但要约翰·驱魔人·康斯坦丁来分析，他只能说，这群抢劫犯居然戴历代美国总统的面具来抢劫银行，还满口浑话调侃历届总统，真是有才。 康斯坦丁虽然不是反政府主义者，但这不妨碍他觉得某些总统脑袋里有坑，坑中有水，脑袋一晃，哗啦啦作响。 在老鸟FBI期待的目光中，无话可说的康斯坦丁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来。 做梦还要破案，贝利亚其实真没必要将这些梦中世界做得这么真实的。 “年龄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白种人……” 就在康斯坦丁与老年FBI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一时陷入了诡异沉默的时候，一个非常干净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以着极快的语速说道：“这种日晒痕，至少五年以上从事与海水相关活动，比如冲浪……他们不是为了钱，或者说并不是完全为了钱，他们佩戴总统面具抢劫银行是在嘲笑现在社会的体系，这在他们看来是一种反抗精神，他们……呃。” 老鸟FBI和康斯坦丁同时扭头。 在老鸟FBI震惊中还带着那么一点“英雄所见略同”的兴奋目光中，在康斯坦丁充满了复杂疑惑的眼神里，张口就侧写了一大段的棕发年轻人露出了一个局促的笑容，他紧紧抓住身上的棕色邮差包，干巴巴地道：“你、你们好，我是FBI下属BAU小组高级特别探员，斯潘塞·瑞德，呃，斯潘塞·瑞德博士。” “高级特别探员？” 老鸟FBI怪叫一声，表情古怪又震惊，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个最多也就二十出头，书呆子气质十足仿佛还没有从大学毕业的棕发青年，这是高级特别探员？ 这仿佛在逗他！ 等等！ 老鸟FBI默默地盯向斯潘塞·瑞德的腰，前腰鼓起的轮廓，这是手-枪吧？正经FBI会将枪别在前腰吗？就这种将配枪别在前腰上的FBI会是高级特别探员？ 斯潘塞·瑞德明显很习惯这种不敢置信又充满质疑的眼神，他扯了扯嘴角，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角，试图盖住前腰别着的配枪。这是他的配枪习惯，将枪别在腰后不好掏枪。不管别人是什么感觉，反正在他这里是这样的。 他看向康斯坦丁，口中道：“那个，康斯坦丁先生……” “……不好意思，你在叫我？”康斯坦丁一本正经地装傻，语气中还故意带上了一点被错认的不快，也算是竭力贴合初出茅庐的FBI菜鸟探员心比天高的普遍心态了，“这里是乔尼·犹他，瑞德探员，如果可以，请称呼我为犹他探员。” “犹他探员？”斯潘塞·瑞德皱了皱眉，他认真地盯着康斯坦丁的脸，目光上上下下地扫了三遍，果断开口，无比笃定地道：“约翰·康斯坦丁先生，冒充FBI是违法的。” 康斯坦丁：“……” 老鸟FBI被斯潘塞·瑞德认真的表情和笃定的语气影响到了，他转过头，一脸狐疑地看向康斯坦丁，迟疑地道：“约翰·康斯坦丁？” 他在思考，思考有没有人胆大包天到来联邦调查局洛杉矶分局里来冒充FBI，鉴于乔尼·犹他是上头亲自带来并指派给他的优秀新人。他不是被学院分配去巡街的普通探员，是他们局里领导提前打报告要来的。 这其中的程序能出错吗？ “……瑞德博士在跟你开玩笑呢，伙计。”康斯坦丁蓦地一笑，有些戏谑地看向老鸟FBI，“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老鸟FBI：“哈？”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一脸懵的老鸟FBI# 老鸟FBI：新来的小子一问三不知，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说自己是高级特别探员，我这是在做梦，还是做梦？ 康斯坦丁：做梦的不是你，谢谢= = *** 这个梦的基础是电影《惊爆点》~挺好看的hhh 第79章 误入&猜想&楚门秀 斯潘塞·瑞德瞪大了眼睛：“我没……” “瑞德博士。”康斯坦丁站起身, 随意一抬手，有些吊儿郎当地道，“我知道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借一步说话？” 斯潘瑞·瑞德咽下想要反驳的话, 他抿了一下嘴唇, 警惕的表情有些像是林中遇到天敌的小鹿, 但他又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困惑着。于是在康斯坦丁不怎么走心的邀请下, 斯潘塞·瑞德毅然点头, 含混地认下了康斯坦丁的说法。 “是、是的, 就是……犹他探员说的这样。” 老鸟FBI顿时露出了嫌弃又顾忌着什么的表情, 多半是因为斯潘塞·瑞德高级特别探员的身份, 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干了二十多年的FBI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特别探员呢。 “好吧，犹他探员，给你五分钟时间。”老鸟FBI硬邦邦地道。 “起码十分钟。”康斯坦丁摆了摆手, 起身往外走，还不忘示意斯潘塞·瑞德跟上自己。 两人直接出了分局大楼, 站在无人经过的空地上。 康斯坦丁转过身，双臂抱胸, 他审视着眼前棕发棕眸气质干净又好欺负的年轻FBI, 直接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贝利亚用睡魔沙袋的力量构建出来的梦中世界, 这个世界里除了他和贝利亚以外的人或物都是虚假的，但眼前这个斯潘塞·瑞德, 一口叫破他名字的FBI, 他可不觉得会是贝利亚梦境世界里虚假的一环。 “我不知道。”斯潘塞·瑞德的神情里透着迷茫与不解, “三分钟前，我明明在拉斯维加斯, 我在看望戴安娜，她……”棕色的眼睛里浮现出难过与愧疚的神情来，他的手指用力地攥了一下，继续道：“这完全不符合常理，我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洛杉矶，不是，是自称是洛杉矶但局部细节存在相当多差异的城市，比如我过来分局路上的那条公路上不该有一家风味餐馆，那里应该是一家药店。我记得分局东侧一英里外那是一家航空器材行，但那里现在只有一家园艺中心。还有……” “停停停！”康斯坦丁连忙叫停，虽然他知道两个世界的洛杉矶市存在着相当大的差异，但他真的不用这位瑞德博士仔仔细细都给他挑出来。 斯潘塞·瑞德有点委屈地闭上了嘴巴。 康斯坦丁仰起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戒烟多月，他现在却有一种不来一根实在对不起他目前沧桑心情的感觉。他有些无奈地看向斯潘塞·瑞德，主动揭开了答案：“我说瑞德博士，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其实正在做梦？” “这不可能。”斯潘塞·瑞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嘴里嘀嘀咕咕一堆专业术词听得康斯坦丁耳朵嗡嗡直响，差不多两分钟几乎不换气的解释说明，诸如大概是身体有五感能够感觉到疼痛、梦是能够凭主观意志醒来等等等原因，斯潘塞·瑞德做出了结论：“所以，这不可能是梦境。” 虽然还未发现身体的异样，但比起自己正在做梦，他更加相信有人对他下致幻药物或是精神催眠，然后故意调错时间，将他扔到假洛杉矶市里。 可能是《楚门的世界》模式？幕后人可能就躲在摄像头的后面，看着他现在所遭受的一切？ 看着这个一口气说完自己所有证据与推论，差点没能喘过气，此刻正用力呼吸着的斯潘塞·瑞德，康斯坦丁没忍住吐槽道：“拥有五感算什么，你还能在梦里上床呢，保证不会一激动就醒过来。” 斯潘塞·瑞德瞪大了眼睛，他一脸惊恐地看向康斯坦丁，绯红的颜色迅速充斥他整张脸，差不多快要冒烟了，磕磕巴巴地道：“根、根据调查证明，在梦中遗-精是一种……” “停停停，瑞德博士，我就是给你提一个建议而已。”康斯坦丁这一次直接比出了暂停的手势，他不想听这位瑞德博士再进行学术演讲了，他的英语跟他的英语不是一种语言。听斯潘塞·瑞德说话，康斯坦丁会怀疑自己的母语到底是不是英语的。 斯潘塞·瑞德顺从地闭上了嘴，只是被勒令停止科普，他的眼神不免带上了一点委屈。 软萌，好欺负。 康斯坦丁静默三秒，还是没能忍下那点嘴欠，道：“小处男。” 这样的大实话，无法找到反击点的斯潘塞·瑞德抿紧了嘴唇，更委屈了。 “……咳。”莫名有一种欺负小孩子错觉的康斯坦丁清了清嗓子，果断转移话题：“好吧，不愿相信这里是梦中世界的瑞德博士，介意说一说你……”康斯坦丁随手比划了一下，“砰地一下出现在这里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吗？麻烦仔细点。” 斯潘塞·瑞德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他并不想将那些事情告诉给陌生人，还是被整个BAU小组盯上了的潜在嫌疑人，但这个陌生洛杉矶市实在古怪得很。 好好的车一往市外高速公路方向开就抛锚，飞往匡提科的机票买不到，雇车雇不了，电话打不通，市长不是他认知里的那个人，警察局里一群陌生脸孔，从洛杉矶警局到洛杉矶联邦调查局分局，约翰·康斯坦丁可以说是唯一一个他还算熟悉的人，虽然熟悉方式让一个FBI高级特别探员头秃。 冷静，瑞德博士，换一种思考方式，在约翰·康斯坦丁还未确定有罪的前提下，身为美国公民的他跟身为FBI的他一起困在了这极有可能是桃源岛版洛杉矶市，天空可能是假的，海洋可能是假的，人们可能都是演员，到处都可能是摄像头什么的，FBI的荣誉难道不该是他带着约翰·康斯坦丁一起逃离假洛杉矶市吗？ 保护公民可是FBI的责任，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吉迪恩、霍奇他们身上，肯定不会有他之前的慌乱。 思及此，斯潘塞·瑞德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他需要跟约翰·康斯坦丁这个处在潜在受害人位置的人一起印证一下各自经历，以此来寻找逃生口。 斯潘塞·瑞德干巴巴地讲述了自己之前的经历。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破获一个大案后，BAU小组迎来了一个短暂的假期，斯潘塞·瑞德坐飞机前往拉斯维加斯市看望她身在疗养院中的母亲戴安娜·瑞德，这可以说是斯潘塞·瑞德一直以来的习惯。 然而，在疗养院见到戴安娜后，原本和乐融融的氛围在戴安娜突然提起斯潘塞·瑞德十八岁时将她送人这家精神疗养院时戛然而止。 戴安娜·瑞德患有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全天大半时间活在幻想之中，威廉·瑞德因为无法忍耐妻子的糟糕情况而选择在斯潘塞·瑞德十岁的时候跟戴安娜离婚并离开了他们。斯潘塞·瑞德一直跟母亲生活在一起，相依为命，感情极深。可在他十八岁的时候，戴安娜的病情恶化，生活几乎不能自理。 出于种种考虑，斯潘塞·瑞德将她送入了精神疗养院，而那时候，戴安娜恳求他不要将她送去疗养院，但他依然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而在斯潘塞·瑞德选择FBI这个工作后，他更加不能经常看望身在疗养院的母亲，绝大部分时间他们通过写信来交流。 对于将患病母亲送入精神疗养院这件事，斯潘塞·瑞德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愧疚的心情不会因此而消弭，有时候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嫌患病的母亲累赘才将她送去疗养院。 于是，在母亲突然指责斯潘塞·瑞德的无情冷漠，认为他是出于不愿她继续拖累他而选择将她丢入疗养院自生自灭的时候，斯潘塞·瑞德无力反驳，他被愧疚难过的情绪击倒了。他没法继续看着母亲，几乎是落荒而逃。 可当斯潘塞·瑞德离开那家疗养院时，原本拉斯维加斯疗养院外的景色却变成了现在这自称洛杉矶却与真实洛杉矶市存在很大差异的城市。 斯潘塞·瑞德相信自己的记忆，BAU小组曾多次来洛杉矶办案，第一次来这边的时候，他就将整个洛杉矶的城市地图看了一遍，顺便全背了下来，高智商与过目不忘的天赋是他得以擅长地理侧写的重要基石。 存在着差异的两个洛杉矶市让斯潘塞·瑞德怀疑自己是不是跟母亲一样也开始犯病了，因为母亲患的精神病具有遗传性。但他根据病理对自己做出了一系列测试，他暂时是安全的。他转而回忆之前种种，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被下药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怀疑是在做梦，之前便说了，身体疼痛、麻痒这类的感觉无比真实，这是梦境世界里所不能带来的真实触感。 斯潘塞·瑞德又不是没做过梦。 “即使都是梦，也存在着差异性的，好吧，我知道你不相信。”康斯坦丁摊手，“但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进来的……嗯，是了，有可能，梦魇头盔或者是睡魔本人。” 构建这个世界的基石是睡魔沙袋的力量，月光红宝石也落在他们的手上，睡魔神器就只剩下梦魇头盔不知去向。如果是同源的力量，说不定能让斯潘塞·瑞德在贝利亚都没能注意到的情况下潜入这个梦境世界里。 思及此，康斯坦丁抬起头，对着虚空喊道：“贝利亚，亲爱的，这一次先暂停，先来处理一下‘入侵者’怎么样？” “你在与贝利·亚尔通话，贝利亚，意为‘无用’，这是昵称还是贝利·亚尔本来就是一个假名？你知道这里的监控摄像头在哪里？”斯潘塞·瑞德瞪大了棕色的眼睛，“你知道这里有问题？贝利·亚尔难道就是……”给他下药的幕后黑手？！ “拜托，小博士。”康斯坦丁叹气，“你是被‘十万个为什么’附体了吗？来，休息一下，深呼吸，一会儿世界观崩塌的时候，记得别尖叫。” “什——”斯潘塞·瑞德疑惑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恍然，脱口道：“这是光学投影？” 康斯坦丁嘴角微抽。 他的身侧，黑金色的流光闪现，穿着极具夏日海滩特色的花衬衫短裤的贝利亚出现，转眼就变成了跟康斯坦丁这身打扮相似的白色西装。他的手臂揽住人类的腰，目光在扫到对面的斯潘塞·瑞德时暗了一瞬。 “不是光学投影。”这是刚提出假设自己就动手推翻了的斯潘塞·瑞德，他盯着地上的影子和那只揽住康斯坦丁腰部的手臂，喃喃道：“所以……难道是塔迪斯？！隐形状态的塔迪斯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已经开始混乱的小博士# 瑞德：这是梦，这不是梦，这是梦，这不是梦……啊啊啊啊这不科学，这……难道是神秘博士的塔迪斯？ 康斯坦丁：EXM，你说什么，听不懂→_→ 贝利亚：唔，好像是一部科幻英剧吧。 康斯坦丁：……别告诉我你也看过_(:з」∠)_ 第80章 标记&艾尔&科学崩 除了塔迪斯, 斯潘塞·瑞德想不出贝利亚能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解释。 斯潘塞·瑞德止不住兴奋起来，作为一个《神秘博士》铁杆粉丝，他想要摸一摸博士的时空旅行神器塔迪斯，就一下。 这一回眼角也跟着抽搐了一下的康斯坦丁忍不住道：“为什么不能是超人那样——嗖地一下出现在你面前的速度？” “根据现有资料推测, 超人的速度已经超过了光速, 这样的速度虽然可以欺骗人类眼睛让人觉得他是一瞬间出现, 但超人在使用极速的时候, 身体与空气产生剧烈的摩擦, 这带来了很强的冲击力, 会带动周围的空气产生疾风。”斯潘塞·瑞德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我刚才没有感觉到风势有什么变化。所以, 塔迪斯能让我摸一下吗？” “没有你说的东西, 人类。”贝利亚有些不悦地看向斯潘塞·瑞德，但对方纯澈的灵魂又让他找不到挑刺的点，最后只冷硬地指责道：“你闯入了我们的梦境。” 斯潘塞·瑞德：“所谓梦境, 科学研究上指的是……” “没有科学。”贝利亚截道，他打了个响指, 周围的一切倏然变化，直接从洛杉矶联邦调查局分局大门口变作是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 而他们三个则稳稳地踩在海水上。 “我本来想趁去旅游前借这个梦境跟你一起学个冲浪来着。”贝利亚皱眉瞥向斯潘塞·瑞德, 都被这个FBI给搅和了。 斯潘塞·瑞德：“！！！” 斯潘塞·瑞德僵着脸指着周围的景色, 磕磕巴巴地道：“变、变了？！” 这样的大面积变化可不是用光学投影能够解释的。 所以…… 斯潘塞·瑞德的双手不自觉握拳，喃喃道：“原来, 我已经在塔迪斯里面了吗？” 康斯坦丁：“……” “……我开玩笑的。”斯潘塞·瑞德抹了一把脸, 干巴巴地道, “排除掉其他所有选项，剩下的一个选项看上去再不科学, 但也是最后的答案。我在做梦……”斯潘塞·瑞德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从所谓的坐飞机去拉斯维加斯开始，我就一直在做梦。我们接了个新案子，好吧，我们根本没有放假。” 斯潘塞·瑞德的眼神越发清明起来，他静默三秒，求助地看向贝利亚和康斯坦丁，道：“所以，我是中了某种脑电波收集仪器吗？就是那种类似于全息网游的装置？” 眼下这个随意变换场景的所谓梦境，不就是人类幻想意义上的全息世界吗。说不定他就是被人暗算后塞进全息游戏仓里，脑电波则被拉进这个世界里。 地狱之君审视着眼前气质干净的年轻探员，忽地挑眉，自语道：“原来如此。” “贝利亚？” 贝利亚的唇角贴在康斯坦丁耳廓处，轻声道：“他的左眼里有恶魔留下的标记。” “恶魔？”康斯坦丁有些惊讶，“我完全没有察觉。” 难道是他的感知变迟钝了？ “那个恶魔手上应该有梦魇头盔，本身的能力也跟梦境有关，恶魔的气味几乎完全被掩盖在梦境的气息里，所以你才没能注意到。”地狱之君亲了亲驱魔人的唇角，“你已经非常敏锐了，乔尼。” “也就只有你才会这样说。”康斯坦丁歪了一下头，轻轻撞了一下贝利亚的脑袋。然后，他看向斯潘塞·瑞德，道：“瑞德博士，介意扒一下眼睑吗？左边的那只眼睛。” “扒眼睑？”斯潘塞·瑞德有些懵地看向康斯坦丁，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他低下头，手指扒开左眼的眼睑，向着光可鉴人的海面定睛看去。 露出的眼白上，半个小拇指甲大小的血色斑点赫然在上。 ——结膜下小血管破裂，注意用眼健康，七到十天就能够恢复如初。 斯潘塞·瑞德所掌握的医学知识立刻跳出来解释血色斑点的出现原因，但他的思绪却被拽到了入睡之前BAU小组正在处理的那个跨州连环凶杀案上。 所有受害人的眼球上都有这样一个因小血管破裂而产生的血色斑点，失眠与噩梦困扰着的他们，受害人生前声称是梦中恶魔玛拉所为。是了，根据最近那个受害人麦克·麦卡锡警员留下的笔记，这种恶魔追逐着罪恶感而来。 BAU小组的侧写师们信科学，讲证据，他们不相信什么恶魔玛拉，认为犯罪嫌疑人手中有致幻药物，他/她通过某些渠道挖到了受害人曾经干过的亏心事，对他们下药加剧他们的负罪感，在精神上折磨他们并在数日后予以最后一击。 组里众人十分怀疑那种致幻药物能够加剧人的负面情绪，时日一久，人不死也疯。 斯潘塞·瑞德有罪恶感吗？ 即使他明白将戴安娜送入精神疗养院是当时最佳的选择，他还是会为自己“抛弃”母亲而愧疚，理智上明白，情感上无法坦然，罪恶感无法消弭。 康斯坦丁摸了摸下颌，道：“介意分享一下经历吗？” 比如，怎么沾染上这个恶魔印记的，鉴于眼前这个大男孩不像是那种会搞恶魔崇拜的坏小子。 陷入回忆的斯潘塞·瑞德一个激灵，下意识开口道：“根据保密条例……” “哦，那就算了。”康斯坦丁毫不犹豫地道。 斯潘塞·瑞德：“……” “不过，今天是你的幸运日，瑞德博士。” 黑暗向斯潘塞·瑞德席卷而来的时候，他听到康斯坦丁的声音如是说道。 与此同时，哥谭警局特意为BAU小组分配的会议室中，趴在会议桌角落的斯潘塞·瑞德猛地弹坐起身，他身下的椅子因为这一突然而剧烈的动作发出“吱嘎”一声刺耳的声响，这直接引来了会议室其他人的目光。 “怎么了，Baby kid，你这是做噩梦了？”德里克·摩根打趣道。 斯潘塞·瑞德一脸懵地看向黑皮肤的同僚，片刻之后，他猛地跳下椅子，直奔会议室的卫生间里。 会议室内众人面面相觑。 哥谭是一座非常排外的城市，在当地警局派人来机场接机的时候，BAU的侧写师们就注意到了那些警员眼中的冷漠与不屑。 时常被上头派来空降接管那些恶性连环案件，BAU众人们可以说十分习惯当地警员对他们的排斥，毕竟谁也不喜欢外来人到他们的地盘上指手画脚，无声诠释着他们的无能，但排斥到哥谭市这样程度的，真的是头一回。 侧写师们最擅长的莫过于观察与侧写，在进入哥谭警局后，他们立刻就发现了警局内部势力的盘根错节，完全只是面子上的平和。局长詹姆斯·戈登倒是一个心怀正义的好人，但他也只能将哥谭警局的内部控制到一定程度的和平。 这样的执法机构让BAU众人感到不自在，但他们同时明白，哥谭市太过特殊，特殊到正规手段到哥谭这里只有被黑暗吞噬的命运，在这里生活的人早已对日常如影随形的些许黑暗习以为常。 因为能够从当地警局获得的帮助有限，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们亲力亲为，甚至还要防备当地警察动手脚阻挠他们办案，他们聚在这间会议室前都高强度工作了一天多的时间，在发现有组员撑不住睡了过去的时候，组长亚伦·霍奇纳和其他成员都选择了体谅，放轻了讨论的声音。 结果，还没睡上几分钟，刚才不经意睡着的两人就一副从噩梦中惊醒的模样。比起十分不冷静的瑞德，一头冷汗还保持了相对的镇定，直接出屋泡咖啡的艾尔·格林诺威就要冷静许多了。 直奔卫生间的斯潘塞·瑞德将脸凑到镜子前，伸手扒开了左眼的下眼睑。 没有梦中的血色印记。 所以，这只是单纯的觉睡迷糊了导致他没能分清现实与梦境，真实与虚假？ 他想到了艾尔。 麦卡锡夫人的审问是由斯潘塞·瑞德和艾尔·格林诺威他们两个主导的。 麦卡锡夫人是麦克·麦卡锡遇害时的第一目击者，像是这种在类密室环境中出现的死亡，麦卡锡夫人本该会是警方的第一怀疑目标，但因为有第二目击者存在，义警罗宾的证词虽然不能纳入证据范围内，但蝙蝠侠一直以来与警局心照不宣的合作洗去了麦卡锡夫人的大部分嫌疑。 出于谨慎，BAU并没有就此抹去麦卡锡夫人的所有嫌疑。 审讯的过程中，麦卡锡夫人的精神状态很糟糕，她就像档案中记载的很多最终变成了受害人的目击者一般，神情恍惚又癫狂地对他们诉说着梦中恶魔玛拉的事情以及所谓的恶魔标记——她的左眼眼球下方正有一块血色的斑点。 麦卡锡夫人的情况可以说是被丈夫的死亡刺激到了，但她咬死了梦中恶魔玛拉是凶手的供词让她即使洗去了杀父的嫌疑，未来一段时间里也要去精神疗养院接受治疗。 BAU怀疑这些受害人和潜在受害人是受到了某些致幻药物的影响，虽然从他们的血液中并没有检测出药物残留，但不排除那是一种新型药物，暂时难以被发现。 斯潘塞·瑞德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刚才那个依旧清晰的梦境让他忍不住多想。他冲出卫生间，在没有看到艾尔·格林诺威的身影后，对着众人急切地道：“艾尔在哪里？” 斯潘塞·瑞德奇奇怪怪的表现让众人有些担心。 “瑞德，冷静点。”BAU组长亚伦·霍奇纳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我……” “咖啡到了。”会议室的大门打开，面上尤带倦色的艾尔·格林诺威端着放满咖啡杯的托盘走进来。 “艾尔！” “怎么了，瑞德？”艾尔·格林诺威有些惊讶地看向斯潘塞·瑞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慌乱的小博士。 看了一眼会议室的其他人，斯潘塞·瑞德咬了咬牙，冲艾尔·格林诺威道：“艾尔，能扒下眼睑吗？左边的那个。” “拜托。”艾尔·格林诺威还未反应过来，一旁的德里克·摩根就开口了，有些戏谑地道，“Baby kid，你不会是被这个案子给吓到了吧？” 眼白下方的血色斑点，看上去很吓人，但不过是结膜下小血管破裂，注意用眼健康，几天就能够恢复，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至于那些人所说的恶魔印记，更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恶魔。比起相信那种虚幻的恶魔，他们更相信人心中藏着恶。 他们破获过太多带有邪恶崇拜性质的连环凶杀案，结果证明：从来没有恶魔，只有恶人。 虽然到现在还没能从受害人的尸体中发现什么药物残留，但说不定就是那种药物对眼部小血管有压迫，中药的人会出现那样的眼部症状。艾尔·格林诺威是FBI，大家一向一起行动，除非凶手在警局里，不然他们基本没有中药的可能。 斯潘塞·瑞德不去看众人，他死死盯着艾尔·格林诺威，目光急切。 艾尔·格林诺威的表情僵了一瞬，她是麦卡锡夫人的审讯人之一，麦卡锡夫人疯疯癫癫的言语，她不管信多少，但都记在了心里。现在，斯潘塞·瑞德僵持要她这样做，再加上德里克·摩根的话，她难免将自己与那个案子联想到了一起。 她想到了片刻之前令她四肢僵硬动弹不得的噩梦。 “瑞德。”艾尔·格林诺威扯了扯嘴角，“你是被噩梦吓到了吗。” “艾尔，拜托了，这真的很重要。”斯潘塞·瑞德难得强硬了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科学世界观稀碎的小博士# 瑞德：拜托，请一定是塔迪斯QAQ 康斯坦丁：就是做梦你能怎地！ 瑞德：科学，我的科学_(:з」∠)_ 第81章 辩论&杰森&哈哈哈 “OK, OK。”艾尔·格林诺威将指尖按在左眼的下眼睑处，指尖微微颤了一下，旋即微微用力。 会议室内一瞬间静极。 艾尔·格林诺威的心中冒出了不详的预感，之前审讯室中麦卡锡夫人癫狂而绝望的模样又一次浮上心头。 她快走两步, 将托盘放在会议桌上, 转头进了卫生间。 她瞪着卫生间里的镜子。 原本被眼睑遮挡住的眼白部位, 一个血色的斑点赫然在上。 *** 将那个闯入他们世界的小博士扔出去, 还顺手帮他抹去了那个恶魔印记, 贝利亚拥住康斯坦丁, 嘴唇亲了亲他的耳廓, 道：“我们继续？” “嗯……”康斯坦丁故意拉长了声音, 然后摇头, “不继续。” 贝利亚眼中的失望显而易见。 “干脆点。”康斯坦丁歪头撞了一下贝利亚的头，“我们直奔正题。” “那……” “拿冲浪板去。”康斯坦丁扯掉领带，他不喜欢将领带系得板板正正, 之前要不是为了乔尼·犹他的人设，他早就松松这领带了。 贝利亚刚才说想要趁他们去夏威夷旅游之前跟他一起将冲浪学会了, 正好梦里可以调整时间和海浪的强度，是个学冲浪的好地方。康斯坦丁本来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的, 但看在贝利亚的份上, 他决定试试。 贝利亚：“……哦。” 与此同时, 哥谭警局某会议室中，在见到艾尔·格林诺威眼中的血色斑点后, 德里克·摩根刚安慰对方两句“眼球小血管破裂, 等两天就好”, 这边斯潘塞·瑞德就将他刚才做梦的经历说给了众人。 “瑞德。”BAU长老级组员杰森·吉迪恩沉声开口，“不要混淆了梦境和现实。” “没错, 瑞德，我以为你是个无神论者。”组长亚伦·霍奇纳跟着道。 “Baby kid。”德里克·摩根一把抓住斯潘塞·瑞德，大手揉着他棕色的头发，“这里没有兔子洞，我已经查看过了。” 就连眼中带上了标记的艾尔·格林诺威在短暂的慌乱后都笑着摇了摇头，表示瑞德想太多，不要让心理暗示放大身体的某些症状，要注意调节心态。 斯潘塞·瑞德：“……那艾尔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血色斑点啊，跟所有受害人一样的血色斑点啊。 艾尔·格林诺威摸了摸左眼，她刚才是被吓了一跳，但多年的唯物主义科学世界观不是假的，吓一下不至于立刻坍塌。她想了想，道：“我去检查一下身体，如果是普通的眼球小血管破裂就算了。如果真的是因为药物作用，正好可以研究一下，说不定能够根据药物来锁定犯罪嫌疑人。如果犯罪嫌疑人的下一个目标是我，我可以当诱饵将他/她钓出来。” 慌乱不过三秒钟，行事干脆利落的女探员就想出利用她现状的用法一二三了。 碎三观是个过程，显然，没有经历过跟斯潘塞·瑞德相同奇幻经历的其他侧写师们并不会被斯潘塞·瑞德的三言两语所打动，即使他是他们信任的重要同伴。 斯潘塞·瑞德被自己信服的长辈和同事这么一说，也有些怀疑自己是神经过敏了，毕竟他身上没有什么可以证明那个梦境不是他臆想出来的东西，鉴于他眼中并没有跟艾尔·格林诺威一样的血色斑点。 梦里有，现实没有，是他因为这个案子过于离奇所以想太多了？ 醒醒啊，斯潘塞·瑞德，你难道忘记上一个案子有多少媒体信誓旦旦说是吸血鬼作案，结果到最后就是一个吸血鬼狂热爱好者的模仿作案。 迟疑了片刻，斯潘塞·瑞德抬手看了一下腕表，还未到中午。 他下了决心。 “我再去现场查看一下。” “瑞德，我跟你一起。”德里克·摩根主动道。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斯潘塞·瑞德抓起那杯艾尔特意给他准备的黑咖啡，一饮而尽，然后冲出了会议室的大门。 “哇哦，我们的男孩真是干劲十足呢。” 德里克·摩根不禁感慨道。 *** 斯潘塞·瑞德打车来到上东区小麦卡锡先生所在的那栋公寓楼，因为发生过凶案，这栋公寓暂时被警方的警戒线封了起来。在斯潘塞·瑞德准备用备用钥匙打开公寓大门的时候，他听到了门板后传来一声响动。 里面有人！ 不会是麦卡锡夫人和小麦卡锡先生，难道是回到凶案现场的犯罪嫌疑人？！ 斯潘塞·瑞德猛地转动钥匙，然后抬脚对着房门就是一脚，脚底板与公寓大门的剧烈碰撞让斯潘塞·瑞德瞬间皱起了脸，疼的。 见惯了摩根踹门，熟练轻松又写意，以为自己也能够轻松做到的斯潘塞·瑞德吃了一个教训。 但是，BAU的小博士还是非常坚强的。 他没有停下自己冲进公寓中的脚步，一把拔出了别在腰前的配-枪，大喊道：“FBI！” 枪口所向，空无一人。 斯潘塞·瑞德抿紧嘴唇，双手举枪，他认真回想着FBI学院的教导，以着他的记忆力，他甚至能够完美复述出当时教官的每一个单词和说话时的表情，但同样的动作摆在他身上就处处透着僵硬，直让攀附在天花板上的少年嘴角轻抽，忍不住怀疑对方FBI的身份。 这是配-枪FBI？ 仿佛在逗他。 能够凭智商和一切纸面上的完美考核让FBI处处开绿灯，斯潘塞·瑞德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非常强大的FBI了。 轻而易举地在斯潘塞·瑞德紧张兮兮的搜查中脱身的杰森·二代罗宾·陶德灵巧地窜上这栋公寓楼的天台，恍若自语一般道：“什么？那还真是一个FBI？还是个SSA？提、小红，你都没看到那个斯潘塞·瑞德将配-枪别到了哪里，你能想象吗，前腰！这是在故意告诉别人自己带枪了吗？看到他，我觉得我现在就能去报考FBI……” 虽然主管蝙蝠洞的情报后勤，但提姆·德雷克在杰森·陶德走马上任后也跟着一起出道，给自己取了一个“红罗宾”的外号，跟着阿尔弗雷德一起镇守蝙蝠洞。不过，提姆并没有放松自己武技方面的训练。不奢望能有杰森的武力值，最起码得有个三分之二的实力。杰森还在长身体，他需要充足睡眠，不能每晚都熬夜巡逻，替班轮换是很有必要的。 用康斯坦丁先生的话就是：一个罗宾也是养，两个罗宾也是带，轮班不好吗，为什么只能留一个？ 提姆积极响应：康斯坦丁先生说得对啊。 只可惜在各项技能点上，提姆的观察力和情报收集能力是最强的，但在武技上，他在蝙蝠一家的范围内只能算是过得去，暂时还没有夜巡资格。至于达米安，年龄这一短板直接堵住了他的路。 蝙蝠侠现在算是有两个罗宾，一个号志灯配色罗宾，一个黑红配色的红罗宾，每个单拎出来，蝙蝠侠还算是放心，但只要他们凑在一起搞事，蝙蝠侠一个头两个大。 一个见到不平事就热血上头恨不能将对方打到半身不遂好让对方后半辈子在忏悔中渡过的杰森，一个对着杰森只会说“是是是”和“好好好”的提姆，蝙蝠侠担心他一个没看住，他们两个就一起上了天。 对此，提姆表示，这是来自于蝙蝠侠的偏见，即使蝙蝠侠是他和杰森都认可的父亲和导师，他也不认。 比如现在—— “FBI下属BAU小组中的高级特别探员都是侧写师，擅长根据人的微表情、语言、动作、衣着来进行侧写，杰森，你要小心。” 瞧，他都提醒杰森小心谨慎了。 他们是强强联合，才不是互相带飘。 提姆坐在蝙蝠洞中敲敲打打，他熟门熟路地黑进了哥谭某普通级别精神疗养院的安保系统中。他们不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警方和坚信科学的FBI探员，杰森之前的感觉和这个案件本身的异常之处都让提姆相信杰森的判断，这是一起超自然案件。 他们比警方更相信麦卡锡夫人的证词，也比精神疗养院那边更关注麦卡锡夫人的状况。 结果，这么一看，提姆的表情顿时就严肃起来，急声道：“杰伊，麦卡锡夫人那边不对劲。” 从精神疗养院同步窃取的监控视频上，躺在病床上的黑皮肤女人正在痛苦地挣动着手脚，乍看上去像是在跟空气做斗争，诡异又可笑，但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就能够知道，这不是在演戏，她正在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提姆当机立断，直接道：“我拉动麦卡锡夫人房间的警报了。” 如果这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是一个与梦境有关的恶魔，那么，让受害人从噩梦中醒来或许是一个暂时摆脱恶魔追杀的好机会。 “别这么干。”杰森开口阻止，“你直接拉动整个精神病院的火警。院方如果只看到麦卡锡夫人的异常，他们第一时间绝对是一管镇定剂下去。” 这一管镇定剂下去，就算是将麦卡锡夫人整个人交到梦之恶魔玛拉手上了。 “没错没错，杰伊你说得对。”提姆恍然，他在操作台上飞快动作，直接拉响了那个精神疗养院的火警警报。 刺耳的鸣笛声响彻整个精神疗养院，不少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各处查看，生怕这里发生什么问题。而在提姆的目光紧盯下，监控视频中的麦卡锡夫人猛地坐起了身体，双眼大睁。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脚近乎抽搐地颤抖着。 她暂时从看不到的毒手下挣脱出来了。 她怔怔地坐在床上，忽然抬手掩面，崩溃地大哭起来。 “麦卡锡夫人？”医护人员听到响动，她打开病房门，试图安抚麦卡锡夫人崩溃的情绪，口中道：“医院并没有什么失火，您可以放心，我们……” “我要跟我的儿子通话！” “麦卡锡夫人……” “我要跟我的儿子通话！” “……好的，请跟我这边来。” 麦卡锡夫人出院了。 对于杰森而言，麦卡锡夫人出院是一件好事，他晚上不必琢磨着怎样夜探精神病院了。还未成年就这点不好，无论是假装FBI还是掷钱富二代都没人会相信。 驱魔总共分几步？ 杰森少年和提姆少年搬空了便利店的食用盐，征用了之前布鲁斯·韦恩从梵蒂冈弄来的圣十字架和圣水，往号志灯色罗宾制服里塞了一本他内心其实嗤之以鼻的《圣经》，踏上了夜巡的征途。 布鲁斯·蝙蝠侠·韦恩：这两个小崽子仿佛当他是个瞎子。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说服其他人不成反被压制的小博士# 瑞德：真的跟超自然力量有关，信我……你们说的也很有道理……我是没证据，但是…… BAU：要相信科学啊baby kid 第82章 合作&驱魔&罗宾鸟 “青少年。”康斯坦丁叼着根棒棒糖, 抑扬顿挫地感慨道。 有心给那两个小子一个教训，蝙蝠侠并没有阻止他们追查这个超自然案件，但他也没有放任杰森和提姆身陷危险之中，他找来了贝利亚和康斯坦丁。 “梦中恶魔, 玛拉吗。”康斯坦丁翻着布鲁斯·韦恩拿出来的案件卷宗, 心里明白这估计就是之前BAU那个小博士搅进去的案子, 无论是蝙蝠侠老板亲自要求解决的案子还是那个恶魔可能持有梦魇头盔, 康斯坦丁都不准备放过对方。 梦魇头盔啊, 凑齐这件神器, 睡魔三神器就齐全了。也不知道睡魔是折在谁手上了, 不仅三件神器流落在外, 就连自己的梦境领域都成了一个恶魔用来收割灵魂的手段, 这神当得也忒惨了些。 哪怕不为了集齐三神器，对方拿着梦魇头盔，时不时搞出类似小博士误闯他们梦境世界的意外, 这就足以让贝利亚将持有梦魇头盔的恶魔拉黑了。 “睡魔在梦境之外的实力非常差。”贝利亚实话实说，“如果不能及时躲进梦中, 他会被人类抓住，我一点也不惊讶。哦, 我说的是咱们世界那个睡魔, 这个世界的睡魔估计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是贝利亚歧视睡魔实力, 是睡魔实力真得很糟糕，现实世界里脆得一根手指就能够戳倒。也就是睡魔是法则之下的不死存在, 睡魔那些年才没有死在哪个角落里。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站在阴影角落里, 看着杰森拍着胸脯跟蝙蝠侠说他一个人就能巡视哥谭上东区范围, 出了蝙蝠侠视线范围后就跟穿上了红罗宾制服的提姆汇合，两个半大少年就跟做贼似的左顾右盼, 确定没有蝙蝠侠盯梢后，两人向着麦卡锡家溜去。 蝙蝠侠的眼睛虽然遮挡在白色护目镜后，但康斯坦丁已经给对方补出一个蝙蝠侠不赞同目光，顺便，不管今天驱魔的结果是什么，这俩小子算是被蝙蝠侠逮了个正着，他们死定了。 蝙蝠侠沉默良久，在蝙蝠洞中负责策应的老管家提示哪里又出现劫道案件时，他一挥披风，整个人真如一只大蝙蝠一般，在勾枪的带动下无声消失在哥谭的夜色中。 他的人虽然走了，但留在康斯坦丁手上的微型摄像头将收录所有证据，以供他回头好好算账。 *** 劝说麦卡锡夫人接受驱魔仪式并不难，她原本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亲眼看到恶魔玛拉是怎样掐死她的丈夫，在她眼中留下印记并一天比一天更接近她后，过往的无神论思想都可以被扔进垃圾桶了。 在被小麦卡锡送去疗养院之前，她坚持去了一趟教堂，但是，没有用。祈祷与恳求并没有将她眼中的可怕印记消除，她依旧能够感觉到恶魔玛拉的注视与恶意。 上帝不曾回应她。 这或许她曾经没有信仰的报应。 “我记得你，罗宾。”麦卡锡夫人露出一个疲惫但温柔的笑容来，“如果不是你，我应该已经被送去庭审，或是像犯人一样关在疗养院中。” 她的丈夫是一个警察，她了解警方的办案流程，当时现场的情形对她很不利，没有被当成凶手，都是因为哥谭警局局长对少年罗宾的信任。 “那是我应该做的，夫人。”杰森冷静地道。 小麦卡锡先生将母亲接回了家，父亲死亡的那个房间依旧被封住，他们住进了别的房间里。 小麦卡锡先生已经被提姆用药放倒，杰森和提姆则带着麦卡锡夫人上了天台。杰森和提姆先合力用红色染料画了一个巨大的恶魔陷阱，然后在恶魔陷阱的中间空白部位贴了一圈四英寸宽的泡棉双面胶，白花花的食用盐倒了一地，在中心部位粘出一个盐圈来。 “哇哦。”康斯坦丁有些惊叹，“这两孩子还真会想啊。” 先贴一圈双面胶带再倒盐，防止夜里风大吹走盐粒，虽然康斯坦丁驱魔的时候不怎么用到盐圈这种东西，但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只是…… “那个恶魔陷阱画错了吧？”康斯坦丁眉头紧皱，“魔力并没有形成循环……等等。”驱魔人忽然挑眉，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来，喃喃道：“狡猾的男孩。” “确实很狡猾。”贝利亚点头表示赞同。 布置好现场后，杰森和提姆就藏了起来。 麦卡锡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将一粒安眠药吞咽入腹。 麦卡锡夫人这些天以来承受了太多的压力，白天黑夜都不敢放任自己休息，生怕睡过去后恶魔玛拉就压在她的身上，扼住她的喉咙。没有人能不恐怖那种死亡逐渐逼近的可怕感觉，有时候她一闭眼就看到了她死去的丈夫，在质问她：当初为什么不愿相信他。 而现在，出于绝望之下的孤注一掷，也出于不愿再受折磨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心情，麦卡锡夫人服下安眠药后，放任自己沉入梦乡之中。 当她感觉到四肢不再受到控制，她整个人就像是黏在蛛网上的小虫子时，她知道，玛拉来了。 梦之恶魔来了。 她走过麦卡锡夫人的梦境，穿过无用的恶魔陷阱，甚至穿过了用纯净盐粒铺成的盐圈结界，来到了麦卡锡夫人的面前。 杰森看不到恶魔玛拉的存在，但他能够感觉到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天台。 “就是现在，小红！” 红罗宾打扮的提姆立刻按动了腰带上的一个按钮，“咔哒”一声，天台安全门上方一个微型探照灯射来一道光线，精准地落在了天台的地面上，补全了恶魔陷阱的缺口。 而穿着罗宾号志灯配色制服的杰森则冲进盐圈中央，对着麦卡锡夫人上方那块他感觉最阴冷的地方，扬手就是一瓶圣水。 “哗啦啦”的声响中，圣水直接泼了个空。 试图泼向现实中恶魔的圣水，怎么可能泼得到藏身在梦境虚幻世界里的恶魔。 “呃……啊！” 盐圈中央双眸紧闭的麦卡锡夫人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她的四肢抽搐着，渐渐扭出诡异的弧度来。 杰森的脑袋懵了一下。 “罗宾，不要走神！”提姆喊了一嗓子，他从腰带里掏出一根绘着金色花纹的白色蜡烛，一打火机点起来按在麦卡锡夫人的身边。 这是金纹圣烛，是教廷在复活节的守夜日那晚由教宗亲手点燃的第一根蜡烛，是蝙蝠侠之前从梵蒂冈花钱淘来的圣器之一。 杰森反手从后腰拔-出一根雕刻着荆棘图案的圣十字架，一手则拿着《圣经》，他对着痛苦挣扎着的麦卡锡夫人大声念诵经文。而一旁的提姆作为他的驱魔助手，圣水倒完就撒盐，就这操作，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这两人想要腌渍麦卡锡夫人。 “手忙脚乱。”贝利亚冷淡地评价道，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嫌弃。 康斯坦丁默默低头看了一眼麦卡锡家，当他看到手电筒的光束飞快地掠过房间的窗户，他忍不住道：“之后恐怕会更加手忙脚乱。” 他们是蝙蝠侠请来兜底的，救人和教训两个青少年是需要同时进行的，这意味着只要还没有真正危及到麦卡锡夫人的生命，他们就不需要出手。 贝利亚手握睡魔沙袋和月光红宝石，对梦境的操控能力远胜于那个梦中恶魔玛拉，但他并没有立刻将对方怼至消散。他故意干扰玛拉对梦境的掌控能力，造成杰森和提姆的驱魔仪式影响到了梦境里的假象，致使玛拉无法自如操控梦境来收割麦卡锡夫人的灵魂。 别看现在麦卡锡夫人看上去很痛苦，实际上都是假象，一蒙蒙两边的那种。 隔着麦卡锡夫人的梦境，恶魔玛拉直接跟两个半大少年较上了劲儿。而这个时候，天台的安全门被一脚踹开，三个穿着防弹背心的FBI冲了上来，抬枪对准了正陷入僵持中的三人一魔。 “FBI，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德里克·摩根大声喊道。 *** 嘴上说着并不相信斯潘塞·瑞德说的恶魔、印记之类的话，还去医院检查了身体，检验了血液，虽然得出她身体十分健康完全没有问题的诊断结果，但艾尔·格林诺威心底还是留了根刺。 在短暂的休憩中又一次体会到了那种身体僵硬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当初被她射杀的某个人渣满脸怨毒地叫嚣着她故意杀人必将偿命而她却反抗无能，从噩梦中挣扎着醒来，在斯潘塞·瑞德拿着卷宗一通分析认为出院回家的麦卡锡夫人极有可能是下一个受害人后，艾尔·格林诺威当即表示愿意跟斯潘塞·瑞德去麦卡锡家查看一下那位女士的情况。 德里克·摩根不放心他们两个，主动要求跟随。 于是，他们开车赶往哥谭的上东区。 电话打不通，敲门也敲不开，情急之下，德里克·摩根主打，三人破门而入。他们没能找到麦卡锡夫人的踪迹，只看到了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小麦卡锡先生。 在确定小麦卡锡先生的昏迷是药物影响后，这问题就有些严重了。 三人当即给组长亚伦·霍奇纳打了电话，又调了公寓楼的监控，发现麦卡锡夫人是自己走上公寓楼天台后，其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有着赴战场一般的坚定决然后，担心麦卡锡夫人做傻事的三人不敢耽搁，连忙冲了上来。 这门一踹开，他们不止找到了主动上天台的麦卡锡夫人，还抓到了哥谭的都市传说之一，罗宾鸟，还两只。 不管蝙蝠侠和罗宾对哥谭有着怎样的意义，但在FBI这类执法机构的眼中，这种义警是不应该存在的私刑者，唯一让他们对蝙蝠侠和罗宾的敌意不那么深的原因是他们从不杀人。 只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们没听说蝙蝠侠和罗宾还搞迷信，兼职驱魔人。 以及—— “放开麦卡锡夫人！”德里克·摩根稳稳举着枪，厉声道。 被两个半大少年罗宾围绕的麦卡锡夫人身上又是盐又是水，简直像是虐待。 “等等！”提姆一闪身挡在专注盯着麦卡锡夫人的杰森身前，他举起拎着盐袋和金色餐杯的双手，冷静地道：“我可以解释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但现在，请不要打扰罗宾。” “放下手中武器！”德里克·摩根不为所动。 “摩根，等等。”斯潘塞·瑞德是知道内情的，他试着开口，“先别急着开枪，这个……” “那是什么？”艾尔·格林诺威忽然开口，她握着枪的双手开始颤抖，眼睛因为惊恐而瞪大，脱口道：“那是什么东西？！” 不同于尚未被盯上的德里克·摩根，因为梦中奇遇而被除去了血色印记的斯潘塞·瑞德，眼中正印有血色印记的艾尔·格林诺威是恶魔玛拉已经打上了烙印的猎物，随着逐渐崩塌的心理防线，她的灵魂正逐步落入恶魔的手中。正因为如此，艾尔·格林诺威能够看到藏身在虚幻与现实中夹缝中正在狩猎灵魂的恶魔玛拉。 摩根和瑞德只看到了痛苦弹动身体的麦卡锡夫人，而艾尔·格林诺威却看到了骑在麦卡锡夫人身上那漆黑的人形，身体有如枯干的树干，头上则戴着一只古怪的防毒面具。长而尖锐的双爪卡在麦卡锡夫人的脖子上，这才是麦卡锡夫人一直痛苦挣扎的原因。 “艾尔？”德里克·摩根分出一点目光看向情绪激动的女探员。 “那里，你们都没看到吗？！”艾尔·格林诺威的情绪不可避免地变得激动起来，“那个黑色的东西，那个——唔！”“青少年。”康斯坦丁叼着根棒棒糖, 抑扬顿挫地感慨道。 有心给那两个小子一个教训，蝙蝠侠并没有阻止他们追查这个超自然案件，但他也没有放任杰森和提姆身陷危险之中，他找来了贝利亚和康斯坦丁。 “梦中恶魔, 玛拉吗。”康斯坦丁翻着布鲁斯·韦恩拿出来的案件卷宗, 心里明白这估计就是之前BAU那个小博士搅进去的案子, 无论是蝙蝠侠老板亲自要求解决的案子还是那个恶魔可能持有梦魇头盔, 康斯坦丁都不准备放过对方。 梦魇头盔啊, 凑齐这件神器, 睡魔三神器就齐全了。也不知道睡魔是折在谁手上了, 不仅三件神器流落在外, 就连自己的梦境领域都成了一个恶魔用来收割灵魂的手段, 这神当得也忒惨了些。 哪怕不为了集齐三神器，对方拿着梦魇头盔，时不时搞出类似小博士误闯他们梦境世界的意外, 这就足以让贝利亚将持有梦魇头盔的恶魔拉黑了。 “睡魔在梦境之外的实力非常差。”贝利亚实话实说，“如果不能及时躲进梦中, 他会被人类抓住，我一点也不惊讶。哦, 我说的是咱们世界那个睡魔, 这个世界的睡魔估计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是贝利亚歧视睡魔实力, 是睡魔实力真得很糟糕，现实世界里脆得一根手指就能够戳倒。也就是睡魔是法则之下的不死存在, 睡魔那些年才没有死在哪个角落里。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站在阴影角落里, 看着杰森拍着胸脯跟蝙蝠侠说他一个人就能巡视哥谭上东区范围, 出了蝙蝠侠视线范围后就跟穿上了红罗宾制服的提姆汇合，两个半大少年就跟做贼似的左顾右盼, 确定没有蝙蝠侠盯梢后，两人向着麦卡锡家溜去。 蝙蝠侠的眼睛虽然遮挡在白色护目镜后，但康斯坦丁已经给对方补出一个蝙蝠侠不赞同目光，顺便，不管今天驱魔的结果是什么，这俩小子算是被蝙蝠侠逮了个正着，他们死定了。 蝙蝠侠沉默良久，在蝙蝠洞中负责策应的老管家提示哪里又出现劫道案件时，他一挥披风，整个人真如一只大蝙蝠一般，在勾枪的带动下无声消失在哥谭的夜色中。 他的人虽然走了，但留在康斯坦丁手上的微型摄像头将收录所有证据，以供他回头好好算账。 *** 劝说麦卡锡夫人接受驱魔仪式并不难，她原本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亲眼看到恶魔玛拉是怎样掐死她的丈夫，在她眼中留下印记并一天比一天更接近她后，过往的无神论思想都可以被扔进垃圾桶了。 在被小麦卡锡送去疗养院之前，她坚持去了一趟教堂，但是，没有用。祈祷与恳求并没有将她眼中的可怕印记消除，她依旧能够感觉到恶魔玛拉的注视与恶意。 上帝不曾回应她。 这或许她曾经没有信仰的报应。 “我记得你，罗宾。”麦卡锡夫人露出一个疲惫但温柔的笑容来，“如果不是你，我应该已经被送去庭审，或是像犯人一样关在疗养院中。” 她的丈夫是一个警察，她了解警方的办案流程，当时现场的情形对她很不利，没有被当成凶手，都是因为哥谭警局局长对少年罗宾的信任。 “那是我应该做的，夫人。”杰森冷静地道。 小麦卡锡先生将母亲接回了家，父亲死亡的那个房间依旧被封住，他们住进了别的房间里。 小麦卡锡先生已经被提姆用药放倒，杰森和提姆则带着麦卡锡夫人上了天台。杰森和提姆先合力用红色染料画了一个巨大的恶魔陷阱，然后在恶魔陷阱的中间空白部位贴了一圈四英寸宽的泡棉双面胶，白花花的食用盐倒了一地，在中心部位粘出一个盐圈来。 “哇哦。”康斯坦丁有些惊叹，“这两孩子还真会想啊。” 先贴一圈双面胶带再倒盐，防止夜里风大吹走盐粒，虽然康斯坦丁驱魔的时候不怎么用到盐圈这种东西，但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只是…… “那个恶魔陷阱画错了吧？”康斯坦丁眉头紧皱，“魔力并没有形成循环……等等。”驱魔人忽然挑眉，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来，喃喃道：“狡猾的男孩。” “确实很狡猾。”贝利亚点头表示赞同。 布置好现场后，杰森和提姆就藏了起来。 麦卡锡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将一粒安眠药吞咽入腹。 麦卡锡夫人这些天以来承受了太多的压力，白天黑夜都不敢放任自己休息，生怕睡过去后恶魔玛拉就压在她的身上，扼住她的喉咙。没有人能不恐怖那种死亡逐渐逼近的可怕感觉，有时候她一闭眼就看到了她死去的丈夫，在质问她：当初为什么不愿相信他。 而现在，出于绝望之下的孤注一掷，也出于不愿再受折磨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心情，麦卡锡夫人服下安眠药后，放任自己沉入梦乡之中。 当她感觉到四肢不再受到控制，她整个人就像是黏在蛛网上的小虫子时，她知道，玛拉来了。 梦之恶魔来了。 她走过麦卡锡夫人的梦境，穿过无用的恶魔陷阱，甚至穿过了用纯净盐粒铺成的盐圈结界，来到了麦卡锡夫人的面前。 杰森看不到恶魔玛拉的存在，但他能够感觉到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天台。 “就是现在，小红！” 红罗宾打扮的提姆立刻按动了腰带上的一个按钮，“咔哒”一声，天台安全门上方一个微型探照灯射来一道光线，精准地落在了天台的地面上，补全了恶魔陷阱的缺口。 而穿着罗宾号志灯配色制服的杰森则冲进盐圈中央，对着麦卡锡夫人上方那块他感觉最阴冷的地方，扬手就是一瓶圣水。 “哗啦啦”的声响中，圣水直接泼了个空。 试图泼向现实中恶魔的圣水，怎么可能泼得到藏身在梦境虚幻世界里的恶魔。 “呃……啊！” 盐圈中央双眸紧闭的麦卡锡夫人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她的四肢抽搐着，渐渐扭出诡异的弧度来。 杰森的脑袋懵了一下。 “罗宾，不要走神！”提姆喊了一嗓子，他从腰带里掏出一根绘着金色花纹的白色蜡烛，一打火机点起来按在麦卡锡夫人的身边。 这是金纹圣烛，是教廷在复活节的守夜日那晚由教宗亲手点燃的第一根蜡烛，是蝙蝠侠之前从梵蒂冈花钱淘来的圣器之一。 杰森反手从后腰拔-出一根雕刻着荆棘图案的圣十字架，一手则拿着《圣经》，他对着痛苦挣扎着的麦卡锡夫人大声念诵经文。而一旁的提姆作为他的驱魔助手，圣水倒完就撒盐，就这操作，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这两人想要腌渍麦卡锡夫人。 “手忙脚乱。”贝利亚冷淡地评价道，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嫌弃。 康斯坦丁默默低头看了一眼麦卡锡家，当他看到手电筒的光束飞快地掠过房间的窗户，他忍不住道：“之后恐怕会更加手忙脚乱。” 他们是蝙蝠侠请来兜底的，救人和教训两个青少年是需要同时进行的，这意味着只要还没有真正危及到麦卡锡夫人的生命，他们就不需要出手。 贝利亚手握睡魔沙袋和月光红宝石，对梦境的操控能力远胜于那个梦中恶魔玛拉，但他并没有立刻将对方怼至消散。他故意干扰玛拉对梦境的掌控能力，造成杰森和提姆的驱魔仪式影响到了梦境里的假象，致使玛拉无法自如操控梦境来收割麦卡锡夫人的灵魂。 别看现在麦卡锡夫人看上去很痛苦，实际上都是假象，一蒙蒙两边的那种。 隔着麦卡锡夫人的梦境，恶魔玛拉直接跟两个半大少年较上了劲儿。而这个时候，天台的安全门被一脚踹开，三个穿着防弹背心的FBI冲了上来，抬枪对准了正陷入僵持中的三人一魔。 “FBI，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德里克·摩根大声喊道。 *** 嘴上说着并不相信斯潘塞·瑞德说的恶魔、印记之类的话，还去医院检查了身体，检验了血液，虽然得出她身体十分健康完全没有问题的诊断结果，但艾尔·格林诺威心底还是留了根刺。 在短暂的休憩中又一次体会到了那种身体僵硬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当初被她射杀的某个人渣满脸怨毒地叫嚣着她故意杀人必将偿命而她却反抗无能，从噩梦中挣扎着醒来，在斯潘塞·瑞德拿着卷宗一通分析认为出院回家的麦卡锡夫人极有可能是下一个受害人后，艾尔·格林诺威当即表示愿意跟斯潘塞·瑞德去麦卡锡家查看一下那位女士的情况。 德里克·摩根不放心他们两个，主动要求跟随。 于是，他们开车赶往哥谭的上东区。 电话打不通，敲门也敲不开，情急之下，德里克·摩根主打，三人破门而入。他们没能找到麦卡锡夫人的踪迹，只看到了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小麦卡锡先生。 在确定小麦卡锡先生的昏迷是药物影响后，这问题就有些严重了。 三人当即给组长亚伦·霍奇纳打了电话，又调了公寓楼的监控，发现麦卡锡夫人是自己走上公寓楼天台后，其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有着赴战场一般的坚定决然后，担心麦卡锡夫人做傻事的三人不敢耽搁，连忙冲了上来。 这门一踹开，他们不止找到了主动上天台的麦卡锡夫人，还抓到了哥谭的都市传说之一，罗宾鸟，还两只。 不管蝙蝠侠和罗宾对哥谭有着怎样的意义，但在FBI这类执法机构的眼中，这种义警是不应该存在的私刑者，唯一让他们对蝙蝠侠和罗宾的敌意不那么深的原因是他们从不杀人。 只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们没听说蝙蝠侠和罗宾还搞迷信，兼职驱魔人。 以及—— “放开麦卡锡夫人！”德里克·摩根稳稳举着枪，厉声道。 被两个半大少年罗宾围绕的麦卡锡夫人身上又是盐又是水，简直像是虐待。 “等等！”提姆一闪身挡在专注盯着麦卡锡夫人的杰森身前，他举起拎着盐袋和金色餐杯的双手，冷静地道：“我可以解释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但现在，请不要打扰罗宾。” “放下手中武器！”德里克·摩根不为所动。 “摩根，等等。”斯潘塞·瑞德是知道内情的，他试着开口，“先别急着开枪，这个……” “那是什么？”艾尔·格林诺威忽然开口，她握着枪的双手开始颤抖，眼睛因为惊恐而瞪大，脱口道：“那是什么东西？！” 不同于尚未被盯上的德里克·摩根，因为梦中奇遇而被除去了血色印记的斯潘塞·瑞德，眼中正印有血色印记的艾尔·格林诺威是恶魔玛拉已经打上了烙印的猎物，随着逐渐崩塌的心理防线，她的灵魂正逐步落入恶魔的手中。正因为如此，艾尔·格林诺威能够看到藏身在虚幻与现实中夹缝中正在狩猎灵魂的恶魔玛拉。 摩根和瑞德只看到了痛苦弹动身体的麦卡锡夫人，而艾尔·格林诺威却看到了骑在麦卡锡夫人身上那漆黑的人形，身体有如枯干的树干，头上则戴着一只古怪的防毒面具。长而尖锐的双爪卡在麦卡锡夫人的脖子上，这才是麦卡锡夫人一直痛苦挣扎的原因。 “艾尔？”德里克·摩根分出一点目光看向情绪激动的女探员。 “那里，你们都没看到吗？！”艾尔·格林诺威的情绪不可避免地变得激动起来，“那个黑色的东西，那个——唔！”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对手忙脚乱来驱魔的罗宾鸟# 杰森：叽里呱啦念圣经ing 提姆：吃我圣水攻击，再吃我盐粒攻击，吃我圣水攻击，再吃我盐粒攻击！ 康斯坦丁：……这两个鸟崽崽是在腌火鸡吗？ 贝利亚：手忙脚乱，半点也没有乔尼驱魔时的风采= = 第83章 暴牧&动手&救场啊 艾尔·格林诺威闷哼一声, 她的双腿一软，一股强烈的睡意猛然袭来，让她一阵头晕目眩，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一旁的斯潘塞·瑞德连忙伸手来扶, 但却被失去自主能力的艾尔·格林诺威压了个踉跄, 艾尔·格林诺威手中原本握着的手-枪啪嗒掉在了地上。 虽然很虐心, 但斯潘塞·瑞德并没有一个强壮健硕的体格, 无法轻而易举地抱住一个一百多斤的成年女性。 “艾尔, 瑞德！”德里克·摩根要疯, 他一边稳稳举着枪, 一边用眼角余光去看艾尔·格林诺威的情况, “艾尔还好吗？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她也被标记了吗？”提姆脑袋动得飞快, 立刻为艾尔·格林诺威能够看到恶魔玛拉和现在的昏睡找到了原因。 “听着，我不在乎你们的……恶魔小玩意儿，不管你们在做什么, 停下来！”德里克·摩根才不相信恶魔什么的鬼话，他现在十分怀疑对方用药了。至于他们是怎样用了药、为什么用药的对象是艾尔而不是他, 他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问个清楚。 要不是对面那两个明显还未成年，还挟持了麦卡锡夫人, 德里克·摩根的态度会更加强硬一点。 “贝利亚, 将玛拉从梦境中拉出来。”康斯坦丁戳了一下贝利亚的腰侧, 这个恶魔有点麻烦，照这样下去, FBI的人都赶到了, 该对付的恶魔还依靠梦魇头盔躲在夹缝中掐麦卡锡夫人的脖子。 杰森少年也是倒霉, 第一次驱魔就遇上了这么一个特殊而棘手的恶魔，十分的力道, 因为梦境的特殊性，愣是只落到对方身上半分。 康斯坦丁的要求，贝利亚自无不允。他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然后，本来只是跟提姆僵持上了的德里克·摩根就看到了让他世界观崩塌的一幕。 一脸痛苦的麦卡锡夫人身上，一个漆黑的人形逐渐变得清晰，枯瘦的四肢，干瘪的胸部，扑面而来的硫磺臭气，剧烈的冲击让他胃部下意识抽搐了一下，但FBI的职业本能让德里克·摩根将枪口移向了对方，厉声道：“举起手，从麦卡锡夫人的身上离开！” 正憋着一口气念《圣经》的杰森被麦卡锡夫人身上浮现的异状吓了一跳，但他要比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更快意识到这个顶着一只古怪防毒面具的黑色人形是个什么东西，念《圣经》的速度更快了。 然而，黑色人形，也就是被强行扯出梦境世界的恶魔玛拉只在杰森的声音中烦躁地低吼，不像是被克制到了，反倒像是被激怒了。 其实还是有效果的，杰森的念诵圣文的声音。隐在暗处旁观这一切的康斯坦丁中肯地评价，只是杰森少年还没有学会将魔力融入这些凝聚了信仰之力的文字中，引动上帝留在人间的那把光明之钥，所以他这么一个天赋者连点圣光都没能凝聚出，没什么太大的驱魔效果，只烦得恶魔玛拉脑袋疼。 杰森少年还有的学呢。 恶魔并非人类想象得那样，完全进不了教堂，沾到圣水十字架就直接灰飞烟灭。作为黑暗面的势力，他们固然厌恶光明的一切，但不是哪家教堂或是十字架都有威力伤到恶魔，只有那种真正蕴含了光明圣力的东西才会让他们受伤。 还只是受伤而已。 唯有圣地才令恶魔不敢踏足，唯有纯粹光明才能让恶魔在痛苦中湮灭。 目前，杰森达成的成就是，复述《圣经》上对上帝的赞美，让恶魔感觉到了烦躁。 至于伤害？ 差不多是小石子硌到脚的疼痛吧。 恶魔玛拉嘶吼着，染上了黑色的梦境之力卷上了杰森的身体，她要藉由烙印将这些人类打成自己的猎物，然后将他们拖到梦境中解决。 而在这时，德里克·摩根开枪了。 子弹穿透了恶魔玛拉的身体，直接穿过了那些黑色的胶质物，迸射到她身后的天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而被子弹穿透的空洞直接弥合，压根没有伤到半点。 “人类！”阴冷而嘶哑的声音隔着那只防毒面具响起，德里克·摩根清楚地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的脑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地撞了一下似的，一阵晕眩，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听到了手-枪掉在地上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摩根、摩根！”斯潘塞·瑞德急得大叫，“你还好吗？！” “我……什么鬼，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德里克·摩根因为刚才诡异的冲击而有些恼怒。 “Fuck！”这是念《圣经》念到口干舌燥但看上去没有多少作用而气得有些炸掉的杰森少年，他一把摔下了手中的《圣经》，抄起别在腰上的圣十字架，一把抡向了那个漆黑的恶魔。 “砰！” 实打实的一声响，那只镌刻着荆棘花纹的圣十字架精准地砸中了恶魔玛拉的脑袋，可能是角度的问题，那只防毒面具几乎是打着转地被这一下砸飞出去，远远地落在了天台的角落里。 有那么一瞬间，就连被迫露出真容的恶魔玛拉都懵住了。 “我干你大爷的，你这个狗娘养的恶魔！”杰森豪爽地怒骂了一句，早知道直接动手有用，他何必费那时间精力叨逼叨。他果然不适合当神棍，还是来暴力输出吧。 这个危险的想法刚冒出来，下一刻，杰森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砸飞了出去。 失去了梦魇头盔的恶魔玛拉露出了相当丑陋狰狞的一张恶魔脸孔，猩红的眼瞳中满是对杰森的仇恨与厌恶。 “你这个胆大妄为的人类小子，你怎么敢冒犯尊贵的梦境之主！” 她本来没有将杰森搞出来的驱魔小把戏看在眼里，她拿到梦魇头盔的这些年里，被她漫不经心从指缝间放过的活人无不传颂着她的凶名，一些被她标记了的人类也试图向驱魔人或是教廷牧师求助，但她只要戴着梦魇头盔，站在梦境与现实的夹缝之中，人间的光明圣器对她的效用微乎其微。久而久之，她的心气越发高了起来，颇有一种梦中无敌手的自负。 然而，这两个小子，尤其是这个目光灼灼灵魂裹挟着怒火而熊熊燃烧的人类，那粗劣的干瘪语言居然就拖延了她在梦中收割这个女人灵魂的脚步，这怎么可能？！ 更不可能的在后面，她居然被拉出了梦中的世界。 圣十字架砸飞了梦魇头盔的时候，恶魔玛拉差点没能反应过来。可散落在地的盐圈、撒了那个人类女人一身的圣水还有杰森手中的圣十字架开始发挥自己的威力时，恼羞成怒的玛拉一挥手打飞了杰森。 她扫了一眼地上的盐圈和恶魔陷阱，盐圈有一角被圣水洇湿，纯净的结界已经被打破，至于恶魔陷阱—— 玛拉抬头瞥了一眼安全门上方的投影机，在电流的噼啪声中，投影机冒着白烟，罢工了。 恶魔陷阱的威力也是分等级的，就凭这个最基础的恶魔陷阱，还困不住这些年吞噬无数灵魂的梦之恶魔。 当靠着投影机补出来的小块恶魔陷阱消失之后，天台上方的空气越发阴冷起来。玛拉的身体飘了起来，如一块巨大的黑幕，牢牢罩在天台众人的身上，唯有跑回来的杰森和提姆手上的东西发出了微弱的白光，并没有被玛拉的力量吞噬掉所有的光线。 然而，这个尚未吞噬明显只是暂时的，他们手中的东西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破败，转眼就从能够当古董的古旧到变成只能进垃圾桶的破烂。 见玛拉神情狰狞地冲杰森飞去，德里克·摩根毫不犹豫地举枪，对着恶魔玛拉就是连开数枪。这一次，子弹没有穿过恶魔的身体，而是还未碰触到她的躯体前就被那些黑色雾气所腐蚀，只是这么一来，恶魔玛拉的注意力就落在了德里克·摩根的身上。 “我不相信你的存在！”德里克·摩根坚定地说，黑皮肤的探员对着恶魔怒目而视，毫不犹豫在这种时候选择了对峙。 “人类……”空气中回荡起了恶魔有如利器划拨玻璃时发出的刺耳声音，透着满满的恶意与嘲弄，裹挟着浓重的黑暗，玛拉扑向了德里克·摩根。 黑暗沉甸甸地压在黑皮肤探员的心口，几欲让他窒息。 纷乱的记忆碎片在他脑海中翻涌，那些他不愿面对的过往，痛苦的，愧疚的，厌恶的，一幕幕正在浮现，而他的左眼开始疼痛，就像是有人用指甲恶狠狠地抓向他的眼球。 “摩根……” 是斯潘塞·瑞德显得有些虚弱的声音。 “可恶啊！”杰森咬牙冲向抓住了德里克·摩根的恶魔玛拉，“早知道……” 早知道出来干活前跟蝙蝠侠报备一下就好了，他失手死掉了不要紧，但其他人不能就这样失去生命。 “砰！” 伴随着那一声巨响，那团刚才还在众人面前张牙舞爪的黑色人形竟直接从半空中砸向了地面，看似虚幻的身体与天台地面撞击出了响亮的声音，还有恶魔嘶哑的痛呼。 轻薄的黑色火焰如纱似雾，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却没有带走一点来自附近大楼LED灯的光亮。 “砰！” 又是一拳，暗金色的指虎正中恶魔玛拉的脑袋，蕴含着特殊法则与光明之力的晶体直接将恶魔的脑袋给砸烂了，黑色的鲜血迸溅出来，伴随着浓重的硫磺味，落地便发出嘶嘶的声响，将天台地面上腐蚀出一个个坑洞来。 众人：“！！！” 对比几乎毫无反手之力的恶魔，那个穿着黑色长风衣手戴指虎专门打脸的俊美男人反倒像是个真正的恶魔了。 “约翰·康斯坦丁……”德里克·摩根喃喃，前两天刚侧写过这个男人和他的男朋友，推测他们可能是狩猎变态连环凶手的黑白双煞，他现在就出现在他们面前，来了个暴揍恶魔。 是的，不管德里克·摩根刚才的声音有多坚定，但他心中已然有了成算，已经开始相信白天时候斯潘塞·瑞德说的那些话。 “晚上好，探员先生。”康斯坦丁先冲德里克·摩根打了个招呼，也不等对方回应就对那两个已经上了蝙蝠侠黑名单的青少年，面带微笑地道：“我其实不介意多等几分钟让你们好好发挥一下的，但是，非常不幸的是，警察已经到楼下了。” 杰森&提姆：“……” 所以，他们之前的手忙脚乱，其实都被康斯坦丁先生看在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走上暴力法师不归路的杰森# 杰森：我发现叨逼叨一点用都没有，干就完了。 提姆：……那个，杰伊，我是支持你的，但是，你刚才骂人了，阿弗会不高兴的→_→ 杰森：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三个FBI知！如果阿弗知道了……提姆，你明白了= = 提姆：不，我不明白QAQ 第84章 结束&分析&新世界 这段时间里, 康斯坦丁先生虽然足够活跃，但都是在别的城市里，会在哥谭出手，除了对方不长眼睛惹到他们头上, 就是…… 蝙蝠侠挥舞着支票奖金, 请这两位韦恩集团首席魔法顾问出手的时候。 所以, 他们之前的自作主张以及手忙脚乱, 还看在了蝙蝠侠的眼里？！ 康斯坦丁略带幸灾乐祸的笑容和从口袋里掏出来的那个微型摄像头证明了他们的猜测, 这让刚上岗不久的罗宾和今晚偷偷穿出制服的红罗宾僵在原地, 那一刻, 他们的内心是绝望的。 两个半大少年陷入了对人生的绝望中, 而年轻的FBI博士在看到康斯坦丁的时候却是眼睛一亮, 急急地喊道：“康斯坦丁先生晚上好，能否请您看一下艾尔，她有些不对劲。” 康斯坦丁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女探员, 她身上的恶魔气息就十分明显了。 在失去了梦魇头盔的特殊力量后，即使恶魔玛拉吞噬过相当多的灵魂致使她势力大增, 但她也只是一个稍强大一些的恶魔，不再是能够躲藏起来, 拥有超强隐蔽与防御能力的恶魔了。 “很快就好。”康斯坦丁合拢手指, 黑色的地狱之火聚拢到他的手上。 “不, 人类！”恶魔玛拉发出惊恐的嘶吼，“不要, 让我跟你身后的恶魔对话, 我愿意付出一百个灵魂来交换——” 玛拉的话还没有说完, 康斯坦丁手中的地狱之火就落到了她的身上，瞬间吞没了她的躯体。 如烟似雾的火焰之中, 漆黑人形的存在只持续了不到半秒的时间，下一刻散开的地狱之火中就不再有对方的存在了。 做完了这些，康斯坦丁拍拍手，对已经看傻眼的杰森和提姆道：“你们还有的学呢。” 刚会一点驱魔手法就想要围殴一只大恶魔，勇气可嘉，但太莽了。 虽然当年康斯坦丁比杰森没好到哪里去，但不妨碍已经熬成前辈的他当着两只菜鸟做指点江山状。 贝利亚拿着梦魇头盔走了过来。 “真丑。”康斯坦丁由衷感慨，比起扎带蛮有复古色彩的睡魔沙袋，做工不怎么精致但质地还算通透的月光红宝石，这个梦魇头盔的外表真的跟市面上普通防毒面具没有区别，还不如蝙蝠侠当初扔给他的那个防毒面具来得精致。 “你们……”德里克·摩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但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今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世界观被打碎后的茫然。 斯潘塞·瑞德同情地拍了拍德里克·摩根的肩膀，他白天醒来的时候也是这个状态，还因为印记消除而差点怀疑起自己的记忆和精神状态来，好在……不，世界上有除了变态凶手以来还有恶魔，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康斯坦丁不想跟FBI打交道，干掉了恶魔，拿到了梦魇头盔并向杰森少年和提姆少年传达了自己的同情后，康斯坦丁摆了摆手，往楼边一站。贝利亚揽住人类的腰，带着他仰身往下倒去。 “不！！！” 正艰难重建自己世界观的德里克·摩根被康斯坦丁和贝利亚的动作骇了一跳，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直奔楼边往下一看，没有那可怕的一声响，没有想象中血肉横飞的画面，只有空荡荡的黑暗与下方寂静的小巷。 Holy shit，难道他们还会飞不成？！ 忽然意识到什么的德里克·摩根猛地转过头，那两个年轻罗宾也不见了，天台上只剩下正在扒艾尔·格林诺威眼皮查看情况的斯潘塞·瑞德和坐在油彩圈子里满身盐和水的麦卡锡夫人。 那位黑皮肤的女士对德里克·摩根露出一个非常和善的笑容来，道：“感觉非常不错，但我觉得我需要洗个澡。” 德里克·摩根：“……您请？” *** 这个案子最终变成了BAU档案中的一个悬案，犯罪嫌疑魔当着德里克·摩根等三位FBI探员的面被康斯坦丁烧死了，现场只残留了硫磺的臭味，连点渣滓都没能留下，除了在场几人的记忆，更无能够证明犯罪嫌疑魔存在过的痕迹。 更别说那两个罗宾溜得无声又飞快，麦卡锡夫人装傻功力一级棒，他们更是连个证人都没有。 德里克·摩根让组里的技术员佩内洛普·加西亚查了一下晚上19:35左右康斯坦丁和贝利亚的行踪，这个时间正是他们两个仰面掉下公寓楼的时间。结果一查，19:36，这两人正走进一家中餐馆，而那家中餐馆正位于与上东区隔了小半个哥谭市的老城区中。 妥妥的不在场证明，除非这两人跟满世界到处救灾救难的红披风超人有着相同的极速力量，不然他们绝不可能在这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从哥谭上东区抵达老城区。 而且，超人是否真的存在，只凭网上那些很模糊的照片以及幸存者们的大说特说还不能完全证明。虽然加西亚是超人的忠实拥趸，对他的存在信誓旦旦，也不嫌弃超人的照片大多高糊，攒了好几个G。 有了德里克·摩根的站队，BAU小组其他人对恶魔问题从一点也不信变成了将信将疑。在哥谭机场的候机大厅里，这一群侧写师将准备飞去夏威夷的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堵了个正着。 昨天晚上干掉了一个恶魔并拿到梦魇头盔后并没有打乱地狱之君和驱魔人接下来的行程，即使在候机过程中被BAU的侧写师们请咖啡，康斯坦丁也只是看了一眼大厅里的钟表，提醒他们：“你们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他和贝利亚还得赶飞机呢。 “康斯坦丁先生，亚尔先生。”亚伦·霍奇纳的声音十分沉稳，仿佛世界观的崩塌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正式打招呼却是第一次。” 贝利亚掀了掀眼皮，除了康斯坦丁以外的人类，他毫无沟通的意愿。 “是啊。”康斯坦丁双腿交叠，手掌随意搭在腿上，道：“我还以为第一次正式打招呼得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呢，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 “虽然两位先生的一些行为曾让我们有些头疼，但在大方向上，我们还是比较希望能跟两位达成共识。”杰森·吉迪恩坐在康斯坦丁的对面，双手交叠成塔状，语气平静而温和。 “什么行为？”康斯坦丁一本正经地装傻，“作为美国合法公民，遵纪守法从不偷税漏税的那种，我很奇怪，我的哪些行为让你们头疼了？” “康、康斯坦丁先生。”斯潘塞·瑞德忍不住开口道，“费城那个杀人放血案……” “天啊，请不要再提那个可怕的凶杀案。”康斯坦丁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脸，感叹句说得抑扬顿挫，充满了虚假，“费城，多么美丽的城市，却因为一个变态而蒙上了血色，幸亏案子已经破了，总算还费城一个安宁。” 一旁的贝利亚嘴角微抽，他家乔尼玩得真开心。 贝利亚没有意识到，就这么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就让对面的侧写师们注意到了，杰森·吉迪恩立刻道：“亚尔先生，您有不同的看法吗？” 贝利亚：“……” 他不想搭理这些人类，他厌恶肮脏的灵魂，但光明的灵魂，在立场上，他依旧是排斥的。 他们又不是康斯坦丁，不管灵魂什么状态都不值得贝利亚给他们特权。 腰侧传来康斯坦丁手肘的轻轻撞击。 ……好吧，别看康斯坦丁将这些BAU噎得说不出话来，但他其实还挺喜欢他们，鉴于他们是执法机构中难得的清流，还是变态连环凶手的克星。 贝利亚静默三秒，抬手握住了康斯坦丁的手，慢吞吞地开口：“没有。” 没有不同的看法。 他赞同康斯坦丁的一切观点。 BAU众人：“……” 不是，根据他们的侧写，这对搭档兼情侣，处于主导地位的明明就应该是这个贝利·亚尔，怎么正式谈话后，贝利·亚尔对这个约翰·康斯坦丁纵容到这个地步上了。 “就让我们开诚布公好了。”德里克·摩根有些暴躁地开口，世界真实的一角让这个从来信奉科学与证据的黑皮肤探员糟心极了，但他从不是那种会逃避现实的人。恶魔就恶魔，哪怕犯罪嫌疑人其实是犯罪嫌疑魔，该抓的也不能少，“费城那个案子，明明是你们……” “摩根。”亚伦·霍奇纳突然开口，截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他转而看向康斯坦丁和贝利亚，道：“听说两位是韦恩集团的民俗专家顾问，不知能不能从一些民俗传说的角度帮忙解答几个问题？” 康斯坦丁定定地看向亚伦·霍奇纳，眨了眨眼睛，道：“说说看。” “今年二月初，费城发生了十一起凶案案件，犯罪嫌疑人杀人放血模仿恐怖传说中的吸血鬼杀死了十四位少女。经过调查，我们发现费城一家私人服装设计工作室的主人，一位年龄在三十岁的白人男性符合侧写，在他家里的地下室中，我们也发现了足以确定他有罪的证据。但是，他却失踪了。虽然已经发布了通缉令，但我们依旧很担心还会有年轻女孩遇害。” “兴许就是吸血鬼所为呢，根据一些传说故事，吸血鬼遇到阳光就变成灰烬，没能抓到最后的凶手很可惜，可说不定就是因为对方在太阳下化成灰所以才没抓到凶手呢。” 康斯坦丁摸了摸下颌，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很严肃认真地回答道。 “芝加哥投毒案，共有三名男性因剧烈毒性而流失全身水分变作干尸，根据法医检测，毒药提炼于蜘蛛黑寡妇但比那个毒性还要强烈许多。” “可能是络新妇干的吧，就是日本一个恐怖传说。哎我听说你们最后抓到了络新妇，媒体报道说她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怀疑警方对她动刑？根据我对日本民俗的些许研究，那种络新妇的衰老速度跟普通人不同，她们需要狩猎人类男性来保持自己的青春。” “新奥尔良儿童溺毙案……” “大概是‘哭泣女人’的诅咒吧，真是开了一个坏头。讲道理，那位女士应该报复的难道不该是出轨负心的男人？孩子们又没做错了什么。” “还有……” “抱歉，先生们，女士们。”康斯坦丁站起身，示意众人听机场广播，“我们该登机了。” BAU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一本正经装模作样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我真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大好人~ 贝利亚：没错！ BAU：说一半就跑，人干事(╯‵□′)╯︵┻━┻ 第85章 旅行&承诺&新问题 顺利检票登机坐在座位上的康斯坦丁低头闷笑两声。 “玩得很开心。”贝利亚抬手, 指腹摩挲了一下康斯坦丁的脸侧。 “你没看到他们的表情吗？”康斯坦丁将头靠在贝利亚的肩膀上，憋不住的笑意让他肩膀微颤，“那种世界观崩塌的样子最有趣了，看他们还老盯着咱们不。” 明明在做正确的事情却被对方误以为在做坏事, 严防死守又紧盯, 康斯坦丁也会不高兴的。当然, 康斯坦丁也没有记仇为难他们的意思, 只是, 这种送上门让他毁世界观顺便调戏一把的好事情, 康斯坦丁也不会错过。 “淘气男孩。”贝利亚轻笑着低语。 “你不喜欢？”康斯坦丁斜睨贝利亚。 “喜欢, 喜欢极了。” *** 要说梦中恶魔玛拉顺利落网并被裁决的事情对哪方影响大, 除了三观碎了一地又坚强拼起来的BAU众人以外, 当属被暂时剥夺了夜巡权、写万字检讨还要被年仅七岁的达米安·韦恩抱着亚当·韦恩一起嘲笑的杰森·二代罗宾·陶德和提姆·红罗宾·德雷克。 ……虽说提姆本来就没有从蝙蝠侠那里得到过夜巡权。 蝙蝠侠对这两人的批评教育着重在情报调查不全、准备不充分、没有正确认识到自己能力、将普通人的生命连累至危险境地等等等，布鲁斯·韦恩一开始批评教育的时候还算冷静，但说着说着, 不经意间就透出了后悔训练杰森和提姆的意思。 杰森和提姆齐齐懵了：没、没那么严重吧？ 原本只是过来看笑话的达米安·韦恩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父亲这态度有些不对劲啊, 难道提前进入了更年期？达米安·韦恩心里七上八下，比对面那两个挨批评的还要坐立不安, 生怕下一把火就要烧到他自己的身上。满屋的孩子, 也就亚当·韦恩天真烂漫不知愁, 一脸无齿笑容。 就在布鲁斯越说越激动，惹得杰森开始不服气反驳, 提姆欲言又止, 达米安安静如鸡, 但火-药味开始浓起来的时候，及时冲回韦恩庄园的克拉克·超人·肯特打断了这一切。 “布鲁斯！”三原色的超人冲到蝙蝠侠的面前, 蓝眸认真地看向布鲁斯，“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布鲁斯怔了怔，意识到他刚才都指责了他那两个孩子什么后，他的表情僵了一下，干巴巴地道：“我知道了。” 等四个孩子都离开书房后，布鲁斯长出了口气，有些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克拉克飘到他的身后，抬手就按住了布鲁斯的太阳穴。 布鲁斯的脊背僵了一下，但很快就在克拉克娴熟的手法下放松了自己。 注意到布鲁斯逐渐缓和下来的表情，克拉克才开口道：“布鲁斯，你将自己逼得太紧了。” “不然呢？”布鲁斯毫不犹豫地怼道，“难道我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等世界开始毁灭了再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团团转？”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克拉克松开手指，飘到布鲁斯的面前，那双从初见时始终不变的蓝色眼眸认真地看尽蝙蝠侠钢蓝色的眼睛里，“你有我、我们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总会站在你这边，一起保护地球。” “……还真是有自信呢，小镇男孩。”布鲁斯抬手“啪”地一下拍在克拉克的大腿上，训斥道：“在家里不要乱飞，下来。” “哦。”克拉克老老实实地双脚落地，自从他学会飞行之后，他就喜欢上了飞翔的感觉，他试图给自己的行为找理由，“其实，我这样飘着，脚不点地，都不会弄脏家里地板的。” “家里这么多人，还差你一个人了？”布鲁斯没好气地道，光克拉克一个人飘着不踩地板有什么用，有本事让他们都不踩地板，还要灰尘不要自由落体，这才能够保持地板的绝对干净。 将克拉克拍下了地，布鲁斯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一些。克拉克看在眼里，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比起庄园里的其他人，他更了解布鲁斯，也明白他这段时间时不时的焦躁源头在哪里。 ——那已经屠戮了不知多少星球，不知何时便会抵达地球，向地球宣战的外星舰队，还有数着日子即将以地球为战场打响的天启战争，不管是哪一个先开始，都是足以毁灭整个地球的大灾难。 无知者安然度日，知情者度日如年。 危机就在眼前，但没有摆在眼前的现实，政府拒绝相信宗教传说中的天启战争或是外星人入侵的事实，而将这样的事实不管不顾地揭露出去对地球目前的安定有害无益，布鲁斯只能憋在心里，自己拉起一支超能力组织。 还得感谢一下克拉克·氪星遗孤·肯特的慷慨，韦恩集团正以融合了地球科技和氪星科技，试图打造能够对抗外星大军的武器。 只是，他们现在的组织成员，满打满算就他、克拉克和巴里三个正式成员，贝利亚和康斯坦丁算是编外，其他就没了。家里那几个蝙蝠崽崽，出于保护的心态，布鲁斯完全没给他们加入的机会，包括已经成年的迪克。 看着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再看行事依旧不够稳重的杰森和提姆，哪怕明白他们这才是新手上路，已经表现得很好，同样的错误他们肯定不会犯第二次，布鲁斯仍然难以满意，甚至后悔将他们训练成战士。 训练成战士，意味着在危急时刻他们会冲到最前方，他们会有生命危险。如果只训练他们保护自己，是不是在危险到来的时候，他们能够保护自己？ 布鲁斯没法不将家里这几个孩子的生命背在身上。 长长地叹了口气，布鲁斯看向克拉克，道：“你之前说，有事情要跟我说？” “是的。”克拉克的表情严肃起来，“半个小时前，我‘听’到亚利桑那州的塞多纳市发生大地震，可等我赶到的时候，那里的震感已经完全消失，地面龟裂，建筑物坍塌大半，而我从塌陷物中救出来的幸存者们一直在喊着‘怪物’。他们告诉我，地下钻出了一个巨大的怪物，它有非常多类似蜘蛛的脚，是它毁掉了塞多纳。” “能够毁掉大半个塞多纳市的地震至少九级，还有很多脚的怪物……”布鲁斯打开电脑，链接蝙蝠洞中蝙蝠电脑的操作台，开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以你的超级听力不可能在那种等级地震结束之后才听到，国家地震信息中心也应该发出警报……哦，现在发了。” 国家地震信息中心的亡羊补牢让布鲁斯挑高一侧眉头，眼神却冷了下来：“你还发现什么了？” “翻起的沙土中有霜冻的痕迹。”塞多纳地处亚利桑那州北部的上索诺兰沙漠，是沙漠的一颗明珠，八月白天里的最高气温能够达到40℃，不可能在白天的时候出现天然的霜冻迹象。 “而且，事故后，第一时间赶到塞多纳的是军方的人。”克拉克低声道，他现在是越来越怀疑是某个组织，极有可能是政府方面的组织在塞多纳地下搞了个研究所什么的，出了事故导致塞多纳的“地震”。 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地震”不是真正的地震，所以克拉克没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亚利桑那州的情况。 他的听力虽然能够抵达地球的每一个角落，但他不可能全程开启超级听力，那实在是太折磨人了。为了过滤到一些不必要的信息，他不得不学会捕捉关键字。 “军方。”布鲁斯皱了皱眉，军方的节操，他实在不敢恭维。 “我在离开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为首的那个将军提起了一个名字。”克拉克的脸有些红，他虽然有超级听力，但他从来没有用超级听力窃听过什么，他不知道这一次算不算是窃听。 “说！”布鲁斯拍了拍桌子。 “艾玛·罗素博士。” *** 八-九月份是夏威夷最热的时候，也是外地游客最钟情海水沙滩的时候。 天空瓦蓝，海水澄澈，赤-足踩在白色细沙的沙滩上有一种柔滑的触感，当然，要是不小心踩到贝壳，硌到脚心的感觉就不怎么美妙了。 好歹是跟康斯坦丁湖上泛过舟，梦里冲过浪，贝利亚十分镇定地换上了跟康斯坦丁同款的花衬衫沙滩裤，一手握住康斯坦丁的手，一手提着人字拖，认认真真地踩沙滩。 看上去跟沙滩上成对出现基本同个造型同个姿势的普通人类情侣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踩够了沙子又准备了遮阳伞和沙滩椅，看着明显读过夏威夷旅游攻略还认认真真照搬上面大小活动的贝利亚，康斯坦丁实在没忍住，他在沙滩椅上翻了个身，背对着贝利亚，然后就笑出声了。 等康斯坦丁终于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地转过身，正对上贝利亚显得异常幽深的黑眸时，康斯坦丁干笑两声，忍不住道：“就是觉得贝利亚你太可爱了。” 贝利亚的回答是将人按在沙滩椅上狠狠地吻了一通，然后一脸冷静地道：“问就是你也太可爱了。” 康斯坦丁：“……” 这个贝利亚，真的学坏了。 不过，他还能怎么办呢。 问肯定就是跟他学坏的，他得负责。 *** 入夜后的威基基海滩上还有篝火派对，发起人是谁认不认识完全无所谓，因为来这里游玩的游客们即使互不相识也能贴在一起热舞，他们享受这样的夏天与夜晚。 而今晚的篝火派对格外有创意的是，派对发起人在沙滩上摆了一堆乐器，吉他、贝斯、架子鼓、钢琴、萨克斯管还有口琴，都可以组成一支乐队了。 派对发起人今晚并没有邀请正式的乐队过来，那位有些上了年纪的老者坐在钢琴前，指下是流畅而悦耳的即兴小调，用音乐邀请每一位参加篝火派对的人勇敢上前，即兴发挥。 康斯坦丁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眼中满是跃跃欲试：“有趣啊。” 在一个最多十岁的小男孩冲上前，坐到架子鼓后，拿起鼓槌叮叮当当像模像样地敲出了激昂的乐点后，康斯坦丁走上前，拎起贝斯，手指灵动地在弦上弹拨。 俊美的驱魔人加入这个临时乐队后，围观的人群中传出了响亮的惊叹声，不少漂亮姑娘目光炯炯地看向康斯坦丁，玩乐器的男人通常很受姑娘们的欢迎，尤其还是这么英俊的男人。 “来啊，贝利亚。”康斯坦丁不去看沸腾的人群，他冲贝利亚抬了抬下巴，黑眸熠熠。他听过贝利亚弹钢琴，但钢琴现在被占着，唔，他还没听过贝利亚唱歌。 康斯坦丁不是个小气的人，勉强让其他人听一耳朵也是可以的。 “淘气男孩。” 贝利亚轻声低语，他走上前，握住了麦克风。 明亮的火光照亮了地狱之君的周身，昳丽至极的容颜清晰地落入周围人眼中，不可避免地引来了阵阵惊呼，还有手机不断拍摄照片的“咔嚓声”。 这只临时乐队，不管演奏者年龄大小，明显都有两把刷子。由他们双手演奏出来的曲调不是任何一首当下流行的歌曲，这完全是一种即兴的曲调，算不上多悦耳，但很流畅，临时的搭档配合得还算不错。 贝利亚扶住麦克风，眼眸半阖，伴着身后临时乐队的倾力合奏，贝利亚嘴唇轻启，陌生的语言流泻而出。 在场几乎没有人听得懂贝利亚正在使用哪一种语言低吟浅唱，但这个声音空灵而澄澈，如同神祇在云端之上俯瞰世间，出乎意料得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认真给自己辩解的超人# 克拉克：我没偷听，就是超级听力有点过分，不小心听到了一些…… 布鲁斯：嗯嗯我知道，所以，你听到什么了？ 第86章 海啸&震慑&大怪兽 在这个声音响起的那一刻, 刚才还热闹至极的威基基海滩就变得极为安静。众人屏息凝神，不愿放过任何一个音符，除了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以外，只有贝利亚的歌声在这片海滩上回荡。 这段日子学习以诺语有成, 唯一知道贝利亚究竟在唱些什么内容的康斯坦丁耳根发烫, 指下的弹拨差点乱了序。他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 尽量将注意力放在手下的贝斯, 不去分辨歌词中有多少动听情话。 众人明显都过于专注, 以至于当海岸边拉响了海啸警报的时候, 聚拢在沙滩上的众人都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直到他们看到海浪卷起数十米的高度, 直直向海岸上拍来的时候, 他们才恍然意识到危险的逼近。 众人的眼睛开始瞪大，表情变得惊恐，然而, 那一声惊叫还未脱口而出，接下来发生的颠覆性情景就让他们的尖叫噎在喉咙里, 表情扭曲成一个古怪而惊恐的形状来。 数十米高的海浪在即将拍打在海岸上，将这里的一切摧毁卷走的时候, 无形的屏障挡住了汹涌的海水, 海啸拍打在屏障上却没能将这个屏障撼动半点, 甚至连些许的水滴都没有落在沙滩上。 威基基海滩上的临时乐队仍在继续，背对着大海的乐手们仿佛没有听到刚才的警报声, 依旧在专注于他们手中的乐器。 贝利亚扶着麦克风, 温柔而空灵的歌声在这片陷入了死寂的海滩上回荡, 汹涌的海水被隔绝在炽天使随手撑开的屏障之外，不经意向海上瞥去的漠然一眼让正向这边全速飞来的巨型怪物猛然振动差翅, 庞大的身躯在半空中灵巧的反转。它挥动着宛如镰刀一般的前肢，口中发出一声略显弱气的锐啸，转头就向另一个方向飞去，那姿态，完全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 “怎么回事？！”提前一步赶到夏威夷的军方人员，他们拉响海啸警报让这里的人先行逃生，战斗人员则进行埋伏，准备在那怪物裹挟着海啸冲上这座海岛时集中火力消灭对方。然而，怪物骤然转弯绕行的行为差点闪了他们的腰。 不是说他们已经决意将此时身在夏威夷岛上的人们当做牺牲品，而是在之前他们试图将那只怪物引到某无人小岛进行歼灭的行动都失败了，战斗机都毁了好几架，这怪物完全就没有绕道的想法，当然，军方最先进的武器也没能奈何得了它。 现在，它居然绕道了？ 这只被帝王组织命名为穆托的怪物具有利用电磁脉冲来攻击的能力，能够使周围的电子仪器发生故障，一击便可以让一座大城市断电，让他们的军舰和战斗机发生故障。追踪它的僚机明明注意到穆托爪子的前端冒出红色的光芒，那是它使用电磁脉冲的标志，但夏威夷却没有受到半点影响，这根本不可能！ “长官，你看这个。”有人拿来一只平板电脑，因为穆托并未登岛，岛上游客都没有发现他们这里差点被巨型怪物光临，但他们都听到了海啸警报，急急忙忙地躲了一阵子却没有发现有什么海水冲上小岛后，有人就对这里谎报海啸警报的事情有些不满了。 各种社交平台一热闹，之前海边临时乐队遭遇数十米高海啸却被神迹挡下的视频就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绝大部分网友在感慨特效做得不错，乐队的歌手唱得不错，虽然听不懂他在唱什么，但能够听出来唱得是真好，这个特效是为了给歌手或是这只乐队造势吗？ 想看歌手的长相，这码打得也太厚了。 还有网友嫌弃发视频的用户有点夸张，造势归造势，张口就胡说夏威夷差点海啸就是造谣了，这个行为非常不好。 “上帝啊。”负责追杀穆托的军方长官惊呆了。 “当地人说这里是圣地。”送来平板的那个军人有些迟疑地道，“说不定是真的呢？” 不然，谁来解释一下那么高的海浪为什么直接被挡在了海岛外面，凶残霸道的怪物为什么突然转向？ 深藏功与名的地狱之君和心如明镜的驱魔人在一首歌结束之后就离开了威基基海滩，见识过海浪突然卷起几十米想要拍向海边的壮景，没有在贝利亚唱歌时就失态纯属是因为炽天使的情歌太过美好，引动了人类灵魂的情感，让他们即使面临生死危机也不愿打破这份美好。 但当贝利亚一曲终了，拉上康斯坦丁离开海滩后，众人如梦初醒，开始后怕，也开始激动。 刚才出现的一幕，无异可以称之为神迹。 神迹显现，是上帝显灵了！ 感谢教廷这些年兢兢业业地宣传，一有奇迹出现，他们总会将之跟上帝联系到一起，完全没有考虑有没有另一种可能。 信教的跪在沙滩上激动得不能自已，不信教的觉得那是高科技产物，与其在这里感谢上帝，不如快点离开海边，万一再来一波海啸怎么办，天知道会不会那些大水会不会被挡住第二次。 还有人对刚才的乐队与歌声津津乐道，互相打听刚才那个唱歌的歌手，他们都觉得那位可以直接出道了。如果可以的话，先给他们留个签名？ *** “……贝利亚，那首长诗，我是说，你刚才唱的那首以诺语的歌，是什么时候写的？”康斯坦丁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虽然绝大部分人听不懂天使的语言，但想想歌词的内容，从头发赞美到眼睛，从眼睛夸奖到嘴唇，从身体又到灵魂，驱魔人脸皮再厚也扛不住啊。 “是刚才的有感而发，自然而然。”贝利亚抚摸着他刚才弹拨贝斯时用的指腹，那里的皮肤微微发红，在地狱之君的轻抚下恢复如初。说起那首曲子，贝利亚的声音里带上了真切的遗憾：“只可惜我并不擅长此道，辞藻不够华丽，措辞不够优美，并不能说出你百分之一的美好。” 康斯坦丁：“……贝利亚你够了。”都肉麻成这样了，还嫌不够？ 贝利亚叹了口气：“在写诗上，我不如梅塔特隆。在谱曲上，我不如拉斐尔。歌喉上亦不如路西动人，让世间万物为之动容，我——唔？” “贝利亚。”康斯坦丁捂住地狱之君的嘴，阻止他继续检讨下去，他的嘴角微抽，认真地道：“请给人类一条活路。” 你们炽天使，给人类一条活路听到没有！他才想捡起贝斯，在日常生活中重拾自己的音乐梦呢。 贝利亚没有挣脱康斯坦丁的手，眼神里满是无辜。 他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康斯坦丁好气又好笑地移开手，微微抬头吻住了贝利亚，却在贝利亚下意识想要深入的时候狡猾地偏开头，掌心挡住了贝利亚的嘴唇。 “乔尼……” “贝利亚，在我眼中，你就是最好的，听到没有？”康斯坦丁故作凶狠地瞪视着贝利亚，“懂不懂什么叫做审美观？你才是我的审美观，其他什么梅塔特隆拉斐尔，不认识不清楚没兴趣，听到没有？” 驱魔人强调。 “……听到了，乔尼。”贝利亚的目光柔软地看着他的人类，他抬起手，抓住那只康斯坦丁的右手，轻吻他的指尖，温声道：“你也是我心目中的唯一，不管世界上有多少人类，只有你才是我忠诚热爱的那个。” “可以闭嘴了，贝利亚。”康斯坦丁耳根烧得厉害，所以他毅然选择转移话题：“刚才的海啸是怎么一回事？我并没有感觉到震感。”瞥了一眼现在依旧是漆黑一片的海面，总觉得刚才有什么东西混在那片掀起来的海水中。 “不算是海啸。” 按照人类的说法，海啸就是由海底地震、火山爆发、海底滑坡等原因产生的破坏性海浪，但刚才那个几十米高来势汹汹被贝利亚随手就挡在岛外的海浪却并非因如此原因出现。 “刚才有个小东西想要取道这片海域，因为体型与速度的原因，它路过的地方就这样了。” “小东西？”康斯坦丁嘴角微抽，“别是什么史前巨兽吧？” 康斯坦丁只是开玩笑，但他没想到的是，真相就是这么残酷。 “史前……唔，我看看。”贝利亚抬起手，夏威夷夜晚轻柔的海风吹过他的指缝间，带来了来自于世界古老生灵的低语，得到过这个世界初始神明亲口允诺的自由，一部分并不隐秘的世界真实对贝利亚敞开大门。 “它是曾经生活在二叠纪的巨兽，人类诞生前上帝清扫这个世界时留下来的几只被赋予了特殊意义的泰坦之一。” 这颗星球最初的形态当然不是现在以人类为主导的状态，人类认知中的恐龙争霸时代对于当初的描绘都显得过于狭隘，远古巨龙、精灵、人鱼、夜妖、树人、矮人，各大种族在这颗星球上或是联合或是对立，空有一身腱子肉连空气中弥漫着的元素魔法都无法引动的恐龙完全就是食物链中垫底的存在。 如果没有那几次大清洗，被逐出伊甸园的人类根本不可能顺利地繁衍生息。而如今世界各处已经被唤醒的泰坦巨兽，并不算是大清洗的漏网之鱼，它们是被刻意留下来的“重启机制”。 当天堂与地狱的天启战争毁掉这颗星球的文明与生命，这些泰坦巨兽就会被唤醒。它们会在这片焦土上繁衍、战斗、厮杀直至死亡，倒在焦土中的血肉会化为养料，世界将会重现生机。 它们的后代会如曾经的它们一样，深藏在地心之中，在下一个轮回开启前慢慢成长。 人类的火种也不会尽数熄灭，总有人会活下来，成为新的亚当与夏娃。 “等等。”康斯坦丁抬手捏了捏眉心，他的嘴角微抽着道：“这听上去，怎么那么像是在割韭菜？” 割掉一茬后，唤醒那些泰坦巨兽施施肥，等长成后，再割一茬。 “这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设定的轮回再生机制。”贝利亚轻声解释，虽然人类会难以接受这样的说法，但仔细想想，这就跟种了几年的地需要被清理深翻施肥再播种一样。 “时机不对吧？”康斯坦丁表情严肃地指出，“你刚才都说了，这是天启战争之后的重启机制，现在反基督亚当·韦恩还是个奶娃娃，你留下的封印也没有漏出一点力量。战争还没有开始，负责清扫战场的怎么就先冒出来了？” 就这批清理工的实力，康斯坦丁有理由怀疑它们能够先越过天堂和地狱，将这个世界给玩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认真检讨自己的地狱之君# 贝利亚：在写诗上，我不如梅塔特隆那个每天都记小本本来赞美上帝的家伙。在谱曲上，我不如拉斐尔那个热衷人类艺术恨不能在艺术领域全面发展的家伙。唱歌也不如路西好听……真的，如果路西唱歌不好听，迈克为什么每次都只给他伴奏？ 康斯坦丁：我似乎知道了些什么→_→ 第87章 超英&巨兽&大混战 “你说得对, 乔尼，我想，它有可能是意外醒来。”贝利亚先赞同康斯坦丁的看法，旋即提出了另一个可能。泰坦巨兽们按规则是都应该在地心深处沉睡的, 可万一哪一只中途醒过来, 翻个身溜达一下, 也不是不可能的。 说话间, 两人走到购物街, 不少人正聚集在一家大型综合性超市前, 眼睛死死盯着大楼上的LED显示屏, 上面正在播报着时事新闻—— 巴西的里约热内卢, 一只身躯远远高于周围建筑物, 乍看像是猛犸象，仔细看便能够发现那更像是长着一对象牙的巨型树懒怪兽正在市中心漫步。随便一偏头，那两根巨牙就毫不费力地将挡路的高楼大厦撞得粉碎, 仿佛那不是高楼大厦，而是乐高积木堆出来的玩具一样。 德国慕尼黑, 恍若移动的山峦的巨兽在行走间就将那座美丽城市毁掉大半。 还有日本的富士山、俄罗斯的曼普普纳岩石群、柬埔寨的吴哥窟、美国多个州市等等，多个城市惨遭破坏, 一夜之间, 生活在地球上的普通人类惊愕地发现, 他们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这里存在着更加可怕的原始怪兽。它们随便动一动, 地震来了。随便打个喷嚏, 遍地野火。随便翻了身, 海啸来了。 身处灾难发生地的人呼喊求救，向政府军队, 向上帝撒旦。还未被波及到的人心惊胆战，每一个人都在发问：这些怪兽都是哪里来了？他们又该怎样打败那些怪兽？ 各国的军队已经出动，但枪-支-弹-药打在它们的身上如同挠痒痒，压根无法伤到它们，但卫星还是捕捉到了一些让世界人民精神一振的画面—— 阿根廷马尔维纳斯群岛附近的海域上，一只拥有三头两尾蝠翼，身高超过五百二十多英尺，翼展足有1700英尺的三头巨龙被身穿三原色制服的超人拦截下来，他们的战斗在海上掀起滔天巨浪，时不时就能够看到金色电流光束与热视线对撞灼烧出大片的水汽。 美国怀俄明州哈利特城市外围，一架漆黑的蝙蝠战机以着各种让军方战斗机驾驶员都为之叹服的高难度技巧不断闪转腾挪，战斗机发射出来的能量光束迫使下方那个狮头蝎身的巨型怪物停下前进的脚步。它发出烦不胜烦地咆哮，弯曲着沁着幽蓝色的蝎尾，挥舞着坚硬的蝎钳，却怎么也打不到那架黑色的蝙蝠战机。 乔治亚州的石山公园，一头形似大肚子蜥蜴，背上却长着三角形背鳍的巨兽被一道道在地面不断穿行的金红色闪电阻挡了去路，一下又一下的定点撞击迫使那头巨兽向无人方向移动，几架军方战斗机飞在空中，时不时对下方红色闪电进行火力支援。 新西兰汉密尔顿港口外，一只躯体漆黑身覆硬甲的巨型昆虫怪物被一道海浪灵活缠绕，半浮在海浪中的是一个银发蓝眸的英俊男人，他的身上穿着蓝色贴身软甲，手持一把银色的三叉戟，海浪在他的手下变得异常强韧，无论怪物如何挣扎，还是被青年生生从半空中扯下。 而在怪物砸入海中掀起滔天巨浪的时候，另一个扎着半长金色发辫，胡子拉碴的粗犷男人跳出海水，扬起拳头狠狠地砸向了那只怪物的猩红的复眼，砸得怪物发出惨烈哀嚎，黑色的液体迸溅出来。 苏格兰尼斯湖，一只拥有着类似鲸鱼一般的身躯却长着十几条鱿鱼般触手的庞大怪物攀在岸边，这头一点也不符合传说中尼斯湖水怪形象的巨兽明显是想要上岸，但一个大半个身体覆盖在机械中的黑皮肤年轻人却挡住了它的去路。各种能量炮弹不间断地发射，将它的活动范围局限在这片尼斯湖中。 柬埔寨吴哥窟，被誉为柬埔寨国宝的庙宇建筑群被一只破土而出的巨兽摧毁了大半，那怪物蛇头鹰身还长着一对翅膀，人们在猝不及防间发出惊恐的叫声，正绝望中，一根泛着金色光芒的绳索甩上了巨兽的身体，将之牢牢地捆缚。 金色绳索的另一端被紧紧握在一个年轻女人手上，她悬浮在半空中，身上穿着古希腊风格的金红配色铠甲，身后背着一面盾牌。她的美丽令男人魂牵梦绕，但此刻展现出来的战士坚毅却让人不敢亵渎。 她握着金色绳索，将那头怪兽向庙宇建筑外围拉拽。 墨西哥莫纳岛，休眠的火山伴随着一只火焰巨兽的出现而复苏，岩浆喷涌，靠近火山附近的建筑毁于一旦。眼见着毁灭范围要扩大到整个城市的时候，一个披着蓝披风的绿皮肤人形生物出现。他无视了火焰巨兽身上的高温，直接落在了它的头顶上。他的双手按在巨兽的头部，原本想要振翅的火焰巨兽慢慢垂下羽翼，它的喉咙中发出不甘的咕哝声，慢慢闭上了眼睛。 火山爆发的后续威力仍在，但火焰巨兽暂时不会产生新的威胁。 这样的画面无疑是一记强心剂，让看到视频直播的人们为之振奋，原来他们之中还有能够对抗这些怪兽的超级英雄。换个时间让他们注意到这些超级英雄在，个别人还想要质疑一下他们的能力是哪里来的，怎么一个个都不敢正脸见人。但现在，他们的存在于普通人而言就是救命稻草，他们只希望这些超级英雄足够强大，能够阻止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伤害他们。 但让众人不甘的是，这样的英雄还是太少，在世界各地活动的怪兽太多，英雄们分-身乏术。正在被救援的众人祈祷着英雄们快点干掉怪兽，还未被救援的人不住呼喊，希望救援能够尽快抵达。 唯有灾难降临之时，人类才会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渺小。 “……不可能是意外。”康斯坦丁嘴里发干，喃喃着道：“这绝不可能是意外！” 一只两只泰坦巨兽苏醒是意外，但十几只一起醒来，估计是全醒了，这怎么可能是意外。 “确实不像是意外。”贝利亚放出一缕精神力，顺着无线网络的信号延伸出去，“我想军方应该知道点什么。” ***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哥谭韦恩庄园蝙蝠洞下，兢兢业业工作了数个小时的蝙蝠电脑终于将艾玛·罗素以及她背后的组织挖了出来。 艾玛·罗素，俄亥俄州立大学古生物学博士，受聘于美国政府下属一个秘密研究所，该组织标志为横倒的三角形沙漏，名为Monarch。 Monarch，帝王计划，该组织保密性极高，对外没有留下一点信息。为了寻找帝王计划，布鲁斯·蝙蝠侠·韦恩走了军方的线，耗时一个多小时，撬开不少机构的防火墙，这才挖到了帝王计划的情报。 帝王计划始于1946年，由杜鲁门总统秘密成立，除了组织内部高级成员以外，军方的领导层也只知道帝王计划旨在研究和发现大型不明陆地生物。 事实上，他们发现和研究的生物都是曾经活跃在二叠纪的史前巨兽，以放射性物质为食。随着地表的放射程度减弱，它们潜入地心深处进入休眠，是人类在海上进行的核试验唤醒了巨兽。帝王组织内部最著名的一只史前怪兽就栖息在百慕大三角区，那只巨兽被帝王组织的人命名为哥斯拉。 后来，经过帝王组织的人不断研究探索，他们在世界各处都发现了类似的泰坦巨兽，他们在巨兽休眠的地方修建了前哨所，谨慎地研究那些沉眠的巨兽并搜集所有与之相关的神话传说。 帝王组织的人相信，这些泰坦巨兽便是世界种种传说的本体，是真正的神。 神不神，蝙蝠侠和超人不感兴趣，让他们表情严肃简直风雨欲来的是帝王组织和政府联手试图掩盖的事实—— 五十年代不断进行的核试验，是为了杀死泰坦巨兽之一的哥斯拉。 1946年到1954年期间，世界多个地区出现的大规模烟雾和人员死亡，是史前巨兽之一死亡之群所为。帝王组织于1954年在比基尼礁岛以大量核-弹诱杀哥斯拉，死亡之群与哥斯拉先后抵达，这一次掩盖在核试验之下的大爆炸彻底杀死了被哥斯拉重伤的死亡之群，但哥斯拉却存活下来。 2004年，一头长着三角形头部，有着两对巨大前肢，被帝王组织命名为穆托的类昆虫怪兽袭击了阿拉伯海上的一处核电站，哥斯拉紧随其后，它们在核电站上发生大战，哥斯拉杀死了穆托，但它们的战斗引发了海底地震，然后是震惊世界的大海啸，为沿岸诸多国家城市带来了相当惨烈的伤亡。 这件几乎被全世界当成惨烈天灾的事件真相只为帝王组织的人和政府军方知晓，因为这个，政府方面开始评估那些泰坦巨兽的危险性，有意让军方收编帝王组织，然后杀死所有泰坦巨兽。 帝王组织自然不愿意接受军方的管辖，在听证会上据理力争，试图维护帝王组织的独立性。 帝王组织到底是曾经背靠政府的组织，颇有些人脉势力，短时间军方的人也奈何不了他们，五年以来十多次听证会结果都是不了了之。 如果只是帝王组织跟军方的扯皮，布鲁斯和克拉克还不至于这个表情，让他们惊怒交集的是帝王组织一部分极端人员现在搞出来的事情！ 这些年，帝王组织之所以能够接连发现那些泰坦巨兽，身为帝王组织首席古生物学家、生物声学研究主管的艾玛·罗素和她的丈夫马克·罗素博士功不可没。 后来，罗素夫妇根据原有一种能够让鲸群远离海岸线的奥卡音频机项目进行改造研发，以一些泰坦巨兽用以沟通的声纳为模本，结合生物声学，试图研究出一种能够让人类与泰坦巨兽沟通的奥卡讯号。 还未出成果的时候，2004年哥斯拉与穆托的战斗造成的后续海啸灾难让他们失去了儿子，这一巨大打击让这对夫妻选择毁掉初代奥卡模型并选择离婚。马克·罗素博士退出帝王组织，而艾玛·罗素则带着仅剩的女儿回到波士顿。 今年七月份的时候，艾玛·罗素突然联系帝王计划的人，带着她再度重启并研发出来的新奥卡，来到位于美国亚利桑那州55号前哨站的塞多纳市。 结果就是，艾玛·罗素及其女儿在55号前哨站被立志重建自然法则的生态恐怖组织劫持，该恐怖组织头目艾伦·乔纳利用奥卡唤醒了55号前哨站下方休眠中的泰坦巨兽斯库拉，它只是爬出地心翻了个身，塞多纳市就发生了大地震。 这就是超人赶到塞多纳市却没有感觉到震感的原因，造成地震的不是天灾，而是一只远古巨兽。没有将怪兽纳入关键词的超人才会慢半拍赶到塞多纳市，等他到达的时候，只见到“地震”后的断壁残垣，而怪兽已经从地下离开了。 因为那个恐怖组织有走私泰坦DNA的前科，帝王组织的人以为他们盯上了斯库拉，连忙派人搜寻斯库拉，试图以此来找到艾玛·罗素博士。 军方因为这件事强制介入了帝王组织，准备干掉那只逃脱的泰坦巨兽。 艾玛·罗素博士是人质的想法一直持续到恐怖组织那边主动联系了帝王组织，艾玛·罗素博士非常冷静地对着帝王组织和军方的人发表了一通人类是地球污染源破坏源和泰坦巨兽拯救世界的理论。 她的理论依据是当初哥斯拉和穆托战斗后的那个核电站，官方宣称那个核电站在海啸中损毁废弃被列入禁区，然而事实上，该核电站虽然已经停止使用，那里的环境却相当不错，绿草茵茵，没有留下半点核污染，恢复成了最初生态环境。 而且，她还保证人类不会就此灭绝，帝王组织这些年建造了不少地下堡垒可供人类逃难。等着一切过去之后，世界秩序会在奥卡的帮助下重建，人类与泰坦巨兽将在地球上和谐共处。 “她疯了吗？”克拉克不敢置信地指着屏幕上信誓旦旦的女人，他想到了之前塞多纳市“地震”后的惨状，“她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而死吗？说什么地下堡垒，她给了那些前哨站所在城市人们的避难时间了吗？还是说她已经宣判了那些人的死亡？！” 从没有遇到这样事情的超人惊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泰坦怪兽小档案： 哥斯拉 百慕大54号前哨站 魔斯拉 云南 61号前哨站 基多拉 南极 32号前哨站 拉顿 墨西哥莫纳岛 56号前哨站 金刚 骷髅岛 33号前哨站 斯库拉 美国亚利桑那州塞多玛镇 55号前哨站 提亚马特 美国乔治亚州石山公园 阿巴登 美国怀俄明州魔鬼塔 巴风特 摩洛哥瓦卢比里斯 68号前哨站 阿姆胡鲁克 俄罗斯曼普普纳岩石群 66号前哨站 贝希摩斯 巴西里约 58号前哨站 玛士撒拉 德国慕尼黑 67号前哨站 提丰 柬埔寨吴哥窟 92号前哨站 本耶普 澳大利亚艾尔斯巨岩 99号前哨站 利维坦 苏格兰尼斯湖 49号前哨站 第88章 顾忌&奥卡&零号怪 “自以为是罢了。”布鲁斯毫不留情地说道, 他的手指飞快地键盘上敲击，这个视频是之前恐怖组织与帝王组织对话时被帝王组织电脑留存下来的视频，距离这个视频发布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十多分钟的时间，而这段时间里,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试图以帝王组织总部的网络信号为跳板定位恐怖组织的布鲁斯一边用力敲打键盘, 一边冷声道：“仅凭着一个可以跟泰坦巨兽进行交流的奥卡就建立和谐世界？她当那些巨兽是被驯养了几千年的小宠物, 摸一摸就听话吗！” 哪怕布鲁斯没有参与研究那个奥卡, 他也猜得出来, 所谓的奥卡信号发出的声纳频率无非就是假扮成泰坦巨兽中的一个, 不是安抚就是恐吓, 再不然就是那种带着交-配意味的吸引, 奥卡最初的原型不就是模仿鲸鱼声波, 以同类的身份警告鲸群远离海岸吗。 但这其中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单凭这种似是而非的声纳信号是无法让一群怪兽俯首称臣，愿意与比他们弱小许多的人类和谐共处, 哪怕它们并不以人类为食。大自然的法则永远是弱肉强食，想要称王, 打过再说。 以奥卡讯号伪装成再恐怖的怪物又如何，总有那种想要争夺王位的泰坦巨兽会出来挑战, 有没有真实力, 一试便知。 艾玛·罗素, 对她的奥卡太过自信，实际上那东西不过是一张虚伪的假面, 根本无法作为建立新秩序的基石。 抢在帝王组织之前, 布鲁斯定位到了艾玛·罗素信号发出的地点。 南极, 帝王计划的第32号前哨站，那里休眠着一只深埋在冰层之中的三头巨龙, 零号巨兽基多拉。 奥卡能不能唤醒基多拉？ 有了斯库拉这个前例之后，这根本不需要怀疑。 “克拉克。”布鲁斯一边黑进南极洲的32号前哨站，一边招呼了克拉克一声。 蝙蝠侠最好搭档克拉克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他微微歪头，放开了超级听力，目标定位到南极大陆。 刚定位到南极大陆，耳朵就接听到一声充满愤怒的长吼，克拉克“嘶”了一声，超级听力放大过头了，耳膜有点被这大嗓门震到了。 “Well，看来那位零号怪兽有一点起床气。” 零号巨兽，那个长着三颗龙头的基多拉已经被唤醒了。 克拉克用力都握了握拳，不管艾玛·罗素认为这些泰坦巨兽能够做什么，决意保护地球和人类哪个都不放手的超人选择阻止那头基多拉。他能够飞行，速度快，力量强，目前已知的弱点只有红太阳光线和被达米安无意间带进韦恩庄园的一种绿色矿石。经检测，那种矿石是氪星爆炸时跟着他一起掉到地球上的氪星矿石，韦恩集团已经秘密收购了很多，对外超人并未展示出任何弱点。 当然，克拉克并不觉得他就只有这两个弱点了，他一定会严格按照布鲁斯的要求干活，一定小心再小心，尽量不硬莽。 就在克拉克准备立刻出发阻截零号巨兽的时候，他听到布鲁斯低咒一声，一拳头砸在操作台上。 “布鲁斯？！”克拉克紧盯布鲁斯那只刚刚砸了操作台的手，视线瞬间切换成X光透视，谢天谢地，只是一点小挫伤，没有伤到骨头。 布鲁斯不喜欢克拉克对他身上的伤势大惊小怪，所以克拉克努力站直身体，按捺住自己想要翻出蝙蝠洞里医疗箱给布鲁斯上药的冲动。 “它、们、都、被、唤、醒、了！”布鲁斯没有注意到克拉克心里转的小心思，哥谭王子英俊的脸蛋此刻黑得厉害，咬牙切齿地道。 蝙蝠电脑黑进去的帝王组织网站上，所有被标志出来的前哨站都显示出被破坏的状态，个别传回来的视频片段中能够看到那些破封而出的泰坦巨兽们，大部分泰坦巨兽长得比那三个头的基多拉还要挑战人类审美，人类用传说与笔墨描绘出来的恐怖怪兽从二次元来到了现实世界中。 艾玛·罗素对奥卡再有信心，只要她还有脑子，她也不会将那些泰坦巨兽一起唤醒。那样的行为不是自信，而是愚蠢。 只能说，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快。 布鲁斯将南极洲32号前哨站监控器拍摄下来的画面提取出来，看到那头巨兽挥动着完全可以称得上遮天蔽日的蝠翼，三只头仰天长啸，身上金色电流涌动的画面，再对比一下各地前哨站封锁被破坏的时间，布鲁斯用力地攥了一下拳头，咬牙道：“怪兽之王，基多拉是怪兽之王！” 唯有众巨兽都为之俯首的王，才能够一呼百应。 “都被唤醒了？！”克拉克一个激灵，下意识道：“斯莫维尔……”他闭上了嘴，在这种全世界面临大灾难的情况下，他本该冲到最前方去阻止那些泰坦巨兽，但他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却是他在堪萨斯州的家，他正在家中的养父母，他的亲人。 “放心。”布鲁斯看向克拉克的目光平静中带着鼓励与宽慰，没有半点斥责鄙夷的意思。危急时刻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的父母亲人，这是人之常情，克拉克会有这样的想法只证明了他是一个人，跟布鲁斯、跟许多其他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类一样的人。 超人的力量堪比为神，但他终于只是人，会为其他人喜而喜、忧而忧的人。 “斯莫维尔农场附近并没有出现异常地动情况，天象也没有变化。”布鲁斯直接调出农场附近的监控，没有掩饰自己一直监控超人老家的行为。克拉克面不改色，明显已经习惯了布鲁斯这种到处安监控随手放追踪器的行为。监控器装在农场外，并没有侵犯到老肯特夫妇的日常隐私，算是保护性监控。 克拉克私心里偷偷承认，有布鲁斯盯着农场那边，他在外学习工作的时候安心了许多。 “距离堪萨斯州最近的帝王计划前哨站是怀俄明州魔鬼塔的77号前哨站。”布鲁斯冷静地道，“我会拦下那里的巨兽，巴里去乔治亚州阻拦另一只，而你，克拉克，你将会对上的是怪兽之王基多拉。” “打败它，你就是泰坦巨兽的王，你就能够命令它们，回到地心继续沉睡。” “不用担心乔纳森和玛莎，我会让人去那里保护他们。”只要拦下巨兽，一些因为巨兽出现而爆发出来的小混乱，他家的蝙蝠崽们完全能够处理。 克拉克用力点头：“我明白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在出发前必须要跟你说！” 布鲁斯挑眉：“说。” “布鲁斯。”克拉克深呼吸，一字一句认真地道：“请务必保护好你自己，你是我重要的家人和朋友，是我最好的搭档，我绝对不能失去你。” “……啰嗦！” *** 在赶往各自的战场前，布鲁斯还跟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联系了一下。 这两个赖在哥谭对他家亚当虎视眈眈的家伙，一个是地狱的堕天使，一个是天堂的圣天使，都是超自然的存在，他们或许知道一些泰坦巨兽的事情。 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还真知道一些，将能说的告诉布鲁斯后，他们两个主动承担起维持哥谭市秩序的活儿，让蝙蝠侠和他的鸟崽崽们自由起来，至于泰坦巨兽，他们没办法对上。 不是能不能打赢的问题，而是这些泰坦巨兽在天堂和地狱眼中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现在的世界是在泰坦巨兽世界毁灭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如今苏醒了的那些泰坦巨兽都是上帝有意留存下来，用以在天启战争之后重启世界生机的工具，是一个世界诞生、发展、毁灭与复苏这一轮回中的最后一环。 现在，象征毁灭的天启战争还没有开始，代表复苏的泰坦巨兽们就跳了出来，天堂地狱方面可能会很恼怒，但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这两个就比现在世界早那么一点点诞生的年轻天使是真的很无措。 他们才六千多岁，还年轻，阅历不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但他们同时明白，如果他们对上帝设置好的复苏机制下手，极有可能提前引发天堂与地狱的正面冲突，比如顺序乱了到底是谁的责任？虽然顺序乱了但到底是上帝分配了任务的泰坦巨兽，动了就是对上帝不敬，该打？ 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面面相觑，只觉得进入二十一世纪后，这个世界对他们充满了恶意，明明他们是地球和平使者好吗。 蝙蝠侠对此的态度就是：确定不会有天堂或是地狱的家伙故意捣乱就好，本来就没指望他们。 将提姆派去保护老肯特夫妇，剩下的盯着哥谭还有那两个一看就办事不太靠谱的黑白天使，还有注意一点一直虎视眈眈想对阿卡姆下毒手的布鲁西和杰罗麦，蝙蝠侠一挥披风，坐上蝙蝠战机出发了。 至于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布鲁斯完全没有通知的意思。 对付这种力量型的泰坦巨兽，怎么看都跟两个驱魔人的业务不对口，将不适合的人送去战场，只会凭白损耗他们的生命而已。 ……当然，等后来那两位直接或间接地加入战场，直接扭转了战局之后，蝙蝠侠在心中默默拉开一张单子，将贝利亚职业的【驱魔人兼巫师】划掉，转而填写成【疑似堕天使】。 他的观察力果然还是不够。 *** 再说夏威夷这边，将美国-军方的电脑系统翻了遍后，事件原委差不多也弄清楚了。 康斯坦丁简直无言以对。 行吧，那些战争砍伐污染等等等的指控，作为既得利益者，这锅可以背起来一点。只是，艾玛·罗素博士，你是不是太自信了？就凭一个奥卡，一个能够模拟泰坦巨兽声纳的机器，就想跟泰坦巨兽建立灾后和谐世界？ 泰坦巨兽哪一只不会发出那种声音，真实的它们都不见得会和和睦睦友好相处，搞出来一个假的就能够让巨兽跟人类和谐共存了？而且，所谓的和谐共存，真不是人类屈服于泰坦巨兽，不得不“侍奉”它们？ 不管现今世界各国如何鼓吹和平民主，每一个国家都是经历无数战火硝烟走出来的，硬实力才是真正的立国之本，是确保本国和平和对外态度的基石。 弱国无外交，放到跟这群泰坦巨兽之间的交流也是如此。将希望寄托于巨兽有怜悯之心，希望它们走动战斗的时候放轻手脚，真不如做梦快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惊呆了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会跟怪兽沟通交流了不起哦，我会跟恶魔交流，不见得恶魔听我的话→_→ 贝利亚：哪个不听，你指出来，我来收拾！ 康斯坦丁：…… 第89章 歌声&震慑&救世主 再善良的人, 走路的时候都不可能一直盯着地面，看有没有倒霉的小蚂蚁死在自己的鞋底下，更何况是兽性本能占据绝对上风的泰坦巨兽。 白日做梦也请稍微带一点逻辑啊。 康斯坦丁抬手扶额，原本的好心情被这一系列事情破坏殆尽。 “乔尼, 你想怎么……”贝利亚陡然闭住了嘴, 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贝利亚？”康斯坦丁的心悬了起来, “又出什么事情了？” 那一刻, 贝利亚是真的想闭着眼睛说“没什么”。 地狱之君嘴角微抽, 异常艰难地道：“……发生了一点事情。” *** 泰坦巨兽们的亮相, 完全可以用“猝不及防”来形容。帝王组织前哨站并没有局限在美国境内, 只要有泰坦巨兽沉睡的地方, 哪怕是其他国家的首府都被帝王计划布置了前哨站, 还相当完美地避开当地政府的视线。 太平洋警察的势力可见一斑。 于是，当泰坦巨兽们破封而出，当地国家政府看着突然出现在他们地盘上的庞大怪物, 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只能一边疏散安抚民众，一边调动军队来镇压这群泰坦巨兽, 都不知道该向谁来问个清楚。 美国政府和军方虽然是帝王计划的知情人，但帝王组织向来独立于政府和军方, 为了防止政府趁着巨兽休眠的时候谋杀掉它们, 帝王组织将很多情报都藏着掖着, 这就导致了灾难降临的时候，美国本土这边的情况居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死伤无数。 不过, 到底是知情人, 军方那边一边调动军队，动用新式武器, 配合那些离开自己城市的超能力义警攻击泰坦巨兽，并肩战斗，一边派人加紧追踪恐怖组织的行踪。艾玛·罗素博士在他们看来已经是恐怖组织那一边的叛国者反人类份子了，现在最关键的是他们手上那个奥卡音频机。 他们需要奥卡来安抚在世界各地搞破坏的泰坦巨兽们。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忽略网上舆论，试图以此安抚未受灾地区民众恐慌心态的政府技术人员发现了一件可能改变现状的事情。 虽然他们没有奥卡，但他似乎找到了可以代替奥卡，让泰坦巨兽安静下来的有力武器！ 那个技术人员抱着笔记本电脑冲到了负责指挥这场战斗的海军上将威廉姆·斯滕斯面前。 “报告！上将，您请看这个！”技术人员的语气里充满了激动，“这是现在脸书和推特点击和转发量最高的两个视频！” “中尉……”正在为这些泰坦巨兽焦头烂额的海军上将哪里有心情刷脸书推特。 然后，他就听到这个技术人员异常兴奋地道：“我认为，这个视频完全可以取代奥卡讯号，让这些泰坦巨兽安静下来！” “什么？！” 虽然怀疑手下是不是被战局刺激疯了，但威廉姆·斯滕斯上将还是点开了那个视频，想看这个结论是怎样冒出来的。 这视频一看就是手机录制，屏幕都有些晃动，收音也不够完美，内容是夜幕下夏威夷威基基海滩上一只临时组成的乐队进行的即兴表演，配合与默契虽然一般，但胜在轻松愉快，真情实感。 让人侧目的是屏幕中央那个手持麦克风轻吟浅唱的男人，面部虽然模糊一片，但一身花花绿绿的沙滩套装也难以遮掩沉静优雅的气质。虽然他们完全听不懂男人在唱什么语言，但歌声空灵而缱绻，再不懂行也下意识觉得这是天籁之音。 如果不是视频标题来得相当惊悚震撼，什么“神迹”，“上帝显灵”之类，这个视频的前半部分就是在见证一颗新星在歌坛冉冉升起的画面。 半分钟后，男人身后椰子树、篝火与平静海面的画面被高高卷起的海浪所取代，海啸警报绵长而刺耳的声响破坏了黑发男人用歌声营造出来的美好，但在生死危机面前，果然还是生命更加重要。 视频画面明显抖了一下，显然录制视频的人注意到了前方掀起的数十米海浪，这浪来得太快了，完全没给他们逃生的时间。 就在手机主人抖着嗓子差点尖叫出声的时候，奇迹的一幕出现了。 数十米的海浪没能如愿拍上海岸，而是在扑到半空中的时候像是撞到了什么透明的屏障，海浪因此冲击出了白色的浪花，但连半点水滴都没落在沙滩上，激荡了两回，海浪就相当违背自然规律地反向扑回了海水中。 全过程中，乐队与歌手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只有围观群众傻傻地瞪大了眼睛，却都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声音，没有用尖叫毁掉这首歌。 海水再没有掀起波浪。 一脸震惊的上将忽然想起之前派去阻拦那只穆托的飞行部队，传回来的报告提到了夏威夷海岸的异常和穆托的突然转道，但因为当时泰坦巨兽纷纷脱困，在世界各地搞破坏，忙着指挥战斗的他就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这么一看，斯滕斯上将顿时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这就是神迹的全过程？ 是某种高科技还是超能力？鉴于现在超人正在海上与基多拉缠斗，超人所展现出来的力量，无论是热视线还是超级呼吸都实在惊人。 正惊诧间，技术员已经点开了第二个视频。 同样是手机录制，背景是遭受了巨大破坏的德国慕尼黑，一个抱着音箱激动得不能自已的年轻人疯狂飙着德语，无比激动。而他身后不远处，一只头上长着一对弯曲犄角，背部顶着一座完整山峦森林，若静止不动几乎无法发现眼前“山峦森林”其实是活物的泰坦巨兽趴在慕尼黑市的市中心，从它背后那一片废墟不难看出它是怎样在行动间就给这座城市造成巨大破坏的。 然而，这样一头稍微动动身体就能够造成大破坏的泰坦巨兽此刻却没有继续前进的意思，它静静地趴卧下来，若不是看到它的眼睛还半睁着，那根短而粗的尾巴时不时左右拍打一下地面，扬起无数灰尘，带起轰隆隆的巨响，众人几乎以为这头巨兽已经睡着了。 让这头巨兽安静下来的手段就是这个满脸兴奋狂热的德国小年轻怀里正抱着的这个音箱了，音箱中正播放着一首歌，这歌声斯滕斯上将也熟，正是刚才夏威夷临时乐队那个即兴表演中黑发青年手扶麦克风吟唱的那首。 视频下方的简介被翻译成各种语言，如今视频下方一片大热评论，所有人都有些疯狂了。 原来，在这头不知名怪兽苏醒并袭击慕尼黑的时候，这个德国小伙儿正戴着耳机躺在床上，沉迷刷脸书无法自拔。等他慢半拍注意到房子震得不正常后，那头脱困的泰坦巨兽已经闲庭信步一般闯到了慕尼黑市内，十分嫌恶那些挡路高楼大厦的巨兽随便抬抬爪，地动山摇，大楼倾塌，无数人在尖叫奔逃，哭喊着求救。 那个德国小伙儿吓坏了，他直接从床上摔下去，耳机都从手机插孔里摔了出去。手忙脚乱中，他不小心点开朋友分享给他的视频。 空灵而温柔的歌声从手机喇叭外放出去，正是夏威夷当地某位游客用手机录制的那个视频。 就在小伙子想要按掉的时候，他的卧室里忽然亮起了诡异的黄光。 小伙子僵着脸扭过头时才发现，那道诡异的黄光竟然是那头巨兽眼睛放出来的光…… 有多少人能够在差点跟巨兽脸贴脸的时候还能生出逃跑的念头？ 反正德国小伙的腿是软了个彻底，连挪动一点都办不到。 德国小伙不敢动，巨兽居然也没有动，只在军队战斗机攻击巨兽的时候，巨兽很凶狠地冲那些战斗机咆哮了两声，挥爪子攻击了他们，但这栋住宅楼，它始终没碰半点。 ……直到那个时常也就两分钟多一点的视频播放完毕。 绝境之中，人似乎也变得格外机敏，当卧室里重归平静，而窗户外那头巨兽抬爪按在公寓楼上，荧黄眼睛似乎再度冒出凶光时，他立刻点开视频，开始循环播放。 巨兽果然就不动了。 德国小伙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拿出过这样快的手速，他让手机保持循环播放那个视频的状态，打开一旁的电脑，迅速登录脸书账号找到那个视频，以着家庭音响最大的音量循环播放那个视频，而他在确定那头巨兽听着这个音乐就能安静下来后，他抓着手机拿上钱包就跑了。 等跑到了安全地点后，他一脸兴奋地将自己的发现分享到了脸书上。 这可是大发现，说不定能够挽救全人类。歌不是他唱的，但他怎么说也能够以着发现者的姿态记录在史册中吧？ 虽然现在巨兽横行，极有可能下一秒地球就要被这群泰坦巨兽占领了，但生命不息，娱乐不死，网络上蹭巨兽和灾难热点的新闻和评论只多不少，其中还不乏那种趁机宣扬□□思想的人。 德国小伙的脸书刚更新的时候，不少人怀疑他在蹭热点，故意搞怪，更有甚者还怀疑这是视频里那个马赛克脸歌手的自我宣传与炒作，然而，等小伙子亮出证据后，网友们都震惊了。 慕尼黑军方是继德国小伙第二批试验那个歌声威力的人员。 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藏私，经过几次试探，德国政府那边很快做出结论：听到这个歌声的泰坦巨兽会变得安静下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人类能够趁这个时候对它为所欲为。一旦遭到攻击，它会立刻还手。是歌声让巨兽平静，但巨兽却不会跟着这个歌声走动，试图用歌声将它引诱到其他地方的作战计划失败。 不过，即使如此，对拿不出有效手段对付泰坦巨兽的军队而言也是个好消息了。唯一不确定的是，这个歌声能够让这些泰坦巨兽安静多久。 接下来就是网友们对神秘歌手的疯狂追捧，呼吁政府一定要找出他。只要他能够让这些泰坦巨兽老实下来，他就是世界歌坛最闪亮的那颗星，全世界人民为他疯狂打榜的那种，说他是救世主也不为过。 因为发现了这个视频歌声的特殊力量，德国小伙的关注量一顿飙升，下面大面积德语评论大致可以分为：歌手救世主、被歌手圈粉了、歌手什么时候出道、歌手什么时候出唱片、想要给歌手生孩子、这首歌应该全球不间断公放、分析歌手这首歌的语言等等等。 可以说，这个黑发歌手凭这一首歌他就能够封神了。 出道不出道都还是其次，单是歌声对泰坦巨兽有影响，全世界各国政府就盯上了他，找到他，控制他，他们就有一张跟这些巨兽进行交流的门票。 这些巨兽凶悍至极，但要是能够控制在自己手上，那就是另一种情形了。 看完视频和下方评论的斯滕斯上将立刻下达命令，让手底下的人调查歌手的身份和位置，分析这首歌的种种数据并对一头泰坦巨兽试验这首歌的力量。 哪怕暂时无法干掉它们，先让它们安静下来也算是占据先机的一种方式。 军方的人立刻开始了行动。 发现自己被视频与网友热论送上了全球级热搜的贝利亚：“………………” 不好意思，那首歌是唱给你们听的吗？ 他那是唱给他心爱人类听的情诗！！ 康斯坦丁：“噗。” 驱魔人实在没忍住，他往地狱之君身上一靠，开始笑了起来。 原本他是很气恼那个拎不清的博士搞事，但发现这把泰坦巨兽之火居然以着这样的方式烧到了贝利亚的身上，明白人类政府根本奈何不了他的堕天使，康斯坦丁就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上了全世界热搜的地狱之君# 贝利亚：那不是唱给你们听的(╯‵□′)╯︵┻━┻ 康斯坦丁：哈哈哈——贝利亚，你要在歌坛封神了，我真的是太羡慕了哈哈哈 贝利亚：…… 第90章 超英&无效&见面中 贝利亚一把揽住康斯坦丁的腰, 略一用力就将人抱起来转个身压在附近一棵椰子树上，他凝视着人类几乎笑出了眼泪的黑眸，微微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很好笑？” “我这是为你高兴啊，甜心。”地狱之君这点佯作出来的压迫感, 康斯坦丁才不上当。他下颌一抬, 笑得异常放肆, “我已经看到了你明年横扫格莱美颁奖典礼各大奖项了, 人们会为你疯狂的, 贝利亚。” “乔尼……”贝利亚倾过身, 唇角轻轻蹭过康斯坦丁耳廓, “我不需要其他人类为我疯狂, 而且, 那是我为你写的诗。” “我知道啊。”康斯坦丁抬手抱住了贝利亚的脖子，笑得戏谑，“这个世界的人帮你传递情诗, 我听到了，亲爱的。” “……强词夺理。”贝利亚咕哝道, 但不得不说，心底那点不满已如潮水般褪去。他依旧不觉得那些人类有资格利用他的歌来避祸, 还妄想利用他的力量, 但想到这首歌若是随处响起, 脸红心跳的又不是他，贝利亚突然就坦然了。 之前不过唱一遍就让康斯坦丁脸红, 日后要是被各种循环播放……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贝利亚想, 不是他在欺负乔尼。 *** 政府不可能在得知那个歌声的作用后却毫无作为, 于是在泰坦巨兽轰隆隆搞破坏的地方，空灵缱绻的歌声响起。让所有人都暂时松了一口气的是, 歌声确实起到了安抚的作用，虽然不知道时限，但他们多了疏散民众的宝贵时间，也暂时解放了一直与他们对抗的超级英雄。 不是他们不想趁着放歌时间干掉那些泰坦巨兽，但问题是，那些因为歌声而平静下来的泰坦巨兽并没有因此丢掉的警惕与攻击本能，在这期间对它们攻击所带来的反击比之前开着战斗机狂殴还要来得凶狠。 什么？核武器？ 根据一些内部消息，这群泰坦巨兽以放射性物质为食，对它们扔核武器跟用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 而让军方不甘的是，这首歌并不是对所有泰坦巨兽都管用，零号巨兽基多拉头铁得很。 在艾玛·罗素博士和恐怖组织联手释放泰坦巨兽的时候，军方的人直接动手接管了帝王组织的母舰总部。因为奥卡能够跟所有泰坦巨兽进行交流，他们并不确定艾玛·罗素下一个盯上的是哪个，等他们注意到南极32号前哨站的状况时，前哨站已毁，零号巨兽基多拉苏醒。 苏醒后的基多拉一声长吼，艾玛·罗素都不必跑去世界各地来唤醒其他泰坦巨兽，因为其他巨兽在基多拉的呼唤下统统苏醒，开始在世界各地大肆破坏。 这样的能力，军方的人不难推测出基多拉在一众泰坦巨兽中的特殊地位。 军方派去拦截基多拉的战队损失惨重，要不是哥斯拉突然赶到，超人也到了，在两只巨兽互相厮杀的时候护住了差点被波及的军方众人，那个任务就会让这只精英小队全军覆没。 基多拉与哥斯拉在南极的战斗以基多拉的暂时胜利与哥斯拉的不知所踪告终，然后出手阻截基多拉的是超人。 超人有着相当强大的超能力，热视线冷呼吸极速巨力，但基多拉也不是只凭三个脑袋满口獠牙利齿外加百吨体重来战斗，它在扇动蝠翼的时候都带来飓风与雷电，还能够喷射看似普通但极为诡异的金色闪电光束，被那股金色闪电光束击中的时候，原本并不畏惧电流的超人都会僵直数秒，钢铁之躯甚至感觉到了使用氪石后受伤时带来的撕裂痛感。 这根本不是电流！ 感谢蝙蝠侠在得到氪石后对超人进行的武技特训以及超人超级大脑带来的绝佳学习能力，虽然战斗起来的时候超人时常忘记技巧下意识选择用钢铁之躯硬抗，但遇到棘手的东西后，他总算是想起了战斗的技巧。 基多拉和超人的缠斗，军方的人一直都在观测，在发现那个视频音乐的特殊性后，他们立刻想到以此来协助超人战胜基多拉。 然而，不同于其他听到歌声就安静下来的泰坦巨兽，基多拉所展现出来的是烦躁与敌意。它的一颗头对准播放音乐的无人机，一口金色闪电光束将它毁了个彻底。紧接着，基多拉三个头扬起，虽然两颗头被超人的重拳打得嗝了一下，但还是有一颗头的吼声传出。 泰坦巨兽们明显有着自己的的声波交流频道，人类只能够通过特殊仪器来捕捉到一定范围内的声波，但远在世界各地的其他巨兽们却能够无视距离远近听到基多拉的吼声。原本在歌声中安静下来的巨兽们都动了一下身体，喉咙里发出了不安的咕哝声，但让人不禁长舒一口气的是，它们只是动了一下就安静下来，并没有回应基多拉的吼声。 超人和基多拉的战斗仍在继续，而因为歌声而空出手的超级英雄则坐上了军方派来的战斗机，一同来到帝王组织的母舰总部中。 基多拉不受歌声影响，拥有比其他巨兽更加难缠的能力，还能够命令其他泰坦巨兽，它是无论如何都得被除去的，或许集中这些超级英雄的力量能够干掉基多拉。 并不是所有救人的超级英雄都选择登上军方的战斗机，那个是大半个身体被机械覆盖，简直就像是机械改造人的黑皮肤青年发现巨兽安静下来后直接回避了军方的人，还有莫纳岛上迫使那头火焰巨兽沉睡，长得就很外星人的绿皮肤蓝披风男性也选择了消失。 真·消失，刷地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就像是他会完美隐形一样。 如今来到帝王组织母舰总部的超级英雄，除了蝙蝠侠和闪电侠以外，还有那个身穿古希腊风格铠甲，背着圆形盾牌，手握金色绳索的黑发女人。她一走进母舰中，在场的工作人员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为女人的美丽所震慑。 这位明艳动人的女战神嫣然一笑，直直看向始终没有摘下面罩的蝙蝠侠和闪电侠，笑盈盈地道：“蝙蝠侠，闪电侠，我听说过你们。” 或者说，从超人开始在世界各地出现，她就注意到了超人，进而注意到似乎与超人联合的蝙蝠侠、闪电侠。她站在普通人中间，看着这群年轻的英雄，就像是看到当初那个毅然离开天堂岛与史蒂夫踏上阻止战争道路的自己。她的心曾因爱人的死去而化为灰烬，但看到这些年轻的英雄时，她才恍然意识到，灰烬之中原来还有余温。 布鲁斯·蝙蝠侠·韦恩微微颔首，声音沙哑地道：“你好，女士。” 巴里·闪电侠·艾伦就有些无措了，他在日常生活里本来就是那种容易紧张的小年轻，现在这么大一个美女戳在眼前，哪怕他没有别的心思，也免不了像是毛头小子一样手足无措。 好在有蝙蝠侠不赞同目光瞄过来。 巴里一个激灵，非常惜字如金地回了一句“你好”，然后看向蝙蝠侠就不吭声了。 女战神差点笑出声来，好像是一只屯粮时被主人发现然后强制交出粮食的小仓鼠啊。 而在这时，又有两人登上了母舰，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冷着脸的银发青年，他有着一双可以与海洋相媲美的蓝色眼眸，银色短发整齐地捋在脑后，五官英俊但略显冰冷。他的身上穿着贴身蓝色鱼鳞软甲，脚上踩着一双黑色长靴，非常奇怪的打扮但让人觉得非常适合他。 他身后则走着一个满脸无奈的金发大胡子男人，他的年纪应该也不算大，但是过于茂密的胡须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乱糟糟的头发显得他这个人十分粗野。再加上那下身一条皱巴巴裤子，上身靠纹身装衣服的打扮，跟前面一身贵气的青年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女战神面上笑容微敛，目光扫过那个金发大胡子后落在那个银发青年的身上，她的嘴唇轻动，无声吐出一个单词来：【亚特兰蒂斯。】 银发青年在看到女战神的时候，蓝眸骤然紧缩了一下，嘴唇微微动了一下，用气音似是自语似是对一旁的金发大胡子提醒道：“亚马逊。” “什么？”金发大胡子明显没能领会到银发青年的意图，他微微睁大了跟青年同款的蓝色眼眸，用即使试图放轻但依旧洪亮的嗓门说道：“弟弟你刚才说什么？” 银发青年：“……闭嘴！” 银发青年气呼呼地瞪了金发大胡子一眼，他抬手轻抚身上的蓝色软甲，银色的光芒闪过，原本称得上朴素单一的蓝色软甲外，银紫相间的鱼鳞状轻甲浮现，直接覆在银发青年的身躯上，紫色的披风自他的背后舒展开来，轻轻搭在地板上。 银色的三叉戟出现，被银发青年握在手中。 这一手直接让在场众人露出惊奇的目光来，不是光影技术，银发青年身上后出现的轻甲是真实的东西，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纳米技术？ 只是，他为什么要突然换上这身？ 惊诧间，不免对这个神情倨傲的银发青年产生了警惕。 明显察觉到这份戒备的金发大胡子皱了皱眉，冷冷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不理会众人或是探究或是警惕的目光，银发青年抬脚向黑发女战神走去。与此同时，黑发女战神也向他的方向迈开了步伐。在两人之间只剩下七步远的距离时，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银发青年首先开了口。 “奥姆·马里厄斯，亚特兰蒂斯之王。” “马里厄斯陛下。”黑发女战神微微颔首，并没有为他王的身份而有丝毫动容，神态自若地道，“戴安娜，来自天堂岛，亚马逊女王希波吕忒之女。” “日安，戴安娜公主。”在看到眼前女人手腕上的守护银镯和真言套索时奥姆就猜到了她的身份，果不其然，眼前的黑发女人正是天堂岛的戴安娜公主，神王宙斯与亚马逊女王希波吕忒的私生女，半人半神。 亚特兰蒂斯皇族同样拥有神之血脉，不过是来源于海神波塞冬。戴安娜作为神王宙斯之女，她的身上拥有着更多神裔的特征。奥姆记得，眼前这位看上去才二十出头的美丽女人，她其实已经三千多岁了。 亚特兰蒂斯跟亚马逊一族倒是没有什么冲突，严格地说，联系都很少。比起好歹还有几个海国搞外交的亚特兰蒂斯，只有女人还排斥男人的亚马逊一族的天堂岛是一个绝对避世的地方。天堂岛有着强大的结界，亚马逊一族的女战士在那里会得到永生，但相对的是，那里不会有新生命诞生。 这位戴安娜公主是几千年来唯一的例外，谁叫她是神王宙斯的女儿呢。 与戴安娜简单打过招呼后，奥姆微微侧身，露出他身后一脸茫然的半兄弟亚瑟·库瑞，对方写满茫然和疑惑的脸让奥姆有一瞬间咬牙切齿，第不知多少次暗恨地上人将他的兄弟带歪，这混蛋果然在他当年给他讲课的时候溜号了！ 奥姆敢保证，这蠢货肯定在好奇亚马逊和天堂岛是什么地方。 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充满愤怒的呼吸，奥姆用异常冷静地声音介绍道：“这是我的兄弟，亚特兰蒂斯的领主，亚瑟·马里厄斯。” 什么，亚瑟·库瑞？ 那个无耻地上人的姓氏怎么能够冠在他兄长的头上，亚瑟·马里厄斯，只能是亚瑟·马里厄斯。 亚瑟：“弟弟，我的姓……不是我没有，公主，你好？” 亚瑟·库瑞抬起手，打了一个格外有美国人气质的招呼。 奥姆隐忍地闭了闭眼睛。 戴安娜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她没想到亚特兰娜的儿子们居然相处得还不错，她还以为在那种环境长大的亚特兰蒂斯新王会十分厌恶排斥那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呢。 若不是她和亚特兰娜那个丈夫在各自的国度中拥有着不凡的地位，一旦动手会被当成是亚马逊一族向亚特兰蒂斯的宣战，会引发大规模的战争与死亡，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胆敢将亚特兰娜献祭给海沟国怪物的家伙。 戴安娜和奥姆的交谈并没有避讳其他人，换个人说出这样的对话都得以为是在演舞台剧。可说出这样对话的人是刚刚在与泰坦巨兽对抗中展示出超凡力量的人，这让为了研究泰坦巨兽底细而对世界流传的各种传说有着深入研究的帝王组织研究人员立刻猜测出了他们的一点来历。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每天都被自家兄弟绝望哭的亚特兰蒂斯之王# 奥姆：拿什么拯救你我愚蠢的哥哥——我当年给你讲课的时候你特么都睡过去了是不是(╯‵□′)╯︵┻━┻ 亚瑟：吹口哨.jpg 第91章 真相&神系&以诺语 无论是亚特兰特斯还是亚马逊一族, 都有着相当的传说度。既然泰坦巨兽的存在能够跟一些神话传说对上，那传说中沉入海中的失落大陆亚特兰蒂斯王国和只有女性的亚马逊一族为何不能是真实存在。 亚特兰蒂斯的王与领主。 亚马逊的公主。 那么…… 母舰内吃瓜群众的目光不禁落在一旁穿着制服将自己脸遮得严严实实的蝙蝠侠和闪电侠。 蝙蝠王子和闪电领主？ 原本瞪大眼睛满脸惊叹幸亏有面罩挡着这才没有将自己超级英雄形象崩得稀碎的闪电侠顿时脊背一凉，几乎是下意识跑了两步，众人只一个眨眼就看到闪电侠站在了一身漆黑的蝙蝠侠身后, 过快的速度甚至在母舰内空间里掀飞了蝙蝠侠披风的一角。 蝙蝠侠面无表情, 哪怕他的眼睛隐藏在白色护目镜后, 只看那一点下巴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来, 众人还是下意识脑补出了可怕的视线紧盯和冰冷的表情来, 众人瞬间噤若寒蝉, 狠狠将自己放飞的脑洞压了下来。 “我想, 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蝙蝠侠低哑冷硬的喉癌音响起, “我们的目标是这头怪兽, 不是吗？” “是、是的。”蝙蝠侠气势太盛，帝王组织成员萨姆·科尔曼几乎是下意识站直了身体，他拿出向上级做报告的状态, 解释道：“零号怪兽基多拉，根据一些传说, 它极有可能是从其他星球来到这里的顶级掠食者，不同于其他泰坦, 它并没有受到歌声的安抚。这个视频是昨晚夏威夷……” 擅长变装的蝙蝠侠默默地看向大屏幕上从那个视频里提取出来的两张模糊人脸, 一脸冷漠。 虽然那个歌手脸上带着马赛克, 但身形有些眼熟，还有后面的贝斯手, 都很眼熟呢。 哦, 想起来了, 他集团那两个顾问跑去夏威夷度假了。 “……据视频发布者所说，歌手和贝斯手脸部的模糊处理不是她打上的, 视频发布者一直以为是自己手机出了问题。经专业人员检查，她的手机没有问题。事实上，不仅是她的手机，附近的监控摄像都没能清晰录入歌手和贝斯手的长相。这两人应该有一种特殊电磁手段来影响电子设备，但他们的手段其实并不算高明。” 萨姆·科尔曼絮絮叨叨地道，语气里带着一点小兴奋。 “通过口述记忆画像、威基基海滩酒店入住名单、飞机航班乘客名单等等等的筛选对比，我们找出了他们——贝利·亚尔，哥谭市韦恩集团的民俗顾问，疑似歌手。约翰·康斯坦丁，同样是韦恩集团的民俗顾问，疑似贝斯手。” 随着萨姆·科尔曼的讲述，两张印在驾照上的高清单人照出现在大屏幕上，同是黑发黑眸的两人，一个昳丽至极，一个俊美潇洒，这样的高颜值，哪怕什么都不会都能够让无数人为他们尖叫。 “因为泰坦巨兽引发的灾难事故，飞机已经停运，这两人应该还在夏威夷岛上，我们准备——” “如果我是你们，就不会冒冒然去打扰那两位。”戴安娜忽然开口道。 “女士？”报告被打断的萨姆·科尔曼一脸懵逼地看向戴安娜，下意识解释道，“他的歌声能够安抚泰坦巨兽，虽然对零号巨兽不太管用，但多试验两回，说不定能够起作用呢。” 这个人对帝王计划太重要了，他的存在极有可能超越艾玛·罗素博士研究出来的奥卡音频机，成为对泰坦巨兽的制胜法宝。 多试验两回？戴安娜觉得自己要被这群人类的异想天开逗笑了，他们在做什么美梦呢，那位能允许这些视频落在人类手上并利用起来，恐怕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前提是，你们付得起足够的代价。” “可这是在拯救世界……”萨姆·科尔曼下意识回答，却在戴安娜略带怜悯的眼神中慢慢消音。 “阻止这些泰坦，拯救的不是世界，而是你们地上人。”奥姆双臂环胸，语带嘲讽地道。 动不动就将自己一族的存亡跟世界联系在一起，这群地上人的脸可真大。 这些远古时代的泰坦巨兽复苏对海洋诸国而言其实是利大于弊，地上人这些年对海洋造成的污染给亚特兰蒂斯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而泰坦巨兽身上的能量却能够恢复海洋的生态环境。巨兽间的争霸对于地上世界的人而言是大灾难，但对于居住在深海之中，领域有海神波塞冬神力庇佑的亚特兰蒂斯而言，灾难程度可以忽略不计。 要奥姆自己说，地上人都死绝了才好呢。 奥姆会出手，是因为他那个有着一半地上人血统的笨蛋哥哥坐不住。为避免他这笨蛋哥哥倒霉地死在某只泰坦巨兽的嘴里，奥姆才咬牙切齿地浮到海上，帮着亚瑟·库瑞一起战斗。 奥姆帮助的是亚瑟，不是地上人，这是完全私人的行动，奥姆才没有带上亚特兰蒂斯的军队。如今他会上帝王组织的母舰，也是因为他不放心这个笨蛋哥哥，生怕他会被那群地上人卖掉，这才不甘不愿地上来盯着。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亚马逊一族的公主戴安娜，但同是跟地上人不合群的神族后裔，奥姆理所当然地站到戴安娜一边怼那群地上人。 戴安娜在人类世界住了半个多世纪，对这群人类的心态把握比奥姆只多不少，也略微多了一点宽容。她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提醒道：“不要妄想他会主动帮助你们，不要妄想用强权来压迫他，这样做只会招致更加可怕的敌人。” 蝙蝠侠的目光落在戴安娜的身上，声音低哑地问道：“你知道他的身份？” 不是浮于表面的贝利·亚尔，大集团的民俗专家，而是更加隐秘的那个身份，就连蝙蝠侠都没有摸清楚的那个。 “我并不知道他是谁，但我能够分辨出他所使用的语言。”戴安娜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手指轻抚挂在腰上的真言套索，淡淡地道：“以诺语，你们应该听说过这种语言。” 但凡了解一些基督教传说的人还真都知道以诺语代表了什么。 传说中，以诺语是天使的语言。 十六世纪，一位神秘学家宣称收到了天使的传讯，上帝的神使赐予了他与另一个世界沟通的语言基础，那些神秘图形文字整理出来后，便是留存于世间的以诺语。 神系不同，立场不同，为了信仰甚至可以变成生死大敌，但希腊神系的敌意是从来不敢蔓延到基督教信奉的那位神祇上，哪怕希腊诸神从来被天使恶魔们视作伪神。 希腊诸神是立足于地球上的神族，因地球法则而诞生，因万物信仰而活跃，因末法低魔而陷入沉眠，但天堂那位主人不同，祂是这个宇宙的造物主，地球是祂的一个作品，祂跟希腊诸神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戴安娜不会背弃自己的信仰与出身，但对于那位神祇，基本的敬意是必须的。 “以诺语？”有人顿时有了猜测：“你的意思是，他是教廷的人？” “教廷的人也未必学得会以诺语。以诺语是天使的语言，凡人可记载，可聆听，但除眷顾者以外，不可说。”戴安娜看着视频中扶着麦克风低吟浅唱的男人，比起眷顾者，她其实更怀疑这个人其实是在人间行走的大天使。 除了大天使外，还有哪个天使能凭着这种内容上八竿子打不着的以诺语就对那些泰坦巨兽产生震慑，让它们不敢在歌声中造次。 她虽然同样听不懂这首歌曲的意思，但她能够听出歌词的缱绻之意，跟震慑命令这类的感觉差远了。 至于地球上为什么会有大天使，戴安娜只能说，撒旦路西法已经舍弃了地狱之王的位置，离地狱出走，这个消息并不是一个秘密。 路西法曾经是天堂的光耀晨星，后被上帝打入地狱，黑暗称王，如今他却离开了地狱，这对上帝无疑是一种挑衅。路西法固然是上帝曾经宠爱的小儿子，但对于上帝那样的至高存在而言，对儿子的感情恐怕远不及对自身威严的维护。 如果路西法离开地狱后来到了地球，戴安娜毫不怀疑，会有大天使奉命来到地球追捕路西法。 蝙蝠侠沉默了。 以诺语，天使的语言。 地狱之火，来自地狱的火焰。 疑似贝利亚的真名，berial，意为“无用”。 贝利·亚尔难道是一个堕天使？ 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是地狱和天堂派来负责准备天启之战的代行者，能够分配到这样的任务，他们的实力在两边阵营中最起码也能排个中等。这样的实力却没能发现贝利亚的真身，还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拥有魔法天赋的驱魔人，这意味着贝利亚的实力比他们只高不低。 所以，即使是堕天使，也是大天使级别的？ 因为贝利亚和康斯坦丁的情侣关系，蝙蝠侠无论怎样揣测贝利亚的身份底细也没有往天使这样的非人类身上猜，现在看来，是他太没有想象力？ 他能说什么？ 在看到自己当初亲手准备完善出来的假档案拎出来放大分析，看着军方技术人员翻看着夏威夷岛屿上的所有监控视频试图寻找贝利亚，蝙蝠侠已经能猜到了这些人接下来会做什么了。 贝利亚的身份和能力会让他成为各国政府拉拢的对象，泰坦巨兽一旦有可以被利用的可能，各国政府就会想方设法地控制它们，用作战争武器或是研究对象。泰坦巨兽一旦落入一个组织或是一国手中，世界格局就会改变，极有可能演变成世界战争。 而且，以着贝利亚和韦恩集团目前的雇佣关系，政府方面十有八-九会先从韦恩集团那里入手，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对于努力分割蝙蝠义警和花花公子亿万富翁这两个身份的布鲁斯都不会是个好消息。 他完全能够预见到麻烦的降临。 不过，因为视频上关键人物的脸部模糊，军方和帝王组织的人虽然信誓旦旦地认为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是视频上的那两个人，不知道操作一下，能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找错人了。 ……比起未来的麻烦，还是先解决基多拉吧。 蝙蝠侠冷着脸看向大屏幕上正在与基多拉搏斗的超人，神情严肃。 能够将超人逼得学会闪躲，不愿正面硬抗基多拉喷吐出来的金色闪电光束，想来那东西十分棘手，即使是超人的钢铁之躯也不好应对。 这种东西会成为超人继氪石与红太阳光线的第三个弱点吗？ 绝对不能让基多拉活下去，尸体也绝不能让任何一国政府组织得到研究！ 静默片刻，蝙蝠侠直接问道：“对于这个基多拉，你们知道多少？” 看着正在与超人缠斗的基多拉，帝王组织的资深骨干，对泰坦巨兽哥斯拉研究了大半辈子的芹泽博士不禁道：“如果哥斯拉在……” “容我提醒，芹泽博士。”军方派来的一位女军官没好气地开口，硬邦邦地道，“你心目中的怪兽之王在南极的时候就被基多拉打败，至今不知死活。”要不是超人冲到了南极，挡住了基多拉，当时被派去阻拦基多拉的部队都会死在那里。 军方在五年前因为哥斯拉和穆托事件就与帝王组织有了一次不太愉快的合作，女军官是当时被指派过来狙杀那两只怪兽的下级指挥官之一。当时的她就注意到芹泽博士对哥斯拉异乎寻常的热爱，还数次阻止军方使用武器狙杀哥斯拉，试图向他们推广那种“哥斯拉是自然平衡的守护者，让哥斯拉解决穆托一定没问题”的理念，自认是个正常人的女军官就觉得芹泽博士脑袋有病。 将主导权交给怪兽，认真的？ 虽然最后芹泽博士的理念成功了，正是哥斯拉干掉了那只穆托，但那两头怪兽激战的严重后果让她对每一头怪兽都深恶痛绝，哪怕她明白，那场引起了海啸的海底地震算是赶到了一个相当巧合的时间，正碰上了太阳黑子大爆发，但对于怪兽的迁怒却无法减少半点。 眼下泰坦巨兽就是因为帝王组织成员艾玛·罗素搞出来的奥卡音频机尽数苏醒，虽然绝大部分巨兽在歌声的安抚下不再搞破坏，但之前那段时间里，世界各国已经遭受了严重的经济损失和人员伤亡。 她懒得听那种怪兽环保理论，身为人的她对死去的同类怀有同理心，她就是看不惯这群怪物。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些肃然起敬的群众# 众人：我明白了，继亚马逊公主和亚特兰蒂斯王，我们还有蝙蝠王子~ 阿卡姆：呸，什么王子，明明是蝙蝠老怪物！ 花花公子布鲁斯：呵，一群渣渣→_→ 第92章 离开&蛾子&寄生卵 芹泽博士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他的理念, 他不再多言，只默默地看向其他大屏幕。 在歌声中安静趴卧下来的其他泰坦巨兽让他坚定了自己的理念：它们不是怪物，只是沉睡多年试图找回自己领地的动物。他并不赞同艾玛·罗素这种将它们强行唤醒的行为，但事已至此, 如何跟这些泰坦巨兽和平共处才是头号大事。 当然, 基多拉除外, 这头极有可能来自于外星球的顶级掠食者是平衡的破坏者。 芹泽博士的嘴唇动了动, 无声地道：哥斯拉, 老朋友, 你还好吗？ *** 哥斯拉觉得自己一点不好。 因为它刚才差一点就要阴沟里翻船, 死得憋屈又窝囊了。 这还要从十分钟前说起。 一个视频一首歌, 贝利亚火爆全球, 虽然这不是他想要的。看在康斯坦丁的份上，贝利亚没有现在就动手将那首被世界人民视作救命稻草的视频销毁，而是由着他们不间断播放, 试图以此来保护自己。 就当是全世界范围向他的人类表白爱意了，反正贝利亚看康斯坦丁强忍着羞赧装无所谓的样子是非常蠢蠢欲动, 还能以此为借口多“欺负欺负”他。 康斯坦丁看似随性，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当初诸如“我爱你”之类的话张口就能来, 但真正进到他的心底就能够发现, 没有感情的爱语他能够长篇大论不停歇，但真正被撩拨心弦的时候, 他反而变得敏感嘴笨起来。 康斯坦丁可以笑嘻嘻地面对一个陌生姑娘情意绵绵的赞美, 脸都不红一下再反撩回去, 但被贝利亚撩的时候，身体的反应永远无法用理智来压下去。即使他脸板得再严肃, 装得再镇定，自耳朵开始蔓延出来的红色也能完美暴露他真正的心情。 贝利亚允许了视频的传播，但他和康斯坦丁都清楚，各国政府肯定不会满足于那一个流传在外的视频，送贝利亚出道不太可能，控制起来研究对泰坦声波武器的可能性百分百。 在知道这些泰坦巨兽被这个世界的上帝赋予的特殊意义后，即使贝利亚能够对付这些泰坦巨兽，康斯坦丁也不愿他冒着没有退路的危险得罪另一个世界的至高神。 康斯坦丁不觉得以蝙蝠老板为首的那个超能力组织对付不了这些泰坦巨兽，而且之前的卫星新闻报道中还出现了很多陌生打扮但实力不俗的超能力者，再不济，里世界的巫师异族也不是吃素的。 至于政府手段，不必贝利亚出手，康斯坦丁一点小魔法，不管派来多少人，将夏威夷各大酒店筛上几遍，那些人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只是，在意识到夏威夷的变化后，康斯坦丁彻底歇了在这里再待两天的心思。 比起世界各地的人心惶惶，夏威夷呈现出的是另一种乱象，宗教气氛一下子就强烈起来，外地游客们信誓旦旦大海啸被阻挡在岛外的奇迹是上帝显灵，本地人则振振有词，说这是埋葬在这座岛屿的祖灵保佑。 这就让康斯坦丁很不服气了。 去他的上帝显灵，去他的祖宗保佑，明明是他家贝利亚显灵保佑好不好！ 他现在倒是有点理解这个世界路西法对遇事喊“上帝”，犯事推锅“撒旦”时嫌恶不满的心态了。乱喊乱叫什么的，这些事跟上帝、撒旦什么关系，有证据吗？ 康斯坦丁救人无数有时候却莫名惹来仇恨时都没有现在这种不爽，哪怕他知道贝利亚不在意，当时挡下海啸不过是不想毁掉他们的乐队表演。 “乔尼，亲爱的，你知道的，我并不在乎这些。”贝利亚安抚地亲了亲人类的唇角，他并不在意其他人类的想法，但这样的康斯坦丁让他觉得心头发软。 康斯坦丁用力地哼了一声。 贝利亚挑眉，主动转移话题：“接下来，你想去哪里？回家吗？” “不回家，去……去百慕大魔鬼三角洲！”并不想现在就回家，又考虑到世界各地可能呈现的乱象，康斯坦丁想了想，提出了这样一个地点。 百慕大魔鬼三角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神秘的地方之一，那里神秘事件频发，科学推论是磁场问题，从里世界角度看指不定那里藏着魔法结界，但康斯坦丁看重的不是这个，而是那里的与世隔绝。 让他们到那里静静，顺便看看百慕大有什么诡异之处。 这般想着，康斯坦丁拿出手机，放大世界地图，给贝利亚标记出百慕大的位置。 贝利亚自然没有异议，只是，等贝利亚带着康斯坦丁瞬移到了百慕大之后，他们却无言地发现，百慕大早有人、哦不，有兽了。还不是一只，而是两只。 环绕着诡异电磁风暴的百慕大海域一处荒岛之上，一头身长三百多英尺，外表综合霸王龙和大蜥蜴特征，脊背上长着一排荆棘状背鳍的巨兽趴卧在沙滩上，身躯上皮开肉绽，鲜血几乎漫溢整个小岛。 而在它的身躯上则趴着一只体型毫不逊色巨兽的彩色蛾子，斑斓的鳞翅流光溢彩，极为炫目。它伏在巨兽的身上，口中发出一声声鸟类的悲鸣，宽大的鳞翅每扇动一下就会落下如星辉一般的光点，光点落在巨兽身上后，巨兽身躯上那些皮开肉绽的部位就会开始愈合。 那只彩色蛾子似乎是在救那头恐龙巨兽？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康斯坦丁就看到那头侧倒的类恐龙巨兽突然发出一声饱含痛苦与愤怒的嘶吼，紧接着彩色蛾子振动鳞翅，陡然从巨兽身躯飞离。 彩色蛾子一离开，下方的巨兽便开始一边低吼咆哮一边用略显短小粗壮的前爪用力地撕扯身上的皮肉，刚有愈合趋向的伤口再度皮开肉绽，亮蓝色的光芒自脊背上的荆棘状背鳍上渐次亮起，恐怖的能量在它身躯内蓄积起来，只是刚亮了几秒钟就不甘不愿地熄灭。那两只尖利的小爪子伸进皮肉里不断抠挖，更多的鲜血迸溅出来。 “吼——” 巨兽发出中气不足的咆哮声，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不甘。 彩色蛾子在荒岛上方盘旋，一边飞，一边发出悲鸣声。 “它这是……生寄生虫了？”康斯坦丁眉头紧蹙，从对方不断抠挖身体试图抓出什么东西的动作不难猜出正困扰巨兽的麻烦，只是，这种泰坦巨兽也会生寄生虫吗？ “确实有寄生虫。”贝利亚扫了一眼巨兽，这是哥斯拉，前代怪兽之王的后裔，“有东西正在蚕食这只哥斯拉的血肉和天赋力量来完善自己。” “连天赋力量都能够蚕食？”康斯坦丁皱了皱眉，吞食血肉不稀奇，但蚕食天赋就很让人警惕了，“能阻止吗？” 这样的泰坦巨兽既然是这个世界创世主用来灾后重建的一环，杀死会带来麻烦，但救治应该不会引来不满。 而且…… 康斯坦丁抬头看了一眼上空不断发出哀鸣声的彩色蛾子，这叫得也太惨了，这算是跨种族的爱情故事吗？ “你想救它？”贝利亚笑了一下，“当然可以。” 完全就是抬抬手的小事情。 贝利亚走到哥斯拉面前，他伸出手，黑暗的荣光撒在哥斯拉的身躯上，精准地“抓住”藏匿在哥斯拉胸口处，不断蚕食这头巨兽的血肉与天赋来完善自己，汲取力量的“寄生虫”。 哥斯拉连绵不断的低吼声一滞，它睁开与鹰隼有些相似的眼睛，之前愤怒的低吼声变成了音量降低了不少的咕哝声，不大的黄色眼睛里似乎浮现出期盼的情绪来。 贝利亚的手指倏然合拢。 “吼——” 哥斯拉庞大的身躯猛然绷紧，身体弹动了一下，震得地面轰隆作响。它不可遏制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它的胸口处迸裂出一个血窟窿，一颗篮球大小包裹着黄色粘液还在脉动着的卵被扯了出来。 “呃……”康斯坦丁的嘴角抽了抽，是他太污了吗？他怎么觉得这些还裹在卵中的寄生虫长得那么像是男性生-殖器官的某个部位？ 贝利亚嫌恶地皱起眉，污秽浑浊，脱离了哥斯拉的躯体后，它身上的臭气变得更加显著起来。 仿佛感知到了危险，之前寄生在哥斯拉体内，大肆蚕食着它的血肉和天赋力量的“寄生虫”开始挣扎起来，黏稠的液体随着它想要破开卵膜的动作而激荡起来，强酸的液体滴落在地上，瞬间就让下面的岩石腐蚀出一个小坑来。 贝利亚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这个世界虽然与他原生的世界有着一些共同处，但这些生物除外。论物种的多种多样性，生物开发繁衍至全宇宙的本世界胜出。 如烟似雾的黑色火焰燃起，贝利亚完全没给它彻底孵化的机会，瞬间将它焚烧殆尽。 而在这时，之前还在天空中盘旋哀鸣的彩色蛾子又一次落在哥斯拉的身上，鸣叫的声音比之前还要欢快许多，它不断振动着鳞翅，光点落在哥斯拉的身躯上，它身上尤其是胸口处的伤口开始弥合起来。 这一次，哥斯拉没有拒绝救治，它看着身上的彩色蛾子，低低地叫了一声。 “吼……” 康斯坦丁莫名觉得这一声黏黏糊糊的。 有被秀到，以及，它们有生殖隔离吗？ 康斯坦丁看着这一兽一蛾，陷入了沉思。 “她是魔斯拉。”贝利亚以为康斯坦丁是在好奇对方的名字，之前向世界法则的有礼问询带给了他相当多的情报，远超帝王组织的研究发现。 “魔斯拉，Mothra。”康斯坦丁恍然，moth，蛾子，有着这样的外表，难怪她会被称作魔斯拉。 听到了自己名字被叫出，正在给哥斯拉治疗的魔斯拉转过脑袋，棒形的触角翘了翘，一双宝蓝色的复眼晶莹剔透。她的颈项上长着一圈白色细绒，有点像是围了一圈白色羊毛围巾，时髦又漂亮。 魔斯拉虽然总体看上去就是一只巨型的彩色蛾子，但细细看来她其实跟蛾子有着很大不同：她的头部比起蛾子更像是蜜蜂，比起蛾类生物略显丑陋肥大的肚腹，魔斯拉的腰腹纤瘦，前肢纤瘦而有力，舒展起来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些女性玲珑纤秾的感觉，比较像螳螂。 更别说她有着一对流光溢彩的斑斓鳞翅，比康斯坦丁见过的任何鳞翅都来来得华丽炫目。 她冲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发出友好的低鸣声，带着鸟类的清脆感。 “真是个漂亮姑娘。”康斯坦丁由衷感慨道。 什么？他之前还觉得这只蛾子长得太大，鳞翅再漂亮，看着也瘆人？ 那都是偏见。 多漂亮温柔的姑娘啊，真是便宜这头恐龙蜥蜴了。 刚感慨完，康斯坦丁就感觉到了旁边骤然冷下来的温度。 哥斯拉和魔斯拉明显也感觉到了，跟哥斯拉庞大身躯对比起来比例实在偏小的前爪抓了一下身下的石头，而魔斯拉轻轻扇动鳞翅的动作则微微一滞，直接僵在了半空中。 “贝利亚？”康斯坦丁不解地看向贝利亚。 “你觉得她漂亮？”贝利亚以着一种难测的语气，慢慢地道。 康斯坦丁：“………………” “不是吧，贝利亚。”康斯坦丁嘴角抽搐，他有种想要抓住贝利亚肩膀奋力摇动的冲动，“你醒醒啊，她是蛾子啊。” 他怎么可能会对一只蛾子有想法，鳞翅再漂亮也没有想法。 贝利亚深深地看向康斯坦丁，他的身后，十二片纯黑的羽翼徐徐舒展开来，乌黑的羽毛紧密而整齐地排列，每一根羽毛都极尽华美，暗色的光芒在羽毛上流转，这是造物主才能够打造的奇迹之美。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综英美]天罚》可以到专栏里提前收藏一下哒~ *** #818那个心中不满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神特么上帝，突然理解了路西法不喜欢有人遇事喊上帝，有锅就推撒旦的心态了呢。 路西法：终于有人理解了我的心情啊~我再重申一遍，我才没有引人堕落之后，我只干惩罚的活儿，谢谢→_→ 贝利亚：我觉得这不是重点，重点应该是，谁的羽翼好看！ 第93章 吃醋&羽翼&孰更美 康斯坦丁顿时就有些移不开眼睛了。 这并不是康斯坦丁第一次见到贝利亚的羽翼, 这宽大华丽的羽翼是贝利亚曾身为炽天使的象征，极具力量，展开羽翼时可以割断世界上最坚硬的金属，收拢羽翼时能够作为炽天使最强的防御。康斯坦丁从未如此刻这般意识到, 除了力量, 这十二纯黑的羽翼还可以比作美的极致。 康斯坦丁忍不住抬起手, 在贝利亚的注视下, 小心翼翼地摸上了贝利亚的羽翼。 比丝绸还要顺滑的手感, 触手是微微的凉, 小心捏一下, 居然还有些软。 康斯坦丁微微睁大眼睛。 他还以为天使的羽翼会如钢铁般坚硬呢, 没想到这么柔软顺滑, 手感这么好。 康斯坦丁忽然觉得曾经的自己错过了好几个亿。 “……你最漂亮。”康斯坦丁抿了一下嘴唇，断然重复道：“你的羽翼是最漂亮的，比那种花里胡哨的颜色好看多了。” 没错, 就这黑色，就这暗光, 就这手感，贝利亚的羽翼才是当之无愧的最美丽！ 贝利亚勾起唇角, 身后展开的羽翼向前弯折了一下, 用翼尖将人类往怀里轻轻地推了一下, 然后拢住。 天使羽翼的灵活程度远超鸟类羽翼，当手臂用都没有问题。 惨被拉踩的魔斯拉跟哥斯拉对视一眼, 美丽的彩色飞蛾默默扇动这对差点给她招祸的鳞翅, 努力恢复哥斯拉受创的身体。哥斯拉则抬了抬小爪子, 安抚地摸了摸魔斯拉修长的前肢。 毫无人性地在两只泰坦巨兽面前秀回一城，贝利亚再看那两只情意绵绵的泰坦巨兽时也就没那么多的挑剔, 甚至在注意到魔斯拉是在消耗自己生命力来恢复哥斯拉的时候，直接给它们两个塞了一团黑暗荣光。 纯粹而平和的黑暗力量中蕴含着的生机绝不亚于光明属性的治疗术，对此康斯坦丁深有体会。 贝利亚、康斯坦丁外加两头落难的泰坦巨兽团团围坐在百慕大魔鬼三角洲上另一处干净的岛屿上，两两相对。康斯坦丁想到刚才那个造型奇特的卵居然能够寄生在哥斯拉体内，还将哥斯拉折磨得够呛，不免有些惊奇。 之前短暂分享了一下贝利亚的视觉，康斯坦丁知道这个身躯超过三百多英尺的哥斯拉体内有一个能够产生巨大热能的类原子炉器官，这使得他体内温度极高，这都能被寄生上，那个寄生虫的生命力也太强了吧？ “吼吼吼……” 精神力的链接能够无视语言与种族，康斯坦丁明明不会哥斯拉的兽语，但他却能毫无障碍地了解这些高高低低吼叫声的意思。 哥斯拉其实也不知道那个卵是怎么一回事，根据它传承自祖辈的记忆，地球上确实有一种能够寄生在哥斯拉体内，蚕食哥斯拉的血肉来蕴养自己后代的怪物，那种怪物名叫穆托。 不过，穆托想要寄生哥斯拉，必须先打败哥斯拉，与雄性穆托交-配后的雌性穆托才能够将卵产在哥斯拉的身体里。在哥斯拉还能够战斗或是雌性穆托还未与雄性穆托交-配前，穆托是无法寄生哥斯拉的。 但刚才那个东西不同。 哥斯拉宛如鹰隼的黄色小眼睛里满是严肃。 那个东西是哥斯拉在南极洲的时候招惹上的，它是哥斯拉传承自父辈的记忆中从未见到过的生物。 哥斯拉是本时代一众泰坦巨兽中苏醒得最早的那个，但比起地面稀薄的放射性，百慕大海域下方放射性浓度比较高的地心世界更适合它。虽然人类搞出来的核弹味道不错，但哥斯拉不是吃货，才不会为了吃核弹三天两头往海面上游。 会让哥斯拉大动干戈浮上海面的，唯有那些镌刻在哥斯拉遗传基因中那张狩猎名单上的怪物出现的时候。 死亡之群是其一，穆托是其二。 在干掉穆托后，哥斯拉就回百慕大魔鬼三角洲老家下方的海域里休息了。 它这一次的安生日子只持续了五年，一个充满了挑衅的声音传至哥斯拉的领域，哥斯拉的本能让它根据这个声音描绘出一头凶残暴戾试图在地球称王的怪兽，这激怒了哥斯拉。 循着声音，哥斯拉赶到了南极洲。在那里，它看到了哥斯拉宿敌之一的基多拉，至于那个发出挑衅讯号的怪兽，哥斯拉没有看到，但这不妨碍它干掉基多拉的决心。 哥斯拉与基多拉的交战并不顺利，那头基多拉虽然刚刚苏醒，但狂暴的状态使得它武力值暴增，又有一群小虫子在旁边捣乱，哥斯拉一时失手，竟被它砸进了南极洲下方冰川的人类基地中。 这一下带来的伤势不值一提，就在哥斯拉准备爬起来找基多拉再战的时候，一个人类扑倒在它面前，胸腔爆裂开来，一个八爪鱼状的东西猛地糊上了哥斯拉的脑袋，相对脆弱的眼睛被某种不明液体刺激了一下，带来了一点疼痛感。 当时的哥斯拉并没有多想，只以为自己被人类豢养的东西给伤到了。虽不致命，但还是有些恼怒。它当即就将那只八爪鱼从自己脸上扯了下来，除了眼睛有些难受以外，眼睛周围的皮肤都没有伤到。 当时的哥斯拉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八爪鱼状的东西扑的那一下根本不是为了伤到它，而是想要寄生它。 哥斯拉冲出人类基地，想要找基多拉再战的时候，已经赶到南极洲的超人已经跟基多拉缠斗着离开了附近的海域。 哥斯拉追了过去。 然而，还没追出几百英里，它忽然感觉到了身体里的不对劲。 有什么东西正在它体内钻动，蚕食着它的血肉，吞噬着它的能量。 它被寄生了，寄生它的还不是穆托的卵！ 意识到这一点的哥斯拉不再追杀基多拉，而是调转方向，冲回自己的老巢百慕大。 危急时刻，它下意识想要回到最安全的地方。 它试图用体内原子炉器官产生的热能杀死寄生卵，但那个寄生在它体内的东西相当难缠，它似乎有着跟穆托相似的特性，高温根本无法杀死它。它又试图将那个东西从它体内挖出来，但那个东西能够顺着它的血管移动，哥斯拉那对相对短小的前爪根本无法顾及到身体的每一处，反而将自己弄得皮开肉绽遍体鳞伤。 后来，破茧的魔斯拉赶到，她按照哥斯拉的要求用前肢锋利的前端隔开哥斯拉的皮肤，但寄生卵在血管里流动的速度太快，它还能无视泰坦巨兽的威压，魔斯拉一时间也奈何不得寄生卵。最终，她只能在哥斯拉胡乱抓过自己弄得鲜血淋漓的时候帮助哥斯拉恢复元气。 这个方法治标不治本，寄生卵是以哥斯拉的血肉和生命力为食，哥斯拉不死，寄生卵就不会死。哥斯拉死了，寄生卵都未必会死。 如果没有贝利亚在那个寄生卵成熟前将它扯出来，成熟后破胸而出的寄生体极有可能要了哥斯拉的命。哪里会有现在满血状态的哥斯拉和他的女朋友。 是的，他。 在听过哥斯拉十分有条理的吼叫声后，确定眼前这个泰坦巨兽是智慧生命后，康斯坦丁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不再当他是野兽。 满足了康斯坦丁的好奇心后，哥斯拉表示，为了怪兽之王的位置，他要去找基多拉继续战斗了。 基多拉与哥斯拉之间的战斗持续了千万年，哥斯拉的父辈还没有干掉那个来自于外星球的掠食者，星球各处就出现了大灾难，绝大部分巨兽死于天灾，为数不多的巨兽则陷入了沉眠。 哥斯拉在漫长的沉眠中逐渐长大，他比任何泰坦巨兽苏醒的时间都要早，还战胜了两个在地上世界肆虐的巨兽，初步奠基了他在怪兽中的王者地位。 现在，基多拉醒了，还小胜了哥斯拉一局，这让哥斯拉很不服气。他要继续战斗，直到他夺回怪兽之王的位置。 告别了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哥斯拉一头扎进了海水中，而魔斯拉则振动鳞翅，高飞入云。 他们同时赶向基多拉目前所在的海域。 百慕大魔鬼三角洲上，康斯坦丁手搭凉棚，看着转眼就没了踪影的两只泰坦巨兽，若有所思。 “乔尼，怎么了？”贝利亚的手揽住康斯坦丁的腰，以着一种莫测的语气道：“你不会对魔斯拉的鳞翅还有些恋恋不舍吧？”说到这里的时候，贝利亚身后的十二片纯黑羽翼微微扇动了一下，带起一阵清凉微风，还让每一根翮羽都在风中舒展起来。 那种蛾子的鳞翅还掉粉，哪里有他的羽翼来得干净，怎么抖都不会掉毛。 康斯坦丁转头看向贝利亚，忽然一笑，他伸手从贝利亚胳膊下穿过，反手一扣，捏住了贝利亚肩胛处那两片羽翼的根部。 天使的羽翼有些像是鸟类的羽翼，根部与身体相接的部位覆盖着相对短小柔软的绒羽，康斯坦丁并没有用力，却依旧能够摸出那根撑起宽大羽翼轮廓的骨骼。 康斯坦丁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贝利亚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 虽然很对不起贝利亚，但康斯坦丁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当年抓住某火鸡两只翅膀时的情景。当然，手感完全不能比，心境也完全不同——他那时候是准备让农场主宰掉、腌制然后好让他带回家烤来吃来着。 康斯坦丁原本只是轻轻地捏住翅根的部位，但因为指腹下的手感太好，这让康斯坦丁忍不住多捏了两把。 贝利亚：“……乔尼。” “嗯，我在呢，甜心。”康斯坦丁一边说，一边又捏了两把回应贝利亚，口中道：“乱吃飞醋的贝利亚先生，我刚才其实是在想，这些泰坦巨兽都苏醒了，指望它们回地心休眠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如果它们只是普通的野兽，无论是捕杀还是驱逐，都没有问题，但智慧生物不能这样对待。你觉得各国政府给它们划分出一个领地的可能性有多大？” “……没有可能。”贝利亚略显隐忍地道。 “一旦人类与泰坦巨兽开战，倒霉的还是那些普通人。”康斯坦丁语气微凝，“更别说这个地球目前还面临着两大威胁。” 来自于外星球所有黑暗君主的入侵，以及天堂和地狱之间即将在地球上打响的天启战争。 即使泰坦巨兽愿意收敛自己，主动避开人类聚居的地方，总会有觊觎泰坦巨兽力量的人类会将主意打在它们身上。而且，已经有了超级英雄对抗泰坦巨兽的前例，难保不会有政府组织利用民众舆论来逼迫超英跟泰坦巨兽对抗到底。 泰坦巨兽以放射性物质为食，又不懂人语，完全不必在乎人类的舆论，但超级英雄大部分是人，制服下还有另一个身份与亲人朋友，难免不会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辖制。 ……好吧，有一说一，康斯坦丁比较担心他们的蝙蝠老板。 布鲁斯·蝙蝠侠·韦恩要是出事了，谁给他们继续发不烫手的支票？生活已经稳定下来的康斯坦丁不缺来钱的手段，但蝙蝠侠当初的帮助，即使是明码标价了，康斯坦丁依旧承情。 约翰·康斯坦丁有时候会将原则团吧团吧扔掉，但他还是有底线的。 这条思路一打开，康斯坦丁就有些收不住。他一边假设可能发生的事情，一边询问贝利亚的意见，在贝利亚回答他的速度越来越慢，语言越来越精简，听上去越来越敷衍的时候，康斯坦丁微微皱起眉，道：“贝利亚，你怎么……？” 疑问还未完全脱口，康斯坦丁的后背处就传出一股大力，直接将他按进贝利亚的怀里。下一刻，细微的羽翼振动声后，两人已经离开了百慕大那座荒岛，康斯坦丁一头栽上了柔软的床铺上。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乱吃飞醋的地狱之君# 贝利亚：防患于未然，警惕每一个潜在威胁，我以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 康斯坦丁：你醒醒啊贝利亚，那是一只蛾子，长得再好看，她也是一只蛾子！ 哥斯拉：吼吼吼——【她叫魔斯拉，她有名字——】 魔斯拉：唳~【好了不气啦~】 贝利亚：现在，你看着我，然后说，谁更好看？[展开羽翼.jpg] 哥斯拉：吼！【魔斯拉！】 康斯坦丁：贝利亚！ 第94章 异状&绿灯&内讧中 天旋地转中, 康斯坦丁仰面倒在床上，入眼是熟悉的天花板和吊灯，他们，到家了？ 再看压在他身上的贝利亚, 注意到贝利亚微微蹙起的眉头和微微泛红的眼睛, 康斯坦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自以为捏住贝利亚脉门的手指猛地松开。 “贝利亚……” “有废弃的半位面和蝙蝠侠。”贝利亚语速飞快, 然后他埋头在康斯坦丁的肩窝处, 身后的羽翼展开, 翼尖直接抵在床铺边缘, 直接营造出一个略显昏暗的环境。 直到颈侧传来细微的痛感与麻痒, 让他抖着声音抬手抱住身上的贝利亚, 康斯坦丁才有些艰难地将贝利亚那一句看似没头没尾的话体会到贝利亚的意思。 有废弃的半位面，泰坦巨兽可以栖息在那里，它们不怕环境差, 不满意的话，它们的天赋能够让它们自己按心意改造地理环境。 有布鲁斯·蝙蝠侠·韦恩和他的小团队, 若是将泰坦巨兽们交给其他人安置，蝙蝠侠肯定不放心, 不如将主动权扔给他。以着他心思的缜密程度, 完全可以达成双赢。 “乔尼, 你不专心……”由宽大羽翼构造出来的昏暗环境里，贝利亚略显低哑的声音在康斯坦丁耳边响起, 带起的酥麻让驱魔人战栗。 “等等, 贝利亚, 你先等等！”康斯坦丁的大脑挣扎出了一点清明，这让他用力抓住贝利亚的肩膀, 腰上用力，竟将压在身上的贝利亚掀翻过去，两人位置对调，变成了康斯坦丁坐在贝利亚的身上。 “贝利·亚尔先生，我有话要说！”被撩得脸上温度还没有下去的康斯坦丁牢牢地压住贝利亚……好吧，这个姿势完全是贝利亚纵容的产物，别以为他不知道贝利亚现在想到哪里去了。 驱魔人用力地清了清嗓子，说出了他刚才忽然想到的一个问题：“哥斯拉是在南极洲沾上那个寄生卵的，你觉得，一直被冰封在南极洲冰层里的基多拉，有没有可能也被那种东西寄生了？” *** 帝王组织母舰驶入马尔维纳斯群岛附近海域的时候，达成了合作共识的超级英雄纷纷跳下母舰，冲入基多拉引发出来的雷暴领域中，加入了超人与基多拉的战斗。 军方原本想要使用他们之前研究出来的新型武器，那东西名叫水中氧气破坏剂，是科研部门专门研究出来对付哥斯拉的，能够消灭两英里范围内所有生命体。 但刚才母舰主控室里一群超人类中居然有传说中失落大陆亚特兰蒂斯的王，言谈间还对人类污染海洋环境的行为十分不满，军方的人要是跳出来说他们研究了水中氧气破坏剂，专杀水中生物，那个叫奥姆·马里厄斯的绝对敢当场翻脸。 奥姆·马里厄斯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态度，他对地上人类不满，因为人类的发展一直没有离开对海洋生态的污染。要不是他的半兄弟亚瑟·库瑞有着地上人的血统，无法对现在人类的险境置之不理，奥姆·马里厄斯根本不会加入这场战斗。 他对泰坦巨兽并没有多少敌意，因为它们身上的辐射能够恢复海洋生态环境，于亚特兰蒂斯有益。艾玛·罗素博士之前或许冠冕堂皇一堆屁话，妄图将私心隐藏在大义里，但泰坦巨兽是地球防御机制的一环，她确实没有说错。 水中氧气破坏剂能不能杀死那头难缠的基多拉还是个未知数，要是因此得罪了亚特兰蒂斯王，给美国招来一个强大莫测的海国敌人，完全得不偿失。 先观战，若是他们解决不了基多拉，再使用水中氧气破坏剂不迟。 军方上将暗暗下了决心。 汹涌的海浪在亚特兰蒂斯皇族的役使直入云霄，猛地缠上了基多拉的后腿，直接将它向下拽来。英姿飒爽的亚马逊公主则绕到基多拉的背后，以蕴含着神力的盾牌狠狠地砸向基多拉，将它还海中逼去。蝙蝠侠则驾驶着经过氪星技术改造过的蝙蝠战机飞到超人身旁交流情报，而未占据有利战斗地形的闪电侠则被留在帝王组织的母舰上，随时接应他们。 “B。”超人抹了一把脸，尽量简练地道：“三只头中间那个最难缠，绝招的金色射线跟引力有关，还有我能够感觉到，它很烦躁，它不是因为我拦住它而暴躁，反而像是……借着跟我的战斗来发泄怒火？” 最后一句，超人有些不太确定地道。 如果对方是一只狗，超人愿意形容它得了狂犬病，目前正处在逮谁咬谁的状态中。 就在一众超级英雄联手围殴基多拉，每次在对方试图使用引力射线攻击的时候打断它蓄积能量，还总是将它往海水中按去的时候，基多拉最中间那颗头颅爆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愤怒的长啸，然后，它颈项上坚硬的鳞甲竟然崩裂开来。 众人：“！！！” 黑色的鲜血漫溢而出，不是那种动脉被割开鲜血喷射的画面，那些黑色血液在狂风之中始终呈现出一种原油质感，不喷涌，不飞溅，只沿着基多拉长长颈项向下浸染蔓延开来，越流越多，转眼间就要将基多拉中间那条脖子全部染黑。 “吼！！！” 这是基多拉左边脑袋发出的怒吼声。 右边的脑袋跟着发出了一声怒吼。 然而，诡异的是，这两声怒吼不像是冲着拦截狙击它们的超级英雄去的，反而像是在针对中间那颗头？ 虽然已经知道基多拉这三颗头有着不同的额叶密度，具备各自独立思考的能力，但它们不会在这个时候内讧吧？ ……还真内讧了。 左边的那颗脑袋扬起脖子，整条脖子连同下方的身躯上亮起了金色的光芒来，只闪了一下，比之前蓄能憋大招的姿态要快速多了，然后一口金色射线喷了出来，直击中间脖子与身体连接的部位。 众人：“……？” 蝙蝠侠皱了一下眉，忽然想起之前超人的话，立刻道：“远离基多拉，那些黑色是生命体，它寄生了基多拉！” 即使听到了蝙蝠侠的提醒，想要反应也需要一点时间。 伴随着中间那颗脑袋与脖子的轰然破碎，黑色的液体如下雨一般喷洒出来，眼见着就要喷到附近的戴安娜等人身上。 半神的亚马逊公主神情冷肃，她抬手双手，手腕上戴着的守护银镯用力地碰撞到一起，“铿”地一声响，无形的能量屏障展开，直接挡下了那些散发着浓烈不详气息的黑水。 她虽然阻拦了黑水喷溅到自己人的身上，但那些液体却在反弹的力道下即将落入海水中。 就在这时，一道绿色的光芒闪现，化身巨大的雨布，直接接住了那些黑水。 光芒的尽头来自于一枚绿色的戒指，而那枚戒指正戴在一个穿着绿色制服的男人手上。他悬浮在半空中，绿色的多米诺面具附着在他的脸上，挡住了他的真容。 帝王组织的母舰中，死死盯着大屏幕来来回回地走动，差点将母舰地板磨薄了一层的闪电侠瞪大了眼睛，他直接扑到操作台上，目光炯炯地看向大屏幕，脱口道：“哈、哈哈哈！是绿灯！！” 差点叫出这个笼罩在绿色中男人真名的巴里·闪电侠·艾伦强行改口，面罩下冷汗刷刷，心中却是无比激动。 是哈尔！哈尔回来了！！ “闪电侠，你认识他？”帝王组织的技术人员一脸探究地问道，目光紧盯绿灯侠手上释放出绿色光芒的戒指。 看上去就像是高科技产物，想研究。 “嗯。”闪电侠用力点头，一本正经地介绍道：“他是绿灯侠。” “……然后？” “没有然后了。”闪电侠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 剩下的不能说了，得让哈尔自己说才行。蝙蝠侠说了，话痨啊不，喜欢聊天没有错，但他要少跟那些人精说话，不然会被套走全部信息的。 众人：“……” “见鬼。”翡翠绿光中，已完成岗前培训的新任2814号扇区绿灯侠哈尔·乔丹低咒一声，气急败坏地道：“为什么黑水病毒和基多拉都出现在地球上了！！” 说好地球是连初级文明都没能搭上边的落后星球呢，这见鬼的东西怎么出现在了地球上？ 绿灯军团的情报系统迟早要完！ 看到这种被绿灯军团记录在案，已被列入十大星球毁灭级别武器之一的黑水病毒和宇宙中臭名昭彰的顶级掠食者基多拉成年体，绿灯侠神情紧绷，绿色的光芒在他的意志下从雨布化作密不透风的容器，将那些淌下来黑水层层包裹。 至于基多拉切口处不断冒出的黑色液体以及蠕动着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试图挣扎出来的状态……shit！黑水病毒寄生到基多拉的身体里，天知道会综合出个什么鬼东西啊。 哈尔要疯，他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军团新人啊。 ……好吧，唯有在这个时候，哈尔才觉得自己是一个可怜的新人。 一年前，上一任守护宇宙2814号扇区的绿灯侠阿宾·苏在任务中死亡之后，他的飞船坠落到地球上，遗留下来的绿灯戒指按照他的遗愿找到了具备相同诚实与无畏之心的哈尔·乔丹作为继承者。拥有了绿灯侠的力量后，哈尔在家乡海滨城行侠仗义了两个多月就被来自地球外的绿灯军团其他成员找到，带去军团总部欧阿星进行岗前培训。 整个培训过程，虽有波折，但总体很顺利。哈尔·乔丹成为第一个获得绿灯军团承认的地球人，打败了绿灯军团的老对头视差怪，狠狠刷新了军团对这个文明程度都没能列入初级文明的地球的认知。 正式成为绿灯军团的一员后，哈尔自然而然继承了戒指前主人的工作，负责守护包括地球在内的2814号扇区。 在巡视2814号扇区各星球的时候，哈尔得知了一个非常不妙的消息——这个扇区内的很多星球被毁灭性殖民了，而地球极有可能也在那个殖民名单上。 何谓毁灭性殖民？ 就是侵略势力毫不在意星球的后续发展，大肆屠戮智慧生物，搜刮那颗星球能量资源。 绿灯军团的成立号称是为了守护宇宙和平，但这个和平其实针对着的是其他诸如红灯军团、黑灯军团、黄灯军团这种以负面情绪为力量灯团势力搞出来的事情。至于星球与星球之间的战争、侵略与殖民，绿灯军团并没有过多权力插手。 尤其地球目前连初级文明都不是，在宇宙大势力的眼中，占领这样的星球跟人类发现一片原始森林，动手砍树规划并干掉妄图阻挡他们的野兽一个意思。 更别说主导毁灭性殖民的势力是天启星，天启星的主人达克赛德是宇宙有名的暴君，传说中他掌握了反生命方程式。那是宇宙中最强大的武器，能够消除自由意志，让其臣服于反生命方程式的拥有者。 传言是真是假为未可知，即使没有反生命方程式，达克赛德本身就拥有宇宙霸主级别的力量，麾下类魔军团更是能够如蝗虫一般短时间里就能够蚕食掉一颗星球，即使是绿灯军团也不得不避而远之。 只是，地球是哈尔的母星，他不能坐视地球被天启星毁灭性殖民，意识到他无法从绿灯军团那里获得帮助后，他选择赶回了地球。 他本想着通知各国政府提早做好迎敌准备，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刚赶回地球就撞上了怪兽大战，不仅见到了绿灯军团情报系统记录在案的宇宙顶级掠食者基多拉，还见到了曾毁灭宇宙中无数宜居星球，最后被各大高等文明联手毁灭的黑水病毒。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抓狂的绿灯侠# 哈尔：什么鬼，为什么宇宙顶级掠食者基多拉会在地球上？为什么黑水病毒也在地球上？为什么地球上这么多古古怪怪的面具男？！ 众人：默默盯 哈尔：你们看我干什么？！ 众人：看你的面具古怪不古怪→_→ 第95章 混战&慌乱&半位面 哈尔希望自己看错了, 但是，这黏糊糊如原油一般的质感，这据资料记载能够寄生除植物以外所有生命体的能力，还有这见鬼的能够吸收宿主基因进行再进化的特性, 一切都对得上哈尔之前看的资料。 按理说这种已标注灭绝的东西本该无法引起哈尔的注意, 但那些寄生繁衍的视频资料实在是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这给哈尔造成了相当深的印象, 虽不至于产生心理阴影, 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鬼东西。 “你认识这东西？”蝙蝠侠标准的喉癌音响起, 向哈尔提出了询问。 “算是。”哈尔的声音里带上了满满的无奈, “见鬼, 地球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注意，要来了，用热武器, 小心别沾上那些黑色液体！” 说话间，基多拉最中间被引力射线切割毁灭的创口处, 新的头颅蠕动着钻出了黑色的粘液。然而，不同于左右那两颗形似传说中巨龙的脑袋, 新的脑袋光滑而黝黑, 有着长长的后脑勺, 没有眼睛，弧形的嘴巴里是尖利参差的牙齿。 “嘶——”那颗黑色头颅呲着牙, 发出了类似于响尾蛇一样的声音。在场众人虽然没有能够听懂这嘶声的, 但大概能猜出这有着挑衅的意味, 因为下一刻，左右两边的脑袋明显露出了愤怒的表情来, 可以说是非常拉仇恨了。 基多拉那两颗正常的龙头完全忘记了它们正在与人类战斗，它们仰头长啸，金色的光芒泛起，这是它们要使用引力射线前的蓄能。 “吼！！！” 然而，那颗吸引了全部仇恨值的黑色脑袋却狡猾得很，眼见着引力射线要喷射出来的时候，它一缩脖子，非常灵活地绕到了右边脑袋的后方，张开嘴巴，一口咬住了对方颈项上暗金色的坚硬龙鳞。 “嗷——！”右侧脑袋挣扎着发出愤怒的嘶吼声却怎样也挣不开对方死死嵌入鳞片里的利齿，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中，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涎水破坏了基多拉坚硬得能够抵挡各种热武器的鳞甲，侵入鳞甲下方的皮肉中。而在这时，左边脑袋喷射出来的引力射线也到了，因为中间那颗新头的狡猾，引力射线正中倒霉催的右边脑袋，一下就将那颗脑袋炸开了花。 “超人！” 蝙蝠侠大喊道。 超人站在空中，他用力握住拳头，红色的热视线从他的双眼迸发出来，直接射向那颗弯折的黑色脑袋，陡然爆发出来的冲击力推着基多拉庞大沉重的身躯向前方滑动起来，哈尔差点没能控制住用来拦截黑色液体的绿色容器。 按照资料记载，黑水病毒在成功寄生之后，宿主体内流出的黑色液体不再具有活力，但传说中已经灭绝的东西都出现在眼前了，哈尔不敢赌这些液体到底还有没有活性。万一落入海水中寄生了那条鱼，成功孵化进而开始繁衍起来，地球没被天启星达克赛德毁灭性殖民，首先就先灭在黑水病毒上头了。 这种黑水病毒是档案中出了名的六亲不认，当初发明它的是一个巨人星球上的科学家，他原本是想要涉足神的领域，试图创造一个完美的种族，甚至不惜以自己为宿主来培育这玩意儿的寄生体。结果却是，完美不完美不清楚，但整个巨人星球外加很多跟巨人星球有过来往的星球都毁在黑水病毒上。 真是见鬼，他才一年没回地球，怎么地球变得他都快不认识了。 热视线击在黑色脑袋上附着着的粘液上，发出“嘶嘶”的声响，但让人眉头紧皱的是，热视线并没有摧毁那颗脑袋，明明看上去没有那么坚硬的黑色皮肤硬是扛住了热视线的高温。 非常不幸，成功寄生了基多拉的黑水病毒所诞生出来的生命体掠夺到了基多拉抗高温的基因，超人的热视线不再致命。 被热视线炙烤的黑色脑袋慢慢扭动，它对向超人的方向，张开了满是利齿的嘴巴，金色的引力射线无需基多拉之前的蓄能过程，直接喷出出来，异常凶悍地迎上了超人的热视线。 超人竭力稳住身体，催动自己的热视线将怪物释放出来的引力射线击回，他身后的红色披风在狂风中猎猎而舞。能量的冲击直接撕裂了周围的雷暴领域，狂风激荡，海浪翻涌，周围众人不得不散开，将战场还给超人和被寄生版基多拉。 周围的海域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沸腾起来。 奥姆·马里厄斯和亚瑟·库瑞联手，传承自海神血脉的力量控制着方圆两英里以内的海域，在他们的命令下，原本在这附近游荡的鱼虾纷纷向深海方向游去，现在这片海域里除了微生物以外什么都没有。 “是他。” 奥姆忽然道。 一声怒吼响起，沸腾的海水被山峦大小的荆棘状背鳍轰然划开，一直被帝王组织的芹泽博士记挂着的巨兽哥斯拉破水而出，一爪拍向基多拉的脖子。 “嗷！！” 基多拉猝不及防间被抓了个正着，尚未完全被黑水病毒寄生的躯体迸出鲜血来，庞大的身躯控制不住地栽歪向一侧。 “闭眼！”超人新挂上的通讯器中传出蝙蝠侠沙哑冷厉的声音。 超人立刻闭上了眼睛，他的双眼周围通红一片，但很快在恢复成了正常的肤色。 “唳——” 因雷暴天气而聚集的乌云中透出明亮的色彩，一只翼展足有八百多英尺的彩色飞蛾穿过云层，俯冲下来。众人的心刚悬起来，就见那只巨大的飞蛾嘴巴一鼓，一口粘液喷向了基多拉的脑袋，不管是黑色脑袋还是暗金色的脑袋，高强度粘液直接黏住了仅剩下那两颗头的嘴巴，让它们张不开嘴。 哥斯拉一仰头，后背上荆棘状的背鳍渐次亮了起来，紧接着，蓝白色的原子能量光柱喷射出来，正中基多拉。 “糟糕！”哈尔要疯，他的屏障要撑不住了，那些黑色液体要淌进海水里了，“小心这些黑色……呃？” 双脚踩上了坚实地面的哈尔·绿灯侠·乔丹一脸懵逼。 “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还在海面上，转眼就变成了一片陆地，确切地说，这是一处悬崖峭壁。下方是因两头巨□□战是沸腾翻滚的海水，高空上还有巨大的彩色飞蛾唳叫着掠阵，但他们与巨兽战场的直线距离拉长了许多，基本脱离了主战场，只有海水在因巨兽激战的动作而不断掀起海浪，轰隆隆地拍打在峭壁边的岩石上。 “我感应不到海洋的神力了。”奥姆·马里厄斯用力握紧手中的三叉戟，他的神情里有些许的不安，对他的兄弟亚瑟·库瑞低声说道。 他手中的三叉戟名叫尼普顿三叉戟，是亚特兰蒂斯历代王者传承的信物与神器，它蕴含着海神波塞冬赋予统治亚特兰蒂斯王国的力量，能够增幅亚特兰蒂斯王族役使海水的天赋，其强大仅次于海神波塞冬的三叉戟。 在波塞冬三叉戟失传的现在，尼普顿三叉戟作为亚特兰蒂斯王的武器，是七海之中最强大的武器。 眼前这片海水，尼普顿三叉戟却无法驱动分毫，仿佛这并不属于波塞冬神力覆盖的七海一般。 “这里不是地球。”戴安娜抬头看向暗沉的天空，这份暗沉不是因为密布的乌云或是夜晚的时间，天空上无日无月无星，但这么昏暗的天色却不影响周围的可见度。 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诡异。 等等！ 戴安娜看向一个方向，美眸微微睁大，沉声道：“您是……？” “弟弟，你看，是那个唱歌的啊。”亚瑟·库瑞拍了拍奥姆的肩膀，视频上的脸虽然模糊不清，但后来帝王组织放出来的驾照照片却是高清的。原本来不确定他们有没有找对人，现在不用质疑了。 奥姆一巴掌拍下亚瑟的手，怒目而视，他看得到。 “亚尔——咳，这位先生，你好。”之前还独自飞在空中的超人此刻双脚踩地，双手紧紧地抱着一架黑色的蝙蝠战机，蓝眸熠熠，脸上是无比正直的笑容，“你是来帮助我们的好人吗？” 众人：“……” 喂喂喂，你都叫破对方的名字了，装什么不认识呢。 所以，戴安娜口中的天使眷顾者，韦恩集团现民俗顾问贝利·亚尔跟超人是老相识？那么，蝙蝠侠又知道多少？ 众人探究地看向超人怀里的蝙蝠战机，异变发生的那一刻，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超人居然能立刻冲过去抱住蝙蝠战机，说他跟蝙蝠侠没关系，谁信！ 漆黑的蝙蝠战机从里面打开，蝙蝠侠手一撑战机边缘，直接跳下战机。他拍了拍超人的小臂，示意他放下蝙蝠战机，然后对着多出来的那个人道：“亚尔，你怎么会在这里？” “乔尼让我过来看看你。”贝利亚的心情不怎么愉悦，任谁比恋人撩拨得情绪都激动了却还要被恋人往床下推，过来查看另外一个男人的安危都不会比他态度更好。 蝙蝠侠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我？” 贝利亚板着脸，异常冷淡地道：“乔尼怀疑基多拉也被寄生了，所以我过来确认你的安危。” 康斯坦丁想要跟着一起过来，但贝利亚严词拒绝了。 康斯坦丁目前的状态，给谁看都能够醋倒一位堕天使。 “谢谢关心，以及，‘也’？”蝙蝠侠立刻抓住了重点。 贝利亚抬了抬下颌，“哥斯拉之前被寄生了，他是在南极洲那个帝王组织前哨站里沾上的东西。” 蝙蝠侠还未表态，绿灯侠先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是个例。 地球要完。 众人看向绿灯侠，他冲来接黑水的时候，那反应动作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绿灯侠苦笑一声，将他所知道有关黑水病毒的事情说了一遍，着重描述了这种寄生生物极端可怕的寄生能力与进化可能。 贝利亚微微挑眉。 那些能够寄生泰坦巨兽的东西明显会给世界的平衡带来麻烦，不想后期局势失控时还出手帮忙平复，贝利亚在分离战场的时候没忘往基多拉的体内扔了一团地狱之火。 那些黑色寄生体本质上是掠夺宿主基因来完善自己的生物，它寄生过的宿主中没一个能够抗过贝利亚混沌之火的东西，那些寄生体自然没法抵御那些火焰。 耗费了宿主大量血肉生命力基因孕育出来的半成品怪物被贝利亚烧得干净，仅剩下一颗脑袋的基多拉元气大伤，如果哥斯拉还赢不了，那他还是跟魔斯拉一起去死吧。 蝙蝠侠的额头突突直跳，为这多灾多难的地球。 帝王组织建在南极洲的那个前哨站，等战斗结束，他们必须去调查一下。 黑水病毒的弱点是高温，只要它没能掠夺到扛高温的基因，他们应该很好消灭。需要注意的是它的高传染寄生性，这点好解决。 慢慢地吐出一口气，蝙蝠侠尽量冷静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印加神已经废弃的半位面神国。”贝利亚直接道。 他当初找建造山湖半位面世界的时候，从初堕者那里问出不少已经被废弃的半位面，无主之地，从里面获取一些建筑材料，这个半位面只是其中之一，因为贝利亚进到这个半位面的时候，建筑材料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他就只挖走这里的一半山石。 刚才他过来的时候注意到了那头基多拉身上跟他从哥斯拉体内挖出来的寄生体相似的气息，未免这群人打得太激动乱溅黑色寄生卵，搞出更麻烦的事情让康斯坦丁挂心，贝利亚索性扯开这个半位面空间，直接将他们连同大量海水一起吞进这个半位面里。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惨被群殴的基多拉# 黑水病毒：我寄生！ 超人：我瞪！ 哥斯拉：我咬！ 魔斯拉：我呸！ 基多拉：嗷！ 第96章 合作&搭档&联盟成 所以说, 对于正紧盯战局的其他人而言—— 无比突兀且诡异地，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出现，如同一张深渊巨口，一口将正在厮杀哥斯拉、基多拉和魔斯拉, 连同大量的海水和试图掠阵的超级英雄们吞没。 吞完了众人, 空间裂缝刷地一下就消失了, 失去了能够引发雷暴天气的基多拉和体型庞大能掀起海啸的哥斯拉, 狂风暴雨转眼停歇, 拨云见日, 却让军方和帝王组织的人齐齐懵逼了。 唯一被留在母舰上的超级英雄扑到监控台上, 焦急地道：“人呢？大家人呢？那个是黑洞吗？那一定是黑洞吧？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蝙蝠侠不见了, 超人不见了，哈、绿灯侠也不见了，我怎么救出他们, 我应该怎么做……” 惊慌下暴露话痨本质的闪电侠冲出母舰，他的速度能够让他在海上如履平地, 但他毕竟不会飞，始终保持着高速浪费体力还帮不上多少忙, 闪电侠这才被蝙蝠侠安排接应。现在, 大家都没了, 他接应谁去啊。 巴里很慌。 同样很慌乱，但是被闪电侠话痨本质惊到了的众人：“………………” 废弃多年惨被挖掘大半的半位面中, 蝙蝠侠抬头看着这片广阔而空荡的土地以及远处滔滔海浪, 目光微闪。 在已经被世界各国瓜分个彻底的地球上多出这样一片广阔的无主之地意味着什么, 蝙蝠侠都有些不敢细想。而贝利亚随手打开这样半位面，将他们这些人一起抓进来时那种举重若轻的姿态, 更让蝙蝠侠在心中将他的危险性拔高几个等级。 他没法不警惕，尤其在那首以诺语歌曲将贝利亚跟堕天使画出约等号的时候。克劳利这样的堕天使虽然刷新了蝙蝠侠的认知，但异类就是异类，不能指望所有堕天使都是如此。 一天找不到贝利亚的弱点，或者让贝利亚和康斯坦丁返回到原世界的方法，蝙蝠侠就一天没法彻底安心。 有时候，他也有些烦这样总是在怀疑的自己，但他没有办法停止下来。 “B。”明明所有的表情都被漆黑面甲所遮挡，只露出一点略显冷硬的下巴，但一旁穿着三原色制服的光明之子仿佛有读心术一般，他伸出了手，轻轻握住了蝙蝠侠带着手套的手，“我在这里。” 他在这里，信服你的一切判断，所以，你无需迷茫，你已经是他的灯塔了。 蝙蝠侠白色护目镜非常人性化地缩小了一下，半秒后，他拍下超人的手，喉癌音硬邦邦地道：“我看得到。” 超人：“……” 布鲁斯这是在跟他……开玩笑？ “吼——” 一声吼叫打破了此时略显诡异的气氛。 贝利亚看向海面。 战局一如地狱之君预料。仅剩下一颗脑袋元气大伤的基多拉完全不是哥斯拉的对手，哥斯拉才不管基多拉是不是受伤了不在状态，他完美地贯彻了趁它病要它命的理念，直接调动了自己体内原子炉器官的最大热能，再一招原子吐息，蓝色的能量光柱吞没了这头来自宇宙的顶级掠食者，海水在高温中嘶嘶作响，蒸腾起大量的白雾，待得蓝色能量散去，基多拉连点渣渣都没有留下，海平面也跟着下降了一截。 大获全胜的哥斯拉仰头大吼，两只对比庞大身躯相对短胖的前爪张开，神似鹰隼的黄眼睛熠熠生辉。他是胜利者，他是怪兽之王！ 扇动着斑斓鳞翅的魔斯拉发出清脆的鸣叫，她在哥斯拉上方盘旋，蓝色的光点如轻雪般从鳞翅飘落，明显是在为对方高兴。 有被秀到！ 超人默默地盯了一会儿，转头看向蝙蝠侠。 蝙蝠侠：“？？？” 看他干什么？ “……我们不能输给他们，B。”超人的表情与语气都严肃极了，他看着蝙蝠侠白色的护目镜，仿佛正在凝视着布鲁斯·韦恩钢蓝色的眼眸，一字一句，无比郑重地道，“我们才是世界上最好的搭档，不是吗？” 蝙蝠侠：“……让让。” “B……” “亚尔。”蝙蝠侠无动于衷，他看向贝利亚，“能让我跟哥斯拉‘谈一谈’吗？” 不是鸡同鸭讲那样的猜意思，而是那种面对面坐着，认真交流的那种谈话。 蝙蝠侠确定，贝利亚做得到。 贝利亚挑眉：“这正是我将你们带进来的原因。” *** 在贝利亚的围观下，蝙蝠侠与哥斯拉在这个半位面中进行了短暂的交谈，初步达成了平等互助的合作关系。在一旁充当吉祥物领袖的超人十分殷勤地将蝙蝠战机正面挪了挪，让战机最前端的超清摄像头对准正在进行会谈的一人一兽，为正义联盟成立后的首次与其他联盟集体达成共赢合作留下珍贵的影像资料。 蝙蝠侠嘴角微抽，在从腰带里翻出氪石揍超人一顿和在外人面前给他们超人主席留点面子之间，选择了后者。 蝙蝠侠虽然一直有组建超能力者联盟来对抗达克赛德的心思，但因为成员满打满算就他、克拉克和巴里三人，人数太少，联盟的一切都还没有放上台面来讨论。 虽然自觉作为联盟金主的蝙蝠侠已经提前让超人和闪电侠享受到了联盟元老的福利，但他们这个组织是集会来韦恩庄园、宗旨暂时为在各自城市好好干活，连个正经名字都还没有的不正规小集体。 现在，他们与巨兽联盟缔结了合作关系，为表正式，他们这个不正规的小集体终于有了名字。 将超人提议的“蝙蝠联盟”狠狠地瞪回去后，正义联盟这个名字被全票通过。 正义联盟，主席是超人，顾问兼金主兼幕后老板为蝙蝠侠，成员包括神奇女侠、绿灯侠、海王亚瑟·库瑞和暂不在场的闪电侠。 超人对于自己越过蝙蝠侠成为联盟主席这一情况颇有微词，他觉得蝙蝠侠才是联盟最好的领导者，但被蝙蝠侠一句“回去再说”后，超人就老实下来。 奥姆没有加入正义联盟，身为亚特兰蒂斯的王，他觉得自己要保持立场，但有着一半地上人血脉的亚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考虑到正义联盟已经跟怪兽之王哥斯拉达成初步合作关系，奥姆默认了亚瑟的加入。 至于贝利亚，他对正义联盟没有什么兴趣，直接给自己和康斯坦丁领了一个编外顾问的工作，不做登记的那种。 说是合作，自然不能没有价码。 泰坦巨兽身上的辐射具有修复自然生态环境的能力，而每一只泰坦巨兽还有着不同的天赋技能，比如泰坦巨兽斯库拉，它的冰冻能力就能够解决南北极冰川融化的问题。巨兽贝尔摩斯，能够唤醒土壤中已经死亡多年的种子，复苏已经绝种了的植物。 现在这颗遭受了多年污染和能源渐渐枯竭的星球需要泰坦巨兽的能力，作为最大受益者的人类不能白白索取。 哥斯拉小心地看了贝利亚一眼，见贝利亚无动于衷地站在一旁，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后，他拍了拍弧度圆润的肚子，吼吼着道：【核弹或者核电站，这是你们人类应该付出的价码。】 作为怪兽之王，他总得为小弟们的口粮操心。 这个与地球相连接的半位面作为栖息地还不错，就是口粮少了点。作为一个开明的怪兽之王，哥斯拉虽然有着不容其他怪兽小弟挑衅的威严，但他并不是那种严苛的王。 他可以在行为规范与栖息地上限制其他泰坦巨兽们，但让他们窝在这个半位面一起饿肚子，这不是怪兽之王该干的事。 哥斯拉一脸深沉。 搬家可以，干活可以，但报酬绝不能少。 蝙蝠侠：“……我明白了。” 哥斯拉笑了一下，发出打雷一般的轰隆隆声响，他冲蝙蝠侠伸出一只前爪。 智慧生物，智商绝对是成年人中的聪明人。 蝙蝠侠抿了一下嘴唇，抬手搭上哥斯拉前爪上一根白色的指甲，最小的一片指甲盖都是办公桌大小，边缘处异常锋利。 哥斯拉小心翼翼地晃了一下爪子。 合作达成。 除了跟泰坦巨兽谈合作外，蝙蝠侠还拿出好学生的态度，向贝利亚讨教了一下半位面的问题。 贝利亚因为康斯坦丁不在，心情不怎么愉快，但看在这是他们蝙蝠老板的份上，他耐着性子跟他讲述了半位面的原理。 半位面其实就是那种不完整的，无法摆脱主世界而独立存在的小世界，一般伪神的神国都是这样的半位面。这样的半位面依托于他们成神的世界，以魔力与信仰保持着两边的联系，不断从主世界汲取力量来维持半位面的繁荣。 如传说中的永恒国度阿瓦隆，希腊神系的奥林匹斯山，北欧神系的阿斯加德，都是各神系以强大力量从主世界分离出来的半位面。半位面随着本神族的长盛而繁荣，随神族的颓败而荒芜，如今地球上有多少废弃的半位面，就有多少曾经繁盛时自比为神的种族。 比如这个半位面就是曾经昌盛一时的印加神族居住的神国，在信仰衰退诸神陨落后，余下印加神后裔落魄到连曾经的神国都无法开启的时候，神国就会渐渐退化成现在这片荒芜凄凉的模样，这里也就不再属于印加神。 这样荒芜的半位面并不适合人类居住，但这些泰坦巨兽就没那么挑剔了，更别说这些泰坦巨兽还自带恢复生态环境的天赋。 蝙蝠侠若有所思，这样的半位面要是能够作为迎战达克赛德的战场或是人类紧急避难的场所，接下来的战斗会减少很多损失吧。只是，将这样的地方暴露出来会引来相当多的觊觎目光，围绕着半位面恐怕会出现新的争斗。 再者，这样的半位面也不是能够随便开启的，拿贝利亚的手段来代入普通人，那是在异想天开。 这需要从长计议。 在确定战斗已经结束，蝙蝠老板不会倒在某颗流弹下后，贝利亚毫不犹豫地将这群人与兽扔下，一个瞬移回到哥谭的家里，一把抱住正坐在床上看电脑的人类。 贝利亚瞟了一眼康斯坦丁手上的电脑，屏幕上是脸书界面，发布内容是他们在夏威夷组成临时乐队演奏的那个视频，他的人类正在浏览视频下方的评论区。再一边倒的声音里也有一些自认睿智的不和谐之音，康斯坦丁非常看不惯这类人，在将贝利亚赶出门干活的时候，他留在家里专心怼黑子，怼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风生水起。 贝利亚抿了一下嘴唇，有些想笑，但在康斯坦丁斜睨过来的目光中，忍下了。他一脸镇定地回望，十二片纯黑的羽翼在他的身后再度展开。 康斯坦丁：“你这是……？” “还摸吗？”贝利亚认真地看向康斯坦丁，身后的羽翼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床铺，然后无比顺从地覆在被单上。 康斯坦丁将电脑一推，斩钉截铁地道：“摸！” 秉承着反正都要付出代价，不如一次性摸个痛快的心态，康斯坦丁将贝利亚扑倒在床上，双手对着贝利亚的纯黑羽翼摸了又摸，揉了又揉，就差拿把梳子给他梳梳羽毛。 紧接着他就被按倒在床上，继续刚才被强行打断了的事情，但这一次，康斯坦丁的双手始终不肯离开贝利亚的羽翼。 被折腾得都快发不出声音后，康斯坦丁被华美羽翼迷花了的脑子才艰难地挣扎了一下，恍恍惚惚地将贝利亚异常高涨的兴致跟羽翼联系到一起，忙不迭地松开了手指。 只可惜这份醒悟来得太晚，康斯坦丁已经起不来床了。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一本正经醋了的超人# 超人：B，我们才是世界上最好的搭档，对吗？ 蝙蝠侠：……哦。 超人：哥斯拉和魔斯拉虽然很默契，但没有我们默契，对吗？ 蝙蝠侠：……小镇男孩→_→ 神奇女侠：哥斯拉和魔斯拉是情侣，男孩。 第97章 舆论&扫尾&瞭望塔 世界舆论已经被泰坦巨兽的真实存在、各国人民遭受的人员经济的重大损失、第一个超级英雄团体的成立以及联合国与泰坦巨兽们的正式建交点爆。 有点历史的国家都不缺神话传说, 有的人嗤之以鼻，有的人半信半疑，更有人像模像样地分析神话、历史与现实之间的关系，试图佐证传说中怪物的真实性。 尤其近三十年里科技飞速发展, 世界各国开始放眼宇宙, 探索宇宙, 就拿各大国集资建造的国际太空站来举例, 那个太空站八个月前向火星发射出了朝圣者七号火箭, 就是为了探索火星上是否有生命存在。 至于这样的行为会引来怎样的后果, 暂时不在宇宙探索者们考虑的范围内。 东方有句成语“叶公好龙”, 这很好地形容了大部分普通人的心态。 世界上最著名的水怪传说大概就是尼斯湖水怪事件了, 每年不知有多少游客、探险者和科研组织前往尼斯湖探索研究, 每每败兴而归的时候都要抱怨传言的不真实性。可当尼斯湖真冒出了一头庞大而凶猛的怪物后，随便动动便是地动山摇，野火遍地山洪爆发, 人们满脑子想的只有如何阻止并消灭它们。 太危险了，真的是太危险了。 随着泰坦巨兽们的销声匿迹, 在巨兽出现的地方发现现代化研究所的废墟后，舆论猛然翻转, 开始质询——早在泰坦巨兽们现世前就有组织势力知道它们的存在, 为什么不提前消灭它们？以及, 谁应该为巨兽造成的严重人员伤亡与损失买单？ 网络上从来不缺没脑子试图怼天怼地还容易被带节奏的黑子，在有心人的引导下, 他们甚至阴谋论起超英团体正义联盟与泰坦巨兽们的关系——超级英雄们的超能力是怎么来的？他们是人类吗？他们跟那些泰坦巨兽什么关系？如果他们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为什么不杀掉那些泰坦巨兽？为什么要跟泰坦巨兽建交？他们不知道那一天多时间里有多少人死在泰坦巨兽造成的灾难中吗？！ 还有人怀疑泰坦巨兽的出现跟视频中那个神秘歌手有关, 觉得是对方分辨不出语言的歌声放出了泰坦巨兽，他想要利用巨兽让自己成名。 这样见鬼的话说出来还真有不少响应的人, 只不过，该评论刚横行网络两天，那个被很多宗教视作神谕圣歌的视频、音频就被齐齐删除了，就连存放在U盘中的都没有放过。 后来，有人研究了一下才发现，不是存放在U盘中的视频能够无缘无故消失，而是U盘在插入电脑的那一刻，网络中的某种特定病毒就自动删掉了那个视频。 曾经的神迹就此消失，说出那种言论的用户和他的支持者被愤怒的网友们围攻，灰溜溜地删掉了那条评论，但消失的神迹再无复原的迹象。 网友们对神秘歌手的追逐更加疯狂了。 诸如此类的话评论是怎么来的，蝙蝠侠心如明镜。 哥斯拉、魔斯拉与基多拉混战的时候，他们突然被空间裂缝吞没，半个小时后才被吐出，而那时战斗已经尘埃落定。 那半个小时里，他们在哪里，都做了什么，是政府方面想要探寻得知的，但这恰恰是正义联盟不能告知给人类政府的秘密。 紧接着，正义联盟试图给联合国和泰坦巨兽搭线合作，这难免会引起美国政府的猜疑与忌惮。如果蝙蝠侠愿意将跟泰坦巨兽沟通的方法教给美国政府，这另当别论，但是，同样不能给。 无论是正义联盟还是泰坦巨兽，他们都不好跟一国政府联系太紧密，不然，这很容易给其他国家政府一个站队错觉，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正义联盟的成员本就是普通人中的超能力者，是异类，即使毫无超能力的蝙蝠侠，单从他的蝙蝠战机就能够看出来，他所掌握的科技绝对远超当前水平。蝙蝠侠甚至听到了风声，政府里有人提议要求蝙蝠侠交出他手上的科技成果。只是目前不好下手，暂时没有提出来而已。 这样的人组成了一个联盟，不受任何国家政府控制，还试图摆出跟联合国议会平等的地位，忌惮是难免的。尤其被政府怀疑是神秘歌手的贝利·亚尔是哥谭韦恩集团的民俗顾问，而韦恩集团传说是蝙蝠侠的资助者，进而跟正义联盟搭上了关系，韦恩集团自然而然地被盯上了。 蝙蝠侠完全能够想象未来一段时间里，会有多少间谍削尖了脑袋往哥谭钻，又有多少韦恩老员工会被各方势力挥舞着钞票来威逼利诱。 希望他们不会被哥谭的本土风格文化吓到。 韦恩庄园中，脱下制服的布鲁斯·韦恩揉了揉太阳穴。 离开半位面后，哥斯拉和魔斯拉出发找其他泰坦巨兽谈兽生谈地位谈巢穴，地点定在了南极大陆外围海域。那是蝙蝠侠和哥斯拉一开始就谈好的，被寄生的基多拉这些年一直被冰封在南极大陆，哥斯拉是掉在南极冰川下的人类研究所时被寄生，南极大陆在他们看来就很有问题。 不过考虑过这些年帝王计划在南极的32号前哨站在基多拉被放出之前并无相关的事故报告，黑水病毒极有可能是跟基多拉一起冰封沉眠，在基多拉脱困的时候，黑水病毒也被激活，寄生了基多拉。 当然，事实如何，还需要再调查。 亚瑟和奥姆把控了南极大陆附近的海域，蝙蝠侠黑了帝王组织的母舰，切断了主控室与各处前哨所监控摄像头的联系，避开了人类政府的耳目，带着超人和绿灯侠去了一趟南极大陆。 超人用X视线将南极大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地看了一遍，终于在基多拉被冰封位置的下方找到了一个救生舱，绝对的外星科技，可能是因为冰层坍塌，救生舱已经损毁，里面是一个皮肤青白胸腔破开的类人生物，怀里抱着一个已经打开了的空罐子。 这个救生舱不知被冰封了多少年，但科技水平明显高于人类已知，想来正是如此，帝王组织在这里建起前哨站，时不时对着上方被冰封的基多拉进行研究的时候才没有发现下方的救生舱。 孤独堡垒的AI连接了救生舱，从救生舱的日志上，众人方才得知：某星球政府为了带回传说中由黑水病毒进化出来的完美生物体，特意派出了高科技太空飞船。但负责运送黑水病毒的外星人低估了这东西的威力，汲取了该星球外星人基因的异形生物展现出了超高的智慧和可怕的攻击力。船上外星人伤亡惨重，飞船也出了事故，即将爆炸。 为了完成任务，船员将被寄生但因寄生卵还未成熟破壳所以还活着的一个船员送进了救生舱里，设置好了返程航线。 结果，飞船的大爆炸让救生舱的飞行偏离了返航的路线，阴差阳错地掉进了地球的南极冰川中。因为低温和救生舱的安全设置，寄生卵始终没能破壳，直到上方的冰层被炸毁，基多拉脱困，无意间毁掉了救生舱，装在罐子里的黑水病毒孢子感染并寄生了基多拉。 至于从外形人体内破出的异形生命体，它则寄生了当时忙着逃命的一个研究所成员，并在哥斯拉摔到面前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舍弃了相对孱弱的人类，选择了更加强大的哥斯拉。 AI平铺直述地结合救生舱内监控摄像和研究所监控为众人还原出这一幕幕画面后，还贴心地补充道，这些外星人的母星已经在一百年前毁灭，是当初毁在黑水病毒的星球之一。 最终，那个救生舱连同里面的一切都被超人用热视线高温烧得干干净净，保险起见，帝王组织这32号前哨站研究所也烧得干干净净。 希望没有漏网之鱼。 黑水病毒的寄生体太过可怕，它们能够不断吸收有用基因来完善自己，之前与基多拉战斗的时候便是如此，原本畏惧高温的寄生体在吸收了基多拉的基因后连超人的热视线都不怕了。要是让它们再收集点强大基因，地球分分钟完蛋。 蝙蝠侠从不高估政府的节操，黑水病毒的事情被他藏得死死的。除了日常戒备漏网之鱼外，还得盯着泰坦巨兽和联合国合作不会因人类的小心思而毁于一旦。 哥斯拉索要的核弹、核电站什么的，以着韦恩集团的财力并不难解决，但要是因此给了联合国一种泰坦巨兽能够随便驱使不付代价，正义联盟理应处理好所有与非人类生物势力的印象后，后续带来的麻烦是用钱摆不平的。 就像是他禁止超人在普通人面前予取予求，那样的光明存在固然让人心折，但很容易让其他势力借此钻空子而伤到克拉克。韦恩集团已经在秘密收购氪石，可难保不会有错漏，蝙蝠侠最大的自知之明就是他从来不相信有百分百完美的计划，不多来几个后续计划兜底是不行的。 他宁愿现在麻烦一点，也不想处理后续的麻烦。 就在布鲁斯揉着太阳穴的时候，一双手悄然出现在布鲁斯的身后。 “克拉克。” 布鲁斯没有回头，他操着布鲁西宝贝懒洋洋的腔调，叫出了身后人的名字。 “啪嗒。” 这是双脚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那双手伸过来，取代布鲁斯的手，能够轻易捏碎钢铁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揉按着布鲁斯的太阳穴，被大部分群众大吹特吹的正义联盟主席委屈巴巴地小声嘟囔：“我已经够轻了，可还是被你发现了。” “……哼。”布鲁斯慢吞吞地哼了一声，他的眼眸半阖，像是一只在阳光下懒洋洋打盹的大猫一样，“有风。” 即使超人再蹑手蹑脚，他移动的时候还是会带起一点风来。这点风或许对普通人而言细微得难以察觉，但蝙蝠侠恰好不算是普通人。 “好吧，蝙蝠侠。”克拉克揉按完太阳穴又按脖子，这里按下去的时候，布鲁斯的身体会有本能的僵直，但很快就放松下来。对此，克拉克洋洋得意，认为这是布鲁斯对他的信任，不然，布鲁斯才不会这么快就放松下来。 认认真真地布鲁斯按摩，克拉克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布鲁斯，最近你在忙的事情，我有能帮到忙的地方吗？” 有的吧，一定有的吧？ 即使他不喜欢那种政客，但他愿意为布鲁斯背诵各国法律和谈判相关知识，跟那群家伙大战三百回合！ “你？”布鲁斯掀开一边的眼皮，微带一点水雾的蓝眸瞟了克拉克一眼，眼神里带着十足的嫌弃——有超级大脑如何，能够瞬间背诵无数法律知识又如何，在这方面上，眼前这位说不出谎话连纸上谈兵都办不到的光明之子压根不是这块料。 论武力值，超人是正义联盟的天花板。 论心眼，超人跟闪电侠还是安安静静做个吉祥物吧。 不过，看着克拉克瞬间变得可怜兮兮的表情，布鲁斯的嘴角抽了一下，勉强道：“有的吧。” 克拉克的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起来。 *** “……康斯坦丁先生，你能想象吗，我们的联盟基地是一颗卫星，人造卫星！它现在正在地球上空22，300公里的地球同步轨道上运行，是我亲手推上去的……” 克拉克·超人·肯特以着一种异常振奋的语气对着手机另一头的康斯坦丁说道，声音里的快乐几乎要满溢出来。 人类对于宇宙总是怀有一种别样的敬畏，在地球上长大的氪星遗孤也是如此。他学会飞行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然后被布鲁斯·蝙蝠侠·韦恩压着频繁实验，这才摸清了自己能力的极限。 后来有了孤独堡垒，那里的超前科技环境让布鲁斯更多的实验设想得以实现，推那颗人造卫星进入地球同步轨道的时候是克拉克第一次进入宇宙，但为了这一下，他们在孤独堡垒中反复试验多次，最终才确定克拉克并不需要呼吸，皮肤的硬度足以扛住宇宙的压力。 以一颗在地球外的人造卫星作为正义联盟的基地更多是出于防备外星舰队侵略的考量，目前宇宙先进科技之一的人造空间虫洞固然能够达到影视小说中那种空间门的效果，但两个人造空间虫洞搭建出来的空间桥梁是有距离限制的。 根据绿灯侠送上来的数据，天启星的军队想要侵略地球，要么将宇宙舰队开到地球附近后再以母盒开启虫洞，要么沿途多开几个人工虫洞，以每个虫洞为落点，达成连续跳跃。 不管哪一种，天启星的舰队都会在地球外的宇宙空间做手脚，瞭望塔的存在就十分必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认认真真给超人分配工作的蝙蝠侠# 超人：我超有用~ 蝙蝠侠：嗯嗯嗯，你这一次给我省钱了，摸头。行了，去玩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超人：……B你没有……用完就丢，对吧？ 第98章 别扭&女王&家庭战 “那挺不错的。”康斯坦丁想象了一下, 果然是蝙蝠老板，有钱任性，大手笔。 “你和亚尔先生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来瞭望塔上做客吗？瞭望塔采取了先进的传送技术，能够将人一下子从地球传送到瞭望塔, 从瞭望塔上看地球真的是太美了。真的是太美了, 我为生活在这颗星球上而骄傲。” “真的很美？”康斯坦丁有些意动, 然后, 有人凑过来, 对着手机话筒冷淡地道：“不需要。” “咦？亚尔先生, 你……” “康斯坦丁先生很忙, 挂了。”说着, 贝利亚按掉了电话, 手一抬，手机呈抛物线被扔到茶几上，而康斯坦丁已经笑着倒在了沙发上。 “亲爱的, 克拉克只是太兴奋了想要找人分享喜悦而已，别那么残忍。” “他可以找布鲁斯·韦恩好、好、分享喜悦。”贝利亚将头埋在康斯坦丁的肩窝处, 略有些不满地道。 “我敢肯定，克拉克跟蝙蝠老板一定分享了很多遍喜悦, 然后被蝙蝠老板给打出了庄园。” 克拉克太兴奋了, 而能跟他分享瞭望塔一切的人又太少。当初他能进韦恩集团有着康斯坦丁的甩锅、哦不是, 是推荐，再加上他和贝利亚都不是普通人, 小年轻会视他和贝利亚为可靠前辈来分享喜悦并热情拉入伙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样纯粹炽热的喜悦让康斯坦丁想起了他曾经的助手查斯·克莱姆, 同样是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 虽然康斯坦丁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孩子偏削尖了脑袋往里世界钻有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愿在泥足深陷前去老实地过普通人的日子。 这让康斯坦丁对这样的克拉克多了一份忍耐，虽然随着克拉克事无巨细地描述瞭望塔中都有什么设计、设计理念是什么、布鲁斯又对这样的设计抱有怎样的看法等等等过于详尽的描述而让他耐心告罄，但康斯坦丁不介意在贝利亚主动出手帮他挂掉电话时倒打一耙。 为了他前两天的不知节制。 看他哭居然更兴奋了？ 呵呵。 想到了前两天的狼狈，康斯坦丁唇角上的笑容变得莫测起来，他抬手推了推贝利亚的脑袋，道：“起来了，贝利亚，我在忙正事呢。” 贝利亚：“……正事？” “是啊。”康斯坦丁挣扎着坐起身体，一本正经地挽了挽袖子，将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抱过来，还将贝利亚往外推一推，口中道：“去，给我让个地方。” 贝利亚贴得太紧，键盘都不好操作了呢。 “乔尼……” “嗯哼？”康斯坦丁不看贝利亚，他熟练地进到某个论坛中，抬手就是噼里啪啦一顿敲打。 惨遭无视的贝利亚默默地直起身体，斟酌着字句，小心地道：“乔尼，按照人类的说法，眼泪与眼泪之间是存在着差别的，某些时刻，生理性泪水难以忍耐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必……” “闭嘴，贝利亚！” “……哦。” *** 不管舆论上出现多少不和谐之音，泰坦巨兽与联合国的合作还是提上了日程。 虽然泰坦巨兽确确实实地恢复了地球各处糟糕的生态状况，但在之前灾难中失去了亲人朋友的人还是没法心平气和地接受泰坦巨兽的存在。在他们的憎恨无法影响到这些泰坦巨兽后，他们理所当然地怨恨上了能够对付巨兽的人，比如正义联盟，比如政府。 鉴于当时报道中正义联盟成员比政府军队展现出来了更大的力量，这份怨恨多了侧重点。 在注意到网络与各新闻电台试图引导出来的风向，本来就因为某些不长脑子诋毁神秘歌手的言论而十分不满的康斯坦丁直接让贝利亚删除掉所有相关视频、音频，这回他直接将当时他们黑进帝王组织主控室电脑时看到的那来自艾玛·罗素博士的宣言给放了出去。 艾玛·罗素博士释放泰坦巨兽的宣言，既能够当做一个极端环保主义者妄图自比为神审判生命的狂妄行为，也能够看出泰坦巨兽的存在一开始就存在于某些国家政府的眼皮子底下，只是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而隐瞒下来而已。 没道理让正义联盟背锅。 至于后续会出现怎样的麻烦，谁惹出来的事情谁解决。 在确认了视频的真实性后，世界舆论又炸了，但这跟正义联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在正义联盟成立并促成了联合国与泰坦巨兽们的合作后，扎坦娜来到了哥谭市，给布鲁斯带来了一个始料未及的好消息。 里世界那些原本蠢蠢欲动想要提前收割人类的势力开始收缩，扎坦娜拉到的法师同盟还壮大了不少。 显然，比起自视甚高的政府，里世界的人在看到正义联盟有本事跟远古泰坦缔结联盟后，他们认可了正义联盟的强大，暂时歇了与他们为敌的心思。 布鲁斯微微松了口气。 大敌当前，拖后腿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 联盟初成立，瞭望塔上了天，有金主蝙蝠侠在，瞭望塔的物质水平相当不错，基本考虑到了每一位成员的喜好，过来瞭望塔值班的时候心情都不错，唯有亚瑟·库瑞，满脸的生无可恋。 身陷家庭战争，再强大的人也扛不住压力，他郁卒了。 泰坦巨兽的苏醒并不仅代表海洋生态环境的复苏和里世界势力的洗牌，亚瑟和奥姆离开南极大陆后，他们在海上见到了一个他们都不敢想的人——亚特兰蒂斯前任女王，亚瑟和奥姆的母亲，被前任亚特兰蒂斯王献祭给了海沟国怪物的亚特兰娜女王。 兄弟俩那时候才知道，在被前任亚特兰蒂斯王献祭给海沟国怪物的时候，亚特兰娜并没有任由那群怪物将自己分食，骁勇善战的女王选择了反抗。她撑过了海沟国怪物的袭击，坠入了地心藏海之中。 任谁都没有预料到，海沟国下方竟然有这样的一个地心藏海，七海遍寻不得的海神三叉戟就藏在了这里，由深海巨兽卡拉森镇守，等待真正的王者拿起这把三叉戟。 因为那里有着海神的神圣结界，海沟国的怪物不敢踏进地心藏海一步。但那里本就是用来进行王者试炼的地方，只许进不许出，除非有人能够完成试炼。亚特兰娜虽然曾是亚特兰蒂斯的女王，但她不足以拿起那把三叉戟。她活了下来，但也被困在了神圣结界的外围。 直到泰坦巨兽们的苏醒。 泰坦巨兽们的苏醒打碎了海神留在那里的神圣结界，往长远思考，这象征着希腊神系必然衰亡的命运，于神裔亚特兰蒂斯不算是一件好事。但也因此，亚特兰娜得到了自由。 她迫不及待地冲出了海沟国。 她想要见到自己的孩子们，见到她挚爱的那个男人。 通过与海中生物的对话，亚特兰娜又惊又喜地得知，亚瑟和奥姆此时正在海面上，他们在帮助地上人阻止泰坦巨兽毁灭人类文明。 亚瑟和奥姆和谐的兄弟关系让女王欣喜，她虽然养育了奥姆一段时间，但她在被处死的时候，奥姆还那么小，而欧瓦克，她不得已嫁给的丈夫那么憎恨地上人和她曾经的背叛，她几乎能够预见到小儿子会被亚特兰蒂斯的皇室教育养成什么样子。 谁能想到，命运如此神奇，奥姆接纳了他的半兄弟，还因为亚瑟的缘故，愿意浮到海上去帮助地上人，虽然奥姆一再强调那是他担心愚蠢的亚瑟被地上人蒙骗，但了解小儿子别扭性格的亚特兰娜哪里不明白这是他的借口。 她曾认为亚瑟是最适合亚特兰蒂斯王位的那个人，身兼两边血脉的他会促成海之国与地上人的和平，消除两边世界的偏见，但她看着奥姆，她的小儿子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王者。还有亚瑟，他依旧能够成为两边世界的纽带，这与他有没有王的身份无关。 见过了儿子们之后，她理所当然地想要与自己的人类爱人重逢。 对此，奥姆十分不高兴。 那个男人，托马斯·库瑞，在奥姆眼中就是一个卑劣的，哄骗了他单纯母亲，从一开始就毁掉了他本该完美家庭的罪魁祸首，更别说就是因为他，母亲差点死在了海沟国怪物的嘴里。接纳亚瑟这个半兄弟不代表他也要接纳那个无耻的地上人，最多出于皇族的矜持，奥姆不屑拿出语言来唾弃那个男人。 时隔二十多年，母亲居然还想回到那个男人身边？！ 奥姆咬牙切齿，拐弯抹角地提醒母亲地上人衰老的速度快，跟他们亚特兰蒂斯人一点也不相配。看看他的护卫队，每一个都是流有贵族血统的战士，年轻英俊还强大，母亲喜欢哪个都可以挑过去。 奥姆不介意来个继父，但他特别介意继父是不是一个地上人。 对此，亚特兰娜一个额头吻就解决了奥姆。 爱情是个无比荒谬的东西，他的母亲就是爱托马斯·库瑞，即使他老去，也无损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两相对比，虽然显得奥姆生父可悲了一些，但他们的婚姻是始于爱情还是始于责任与联合，奥姆还是清楚的。 他不像是亚瑟是父母爱的结晶，他是皇室血脉的融合，他本就是为亚特兰蒂斯王座而诞生的。 只是，明白归明白，看着亚特兰娜离去的背影，奥姆目光幽幽地看向一直安静如鸡努力削弱自己存在感的亚瑟，毫不犹豫地将怨念发泄到他的身上。 “弟弟……” “呵。” 奥姆假笑，并毫不犹豫地将亚特兰蒂斯一堆事情丢到亚瑟的头上。今天处理海面溢油，明天去跟泽贝尔谈外交，后天处理渔场分配事务，大后天就该去瞭望塔值班了。总之，亚瑟是块砖，哪里需要奥姆就往哪里搬。 什么？想去酒馆放松一下？ 忙完正事才能有朗姆酒喝呢，事情不办完，他倒要看看谁敢亚瑟·库瑞酒喝，连啤酒都别想！ 亚瑟的日程表被奥姆安排得明明白白。 亚瑟心里苦，但亚瑟说不出。 他的父亲和母亲又一次在一起了，奥姆心里不平衡也很正常，作为哥哥，他要包容进入了暴躁期的弟弟。 对，就是这样的。 被迫开始戒酒的亚瑟努力微笑。 奥姆：“哼。” *** 有人曾经说大都会和哥谭是一对双生子，分别对应了纽约市的白天与夜晚。对此，哥谭人不屑一顾，认为这是都会仔和纽约佬用来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说辞。 即使因为特殊地方文化很难引来外来注资，全美第一犯罪率让很多公司望而却步，数个月前哥谭上流社会多个家族发生的家主、继承人、重要成员等等重伤致残的事故引起了哥谭黑白两道的大动荡，哥谭市依旧是东海岸最繁华的城市之一，是点缀在哥谭河上的一颗黑珍珠。城市标签哥谭王子布鲁西宝贝依旧盛世美颜多金潇洒，牢牢霸占全美各大媒体杂志头条的常客。 追随着哥谭王子的赞誉与诋毁一样多，最近诋毁的比例有所升高，这大概与布鲁斯·韦恩最近公开表示自己对黑漆漆大蝙蝠不感兴趣，超人更合他胃口有关。 恐怕连布鲁斯·蝙蝠侠·韦恩都没有料到，正义联盟成立后，网上迅速成立的超英后援团中，竟然还有粉蝙蝠侠的，而且粉丝量不低，居然不是垫底的。 这样的结果让布鲁斯惊讶，他特意查了一下用户IP，发现不少地点是哥谭的人，他甚至发现其中几条措辞激烈的维护评论出自于阿卡姆精神病院。 布鲁斯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沦为家庭战争炮灰的海王# 亚瑟：弟他不跟母亲闹，他就收拾我……这不公平！ 奥姆：呵，跟我谈公平？明天跟渔夫国的会谈，你去！ 亚瑟：QAQ 第99章 粉丝&特工&阿卡姆 值得一提的是, 粉丝量上，垫底的是绿灯侠。 绿灯侠表示不服。 仔细想想，绿灯侠只在海滨城活跃了两个月，紧接着就消失快一年了, 不像是其他超英, 一直很活跃。 哪怕海王亚瑟·库瑞一直活跃在大海上, 没有城市基础, 他这些年没少打击海盗捞个海难落水的人, 之前多的是之前无处释放粉丝之力的支持者, 现在正义联盟有了官网, 可不一门心思地给自己偶像摇旗呐喊。 道理谁都懂, 该扎的心也少不了。 闪电侠用抓过披萨的油乎乎手掌拍了拍绿灯侠的肩膀, 这是在他财政赤字时愿意接济他的好兄弟，不能看他继续消沉。 “找蝙蝠侠，蝙蝠侠一定有办法给你拉粉丝。”自从跟了蝙蝠侠这个大金主, 不仅没再挨过饿，就连网上一些不好的舆论都有人帮忙引导, 在中心城干着义警的活儿，收获感谢多多, 日子过得越发顺心的巴里理所当然地向哈尔推荐了蝙蝠老板。反正他们已经是一个联盟组织的了, 有事求助蝙蝠侠准没错。 哈尔：“……巴里, 你还真信任蝙蝠侠啊。” “老板是个大好人！”巴里竖起一根大拇指，“蝙蝠侠无所不能！” 扎心了兄弟, 当初那个咋呼“哈尔好厉害”的巴里·艾伦哪里去了！ *** 蝙蝠侠很忙。 本来义警夜巡和花花公子荒唐一二事不耽误的生活就足够丰富多彩, 多了个正义联盟和泰坦怪兽联盟之后, 布鲁斯要操心的事情更多了。 有关正义联盟的舆论要控评，有关泰坦巨兽生存环境与人类政府关系要关注, 当初那两个阻止了泰坦巨兽但拒绝跟人类接触的异能者要寻找。而比起问题人物一号钢骨，那个大半个身体由金属构成的黑皮肤青年，那个绿皮肤长得十分ET的火星人是布鲁斯的重点关注寻找对象。 是的，火星人，那位绿皮肤的男性是一个外星人。当时他迫使泰坦巨兽拉顿陷入沉睡的时候留下了一些影像资料，这些资料放在普通人手上可能抓瞎，最多留个疑似外星人的问号。但到了握有氪星所有知识文化历史储备的孤独堡垒AI手上，他立刻根据对方的外貌、服装和能力挖掘出了对方的种族与职业。 种族火星人，职业追猎者。 在火星的文化中，追猎者就是类似于警察一样的存在，他们是火星的执法者。 而让克拉克陷入沉默的是，AI紧接着就告诉他，那位火星追猎者极有可能跟克拉克一样，是他们族群的末裔。因为根据氪星的档案资料，火星人早在三个世纪前就因不明原因灭绝了。 火星人突兀的灭绝在当时引起了不少宇宙文明的警惕，他们担心火星上出现了类似黑水病毒一样可怕的传染病，不少星球将火星附近的航道标记为禁区，严禁飞船靠近。曾经先进的火星文明就这样在短短几百年时间里变成了无人问津的荒星，除了正处在宇宙探索阶段，文明还未上星的地球以外，几乎没有文明想要去探索火星。 这坚定了克拉克想要找到那位火星猎人的决心，虽然他们不是一颗星球的末裔，但他了解那种孤寂感，这不是温柔的养父母用爱能够消弭的，他需要的是同类。 当然，他现在很好，克拉克希望这样的他能够帮助到那位火星末裔。 布鲁斯见克拉克动力满满，就将寻找火星人的任务交给了他，还勒令他一定要好好戴着康斯坦丁做的那个护身符。 超人固然有着刀枪不入的钢铁之躯，但不是布鲁斯嫌弃，实在是超人的精神类魔法防御能力太差了。 严格地说，超人的魔法防御能力其实也没那么差，就一普通人水平，但对于超级英雄而言，普通人的水平就等于不及格。杰森就是一刚摸到门槛魔法菜鸟，他使出来的精神魔法都能放倒超人，布鲁斯还能说什么！ 除了反复多次魔法攻击训练，出门在外的时候，能防精神攻击的护身符一定要带好了。尤其火星追猎者极具代表性的职业天赋就是心灵感应，跟精神魔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在没有完全确定火星人无害之前，他可不敢放着脑袋里连把锁头都不会上的超人在他面前乱晃。 既然不会往自己脑子里上锁，那就人工添加一道防盗门吧。 寻找火星追猎者的任务交给了超人，而寻找那位钢骨的任务，神奇女侠戴安娜·普林斯接了过去。据她所说，她已经有了一点线索，她想要跟那个大男孩好好谈谈。 找人的任务都被分走了，布鲁斯便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哥谭上。 最近的哥谭，热闹得过头了，而这份热闹还不是阿卡姆那群疯子惹出来的，布鲁斯·蝙蝠侠·韦恩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欣慰一下。 哦，阿卡姆精神病院的乖巧安静绝对有着来自于平行世界的布鲁西·韦恩和杰罗麦·瓦勒斯卡的功劳。反正等蝙蝠侠忙完手头泰坦巨兽一二事的时候，布鲁西已经成了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院长，杰罗麦则拿着心理医师执照，每天都跟小丑、杀手鳄、毒藤女这类人谈人生谈理想。 最了解蝙蝠侠的人之中，绝对有他自己一个。看着报纸上那个温和优雅，明明有着一张跟哥谭王子极其相似的脸蛋却变成了媒体报纸上另一类乖巧小王子的布鲁西，看着他声情并茂地表示，他要致力于治愈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每一位病人，让这些走岔路的前哥谭精英们体会到社会的温暖、哥谭的温暖…… 布鲁斯胃疼，但又不得不说，只要待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布鲁西和杰罗麦不被那群精神病带进沟里，阿卡姆目前的现状，大概也许很大程度上，让布鲁斯觉得蛮舒心的。 蝙蝠侠不杀人，不代表他看着那群拿精神病当保护伞，在哥谭肆意杀人搞破坏的精神病们时不想干掉他们。那群疯子死几百遍也不足惜，只是他没有资格对他们进行审判而已。 阿卡姆消停了，但哥谭却并没有迎来安生日子。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明里暗里，或官方或私人，太多的势力涌入了哥谭市，而那些特工间谍，仅有一成是冲着正义联盟顾问蝙蝠侠来的，剩下的九成，全是冲着贝利亚来的。 虽然被传上网络的视频因为某种不可抗力而被打上了码，但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当时去夏威夷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隐藏身份，购票记录和酒店预订都有迹可循。再加上那么出挑的长相，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是去夏威夷度假，不允许其他人手机相机留下清晰影像是基本操作，但贝利亚还不至于再混淆其他人类的认知，让他们记不住自己和康斯坦丁的长相。 贝利亚能够安抚泰坦巨兽的能力实在太过珍惜，虽然在基多拉身上不管用，但基多拉死得连渣都不剩，四舍五入，歌声现在就是对全体泰坦巨兽都有效果。那个如今遍网都找寻不到的视频虽然只有一点安抚作用，但他们相信，只要贝利亚配合实验，他们完全有可能控制那些泰坦巨兽，根本不必拿核弹头跟它们谈条件。 野心勃勃的人类根本没有搞清楚状况，他们想要算计的地狱之君是远比泰坦巨兽们更加可怕的存在。 事实上，要不是基多拉被星球毁灭级别的黑水病毒寄生，让它整只巨兽挂上了一个狂暴的负面状态，理智接近于无，它根本不敢在炽天使的歌声中造次。 美国方面，政府有了戴安娜的提醒，对所有贝利亚相关的档案信息经历进行了详尽的调查，还调来了BAU小组的侧写师们对他进行侧写，试图找一个完美切入点拉拢贝利亚。同时往哥谭警局、韦恩集团安插人手，旨在监视防备——监视贝利亚和康斯坦丁的行程，防备其他国家组织的特工间谍提前对贝利亚出手。 最近世界观稀碎的BAU小组拿到这些熟悉档案时，心里别提有多复杂了。 美国政府的扫尾到底还是有些迟了，再加上其他国家对神秘歌手的志在必得，他们直接动用了安插在这边政府机构的间谍，美国政府到底没能成功阻止其他国家的人挖到贝利亚摆在明面上的人类身份。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住在远离市中心的林间别墅中，那里环境清幽，人迹罕至，看上去只要搞定了别墅的安保系统，特别适合搞偷袭打晕将贝利·亚尔直接带走。至于贝利·亚尔愿不愿意，在那些势力看来，在现实面前，他总能学会低头。 然而，林间别墅只是看上去很适合下黑手而已。 反正最近有不少特工迷失在别墅外的山林中，迷路到筋疲力尽奄奄一息怀疑人生然后被警局的人“救走”。 还有想走韦恩集团路子的特工，都被布鲁斯·蝙蝠侠·韦恩“随手”开了，理由五花八门，最后还能够让出局特工怀疑他们是被其他势力给陷害的，这也是一种强大的本事了。 也是，谁能想到著名的草包美人一点也不草包废物，换上制服就能够夜巡哥谭，拳打-黑道，脚踢阿卡姆，哪怕只要一个顾问的位置，他依旧能够成为正义联盟的幕后大老板。 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这大概是哥谭建立以来最可笑也最恐怖的笑话了。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旁观了表面笑嘻嘻内心绝对在MMP的蝙蝠老板化身八爪鱼，张牙舞爪地将明里暗里试探哥谭试探韦恩集团的势力都挡了出去还得继续夜巡事业不放松，日常关怀同伴心理健康还不忘推进泰坦巨兽绿化全世界的进程，驱魔人静默三秒，有些迟疑地道：“贝利亚，你说……除了护身符以外，我们是不是应该给老板准备一点别的东西？比如说，防过劳死的药剂？” 康斯坦丁真怕蝙蝠老板哪天正夜巡呢就一头栽倒，再也醒不来了。 “是时候让杰森·陶德学习新的科目了。”贝利亚慢吞吞地道。 虽然贝利亚现在感应不到与原世界的联系，回家之日遥遥无期，但他终有一天会带着人类返回他们的世界，与其给蝙蝠侠准备那些现成东西，不如让蝙蝠侠的助手学会制作那些东西。 “对啊，能者多劳，杰森是时候多学一点东西了。”康斯坦丁表示赞同。 恭喜二代罗宾杰森·陶德再添新课程！ 三言两语就决定了杰森缺席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夜巡工作，康斯坦丁翻出手机，正准备给蝙蝠老板打电话的时候，那只手机却抢先响了起来。 是韦恩集团的内部号码。 康斯坦丁挑眉，按下了通话键。 “你好，请问是约翰·康斯坦丁先生吗？这里是韦恩集团总部。” 电话里是一个不算陌生的女声，康斯坦丁记得她，她是集团秘书处的人。这个电话是通知康斯坦丁和贝利亚这两位民俗顾问参加明晚六点在韦恩大厦十楼宴会厅举办的慈善拍卖晚会。 贝利亚与康斯坦丁对视一眼。 让他们参加韦恩集团的慈善拍卖晚会？ 真的是，一听就觉得有问题呢。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虽然名义上是韦恩集团的民俗顾问，但实际上他们是魔法顾问，真要他们讲民俗之类的话题，康斯坦丁只能说一说恶魔的一百种针对方法，贝利亚倒是能跟大家科普一下地狱历史，哦，不好意思，还是异世界的地狱历史，跟本世界地狱存在极大差异，不能对号入座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操碎心的蝙蝠侠# 蝙蝠侠：泰坦巨兽们消停了没？联合国消停了没？阿卡姆消停了没？什么？间谍特工要在哥谭开party？ 康斯坦丁：老板，我觉得你需要防过劳死的药→_→ 蝙蝠侠：扶我起来，我还能再战三百年！ 第100章 拍卖&天使&路西法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虽然是韦恩集团的员工, 但他们从来不参加集团的员工合作。布鲁斯·韦恩需要他们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从来都是他亲自打电话，像是这种让秘书处打电话通知他们参加慈善晚会的事情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所以，只能说韦恩集团有高层插手了, 是被威逼还是利诱的, 有蝙蝠老板头疼, 不过这个慈善拍卖晚会, 去了！ 康斯坦丁掂了掂手机, 道：“一次性解决吧, 总有小虫子往网上撞也不是个事。” 康斯坦丁不想走哪里都被暗戳戳地监视, 不痛不痒但烦人啊。 下午的时候, 布鲁斯·韦恩的电话就过来了。 “……是集团的一位董事。”布鲁斯的语气有些冷, “有人给他送了东西，说是对你们慕名已久，希望能够借这一次的慈善拍卖会跟你们认识一下。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 就让秘书处通知你们参加这一次慈善拍卖了。” 这段时期集团内部针对贝利亚的阴谋都被布鲁斯给挡了，没想到, 这么简单粗暴的阳谋居然成功将话递到了康斯坦丁面前，还真引起了康斯坦丁的兴趣。 布鲁斯看得清楚, 一旦康斯坦丁起了兴趣, 就是要上天, 贝利亚也会递梯子过去。 韦恩集团民俗顾问贝利·亚尔会参加这一次韦恩集团主办的慈善拍卖会，这一消息一经放出会引来几方势力, 多少人马？ 布鲁斯只希望贝利亚能低调一点, 如果他们反悔不参加这一次慈善拍卖会就更好了。 “放心吧, 老板。”康斯坦丁信誓旦旦，“一次性解决他们, 让他们滚出哥谭！” 布鲁斯：“……” 他可真是谢谢康斯坦丁的善解人意了。 *** 这一次的慈善拍卖会由韦恩集团牵头，哥谭诸多名流家族企业响应，拍卖品都是各家捐赠出来的珠宝、古董之类，所拍善款都将捐赠出去，用以帮助这一次因为泰坦巨兽现世而遭受了巨大人员财产损失的家庭。 这原本算是哥谭市内部的活动，但出于这样那样的一些原因，连布鲁斯十分信任的韦恩集团执行总裁卢修斯都没能压下拍卖会的规模。不少来自外地的集团公司表示听说了韦恩集团要牵头举办慈善拍卖会，他们也想要出一份力，卢修斯还能拒绝不成？ 原计划的小型拍卖会就这么成了可以载入史册的大型慈善拍卖会，已收录在名单的拍卖品总价值超百亿美元。 幸亏韦恩大厦的宴会厅足够宽敞。 晚上五点五十分，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抵达韦恩大厦。从前台那里拿到请柬，两人坐电梯来到十层。走过环形走廊，还未走到会场门口，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就看到了跟会场门口安检人员僵持住的两人。 康斯坦丁：“Bloody hell……” 因为这一次慈善拍卖会有着来自美国各地的名流参与，哥谭市又是出了名的不太平，韦恩集团对这一次慈善拍卖会的安保极为重视，不仅请柬采用了防伪标识，杜绝伪造，还专门聘请了美国顶级安保公司，维持会场内外的秩序。 不管来客是什么身份，没有请柬就是不能进入会场。 被拦在会场外的是两个年龄在三十上下的成年男人，一个皮肤黝黑，身上灰色西装三件套整整齐齐，脑袋光可鉴人，五官端正而冷硬，透着一股生人莫近的严肃气息。另一人是一个黑发黑眸的白人男性，五官英俊中带着轻佻的气息，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常年混迹夜场的浪荡子，笑一笑就能引得漂亮姑娘给他塞小纸条。 这两人明显是一起过来的。黑皮肤的那个人，姓甚名谁干什么的，康斯坦丁不清楚，但他该死得明白，他绝对不会是普通人，因为此时正一手拦住黑人不让他直接动手，一手捏着一枚十分有历史的古董硬币试图做这一次慈善拍卖会敲门砖的黑发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应该在洛杉矶开酒吧过着纸醉金迷日子的前地狱之王路西法。 见鬼的，他怎么来哥谭了？ 其实，康斯坦丁对这个世界路西法的印象还行。他不是那种恨不能消灭世间黑暗的正义之士，最多只是一个对自己看不过眼事情想要管一管的普通驱魔人而已。 这位前任地狱之王离地狱出走，在洛杉矶又是开酒吧又是做警局顾问，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在地球上掀起腥风血雨的大魔王，他自然没有那么多闲心跟他你死我活。 康斯坦丁又不是见到一个吸血鬼就不管不顾要拿木桩钉死他的那类激进派驱魔人，只要那个吸血鬼老实到医院血库买血或是饮用动物血，不将狩猎目标定为人类，康斯坦丁完全不介意坐下来跟他喝一杯。 只是，对路西法印象尚可不代表康斯坦丁看不到他所代表的麻烦，这位可是想要逃家到盯上了他们的世界。虽然他和贝利亚现在回不去，可万一呢。一个世界出现两个路西法，那还得了。分分钟发展成世界大战，世界毁灭指日可待。 而在这时，若有所觉的路西法转头看了这边一眼，在看到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后，他的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起来。 “贝利亚，约翰！”路西法张开手臂，冲向走廊这一边的贝利亚和康斯坦丁，“真的是太巧了！” 他都忘记了，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摆在明面上的身份就是韦恩集团的民俗顾问。这个慈善拍卖会是韦恩集团主办的，他们两个一定有请柬。 贝利亚抬手抵在路西法的肩膀上，阻止他扑过来给他或是康斯坦丁一个拥抱。而康斯坦丁则歪头看了一眼后面那个神情莫测的黑皮肤男人，道：“Well，看来你这一次有记得带伴。” 路西法手一挥，指着黑皮肤男人，抑扬顿挫地道：“阿曼纳迪尔，我的兄弟。” 康斯坦丁的眉头挑了起来。 阿曼纳迪尔，康斯坦丁记得当初在酒吧里路西法的吐槽，他对阿曼纳迪尔的评价是渴望父亲认可的小可怜。不提路西法这个评价里带着多少偏见，但毋庸置疑的是阿曼纳迪尔的阵营问题。 他是天堂的大天使长。 但现在，天堂的大天使长却跟离地狱出走的前任地狱之王一起被拦在了韦恩集团慈善拍卖会的会场外？ 康斯坦丁静默三秒，果断看向贝利亚，目光格外意味深长。 说什么天堂与地狱敌对，出了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这对好基友不说，就连天堂的大天使长跟地狱之王都还保留着敌对之外的交集？虽说这位地狱之王目前是离地狱出走状态，但阵营方面，路西法怎么也不像是天堂那一边的。 贝利亚：“……” 不是他们的世界，他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对，就是这样的。 给贝利亚一个“回家好好聊”的眼神，康斯坦丁直接问道：“你怎么来哥谭了？” “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路西法做长吁短叹状，而后他目光炯炯地看向康斯坦丁，不看贝利亚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堕天使有多铁石心肠，还不是康斯坦丁这个人类驱魔人好说话，“我和我亲爱的兄弟想要参加这次的拍卖会，但非常不幸，没有请柬，所以……” 路西法一脸“你懂的”的表情。 康斯坦丁若有所思地看着路西法和他身后的阿曼纳迪尔，这样的两个存在凑到一起还想要参加这一次的拍卖会……所以，是这一次的拍卖品中有什么是值得天堂和地狱两方重视的东西吗？还是说有什么关键人物在会场里？ 康斯坦丁手指灵活地翻转手中的请柬，布鲁斯给他们留了两张请柬，而每一张请柬都可再带一个人进会场。可以说，他和贝利亚带路西法和阿曼纳迪尔进会场完全可以算得上是顺手为之。 而且，康斯坦丁很清楚，路西法和阿曼纳迪尔都站在这里了，会场安检人员能拦住一时，但拦不了一世。魔王撒旦与大天使长真的下决心要做什么，即使这里是让他们力量受到限制的地球，普通人类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也不是不可以。”康斯坦丁捏住手中的请柬，唇角微翘，“但是，莫宁斯塔先生，你知道的，我和贝利亚是韦恩集团的民俗顾问，这个拍卖会是韦恩集团牵头举办的，带你们进去不难，可要是你们两位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康斯坦丁摊手，“我们挺喜欢这份工作的，不想害集团倒霉。” “约翰约翰约翰，好人约翰！”路西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以和为贵，人类社会的规矩，你知道的，我可是一个本分的生意人。其他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什么。” 路西法张开双臂，语气夸张：“慈善，拍卖。” 康斯坦丁的嘴角抽了一下，还慈善，撒旦路西法要为了慈善给人类撒钱，就问人类怕不怕。 安检人员将路西法和阿曼纳迪尔登记到贝利亚和康斯坦丁的名下后，这两位终于走过安检，进到了会场中。 这个时间点，绝大部分客人已经到了。偌大的会场中，衣香鬓影，衣冠楚楚的男女三三俩俩地凑在一起，举着香槟轻声交谈，不时有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服务员托着香槟行走在会场中。 进入会场后，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就抛下路西法和阿曼纳迪尔。路西法不以为杵，心情愉快地吹了个口哨，换来阿曼纳迪尔充满了探究的眼神。 阿曼纳迪尔觉得路西法很不对劲，刚才明明是能够伸伸手就解决的小问题，他愣是走了那么多弯弯绕绕，还找了两个人类帮忙。难道他在地球上待了两年就把自己同化成了人类？还是说，丢了那件物品后，路西法受的打击过大，这会儿连脑筋都不太清楚了？ 别怪他嘴毒，实在是，他太讨厌这个兄弟了。 路西法在天堂的时候就叛逆得要命，偏偏他还最得父神宠爱。哪怕到了现在，他被罚入地狱，居然也敢扔下地狱王座，任由地狱势力分裂，重归初堕者等地狱三王的手中。 路西法是被罚入地狱，罚、入、地、狱！他是地狱的王，地狱同时是他的牢笼，父神没有发话，他怎么敢抛下地狱！ 最让阿曼纳迪尔心里发酸的是，都这样了，父神居然还不惩罚他，由着他在地球上过得肆意快活。而他却得被父神命令去盯着地狱之门。 作为一个光明天使，阿曼纳迪尔无比排斥地狱之门外浑浊的黑暗气息，但□□他又不得不遵守，整个天使都快被这个任务逼疯了。 一想到路西法在人间那么快活，阿曼纳迪尔就没办法心理平衡。 阿曼纳迪尔想要路西法回到地狱，老老实实做他的地狱之王，已经堕落了的天使现在居然在地球搞起了人间正义，这让阿曼纳迪尔不屑又厌烦——惩恶扬善是光明天使的活儿，而路西法，当初背弃光明时毫不犹豫，何必现在又搞这种事情出来。 “怎么了，兄弟？”路西法抬手拿起两杯香槟，冲着路过的一个漂亮姑娘眨了一下眼睛，换来对方的脸红心跳后，他转而看向阿曼纳迪尔，随手将其中一杯香槟递给他，“觉得我现在这身皮囊太过英俊帅气？被我迷住了？” 阿曼纳迪尔：“路西。” “嗯哼，兄弟？” “闭嘴。” *** 这一次的拍卖会是筹集善款，每一位拿到请柬的客人都会捐出一件物品作为拍卖品之一，拍卖所得的钱款都将捐赠给这一次因泰坦巨兽现世而遭难的家庭。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捐赠出来的物品档次都不能太低，拍卖的时候也得盯着，成交价要是看不过眼就自己将东西拍回来。 基于这样的心态，这样的拍卖会最后获得的成交价远超物品原价值，可以说是花钱买名声和体面了。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本来就是踩点过来的，又在会场外因为路西法和阿曼纳迪尔耽误了两分钟，进到会场后没两分钟，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挑了个角落坐着。 上台发言的是韦恩集团的执行总裁卢修斯·福克斯。 至于布鲁斯·韦恩？ 他在台下笑着冲众人举杯，态度闲适而轻佻，似乎完全没将这一次拍卖会的主题看在眼里。不过，这样的态度是哥谭上流社会所熟悉的草包美人应有的态度，没让他上台做开幕发言才是韦恩集团对本次慈善拍卖会的看重。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说要给人类做慈善撒钱的撒旦# 路西法：我来参加慈善拍卖会，我来给人类送钱了~ 康斯坦丁：求别吓人，谢谢→_→ 第101章 相似&弊端&警惕心 遥望着那样的布鲁斯·韦恩, 康斯坦丁忍不住偏头在贝利亚耳边感慨道：“如果我有老板这演技，BAU小组的人当初肯定抓不到咱们的小辫子。” 贝利亚安慰地捏了捏康斯坦丁的手指。 康斯坦丁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异常。 他的目光落在了贝利亚左手边的座位上。 在他与贝利亚说悄悄话的时候，那边的空位上就来了人。 这本来不是什么稀奇事, 有人就是图安静坐角落里, 但是那个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注意到康斯坦丁疑惑的眼神, 贝利亚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去, 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左侧的人, 在对方刚扬起笑脸, 招呼的口型刚张开, 贝利亚就已经转过头, 认真地看向康斯坦丁, 轻声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乔尼？” 瞥见那人僵住的笑脸, 康斯坦丁：“……” 哪里都不对好吗。 康斯坦丁抓过贝利亚的手，开始在他手心里写单词—— 【你不觉得你左边那个人眼熟吗？】 眼熟？ 贝利亚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来。 这一次, 他转过头，目光切实地落在左边座位上的人。 那是一个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男人, 黑发黑眼, 五官非常精致, 完全可以称得上眉目如画。见贝利亚看过来，他还弯起唇角, 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来, 笑容里充满了少年感。 当然, 以上是其他人的看法。 贝利亚毫无温度的目光在那人身上停留了差不多半秒钟，看那个人的目光跟看一个死物也没有什么区别。事实上, 贝利亚在看除康斯坦丁以外人类的时候都是这个态度，如非必要，连句客套话都不会有。 “你好，我……” 顶着这样的目光还能够笑着打招呼，那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是非常强的了。只是，贝利亚一点面子也没给，瞟了一眼对方就毫不犹豫地转过头。 “……是约翰·史密斯……” 那人扬起的手有些尴尬的停在半空中，看向贝利亚背影的目光里充满了无措。他的目光在贝利亚身上停留了半秒就转向了康斯坦丁，似乎在问：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贝利亚看向康斯坦丁，手指在康斯坦丁掌心滑动：【不眼熟。】 康斯坦丁高高地挑高一侧的眉头。 不眼熟？ 看看他这张脸，再回头看看那个黑发的小子，相似度70%以上好吗，从康斯坦丁这个角度看过去简直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不过，比起他的成熟，后面那黑发小子，约翰·史密斯要更年轻一些，差不多就是他十年前的样子。 结果，贝利亚看着那样一张脸说不眼熟？ 很快，贝利亚就交待原因了。 【削骨隆鼻垫下巴。】背对着约翰·史密斯，贝利亚轻描淡写，【实在不觉得那张脸有什么眼熟的地方。】 康斯坦丁微微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看向约翰·史密斯。 这是整容出来的脸？ 康斯坦丁的警惕心倏地一下提了起来。 人有相似并不奇怪，但要是特意整容成这个模样还在这一次慈善拍卖会上坐在贝利亚身边，这人的来历目的就要掂量掂量了。 康斯坦丁没有忘记这段时间哥谭这么热闹是为了什么，多的是势力明里暗里想要接触贝利亚，会从康斯坦丁这里入手不奇怪，但他们找人整容成他的样子…… 别是想要撬他墙角的吧？ 康斯坦丁微微眯起眼睛。 【乔尼？】 【冲你来的。】康斯坦丁慢吞吞地在贝利亚手心里写着。 贝利亚收拢手指，握住康斯坦丁在他掌心里写字的手。紧接着，贝利亚转头瞥向约翰·史密斯。 只一眼，让脸上还挂着尴尬又无辜表情的约翰·史密斯僵住。 完全客观地讲，约翰·史密斯这张脸跟康斯坦丁真的很相似，年轻又鲜活，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天真感，明明看上去跟现在成熟潇洒的康斯坦丁是两种风格，但却能够从他的身上轻易找到康斯坦丁的影子。 他就像是年轻版的康斯坦丁，还未经历社会现实的洗礼，身上还有着身在大学象牙塔的那种学生气。 但贝利亚太了解康斯坦丁了，他了解康斯坦丁的伪装，了解康斯坦丁的真实，蝙蝠侠伪造的档案看上去再真实，那也是虚假的。有人妄图让贝利亚看着约翰·史密斯回想起他和恋人大学初遇时怦然心动的感觉，让他将过去的情感移情到这个年轻的约翰身上，但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资料都是假的。 贝利亚不否认自己想要占有康斯坦丁人生的每一个阶段，也遗憾没有早一点认识康斯坦丁，但这样的遗憾不需要外人弄出一个赝品出来假意弥补。 更别说这张脸都是假的，身体上的整容又整不到灵魂上，对于能够看穿灵魂的地狱之君而言，对方特意整容想要达成的效果非但一点都没有奏效，还因为康斯坦丁莫测的态度而引来了贝利亚的恶感—— 这个人故意整容成他家乔尼的模样做什么？杀人放火搞栽赃？还是想要勾-引乔尼撬他的墙角？！ 为了编造梦境世界而快进过成千上万部电影电视剧的地狱之君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理所当然地阴谋论了。 什么，撬乔尼的墙角？ 让地狱之君动心的又不是驱魔人的外表，当然，动心后贝利亚就将康斯坦丁这张脸列为自己的审美，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 贝利亚不会对那张跟康斯坦丁相似的脸蛋动心，可这不代表康斯坦丁不会对这张跟自己相似的脸蛋动心。自恋的情况虽然少，但不是不存在，乔尼又看不穿灵魂的真容。 幕后推动这一切的人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放出来想要挑起贝利亚对大学美好时光的追忆，妄图用这个年轻版约翰将贝利亚拉入自己阵营的计划完全没能跟上地狱之君清奇的脑回路，约翰·史密斯反被贝利亚视作了派来挖自己墙角的情敌。 刺骨的凉意自灵魂深处泛起，转眼间冻结全身。约翰·史密斯猛地瞪大了眼睛，眼珠外凸，大张的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那是让灵魂为之窒息的压力。 “这位先生。”贝利亚的声音冰冷至极，透着生人勿进的冷漠，“那边有一个空位。” 约翰·史密斯猛地站起身。他的额上冷汗直流，完全是同手同脚地走到另一排座位的空位处，坐下的时候也不知是因为脚软还是身体僵，踉跄了一下，脸“哐当”一下撞上了前排座位的靠背上。 约翰·史密斯一脸痛苦地捂住了鼻子，鲜血顺着指缝间淌下。 这样的意外让周围人发出一阵惊呼，会场的工作人员很快走来。 约翰·史密斯的鼻子“不小心”磕到了前排的座位上，不仅鼻血直流，鼻子还歪了。 工作人员迅速将约翰·史密斯送去了医院。 “瞧。”理直气壮下黑手的贝利亚信誓旦旦，“那是整容出来的脸，鼻子脸一碰就歪，完全没有欣赏的价值。乔尼如果喜欢，回家后我给你画张油画挂在墙上怎么样？照相也行，洗个全身照，就挂在卧室的床头上。” 康斯坦丁嘴角微抽，“贝利亚……” 康斯坦丁本想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但话到了嘴边，看着贝利亚理直气壮中透着的那点心虚表情，他静默三秒，果断地道：“好！” 他就不跟贝利亚解释自己完全没有自恋的倾向，尤其那个约翰·史密斯不怀好意地接近他们，康斯坦丁可不是会看着自己脸就心软手软的人。当年削恶魔的时候，那些狡猾恶魔可没少在关键时刻变出一张康斯坦丁脸来蛊惑他。面对一模一样的脸，康斯坦丁都暴打无误，更何况那张脸只像了七八分。 约翰·史密斯这颗被送过来试探贝利亚的小石子还未溅起些许水花就沉底了，混入这一次拍卖会中，暗里帮约翰·史密斯混进拍卖会场的势力不禁扼腕。 在他们看来，不管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男人都是爱偷腥的，他们总是抵不住桃色陷阱的诱惑。当着康斯坦丁的面就下鱼饵是无奈之举，因为他们来哥谭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两人要么宅在家里足不出户，要么在外时形影不离，完全没给他们单独攻略贝利亚的机会。 最先沉不住气的就是派来约翰·史密斯的组织，原计划本来是跟贝利·亚尔来个巧遇，让他回想起自己在大学时的美好时光，进而移情约翰·史密斯。但实在是找不到贝利·亚尔落单的时候，约翰·史密斯只能退而求其次，准备拿长相做切入点，先跟约翰·康斯坦丁套好关系，再图谋贝利·亚尔。 谁能想到面对跟恋人长得那么相似的年轻男人，贝利·亚尔非但没有半点心动，反而排斥得明明白白。约翰·史密斯就报了个名字，连个招呼都没有成功打上就被贝利亚吓走，还顺手坑了一把。 不过，了解约翰·史密斯能力的组织也因此确定：不管贝利·亚尔是不是视频中那个神秘歌手，他绝对不会是普通人。他有拉拢的价值，但手段要更加慎重些才是。 约翰·史密斯引起的小混乱很快就在会场工作人员的安抚与拍卖会正式开始下消弭无踪。布鲁斯·韦恩坐在前排，对贝利亚和康斯坦丁身边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隐藏在布鲁斯花花公子式笑容下的满是严肃与冷凝。 与康斯坦丁长相相似的约翰·史密斯只是一个开始，说实话，比起那些势力在哥谭搞出来的事情来，布鲁斯更担心的是贝利亚被这些小动作惹怒。 异世界的堕天使，绝不是人类能够随意算计的存在。 被路西法拉着坐在了前排的阿曼纳迪尔收回目光，笃定地道：“那两个人不是普通人类。” “你才看出来吗，兄弟。”一心等拍卖会开始的路西法分出一点注意力给阿曼纳迪尔，不怀好意地勾了勾唇角，“他们绝对一眼就看出你是个大天使了。” 当然，路西法不会告诉他，阿曼纳迪尔的身份其实是他当初在酒吧里吐槽出来的。 阿曼纳迪尔皱了皱眉。 作为天堂的大天使长，父神予以重任的儿子，要不是他被看守地狱之门的任务逼得实在没有办法，他绝不会来就这样来找路西法，跟他看似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等着帮他夺回丢失的东西。 他原本只想为父神将叛逆的路西法斩落剑下。 在他为将路西法赶回地狱而在地球上奔走的时候，即使他明白自己注定要为目标付出一点名声，但他在听到自己的真正身份暴露在里世界中人的眼中时，他还是感觉到了憋屈。 即使他的真名并不曾在人类历史中留下，身为大天使长，他还是给父神抹黑了。 见阿曼纳迪尔的脸又黑了好几层，太过了解自己这个兄弟的路西法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嗤笑一声，道：“放心吧，兄弟，贝利亚和约翰不会将你跟我勾、结的事情说出去的。”靠在高脚椅上，双腿交叠翘起，前地狱之王漫不经心地道，“说起来，贝利亚当初还是你先跟我提起过的人呢。” “什么？”阿曼纳迪尔惊讶地看向路西法，他提起过的人？ “拜托，兄弟，你忘了？”路西法的手指轻点座位扶手，带笑的声音里带着丝丝恶意，“他的存在曾让你那么绝望又愤怒地找到我，认定是我让你失去了老头子的信任才……” 阿曼纳迪尔的脸色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地狱之君# 贝利亚：呵，你就是想撬我的墙角，将脸整成乔尼了不起哦，敢将乔尼往水仙的不归路上引，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康斯坦丁：无f*ck可说，您是逻辑鬼才= = 第102章 扎心&竞拍&伪造品 路西法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他知道路西法指的是什么。 所以，贝利亚就是当初屠杀了地狱三王之中的亿面魔王以及下属势力，跟初堕者一番大战，促使地狱势力重新洗牌的堕天使, 父神的新儿子？！ 阿曼纳迪尔的呼吸乱了。 “冷静兄弟, 别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小男孩。”路西法歪头看向阿曼纳迪尔, “嫉妒可是原罪呢。” 阿曼纳迪尔隐忍地闭了闭眼睛, 有那么一瞬, 他想要掀翻所有的计划, 头也不回地走出会场, 免得自己被路西法给气死。 但他忍住了。 欣赏了一番阿曼纳迪尔明明嫉妒却还要忍耐的表情, 路西法痛快地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 有一说一, 嫉妒就嫉妒，不甘就不甘，最受不了阿曼纳迪尔明明纠结得要死却还要装模作样的嘴脸, 看到就想要将那个表情打得粉碎。 嘿，他才不会好心告诉阿曼纳迪尔, 贝利亚根本不是老头子的新儿子，而是来自于异世界的地狱之君。 *** 听着前方主持人妙语连珠将气氛炒热, 一件又一件价值不菲的物品以着高于本身价值的成交价被拍卖出去, 康斯坦丁光明正大走神之余还在琢磨着, 路西法和阿曼纳迪尔到底是为了什么东西才想要参与进这一次拍卖会中。 难道是圣器？ 于是，康斯坦丁从朗基努斯之枪猜到了圣约柜, 从圣约柜又猜到了摩西权杖, 都是那种能量强大足以影响到天堂地狱高层势力的圣器, 任何一件出现在人间都足以引发大战。 可后来，康斯坦丁发现, 他的想象力还是不够丰富。 在主持人以着神秘的语气吊足了众人胃口然后才让后台人员将压轴拍卖品推上展台，亲手揭开玻璃柜上的红色帷幕时并以着激动的语气说出了拍卖品的名字时，不同于发出惊讶赞叹声音的其他客人，康斯坦丁神情僵硬地转头看向贝利亚，干巴巴地道：“我似乎是听到……” “是真品。”贝利亚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前排一瞬间坐直了身体的路西法，地狱之王原本应该生长着羽翼的部位，只有一片丑陋的伤疤。 “……Bloody hell。”康斯坦丁喃喃。 会场在那一刻爆发出了比之前拍卖所有展品加在一起都不及的狂热来，几乎所有客人都目光炯炯地看向台上摆放着的那件拍卖品，眼中的喜爱与渴望在熊熊燃烧。 只见前方展台上七英尺高的玻璃展柜中，一对覆盖着纯白羽毛的羽翼舒展着挂在金属的支架上，翼展足足有十八英尺。极尽华丽的纯白羽毛整齐地排列，边缘处泛着淡淡的银色流光。 天使之翼，这是来自于天使的羽翼。 这是主持人的介绍。 这样的话听上去像是在给这对羽翼贴金搞噱头，什么来自于天使的羽翼，年年维密天使走秀的时候没少在人造羽翼上下功夫，极尽宗教感的，各种主题风的，应有尽有。讲道理，一本正经说这对羽翼来自于天使，不如介绍一下这些羽毛的工艺，只要这些羽毛来历不凡，贵很贵非常贵，以着这对羽翼的颜值也能拍上一个不错的价格。 但是，这对羽翼真的是太美了，美到让众人觉得，天使的羽翼兴许就是这般模样，任何的质疑都不应该落在它的身上。主持人的话虽然很扯，但也不是不可能，鉴于正义联盟中就有半神的超级英雄，种种神话传说中的巨兽就生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前段时间来出来恢复某地生态环境。 既如此，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不能有天堂，有天使呢。 不是有传言说，当初那个能够让泰坦巨兽安静下来的歌声其实是天使吟唱出来的圣歌吗。 一时间，会场里“上帝啊”，“耶稣基督啊”，“太漂亮了”之类的话此起彼伏，不少客人握紧了手中的牌子，准备杀入举牌叫价的战场。 单看这热度，这对羽翼就有望成为今晚的标王。 前排座位上的布鲁斯直起身体，探头向展台上看去，脸上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来。 “韦恩先生，你也感兴趣？”拍卖全过程都懒洋洋的韦恩大少爷忽然这么精神，想要竞拍这对羽翼的客人顿时有些警惕地看向布鲁斯，论财力，他们还真比不过荒唐但有钱的哥谭首富。 躲在布鲁斯·花花公子·韦恩面具下的蝙蝠侠借着紧盯纯白羽翼的动作用眼角余光审视着主持人，他看过这一次拍卖会所有参与拍卖的物品，根本没有天使之翼，它占掉的名额是大都会某集团捐赠出来的红宝石王冠。因其极具历史底蕴，价值不菲，所以被排在了倒数第二位，做了压轴拍卖品。 现在，那顶红宝石王冠却换成了所谓的天使之翼，而那个大都会集团的负责人却没有露出丝毫异色……临时改换拍卖品，白色的天使之翼，这是冲着贝利亚来的。 在心中已经将贝利亚跟堕天使画上约等号的蝙蝠侠冷静思考，权衡利弊。 是替换了拍卖品的幕后人也猜到了什么，还是只是单纯想要用跟天使相关的东西试探贝利亚？ 这对白色羽翼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品，圣天使的羽翼会不会影响贝利亚的情绪？ 羽翼在这里，这意味着有一位天使失去了他的羽翼。如果那个天使知道自己的羽翼被人类拍卖，会不会引来报复？ 所有的问题汇聚起来，最终凝聚成了一句话：该死，千防万防，还是被钻了空子！ 那一瞬间，又是猜测阴谋又是考虑对策，蝙蝠侠的大脑疯狂运作，但他面上却没有露出分毫，直接对一旁某公司总裁道：“它们实在是太漂亮了，我无法说服自己放弃它们。” 这是实话，因为在场的不少人都是这个想法。他们的眼睛死死黏在羽翼上，目露沉迷与渴望。为了它们，倾家荡产也值了。 “贝利亚……”康斯坦丁小声地道，“是他兄弟的吗？” 专门赶来这里的两个非人类，一个是前地狱之王堕天使路西法，一个是天堂大天使长阿曼纳迪尔，如今摆放在展台上的是一对纯白的圣天使羽翼，康斯坦丁理所当然地想到了阿曼纳迪尔身上。 破案了。 难怪路西法大老远从洛杉矶跑来哥谭市，原来是为了自己兄弟寻回羽翼啊。捐赠出这对羽翼的大都会集团也真敢，连大天使长的羽翼都敢卖……嘶，也不算卖，这是慈善拍卖，拍卖所得的钱款要捐出去的。 前地狱之王路西法斥巨资为兄弟大天使长阿曼纳迪尔拍回羽翼，所付钱款将无偿捐赠给受灾人类……这样的大新闻爆出去，天堂和地狱这两边正准备天启战争的阵营恐怕都要崩了吧。 就问那些天使恶魔幻灭不幻灭！ 他就知道天堂和地狱这两个悬在人类脑袋上的两大阵营之间有猫腻，说什么黑白不两立，说什么光明与黑暗是敌对，都是狗屁。也就人类真心诚意地开阵营战，为了心中正义打生打死。 “我猜，不是。” 出乎康斯坦丁意料的是，贝利亚的看法居然跟他不一样。 康斯坦丁瞪大眼睛，不解地看向贝利亚。 贝利亚的嘴角抽了抽，附着着混沌之力的眼眸再三观察展台上的白色羽翼后，最终得出了一个大概率会颠覆他家乔尼认知的真相。 在一众你来我往的叫价声中，贝利亚慢慢地，慢慢地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是路西法的。” 康斯坦丁：“！！！” “……抱歉，贝利亚，你刚才说的话我好像没听清。”康斯坦丁慢慢转过头，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前方展台上的纯白羽翼，干巴巴地道：“那个充斥着光明之力的羽翼，是谁的？” “现在是白的，回到路西法身上后说不定就变黑了。”贝利亚不怎么确定地道。 康斯坦丁：“……不明白你们天使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驱魔人恍恍惚惚地看着前方圣光凛然的纯白羽翼，复又看向下方那个积极举牌狠狠加价，原本的多人混战因为两个志在必得又不缺钱的人而变成了一对一角逐。 哦，角逐双方他也熟，一个是路西法，一个是布鲁斯·韦恩。 蝙蝠老板肯定是看出什么了，所以才在避免这对羽翼落在在场任何一位客人手中。只是，他没能想到的是，在场之中不仅有渴望占有的客人，还有想要回收羽翼的主人。 康斯坦丁扯了扯嘴角，掏出手机。 这样的场合，带入场的手机都要选择振动或是静音，但他知道，以着蝙蝠老板的敏锐，一定能够注意到手机的情况。 果不其然，康斯坦丁短信一发过去，布鲁斯就有了反应。 布鲁斯懒洋洋地举了一下牌，低头看向手机。哥谭首富的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来，他“啧”了一声，不怎么高兴地将叫价牌一扣，嘟囔道：“算了，不就是一对翅膀吗，回头我找人做上一百对！” 没有了哥谭首富的竞争，路西法最终以着超高的价格拍回了自己的羽翼。成交价之高让人咋舌，装着羽翼的展柜被撤下之后，之前心头火热的一众客人渐渐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刚才简直昏了头。不就是一对翅膀吗，又不是钻石做的，居然拍上到了上千万，有钱也不是这么挥霍的。 这是人类在远离天使之翼自带的力量后冒出来的念头，但对于路西法这类存在而言，人类的钞票才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布鲁斯瞥了路西法一眼，“哼”了一声，做足了想要得到那对羽翼却因为不知名原因而不得不放弃的姿态。事实上，蝙蝠侠只是借着这个机会仔细地看一眼对方，顺便让按在领口处的微型摄像头将他的脸照进去，回头好调查一下对方的人类身份。 康斯坦丁发给布鲁斯手机里的短信只有一句话：他是失主。 布鲁斯立刻理解了康斯坦丁的意思，找了个借口就不再与路西法竞争那对羽翼，让他顺利将羽翼拍到手。等最后一件拍卖品登场，布鲁斯大手笔砸下了那件拍卖品，给其他人一种误解，原来布鲁斯是为了买下最后这件拍卖品才放弃之前那对羽翼。 拍卖会后台，在羽翼竞拍成功并送入后台的时候，有人想要故技重施，调换拍卖品，不过被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堵了了正着。 连路西法的天使之翼都上了展台被拍卖，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怎能不好奇这幕后黑手。说是凑巧，他们才不信。 果不其然，在羽翼被送入后台，转入保险库的时候，被收买的工作人员想要动手调换。 两个一模一样的玻璃展柜，两件极具华丽，巧夺天工的纯白羽翼，就连每一根羽毛的排列都一模一样，单凭肉眼完全无法看出其中的区别，甚至那个伪造品上都凝聚着一点光明的气息，绝不仅仅是虚有其表。 但在贝利亚看来，一件光辉璀璨，一件仅仅附着一点光明力量，孰真孰假，完全就是一眼的功夫。 那真品出来展览拍卖，拿假货来偷梁换柱，说不是早有预谋，谁信。 抱臂站在保险库前，贝利亚淡淡开口：“介意分享一下最后的调查结果吗？” 不知何时出现在贝利亚和康斯坦丁身边的路西法目光阴沉地在两件羽翼间梭巡片刻，他抬脚走向真品，沉声道：“成交。” 在普通客人看来，本次拍卖会圆满结束，之后的舞会时间也足够尽兴，但对于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而言，拍卖会结束后的时间可能不够美妙。 比如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回家的路上就遭遇了两场车祸。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跟撒旦正面抢东西的蝙蝠侠# 蝙蝠侠：哦，真撒旦啊，幸会，我家有个崽叫亚当，你认识他吗？ 路西法：不知道不清楚不认识→_→ *** 看《路西法》的时候真刷三观啊，那么大一只路西法，居然连自己的羽翼都认不出来，对着一个假货目眩神迷，这就很迷了→_→ 第103章 卢瑟&拦截&叛逆者 第一场是差点被迫撞到人, 碰瓷碰到了他们面前，贝利亚没手软，一个暗示下去，等那人见到派他搞小动作的人就能自食恶果。 第二场车祸是冲着车子来的, 比起前一个想要和风细雨慢慢接近并将人拉入阵营, 这个更暴力直接一些。他们准备将人绑走, 伪造成车祸假象。人到手了, 再硬的骨头也有的是法子让它软下来。 对于这样的人,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将人打得半死, 然后直接报警。至于后续那些人如何善后, 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拍卖会后的第三个晚上, 路西法一个电话打过来, 直截了当地道：“喝一杯？我请客。” 在大卫·鲍威《Rebel Rebel》的歌声中，路西法独自一人坐在光之吧的最高层，俯瞰着下方的纸醉金迷。细微的羽翼振动声后, 路西法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他冲瞬移出现在他面前的贝利亚和康斯坦丁举杯, 笑着道：“嘿，贝利亚, 约翰, 请一定要祝我生日快乐！” 康斯坦丁：“哦, 生日快乐。”这个世界的路西法都有父有母了，过生日有什么稀奇的。今晚喝大户, 还不送他礼物。 “哈哈哈, 我喜欢你。”路西法大剌剌地道。 贝利亚的目光暗了一瞬, 但他没有发作。他坐在吧台前，他的人类手撑吧台跳进了里面, 主动当起了酒保的工作，撸起袖子给贝利亚调了一杯不知名鸡尾酒——其实就是康斯坦丁随手抓来三瓶酒再用吧台里齐备的各种配料一混合调出来的，随性至极，好在口感还过得去。 贝利亚喝了一口，直接道：“你查到什么了？” 路西法哼笑一声，抓起一旁的朗姆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晃了晃杯中的酒液，道：“很多。” 路西法混迹人类社会后，其实还算是遵纪守法，最多在某些时候给一些迷茫的小羊羔指指路。 人类在提起撒旦路西法的时候，往往总是将他跟引人堕落联系在一起。事实上，路西法真没有那么无聊，比起引人堕落，他其实更喜欢的是在人类陷入选择困难症的时候推他们一把，让他们循着自己真正的渴望前行，之后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无论是庆幸还是后悔，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选择的权力，自由的意志。 路西法喜欢看的是人类的自由意志，正如他曾经在天堂时曾劝说兄弟们不要一味地遵从父神的旨意。人类尚有自由意志，尚有自己的判断，他们为什么不能有？ 特立独行的后果世人皆知，他被打落天堂，罚入地狱。 他要的是自由，结果父神却将他视作叛逆，真的是没意思极了。 路西法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冰块在杯中碰撞，他懒洋洋地开口：“我在离开地狱的时候，干了一件大事。” 康斯坦丁端起酒杯，认真等。 “我让麦兹帮忙，锯掉了我的羽翼。”路西法揭开了谜底，唇角勾起的笑容里满是桀骜。 舍弃羽翼意味着，舍弃与生俱来的身份。不仅仅是地狱之王的位置，还有大天使的身份。 这才是最大的叛逆，老头子。 康斯坦丁倒吸了一口冷气，“咕嘟”一下喝下去一大口酒。 贝利亚微微睁大眼睛，不是其他大天使的阴谋手段，是路西法自己做的？！ “怎么，在离开天堂那个鬼地方的时候，你就没动过类似的心思？”路西法咬着杯沿，看向贝利亚。 “得不偿失。”贝利亚冷静地回答。 为了展示反叛的决心，为了割裂自己与过去的联系而锯掉羽翼，永久舍弃一部分力量，在贝利亚看来实在是得不偿失。 “好吧，得不偿失。”路西法耸了耸肩，“我原本将锯下来的羽翼藏了起来，但是，前段时间，有人偷走了它。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之后你就知道了，我追到了哥谭市，花钱买回了自己的羽翼，还抓到了那个胆敢研究、伪造并将它送上拍卖台的家伙。” “莱克斯·卢瑟，那个人类，真的是……”路西法啧啧，当初出手偷走羽翼的人虽然不是莱克斯·卢瑟，但没两天就因为债务问题落到了莱克斯·卢瑟的手上。 莱克斯·卢瑟的胆子可比偷羽翼那家伙的胆子肥多了，在他意识到羽翼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后，他非但没有半点敬畏心，反而对它进行了各种亵渎研究。要不是他没有找到从羽翼上拔掉羽毛的方法，路西法十分怀疑他最后找到了天使之翼会变成拔光毛的白斩鸡翅膀。 即使如此，莱克斯·卢瑟还是找到了提取羽翼力量的方法，虽然微弱，但撒在伪造出来的赝品上面，足以混淆低阶天使的眼睛。 讲道理，路西法其实挺欣赏那种胆大敢干的人类的，要不是他这算是亵渎到了他的脑袋上，路西法说不定还会给他鼓鼓掌。 作为惩罚，路西法拿走了莱克斯·卢瑟引以为傲的智慧，至于一个大集团总裁失去了运筹帷幄的智慧会怎样，这就不是路西法需要考虑的了。没有要他的命，都是路西法难得给出的仁慈。 当然，让路西法在光之吧大开主题派对，会员酒水全免，还打电话邀请贝利亚和康斯坦丁过来喝一杯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找回了羽翼，而是…… 一口将杯中的朗姆酒干掉，路西法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道：“我把羽翼烧掉了。” “什么？”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同时看向路西法，目光震惊。 路西法双手交叠搭在脑后，懒洋洋地道：“我将羽翼烧掉了，我觉得自己得到了新生，所以今晚是我的生日，重生之日。”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满满的嘲讽，“你们没有看到阿曼纳迪尔那个脸色，啧啧，为了勾起我对羽翼的占有欲故意找人偷走我的羽翼，我那正直的兄弟啊，也学会耍小手段了。” 只可惜，他不会如他的愿，绝不！ 前两天路西法急切的表情尤在眼前，今天他却告诉他们，他将那对羽翼烧掉了，彻底毁掉了他取回羽翼的可能。 贝利亚看着路西法，他忽然想起之前在虚空之时见到那位造物主时祂对路西法的评价。 叛逆的小儿子。 在造物主眼中，身为大天使却反抗父神-的-命令是叛逆。但对于路西法而言，那并不是叛逆，而是一个从来被安排了一切的生灵终于打破旁人加诸给他的桎梏，去追逐连一个普通人类都可以拥有的东西，哪怕他为此撞得头破血流，也始终不曾后悔。 这不是叛逆，只是选择了一条不同的道路而已。 这个路西法，他行事荒唐不羁，随心所欲，有时近乎疯癫，但他是骄傲的，正如他身在原世界的傲慢之君，他的兄弟。 他们的骄傲如出一辙，只是表现方式不同而已。 贝利亚轻轻的叹了口气，忽然开口道：“路西法。” “嗯？”路西法挑眉，懒洋洋地看向贝利亚。 “黑暗保佑你。”贝利亚缓声开口，一字一句，“保佑你得偿所愿。” 路西法足足呆滞了十秒钟，旋即他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脱口道：“你愿意告诉我怎么去你的世界了？” 被路西法那一点跟他兄弟相似之处触动了些许的贝利亚立刻将那点柔软扔进垃圾桶里，他面无表情地道：“不。” “多么残忍的堕天使啊！”路西法抑扬顿挫地咏叹道，他转而看向若有所思看着贝利亚的康斯坦丁，道：“约翰，你不说点什么吗？” “嗯……”康斯坦丁做沉思状，然后冲路西法举了举杯，道：“做梦快一点。” 路西法：“……” *** 随着想要对贝利亚动手的间谍特工接二连三地倒了霉，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收到了一份正式的邀约，到某咖啡馆喝一杯的邀请。邀请人是谁，遮遮掩掩地没有提，只写了到那里就知道了。 看到这样的邀请函，康斯坦丁一下子就笑了起来，被逗笑的。 贝利亚手一扬，精准地将卡片投掷进垃圾桶中。 两人无视了那份邀请，继续收拾东西。 他们在打包行李。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虽然是韦恩集团的民俗顾问，但事实如何，他们和布鲁斯·韦恩都清楚。他们昨天还去了一趟韦恩庄园，跟杰森·陶德来了一场男人间的对话后，在蝙蝠洞里指挥着杰森·陶德布置出了一个魔法厨房，啊不，是魔法工房。 好吧，其实就是专门熬制药剂的地方，因为杰森·陶德是一个受到现代社会教育熏陶的小少年，不习惯里世界巫师那一套，康斯坦丁索性让负责打造器具的矮人用附魔材料给杰森打了一套厨房用品和化学实验用具，反正是韦恩出钱。 康斯坦丁就帮忙在厨房各处刻一些阵法，万一杰森不小心炸厨房能护着点人，虽然杰森一直跟他们强调，他从来没有炸过厨房，从来都没有。 安排好了杰森·陶德的学习内容，康斯坦丁在网上浏览新闻的时候发现一件发生在华盛顿州福克斯小镇的连环凶杀案带着明显吸血鬼行凶的色彩，这么猖狂，康斯坦丁就想要去福克斯小镇看看。 福克斯小镇跟哥谭市隔了大半个美国，距离虽然远，但出哥谭就开了空间通道，分分钟就能够抵达福克斯小镇。 将行李放进后备箱里，贝利亚开车，刚驶入郊区公路，前后就冲出三辆黑色SUV将这辆阿斯顿·马丁vanquish堵在了路中间。 贝利亚微微眯起了眼睛，神情不悦。 车门打开，从最前方那辆SUV走下的是一个体格健硕，神情倨傲的黑人女性，一群打扮非主流的男女走下车，将贝利亚这辆阿斯顿·马丁vanquish团团围了起来。这些人的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凶性，明显是不少沾血的那类人。 “贝利·亚尔，以及，约翰·康斯坦丁。” 那个黑人女性踩着高跟鞋，铿锵有力地走过来，直接道：“我是阿曼达·沃勒，天眼会的负责人，代表政府邀请你们加入我新成立的组织。” 康斯坦丁扫了一眼这群围着车虎视眈眈的家伙，“呵”了一声，双臂环胸，直接往椅背上一靠。 这样的态度，可不像是邀请。 贝利亚的目光沉了下来，冷冷地道：“没兴趣。” “贝利·亚尔，我劝你们跟政府合作，不然……”阿曼达·沃勒故意停顿了一下，转而道，“说来有趣，我在调查你们的资料时发现了一点东西，比如，贝利·亚尔，你真的是贝利·亚尔吗？” 虽然那两份人事档案非常正常，贝利·亚尔和约翰·康斯坦丁的过去也有迹可循，但特工头子的第六感可不是说笑的。能坐到天眼会的高层，深受政府官员的信任，毫无超能力却能够控制一群超能力罪犯为自己效力，阿曼达·沃勒的手段可想而知。 “哎呀，被发现了呢。”康斯坦丁的手肘搭在车窗上，驱魔人歪着头，漫不经心地道：“居然发现了贝利他其实应该姓康斯坦丁的事实。” “约翰·康斯坦丁。”阿曼达·沃勒瞟了康斯坦丁一眼，哼了一声，“你应该学会什么时候该开口说话，什么时候该闭上嘴巴。不过，之后的日子里，我会好好调-教你的。” 康斯坦丁没有什么反应，贝利亚的脸色却真切地沉了下来。 “就凭你？”贝利亚的目光慢慢扫过周围的人，“还是这堆垃圾？” “你这个狗娘养的杂种，你说谁是垃圾！” 能够被阿曼达·沃勒招收并组成特殊小队的成员无不是穷凶极恶之辈，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特殊的力量，手上不知有多少人命，都是死刑犯中的死刑犯。 这样的人受制于阿曼达·沃勒本来就很憋屈了，现在还被一个小白脸嘲笑，当即就骂出了声，猛然握紧的手臂肌肉遒劲，仿佛一拳就能够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砸得稀烂。 康斯坦丁的表情也冷了下来。 “闭嘴！”阿曼达·沃勒毫不犹豫地斥责道，也不知道她怎么动作，刚才还一副恶霸嘴脸威胁贝利亚的高壮男人身上电流闪烁，他惨叫一声，再无刚才耀武扬威的威风。他半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抓住颈项上正在发出电流的项圈，痛苦地嘶吼着。 显然，这个特制的项圈就是阿曼达·沃勒控制手下这群死刑犯的手段之一。有了它，她才能够控制这群穷凶极恶的家伙，为她所用。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无意间造福正义联盟的撒旦# 路西法：那个莱克斯·卢瑟，胆子忒肥，还真敢对我的羽翼下爪，我收拾掉他了，不客气。 平行世界蝙蝠侠&超人：所以，我们世界里卢瑟跳得这么欢，是因为他的胆子还不够肥吗？ 第104章 反杀&惩罚&下地狱 “手下不听话, 让你们见笑了。”阿曼达·沃勒的面上并无丝毫歉意，她稳稳地站在阿斯顿·马丁vanquish车前，居高临下地看向车内的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出来谈谈？待遇问题上, 可以稍微商量一下。” 贝利亚&康斯坦丁：“呵。” 五分钟后, 刚才被迫停下的阿斯顿·马丁vanquish再次启动。这辆豪车的后面, 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 哎哎痛叫, 半死不活。 贝利亚没有下死手, 但他很确定, 这些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会非常“精彩”。 他在这群人的灵魂里种下了地狱之火。 人类生即带有美德与原罪, 而刚才那些人, 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贝利亚的地狱之火会根据他们灵魂上原罪的多寡，持续不断地焚烧着他们的灵魂, 这所带来的痛苦绝不亚于因这些原罪而堕入地狱时所遭受的刑罚。 不过，称得上仁慈的是, 他们的灵魂也会因今后承受的痛苦而消减罪孽，不白白承受这些痛苦。 换言之, 贝利亚让这些本该死去后才开始清算的罪孽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就开始计算。等他们死掉后, 没有清算完的继续在地狱里算。 要不是看在哥谭和蝙蝠侠的份上, 贝利亚更乐意直接捏死他们，将他们丢进地狱里。 “可恶！”阿曼达·沃勒竭力忍下身体里的剧痛, 想要站起身体, 但疼得近乎麻木的身体却不听她的使唤, 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按下了通讯器，让在其他地方待命的属下过来接她。 “他们, 果然，不是，普通人。”阿曼达·沃勒的眼中满是戾色，敢下她的面子，还对她动手。等她养好了身体，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这个时候的阿曼达·沃勒并不知道，现在她所承受的痛苦根本不是暂时的，在她余下的生命里，这些仿佛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痛楚如影随形。当代的医疗技术找不出病因，科技的手段看不出她身体的异常，就连之前落在她手上的那个魅妖女巫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即使阿曼达·沃勒有再多的野心抱负想要实现，百般手段也无法隔绝的痛苦让一切都变成了泡影。这样的前车之鉴让当初对戴安娜·普林斯提醒不以为意的那些政府高官毛骨悚然，再不敢拿为国家奉献的口号和政府特工来试图道德与身体双重绑架贝利亚和康斯坦丁。 后来，接替了阿曼达·沃勒在天眼会工作的负责人客客气气地上门，为之前阿曼达·沃勒的无礼道了歉，并试探地问：能不能解开阿曼达·沃勒还有其他那些人的惩罚。 对此，贝利亚一脸漠然，而康斯坦丁则歪了歪头，满脸无辜的表示：什么惩罚不知道呢，他们只是普通的民俗顾问，帮着他们老板看看古董名画而已。至于那些对着他们说了一堆莫名其妙话的家伙，他们不是突发急症吗？ 负责人干笑，任何手段都查不出来问题根源，当事人一心一意装傻，他们能怎么办？他们敢怎么办！ 阿曼达·沃勒从前多可怕一个女人啊，现在人都成什么样子了。 当然，他并不同情阿曼达·沃勒那个女人，她曾经的手段，他见识过，冷血强硬，道德底线极低，同情她，不如同情被她折磨过的那些人——CIA的人都没她那手段。 多问这么一句，还是长官的要求。 求情？ 他才不要步那女人的后尘。 不提这些后事，贝利亚在给康斯坦丁演示了地狱之火的新用法后，他开车，副驾驶座上的康斯坦丁一脸严肃。 “……乔尼。”贝利亚小心地看了一眼康斯坦丁，低声道：“你生气了？” 看到他以地狱之火折磨人类的灵魂，他的人类是不是觉得他太过……残忍？但不杀死那些人又不想放过他们，用地狱之火的特性来对付那些满身罪孽的灵魂是最便捷的方式。 “哈？”康斯坦丁瞪大眼睛，有些茫然地看向贝利亚，“生气？不是已经教训过……”刚说了两句，康斯坦丁就意识到贝利露出这种表情的原因，顿时好气又好笑，没好气地道：“我高兴还来不及！” “乔尼……” “我刚才只是有些惊讶，你的地狱之火居然还能这么用。” “我们的。”贝利亚纠正道，“是我们的地狱之火。” “是是是，我们的。”康斯坦丁打了个响指，指尖燃起一蹙黑色的火焰。驱魔人审视着这簇小小的火苗，缓声道：“贝利亚，有些人是真的该死。” 那些穷凶极恶的变态杀手，那些草菅人命的恐怖分子，那些踩着他人鲜血与生命却能够寿终正寝的家伙，真的是太恶心了。即使明白他们死后必将迎来一场彻底的清算，但看他们享受的那几十年光景依旧让人如鲠在喉。 一个绝大部分州没有死刑的国家，杀再多的人也不过是终身监-禁，要是患有精神疾病，连监狱都不用蹲。 不提别的城市，就说这个哥谭，一个阿卡姆精神病院里关着多少穷凶极恶的疯子！逃出来一次就是一场疯狂杀戮，逮住了人还得将其送回阿卡姆精神病院，用着纳税人的钱吃药治病看医生再时不时来个越狱，他们蝙蝠老板一直没有开杀戒，真的是意志力强大了。 贝利亚的地狱之火能在人类活着的时候就开始清算原罪，死后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个使用技巧是真的好，好到他都想让贝利亚现在调头回哥谭，让他给阿卡姆那群疯子一人送一朵小黑火。 听完了康斯坦丁的解释，贝利亚的眉眼舒展开来，唇角微翘，道：“你喜欢就好。所以，现在调头吗？”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的林间别墅在阿帕罗公园附近，距离阿卡姆精神病院位于新三角大桥不算远，只是跟他们行进的方向正相反而已。他们原是准备走这条路离开哥谭，上高速公路再开空间通道到华盛顿州的福克斯小镇外的高速公路。 不过，“参观”完阿卡姆精神病院，走新三角大桥那个方向也很顺路。 对于能开空间通道的人而言，走哪个方向其实都是顺路。 康斯坦丁捏了捏手指，果断点头道：“调头！” 贝利亚猛打方向盘，伴随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他在这条暂无人烟的郊外公路上完成了相当完美的转弯，原路驶回。因为前方道路有阿曼达·沃勒等障碍物，贝利亚特意开了空间通道，直接绕过了那些人。 两人很快来到了阿卡姆精神病院。 这样一座关押着非常多高危精神病的精神病院，无论是安保等级还是院内基础设施，都不是普通精神病院能够比拟的。这大概也算得上是哥谭的地域文化特色之一，精神病院修建得比监狱还要牢固，一般的精神病人都没有资格住进来。 这也导致了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在没有预约时间的前提下，根本没法进到精神病院中。 每到这个时候，康斯坦丁就十分怀念他的幻术扑克牌，有它在，分分钟假扮成心理医生。 好在，这家精神病院的院长目前姓韦恩。 “麻烦告知一下你们院长。”康斯坦丁对着阿卡姆精神病院外的监控器说道，“韦恩集团的员工前来拜访。” 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院长是布鲁斯·韦恩，确切地说，是小布鲁斯·韦恩，被哥谭人当做老韦恩私生子，摆明了跟哥谭王子不是一路的，热衷混黑还跟小丑过不去的褐发布鲁西。 阿卡姆精神病院目前的首席心理医生则是杰罗麦·瓦勒斯卡，正经通过职业考试的执照心理医生，短短几个月就成了这里精神病人们的心理阴影，被视作披着医生皮的另一个小丑。 小丑难缠又可怕，起码人关在最高等级病房中，跟其他精神病人离得远，这种精神污染离得远危害指数也能下降许多。哪里像是这位瓦勒斯卡医生，在洞察人心抓人性弱点漏洞上不亚于小丑，心理医生的身份给了他折磨他们的最大便利。 哦，他说这是治疗是吗？ 愿意来阿卡姆精神病院工作的心理医生，有一部分是对这些特殊病理感兴趣的，一部分是被高薪吸引来的。但经历了几回越狱和屠杀之后，敢留在阿卡姆工作的基本上就只是冲着这薪水来的，面对这群清醒的疯子时也颇多畏惧。哪里像杰罗麦，别说精神病人恨不能绕着他走，就连同医院的其他医护人员背地里也觉得瓦勒斯卡医生其实是利用职务之便，专门来折磨这群精神病的。 当然，没有人会同情这群精神病，敢同情他们的人，早就死在之前数次的越狱中。 杰罗麦无所谓这些人的态度，事实上，除了布鲁西的看法以外，他谁都不在乎。反正现实就是：自从他和布鲁西入主阿卡姆精神病院，病院中的某些潜规则被他们强硬改变，进到这里有权有势的精神病们再也不能自如地跟外界手下们联络，某些精神病的越狱计划一二三被依次拍散。 阿卡姆的精神病可不是一般精神病，他们疯得清醒，绝大部分还是高智商人才，危害程度远不是一两个变态杀手能够比拟的。 他们为了这个世界哥谭的安定真的是付出太多了。 杰罗麦感慨：他的布鲁西都忙瘦了。 “你怎么不说我是想阿弗想瘦了的？”布鲁西蔫哒哒地趴在办公桌上，沮丧地道：“我想念阿弗的小甜饼。”在杰罗麦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布鲁西紧接着补充道，“我们世界的阿弗。” “无情的小男孩。”杰罗麦抬手将鼻梁上那只金丝平光眼镜摘下，随手塞进白大褂的口袋里。他坐在办公桌上，抬手揉着布鲁西柔软的褐发，“你之前还说我做的小甜饼尽得阿弗真传来着。” 尽得真传也不是一模一样。布鲁西扁了扁嘴，而且，比起小甜饼，他更想念的是阿弗。 他们已经掉在这个世界快一年时间了，也不知道两边世界的时间是否流速一致，发现他们不见了，阿弗得多着急啊。 投到研究所的钱不少，平行世界的研究却久久没有进展，全是假大空的理论。要不是他和杰罗麦就是平行世界的人，他都要怀疑平行世界到底存不存在了。 而且，看看这一个又一个能力强大的超人类，看看那些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泰坦巨兽，这个世界存在着这么多的危机，布鲁西难免担心到他们的世界是不是也是如此。 布鲁西忧心忡忡。 “布鲁西。”杰罗麦轻声唤道，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杰罗麦低下头，与布鲁西额头相抵，温声道：“放心，我在你身边，我们可以一起努力。” “我当然知道。”布鲁西小声嘟囔，他抬起手，抓住杰罗麦身上白大褂的一角。 他的布鲁西真可爱。 杰罗麦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就在这时，内线电话铃声响起。 布鲁西飞快抬手，接了电话。 “韦恩集团的员工？”布鲁西皱了一下眉。 他和布鲁斯·韦恩虽然是平行同位体，无论是长相还是身世都有很多重合的地方，但布鲁西本身并不会将他视作另一个自己，他认可这个世界布鲁斯·韦恩的选择，但不会因此将布鲁斯·韦恩的选择视作他自己的未来。 不然，他也不会跟杰罗麦一起捣了小丑的老巢，转头又“占领”了阿卡姆精神病院。 布鲁斯·韦恩已经习惯了忍耐，但布鲁西自认年纪还小，阅历不足，所以他才不忍。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理直气壮的未来蝙蝠侠# 布鲁西：不好意思我年纪小阅历不足，一点也没有忍耐力呢~ 杰罗麦：不用忍，干就对了，我来抄家伙！ 克拉克：B，我觉得…… 布鲁斯：不，你不觉得。还有你们，给我控制一下自己，这里是我的哥谭，懂？ 第105章 治疗&计划&外星人 他家米亚也是这个意思。 最多看在这个哥谭是布鲁斯·韦恩领地的份上, 布鲁西尽量不做得太过分，即使要动手割某些毒瘤，也尽量不要影响到表面上的稳定。哦，最重要的是, 不要杀人。 布鲁西和杰罗麦答应了, 至于没死的人是不是后半生生不如死, 谁在意呢。 现在, 韦恩集团的人突然上门, 布鲁西不觉得是布鲁斯·韦恩派来的人, 他怀疑又是某些韦恩董事想要利用他对付布鲁斯·韦恩, 抢夺集团所属权。 布鲁西相当烦这个。 在他们那个世界里, 韦恩集团的生意涉及了某些黑色产业, 他的父母正是因为想要改变这一现状而触犯到某些人的利益，所以，他们死在了那个小巷中。 发现这一真相后, 当时才十四岁的布鲁西心里真的是恨极了。所以，他故意召开董事会, 当众宣布要继续父亲的动作，剔除掉集团那些黑色产业。 现在回想一下, 他当时真的是太冲动了。因为这份冲动, 对方派来了杀手, 差一点杀死了阿弗。 虽然事后在杰罗麦的指点下报复了回去，阿弗也活了下来, 但布鲁西对集团那些董事的印象那是一降再降。说什么叔叔伯伯婶婶的, 不过是利字当先, 利益面前，他们根本不讲情谊。 他和杰罗麦意外掉进这个世界, 还给自己操作了一个老韦恩私生子身份后，当即就有人打着亲人旧识的名义接近布鲁西，布鲁西笑眯眯地应了，回头就将那些人全卖了。 现在突然说韦恩来人，他下意识回想这段时间是不是布鲁斯·韦恩搞了什么大动作，又有董事来搞事了。 “说是贝利·亚尔和约翰·康斯坦丁。” “他们啊。”布鲁西一听是他们，顿时摆了摆手，道：“请他们来我的办公室。” “好的，院长。” 哥谭近来复杂局势的源头在哪里，布鲁西还是看得出来的，现在这两人主动找上他，布鲁西很好奇对方的目的。 杰罗麦扯来一把椅子，他往椅子上一坐，单手托着下颌，看向走进来的两人。 贝利·亚尔，疑似之前能够安抚泰坦巨兽歌声的神秘歌手，之所以是“疑似”，是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贝利·亚尔有这样的能力。但杰罗麦看得出来，无论是这个贝利·亚尔还是约翰·康斯坦丁，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布鲁西一脸沉稳地开口道：“两位来到阿卡姆，不知所为何事？” 贝利亚直接道：“做个交易吧。”略显冷淡的目光在布鲁西和杰罗麦的身上转了一圈，最终看向布鲁西，“我能够让你们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杰罗麦倏然坐直了身体，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贝利亚。 “你说什么？！” *** 对于早已恢复至巅峰期实力的贝利亚而言，送布鲁西和杰罗麦并不难，完全就是抬抬手的小事。 布鲁西和杰罗麦的情况不同于贝利亚和康斯坦丁，他们身上仍然有着原世界的气息，这等同于一个世界坐标，贝利亚闭着眼睛都能将人精准送回原地。 贝利亚之前不开这个口，不过是因为布鲁西和杰罗麦的事情跟他无关，他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现在，他和康斯坦丁想要对阿卡姆里这群精神病动点手脚。当然，他们想要下手，这群人联合起来都挡不住他们。但他们毕竟答应过布鲁斯·韦恩，不在哥谭捣乱。在阿卡姆中，如果院长和主治医生都同意他们的“治疗”，蝙蝠侠自然管不到这里。 布鲁西和杰罗麦非常痛快地答应了。 为什么不呢，整个哥谭对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态度都是极为痛恨的。有些精神病患者值得怜悯，有些精神病患者死上百次千次都不为过，更何况贝利亚他们没有杀死他们的意思，只是要“参观”一下阿卡姆而已。 正巧病院里之前逃跑的精神病人都被蝙蝠侠和罗宾送了回来，现在的阿卡姆可以说是一院病人整整齐齐。哦，除了稻草人，那位一年前就死在了，连点渣渣都不剩。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将整个阿卡姆转了一圈，精神病院中所有高危精神病人都被贝利亚种下地狱之火，他还顺手清理掉了小丑体内酒神因子。 希腊神系的十二主神之一的酒神狄俄尼索斯，与其相关的传说大多充满了酒精作用下的狂欢享乐与疯狂。在希腊神族大多陷入沉睡的末法时代，狄俄尼索斯自然也不例外。 天知道小丑是从哪里沾到了酒神的力量，但其追逐释放本性的疯狂倒是十分契合这个力量，俨然成了酒神因子的完美容器。 酒神因子寄生在小丑的身体中，赋予小丑极强的恢复能力，也赋予了小丑鲜血特殊的力量，整一个人形污染源。平时的鲜血还没有那么强的杀伤力，死亡那一刻流出的鲜血足以将任何人同化成第二个小丑。 应该说，幸亏贝利亚处理及时，虽然只是顺手。 无声无息地种下地狱之火，贝利亚并没有立刻点燃它们。以着地狱之火对灵魂罪孽上的威力，分分钟就会让阿卡姆院方陷入虐待病人的大-麻烦中。布鲁西和杰罗麦索性决定露个破绽给那些并不知道自己被安了“定时炸-弹”的病人们，给他们一个逃出阿卡姆的机会。 就地狱之火在灵魂中爆发时的威力，别说逃离精神病院的那些人能杀人搞事，能坚持着不昏迷过去都算是意志力强大了。 当然，这些不用贝利亚和康斯坦丁过问，他们只要等信号引动地狱之火就行。 毫无心理负担的两人离开阿卡姆后，走新三角大桥，上高速公路后，贝利亚就将空间通道开到了福克斯小镇外的高速公路上，继续他们之前的行程。 到了福克斯小镇，看过案发现场后，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才发现，这个在地图上平平无奇，长年阴雨还经济落后的小镇子居然是一个吸血鬼家族与狼人氏族分治的地域。 吸血鬼和狼人是里世界黑暗种族中杀伤力与破坏力能够排进前十的种族，彼此从来看不对眼，向来打生打死，但在福克斯小镇上，这个吸血鬼家族卡伦一家子都是只喝动物血的素食主义吸血鬼，而那个狼人家族则是与这片土地签订了神圣契约，誓要保护土地与上面生活着人类的和平主义狼人，跟里世界主流吸血鬼和狼人都不是一路的。 也难怪这两家依旧看不顺眼，但还是能够在福克斯小镇上和平共处。 之前爆出来的凶案并不是这两家干的，有三个流浪吸血鬼无视了吸血鬼世界的规则，在这一家素食吸血鬼的领地里进行了狩猎，触犯到了那个吸血鬼家族的利益，已经被这一家干掉了。 不过，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倒不算白跑一趟，这个吸血鬼小家族的家长卡莱尔·卡伦十分会做人……做吸血鬼，康斯坦丁对他们的印象不错，算是交了个朋友。 期间，他们配合远在哥谭的布鲁西和杰罗麦来了一场阿卡姆大逃亡，病人想不逃都不行的那种，锅都扣在了小丑的身上，问就是杰罗麦对小丑深深的恶感，不分世界也想要接二连三地收拾他。 蝙蝠侠和两个罗宾紧急出动，联合哥谭警方大晚上到处逮逃犯。 这一次的逮捕行动在布鲁西和杰罗麦的设计下格外顺利，这群高危份子甚至没能做点什么就被抓了起来。之所以没有立刻送回被炸弹炸塌了一边的阿卡姆，不是因为精神病院需要维修，而是这些被逮捕的病人们出现了一些古怪的症状，身上明明没有什么伤痕却疼得满地打滚，就连小丑因疼痛而大笑的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显然他没有那么不在乎自己身上的疼痛。 或许那是因为，疼痛并不是来自于身体，而是源自于灵魂深处。 这群精神病人先被送去了哥谭医院检查身体，但不管怎么检查，他们的身体状况都是健康，完全没有什么问题。他们就是疼，持续不断地疼，疼得精神都变得恍惚，生活完全无法自理。 这样的古怪事件被哥谭媒体大肆报道，不少或直接或间接受到过这群精神病伤害的人们都觉得大快人心。但某些在这种时候特别喜欢刷存在感的人权组织却跳了出来，怀疑警方过度执法，医院故意伤害等等，然后被警方和院方以侵害名誉为由，告上了法庭，最后不得不赔款闭嘴。 不是医院不努力，是他们真的没能查出这些精神病人身体上的问题。不然，秉承着职业道德，他们捏着鼻子也得救治这群变态杀人狂。 多家医院的联合诊断，这群身体健康但就是疼到精神恍惚不得不靠输液维持生命的精神病人被送回了阿卡姆。 蝙蝠侠翻看着这些人的病例资料，就冲着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参观过阿卡姆，而在哥谭搞事的天眼会高层阿曼达·沃勒及其手下出现了跟这群精神病一样的症状，他就猜到这是贝利亚和康斯坦丁的手笔。 为此，他还给他们打了个电话，得知这个疼痛度是根据他们做过事情的严重程度与罪孽深浅来的，绝对公平公正后，蝙蝠侠没说什么就挂掉了电话，转头康斯坦丁的户头上就多了两百万。 后来，杰森跟康斯坦丁报告魔法厨艺，不是，是魔法药剂学的进度时，偷偷告诉康斯坦丁，阿卡姆那群人全倒下后，蝙蝠侠夜巡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白天里嘴角上扬的弧度比平时多了0.5°。 当然，以上数据来自于红罗宾提姆的观察，杰森只看出这段时间他们的老父亲心情不错。 值得一提的是，康斯坦丁又往蝙蝠侠的队伍里塞了个人。 或者说，外星人。 火星猎人荣恩·荣兹，素食主义吸血鬼家族卡伦一家的好朋友，确切地说，是这家小儿子爱德华·卡伦的好朋友。 荣恩·荣兹具有很多超能力，最为显著的力量就是他的心灵感应能力，具体体现在聆听别人心声、构建心灵桥梁和思维控制等等，而爱德华·卡伦则是一个拥有着少有黑暗天赋的吸血鬼，他的能力也是心灵感应，虽然没有荣恩·荣兹那么多副属性，但一个无法自控地听到其他人心声就很让他痛苦。 这个世界上的人，有多少能够做到心口如一？大多人是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则是另一个态度。 爱德华·卡伦被这个黑暗天赋折磨得不轻，但对于火星人而言，心灵感应能力却是成为火星猎人的最基本标准，在原本的火星上虽然不算是那种烂大街的能力，但绝不罕见。火星人在灭绝之前，对心灵感应这项能力研究可谓是十分深入，荣恩·荣兹更是能够自如开启能力，选择听与不听，还能构建精神壁垒，防止其他心灵感应者的入侵。 荣恩·荣兹的出现对于爱德华·卡伦而言既是难得的心灵净土，又是一根救命稻草。正是荣恩·荣兹教会爱德华·卡伦彻底掌握心灵感应能力，虽然没法开发出其他能力，但最起码爱德华·卡伦学会了封闭心灵世界，不会再被动地听取别人的心声。 荣恩·荣兹因此成为卡伦一家的好朋友。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来福克斯小镇做调查的时候，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这一家子素食吸血鬼，自然也包括了荣恩·荣兹这个外星人。 当时的荣恩·荣兹陷入了财政危机和找工作的烦恼。 作者有话要说： 《[综英美]天罚》来一波预收啊~~笔芯笔芯~~ *** #818那个上演‘大逃亡’的阿卡姆# 大部分病人：哈哈哈哈哈蝙蝠侠我来了！！！ 小部分病人：呃……等等，我这一次没想要逃院啊，你们这是干什么，放开我，我不出去(╯‵□′)╯︵┻━┻ 院长布鲁西沉痛：阿卡姆被不明势力攻陷，病人们全逃走了~ 首席医生杰罗麦一脚踹飞某个不愿逃院病人：快报警，快报蝙蝠侠~~ 蝙蝠侠：哪里，不对劲？ 第106章 荣恩&城市&奥利奥 荣恩·荣兹, 曾经的火星猎人兼最后遗孤，卡伦一家的好朋友，福克斯小镇伐木队一员，因为小镇伐木业衰落而濒临失业, 目前兜里比脸干净。 虽然卡伦一家不缺钱, 也十分愿意给荣恩·荣兹钱花, 但荣恩·荣兹拒绝被卡伦一家养。虽然卡莱尔·卡伦想要用荣恩·荣兹之前教导过爱德华·卡伦控制心灵感应能力为由想要给他塞钱, 但荣恩·荣兹表示, 那是在帮助朋友, 既然是朋友, 就不应该收钱。 卡伦一家也不想因为塞钱而搞没一个朋友, 只得按捺下来。 荣恩·荣兹这个火星人跟克拉克·肯特这个氪星人不同, 他没法像克拉克那样晒黄太阳就能够活下去，他需要正常地摄入食物来补充能量。他原本并不挑食，伐木队工人那点钱也足够他的日常花销, 但自从吃过奥利奥饼干后，他对这巧克力奶油黑白配的小东西惊为天人, 从此沉迷奥利奥无法自拔，一日三餐全是奥利奥。 以奥利奥饼干为一日三餐的食物,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荣恩·荣兹兜里的钱是怎样被掏空的。 奥利奥饼干的单位价位不算高, 大量购买还有优惠, 但荣恩·荣兹毕竟是一个成年火星人，饱腹需要的能量不低, 奥利奥饼干想要达成披萨、三明治、汉堡包这样的效果需要消耗大量的奥利奥, 两边一对比就显示出以奥利奥充饥是多么不划算的一笔买卖了。 但荣恩·荣兹对奥利奥饼干爱得深沉, 十分抗拒将钱浪费在其他食物上，这就恶性循环了。 康斯坦丁得知荣恩·荣兹这一困窘情况时, 下意识就想到了巴里·闪电侠·艾伦这个零食黑洞。 自从闪电侠加入蝙蝠侠的组织里，零食管够，能量棒管够，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美滋滋。 荣恩·荣兹在地球上待着对蝙蝠侠而言都算是一个隐形炸弹，不如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蝙蝠侠需要付出的只是一笔薪水，或者，无限供应的奥利奥饼干？ 奥利奥真该谢谢荣恩·荣兹的死心塌地。 正义联盟新成员的面试结果皆大欢喜，确定了荣恩·荣兹的无害和对地球的感情后，正义联盟全员接纳了他，蝙蝠侠还保证会给瞭望塔全天不间断的奥利奥供应，差点被荣恩·荣兹奉为救世之主。 荣恩·荣兹虽然是个绿皮外星人，但火星人有着变形的能力，可以随便变化颜色形态，别说人类，他连房屋建筑都能变。 布鲁斯·亿万富翁·蝙蝠侠·韦恩帮着荣恩·荣兹将约翰·琼斯这个漏洞百出的假人类身份完善了一番，方便他在地球上找个好工作。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一系列操作下去将荣恩·荣兹感动过头了，他用约翰·琼斯的身份去申请了哥谭警局的入职。 问就是要报答蝙蝠老板的知遇之恩，要在蝙蝠老板忙工作的时候帮忙守护哥谭市。 再问就是荣恩·荣兹唯一熟悉的地界就是福克斯小镇，而那里有一家子素食吸血鬼和友好狼人守护，轮不到他这个外星人出手。 有着蝙蝠侠亲自出马给他完善的清白档案，以着火星人自带的一长串超能力，荣恩·荣兹完全能够顶着约翰·琼斯的名字成为警察学院最优秀的毕业生。 而哥谭警局？几乎被所有外来人视作龙潭虎穴的地方，录取标准都比其他大警局低上许多，这么一个优秀毕业生表示要来哥谭警局，戈登局长完全没有拒绝的可能。 蝙蝠侠：“……不行，换个城市。” 荣恩·荣兹振理直气壮，哥谭警局内部所有的警员都是土生土长的哥谭人吗？ 不见得吧。 那他通过培训考试进入哥谭警局有什么问题吗？ 蝙蝠侠：“呵。” 面对倔强的火星人，布鲁斯·蝙蝠侠·韦恩只拿出一个平板电脑，调出一张进货清单，当着荣恩·荣兹的面将奥利奥饼干的供应划掉。 荣恩·荣兹：“……我错了老板，我想好了，我去大都会！” 蝙蝠侠满意点头，完全不知道这一切对于自己那个重生回来的小儿子是何等冲击。 达米安·韦恩眼睁睁地看着克拉克·超人·肯特提前七八年在韦恩庄园登堂入室转头还申请了哥谭大学，眼睁睁地看着提姆·心机红罗宾·德雷克提前加入韦恩家还将杰森·缺心眼二代罗宾·陶德哄得团团转，眼睁睁地看着韦恩家多了一个还在吃奶的小弟弟，眼睁睁地看着上辈子从没有听说过的所谓泰坦巨兽现世还担任起了环境修复大师，眼睁睁地看着大都会的特色招牌从三原色超人变成了绿皮火星人，而那不怀好意的三原色超人则去了哥谭日报实习，还越来越频繁地出入韦恩庄园，甚至在父亲卧室的旁边有了一间可以长期居住的房间…… 这见鬼的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达米安·韦恩的脸扭曲成了呐喊状，第不知多少次怀疑人生。 *** 正义联盟成立的第四个月，钢骨与火星猎人相继落网，不是，是相继加入联盟，成为组织的一员。守卫地球的力量正在逐步壮大，而联盟基地瞭望塔也不负蝙蝠侠对它最初的期待，真正发挥了防备宇宙外来者侵略的作用。 比如帮助国际空间站解决火星生物达尔文事件。 根据人类多年的探索研究，地球附近的诸多行星，火星是最有可能存在生命的星球，因此很多影视作品中的外星人都是火星人。只是，人类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火星上确实生存过很多生命，但在两百多年前，一场诡异的疾病席卷整颗星球，荣恩·荣兹当时意外离开了火星。等他赶回去的时候，所有火星人都已化为灰烬，火星变成了一颗死星。 荣恩·荣兹在痛苦中流放了自己，他选择在星际间飘荡，居无定所，直到他看到了那些被黑暗君主达克赛德的类魔军队毁掉了一切的星球。他为那一颗颗星球遭受的苦难而难过，但他无法以一人之力抗衡达克赛德，便想着提醒那些被盯上的星球。 他混入天启星，盗取了一份天启星掌握的星球坐标，挨个提醒那些星球。可并不是所有星球都承荣恩·荣兹的善意，以至于最后轮到地球的时候，荣恩·荣兹变得极为谨慎。 只是，还未等他弄明白这颗星球的政治军事局势，泰坦巨兽就出现了。地球人慌乱又无助，荣恩·荣兹就帮着制住了其中一只泰坦巨兽，利用精神控制让它陷入沉睡。 地球是他抵达的最后一颗星球，他本想通过网络给联合国发出警告讯息后就离开这里，可谁叫让他遇上了奥利奥呢。 火星生命探索计划是国际空间站很久以前就开始计划的大动作，于九个多月前正式启动，太空站派出了漫游者号太空舱取得了火星的土壤样品，太空舱历时八个多月后返航，带回的土壤样品中被发现有生命体存在。虽然只是一颗生物细胞，但对他们的研究是一项巨大的进步。 别看各国政府与正义联盟达成了合作，但背地里他们相当防着正义联盟，他们的基地卫星瞭望塔一直被各国卫星有意无意地盯梢，一切有关宇宙方面的研究都对正义联盟遮遮掩掩。 而这份遮遮掩掩在正义联盟公布新成员荣恩·荣兹的身份为火星猎人，还拒绝配合联合国相关实验调查时升到了顶点。 国际空间站在发现土壤样本里的生物细胞居然是活着的，还能够通过补充蛋白质能量迅速成长时，国际空间站背后的联合国政府认为这才是他们了解外星生命体的渠道，是比所谓的火星猎人荣恩·荣兹更有价值的大发现。 荣恩·荣兹的超能力让人垂涎，但成年的火星人不会给他们研究自己的机会，但他们从一个单细胞养育出来的火星人就不会如此了。 他们计划驯养那个被他们命名为卡尔文的火星生物。 只可惜，那些人想得很美，但卡尔文的成长却超乎人类的想象。他的构造相当特殊，他并不是由细胞分裂而成的生物体，而是由无数同质细胞组成的单独生命体。他的每一个单细胞都拥有一个肌肉细胞、一个神经细胞和一个感光细胞，也就是说，卡尔文全身都是肌肉、大脑和眼睛。 这其实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这意味着他极具力量，身体的每一处都能够观察与思考。 当然，在发现这一点时，国际空间站和他们背后的政府只会兴奋，他们似乎对驯养卡尔文极有信心，完全没有考虑驯养失败或是让卡尔文逃脱后是什么后果。 于是，在政府要求国际空间站令已长成巴掌大小透明触手怪模样的卡尔文强行休眠并带回地球的时候，卡尔文提前选择反抗。他干掉了执行计划的负责人，从通风管道逃离实验室，还切断了空间站的能源供应，致使国际空间站与地球总部失去联系。 卡尔文原本小巧的体型随着他大量进食人类血肉而迅速增长，速度之快超出想象。要不是侥幸躲过卡尔文狩猎的空间站工作人员没有选择继续隐瞒卡尔文的存在，而是选择向瞭望塔求助，国际空间站恐怕会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都是最轻的后果，万一卡尔文通过太空站救生舱来到地球，那就是给地球再添一头顶级掠食者。 不怕怪兽强过头，就怕怪兽聪明过头。 荣恩·荣兹看着卡尔文的时候其实挺惊讶的，他没想到已经变成死星的火星居然还诞生了生命体。要知道，在火星人因不知名原因而化为灰烬后，火星的环境也跟着出现了异变，不再适合生存。但能够在那样恶劣环境下还能存活下来的生命体，必然不是简单货色。 卡尔文不仅是凶猛的掠食者，更是一个智慧生物。他的反抗与狩猎是针对太空站中人对他的攻击，没有智慧生物愿意成为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即使他算是在实验室里诞生出来的。 可能因为卡尔文是在火星人余烬中诞生出来的，他虽然没有火星人普遍的身体特征与心灵感应能力，但他的拟态能力就很有火星人的风采，只是做不到荣恩·荣兹瞬间拟态，需要一定时间进行细胞的重组整合。 被研究的智慧生物选择反杀和单纯的吃人外星怪物是两码事， 火星猎人没有选择杀死卡尔文，而是将他绑回了瞭望塔。 善于读心的外星人不忘留下卡尔文一部分已经坏死的细胞伪装成他的尸体，有钢骨扫尾，国际空间站的幸存者完全没有发现真相，满心以为卡尔文已经死在了荣恩·荣兹的手上。 事实上，瞭望塔中被荣恩·荣兹一顿教育还拿奥利奥的卡尔文有话要说。 卡尔文事件算是对国际空间站的一个教训，倒不是他们不再敢对外星生物下手了，而是会更加谨慎小心。 除了火星生命卡尔文事件外，瞭望塔还成功阻止了一次外星人入侵，而这一次的事件，好巧不巧跟正义联盟另一位外星遗孤有关。 二十多年前，氪星还没有毁灭的时候，科学家乔·艾尔发现氪星的核心正在崩溃，氪星的毁灭就在眼前，而这正源自于议会一意孤行控制核心能源的行为。 乔·艾尔劝说议会让他控制氪星的中枢宝典，撤离氪星，寻找一颗新恒星来作为氪星人的新家，但议会对此犹豫不决。 在这个节骨眼上，氪星的军师协会首脑德鲁·佐德将军选择了叛乱。 他同样看出了氪星的即将毁灭，但不同于试图找一条双赢和平道路的乔·艾尔，佐德将军选择血腥叛乱，夺取政权。 乔·艾尔自然无法接受这样的行为，在佐德将军掀起的叛乱中，他将氪星最珍贵的中枢宝典输入了氪星几百年来唯一自然诞生的孩子体内，他的儿子卡尔·艾尔。 随着氪星科技的不断发展，这颗星球早就摒弃了自然孕育的方式。中枢宝典就是氪星人的完整基因库，里面有着氪星人全部的DNA，这让他们能够根据社会需要来无性繁殖各个职业各种性格的氪星人，践行另一种意义上的天生如此。 乔·艾尔和他的妻子就是作为科学家诞生的，他们做得非常好，但随着时间流逝，他们开始质疑这种氪星新生命诞生的方式，并用自然的方式，偷偷生下了他们的儿子卡尔·艾尔。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怀疑人生的米总# 达米安：这世道，从来是清醒的人要活得痛苦些…… 蝙蝠一家：……说人话，崽。 达米安：克拉克，你怎么能赖在哥谭就不走了？！你的大都会被抢了，被抢了啊(╯‵□′)╯︵┻━┻ 超人：？？？大都会什么时候是我的了~我是哥谭大学毕业的，毕业后将户籍留在哥谭，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大米，你想帮荣恩将我从哥谭挤走？痛心疾首.jpg 达米安：……淦！ 第107章 原罪&蝙蝠&未成年 氪星议会不作为, 佐德将军又发起叛乱，乔·艾尔最终选择铤而走险，偷走中枢宝典，将其输入卡尔·艾尔的体内, 并用飞船将他送去之前探索到的一颗星球上生活。 那里就是地球。 乔·艾尔本想将妻子和儿子一起送走, 但因为佐德将军的阻拦, 乔·艾尔最终死在了他的手上。他的妻子没有离开, 强行送走卡尔·艾尔之后, 议会成功镇压了佐德将军并下令将他放逐氪星监狱幻影空间三百个氪星年。没两天, 氪星就迎来了最终的毁灭, 她跟着氪星一同毁灭。 现在, 正义联盟的人都知道, 他们的主席超人卡尔·艾尔，人类名克拉克·肯特就是氪星遗孤，他在北极还有一个孤独堡垒, 酷炫得不得了。就连外界，在正义联盟官网成立后, 蝙蝠侠选择性地放出一点消息，并没有隐瞒超人是外星人的真相。 语言是有技巧的, 要不是蝙蝠侠一心一意只想要化身哥谭市的恐惧, 凭借他的钞能力和控制舆论的小手段, 蝙蝠侠化身全民偶像也不困难。 在超人的问题上，蝙蝠侠不吝金钱, 还用布鲁斯·韦恩的身份亲自上场控制舆论, 很快就将世界人民的关注点从“超人是货真价实的外星人”转移到“正是地球人给了他温暖所以身为外星人的超人才选择为地球和平而战的”观点上, 大大满足了某些人的虚荣心和身为地球人的自豪感。 这样的小花招并不高明，但足够有效, 反正超人的支持率直线攀升，无数民众美其名曰：给外星遗孤以地球温暖。 不管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的地球人有多少真心，克拉克·肯特是感动得一塌糊涂，他翘了课，跑到韦恩庄园抓住布鲁斯·韦恩的手一顿真情剖白，虽然被布鲁斯打出房间，但也因此得到了韦恩管家的小甜饼款待。 地球名为克拉克·肯特的卡尔·艾尔本就因为从小生活在地球上，对地球的认同感极高，在化身超人后因为有蝙蝠侠的保驾护航，得到的善意远高于恶意，一来二去，对地球的认同感就更高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瞭望塔侦测到地球外来了一艘氪星飞船，属于氪星曾经的战犯佐德将军及其属下，还试图绑架全地球的网络信号……当然，佐德将军的飞船没有成功，半人半机械的钢骨时刻保护着网络。他第一时间发现了距离尚远的霸道飞船信号，阻截了对方对地球信号的劫掠后，立刻通知了正义联盟的其他人。 卡尔·艾尔虽然是氪星人，但他的超能力源自于太阳系这颗黄太阳，没有黄太阳，卡尔·艾尔就是一个普通人。 黄太阳能够化身氪星人超能力的源泉，但刚脱离幻影空间便前来地球想要夺回中枢宝典的佐德将军并不知情。这些人是从基因层面打造出来的氪星战士，但因为氪星的太阳是红色的，他们并不知道黄太阳有着这样的力量，所以在进入太阳系后他们的身体始终置身在防护服下。 有关佐德将军的种种，孤独堡垒的AI已经提前告知正义联盟。确定这些氪星人来地球是想要夺回中枢宝典并改变地球环境，鸠占鹊巢令地球变成氪星后，超人失望之余，但还是非常坚定地毁掉了那艘飞船里的星球坐标，并将这些人重新放逐回了幻影空间里。 这是蝙蝠侠的主意，用他的话就是：虽然氪星没了，但佐德将军等人的刑期还有两百八十年。将越狱的人送回监狱牢底坐穿，这是常规操作。 卡尔文事件和佐德将军事件的落幕让蝙蝠侠还算不错的心情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美国古老城市费城冒出来一窝超能力者——原谅蝙蝠侠使用一窝这个词，实在是因为他被某个小混蛋的骚操作给气到了。 小混蛋名叫比利·巴特森，他被守护魔法起源永恒之石的巫师沙赞选中，继承了他全部的力量，即所罗门的智慧，海格力斯的力量，阿特拉斯的耐力，宙斯的神力，阿克琉斯的勇气以及墨丘利的速度。 这是一份相当惊人的力量，若为恶会给地球带来难以估量的伤害，好在巫师沙赞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天赋与善良本性并存的继承人，并没有随随便便送出自己的力量。比利·巴特森能被选中，意味着他可堪重任。 但问题是，比利·巴特森才十四岁，十四岁，还未成年！ 然而，最可怕的地方还不是这里，而是那个小子在面对强大敌人时搞出来的那个骚操作。 他，居然将沙赞传承给他的各种力量分给了他寄养家庭的兄弟姐妹们。虽然他寄养家庭的兄弟姐妹们没有那种坏胚子，但关键是：这个家庭最小的两个孩子，他、们、才、七、岁！ 这算什么？ 小学生超级英雄联盟吗？ 蝙蝠侠面无表情地盯着为首的比利·巴特森，将人从见到正义联盟成员的兴奋盯成被学校教导主任狂批两个小时后的萎靡，盯得这六个不同姓氏的兄弟姐妹瑟瑟发抖，而蝙蝠侠活像是一个吃人的大蝙蝠精。 “蝙蝠侠。”来正义联盟瞭望塔就带上这六个未成年超英做伴手礼的康斯坦丁捏着棒棒糖，语重心长地道：“孩子还小，慢慢教就好。” 蝙蝠侠白色护目镜终于从这一窝子完全能够称为孩子的新晋超英身上移开，默默地看向将他们带来瞭望塔，此时站着说话一点也不腰疼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笑得眉眼弯弯，一点也不怵蝙蝠侠的目光紧盯。 他这都是为了蝙蝠老板好啊，将这群刚得到力量没多久的小崽子带来让正义联盟提前教导，总比他们在费城作天作地蝙蝠侠再出来收拾烂摊子的好。反正以着蝙蝠侠超乎寻常的责任心，他肯定不会放任这一群突然得到超级力量的孩子们冲到打击犯罪的第一线，被肮脏的大人们狠狠教训。万一死了一两个，剩下的分分钟黑化，绝对是大-麻烦。 打击犯罪有风险，更何况是这一家子没经过特殊训练还突然得到力量的幼稚小鬼。 蝙蝠侠看向这六个虽然有些害怕但依旧难掩兴奋的小鬼们，深呼吸，然后道：“跟我来。” 先测试能力，再考察心性，针对性训练不能少，以及，学校作业也不能放松。 “Yes！”明显感觉到蝙蝠侠态度的松缓，为首的比利·巴特森小小地欢呼一声，跟他身边同龄的兄弟就是一击掌，面上的表情快活极了。 蝙蝠侠默默地盯。 六人立刻收敛面上欢快表情，噤若寒蝉，迈着小碎步排了个队。比利·巴特森站在蝙蝠侠身后，对着蝙蝠侠黑色披风伸出罪恶的小手，在一阵荡漾的表情里抓住了蝙蝠侠披风的一角。 他身后的兄弟姐妹们顿时流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来。 蝙蝠侠将这六个家伙的表情看在眼里，额角突突直跳。 这心理年龄，一个个的，绝对连他家目前的两个罗宾还不如，不，再加上一个达米安，他们连七岁的达米安都不如。 他已经能够预见接下来正义联盟鸡飞狗跳的日子了。 蝙蝠侠深深呼吸，抬脚就走，前往训练场的路上，他假装自己聋了，没有听到这群小崽子嘁嘁喳喳时不时大惊小怪的声音。 “蝙蝠侠好酷啊。” “想要签名，你说，等我们完成蝙蝠侠的要求，能不能向他要个签名？” “我想要一个蝙蝠镖回家裱起来。” “不知道能不能遇到超人，他和蝙蝠侠是世界上最好的搭档，SB万岁，超人蝙蝠侠必须同框。” “朴素一点，我只要合照就好。” “我还想要女侠的签名。” “不知道海王能不能带咱们去亚特兰蒂斯参观一下。” “闪电侠在吗？” “讲道理，还是绿灯侠最厉害有没有，他可是什么都能变。” “好想摸一摸火星猎人的手啊，不知道绿皮肤摸起来跟白皮肤有什么区别。” “切，都是不识货的，明明钢骨最帅好吗，你看过他身上的机械了吗？都是真货，能发射导弹的。” 蝙蝠侠：“……” 目送蝙蝠老板远去的身影，康斯坦丁偏过头，冲贝利亚眨了一下眼睛，笑容里满是狡黠。 贝利亚轻笑一声，曲起的手指在康斯坦丁的手心里轻轻地挠了一下。 说起遇上这比利·巴特森一大家子的源头，还得从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又开始的狩猎工作说起。 主要是闲的。 在巴尔的摩干掉了一个热衷烤制人肉馅饼的女夜妖后，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没有急着开空间通道回哥谭，而是开车慢悠悠地往回赶，逢城市小镇就停下来待两天，权当公路旅行。 他们在途经费城的时候，正碰上以比利·巴特森为首的新晋超英们大战七宗罪恶魔，那么浓的原罪气息，隔着老远贝利亚就感知到了。 贝利亚曾经跟康斯坦丁讨论过两个世界差异性的可能原因，也就是这个世界为什么没有地狱七君。 作为当事人兼地狱七君之一，贝利亚告诉康斯坦丁，地狱七君以七宗罪为基石统治地狱，其实并不是必须的。作为地狱的统治者，不管拿出什么名头，只要符合黑暗地狱法则，都不是问题。 七宗罪之所以在他们那个世界被推至君主的位置，究其原因，其实是出在他们世界的上帝和路西法的身上。 当时还是天国副君的路西菲尔拒绝向弥赛亚下跪，被上帝斥为傲慢而打入无尽深渊。撒旦路西法在地狱称王时，索性将原罪之一的傲慢贯彻到底，并以七项原罪为地狱最高权力的代表。 至于这个世界，兴许上帝在将路西法罚入地狱的时候没说什么多余的话，路西法也就没想着将七宗罪拎出来，这就导致七宗罪在这个世界只是人类原罪的聚合体，实力不上不下的七个恶魔而已。 原罪最大的力量其实是污染人类的灵魂，驱使他们行恶，论单纯的武力值，不上不下都算是委婉的说法。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本来是做吃瓜群众来着，直到比利·巴特森将力量分给了他那上到十八岁下到七岁的兄弟姐妹们，康斯坦丁下意识就开始同情起了蝙蝠侠。 问就是了解蝙蝠老板的控制欲。 每一个超能力者包括蝙蝠侠自己都被他当做是地球的隐患，时刻注意着避免黑化的可能，现在一下子多出来六个超能力者，一个刚满十八岁，其余五个不是小学生就是初中生，蝙蝠侠不紧盯着他们就怪了。 未成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的心智尚未成熟，某些观点过于天真，极易被欺骗利用甚至走上歪道。 对于蝙蝠侠而言，不稳定因素已经出现了，也没办法将他们塞回去，不放在蝙蝠侠的眼皮子底下盯着，他也会想办法监控对方的行动，不如将人直接送到蝙蝠侠这里。 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多来六个，相信蝙蝠侠的能力。而且，多巧啊，比利·巴特森，那个最先得到巫师沙赞力量的小子姓Batson。 Batson，son of Bat，蝙蝠之子。虽然是个巧合，但完全可以当成是命运的指引嘛。 贝利亚和康斯坦丁站在瞭望塔的落地窗旁，他们站在距离地球上空22，300公里的高度，俯瞰着那颗蔚蓝色的星球。 康斯坦丁微微睁大眼睛，他忽然了解之前克拉克按捺不住心中激动心情给他打电话时的描述了，比起网络上那些卫星拍摄的照片，亲自站在瞭望塔上，目之所及的这颗蓝色星球真的是太美了。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送了一窝未成年超英做礼物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不客气，而且，老板，你不觉得自己跟沙赞特别有缘吗？他姓巴特森啊，四舍五入一下，他也是你家的崽啊~~ 达米安：我反对(╯‵□′)╯︵┻━┻父亲的儿子已经足够多了！杰森，迪克，你们怎么说？ 杰森：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迪克：只要这个弟弟不熊…… 提姆：无所谓，反正我有杰森~ 亚当：啊啊啊~ 达米安：叛徒！ 比利：等等，我有家人了。不过，蝙蝠侠如果实在想要当我爸爸~我可以考虑一下，脸红.jpg 蝙蝠侠：你想多了，以及，武技太差，再来！ 第108章 命运&契约&所罗门 康斯坦丁着迷地盯着这颗蓝色星球, 目不转睛。 贝利亚微微眯起眼睛，看惯了相似的景色，贝利亚并不觉得这颗星球有哪里出奇的地方。他走上前，靠在玻璃落地窗旁, 看着驱魔人因惊喜而熠熠生辉的黑眸。 果然, 比起那颗蓝色星球, 还是他家人类的眼睛更好看一点。 贝利亚如被蛊惑, 他盯着片刻, 忽然倾过身, 嘴唇落在康斯坦丁的眼睑上。 “贝利亚。”康斯坦丁无奈地道。 “确实很好看。”贝利亚一本正经地道。 康斯坦丁白了贝利亚一眼, 拉着地狱之君往瞭望塔的传送通道走去, 走了两步, 驱魔人慢吞吞地开口道：“所罗门王，是个怎样的人？” 比利·巴特森继承自巫师沙赞的力量中，其中有一项就是所罗门王的智慧。 当然, 让康斯坦丁提起所罗门王的并不仅是这个原因，他只是忽然想起了一点奇趣轶闻, 想要跟当事人之一的贝利亚求证一下而已。 “所罗门王？”贝利亚眨了眨眼睛，他回忆了一下, 然后道：“是个聪明人吧。” 康斯坦丁：“……” 这句话等于没说, 宗教传说中, 所罗门王本就以智慧与魔法著称。哦，还有神眷, 据说他是大卫王献给上帝的祭品, 是神所宠爱的人类。 让康斯坦丁想起来并有那么一点点在意的是所罗门王与七十二魔神柱的传说。七十二魔神的主人是贝利亚, 根据传说，所罗门王与贝利亚签订契约, 贝利亚便将七十二魔神借给了所罗门王，以此攫取他死后的灵魂。 康斯坦丁抿了一下嘴唇，索性直接问道：“所罗门王死后的灵魂在地狱之中吗？因为跟你的契约？” “他确实在地狱。”贝利亚若有所思地看向康斯坦丁，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弯起的眉眼里满是笑意，他低笑着道：“乔尼，你吃醋了？” 康斯坦丁面不改色地歪了一下头，抬手掐住贝利亚一侧的脸蛋，反问道：“你说呢？” “咳，当然没有吃醋。”贝利亚握住康斯坦丁的手，指尖在康斯坦丁手心里轻轻地挠着，口中道：“完全没有吃醋的必要嘛。” 不待康斯坦丁开口，贝利亚索性开始解释道：“所罗门的灵魂确实因与我定下的契约堕入地狱，他现在是罗塞尔的助手。罗塞尔是我的副官，是个智天使。” 康斯坦丁上下打量着贝利亚，道：“贝利亚，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随便跟人类缔结契约，所以，为什么会是所罗门王？” “Well，如果一定要说个原因的话，那就是一个送上门的先知，不将他的灵魂扣在地狱里都对不起我当时的立场。” 何谓先知？说白了就是有着预知天赋的预言者。 里世界里并不缺具有预知天赋的巫师异族，但会被天堂或是地狱所认可的先知只会是一种人，即血脉回溯返祖了人之祖亚当继承自上帝赋予的那一滴神血的预言者，人类的引导者。 先知是神之血脉的继承者，他们会因为体内神之血脉的浓度不同而具备或高或低的实力，若没有足够的眼力，世人往往会将先知误会为巫师。但事实上，先知的魔力体系远高于巫师，一切对巫师有效的手段都无法在先知身上奏效。 当年的所罗门王，就是一位觉醒了神之血脉的先知。 恶魔以蛊惑人类堕落为乐，而先知更是恶魔眼中的极品猎物。贝利亚虽然从来不屑这种小手段，比起引诱堕落，他更倾向于在圣战上真刀真枪地打过。但当代先知所罗门王都主动送上门了，贝利亚自然不会将人往天堂的方向推，索性答应了所罗门王的请求，将七十二魔神借给了所罗门王。 至于所罗门王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大概是因为自他降生起，每一个人都告诉他，他是大卫王献给上帝的祭品，是神所钟爱的孩子，所以他也应该对上帝献出一切……听多了这样的话，要么被那些信徒洗脑成上帝最忠实的信徒，要么被那些殷切的话语逼成最叛逆的人类，所罗门王是后者。 康斯坦丁嘴角微抽，理解了，换做是他，虽然不至于转投地狱，但绝对砸了教堂。 不过…… “比利·巴特森在变身成沙赞的时候，真的拥有所罗门王的智慧吗？”康斯坦丁摸了摸下颌，试图从信仰的角度上分析这一现象的成因，“他的每一项能力都源自于不同神系的神明和英雄，这样真的不会被那些神明视作背神者吗？” 康斯坦丁记得，那种依靠信仰之力的神明特别在意信徒的纯粹程度，多信两个神明都有可能引来神罚，更何况是不同神系的神明。康斯坦丁借过不少伪神的力量，不过都是等价交换，给东西，拒绝付出信仰的那种，但他对那些神的矫情程度十分有体会。 “说不定他背后的巫师有神格碎片作为凭依。”贝利亚提出一个可能，“伪神能够有无数个，但法则孕育出来的神格就那么一个。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 比如智慧，几乎每一个神系都有自己象征着智慧的神祇，所罗门王虽然不是神，但他在人的眼中已经神化，而这种神化信仰，恰好是造神的一种方式。若是能够得到法则孕育出来的智慧神格，即使比不上创造这个世界的最初神明，他在世人的眼中也会跟神明无异。 神格，说白了就是法则的具现化。拥有神格，就拥有正当行使某一项威能的权力，就跟人类社会公司的员工证一样。只可惜，工作有被解雇的危险，神格也会受到信仰之力的影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离神而去，冷酷宣判某神不再受到世界法则的眷顾。 这世上不知有多少教派推出自己所谓的创世神明，每一个都信誓旦旦，事实上，不过是一群妄图以信仰之力来夺取世界主权的异教徒而已。 真正的神祇高居水晶天之上，翻手为生，覆手为死，信仰之力不过是九重天的点缀。 贝利亚曾敬仰孺慕过那位神祇，又对祂满心怨怼，可时间证明，神无心，祂从不需要他的敬仰孺慕，也无所谓他的满心怨怼。 “贝利亚。” 微微恍神的时候，贝利亚听到人类的声音，他眨了一下眼睛，下意识看过去，然后就被揽着脖子，唇角一片温热。 “我的错。”康斯坦丁勾着贝利亚的脖子，指腹在贝利亚颈后的皮肤轻轻摩挲，“不该提这些没意思的话题。” “乔尼，只要是你提起的话题，都不会没意思。”贝利亚语气郑重地表决心。 “真的？”康斯坦丁挑高一侧眉头，慢吞吞地道：“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今天一整晚，我们……就聊聊魔法的起源什么的？一起畅游知识的海洋，别的那些耗费体力的事情，什么都别做了？” “……我收回刚才的话。”贝利亚一本正经，“请务必跟我做一些耗费体力的事情。” “天使。”康斯坦丁哼笑着捏了一把贝利亚的后颈，抬头吻了过去。 *** 人送给了蝙蝠侠操心，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在瞭望塔上转了一圈，多看了两眼地球就通过传送通道返回到地球上。 当天晚上，他们没能赶到最近的城镇，不急着赶路的两人索性在公路边的树林里搭起了帐篷，准备就这样过一夜。 埋首在人类的颈侧，手臂极具占有欲地搭在人类的腰腹上，贝利亚如同护宝的恶龙一般恨不能将人类藏在身下，而康斯坦丁明显已经习惯了贝利亚的睡前习惯，习以为常地将头歪向贝利亚的方向，阖上了眼睛。 贝利亚并不需要睡眠，但在餍足后抱着疲倦人类入睡是他目前极为热衷的事情。用精神力包裹着康斯坦丁的精神力，这个夜晚他们不需要梦境，但精神会因此得到极致的舒缓。 贝利亚本来是这样计划的，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刚闭上眼睛，还未来得及裹住人类的精神，他就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意味深长地道：【看来，你这段时间过得很不错嘛，贝利亚。】 下一刻，贝利亚已然置身在黑暗的虚无空间中。微怔之后，贝利亚看向一个方向，笃定地道：“创世之书。” 他记得这个声音。 黑暗中有鎏金色的光芒析出，丝丝缕缕，萦绕盘旋，汇聚到贝利亚面前，化作一本封皮上镌刻着荆棘花纹的金色书籍。书籍从中打开，淡金色的扉页之上，一道身影从虚幻到凝实，最终化作一个虚立在黑暗之中，皮肤上泛着鎏金色光晕的少年。 贝利亚微微睁大眼睛，因为眼前银发金眸的少年竟与高居水晶天御座之上的上帝生得极为相似，只是不同于上帝的清冷淡漠，相似的眉眼出现在少年人的身上，带着蓬勃的朝气。 少年手一抬，那本金色的创世之书“啪”地一声合拢在一起，被他随手一抄夹在胳膊下。 “叫吾德斯蒂尼便可。”少年看向贝利亚，道：“你是世间唯一注意到了吾存在的炽天使，吾赐予你直呼命运的权力。”顿了一下，少年的头微微一歪，表情竟带出了一点慈爱的意味，语重心长地补充道，“你是雅威的头生子，算起来，也是吾的侄子。” 贝利亚：“……侄子？” 作为一个时间都已经失去意义的长生种，贝利亚当然知道年龄与地位是不能够根据外表来判断的，但眼前这个半大少年模样的德斯蒂尼，一想到他竟然是上帝的兄弟，贝利亚就有一种怀疑天使生的冲动。 虽然当年就有所怀疑，但事实真的摆在眼前的时候，贝利亚还是止不住有些恍惚。 “叫‘叔叔’。”少年纠正道。 “……所以，我和乔尼、约翰之所以活了下来，是因为你吗？”贝利亚调整一下心态，回避了称呼。眼前少年是上帝的兄弟，想要称呼他为“叔叔”，前提是对于上帝而言，他是子嗣后裔。德斯蒂尼虽然说他是上帝的头生子，但贝利亚并不这样觉得。 他曾敬上帝为父，但他不觉得上帝曾视他们为子。 德斯蒂尼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满贝利亚语气的疏远。他看着眼前黑发黑眸的堕天使，想到他的过去，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道：“不客气。看你们在这个世界过得不错，吾也受到了一点启发……”他笑了一下，“当然，也有雅威的功劳，你也不要记恨雅威了，说到底，你们所经历的一切……吾要负起很大的责任。” “是因为命运吗？”贝利亚语焉不详地道。 “不是这个原因。”德斯蒂尼摆了摆手，“吾虽然执掌命运与规则，但吾只规划出种族的大方向，会走到哪一步，纯属是看个体的选择。如果要定位一下吾的身份，你可以当吾是人类社会中的法律制定者。”德斯蒂尼摊开手，“一点点的欺骗啦，一点点的犹豫啦，性格和情绪上的变化啦，选择决定每一步的命运，贝利亚，你明白的。” 之前让他们的感情陷入绝境的从来不是命运，而是不断用谎言矫饰的欺骗。 很多人遭难时都选择指责命运的不公，事实上，这样的指责就跟见奇迹喊“上帝”，办错事推锅“撒旦”一个性质。作为命运与规则的至高神，德斯蒂尼只规划世界大方向，还没有谁有那个荣幸让德斯蒂尼为他定制一份命运。 命运与规则，德斯蒂尼从来偏向的是后面的规则。他不像是诸多传说中执掌命运的神祇，精心编造每一个生命的命运，如果一定要说原因的话，那就是：他嫌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若无其事翻起旧账的驱魔人# 康斯坦丁：事先声明，我就是问问，就只是好奇而已——你跟所罗门王什么关系？ 贝利亚：普通的上司与属下。 康斯坦丁：可以出借魔神柱的普通属下？ 贝利亚：借完后就成属下了……乔尼，如果你看哪根柱子不顺眼，咱可以回家就拔掉的。 第109章 终焉&重启&炽天使 “多谢。”贝利亚认真地道, 他之前心核裂成那个样子都没有立刻死亡，康斯坦丁的灵魂明明在咒语下与深渊裂缝同归于尽却没有真正死亡，反而一起落入这个世界，让他们有机会解开误会, 重新走到一起, 这值得贝利亚最大的感谢。 德斯蒂尼的唇角翘了翘。 “您特意来到我的精神世界里, 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贝利亚轻声道, “是不是我和乔尼不能再回去了？” 毕竟, 以着当时的情况, 他们都应该已经死去才是。 “谁说你们回不去了？”德斯蒂尼挑高一侧眉头, “你可是雅威的头生子, 这个世界休想昧下你……和你的伴侣！” 贝利亚：“……” 德斯蒂尼将胳膊下的创世之书一甩, 金色的书籍直接悬在半空中。执掌命运与规则的至高神直接往创世之书上一坐，他翘着二郎腿，主动解释道：“你跟地狱的联系是吾隐藏起来的, 之前你和约翰·康斯坦丁不适合回来，现在嘛, 吾觉得你不会想错过最后的时刻。” 贝利亚的表情严肃起来，“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德斯蒂尼敛去面上的表情, 鎏金色的眼眸出奇得平静, 淡淡道：“只是世界即将走到尽头而已。” 贝利亚面上倏然变色,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道：“是因为无尽深渊吗？” 德斯蒂尼有些惊讶地看向贝利亚, 片刻后, 他轻笑一声, 低声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不过，其实也不是无尽深渊的错, 问题出在吾的身上。” 贝利亚眉头蹙起，他看向德斯蒂尼。 德斯蒂尼耸了耸肩，银色的眼睫微垂，掩去眸底的情绪。 “光暗失衡，再怎么说也怪不到命运的头上。” 德斯蒂尼微微瞪大眼睛，他上下打量着贝利亚，有些惊讶贝利亚居然知道这么多内情。 贝利亚静默片刻，低声道：“我的属性是混沌，混沌兼顾光与暗，我是比路西更适合在地狱称王的炽天使。” “别，话不能这么说。”德斯蒂尼抿了一下嘴唇，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抠弄着身下金色的书页，“无论是你还是路西法，雅威其实都不愿意往黑暗那边送。即使亲如兄弟姐妹，也不愿将精心创造的后裔赠予他们，这是原则问题。” 德斯蒂尼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现在，你只需要知道，那个世界一开始就不够完美，光暗失衡的源头其实是命运与规则没能撑起世界的创造与毁灭。虽然尽量修补，但现在它还是走到了尽头……” “将路西打入无尽深渊，是上帝试图修补世界的一种方式吗？”贝利亚语气涩然地问道。 “……是啊。”德斯蒂尼不再意外贝利亚居然知道这么多，这个炽天使聪明而又沉默。 德斯蒂尼垂着眼，慢吞吞地道：“执掌黑暗的至高神心中充满了对我对雅威对世界的愤怒，为了让她的愤怒没那么快将毁灭带给世界，攫取一部分原生黑暗的权柄并将一部分光明转化为黑暗是促使平衡的一种方式。你也不用自责，你的力量和属性虽然适合，但声望远不及路西法和米迦勒。然后还有一些性格上的原因，米迦勒堕天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算来算去，只有当时的天国副君路西菲尔最合适。而米迦勒，他对上帝的敬爱诚挚而热烈，即使折损自己的骄傲，他也不愿让上帝为难半点。 贝利亚的手指渐渐攒紧，指节上微微泛起白色来。 德斯蒂尼看着贝利亚，身下的金色书籍向着贝利亚的方向飞过去，而后他抬起手，拍了拍贝利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你也不用太绝望，世界是走到尽头了，但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德斯蒂尼的唇角噙着笑，鎏金色的眼眸却渐渐坚定起来，“时间将在毁灭的余烬中重启，一切都将回归至原点，重新开启的世界，必然会充满生机，你会跟你的人类再次相遇。” “你要做什么？”贝利亚看向德斯蒂尼，目光里充满探究。 “不是吧。”德斯蒂尼瞪大眼睛，他身下的创世之书带着他刷地向后飞了一大步，“有这么明显吗？”不待贝利亚回答，德斯蒂尼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反正……嗯，吾已经恢复你和地狱的联系，你们在这个世界最多只能再停留一个月的时间。” “你和约翰·康斯坦丁毕竟是那个世界的生灵，你们跟世界的联系无法斩断，当时间开始回溯的时候，你们会被直接拉回世界，不如提前回去，应该还有几天告别的时间。” “你会怎么样？”贝利亚沉声开口，他并不恐惧自己会与世界一同归于虚无，他只好奇眼前的命运至高神拿什么来阻止，“你会付出什么代价，换取时间的重启？” 德斯蒂尼微微出神。 什么代价？ 他思来想去，只琢磨出了一个打碎神格来逆转世界时间的方法。他如果运气足够好，神格重聚，说不定实力还能更上一层。运气差点，说不定就此湮灭，不复存在。 不过，以着雅威和达克妮斯的脾气，最后一项可能无限趋近于无。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兄弟姐妹之间，总有一个先低头的。德斯蒂尼可以骄傲地表示，那个先低头的肯定不是他。 德斯蒂尼抿唇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对贝利亚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贝利亚：“……” “贝利亚。”德斯蒂尼轻声唤着地狱之君的真名，温声道：“雅威很爱你，即使是创世神，他也有着自己的私心。你们五个炽天使是他精心创造出来的造物，理所当然有着他更多的偏爱。” 创世神如何给予造物偏爱？ 给予他世间难寻的极致美丽，远超其他生灵的实力，崇高的地位以及永生不死的生命。 贝利亚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微微放空，然后就听到对面的命运至高神以着理所当然的语气继续道：“只是，他更爱我，所以……” 德斯蒂尼摊了摊手，笑容里带上了一点孩子气。 贝利亚面无表情。 德斯蒂尼大笑，他张开手臂，抱了一下贝利亚。 “贝利亚，吾亲爱的侄子，吾知道你在担心着什么。”命运至高神眉眼弯弯，坦白说，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给贝利亚相当的冲击，鉴于德斯蒂尼的长相跟上帝足有七八分相似，些许的温和不会让炽天使混乱，但太过温暖的表情很容易让炽天使怀疑天使生。 “命运至高的法则祝福你，你不会错失与爱人相逢的时刻。”德斯蒂尼压低了声音，在贝利亚的耳边小声地道，“你将会在恰当的时刻回忆起包括异世界这一年以来全部的记忆。” 贝利亚微微睁大眼睛。 “嘘。”德斯蒂尼冲他眨了眨眼睛，“这是秘密，别让雅威知道。吾为你拨动命运的琴弦，但命运如何应验，那是个未知数。” 如果贝利亚是个普通人，德斯蒂尼想怎么摆弄他的命运都没有问题。但贝利亚是炽天使，是造物主钟爱的造物，与德斯蒂尼有着相当多的关联，多看一眼都可能惊动未来的命运。德斯蒂尼自己是无所谓，但被雅威抓到……他的神格只是不够完整，但他真没有那么脆弱。 “哦，对了，吾刚才过来的时候瞄了一眼这个世界的命运线，两年后，这颗星球会迎来毁灭级打击。”其他世界的事情，德斯蒂尼本来没有过问的心思，可谁叫他看贝利亚和约翰·康斯坦丁跟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人相处得还算不错呢。 “是达克赛德？”贝利亚皱了皱眉。 “嗯哼。”德斯蒂尼微微眯起鎏金色的眼眸，似乎在查看着什么，口中道：“兽的实力其实不比那个达克赛德差，但非常不幸的是，达克赛德有反生命方程式，哦，其实就是一段宇宙毁灭法则，他算是巨凶兽的从神。巨凶兽就是世界原初的黑暗，这个世界造物主的对立者，你可以理解成丑陋版的无尽深渊。” 贝利亚：“……” 等等，这语气，为什么他觉得地狱都避而远之的无尽深渊在德斯蒂尼眼中有着截然不同的形象？ 德斯蒂尼理直气壮。 贝利亚只是炽天使并不知道，无尽深渊其实是黑暗至高神的神国，目前呈现出来的黑暗无序状态是因为神国的主人，他亲爱的姐姐达克妮斯在生他和雅威的气。他曾见过黑暗神国的美丽，不亚于光明的九重天。 德斯蒂尼意有所指地道：“只要他还持有反生命方程式，他就会受到巨凶兽的庇护，在这个维度，他就是不死的存在。” 所以，地球只能够一次次地抵御达克赛德的侵略，而无法彻底将其毁灭。 德斯蒂尼单手支颐，淡定地支招：“你如果想要帮他们，不如毁掉那什么达克赛德手上的反生命方程式。” 反生命方程式约等于达克赛德战与火的邪神神格，没有了反生命方程式，他就只是一个身板非常结实的外星人。即使他有类魔大军，这颗地球也应对得来。 贝利亚双臂环胸，慢慢地挑高一侧的眉头。 *** 黑暗中，贝利亚睁开了眼睛。 感觉到了，跟原世界地狱的联系。 地狱之君怔了片刻，旋即低头看向被他扣在怀里的人类。 康斯坦丁的头靠在贝利亚的胸膛上，从贝利亚这个角度，他只能够看到对方毛茸茸的头顶。 “乔尼……”贝利亚忍不住轻声低语。 “……嗯？”康斯坦丁动了一下，他现在累得很，也提不起精神来，但他还没有睡着。在精神世界里，贝利亚跟德斯蒂尼说了十来分钟的话，但在现实世界里，秒针不过才移动了一小格。 康斯坦丁抬起头，眼尾晕红，黑色的眼珠湿漉漉地看向贝利亚，看得贝利亚呼吸便是一窒。 “贝利亚，你怎么……”康斯坦丁的话还没有说完，他自己就先停了下来。他的嘴角微抽，紧贴的身体让他们对彼此的反应极为敏锐，感觉到什么的康斯坦丁僵住了。 不是吧，还来？ “乔尼，吾爱。”贝利亚一个翻身，直接将康斯坦丁压在身下。他单手撑在康斯坦丁的脸侧，他凝视着康斯坦丁的眼睛，小心地用手指轻抚驱魔人晕红的眼角，喃喃着道：“你无法想象我有多爱你。” 康斯坦丁：“………………” 说好了早点睡觉明天起早继续公路旅行呢？怎么突然、突然来这么一句？ 虽然有些懵，但康斯坦丁还是抬手揽住贝利亚的后背，仰起头亲了贝利亚一口，然后道：“我也爱你，亲爱的，现在躺回去，睡觉。” “乔尼……”贝利亚俯下身，将脸埋在康斯坦丁的颈窝里蹭来蹭去，难得的撒娇让康斯坦丁整个人都有些醺醺然，直到某只手又不安分地摸进睡衣里，康斯坦丁才如梦初醒，咬牙切齿地抓住贝利亚的手腕，愤愤地道：“贝利亚！” 话一出口，莫名带着一点弱气，不像是愤怒，反而像是调情般的薄嗔。 “乔尼，我们可以回家了。” 然后，康斯坦丁听到贝利亚在他耳边说道。 康斯坦丁怔了一下，旋即才意识到这个回家指的是回他们原世界。他在黑暗中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以为找到了贝利亚此刻有些不安的原因。他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口中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康斯坦丁抬起手，拍了拍贝利亚的后背，低声道：“我在你的身边，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贝利亚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抱住康斯坦丁的手臂。 德斯蒂尼说世界即将毁灭与重启，贝利亚本来是想要告诉康斯坦丁的，但想到他的人类之前为了封印可能威胁到人类世界的黑暗裂缝搭上了自己的灵魂，结果世界没两年依旧走到终结，仿佛他的牺牲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贝利亚不觉得康斯坦丁会因此而感到失落难过，但他不想他继续为那些事情操心。 深深地吸了口气，贝利亚微微松开手臂，重新撑起身体。 “乔尼，我要离开一会儿。” “离开？”康斯坦丁的目光不自觉开始下移，“都这么熟悉了，这种事也不至于避着我。”轻咳一声，驱魔人一本正经地道，“我帮你？” 原本困得厉害，但贝利亚折腾得半醒之后，康斯坦丁人虽然还懒洋洋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来言语来撩拨堕天使。 “……你就折磨我吧。”贝利亚复又俯下身，恋恋不舍地蹭了一下康斯坦丁的颈侧，一想到他们没剩下多少时间，时间重启后，他得熬上近二十万年才能够再见到康斯坦丁，贝利亚就觉得眼前发黑，世界现在就开始黯淡下来。 唯一的好消息是，那二十多万年里，贝利亚自己并没有记忆，就那么一天又一天，虽然无趣，但也就那么一回事，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不曾深爱过就不会觉得孤寂。 只是现在想想，贝利亚就越发舍不得放开康斯坦丁，恨不能先将人卷去梦境世界里过上成百上千年。 只可惜，手上的睡魔三神器是这个世界的，他们的灵魂属于另外的世界，不管梦境世界的流速怎么调，灵魂真实渡过的时间跟原世界绑定，一个月的时间不会因为梦之法则的小手段而增加。 康斯坦丁不知道贝利亚心中的郁闷，他被贝利亚蹭得颈侧发痒，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还抬手将贝利亚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往外推了推，笑嘻嘻地道：“痒。” 心中憋气的贝利亚死死抱住人类，越发用力地在康斯坦丁的颈窝蹭来蹭去。 康斯坦丁被逼得仰起头，眼角都沁出了眼泪来。 “贝利亚，你是成心不想让我睡觉了！” “……没。”贝利亚默默松开手，他坐起身，看着一旁睡衣头发被自己蹭得乱糟糟的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喘了两口粗气，手一撑，也坐了起来。他曲起一条腿，也不管现在这形象有多狼狈，只没好气地瞪着贝利亚，道：“你这是要出门杀谁？” 他承认自己刚才是故意逗贝利亚的，但被按着蹭来蹭去，不上不下还手脚酸软四肢无力……驱魔人拒绝承认自己这是自食其果。 “达克赛德，也不是杀，我就是去毁掉他掌握的反生命方程式。”贝利亚扣住康斯坦丁的手指，“他没了反生命方程式，蝙蝠侠他们自己就能够干掉他。” “这可真是……”康斯坦丁微微眯起眼，他不觉得贝利亚睡觉睡一半突然想起要帮老板削掉敌对方的杀手锏，所以…… “又被拉去虚空中跟某神开茶话会了？” 类似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康斯坦丁之前被这个世界的John Constantine牵连进复刻地狱的时候，贝利亚就被这个世界的上帝拉去喝茶了。虽然这个世界的上帝拿走了贝利亚身上的混沌碎片，但那杯茶最终令他的心核上的裂缝痊愈。 “嗯。”贝利亚心中微微有些紧张，要是康斯坦丁问起具体的情况……他不愿让康斯坦丁知道内情，但更不愿再骗他。 康斯坦丁歪了歪头，他不去问谁拉走了贝利亚又跟他说了什么，这些东西，如果贝利亚想说，他自然会主动跟他说。如果不想，康斯坦丁还真不是事事都要弄得一清二楚的人。他只眨了眨眼睛，认真地问道：“有把握吗？” 贝利亚想了想，十分谦虚地道：“给我三十分钟。” 时间说得多一点，免得康斯坦丁多等。 对于贝利亚而言，达克赛德唯二的麻烦，一个是他并不知道天启星的位置，另一个是他所掌握的毁灭法则。前者是贝利亚嫌麻烦，后者是贝利亚担心打得太厉害跟这个世界的造物主结仇。 好歹是请他喝过一杯茶的造物主，不好一恢复就摔杯子砸场子。不小心将这个维度的世界打裂了，算谁的。 好在德斯蒂尼支招的时候没忘留一手，这才给了贝利亚速战速决的底气。 “好吧。”康斯坦丁倾过身，亲了亲贝利亚的唇角，笑着道：“我等你回来。” 我等你回来。 贝利亚用力攒紧手指，缓慢而坚定地点头。 “等我回来。” 细微的羽翼振动声后，贝利亚消失了。 康斯坦丁扒了扒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换上衣服，弯腰走出帐篷。他左右看了看，抬脚向左边走去。 那边有个小山坡。 康斯坦丁躺在小山坡上，似乎在看星星，实际上他的眼神放空，思绪已经不知滑到哪里去了。 要回家了，真正地回家，回去他们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上，能够被康斯坦丁称为朋友的人两只手都能够数得过来，还不及这个世界谈得来的人多。究其原因，当属地狱里那群恶魔，他们追踪不到他就向他认识的朋友下手。一来二去，里世界不提地狱恶魔的无耻行径，反而传出康斯坦丁坑队友的恶名。 不过，那个世界里，有贝利亚在的地方，也会有他和贝利亚的家。那点名声，无所谓了。 可能是十分钟，可能是二十分钟，深夜的露水沾湿了驱魔人的头发和衣角，然后，他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乔尼。”黑色的发丝垂下，落在康斯坦丁的眼前。地狱之君凝视着躺在斜坡上的人类，心中忽然有些不安——乔尼他，是不是不愿回到他们的世界？其实，世界既然一定会重启，重启的时候，他们是在原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康斯坦丁忽然笑了一下，抬手抓住那一缕黑色的头发，如同抓住他未来生活的锚，让他的灵魂不再漂泊不定。 “贝利亚。” 康斯坦丁仰起头，看向黑夜中正看向他的那双黑眸。仿佛看出了贝利亚眼中的不安，康斯坦丁近乎喟叹一般说道：“爱你啊，我的天使。” 他是爱着他的，这是他曾经否认过的事实，但时间轮转，他看着眼前的贝利亚，这份爱意其实并不难以出口。 贝利亚微微睁大眼睛，旋即，他顺着康斯坦丁的力道低下头，爱怜地亲了亲驱魔人的眼睛，轻声道：“我也爱你，我的人类。” 即使时间重启，即使记忆不复存在，但他知道，只要再遇上康斯坦丁，他就一定会爱上这个人类。他们不需要道别，因为睁眼之后，久别即是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番外待续】 DC世界里该搞的事情都搞完了，之后就是后续影响啦~他们原世界的时间线还会重启，但这个世界不会受到影响~~ 8.30挖新坑《[综英美]天罚》，感兴趣的亲可以提前收藏，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