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撒花~~ 阳明山是台湾著名的旅游景点,是台北的后花园。这里有大量的温泉,有漂亮的瀑布,还有争奇斗艳的各种花卉,四季鸟语花香。离市区非常近,大约是世界上离闹市区最近的自然公园,因此几乎每天都游人如织。 阳明山的原名叫做“草山”,蒋介石到达台湾后,定居于此。他非常崇拜明代的思想家王守仁王阳明,故将此山命名为“阳明山”。从1950年蒋介石定居开始,这里逐渐成为豪门世家居住的地方。与信义区的仁爱路不一样,仁爱路在市区内,所谓的豪宅大多数也是高楼大厦,尽管设施优良,总的来说还是与人共享亭台楼阁。而阳明山上多数是独门独院,住在这里的未必是顶级富豪或者是政界要人,但一定有相对长的家族历史。因为这里的土地相当珍贵,到了后期基本处于有价无市的地位。因此,比起市区内的住所,这里更多了一份庭院深深的味道。 姬家就住在阳明山。姬家祖籍南阳,是赫赫有名的黄帝直系后裔,但是整个中国,都可以称之为炎黄子孙,所以这个直系后裔也并不是很值钱= =|||,何况还不是嫡支。姬家的老爷子姬康1941年加入国民党,45年跟随大部队来到台湾,刚开始也只能随着大部队混乱的居住在市区。后来,作为知识分子出身的姬康实在受不了市区的纷乱,便咬牙住到了阳明山。后来证明这个决定简直是神仙指引= =||,占大便宜了。 台湾在发展,各种经济也活跃起来。姬康在党内并不是什么高官,便干脆自己做生意养家糊口。从一个书摊开到书店,再从书店开到图书城,再到现在的可自行印刷出版的连锁图书城,算是进入了富人阶级,对得起阳明山这一个称号。 姬家的隔壁是容家,当年在大陆就是做染织的,到了台湾以后继续老本行。两家的主母都姓夏,便认作姐妹,两厢往来的相当频繁。容家刚开始和姬家差不多,都属于小作坊小生意人,但是容家显然比姬家更善于经营。姬家的书城漫步台北而已,容家的生意早就做到整个亚洲,甚至日本很多顶级和服的染料都从容家购买,位于阳明山的住宅也越来越大,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豪宅。 姬康有两子,长子姬明悦,妻赵如云,有一子流瑞。次子姬明僖,妻孔昭,有一女流萱。加上老太太夏怡,一家八口住在一起。长子毫无疑问的继承家业,次子则继承了父亲念书的本事,一路考至中文系博士,现在在台大当中文教授。长子生下长孙,次子也只有一女,争家产之类的事似乎没有发生的条件,一家人倒是和乐融融。 隔壁的容家则不然,容家人口也不多,甚至比姬家还少。老爷子已经过世,老太太夏君悦跟着独子容嘉住。容嘉早年曾在日本留学,在东大结识了日本财阀迹部家的千金。迹部家想进入中国市场,容家也想分日本的一杯羹,恋爱加上家族利益,两人一拍即合,结婚!生有一子一女,分别为长女容颜,长子容涛。按说这边比隔壁家更加没有斗争的必要,可惜家业太大太耀眼,身为女儿的容颜觉得自己同样是父母所生所养,凭什么家业要弟弟继承?因此两姐弟互别苗头的事没少干。 尽管到现在,两家家境家资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关系却依然很好。两位老太太一如既往的彼此串门,小辈们自然熟识,通家之好就是这样来的。现如今孙辈四人,最大的容颜已经28岁,女强人一个,成天不在家。第二的就是容涛,今年23岁,先服兵役才考的大学,因此现在还在台大读管理。排在第三的是流瑞,19岁,服兵役中。最小的便是流萱,才14岁。按照常理来说,两家的孩子关系最好的应该是容涛和流瑞,都是男孩子,并且年纪差的最小嘛。可是这个世界上总会有莫名其妙的事发生,= =||孙辈中感情最好的是容涛和流萱。两个人差了9岁,一帮家长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孩子会玩在一起的? 从流萱能认识人开始,就特别粘容涛。而容涛居然诡异的愿意跟拖着鼻涕的小丫头玩?闹的容老太太从流萱三岁开始就叨念,流萱以后要嫁到容家来做媳妇啊~~~不知道是前世姻缘,还是这辈子俩老太太叨念太多,在流萱小小的心里深刻的认知就是,以后她会嫁给隔壁家的涛哥哥。 作为容涛的母亲彩子,是非常不愿意跟隔壁家联姻的。自家孩子如此优秀,家业如此辉煌,干嘛要娶姬家的丫头?姬家说的好听,那是书香门第,说的不客气点就是寒门小户,不过是运气好才能够起家罢了。可惜这位昔日迹部家的大小姐到底出生于和平年代,即便是接受过精英教育,即便是在商战中斗的风生水起,但比起从血雨腥风的动荡年代走过来的老太太,总还是差点火候。给老太太念了十几年,石头都给滴穿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两家也就默认了这桩婚约,甚至整个台北上流社会都知道,容家和姬家是要联姻的,给容涛做媒的人都省了。 容家父母极忙,容涛从幼年起倒有泰半时间跟着祖母在姬家蹭饭。从十来岁开始,便带着流萱这个小尾巴玩,一玩就玩到今天。长时间分别就是三年兵役,当时才9岁的流萱哭的死去活来,闹了三四个月才接受了她涛哥哥远离家门不能陪她吃饭写字做作业的事情。这件事到现在经常给两家长辈取笑= =||。流萱跟容涛因年纪关系,在思维上差的何止天壤?因此两人的相处模式要不然就是容涛在逗着流萱玩,要不然就是容涛在教流萱书法古琴。当然,流萱作为家中幼女,可谓是备受娇宠,自然娇气了点,每当容涛逗她的时候,毫不意外的哇哇大哭,小时候没少连累容涛挨揍。不管怎样,两人相处14年,算是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自然有其相处方式。现在就只等流萱长大,大学毕业后直接从家里嫁到隔壁家了。 流萱喜欢跟容涛相处是习惯是依赖,还有崇拜。在她的心里,容涛几乎无所不会。流萱的妈妈也是一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连带着流萱要学的也不少。但是,流萱的四门才艺居然都师从于容涛,尽管容涛的师傅是孔昭,两人算是师兄妹,可是孔昭真的没教女儿几天= =|||。女生外向,果然是千古名言! 容涛喜欢流萱,是因为信任。在容涛的记忆里,流萱是无条件的信任他的。记得流萱四五岁的时候,特别喜欢看花仙子。容涛就总骗她,什么台什么时间会播放。流萱傻傻的就跑去等,一连等了好几天,才眼泪汪汪的跑来找容涛,说电视上没有放,却从不怀疑是容涛欺骗她。刚开始觉得好玩,简直就是个傻丫头嘛。后来觉得不好意思,大她那么多还欺负她,等到容涛十七八岁,才慢慢懂得信任的珍贵。 父亲和母亲波涛汹涌,母亲和祖母暗自叫劲,他和姐姐勾心斗角。父亲偏向儿子继承,又欣赏女儿的才华,更拿女儿作为儿子的磨刀石,放任两姐弟争的头破血流。母亲无所谓谁继承,但是也想物竞天择一番,毕竟容家的今天有她一半的功劳,她不愿意看到容家败落于自己的孩子手中。没有什么精英教育能比实战管用!这大约是容家夫妻最齐心协力的事情了。因此,当容涛真正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时,便喜欢上流萱那纯净的不含任何杂质的眼眸。从那时候开始,才真正认真辅导流萱学习,才真正心甘情愿的带着流萱四处游玩。也才真正的用心,去宠爱流萱。在上流社会,爱情是比钻石昂贵千百倍的奢侈品,一般的孩子根本无福消受。即使并不爱流萱,却也将她当成未来妻子的最好人选,这个世界并没有几个人能够让他能相信,不会在背后捅他一刀。 如今14岁的流萱还带着点婴儿肥,粉嘟嘟的脸蛋非常可爱。眉眼间不难看出以后的神采。因为姬家是卖书的,明僖又是中文教授,流萱所读过的书数不胜数。姬康是读过私塾的,而老太太夏怡更是家里请过先生的。老两口骨子里就认为作为中国女孩,琴棋书画是必须的!好在年代不一样,他们没要求流萱学扎花刺绣这种东西,而是更侧重于她的文学艺术上的修养。于流萱而言,最擅长的是书法和绘画,围棋还行,琴就。。。也算勉强吧= =|||。作为容家默认的媳妇,自然也要学会容家的规矩。容老太太经常带着她在身边,让她看着怎么处理家务,怎么看账本,怎么视察不动产。又怎么做饭,怎么做点心,怎么泡茶。总之,好女人就是要让男人没有后顾之忧。像儿媳妇彩子那样,跑出去跟丈夫打拼,家里不管不顾,目光太过于短浅了。要知道优秀的主母同时也是优秀的老师,能为家族培养出合适的下一代。男主外,女主内,家里才顺当。何况,作为女性,不需要像彩子那样锋芒毕露,而是要像珍珠一样,虽然不耀眼,但是要从内向外的散发出恒久而迷人的光芒来。儿媳妇指望不上了,只好指望孙媳妇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撒花~~ 远道而来的客人 “涛哥哥~~我做完作业了~~”流萱欢快的声音在容家庭院里响起。 “抱歉,萱萱,我今天可没时间陪你玩。”容涛遗憾的说。 “为什么?今天周六!” “过几天就是祖母生日,要准备宴会的事啊。” “啊?”流萱嘴一嘟:“哦,那算了。要不要我帮忙?” “你能帮什么?”容涛笑道。 “抄请柬,我的字很漂亮的哦!”流萱笑嘻嘻的说。 “好啊,你就到这里抄吧,免得一个人无聊。”容涛知道她的粘性,干脆给点事做,何况抄请柬这种事,本来就是“媳妇”的责任嘛。 流萱听说就拿过一大叠印刷精美的请柬,对照着宾客名单安静的抄起来。流萱是粘人,但不是吵。给她事情做的话,就会安静并认真的呆在旁边做了。 一低头就抄了一个小时,旁边晾晒的请柬也摆满了桌子,流萱才放下细羊毫,揉揉手腕活动一下。容涛还在核对与预算宴会账目,运笔如飞。珠心算是个好东西,小时候为了锻炼记忆力,容老太太教过孙子珠心算法,为了巩固,又多练了整整三年算盘。所以现在算账,只要不是开根号,基本不用计算器。脑海里自然有一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而且很少出错。既然是老太太所教,流萱自然也会的。看到流萱呆在旁边,容涛自然的递过一本账本:“看一遍,有没有错。” “哦。”流萱接过便看起来,只是计算速度跟不上。待到容涛看完所有的收支记录后,这边验算还没到一半呢。容涛笑笑,拿过剩下的一半验算过,就拖着流萱去吃下午茶了。 流萱边喝茶,边兴致勃勃的说学校的趣事,容涛纯当放松大脑了。= =|||还真是小孩子的趣事。正说的开心,一个女工进来说:“阿涛,迹部家的先生和少爷来了。”现在台湾搞民主化,老爷夫人少爷小姐那一套早被舍弃,免得有人撮着脊梁骨骂压榨穷苦人民,蔑视人民尊严。所以女佣不再称女佣,而称工人,或者女工。女工对家人的称呼,也变成老先生老太太,先生太太,比其小的就直接叫名字。只对外人还是称为某小姐某少爷,比如他们会称容涛娘舅家的儿子为少爷。 闲言少叙,容涛听到女工的报告径直迎了出去,他不需要特别邀请一句,因为流萱自然会跟着出来,这无关粘人,而是作为晚辈的基本礼貌。 “舅舅,欢迎您来参加祖母的寿宴。”容涛热情的用日语说道。 “迹部伯父,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流萱也微笑着打招呼。 “哈哈,亲家母的寿宴是一定要来的,再说这里风景迷人,正好过来蹭美景美食。”迹部辽一爽朗的笑道:“这是萱萱吧?越来越漂亮了啊。你还叫我伯父?” 流萱听说脸微微一红,但依旧微笑这说:“到时候再改口不迟,免得伯父今天没准备足够的红包,太尴尬。” “哈哈,小丫头好伶牙俐齿啊!看样子今天没礼物就逃不掉了。”迹部辽一笑道:“牧野,等下把姬小姐的礼物送到府上。” “是。”跟随在旁的中年管家牧野答应一声。 “多谢伯父惦记。”流萱行礼。 “涛哥哥,好久不见。”这边寒暄结束,那边迹部辽一的独子,迹部景吾对容涛问好。 “景吾,好久不见,听说你在网球界大放异彩啊!真了不起。”容涛以兄长的语气夸奖着。 “萱萱,你好。”迹部景吾用词亲切,但口气平淡的打招呼。 “景吾你好,欢迎来到台北。”流萱也淡淡的打招呼,未来的表小叔子,保持基本关系就行了。 一帮人寒暄完毕,就进入容家大宅。因为是亲舅舅,容涛就在起居室招待。女工摆上茶点茶具,容涛取了一包冻顶乌龙,熟练的泡起来。 “舅舅,景吾,请!”容涛泡好茶对迹部父子说。 “不用客气。”迹部辽一笑道:“你祖母呢?” 容涛笑了笑:“还真不知道,今天一早就不见人影了。” “前几天就说要去逛逛的,今天大概逛街去了吧。”流萱想了想说。 “霍拉,还是萱萱知道老人家的行踪。”迹部辽一调侃。 “因为我是女孩子!”流萱故意曲解迹部辽一的意思。 没多久,容家父母到家,三个大人寒暄过后就讨论起商业上的事情来。饶是迹部已经开始学习管理,还是听的云里雾里,更别提流萱了。原本日语就不是很强,一大堆商业名词串下来,她简直是完全没听懂。= =|||容嘉看到茫然的两个孩子,挥手赶人。容涛也要继续处理琐事,也跟着出来了。 “涛哥哥,现在去哪?”迹部景吾问。 “厄。。”容涛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啊啊啊啊,难道告诉他去办公室? “很忙?”迹部问。 “稍微有点,萱萱你带景吾去逛逛吧。”容涛折中一下。 “我也有些文件要看,涛哥哥带我去书房吧。”迹部没兴趣跟小表嫂逛,无聊不无聊啊。 容涛便带着两个小的去了书房。流萱把她刚才使用的桌子上晾着的请柬收好,整理一下让给了迹部,自己则带着剩下的请柬和笔墨到容涛的旁边继续抄写。迹部打开笔记本打起字来。一时间书房只剩下纸张翻动和键盘的敲击声。 又是两个小时溜过,迹部处理完学生会的文件,正准备休息。抬起头就看到对面桌两个人在合作。流萱在抄写,容涛在晾干和核对,不知道为何,就让他想起了“行云流水”四个字。真是默契呢,他们真的是因为爱情在一起的?不可能吧,相差九岁,怎么会相爱?如果是两个人都成年了还好说,可是现在?一个已经完全成熟,一个还是一团孩子气,想象一下自己去喜欢一个5岁的小女孩。。。。除了“恋童”,再想不出其他的词汇。嘛,上流社会貌似神离的夫妻还少吗?是不是真心关他什么事?台湾这片土地果然很郁闷,连本大爷都开始无聊了。 没多久,请柬弄完了。容涛站起来笑道:“景吾,抱歉,怠慢了。” “没事,我也有事情要处理。”迹部客套的说。 “现在就开始介入家族企业了么?”容涛问。 “是学生会的事,还有网球部的训练单。” “呵呵,景吾还真是喜欢网球啊。到这边都惦记着。” “嗯。” 两个表兄弟也没什么好聊的,爱好完全不同,见面又极少,还有九岁的年龄差距,也只能是干巴巴的客套两句。 迹部眼角的余光扫到请柬上,发现请柬设计的相当漂亮。封面是淡黄和浅蓝组成,由一道弧线分开。中间有一个圆形突起的汉字,不过很复杂,不认识。内衬是淡金色,右边娟秀流畅的字体,左边角落寥寥几笔,一株写意桃花跃然于纸上。“很华丽!”迹部赞扬。 “哈?很华丽?”容涛囧了,这种悠然淡雅的风格是祖母很喜欢而特别定制,不同于传统的大红大紫,居然被人称华丽? “景吾还是这么喜欢用华丽两个字。”流萱笑起来,前几年容涛当兵的时候,迹部过来拜访过几次,都是两个同龄的小孩在一起玩,所以彼此稍微有点了解。当面前只有流萱这个同龄人的时候,尽管不熟悉,迹部还是要嚣张很多,而不是现在这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不过也是,大家族的孩子无论是怎样的性格,在客人长辈面前,自然是温润如玉的。因为长辈绝不会纵容孩子在外人面前无理。那是暴发户行为,很掉价的。 容涛更囧,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迹部也没有解释,几个人又寡淡的聊着安全的话题,什么学校的事啦,看了什么书啦,听了什么演奏会啦之类的。没多久,晚饭时间到。俩老太太也回来了,流萱跟容家诸位打个招呼也回了自己家。 晚上陪家人说了说话,再看了看书。流萱就回了自己房间。隔壁家有客人,自然不想去凑热闹。书桌上摆着一个礼物盒,大概这就是迹部家伯父送的吧。基本上每次过来台湾,都会顺便给她一个礼物,也不稀奇。拆开一看,恩。。。果然是迹部景吾的父亲= =||。。。好华丽的宝石手镯。。。。而且还是粉色宝石。。。。仔细欣赏一遍,脑海里调出适合这个首饰的衣服,就收到首饰盒里去了。 姬家也是生意人,虽说比不上隔壁家那么有钱,但一两个宝石手镯还是没能引起大震撼的。倒是迹部景吾妖娆的性格让流萱印象深刻,犹记得上次,迹部同学在闲疯了的情况下让她带着去网球俱乐部,一上场就一句:“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技巧之下吧!”搞的她强烈怀疑,这个家伙真的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容涛的表弟?真的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 =|||他不会是在医院给抱错了吧。。。。。带着这样的胡思乱想,流萱进入了梦想。 作者有话要说:我开会去鸟~~ 离开台北? 容老太太的寿宴自然是宾客如云,要忙的事绝对不少。老太太有些古旧的思想,偏向孙子一些,因此大部分事交给容涛,也好让孙子出出风头。没想到忙到一半,容颜以容涛要招待舅舅为由,愣是将寿宴的事抢了过去。容涛无可奈何之下,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看姐姐有没有本事在他完全不帮忙的情况下处理好宴会。容颜见状也气的咬牙切齿,刚开始的准备大部分是容涛所做,现在他完全撒手,很多事情都理不顺了。还真不怕到时候丢容家的脸! 容涛见容颜一面想利用他,一面又想一个人抢过所有功劳,暗自冷笑几声,干脆到隔壁逗他家萱萱玩去也。 流萱正在临帖,她喜欢欧阳询的字,最喜欢《行书千字文》。然而毕竟年幼,父亲明僖只让她扎扎实实从楷书写起,再大一点学行书不迟。因而现在正在临的便是欧阳询的《九成宫醴泉铭》。容涛走过去一看便说:“墨淡则伤神彩,你这字胆子太小,畏畏缩缩的,哪里流畅的起来?” “这个醴字怎么也写不好。”流萱有些急了,开始总是结构不对,刚找到一种结构好看的方法,容涛又说太胆小,一时间不知如何下笔。 容涛笑笑,走到她身后,抓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写下一个“醴”字。“写字如绘画,很多时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带你写几个,好好体会一下。” “哦。。”流萱听说也就静静的,随着容涛的笔触感受起写法来。 此刻迹部辽一正好也在姬家拜访,见儿子被一串中文轰的七零八落,心下不悦:“这么简单的词汇都听不懂么?” 迹部景吾正准备站起来跟父亲道歉,就听明僖说:“呵呵,还小呢。我家那丫头的日语也只能听懂日常用语罢了。” “萱萱少不得要跟日本那边的亲戚接触,日语还是得抓紧才好。”迹部辽十分不客气的直接指出。 “你可真是不遗余力!”明僖摇头。 “怎样?去日本的话,萱萱的日语自然没问题了。” “我要去了日本,萱萱少不得跟阿涛分离一阵子。小心她恨死你这个舅舅!”明僖笑道。 “闲话少说,你上次就说要考虑下,今天非得给我一个答复不可!”迹部辽一强势的说。 “行,行!不过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的开心,所以可不敢保证能否为你卖命一辈子。”明僖郑重的说。 “冰帝大学,会比台大更像你的天堂!”迹部辽一张扬的说。 “那我姑且一试。”明僖也觉得,去那边教教书,也算体验生活。在台大教了这么多年,早已没有激情。人,总还是需要点追求吧。 “那冰帝外文系欢迎你加入!”迹部辽一站起来与明僖握手。 “以后请多指教!”明僖说。 “我也请你多指教!特别是可别告诉萱萱是我把你挖走的。”迹部辽一爽朗的笑起来。 谈过正事后,两个人又谈起其他的来。迹部辽一对中国道家文化很有兴趣,抓着明僖这位中文教授探讨起来,迹部景吾更是一个字也听不懂。明僖见状笑道:“这对孩子来说也太难了,我家萱萱作为中国人都听不懂呢。景吾不如去找萱萱玩?她现在大概在书房。” 迹部辽一点点头,迹部景吾便行礼退出房间。可当他走到未关门的书房门口时,看到的就是容涛教流萱写字这一温馨的景象,隔着四五米的距离,都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与愉悦。别人插不进的世界啊,他们这样的人家真的有如此纯粹的感情么?迹部景吾一直觉得很虚假,可是眼前的这幅唯美的画卷,又提示着这是现实。他没有不识趣的打搅,而是悄悄离开,一个人在庭院里欣赏着满园盛开的花朵。果然日本才是他的地盘,台北真的不是一般的无聊!!! 迹部辽一也很忙的,寿宴结束后的第二天便带着儿子启程回了日本。迹部景吾终于松口气,在一个不熟悉的环境还没什么,重点是几乎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又被父亲压制着不能太失礼,实在是酷刑。回到学校,在球场狠狠的操练的网球部一番,才把气顺下去。 迹部的气倒是顺了,流萱却火冒三丈!自己的父亲就这么给迹部伯父忽悠去了日本?委屈的想哭,她才不要跟涛哥哥分开。 “你现在才念国中,出去见见世面有什么不好?没有见识的话,小心阿涛嫌弃你。”明僖劝道。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流萱耍赖:“涛哥哥才不会嫌弃我!” “萱萱乖,就去一阵子。好好学习下日语嘛,免得以后跟阿涛去外祖家丢脸。那可是阿涛没面子。”孔昭也加入劝说队伍。 “不要!在台北也可以学日语,涛哥哥的日语就很好!要去你们去,太过分了,都不跟我商量,就擅自决定!”流萱冲父母发脾气。 明僖实在有些冒火,他口水都说干了,女儿还在耍脾气。想要骂两句,又不舍得。原本让她离开熟悉的地方就很难过了,哪里搁的住自己呵斥?一时间头痛无比。 “萱萱!”容涛的声音在客厅外响起,明僖夫妇觉得来了大救星。 “涛哥哥!”流萱扑到对方怀里大哭起来:“我不要去东京!爸爸好坏!” 容涛无可奈何的任由流萱哭泣,半晌,流萱哭累了,他才说:“萱萱跟我来。”然后对房间里的诸位长辈报以歉意的微笑,将流萱带了出去。众长辈大松一口气。 “明僖也真是的,去什么日本嘛?在台北好好的,跑那么远。到时候我这个当妈的想见一面都难!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萱萱离不得阿涛。”姬家祖母抱怨起来。 “树挪死,人挪活嘛。我实在在台大呆烦了,想换个环境。”明僖解释。 “台北这么多学校,还用跑到日本去?何况还是私立,竞争可不是一般的激烈。别以为是姻亲,迹部家就会怎么维护你。”姬老太太说。 “有竞争才有意思,这一潭死水的,人都发霉了。妈,您就让我出去混几年,过几年一定回来,好不好?” “你都决定了,还问我同意不同意?只是为什么一定要带走萱萱?看她哭成那样,我的心都揪着痛。你这个当父亲的真够狠心的。”姬老太太皱着眉头说。 “唉,我何曾舍得?萱萱太依赖阿涛了,谁也不敢保证阿涛一辈子这么宠她啊。”明僖惆怅的说:“容家家大业大,到时候我们又没能力为她做主。到时候哭的更厉害,我害怕啊。。。” 孔昭也点头说:“说句大不敬的话,那边老太太要是没了,谁护着她?彩子夫人可不喜欢萱萱。何况容家就两姐弟,还斗的你死我活的,要不是萱萱这么粘人,我一点也不想让她嫁到那边去。” 老太太想了想,叹口气说:“也是,随你们吧,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姑娘。从小儿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咱们也不能护着她一辈子。” “出去历练下有什么不好?偏你们一群人腻腻呼呼的!”老太爷实在听不下去了,一锤定音的说:“就这么决定了,过几天你们就走吧!” “是。”明僖答应着。 “过年可得回来!”姬老太太嘱咐。 “知道了,妈,机票又不贵,还担心到这上头。”明僖笑道。 “想着流瑞在当兵,我们萱萱又要去东京,我这心里真是空落落的。”老太太一脸难过的说。 “啧!”老太爷不耐烦了:“你怎么这么腻歪?孩子们长大了总要出去的!难道守着我们这两个半截入土的人啊!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姬老太太看老爷子不高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孔昭商量带什么东西的事。 容涛将流萱带到庭院,流萱又哭起来。容涛只好把她搂到怀里轻拍着:“乖,别哭了,我有空就去看你。” “你舅舅怎么这么坏!”流萱心理将迹部辽一狠狠的从头骂到脚,可惜介于她受到的教育,除了“可恶”、“坏蛋”、“讨厌”这类的词,再也没啥新意= =||| “好啦好啦,就当出去旅行。以后我工作忙起来,也不见得能天天陪着你。萱萱要听话。” 流萱嘴一瘪:“我不舍得你嘛,还有不舍得爷爷奶奶,伯父伯母。还不舍得祖母(流萱跟着容涛叫容老太太为祖母)。” “又不是一去不回,等我大学毕业了就接你回来好不好?” “好!一言为定!”流萱要拉钩。 “好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容涛伸手揉揉流萱的头发,轻轻笑道。 “你就把我当小孩子!”流萱不满。 “可不是小孩子?大人哪会哭成这样?”容涛刮了下流萱的鼻子。 “才不小,女子十五而笄,我今年都14岁了!” 容涛拿出手绢来,将流萱的泪痕擦干净:“以后萱萱不要这样哭了,我会难过的。” “好。” “真乖!”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老五爹爹给迹部爹爹忽悠到日本去鸟~~ 入学冰帝 半个月后,流萱正式抵达日本。迹部辽一一方面重视明僖这位中文系教授,一方面姬家以后会是迹部家的姻亲,所以很大方的在冰帝附近拨了幢小别墅给明僖一家三口,并派了几个佣人打理他们的生活。同时叫人买了不少公仔玩具,用来哄流萱。流萱看在容涛的面子上,勉强没跟迹部辽一使性子,但是还是有点别扭。迹部辽一这种人精怎么看不出来?把流萱拖到怀里好言好语的安抚了一番,发现还是没啥效果,不由哑然失笑,这孩子还真是阿涛的忠实粉丝啊,真不知道是阿涛的幸运还是不幸了。 迹部辽一将流萱插入儿子所在的班级,便于照顾,以免出现什么问题,他那外甥跟他置气。只是迹部景吾现在还在欧洲的姐妹学校进行交流,所以暂时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流萱对于在哪里读书没有任何异议,她不熟悉日本,在哪里还不是一样。上学的前一天晚上,容涛在电话里哄了她一晚,所以第二天心情还算不错。跟着父亲步行走到冰帝国中部,在教务处办理入学手续,再由班主任带着到达班级——三年A组。 “大家好,我叫姬流萱,来自中国台湾。我的日语并不是很好,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流萱站在讲台上礼貌的鞠躬。 台下立马窃窃私语起来:“好漂亮哦,像瓷娃娃一样!” “再漂亮有什么用,过两天不是给迹部电到就给忍足迷到!” “不会吧?那我们还要不要活啊!” “安静!”班主任将讨论声压过去:“姬同学来自中国,大家要帮助她,好好相处!” “嗨~~~”同学一齐答应。 “那你坐到第四组第三排吧。”班主任指了指两个空位置中的其中一个。 全班的目光霎时集中过来,特别是女孩子的眼神非常不友善。流萱开始莫名其妙,快到位置的时候发现自己后面一个座位是一个墨蓝色头发带着眼镜的帅哥,一脸了然,切,还没有涛哥哥一半帅!才不稀罕呢。(潇:汗。。。全世界都比不过你家涛哥哥。。。。) 下课后,一帮学生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姬同学好可爱啊,以前在哪里读书?” 流萱并不认识,但是还是礼貌的回答:“你好,我以前在台北的北一女。” “女中?” “是。” “怪不得这么淑女!那为什么来日本呢?” “我父亲现在在冰帝大学教中文,所以带着母亲和我过来了。”流萱说着就有点怨念。 “怪不得姬同学看起来好有书卷气。” “谢谢夸奖。” 一群男生你一句我一句的问这问题,流萱有些吃不消,他们语速太快了,听不大懂啊TT。好在上课铃即使响起,流萱才得以解脱。 第二堂课下课的时候,后面那个墨蓝色头发的男孩问:“姬桑还不大听的懂日语么?” “是,所以,以后要麻烦大家尽量说慢一点了。” “对了,我叫忍足侑士,你可以叫我侑士哦!” 流萱一愣,就算日语并不擅长,但还是知道日本人对名字的看重,不是很熟悉的人不会叫名字的啊。 “噢啦,不要太拘束,能够做同学就是缘分呢!”忍足绽放出一个迷死人的微笑。 “那好,你也可以叫我流萱,以后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周围一圈男生见流萱和忍足相谈甚欢,内心一阵哀嚎,这么漂亮的女孩,又给忍足抢先了嗷嗷嗷。忍足感受到周围若有若无的酸味,仔细的观察起流萱的长相来。对于百花丛中长大的忍足而言,对女孩子的相貌是非常挑剔的。他发现流萱的美,并不是艳光四射的那种,而是很收敛很圆润的。眼睛并不是很大,但眼神很好,很纯洁没有太多的算计,整张脸最出彩的就是眼睛。五官拆开来看很一般,组合在一起的话,就别有一番韵味了。言谈举止中,看的出受过非常好的教育,气质不错,很文雅,果然是大学教授的女儿,还是乖宝宝型啊。嘛,既然是教授的女儿,还是别招惹了吧,一看这张不知世事的脸,就知道是千娇百宠型的,麻烦! 在众人友好或不友好的追问下,流萱度过了冰帝的第一天。回到家累的都快虚脱,可还是坚持将作业做完,然后练字到十点,才去睡觉。当然,睡之前是一定要跟容涛通个电话,叽叽呱呱一番的。 次日一早,流萱便自己出门了。这里离冰帝很近,走过去也很舒服。到了教室跟昨天新认识的人一一问好。刚坐下忍足就问:“我们学校每个人都要参加社团呢,不知道流萱打算参加什么社团?” 流萱想了想,似乎只有围棋不能一个人练习,便说:“围棋社吧。” “流萱以前也是围棋社的吗?” “嗯。这边的社团申请表也是在班长那里拿吧?” “是啊,班长昨天请假,今天会来的。”忍足说:“霍拉,来了哦。” 流萱还未来得及扭头,就听见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萱萱?” “景吾?”流萱也惊讶了一番,但是很快就了解了,内心想:哼哼!别以为把我和你儿子安排在一个班,就不记恨你这个臭舅舅了!! “你怎么在冰帝?”迹部一脸莫名,这丫头肯舍弃她那天神一般的涛哥哥来日本?迹部不由的向外望了望,太阳今天是打东边出来的啊。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流萱就非常生气:“还不是你父亲!!” 迹部这才想起那天在流萱家偶然听懂的几个词,联系目前的情况,也猜出来是父亲把流萱的父亲挖到冰帝,导致流萱被迫来了日本。怪不得没好气呢。 此时,由这两个人的对话,周围的人不免陷入想入非非的地步。忍足更是笑的灿烂,萱萱啊,好亲密,难道是迹部内定的未婚妻?活活,有好戏看了。 “迹部,你们认识啊?”忍足八卦的问。 迹部一看到忍足的表情,就知道这位损友想说什么,因此淡然说道:“表哥的未婚妻。” 班上的男生犹如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表哥的未婚妻!?T T,天啊,已经订婚了啊,完全没希望的说!而女孩子们则大松一口气,迹部大人的表嫂?看样子一定要打好关系才行!!! 忍足也抽了抽嘴角,这身份。。。幸亏昨天没打主意。。。想起迹部那彪悍的姑姑,忍足一阵后怕。 “你打算参加什么社团?”迹部尽班长的责任问了句。 “围棋社。”流萱回答。 突然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原来是迹部的手机响起:“父亲?” “我忘记告诉你了,流萱在你们班,阿涛拜托我们好好照顾她。你小心别让人欺负她。”迹部辽一才想起儿子回东京,于是打了个电话嘱咐。 “是。” “就这样!”迹部辽一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迹部拿着电话看着流萱说:“跟我去学生会!” “厄?为什么?”流萱问。 “涛哥哥让我照顾你!”迹部没有废话,直接堵死流萱的拒绝。 果然流萱听说是容涛的安排,就不在做声。下课后填好学生会的申请,成为了迹部的秘书。当然,这一决定泰半人是不反对的,反正是迹部的嫂嫂担任嘛。但是还有一小部分人有些担心,订婚又不是结婚,何况结婚还有离婚呢,就算是嫂子,这样朝夕相对,天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故? 总之,不论怎么说,流萱就在冰帝安顿下来了。迹部并不信任流萱,只是道义的照顾表哥的未婚妻而已。站在他的立场上,容家以后还有合作的空间,因此流萱基本等同于客户。容颜过于激进,很像姑姑。当年姑姑就没有争过父亲,最终只能嫁出家门,因此他更看好稳重的容涛。既然如此,容涛的宝贝疙瘩就要看好,以免在冰帝出什么意外,让他不好做人。想到这里,迹部冷笑了一下,流萱到底是不是容涛的心头肉?如果是,那容涛的弱点也太明显,流萱就是致命之处。他们这种人如果有这么明晃晃的弱点,岂不是找死?容颜为什么不利用这点来对付容涛?如果不是,那种感觉是怎么生出来的?难道容涛演戏的本事已经出神入化了?以他的洞察力,居然察觉不出一丝一毫的虚伪!?嘛,算了,反正不关他的事,谁赢了都一样跟迹部家合作。 现在,三年级也没念多久,正是准备全国大赛的时机。迹部将流萱丢到学生会办公室,并叫副会长高桥带她熟悉一下,就去了网球部。流萱只好在副会长的带领下,与众人一一见过,因为她的身份问题,大家倒还和气。厮见过后,流萱就坐在迹部旁边的位置上,看起冰帝的简介来。既然要在学生会工作,那就认真点吧!迹部的忽视她看在眼里,虽然备受宠爱,但并不代表不会看人脸色。容家的主母,没有想象中的好做呢。学生会的事一定要做好,不能让迹部看不起,不能让涛哥哥丢脸! 作者有话要说:哎,我家那天杀滴四妞,今天又拖我出门。。。搞的我要搞完卫生之后爬上来更新然后立马关机走人。。。各位,我出门鸟~~ 鲜花大大滴上吧~~ 迹部家的宴会 有雄心壮志是好事,但是也要有发挥的舞台。学生会有单独的秘书处,因此秘书需要做的事他们会做。流萱算是迹部的私人秘书,别人不会麻烦她,迹部更是无视她。再加上一年级的学弟学妹们为了表现自己,打杂的活都抢着干,导致她在学生会完全无事可做,甚至出不出现在学生会办公室都无所谓,除了迹部,更是谁也不好指使她。因此,大家讨论事情的时候,完全插不上话。众人对她的确客气,但更多的是疏离。一周后,流萱便完全明白自己不上不下的处境了,既不生气也不在意,优哉游哉的带了纸笔,继续临她的帖子画她的写意。同时还补交了一份围棋社的申请,没事的时候就去棋社跟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下下围棋。 流萱的棋艺还算不错,不过围棋的全国大赛只有三将,她还不至于能够在冰帝这种名校里混到正选。在学校可以练习书画围棋,在家就由母亲指导她古琴。学习琴棋书画的原因在于培养气质和修身养性,对于流萱而言,更重要的是要学会怎么管理家里的琐事。因此,即使她四门才艺偏科的厉害,家里也不怎么管,反而是到了日本后,家里的琐事几乎交给她打理了。于是,流萱回家的第一件事,不是练琴也不是做作业,而是将家里视察一遍。譬如:食材还有多少?天然气还有多少?水电费扣划过后,发票有没有来?家里收支账本也要算过一遍。三口之家,再多的事也不过如此,流萱还算处理的井井有条。 周五一早,流萱走到教室就听见四周有些兴奋的议论声:“听说明天迹部大人的祖母会举行生日宴,我家有收到邀请函呢。到时候可以看到迹部大人表演钢琴的样子了,实在太好了!” “呵呵,我们这种人就只能在学校宴会上看到了。”另一个声音酸酸的说。 “其实也没什么啦~~” 听到这里,流萱才反应过来,涛哥哥的外祖母生日?那一定要来日本咯?心情霎时间变得非常好。等到迹部进门的时候,摆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问:“景吾,彩子妈妈什么时候来?” “你不知道?”迹部挑眉问。 “涛哥哥这几天好忙,都没空接电话!”流萱嘟着嘴说。 “今天下午!”迹部说。 “真的?”流萱两眼冒光:“呐,呐,我可不可以去你家玩?” 迹部囧。。。前几天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这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不可以么?”流萱偏着头问。 “随便,我明天才回本家,你自己去吧。”迹部淡淡的说。 “厄。。。那算了。。”流萱有点失望,没有作为同学的迹部带领的话,贸然跑去也不是很好呢。哎,希望涛哥哥今晚有时间来看看她吧! 于是一整天,流萱都在焦急不安的状态下度过,连上课,都是勉强集中精神,果然要心静才能学好东西呢。下午,流萱呆在学生会办公室发呆,迹部早就去网球部了,也没人丢东西给她做。 电话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喂?” “萱萱?怎么这么没精神?”熟悉之极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涛哥哥!你在东京吗?” “我在冰帝网球场边上呢,你在哪?” “啊,我马上过来!”流萱激动的直接挂掉电话就冲出办公室,带起一阵风。。。。 学生会众人囧。。。这是。。平常。。。。温柔沉静的姬流萱? 流萱急忙下楼,往网球部那边跑去。远远的看着容涛正在跟迹部说话,气喘吁吁的跑到跟前,一下子就扑到容涛怀里:“涛哥哥!好久不见!” 容涛给她的重量一冲,为了不摔倒,只好抱着转了小半圈卸力:“阿拉,萱萱好像长高了?” “恩,我以为不再长了呢,过来之后长了两公分啊,现在161公分了哦!” “看样子日本的食物很有营养啊?”容涛笑道:“萱萱请我吃饭怎么样?” “好啊~上次我爸爸带我去的那家料理店很好吃,我带你去!” 容涛拍拍流萱的头,然后用日语对迹部说:“景吾,那我今天先告辞了。” “恩,慢走!”迹部也不挽留。 流萱灿烂的笑着跟眼前认识的两人挥了挥手:“景吾再见,侑士再见~” 然后拖着容涛跑开了。 忍足一愣一愣的:“这。。。第一次看到这么开心的流萱啊。” “恩?这是谁?”忍足的搭档向日岳人问。 “迹部的表哥表嫂~~” “厄?那个女孩子穿着冰帝的校服?” “是啊,坐在我前排呢~~” “哇,他们感情很好吧。拥抱的时候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喜悦起来了呢!”向日感叹。 忍足调侃:“你思春了?” “才没有!我只是觉得好像在看电视剧!”向日争辩。 “看来本大爷定的训练单太简单了!”迹部看到容涛已经走远,而队员居然还在八卦,不悦的说。 “厄,没。。。没有,我马上去!T T。 ”向日吓的立马奔向球场,众人也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努力练习起来。 容涛这几天会住在迹部本宅,因此吃过饭后,流萱并没有缠他多久,刚来日本要见的人很多呢,我们流萱还是很乖的~~。周六迹部家的宴会,姬家收到了邀请函。流萱以前都没来过日本,自然也没见过容涛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这次她正好在日本读书的话,就可以趁着生日宴会拜访一下,见个面。周六清早,容涛便来到姬家现在住的地方,将流萱带出去玩了半天,下午陪着流萱梳妆打扮准备参加宴会。晚上6点半,两个人出现在迹部家的宴请大厅里。 一入场,流萱还没来得及行礼,一个慈祥的老太太就拉过她的手说:“阿拉,这就是萱萱吧,好漂亮啊!我是阿涛的外祖母,你也叫我外祖母好了。” 流萱这才知道这位是迹部家的老太太真纪子:“外祖母,您好,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真可爱~~”真纪子笑道:“这是你外祖父,也打个招呼吧!” 流萱再次礼貌的躬身行礼:“外祖父,晚上好!” 迹部正敏点点头,算是回礼。 迹部家的宾客相当多,真纪子便把同辈的人都交给迹部景吾招待,自己则去招待其他宾客。 “每次都这么热闹啊!迹部家在日本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呢!”容涛对迹部说。 “容家也是。”迹部也客套了一句。 两厢来回几次,迹部的同学也到了,彼此打过招呼,也开始聊起天来。容涛还没来得及邀请流萱跳个舞,就被人拖走了。流萱只好呆在同学堆里,倒也不是很无聊。 7点整,宴会正式开始。千篇一律的发言,千篇一律的表演。 “阿拉,景吾的钢琴弹的很好呢!好有爆发力!”流萱赞叹。 “你没听他弹过?”忍足奇怪的问。 “没,他在中国很谦虚。。。”流萱汗,这话说起来可信度真低。。。 “骗人的吧?迹部怎么可能谦虚!!!”向日岳人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我也觉得,在日本看到的景吾很陌生呢!”流萱笑了笑,她的确知道迹部嚣张,但是到了日本做了同学之后,才知道迹部嚣张到什么地步= =|||。网球场那样的挑衅,简直是小菜一碟! “我们认识的是同一个迹部景吾么?”向日汗。。。 “阿拉,对长辈的态度不一样嘛~~”流萱俏皮的说。 “长辈?”向日抽抽嘴角:“你还真占便宜!” “那当然~~~”心情极好的流萱,难得笑的如此得意。 “哇!好棒哦!那他会不会听你的话?”向日兴奋起来。 “他是我上司~~”流萱笑道。 “耶~~?好可惜。。。” “要是迹部听到你有这种想法,小心训练加倍哦!”忍足调侃。 “切,你不说不就行了?”向日又扭过头来对流萱说:“你也不能说啊!” “好。”流萱暗笑,她还没跟迹部熟道这个地步呢。 “呐,呐,姬桑,迹部大人的表哥看起来好温柔哦,你们怎么认识的?”一个女孩子问道。 流萱想了下,才认出是同班的小野:“我们是邻居。” “青梅竹马啊,好幸福哦!不过表哥大人看起来好成熟的样子。” “呵呵,涛哥哥比我大九岁,的确成熟一些。” “厄?大这么多?那你们怎么有话聊?”向日觉得很神奇。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天注定的哦!”流萱笑道。 “实在是太浪漫了!”小野变成星星眼说:“如果我也有这么一段爱情,宁愿少活十年!” “涛哥哥比我大九岁呢,我们一起活到老,少活十年也无所谓~”流萱的眼角都带满了笑意。一群女孩子见她笑成这样,便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起爱情来。 宴会逐渐活跃,大家也各自找到伴跳舞或者聊天,同学渐渐散去,留下流萱一个人呆在原地。直到八点半宴会结束,容涛都没有脱身出来,正准备离开,迹部家的管家牧野走过来说:“姬小姐,我们老夫人有请。” “牧野管家晚上好,请带路。”流萱回过神来说。 作者有话要说:汗死。。今天暴雨,堵车堵了一个多小时 刚到公司,冷死我了 迹部家的亲戚 流萱随着管家穿过宴会大厅,再穿过几个院子,才到达目的地。流萱用余光观察了下,这里应该是间起居室。此时迹部一家,容家四口以及自己的父母都在。恭敬的像各位长辈行礼后,迹部真纪子就将流萱牵到自己身边坐下:“萱萱长的像父亲呢,按照我们老人家的话说,就是比较有福气。” “伯母过奖了。”明僖客套一句。 “今天人来的太多,开始也没好好说句话。现在把你们拖过来陪我这个老太太,还请不要嫌弃我才好。”真纪子笑道。 “伯母真会说笑,我们可巴不得跟您说说话呢。只怕打搅到您,招您厌烦。”孔昭也笑着说。 “厌烦什么?以后常带我们萱萱来~~”真纪子有对流萱说:“我孙子脾气可不好,在学校没欺负你吧?” “没有,景吾很照顾我的。”流萱乖巧的回答。 “你不同替他说话,我的孙子我自知道。要是他欺负你,只管告诉我。先别说阿涛,我就第一个不放过他!” “早知道有外祖母这个大靠山,来日本第一天就要来拜访了。”流萱笑道。 “就是么,也不早点来看我这个老婆子。”真纪子拉过流萱的手:“好漂亮的镯子,衬的萱萱的手越发白净了。” “可不是?阿涛前几天到缅甸出差,特意带回来的呢!”容彩子接过话头。 流萱抿着嘴,笑的甜甜的。 “哟,阿涛真细心,给老婆都带这么好礼物,让我看看给母亲带了什么?”真纪子问道。 “是翡翠的摆件,放在家里呢。和这次送给您的佛像是差不多的。”容彩子解释。 “好,好。这些孩子一个个都这么乖,真是让人喜欢。”真纪子突然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牧野太太,麻烦把我房间里的那盒首饰拿来。” “是。”牧野太太应声而去,不多久便拿了个盒子回来。 “这是给我们萱萱的见面礼,我们家也没个女孩子,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要是不好看,就在让你舅舅给你买!”真纪子将首饰盒递给流萱。 流萱立马站起来说:“外祖母太客气了,这么贵重,流萱不好意思收下呢。”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拿着拿着。”真纪子热情的说。 流萱只好收下。一屋子人又天南地北的乱扯一番,再互相吹捧客套一番,近十点,流萱一家才准备回家。 回家的路上,明僖开车,孔昭坐在副驾驶上说:“迹部家的老太太真是个人精,若不是早知道她挑剔的性子,还以为多喜欢萱萱呢。” “外祖母罢了,哪还管的了那么多。”明僖不以为意。 “萱萱觉得老太太怎样?”孔昭问。 “没怎样,跟台北那些老太太差不多。”流萱回答。 “哦?怎么个差不多法?”明僖问。 “就是差不多啊,很客套,很慈祥。” “怎么这么觉得啊?这可是外祖母!”明僖笑道。 “第一次见面,再好也有限。她言语之间,倒是对景吾很疼爱呢。” “那是她唯一的孙子,当然疼爱了。”孔昭说:“对了,今晚宴会你一个人跑哪去了?” “跟同学在一起玩。” “哦,这样啊。。” 老人家没什么睡意,即使十点多了,迹部真纪子还是很清醒。倒是把容家父子赶去睡了,只留下彩子和儿媳夏江聊天。 “你那个儿媳妇还蛮不错。”真纪子随口说。 “母亲觉得好么?” “还算大方,不像小门小户的孩子。”真纪子客观的评价。 “事实上就是小门小户!”彩子叹口气说:“真不知道婆婆看上她哪一点了。” “阳明山上有小门小户?姐姐说笑了。”夏江笑道。 “敢情不是你儿媳妇,你倒说得轻巧。”彩子没好气的说。 “呵呵,可惜我家景吾无福消受。” “送给你如何?”彩子挑衅的问。 “怕是阿涛不愿意,谁不知道萱萱是他心头肉?” 彩子脸色微沉,但很快就恢复了:“一个小丫头,不过当做妹妹一样的疼爱,只是我们家老太太总说让他娶那丫头,他又孝顺,自然宠爱了些。” “容嘉怎么说?”真纪子问。 “容家可是个个都是孝子!”彩子冷笑。 真纪子看到女儿的抱怨,心下了然。只有无可奈何之时才会如此,但凡有办法,就不是这种怨念的语气了。看样子这个外孙媳妇是铁板定钉的事了,以后多将她叫过来联络联络感情才好。 夜深时刻,几家人各怀着心思进入梦乡,一夜无话。 次日周末,容涛和流萱到东京迪斯尼疯了一把,闹的流萱一身大汗淋漓。将流萱送到家,就赶她去洗澡,可是流萱依依不舍的说:“涛哥哥。。。有空要来看我啊。” “你先洗澡,今晚我还在这里,明天早上才回去呢!” “好,我就来哦!”流萱这样才蹦蹦跳跳的去洗澡。 在姬家吃过晚饭,容涛便呆在流萱的房间里,查看她最近的字画。不知是到日本心境变了,还是年纪大了,绘画倒是进步不少。字却还停留在原地,果然女孩子在绘画上有天赋些么?写意画倒是有些名家,书法就真没见过什么女性了。嘛,反正又不靠这个吃饭,也无所谓了。于是又抽过流萱拿来献宝的账本查看起来,收支还明确,只是这种做法。。。实在不适合管理一个大家族呢,以后还有得学啊。 “怎样?”流萱趴在容涛的背上问。 “不适合容家,不过比以前进步了。” “这样啊。”流萱有些失望。 “你还小呢,慢慢学就是。”容涛安慰。 “差别在哪里呢?跟你们家的账目?” “呵呵,细节我就不说了,最重要的一项都没有啊。” “啊?哪项?”流萱疑惑,家里的收入支出都记得很详细啊。 “人情来往。”容涛说:“最难的就是这个了,可能明僖爸爸在这边没有什么明显的送礼收礼的事,等你以后回家,仔细瞧瞧你们家的账本就知道了。” “哦,我都忘记这点了。” “没事,”容涛把流萱拉到怀里:“萱萱才14岁多呢,能做到这一步很天才了。我14岁都做不到。” “骗人!” “哟,到日本才多久?就不相信我的话了?” “涛哥哥怎么可能不会做账目。”流萱不服气。 “好,好,我骗人!”容涛不跟小丫头计较:“天晚了,你明天还要上课,我先回去了。” “涛哥哥。。。”流萱听说脸皱成一团。 “我念完大学来接你,以后再不分开好不好?” 流萱咬咬嘴唇,眼泪就要流下。 容涛笑道:“怎么还这么爱哭啊,别哭,我有空一定一定来看你。还有每天给你打电话,有空我们就视频聊天好不好?” “嗯。”流萱哽咽着点头。 “去吧,去睡觉,免得明天上课没精神。”容涛把流萱推到床边坐下。 流萱还是不舍得,抓着容涛的袖子。 “我看着你睡。”容涛笑着说。 流萱这次乖乖的爬上床,盖上被子:“涛哥哥唱歌给我听!” 容涛便轻轻的唱起台湾的一些小民谣来,声音低低沉沉的,非常悦耳。 流萱到底玩了一整天,早就疲倦的很,听着歌谣很快就睡着了。容涛看到流萱呼吸已经很平稳,轻轻的唤了句:“萱萱?”流萱没有反应,这才悄悄的走出房间,小心的将门关上。 走到楼下,明僖笑问:“萱萱睡着了?” “嗯。” “果然,不然怎么会放你走?哎,比我这老爸还亲啊!我真吃醋。” “那是明僖爸爸没跟萱萱分开过,要不然您也试试?”容涛调侃。 “我天天守着都抢不过你,要是再分别几个月,宝贝女儿就提前是别人的咯~~”明僖摇头。 “明僖爸爸,我要赶明天的飞机,先告辞了。” “好,有空再过来玩吧。” “再见!” “再见!”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迹部真纪子果然经常把流萱叫到本宅吃饭或者玩耍。流萱迅速跟迹部本宅的人熟悉起来,当然,迹部辽一原本就熟的不论。只是他们所谓的熟悉还就真的是熟悉罢了,或者说是了解到彼此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吃食。流萱没当这里是亲戚家,而是保持着客套有礼的态度,哄哄老夫人开心。迹部真纪子看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但终归因此认识了不少人,比如迹部夫人夏江的娘家亲戚,再比如因为跟迹部景吾日渐熟悉,连网球部的那些人也能见面打个招呼。其中跟向日最熟,还可以开上两句玩笑。 网球比赛进行的如火如荼,可是学校的气压却很低。冰帝男网居然在东京都的比赛中就输了?还是输给名不见经传的不动峰?迹部虽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到他心情不爽。向日这些有小动物本能的,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不过这次失败,又从非正选里提拔了一个叫做芥川慈郎的每天睡觉的。。。外号叫做绵羊的。。超级可爱的男孩子。微黄色的卷卷的头发,睡眼朦胧的样子,搞的流萱每次都想去捏他的脸颊,实在太可爱了啊啊啊啊啊! 离开? 大家一起玩过几次,流萱也跑去网球场加过几次油,两只单纯的小动物——流萱+慈郎就成为了朋友。冰帝众女在迹部祖母生日前夕看到过容涛,知道这位未婚夫的地位不容动摇,于是对于流萱跟慈郎走的比较近这回事也没放在心上。再说,各大后援团其实对于这种真正跟王子关系好的也比较忌惮。当一个人跟王子的关系好过于后援团跟王子的关系时,王子会听谁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这天慈郎照例从隔壁班溜过来吃便当,顺便蹭流萱的中国菜。两个人说起一些班级的趣事,正聊的开心,突然,流萱的筷子就掉到地上,脸色变的苍白。 “萱萱?你怎么了?”慈郎担忧的问。 流萱紧了紧心神:“没事,稍微有点不舒服。可能昨晚没睡好吧。” “可是你脸色好难看!”慈郎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要不要送你去医务室?” 流萱摇头:“我趴着休息一下,这边的菜还没有动过,不嫌弃的话你吃掉吧。” “可是你才吃了两口饭。”下午会饿的说。。。。 “没事,我带了点心。”流萱觉得很难受,没有力气跟慈郎说话,将便当盒往慈郎那边一推,就趴在了桌子上。心怦怦直跳,好奇怪,她又没有心脏病,为什么会呼吸困难?好像有什么东西勒住胸口一样,好难过。。。 没多久,流萱便累的沉沉睡去。午训完了的迹部和忍足踩着上课铃回到教室,就见流萱还趴在桌子上睡的很香,可是脸色非常苍白。 “萱萱?”迹部喊了声,没反应。 “那个。。姬同学在中午的时候脸色很不好,饭也没吃就趴下了。”旁边一个同学说道。 迹部点头表示了解,就算上课了也没吵她,大不了等下叫人送去医院。 任课老师进来的时候,见到流萱的情况,稍微询问了下同学。想起流萱平常很乖,成绩也不错,肯定不是故意睡觉的,也就没有为难。流萱这一睡就睡到下午,直到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才惊醒过来。她大口的喘气,感到后背冰凉,是冷汗么? “阿拉,你醒了啊!下课了哦!”慈郎不放心,就赶在社团活动之前过来看看。 “啊?睡了这么久么?”流萱还有些恍然。 “不舒服的话我叫司机送你回家。”迹部说。 “稍微有点,麻烦你了。”流萱也不逞强,只是还坐在座位上,似乎有点缓不过来:“我想再坐在座位上休息下。”流萱发现自己站不起来。 迹部点点头没再管她,径直出了教室去到网球上训练了。 流萱又有点疲倦,继续趴在桌子上,但这次没有睡着。过了几分钟,迹部有些急切的走进来,看到流萱依旧趴着,稍微呆愣了一下。 流萱感到身边有人,抬起头一看,发现迹部正盯着她,一种很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霍的一声站了起来问:“发生什么事?” 迹部不知道该怎么说,半天才开口:“涛哥哥出车祸。。。。不治身亡。。。。” 听到这个消息的流萱,彷佛五雷轰顶,完全无法动弹。半晌,不可置信的看着迹部。在迹部将要再次开口之际晕了过去。桦地眼明手快的扶住了。 “桦地,带她去机场。”迹部也觉得有些不真实,明明活生生的一个人,居然接到死亡的消息。 迹部叫桦地背着流萱,走到私家车上,然后打电话联系流萱的父母以及在台北的姑姑。当然,在开车之前,赶到的校医已经为流萱做过急救。只可惜她人清醒了,魂似乎还没有回来,一言不发的低着头坐在那里。 此刻迹部已经了解到事情经过,今天中午,容涛在高速公路上,被一个酒后驾车的大卡车司机撞到。容涛的私家车直接被撞下山崖,当场死亡。迹部看着失魂的流萱,心想,真的有心灵感应么?流萱不舒服的时候,正好也是中午吧?果然,在他们的世界里,爱情是比什么都贵重的奢侈品啊,谁能想到如此深厚的感情,居然毁在天灾人祸上?真是世事无常! 汽车直接抵达机场,明僖夫妇也已经到达,还有迹部辽一和夏江夫妇也在傍边。孔昭看到一声不吭的女儿一阵紧张:“萱萱?” 流萱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母亲,但还是没有说话。明僖拍了拍孔昭的肩膀摇头,示意不要再问。然后将流萱带到自己身边,轻拍着安抚。 一行人直到台北也没说过一句话,等上山到容家本宅时,门口已经挂起了白幡。流萱抬头看着刺眼的白,觉得好不真实。浑浑霍霍的跟着父母进入容家,便看到了容涛的遗体。流萱一点也不害怕的去碰触容涛的脸,一点温度都没有,不死心的翻开被子抓容涛的手,依旧没有温度。众人也不敢阻止,更加不知道怎么劝说。流萱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站在遗体旁边看着,不知道是在期盼着容涛的归来,还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容家老太太见到流萱回来,抱着她就大哭起来,声音早就嘶哑,听不清在哭喊什么。容颜也怔怔的,心里五味成杂,即便是斗成这样的姐弟,也会觉得很失落吧。二十几年的相处,总有感情的,不是么?彩子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没有商场上的精明干练,剩下的只有身为母亲的脆弱。容嘉没哭,艰难的招待着来人。众人见他中年丧子,也不苛责礼数不周。此后,迹部辽一带着妻儿帮了不少忙,好容易才将容家的一阵混乱压了下去。 容涛还未娶妻生子,父母祖母依然健在,属于夭折。因此葬礼仪式非常简单,全程只有三天。三天,过的很快,也过得很慢。流萱还是一片茫然,不知道这些人在哭什么。她感觉容涛还在身边,明明还有他的气息啊!为什么大家都说他死了呢? 在中国的习俗中,丧葬有很多礼仪需要孝子孝女来进行,然而容涛没有,只能从容家的远方亲戚中,找一个晚辈来帮忙。亲属要带孝,容老太太颤抖着双手,将白布缠在流萱的胳膊上:“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若嫁过来了,阿涛不至于连个带重孝的都没有,可是,还好。。。。没有。。。。。。。” “祖母。。。。”这是流萱这些天开口说的第一个词。 “好孩子。。。我们去送阿涛最后一程。。。。” 流萱扶着老太太的手,亦步亦趋的挪到门外。然后跟着丧葬队伍一直走,走到墓园。容家并不是很喜欢热闹的人家,更何况容涛还是夭折,因此,即使如容家的影响力,也没来多少人。 容家财大气粗的实行土葬,因而就算是下棺的程序也很复杂。待到仪式完成,又花了大半个小时。道士和帮忙的人用铲子把土铲到坑里,当第一把土铲下去的时候,流萱才意识到,她的涛哥哥死了,再也见不到了!当这些泥土完全覆盖住之时,就是天人永隔!一想到再也无法见面,再也没办法说话,再也没有人。。。。像涛哥哥一样抱着她,一笔一划的教她写字;也没有人扛着她,将她送往高处摘果子;听不到低沉的歌谣,见不到温柔的微笑,感触不到大手轻拍着头顶。。。。。一切。。。烟消云散。。。。。回忆着从小到大的一幕一幕,不知道呈现在眼前的是虚幻还是现实。这是梦吧?一定是个噩梦,流萱拼命摇着头,快点醒来快点醒来!不要做这种梦,讨厌的梦! “萱萱!”孔昭隔着流萱三步左右的距离,见她用力摇头,不知道怎么了。 流萱听到妈妈的呼喊,一个激灵,不是梦!是真的。。。梦境没有这么真实!不死心的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臂。。。好痛。。。。这是真实的世界吗?流萱意识到现实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睁大眼睛捂着嘴哭起来。迹部站在不远处愣了一下,除了最开始的晕倒,后面实在感觉不到流萱有什么悲伤的情绪。迹部有点糊涂,容涛和流萱彷佛就一直给他这样的感觉,不知道是真的感情好,还是假的感情好。如果是真的,容涛为什么将流萱至于靶子之上?流萱在容涛死去之后,连样子都不做?面无表情的,没有一点伤感?可是现在他信了,流萱隐忍的哭声比嚎啕大哭更加让人感到压抑。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弥漫着悲伤,就如同当初他们两个在冰帝欢快的拥抱一样,影响着周围的气场。 流萱再也撑不住,跪坐在地上,孔昭大惊,赶忙跑过来搂着女儿。 “涛哥哥。。真的死了么?”流萱颤抖这问。 孔昭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沉默。 “妈妈?”流萱追问。 孔昭含泪将女儿抱在怀里,却抑制不住女儿的颤抖。 流萱一直再抖,像寒冷的冬天里,被淋过雨的小狗一样,不停的颤抖。若有若无的哭声渗透出孔昭的怀抱。迹部站在旁边,也觉得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他抬头仰望着天空,心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是不是会有人如此悲伤?是不是有人会这样为我哭泣?一直到下葬的瞬间,才愿意相信,我死了?(咳,这里说明一下。我们迹部同学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短命的问题,等他死的时候,长辈早挂了。他所想的“有人”,指妻子儿女。。。)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想知道今天能不能炸出深水鱼。。 其实这个结局N多同志已经猜到,咳,这个是我放滴最大滴雷和狗血 = =以流萱死心眼的程度,如果容涛不死,她不会背叛。以容涛的成熟思维和算计,如果他不死,绝不放开流萱。就算有欣赏的女孩子,流萱的妻位是绝对不会被撼动的。原本养两三个情妇,在上流社会根本也不算什么。所以,我不写死一个,他们俩怎么分开? 他们俩不分开难道我们如此妖娆的女王是炮灰!? 所以我也是不得已滴。。。。= =||| 容涛的挂念 在流萱的前14年生命里,几乎没有受过任何挫折。从出生到现在,都可以说是一个众星捧月的娇娇女。一大圈人围着她极尽宠爱,最大的困难不过是才艺掌握的不好或者是偶然考试成绩不大理想,家人还从未因此苛责,即便是教训,也是春风和煦没有一句重话。犹如安徒生童话里的公主,一样的纯洁无暇,但,也一样的在不经意间被老天狠狠的一击。 容涛下葬那天,流萱再次晕倒,随后发起了高烧,姬家也因此陷入一团混乱。孔昭想起当初容涛去当兵,女儿哭闹了三四个月就一阵恐惧。当兵还有回来的时候,还有通电话写信的时候,总还有个期盼。而这一次没有了!孔昭生怕流萱就这么追随着容涛而去。 流萱高烧了两三天了,就算有医生用退烧针强制退烧,也持续不了多久。明僖和孔昭在在医院照看着流萱,剩下的一家四口在起居室心神不宁。 “医生怎么说?”大伯父明悦问刚接过电话的妻子赵如云。 “还能怎么说?西医那边说不出个所以然,中医科的也号了脉,只说郁结于心好好调养,退烧却一点办法也没!”赵如云也心急,她一直想要个女儿,无奈生了儿子后,肚子多年没动静,自然把这个侄女放在心尖上。 “哎哟,阿涛也不知道是不是萱萱的孽缘,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老太太说着就用帕子拭泪。 “什么孽缘不孽缘,小姑娘一急一吓,生个病也是正常的,过几天就好了!”老太爷大声嚷嚷,试图说服老太太,可惜他刻意的放大声音,本身就说明了自己的不确定。 “要不转台大医院?”明悦提议:“这边近是近,名气的话还是台大的好。” “这。。。搬来搬去的,会不会不好?”赵如云犹疑的说。 一家人就此讨论起来,半天也没个结果,突然女工跑进来说:“萱萱回来了!” 众人一惊:“什么?不是在医院么?”说着一帮人呼啦啦的跑出去,便看见明僖背着流萱正进屋。 “你这不是胡闹吗!!!”老太爷火气蹭的就上来了。 “萱萱醒了,怎么也不肯呆医院。”明僖放下流萱,有些喘气的说。 “爷爷。。”流萱的声音没什么精神,但行动上似乎想向老爷子扑过去。 “嗳,我的萱萱诶,你怎么就回来了呢?来,给爷爷好好看看!”老爷子走上两步将流萱搂在怀里说。 “不想在医院,我要在家。”流萱弱弱的,委屈的说。 “好好,在家就在家,爷爷请医生来家里就是,啊~看我萱萱瘦的,心疼死我了。”老爷子很没原则的对孙女投降。 “来,萱萱,我们先到房间里休息下好么?”孔昭说。 流萱点点头,老爷子也不等明僖来背,一把就抱着他的宝贝孙女上了楼。 一群人跟着跑上去,看着流萱再次沉沉睡去,又分批守了几个小时也没见再发烧。傍晚的时候,西医中医轮番看过,都表示没事。老中医又开了个方子才撤。众人才松了口气。除了孔昭还守在床前,其他人便下楼吃饭,等下跟孔昭换班。 “怎么突然又要回来?那会儿打电话不是正在发烧么?”退出流萱的房间,赵如云才逮住机会问明僖。 “刚挂电话没多久,就退烧醒来了,一定要闹着回来。我想着她本来就不开心,也就顺着她了。”明僖回答。 “你们就是瞎惯!这也是能惯着的?万一又烧怎么办?”老太爷怒道。 “谁瞎惯啊?下午萱萱回来的时候,不知道谁说在家就在家的话。怎么不见你送她回医院?”老太太翻个白眼,全家最惯的就是老爷子了好不好。不过也是看着流萱没事,她才有心情斗嘴。 “人都回来了,还送过去干嘛!”老爷子分辨。 “简直是强词夺理!”老太太说。 “诶~我说你今天跟我过不去是吧?”老爷子来气了,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大起来。 “爸,小声些,现在萱萱要多休息!”明悦直接点老爷子的死穴,果然老爷子立马闭嘴。 终于安静下来,一家人从容涛出事以来,才第一次顺当的吃饭。晚上,流萱醒了一小会儿,喝了点米汤又睡下。第二天早上才完全清醒,只是精神不大好。老爷子一大早,也不知打哪弄来一只灰色的虎纹猫,送到流萱房里逗她开心。老太太嫌脏,要不是见流萱喜欢,早丢出去了。只好叫人把猫弄干净,又打了疫苗才送回房间。 流萱逗了一小会儿猫,觉得疲倦,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到旁边有人,艰难的睁开眼睛,非常惊讶的喊:“祖母。。” “丫头啊,我都好了,你还没好么?”容家老太太叹口气说:“事情也过去了,别想太多。” 流萱挣扎着坐起来:“祖母。。。我。。。”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 “想哭就痛痛快快哭出来,别闷在心里。”容老太太说。 流萱摇摇头:“涛哥哥不喜欢萱萱哭。” “傻丫头!” “祖母还好么?” “我很好,我要好好的,看着我们萱萱长大,嫁人,生孩子再死呢!” “我不要嫁给别人!”流萱大声说。 “说什么傻话!”容老太太板着脸说:“你想让阿涛一直惦记着你,没办法投胎转世么?” “我。。。” “傻丫头啊,”容老太太抚摸着流萱的鬓角说:“你涛哥哥最疼你,他若看到你这个样子,不定怎么难受呢。只有你好好的,他才会放心!再说了,你看看你这一病,姬家上上下下没一个人是吃过一顿安稳饭,睡过一个安稳觉的。你三岁就能背《弟子规》,现在这么大了,反倒忘记了里面的意思了么?这么多年的孝道学到哪里去了!”最后两句,语气已经严厉起来。 流萱怔了怔,才说:“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你只记住一点,有我这个老太婆在一日,就护着你一日。以后,我定要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家门,才。。。不枉费。。。阿涛对你的疼惜。。。”容老太太深吸一口气,将眼泪逼回眼眶。 “嗯,我知道了。”流萱郑重的点头。 容老太太拍拍流萱的手:“你先休息吧,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明天我去看祖母。” “好,明天等你来。”容老太太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流萱靠着床头,一个人,静静的思考着。 “母亲,你怎么到处乱跑呢?”容嘉见到容老太太在院子里走,急急的说。 “萱萱病着,我去看了看。”容老太太无力的说。 容嘉赶忙走过去扶住母亲,慢慢走回房子里坐下。 “嘉嘉啊。。。”容老太太亲昵的称呼。 “母亲有什么吩咐?” “我要是死了,你帮我护着萱萱那丫头吧。”老太太说。 “母亲胡说什么呢?” “我不是胡说,”容老太太叹口气:“我想让你把她当女儿看,如果以后她嫁给一般人家,自然有姬家的人操心,不用你管。只是,以后遇到姬家人管不了的,就帮她出出头吧。” “这。。。。”容嘉有点莫名其妙。 “我昨晚梦见阿涛了。。。他跟我说,不放心呢。。。还能有谁让他不放心的?还不是萱萱!” “母亲,我有点搞不懂了。”容嘉苦涩笑了笑:“要是他这么放心不下,怎么会想要萱萱嫁出去?” “你这个当父亲的,一点也不了解儿子!”容老太太没好气的说:“你见阿涛对萱萱是对老婆的态度?说夸张点是女儿都不为过!怎么就不想让她一辈子顺顺利利和和美美了?” “那您当初还让萱萱嫁过来?” “所以说,你和彩子一点也不负责!”容老太太来气了:“你们从小,就把他们姐弟俩丢在家里!一点也不管!等他们长大了,放任姐弟俩争的脸红脖子粗,当我不知道吗?” “母亲。。。” 容老太太拍着桌子怒道:“内部不和,是家族灭亡的根源!你能不能眼光长远一点!要不是你们这样,搞不好阿涛根本不会这么积极的跑出去谈生意!哪里会碰到这种倒霉事!” “母亲,请息怒。。都是儿子的错,您别气坏了身体。。”容嘉有些慌乱,父亲早逝,当年母亲撑起一个家很不容易,早就发誓说一定要好好孝敬母亲的。 容老太太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要不是你们这样,闹的那孩子不信人,我又怎么想要萱萱嫁过来?小时候是开玩笑,等他大了,除了萱萱,你看他跟女孩子亲近过吗?读书也好,公司也好,我都派人专门打听过,对女孩子礼貌,但也就礼貌而已。他就肯去哄萱萱,我有什么办法?” 容嘉沉默,他的确不了解儿子所思所想,现在回想起来,甚至想不起儿子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真是。。。失败的父亲啊。。。。 “倒是萱萱,我看她倒真心对阿涛。。。病成那样子,姬家的人都怕她跟着阿涛去了。”容老太太哭着说。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母亲放心吧。”容嘉承诺。 容老太太疲倦的点头,挥挥手让容嘉离开,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呆了整整一个下午。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昨天虐到了一部分人~咳。。于是我很善良的今天双更~~ 以安抚大家受伤滴心灵 所以,留言啊留言~~~ 冰帝与青学的网球赛 一周后,明僖表示要带流萱去日本,理由便是呆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振作。家里人不舍归不舍,还是集体赞同明僖的说法。 流萱这次没有什么抵制情绪,只是表现出对家人的不舍,姬老太太想起明僖的话,反而赶着她走。流萱走到隔壁,跟容老太太告别。 “祖母,爸爸要带我去日本。” “好,放假回来看祖母啊。”容老太太笑着说。 “我会的,我去学日本菜,回来做给您吃。” “好。” 说完这句话后,祖孙俩相对无言,半晌,容老太太说:“去吧。” “嗯。”流萱点点头,跟容老太太挥手告别,内心却暗暗发誓:“涛哥哥,我一定替你好好孝顺祖母!” 明僖一家到日本正是周六,特意选这一天飞机,正好有个周日可以缓冲一下。没想到周六晚就接到迹部家祖母的邀请,只好周日抽空去了迹部本宅一趟。迹部家果然个个人精,即使容涛已死,婚约不再,但还是对明僖一家很周到。言谈之间不免说起死去的人,让流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发生了这么多事,原本以为过了好久,算起来也不过一个多月而已。世事无常啊。。。。。 周一,流萱收拾好情绪去学校。一路上或多或少收到一些同情的目光,但更多的是防备与探究。流萱继续坐在迹部和忍足的附近,并且同时是迹部的秘书,重点是当初因为姻亲关系和网球部正选混的很熟。当时大家不在意,那么现在呢?首先是迹部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照顾流萱?要知道迹部是很张扬的,在学校里对谁都自称“本大爷”,唯独因为流萱是未来嫂子,从小养成的习惯自称“我”,加上学生会这一职位,可见迹部平常是非常照顾流萱的。失去这层关系以后呢?流萱会不会从现在开始纠缠王子们?当然,一切未明之前,大家不会轻举妄动就是。 平静的跟大家打招呼,平静的上了一早上课。中午,慈郎从隔壁班窜过来:“萱萱,你终于回来了!” “我回来了。”流萱勉强的一笑。 慈郎见流萱没什么精神便说:“这周末我要比赛呢,萱萱来看吧!” “周末?” “是啊,我们和青学比。萱萱要来为我加油哦!我是第二单打哦!”慈郎提起网球一脸兴奋。 “好。”流萱稍稍感染了点慈郎单纯的快乐。 “那么,就这么说定啦!” “你还不去练习?”流萱见时间不早,提醒了一句。 “啊啊啊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走啦,拜拜!”慈郎火烧屁股的跑了出去。 流萱的笑脸便收了起来,懒懒的拿这本书心不在焉的看着。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末,流萱要出门看朋友打网球的事,让明僖和孔昭非常开心。流萱以前是没什么朋友的,一回到家就只知道缠容涛,很少跟同学出去玩。因此,这也算第一次,跟容涛或者流瑞没有关系的人出门,孔昭都恨不得把这个能拖动女儿的人写个长生牌位供起来= =|||。但是明僖夫妇什么都没有问,他们知道十四五岁正是叛逆期,如果孩子不愿意跟父母提的话,问多了容易造成反弹。既然是看网球,左不过是迹部的那帮朋友,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于是夫妻俩貌似淡定,实际狂喜的看着流萱走出家门。 球场上一片热烈,流萱来的有点晚,第二双打的比赛已经打完,可惜输掉了啊。第一双打没多久就结束了,忍足和向日组合非常默契,青学那边显然不是对手。 第三单打,河村VS桦地。青学的河村一上场就来了一个超大力波动球,冰帝这边的桦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流萱也呆了下,好快的球速,完全看不清楚嘛!结果,第一局上,冰帝这方似乎没有招架之力。之后的比赛,僵持了不短的时间。气氛似乎有些凝重,流萱并不是很懂网球,却能够感觉到他们双方的那种对胜利的渴望。最后,双方平局,可是河村的手居然布满血迹。流萱不能理解,为什么?不就是一场比赛么?这就是执着么? 接下来的第二单打,慈郎迷迷糊糊上场。流萱狂汗,她来的时候就看到慈郎在睡觉,因此也没走近去打搅,没想到上场的时候居然还没醒?前面那两个太有胜负意识,慈郎也太没有胜负意识了吧? 比赛正式开始,青学是一个叫做不二的出场。一个普通的发球,慈郎依旧睡眼朦胧,然而,球过过网后,居然突然消失?流萱以为自己眼花了,但看到慈郎突然变得兴奋,在加上第二球的袭击,才。。确信。。。球真的会消失。太强大了!之后就是非常彪悍的叫做巨熊回击的招数,怎么扣球都没用。最后,那个棕色头发的男孩,举起球拍迎风笑道:“那么,再来一球,风还没有停止!” 一瞬间,流萱想到了容涛。也是这么从容不迫微笑如斯,也是在这样优雅淡然的面具下,隐藏着极强的自信。流萱抬头看着天空,眼泪才没有留下。“比赛结束!青学不二获胜!”裁判的声音将流萱拉回现实,果然慈郎输了呢!发球局之后就再无招架之力啊,6-1的结果真够打击人的。没想到慈郎却突然跳起来欢快的说:“哇!你好厉害,我们再来!”全场默。。。已经结束了好伐?看到这里,流萱笑了起来:慈郎真是可爱呢!果然比起前面那场,她更加喜欢这一场,透着纯粹快乐的网球。 “呐,呐!我今天打的很好吧!”在流萱没有回过神之际,慈郎已经跑到她面前显摆了。 “嗯,很棒!”流萱由衷的说,不管结局如何,能够打的这么开心的,就是成功。 “是吧是吧!我还想跟他打一场呢!” “改天单独约出来就好了啊!” “嗯,我也这么想。不过更想在赛场上遇见,感觉是不一样的!”慈郎笑的很灿烂。 “紧迫感和压力不一样吧?” “是气场!气场跟平常的练习赛完全不一样哦!” “不懂你们网球的气场。。。”流萱一脸茫然。 “哎,你不会打网球好可惜,不如我教你?” “你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还有教我的时间?”流萱笑道。 “厄。。。”慈郎为难的挠挠头:“不如叫迹部教你?你们不是很熟吗?” “为了体验一下慈郎的快乐,我还是去网球俱乐部吧。”迹部平常很忙的说,哪有美国时间教她? “这是个好办法耶,我知道一个俱乐部,一起去吧!”慈郎邀约。 “好,你有空就带我去吧。” “阿拉,迹部的比赛开始了!”慈郎喊了一句,便没再说话,认真看起比赛来。 流萱也跟着认真起来。说实话,这样的比赛,对于流萱而言是 有些枯燥的。但是到中途,两个人势均力敌,比分咬的很死,连流萱都不免有些紧张,慈郎则是一动不动的死死的盯着球场内,异常专注。比赛进行到抢七局的时候,气氛产生了变化。全场鸦雀无声,唯一的响动,只有网球被击中或者掉落地面的声音。观众都站起来了,流萱看到青学那边的人一脸担忧,猜测大概是青学的选手有什么问题。 “居然赌上网球生涯!青学的一个一个都是疯子!”旁边有个观众低声道。 “网球生涯?”流萱纳闷:“慈郎?” “那个手冢的手臂好像抬不起来了,却还在继续战斗。”慈郎的语气里充满了敬重。 “以后也不能打球了?” “大概。。。”慈郎也不是很确定。 流萱震惊了,这个世界如此疯狂么?前一个选手她就无法理解了,现在的手冢更加难以理解。手冢是部长啊,如果真的想带领大家进入全国大赛,那现在就不应该赌上一切!否则失去部长的青学,所承受的是难以形容的打击!现在即使青学输了,也是持平,为什么不把担子放在部下那边呢?为什么不可以信任自己的队友呢?即使现在输了,也还有下一次的机会,可是手臂毁掉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这是对网球的热爱,还是日本人的武士精神的坚持? 此刻,手冢摆出一个姿势,慈郎明显一僵,流萱便只好仔细看着场内。迹部为了接到这个球,不顾一切的扑上去。球过网后,轻轻弹起,慈郎疑惑的:“厄?”了一声,就见到迹部将球打了回去,并重重的摔倒在地。 球的确过网了,但是彷佛像铁球被磁铁吸引住一样,直往手冢那边冲去。手冢一挥拍,从容的将球打回,然而迹部此刻却来不及爬起来靠近球网去接那个球。啪的一声,球打在网上。。。冰帝。。。似乎胜利了?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欢呼,大家不知道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看着球落地再微微弹起。 半晌,迹部反应过来,爬起来走向手冢。握手完毕后,高举起手冢的手臂!这是一场完美的比赛!全场才欢呼起来:“两个人都好厉害!”流萱也感叹,能够承认对手的强大,证明的是自己的自信!从迹部的神情中可以察觉出,这场比赛畅快淋漓!这是他的舞台,他的战场!他用骄傲的姿态告诉着周围的人,本大爷就是君临天下的冰之帝王!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到现在,流萱和迹部滴故事正式开始鸟~~ 物碎?心碎? 与青学的对决中,冰帝输在加赛上,不过似乎可以以第五名进入全国大赛,因此校内的气氛也并不是很紧张。过了几天,就是流萱的生日。她并没有特别告诉哪个同学,因为自从容涛离世,同学们的态度就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让流萱稍微有点不安,在她以前念书的日子里,同学们从来都是很温和很热情的,来到冰帝以后也是如此。没想到容涛死后,就有人有些不客气了。有时候会说一些尖锐的话,有时候是貌似夸赞的讽刺。流萱想不明白就不再想,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某种程度上来说流萱是很冷漠的,路人甲而已,没有在意的必要。 一大早到学校,迹部随手撇给她一个精美的包装盒,机械的说了句:“生日快乐。” 收到今天除父母以外的第一份礼物,流萱心情还是不错的,也不管迹部此举是不是习惯而已:“谢谢~” “阿拉,今天流萱生日啊,我都不知道呢!”忍足笑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流萱笑着回答了忍足的话,又转过头问迹部:“可以拆开么?” “随便!”迹部正在往外拿书,也没看流萱这边。 流萱笑了笑,拆开了礼物盒。打开一看,稍微有点意外。这是一根翡翠的钗,钗和簪是不一样的,钗有两根针,簪只有一根。在用途上来说钗是簪的进化,因为盘头发的话,钗明显比簪更能固定。这款钗造型非常简洁,好玉不琢嘛!意外的并不是这根钗的价值,而是含义。迹部所受到的,大部分是西方教育吧?冷不丁送一个这么中国化的东西,让流萱囧了一下。毕竟前十几年,迹部同学送的不是红宝石就是蓝宝石,再不然就是镶着宝石的东西。总的来说,很符合他华丽的欧洲洛可可似的风格。想到此,流萱嘴角抽了一下,非常肯定的认为,这礼物肯定不是他挑的! “厄,这是什么?”忍足发现不大认识。 流萱愣了下,不知道日语中“钗”怎么读,只好翻过身来写在纸上。 “噢啦,原来是盘头发的那个啊。。流萱今年十五岁吧?好应景的礼物!”忍足了然。 “侑士对中国文化了解好深刻啊。”流萱有些意外。 “中医可是非常庞大并且精深的学科呢,要读那些著作,不懂汉字是不可能的。只是很多字不会说而已。”忍足笑道。 “不愧是医学世家的公子!”流萱赞叹,有人喜欢中国文化,是骄傲呢。 “呵呵,过奖~”忍足谦虚了一下,上课铃准时响起,大家也就没再说话。 发簪和发钗,一直有一种非常浪漫的含义。因头发上的装饰品所产生或者引申的爱情故事数不胜数。在日本或许不明显,但是在中国就很重要了。冰帝的学生绝大部分出自于上流社会。而上流社会中又有很大一部分是政客家族。在日本,公务员考试是要求通晓中国文化的,很多题目都是汉字原题。因此,没几个小时,关于流萱的谣言就隐隐在同学们中间传播。下午放学的时候,慈郎就说:“你和迹部成为情侣了吗?” 流萱目瞪口呆的看着慈郎:“情侣?怎么可能!为什么这么问?” “有人说,迹部今天送给你的礼物,是只有情人之间才送的!” “。。。。”流萱汗死:“朋友也可以啦。。。重点是这个东西是他的主意么?” “我看看!”慈郎好奇的说。 流萱掏出来递给慈郎,慈郎只看了一眼就说:“一点都不华丽!肯定不是迹部选的!” “嗯,的确不是他的风格。”流萱摇头,大概是迹部的家人准备的吧。 “对了,你今天生日都不告诉我!”慈郎有些生气的说。 “我这不是现在才见到你么?”流萱强词夺理。 “啊,也是啦,你要什么礼物?”慈郎问。 “有空教我打网球吧!”流萱觉得自己不缺什么,但又不好跟慈郎直接说。 “好啊好啊,这周日没有比赛,我们一起去吧。周日我来你家找你。” “嗯。”流萱点头:“我先去学生会了,你今天要打球吗?” “今天没有部活,我先回家啦,拜拜!” “拜拜!” 与慈郎告别后,流萱就进了学生会办公室。迹部递给她一份文件让她抄写,她的字写的很好,这叫物尽其用= =|||。一个小时后,流萱对迹部说:“景吾,我抄完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你先回去吧。”迹部说。 “那先告辞了。”流萱行礼说,然后跟其它人打了个招呼就退出学生会房间。 “姬桑,请稍等。”刚走到楼梯口,宣传部的春野和田边叫住流萱。 “您好,有什么事吗?”流萱停下来问。 “听说迹部大人今天送给你很漂亮的礼物,可不可以给我们看看?”春野问。 “没什么,只是有点中国风味而已。”流萱叹气,早知道不在教室拆开了,怎么这么麻烦? “哦?听说有很特别的含义哦!”春野不放过的说。 “并没有,”流萱拿出摊在手上给她们看:“就是和皮筋一样绑头发的东西而已,在中国很多朋友都互相赠送的。” “可以拿起来看看吗?”田边一脸好奇的样子。 “没问题。”流萱笑了笑。 田边正准备发簪时,流萱感到一股力量推了她一下,身形一晃就踩空了。 “啊!”流萱大喊一声,整个人就滚下了楼梯。 “姬桑,你没事吧?”两个女孩子跑下楼来问。 流萱痛的说不出话来,暗恨,假惺惺的两个人,明明就是你们推我的! “发生什么事?”迹部和忍足正好走出来。 “姬桑不小心掉下楼梯了。”田边一脸着急的说。 忍足马上跑到流萱身边问:“怎么样?” 流萱咬牙想站起来,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扫过左腕,镯子碎了!!! 忍足见流萱的脸霎时变得苍白,眼泪一颗颗往下掉,还以为她受了伤很痛:“伤到哪里了?要不要送医院?” 此时,春野的电话响起,她接过电话后抱歉的说:“那个。。我有点事,先走了。麻烦你们送姬桑去医院吧。” “没问题。”忍足点头。两个女孩子就走掉了。 流萱愣愣的看着手镯的碎片,哭不出声来。迹部走到旁边一看,想起了这是当初容涛送的镯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流萱刚才是拿着钗给人家看,因此钗还抓在右手上,毫发无损。此时她看着迹部站在旁边,又看看发钗,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钗丢过去说:“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迹部条件反射的接过发钗,锐利的盯了流萱两秒,冷笑一声说:“你这是迁怒!” 流萱被一语道破,脸涨的通红,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能哭泣着将镯子的碎片一点一点捡起,用手帕包好,艰难的站起来。推开扶着她的忍足狼狈的跑掉了。 “迹部你还真是。。。”忍足摇头:“对女孩子真不客气。” “本大爷做不来你的温柔多情。”迹部没好气的说。 “阿拉,也不要把女孩子气成这样嘛,实在太残忍了。”忍足感叹。 迹部听到这话顿了下,他一贯不喜欢女孩子,太缠人。不过刚才好像是有点过分,如果容涛没死,流萱未必会这么难过。死人的遗物被损坏,的确是很痛苦的事吧! 忍足见迹部稍微有些松动的表情,便说:“要去道歉哦!” “幸灾乐祸的表情应该藏的更深点!”迹部不客气的说。 “厄。。被看出来了啊,可怕的洞察力!”忍足摸摸鼻子说。 “既然你认为该道歉,那这件事交给你了。”迹部说完就走人。 “哈?我跟她不熟!”忍足说。 迹部没理他,径直走下了楼。忍足狂汗。。。早知道不看热闹了,那个镯子有什么含义都不知道,他怎么帮忙道歉啊! 话说流萱跑回家,就关在房间里哭。今天本来是她生日,孔昭已经做好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却不曾想居然哭着回来?敲门又不开,孔昭急的在门口团团转,明僖回来之后,门外又添了个乱转的人。明僖隔着门说话,好容易在一个小时候,劝着流萱打开了房门。 流萱哭的气息很乱,明僖一脸莫名:“发生什么事了?同学欺负你了?” 流萱听到这话抓着父亲的衣服又哭起来:“涛哥哥送的镯子碎了。。。。。” 明僖仔细一看,发现流萱的胳膊上有些淤青:“到底怎么回事?” 流萱抽抽噎噎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孔昭听说从楼梯上掉下来,很是吓了一跳。赶快将流萱推到床边,细细检查起来。 “没伤筋动骨的,还算好。”孔昭温柔的劝道:“都说玉是通灵的,镯子为你挡了一劫呢。” “才没有,那个春野和田边是故意的,明明就有人推我!不然我这么大的人还会自己掉下去不成?”流萱委屈的说。 “这话别到学校说,没凭没据的。”明僖说。 “我知道啦,当时又没人在场。”流萱说。 “以后小心点吧,现在的孩子真是心机太深了。”孔昭感叹。 “妈妈,镯子可以修好吗?”流萱掏出残片。 孔昭看了看摇头说:“碎的太厉害了。” “不是有金镶玉么?”流萱不死心的问。 “我去问问吧。”孔昭只好这么说,先混过去再说。。 看着母亲的神情,流萱想:恐怕没什么希望了吧?一点念想都不能留下么?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啊狗血,我最爱撒狗血~~ 萱草的含义 “萱萱……”明僖轻唤。 “爸爸?” “别伤心了。”明僖拍拍流萱的肩膀说:“这么大哭,太伤身体了。” “这个镯子是。。涛哥哥特意买的,如果……还在……碎一百个……我也不哭,这是留念。”流萱含泪断断续续的说。 孔昭伸手刮了下流萱的鼻子,流萱本能的嘟起嘴往后稍稍缩了一下。 “这也是留念!”孔昭正色对流萱说:“你对阿涛的想念,并不是仅存在物质中。若论物品,他送你的礼物何止一箱?那些时间久了就会坏,会旧,会褪色。但是有些因他造成的习惯,却镌刻在你的骨子里,不经意间就能带出来。这样的留念,不是比东西更加珍贵吗?这是你身体记住的,本能的感情啊!” 流萱呆住,是这样吗? “人的一生有许许多多的劫难。或许今天这一摔,就是命中注定的。一般情况下,从楼梯上滚下来,总会受点伤吧?严重点的骨折什么的。你就只有淤青,还能发脾气,还能从学校跑回来,已经算万幸了。这焉知不是阿涛以及这个玉镯子在守护你?好好想想吧,别钻牛角尖。” “妈妈,我不懂……”流萱依旧带着点哭腔。 “你还小,有些道理的确有点难懂,但是你小不代表你没有思维能力。我的话你好好想想,哪里想不通,就来问我,问你爸爸也行。” “我想一个人呆一下。”流萱说。 “好,饿了就到房间来找我,我给你做吃的。”孔昭说。 “嗯。”流萱点头。 孔昭和明僖两个人就真的将她一个人放在房间,不声不响的离去。 流萱靠在床头静静的想母亲留下的话,镌刻在骨子里的习惯?突然间灵光一闪,翻起来提笔就写“揉破黄金万点轻,剪成碧玉叶层层。风度精神如彦辅,太鲜明。梅蕊重重何俗甚,丁香千结苦麄生。熏透愁人千里梦,却无情。”犹如彦辅一般“神姿朗彻”的涛哥哥,如今……只能在朦胧的梦中相见。看着笔下工整的小楷,想起了母亲的话,她的字,她的画,她的思维与喜好,无一不受到容涛的影响。流萱明白了,原来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留念。 晚上十点,流萱敲开了父母的房门:“妈妈,我饿了。” 孔昭笑了笑:“想通了?” “没有完全想通,不过心情平复了。”流萱说。 孔昭点头:“太晚了,喝点粥吧,免得积食。” “恩。”流萱也知道这么晚了,肯定吃不到什么东西。姬家是很注重养生的家庭,比如流萱今天哭着回来的,就肯定吃不到饭。中医认为,郁结于心的时候,再吃饭对肝脏负担是非常大的。因为那个时候总感觉胸口很堵,即使吃下去也不舒服。所谓吃饭,就一定要保持身心通畅。大哭过以后,身心很疲惫,眼泪导致水分流失过多,就不准急急忙忙的喝水,而是一定要拿杯温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现在要睡觉之前饿了,不用想也知道只有一小碗粥,以免明天早上吃不下早餐。 这件事过后,谁都没有再提起。没想到几天后的周六,流萱在家收到了一份礼物。带着些许好奇拆开,发现是一个水晶的摆件。不用仔细看,就知道是一支萱草花。造型很流畅,花头的颜色为黄色,大概是可食用的那个品种,这种又叫做“黄花菜”,植株很高,因此形态优雅,有“一日百合”之称。底部有施华洛世奇的标记,施华今年发布的可没有这一款,特别定制的吧。施华洛世奇的产品虽然是人造水晶,但因为切割技术非常卓越,也被列为奢侈品呢。欣赏完物品之后,拿出底下压的小纸条,只见上面苍劲的八个大字:“志闲少欲,恬淡虚无。” “这是谁送来的?”流萱问送礼物进来的女佣。 “是景吾少爷送的。”女佣回答。 流萱哑然,迹部?不用想也知道是忍足的主意,迹部怎么会知道《黄帝内经》上的话?恐怕只有忍足读过吧,这么漂亮的书法,也不是迹部能写的出来的。还真是一贯的物尽其用。 “志闲少欲,恬淡虚无吗?”念着这八个字,流萱再次陷入沉思。志有两解,第一为过去的记忆,第二为未来的幻想。志闲便是不要痴迷在过去,也不要沉浸在幻想,要活在当下与今天的意思。忍足侑士还真有意思啊~难为他找出这么一句应景的话。只是后面那四个字纯粹就是凑字了,恬,可以作为舔心灵的伤口,勉强有用。后面三个字,分别对应圣至真三个境界,能做到的就成孙思邈丘处机那种真人了,哪是平常人可以想的? 孔昭的话,让她思考了一个星期,再加上今天所收到的礼物,心里便松动了许多。萱草萱草,可是忘忧草呢!想起自家庭院里,由容涛栽种的各种品种的萱草,一到初夏,五光十色。所以……涛哥哥……也不希望自己不快乐吧。比起物化的玉镯子,自己才是最应该被珍惜的呢! 周日,慈郎跑到流萱家接她去打网球。流萱不想失约,也就跟着去了。以前在台北最近距离接触网球的情况,就是带迹部去了两趟俱乐部,因此她也就是能够看懂网球的规则罢了。慈郎耐心的先带着流萱挑网球用品,他的球拍可不适合流萱。之后就是在俱乐部教网球,流萱的运动天赋不高也不低,总的来说一天下来勉强学会了几个基本步法,也还算不错。 “慈郎教人很细心呢!”流萱笑道:“以后可以当教练!” “才不要,教练累死了,没空睡觉。”慈郎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厄,今天累到你了?”流萱问。 “稍微有点,好在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笨。” “……下次夸人的时候,换个说法。” “网球很好玩的,萱萱加油练习吧,以后我们一起打球!” “打球是可以啦,但是显然不够资格做你的对手。”流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总喜欢那些很安静的东西,一点也不好玩。” “……”流萱无语,女孩子安静不好么? “萱萱心情好多了吧!”慈郎笑嘻嘻的说。 “恩。” “所以要多运动,运动过后,那些烦心的事情会跟着汗液流出去哦。” “阿拉,这是谁告诉你的?” “自己感觉啊~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流萱抽抽嘴角,这莫非就是传说中有灵气的人?虽然作为人类,身体会告诉自己,怎样做比较好,但是大部分人意识不到吧。 “不相信吗?” “信,慈郎不会骗人的。” “那当然!何况现在你看起来好多了,刚回来那会儿,脸色很难看呢!” “那是因为,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啊。”流萱提到这个话题有些落寞。 “你现在能够这样,很好呢!” “慈郎不劝我那些什么节哀顺变之类的话吗?” “问题是我说了你会不会听啊!话谁都会说。” “想不到,你的心思这么细腻呢!”流萱感叹。 “心思细腻?没有啊,不过我直觉很准就是。我就觉得你不会听。” “所以用行动来解决?” “是啊~看来我的直觉又准了一次呢!”慈郎笑的得意。 流萱也笑了笑,没去打击慈郎。她能够在今天心情变好,是经历了祖母的教导,母亲的劝说,以及。。嘛,勉强算迹部的礼物,再加上今天的运动,综合效应才变好的。不过,有慈郎这位朋友的关心,也是很开心的一件事了。 周一,流萱恢复了以往的笑脸,走进教室。 “景吾,谢谢你的礼物。”流萱微笑着说。 迹部稍微惊讶了一下,流萱在前段时间身边总是萦绕着一种悲伤,今天似乎回到了容涛在世的时候。听到礼物二字,他汗了下,忍足就这么会讨女孩子欢心?话说,到底送了什么能让流萱振作起来? “不用,举手之劳。”迹部也没客气,本来就是举手之劳,动了动嘴皮子而已嘛= =|||。 “哟~早上好~”忍足进门打招呼。 “呐,侑士的女朋友很多吧?”流萱笑问。 “厄?今天怎么想起这个话题?”忍足看到流萱心情很好的样子,也稍微有些惊讶,那个礼物?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瞎猫碰见死耗子? 流萱没有说话,抽过忍足的作业本翻了一遍才说:“很会讨女孩子欢心!” 迹部稍囧,看样子流萱知道了礼物是谁准备的= =|||| “能够取悦到你,真是荣幸!”忍足笑的桃花朵朵开,果然被看出来了啊,刚才翻作业本,是为了确定字体吧。每个人的字都不一样,稍微有点研究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我会记住的,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同样送给你哦!” “多谢!”忍足微笑。 迹部半天不知道他们俩在说什么,非常不爽!内心想:“切,本大爷才不用听懂这种不华丽的东西呢!”然而这个念头一过,却让他惊了一下,这是……赌气的想法?为什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在群里讨价还价,最终签订平等条约 1长评=1加更 于是我们的罗衣同学和依莲儿同学一人丢了一篇……结果我悲催的今天三更T T 这一章就是我前面要狗血的理由,虽然有可能我表达的不是很清楚 但是我想说的是,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会用旧,褪色。但是感情就像酒一样越陈越香。 刻骨铭心的思念不需要借助外物,不需要别人知道,只要自己知道并且不忘记就好。 这个道理是我爷爷过世以后我才想到的,以前看小说看到回忆和眷恋,都一定要有东西,或是项链,或是簪子。 可是,我爷爷过世以后,我甚至连日期都记不住,或许我潜意识不愿意去相信吧。 因远离老家,清明节甚至没有去祭拜过,年纸也不是年年都回去。也从不像别人一样,回去了会到爷爷的遗像前去打个招呼。 这一切我看来都是虚的,那种怀念深深的埋在心底。不需要任何仪式。 最后,奉上我很喜欢的一句话“是以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气从以顺,各从其欲,皆得所愿。故美其食,任其服,乐其俗,高下不相慕,其民故曰朴。” 稍微翻译一下,一家之言,不敢说这是标准答案,你们姑且听之~~ 是以志闲而少欲,——不要过度沉浸在过去的记忆和对未来的幻想中 心安而不惧,——不要过度惊喜惊吓惊吓,使自己的内心处在一个相对安定的状态 形劳而不倦,——不要过度劳作(本意是不要累到身体都抽筋) 气从以顺,——身体里有足够的气并且保持气脉畅通(厄,这个是说要多多练习内家拳,无视吧无视吧) 各从其欲,——尊重自己和他人的愿望,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身上,无论是父母还是孩子,都应该尊重别人的人生。 皆得所愿。——这样的话每个人都可以实现自己心中所想 故美其食,——因此,快乐的享受食物,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有的吃的话,就要保持一种好心情去吃。 任其服,——穿自己喜欢并且舒适的衣服,穿衣服首先是为了取悦自己而非他人。比如露脐装,绝对就是取悦他人,因为露脐装和高跟鞋对女性的身体绝对的摧残。 乐其俗,——认真并快乐的享受着世俗生活,这里我认为是淡定的面对一些很抽的事吧= =|| 高下不相慕,——既不鄙视下位者,也不嫉妒上位者。看准自己的位置,人一辈子追求什么,自己一辈子追求什么一定要清楚。不是别人说美国好就一定要去美国,不然的话,也许你到了美国发现美国的茄子实在太难吃,还是回国的话= =|||纯粹浪费时间 其民故曰朴。——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返璞归真的境界了~~~ 以上~~~ 流萱的工作 初夏时节,迹部他们以关东第五名的身份进入了全国大赛,总算结局没有很灵异。刚刚比过赛,网球社稍微有点放松。但接下来有冰帝的体育节,迹部作为会长,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体育节,是以班级为单位的校内竞技赛,不受社团限制,差不多就相当于中国的运动会。迹部作为学生会会长,并没有参加项目。何况他的网球技术在学校无人能敌,再加上同班还有忍足,虽然运动会是团体赛,但是两大高手都在同一个班,别人还比个啥?忍足是海外交流会的,这次倒不用他忙什么,他也就乐呵呵的参加比赛去也,懒的在学生会给人跑腿。 体育节要安排的事情又多又杂,基本上学生会要处理的就是财务预算审核、裁判安排、赛事安排、后勤安排。至于拉拉队后援团什么的,就是各班级各凭本事了。体育节为体育部主导,当然体育部是人仰马翻,但是这么大件事不可能只有体育部操心,因此凡举财务部、后勤部、秘书部等等都一样忙的团团转。 这种情况下,学生会敲门声电话声络绎不绝,还有人来来回回的跑腿送资料,嘈杂声都快赶上菜市场了= =|||。唯独流萱很闲,非常闲。她作为迹部的秘书,原本应该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处理。可惜以前迹部是没有秘书的,所有需要帮忙的事都由秘书部来处理。流萱是空降人员,迹部又没说明她所需要做的具体事情,刚开始是没人好意思叫她做,后来是干脆别人排挤,没人愿意理她,因此,整个学生会就她成为了“闲云野鹤”。 迹部三四天都忙的没工夫喝水,好不容易有一个空挡,抬起头来休息一下,就发现流萱居然在非常悠哉的、欠扁的看书,一下子就不爽起来:“你的工作做完了?” “暂时做完了。”流萱回答。 “阿拉,姬桑有过事情吗?”秘书部的结成正好进来汇报工作,于是笑着说。 讽刺么?流萱不以为意:“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嘛。” 迹部见流萱一脸平静,而结成却又饱含嫉妒的眼神看着流萱。稍微回想一下,就记起刚筹办体育节时,流萱要帮忙做事几处碰壁的事情来,心下了然。他的私人秘书这个职位太诱人,以前流萱身份所限,没人多想,而容涛死后的现在恐怕是众所矢之。想到这一关节后,迹部懒的再管,如果流萱有本事站住脚,那不妨用用。如果没本事,直接无视,随她去了。秘书部众人见迹部不打算插手,心情变得很愉悦。只要先把流萱挤走,倒时候再各显神通咯。 流萱也什么都没说,继续捧着她的书看。又过了两天,流萱还是在抱着她的《三言二拍》看的出神。随后的学生会例会,依旧一言不发,但是可以看出她听的相当认真,并且在涉及秘书事务的时候认真的记笔记。迹部发现后,挑了挑眉,嗯?看错她了么?等到散会的时候,迹部快速的扫了一眼流萱的座位,笔筒里有各种各色的笔,同时刚开完会使用的笔记本上别了两只笔,准备很充分嘛!回形针大头针直尺等文具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能够轻易够的着的地方。于是给了流萱一个赞赏的眼神,不错嘛,被架空时,既能找事情打发时间,又能充分做好工作的准备,以免工作来临时一无所知。心够沉静,不浮躁,在那种中等偏上的人家里,没有接受过精英教育的基础上做到这一点不容易。连他都未必做得到吧?工作被架空的时候,根本无法如此从容。 流萱当然沉的下心,她所学的四门才艺,都是需要静心的。刚入门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在焦躁中度过,随着年岁渐长,受这些事情的熏陶,自然比一般人心静。当然,她的这种静,是多年来性格的养成,或者说是家教,而非真正的沉的住气。真正的淡泊,不可能是这种年岁不大的小女孩能够做到的,那些人是阅尽沧桑后,看透世间,不在乎身外之物。流萱之所以能够在这份工作中保持这么好的心态,还是因为不在乎。学生会的工作本身就不是她特别想要的,迹部更加是她一直当做表弟一般的人物存在的,于是站在看戏人的角度,加上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做到这种境界不足为奇。 “姬桑!”流萱正准备继续看她的闲书,就看到体育部的干事安西敲门进入。 “安西君下午好,请问有什么事吗?”流萱温和的问。 “不知道姬桑对哪些运动有研究?”安西问。 “我并不是很擅长运动,不过有什么事我能做的,请尽管提出。” “是这样的,体育节要用的裁判很多,我们体育部裁判不够,如果姬桑对运动有研究的话,麻烦担任一下裁判可以吗?” “我想我会的网球,并不缺裁判。”流萱滴汗,她根本就不喜欢竞技体育,以前在台湾倒是跟着容涛练过一段时间的、她们老姬家的远房远房亲戚所创立的形意拳,以免老呆在房间里对身体不好。且不说她水平烂的把著名拳法练成广播体操,就算她是高手有个鬼用= =|||运动会会比么? “还有没有其他?”安西也汗了,网球部粉丝众多,谁看不懂网球啊,一抓一大把。 流萱想了半天才想起:“乒乓球我看得懂,学校有比赛吗?” “啊!有。。麻烦了,我会通知你时间的。”安西痛哭流涕,不愧是中国人,解决了他的大麻烦,乒乓球那玩意在日本又不流行,懂的人太少了:“那个……你会不会花样游泳?” 流萱囧……她完全不会游泳,还花样游泳。。一听到安西的话,立马用力摇头。 安西哀叹一声,花样游泳也还没有裁判啊,看的懂的都上场了= =|||,要不然就有班级冲突。比如A班的人自然不可以担任A班的裁判,中立人员又不多,学生会又大部分各司其职,怎么办嗷嗷嗷~~ “怎么回事?”迹部见安西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便问道。 “花样游泳的裁判找不齐。” “还缺什么裁判?”迹部继续问。 “安西翻了下笔记本:“女足和女篮还没有裁判,以及跨栏跑和游泳都没有。”安西回答。 “具体缺多少人?” “厄……这个……我不大清楚。”安西回答。 迹部眉头一皱:“你没统计清楚就四处找人?” “我们是分头找,看能不能找齐再说。”安西弱弱的回答。 “萱萱去体育部一趟,半个小时后我要知道裁判到底缺多少人!每个项目!”迹部吩咐道。 “是。”流萱应声。 “已经有的裁判安排表也拿过来。” “是。” 体育部一片热火朝天,比迹部所在的办公室更加像菜市场。 “池上部长日安,”流萱行礼:“会长要我来确认一下所需裁判人数以及已有裁判的安排表。” 体育部长池上满头大汗的问秘川口说:“裁判表在哪里?” 秘书川口递过一叠厚厚的乱七八糟的表过来,流萱吓一跳:“这个?” “厄……我们对文件处理不大在行……”池上不好意思的说。 “你们以前怎么做的?”流萱问。您下载的文件由www.2 7 t x t.c o m (爱去小说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前秘书辞职了……”现任秘书川口叹口气说:“这种事女孩子更加擅长啊,我正在整理,现在拿给会长恐怕不大好。” “会长说半个小时后要见到。”流萱有些头痛的说,迹部的脾气可算不上很好。的确他很少发火,但是压迫感巨强,不高兴的时候盯的人冷汗直冒的。 “不是吧!!!”川口吓一跳:“会长一般很少过问这种事的啊!” 流萱不好说是安西一问三不知,迹部不爽了,只能说:“心血来潮吧。。。” 川口泪,迹部一贯只管大事,什么时候连裁判表也看了?现在来不及做,看样子要挨骂了。不由诅咒起那帮无聊的大小姐来,前秘书千叶不就是约网球部的凤长太郎看了场电影,又看了场画展嘛,至于去威胁人家老爹,逼的人家退学嘛!池上部长又是仅次于迹部家的校董的儿子,根本就是直接空降外加不管事!不然能这么乱嘛!! “川口君也一起去吧,这些我恐怕解释不清楚。”流萱翻了翻表格。 川口无奈的点头。 果然那叠乱七八糟的纸到了迹部手上,迹部冷冷的说:“本大爷竟然从来不知道安排裁判有这么难!离比赛只有两天了,你这是什么?啊恩?” “那个……正在安排场地的事情……所以……”川口紧张的解释。 迹部啪的一声将表格丢到桌子上:“冰帝学校才多少人?才几个队伍?无非就是保持裁判中立,然后列出缺人表单来!再安排几个替补就行了,这么点事拖到今天还没完成?” “对不起。”川口行礼说。 “如果缺裁判,大可以早跟我说,然后全校征集!实在不行可以去请高中部的学长,或者是学校的老师。你们怎么做的?鬼鬼祟祟的私人拜托!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协作?什么叫做团队!?” “会长,实在对不起,我马上解决!”川口道歉。 “萱萱,你将这叠东西整理出来。”迹部吩咐:“川口你先去发布征集令!” “是!”流萱和川口同时答应。 办公室斗争 流萱接到工作后就马不停蹄的开工。工作不是很难,只是体育部状态太乱,因此两个小时后表格清清楚楚的出来了。据说有迹部的亲自号召,因此裁判招募还算顺利。又因迹部插手帮体育部长管理了一番,众人也就不再处于乱忙的状态。花样游泳的裁判实在是找不出来,只能迹部同志自己上,搞的花样游泳的几个比赛队员差点癫狂,估计不是能发挥到最佳状态就是最差状态了= =||| 对于流萱的表格制作迹部非常满意,又丢了一堆要审核账目给她。做账有会计部,但是收支明细还是要过下迹部的手的。迹部将这个繁琐又没啥技术含量的东西交给流萱核对,到时候他签字就可以了。财务部大多数是女孩子,在得知流萱不懂EXCEL后,故意弄错一些数据才交到流萱手中。就算后来查出来出错,那也肯定是流萱的错,不然要审核做什么?可惜他们估算错误,流萱的确不会用excel,但是不代表不会看账本。一个运动会涉及的账目才多少?第一份账目挑出几处极小的错误,给她打了回去,结果第二份账目依旧有不易察觉的错误。流萱就是白痴也知道是财务部故意为难,以前直接交给迹部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多错?于是放慢速度,等到迹部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才当着迹部的面将几次错误做了总结亲手交给财务部的交接人冬目,还假惺惺的说:“这种地方很容易出错,我也差点错过了呢。” “多谢姬桑为我们指出错误,”冬目更加假惺惺的说:“要不姬桑来我们财务部吧!” “呵呵,我只会核对这种简单的事,完全不会做账,恐怕不能胜任。”开玩笑,去财务部?那还不在你们的眼皮底下给玩死?她又不是傻子。 “阿拉,姬桑怎么能这么不相信自己呢?”冬目笑道。 “不是不相信,实在是不擅长。” “谁天生就擅长的?我们也都是慢慢学的呢。如果你过来的话,我教你,一定很快能学会的。” “呵呵,”流萱说:“冬目桑的好意心领了,只是我这个人很懒啦。要不是这次大家忙不过来,我一直都在看小说的。你就饶了我吧。”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意思勉强了。”冬目笑着拿好东西就走了。 迹部冷眼看着,依旧没有说话。在他看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作为领导最好不要轻易插手。何况流萱如果真的能分担一些事情也是一件好事。马上就要进入高中,他会越来越忙,学生会能够有信任的人帮忙,会轻松一些。忍足和他一样要继承家业,反而流萱这个没有继承权的比较轻松。更加有时间来处理学生会的事物。 财务部也不是蠢,虽然嫉妒流萱占着个绝佳的位置,但是既然这件事迹部已经知道,就不能刁难的太明显,否则迹部肯定会说:“财务部如此不善于理财,还是换人吧!”。被赶出学生会可不是什么好结果。流萱生日的时候,礼物事件虽然有后续,但是不能否认其特别性,学生会的女孩子正对着流萱虎视眈眈,恨不得将她赶走,然后自己坐到个人秘书那个位置上去。因此学生会对迹部有企图的女孩子们空前团结,这次之所以财务部出头,是因为正好迹部将财务上的事交给流萱,按照大家的约定和协议,流萱处理哪些事,自然就是哪个部分负责了。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第二天财务部就送来一份加急账目,需要立马完成。流萱明知道是刁难,也只能接下,谁叫现在迹部不在?当然是她审核过,等迹部来了就签字呗,或者审核完毕之后,满学校找迹部签字,然后又有谣言传出。流萱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什么她利用工作之便缠迹部啦,故意把文件弄的好像很急,实际上却根本不是那回事啦,总归不是什么好差事。不过流萱也不在意,迹部不想动她,谁也动不了,真的麻烦到那个地步找两个保镖就好了。退一万步讲,不能在学生会混,甚至不在冰帝混,都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容家还有祖母在呢,怎么可能会看着她在冰帝被人欺负? 因此,流萱从容坐下,打开电脑准备干活。然而电脑怎么也启动不起来,精通电脑的男生来看了一下便说:“好像是被黑客攻击了,这种应该是无差别攻击,恐怕要重装系统。”流萱的脸色严肃起来,电脑被人动手脚了吧?先打电话给信息部,让人过来弄电脑。然后再打电话对迹部说:“我的电脑被黑客袭击,要重装系统。目前有一份加急账目需要审核,你的电脑密码是多少?” 迹部稍愣,黑客?冰帝的电脑里可是有诸多富家子弟的详细资料,防火墙相当彪悍,可是特别订制的,哪来的黑客?又是人事斗争!:“我的电脑要指纹识别,现在没时间,你借别人的电脑!” 流萱无语,她去借鬼的电脑啊!能进学生会的不是家世卓越就是能力卓越,早就形成密不透风的关系网,肯定不会为了她这个路人甲去得罪财务部,她借电脑百分百说很忙,电脑没空。流萱冷笑一声,在漫长的岁月里,还不是一样没有电脑?难道没有电脑还就不用干活了?走到门外打个电话给体育部的川口,让这个前天跟自己合作过的,并且暂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人帮忙,去历史教室拿一个算盘过来。 没几分钟,川口拿了一个大算盘过来问:“姬桑,你要这个做什么?” 流萱嘴角一提:“算账!” “哈?这个不好用吧?” “呵呵,除了excel的自动计算系统,我觉得其他的工具都不如这个好用哦~”流萱笑道。 说毕,直接坐下来熟练的将算盘拨的噼里啪啦响。前两天算账都是用珠心算,然后用电脑上的计算器验算过。今天不过是将计算器换成算盘,于流萱而言,算盘比计算器可好用多了。尽管她的水平远不如容涛,可是算这点东西还不在话下,最多速度慢点嘛!办公室的人见状,一阵目瞪口呆,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现在还会用古老算盘的人。 等到迹部来的时候,也跟着呆了下,然后笑道:“不愧是涛哥哥的青梅竹马啊!” 流萱低着头没有说话,迹部有点尴尬,居然有不理他的人?又是迁怒?没想到几分钟后,流萱将一叠账目递到迹部面前:“景吾,这些账目我已经验算过三次,已经没问题了,财务部那边等着要,签字吧。” 迹部才想起,刚才她是没听见吧?的确,计算的时候要求很高的集中力呢。扫过一眼,爽快的签字。这时候某些在门外探头探脑看戏的人才收起心思,唉,还以为刚才流萱的沉默是抗议呢! “想不到你能耐还不错!”迹部对部下从来没有吝啬过赞扬。 “当然,祖母可是希望我成为一个好的当家主妇呢!”流萱眼角中包含着骄傲。 “哦?意思是本大爷的姑姑不是优秀的主妇了,啊恩?”迹部挑眉笑道。 “彩子妈妈是一个优秀的企业家,但是没有管理过家宅内政,何来优秀之说?”流萱客观的说道。但是故意这么说,就是有点不爽了,明明看到她被为难,一句话都不说,实在过分。这是冰帝的事物,可不是她个人事物。要考验她的能力,在比较闲的时候考验不好吗? 迹部从流萱的口气里判断出了她的怨念,不以为然的说:“家务有管家就行,管理者不需要事必躬亲。” “那么孩子呢?你们家的人都认为孩子也可以交给管家吗?”听到这种说法的流萱瞬间想到了容涛,父母的忙碌,导致容涛泰半时间都在姬家蹭饭,那种孤独的眼神,深深的记在她心里,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容嘉夫妇异常残忍,于是这句话脱口而出。 迹部的手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笑了笑没有说话。 待到财务部过来两人拿账本的时候,迹部当着大家的面说:“各位以后使用移动USB的时候,请注意杀毒。”随后看了冬目一眼。 财务部的人脸色一僵,跟迹部共事也有几年了,当然看得出迹部那个眼神中的警告。心中暗恨,果然迹部大人护着姬流萱那个女人!她们那点神色和伎俩哪里瞒的过迹部?但迹部点到为止没有再多说,而是在分析以后要怎么处理掉这种风气。体育部乱成一锅粥,财务部居然还暗算来暗算去的,人事斗争不可怕,可怕的是将斗争放在第一位,而工作放在第二位。看样子该换人了。即使马上就要换届也不能容忍,在其位谋其政,是他一贯的宗旨。 接下来几天的体育节如期举行,在大家的努力下,总算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慈郎拿了短跑冠军、跨栏跑冠军和跳高冠军,手舞足蹈在跟流萱显摆。旁边的向日气的直跳脚:“哼!本来冠军是我的!” “谁教你预赛时不小心扭到脚了?”慈郎才不管呢。 “阿拉阿拉,明年加油就是。”忍足劝道。 “哼,我不稀罕!”向日扭头。 “哈哈,你这是嫉妒!”慈郎不客气的说。 向日趁慈郎不防,一把抓住,两个人就扭在一块儿了。 忍足头痛,你们就这么想作为被YY的对象? “嗷嗷嗷!!!好有爱!!”旁边一群腐女在旁边尖叫,拿出相机狂拍。。 忍足和迹部汗,果然……腐女……是很恐怖的生物,实在太吵了!不经意间,迹部看到不远处的流萱,静静的一个人站在旁边看着慈郎和向日的斗争,淡淡的笑着,没有跟着尖叫,眼里也没有狂热。不知道该称之为有个性还是不合群。 作者有话要说:T T本人不善于斗争,所以每次写斗争都很相死 如果有什么天雷滴地方,诸位不要大意的提出来吧 计谋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迹部发现流萱的能力的确够的上助手级别了。虽然反应速度稍慢,也难当大局,但是作为秘书,这都不是什么大毛病。秘书说白了就是一打杂的,挑重担这种事交给打杂的才是笑话。因此,以迹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性格,很爽快的让流萱真正承担起秘书的职责来。 时间过得很快,全国大赛就要来临,迹部加强了训练,每天呆在办公室的时间并不多。秘书部的人趁此机会将能推的工作全部推给流萱,流萱将事情分为紧急重要的,重要不紧急的,紧急不重要的,不紧急不重要的四个步骤处理。这么多事,她肯定是处理不完的,于是慢慢的,不着急的处理,经常做不完直接打回秘书部。秘书部除部长以外的人恨的咬牙切齿。 秘书部长是藤崎秋实,藤崎不动产的大小姐。藤崎家子孙众多,外加一打私生子也想分一杯羹,家族内部斗的风起云涌,她实在没兴趣参与小女孩们对于迹部的争夺战。对于她而言,学生会是个锻炼能力的地方,她以后一定要争得家主之位,那么男人根本就不是必要的东西了,自然迹部就不属于猎物范围内。尽管如此,她也没有阻止手下的小动作,有戏看,何乐而不为?就当消遣嘛。 等到全国大赛结束,又要搞冰帝的学园祭,然后就是学生会换届选举,流萱觉得自己像陀螺一样忙的搞不清楚方向。学园祭跟体育节完全不一样,要动用的财力以及杂事绝对不是小小的体育节可以相比的。何况秘书处经常推三阻四,流萱的任务量可想而知。结果连续几天流萱都跟着迹部加班加到八九点。这种情况下迹部会顺路把她送回家,免得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出现什么状况。 两个人都忙的要死,即便是坐同一辆车也没什么精神说话,再说也近,几分钟后流萱也就下车了。两个人的关系一如既往的冷淡,除了工作上配合比以前默契意外,依旧是熟悉的陌生人。 不知道谁偶然发现这个情况,谣言又再次掀起。财务部在学园祭的准备上再次刁难流萱的时候,迹部用雷霆手段直接将财务部换血,其他各部门霎时静若寒蝉。秘书部那边,本来就跟流萱的工作有模糊地带,只要工作量能够完成,不出状况,迹部根本就不管这么多。流萱是不怕出状况的,迹部不会拿她怎么样,最多再次让她去角落里看小说。但其他人没有这么洒脱,能够在秘书部,已经是最接近迹部的位置了,能力好肯定会赏识,能力不好的迹部早就踹出学生会了,想也知道迹部不可能喜欢笨蛋嘛! 流萱几次跟迹部单独相处,都是秘书部其他人一手促成,虽然是不小心造成的结果,也让他们懊悔。伤人他们是不敢的,或者说不敢明目张胆的这么做,迹部超级护短,他的私人秘书被人弄伤,这不是打他的脸嘛?一帮人只好把工作纷纷抽回,流萱工作量锐减,自然回家时间就早。众女终于心理平衡了,尽管现在还没发生什么事,但放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时间久了,那就什么都有可能了啊! “萱萱,泡茶!”流萱带应了一声就开始摆弄茶具,哎,她这苦命的孩子,作为秘书,端茶倒水那是天职TT,迹部又挑剔,搞的她这段时间泡茶的技术激增。迹部的外祖母是欧洲人,小时候大部分时间呆在英国,饮食非常西化。东方饮食里,最喜欢的反而是中国茶,大概是受到迹部辽一的影响。或者是因为不大喜欢白开水的缘故,但一天要摄取的水分很多,总不至于从早到晚喝果汁吧?家庭医生肯定会唠叨到死的= =||||。 秘书部的结成看到流萱在茶水间拿着茶具优雅的泡茶,又想起迹部对她那样亲昵的称呼,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秘书部除了部长藤崎,就是她来的最久,工作能力最出众,迹部却渐渐开始重用流萱!!凭什么?以前流萱成天在那里看书也就罢了,现在简直生生的将她替换掉,怎让她不嫉妒?原本最近的那个位置是她的,所以才联合财务部,以及一切可以联合的人,想让流萱滚蛋,只是没想到流萱居然能力也不错而已。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赶走那个该死的女人! 过了几天,流萱的工作量又开始加大,非常莫名其妙。难道这帮女人想让她跟迹部独处?不对啊,想不通。。。。算了,想不通不想了,多做点事没坏处,放假回家还可以跟祖母显摆一下呢。上次暑假就因为明僖搞循环演讲没有回去,寒假一定要让家人见识一下她的进步~~! 众人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渐渐离开。一时间办公室再次只剩下两个人。惯例处理到九点多,迹部送流萱回去。连续几天都是如此,连迹部都不由的说:“如果实在太累了,就推回去吧。” “还好,不过是不是要把工作明确一下?这样其实很浪费时间,何况实在太打乱我的作息了。”流萱提议。 “下周开会我会说的。”迹部又转过头看着电脑屏幕:“麻烦泡茶。” “嗨~”流萱起身,在茶水间看了下,厄,水剩的好少,负责后勤的人怎么这么粗心?真是刚刚好够泡茶= =|||,她都没得喝了,又是故意的? “泡好了,请用。”流萱把茶杯放到迹部桌子上,就回了座位。 半个小时后,迹部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流萱吓一跳:“怎么了?” 迹部盯了流萱几秒,说了句:“没事。” “不舒服吗?你的脸有点红,发烧了?”流萱问。 “你先走吧,”迹部吩咐:“大岛,开车送她回去!” 一个高壮的保镖应声:“是!” 流萱觉得很奇怪,但既然迹部赶人,那就是有重要的事,并且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这么多保镖再加上桦地同学,就算脸色不正常也没什么大不了,她自然不管闲事,迅速收拾东西走人。 直到流萱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迹部才做了几次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高河,拿这杯水去化验一下!” “是,现在吗?”保镖高河问。 “发生什么事了?”桦地一脸疑惑。 “茶水有问题。。。”迹部紧紧攥紧拳头说:“催情剂。。。” “啊?萱萱?”桦地问。 “哼,”迹部冷笑:“好一个借刀杀人,可惜她们错估了涛哥哥在萱萱心中的地位!” 高河一身冷汗,这是催情剂,不是毒药,神不知鬼不觉的。。。万一出事,实在是不敢想象。于是立刻打电话叫人来彻查,水源、茶叶、杯子等所有的物品都不能漏下。 “厄。。。那你现在怎么办?”桦地狂汗,这帮人到底想干嘛?流萱和迹部家关系密切,迹部要是真的和流萱发生关系,肯定会订婚的。 “不用担心,计量很小。她们只是陷害萱萱,计量大了,万一生米煮成熟饭,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迹部压制着怒火,居然算计到他头上来了?还真是不遗余力!看样子小看了那帮女人! 次日,流萱觉得学生会的气氛有点诡异,看样子跟昨天迹部异状有关。刚坐下,迹部便压低声音问:“昨天你泡茶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迹部一贯不做这种鬼鬼祟祟的事,于是流萱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回答我!” “没什么啊,水很少,刚够给你泡茶,我都没得喝,只能喝瓶装水。”流萱说。 迹部点头说:“我知道了。” 流萱更加奇怪:“发生什么事了?” 迹部看流萱也是受害人便说:“有人在水里下了点东西,想让你背黑锅。” “什么!?”流萱非常惊讶,下东西?那岂不是害了迹部?那些人不是喜欢迹部吗?何况迹部家不好惹吧? “你该庆幸,你是涛哥哥的未婚妻。”迹部一脸寒霜,如果不是早就认识流萱的话,他可是宁愿错杀三千,也不漏网一人!今天可以下催情药,明天谁知道会不会是河豚素? “多谢你的信任。”流萱微笑着,什么都没有争辩。如果没有涛哥哥,她怎么会认识迹部?如果涛哥哥还在世,谁又会算计迹部的表嫂?迹部对她的信任,那是必然呢。想到这里流萱扑哧一笑:“景吾小时候没少当飞利浦啊。” 迹部看了流萱一眼:“本大爷那时候觉得你们在演戏!” “哈?为什么?我们才没有演戏呢!”流萱不爽,什么嘛! “因为太像电影。”迹部也笑了。 “那是,因为郎才女貌嘛~”流萱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怀念:“呐,景吾。” “嗯?” “你知道吗?我现在最傻最不能实现的幻想,就是。。。你会叫我一声‘o lie sang’!”流萱眼眶里滑下两滴泪水。 迹部递了张纸巾过去,流萱接过:“多谢。”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如此!”他也想看看,在商场上冷酷无情,像极了父亲的容涛,是否会对一个小女孩,从一而终! 作者有话要说: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偏偏我写不来勾心斗角 这件事之后,勾心斗角就退出历史舞台鸟~~~ 呼。。。大松一口气 可能与不可能 “萱萱你出去一下,还有把藤崎叫进来。”迹部吩咐。 “是。”流萱起身出门,顺手抓了本书,然后到外面的秘书部说:“藤崎桑,会长有请。” 藤崎灿然一笑:“什么事?” “不大清楚。”流萱说。 “知道了,劳烦你了。”藤崎说完就走向迹部的办公室,轻轻敲了两下门。 “进来。”迹部的声音响起。 藤崎推门而入:“会长找我有什么事?” “坐!”迹部示意。 藤崎笑了笑坐下。 “本大爷一贯不喜欢废话!”迹部看着藤崎说:“为什么要在茶水里动手脚?” “哦?会长不和我说说什么事,就直接定罪?”藤崎笑道。 “除了你,还有谁会将本大爷也一起算计进去?”迹部反问。 “如果是茶水有问题,姬桑不是更有可能吗?” 迹部嘴角微微翘起:“她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难道我有?”藤崎笑道:“我不知道茶水里动了什么手脚,但是,我对会长可没有企图啊。我想这点会长心知肚明。” 迹部冷冷的看着藤崎:“除了你,没有人不会担心本大爷将计就计!还是你想让我一直彻查到底?” 气氛一时静默。 “呵呵,”没多久,藤崎败下阵来:“我只是提议了一下,可不关我的事。” “哦?那麻烦藤崎部长告诉本大爷详细经过如何?” “微量的催情药不至于让人发狂,但足以让会长怀疑姬桑,这就够了。”藤崎耸耸肩说:“我只是在聊天的时候随口说了两句,算不上同谋吧?” “那么本大爷想知道,为什么动手的是秘书部的今井麻衣?”迹部没纠结藤崎是故意看热闹,还是真的随口提一句。这些并不重要,谋害人的方法千万种,不单要有创意,还要有执行的能力。相比之下执行能力比创意可怕,侦探小说的作家无疑是有创意的,可是他们真的能做到小说里的罪犯那样杀人于无形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阿拉,明明查出来了,还用我说吗?”藤崎笑的妖媚。 “你比较了解自己的部下!” “今井没有什么根基,扼住今井家的咽喉,逼她做这种事,也很正常。这样就算有指纹什么的查不到其他人头上。” “她不怕迹部家的报复?” “置之死地而后生,害怕的话家里马上就会收拾呢!如果成功,会长首先怀疑的是姬桑,然后会查出来是今井。一旦今井一口咬死姬桑,今井家也不过遭受连带责任。同时,别人也可以稍微帮点忙,今井家不至于一败涂地呢。”藤崎一口气说完。 迹部眯了眯眼,果然和他设想的差不多!幕后的人,心机不错啊,这个今井的能力也够强,居然能够避开众人做这种事。虽然他因为茶水是流萱弄的,放松了些警惕,但是茶水间的警卫也不弱。重点是学生会三五成群的经常在一起,根本没办法查出到底是谁指使的。可惜。。。迹部家岂会连一个今井家都保不住?既然如此,想要知道指使人是谁也不难啊,还是嫩了点呢。 “会长,我有个问题想问。”藤崎说。 “什么问题?” “为什么这么相信姬桑?她应该是最大的嫌疑人吧?还是。。。刚开始就想放着她在那里然后引蛇出洞?” “和她相识十五年,以本大爷的洞察力,会看不出她是什么人?”迹部反问。 “阿拉,棋差一着啊。”藤崎笑道。 “你很惋惜,啊恩?” “稍微有点,不过我决定以后巴结下姬桑了。” 迹部挑眉没有说话。 “呐,会长。”藤崎说:“我这次也算是提醒迹部家的保全系统,不知道可不可以将功补过?” “无过何来有功?”迹部笑道。 “多谢!”藤崎清脆的笑起来:“那我先去巴结姬桑了?” “随便!” “告辞。”藤崎行礼退出。 迹部接连打了几个电话,两天后结成和今井退学。 学园祭的准备工作进行了一半,各个部分所需要的人手安排停当。恰逢冰帝学园的制服定制合约到期,容颜抓紧机会横插一手,想将制服的定制抢过来。冰帝每年学生都有很多,贵族学园的制服要求很高,绝对可以算作奢侈品,是一比大生意呢。重点是这里是日本的继承人集中地,如果能够在读书期间跟他们混熟,并且让他们对容家的产品产生好的印象,那么以后就是财源滚滚了。本来这个计划去年就提出,由容涛负责跟进,没想到。。。物是人非。 容颜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冰帝学园学生会,在冰帝,学生会的权利非常大,想要抢到这笔订单,首先要通过学生会的人,才能说服的了股东。之于股东而言,无非就是换个供应商,之于学生,确实切实利益相关,因此对于更换服装供应商的事,学生会也是高度重视。 “景吾,好久不见。”容颜跟着迎接她的藤崎进入迹部的办公室。 “颜姐姐,好久不见。”迹部行礼。 “我带的样品和设计稿在这里展示吗?”容颜问。 “这里太小,去外面的办公大厅吧。”迹部提议。 容颜点头,吩咐助理将样品和设计图搬到外面。 在商言商,迹部并不因为对方是自己的表姐而含混过关,而是提出一系列的问题。学生会的成员也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特别是天生对布料和款式敏感的女孩子,一个接一个的提问,搞的容颜的几个助理口干舌燥。不过他们都是业务员出身,自然说的天花乱坠,再加上几套样品以及一叠厚厚的设计图的确精美,因此女孩子们也就动心了八九成。只是不单要考虑款式,还得考虑价格。冰帝会发给学生冬夏各两套校服,但是众人也知道,两套肯定是不够用的,有时候破损什么的也需要自己买。何况衣服虽然一年一换,但明显一年就4套衣服,很容易旧,变得不好看,自然要添补。冰帝不仅仅只有豪门,还有大量的医生律师家庭,他们并不愿意在制服上花太多的钱,尽管并不是花不起。 流萱前段时间劳累了些,抵抗力有点弱,导致感冒了,在家休息了两天才来到学校。刚进入学生会办公室,就看到这一热闹的景象,环视一圈,竟然看到容颜?加紧步伐走过去喊:“姐姐?你怎么来了?好久不见” “嗳,萱萱啊,我来给家族卖命赚钱咯!”容颜笑道:“祖母很惦记你呢,暑假也不回去看看我们。还好意思说好久不见?”容家祖母一直对流萱不错,容颜自然在表面上非常亲昵,从小就是一个爽利并疼爱小辈的大姐姐形象。到如今容涛离世,她与流萱利益冲突消失,那就更加和蔼,以讨祖母欢心。虽然现在她是唯一继承人,但是现在就志得意满,父亲也会认为她不是合适的继承人,为了整体的家族利益,也不是没有把家业交给分家的可能。 “都是爸爸啦,他要搞什么循环演讲,带这我转了半个日本。” “怪不得日语好多了。你也是学生会的?”容颜问。 “是啊,我担任景吾的秘书哦!”流萱笑道。 “阿拉,景吾真是辛苦了。”容颜对迹部笑道。 “萱萱能力不错!”迹部赞了一句,他称容颜为颜姐姐,流萱直呼姐姐。容颜这句话虽然是贬低流萱,但谁亲谁疏一目了然。商业伙伴啊,即使有联姻,可信任度果然不如一无所有的流萱啊。 “哦?真看不出来,我以为我们萱萱只会琴棋书画呢!”容颜故意这么说。 “姐姐。。这里好多同事的,给我留点面子吧。”流萱撒娇。 “嗨~嗨~”容颜答应:“对了,你生日的时候在日本,所以礼物这次我一齐带过来了。” “厄?姐姐也不怕麻烦。”流萱有点不好意思,生日过了这么久,还大老远的过来。 “不麻烦,我显摆来着。我们家的工人复兴了明末手工妆花缎,给你做了几套衣服,宴会上可以穿!” “阿拉,姐姐让我打广告啊,我要广告费!”流萱做了个伸手要钱的姿势。 容颜啪的打了流萱的手掌一下:“为家族卖命是天职!” “姐姐还不照样领薪水?”流萱反驳。 “好,好,我怕了你!金卡在此,自己去刷行了吧~”容颜将自己的卡丢给流萱。 流萱真的收下:“我要下次回家再还给你!” “劫匪啊!”容颜做头痛状,她其实知道流萱不会真的肆意刷卡,最多象征性的买几个小东西然后退回来。姬家的家教还是信的过的。 迹部看到这里,也就知道容颜对流萱的假意了,太刻意!不过比彩子姑姑稍微强点,没有将凌厉表现在表面上。以前很少见到她们两个人的相处,毕竟年纪相差太远,他每次去中国不是容老太太生日就是彩子姑姑生日,都在忙碌阶段,这一次才真正意义上看到这“姐妹”相处的情景。果然容家就容涛一个怪胎,剩下的跟其他上流社会的人也没有本质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下章开始有JQ啊有JQ 赏花宴,赏花人 众人挑选了一阵,再通过学生会董事会以及学生讨论,终于确定使用容家的布料。只是款式未变,冰帝现有制服简单利落,也是名家设计,不需要更改。冰帝制服的裙子,大概是关东所有学校里,除了皇家直属的学习院以外最长的。以前的设计者认为,冰帝作为贵族学校,学生有其独特的气场,不需要靠□皮肤来吸引人的注意。有时候,包裹的严实就是一种自信。这大概是东方国家,在古代的时候,上流社会的着装层层叠叠的缘故吧。此外容家还大方的提供了学园祭里所需要的装饰布料,当做折扣,结局自然是皆大欢喜。 时值九月,正是中国农历中秋前后,桂花盛开。迹部家的祖母真纪子便举行了一个赏花宴,只邀请了几家关系极近的亲戚。比如她自己的娘家,儿媳夏江的娘家。正巧容颜在日本,真纪子便叫上流萱一家。只要流萱一天没有订婚出嫁,那么迹部真纪子就她当做外孙媳妇,当做给容家面子。 流萱身着浓郁中国风味的礼服参加迹部家的赏花宴,这套衣服就是容颜送的几套之一。因为流萱年轻,并没有用很重的颜色。上衣为钴蓝色,裙子是白底蓝花加细碎的小折枝装饰。看起来很素,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连打底的白衫都有微微凸起的暗花,华丽非常。孔昭和容颜也穿着类似的衣服,发髻高高绾起,看起来好不整齐。 “好轻灵的衣服,这是容家的新产品?”夏江听说容颜和姬家一起到达,急忙迎出来,开口先赞衣服。 “舅母日安。”容颜问候。 “夫人日安。”姬家一齐打招呼。 “你们好,萱萱今天肯定会把我的那帮侄子迷晕了,还请手下留情!”夏江笑道。 “伯母过奖。”流萱低头一笑。 “舅母这么喜欢,不如也送你一套?”容颜笑道。 “哎呀,我穿不来。这种衣服就是要黑头发黑眼睛的人才能穿呢。”夏江客气的推脱,她是混血儿,长相上更加偏欧美,所以衣服大多数也是欧美风。 “我们家的衣服,人人都适合哦!”容颜趁机自恋一翻。 “扑哧,还真是不遗余力的做广告啊。大家先进去吧,点心什么的摆在樨风院,今年的桂花开的极好呢。”夏江说着就往里让。 众人便随着夏江来到开满各种桂花的院子里。迹部本家的占地面积很大,有很多重院落,分别有不同的风景。樨风院便是其中一个院落,种满了各品种的桂花,主要有银色、金色和红色三种。高矮错落,与池塘里的锦鲤一同构成了一副富贵荣华的画面。 姬家一行算是来的最早的,此刻只有主家在场。寒暄一番以后,流萱便一个人沿着庭院的小路欣赏起桂花来。迹部家有专门的园丁,所以花草打理的非常好,如眼前这颗只有一人多高的桂花,开的繁花似锦,枝头的花仿佛沉的要把枝干压弯。流萱忍不住用手轻轻碰触了一下花枝,感叹:够华丽!不愧姓迹部呢! 迹部得知今天祖母有宴会,在昨晚就回了本家。大早被父亲考验了一番,才走出来透气。才逛了一圈,就发现流萱在对着一棵树嘀嘀咕咕,汗了一下,女孩子都喜欢干这些奇怪的事。 “阿拉,景吾,日安。”流萱感到有人走近,扭头一看发现是迹部。 “日安,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带回去。”迹部看了看,并不是祖母特别喜欢的那几颗,送人无所谓。 “那我宁愿明天再来骚扰你们家。”流萱摇头说。 “恩?”迹部不解。 流萱轻笑:“我认为把花折下来,或者把树移走都是一种残忍。他们明明开放的很好,何必去摘?他们的盛开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我,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独占呢?” “这是…道家思想?” “也算吧,道家讲究天人合一,人与自然是和谐相处的。不为私欲去剥夺别人的生命,也勉强算是吧。” “很颓废的思想,喜欢自然要拿过来。”迹部不以为然。 “这是欧美人的思想,掠夺,杀戮!” “你很讨厌?” “是,非常讨厌!美国一个国家才多少人?碳排放量占全球40%,他们还是绿色工业呢。垃圾制造也占全球的一半。我们台湾有个学者很崇尚欧美,说欧美的建筑都是往上,证明了欧美人与天斗争的气魄,所以才能够登上月球。而中国的建筑都是水平线的,所以在上进心上没有那么好。”流萱冷笑一声:“的确是能够登上月球,只不过地球也早晚毁在这帮人手上。” “你居然是个环保主义者?”迹部第一次发现流萱这么明确的讨厌一种事物,当然,以前他们不会这样聊天就是。 “是!而且不是欧美人那种,一边流行皮草大衣,一边叫嚷着动物保护的伪环保!” “中国人似乎也不怎么爱护动物啊。” “现在的确,但是以前不是。” “哦?” “你知道吗,在以前的山区,如果见到野山羊,猎人也会判断会不会开枪。”流萱问:“你知道什么情况不开枪吗?” “恩?” “在喝水的羊不杀,哺乳的羊不杀,小羊不杀!虽然看起来收入少了,但因为这种认定,猎物的资源源源不尽,绵延子孙后代。不像美国,疯狂的消耗石油,疯狂的奢靡浪费,在冰箱里塞满不知道吃不吃的下的食物!美国是天堂,人间天堂,但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会连累整个世界变成地狱的呢!” 迹部回想了一下,美国的确对石油有近乎偏执的依赖,并且浪费。经常开着大排量的车在马路上彪,以坐公车和地铁为耻辱。电视等家电用没多久就换新的。虽然很利于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如果人人像中国民众一样节省,商业也不会如此辉煌了。 “呐,景吾。”流萱说:“如果以后你继承家业,请尽量的减少污染吧。” “光靠一个企业减少污染没多大的用途。”迹部客观的说。 “如果我是一个好人,世界上就会少一个坏人,至少我将世界上的污浊减少了一点点。所以,即使一个企业,至少也可以给地球少一点点负担,哪怕一点点也好。” 迹部笑了笑:“平常不见你这么多话。” “昨天看了2012,有感而发!”流萱看完这部影片后,对太阳黑子造成地球灾难的说法嗤之以鼻,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地球肯定是人类毁灭的,关太阳什么事?地球有自己的疗伤系统,如果人类过分了,搞不好就真的一场海啸淹死大部分人,剩下小部分人消停了,地球也就缓过来了。 “特效不错!”迹部对2012的评价。 “是啊,”流萱笑道:“真的那一天来临的时候,反正你们有船票。” “那有什么要委托我带上船的?”迹部开玩笑的说。 “恩…”流萱想了想:“史记、道德经和四书五经。有思想在,我们就不会绝种。” “你不想上船?” “我承受不起所有亲人离开的痛苦。”流萱笑了笑:“我太脆弱,就算能上去,恐怕到时候也会哭死在诺亚方舟上,还是不浪费名额了。” 迹部但笑不语,明知道自己脆弱还不去改变,顺其自然的思想吗?流萱是上天的宠儿,家庭富裕,备受宠爱,一辈子衣食无忧。在迹部家敢这么颓废,估计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踩入地狱,否则就不会对他这个长房长子放心。因此,只有这种天真的大小姐,才会去考虑桂花是不是愿意被人采摘,是不是有生命存在。因为拥有几乎所有的幸福,才不会不在意是不是要往上爬,才会天真到几近白痴的说希望企业减少污染。如此幼稚!在看不起的同时,又让他感到一丝丝的羡慕。单纯……有时候也是上天的恩赐。 “我去看鱼,你呢?”流萱问。 “我不去了。” 流萱点头表示知道,就离开了桂花树,跑到池塘边拿着面包屑喂鱼。锦鲤一般不怕人,有东西吃的时候更是聚在一起抢食。流萱清脆的笑着,跟小孩子一样开心的看着鱼游来游去。迹部不自觉的走到她身边:“看样子你很喜欢我们家的庭院。” 流萱扭头笑道:“我喜欢动物,喜欢树,喜欢花草。这里都有,当然喜欢。” “那你干脆住到森林里去好了!”迹部说。 “我们本来就住在森林里啊,阳明山不就是森林?”流萱喜欢自己家所处的环境,每天能听到鸟叫虫鸣,心情都会变好。 “景吾,你刚才到哪里去了?”夏江也走了过来:“细川家的兄弟姐妹都来了哦。萱萱也一起去吃点心吧。” “好。”流萱站在一边轻声应道。 夏江状似不经意用余光扫了流萱一眼,不要像彩子姐姐曾经开玩笑说的那样才好。迹部家不需要这样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咳。。这一章纯粹是我当时心情复杂的情况下码滴,含水量比较高,汗 所以今天加更~~ 看,我厚道吧 各有所思 整个庭院并没有多大,只是花草极多,隔成了几个相对封闭的小空间。此刻本来就在空旷的池塘边上,因此,目的地在何方,一目了然。 亲戚差不多已经到齐,各自坐下。流萱的位置比较靠前,因为把她当做“外孙媳妇”是一回事,实际又是一回事,相比起真纪子娘家和细川家,姬家还真就是客人。众人坐定,又开始寒暄,彼此恭维一番才罢。真纪子年岁渐大,但是拿起茶具来却极稳,不难看出其熟练程度。 “这个茶比不上你们的茶,将就喝着吧。”真纪子对明僖夫妇笑道。 孔昭端起来喝了一口:“老夫人过谦了,这茶入口香醇回味无穷,若这个都是将就,我都不敢喝茶了。” “呵呵,昭夫人过奖。”真纪子又对众人说:“这些点心是我们家新到的厨子做的,我吃着还好,就拿来跟大家显摆了。” 众人又纷纷夸了几句。 “说起来,”细川家的主母知子问道:“好久不见流萱小姐,今天一见越发漂亮了,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就是‘明眸皓齿,巧笑嫣然’啊,在学校很受欢迎吧?” 孔昭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按道理来说,容涛才过世没多久,细川家不至于这么没眼色啊? 迹部也觉得舅母今天这话透着蹊跷,不过流萱今天的装扮真的很适合她,那八个字倒是没夸的过分。 流萱内心一紧,但面上却微笑着说:“大家都很友好,很照顾我。” “那是因为流萱小姐可爱的缘故吧,所以大家才都喜欢和你相处呢。”细川知子又说:“刚才我见你和景吾也聊的很开心呢。” 迹部有些不悦,无意间却看到母亲夏江的微笑似乎比平常更加愉悦些,跟母亲有关? “哦?那就好,我还怕景吾这个东道主不帮忙招待客人呢。”夏江接过话头。 听到夏江有些咬重的客人两字,孔昭瞬间明白这姑嫂俩的意思。敢情在演戏呢?刚才在池子那头,两个孩子才交谈了几句?犯得着这样警告吗?于是面带微笑,口气却有点冷的说:“萱萱给我们惯坏了,不大懂规矩,还请见谅。” “阿拉阿拉,幸亏我们家没有女孩子,不然昭夫人这句话一说,我们家的女孩子就要羞愧死了。”真纪子打圆场,顺便撇了夏江一眼,太失礼了,有什么不爽的事不能回头再说?年纪不小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迹部这下子回过味来了,母亲怕他跟流萱在一起?最近因为工作关系的确走的稍微近了点,看样子又被调查了啊。到底……保镖中…谁是母亲的人? 容颜的心思也活动开来,现在是辽一舅舅掌家,本来舅舅跟母亲的关系就不好,来往也不过是商业上的利益,再有就是面子上的情分了。以后如果这个表弟继承以后,联系越发弱了。既然夏江舅母联合嫂子说这句话,那证明表弟跟流萱之间也是有一定的可能?对于容家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如果流萱真的能嫁入迹部家,那么迹部和容家的联系会更加紧密起来,有时候,妻子的影响力可是巨大的呢。不过现在还没有明显的证据,静观其变比较好。 迹部辽一始终一言不发,纯当看戏。明僖虽然没参与娘子军们的机锋,但脸上的笑意已经收起。流萱还没完全闹明白发生什么事,但是凭直觉知道是不好的事情。打叠起精神来跟真纪子谦虚了几句,又被真纪子岔到了其他的话题去了。场面再次其乐融融起来。 宴会进行到了一大半,孔昭便说:“今天本有点不舒服,可是一听老夫人的邀请,实在宵想着这里的点心,贪吃来了。这会儿有点累,还请老夫人容我们告辞才好。” 真纪子笑道:“这么说来,我要给我们家的厨子发一次大奖咯!既然昭夫人不适,还请随意。” 孔昭笑着说失礼,然后对众人表示歉意,明僖一家三口就离开了迹部家。 没多久,就快到晚饭的饭点了,客人们纷纷告退,连容颜也说还有饭局,一时间庭院里只剩下迹部一家。真纪子折腾了一下午也有点累,把庭院交给仆人收拾,一家人挪到了起居室。 坐定,迹部辽一似笑非笑的说:“景吾跟萱萱相处的很好?” “还好。”迹部淡淡的说。 “我听说你在学校对她多有维护?”夏江问。 “她是我的秘书。”迹部理所当然的说,秘书都护不住,他脸往哪搁? “她是个好女孩,但不适合我们家。既然你没有意思,那就不用花太多的心思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夏江说。 “辽一怎么看?”真纪子问。 “现在操心这个为时过早吧?”迹部辽一笑道。 “老公,您怎么看?”真纪子又问迹部老太爷。 “你问的这么细做什么?”老太爷觉得这帮女人简直无聊!八字还没一撇呢。 “母亲想让我娶谁?”迹部直接问,他也不小了,估计父母有合适人选了吧。 “没有,只是想问问你的想法。一家人随便聊聊天而已。”夏江微笑。 迹部辽一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丝柏凌.卡莱尔.阿奇博尔德,是夏江母族那边的一个女孩,亚麻色的长卷发,做事非常利落,今年也正好15岁呢。 “我没什么想法,不过到时候确定结婚对象时,请参考一下我的意见。”迹部有些不耐烦,离他联姻的时候还遥远的很,起码要等他有一定的实力再说。 “这是当然,是你的妻子嘛。”夏江说:“如果你现在喜欢什么女孩子的话,我也不会反对你的决定。” 迹部突然很想冷笑,恋爱当然不反对,富家公子随便玩玩再正常不过。 迹部辽一挑眉,什么不反对?既然不反对,今天干嘛拿流萱来说事?连续两代联姻根本没必要,那个叫丝柏凌的女孩,PASS!于是说:“我觉得萱萱也不错啊!我挺喜欢。” “怪不得都说阿涛像你,喜欢的女孩子都一样。”夏江说:“只怕姬家不愿意,他们可是护犊的很呐。” 迹部心想:姬家当然不愿意!实力相差太远,注定了流萱在这里没有话语权。他们又不在日本做生意,也不依附于迹部家,干嘛把掌上明珠送过来讨好? “那景吾加油嘛!”迹部辽一虽然是在说儿子,但是凌厉的看了妻子一眼,似乎在警告:这里姓迹部,不姓细川! “萱萱喜欢涛哥哥。”迹部觉得疲倦之极,父母两人,即使在同一个家族里也不忘较劲。这便是权利欲吧。以后他也要过这种生活吗?一辈子到任何地方,都绷的紧紧的,丝毫没有放松,没有信任的人吗?还是说他对这种冷漠无法适应,不是一个合适的继承人?这个念头闪过脑海,立马又被自己否定。电光火石间,他想他明白容涛宠爱流萱的理由了,死心眼的流萱的确让容涛放心,所以不管有没有所谓的爱情,也想把这一份纯粹抓在手里。这么说来,流萱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对象,可惜自己没有个这样的青梅竹马。 “萱萱非常乖巧,和她在一起不用花什么心思啊,你说对吧,景吾。”迹部辽一打断了儿子的沉思。 迹部一身冷汗,他不过刚想到这点,父亲便说出这种话来,一种被看透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的确很温柔。”迹部勉强冷静的说道。 迹部辽一从儿子细微的表情看出,现在在害怕呢!果然说中心思?刚才提到流萱的时候,面部表情的确有一点点放松,特别是刚才那一小段发呆,流露出少许温情,所以才出言试探,居然这么紧张啊,看样子夏江的怀疑也不是空穴来风呐。流萱的确还行,可惜喜欢她的是容老太太而不是彩子,容老太太已死,恐怕就没什么价值了。因此,她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他收住这个话题不说,而是随便说了点适合“一家人”聚会说的话。 姬家也是一家人在聊天,不过气氛却没迹部家沉重。 “萱萱和景吾真的合得来?”明僖问。 “一直是这样啊,不过最近相处比以前多,发现他很嚣张!你不知道他比赛的时候多夸张,上场一个响指,全场静默,然后衣服一丢,再来一句:‘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技巧之下把!’= =|||,除了妖娆,我还真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流萱汗。 孔昭一听这话笑了:“没听明白你爸爸问什么呢?” “哈?”流萱一脸茫然。 “夏江夫人今天的话可有点警告意味,说我们仅仅只是客人而已哦!”孔昭提醒。 “他们今天的确奇怪!我才不想恋爱,提什么受欢迎的话嘛!”流萱对知子的话非常不满:“不过,我们本来就是客人啊,从老夫人排的座位就能看出来吧?” 孔昭心思细腻,听到这话就知道女儿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所以只能听出夏江的语气不善,而没听出语气不善的理由。一时间不知道该是庆幸女儿和迹部没关系,还是哀叹女儿依旧死死记住容涛。 “十五六岁,恋爱的感觉也不错。”明僖鼓励。 流萱嘴一瘪,眼泪就在眼眶里转:“才不要,他们一点都不如涛哥哥!” 孔昭瞪了迟钝的丈夫一眼,现在根本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好不好! “厄…别哭别哭,爸爸跟你开玩笑呢!我才不舍得我的宝贝女儿嫁到日本这么远!”明僖赶忙补救。 流萱深吸了几口气,半晌才说:“爸爸,我想回台湾……” 作者有话要说:以上,今天的更新内容 繁华背后 “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啊,想想要带些什么礼物给大家把。”明僖说。 “爸爸!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流萱有些生气的说。 “可是,爸爸在这边做的很开心呢。萱萱考虑一下如何?”明僖说。 “这里和台北有什么不同?”流萱问。 “哈哈,既然你认为没什么不同,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呢?”明僖笑道。 “因为这里没有爷爷奶奶!”流萱不服气的说。 “这里……”明僖思考了一下:“没有文人的酸腐气息…以及人情至上的原则。如果是你大伯父在这里,可能不会习惯。但是对于我们这些职业的,希望安心从事某一行业的人来说,冰帝大学,很舒服!以实力说话,胜者为王!这是公立学校无法比拟的地方。”明僖解释的很清楚,他觉得女儿虽小,但是有些话不管她听不听得懂,都要告诉她。没有交流,哪来的理解? “可是我不想呆在这里,很陌生…大概是适应能力太差了吧。”流萱说。 “不是适应能力,而是归宿感。”孔昭说:“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独特的味道,你生在台北,你所熟悉的就是台北的味道。那种熟悉感会伴随你的一生,无论到什么地方,身体和神都不会忘记那种感觉。那种感觉让你觉得温暖,觉得安宁。” “那位什么要离开家乡呢?”流萱问。 “事物都是相对的,没有离开,哪有回归?我们不过是现在在外面漂泊,以后还是会回去的啊。”明僖说。 “我记得以前读书说‘父母在,不远游’,爸爸为什么要到日本来?你不是一向很尊重传统的吗?”流萱不解。 “那就是迂了,野兽在孩子长大以后,会将孩子赶走,让他们独自去生存。人类也是一样,我不是父母的续集,也不是孩子的前传。我有我的生活与梦想。与父母相处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如果为了所谓的孝道,让自己很苦闷,就不是真正的孝了。父母爱孩子的话,就不会希望孩子不开心。”明僖回答。 “那如果我实在不想呆在日本呢?”流萱更加疑惑。 “那就回台北,跟祖父母生活吧。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明僖微笑着说。 “我想要爸爸和妈妈一起回去。”流萱说。 明僖摇摇头说:“我不能强势的替你做决定,特别是你成年后。因此,你也不能替我做决定。” “这样吗?”流萱迷茫:“可是我不舍得你们,又更加喜欢台北。” “这就是抉择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抉择。世间并不以你的意识为转移,你要去适应世界的法则和节奏。遵从自己正常的想法和愿望,尊重别人的选择。” “我要再想想。” “没关系,慢慢想。实在想不通,也可以先回台北住一段时间,然后再做决定。”明僖拍拍流萱的头说。 “想不通就别想了么?爸爸就是这样过日子的?”流萱问。 “当然啦,看书看不懂也是,看不懂就跳过,也许过两天就懂了。反正我们中国的文学,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在反复的阅读中,能够有不一样的体验的。既然如此,就不要钻牛角尖。” “嗯……好。”流萱的点点头。 想了几天,流萱还是觉得舍不得父母,因此决定留下。因为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导致学园祭都没仔细参与。当然,学园祭无非就是社团的各种活动,台北也有,并不稀奇。展眼就到了10月,学园祭后最让人兴奋的莫过于迹部的生日。每年他生日的时候都会在迹部辽一的欧式大别墅举行相当盛大的宴会。女孩子们在那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彼此争奇斗艳。并在生日礼物上费尽了心思。 迹部家的晚宴没什么特色,因此有迹部的地方就有华丽,实在是看惯了。流萱和慈郎躲在大盆景后面享受美食,完全避开众人的骚扰。 “呐,慈郎,景吾的父母呢?”流萱看了半天,才发现只有迹部一个主人在外头,迹部辽一人影都没见。 “他们很忙的啦,去年见到了伯母,前年和今年一样。”慈郎不以为意的说。 “哦,也对,今天又不是正日子。” “你说生日的正日子吗?”慈郎说:“那天他会和我们在一起啦,一般在他自己的别墅里头。” “厄?父母不参加?”流萱很惊讶。 “嗯,听说有时候宴会的时候祖父母会到,父母也是有时候,并不是次次都来。生日宴会就只有我们了。”慈郎解释。 “好过分!”流萱低低的说了一句,比容涛的父母还过分,那边至少生日还在场。 “你说什么?”慈郎没听清。 “没什么……”流萱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觉得,赚那么多钱干什么?” “厄…没有人会嫌钱多吧。”慈郎转移这个他不敢兴趣的话题:“对了,明天放假,我们去打球吧!” “好啊~” “你平常都不练习的!进步很慢哦!”慈郎不满。 “呵呵,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啊,再说我家里也没有网球场。” “狡辩!网球哪里都可以练习!” “嗨~嗨~我放假会练习一下的,绝对不丢你这个师傅的脸!” “这还差不多!” 迹部的生日是在4号,流萱认为,既然是生日礼物,当然要生日那天送给他咯。因此,4号当天,流萱带着自己的礼物进了学生会。敲门进入,迹部正在打电话,流萱没有打搅,径直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我知道了,没关系。”迹部严肃的对着电话说。 又寒暄了两句,便挂了电话。流萱正想递礼物过去,只见迹部再次拨通一个号码,流萱笑笑,这么急做什么。 “野原小姐,我是迹部景吾,麻烦找下我父亲。”迹部说。 流萱并没有仔细听迹部在说什么,突然间,迹部“啪”的一声,重重的将手机丢在办公桌上,脸上看不出喜怒,但稍急的呼吸却能感觉到他的不爽。 “有事?”迹部看流萱盯着他,问道。 “啊,没什么。”流萱有些慌乱:“生日快乐,送给你。” 迹部接过一个卷轴,拆开一看:“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笑了一声:“很励志啊!” “你喜欢就好。”流萱见同学们送什么的都有,再想想迹部啥也不缺,她也就不去浪费零花钱给迹部家的仓库增加负担了。 “你写的?”迹部问。 “是啊,我的字很漂亮吧!”流萱洋洋得意的说。 “我以为你不会再写字。”迹部见流萱很久都没动笔写过字,认为她还沉浸在悲伤里。 “怎么会,写字的时候,会感觉到他在我身边。”流萱微微笑着。 迹部愣了下,又是那种感觉!眼前彷佛能看见容涛教流萱写字的情景。“你们之间……真的有那种‘直教人生死相许’的感觉?” “这可不像你会问的问题。”流萱摇头。 “本大爷一贯很虚心,不耻下问!”迹部撇了流萱一眼。 流萱囧……虚心…好吧,虚心跟谦虚不是一个意思:“真难得景吾殿下不耻‘下’问!” 迹部瞪了流萱一眼。 流萱笑道:“我不知道你认为的爱情是什么,我只是喜欢跟涛哥哥呆在一起而已。那样的日子很舒服。电视上的爱情总是歇斯底里,无休止的争吵和猜测,如果那种是爱情,那么我们就不是。” “亲情多一点吧。”迹部评价。 “无所谓,随便什么情,总之就是感情。”流萱并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她与容涛的“忘年恋”。 迹部其实不想问爱情,而是看到流萱的时候,想问下关于亲情方面的东西。但是只是一个很模糊的念头,说不清道不明,不知如何开口,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问过这个问题后,便不再做声,因为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想要什么答案。 “景吾?”流萱看到迹部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轻轻的喊了一声:“不舒服吗?” “没事。”迹部心一紧,居然能让她看出情绪来?今天太放松了么? “扑哧,”流萱笑道:“不是又吃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吧?” “这么不华丽的事,本大爷怎么会出现第二次!”迹部听到流萱的调侃不爽中。 流萱有点奇怪,迹部今天的表情似乎有点丰富?平常的迹部当然不是冰块脸,而是很难让人探查到一些东西,不知道他的喜怒哀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想起慈郎说的话,心下了然,刚才他在跟父母通电话吧?今天的迹部景吾应该很脆弱,只不过不会说出来罢了。她比谁都了解容涛的孤独,无论有什么人陪伴,父母是无法取代的。因此当初容涛教她理财的时候说过:“我希望萱萱以后能乖乖待在家里,陪伴着孩子们就行了,不需要学太多的东西。其他的事情都有人可以帮忙,唯有孩子,是受不了陌生人的陪伴的。”这话虽然很霸道,但是反应的,正是容涛对父母的不满。可惜迹部不是容涛,她没有熟悉到那个地步,安慰什么的,根本说不出口,也只好对迹部的话笑了笑,之后沉默。迹部也没有再说话,认真的盯着电脑。流萱看着他的身影,觉得有些单薄……在学校也好,宴会上也好,都是众星捧月,但事实上……果然,像星座上对天秤座的评价说的那样,孤独的最高境界…是繁华吧……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继续JQ 学生会的风浪 临近11月,学生会换届选举开始。尽管说是说换届,但一般默认副部长继位。因此,外头也许还在讨论继位者,学生会内部早已心知肚明,懒得讨论那个最高位置。倒是其他的分部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程序慢慢的走,有些人退下,有些人上位。副会长高桥,现在二年级,他升上来的话属于比较正常的状态,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高桥是比较有能力的,迹部看中的继任者没两把刷子怎么行?就如同网球部的下届部长日吉若一样,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他要华丽的进入,然后辉煌的退出。在低年级的学生们心中,留下深刻的带着崇拜的印象。 本来一切顺利,没想到高桥提拔的副会长池泽香津美引起了大家的反弹。原来学生会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论资排辈。池泽香津美是一年级生,才加入学生会没多久,并且刚开始没有担任任何职位,只是一名小小的干事,居然一跃成为副会长,谁能甘心?纪检部、财务部、秘书部、海外交流部都是有实力的部门,各部的副部长对副会长这一职务志在必得,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绝对让人不服气。 学生会已经在做交接,流萱正在和池泽香津美交代一些重要的事项。突然听到外头有人隐隐说道:“听说那个池泽是靠上床爬上去的呢!” “就是啊,她那点好,只不过比我们长的漂亮一点罢了。” “对啊,家里也不过是一般的贩卖行而已!” “太贱了,居然勾引前辈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流萱看着池泽的脸涨的通红,胸口一起一伏,紧紧的抓着手中的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个…姬前辈…我…” “没事,越级提拔总是有一些谣言的,不用放在心上。认真工作,让大家见识到能力就可以了。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流萱微笑着安慰。 池泽咬着嘴唇点点头,眼眶里还有点点泪光在闪。流萱暗赞一句:真是梨花带雨,引起人无限的保护欲啊。怪不得高桥顶住压力一定要提拔她呢。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这时候发现外面已经没有任何声音,迹部和高桥一起走进来,瞟了池泽一眼。池泽见状,半低着眼睛,显得更加楚楚动人了。高桥一个温柔的眼神抛过来,四目交接,流萱彷佛看到了好多粉红色的心在冒,脑袋后面挂了一滴汗……真是的……不要当着别人的面暗送秋波啦! 高桥算是会长了,但迹部还没有完全退位,交代几件事后,高桥和池泽两个人都退出了办公室,带上门后,迹部问流萱:“池泽这件事你怎么看?” 流萱一笑:“英雄难过美人关!” “学生会要有麻烦了。”迹部说。 “为什么不阻止?” 迹部笑了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算有点骨气,本大爷喜欢!”原本是不打算管这一摊子浑水的,但是高桥说想打破冰帝论资排辈的传统。虽然迹部的确没有按照规矩来,可是一来他人气几乎是至高无上,二来他是大股东的儿子,自然有些特权。高桥想去挑战这一个传统,自然是好事。当然,顺便把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扶上位,算是公私两全。只不过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会把她放在风口浪尖上吗?果然仅仅是各取所需而已。 “我倒觉得一切顺其自然比较好。”流萱说。 “幼稚!顺其自然就打压不下去了!刚才高桥拜托本大爷帮忙呢。” “帮忙?你会帮?”流萱很奇怪。 “没什么不可以,他不是处理不来,而是站在他的立场不好处理!” “哈?这样啊,你是欣赏他关键时刻懂的找人帮忙,而不是一个人硬抗吧?” “让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才是一个管理者具备的素质。” “做到这点,何其难啊!”流萱感叹,要做到这个地步,得有多强的分析能力? “父亲到现在还没做到这一点,所以还在满世界的跑。不过,”迹部自信的笑道:“本大爷以后一定能做到!” 流萱轻笑:“我相信,因为你是冰之帝王嘛!” 这句话迹部听过太多次,所以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坦然接受夸耀而已。第二天,果然不出迹部所料,学生会有麻烦了。有句话叫做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对池泽反对的最厉害的就是学生会的一帮女生。头上绑着布条,写着“狐狸精滚蛋”之类的话,在学校里游行示威。天公不作美,狂风暴雨直下,一帮女生又跑到学生会大厅里静坐抗议。流萱给这个阵势吓的有点傻,这……太夸张了吧?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很冷,抗议者有些身上已经淋湿,但还在坚持。流萱算是佩服日本人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精神…够倔强! 迹部闲闲的叫流萱整理带头闹事,最激烈的那几个人的名单,第二天开始逐个消灭。消灭的办法就是单个叫到办公室谈。当然,主要是高桥谈,迹部和流萱看戏。 比如,其中一人问:“凭什么让池泽上位?” 高桥答:“凭什么不让?你觉得能力比她好,那么请拿出具体事例来。” 再有人问:“池泽不过是靠手段爬上去的!” 高桥答:“那么治理学生会不靠手段靠什么?淋着大雨游行示威?” 还有比较直接的:“高桥会长你是看上了池泽,所以私心让她上位的吧!” 高桥笑的很灿烂:“那为什么你不让我看上呢?” “你!这样太自私了吧?这样的学生会怎么让人信任?” “学生会是让学生信任的,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学生在抗议,而是失败者在抗议!”高桥不客气的说。 诸如此类的问题持续了一个下午,之所以拜托迹部在场,无非就是迹部积威犹重,他在场的话,抗议者们的气势就会小很多。最后,迹部着召集有的学生开会,往主席台一站,宣布新任学生会名单,嚣张的质问:“谁对本大爷挑中的继位者们有意见?”激烈份子早被各个击破,除了被迹部电晕的尖叫声,倒没有其他的声音。 宣布完主要成员以后,高桥上台讲话。温和的笑脸,绵绵春风般的语言,条理分明坚定有力。一帮普通学员直接给忽悠过去了,本来么,谁当副会长关普通学员啥事?何况能出来闹的基本都是跳梁小丑级别的,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公平,冰帝的学生应该早就知道了啊。历经两天的学生会抗议,就这样悄悄消失了。 晚上,学生会的诸位吃散伙饭。吃晚饭又去唱K,一帮人在KTV闹哄哄的,还有抱着一团哭,说不舍得的。= =||拜托……你们都是直升…高一学生会再团聚就行了好不好…… “流萱怎么了?这么困?”忍足见流萱整个人呈小鸡啄米状态问道。 “困了啊,”流萱捂着嘴打个哈欠说:“这都几点了。” 忍足囧…“10.…点……半……” “不是吧?姬桑你这个时候就犯困?”藤崎秋实问。 “太不华丽了!”迹部说。 “现在冬天,早睡才健康!”流萱争辩。 忍足狂汗…突然记起中国一些养生学的说法:“你不会真的是传说中的九点睡觉吧?” 流萱点点头:“读书的时候会晚点,放假我妈妈8点半就赶人了。” 众人呆…… “真……舒服的让人嫉妒…”忍足抽嘴角。 “景吾…”流萱一脸恳求的说:“借个人送我回去吧,我困的不行了。” 迹部很不华丽的翻个白眼:“本大爷送你吧!” “多谢。”流萱又打了哈欠,众人再次狂晕。 流萱坐在车上,刚吹了下冷风,稍微清醒了点。迹部觉得异常神奇,怎么会有九点钟睡觉的人。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这叫‘以闲为自在,将寿不蹉跎’,活到120岁,比别人多活一半的时间,做什么事都不急了。” “谬论!”迹部才不信,几个人有这个大小姐这么闲的? “呐,景吾。”流萱说:“你放过风筝吗?” “本大爷不做那么不华丽的事!”迹部才懒的去放什么风筝呢,网球有趣多了。 “风筝想要飞的更高,就必须不断的将它往回拉。有时候,后退和休息,是积蓄前进的动力。如果总是往前冲的话,就像风筝放上去没往回拉,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迹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流萱。 流萱笑了笑继续说:“我爸爸说,冲劲太强,则后劲不足。” “你有冲劲,啊恩?” “切!”流萱不服气的说:“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强大处下,柔弱处上。” 迹部听到这句话,陷入沉思。联系风筝的那个原理,他想起了父母的一次争执。迹部家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父亲便开始收手不再扩张,而母亲不同意。同时,父亲宣布一系列的政令,基本上放松了对员工的管制。以前打卡也好,吃饭时间也好,要求的异常严格。父亲用了两三年时间,让公司的气氛变得懒散,他和母亲一直不理解原因。此时听到这句话,突然有点明白,父亲是受了那个传说中的道家思想影响吧?不过依旧不以为然,有钱赚为什么不赚?员工太懒散,怎么出效益?迹部财团又不是慈善机构! 流萱见迹部在思考,便保持安静。自己闭着眼睛养神,无聊的时候通常会这么做,闭上眼,随便想些什么。电视剧的情节、小说的内容,漫画的笑料等等。 一时,到了姬家门口,见到一个身影。原来是刚通过电话,明僖估计着流萱大概这时候到家,便在门口等着。流萱看到父亲的身影,开心的跟迹部打了个招呼,跳下车扑到明僖怀里撒娇。迹部见到明僖宠溺的表情……一瞬间觉得…其实家业不大…也没什么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JQ,咩哈哈哈哈 高中入学 学生会换届结束,大家都投入到升学考试当中。冰帝尽管是推荐制入学,但也不是不用考试的。分班按照成绩开始往下排,努力学习的人怎么会忍受不在一班的耻辱?流萱念国中属于插班生,靠后台直接插入一班,但是升学考试就不好再这么搞了,毕竟现在名不正言不顺,还是靠自己才是王道。 流萱的记忆力非常好,按照中医的说法就是肾气足,当然,姬家极注重养生,黄帝内经那是金科玉律。她年纪又小,身体又好,记忆力自然非常彪悍。记忆力好,对于学生而言那简直是嫉妒死人的天赋。唯一的弱项国文,又有大量的汉字,以及令日本学生想哭令流萱偷笑的古文。何况还有教授老爸开小灶,因此升学压力其实也并不是很大。再说姬家一贯将女孩子当娇客,考第一名和最后一名没啥本质区别,重点是身体健康心情好,流萱自然也就从容不迫的应付考试。至于选修课,书法还真没几个有她写的好的~家学渊源嘛。 诸多此类的原因,流萱进入高一时,再次华丽丽的跟迹部忍足同班。不过这次座位有所变化,以流萱闲闲的状态应考,能够进一班,上天已经很眷顾了,成绩肯定没有那群拼命三郎厉害,坐在比较靠后的位置便不足为奇。 社团依旧是围棋社和学生会。冰帝是一个等级森严并竞争残酷的学校,一旦低年级的竞选成功,高年级的自动退位。被低年级的管,是耻辱,他们宁愿退出,也不愿放弃所谓的尊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迹部肯定是会在一年级末的时候接任学生会会长的,那么高年级必然有大量的空缺。因此迹部邀请流萱继续做秘书,能力不错,又习惯了,没什么不好。至于冰帝这种森严的不好的传统,迹部才懒的管,高桥在初中搞改革,以后必定会改到高中来。而他迹部景吾,既然出身在顶级家族,还非要学高桥那种做派简直是矫情! 开学第二周,迹部忍足流萱三人一起来到学生会提交申请并拜访前辈们。学生会长安彦将迹部和流萱请进办公室,开门见山的说:“我现在面临高三,要准备考东大,因此学生会的事就拜托你们了。听说你们在初中就搭档的很好,这点小事应该不在话下。” 流萱有些惊讶,虽说迹部以后会成为会长,但是现在也不需要放权啊! “会长严重了,本大爷才刚来,这点耐心还是有的!”迹部说。 安彦笑了笑:“迹部没见过我吧?” “是。” “那对我怎么成为会长,应该心知肚明了。” 迹部挑眉:“起码代表会长人缘不错。” “呵呵,”安彦笑道:“不是人缘太差吗?”早就知道迹部的出现,必定盖过所有人的锋芒,学生会又一定需要个所谓的会长,自然把他这个毫不起眼的寒门小干事推出来。能够混到学生会会长这一职位的,多少有点家底,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亲戚故交关系错综复杂,何必闹的彼此尴尬?还不如找个替死鬼呢。 “不介意?”迹部问。 “多少有个学生会长的简历,以后找工作似乎有点资本。”安彦耸耸肩:“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本来就不能指望很好呐~~” “你叫安彦?”迹部问。 “正是在下~有何指教?” “我记住你了!”安彦的眼神中没有一丝不满和嫉妒,是个很洒脱的人,并且知道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有分寸。不知道以后会成长成什么样子,继续下去,可以为他所用呢。 “万分荣幸。”安彦继续说:“不过规矩就是规矩,即使你代行权利,这个会长办公室倒不好现在给你,劳烦你们暂时在隔壁的副会长室委屈大半年吧。” “承蒙前辈照顾。”流萱躬身行礼,她开始就没有坐下,迹部大爷一进门就直接坐在办公桌对面的皮椅上,她只好站在身后了= =|||。 “本大爷这里也是!”迹部微笑。 “不用客气,下周一成员陆续到齐,大家开个会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询问秘书部。我看书去了,恕不能招待。”安彦说着就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迹部也跟着站起来,寒暄两句,目送会长离去。之后带着流萱到隔壁的办公室放置东西:“这里倒比国中部大些,只是东西不齐全。怎么能没有榨汁机和咖啡壶呢,呐,桦地!” “VISI。” 流萱暗自翻个白眼,迹部倒是跟桦地说,也是桦地在答应,问题是这种杂事肯定是她来做。自觉地抽出笔记本,拿着笔就速记起来:“除了榨汁机和咖啡壶,还需要添加什么吗?” “盆栽只有一个,一点也不华丽。”迹部继续挑刺。 “嗨~嗨~”流萱纪录:“是不是还要添茶具?” “嗯,不错的想法。”迹部环视一眼之后再说:“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知道了,这里是向学生会申请,还是你私人添置?”流萱尽责的问了句。 “这点东西本大爷还需要向学生会申请,啊恩?”迹部问。 “……”流萱默了两秒:“既然是你自己的私人物品,我会把认为需要的东西写成清单,你过目后交给你们家的人吧。牌子型号什么的我并不是很清楚。” “可以,你有什么想要的不妨一起写上。” 流萱点头,反正迹部不缺这么点零头,她也懒的客气。 接下来的几天,流萱也没去围棋社,而是在打理学生会的办公室。迹部在生活上是一个精益求精的人,何况这里还要呆到学生会换届,自然马虎不得。观察了一天后,列出了一张要购买的物品清单,除去迹部点名要了的那几个,流萱还添加了花器若干,便于日后配鲜切花。她的确是不喜欢把花摘下来,但是有些鲜花的种植本来就是为了插花,倒也没有心理障碍。此外还添加了一个紫砂锅和一套齐白石系列的瓷器,图案为雀跃樱桃。流萱是想着夏天来了煲点绿豆沙喝喝,她虽然做东西的技术不高,但是绿豆沙这种只要把豆子和水往锅里一丢,再开火这种简单的事,还是没问题的= =|||。冰箱和微波炉本来就有,不需要再添。此外,除了盆栽,流萱还在飘窗上栽了一小排五角星花和茉莉花,后来想想迹部的外号,很恶劣的再种上了两盆水仙~~迹部看到什么也没说,流萱和忍足背地里偷笑了很久。就这样,高中生活正式拉开了序幕。 过了两个星期,流萱就开始咬牙切齿。安彦是直接当甩手掌柜了,问题是迹部也直接甩手了。刚开学要忙的事一大堆,迹部一下课人就不见踪影,搞的绝大部分事都是流萱在处理,流萱自然忙的不可开交。藤崎现在还不是秘书部长,看到这种情况主动前来帮忙,算是没违背她当年说要“讨好”流萱的话。 两个人一起做事,速度快了许多,下午7点的时候,就忙的差不多了。流萱打了个电话告诉父母,现在还早,不用过来接人。 “还有什么问题吗?”流萱看着藤崎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前几天加班,你父母还来接吗?”藤崎问。 “有时候爸爸来,有时候派司机来。前几天回去的比较晚,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吧。”流萱笑道。 “你是独生女吧?”藤崎虽然是问句,但是很肯定。 “嗯。” “真幸福~~”藤崎笑了笑。 “藤崎桑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点东西怎么样?算是答谢你的帮忙~”流萱笑问。 “好啊~我就不客气了~” “呵呵,好,学校外面那家千代田料理怎么样?” “嗯,不错,我们走吧。” 两个女孩子坐定,藤崎饿坏了,不客气的点了个刺身拼盘,流萱则点了份拉面。等餐的时候顺便发个信息给父母,说是跟同学吃饭,不用等吃饭云云。 “真是让我们嫉妒的温情啊,怪不得迹部大人对你的态度不一样!”藤崎等流萱发完短信后感叹。 “厄?不一样?”流萱有些疑惑,随即反应过来:“可能是我们从小就认识的缘故吧。” “从小认识?” “是啊,不过他那时候简直比忍足君还有礼貌呢!”流萱感叹。 藤崎抽抽嘴角:“迹部大人对同龄人有礼貌的样子?想象不出来= =|||。” “我以前也没办法想象他嚣张的样子啊。” “呐,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通,你满足一下我的八卦欲吧。”藤崎喝了口大麦茶问:“迹部大人似乎很相信你?” 藤崎这么一问,流萱便想起国三那年迹部被算计的事情了,不过话说她一直不知道迹部到底吃了什么?巴豆吗?:“我没有害他的立场和能力。” “不是哦~”藤崎摇头:“是一种从本质里流露出来的信任!” “汗…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直觉!你信不信?” “信!”流萱笑道:“这样很好啊,被人相信,证明我人品不错。”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气质很温暖?”藤崎问。 “你是第一个。” “总觉得以后你会很了不起,容我先巴结一下你如何?”藤崎笑问。 “好啊,以后的秘书部部长,也容我巴结一下吧。” “哈哈,你真可爱,你叫我秋实吧,我可以叫你流萱吗?”藤崎眨眼问。 “流萱和宣萱都可以。” “我喜欢流萱~所以叫你流萱吧~”藤崎暗想:宣萱这两个字还是留着给迹部吧~她的直觉一贯很准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昨天又看到一篇长评,于是今天加更 迹部的奋斗 升入高中,迹部认为自己长大了,便对父亲说想跟着学习家族事务。迹部辽一盯着儿子半晌问:“不想打网球了?” “想,但是我认为并不冲突。”迹部回答。 “这个年纪还有点小,不妨好好的玩两年,谈个恋爱什么的。你是唯一的继承人,不需要这么拼命。”迹部辽一闲闲的说。 “我只是想见识一下。”迹部很讨厌父亲给人的压迫感,他迫切想了解真正的商场,迫切想挣脱那种面对父亲时的无力。 “阿拉,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样吧,台场那边的井上家想建个休闲中心,我们想争取到这个项目,你负责怎样?”迹部辽一问。 “是。”迹部也直接答应。 迹部辽一笑了笑:“加油吧,少年!明天我要去加拿大,资料什么的你问我的秘书野原。” “是。” “那好,就这样!”迹部辽一起身,离开之前重重的拍了儿子的肩膀一下:“景吾长高了许多呢!” “嗯?”迹部有些疑惑父亲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迹部辽一没有说话,笑着离开了房间。 此后的几天里,迹部一直在研究这个项目的资料。他并不是第一次帮家里处理事务,只不过这次迹部辽一完全放权,真的一点也没管,他少不得打叠起精神来。期间打了个电话给流萱,让她照看学生会那边。学生会到底还有安彦会长在,签字还是得安彦的名字,他在不在并不是非常重要,琐事就只能辛苦流萱了。 翻开野原给的一叠资料,归纳一下就是:台场那块地属于井上集团,现在负责人叫做三浦。主要竞争对手是冈本不动产和朝晖实业。朝晖实业才刚上市,财力并不是很雄厚,可以无视。而冈本集团就是主要的对手。 搞清楚状况后,迹部便约负责人三浦出来联络感情。 “三浦叔叔日安,百忙之中打搅您,真是不好意思。”迹部面对客户,还是非常礼貌滴行礼。 “迹部少爷客气了,承蒙您看得起,实在非常荣幸。”三浦也很有力的客套着。 “这家餐厅的松露做的很不错,希望三浦叔叔喜欢。”迹部带领三浦走到定制的包厢。 三浦也笑盈盈的跟迹部讨论起乱七八糟风花雪月的事情来。迹部知道欲速则不达,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去询问关于招标的事,只是表示父亲希望他接触一下商场,多交几个“很厉害”的朋友而已。如此几次的交往,慢慢熟识,迹部也真的开始欣赏三浦,学识丰富幽默风趣,果然能爬到高位的,不是泛泛之辈。 此后的一个月,迹部一方面跟三浦保持密切联系,一方面注意冈本家的动向。听说冈本家的那帮人请三浦去的都是KTV以及□场所,瞬间警觉起来。要知道男人这种生物,有时候的确是下半身思考的,介于他自己还是学生,并不能提出这种约会,便拜托了公司里的业务员来邀请三浦。同时让设计部加紧图样设计以及理念解说等物品。 “少爷~”野原在房门外敲门。 “请进。”迹部应声,自有保镖开门。 “野原先生辛苦了,这么晚了大老远送材料过来。”迹部起身客气的说。 “少爷严重了,分内之事而已。这是休闲中心的设计图,少爷请过目。”野原递了一叠厚厚的设计图稿过来。 迹部拿来翻了翻说:“设计部的人个个都是行家,我就不指手画脚了。” 野原笑道:“少爷还真是用人不疑!” “过奖,只是还请野原先生注意一下井上先生的喜好,毕竟他才算客户。我喜欢没有任何价值。”迹部嘱咐。 “恩,我知道了。”野原又说:“三浦果然比较喜欢□场所,亏得采访的时候还冠冕堂皇的说喜欢画展呢。” “这种喜好不好在大庭广众下说吧,何况三浦是已婚人士。”迹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井上先生的助理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嗨!送了不少现金,夫人和情妇那边也分别送了首饰。”野原回答。 “那…冈本和朝晖的人有什么行动?” “冈本和我们送的东西差不多,朝晖明显财力不行,邀请三浦也好,送礼也好都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看来要在设计图上角逐了。” “靠实力的话,冈本不如我们。”迹部揉揉太阳穴说:“其实我跟喜欢真枪实弹的拼实力,可惜商场上太多的弯弯绕绕。” “呵呵,小公司没什么实力,不靠阴谋没法活了。” “也是。”迹部点头:“对了,彩花小姐那里解决了没有?” “彩花小姐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只看设计图纸的好坏,倒也不足为惧。井上家有这么一个设计总监真了不起。”野原真心赞叹。 “那我们还是什么都不要送吧,那种人送礼给她,会觉得受到了羞辱。但是劳烦野原先生派人请她吃吃饭听听音乐会什么的。” “是!” “先这样吧,今天辛苦你了。” “没有,少爷不要客气。那我就先告辞了?” “请!” “告辞!”野原行礼,迹部回礼后,便离开了迹部的个人别墅。 忙了一个月,终于在5月1日那天接到三浦的电话,约定5月8日那天下午正式签约。迹部长呼一口气,打电话告诉父亲,请他参加签约仪式。8号是星期一,下午请假吧。学生会很久没去,流萱大概忙的人仰马翻,今天有空的话还是去一趟比较好。 刚推开学生会的门,流萱就恨恨的拿了一大堆文件拍到他面前:“签字!” “为什么要本大爷签字?不是有安彦会长吗?”迹部奇怪。 “这些全部都是后勤方面的,刚开学后勤的又多,从来就是副会长负责后勤啊。”流萱理所当然的说。 迹部心情好,也不跟冒火的流萱计较,拿过一叠文件就开始签字。流萱拿出作业本在旁边做作业,一时间办公室只听到笔触在纸上的沙沙的声音。 一个小时后。 “吃过饭了没?”迹部大爷好心情的问。 “还没有,不过妈妈说今天做好吃的~~”流萱心情也不错,这段时间来第一次在学校做完作业T T。 “这么不赏脸?”迹部有点抽。 “什么事得意成这样?”流萱见迹部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便问。 “家里的事。” 流萱便没有再问,而是说:“既然如此,我不宰你一顿,实在对不起党和人民咯?” “是本大爷有心犒劳你最近的辛苦。” “那恭敬不如从命!”流萱笑着打了个电话给父母,跟迹部出去的话,父母一般不担心,因为迹部通常很绅士的把她送到家门口。 迹部打电话给忍足,没想到忍足居然没空,而网球部那群早就撤退了,迹部只好的带着流萱一个人跑到餐厅吃饭。迹部如此华丽,选的餐厅不用想也知道是法国餐厅。流萱不好弗他的意,只能暗自腹诽:小心沉积阴寒! 果然,第一道海鲜之后,侍者送上来一杯果汁。流萱非常囧的一口没动,这是春天呐,海鲜本来就寒凉,再加一杯高浓度的具有收敛作用的寒凉果汁……回去铁定拉肚子。神奇的欧洲人!顺便膜拜一下有四分之一欧洲血统的迹部。 “不喜欢?”迹部问。 “不符合我的饮食习惯= =|||”流萱也不隐瞒,N多东西她动都没动,迹部又不傻。 “哦?为什么?” “太寒,我有点受不了。”流萱稍微解释了一下。 “换地方?”迹部也有点不好意思,刚才似乎没问人家喜欢什么,径直带过来了。 “不用,我吃牛排,还有汤。只不过果汁就敬谢不敏了。”流萱懒的麻烦。 “容家的人似乎还比较喜欢法国菜,你居然一点也没适应,太不华丽了!”迹部调侃。 “容家?你如果说涛哥哥的话,他会喝酒中和寒气,而且,实在吃海鲜吃多了,会在饭后吃藿香正气水。”流萱笑道:“他最喜欢吃的东西其实很简单,最爱咸汤圆。” “……”迹部此刻也觉得中国人很神奇…… “呵呵,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是实在经不起海鲜的折腾。”流萱解释。 “过敏吗?” “没有,吃过会有点不舒服。”流萱一边说着,一边把盘子里的生菜挑走。 “真挑食!”迹部没好气的评价。 流萱囧:“不消化难受的是我好吧~~真佩服你们的肠胃!” “是你们太娇生惯养了!”迹部不客气的说,姬家吃食上太小心,什么都按照着春夏秋冬来,肯定脆弱! “才不是娇生惯养,是符合中国传统。要知道我们的吃食经历了多少年的人体实验啊~还有好多东西是医生配出来的呢!”流萱不服气的说。 迹部懒的理她,这绝对是中西文化的大冲突! 两人貌似和谐的吃完一顿饭,算是让迹部记住,以后请这家伙吃饭记得挑东方餐馆!因为她看起来很和气,其实绝对是个固执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_╰)╭依旧不会写斗争的人飘过~~所以~~所有滴斗争,你们全部都当过渡章节好鸟 全部当做JQ发生滴缓冲好鸟~~以上 池鱼之殃 5月8号这天,迹部早早醒来,抑制不住兴奋之心。迹部辽一已经回了日本,不过大概会从公司直接去记者招待会场。而他则从学校出发。 虽说还有一上午的课,自制能力也不错,可还是觉得时间过的很慢。越是临近中午,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迹部沉下心来回忆项目的每一个步骤,发现没什么异常。不由自嘲,果然是第一次做项目,患得患失啊。 好容易熬到中午,匆匆吃过饭,就坐车往会场赶。偏偏路上状况不大好,车子走走停停,搞的他心情开始焦躁起来。临近会场的时候,迹部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愈接近愈紧张啊。深呼吸几口,才将心情平复下去。到达会场,安静的不像话。他心里咯噔一下: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走进会场,空无一人!?迹部眯着眼睛……三浦耍本大爷吗? “少爷,三浦先生的电话。”保镖递了个电话过来。 “迹部少爷,非常不好意思,我们老板突然不舒服,来不了会场了,要不我们改天?”三浦着急的说。 迹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哦?怎么了?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老毛病了,只是要修养几天。非常抱歉,今天有些忙乱,现在才通知您,实在是十分对不起,还请您原谅。” 迹部还能说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呐,只能说:“没关系,那就改天,身体要紧。” “是,是!多谢您的理解。” 迹部怅然的挂掉电话,半晌拨通父亲的手机,野原接到:“少爷,老爷正在开会,今天才回国,时间排的很紧,要不我帮您预约一下?” “嗯,井上那个项目有点问题,你尽快告诉我父亲吧。”迹部状似平静的说。 “是!” “劳烦了。”迹部再次挂掉电话,望着空荡荡的会场冷笑:不管是先通知记者再通知他,还是从来没有通知过记者,都是将他耍的团团转的行为!绝对不放过井上家族! 烦躁的回到学校,在网球场好好的发泄了一番,闹的整个网球场人仰马翻。没想到倒霉的事情并没有结束,第二天午间新闻报道井上家族跟朝晖实业签约,正是共同开发台场休闲中心项目,保镖将这个消息告诉迹部时,迹部气的啪的一声狠狠的砸了下网球拍!井上家族,好样的!网球部众人噤若寒蝉,慈郎正准备进门,见状干脆悄悄溜走。 “萱萱!”慈郎推开办公室的门说:“迹部怎么啦?” “哈?什么怎么了?”流萱一脸莫名其妙,前两天心情不是很好吗? “火气很大的样子,从昨天开始就是!”慈郎拍拍胸脯说。 “那你还来这里?万一他撞到你偷懒,岂不是更加火大?”流萱笑道。 “我就是看到他在网球部才躲到这里来的嘛!”慈郎说。 “……”流萱无语。 “呐,呐,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慈郎追文。 “不知道!”流萱摇头:“嘛,既然都不知道,可能是碰到什么烦心事了,过两天就好。你要不要吃点心?” “厄?这是什么点心?”慈郎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 “我妈妈做的,小窝窝头,很香的。”流萱把装点心的碟子推到慈郎那边。 “好好吃!你会不会做?”慈郎咬了一口,赞叹! “不会,我厨艺很一般。” “太可惜了,你要好好学才可以!” “厄…我在这方面没啥天赋。”流萱囧,她每次作出来的食物都一般,不好吃也不难吃,久而久之也就没兴趣了。反正家里有万能老妈,她才懒的做。 “呐,你明天还带不带点心?”慈郎问。 “你喜欢吃的话可以带一点,不过我怎么给你?”流萱捂嘴:“我跟景吾同班哦!” “你送到我班上就可以了。” “不要,我懒得动。” “好嘛好嘛~~”慈郎抓着流萱的袖子撒娇。 “慈郎你在干什么!?”迹部开门进来就看到找了半天找不到的慈郎火气更旺。 “厄…那个…这个…”慈郎心道:惨了…被逮了! “训练量加倍!”迹部没好气的说。 “厄…是…我立马去…”慈郎落荒而逃。 迹部不再说什么,直直坐在座位上,两手插在头发里,一动不动。流萱见状,安静的呆在一旁。电脑都不用,免得键盘敲击出声,干脆拿着本书看起来。 此刻,藤崎正好送一份要迹部签字的资料,看到情况诡异,丢给流萱后溜的比兔子还快。流萱一看…医务室急救药品添补!?抽嘴角…这…不能耽误的吧!?T T只好硬着头皮走到迹部旁边说:“那个…景吾…” “滚开!”迹部不耐烦的拿手一挥,资料一下子散落在地。流萱觉得很委屈,鼻头一酸眼泪就掉下了下来,以前还好意思说她迁怒,这不是迁怒是什么?要不是重要文件,她怎么可能触这个霉头!桦地只好轻轻的将资料捡起,递给流萱。 流萱见迹部连句道歉都没有,更加生气,她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气?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啪的一声将资料丢在桌子上,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顺便把门重重的乓了一声。 外头大厅的学生吓了一跳,藤崎跑过来说了句:“佩服!敢甩迹部大人的门!” “还不是你!”流萱瞪了藤崎一眼。 “我冤枉啊!我这不是害怕迹部大人嘛…”藤崎搞怪。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他火气这么大?”流萱问。 “厄,八卦说迹部大人负责的项目没成功,所以……” “你不早提醒我!”流萱郁闷。 “我哪来的及啊,抱歉啦,对不起对不起!公主大人饶了小的这次吧!”藤崎双手合十的求饶。 流萱的气性来的快去的也快:“算了,没必要为了他生气,气到自己不划算。” “果然豁达!” “……”流萱翻个白眼,难道她还要气的上吊啊! “迹部还在发脾气?”忍足也走过来问。 “是啊,对着我发好大的脾气。” “厄…”忍足顿了下才说:“迹部对熟悉的人火气要大些,你担待一下吧。” “哼哼!被惯坏的大少爷!”流萱才不理熟不熟悉的理论呢! “呵呵,的确有点!我还指望你能劝住他的脾气呢!”忍足叹气。 “哎,他是对我越来越嚣张了,果然没有后台的人就是悲哀啊。”流萱摇头,以前的迹部多乖啊,重话都不会对她说一句,现在可好指使她端茶倒水打杂也就罢了,今天居然冲她撒性子……真是……无语…… 下午,迹部辽一才有空,打了个电话把儿子直接召回他的别墅。 “父亲!”迹部到家,发现父亲在书房里看书。 迹部辽一抬头问:“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迹部行礼:“对不起,我实在不该对彩花小姐大意。” “知道朝晖赢在哪儿了?”迹部辽一的问。 “恩,调查到了。朝晖的人在得知彩花小姐喜欢德川家康以后,找机会讨论跟正史不一样的德川,故意吵一架。几次下来见面非常火爆,却也让彩花小姐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在选择上自然偏向朝晖。” “那为什么三浦会耍你呢?”迹部辽一质问。 迹部一愣,老实说:“不知道。” “是朝晖趁着你和冈本争锋相对的时候,渔翁得利。你以为他们只是搞定了彩花?朝晖的设计图纸根本没有我们好。彩花为人很正直很固执,就算是喜欢朝晖的人,会明显偏向吗?如果这种时候她有明显偏向!就不会被人称为硬骨头了!” 迹部躬身行礼:“请父亲指教。” “井上家两个儿子,都在争继承权。当你和冈本在讨好三浦以及井上老爷子的助理的时候,就是次子的把柄。抓到讨好的证据,直接呈给老爷子,你觉得老爷子怎么看?” “这…只是商场上的常规手段吧?”迹部不解。 “常规手段?”迹部辽一冷笑:“如果你身边连桦地都被收买,为别人讲好话,你怎么想?错就错在助理一直再给冈本讲好话,然后三浦故意打电话给你说要签约,次子再‘不小心’让老爷子听到。老爷子怎么敢不生警觉?还不明白吗?”迹部辽一对儿子的反应实在很不满意。 迹部呆滞…这才搞清楚来龙去脉,自己果然还太嫩了!? 迹部辽一此刻站起来,直接甩了儿子一巴掌:“口头协议你居然当真!?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要有合约存在!?以为约定了签约的日子就万事大吉了吗?1号到8号之间,是绝佳的反击阶段,你在做什么?请同学吃饭!打网球!嘻嘻哈哈!如此沉不住气得意忘形,还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你还是去打你的网球好了!” “父亲,对不起。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迹部忍气对父亲鞠躬行礼。 “你自己好好反省,不要让迹部家终结在你这一代!”迹部辽一喝道:“去把骄兵必败这四个字抄一千遍!好好记住这一次的耻辱!” “是!” 喜欢的话~ 迹部连续请假两天,他才不想顶着半边红印去上学。夏江这次倒是难得的在日本陪了迹部两天。 “你父亲也真是,谁都这么过来的,干嘛打在脸上这么明显!”夏江拿着水袋轻轻敷在迹部脸上:“今天消了很多了,明天去上学吧。”。 “没事,是我的错。”迹部心想,不一巴掌甩过来,就是一脚踹过来了。父亲的脾气他可没少领教,平常温文尔雅的,冷不丁就突然袭击,还真是商场典范,不过他这次真的大意了,父亲才发这么大的火,如果仅仅是没抢过人家倒也不会挨打。 “字写完了?他这几天也不顺,心情不好呢,别招惹他。”夏江说。 “写完了,问题是不知道父亲觉不觉得合格。”迹部汗死,什么乱七八糟的惩罚方法?他5岁以后就没摸过毛笔这种东西,写的好看才有鬼。 “扑哧!”夏江笑道:“你父亲还真喜欢中国文化,阿颜和阿涛两个人的字就经常被他称赞。” “……不华丽的东西!”迹部不爽。 “你还是小心的重新写一份吧,我估摸着你现在写的没那么容易过关。毛笔字我没写过,但也知道两天写完4千字比较困难。你再惹他,小心真的被揍。”夏江劝道。 “是。” “别不情不愿的,叫你祖父写四个字给你临摹吧,一顿乱写他更生气。”夏江好歹跟辽一多年夫妻,还是很了解的。 “我会叫人写。”问祖父要?再给劈头盖脸一阵训,估计惩罚得翻倍! “哦?朋友中有精通书法的?”夏江问,不是那个叫做姬流萱的吧? “忍足。”迹部回答。 “呵呵,真有才华呢!”夏江赞叹一句。 “恩。”迹部兴致不高,也懒得跟夏江东拉西扯。 “我明天要去欧洲,你好好照顾自己吧。” 迹部隐隐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就不在意了:“一路小心。” “睡吧,天色不早了。” “晚安。” 迹部出现在学校,流萱就非常小心,因为她明显感到迹部心情恶劣。迹部当然不爽,刚才问忍足要字的时候,被无良的笑的很惨。迹部咬牙切齿的让忍足训练翻倍!没想到忍足还在继续笑,气的他想灭了忍足这Y的。 网球部中午照常训练,下午迹部倒是自觉地跑去学生会,他知道前几天消失,要处理的事也不少。进到学生会,才坐下就对说:“桦地,咖啡。” “VISI。” 流萱一听,什么!?咖啡?嫌肝火还不够旺呐!!再下去这个办公室都成禁区了!为了她和慈郎同学的心脏,还是要想个办法试试。于是对桦地使了个眼色,到茶水间乘了一晚银耳莲子红枣汤,本来是慈郎一定要吃她的“手艺”,现在拿来灭灭火先,就算不能灭火,也坚决不能让他碰到那种上火的东西!!! “那个…景吾~~”流萱一脸笑意:“不下心做多了,麻烦帮下忙吧,拜托拜托。” 迹部抬头看着流萱一脸诱哄的神情:“我不喜欢吃。” “试试看嘛,一点点!”流萱双手合十的说,内心不忘腹诽,希望书上说的莲子心降火真有效! “不吃!” “呐,呐,试试看嘛~”流萱不自觉的撒娇:“我难得做东西耶。” 迹部见状反而笑了:“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流萱气结,她这么讨好一个人的时候很少好伐!! 迹部无奈,拿起勺子吃了几口,咬到莲子的时候一阵苦味弥散在嘴里,正想说流萱呢,突然隐约的记起苦的东西似乎是降火的?真是幼稚,真的发起火来,哪里是这种小东西可以灭的? “前几天心情不好,很抱歉。”迹部想起桦地跟他说,流萱哭了的事,还是主动道歉比较好。 “算啦~反正也没什么大事。”流萱不在意的说。 “味道不错!”迹部评价。 “那就多吃一点哦!”流萱得意的啊。 迹部囧,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他的人,流萱是独一份吧?还真是嫂子当习惯了! 等迹部终于累死累活搞定了那四千个汉字时,已经过了两周了。正好辽一回来,顺便查阅了下,看到真的完成任务量也就放过他了。 马上就到夏天,高一一班的同学闹着在期中考试之后要出去玩一次。班会上争执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后来迹部一打响指:“去本大爷的游轮上玩吧!” 众女尖叫!众男翻个白眼同意,迹部的提议,会被驳回才有鬼咧。于是期中考试后的第一天假期,众人在冰帝集合,流萱没兴奋到那个地步,因此放好行李先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藤崎本来想跟流萱坐一起的,正准备走过去,看着迹部还没上车,顿了一下,还是相信直觉比较好,干脆和拖着忍足坐一起。班级活动,迹部没有带桦地,等他上车的时候忍足周围已经围了一圈女生了。暗骂一句色狼,径直坐到流萱旁边。藤崎见状跟忍足使了个眼色,忍足了然,然后两人会心一笑,果然有JQ!好戏啊~~~ 一路欢声笑语,可惜不知道是不是迹部的倒霉劲还没过去,高速公路上发生车祸,堵车了= =|||。头一个小时大家还不在意,打牌的、算命的、聊天的、吃零食的玩的不亦乐乎。然而一个小时后都没动一毫米,众人便开始心焦起来,连连开始抱怨,顺便问候了下交警的办事效率= =|||。 迹部有些忍受不了嘈杂,越嘈杂的环境人越难安静。扭头一看流萱,她倒是一言不发,也不抱怨也不聊天,抱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还真是静的下心来的人呐。在她身边,果然比较容易沉静下来呢。 又过了一个小时,车子总算开动了。流萱感到车子一晃,便把书收起来。在摇晃的车子上看书,头很晕,因此车子一旦开动就不自虐了。迹部看她收起书,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一个人在发呆。这才想起流萱在等待的时候一般都会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多时候都是他先开口问话,流萱才会回答。够乖的啊~~ 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到了游轮那里,已经是正午了。车子开了多久,这帮人就疯了多久,加上坐车也是体力活,大部分人就呈现出萎靡状态。在车上吃了不少零食,中饭也没几个人吃的香。流萱肠胃不是很好,乱七八糟的零食一吃就吐,要不然就拉肚子= =|||好吧,据说对不大健康的食物抵制,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身体健康的标志。没吃零食自然饿,可是环顾一圈……为毛又是西餐T T,讨厌呐!!找了半天才找到寿司,嘛,好歹也算米饭,将就吧。吃过饭,大家喝了点酒又开始兴奋起来。流萱打了个哈欠对藤崎说:“我去午睡一会儿,大概1点半起来。你要不要一起去?” 藤崎抽了抽:“你能不能不要像个老太太一样,成天记着睡觉!?” “什么成天啊!午睡很健康嘛,夏天来了我也是早起晚睡啊。”流萱分辨。 “晚睡!?”藤崎狂汗:“9点钟也叫做晚睡?” “那是冬天,夏天一般11点之前上床,我妈就不会说我。不说了,我睡去了。”流萱懒的多说,跑回房间睡觉去也。 游轮上玩的东西多了,第一天都处于比较兴奋的状态,大呼小叫不断。流萱醒来后跟着藤崎他们一堆女孩子玩牌,倒也赢了几把,就这样疯到11点,流萱留下一群继续疯的同学,跑去做美梦鸟~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没升起,流萱便醒来了。如果在家,这时候父母会把她撵起来打打拳…厄…好吧,传统版广播体操。养成的习惯没那么容易改变,因此一大早就起来在甲板上,伴随着海洋的腥风锻炼起来。没多久,身上一阵毛毛汗,锻炼结束。她最不喜欢练的大汗淋漓,这也是对网球没有太大兴趣的原因。此时太阳已经出来,海鸥也开始飞翔。 一般这种近海的海鸥不怎么怕人,流萱一时间来了兴趣,跑回船舱,拿了一些小饭团来喂着海鸥玩。果然没一会儿,海鸥就将流萱团团围住,还争抢起来。 迹部和忍足两人在游轮内的网球场打的畅快淋漓,最终以迹部胜利告终,不过忍足今天状态奇好,逼的迹部一直抢七到45:43。迹部打的很爽,前段时间的郁闷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时候大部分人还没醒来,两人便收拾东西回房洗澡。迹部洗完澡之后,上甲板吹风,就听见流萱咯咯的笑声,走上一看,原来是逗海鸥逗的很开怀。 金色的阳光打在流萱的脸上,一望无际的海洋作为背景,海鸥盘旋,很像一副油画。迹部的心神就在这一瞬间被触动了,觉得流萱的笑脸异常可爱。猛然一惊,这是喜欢的感觉吗?细细的回忆一番,20秒后,确定,的确是喜欢呢!那么,既然喜欢,就不要放过吧! “景吾?早上好!”流萱听到身后有响动,回头一看,却是迹部走过来,开心的打招呼。 “早上好!”迹部站在流萱旁边说。 “这里的海鸥真可爱,一点也不怕人呢!”流萱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迹部看了流萱一会儿,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呐~做本大爷的女朋友吧!” 强势的迹部 流萱呆住,手上的饭团啪的掉到地上,两只海鸥迅速的飞过来叼走。 “怎么?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表白下了?”迹部调侃。 流萱一退,挣脱了迹部的手:“大清早的不要开玩笑,转学很麻烦。” “本大爷看上的女人,谁敢为难试试!”迹部嚣张的说。 流萱认真的盯了迹部几秒,发现对方不是开玩笑的神情,才说:“我不想离开象牙塔。” “你认为本大爷没有造塔的实力?”迹部反问。 “会把其他的东西一起送上塔。” “你不可能永远躲在父母的羽翼之下!” “我家没你家厉害,被欺负了怎么办?”流萱摇头。 “不相信本大爷?” “相信,可惜世事无常。”流萱的表情一瞬间暗淡下去,如果容涛还在,她哪里用担心被人欺负的问题? 迹部懒的废话,他一贯的风格就是快狠准,伸出手来扣住流萱的头,就吻了下去。流萱完全跟不上迹部的反应,等发现自己在干嘛的时候,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迹部景吾你这个混蛋!!流萱气的冒火,一把推开迹部落荒而逃,途中还不小心绊了一下。迹部看着流萱的背影哈哈大笑。 流萱一直跑到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隔壁的藤崎正起床开门,就被隔壁的巨响吓一跳:“又吵架了?迹部家的门真可怜,老是沦落成姬桑发泄的工具呐~~” 睡眼朦胧的藤崎,一步三晃到大厅吃早餐。看到忍足后,八卦欲立刻发作,直接把忍足拖到人迹罕至的地方:“我刚才看到流萱摔门,有什么早间新闻没?”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忍足翻个白眼。 “我无聊撒!”藤崎理所当然的说。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聊?” “因为以前有继承权,现在没有,我不找点事做还不闲疯了。” “哦?立太子了?这么早?”忍足也开始八卦。 “哎,太子没立,祖父最近在看世家公子名单,准备让我和妹妹订婚来着。”藤崎说道这里有点失落,她哪样都不比兄弟们差,祖父居然从来没考虑过她,而是直接让她联姻,嘛,算了,看的太透彻的女人没有幸福~有时候无知无能也是一种幸福~。 “我说你最近怎么这么八卦!”忍足了解。 “别跑题,流萱跟迹部吵架啦?” “不知道,迹部今天心情很好啊,吵什么架?你还真认定他们会在一起?”忍足有点不理解藤崎的执念。 “要相信女人的直觉!” “现在你可以联姻了,怎么对迹部没点企图?”忍足笑的一脸灿烂:“还是看上本少爷了?” “对你?阉了之后再考虑!”藤崎不客气的说:“还有迹部大人我招架不起,谢谢!” 忍足抽抽嘴角:“最毒女人心!” “多谢夸奖!看样子你也没什么可靠消息,我自己观察去也~”藤崎不甩忍足,直接先去吃饭。 忍足狂汗,还真是利用完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啊…… 迹部慢悠悠的走进餐厅,没看到流萱,摇头笑道:吓回房了? “你笑的不一般呐?搞定流萱了?”忍足幽灵似的晃了出来,随口调侃,咳,谣言就是这样产生滴~~。 “何以见得?”迹部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瞎猜!”忍足坦白的说:“不过现在确认了。” “……”迹部默。 “你家小萱萱人咧?”忍足开始笑的很贼。 “貌似回房了。”迹部也不否认。 “听说她回房的时候甩了下门,火气很大的样子。啧啧,她一贯三餐定时,你罪过大了。”忍足首先发现八卦,心情那个爽啊,好吧,他承认现在度假的确无聊了点。 “哦?本大爷知道了,你可以滚了。” “啧啧,媒人扔过墙啊~~” “你算哪门子媒人?”迹部也不理忍足,直接去了休息区。 忍足当机立断的找到吃饭吃到一半的藤崎:“迹部承认了,流萱那边你去探口风!” “收到!”藤崎重重的拍了下忍足的肩膀:“你好样的!” “过奖过奖!” “要不现在去我房间?我和流萱在隔壁呢!”藤崎一脸兴奋:“迹部大人的首次爱情大片嗷嗷嗷,想想都很萌!哦~~不知道迹部大人恋爱后会怎样啊~~” “等下在发花痴!你房间在哪里?”忍足不耐烦的问,迹部的八卦谁不稀奇?最好是丢脸的八卦! “你作为一个男人居然这样!”藤崎鄙视了一眼:“不过我喜欢,话说等我祖父让我挑未婚夫的时候,我挑你吧,多好的共同爱好啊~~” “谢了,十年后我考虑,我现在还没玩够呢!”忍足摇头。 “你玩你的,关我屁事!”藤崎翻个白眼:“难得本小姐看你顺眼!” “这么说来…是个好主意!”忍足貌似认真的思考。 “废话少说,先去看戏。”藤崎拖着忍足就往自己房间跑。 迹部逮了个人问了流萱房间的具体方位后,轻易的找到目的。 “萱萱,开门!”迹部敲门。 流萱没反应。 “你是自己开门呢,还是本大爷叫人拿钥匙来开门?”迹部闲闲的说,这是他的游轮,想进门还不容易!? 流萱听到非常郁闷,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无奈的打开房门。迹部进门的一瞬间,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忍足的身影,切!听墙角?大不华丽了! “生气了?”迹部问。 “我们不适合。”流萱闷闷的说。 “这不是理由。” “你家里根本就不会同意的,姬家只是个小书商!”流萱说:“所以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会忘掉今天的事情的。” “本大爷家的事还不用你操心,你乖乖的享受宠爱就好。” “不要!你这是很不负责的态度!” “本大爷不负责?”迹部不悦,一步一步逼近流萱。 流萱只能后退,游轮上的房间并不大,没几步,她就抵着床边无处可退了。 迹部抓着流萱的肩膀往前一使力,流萱“啊”的一声倒在床上,迹部摁着流萱问:“不要怀疑本大爷的责任心,啊恩?” “我不喜欢你!”流萱急的要哭了,这家伙怎么就听不懂委婉的拒绝呢。 “那从现在开始喜欢!” “你怎么这么霸道?我拒绝!”流萱来气。 “呐,萱萱。”迹部轻笑:“本大爷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的!” 流萱摇头:“我不是物品!” 迹部摸了摸流萱的头发:“萱萱啊,你并不讨厌本大爷呢!为什么不正视自己的内心呢?” 流萱一呆,什么?我不正视内心!?才没有!努力摇头:“我不讨厌你,但是也不喜欢你!” 迹部放开流萱,流萱立马翻身起来要把迹部推出去。迹部好笑的顺着她的心意自己走出房间,猎物不要逼的太紧才好呐~~刚走到门口,流萱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 “忍足,出来,本大爷看到你了!”迹部说。 忍足拉开隔壁的门:“切,乱猜中的而已。你们俩说话声音太小了,害我都听不清楚。” 藤崎囧,好理直气壮的狗仔队……膜拜! “关你什么事?”迹部没好气的说。 “厄,朋友爱嘛。好心提醒一句,摆平你的后援团。”忍足笑道。 迹部没有说话。 “对了,要不要我给你支招?”忍足突然想起什么,洋洋得意的说:“流萱很喜欢我的礼物呐~~~” “是本大爷追女朋友,不是你忍足侑士追女朋友!”迹部直接噎回去,冰之帝王追女人还用别人支招,不用混了。 “嗨~嗨~算我多事~”忍足没有争论,而是和藤崎退到角落里,兴奋的聊的不亦乐乎。迹部简直懒的理他们。 流萱一个人躺在床上,烦躁不已。想起刚才迹部压下来,近在咫尺的距离,脸再次变红,好强的压迫感!冷静下来以后,陷入一阵茫然,以后……该怎么办?想了半天,没有答案,翻身起来打电话给老妈求救。 “萱萱?玩的开心吗?”孔昭接到电话问。 “妈妈……”流萱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发生什么事了?”孔昭柔声问。 “景吾刚才向我表白了!”流萱囧的啊。 “啊?迹部景吾?”孔昭心里一紧,迹部家……不是善茬。 “嗯,拒绝都没用,怎么办?转学吗?”流萱问。 “你不喜欢他?”孔昭稍稍松口气。 “根本没想过啦!我把他当弟弟的说!”流萱压根就没想过他跟迹部之间还会有爱情纠葛。 “转学是治标不治本。先放松吧,他家里应该不会同意的。”孔昭见女儿不喜欢迹部,就一点也不担心了。 “哦。那我这两天躲着他一点咯。” “萱萱。”孔昭轻叹:“不要喜欢他。” “嗯。” “你驾驭不了他的,太强势,会吃亏。” “我知道啦,没有喜欢。” “好吧,既然在外面玩,就玩的开心点吧。” “好。” 孔昭挂掉电话,伫立了很久才苦笑:为什么是迹部家的孩子?如果是别人,倒不妨谈场恋爱忘掉容涛。难道上天注定萱萱就是他们家的人吗?这么一个千娇百宠的女儿,怎么忍心让她去面对迹部家的波涛暗涌啊。 先扫平障碍再说 假期一共才三天,接下来的日子流萱躲的厉害。班上其他的同学居然还不知道消息,藤崎和忍足八卦归八卦,但到底不敢随意乱放消息。万一有人误伤到流萱,迹部还不灭了他们俩?所以这两人只好互相嘀咕,搞得班上没八卦迹部,倒八卦上忍足和藤崎了。 回家的路上,流萱直看到迹部和忍足坐在一起,才磨磨蹭蹭的上车。藤崎一屁股坐在流萱旁边笑问:“多少女人求不得的事,你倒会躲。” “汝之蜜糖,吾之砒霜!” “这么夸张?” 流萱摇头悄悄笑道:“我虽不如你们生在豪门世家,却也知道你们的规则。我以前跟涛哥哥有婚约,那是青梅竹马,加上容家祖母的支持。迹部家门可是这么好进的?我们家那点产业,迹部家看都懒的看一眼。就算景吾坚持,我在他家也不好过。何必!” “你居然看得这么透?先恋爱一场再说,彼此了解了,共同经营也不是不可以。现在你们恋爱的话,迹部家不会反对。”藤崎客观的说。 “我的身份特殊,如果真的恋爱恐怕接下来就是订婚。一来我父亲和辽一伯父关系很好,景吾单是玩弄我感情的话,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二来我跟容家的关系密切,不上不下的,最是尴尬。迹部家肯定要不然就反对到底,要不然就直接答应,没有中间的可能。” “这么肯定?” “容家的祖母是真的疼我,她还在世,绝对不会允许迹部家肆意欺凌我。迹部家也犯不着把自己陷入那种境地,还不如开始就拒绝。” “我不同意。”藤崎说:“迹部大人对你的感觉不一样,这是直觉,他一定会为你坚持下去的。” “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秋实?”流萱疑惑的问。 “唉,你这什么话?迹部大人跟我们不一样,他可是独生子。真的要争取什么事,并不难。何况你的能力也不是惨不忍睹,迹部家到今天,联姻反而是可有可无的。” “如果我喜欢的人,我会为之奋斗,问题是我不喜欢呐。太麻烦,大不了我回台湾,他也无可奈何。”流萱笑了笑说。 “这话不要对别人说,会被冰帝的女生砍死的!”藤崎没好气的说:“真让人嫉妒的运气啊你!” 流萱没反驳,她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曾经孔昭对她说过,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她的确有自知之明,迹部很优秀,很招人喜欢,可是没有未来。她自知是个死心眼的人,如果现在松口,即便是为了虚荣,她也会认真对待。那分别的时候呢?虽然没有失去容涛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也会难受吧?人首先要学会爱自己,才有可能爱别人。明知道会受伤,还和飞蛾扑火一样,那是自虐,也是对父母不负责的行为。何必? 此后的日子里,迹部没有再缠流萱,而是恢复到以前的相处方式。流萱想不通就不再想,她在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就是这种态度。源自于她爸爸教的处世哲学和看书习惯,看不懂,跳过,以后再翻着看,或许就看懂了,不钻牛角尖。 迹部没有放弃,而是选择各个击破的方针。他自知流萱跟他们家渊源颇深,要谨慎对待。那么先要摆平了家里人再说,就算和流萱没有未来,也可以扫平以后恋爱结婚的障碍,争取一点自身权利。他虽然比较怕父亲,但是知道父亲是最难的一道槛,解决了父亲什么都好说。母亲不是没有决策权,而是她一直想要跟娘家联姻,摆明了不会同意。说服难度和父亲等同,父亲在家的权利又比母亲大,干脆直奔目标。当然,要等父亲在家的时候才能说,很多时候电话是说不清楚的。 过了几天,迹部辽一回了日本,听说儿子找他,便抽空约了个时间。 “找我什么事?”辽一看到迹部敲门便问。 “父亲,晚上好。有些事想跟父亲谈谈。”迹部行礼:“可以进来么?” “坐吧!”辽一保存了下文件才问:“什么事?” “我喜欢萱萱!”迹部开门见山的说,父亲显然比他段位高,又是有求于对方,遮遮掩掩的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哦?”辽一笑到:“怎么突然喜欢上的?” “觉得她很安静。”迹部回答。 “还有呢?” “温柔,乖巧。” “想不到你喜欢这样的女孩子,我以为你会喜欢更加耀眼一点的。”辽一笑问:“你这是征求我的意见?还是告诉我一声?” 迹部被这句话试探的有点不舒服,但还是认真的回答:“寻求您的支持。” 辽一眯了下眼:“你是认真的?” “是!” “哦?那可要好好谋划一下啊。” “父亲?” “我不反对,不过你最好想清楚。我跟明僖是朋友,你做好决定那就准备订婚。否则干脆放弃。虽然我不怕明僖,但是没得让你们小辈坏了感情。” “母亲那边呢?”迹部问。 “我会处理。”辽一心想,总比那边家族的人要好。迹部家偶尔出现一个老实的呆在家里的主妇也不错。 “多谢父亲。” “不用,你能一个人跑来跟我说,还算有担当。”辽一不吝啬的赞赏了一句。 “厄…萱萱还没同意。”迹部有点尴尬,他还没来得及搞定那边呢。 “哈?”辽一愣神:“我儿子居然单相思!?” “不会单相思,只是我觉得先要你们同意。”让女人来承受压力,实在不是男人所为。 “呵呵,”辽一摇头:“道阻且长,好自为之。” “……”迹部无语,父亲就对他这么没信心?就算上次项目失策,搞不定那帮老狐狸,流萱那个单细胞还搞不定?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昭夫人。”辽一有些幸灾乐祸的说:“明僖和昭夫人会抵死反对,搞不好直接跟我辞职带着萱萱回台北。” “他们打算把女儿养一辈子吗?” “他们防备这种大家族呢!怕女儿受委屈,萱萱还没松口的话,你更加艰难了。他们两口子百分百一天到晚给萱萱洗脑!”辽一笑道:“给你个忠告,先对付小的。两个老家伙你没办法搞定,特别是昭夫人,心性非常坚定,完全打动不了的!但是搁不住女生外向。” “是。” “去吧,我还要忙。”辽一赶人,不过心情不错,儿子的决定,在家里的权利争夺上他占了上峰。面对夫妻间无休止的斗争…也有点累啊。 迹部有些意外这么快就得到父亲的支持,一肚子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不过这是好事。又过了两天,夏江打了个电话给迹部,寡淡的说了两句,半个反对的字也没提。她算是了解彩子姐姐当年的心情了,抱怨的话就是无可奈何。女人的直觉果然很准,内心自嘲:是不是以后工作上可以多多依赖直觉了?不过现在两个孩子还小,何况自家儿子以后必定会申请哈佛,流萱如果申请不上最好,几年离别,什么感情都淡了。现在辽一仗着儿子的偏好,根本反驳不了。只能见机行事吧。 迹部家的祖母真纪子接到消息愣了半天,打了个电话给彩子:“当年你真是一语成谶啊。” 彩子也意外:“也行吧,反正萱萱也差不多等于我们家的女儿了。” “我是早不管事的,儿孙自有儿孙福,管多了不招人待见呢。”真纪子笑道。 “母亲这么说的话,让我们晚辈无地自容了。” “没什么无地自容的,只不过老了就好好享清福,想那么多干什么?” “呵呵,母亲真会想。” 容家接到消息后,姬家立马也得到消息,老爷子拿着电话对着明僖吼:“你给我把萱萱带回来!!什么迹部几部的!我不要我孙女嫁那么远!!马上!我要你马上送我孙女回来!!” “爸,八字还没一撇呐!”明僖劝慰。 “有一撇就迟了!那个小子长得一双桃花眼!我孙女被骗了怎么办?我不管,马上回来!!” “哟,这是谁以前说不要孩子们守着我们半截入土的人呐,人家萱萱在日本好好的,回来做什么?”姬老太太倒是喜欢迹部,长得好,又有礼貌,可惜远了点。不过现在交通发达也不算什么。容涛不在,也不能嫁到隔壁,嫁哪不是嫁? “不好,我们家的姑娘,才不去人家家做低眉顺眼小媳妇呢!”明悦也不爽。 赵如云推了老公一下:“我倒是不建议养萱萱一辈子,你也不怕萱萱怨你!我觉得景吾那孩子挺好的,谨言慎行,和宣萱恰似郎才女貌。”(潇:谨言慎行…抽嘴角…大伯母…您是没见过真实滴水仙花……) 儿媳妇的话说道老太太心坎里去了:“就是!台北同龄的男孩子,要不然就是歪瓜裂枣的,要不然就是定了婚的,剩下的又还小。往高雄那些地方嫁,和日本有什么不同嘛,一样这么远。” “头发长见识短!日本能跟高雄比嘛?高雄开车能到,你倒是给我开过日本海峡啊!”老爷子刚挂电话就跟老太太杠上了。 “你少说几句,一切看萱萱!她乐意你没招!”老太太一把点中老爷子的死穴。 “我家孙女才不会乐意呢,那小子长的古里古怪的,萱萱铁定看不上!”老爷子不服气。 “既然如此,你还担心什么?”老太太白了老爷子一眼,古里古怪?开始还说桃花眼呐…又突然想起:“如云呐,你看我们要不要给萱萱准备嫁妆了啊?一眨眼16岁了,有些个药材啦,木材啦,宝石啦一着急就买不到好的,我们先看着吧!” “好啊!明天我们先去逛逛,了解个大概!” 老爷子更加不爽:“你们这起没良心的,就怕我孙女在家多吃一口饭是吧!就这么想着赶人走了!不许去!还小着呢,准备什么嫁妆!” 老太太跟大媳妇抿嘴笑,也不回嘴,家里几代上就这么一个女孩子,不舍得归不舍得,东西准备的不好了,难道孩子有面子?不理这个老糊涂的。 恋爱~赌博~ 冰帝学院的网球部再次面临关东大赛,对手是死对头青学。冰帝方去年的第二双打中的凤还在国中部,宍户跟三年级的前辈上杉配合的却不是很好,因此迹部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培训第二双打上。面临着老牌对手青学,以及后面的立海大,不得不小心应对。这么一来,更是没工夫去谈个人感情了,暂时放过流萱。何况忍足常说,女人有时候不要追的太紧,偶尔放一放才是王道。既然如此,迹部也就顺便听听忍足的一家之言了。 可惜忍足错估了流萱的性格,没有迹部在学生会,安彦也不好在期中考试后太过于甩手。于是她便自在的看书写字画画,偶尔去围棋社杀两盘,日子过的那是非常逍遥。至于跟迹部的事?姬家开了好几次电话会议,最终观点达成一致,就是只要她同意,大家也没话说。也就是说姬家闹了半天全都是废话= =|||。 很快就到了关东大赛,青学的不死小强龙马还在国中部混,加上海堂与桃城也还在念国三,河村因要学寿司,退出了网球部。因此青学的实力并没有达到巅峰。双打两胜,单打慈郎输给了不二,桦地输给了手冢,迹部赢了大和,总算报了国三那年的仇。然而强中自有强中手,立海大作为老牌王牌,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迹部放弃第一双打,让忍足和向日去对付桑原丸井组,果然赢了第二双打。可惜接下来两场单打分别以慈郎抢七败于柳,桦地5-7败于真田,幸村都没下场,迹部郁闷的半死,比赛完了之后强硬的邀请幸村打了一场。幸村国三进行了手术,在体力没有完全恢复时,4-6输给了龙马。但是经过一年的复建,早就活蹦乱跳了。迹部的练习时间远不如幸村,在网球上的天赋也差那么一点点= =||||,结局可想而知。不过迹部并不是输不起的人,爽快的约定了暑假全国大赛见,不爽的心情也就烟消云散鸟~~。 解决完网球部的事,自然要开始解决流萱。这天迹部愉悦的晃进学生会,果然见流萱在认真的做作业。流萱一抬头看到迹部,眼中一阵喜悦,迹部正打算自恋两句,就听见流萱说:“景吾,帮我看看这道题!为什么这里要用完成时?还有,同位语,这些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某人已经给英语弄昏头,完全记不得她和迹部之间的乌龙鸟! “……”迹部默,拿过练习册一看:“这么简单的题也来问本大爷?” “知道你小学在英国念的!”流萱一囧,高中英语的确有点难度的说。 迹部笑了下,还是仔细的解说了一番。 “啊~~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流萱在迹部的帮助下顺利做完作业,开心的道谢。 “口头说谢没用,拿出实际的来。”迹部笑道。 “迹部大人缺什么?”流萱才不理呢,她能拿出什么谢礼? “女朋友一个!” 流萱愣了下,才想起还有这茬=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打算逃避到什么时候?”迹部问。 “我没有逃避,只是我们不适合。”流萱说。 “哦?你倒说说看哪里不适合?” “我…我们……”流萱说不出。 迹部耐心的等着。 流萱被迹部弄的很不安:“那个…我想起有些事要找秋实,先失陪一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撤! 迹部等流萱要冲出去的一瞬间,一把扣住她的腰,流萱重心不稳,便直直靠到了迹部怀里。 “你干什么?放开我!”流萱被迹部从身后扣住,完全挣脱不了。 “本大爷表现得很明显了。” “我适应不了那种大家族的,我很笨的!”流萱已经带着哭腔,完全是给吓的= =||。 “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你果然喜欢本大爷啊!”迹部笑道。 流萱呆住…啊?…喜…喜欢? 迹部耐心好的很,既然流萱再考虑,那就随她想。突然门砰的一声打开,慈郎跳进来说:“萱萱,你听我说……啊啊啊!对不起打搅了,请继续!”门又砰的一声关上。流萱一下子脸红透:“放开我好不好?” 见到流萱用哀求的语气,迹部便依言放开。流萱转过身来退后几步靠着墙,稍微有点喘:“给我一点时间想想好吗?” “你这么久了都没想?” “我要念书。”流萱找了个非常假的理由,她的确没想来着,想不通嘛…干嘛要想… “那你失去想的机会了,本大爷劝你最好是老实点!” “……”流萱无语。 迹部走到她面前,牵着她的手说:“去吃饭吧。” 流萱摇头。 迹部掏出电话直接拨通:“伯父,我是景吾,萱萱今晚跟我去吃饭了,晚上我会送她回来的。” “……”流萱看着迹部跟自家老爹寒暄了半天,完全没法反应。这…不待这么霸道的吧? 迹部根本没给流萱拒绝的时间,拖着就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流萱抓着杂物架:“放开,你这样牵这我出去,我肯定会被砍死的。” “笨蛋!这样才不会被砍死!”迹部用力将流萱一扯,流萱只能顺势往前走。 “景吾……我不喜欢这样……” 迹部见流萱又要哭的样子,不由翻个白眼,真爱哭!不过想想她受的教育,一贯主张内敛的,也就没再为难。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学生会。 两个人刚走,学生会就炸开了锅:“慈郎!刚才你看到什么了?” “迹部抱着萱萱。”慈郎诚实的说。 “呐,呐,怎么个抱法?”藤崎两眼冒光。 “从后面抱着,我就看到一眼啦!”慈郎说。 “很好!”藤崎拍拍慈郎的肩膀,又对忍足说:“果然今天搞定!你输了!给钱!” “……未必,搞不好是迹部用强!”忍足内牛,迹部你要不要这么速度? “刚才他们俩一起出去的,绝对是去约会!我就说我们迹部大人肯定一次搞定!你偏说还要一段时间!果然女人的直觉不能怀疑啊,哦活活活~~” “这么好玩的打赌你们居然没叫上我,太过分了!”慈郎抗议。 “好吧,我们再赌,他们什么时候上床!”藤崎提议。 学生会一帮人集体相应,藤崎拿出黑板一块计数:“忍足你先说!” “一个月后!”忍足汗,迹部从不拖沓,大概吧…… “一个星期!”安彦跑来凑热闹!忍足囧,迹部是不拖沓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至于这么急么?不过搞不好耶?要不要改一下? “半年后吧!”慈郎说。 宣传部的朝雾想了想说:“为什么我觉得是一年?” “我觉得是五个月”“三个月!”“切,逊毙了,肯定是暑假啦!这都猜不到!”一帮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藤崎忙的不亦乐乎。 “喂!女人,你觉得多久?难道你想坐庄?”忍足问藤崎。 藤崎闭上眼直觉了一番:“高中毕业!” 集体默……半晌忍足说:“迹部……又不是纯情小男生!!!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藤崎以一个极流氓的姿势勾着忍足的下巴说:“手下败将没有质疑的资格哦~~” 忍足反应也不慢,干脆更加暧昧的说:“你太不了解男人了,要不要我教教你?” “有没有人打赌忍足和藤崎什么时候上床的?”安彦飘过来说了一句。 “我赌……唔……”体育部的一个家伙正准备开口,就被安彦捂住了:“白痴!私底下赌,他们俩在这的话可操作性太强了!不公平!” “……”藤崎默…… “那忍足你和藤崎先出去吧,我们商量一下!”慈郎说。 “慈郎你怎么也学坏了!?”忍足捏着慈郎的脸刚说完。藤崎尖叫一声:“啊啊啊啊啊,太萌了,朝雾!纸巾,我要流鼻血了!” 话未落音,手机拍照的声音咔咔想起。忍足和慈郎早就对此免疫,慈郎不过退开一步说:“我化学没及格,零花钱扣到了下个学期……” 众人囧……回过神来,真的就把忍足和藤崎撵出去了,各自下注不提。 迹部自是知道流萱挑食的性子,便领着她去了中餐馆,这里总不至于不吃了吧?流萱默默的吃饭,没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这里你也挑,啊恩?”迹部抽嘴角,这…算第一次碰见比他还挑食的人吗? 流萱摇了摇头说:“很好吃,只是……” “嗯?” 流萱深吸一口气说:“今天没什么胃口。”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我…忘不了涛哥哥,所以…根本做不到跟你恋爱。”流萱咬着嘴唇隐忍着泪水。 “本大爷又没让你忘了他!” “我不知道…我这么说你可不可以理解。”流萱顿了顿:“明明知道他…可是…我…总觉得他还在台北…等我回去…我……”流萱用力甩甩头,之后趴在桌子上哭起来。 迹部一时无语,不知道是该为自己庆幸还是无奈。庆幸找到这么一个忠于感情的女孩,却又无奈的发现这份忠心现在还不属于他。 我们真的会相爱吗? “对不起,失态了。”流萱哭了半天,才想起貌似现在在跟某人“约会”。 “没事。” “景吾…我…” “不用说了!”迹部站起来走到流萱面前居高临下的说:“你很早就应该知道,本大爷才是帝王,才有决定权!” “你还真是…够任性的!” “多谢夸奖!”迹部坦然接受。 流萱发现她对迹部这种人没辙,只得陪完他全程——吃饭、购物、看电影。然后由他送回家。 回到家已经很晚,明僖夫妇并没有追问。洗脸刷牙洗澡上床睡觉!流萱躺在床上让清空自己一片纷杂的脑海。按照调神法调节呼吸,以平静心神。没多久沉沉睡去。 第二天进入学校,不意外的成为众人焦点。迹部早已尽责的对后援团长打过招呼,大家相处这么久,隐隐也猜到这个结局,虽然不爽却也不是不能接受。当然免不了有人窃窃私语,或者是背地里恶毒的诅咒,但迹部的强势众所周知,他所决定的事,而且还是私事,谁敢质疑? 流萱的人际关系本来就淡泊,她所在的一班泰半是拼命三郎,没工夫过度经营同学关系。学生会都赌上她和迹部的进展速度了,更加不会为了这种事去为难。能混进学生会的都是人精,她们或许会欺负一下骚扰迹部的女孩,或者稍微有点暧昧的迹部未曾表态甚至表现厌恶的女孩,却绝对不会跟迹部对着干。白痴都知道枕边风的厉害,流萱哭着告一状,还不吃不了兜着走?因此,反而对流萱热情了许多。众人也不免调侃一下藤崎的先见之明。 迹部和绝大多数富家子弟一样接受家族的精英教育,说是要搞定流萱,其实也没什么空闲。暑假打完网球又跑了趟欧洲,回来已经快开学了。当然,流萱暑假回了台北,也是快开学才回来,迹部干脆在东京等着。果然,离开学还有两天,流萱抵达日本,第二天一大早迹部就到姬家接流萱出来玩。明僖早见识过辽一的难缠程度,想来儿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干脆不闻不问。孔昭的确不希望流萱嫁入豪门,不说经典名著红楼梦中所描述的尤氏和邢夫人如何尴尬与畏缩,就说近期八卦梁洛施未婚生子依旧不被承认的事实,残酷的表明了麻雀哪怕飞上枝头依旧是麻雀。可是一旦女儿真的喜欢,她便不会再坚持。因为在她看来,孩子固然是血脉的延续,却不是父母的私有物品。做父母有时候需要很严厉,却也不能肆意去干涉孩子的决定。一切顺其自然,最惨也不过是养女儿一辈子。就算他们死了还有流瑞呢!还有不动产呢!最重要的是,其实有些事,是阻止不了的。 流萱想了一个暑假,虽然她一贯方针是想不通就不想,然而这件事给姬家和容家的长辈们讨论来讨论去,由不得她不正视。见到迹部的时候,也觉得必须跟他谈一谈,于是从容的跟着迹部出门。 “暑假过的怎样?”迹部率先开口,没办法,男人嘛。 “很好,景吾呢?” “还行。” “你要带我去哪里?”流萱见车上了高速便问。 “海边别墅。” “后天上课……= =|||” “无所谓,后天早上赶得及。” “……” “你想跟本大爷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说?” “下次学会隐藏这种欲言又止的表情!” “哦!” “什么事?”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 “我们现在不是在相处?” “你!”流萱怒:“你明明知道我想说什么!不要故意曲解!” “在游轮上就说过,你好好享受本大爷的宠爱就行了!想这么多干什么?” “……”强烈代沟! 半晌,流萱才说:“祖母曾经教导过我,遇到事情,宁愿放弃,也不要逃避。” “嗯?” “姐姐说,有什么事她顶着。”流萱脸一红:“你欺负我的话…” 迹部才想起流萱说的姐姐是容颜,孩子气的捏了捏流萱红红的脸蛋:“本大爷还轮不到她教导!” 流萱瞪了迹部一眼,却没什么威力,反让人觉得有一种眼波流转的娇媚。 “不错,一个暑假就想清楚了!有进步。”迹部笑道。 流萱垂下眼睑:“未来…好长…” “不放心的话明天就可以订婚。” 流萱笑道:“明天结婚都没意义,男人要变心的时候,哪里是一纸婚约可以束缚住的。” “这话什么意思,啊恩?” “祖母和涛哥哥,都希望我成为乖乖呆在家里的女人。”流萱组织了一下语言:“所以我一天到晚做的事在你看来都没什么意义。我无法站在和你一样的高度,大概,只能在原地呆着等你吧。景吾,你想清楚过没有?骄傲如你,真的喜欢一个毫无个性的女孩子吗?” “能说出这番话,就不是毫无个性了!” “既然如此,我相信你一次。我不需要婚约,也不需要承诺。我们先相处,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就静静的分开吧。” “听着,你好像不大在意本大爷啊!”迹部挑眉。 “你又在意我多少呢?”流萱反问,带着征服感的喜欢,又能持续多久。 迹部的确不知道在意多少,只是觉得喜欢了就要拿到手。不过,这跟刚才害羞的流萱是一个人吗?越来越有意思了呢:“你很冷静!” “嗯,冲动不符合我的性格,只不过也因此没什么决断能力就是。” “决断的事,交给本大爷就好!”迹部把流萱带入怀里,先碰触嘴唇,然后慢慢加深这个吻。 迹部家的海边别墅位于神奈川县的真鹤半岛上,这里属于旅游区,紧靠着箱根国家自然公园,地价非常彪悍。因此即使如迹部家,也不过是有个别墅,而没有私人海滩。站在别墅的阳台上,可以看到沙滩和海岸线,闻到微微带有腥味的海风,当然,如果是退潮很厉害的话,就不止微微的腥味了= =|||。 流萱被迹部拖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想跑这么远,什么都没带。不过万恶的资本家们自然有办法,刚到达别墅半个小时,就有女佣进来告诉流萱泳衣等物准备好了。 既然到了海边,当然要到海里扑腾两下。流萱带着游泳圈就跳下了海~迹部紧随其后~ 流萱刚站下,一个小波浪打过来,非常狼狈的直接摔到水里,迹部狂汗:“你带着游泳圈还能摔倒,佩服!” “我不会游泳嘛!”流萱刚站起来,再次摔到水里还呛了两口水,好苦…咳…还没适应。 迹部无语,抓着流萱的胳膊将她提起来:“本大爷勉为其难的教你游泳好了。”说着一边抓着流萱,一边把她的游泳圈拿走。 失去游泳圈的流萱吓的死死搂着迹部的脖子:“水好深!” “不深你怎么学?何况这里最多一米三,你有一米六,淹不死!下来!” “不要,会淹死的!” “……本大爷不会淹死你!” 流萱才不情不愿的放开迹部的脖子,改抓着他的手臂。 迹部抓着流萱的腰说:“趴在水上,我抓着你。” 流萱依言趴着,迹部又说:“脚伸直,放松点。” “又要伸直又要放松…你的话真矛盾!” 迹部拍了下流萱的头:“笨蛋!哪里矛盾了?你完全放松后腿当然是直的!还有不要说话!” 流萱又开始尝试,放松放松……反正有人扶着~~果然全身放松后,脚开始慢慢浮起,整个人都像变轻了一样。突然迹部手一松,流萱立马沉下呛的半死:“咳,咳!你干嘛放手!” 迹部无语问苍天:“你浮起来了啊!” “那你也不说一声!” “本大爷一开口你绝对紧张的往下沉,跟这个有什么区别?” “你!!” “再来一次,放轻松点。” 流萱只好再试一次,这次迹部提醒了一句:“放手了。” 结果果然不出所料,一听到迹部说放手,流萱就沉了= =||| “没见过这么蠢的!” “……万一一个波浪把我卷走了怎么办?” “……第一,本大爷不是死人。第二桦地不是死人,而且还有四个保镖!最重要的是海水是往岸上打的,最多把你冲到沙滩上!这里是浅海!想卷走人还有一定难度!”迹部没好气的说。 “我怕嘛!”流萱弱弱的说。 “回去游泳池里学,不怕了吧?” “……大…大概…”流萱不肯定的回答。 “试试看吧!”迹部二话不说带着流萱回别墅,然后再把她扔到水里。 没有一望无际的大海,流萱胆子大了不少。虽说游泳池的浮力不如海水,但是几次之后还是学会了趴在水上。 “还好没笨到家!”迹部评论。 “我不笨一点哪能体现你的聪明?” “本大爷要是跟你比,迹部财团还是送人好了。” “……”流萱无语,只好问:“接下来呢?” “学会躺在水面上,或者在水下游。你选一个。”这两个步骤都无所谓,躺在水面上有利于不害怕水,在水下游,很简单,可以增添信心。因此迹部随流萱自己选择。 流萱想了下,还是决定先学会躺着,这样看起来很帅的样子。 “我明明放松了,为什么会沉的?”流萱问。 “手脚稍微轻轻摆动一下,能够固定在水面上不动的水平,本大爷还没有呢!” “厄,怎么趴着不用?” “趴着要容易一些,也可以动的,只是要放松。可是趴着就是憋气,你能憋一分钟就不错了!” “……”流萱又花了半个小时,终于可以躺在水面上鸟~~ 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吃饭之前流萱兴奋的打电话给明僖:“爸爸,我学会躺在水面上了!好开心!” “呵呵,好啊,你现在在哪里?要吃晚饭了哦!”明僖问。 “厄…神奈川……” 恋人无非就是这样相处 “你今晚不回来?”明僖试探着问。 “景吾,爸爸叫我回家!吃了饭回去吧,明天去东京学游泳也可以。”流萱对迹部说。 “不要!” “景吾~~女孩子在外面过夜这种事,我父母接受不了的!”流萱捂着话筒轻轻说,她这完全是迂回政策= =||。 “本大爷的别墅怎么算外面?”迹部反问。 “萱萱?”明僖喊了一声。 “啊,在,我在这边吃晚饭再回去可以吗?” “没问题,少吃点海鲜,你的肠胃受不了。”明僖叮嘱。 “知道~我也不喜欢吃海鲜的说。” 迹部将电话一抽,对明僖说:“伯父,难得来海边玩,我想玩的尽兴点。” “我们家的女孩子不可以在外过夜。”明僖想也没想就拒绝,现在太小了吧? “这里保全系统很好,很安全的,伯父,拜托了!”迹部故意曲解。 明僖一阵囧,保全系统很好跟你这臭小子化身为狼有半毛钱关系啊?但是这话不好说:“每个家庭都有每个家庭的规矩,不管萱萱以后会不会嫁到迹部家,现在她还姓姬,请尊重我们家的习惯。” “恩?伯父请放心,我不会把萱萱弄丢的。”迹部继续打太极。 孔昭在旁边听了半天,觉得太极打到晚上都不会有结果,拿过电话直接说:“你们两个不要发生关系,否则我明天就带萱萱回台北!” 迹部抽了下,谁告诉他中国人很含蓄的?果然未来岳母大人不是善茬:“厄,我还没那么性急。”他的确不性急,问题是你们要不要这么防备?何况流萱16岁了好伐?日本16岁可以结婚的说。= =||| “太好了,那你们慢慢玩吧。后天就上学了,要不要我发同城快递把萱萱的校服送过去?”孔昭细致的问。 “……好…麻烦伯母了…”迹部还能说什么? “不麻烦,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孔昭比迹部还客气。 迹部囧的报出一串地址,挂了电话后弹了流萱的额头一下:“你妈妈跟那个传说中的孔家有什么关系?” “啊?你说奉祀官?还是曲阜孔氏?”流萱问。 “就是那个政界上比较活跃的孔家!” “奉祀官啊,没什么关系。不过妈妈祖籍的确在曲阜。” 也就是说还是那家子?果然奸诈! “妈妈跟你说什么?”流萱问。 “把校服快递过来。” “哦~我饿了,今晚吃什么?” “不知道,去餐厅吧。” 晚上,两个人再次跑到海边上玩。海边一到晚上就有很多party,还有很多烧烤。流萱占了一个位置,在那里学炭烧牡蛎:“好像不难的样子!” “本来就不难。”迹部不会下厨,但是对这种烧烤还是很熟练。 流萱笑了笑,以前这种事,根本不用她动手,不是孔昭就是容涛,会好好的弄好,她吃现成的。想起容涛,流萱一阵惆怅。迹部说让她享受宠爱就行了,但是以迹部的性格,恐怕是只管肆意的宠爱,并不管她喜不喜欢吧?想了整整一个月,不回避的话,她的确是有点喜欢迹部的。是君临天下的姿态让她心折,只不过开始没去想没去深思。如果迹部不说,恐怕她一辈子都以为自己是欣赏而非喜欢。只是这个喜欢有限,除去心动以外,更多的是无法抗拒。迹部任性而强势,她拒绝不了,既然如此,那就保持平常心,交往试试看吧。如果以后合不来再说吧。 “客人们,你们要不要点酒?”侍者的问话打断了流萱的沉思。 流萱抬头问:“有没有烧酒?” “有~一瓶够了吗?” “恩,麻烦拿几个杯子过来。” “好的,请稍等。”侍者放下一小瓶烧酒,然后折回去拿杯子。 “你不是不喝酒的吗?”迹部奇怪的问。 “烧烤啦,放一点点很香的!何况今天我自己烤呢,要多吃两个!” “这有关系?” “恩,稍微喝点酒的话,中和一下牡蛎的寒气。” “……”真该庆幸这家伙生在富裕之家= =|||,就看她这生活方式,都不知道谁家更有钱…… 虽然边烤边吃比较好玩,但流萱也没有多吃,酒也只喝了小半杯,果然在饮食上很克制。“你的肠胃功能很弱?”迹部问。 “是啊,胃寒。平常没关系,乱吃东西的话会不舒服。” “为什么会这样?”迹部有些奇怪,姬家很会养啊。 “TT生下来就这样……”流萱也郁闷。 “病美人呐~”迹部调侃。 “美人就是,但是我身体很健康!”流萱强调,她只是不能乱吃东西而已。 “哦?美人吗?” “比迹部大人美一点点~~”流萱笑道~ “这么自恋!不愧是本大爷看中的女人!” “是么?你到底看中我哪一点呢?”流萱问。 “这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 流萱一笑:“人的性格会改变的,万一我不小心把你喜欢的那几点改变了怎么办?” 迹部也笑,剖析自己的内心很多时候需要莫大的勇气,因为真的分析下去,就会看到自己的阴暗和懦弱,很多人逃避着了解自己,不过,他迹部景吾不会这么不华丽。“涛哥哥喜欢你什么?” 流萱一顿,想了想说:“不知道,他没说过。” “本大爷知道。” “你们兄弟感情好到这个地步?”流萱不信,迹部面对真正关系好的人,脾气可不算好。而她在前十五年生命里,迹部可是对她以及容涛温文到极致,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一直到现在,姬家的人还以为这厮是一个谦谦君子呢。 “可以猜的到,我们是同一种人呐。”迹部挑眉, “咳,咳!”流萱被口水呛到:“同一种人!?你开玩笑吧!你们压根就是两个极端!” 迹部斜了流萱一眼:“在涛哥哥面前,你有过做主的机会吗?” “一般都是他听我的!”流萱不服气的说。 “哦?本大爷也可以在去哪里吃饭、去哪里买衣服、要什么礼物上听你的啊~”迹部调侃。 “你哪有听过我的?每次都是强硬的拖着我到处走!”流萱狂汗,什么都听她的,那还是迹部景吾吗? 迹部哈哈大笑:“笨女人果然可爱一些。”容涛是在潜移默化中控制着流萱的思维,给她一种被宠爱包围的错觉。就像宠物一样,在细节上宠爱,但是哪一样习惯不是先就设定好的?顺着主人的程式走,还发现不了她自己的一切都在主人的掌控之中。嘛,女孩子乖乖的就好了,不需要那么聪明。 流萱瞪。 迹部看她还没反应过来,也懒的解释,牵着她回别墅:“明天再玩吧。” 第二天流萱继续跟着学游泳,总算将水下游学会了。出乎迹部预料的是,流萱的肺活量不错,居然可以一口气20米不用换气= =|||。 流萱理所当然的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练过呼吸嘛!” 不过刚得意没几分钟,在学换气的时候,就被打击的无以复加。迹部都不知道为什么流萱换个气会这么难……折腾了一天,到底没学会= =||只能下次再教。 晚上没有再去海滩玩,流萱在准备明天上课要用的东西——孔昭一股脑的发快递过来了。顺手指导了下女佣怎么把制服烫的又快又好。夜晚站在阳台上看夜景,发现海的对面隐隐能看到一些渔火和村落的灯光,不知为何有点想家。果然是这种场景比较让人产生怀念的情绪吧,这里背后也是大山呢,似乎,真的有点像阳明山。 回到学校报道,藤崎见流萱跟迹部一块下车的,于是跑过去八卦:“你们昨晚在一起?” “恩,到神奈川玩,今天早上才回来的!”流萱笑道,大早天气不错,心情也不错。 藤崎暗自悔恨,天杀的这次居然让忍足猜中了,暑假可不就是一个月左右么!?直觉看来也不是次次靠的准!不行,得再次确认一下。 “哦?玩些什么?” “海边玩了一阵,景吾教我游泳,我现在能游了哦,只是不会换气!可惜我家没有游泳池!”流萱提起游泳就兴奋,刚学一样东西的时候自然是每时每刻想着的。 “还有呢?” “恩?到吃烧烤,炭烧牡蛎,我自己烤的。我妈妈还说我这么笨,没烫到真不容易!= =|||” “就这些?” “恩,只在那里呆了一天半,其他的也玩不成了。”流萱解释。 “真的就这些?不要害羞嘛~呐,呐,迹部大人是不是很性感?” “凭心而论,身材很好!这话不要告诉他,免得他更加自恋。不过这跟害羞有什么关系?” “……”藤崎突然发现他们在鸡同鸭讲,干脆直接问:“你们俩上床了?” “没有。” “真的没有?” “= =||骗你做什么?” 藤崎圆满了,就算她输,也不要死忍足赢,不过又隐隐有些失望,哎,真纠结。 “= =|||对了,听说你和侑士恋爱了?”流萱突然想起这事,便找当事人确认。 “哎,谣言啊~害的我被后援团追杀。”藤崎摇头。 “你还怕后援团?”流萱一脸不信。 “怕,怎么不怕?”藤崎一脸玩世不恭:“一天到晚一个个用极度哀怨的眼神看着我,能不怕嘛!” “……” “干嘛?” “我还以为你们也在恋爱呢。”流萱笑道。 “恋爱?”藤崎抽嘴角:“直接结婚比恋爱有希望多了。” “政治联姻吗?” “是啊~所以我才懒得恋爱呢!不过忍足不错,挺浪漫的~”藤崎客观的评价。 流萱不知道怎么说,藤崎这种情况谈恋爱的确不大合适,恰好此刻上课铃声响起,正好避开这个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 又见生日宴 迹部家的老太太真纪子对于流萱从外孙媳妇变为孙媳妇没什么特别反应,即便是内心隐隐有些不满也没带出来,人老了要学会放权,什么都管反而更加容易在家族中失去地位。老太爷更加不在意了,恋爱是恋爱,结婚是结婚,现在才多大点孩子?何况他孙子也不是安分的主。因此,迹部家依旧和姬家保持着不频繁也不冷淡的交往。姬家亦然,站在他们那个位置,过分交往是巴结,过分冷淡是假清高的虚伪。从容才是一个家族真正的底蕴。 一个家族的宴会是差不多有定例的,以迹部家而论,自然就是一家五口的生日。迹部家人口不多,直系亲属里加上嫁出去的彩子,也不过六人。但是想想五场宴会也算不少的,在这样名士云集的地方,能签订多少合约啊~。流萱和迹部真正开始交往,也不过是暑假过后。迎来的第一个宴会便是迹部本人的生日。 这次难得辽一和夏江都有空,齐齐出现在街坊邻居所戏称的“迹部白宫”里。流萱也早早赶到,正在这边做准备。迹部穿的是纯白色的西服,似乎他特别喜欢这种颜色。流萱则是浅绿色的连衣裙。是欧洲最新发布的款式,不过左襟交领的创意让她觉得很有中国风味。并且这套裙子是中袖,一般宴会的空调温度在24度,恰好“不冷不热”。这个温度很适合西装,但其实不适合晚礼服,后背和手臂暴露在空气中,极容易受凉。披肩是个好东西,却有点显老气,不大适合流萱这种十六岁的花季。首饰只用了一串粉钻项链,连耳环都没带。头发也只是烫成大波浪随意的披散在后面,发卡都没一个。 明僖和孔昭两人要在宴会开始后才来,因此此刻大宅子里除了佣人,只有迹部一家和流萱在起居室里聊天。因为是迹部的生日,辽一也没有选在这个时候考察他的学习状况。夏江更是投其所好的问问网球相关的事。 “萱萱最近怎样?景吾没欺负你吧?”辽一见流萱在旁边一言不发,不想冷落客人,至少现在还是客人呐。 “最近很好,多谢伯父关心。”流萱乖巧的回答。 “景吾的性子我最了解,还请多担待了。”夏江笑道。 “呵呵,景吾不欺负女孩子。”流萱给了个模糊的回答,迹部是不欺负,只不过女孩子有没有认为被欺负到,那就不知道了= =|||。 “阿拉,看样子是景吾被管住了。”夏江调侃:“不过也难怪,萱萱越长越漂亮了,我一直以为你适合红蓝系的衣服,没想到绿色穿起来更加清新了呢。” “都是粉色系。”迹部审美还是很华丽滴,流萱不适合纯色和深色的衣服,红色系除外。 “萱萱很适合玉石,自然穿的出绿色的衣服了。”辽一也笑道。 夏江内心冷笑,迹部辽一自然喜欢绿色,一大帮情人中不是绿色眼睛的,就是适合绿色装饰的。不过面上不显,依旧微笑着说:“那还是母亲大人最了解萱萱了,我记得去年的生日礼物就是她亲自挑选的呢!” 流萱一囧,那个玉钗?早就发脾气丢回给迹部了= =|||,也不知道那位大爷丢到哪里去了。迹部也想起了去年流萱生日那天的乌龙,冲着流萱嚣张的一笑。流萱翻个白眼,果然不能过于信任迹部的审美,今年送的那个…紫色宝石雕琢的玫瑰花,压根就没带出去的机会= =|||,实在太华丽太繁复,她哪有衣服配? 夏江见到两个孩子眉来眼去的,淡然一笑。还真是孩子啊,不知道儿子以后会不会像上流社会99.9%的公子哥一样花心。妻子这个位置不好坐呢! “老爷,夫人,少爷,萱小姐,宴会准备开始了。”管家进来提醒大家时间已到。 辽一起身,微笑着伸出手:“美丽的夫人,能邀请您做我的女伴吗?” 夏江娇嗔一句:“都多大了,叫孩子们笑话!” “哈哈,景吾那小子还不敢在这种事上笑话我。”辽一笑道。 迹部果真不吭声,只是随后用力的抓着流萱的手。 “景吾……”流萱被抓的不舒服。 迹部意识到自己力气过大,稍微放松了点。 流萱看着迹部,感觉到他刚才一瞬间的不悦。是因为父母吗?明明彼此很冷漠,却又装出恩爱的样子。流萱的这种感觉很敏锐,她总觉得每个人之间都有气场,语言行动都可以骗人,但是那种……若有若无的…东西却不会。 没多久,四人就走到了宴会大厅。尽管迹部恋爱的事在上流社会传的七七八八,但是见到挽着他手臂的女孩,还是微微的惊起一点点骚动。 “欢迎各位莅临犬子的生日宴,各位赏脸前来,实在让我们家感到不胜荣幸!”辽一朗声说道。 “哪里哪里,我们才应该感到荣幸才是。”一宾客笑道。 迹部在流萱耳边轻说:“那是忍足的父亲。” 流萱点头。 一帮人又寒暄了几句,终于进入正题,惯例的强烈要求欣赏迹部华丽的表演。迹部也无所谓的进行着多年来的开场表演,的确华丽的钢琴技术。之后就是迹部带着流萱踏入舞池,音乐响起,舞会正式开始。 “说起来你今天怎么想起找我做舞伴?嫌我们之间的谣言不够多?”藤崎也和忍足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如果,我说我爱上你了,怎么办?”忍足笑道。 藤崎挑眉:“你家老爹打什么主意?” “女人太聪明了真不可爱~”忍足在藤崎耳边说道。 “没办法,单纯的公主只在童话里。” “呵呵,可惜猜错!”忍足笑道:“该问你们家的太上皇打什么主意才是。” “阿拉,看样子我要使出浑身解数勾引某人了。” “那倒不必,就这个样子就让我神魂颠倒了。”忍足笑道。 “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夫人…虽然跟我心中的目标有点区别,好歹差的不算太远。”藤崎也笑道:“看样子朝这个方向努力才是王道。” 一曲终了,各自回到舞池边上。藤崎没兴趣再跳,干脆拿着杯红酒在傍边有一口没一口的说着。 “那个姬流萱的运气真好啊,据说她前任未婚夫是迹部家的外孙呢!她有什么吸引有钱人的本事吗?”一个穿黑色晚礼服的贵妇在一旁八卦着。同样也下场的流萱一瞥,不认识!眼神询问迹部,迹部回答:“石川家的夫人。” “呐,听说迹部家少爷跟姬小姐同班吧?”平野夫人问。 “当初姬小姐来日本念书的时候,迹部家见是外孙媳妇,故意放在迹部少爷的旁边,让其就近照顾…”村上夫人也八卦道。 “听说,迹部家的真纪子夫人认为姬小姐命格极佳,是旺夫旺子像呢。”大冢夫人笑道。 “怪不得绕来绕去都是迹部家的孩子咯。”平野夫人酸酸的说了一句,平野家主要产业也是证券,几次想提出联姻,都被迹部辽一打太极打了过去。 迹部和流萱本来就在盆景树影后,偶然听到这样的对话,也懒的去深究。拖着流萱就离开了,到了远处似笑非笑的问流萱:“旺夫旺子啊,本大爷怎么没看出来?” 流萱翻个白眼:“你又不是我老公!” “你想马上冠姓迹部的话,也可以。” “不要,中国人不冠夫姓,嫁给你也不信迹部!”流萱说。 “那可由不得你!”迹部才不管什么中国不中国的习俗,嫁过来了自然是日本人。 流萱没在这种久远以后的问题上纠结,刚才的八卦让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便笑道:“说起来,电视上总是演女主飞上枝头,在宴会上被人刁难的故事,我怎么没遇到?” “尽信书不如不读书,你读书读傻了!”迹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流萱。 “切,我是想问问到底有没有这种事啦!” “你似乎离上流社会不是很远吧?” “那是全台北都知道我是容家内定的对象好不好,我出丑还不是容家出丑!” 迹部挑眉:“你在这里出丑还不一样是迹部家出丑,白痴!” 流萱不服气,拧了迹部一下:“常言道物以类聚,看上白痴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也不是没有。”迹部正色道:“不过一般提出刁难的都是为别人出头当枪手,最有可能的就是,家族内部不同意,借外人之手来打击。” “厄,是啊,你们的世界很复杂。” “是我们的世界很复杂,这类型的事很多,以后你自己小心被被人当枪使,虽然本大爷护住你是没问题,但也不要成为笑柄。” “笑柄是当定了,不过不是枪,而是无能吧?”流萱笑道:“我不大喜欢跟人接触,大概,他们会认为我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得台面,万一有人嘲笑你,还请担待!” “也不需要任人欺负,忍气吞声。” “有么?”流萱淡淡一笑:“我不会被不相干的人在言语上欺负哦!” 迹部暗叹:恶语伤人六月寒,但是当被伤害的那个,内心足够强大的时候,这种伤害便不以为意了吧!不会在言语上被欺负?还有点自信嘛! 害怕和讨厌 迹部生日宴是提前举行,正日子这天,网球社已经约好一起玩了。青少年聚在一起能玩什么?无非就是唱歌,玩游戏,吃东西,搞什么庭院烧烤之类的,这些项目能够齐全的地方,除去度假村,估计就是迹部家啦~当然,别家不是没有,而是迹部单独住,没有长辈限制更加自在些。 流萱并没有参加迹部与队友的聚会,整个网球部,除了迹部,就只跟慈郎与侑士稍微熟悉点,如果她也跑去加入聚会,会让那些不熟悉的人不自在。恋人的亲密不需要这样来体现。可惜明显很多人不这么想,当天她跟迹部兵分两路后,就开始有人以悲悯同情的眼光看着她。大约是认为,迹部没有正式让她加入圈子,就是玩弄她的吧。面对流言蜚语,她一笑而过。那天宴会,她对迹部说没有人可以欺负的话,固然有一种自信在里头,更多的却是漠然。不关心的人,不关心的事,当然不会被伤害。只不过,如果真的有一天,迹部变心的话……还是会受伤吧?虽然可以确定自己喜欢,却也不知道喜欢的有多深。即便如此,到底是亲近的人,自然和别人不一样。 生日过后的迹部又开始忙碌,学生会会长安彦也进入复习白热化阶段= =|||,学生会的事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各司其职的话,其实也很闲,但搁不住两位会长都不在,一时间有点像无头苍蝇,四处乱飞。好在藤崎帮了不少忙,流萱才没忙的头昏脑胀。终于在一个多月后,临近寒假的日子,在家放温书假的流萱才接到迹部的电话。 “萱萱,我派人去接你,过来一趟。”迹部说。 “我要看书啊,你忙完了?” “本大爷还教不了你,啊恩?” “嗨~嗨~知道殿下年纪第一。” “就这样,你过来再说。”迹部说完就挂了电话。 流萱摇头一笑,也不知道这家伙又遇见什么奇怪的烦心事了。没过几分钟,就有女佣来报:“小姐,景吾少爷派人来接你。” 流萱点点头道谢,收拾了两本书放在包里就下楼出门。迹部的私人别墅是为了在冰帝念书比较方便才准备的,流萱家也差不多。尽管方向不一样,但冰帝校园到底有限,因此两边离的并不远。 流萱很少去迹部的别墅,她总认为两个人应该有相对的私人空间。他们在学校几乎是成天在一起了,放学后反而不需要怎么相聚。更何况迹部要看书,要接受精英教育,要打网球,晚上和周末都很忙,见面的机会真的不多。 “景吾?你怎么了?”流萱在起居室找到迹部,见他脸色有点红红的,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 “萱萱过来。”迹部抬头说了句。 流萱自是知道迹部的性格,心情不好的时候忤逆不得,只能乖乖的走到他旁边坐下:“心情不好?” “是心情很好!”迹部笑道。 “你喝酒了!好大的酒味。”流萱往后一避。 迹部扣着流萱的肩膀拉入怀里:“签约的时候喝的,本大爷第一次独立完成项目呢。” “果然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啊!”流萱笑道。 “你还好意思说,本大爷生日就送这十个字?这就是女朋友的自觉,啊恩?” “你看,你还记得,我要送个其他的,你估计半点都想不起来了。” “那今天这种日子送我点什么呢?”迹部问。 “自然是你缺什么我送什么,问题是你有缺我送的起的东西吗?”流萱笑问。 迹部使力将流萱压到身下,一吻过后:“你说呢?” 如此暧昧的景象让流萱一惊,孔昭在她跟着迹部到神奈川游玩回来后便说:“我不反对你们上床,总的来说,在这个年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你要想清楚,女孩子对第一个男人是刻骨铭心的,在你未完全信任他之前,想想你自己承不承受的起他抛弃你时的痛苦。” “怎么?不愿意?”迹部有些不高兴。 流萱挣扎了下说:“喝醉酒做这样的事对身体不好的!” “本大爷喜欢又如何?” “不要……我…不要!”流萱发现迹部抓的她很紧,根本无法挣脱。 “萱萱!” 流萱回过神来,看到迹部眼中的一丝寒光,吓的把到嘴边的拒绝咽了回去…没有反抗的…余地…… “萨~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迹部在流萱耳边轻轻的呢喃,让流萱疑惑刚才那一瞬间是不是错觉。 迹部一只手摁住流萱,一只手去解流萱的衣服,解到一半流萱才糯糯的说:“这里是起居室…可以换地方吗?” 迹部有点不耐烦的盯着流萱,但看到流萱好像又给吓到的样子,还是决定别在这种时候刺激她太深,免得这个胆小鬼有什么心理阴影。于是将流萱打横抱起就上楼进了卧室。 将流萱放在床上才说:“这下满意了?” 流萱撇过头不说话,任由迹部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半晌过去,流萱的身体还是绷的很紧,迹部放弃让她放松,伸手探入她的身体。然而在慢慢深入的时候,感觉一滞,下一秒流萱就蜷缩这身体带着哭腔喊了句:“好疼!” 迹部愣了下,这家伙没跟容涛发生过关系?怪不得孔昭会警告他呢,只好说:“稍微忍一下。” 流萱好歹也是高中女生,不至于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尽力放松身体。没有丝毫所谓的快感,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迹部单方面的进攻。 “景吾你慢点,好痛,真的好痛…呜…”流萱实在受不了的哭起来。 喝了酒的人本来就比平常冲动,何况为了让流萱放松,迹部隐忍了很久。此刻看到流萱的眼泪心下不悦:“每个女孩子都要经历的,不要这么爱哭!” 流萱觉得今天的迹部比平常还要霸道,平常本就不多的温和,今天一丝全无。这样的迹部让她觉得害怕,刚才那句呵斥让她直直把眼泪逼回去,咬着嘴唇可怜兮兮的看着对方。 当迹部终于从流萱身体里退出的时候,流萱都觉得整个人都快散架了。迹部连轴转了近两个月,今天又高度紧张的进行了签约仪式,还喝了不少酒,满意过后便觉得异常疲倦。伸手抓着流萱的手腕,就在旁边沉沉睡去。 流萱难以置信的看着迹部的睡脸,她挣脱迹部抓着的自己的手,翻身爬起。却发现衣服已经皱皱巴巴,完全没办法再穿。流萱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完全被当做泄欲的工具。欲望欲望,欲字不带心,所谓欲,就只是遵循身体的本能而已。这算什么?倒头就睡,连句安慰都没有?自己在他迹部景吾心中,就是这种地位吗?一步一挪的走到浴室,花洒的水打在身上,掩盖了泪流满面。洗完澡之后才发现,这里不是她的地盘,除了那几件不能穿的衣服,根本没有任何属于她的东西。随便扯了快毛巾擦了擦头发,再找了块大浴巾将自己包裹起来。待到走回卧室,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身体一阵无力,依靠着墙慢慢滑下,最终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哀哀的哭着。讨厌日本,讨厌迹部!一定要回台北! 迹部并不习惯白天睡觉,只是太疲倦想稍微眯一下,结果完全睡着了。迷糊醒来,往身边一探,空的!?明明记得流萱在身边的!翻身起来扫过卧室,才发现流萱裹着个毛巾缩在墙角,吓到了吗?疾步走过去,还未靠近就感受到她身体不正常的温度。心里一惊,赶忙将她抱上床。头发潮潮的,额头滚烫,四肢却冰凉,典型的着凉症状,并且人还不清醒!真是的,大冷天的洗完澡之后不会上床来窝着吗?迹部一面按下呼叫铃把女佣叫上来,一面用棉被把流萱包裹住,再打电话叫家庭医生。女佣闻言赶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先把她头发吹干!还有吩咐人给她在准备一套暖和点的衣服” “是。”女佣拿过电吹风目不斜视的吹着被迹部抱在怀里的流萱的头发。房间里的凌乱似乎没看见。 “少爷,萱小姐的头发吹干了。”女佣说。 此刻门外响起敲门声,迹部叫了一句进来后,另一个女佣抱着一套衣服进来。两个女佣协力合作,帮流萱穿好衣服。静等着医生的到来。趁此期间,迹部将流萱抱开,两个女佣麻利的又将床和房间整理一番,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可见迹部家的女佣们素质之高。 没多久,家庭医生来了,检察过一番之后便说:“景吾少爷,这位小姐是着凉感冒,我打过退烧针,过会儿就会退烧了。这里有盒药,一天三次,一次两片,大约三天之后就会好。” “那她怎么没醒来?”迹部问。 “是晕过去的吗?” “大概…”迹部也不确定。 医生闻言掐住流萱的人中,没多久流萱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但人还是不清醒。 “先休息一下吧,一个小时后没退烧的话,就送医院。”医生建议。 “我知道了,麻烦医生了。”迹部说。 医生又叮嘱了两句才离开。 然而这么半天过去了,流萱还未完全清醒,迹部也有点慌:“萱萱,你到底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所以说大家要淡定,H不就来了么? 哎,迹部真是任性到顶啊 误会与解释 流萱依旧没什么反应,迹部只好带她去医院,中途打电话给明僖夫妇。流萱躺在床上,退烧针药效一过又发起烧来。明僖和孔昭到达的时候,几个医生却在争执。原来这是忍足家的医院,彼此都很熟悉,既然是迹部家少爷送过来的,便不敢大意,于是几个主治医生反而争论起来。 孔昭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女儿的状况,没几分钟,便对迹部厉声喝道:“你对萱萱做了什么!?”怎么会又是这种状态?眼睛肿的想桃子,一看就是哭了很久。跟上次容涛出事,完全是一样的情况!这才相处几天?就把她女儿害成这样,怎叫她不怒? 迹部一愣:“我也不知道哪里惹得她这样。” 孔昭冷笑:“我们家寒门小户原本就高攀不起,迹部少爷还是请回吧。” “伯母要赶我走,也得等萱萱醒来,否则岂不是任由误会滋生?”迹部不甘示弱的说。 孔昭气极:“误会?萱萱上次这个症状是阿涛过世,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她会是如此状况!?” 迹部听到孔昭如此说,大概也隐约猜到病因,大约是哭的太过的缘故。不免自责,如果当时先安抚她在放松就好了。不过他也不是白痴,实话实说肯定被赶出去。于是便说:“还是请医生看看吧。” “这里有没有中医?”孔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 “厄,这里是西医院。”其中一个医生尴尬的说。 孔昭又问迹部:“东京哪里有中医院?” “西医不好吗?”旁边那一帮医生脸色有些挂不住。 “她这个情况要扎针,以疏通肝气,西医怎么治?退烧药!抗生素,完全没效果!”孔昭也不是不信任西医,诚然,西医很多领域比中医要强,然而,流萱这种肝气郁结的症状明显是中医更加擅长,上一次西医闹了好几天都没解决,到底是中医搞定的,同样的情况自然相信中医。 “夫人,请相信我们医院的专业性,您既然要找医院,就证明您并不是医生,我觉得术业有专攻,我们医院是很权威的。”医生耐心的劝道。 孔昭看了眼点滴,然后说:“如果今天她只是感冒发烧,甚至更严重的病症,我都会相信这里。可惜,她这个症状不是第一次,我们心里自然有数。请办理转院手续。” “发生什么事?”一个中年帅哥推门而入。 迹部起身行礼:“忍足伯父!” “院长!”几个医生也行礼。 忍足院长点点头,然后对明僖夫妇说:“姬先生,姬夫人,日安。我刚才听到转院什么的话,可以详细说说吗?” 孔昭耐心的解释了一遍,说实话,这里并不是台北,她不熟悉,真的要转院也得先联系一下。 “这样啊,正好这边有位中医过来交流,不如请他试试看吧。孩子的身体要紧,说实话,东京真没什么大的中医院。”忍足院长说。 明僖点点头:“麻烦你了。” 没多久,那位中医便出现在病房。也不说话,直接对流萱进行检查,探过寸口脉以后,又在各个动脉流经处仔细查探,才说:“伤心过度了,是心气不足的问题,需要扎针,还有有些着凉,得开方子吃药,你们信的过我么?” “信得过!”孔昭见到这位老先生标准的中医三部九侯的探脉法,便知道并不是骗人,何况也说对了流萱的病症:“只是不是肝气的问题么?”。 “不是,肝气弱是胆小,肝气足是暴躁。这是明显有抑郁症状,是心气不足。小姑娘肾气很好,肾强则容易克心。” 中医上讲“病在心,俞在胸胁”,老先生沿着流萱的胸两边扎针完毕便说:“好了,过会儿就会醒来,我会开几个房子。五天后我再来瞧瞧。” “老先生不是后天回国吗?”忍足院长奇怪的问。 “怎么能丢下病人不管呢?”老先生笑道。 明僖对老先生行礼说:“非常感谢您的帮助,耽误您的时间非常对不起。” “呵呵,这没什么,治病救人,医生的天职。”老先生笑道:“我探小姑娘的脉象,脾胃稍弱,不能克水,所以以后得想开点。但身体调养的很好,此强彼弱也是正常现象,不足为奇。想必二位也懂点医术吧?” “为人父母者,不知医为不慈。”明僖郑重的回答。 迹部听到这句话内心稍稍的触动了一下,这…句简单的话里,包含着多少关爱?怪不得流萱实在受不起气,给这样呵护的人,又哪里有什么委屈可言呢? 老先生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好一个‘不知医者为不慈’!先生贵姓?” “免贵姓姬,姬明僖。台北人。还未请教老先生尊姓大名?”明僖客气的说。 “呵呵,我叫孙逸,北京人。看样子还是老乡啊。”老先生孙逸又摇头说:“不过女孩子还是得学会放宽心才好?” “平常倒不重,别刺激到她底线,脾气都少发。从小就教她平静性子,只是还太小, 未免有些个胡思乱想吧。”孔昭皱着眉头说,顺便有意无意的撇了迹部一眼。 迹部倒也乖觉,认真的鞠躬行礼:“伯父伯母,对不起。” “算了,等萱萱醒来再说。我也不知道你们谁对谁错,就算是你错了,该道歉的也不是我们。”明僖说道。 孙逸虽然还有其他的事,但因等着流萱醒来,便还呆在病房。忍足家其他的医生早就撤了。为了打发时间,明僖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孙逸聊起来。 当孙逸听到明僖是中文教授的时候,又说道:“失敬失敬,看样子我们得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好向你请教国学。说起来真羡慕你们台湾,大陆的字都是简体了,好多字都失去含义了啊,可惜了。” “正是,我也觉得可惜。比如我们的中华的华字,本来是枝繁叶茂的样子,可是简体的哪有一点茂盛的感觉?何况,华字还取绽放之意,简体也没有那个味道。” 孙逸正要开口,就听到迹部说了句:“萱萱你醒了?” 流萱动了动,想要爬起来,迹部在她身后一拖,就将她扶起。 明僖和孔昭大松一口气,最怕她这种高烧昏迷状态,好在这次醒的快。不过也是,迹部再怎么气她,也不过如此。毕竟大家都知道迹部在她心中的地位远不如容涛,这次估计是一时气急吧。 “还有哪里不舒服?”迹部前所未有的温柔的问。 流萱看到迹部,还是觉得委屈,便不理人。 明僖夫妇一看,就知道是真吵架了= =|||。老大夫孙逸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理,看到流萱醒来,问了几个问题,才离开病房。 “我想回家。”流萱不喜欢医院。 “好。”明僖答应。 迹部却不同意:“还是观察一下吧。” 忍足院长看了看流萱,又说:“我并不擅长中医,不过照西医的判断,只是有点着凉。可以回家休息的。” 迹部才同意,然后众人开车回了姬家。 到了流萱的房间,迹部对明僖夫妇说:“伯父伯母,我想我和萱萱有些误会,还是澄清比较好。免得她把心思闷在心里。” 明僖夫妇也觉得这是个办法,解铃还需系铃人,让两个孩子谈谈比较好。于是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两人。 “萱萱,你在生什么气?为什么哭成这样?”迹部看着流萱现在眼睛都还肿着,实在想不通她哭什么。 流萱依旧不理迹部。 “萱萱!”迹部的声音里稍稍有些严厉,不能让流萱养成这种有什么话不说的习惯。 “你根本就是把我当玩物!哪有…哪有做过那种事就睡着的人!?”流萱生气的说。 “我累了嘛!”迹部暗叹,果然问题出在这里,只能好好哄着了:“为了那个项目忙了很久,今天又喝酒了,葡萄酒的后劲很足,那会儿只想休息一下,却没想到真的睡过去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流萱偏着头没看迹部,迹部笑了笑说:“别生气了,还不是气到你自己?” 流萱转过脸来瞪了迹部一眼:“我不生气,我不要跟你在一起!” “你说什么?”迹部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说我不要跟你在一起!”流萱一字一句的确认。 “你做梦!”迹部想也不想的说。 “你!”流萱气的半死:“我才没做梦,我要回台北!” “萱萱,”迹部认真的看着流萱说:“以迹部家的权势而言,只要我想,你就一步也踏不出东京。要不要试试看?” 又是这种感觉!!为什么每次有不同意见的时候,迹部都这么凌厉?流萱无可奈何,只能翻身躺下,用被子盖住头:“我要睡觉,请你回去吧。” 迹部知道又惹到她了,轻叹一口说:“以后不要说这样的傻话。这次是我的错,你想要怎样?” 流萱不理。迹部一掀被子把流萱拉到面前:“使性子解决不了问题!” 流萱委屈的直接哭起来:“你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从来不问我想什么,我要什么!” 迹部一阵头痛,从来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女人。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哄,毕竟从小到大,还没有他去哄的对象。 流萱今天下午本来就大哭了一场,现在又哭,几分钟后明显体力不支,哭声渐弱。迹部抱着流萱,在她额头上一吻:“留着明天在哭吧。以后不强迫你。” “做到了就不是你迹部景吾了!”流萱才不信。 “本大爷一向说到做到!” “……”才刚说了几句“我”?又变回“本大爷”了…… “怎么?不相信?” “姑且信你吧,反正你没玩腻之前,我也逃不掉。”流萱一阵无力的说。 迹部素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一听到这种说法顿时火冒三丈,捏着流萱的下巴说:“再说一次,本大爷没有玩弄你的感情。如果你执意这么认为,那么本大爷不妨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做玩弄!” 流萱吓的想往后退,但是隐隐又有些不敢。迹部知道流萱虽然没有回答,但这句话是听进去了。 “萱萱,”迹部再次放软语气:“本大爷是真的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这章滴迹部是我码的最有爱滴迹部啊~~~~ 血浓于水,细致入微 对于迹部这种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的软硬兼施行为,流萱实在没有招架能力,没几分钟她就彻底投降。 孔昭熬好药便敲门而入,看到两个孩子似乎解释清楚了,便打发流萱吃药。因为要鼓舞心气,所谓心曰南,其味苦,所以利于心的药都是奇苦无比的,吃的流萱差点就吐,只能极力忍着,好半天才缓过来。这么一折腾,几乎虚脱,累的不行了。吃过药便躺在床上休息,没多久就能感到她缓慢而有节奏的呼吸。 “你先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孔昭对迹部说。 迹部也知道留在这里没什么用途,不如明天再过来:“萱萱还需要些什么吗?” “不用”孔昭摇头说:“吃食水果也不用带了,她病着的时候挑的很,买来也不吃的。” 迹部只好道别。 流萱直睡到第二天早上8点才醒,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身体恢复了不少,洗漱过后就下楼了。 “萱萱醒了?好些了吗?”明僖问。 “好多了,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流萱抱歉的说。 “知道对不起,以后遇事就想开点。哭是发泄不舒服的情绪,然而哭过了还是伤身体的。”孔昭正巧端着个托盘走近来说。 “嗯,我知道了。”流萱低着头说。 “事情过去了就别想了,来,今天你妈给你做了荞麦面呢!”明僖笑着把流萱拖到身边坐下。 流萱看着面前一碗带着清香的面片,上面浮着绿油油的青菜,让人食欲大开。面片是麦子磨成粉所作,麦子利肝,微甜,有缓解抑郁的功效。面汤是羊骨汤,亦可鼓舞心气。羊骨汤很鲜,看样子是妈妈很早起来顿的,自己这么闹一场,吃亏的还是自家人,跟迹部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亏死了!!以后不跟他生气! 饭毕,流萱收敛心神开始复习。没多久迹部带了不少叫人从横滨买回来的黄米糕,流萱难得喜欢,然而只吃了一小块就放下了。= =|||外头做的黄米糕太甜…没孔昭做的好吃。迹部也不在意,拿出书本来跟着流萱一起看书。两个人只偶尔讨论一下学习内容。房间里充满了一种安逸的气氛。 “明天早上本大爷来接你吧。”眼看夕阳西下,迹部收起书本对流萱说。 “好。”流萱应声,明天就是期末考试了啊,稍微有点紧张呢。 迹部留在姬家吃过晚餐才走,晚饭是看起来很不华丽的烤馒头,不过吃起来味道不错,迹部很给面子的吃了三个才罢。 接下来连续考试三天,第四天上,正好是中医孙逸复诊的日子。迹部非常尽责的开车把人家接过来。流萱到底有感冒症状,再加上心情起伏那么大,何况又是复习又是考试,闹的疲惫不堪,这天压根就没起来,躺在床上休息。 孙逸只好上楼去房间看流萱,走进门一看,见房间以黄色基调为主,辅以蓝色,便知道流萱给养的娇贵。脾胃属土,流萱脾胃相对弱,就得在日常生活中加强一些。土是黄色,那么按照中医理论来讲,大部分属黄色的东西都比较利于脾胃,包括颜色里的黄色。现在就有音乐治疗法,还有颜色治疗法。如此装修,可以看出这家父母用心之细腻,优秀的父母啊! 继续三部九侯探脉法,此时流萱已醒,孔昭恰好端着碗粥进来。 “这小米粥可加了谷壳粉吧?”孙逸笑问。 “是啊,孙大夫鼻子可真灵。”孔昭笑道。 “啊呀!要当父母的都是你们这样,我们得饿死咯。”孙逸笑道。五谷为养,而现在的精米一般只留了胚芽,说是说最营养的就是胚芽,可是万物都有正邪两面。胚芽是好东西,可是也有其副作用,而克制这种副作用的便是同类谷子的谷壳,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粗粮。谷子加少量谷壳熬的粥,才是阴阳平衡最为养人的。穷人家没东西吃不算,有钱人家这样,估计要好几代的积累才有这样的惜福养生的心态,这样的人家只有一个词形容,那就是清贵! “怎么会?她病着我可没办法,还是得请大夫。”孔昭笑着说。 “小姑娘这几天可是劳了神思?”孙逸问。 “这几天期末考试,肯定有点劳神的。”孔昭回答。 “我这里有丸药配方,你们自己去中药店配好,临睡前用姜汤研开服下就好。注意休息几天就没事了。饮食方面你们家是行家,我也不多嘱咐。” “真是谢谢您了,耽误了您不少时间,真过意不去。”孔昭郑重行礼。 孙逸摆摆手说:“本职而已,不用客气。” 之后,明僖用一个非常精致的信封装好诊金奉上,孙逸也不客气的收下。互相道别,并说了几句保持联系的话,便离开了姬家。迹部派人开车一直把孙逸送到宾馆,又帮忙提着行礼,送上飞机才回转。孙逸在飞机上感叹这家人真真是会生活的人家,现代中国已不多见。原本那个小姑娘这个年岁恋爱早了点,所以才在青春期末尾这种心绪本就不宁的时候发病。但是,人家男朋友一直在场,何况这种事一开窍也无法收回,便一直没说。这一趟,也算是交到个不错的朋友吧! 流萱正是风华正茂的年岁,休息过两天也就活蹦乱跳了。学生是放寒假了,老师却要批改试卷什么的,因此这两天就只有孔昭母子二人在家。至于迹部?忙的跟个陀螺一样,哪有功夫天天陪着流萱?每天抽空来看一眼就不错了。 母女两个在打包行礼,等明僖改完试卷后,准备回台北。因为是回家过寒假,家里什么东西都有,其实也不用准备太多,半天也就整理完毕。空闲下来以后,孔昭把流萱带到起居室坐下,便说:“前几天你病着我也没问,到底是什么事给气成那样?” 流萱怔了一下,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不愿意说吗?” 流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觉得他在玩弄我……” “那你怎么想?” “不知道,我觉得没有安全感。” “你真的喜欢他么?” “有点喜欢吧,”流萱低下头说:“他很优秀,不由自主的会被吸引。但是……又有点害怕。总觉得这个世界他是主宰,我没有任何置喙的余地。” 孔昭摇头一笑:“景吾那孩子太强势了。我也不问你怎么闹成这样了,总之自己照顾好自己吧,父母也不能照顾你一辈子。” “妈妈,我该怎么办?” 孔昭想了想:“顺其自然吧,现在我只能建议你别放太多的心思。很多事情轮不到我们做主的。何况……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缘分,既强求不来,自然也甩脱不了。人一辈子要经历的波折和不开心的事太多了,有些人就过得很快乐,有些人就郁闷的甚至到了抑郁症的地步。凡事想开点,在任何环境里,能够做到自得其乐,一辈子也就没白活了。” “嗯,我尽量。”流萱点点头。 过了几天,明僖改完试卷,便携妻女回了台北。当然,迹部还是很自觉的送他们上飞机的。 刚进门,一家三口就被人团团围住。流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熊抱住:“萱萱啊,想死哥哥了!” 流萱暗自翻白眼,哥哥耶,你好大的力气…… “萱萱怎么瘦了这么多?”流瑞拉开一点距离,仔细看了看说。 “现在没有那种婴儿肥,当然看起来瘦啦。不过哥哥你好黑!”流萱笑道。 “当兵都是这样啦。”流瑞又看了看流萱:“啧啧,我家妹妹越来越漂亮了,明天哥哥带你去买衣服!” “你哪有钱?”赵如云笑问:“别到时候要你妹妹用奖学金给你买衣服!” “她哪有奖学金?这次成绩倒数第二,还奖学金呢!”明僖调侃道。 “倒数第二怎么了?我们萱萱是尖子班呢!就算倒数第一也是厉害的!”老爷子姬康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盲目溺爱= =||||。 “好了好了,流瑞放开你妹妹,才坐了飞机,又累又饿的,让他们休息一下再说。”赵如云见儿子死活缠着流萱,赶快赶人。流萱坐了飞机起色并不是很好,一家人住一起,有的是时间聊。 听到母亲的话,流瑞才不情不愿的放开流萱。明僖一家各自回房梳洗,等搞定以后一家人早就呆在餐厅等着吃饭了。流萱旅途疲倦没什么食欲,喝了点粥便放下碗,去隔壁容家看望了下容老太太,然后抱着她那只灰色虎纹猫就去睡了。 “婶婶!”流瑞叫住孔昭。 “什么事?” “萱萱真的在跟迹部景吾恋爱吗?” “是啊。” 流瑞顿了一下,半晌才说:“能走出悲伤……也好。” 孔昭内心苦笑:怕是走出一段悲伤,又掉入另一段痛苦了。家人还压根不了解迹部那跋扈的性子,就算知道又如何?除去有时候任性了点,迹部也算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可惜流萱太娇弱,太年幼,不知道利用本身的优势,来以柔克刚,必定要吃亏的啊。然而这些事,又不是可以教出来,而是只能去自己领悟的。希望她以后能够善用撒娇和眼泪,不要让自己老处在被动地位吧。 寒假 日本和台湾的假期不一样,日本早已实行脱亚入欧计划,将新年挪至西元历的一月一日,寒假为一月,期间包括新年。这么一来,流萱他们就没办法在台湾过中国人自己的新年,在年前就得赶回日本准备上课。 中国人的新年习俗就是辞旧迎新,年末已经到来,大家跟打了鸡血似的疯狂购物。很多外国人无法理解,其实中国人自己也无法理解。他们总说中国人没有信仰,却又看不懂中国人对年的执着。不过,这些看不懂都不是中国人关心的事。总之,尽管流萱他们没办法在家里过年,该买的东西却一定要买,因此刚回来没喘口气,就被家人拖出门买东西= =|||。 流萱有点皱眉的看着大商场内人潮涌动,一瞬间就有冲回家的欲望。 “这都不算人多,真的要到过年的前两天,根本挤都挤不进去,不过那时候东西比现在便宜。”赵如云笑着对流萱解释着。 “呼,也太恐怖了。”流萱看着商场已经披红带绿,一片喜庆色彩,不由狂汗,现在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吧? 赵如云见流萱没什么逛街的兴致便说:“我们要先买一些药材食材,萱萱无聊的话就让哥哥陪你去逛吧!不要自己乱跑,年末治安也不好的。” “哥哥有空么?”流萱转头问流瑞。 “有空,反正也没什么事。” “那我们分开行动吧,我想去看花草。”流萱提议兵分两路,人比较多,一帮人就算在一起也容易走散。 “花草你又带不去日本,叫你哥哥带你买衣服去,精品店那边人少。他今天早上正好显摆钱多,不要留情的往死里买!”赵如云笑道。 “妈,其实我是抱来的吧?”流瑞故作受伤状。 赵如云和孔昭都笑了,赵如云假意拍了流瑞几下,便把两个孩子赶走,正好她们可以逛的自在。 流瑞开车带着流萱去到卖衣服的精品商业区,果然非常安静,没有什么人声。这边大部分是卖高档首饰和衣服。上流社会的人都喜欢往这儿窜,于是形成了这种貌似有格调的环境,来往的人群也自觉放低了声音。 两兄妹走进去慢悠悠的晃着,待到接近容家旗舰店“荣华”的时候,便看见店里模特身上穿着一件非常漂亮的衣服,流萱有些兴奋,加快步伐走到了店里。 “姬小姐,欢迎光临。”店员小可微笑着打招呼,他们这些在这里做店员的,自然认识不少熟客,何况老板的隔壁邻居,自然是熟识的。 “姬先生好久不见,兵役已经结束了么?”小可见到跟在后面的流瑞也热情的打招呼。 “小可姐姐好。”流萱笑着问候。 “姬小姐今天想要点什么呢?”小可尽责的问。 “随便看看,刚才在门外看到你们的衣服,很好看的样子。” 小可顺着流萱的视线望去,便笑道:“这是今年的新款小礼服,可以参加茶话会或者学校庆典。上衣是在浅灰色的丝绸底上绘制了白色的小花,裙子则是各种白色的暗花刺绣。” 流萱仔细看了看,转头问流瑞:“怎么样?” “不大适合。”流瑞摇头。 “我觉得姬小姐适合这一套粉色的。”小可拿出一套粉色仿唐朝风格的连衣裙说:“这套有暗色的披帛,非常飘逸,重点是宴会的时候还可以当披肩用,就不会冷到自己啦!” “这套好看!试穿一下。”流瑞点头,也觉得这套适合流萱。 流萱接过来正在感触衣服的布料,没一会儿笑着调侃流瑞说:“这可是留香绉的,哥哥有没有带这么多钱?” “别小看我兵役三年的积蓄!今天一定可以买到你满意为止!”流瑞和流萱受到的是同样的教育,只不过多加一门跟着容涛学习的精英教育而已。所以爱好无非脱不了那些文人气息,既不抽烟,也很少喝酒,关在部队里,简直是有钱没处花。三年下来数目也很可观,用来讨妹妹欢心,最好不过。 果然流萱听到心情很好的说:“昨天不知道谁抱怨当兵当早了,要是先读大学,就能碰上兵役法改革,只需当一年半了呢。要是只有一年半,恐怕没这么财大气粗了。” “砸锅卖铁都让你满意了,不然爷爷还不宰了我?”流瑞笑道:“去换上试试!” 流萱点头,小可紧随其后的跟去了更衣室。试过之后,的确很适合流萱。流瑞丝毫不小气的抽出一张卡来:“还要买什么吗?” 流萱听到毫不客气的再挑了几套衣服,直看的流瑞一脸菜色,绝对不能小看女人挑衣服的能力!!好在流萱有荣华的钻石卡,为流瑞省下了一点点零头。 回到家,流萱跟家人显摆今天买的衣服,不免又试了试,让大家看看。老爷子看的直点头,顺便难得的夸了流瑞两句“知道心疼妹妹很好”的话。 看到流瑞一脸抽搐,孔昭笑道:“萱萱,你宰你哥哥也太狠了!” “三年未宰,当然要够本!何况现在不宰,以后有嫂子了可就宰不到了!”流萱喜滋滋的整理者衣服,丰收啊,今天逛完荣华之后,又逛了几家很喜欢的旗舰店~~真爽~。 “妈,我可以预支压岁钱和零花钱不?”流瑞一脸狗腿的看着赵如云。 “不行!”赵如云想也没想的拒绝:“没钱正好收心看书,免得大学跟不上别人的进度!” “哈哈,这么说来,今天我立了一大功!”流萱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啊,说起来萱萱也大了,零花钱也该涨涨了。”赵如云突然想起。 流瑞默……事实上姬家只有流萱是亲生的吧?待遇差忒多了吧? “光记得恋爱,哪里记得花钱?”明僖淡淡的吃醋。 “……我也有人情来往的!”流萱不服气的说。 “明僖这么小气干什么?”老爷子不悦:“萱萱,别理你爸,他不给你涨,爷爷给你长!” “爸…你不要这么惯!”明僖汗死,小孩子零花钱多了不是好事啊!!! “我们萱萱一直很乖的,惯一惯有什么?”大伯父明悦乐呵呵的说到。 流瑞想撞墙的心都有了,他爹今天早上还骂的他狗血淋头,为毛对流萱如此和颜悦色嗷嗷嗷= =|||人家家都是重男轻女,姬家是彻底的重女轻男!! 明僖狂汗,幸亏他和老婆比较严厉,不然这么一帮子人,都不知道能把孩子惯成啥样= =|||。 “不行!你们太偏心了!我也要涨零花钱!”流瑞不服气的说。 “你要那么多零花钱干什么!都该到你孝顺父母的岁数了,还好意思要零花钱!?”明悦脸一板就训斥道。 流瑞望天…… “扑哧!”流萱笑起来:“哥哥的钱都给我用了,现在真的缺钱哦!” 流瑞弹了流萱脑门一下:“你就幸灾乐祸吧!小富婆!都不知道攒了多少钱了!” 流萱得意的笑:“要你管!” “攒那么多钱做什么?还怕我没嫁妆打发你?”流瑞调侃着。 “我喜欢数钱啊!还有,哥哥靠不住,爷爷和伯父才靠得住!”流萱笑道,她的确攒了很多钱,因为零花钱很少有用到的机会。生活上不用她操心,化妆品之类的大开支现在还用不到,衣服家里给买,出去玩更加了,容涛和迹部都不是让女孩子掏钱的主。 “我靠不住!?”流瑞吐血:“你说你从小到大敲诈了我多少衣服?以后我的卡直接给你得了。” “哥哥好小气,几件衣服也记着!” “……下辈子我也要投胎当女孩!!没天理啊啊啊啊!”流瑞内心在呐喊100遍! “哥哥在想什么??”流萱看到流瑞的脸已经变成奇形怪状了… 流瑞拍拍流萱的头:“没什么,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 “……” “哥哥要读哪所大学?”流萱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台大吧,以前考上的,干嘛不读?” “现在都流行去外国读书,我以为哥哥赶时髦啊!” “管理中国人,就要学中国人的管理方式!欧美那一套不适合啦,何况我们家是做书的,得了解很多书籍。特别是我们自己的文化,去外国做什么?” “原来哥哥要做儒商啊,失敬失敬!” “……”流瑞囧,他们家偏向道家思想好伐,儒道两家一直有过节的好伐? 流萱见到哥哥吃瘪,咯咯的笑起来。 看着妹妹笑的开心,流瑞的眼角眉梢也带满了笑意。就这么一个妹妹啊,容涛离世的时候,听到流萱伤心的大病一场,心痛的无以复加,恨不得逃回来看看。这次好不容易见面,却发现流萱瘦了一大圈。虽说现在的女孩子喜欢以瘦为美,但这肯定不是他们家的想法。恨不得吃的胖胖的才好。更何况流萱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昨天还可以推说坐了飞机,今天却依旧有些苍白,身体肯定不好呢。如今的流萱个子比他离家的时候长高了好些,五官也张开了,渐渐脱了稚气。妹妹也长大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好哥哥嗷嗷嗷~~ 艾草 明僖一家不能在台北过年,明僖和孔昭就趁年前将该拜访的人都拜访到,顺便送上一些日本带过来的特产。流萱有些时候跟着父母一起去,比如舅舅外婆家,肯定是要去的。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呆在家里,跟流瑞一起玩,或者去隔壁陪容家祖母下下棋聊聊天什么的。寒假悠哉的日子一晃就过了一半。 “萱萱!?” 流萱正在看电视,就听到流瑞的喊声,走出来问:“哥哥,你回来了,找我做什么?” “你看!”流瑞拿了个袋子晃了晃:“这是敦敏从大陆带回来的艾草。” “敏哥哥回来了?”流萱笑问,林敦敏是流瑞的好朋友,十四五岁的时候随父亲去了大陆,只回来过年。 “是啊,这次回来,打算先把兵役服完。然后差不多该是子承父业的时候了。”流瑞说着把艾草递给了流萱。 流萱拆开一看:“哇~是金色的耶!”又拿出一片叶子闻了闻说:“是蕲艾吧,几年的?” “据说正宗七年陈艾,大陆这两年突然流行艾灸,陈艾反倒没有前几年好收了。这一份是特意送给我们家的。” “呵呵,骗人,林家那么大制药厂,怎么可能没有生产基地?”流萱笑道。 “你这丫头!”流瑞敲了流萱一下:“这是野生的,当然不一样。喏,交给你了。” “好!”流萱一面答应着流瑞,一面吩咐女工:“麻烦帮我把仓库里的石臼和木槌洗干净,我明天要用。” “好的。”女工应声而去。 第二天清晨,流萱吃过早饭,便找了一间空房子整理艾草。这间房子虽然也有水暖装置,但到底少有人来,老太太百般怕流萱冷,又在石臼旁边加了盆火才罢,流萱汗了一下,台北…似乎很暖和吧?背着老太太把炭火挪开,别大冬天的中暑就搞笑了。 艾草的主要用途是制成艾绒,然后将艾绒卷成香烟一样一条一条的艾条,点燃熏烫穴位。这就是针灸的“灸”的含义。灸是由火与久两个字构成,表明的就是灸需要火,并且要一定的时间。与针刺不同的是,艾灸更加普遍化,对医学知识要求不那么严格。实在找不到那么复杂的穴位,就隔着姜片灸神阙穴,也就是传说中的肚脐眼。只不过想要泄寒气,火头朝下。想要补温暖的气,则火头朝上而已。 艾灸可以很好的驱除人体所积累的湿气与寒气,对台湾这种寒气虽然不重,但是湿气极重的地方有非常明显的效果。所以,姬家人没事就在早晨起来做做艾灸。明僖和孔昭夫妇甚至是互相给对方做,以增加夫妻间的感情和情趣,当然,安全也是一个因素。作为以前的引火工具火镰主要成分,艾草一旦点燃就很难熄灭。有时候用水浇过都会死灰复燃。而做艾灸的时候很舒服,人又特别容易睡着,干脆拜托别人帮忙做,免得点着了家里的东西,产生危险。 艾绒的热量渗透性极强,能够很好的到达人的身体内。但是却不灼人,相传艾灸是中国人的祖先女娲发明的,大约是人们觉得艾草点燃的时候,是妈妈的味道,温暖的有穿透力,如同冬日的暖阳一般吧。 艾绒一般制作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直接捣碎,筛去灰尘以及杂质。另一种是用一定比例的黄泥混合捣烂,在一遍一遍筛除黄泥。流萱不大搞的懂黄泥的比例,只好用比较笨也比较直接的第一种方式。 先将艾叶一片一片的挑拣,丢掉不好的叶子以及粗的枝干。只是没想到这包艾草真的是精品,几乎全部通过。少量的败叶流萱也没有浪费,在旁边的炭火炉上放了一个架子,再在架子上放置一个瓷碗,然后把这些丢到瓷碗里。瓷碗受热会把艾草的味道烘出来,没多久,房间里就充满了淡淡的艾草的清香。 孔昭过来看了一次,便看到流萱的简易熏香法,霎时来了兴趣:“这是个好办法,梅雨季节可以代替其他的香料呢。” “嗯,我也觉得比较冷的时候,这个味道很舒服。不过似乎火有点大,味道熏的太快了。”流萱笑道。 “没关系,我去拿香炉。正好你在这里捣艾绒,跟着你的步骤来,从叶子到绒状,一点一点试,等你做完了,我也试完了。”孔昭说着就真的去拿香炉了。 所谓熏香是一个技术活,控制火候是最难的。现在有些人用电发热熏香,温度可以恒温,只用丢香料,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可惜孔昭不喜欢,她能够闻的出电发热烤出来的香料,与银霜碳烤出来的香料很细微的差别。因此她的熏香还依旧使用最传统的方法,何况熏香也是一种道,一种接通心神的状态。 于是母女两个一个试验熏香,一个捣艾绒,几乎没有什么交谈。只是孔昭在试验的中途间歇,会喝茶看书而已。 虽说艾绒的制作只是把艾叶捣碎,但是实施起来其实很麻烦。首先捶几百下,在翻过来捶几百下。拿出来用筛子筛过杂质,继续捶。重复数次之后,才能够得到状若柳絮的艾绒。制作的过程必须很认真,否则捣出的艾绒就会不均匀。不用很大的力气,却要很强的耐心。流萱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硬是凝神静气的坚持了一个星期,才把所有的艾绒制作出来。孔昭也把熏香试验出来,只有介于绒和叶之间的艾草,效果是最好的。叶子受热不均匀,有浪费的嫌疑,艾绒则太燥,温度稍微控制不好,就会点着,何况挥发的也太快。流萱最后一次捣练的时候,便留了许多用作熏香上。此外孔昭还从药店再买了一批专门用于制作熏香,寒假倒也顺利打发了过去。 流萱把艾绒分成若干份,分别送给家人。又亲自拿了一份,用纸盒装好,准备送往隔壁的容家。 “祖母在不在家?”流萱问容家的女工。 “在的,在起居室看书,请随我来。”女工温柔的说。 流萱道谢,跟着女工进了容家的起居室。 “祖母,今天精神好吗?”流萱走近容老太太问好。 “我很好,怎么这么久都没过来?”容老太太问。 “我这几天在做艾绒,所以没出屋子。”流萱笑着把盒子递给老太太:“这个东西不值钱,祖母好歹看着是我亲手做的份上收下吧。” “是了,上次流瑞来看我的时候明明说起这事的,我给忘了。人老了,就是没用了。”老太太摇头说道。 “祖母一点也不老!” “什么不老?都八十了,老健春寒秋后热,也不知道那天就去了。”老太太一脸淡然的说道:“人总有一死的,谁能活一千岁?” “一千岁指望不上,一百二十岁还是没问题的。”流萱觉得老太太的话中饱含了悲凉,心下一紧。 老太太微微一笑,转移话题:“你跟景吾那孩子相处的怎样?” “厄…” “前几次忙的很,也没细问你。这次跟我好好说说。” “也没什么,就是有时候他有点任性。”流萱避重就轻的说。 “他们家的人我也见过几次,没一个简单的啊。照你说的,景吾如果任性的话,倒还是个真性情?” “他不屑耍阴谋,不知道以后怎样。反正论算计,我不如他,干脆什么也不想了。” “哈哈,”老太太拍手笑道:“我没想到啊,萱丫头你居然能这么想?” “不好么?” “很好。”老太太收起笑脸,严肃的说:“你要记住,自私这两个字,其实是人类最美好的品德。” “厄?” “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的人,何以去照顾别人?所以在景吾面前,你要学会最爱自己。”老太太顿了顿,冷笑道:“上流社会的男人,我活了八十岁,也没见到过不沾花惹草的。你真的要嫁给他,就要学会视而不见,并保证自己的利益。人一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看着讨厌的人一个一个死在自己前头,明白么?” 流萱摇头:“我做不到。不管是不是爱情,我不允许有人分享我的东西。” “那就放弃!” “景吾…似乎对女孩子不假辞色。”流萱垂下眼睑,不确定的说。 “难免…逢场作戏啊。”老太太叹息,除非是容涛那种受过伤害的,根本就不想接近其他女人的,还对流萱宠的过头的人,否则生意场上,谁能保证不去□场所?谁又好意思拒绝客户的推荐?几杯酒下肚,男人早不管家里是不是有老婆这件事了。 流萱呆了下,她不想说由不得她做决定,也不想违背心意去说可以忍受,只能默然不语。 气氛暂时有点压抑,半晌,流萱笑道:“祖母给我撑腰就行了,我们容家也不比迹部家差!” “呵呵,那我真的要活到一百二十岁才行。”老太太点到为止,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她其实希望流萱嫁入和姬家差不多的家庭,过着和赵如云或者孔昭一样的生活。特别是孔昭,她刚嫁过来的时候一样也不会下厨,至今能做得一手好菜,可不就是闲出来的?每天悠哉的学做菜,看书画画种花泡茶做点心轮着来。一晃小二十年过去了,再没见过比她活的滋润的人。可惜流萱这孩子,八字里就带着富贵吧,所以…总是吸引大家族的人喜欢。各安天命吧,只希望她能够在纷繁复杂的家庭里,找准自己的位置就好。 游乐场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哈各位,今天早上起来就在搞大扫除,现在才开电脑 等下又要出去买菜煲汤,哎,悲哀滴主妇啊T T 很快寒假就过完了,在家人的不舍中,明僖一家三口登上飞机。两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东京成田机场。刚下飞机,就看到迹部家那台超级扎眼的凯迪拉克。= =||再看看迹部“风华绝代”滴朝他们走过来,回头率百分之两百,流萱狂汗。 “伯父伯母,欢迎回来。”迹部在长辈面前一贯超级有礼貌。 明僖和孔昭也说:“景吾你好,好久不见,多谢你今天专程来接我们。”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迹部客套了一句,而后又对流萱说:“萱萱还好吧?” “嗯,我很好,我回来了。”流萱微笑着说。 迹部将他们送回家之后,因还有其他的事便在约定好明天来接流萱的时间后提出告辞。流萱一家要驱除旅途疲倦洗澡吃饭什么的,也没有挽留。 第二天一早,流萱吃过早餐,迹部准时到达。 “景吾等我一下吧,我去换换衣服。”流萱还穿着家居服,不能这样出门。 “好。” 没多久,流萱穿着厚厚的一身下楼,迹部汗:“你要不要穿这么厚?” “天气冷嘛!”流萱内心腹诽,日本的冬天冷死个人了,女孩子们却一个个跟仙女下凡似的,一年四季穿着裙子晃荡,也不怕关节炎。她就算要穿裙子,也是长至脚踝的厚裙子,里面还要穿羊毛袜。哪像这边,膝盖以上十公分……单论御寒作用的话,穿了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真不华丽!”迹部看到穿着跟熊一样的流萱强忍着才没翻白眼。 “那你给我准备一套华丽的十二单,我也不冷你也觉得好看!”流萱笑道。 “……”迹部决定无视。 “今天去哪?”流萱跟着迹部出门后问。 “和大家一起去游乐场。” “游乐场?迪斯尼?”流萱问。 “嗯,快开学了,人比较少。” “厄…大家是指网球部么?” “是啊。” 很好,哪个不华丽的家伙出的主意?游乐场= =|||,天寒地冻的跑去游乐场吹风么? 现在已经避开了上班高峰,路况非常好,一个小时后就到了游乐场的门口。 “阿拉,迹部好准时,正好十点!”忍足看了看表说。 “大家好!”流萱跟着迹部下车后,跟大家挥手问好。 “萱萱,好几不见,有没有从中国带吃的来?”慈郎看到流萱兴奋的扑了过来。 “有小南米糕,金枣蜜饯和洪瑞珍饼店的酥糖,开学那天带给你们。”流萱说道,她出门前并不知道今天会和网球部的人一起玩,不然就一起带过来了,正好当游玩中途的点心呢。 “啊~~实在太好了,听上去就觉得很好吃!”慈郎开心的跳起来。 “我也要!”向日也毫不客气的说。 “嗨,嗨,开学的时候一定会带过去的。”流萱汗,网球部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啊。 “萨~废话少说,我们先进去玩吧。虽说现在人不多,但是也不少,再晚一点就要排队了哦!”忍足提醒道。 于是众人一起买票进园。 “这个好像很有意思!”流萱进门就看到一个很大的宣传横幅,上面写着“思维影院-恐龙总动员”,下附说明“国际一流四维影视班底精心雕琢,其融合喷水、吹风、椅子震动、椅子前后移动、下坠、扫腿、滚珠、耳后风、针刺等全世界最多最先进的9种座椅效果,让你感受身临其境的震撼体验!” “那个放了好久都是一个片啦!早看过了!”慈郎问:“萱萱没来过?” “厄…来过一次,不过没看到这个。” “这里最有名的就是过山车哦!有九十度垂直的,还有十环过山车,还有超级大摆锤!一定要玩哦!”慈郎兴致勃勃介绍。 流萱抬头遥望了一下远处巨大的大摆锤装置,心理一阵惊悚:“呐…景吾,我害怕…” “本大爷陪着你,有什么好怕的?” “……”流萱无语,那个什么大摆锤晃来晃去,她搞不好会吐的说… 没多久,就走到了几个刺激的项目附近。前一轮的游客还在玩,尖叫声此起彼伏。流萱看着车子三百六十度旋转十圈,脸色有点发白。 “又不会掉下来,你不要怕成这样。”迹部见状安慰道。 “我尽量…”流萱深呼吸几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霍拉,我买到票了。一人一张,拿好了!”忍足将票递过来。 众人接过便开始登车。系好保险带,流萱紧紧抓着迹部的手,闭上眼睛暗暗数数,并且给自己打起,没关系没关系,不会有事的。 自我安慰还没完毕,过山车突然启动,流萱不由尖叫了一声。回过神来正想说句抱歉,发现周围所有人都在尖叫。迹部倒是没叫,只不过现在的流萱没发觉而已。看到流萱吓的半死的样子,迹部手掌稍稍用力,给她打气,但显然没有什么效果。 十圈很快过完,待到机器停下来时,流萱才放松下来,难得主动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扑到迹部怀里:“好恐怖,为什么有人喜欢玩这个的?” 迹部轻轻的拍了拍流萱的肩头解释:“减压。喊出来心情就会轻松很多。” “不觉得…” “你有什么压力?”迹部笑道。 流萱没力气斗嘴,趴在迹部怀里喘气。 “好爽!我们再去玩垂直过山车吧!”向日也跳下来说。 “好啊好啊,我们一起去买票!”慈郎附和。 “那就拜托你们俩买票啦,我们休息一下。”忍足说。 “还来?”流萱带着颤音问。 “呵呵,流萱好胆小啊。”忍足笑道:“第一次玩?” “嗯。” “你以前没来过游乐场?”忍足惊讶的问道。 “厄…小时候玩过旋转木马……” “……”集体默…… “还玩过水上乐园啦!这种东西一看就很可怕!”流萱稍微有点囧。 “多玩几次就好!”迹部说:“走吧,到那边过山车要一段时间。” 一路上还是有很多景点的,流萱很少来游乐场,自然有些新奇,不免四处看看。每次她走到迹部的右边,迹部就会把她扯回到左边靠里的地方。如此几次以后,流萱心中流过淡淡的暖意。迹部,也不是那种完全不关心她的人呢。 “这边!这边!”慈郎在队伍中间,看到了同伴挥手招呼。 “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忍足在临近队伍处停下说。 流萱抬头看着别人在玩,真的是垂直九十度啊,脚都有点发软。迹部再次扣紧她的手,总算让她觉得有了点力气。 然而流萱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胆子,低估了垂直过山车的刺激程度。开始车子慢慢爬的时候,她还没什么感觉。因为在车子里也看不到外面的具体状况,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点。但是,车子到了临界点的时候,突然像是掉下去一样,速度极快的,完全看不清楚周围的景象!流萱大脑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觉得恐惧萦绕在她周围…掉下去了吗?出故障了吗?会死在这了吗?不要!绝对不要!!脑海里闪过了如此多的念头,居然还没有到底…真的会死吗?想到这里,大脑瞬间一阵空白,连尖叫都发不出声来。 “萱萱?怎么了?”迹部轻轻摇了下流萱。 流萱猛然一惊,发现车子已经稳稳停在地上。但是又不大确定,停着?还是继续往下掉?是真实?还是幻觉? 迹部见流萱基本吓傻,只好动手把她的安全带解开,一把抱起离开了车座,直到平地上才放下来。 当脚踏实地的时候,流萱才真的确认自己还活着,抓着迹部的胳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迹部有些无奈的拖着流萱到旁边的专供游人休息的欧式木椅上坐下:“以后不玩了,别哭了。” “我要回家!”流萱吓到了,本能的想回家,对她而言家里安全。 迹部对于流萱的这种只依赖父母的思想有些不悦,但是现在她的情绪不稳定,也不好计较,便对忍足他们说:“你们先去玩吧。” 众人也不客气,直接闪人,免的当灯泡。 十几分钟后,流萱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迹部没好气的说:“没见过你这么胆小爱哭的!” 流萱一阵委屈,又不是她自己跑去受惊吓的,而是迹部景吾这家伙拖着她出来的好不好。 “景吾…我不想玩了。” 迹部无语,他是很喜欢游乐场的,可以很有效的宣泄他的压力。流萱的话让他觉得相当扫兴,甚至有那么一秒在怀疑,到底喜欢流萱什么?两个人几乎没有共同的爱好,连游乐场这么大众化没个性的东西,居然都和不到一块儿!?真是见鬼了。但是看着流萱一脸惨白的样子,觉得作为男人也不应该过分为难女人,于是说:“那回去吧。” 流萱想跟着迹部站起来,却发现脚软的一点也动不了,只能求助的望着迹部。 迹部只好背起流萱,送她回家。 “景吾…对不起。”流萱趴在迹部的背上抱歉的说。 “没事,游乐场又不会走掉。” 流萱感到了迹部的那种不耐烦的情绪,因此选择沉默。两个人一路无言的结束了今天的节目。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哈各位,今天早上起来就在搞大扫除,现在才开电脑 等下又要出去买菜煲汤,哎,悲哀滴主妇啊T T 寒冬~新年~ 开学这天,流萱起床的时候,拉开窗帘,看到外头飘着雪花就狠狠颤抖了一下。看着昨天妈妈整理好的,放在床头的校服,好一阵腹诽——小日本真变态,冬装居然也是裙子!!害的台湾也学,只不过台湾到底要好一些,冬天没这边冷不说,很多学生还是选择那种长至脚踝的大衣,一直到了教学楼才脱下。哪像日本?冰帝的校服裙算长的,也不过到膝盖。更多的学校裙子最底端是膝盖以上十公分,比冰帝还恐怖。里面也只穿着薄薄的羊毛袜,再贴上暖暖贴完事。搞的每到入冬的时候,她的长大衣就是冰帝独一无二的风景。= =||衣服这玩意,做的又厚又长的,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虽然她一贯不大在意别人的说法,但是女孩子谁不爱美的?就算别人不说,也无法容忍老是穿着那么难看的衣服过冬吧? 于是今年寒假,流萱在第四次看红楼梦,第十一次看华三川画集的时候,灵机一闪——不是有斗篷吗?斗篷又称披风或者一口钟。早先其实还是像衣服,就像林黛玉去芦雪庵作诗的时候穿的一样,还要系上绿色的腰带,可见是有袖子的。后来在舞台上将其概念化,又影响到日常生活中来,因此有了无袖的避风避雪的斗篷。于是流萱也不管回头率不回头率的问题,缠着容颜给她特别订制了几套。有大陆央视版《红楼梦》里出现的那种,也有香港《金枝欲孽》中出现的可以把手伸出来的那种。总的来说,容家出品必属精品!清一色暗纹双色修花彩缎,内衬都是上好的兔毛。原本容颜让人做银鼠的,容老太太不让,说流萱太小,不要用太好的东西,以免折了福寿,因此改用兔毛。 流萱下楼的时候,孔昭已经做好早餐了。空气中飘着胡辣汤的味道:“好香!” “呵呵,今天下雪了,你们父女两个喝完热辣辣的汤出门正好。”孔昭笑道。 “阿拉,掺了豆腐脑,我们家哪来的豆腐脑?”流萱一边坐下一边问。 “你这个懒鬼还没起来的时候,送豆腐的都收工回家了。”明僖敲了下流萱的头。 “好像爸爸起的好早一样!”您下载的文件由www.2 7 t x t.c o m (爱去小说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比你早!”明僖又问:“今天景吾来接你吗?还是坐我的车去?” “景吾接我,爸爸上班时间不定,靠不住的说!” “还真是女生外向!我哪里靠不住了?” “哼哼,我睡懒觉的习惯绝对源于你!不上早课的时候,你哪起的那么早?” “咳,咳”明僖有些尴尬的笑笑:“猫冬嘛…” “好了好了,再斗嘴就迟到了。”孔昭说道。 等一家三口安静的吃完早餐,孔昭又拿出流萱的斗篷来:“昨晚烘过的,现在还很暖。一路上都在车子里,下车的时候穿上吧。” 流萱接过,闻着上面淡淡的艾草香味,深吸一口:“嗯,这种味道果然带给人很温暖的感觉。” “心理作用而已吧!”孔昭笑笑,一说起艾草自然想起燃烧,肯定觉得温暖了。 “小姐,景吾少爷到了。”女佣进来禀报。 “那我出门啦!”流萱跟父母打招呼,迹部一般只会停在门口,反正天天接,也懒得天天进来行礼问候,他麻烦明僖夫妇也麻烦,因此只叫人告诉流萱一声让她自行出去罢了。 流萱出门披上斗篷,迹部远远在车子里看到圆圆的流萱,惊艳了一下!中黄的底色,浅黄的花纹,领口和边角都有雪白的毛茸茸的边,脖子上系着的绳子末端坠着两个球,看起来非常可爱。 “景吾,早上好!”流萱打开车门坐进车里,温暖的空调风扑面而来。 “今天很漂亮!”迹部赞扬。 流萱一面解开披风一面得意的说:“呵呵,当然!人民智慧的结晶啊,能不漂亮么?” “人民智慧?” “是中国的传统衣服,我定做了好几套。今天足以成为冰帝的话题了哦!给你长脸吧?” “切!本大爷的脸还不需要你来长。”迹部又看了一眼:“有熏香?好特别的味道。” “你喜欢?” “还算华丽。” “算你有眼光~” 流萱下车的时候,果然引起了一点小骚动。她本来就长的漂亮,再加上合适的衣服,的确让人眼前一亮。斗篷蓬蓬的,却因为很整体,丝毫让人感觉不到臃肿,反而觉得像毛茸茸的小动物。藤崎也这个时候下车,一眼看到了流萱,毫不客气的扑过来:“好可爱!谁设计的?好厚哦!很适合冬天呐!” “是吧?容家设计的,具体设计师我也不知道是哪一个。”流萱回答。 “就是我们校服布料的提供商?不错嘛!” “嗯,就是景吾的表姐家。不过这个款式是中国以前人的常用避雪衣服,也不算是容家专利,你想要的话可以自己去订做。” “可以考虑!”藤崎右手握拳拍在手掌上:“今天你可出尽风头了!” “反正我已经是冰帝女生公敌,无所谓风头不风头了。”流萱笑着说。 “你还真有自知之明。”藤崎耸耸肩:“我也差不多了,春假我会和忍足正式订婚!” “……” “有意见?”藤崎挑眉问。 “没……”她能说啥?既然忍足和藤崎都觉得彼此是合适的人选,她一个外人更加没话说了。 流萱的斗篷难免让一些女孩子嘀嘀咕咕,但因为真的简单实用,制作方便,在冰帝校园里也悄悄流行起来。当然,只有非常怕冷的女孩子才会穿,很多女孩子还是认为裙子+靴子好看,不屑于穿的跟球一样。再说这个斗篷逛街也真的不方便,只不过流萱上课期间几乎不去逛街,放假的时候压根就不穿裙子,因此觉得非常实用而已。 上半年的节日非常多,元旦过后就是中国的新年,然后是成人礼,情人节,女儿节,白色情人节,春分节,樱花节。也就是说每个学年的最后一个学期基本都沉浸在节庆的喜悦里。因此,在最后一个学期,情侣也是成就最多的,其中又以情人节为最。 姬家的新年特别跑去丰岛区过的,因为只有明僖三口人在日本,世田谷区又基本是日本人,毫无过年气氛,还不如跑去华人聚居的丰岛区狂欢。流萱看迹部不忙,也拖了过来。本来想去更热闹的新宿,但考虑到新宿的黑社会太多,虽然不至于大过年的抢地盘,但还是能避则避。 丰岛区人声鼎沸,走在街上的人用着各种不同的中国方言,只是身在异乡的距离感还是没有冲淡。毕竟闽南话和客家话只占极少数嘛! “妈妈,那里有萝卜年糕!”流萱看着一个小推车再卖热气腾腾的小吃:“还有乌龟绿豆年糕,红龟米果,一定是台湾人开的!” “慢点!别走散了!”孔昭扯住流萱:“听着,万一走散了用电话联系,站在原地别动。明白么?” “知道啦!”流萱答应着:“何况我还拉着景吾的手呢!” 孔昭笑了笑,放流萱去买年糕。流萱拿了一个乌龟形状的年糕递给迹部,用闽南话说了句:“吃个甜,来年赚大钱!” 迹部含笑接过,那个卖点心的笑起来说:“阿妹也是台湾人啊?我台南的,你呢?” “台北。” “呵呵,难得有这么可爱的老乡来买东西,多送你几个啦,你喜欢甜的还是咸的?” “咸的。” “喏,拿好。你要的点心,最上面的萝卜糕是我送给你的!过年好!” “谢谢!”流萱付钱道谢,就牵着迹部跑回父母身边了。 中国地大物博,新年吃什么的都有。来到日本的,大部分是独自一人,或者是像明僖他们一样的小家庭,总归难以团圆,因此大部分人还是跑出来过年,跟着熟悉或不熟悉的同胞们狂欢。 小摊贩多,逛街的人更多。没多久明僖他们就发现一群人保持着统一行动实在困难,加之流萱没有在外头过年的经历去,情绪很高昂,简直是四处窜,也亏了迹部耐着性子给她牵的四处走,因此明僖提议:“不如这样吧,我跟你妈去逛,你们几个小的去逛如何?” “好!”流萱答应着。 “景吾,萱萱就麻烦你看着啦。”孔昭嘱咐:“萱萱也不要乱跑!毛毛躁躁的,哪有点女孩子的样子!?” “好啦好啦,过年就别说她了,不吉利的!就这样!”明僖一锤定音,之后兵分两路。 流萱逛了一下,也没刚才那么兴奋了,速度慢慢放下来:“景吾不大习惯人多么?” “嗯。”迹部给这种热闹吵的头晕。 “呵呵,平常我也不喜欢。可是过年不一样,在台北的今夜,可是彻夜不眠呢!” “想家了?” “是啊!这里总有点生疏的感觉。” “本大爷觉得还好!” “你是日本人嘛,当然不觉得!” “在英国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不华丽的事。” 流萱伸手点了下迹部的胸口:“果然男人不恋家!” “是你应该学会把这里当家!” 流萱脸稍微一红:“才不要!” 迹部笑道: “这可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呐!” 危险 流萱和迹部两人带着一串保镖以及一贯沉默的桦地继续逛着。 “那个那个!套金鱼的,我要玩!”流萱看到套圈圈的游戏,手痒起来。 “一般不是捞金鱼吗?”迹部有些奇怪,这里是把金鱼放在鱼缸里,让人用丢铁圈套,套中就算。 “那是日本,中国是这样啦!”流萱说着已经问小贩买了十个圈子,对准金鱼开始丢。一直丢了七八次,也没套准一个。 迹部幸灾乐祸的笑道:“怎样?要不要本大爷帮忙?” “才不要!”流萱不服气,再买十个,又只剩下两三个时,还是没套中。 迹部目测了一下,金鱼缸与流萱的距离差不多三米。铁圈非常小,刚好只比鱼缸大那么一点点,一看就是骗人的小把戏,偏偏一群女孩子还玩的开心。果然女孩子的大脑构造不一样。 “景吾……”流萱换了个表情:“我要那个最大的,帮我套一下嘛!” “你刚才不是说不要?”迹部挑眉。 “小气!”流萱不理迹部,转身对身后的保镖黑田说:“黑田先生,拜托拜托!” 黑田面无表情的接过,刷刷刷三下,非常彪悍的直中最远的三条大鱼,鱼缸都没颤一下。果然高手!!!不愧是迹部家的保镖。 小贩狂汗,但是围观的人太多,也不好耍赖,重点是这一帮人一看就是惹不起的,只好忍痛把那三条鱼打包递给流萱:“小姐好运气,我最好的三条鱼都被你套走啦,祝你来年三阳开泰!”言外之意就是大小姐,您老饶过我吧! 流萱也听出来了,知道做人不能太过分,接过来首先问:“黑田先生要不要?” “不用,多谢小姐。”黑田继续面无表情。 流萱又问:“桦地君也养一条玩吧?” 桦地“VISI”了一句,接过一条。流萱又递给迹部一条:“景吾好好养哦!” 迹部抽抽嘴角,接过随手递给桦地,看样子以后都交给桦地了= =|||。 “少爷,好像有点不对劲,我们离开这里吧!”黑田突然说道。 流萱还没反应过来,人群开始剧烈骚动起来。他们几个站在原地,迹部自然没有牵着流萱的手,人一冲击,一下子就冲散了。迹部家的保镖当然是保护迹部优先,一时也没人管流萱。 流萱好歹练习多年拳法,虽然没有任何格斗能力,但也能勉强的稳准身体不摔倒在地。越到危险时刻,一定要越冷静,这种情况一旦摔倒在地肯定会被踩死!流萱一面躲人群,一面往路边上靠。可是实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人群跟疯了一样往前冲。当停止下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她赶快一闪身跑到路边后背抵着店铺之间的墙,大口的喘着气。此时电话响起:“萱萱!你在哪里!?” “不知道,好像离开刚才的地方很远了。”流萱也害怕起来。 “看标志建筑!”迹部喝道。 “看不到,全都一样!”流萱匆忙的扫视周围,突然看到不远处熟悉的景象一喜:“我在开始买点心的那里,就是给你吃的那个乌龟点心。” “站着别动!” “是。”流萱挂掉电话就往点心摊子跑过去,没多久就跑到摊子旁边了。 “啊?刚才的阿妹?你跟男朋友走散了吗?”小贩问道。 “没有,我在这里等他,他马上就来。”流萱抱着一丝警惕,老乡也未必个个都是好人。 “哈哈,阿妹别那么害怕啦!我只是一个卖点心的,别紧张,可以靠过来点,这里有火,很暖和。”小贩笑道。 流萱尴尬的笑了笑,但还是摇头:“不用啦,我穿很多,不冷的。” 时间慢慢过去,迹部却依旧不见踪影。这条街并不长,为什么还不来?流萱有些着急了,害怕的情绪在蔓延。 “阿妹什么时候来日本的?”小贩也是无聊,想找人说说话打发时间:“我叫蚵仔!来这边四年啦!” “蚵仔?蚵仔煎的那个蚵仔?”流萱惊讶。 “是啊,我啊爸是渔民,我就叫蚵仔咯!” “那为什么不卖蚵仔煎和蚵仔面线?”流萱笑问。 “今天过年才卖这些的,平常都是卖面啦。阿妹以后可以过来吃哦!你住附近吧?” 流萱摇头:“我住的很远,今天来玩的。” “哦,我还以为你住附近呢!”蚵仔笑了笑,一脸憨厚的样子。 “阿拉!看不出蚵仔泡妞还有一定的水平啊?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妞?”身后一个很不客气的声音响起,流萱转头一看,黑社会!?吓的退后一步。 领头的那个一把抓住流萱:“啧啧,好嫩的皮肤,新来的?跟台南帮没什么前途,不如跟着我如何!?” 流萱一阵怒意,恶心死了!谁要跟着你!? “九鬼!她只是来买点心的客人,放开她!”蚵仔急忙说道。 “哦?死到临头还知道维护女人呐?这个小姐不错,我要了!你放心,她会跟着过的很好的!哈哈哈!”九鬼声音突然一沉:“给我上!” 身后一群人抄起家伙就往蚵仔身上招呼,蚵仔也很灵敏,一闪身就躲开了。然而毕竟寡不敌众,没多久就被包围!正在这种紧要关头,只听远处一阵喝:“杉田组的,大过年的跑到我们地盘撒野,活腻了!” “阿哒!正愁找不到你们了,就跑上来送死!”九鬼冷笑一声:“这是最后一批,正好一次解决” 话刚落音,现场瞬间陷入静谧,双方僵持着谁也没动。九鬼似乎没看到现场的紧张,而是扯开流萱的围巾,直接伸手进去抓住流萱的胸,搞的流萱恶心的想吐: “放开我!我不认识那个人!什么时候黑社会也骚扰普通民众了!?” “不认识?”九鬼笑道:“刚才都听见你们用闽南话聊天了!小姐还是跟着我吧。这么可爱的中国女孩,真少见呐!” “是啊,捧一捧的话,不知道一晚上能卖多少钱呢!”旁边一个小混混淫~荡的笑道,然而双方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流萱积蓄力气,用力一挣,差点就跑掉。然而九鬼这种在刀口上舔生活的,反应速度绝非一般人可比,很短的时间反应过来,就扣住了她的手腕。而九鬼在把流萱拉过来的时候,眼角瞥到了她的限量版钻石耳环,心下一惊,不会是富家千金吧?再一看她衣着不凡,都是好料子,头发上的装饰品都是浑圆的两颗大珍珠!心想:还是别节外生枝吧。于是趁她再次挣扎之时顺势放开。 流萱用力过猛一下子摔倒在地,不知道是不是流萱的行动打破了气氛,一群人突然间一顿乱砍起来。 流萱慌忙的爬起来时,眼前呈现的就是现场版黑帮火拼,很想逃走,但是…身体没有任何力气。 流萱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跟她说笑的蚵仔被狂砍几刀,肚子里的肠子留了一地。其他人的血液,四处飞溅……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流萱瑟瑟发抖,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会动。 突然被拉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温暖的大手蒙住了她的眼睛,耳边听到轻轻的低语:“别看了。” 流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什么人!”九鬼喝道! 就有几个人打算冲过来包围住迹部一行,黑田往前一步,用身体挡着迹部。 那个人看了黑田一眼:“我是九鬼,杉田组的,这位兄台很眼熟,哪个道上的?” 迹部见流萱的围巾和手上拿着的金鱼不见了,何况衣服和头发也显的很凌乱,要让他相信这帮人没有碰到过流萱简直太有难度了!但流萱已经晕过去了,这帮人日后再收拾也不是不可以,于是没有回答,带着人就走了。 九鬼有正事,也不在意,以为不过是过客而已。 迹部刚将流萱带上车,流萱的电话响起,迹部拿出来一看,果然是孔昭的号码:“伯母,我是景吾,萱萱刚才受惊晕倒,现在我们在车上。” “萱萱没受伤吧?”孔昭着急的问:“这边黑社会居然当众砍人!萱萱怎么样了?” 流萱迷迷糊糊醒过来,迹部见流萱动了便对这电话说:“萱萱醒了,只是还不大清醒。你们在哪,我开车过去接。” “XX路口。”孔昭回答。 迹部记下后,就吩咐司机开车。流萱这才完全清醒,紧紧抓着迹部的前襟,依然在发抖。迹部见她这样子也很不忍心:“这条街不熟悉,找你废了点时间。抱歉!” 流萱此刻才有眼泪流出,断断续续的说:“好多人…死了…那个卖点心的…开始还在跟我说话…一下子就死了……到处都是血……景吾…呜……” 迹部紧紧一手搂着流萱,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胳膊:“乖,别怕了,现在安全了。” 流萱情绪始终稳定不下来,迹部叹口气,这家伙真倒霉。一个女孩子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的确震撼了点。恐怕要心理干预了啊,只是…反应能力也太差了…… 临危不惧的能力 没多久,迹部找到了明僖夫妇。孔昭一上车就看见流萱脸色煞白的样子,赶忙问:“萱萱,怎么了?受伤了?哪里不舒服?” 流萱还在抽泣,摇摇头也不说话。迹部只好说:“看到黑社会互砍,死了不少人,吓到了。” 孔昭一听,脸色也迅速变白,孩子还这么小,居然遇到这样可怕的事…怎么办? “都是我不好,像去年一样,安安稳稳在家过年就好了!跑出来做什么!”明僖很是自责。 “明天我请心理医生来看看吧。”迹部提议。 “也好,麻烦你了。”孔昭说。 “是我没照顾好她。”迹部一贯是会承认自己错误的人,因此并没有推卸责任。 流萱把脸埋在迹部怀里,整个人都绷的死紧。几个人围着安抚了半天也没用。 到姬家之后,孔昭也不管火大火小,迅速点了安神香。也不知道是安神香起作用了,还是流萱实在累了,渐渐的放松下来。只是还抓着迹部的衣服不放。 又过了一会儿,流萱的眼睛开始迷蒙起来,大家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她又突然睁开眼说:“我要洗澡!好脏!” 孔昭有些反应不过来,迹部却猜到是不是九鬼调戏了她? “妈妈,我想洗澡。”流萱再次说道。 “好吧,我先去把浴室准备好。”孔昭说着就去浴室放水,又去给流萱拿衣服。 流萱洗完澡出来,又开始迷糊。不过这次抓着的是明僖了。孔昭拿着电吹风在吹她的头发,然后对迹部说:“很晚了,景吾今晚在这边休息吧。我吹干她的头发就去给你铺床。” “我陪着萱萱睡。”迹部说。 孔昭愣了下,半晌说道:“也好,本来我说陪着她睡的。那你要不要洗澡?” “麻烦伯母了。” 孔昭听说,便把电吹风交给女佣,自己再去准备新的浴衣。 等迹部洗完澡出来,流萱已经趴在明僖怀里睡着了。迹部轻轻的抱起上楼,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迹部清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睁开眼,陌生的环境让他稍微惊讶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流萱的房间啊。流萱还未醒来,睡的很香的样子。他也觉得昨晚睡得很香,是熏香的原因么? 看这样子,今天是别指望去上学了。先打电话预约了心理医生。再拿出手机看早间新闻。原来昨天晚上的砍杀是报复行动——台南帮的人为了抢地盘,杀了杉田组的几个头目。杉田组集结起来追杀台南帮的。迹部冷笑一声,都在街上摆摊子卖小点心,就算是帮里的人,也不过是小混混,小头目估计都没几个。要真的报仇就真刀实弹的干!真没种!闹这么大动静就为了这么点事?还是杀一儆百?嘛,反正跟他无关,不过九鬼有欺负流萱啊!哪这么容易放过?又扫视了几条新闻,流萱就醒来了。 “景吾?”流萱揉着眼睛不确定的喊了一句。 将醒未醒的样子,让迹部觉得很可爱,忍不住用手指弹了下:“醒来了?” 流萱往后一退,打了个哈欠,清醒了:“你怎么在这里?” “好点了没?”迹部问。 流萱记起昨晚的事,生生打了个寒战。 迹部拍了拍流萱的头:“起床吧,心理医生等下就来了。” 流萱点点头,很没精神的样子。 为了心理治疗,流萱连续请了三天假。第四天又是周末,依旧在家里休息。不过看起来起色好了许多。 迹部这天正准备出门,就有女佣来说:“少爷,杉田家的电话!” 迹部接过电话:“摩西摩西。” “迹部桑日安,我是杉田一辉!” “有何贵干?”迹部懒洋洋的说。 “听闻前几日让迹部桑的女朋友受惊了,今日想专程登门道歉。不知道迹部桑给不给这个机会?” 迹部本想拒绝,迟疑了一下:“可以,什么时间?” “下午三点如何?” “好,恭候光临。” “迹部桑客气了。” 下午三点,杉田一辉带着九鬼登门。九鬼一进门就九十度行礼:“迹部少爷,前几天得罪了,请恕罪!” “请坐!”迹部笑道:“杉田家的长男都亲自登门,我不原谅有点说不过去啊!” “今天是诚心来赔礼的!迹部桑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杉田也听出了迹部的弦外之音。 迹部笑了笑,要求?按照黑道的规矩,不是应该带着九鬼的一只手过来道歉么?带个活人什么意思?因此,也不说话,面带微笑却眼神冰冷的看着杉田。 “景吾,找我来做什么?”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随后流萱推门而入。 当流萱看到九鬼的脸时,吓的后退了半步,全身忍不住轻微的颤抖。 “萱萱,过来!”迹部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严厉。 相对于其他地方,迹部身边反而最安全……流萱用尽力气,低着头慢慢走到迹部身边坐下。 迹部感到身边的人的紧张,却丝毫没有伸出援手,而是对杉田说:“我女朋友胆子比较小,失礼了。” “是我们对不起在先。”杉田将一个盒子推至流萱面前,眼睛却看着迹部说:“这个小玩意,送给小姐压惊。还请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才好。” 流萱呼吸急促,一句话也不敢答应。 “萱萱!”迹部轻喊。 流萱才鼓起勇气说:“我没事,先生太客气了。” “呵呵,现在这么腼腆的小姐真不多见啊。”杉田笑道:“就当是见面礼如何?” 流萱听到这么说,只好收下,并站起来行礼道谢。 “呵呵,”杉田对迹部说:“迹部桑的女朋友真的很可爱哦。”随后又对九鬼喝道:“愣着看什么?还不去道歉!?” 九鬼立马走到流萱面前,反倒把流萱吓的脚一软跌坐在沙发上。九鬼恭谨的跪下磕头:“那天冒犯小姐,还请原谅。” 流萱无助的看了眼迹部,迹部却面无表情,直到流萱眼泪都快忍不住的时候,迹部才说:“九鬼先生请起,你这样更吓到她了。” 九鬼无奈爬起来,真不知道这位主到底想啥。开始根本没在意,哪知道这个女孩子居然是迹部景吾的女朋友!?早就听闻迹部财团的少爷喜怒不定,千万别提出什么要求,杉田组百分百不会为了他去得罪迹部家的!看着这诡异的气氛,他冷汗也渐渐侵湿了背。 杉田也不傻,看到流萱已经是强撑着的状态,虽然不知道迹部把这个丫头叫过来见一面是什么目的,但一定不想让小丫头丢脸,于是起身告辞:“今天打搅了,算是杉田组欠您一个人情,来日必还!先告辞了!” 迹部微笑着说:“杉田先生说笑了,以后大家还要互相帮助才好。”生意做大了,难免涉及黑道,这次他们要保九鬼,的确欠迹部家一个大人情呢!嘛,暂时放过好了,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多谢迹部桑的宽宏大量!”杉田行礼,九鬼自然也是九十度行礼。 迹部坦然受了这个算是长辈的礼,淡淡的说了句:“送客!” 管家应声而至,将杉田和九鬼送出了门。 流萱这才放松了下来,靠着沙发大喘着气。 迹部看着流萱说:“今天比前几天强,本大爷不指望你能挑多重的担子,但也希望你能够坐的住迹部夫人这个位置!” “嗯!”流萱低着头应道。 “没经历过的事发生的时候,记住保持冷静!那天的情况你明显有逃跑的机会,却傻傻的呆在那里!这是次波及,那么绑架怎么办!?”迹部严厉的说:“你总要长大!不要老缩在乌龟壳里,遇事知道哭!哭泣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流萱给训的很委屈,咬着嘴唇不敢发声,生怕一出声又哭起来。面对迹部的呵斥,她很是接受不了。容涛从来没让她遇到过危险,除去容家一些琐事,这么多年风平浪静的,为什么跟迹部在一起,哭的次数比前十五年加起来还多? “萱萱!”迹部见到流萱还一脸委屈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样子怎么面对以后复杂的家庭斗争!?迹部家也不是没有分家!原以为她不过大事上没主意,现在看来实在是太没用了! 流萱眼泪刷的一下掉下:“你干嘛这么凶!?除夕那天是意外,再说如果是涛哥哥才不会那么慢找到我!也不会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你每次都唯我独尊的作出决定!今天连给心理准备都不给我,你还想让我怎样?” 迹部瞪了流萱一眼:“敌人过来的时候,还会事先跟你打个电话预约!?涛哥哥把你当宠物养,还不明白吗!?” “才没有!”流萱绝对不能容忍别人说容涛的不是:“你才把我当女佣一样!” 迹部强忍着才没一巴掌甩过去,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捏着流萱的下巴说:“那天的火拼你看到了?这个世界随时充满危险!本大爷不可能随时在你身边!你要学会的是本大爷不在的时候,基本能够撑住场面!收起你那一肚子风花雪月!” 流萱一窒,如果容涛是结婚以后才出事……她能…独立守住孩子的安全么?那么,当迹部满世界飞的时候……她能看的住本家么…… 想到这里,流萱哭的更厉害,但是拉着迹部的手说:“对不起…我…我会努力。”流萱并不是笨蛋,只是…被宠的太厉害,根本不想离开那种单纯的环境。当迹部提到这种问题,她自然能够联想。 迹部伸手抚摸着流萱的头发:“萱萱!本大爷不想把你当成随时可以丢弃的宠物!所以,你要学会长大才行。” “嗯。” 迹部坐下,把流萱抱在怀里。任由她抽泣,他并不反对哭泣,只是遇到事情只会哭的话……迹部家容不下废物! 情人节的礼物 “景吾…不怕那些东西吗?”流萱哭了半天才想起,迹部那天面对血腥简直冷静的过分。 “精英教育里面有。” 流萱抓紧了迹部的手:“这样也有?” “不然怎么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迹部不以为意的说。 “你…第一次见到…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只记得父亲带着本大爷…站在不远处的窗户里,看着外面的屠杀。” 流萱难以置信的看着迹部,现在他们才16岁,不记得了?那是十岁?还是更小? “为什么要赚这么多钱?”流萱万分不解,因为要守住钱财,所以才这样拼命吗? “巴~嘎~,人在江湖,哪里由的自己?” 流萱突然觉得,自己的哭泣好白痴。果然还是小孩子的撒娇么?迹部,受过很多苦吧?于是伸开双手,紧紧环着迹部的腰,无声的安慰着。 感觉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迹部此刻真的能感觉的到流萱是在安慰他,内心一松,也不是完全没有站起来的天赋嘛!他开始并不知道今天的事做的对不对,只是这样一个让流萱坚强起来的好的机会,错过了很可惜。他第一次见到那种场面的时候,比流萱还狼狈,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寻求母亲的怀抱和安慰。可是那时候母亲不在,父亲把他丢在房子里就离开了。空荡荡的大别墅,一点声音都没有。 后来他才知道迹部财团到今时今日,稍微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越往深里接触家业,越能深层的感受到那种如履薄冰的战战兢兢。一个这样顶级的家族,如果不想败落,那么对后辈的训练会越来越严格,越来越残酷。谁都知道没有永恒的家族,可是…还是不想让家业败在自己的直系儿子和孙子手上吧? 迹部看了眼流萱,如果那时候,有个人能这样抱着他,恐怕最后不会连续噩梦一个月吧。流萱太弱,但是却很温暖。他不想像容涛一样,把喜欢的女孩子关的像波斯猫一样,只会在主人回来的时候蹭着撒娇。谁知道他会不会像容涛一样突然离世?谁又能保证迹部财团永远屹立在巅峰?当那种时刻来临,让女人一个人去承受从云端坠落的痛苦吗?把流萱影响成这样的性格,容涛,你也好残忍呐! 这事揭过不提,几次心理干预后,流萱也慢慢镇定下来了。迹部再次承接大项目,愈加忙碌。学生会的事几乎全权交给流萱和藤崎。流萱对那些鸡零狗碎的事一贯处理的很好,藤崎大局观不错,两厢合作也没什么大问题。更何况学生会能有啥事?还是小事占多数吧。 展眼情人节近在眼前,整个学校,或者说整个日本的所有学校的女生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不已。连家政课老师也连续几个星期教各种各样的巧克力的制作。 流萱这个厨房白痴就是厨房白痴,人家做的巧克力色香味俱全,偏她做的总是少点什么东西。看上去倒漂亮,到底学了多年字画,在美学方面是绝对有造诣的,但是吃起来味道也是在太太一般了。迹部是铁定不吃的。 流萱只好硬着头皮请教藤崎,因为昨天迹部说如果这次的礼物还是字画一副,那么就别怪他不客气…哎……也是啊,字画也不能混一辈子不是? 藤崎拿起流萱的巧克力咬了一口:“噗哈哈哈,你水平真够次的!” “……” 忍足好奇跑过来也拿了一个:“太甜!那种丝滑感没出来。” “……” 迹部过来看了一眼,坚决不吃这么不华丽的东西。流萱一怒:“每年你收到的巧克力都用车子装,干嘛一定要我做啊!” “这是你身为女朋友的自觉!”迹部不客气的说。 “换一个好不好?”流萱狗腿的说。 “可以,不过…要本大爷没见过的!”迹部是非常不爽流萱每一次送礼物都那么敷衍。 流萱囧:“你…没见过?”哎,也不是没有,但是…重点是他大爷喜不喜欢啊!!送他一套《濒湖脉学》也没见过啊,但是肯定会给他挑剔的。想起他的威胁,流萱就一阵头痛。虽然那次黑社会斗殴已经过去一段时间,她害怕情绪减少很多,但是迹部家和杉田家的合约让她全程参与…绝对有心理障碍的!!该死的迹部景吾!就知道欺负她! 藤崎笑道:“我看你还是做巧克力吧,我再教你一遍。” 流萱哦了一声继续学,做好了放冰箱,放学的时候来取。大家分别尝了尝味道,藤崎嘴角一抽:“你明明跟我一样的步骤,为什么味道会不一样!?” “不知道…我次次做食物都是这样啦!” 藤崎决定不再拯救流萱:“你自求多福!迹部大人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再说你每次都用字画忽悠人家,也太过分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多挑剔,一般的东西他照样收拾我!”流萱没好气的说。 “那就特别一点的,他偶然称赞过的?” 称赞过的?流萱突然想到了,多好多应景的礼物啊~~于是一拍藤崎的肩膀说:“我想到了哦!” “是什么?” “暂时保密!” “小气!枉费我特意提醒你。” “= =||不能说,那东西就胜在别致上,很不值钱。景吾要事先知道我就死定了。”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藤崎汗:“见过被男朋友吃定的,没见过被吃的这么死的!” “你去他面前出息一下试试?”流萱不服气的说。 “厄…我是他属下嘛…怎么能比他还有出息咧。呵呵!”藤崎尴尬的笑了笑,开玩笑,她才不去找死呢! 情人节的前一天,气温突降。大家都说要下雪了,兴奋的不行。雪白色的情人节,想想都很浪漫啊!果然到了晚上,就有雪花飘下。流萱也兴奋起来,台北是见不到雪的,来日本才见过两次雪,虽然觉得冷,但是会很开心。下雪的时候非常安静,所有的声音似乎都埋在雪里,万籁俱静的感觉呢! 情人节当天,清晨起来,拉开窗帘一看,果然整个世界一片雪白。流萱开心的跳脚,蹬蹬的跑下楼对孔昭说:“妈妈,外面好大的雪!” “看到了,今天穿什么衣服?”孔昭见天气很冷就问:“今天你还要上学呢,晚上要出门逛么?” “不知道耶,不过还是穿斗篷吧。不然好冷。” “呵呵,要不要带着电手炉?” “好!” “我看下雪了,给你熏的是那件大红色的斗篷,白雪衬着红色很娇艳。” “多谢妈妈啦!” “不用。”孔昭说完就去准备早餐,待到流萱吃过饭,才欲言又止的说:“虽然明天周六,但是…今晚…早点回来吧。” “好!” 孔昭看流萱毫不在意的答应着,轻叹一口气,这孩子还没听出她的意思呢!不过,迹部真的要留下她过夜,她也不会拒绝吧。嘛,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女佣比平常早许多的时间进来禀报迹部到达的事,流萱穿好外套,拉开家门一看。映入眼帘的是白雪皑皑的庭院里,放着一组超级可爱的冰雕猫。各种形态的胖胖的小猫咪雕塑,整体协调的摆放着。流萱开心的跑过去看,想问是谁放的,身后突然想起一个声音:“本大爷的礼物还算华丽吧!?” 流萱开心的转身过来搂住迹部的脖子:“好可爱,我喜欢!” “某个人的礼物呢?”迹部笑问。 “等我验收完你的礼物再说不迟!”流萱说完又去看那些猫的雕塑,蹲下伸手摸着,冰冰的,晶莹剔透,实在太萌了啊啊啊啊啊。 “好啦,回来再看,迟到了哦!还有斗篷别打湿了。”孔昭抱着一团衣服出来,又对迹部说:“下着雪容易弄湿衣服,我准备了一套干爽的,暂时放到你车子上吧。” “好。”迹部答应着,拉着流萱就上车了。 待到上车,流萱冲着迹部的脸颊吻了一下:“我喜欢你的礼物!” “这就是你的礼物,啊恩?”迹部狂汗,更加敷衍!还不如字画呢! “哪有!”流萱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纸盒来:“喏~这个才是礼物!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哦!” “哦~~?”迹部结果,拆开一看囧了…纯白色的…小包包?上面缠着红色的线,线的尾端打了两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结子,这是啥!? “没见过吧!?” “你就这样一个东西把本大爷打发了!?” “才不是这样一个东西呢!这是香囊!!是我亲手做的,上面的酱草结也是我编的!”至于纯白色么…当然是她不会绣花。直接用彩锻又太花,干脆什么都不要,直接打两个简单的酱草结更加利落呢! “勉强算精致,但是…”迹部拎起来一看:“本大爷不爽!” “笨蛋!”流萱说:“重点是里面的东西啦!” 上等香料么?凑近一点点闻了下才笑道:“哦?你衣服上的那种熏香?什么时候开窍了?”这丫头居然会做这么暧昧并且有挑逗意义的事!? “这个是艾绒!”流萱用中文再说了一遍:“艾草哦!” “厄?中国人表达爱意的东西么?” “算是吧,不过取谐音而已。很温暖的香味吧。而且这些艾绒,是我一点一点自己做的哦!” 迹部笑了笑,还是高估了这个单纯的家伙啊!艾草,爱草么?嘛,勉强接受了! 流萱又拿出一个大纸盒:“这里全都是艾绒,你拿来泡澡吧,可以通经活络,祛除阴寒,消肿散结。冬天很好用的。不过也不能太常用,过犹不及。所以我们家大多数是冬天或者梅雨季节使用一点点。” 迹部抽抽嘴角,还真是……居家型……。 “呐,呐,要记住哦!” 迹部看着流萱一脸认真的表情,笑着点了点头。也只有这种笨家伙才会惦记着这些事吧?还真是……笨的可爱。 情人节之夜 白天一整天大家都有点心不在焉,情人节恰逢周五,又天降大雪,多难得啊!老师也自然知道,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顺便连今晚的家庭作业和周末作业也免了。果然大家一阵欢呼! 上完最后一节课,除去没有情人的孤家寡人们,几乎没人参加社团,学生会也显得空荡荡的。大街上却满满的都是约会的人,还有铺天盖地的玫瑰花。情人节是注定人潮涌动加堵车的,迹部根本就不想凑这个热闹,干脆带着流萱回家! 天上下着大雪,地上车子极多。即便是冰帝学院到迹部的私人别墅这一段不长的距离,恐怕开车也困难。流萱便说:“难得这么好的雪景,我们走回去吧!” 迹部看了看路况,也知道走路快过于坐车,欣然同意。 “景吾冷不冷?”流萱问。 “不冷。走一下就热了。” “那现在还是冷的咯?” “没事。” 流萱笑着把怀里的电热水袋递给迹部:“你抱着吧。” 迹部嫌弃的看了一眼:“不要!” “会感冒的哦!” “本大爷没有这么脆弱!”迹部晕死,他是穿的不多,风一吹的确有点凉。但是平常打球的时候穿的更少,稍微活动一下就暖和了,他才不要那么丢脸的抱着个热水袋。 流萱听到也不勉强,之后两人就今天的历史课上所讲述的事件展开了一阵讨论。他们经常会这样讨论一些事情。两个人虽然喜爱的文化不一样,但是思想这种东西,东西方差别其实也并不是很大。特别是哲学,中国也有唯心主义学派和唯物主义学派。道家和儒家就分别属于这两个学派的范畴。又因为两个人的喜好不一样,对同一件事的看法经常南辕北辙。不免产生争论,并经常引用大量旁证,来证明自己的思想。 在历史事件这种事,一般是迹部站上峰,毕竟他的分析能力非流萱可比。然而在人性上,迹部常给流萱说的哑口无言。流萱用最简单最单纯的眼光看世界,看人类。她认为,判定一个人的好坏是不容易的,因为每一个人的立场不一样。因此,从立场上或者性格上看根本没有可比性。唯一的判断就是伤害。如果一个人即使内心不坏,只要伤害了人,那就是一个坏人。一个人内心再龌龊,如某些成天幻想强~奸女孩子的猥琐男,只要有一天没有付出行动,那么他就是一个好人。 就像一个好的帝王,基本不是好人。每一个帝王的王位后面,全是血腥。当然她并不会天真的认为这是不好的现象。她只是从一个很单纯的角度,去直白的剖析一个人而已。正因为简单,所以才难以驳斥。 同时流萱看过很多书,特别是中国道家那种完整的哲学体系印刻在脑海深处。欧美人是很敬佩老子的,鸦片战争之前的英国,最开始是不敢侵华的。国会有一大半的人认为,中国在两千多年前,就有老子这种伟大的哲学家,那么这样一个国家肯定非常强大。英国去对付这种国家无异于以卵击石。结果有一个人,把一个非常华丽的大瓷器摆在桌子上,一拳打碎:“中国就像这个瓷器一样,外表华贵非常,其实异常脆弱!”这样,英国人才被说服,才敢招惹中国。可见道家思想昔日对欧美人的冲击。 道家的思想穿越了几千年的时空,一直到今天读起来还很有道理。如此完善的哲学体系,如此贴近人性的词句,引用起来自然能驳的迹部无话可说。 迹部在讨论中也渐渐了解了一些父亲的做法。父亲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与他做思想上的交流。只能把父亲说过的话,牢牢记在心里,一点点去参悟。流萱的言论,很多时候会给他灵感,时常对父亲的某些说法产生恍然大悟的感觉。 因此迹部喜欢这样辩论,或者说聊天。每当这种时候,流萱的眼睛会非常亮,整个人展现出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同时每每这种时候,流萱身上萦绕着一种底蕴,是那种好几代人沉淀下来的风范。姬家果然是当之无愧的书香门第! 不多时,就走到了迹部的别墅,两个人才停下讨论。迹部早叫人准备好了晚餐。入座后,遵循着食不言的规矩,两人安静的吃完饭。天已经擦黑。迹部拉着流萱走到后花园,园子里打着不大明显的灯光,加上雪地的反光,能见度还不错。看不清哪个地方装着机关,正在三五片的吐着玫瑰花瓣,花瓣随风起舞,当风变弱的时候,悠悠然然的掉落在积雪上。这里一团,那里一团的,让流萱不得不想到浪漫二字。 可是看着迹部得意的笑脸,流萱又有点不服气。于是抓起一个雪球就像迹部砸去。迹部不防,额头被砸个正着。流萱咯咯笑起来。 迹部哪能示弱?也团起雪球冲着流萱打过去。他常年打球,手法自然又快又准。可惜流萱穿着厚厚的斗篷,被打倒也没事。还很狡猾的趁他攻击的那一个防守最弱的瞬间袭击。打了半天发觉还是他自己吃亏!干脆直接跑过去逮住流萱:“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啊恩?” “哪有!”流萱笑道:“让你解解压而已。” “真的想给本大爷解压?” “在其位谋其政嘛!好歹我是你的女朋友啊!” “那今晚留下吧!” “厄?”流萱眼神往右边飘了下:“那个…妈妈让我早点回去。” 迹部看到她的神情,就知道是找借口拒绝。然而他迹部景吾又何曾是让别人左右过决定的人?一把将流萱打横抱起:“女孩子还是乖点好!” 迹部将流萱抱回房,放在床上:“今晚,沉醉在本大爷的怀中吧!” 流萱内心轻叹,迹部怎会允许她不沉醉?遂闭上眼,任由迹部摆弄。 迹部却有些不满:“不愿意?” “景吾……温柔点就可以了。”流萱上次的感觉实在说不上好,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今晚迹部清醒着,应该会好受些吧?何况…只要是一般人,但凡恋爱,就不可能是纯粹的柏拉图式。天赋与人的本能呢!没有逃避的意义。 迹部轻笑:“上次吓到你了?抱歉,上次喝多了。” “嗯。” 迹部不再废话,在流萱身上落下细碎的亲吻。 流萱轻轻的颤抖,双手紧紧抓着床单。 “别怕,本大爷不会伤害你。” “嗯。”流萱试着调节呼吸。 流萱渐渐放松,迹部在她耳边呢喃:“真乖!”据传说,处子比较难照顾,可是流萱却还好,第一次就算是他醉的比较厉害,也记得流萱会自己放松。除了陌生的,没见过的事物,这家伙表现的比较胆小爱哭之外,其实也很好照顾,不吵不烦人,不提奇怪的要求。果然…是波斯猫啊。 “痛…景吾…轻点好不好?”流萱哀求。 迹部只好换个姿势,坐起来,将流萱的腰放在自己腿上。左手搂着她的肩膀,右手慢慢探索。 “啊…嗯…”流萱突然从喉咙里溢出呻吟。 迹部反复刺激着那一点,直到流萱的脸色慢慢变的潮红。将她的双脚并拢提起,在腰下垫了个靠枕。而后挺身而入。 流萱紧紧咬住嘴唇,表情还是有些隐忍。迹部也没办法,女孩子前几次就是这样。他看上眼的女人极少,更加不喜欢讨好女人,因此以前并没有实战经验。自然没办法跟情场老手一样,能让这种时候的女人醉仙欲死。 几下撞击,使的流萱的指甲紧紧的扣住迹部的肌肉。 迹部轻笑:“有感觉的话,叫出来。” 流萱到底有些羞涩,别过头,依旧咬着嘴唇。 迹部见状,突然加大力度,流萱吓一跳:“啊!” “现在不是忍着的时候呐!”迹部喘息着说道。 流萱摇摇头,不肯配合。 “别害羞!嗯?”迹部双管齐下,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用力的抓着流萱的胸。 结果流萱还是不出声,唉,中国女孩子啊! 不过迹部一贯不达目的不罢休,再第二次进攻的时候,流萱终于忍不住求饶:“不要…景吾…累…我累了……” “怎么个累法,啊恩?” “不知道…” “呵呵,”迹部也不在纠缠,能说出“不知道”三个字已经很不错了。漫漫长路,有的是时间调~教。今天先放过她吧! 流萱翻过身抓过床单把自己卷起来后,大口的喘着气。 迹部随手拿起件睡衣披在身上,坐在床沿,伸手摸着流萱的头。流萱也不躲避,或者说没有力气动了。 过了半个小时,流萱爬起来说:“那个…有没有换洗衣服?” “让女佣给你准备吧!”迹部伸手抱起流萱:“我们先洗澡如何?” 流萱点头,她很爱干净,身上有汗液,是绝对受不了的。 接到迹部通知的女佣找出一套新的睡衣和贴身衣物送进房间,面无表情的顺便把房间收拾整齐。等流萱洗完澡出来后,对迹部说:“你们家的人,真是好快的速度。” “那当然。不过,大概有几个人会汇报给本大爷的父母吧,汇报这种事应该能做的更加迅速。” “厄?” 迹部有些不悦的说:“上位者嘛,习惯掌控一切。” “你还不一样…”流萱咕噜。 “嗯?说什么?没听清,再说一遍?” “没什么…” “本大爷不会在你身边放监视的人!” “我也没什么好监视的。”流萱笑道:“倒是你,危险的很呐!” 迹部挑眉:“哦?” “今天的巧克力和情书收的不少哦!” “吃醋?” “嗯,我很小心眼的!所以,如果有一天,你和别的女孩子有暧昧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原谅!” “八~嘎~,本大爷会做那么不华丽的事?” “姑且信你!” “随你!”迹部无所谓的说,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反正他不会做那种无聊事,而流萱信不信都得呆在他身边。结果没有任何区别。 学什么呢? 高中的日子一晃而过,对于马上要拿毕业证这种事,流萱始终觉得有一些不真实感。原来青春年少的时光就这么离去了。迹部顺利的申请到哈佛大学的经济管理系,而流萱却很迷茫。以她的成绩,东大是指望不上的,何况她并非日本户籍,考的话手续相对麻烦。冰帝大学倒是没有问题,到底是一班的学生嘛,就算吊车尾也是一班,何况一直担任学生会职务,基本可以保送。然而选哪个专业却是大问题,学校倒还在其次。 明僖是中文系,但是流萱作为中国人跑到日本学中文系纯属抽风。孔昭那是家学渊源外加自学成才,压根就没上大学= =|||。人家上学的时候,她四处游玩。台湾哪个犄角旮旯里都去过,大陆有名的地方也无不留下她的身影,潇洒之极。但完全没有参考价值。 迹部家的祖母真纪子,是希望流萱学家政的。豪门媳妇并不容易当,只不过这话并不好说,免得姬家认为迹部家挑三拣四。虽然这种事的确可以挑剔,但是做的太明显便失了大户人家的风范。至于夏江,流萱一天没进门生孩子,她便不放在眼里。即使迹部和流萱这两年来感情非常稳定,她也毫不在意。某种程度上来说,夏江比谁都能隐忍。她要做的事,就是在两个孩子感情出现裂痕的时候稍稍推那么一把就行了。没有裂痕的时候,是决计不动手的。 想了好长一段时间,流萱还是决定学中文。技巧性的专业她没有学习的意义,人力资源与后勤管理倒是可以当做家务管理的理论基础,不过这种东西实战显然比理论重要太多,因此PASS。流萱觉得中文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大量的象形文字,构成很漂亮的画面。比如尘土的“塵”字。闭上眼,呈现在脑海里的就是一群漂亮的梅花鹿高高跃起蹬踏在土地上,再次跃起,周而复始,带起一阵风,刮起细碎的土壤。背景青山绿水,生机盎然,每一个汉字充满的都是灵动。因此,她并不打算在日本念大学。既然要学中文,那还是回台湾吧。而且要去私立学院!她想知道的,想了解的知识,传统刻板的教育给不了她。明僖和孔昭夫妇尽管都很有才华,但是到底是一家之言,他们也很赞成流萱更多的接触别的流派和思想,不要禁锢在他们夫妻的思想内。 中国人的骨子里,是天人合一。和西方鼓励式的思维相反,中国的文化越学的深入,便会变的越淡然,越从容。会生活的人,在哪里都能生活得很舒服。明僖希望流萱以不变应万变的恬静,在迹部家站稳脚跟并活的很舒适。家务很重要,但却不是最重要的,任何不动产以及后勤都可以请人帮忙。就像容家一样,这两年老太太身体渐渐不行,内院也没什么不稳。这毕竟不是古代社会,修身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所谓五音另人聋,五色另人盲。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在迹部家的纷繁复杂勾心斗角中,失去自我,失去自私。一个人一辈子最大的胜利,不就是尽享天年无疾而终么?因此,一个有自我的人,永远屹立在胜利之巅,无人能够超越。 迹部要远赴美国读书,也就不管流萱到底是呆在日本,还是回到台湾。护照什么的有专人打理,不用操心。临近毕业升学,辽一也放他一马,让他好好休息一阵,才能跃的更高。流萱申请的是私立学校,以她的档案和家世,也没什么特别需要准备的地方。因此,在别人最为忙碌的时候,这两个人倒是特别闲。 这两年的相处,彼此也磨合了不少。流萱算是摸准了迹部的很多性格,经典的吃软不吃硬。当流萱不愿意做某些事的时候,哀求的方式最管用。单纯掉眼泪是没用的,迹部压根就不吃这一套。想要对付迹部只能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然后搂着他的脖子撒娇。 在一起时间久了,迹部也渐渐深入了解流萱。不要做突然间刺激很大的事,一般她也不会拒绝。没空的时候买一堆乱七八糟的书给她,她一个人就能呆的住。很长一段时间,迹部总觉得有一种控制不了她的感觉,基本不吃醋,基本不粘人,只偶尔有些任性。但凡女孩子在恋爱中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她都几乎没有。相处久了才知道,她是一个认真活在当下的人。不是不喜欢,不是不想念,而是能相处的时候认认真真的体会相聚的短暂时光。当迹部因为忙碌无暇顾及她的时候,她会认真的把要做的事情理顺,以免难得的约会还要被琐事所阻扰。因此,迹部觉得,流萱真的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女孩。 面临分别,两个人抓紧时间约会。一起跑到法国这极具盛名的浪漫之都。感受法国人的骄傲悠闲,体会着这一个为现代艺术作出了极大贡献的国家。 法国是一个很喜欢名人效应的国家,假如一家杂货店梵高光临过,那么这家的所有东西都会比别人家的贵,而且法国人还视为理所当然。咖啡厅里的咖啡,也是要比其他国家贵的,理由就是你现在所坐的位置是某个总统某个明星坐过的,自然与众不同。而且还要不幸的享受着法国人恶劣的服务态度。流萱都不知道自己干嘛来了= =||| 玩了一圈,迹部带着流萱去了英国拜访外婆。迹部的外婆史黛诗.细川是阿奇博尔德家族的长女,即使嫁给了迹部的外祖父后,依旧在打理着娘家的生意。和上流社会的很多家庭一样,开始几年夫妻两还生活在一起,生儿育女。时间长了各自有各自的交际和生活,情分也就慢慢淡了。迹部的母亲夏江是家中幼女,也是唯一的女儿。因此在迹部很小的时候,外祖父便去世了。是以迹部跟细川家其他的支派并不熟悉,外祖这一系,更加亲近阿奇博尔德家族,连小学都在英国念的。 下了车,流萱看着巍峨的城堡,便知道阿奇博尔德家漫长的历史。进入城堡,迎上来的是现任家主,史黛诗的弟弟夏尔。国际惯例,寒暄客套以后,进入庭院,拜见外祖母大人。 “外祖母,好久不见,您还好吗?”迹部对着庭院里正在喝茶的史黛诗问好。 史黛诗抬头一看,慈祥的笑道:“景吾啊,好久不见!我很好,多谢你关心。” 流萱跟上去行礼:“细川夫人,我是姬流萱,很高兴见到你。” 史黛诗抬起头打量了一下流萱,皮肤在亚洲人里面来看算是比较白皙的了,而且拥有亚洲人独有的细腻。眼睛不是特别大,还算有神。五官稍平,没有立体感,还真是经典的中国人长相。遂淡淡的说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迹部和流萱几乎同时感受到了史黛诗的不满意,不过两个人都不甚在意。流萱是传统的中国人,外祖家已经是外人了,保持礼仪就好。就如同当初第一次以容涛未婚妻的身份拜见真纪子一样,毫不在意她的看法。 众人入座,女佣上茶。史黛诗一开口便说:“丝伯凌前几天还说道你呢,可惜她已经启程去美国了。” “哦?丝伯凌也在美国读书?”迹部问。 “是啊,和你一样的专业。你们年纪差不多,相互照顾吧。” “是。” “你们现在住酒店?”史黛诗笑道:“难得回来,也不陪陪我。” “我这就叫人去搬行李。” “姬小姐喜欢英国菜么?”史黛诗又问流萱。 “喜欢乡村面包和土豆饼。”流萱微笑着回答。 迹部暗笑,是从英国有名的菜单里选出两个最不难吃的吧!?这家伙真不能离开亚洲。 史黛诗听闻吩咐了旁边的女佣一句,然后又说:“希望这种老式的地方你能住的习惯。” “城堡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流萱客套的回答,史黛诗一直很生疏很高傲,不见一丝亲昵。不像真纪子,一见面让人如沐春风。这是东西方人的差别?还是性格的差别? “很高兴你能喜欢。”史黛诗说完这句话,彻底开始无视流萱,只顾跟迹部说话。 流萱在一旁稍微有些不耐烦,在这边不知道为何,很难静下心来。水土不服的缘故么?还是真的如古人所说的,人经历过高速飞行之后,自己的元神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跟过来? 他们祖孙两一直聊到日薄西山,才转移到餐厅里。此刻阿奇博尔德家有不少人在家,各自入座后,迹部又为流萱一一介绍。一大串英文名轰的她有些头晕,只能勉强记住。任何一个国家的上流社会,都是讲究用餐安静的。大家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流萱,特别是流萱不小心刮到瓷器的时候,会接到一些不善意的眼神。流萱对西餐餐具不熟悉,日常用餐还好,当面对这种高难度的瓷器上的物品,偶尔也会发出一点细碎的声响。史黛诗皱着眉头,非常不悦。碍于迹部的面子才没有吭声。然而吃完饭后还是发作出来:“姬小姐还要多了解英国人的习惯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流萱长大鸟~~~ 突然发现这篇文已经快完鸟啊~好快 别离,各自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雷的问题 我觉得雷不雷,还是看个人吧 有时候看文被雷的风中凌乱如梦似幻,但是这个作者的收藏和点击绝对是我拍马莫及的境界。因此各有各的雷点,我不可能避开所有人的雷。 当然,这里不是我今天要说的问题,我要说的是本人这章内容真的很雷= =||||——个人觉得哈 于是实现给你们派个避雷针,以免误伤 于是决定今天双更,抚慰你们受伤的心灵 写文之后才知道,有些东西明知是雷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实在写不出想要的感觉。或许还是我功底不行吧~ 最后,呐喊一句,我恨迹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以上,若有不看作者的话雷的吐血的同志,某潇概不负责~~╮(╯_╰)╭ 流萱面带微笑的说:“是的,细川夫人。” 史黛诗看到流萱毫不羞涩一脸坦然的样子,一股厌恶之情弥漫心头,这个女孩子没有一点羞耻感么?但是也因为流萱的态度,让她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非常不爽,于是说:“需要我找个家庭教师帮你么?” 流萱心情本来就不大好,她不喜欢城堡,阴暗潮湿。更加不喜欢阿奇博尔德家的人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目空一切,敢情迹部的那个鬼性格就是遗传这一帮人!?虽然迹部相处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但是刚接触的时候,绝对难以适应。 听到如此明显的轻视的话,流萱艰难的保持着微笑,语气却不那么乖巧的说:“我想不用,我不在英国生活。” 史黛诗脸色一沉:“我们阿奇博尔德是一个有年头的家族,景吾流着这个家族的血液,你不能失礼于人前!” 夏尔的妻子罗伦更加不客气的说:“是啊,我们这些家族比较注重传统和教养,可能你不大清楚,还是请个人来教教你比较好!” 迹部正想说话,一眼瞥见流萱神色变得严肃,便闭口不言。 流萱抬头看了看罗伦,淡淡的说:“那请你准备下一次食物的时候,备上中国人的碗筷。” “这里是英国,你们中国人不是说入乡随俗吗?”史黛诗越看流萱越不爽,这个丫头哪有一点点比的上丝伯凌的!? “刚才我在用刀叉,不就是入乡随俗么?”流萱才懒的理,一个明显对自己不善的人,讨好是没用的。 史黛诗给噎住,只好对迹部说:“我认为流有阿奇博尔德家族血统的你,应该找一个真正拥有贵族血统的女孩。” 迹部内心冷笑了一句,真正贵族的女孩?是不是最好姓阿奇博尔德?于是说道:“外祖母以前不是教导过我,高贵不能存在于血脉,而是在心中吗?”流萱是他的女朋友,就算要欺负,也只有他有资格! “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来跟我顶嘴?”史黛诗非常生气的说。 “这是我的女人!”迹部严肃的说,言外之意就是你可以不喜欢,但是不能当面说。 史黛诗更加讨厌流萱了。这个外孙在他身边呆了六七年,一直感情不错,今天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跟她生分,怎么可以容忍! 夏尔呆在一旁看戏,不过内心不由觉得好笑。迹部景吾的妻子,自然是迹部家操心的事,他这个姐姐管的太宽了呢!嘛,不过如果不是有这么强的控制欲,也不至于一把年纪了还跟他夺权。所谓男人才了解男人,尽管丝伯凌是他喜爱的孙女,却也知道这个孩子太强势,一般的男人不会真心喜欢。只不过是史黛诗姐姐和夏江的一厢情愿而已。 “我倒认为,血统是高贵的基础。没有物质,哪来的意识?”罗伦的目的暂时和史黛诗一致,所以出言相帮。更何况,她实在看不起暴发户类型的流萱,根本懒的放在眼里。 流萱扑哧一声笑道:“血统的高贵与否又怎么证明呢?”真是频频招惹,不给点颜色看样子今天没法消停了!她虽然不是很强势的人,但也从来不是人家欺负到头上还不知道反击的人呐。 “是否拥有足够长的历史,是否能够与皇室联姻。”罗伦说道。 “那历史够长的皇室后裔就很高贵咯?”流萱继续问。 “那个自然。” 流萱灿然一笑:“照这个理论,世界上没有人的血统可以比我高贵啊!” “哦?不知姬小姐有哪国皇室血统?”罗伦嗤笑。 “中国啊。我们南阳姬家,有明确记载的家族史是4700年。姬家创造了极其璀璨的黄河流域的文明,完成的古代医学体系以及哲学体系,制订了中国最为完善的礼仪,并沿用到今天。” 罗伦愣了一下。 流萱继续说:“我的母亲出生于曲阜孔家,至今两千五百多年的传承。儒家学派的创始人就是我母亲的祖先。并且这位祖先奠定了中国最早的教育体系,提出了因材施教等伟大的教学理念。同时也是一位伟大的哲学家,思想家。如果这就是你们说的血统,那么,你们谁的家族,有我的漫长?你们谁的家族,奠定了欧美的思想文学医学哲学基础?” 迹部挑眉,这个擦边球擦的太远了吧!?流萱的家族离本家可是十万八千里,不过,拿来噎人倒是不错。 现场一片安静,谁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尽管有所怀疑,但是他们也不是丝毫没有见识的人。书看的不少,自然知道中国有5000年的文明,那么有近5000年的家族也并不奇怪。 夏尔不想让大家尴尬下去,出来打圆场说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之类的话,才把气氛拧过来。 迹部给惹的不愉快,因此第二天清晨便提出告辞。听到这个消息的史黛诗也很不开心。临行前,迹部用希腊语对史黛诗说:“外祖母,请记住我始终姓迹部!” 史黛诗更加给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这话不是摆明了说让她不要多管闲事吗?待到迹部走后,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夏江,说完来龙去脉之后质问:“你就是这样教育儿子的!?” 夏江这么多年来,无论夫妻感情怎么样,受辽一的影响还是极大的,特别是她斗不过辽一的时候,因此听到母亲的质问,很沉稳的说了句:“他们就快分别了。” “你应该把这种事扼杀在萌芽前!” “他父亲支持,我能说什么?”夏江也不爽,迹部家又不是她一个人能做主的。 史黛诗只是高傲,却不是笨蛋,听到这话便说:“辽一也太防备我们了。” 夏江笑了笑:“丝伯凌不是已经去美国了么?他们朝夕相对,自然有无限机会。就算没有爱情的火花,有舆论的烟雾也好啊。不过,这个打算暂时不要告诉景吾,他会反弹的。” “我知道了。”史黛诗心理顺了点,哼,卑微的中国人,怎么可以有资格和她最耀眼的孙辈在一起? 流萱下了飞机,踏上日本的土地,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终于回来了,我们不是去欧洲旅游的,是去受气的!” “本大爷看你是去气人的。”迹部笑道:“真没发现你如此伶牙俐齿。” “我有我的骄傲嘛!”流萱想了想又客观的说:“不过欧洲的确很舒服,很安逸。也不是没有底蕴的。” 迹部但笑不语。 没几天迹部准备启程去美国,流萱也要回台湾。哈佛9月开学,迹部以前没有在美国居住过,因此六月底就必须抵达美国做一些准备工作,并熟悉迹部家在美国的分公司的一些业务。流萱便也六月底就回了台北。东京很热,台北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姬家在山上,比这边还是要凉快一些。自然的风和空调的风吹起来感觉是不一样的,没有那种冰冷尖锐的感觉。所以还是喜欢自然风。 回到家的流萱自然受到上上下下的一致热烈欢迎,在回来的前一天,姬家老爷子就四处显摆了,闹的流萱回家的路上,一路碰到熟人都说:“萱萱啊,你终于回来了!你爷爷都快望穿秋水了!”搞的去接流萱的流瑞汗的要死。 流萱九月才开学,在家里很闲,不免的想念迹部。虽然迹部平日里都很忙,可是总归要上学,基本上在学校里还是可以日常相伴。何况迹部每天都来接她上学,只是不敢保证放学而已。骤然分开,好几个月都不能见面,让她很不适应。 流萱是个死心眼的,他们差不多恋爱三年。从最开始被动的承受,到逐渐熟知彼此。一日一日的,沉淀的是感情。刚恋爱的时候,她可以说惧怕多过于喜欢,到今天却是喜欢远远超过害怕。尽管迹部脾气并不算好,有时候发起火来,她也要避其锋芒。但是更多的时候,迹部还是对她很好的。比如她不喜欢吃西餐,每次出去吃饭,就会选择两个人都可以接受的日本料理。或许迹部不够细致体贴,但是她的要求还是尽量满足。每个人都有缺点,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要包容一些无法改变的地方吧。就如迹部包容她挑食,她包容迹部的任性。以前不是没想过今天的分离,可是,直到真正的分开后,才清晰的感受到想念的程度。 四年大学啊,真的感觉好漫长,等待,果然度日如年。 迹部到达美国后,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没几天,熟悉环境加入学。 开学第一天,就在校园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丝伯凌,好久不见。” 丝伯凌扭头一看:“哦!景吾,我真是太想念你了!”说完给了迹部一个大大的拥抱。 “本大爷也是。”迹部看着艳光四射的丝伯凌,内心赞叹一句:果然女大十八变啊。 “你女朋友呢?我还没见过呢!”丝伯凌问。 “在台湾,她显然对美国没有任何兴趣。” “听说也是个大美女?” “还行。” 丝伯凌收住这种八卦话题,又和迹部讨论起国际局势以及商业上的事情来。一场讨论,让迹部非常欣赏,几年不见,看样子艳丽的不仅仅只有长相,还有见识和学识。不错的女人!言谈间也没有掩盖她的野心,阿奇博尔德家的继承人么?那帮兄弟的确没有谁有她这样的霸气。 “景吾!我们在学校里也合作吧!我要拿全胜的成绩单回英国。”丝伯凌说。 “合作愉快!”迹部也从不服输,在英国读小学也好,在冰帝六年也好,他从来就是霸主。尽管哈佛集结了世界上的精英,也一定要坐上那个宝座!他迹部景吾,可是冰之帝王!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雷的问题 我觉得雷不雷,还是看个人吧 有时候看文被雷的风中凌乱如梦似幻,但是这个作者的收藏和点击绝对是我拍马莫及的境界。因此各有各的雷点,我不可能避开所有人的雷。 当然,这里不是我今天要说的问题,我要说的是本人这章内容真的很雷= =||||——个人觉得哈 于是实现给你们派个避雷针,以免误伤 于是决定今天双更,抚慰你们受伤的心灵 写文之后才知道,有些东西明知是雷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实在写不出想要的感觉。或许还是我功底不行吧~ 最后,呐喊一句,我恨迹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以上,若有不看作者的话雷的吐血的同志,某潇概不负责~~╮(╯_╰)╭ 流萱的大学生活 流萱申请的是私立辅仁大学文学院。辅仁大学是台湾排名第二的学校,仅次于公立的台大,校区面积也仅次于台大。辅仁大学的人文科学历史悠久独占鳌头,在民国时代和北大清华燕京并称为北平四大名校。同时私立辅仁大学是一所教会学校,流萱虽然不信天主教,但并没有影响她对辅仁大学的期盼。辅仁大学全球排名417位,跟哈佛自然没得比,不过她没有跟迹部一争高下的意思,因此也不甚在意。 辅仁大学位于台北县,离流萱家有一段距离,因此大伯父明悦在大学附近给她租了一套公寓,让她上课的时候暂时居住在公寓里,当然放假是一定要回来的。开学的前一天,流瑞护送他们家的公主殿下至公寓,并跑到医学院把林敦敏拖出来再三嘱咐,一定要好好照顾流萱云云。 林敦敏头大的说:“阿瑞,冷静冷静!我知道了,一定一定会好好照顾流萱妹妹的。” 流萱在一旁闷笑:“敦敏哥你别理我哥哥,他自从有了女朋友以后,就往老妈子上靠了。” “臭丫头,要不是爷爷掐着我脖子让我送你来,我还不爱来呢!”流瑞没好气的说。 “啊!你重色轻妹!我要告诉爷爷!” “你这臭丫头,一毕业我非把你嫁出去不可!”流瑞抡起袖子就来拎流萱。 流萱笑道:“这句话我也要告诉爷爷~~~” “哈哈,我看阿瑞你还是求饶吧,姬家你最没地位。”林敦敏也笑起来。 流瑞耍宝的说:“哎~哎~生不逢时啊啊啊!早知道晚投胎几年了。” 说的三人都笑起来,流萱突然想起:“敦敏哥不是不想念大学的么?怎么会在这里?” “哎,还不是我家老爸,服完兵役后,非摁着我念。不过体验一下大学也好,这里还蛮好玩的。姬学妹,欢迎来到辅仁大学!”林敦敏笑道。 “学长好!” 流瑞翻个白眼:“好酸!” 说笑一阵,敦敏领着流萱先注册,再带着两兄妹大致逛了下校园,以及参观他所住的公寓,让流萱认门,有什么事好到这里找他。没想到很巧的是林敦敏的公寓就在流萱的前面一幢,流瑞暗自吁口气,有熟人照应好多了。何况敦敏又是医学院的,在大陆也正式拜师学习过中医,更让人放心了。 虽说如此,文学院离医学院蛮远的,流萱也不是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忙乱了几天之后终于搞清了方向。因为冰帝也是非常自由的教学,很有大学风范,因此她也没花什么心思去适应教学体制,反而在认路上花了点时间。 辅仁大学的学生哪里的都有,教会学校么,欧洲都有跑来上学的,此外还有台南的,花莲的,高雄的等等,总之全省哪里人都有。流萱他们班总共三十人,非常让人囧的就是只有她一个人是台北人,闽南话和客家话满天飞,介于流萱这位同志的闽南话有点寒碜,明明都是台湾人居然说不到一块。真是无语问苍天。 文学系的女孩子比较多,不过台湾男人娘的也不少,比例也不是很失调。上课第一天就有一男的出尽了风头,此人叫做李淳德,高雄人,自幼诗歌散文获奖无数。据说钢琴极佳,小提琴也不错,并精通法语和德语,对国外文学也相当有研究。当然作为台湾人会说日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再加上英语……让流萱觉得…您老干嘛不去外语系!?既然多才多艺,人又长的还不错,头一天旁边围着女生无数,让流萱觉得一瞬间回到了冰帝…望天…… 流萱好歹也是美女一枚,自然也有无数男生搭讪。全都是文学系,表白的话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什么“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还算好的,还有比较豪放的如“一直到四海枯竭,亲爱的, 到太阳把岩石烧化; 我会一直爱你,亲爱的, 只要生命之流不绝。”搞得流萱一天要面带微笑十数次拒绝隔壁班的,隔壁隔壁班的男生。内心得意了没两天,突然想起美国比台湾还要开放,迹部岂不是落在了狼堆里?心情立马急转直下,不过她也没敢打电话泛酸,迹部铁定会发火的= =|||。 如此一个月以后,差不多的人都在流萱的“我有男朋友”的解释中退散了,当然还有几个不死心的,流萱决定无视。 所谓文学系,当然不可能只学中国文学。大量的外国名著也是一定要学习的。文学这种东西绝对不能使用翻译,不然就会失去很多味道,只能人云亦云。流萱无奈的选修了法语这个对中国南方人而言惨不忍睹的语言,自嘲的想,下回去法国是不是就不会被法国人凶了?加上高中时学过的半吊子西班牙语,希望勉强够用吧。好在辅仁外教外国学生非常多,语言的学习环境很不错,总算缓解了一些压力。可惜南方人那不会打卷的舌头实在在法语上障碍重重,流萱也就专攻读写,直接放弃听说= =|||,为此被迹部狠狠的笑了一场,搞的她郁闷无比。总而言之,传说中缤纷多彩的大学生活正式拉开序幕。 迹部那边算是如鱼得水,他张扬的性子很适合美国那片土地。网球场上英姿,领导者的气势,卓越的分析能力,让他一时间成为同年级的宠儿,来示爱表白的女生就不用多说,来寻求一夜情的也不在少数。丝伯凌经常半开玩笑似的哀叹:“你好歹给我留点风头!”可见其受欢迎程度。 美国的学校和台湾的有所不同,美国的暑假很长,长达三个月。寒假却只有二十来天,春天的时候还有一个为期9天的春假。而台湾虽然也是寒暑假制,但是寒假时间比较长,重点是跟美国错开了。美国的寒假以圣诞节为中心,前后差不多分别十天的样子。而台湾的寒假则是以春节为中心,前后分别十五天左右。迹部没兴趣窝在台湾什么事都做不了,每天就等着流萱回家,这绝不是他的性格。而流萱倒是能呆的住,但问题是春节对中国人如同信仰一般存在,年前年后都毫无空闲。导致两人从六月底分别至今,也没有什么机会见面。 一个学期下来,流萱觉得大学和高中也没什么不同。无非就是上课下课,周末回家。流萱性格并不算开朗,台湾这片土地上,就算什么都少,酸腐文人也不会少半个。文学系的情况尤为严重。即便是辅仁这种私立的,受外国影响比较大的学校也难逃大环境的污染。流萱跟他们很是合不来。寒假前,学校举行了书法大赛,流萱雄心勃勃的参加,垂头丧气的回来。她临欧阳询的字差不多从五岁启蒙开始,一直临到十六七岁。又花了好几年,慢慢的脱离欧阳的字体,开创自己的流派。虽然现在还是一看就是欧体,自己的风格又没形成。但是学校以临摹的最为相似为判断标准,实在让她被打击的无以复加。 字是一个人灵魂的体现,刚开始学习的时候,自然是临摹。当临摹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要学会摆脱。不成想台湾这种破风气,居然以临摹的形似为荣。不是同一个人,永远只能高度形似,就算神似又如何?心神是可以欺骗的吗?是可以隐藏掩盖的吗?我们就只能站在前人的辉煌里不敢越雷池一步吗?想到这里,她不由的羡慕起大陆来,大陆的书法才是五彩纷呈呢。果然领导人不一样,那边最开始的毛泽东就是一个字体创新的人,带动着下面一帮文人也肆意发挥自己的性格。本来书法就是艺术,艺术就是个性,她怎么也不能接受输给李淳德这种完全临摹王羲之的字,没有一点灵气,全都是匠气的人。这种风气实在是对书法的玷污!果然那帮子腐儒的思想,遗祸无穷!!怪不得她妈妈不愿意读大学,碰到这么一帮人还不给气死!? 这种郁闷不单体现在书法上,还有文学上。一天到晚一帮人在那里为赋新词强说愁,不是写情诗,就是写怀才不遇。搞的她以为自己一不留神不小心穿越到了清朝初年,然后对着一帮纳兰性德!幸亏她以后不打算从事文学行业,不然非得听的胃里酸水翻滚不可。 上述原因,闹得流萱在班级的人缘并不是很好。当然,也不会很坏。只不过落得个清高孤傲的评价。外系的人看来,整个文学系都可以用这俩词形容,她被扣上这两个词倒也不亏。她的确看不起这帮复杂问题简单化,简单问题复杂化,逻辑混乱双重标准的人。因此干脆话都懒的说,只顾在图书馆看书。不过今时今日,她算明白明僖当初跑去日本的原因了。他们家的人嘛,受不了这种人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的火车,明天开始用存稿箱发表 初到美国 不爽的过了一年,终于到了暑假。迹部这家伙霸道的一个电话打过来:“本大爷没时间,你过来吧!” 流萱无语,但也知道目前只有两个选择,一:自己乖乖过去;二:迹部派人把她拎过去。因此还是不要以卵击石,老老实实收拾行李踏上去美国的征途。 刚下飞机,看到了迹部家的车,却没看到迹部本人,流萱不悦,但也不好对前来接人的黑田发脾气,闷闷不乐的上车。虽说迹部忙碌可以理解,但是接人要多少时间?在日本还知道每次去接她,分别一年,连这种事都懒的做了,那也太过分了吧!?等到了别墅,气就消了。原来迹部不是不去接她,而是生病正打点滴呢! 流萱放下行李跑到床边问:“怎么了?怎么瘦了一圈!?” “不知道,昨晚开始发烧的。”迹部没什么精神。 “医生怎么说?”流萱这句话是冲着金发碧眼的漂亮看护问的。 “医生说是空调病,温差过大引起的。”看护刻板的回答。 流萱探了探迹部的额头,又掀开衣服碰了下肚子,叹了口气:“中暑啊。” “差不多,休息两天就没事了。”迹部随意说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过两天就好。 流萱见他没精神,也就不说话,让他养神。可是等他她眼光无意中扫过床头柜的时候惊讶了一下:“怎么还有胃药?” 迹部睁开眼看了下说:“开始有呕吐现象,以为是胃不舒服。拿回来还没吃,就发现是感冒的原因。” 流萱没好气的说:“是中暑!感冒哪是这样子?都说了你不要喝冷饮!” 迹部干脆扭过头不理她…流萱伸手往迹部肚子上一摁,迹部皱了下眉头说:“痛。” 流萱再按了下,看到迹部已经在瞪她了才说:“还真有胃病?” “医生都说没有!” “那好端端的干嘛摁着痛?” 迹部本来就没精神,干脆一句话不说,睡觉! 流萱头痛,既然检查过,但胃炎肯定是没有的。但是西医总是一定要有成形的“证据”才会判断。从来不考虑“证据”是怎么形成的问题,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迹部精神压力极大,身体里肯定有不好的“气”存在,这些“气”久而久之就会变成实质性的物体,比如胃炎,胃溃疡等。可惜流萱知道归知道,她又不是医生,什么导引按蹻,针灸熬药统统不懂,半点用处也无,何况迹部还未必相信中医。 到了晚上,迹部再次高烧。流萱见到医生过来注射退烧针实在对这种治标不治本的玩意忍无可忍,从包里翻出藿香正气水好说歹说哄着迹部吃,无奈迹部闻到奇怪的味道死都不肯吃,流萱脾气也上来了,仗着迹部生病没什么力气,硬给灌了下去。迹部嘴里全都是又苦又辣的味道,恨恨的瞪了流萱一眼。流萱也不理,不知道是退烧针还是藿香正气水,总之没多久就退烧。然而晚上11点又烧起来的时候,流萱毫不客气的继续灌。灌完之后迹部也给她折腾的累了,沉沉睡去,流萱正好时差没调过来,便在床边陪着。 当阳光照射进房间的时候,迹部醒转。起来一看,流萱在床边拿着一台游戏机在研究,听到响动,扭头一看:“阿拉,醒了,早上好。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迹部正想回话,不巧很不华丽的打了一嗝,没好气的对流萱说:“昨天你给本大爷吃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嘴里还有味道!” “你现在不是好了?” “那是本大爷身体好!” “好,好,是你身体好。反正也没毒死你,大男人不要这么小气。”流萱懒的跟他计较,本来就任性,生病之后更加难缠,理他做什么?打了个打哈欠:“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你现在去睡,晚上又调不过时差。” “可是我好困!”流萱又打一哈欠。 “中午再去睡吧。”迹部翻身起来说:“吃早餐去。” 早餐上桌,属于流萱的是豆浆油条,恩,看样子迹部交代过了。再看看迹部的,牛奶面包鸡蛋!?现在您老在中暑好伐?真是膜拜欧美人的体质……无力的说:“景吾…你那个鸡蛋多加点黑胡椒吧……”好歹…中和一下寒气。“还有,牛奶可以换酸奶么?” 迹部看了她一眼:“又是什么奇怪的理论?” “介于你四分之三都是东方血统,生病期间还是听听我的吧。” 迹部懒的听她唠叨,叫人按照她的说法换了早餐,果然见她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吃过早餐,迹部问:“今天你想去哪?” “你不舒服,在家休息吧。” “要添置什么东西就自己跟女佣说,佳子你认识的。” “恩,好。”流萱答应着,她当然要添置东西了,千里迢迢,不可能什么都带过来。于是叫过那个叫做佳子的女佣,写了一张清单丢给她,也就不管了。 “萱萱,过来!”迹部大爷坐在沙发上,态度一如既往的欠扁的喊道。 流萱早就习惯,慢悠悠走到他身边坐下。 迹部把流萱抱在怀里:“果然台湾养人,胖了不少。” “胃口好嘛!”流萱笑道:“妈妈做的菜虽然好吃,但是外面的小吃却没几样能吃下的。” “你这个倔丫头,认定了的东西丝毫也不肯改。” “你还不是一样?大哥莫笑二哥,彼此彼此!” 迹部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抱着她享受着这一刻的安静。 流萱也没说什么,她觉得不需要说什么想念,说什么离愁。真正的心意,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流萱被迹部抱的有点昏昏欲睡,此刻一个女佣进来轻声说:“少爷,丝伯凌小姐来了。” 迹部点头,推醒流萱:“有客人,起来吧。” 流萱甩甩头,打起精神来:“谁?” “丝伯凌,本大爷的表姐。”迹部解释。 流萱了然点头,随着迹部走到客厅,女佣已经尽责的摆好茶点了。 “丝伯凌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迹部径直在丝伯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听说你病了,来探望一下。”丝伯凌笑了笑:“这是你女朋友,不介绍一下?” “这是萱萱,”迹部说:“萱萱,这是丝伯凌,阿奇博尔德家的表姐。” 流萱行礼:“阿奇博尔德小姐你好。” “你太客气了,叫我丝伯凌就好。”丝伯凌笑道:“你叫萱萱?中文?日文?有没有英文名?” 流萱见她那个萱字发的非常奇怪,就知道不习惯,微笑着说:“你可以叫我‘daylily’。” “daylily?一日百合吗?”丝伯凌说:“好灿烂的名字,我喜欢。” “恩,这是我名字的意思。”流萱稍微解释了一下,萱草也可以翻译成“Hemerocallis”,但是那个做名字显然长了些,因此便把英文名定成daylily。 丝伯凌也不过是来走个过场,见两位都精神不是很好,很有眼色的放下鲜花告辞。 “好漂亮的女孩!”流萱由衷的赞叹,像钻石一样啊。 “阿奇博尔德家的基因不错。” “她是你学姐吗?” “我们同年,好像…比你小一个多月吧。”迹部想了想说。 “……” “恩?” “没什么,好成熟……”果然…欧美人比较…厄…好吧,就是成熟。 “谁像你一样孩子气。”迹部不客气的说。 “好吧,我孩子气!”流萱实在撑不住了:“我要睡觉!” 迹部看到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自己也疲倦,干脆带着她回房睡觉去也。 第二天清晨,迹部吃了早餐就准备出门,流萱问:“要去哪里?” “过几天再陪你玩,刚才接到电话,公司有些事情。”迹部说。 “你还没好彻底,不能休息两天吗?” “不用,已经没事了。”迹部说:“抱歉。” “算了,早有心理准备。晚上回来吃饭么?” “到时候给你电话。”迹部说完就出门了。 流萱轻叹,赚那么多钱做什么? 佳子是唯一从日本跟过来的女佣,看到流萱情绪不高便问:“萱小姐要不要出去逛逛?买些东西什么的?” “昨天我开的单子有没有买齐?”流萱昨天写了一串生活用品并练字用的宣纸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买。 “已经买齐了,放在空着的客房,您现在需要吗?” “暂时不用,”流萱摇头:“这里有华人聚居地吗?我们去那里采买吧,麻烦佳子桑当向导了。” “这是我的荣幸。”佳子微微行礼说道。 流萱点头,任由佳子安排出门事宜。没多久车子就奔驰在马路上。美国的路面很宽,非高峰期车辆不多,因此大部分车速相当快。流萱嫌弃的看着满大街高排放的车辆,恨不得经济危机再来一次,让美国人彻底学会节能减排!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存稿箱发表的,每天发表时间是早上九点 所以暂时也无法调控双更单更的问题 你们看到这章的时候,我估计在装尸体= =||| 嘛,在这里先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新春吉祥,年年有余,阖家欢乐,万事如意~~~~ 家族的差距 这两天流萱吃的早餐都是不远处一家类似于永和豆浆的店里买来的。除去早餐,还有其余两餐,总不能成天面包面条对付吧?因此买了不少五谷回来,这两年她的厨艺稍微进步了一点点,管自己还是管的住的。只是这样也不方便,迹部便让她自己去找厨师。 流萱委托了家政公司找华人厨师,没多久就推荐来了一个叫做黄国庆的大厨,以前是中国江苏人,才三十多岁。厨艺很高,要价也很高。又因为妻子过世,无人照顾年幼的女儿,一定要带着女儿工作的缘故,使得他找工作倍加困难。毕竟一般人家不希望有陌生人、陌生的孩子进到自己的生活圈。但这样的条件对迹部家却不算什么,反正他家什么人都有,无所谓多一个两个孩子了。 黄国庆的到来,彻底改善了流萱的生活质量。迹部见她喜欢,尽管对中餐没有多大的兴趣,还是与黄国庆签了三年的约。迹部家不缺这点零头,就算每年只照顾流萱两个月,能照顾的好也是值得的。黄国庆非常感激,他之所以要价那么高,是因为想把女儿送到好的私立学校,没有母亲的教导,他工作又忙的情况下,只能将孩子的教育寄希望于学校。杂乱的公立学校是绝对绝对不想送的。没想到迹部家如此大方,工作又清闲,又有大量的时间陪女儿,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心存感激之下,工作越发认真了。 流萱在美国的生活跟国内没什么不一样,无非就是多了跟黄国庆学厨艺的事情。还有就是为迹部调养身体,每天都会煮一份小米粥给迹部养胃。 迹部度过了最为忙碌的几天之后,生活也上了轨道。时不时陪着流萱在附近的地方玩一玩,或者逛街。流萱是经典的柜子里永远少件衣服的女人,看到好看的衣服首饰就要买,迹部也随她。因此暑假才过一大半,便多了两箱衣服首饰也不奇怪。 这天半夜,流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睁眼看到迹部起身接起了床头电话,打个哈欠准备继续睡的时候,迹部将电话地给了她。 流萱莫名其妙的接过:“你好。” “萱萱,我是姐姐,祖母病危,你马上回来!”容颜急切的说。 流萱愣住…祖母…她来美国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萱萱!?”容颜没听到动静,再喊了一声。 “我知道了,我现在定机票!”流萱说完这句话,那边就挂断了,可见忙乱程度。 “发生什么事?”迹部见流萱眼眶变红问道。 “祖母病重,我要回台北。” 迹部点头,拿过电话拨了一串号码,定了最早一班飞机:“现在凌晨3点,最早的飞机凌晨5点,你起来收拾东西吧。” 流萱反应过来,跳下床很简单的收拾了一个背包,把护照证件放到包里就好了。迹部洗漱完毕送她去机场。 流萱一路沉默,待到登机的时候,跟迹部道了一声再见,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冲上了飞机。迹部看着飞机消失在黑夜中,心理还是觉得很奇怪。明明不是亲人,居然可以感情好到这样的地步。是流萱的感情太丰富,还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亲如一家的豪门左邻右舍? 流萱下了飞机,也来不及回家,直奔医院。 冲进病房,发现容家人都在,大口喘着气问:“祖母怎么样了?” “医生叫准备后事。”容嘉含泪说:“心肺功能衰竭,没办法了。” 流萱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破灭,咬着嘴唇,压抑的哭泣着。 不知过了多久,容老太太醒过来,大家立马围过去。她的眼睛一个一个的将家人看过去,最后定格在流萱身上,艰难的微笑了一下,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因为还能最后看一眼她所在乎所惦记的人,就心满意足。 容嘉紧紧攥着拳头,用力的呼吸。剩下的三个女人哭成一团。流萱不敢相信,容家的祖母就这样离世。那个说一定要看着她结婚生子的祖母,就这样撒手人寰。她无力的靠着墙,就算知道这个岁数的老人家离世,也是正常。年过八十,没遭什么大罪的离开,已经是喜丧。可是,活生生的人消失在眼前,怎能让她不难过?以后自己的爷爷奶奶也会这样的离开,父母也是…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果然这个世界上任何事都是一正一反。疼爱她的人越多,在失去的时候越难过。无论怎样的理智,怎样的安慰,都无法…减轻当时内心的剧痛啊! 夏江接到容老太太去世的电话,对辽一说:“景吾和流萱的交往,没有意义了呢!” 辽一笑了笑:“你儿子喜欢,我有什么办法?” “真的是景吾喜欢的原因吗?”夏江娇艳的一笑:“辽一,各退一步如何?” “我本来就在一步范围之外。”辽一笑道:“夫人,是你一直想往前走啊。” 夏江收起笑脸,认真的说:“丝伯凌被内定为继承人了,所以不会跟我们联姻。我们共同努力,才将迹部家发展到今天,难道真的让景吾的婚姻没有任何价值吗?” “你想怎么做?” “没什么想法,景吾不是听人劝的。随他们去吧,我只是想好好留意一下可以联姻的人家再说。”夏江说。 “随便,”辽一说:“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不允许阿奇博尔德和细川家的女孩子嫁进来。” 夏江暗自咬牙,这话也太直白了吧!?什么意思!?迹部家也有她的心血!这种态度…这种嚣张的态度,她能说一句:不愧是景吾的父亲么!? 明僖上课回来时问孔昭:“你接到消息了吧?” 孔昭点头:“东西收拾好了,机票订好了么?” “辽一会跟我们一起去台北,他在日本。” “嗯,知道了。”孔昭顿了下说:“明僖,我觉得…有时候我很不道德呢!” “怎么了?” “听到容老太太的死讯,我第一反应居然是庆幸。” “萱萱…失去保护伞了,你庆幸什么?还是不喜欢景吾吗?”明僖知道孔昭极度不愿意女儿嫁给迹部,因此才这么说。 “失去庇护,才能够看的清楚迹部家的想法啊。”孔昭苦笑:“现在翻脸,哪怕一年后翻脸,萱萱都有退路。我最怕的是他们结婚生子后,把萱萱赶出家门。” “……” “我只有一个女儿,我们家只有这么一个公主。全家人的眼珠子,到了那个地步,她还活的下去吗?” “这原本是我该操心的事,到底,没脱离那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每每只能看到眼前啊。”明僖叹口气,每次家里做大决定的都是孔昭,他真没用。 “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孔昭说:“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而已。” 孔昭只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便离开了家门,坐上了回台北的飞机。机票是辽一定的,非常豪华的头等舱。夏江也在,四个人围着一个桌子坐定。果然是最高级别的头等舱,很像咖啡厅。 “破费了!”明僖对辽一说。 “员工福利而已。”辽一笑笑。 一时间几个人有些沉闷,没几分钟孔昭开门见上的说:“辽一桑,景吾和萱萱的事,你现在怎么看?” 辽一内心暗赞一句,好敏锐的女人。如果生在豪门,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强人。面对这种问题,辽一笑道:“孩子们的事情,我不发表意见。” 孔昭想了下才说:“如果你们真的不同意的话,那就在他们毕业之前作出行动吧。我只有一个女儿,不想让她成为景吾在爱情与家族之间犹豫的牺牲品!” “昭夫人好像认定我们要搞破坏一样。”夏江抿嘴笑道:“景吾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任性的很,我们哪里管的住?” “再任性也有家族责任的。”孔昭说。 “昭夫人似乎一直不同意他们交往呐,景吾这么不招你待见?”辽一问。 “我只是想让我女儿幸福,迹部家过于家大业大,我那个傻丫头显然应付不来。”孔昭实话实说。 “我也只有一个儿子,我不想为这种事闹的不愉快。”辽一说:“他们的事我不会干涉。迹部家到今天也不一定非要联姻。但是,如果昭夫人从中阻挠的话,我也不反对。毕竟能联姻和不能联姻之间,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我不会阻挠,一切顺其自然。只不过我希望你们,真的到了抉择的时候,高抬贵手。”孔昭很满意辽一的实话实说,没有打太极证明还算有诚意。 “没问题。”辽一承诺,他们家不会拖到那个地步,他的儿子多少有些了解,什么富家公子的毛病都有,但是终归是有感情的。面对陪伴了多年的女孩子,不会做的很绝。 夏江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姬家的女儿如果有孔昭这份聪明的话,倒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可惜流萱那丫头实在太没用了,这么大的家业,景吾没有人帮忙怎么行?一盆温室里的花朵,还需要人专门照顾。谁家有这样的闲情?孔昭这种女人一辈子,算是运气。可惜绝大部分人是享受的同时承担责任。她不会让一个无用的女人嫁入迹部家的,精明的媳妇可以使一个家族兴旺三代,同样的,一个不好的媳妇,最恶劣的情况就是让一个家族崩塌。虽然流萱不至于差到那个地步,但她不允许她这么多年费的心血,在下一代有一点点缩水。流萱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好女孩,这样的好女孩还是留给别人家吧。迹部家,消受不起! 白手起家 容老太太的离世,对众人的生活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影响。葬礼完毕后,大家该干嘛干嘛。只不过内心不免惆怅而已。 辽一参加完葬礼后,飞去了美国,不免在工作上考察了一下迹部。 “比以前有进步了,但是眼光依旧不够全面。”辽一说:“作为一个领导,需要的是大局观,你虽然小事上知道放权,大局观却不够好。” “请父亲指教。”迹部对辽一的能力算是心服口服。 “玩个游戏怎么样?”辽一笑道。 “游戏?” “我不给你任何资金,自己去创立一个小公司。白手起家,我相信哈佛里很多学生都是这样。一方面可以当做你的大学作业,另一方面,你体会一下从无到有的境界,如何?” “父亲让我自己去拉赞助么?”迹部问。 “不行,丝伯凌也不行。”辽一说:“你派人去,你可以支招,但是不能亲自出马。迹部财团公子的身份在那里,做这种小公司肯定一路绿灯。那还有什么意义?” “是。那公司这边我暂时放下?” “嗯。你自己的公司出了任何问题,有任何疑问,都不要问我。你记住,如果没有真正体会过什么叫做一无所有,你永远不知道你拥有什么。你从来站在上位者的角度看世界,那么,这一次你从下位者看看吧。什么时候有能力把一家公司做上市,什么时候你再回迹部财团吧。” 迹部自信的笑了笑:“没问题!” “心动不如行动,你的金卡仅可以作为生活。如果我发现你用于公司上,哪怕是请员工吃饭,我也会全面对你进行经济封杀。你看这办!” “是。” “那你先去准备吧,这边的事我会处理。” “是。”迹部退出办公室,回到家把自己关在书房,仔细考虑起来。 说是说创造一家公司,那么什么类型的公司?就目前而言,制造业是不可能的,成本太高。做运营商成本并不是很高,但是又要动用人脉。娱乐业这种根本别想。翻译公司?最大也不过做到工作室,离上市遥遥无期。网站?迹部眯了下眼,软件类…门槛的确不高呢!网站游戏不错!只要几个美术,几个程序就可以组织了,重点是成本低廉,只需要一间房几台电脑就可以组成工作环境。想到这里,迹部靠着软椅自嘲的笑了笑:本大爷居然将要在狭小凌乱的房间里工作,真是不可思议。 拿起电话拨通一个熟悉的号码:“丝伯凌,有没有兴趣跟本大爷一起玩个游戏?” “哦?什么游戏?” “我们一起创建一个公司,怎么样?不要家族任何帮助,白手起家。” “有意思!”丝伯凌卷着电话线笑道:“不过,这个并不容易,重点是我没那么多时间呐~~” “争权夺利,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迹部知道丝伯凌虽然被内定为继承人,但是不服气的大有人在,放松不得。 “呐,景吾,互惠互利如何?” “本大爷没好处。”迹部不肯答应,阿奇博尔德家任何一个人上位,都会跟迹部家有合作,双赢的事没必要放弃。这个小公司也并不是却了丝伯凌就无法运转,因此他并没有答应帮助丝伯凌站稳脚跟的必要。 “哼,真小气!”丝伯凌哼了下:“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真同情你女朋友。” “本大爷的女朋友还不需要你来同情。” “我考虑一下如何?”丝伯凌稍微有点动心,迹部的能力不错,跟他合作很容易成功。那样也是一种资本,何况可以更好的跟迹部打好关系,倒时候他的天平自然倾向自己。就算不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也是好的。可是…真的退出最近的争夺么?还得先算一下成本呐~~~ “明天给本大爷答复!” “OK。”丝伯凌笑了笑,还真是雷厉风行,这事还是跟父亲商量一下吧。 迹部挂掉电话,又分别找了几个认识的人询问。迹部家族的主业是证劵,也有制造业、房地产等。唯独没有软件类,所以很多事情他并不是很懂。一面查资料,一面找人咨询并拜托他们推荐人选。忙乱了整整两天才理清楚一个大概。 所谓网络游戏的运营方式,是首先有创意,再拉投资,在这个投资还没有用完之前游戏上市盈利,从此资金就接上了。一旦资金断链,游戏公司立马崩塌。当然,这针对的是相对完整的游戏公司。对于刚起步的他最好是在创意上取胜,设计一款小型的下载型单击游戏,一个游戏的下载费用3-5美元的样子,依靠点击率和下载率来赚钱。这种游戏可以作为第一笔资金来源,并且如果盈利,就可以作为拉赞助的资本。没有什么比市场更有说服力,没有赚钱能力之前,赞助商也不会贸然投资,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丝伯凌推迟了一天才给予答复,结果当然是参加咯。她和迹部都极为擅长管理,两个人还是分工比较好。迹部管策划运营,丝伯凌管财务人员后勤,当然业务自然需要两个人随意协调,端看赞助商或者运营商有什么癖好。 经历了两个月的准备,总算一切就绪。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简单的两室一厅,客厅作为工作室,一间小房子迹部丝伯凌和还没出现的秘书兼前台兼接线员兼文员的人一同共用,剩下的一间作为会议室。面对如此狭窄的环境,迹部和丝伯凌都极度不习惯,似乎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但是他们两个都是很骄傲的人,辽一说过的话姑且不论,就是可以动用一部分资金,他也不愿意。丝伯凌亦然,靠家族余荫,就算创立了公司也不能让人服气,那么她跑出来跟迹部的合作就没有意义,还不如继续呆在家族争权夺利呢! 迹部不爽的看着前来应聘打杂秘书职位的人,堂堂哈佛大学工商管理系的新生,跑来做打杂的事!?白痴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不客气的对着这位可爱的日本女孩说道:“重野小姐作为精英分子,来到这里打杂,似乎大材小用了点?” “我只是想跟迹部前辈学习一些东西,虽然也接受过系统的教育,可是总归只是理论。何况…”重野的脸一红:“我能考上这里,真的只是会念书的缘故,处理事务的能力真的很弱…所以,想来学习。希望迹部前辈给我这个机会!” 迹部有些头痛,他不知道母亲夏江推荐这么一个女孩子过来干什么!?重野妃世,重野不动产的三小姐!来打杂?太搞笑了吧? 倒是丝伯凌笑道:“不如给她一个机会?横竖能够念书这么厉害的,不至于连打杂都做不好。” “是的,我一定努力的工作,请迹部前辈给我一个机会!”重野恭敬的鞠躬行礼。 迹部的确实在不好拒绝,一个打杂的要求本来就不高,如果这种事也推掉的话,母亲更要找他麻烦了,权衡利弊之下,只好收下,发配给丝伯凌管理。重野妃世并不是家族很受宠的女孩子,能力未知,但肯定不强,不然迹部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既然如此,她除了家世以外,哪里比流萱强?何况流萱在容家的地位,也差不多相当于养女了,重野呢?不受宠的老三,和养女也没区别。真不知道母亲怎么想的!想到流萱,迹部猛然记起,似乎很久没有联系了!? 流萱最开始也会主动联络他,但是好几次打搅到他工作,被凶了几次之后再也没主动打过电话。只是等待着电话而已,当然,如果打过去恰好已经过了流萱的睡觉时间,那就找不到人了= =|||,流萱讨厌被吵醒,一到晚上电话拔线手机关机的。 想到这里,迹部笑了笑,看了眼手表下午4点,那台湾差不多早上7点的样子,应该起床了,拨打过去,果然听到流萱很精神的声音:“景吾?你好久没打电话了!” “最近很忙。” “也不至于忙的一两个月不跟我联系吧?”流萱不满的说:“你又不要事必躬亲。” “还真是事必躬亲,本大爷自己创立公司了,起步阶段会很忙,可能会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联系,有什么事发邮件吧。”迹部想想还是让流萱主动跟他联系比较好,免得他忙起来忘记,但是电话的确有时候会吵到他,邮件无疑是很好的选择。 “知道了。”流萱答应着。他们都还年轻,来日方长,有道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于是没再纠结这个问题:“景吾的公司是哪种类型的?” “单机版小游戏,靠下载收入的。” “植物打僵尸那种?” “是。” “啊,我喜欢!很好玩~真难为他们怎么想的!我最近通关了哦,三遍~~”流萱兴奋的说。 “那以后本大爷的游戏你来测试好了。”迹部笑道,三遍通关?真…闲! “好~不过不要推箱子那种,我玩不来。”流萱的逻辑思维有待加强,推箱子没一次能通关的:“要任天堂的那类型哦!” “好!” “景吾一定会成功的,等你的游戏做出来,我要发动全班下载!” “好!”迹部轻松的听着流萱乱七八糟的话题,他喜欢看到流萱开心的样子。本来生活就很忙,虽然这样的人生才充实,但不能否认那种极大的疲倦感。有一个不用花心思讨好的女朋友很轻松,尽管笨了点,也没什么大的关系吧。 过于平淡 流萱的日子过的非常平静,平日上课周末回家。遇到稍长的节假日,还会跑去日本看明僖夫妇。家里那只灰色虎纹猫又生了一窝小猫,可爱的很,可惜家里不好养这么多猫,只能四处送人,实在没人要的,就让女工拿到街上去卖掉,这钱姬家也不要,就当女工的零花钱,他们倒是卖的积极。因为台湾气候温暖,猫一年可以生育两次,女工干脆联系了宠物商店定期供货,众人皆大欢喜。 迹部的第一版小游戏赶在暑假之前发布,流萱自然帮忙在学校宣传了一把。大家都是同学,支持率还蛮高的。能在辅仁这种私立学院读书的,家庭条件不会差到哪里去,三五美元用来满足一种八卦心态——同校的美女的男朋友做的游戏——还是很值的的。重点是林敦敏这个有钱的帅哥粉丝不少,有他的帮忙,游戏一下子在辅仁成为了不小的话题。 美国那边,迹部虽然不可以动用家族影响力,但事实上他就是迹部家的独生子,讨好的人并不少,何况,广大的哈佛同学,也不一定是看迹部家的面子。不能动用迹部家的影响力,又不是不能动用迹部景吾本身的人格魅力。辽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矫枉过正也是一种不健康的心态。 丝伯凌、重野、还有程序师泰贝莎都是美人,亲自穿着具有宣传意义的性感服装在校园里走来走去,顺便去隔壁的和尚庙,咳,麻省理工晃了几圈,加上在饼干和泡面里面赠送优惠卷,点击率一下子就冲上去了。截止到流萱暑假的第一天,下载率达20万,收入60多万美元。除去成本,净赚45万美元。游戏果然是暴利!怪不得N家公司就直接靠一款游戏上市,以后迹部财团可以考虑在游戏上插一脚了。 这些盈利,整个工作室一致通过作为下一个游戏的资金。大家很想挑战真正意义上的网络游戏。特别是程序师,这种单机版游戏只对物理要求比较高,而网络游戏在引擎上不单只有物理,还有灯光、天气、特效、界面等种种难度极高的要求。大家都还是学生,现在又有资金,都想赌一把,为以后铺平道路。只不过一个好的网络游戏,肯定不是他们十来个人就能做的,目前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做网页游戏。等网页游戏成功之后,再扩大规模做网络游戏。 迹部的心情非常好,忙碌了大半年,总算成功了。大笔一挥,全部人都放假两周。众人回家的回家,旅行的旅行,迹部大爷终于跑到台湾来看流萱,搞的流萱差点痛哭流涕:“我以为你跟台北有仇呢!” “本大爷没那么不华丽,收拾东西,回东京!” “厄?为什么?” “台北不好玩。” “你也陪我在这边几天啊!”流萱郁闷:“暑假都是我陪你的说。” “本大爷只有两周的假期,过完这两周你一起去美国。”迹部径直做决定。 “……”流萱无语:“那你也有两周啊,干嘛不能待台北?” “你天天在家,本大爷还没回过家,直接来接你了。” “好吧,看在你祖父祖母的份上!”流萱妥协,人家也只有一个孙子,估计也很想念了吧。 迹部笑道:“这才乖!”他可不管流萱什么理由妥协的,反正达到目的就好。 抵达日本之后,日子照样无聊。就这么一个多星期,还参加了三次宴会,其中就有重野家大姐的订婚宴。 “迹部前辈晚上好!你能来参加大姐的订婚宴,为重野家增色不少。”重野妃世行礼说道。 “你好,这是我的女朋友姬流萱,”迹部顺手为两人介绍:“萱萱,这是重野家的三小姐重野妃世。现在担任我们公司行政。” “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流萱问好。 “姬小姐太客气了,应该是我说请多关照才是。”妃世稍显慌乱的行礼。 迹部要打招呼的人太多了,要跟他说话的人也不少,没几分钟就被人拖走,流萱只好交给作为主人的妃世招待。 妃世在美国长大,回日本的时间无非是假期。她是知道家里跟夏江夫人的一些约定的,于是趁着聊天暗暗的打量着流萱。她刚开始接近迹部的时候,说的话并没有撒谎,念书厉害,一遇到事情全都是纸上谈兵,因此没少被家族内的人笑话。在迹部身边,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打杂的,端茶倒水的事都没少做,但也因为真的经历过一些事,使得能力有所提升。于是她很想试探一下流萱:“我刚加入工作室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手忙脚乱呢,幸亏阿奇博尔德前辈和迹部前辈包涵呢。” “那也是重野小姐学习能力很好的缘故,景吾的脾气最急,真的几遍都教不会,很不耐烦的。”流萱笑道。 “呵呵,都是一些杂事,上不得台面的。听说姬小姐以前也担任过迹部前辈的秘书,有时候还能单独处理事情,好厉害啊。” “学生会的事而已,都是有章可循,还有人帮忙,哪里比的上你们真枪实弹?重野小姐太谦虚了。” “那个…不知道姬小姐有什么经验可以传授的?” “阿拉,我在这方面真的惨不忍睹,要按我的经验做事,景吾准疯了去。”流萱笑了笑说。 “我不信~”重野眨了眨眼睛:“真的这么一无是处的,迹部大人怎么会喜欢你呢?” “那你可就要去问他了,我也不知道。”流萱打了个太极,虽然重野很客气的样子,但依照她敏锐的直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重野转移话题,慢慢聊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聊了半天,发觉对方也不比自己强多少,对衣服首饰的见识明显高过于仕途经济的能力。一样是靠秘书上位的,自己未必就没这个能力。到时候家里不会这么轻视自己了吧? 重野的能力其实不错,只是以前没有用对方法,绝对不是笨蛋,否则也考不上哈佛大学了。跟在迹部和丝伯凌身边的这段时间,可以明显的感受到的是突飞猛进。迹部甚至觉得,以后这家公司真的做大,可以考虑培养她成为行政总监。迹部对她的肯定也使得她不像以前一样自卑,这次回家总算挺起了点胸膛。更何况,如果一点用也没有,夏江夫人也不会找上她吧?虽然没有明确的承诺,却的确有让她加油自己争取的意思。那么,至少在夏江夫人看来,她比姬流萱更加适合迹部夫人这个位置?一定是这样没错! 看到流萱之后,她觉得流萱也不过是长的比她漂亮而已。利用家里的关系,很容易查到流萱从出生到现在大部分事情。大姐二姐都有对象了,但是对于她被夏江夫人看中的事还是泛满了酸意。这让她有极大的满足感,终于…终于有一次,是姐姐们嫉妒她,而非她嫉妒姐姐了。因此,绝对不能放弃!迹部跟女朋友两地分居的日子,就是最好的机会! 在日本呆了一周多,迹部和流萱又去了美国。日子过得很平静,周而复始。流萱没什么,迹部却稍微有些烦闷了。虽说在外面精彩,在家里安静是很好的状态,但是流萱未免太无趣了些。分开时会想念,住在一起时实在是无聊。身边除去流萱,走的最近的三个女孩子都有自身的个性。丝伯凌不说,这是介于对手和合作者存在的,防备必不可少,也真心从心里欣赏。妃世慢慢成长,有自己的理想和坚持,虽然有时候过于倔强钻牛角尖,但正是证明了她对工作的在乎。另一个程序师泰贝莎,一坐到电脑面前,释放着全部的激情,当成功编写出代码时,蓝眼睛里满满都是耀眼如宝石一般的光芒。而流萱,静静的在一边,似乎可以淡化掉。并不是说他喜欢上那几个女孩子,只是……流萱太静,静的似乎存在感。不可以像工作室里的其他人一样,大家一起去疯,一起去酒吧,一起去游乐场。陪着流萱的日子,最多逛逛街看看电影,全世界的街道都差不多,全世界的电影也没什么区别。一点趣味也没有。他第一次怀疑,自己喜欢流萱什么? 迹部不是无聊透顶的人,事实上他每天都有大量的事情要做,因此对于这种莫名的思考只有一瞬间。还没等他有功夫往深的想,流萱就要报名开学了。 流萱在临上飞机前的候机室,淡淡的对迹部说:“景吾对我厌倦了么?” 迹部一顿,伸手拍拍流萱的头说:“胡说八道什么?欠教训,啊恩?” 流萱没有说话,她不想说:景吾,你的眼神里都是不耐烦和枯燥。也不想说:每每周末可以全天休息的时候,你的心就会安静不下来。没有证据,迹部不会承认。这场爱情她从来就是承受者,悲哀的是她愈发在意迹部,愈发喜欢迹部。如果像最初一样,只是单纯的承受,等他腻了,分开就好。可惜,现在……别说分开,连质问的话都说不出口。果然…动心了…就不再冷静了呢。 危机 迹部没有多想流萱的话,他全副身心的投入到游戏的制作中。前期策划,市场分析,心理偏向每一样都要仔细研究。这次的成本虽然不大,但相比第一次的那个小游戏,付出的东西多太多了,每一步都大意不得。对于流萱,他也没没空想那么多。 流萱是一个在感情上很被动的人,从小被家人呵护,被容涛宠爱。长大一点迹部又强势的介入她的生活。因此她只懂得回报,却不懂得主动出击。迹部的淡漠,她不是感觉不到,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学校里每天都在上演爱恨情仇,文学系也几乎每天都在研究名人所著作的爱恨情仇。她一面理智上觉得男人要变心根本拦不住,另一面又彷徨无助,因为她不舍得迹部。她保持着发邮件的频率,迹部也保持着回邮件的频率,然而电话的确是明显少了。流萱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辗转反侧,彻夜无眠。可是让她主动多打电话,却又做不到,她有她的骄傲,不想十次电话里九次听到迹部不耐烦的声音。大概……真的是在文学系呆久了,人也变得多愁善感了吧。 时间过了很久,流萱慢慢静下心来的时候,接到了夏江的电话:“萱萱,你知道景吾的工作室出问题了么?” “厄?他没跟我说这件事,很严重吗?”流萱隐隐有些不安。 “唉,那孩子怕你担心吧。只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麻烦,心情很不好。你知道我和他父亲都没时间,你也快放假了,去看看他吧。”夏江又叹了口气:“他的脾气不用我多说,现在这个状况,还请你多担待吧。” “夏江妈妈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等我期末考试之后立马去美国。”流萱也有些担心了,上大学后的某一次聚会,在长辈的要求下,她便改口叫夏江妈妈,而不是伯母了。 夏江笑了笑:“拜托你了,其实我也想去看看,但是他父亲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的机会,总不许我插手。一切拜托你了。” “是。” “那就这样,有什么事你可以联系我。景吾实在做的过分了也告诉我,我会帮你教训他的。”夏江和蔼的说道。 “没有,景吾不会乱发脾气的。”流萱对夏江始终有一种非常大的隔离感,因此虽然知道迹部不是谦谦君子,也只是用客套的话说着。 夏江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嘴角浮起一丝浅浅的笑。 流萱考完最后一门的当天,就坐上飞机飞往美国。台北到美国要飞十来个小时,流萱这边下午两点钟起飞,飞了整整一个差,到了美国正好是下午三点。她洗漱完毕就呆在别墅等迹部回来。前几天她发了邮件迹部也没回,嘛,迹部要真的不知道,就当做惊喜吧。 迹部回来的时候的确惊讶了一下:“还以为你过几天才会来。” 流萱不好说夏江告诉她迹部的工作有问题,只能笑着说:“想你了么。” 迹部很疲倦,也没心思管流萱,吃过饭洗过澡之后,又把自己关在书房处理事情。流萱根本就没有跟迹部相处的机会。流萱等到晚上12点,迹部才从书房出来,然后倒头就睡,半句话也没说。流萱轻叹,真的遇到麻烦了啊。 流萱的厨艺渐长,甚至学会了她不怎么喜欢的一些西点制作。每天呆在家里做着迹部喜欢的食物,或者一些调养的饭菜,然而迹部却早出晚归,回家也一点时间都没有。流萱见他焦躁的样子,一句话也没多说,就算迹部稍微回来的早一点,她也只是摆上食物劝说两句,遇到迹部不想说话的时候,就安静的陪着。 这天迹部回来的很早,依旧是一身疲倦,流萱安静的泡了茶端到他面前放下。 迹部看到流萱小心翼翼的样子说道:“怎么了?” “没事。”流萱摇摇头:“最近你很累的样子。” 迹部深吸一口气:“资金跟不上,最近在拉赞助。” “厄?辽一爸爸不帮忙么?”流萱很惊讶。 迹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父亲要是帮忙了,还算考验他吗?看着流萱一脸单纯无知惊讶的脸,迹部更加烦。 流萱不知道为什么迹部脸色变得不好看,被父亲拒绝了?其实这也不怪流萱,打一开始她就不知道迹部这家公司的性质,一直以为是迹部财团下的某个项目来着,理所当然的认为这里出现麻烦,总公司会帮忙。 迹部见流萱一脸茫然,解释道:“这是本大爷自己的公司,父亲不会插手。一切都要自己做,算是白手起家。上一个游戏所赚的资金有限,网页游戏那几个人根本做不了,因此只能被迫的扩大规模,现在资金告罄,赞助商又不知道在哪里,所以面临资金断链的危险。” 流萱接不上话,没有赞助商不是还有贷款么?但是这话她不敢说,既然能把迹部愁成这样,肯定不是简单的问题,说出来免得惹他发火。 迹部也不指望流萱能说出什么大道理,只是想找个人倾诉或者发泄一下。工作室的那些人现在倒是同甘共苦,但总有些话不好对别人说。流萱怎么说也是自己人嘛。 沉默了一下,流萱说:“要不要吃点东西?” “嗯,吃饭吧。” “那个…景吾。” “嗯?” “一定会没事的。” 迹部点头:“我知道了。” 流萱垂下眼睑,商业世界…真的一点也不懂啊。完全跟不上步伐了呢。 此后的日子里,迹部依旧忙碌。每天回来的时候,还带着隐隐的怒气。流萱更加不知所措。有一天,丝伯凌和妃世也跟着过来,迹部几乎是摔着门进入书房的,流萱吓一大跳,但还是泡好了咖啡准备端进去,无论如何丝伯凌和妃世也是客人。 “居然这么说!本大爷在他们眼里就如此无用吗!?”迹部带着怒意说。 流萱轻轻放下杯子,暗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就不信找不到有眼光的人,明明我们付出了这么多心血!”妃世攥着拳头说:“我现在去找人!”说完就跑了出去。 丝伯凌冷静一些,手指敲着桌子说道:“这事有点奇怪,没理由拒绝的如此彻底啊。无论我们是精英还是废柴,到底都是继承人,说那么刻薄的话…到底…是什么目的?” 流萱在旁边听着,大概猜到是找赞助商碰壁了,但这也不是她能插上话的。 迹部皱着眉头说:“确实游戏有不完美的地方,只不过,没道理那帮人眼光那么短浅!” 丝伯凌也一时想不出,正准备说实在不行她投资的时候,一眼瞥到了流萱。手指无意识的再敲了下桌面…难道!?夏江姑姑!?是了,不是辽一姑父,就是夏江姑姑,一定有人从中阻扰。游戏虽然不算拔尖,但对付中低端市场也不是没有价值。重点是如果不是长辈打过招呼,那些大佬们不可能一个一个说什么“我们不可能把钱丢到水里”“这种垃圾没有投资的价值”这种不客气的话。想起妃世的身份,和姑祖母以及夏江姑姑的目的,不由的想,事情没这么简单!还是别插手婆媳大战好了。遂面无表情的跟迹部继续商量着一些细节方案,之后仿佛一无所知的离开。 迹部也知道有问题,但是却没有丝伯凌想的那么深。男女性思维是有绝对差异的,何况丝伯凌的想法更多是一种直觉。迹部会怀疑父母,但不会往那种方向怀疑,算是盲点吧。 工作室撑了一个多月,最终还是和千万个倒闭的游戏公司一样,失败在资金断链上。迹部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脑海里一片空白。两年的心血和努力,烟消云散,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并非有因就有果,并非付出了就有回报。 流萱看迹部在沙发上一直待到夜幕低垂,还是走过去说道:“要不要去房间休息?” 迹部摇头:“没事。” “可以从头再来的。”流萱劝道。 迹部不耐烦的推了流萱一下:“让我静一静!” “你一个人呆了一天了,饭也不吃!失败可以重新来过,景吾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了?什么时候这么没信心了?” 迹部瞪了流萱一眼,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工作室对他的重要性!以前不是没有过失败,项目不是没犯过错,然而工作室不一样,没有家族的帮助,是靠自己一点一点奋斗来的。付出的越多自然越心痛,明明当时很自信的对父亲说会把工作室做到上市,结果两年就崩塌了!从头来过?有几次机会从头来过?这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公司!不是依靠家族余荫,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无法取代的成就!就算以后能够很好的继承家业,没有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也是终身的遗憾! “萱萱,你真是什么都不懂!”迹部无力的说,流萱的这句话让他很失望,原来她和所有人一样,一点也不了解自己。他从来没有失去过信心,只是骤然失去辛苦建立的工作室,很难过而已。说什么没信心的傻话!真是…… 就这样分开吧 作者有话要说:= =||抽搐,发表了居然不能删除。。好想死。。上一章锁定了,其实和这一章是一样的内容 只不过存稿箱使用不熟练,操作失误而已 流萱听到这话,怔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越行越远,不再像以前一般亲密。迹部很多事都不愿意跟她说,大概是因为她不懂,所以懒的说吧。不由的怀念高中的时候,两个人为了某些事争论的情景。愿意争论,代表着对她的承认吧。如今呢?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不知道迹部的感觉如何,总之她觉得累,一种难以形容的累。默默的吃完晚餐,默默的休息。 第二天迹部清晨就出门了,工作室的人相聚一场也是缘分。其中两个程序师比迹部高一届,现在已经毕业了。既然工作室不再,大家还是要一起吃个散伙饭的。 “迹部前辈,我想以后也做你的秘书,可以么?”妃世对迹部说。 “重野家肯放人?”迹部调侃。 “边缘人物,相对自由。”妃世笑道:“何况跟在您身边学习几年,进步很大,我父母也很支持。” 迹部挑眉,支持?他可没忘记妃世是母亲夏江推荐过来的,虽然不知道母亲打的什么主意,但最起码的防备心是有的。 妃世被迹部盯的有些窘迫,稍显慌张的低下了头,一瞬间让迹部觉得跟流萱有点相似。 “这就是母亲将她放到本大爷身边的原因!?”迹部内心想。 “迹部,这杯敬你!”同是日本人的美术组长举杯:“无论如何,这两年我真学到了很多东西,以后回想起大学生涯,会有很多内容!” 迹部从思绪中回过神,跟大家一起喝起酒来。众人开始狂欢起来,为散落的工作室,也为以后各奔东西的人。吃完饭后,一帮年轻人四处玩了一趟,一直玩到很晚。到分别的时候,妃世突然抱住迹部:“迹部前辈,我喜欢你!” 迹部推开妃世:“本大爷有女朋友!” “迹部前辈!”妃世被如此直白的拒绝,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迹部没理,直接走开。妃世再冲过去就被保镖拦下了,不服气的喊:“我哪点不如她?为什么?” “没有理由。”迹部说完这句话就上车了。 妃世还想说什么,丝伯凌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看在同事两年的份上奉劝一句,放弃吧!” “我……” “好了,”丝伯凌打断她的话:“最起码表白不要趁着这种时候。” 妃世摇头:“不在一起工作,真的很难见到了!” 丝伯凌没有再劝说,道义上的提醒就已经很仁至义尽,至于这个被牺牲的角色依旧执迷不悟,那就不是她能左右,也不是她想去左右的。 迹部回到家,大厅里还亮着灯,流萱却已经回房休息。迹部在楼下洗漱之后才上楼,发现卧室的壁灯亮着,流萱靠在床头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游戏机。 “萱萱!”迹部摇了摇流萱。 流萱睡眼朦胧的醒来:“啊,你回来了。” “以后不用等着。” 流萱笑了笑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你洗过澡了?那就睡吧。” 在剩下的暑假里,迹部相对闲,但是就是不想在家陪着流萱。干脆出门打网球,或者偶尔帮父亲处理一些事情,再不然呆在学校。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跟流萱说些什么,只好冷静一下。反正现在有时间思考。 然而这种思考没两天,流萱突然打电话给他,叫他回去。 迹部深知,没有什么事的话,流萱是不会打搅他的,于是放下书本坐车回家。 “什么事?”迹部回到家问。 流萱没说什么,只是打开电视机,里面播放着一对男女纠缠,男人赫然是迹部,女人则是妃世。 迹部冷笑:“现在的电脑技术真是越来越发达了!” 流萱笑道:“我没怀疑你啊。” “那你叫本大爷回来做什么?”不怀疑?是个女人都会怀疑吧!什么时候流萱也学会撒谎了!? “这个不是你,身体不是,我看的出来。”流萱印证似的指着电视屏幕说。 如此肯定的神情,迹部信了:“本大爷回去查来源的,你放心。” 流萱按了下遥控器,关了电视对迹部说:“景吾,我们还是暂时分开吧!” 迹部一愣,随即说道:“你刚才不是不信吗?” “我开始信了,再仔细看第二遍的时候才发现破绽。又或许…是我内心希望有破绽,才发现的吧。景吾,我再问你一句,去年问过的话。”流萱深吸一口气问:“景吾,你对我厌倦了吗?” “没有。” “你有,你的行为骗不了人。我们相恋近六年了,尽管很多事我不懂,但是不代表我感觉不到你情绪的变化!” 迹部沉默,他的确觉得不想面对流萱,但不代表他和流萱之间没有感情,因此并不想欺骗。 “我们暂时分开一阵子吧,也不需要联系,彼此冷静一下。”流萱说。 迹部考虑了一下:“随你。” 流萱霎时间就想哭,她没料到迹部连一句挽留都没有,该庆幸今天就提出来么?原来两个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第二天流萱收拾行礼回台北,上飞机的前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迹部说:“我会等你的答案。” 迹部听懂了,是继续下去,还是彻底分手?“嗯。” “再见!”流萱说完拖着行李箱上了飞机。 迹部抬头看着消失在天际的飞机,一阵失落,他果然还是不适合很安定的生活,不适合拥有流萱那样的女孩子吧。 “你会后悔。”桦地很少主动开口说话,然而这一次他站在朋友的角度,提醒了一句。 “或许吧。”迹部没有否认,只是他觉得继续下去更加会后悔。 流萱提前回家让家里人很意外,她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分手了。”所有人都选择闭口不言。流瑞已经毕业跟着明悦为家里做事,金钱上不像以前一样被家里卡的很紧,因此带着流萱满台北的跑,可惜流萱没什么买东西的欲望,流瑞急的直上火。 “哥哥,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流萱看着流瑞紧张的样子无奈的说。 “我担心什么?早就看不惯那小子,巴不得你早踹了他呢!”流瑞笑笑:“我是拖着你出来帮忙参考的,你嫂子要生日了,拜托拜托,帮我挑个礼物吧,不然我肯定会被海扁的!” 流萱只好为“嫂子”挑了礼物,然后敲诈了流瑞一笔,才让家人稍微安下点心。 辽一见到夏江的时候,已经是流萱和迹部分手一个月以后了。辽一很好奇的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夏江笑道:“我是安排了妃世,其他的都没做,这是他们自己合不来呢。” 辽一对夏江一贯防备的态度不以为意,之于他而言,儿子跟谁结婚唯一要考虑到的问题是利益而不是结婚的对象。既然夏江不说,他也懒得追问。 夏江倒不是在这种事上也隐瞒,只是懒得说。她也只是赌,在迹部很烦躁的时候,流萱在那里,到底是会激化矛盾,还是变成共患难的不可分开的情侣?她觉得分开的几率会大一点。流萱早已跟不上迹部的步伐,在那种环境里,越走越远并不是难事。之于妃世?原本就是看中她与流萱有点相似,没指望能够替代流萱上位,只需要制造一点谣言和暧昧之类的事情就好。最后那张碟片的女主就是妃世,只要流萱吵闹,被冤枉的迹部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结局如何呢? 虽然过程有点出乎她意料,但目的达到就好。如果他们本身没有矛盾,最后这轻轻的一把,也影响不到。她的推动,加剧了分手的进程而已。流萱应该感谢她才是。嘛,她也不需要这种感谢。 流萱是个极度随遇而安的人,相恋六年的男朋友分手,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可是在分手之前那么长的相当于冷战的时间,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此刻尽管心里空落落的,反倒比以前睡的更好些。只是在午夜梦回之时,会想念迹部给予她的一切。或者在梦中哭泣过吧,有时候醒来枕头被打的很湿,可是……这个结局是自己选择的,那么一切随风而散吧。她是姬家的公主,何必去做豪门面前的灰姑娘? 迹部很长一段时间才适应,周末打开邮件的时候没有熟悉的文字。辽一给了他第二次创业的机会,再次投入疯狂的忙碌中。只是再忙也有休息的时候,第一次忙清楚的时候,差一点点…就用手机拨到那个熟悉的一串号码。从不曾想,一种习惯可以如此刻骨铭心,不经意间,根本不需要大脑去思考,身体就会做出抉择。在最后一年的大学里,他继续积累着经验。是的,他要的就是经验,因此做什么不重要,赚多少钱也不重要。只是一定要学会从各个角度看问题。因此他不在做有投机倒把之嫌疑的网络,而是认认真真的做技术,帮人代工。丝伯凌早已回去继续她争权夺利的生涯。妃世表白以后,迹部没再给她机会呆在身边。何况那张碟片,如果说没有妃世的参与,他绝对不信。他绝不喜欢有人算计他,因此尽管曾经欣赏过,也不会再选择。有才华的人多的是,不一定非要这个女孩。 迹部这辈子就恋爱过一次,流萱是他的初恋。分手后,夏江安排的相亲他没有拒绝过,感觉上稍微合适的都会试着相处一下。几次“恋爱”后,最终的结局都是分手。没有女人愿意像流萱一样安静的等待着他,每一个女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抱怨他的忙碌,疑神疑鬼的询问着他杂志上的绯闻,甚至有对他的秘书进行威胁的。然而流萱毕竟太闷了,因此,他觉得女人就是麻烦的生物,还是三十岁再考虑结婚的问题吧。 作者有话要说:= =||抽搐,发表了居然不能删除。。好想死。。上一章锁定了,其实和这一章是一样的内容 只不过存稿箱使用不熟练,操作失误而已 原来思念如此浓郁 大学毕业之时,迹部结束了给人代工的合约,拿到第一笔资金回到日本成立了“Oncoming株式会社”。主要业务是无缝拼墙显示器。这个领域相对而言是竞争比较小的,不单需要强大的资金,还要有足够的人脉。一套拼墙多则几亿日元,少也要上千万日元,并不是针对普通消费群体。而是主要用于能源、军事、交通、政府等领域。能源和交通或许有强有力的业务员还能够实现,但是政府和军事,就一定要有很深厚的背景才能挤入那个市场。同时,最开始纯粹的商业集团是不可能相信一个新产品的,必须要有人先领头承认,才有后续的市场。迹部从来就不会矫情的认为他不应该动用迹部家的人脉,而是非常爽快的以迹部家唯一继承人的身份与高官华族交涉着。 涉及这么大的资金和人脉,辽一时不时也会指点一下。第一创业的时候,辽一之所以袖手旁观,更多的是想要杀一杀愣头青的傲气。在普通人面前,他们的确高高在上,但是在客户面前呢?照样狗腿的陪笑脸。迹部那个嚣张的性格,必须完完全全的隐藏在内心深处。因此,这一次他不可能不管,在迹部面对这么多老狐狸的时候,还是得适时的拖一把的,免得给生吞活剥了。傲气要磨掉,锐气却要保持。实在输的太惨,以后会畏首畏尾,魄力不足,那就得不偿失了。 流萱大学毕业后,直接到姬家的出版社做编辑,她看过的书太多,审美能力绝对信的过。只不过她所需要负责的事很少,毕竟是老板家的眼珠子,谁也没那么无聊去指使她干活。明悦把她叫过来也是怕她闲的慌,说白了就是让她来这儿消遣的,能做点事就做点事,不想做就回去玩吧~~但是流萱还是认真的做好分内的事,多余的事不做,在其位也要谋其政,总不能太混了吧? “萱萱~”编辑部主管顾姐捧着一束花过来:“又有人送花哦~~真是羡慕死我们这帮老太婆了啊。” 流萱站起来含笑接过,拿出卡片一看,轻叹一口气,又是敦敏哥。自从知道她跟迹部分手后,敦敏哥就时不时送点东西过来。或者是花,或者小玩具,或者是小点心。却从不表白,害的她无从拒绝。娱乐杂志不止一次报道过迹部的爱情或者绯闻。虽然没有给她答案,但是…已经没有结局了吧?每次想到这个问题,眼睛就忍不住发酸。 她这辈子经历过两次别人或许一辈子都无法经历的感情,有时候不禁想,如果容涛没死,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结局?那个世界真的太过于遥远,不适合她啊。等过两年,她会找个真正门当户对的人结婚吧,无法再给人爱情,只能用别的感情去弥补。因此,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敦敏,这个真心喜欢她的男人,她没办法回报,那么就不要给予希望然后再亲手打破。待到…遇到一个不爱她却尊敬她的男人…就结婚吧。 又到年底,迹部面对着公司内人心不稳的情况实在无可奈何。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迹部景吾,但是进了这家公司不代表以后能进迹部财团。每个人都在为年终奖奋斗着,换句话说,他们只为年终奖奋斗。如果年终奖不满意,他们来年就会离开。迹部深知他们在这样一家公司没有任何安全感,因为这里……只是租着的大楼,所有人都可以怀疑,老板是不是明天就宣布倒闭?因此根本无法谈企业文化,大家为的只有短浅的眼前利益,他没办法让员工有安定的心理。 果然过了年之后,一大群辞职的,再次闹的人仰马翻。迹部考虑了很久,觉得这样下去不行!立马召开股东会议:“我认为在这样下去不行,精英流失太严重了。必须让他们安定下来!” “可是公司盈利只有这么多,不可能全部耗在年终奖上。也不能损失我们股东的利益啊。”其中一个股东说道,其他的股东纷纷附和。 迹部想了想说:“我认为,他们不仅仅是因为年终奖问题。重点是没有安全感!我认为我们不能再租办公室,现在新兴开发区正在招商,我想我们是不是考虑在那里买地建属于我们自己的办公楼?” “不行,资金量太大了。我们拿不出这么钱。” “我们要从长远考虑!”迹部说:“如果有一片几十亿的不动产,客户也会更加相信我们吧?” “但是,这么一来,投入太多。我们这两年的利润全部投进去不说,还要大量贷款,员工的年终奖可能持续五六年都发不出,到时候走的人更多。”股东们据理力争。 迹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想到流萱最喜欢的那句话——心安而不惧,但是这句话给了他灵感:“很多员工不是不想留下,而是不敢留下。这个社会上谁生活都不容易,在一家没有明天的公司,怎么会心安?一点点风吹草动,他们便会如惊弓之鸟一般纷纷安排自己的后路,以免突然一天公司倒闭,打的措手不及,连遣散费都没有!而有固定的地方之后,即使公司倒闭,还有那么多钱的地皮,首先赔偿他们的损失,自然心就定下来了。” “那里那么偏远,很多人住在市区,交通如此不便,怎么会愿意去工作?” “如果公司配备交通车呢?”迹部反问。 “交通车的价格放一边,每天的耗油量也不说,公司不可能只有一条线路吧?至少要四条线路,那么我们就得养四个司机,这些司机每天就开两趟车,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那个…”最小的股东说:“我们可以租公交车公司的车么,等公司壮大了再买车不迟。这样就不用考虑司机的问题,租车的话又很便宜。” “不要讨论这种细节问题!”其中一个人不耐烦的说道:“这些都是小事,问题是我们能不能拿出资金?能贷款多少?什么时候还清?要知道我们的产线上,也是有贷款的!哪家银行会如此信任我们?” 结果这个问题争吵了一个月还没结果,因为最近股东吵的比较厉害,有些胆小的员工又辞职了。迹部实在忍无可忍,做什么不是赌?畏首畏尾的,根本就没有未来!那么这家公司就是叫做未来也没用。争取父亲的同意后,一拍板,用自己的别墅抵押贷款,重新分配股份,将公司大部分股份收入自己手中,买地! 当迹部在公司宣布公司将于明年搬家的时候,员工大声的欢呼。迹部非常抱歉的对大家说,因为地皮耗资实在过于庞大,这几年工资不会涨,年终奖可能也无望。如果对他没有信心的人,可以现在选择离开。 不知道是该走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还是真的因为有了不动产使大家看到了公司的前景,总之提出辞职的不过一两个人而已,而且还很抱歉的说要养家糊口,实在没办法。迹部爽快的给了两个月工资批过辞职。 为了地皮的事,没少跑关系请吃饭。等地产证明终于拿到手的时候,也不免请相关人员吃饭娱乐。 东京市长成岛一手搂着一个美女侃侃而谈,其他的人附和着这位实权人物。迹部没有多说,适时的插两句调节气氛而已。一堆男人在一起,不免说道一些带颜色的东西。税务局长赤松说道:“男人啊,还是一定要会养!否则光吃那些什么伟哥的,也没办法!没有子弹,加强发射有什么用?” 说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赤松大人有什么秘技?” 成岛呸了一声说道:“谁不知道他,专程找了个养生专家,传授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次次聚会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我都替你累!” “我这是细水长流!”赤松笑道:“成岛桑得悠着点!一个美女就够了,让一个给我吧!” “原来你打的是美女的主意,我还以为你真的决定退出江湖了咯。”内阁大臣风仓笑道。 一帮人又一阵调侃。 迹部很不喜欢应付这帮高官,他更加喜欢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斗的你死我活。就算是输,也有极大的满足感。跟这帮人在一起除了虚与委蛇再没有其他。 “喏!年轻人!”赤松递了一碗粥过来:“这是好东西,里面放了海鲜熬制的,绝对让你吃了热血沸腾,哈哈。” 迹部含笑接过,为表诚意的吃了一口愣住…小米粥…可惜,一点也不好喝。 “怎么?不喜欢?”赤松笑问。 “呵呵,不是,没吃过呢。”迹部面带微笑的说。 赤松正想说什么,此时妈妈桑又带了几个小姐进来,气氛达到了顶点,也就没有人再注意到故意隐藏自己的迹部。 回家吧 迹部靠着椅背,回想起大一暑假流萱到美国去过暑假的事。那一年正在抢一个大项目,不小心就生病了,瘦了一圈。那时候,那个傻丫头每天晚上守着紫砂锅熬着据说很养人的小米粥。还怕他每天都吃觉得腻,在配菜上下足了功夫。 迹部闭上眼,似乎就能清楚的回忆起,每天晚上回到家,就看着拿着根筷子不停搅拌着粥的流萱,连额头上渗出的细细汗珠都清楚的展现在眼前。迹部心理一瞬间涌出的是浓浓的思念,从来没有人为了把他养胖,每天晚上耗费两个小时守着一锅粥。只为炭火熬制更香,只为不停搅拌才会更加浓稠入味。即使两个人出去玩,一到点就一定要回去守着紫砂锅。从不假手他人。 这里的都是大厨呢,却连她十分之一的味道都做不到。原来,动人的不是粥,是熬粥后面的动机。单纯的关心,连同水,一点一点的熬进粥里,才能把普通的东西熬的那样美味,无人能及吧? 想到这里,迹部暗骂自己一声白痴,原来以前的喜欢,就是因为本能的知道她最为难得的那份真挚的关怀。却因为这个纷乱华丽的世界,蒙蔽了双眼,看不到自己喜欢的最初理由。原来幸福可以很简单,只在于疲倦的回家后,看到等待到睡着的她;在于生气的时候,安静的陪伴的她;更在于无论什么时候都充斥着关怀的她。 萱萱,三年来从未打探过你的消息,你还在等我的答案么? “霍拉,迹部少爷,不要这么冷漠嘛~~”一个小姐的双手爬上迹部的肩。 迹部不耐烦的甩开,不是没有过逢场作戏,有时候的确不好拒绝,但此刻他心里想着流萱,少不得带出一点任性来。 “哈哈,米娜酱,迹部少爷的眼光很高的!还是来我这里吧,我会满足你的哦。”风仓笑的很猥琐。 迹部笑道:“实在抱歉,为了这块地的事,给股东烦了好久,心情有些郁闷,刚才失礼了。” “嘛,嘛,没事,说起来那帮人就是没眼光没魄力!做大事的人怎么可以畏畏缩缩的呢?果然还是迹部家的公子,见识过大场面的,才能做出这么好的决定呢。”市长成岛竖起大拇指说道。 “对亏了各位前辈的教导。”迹部继续虚伪的说道,这帮家伙当然说他有魄力,既得利益者么,如果他不打那块地皮的主意,这帮人找谁收礼去?找谁蹭饭去? “哈哈,真是难得沉稳的年轻人呐!迹部那个老头子真有福气,我怎么就没养出个这样的孙子来?”赤松夸赞了一句。 “赤松桑过奖了。”迹部不想再跟这帮人混下去,便说:“今天还有些事要处理,请恕我先告辞!但是这次吃饭,一定要记到我账上的!” “客气什么?难道这种消遣还要你这个小孩子给钱?”风仓假意客套。 “呵呵,算是我孝敬各位长辈的。”迹部何尝不知道他们的假意?抽出一张卡递给妈妈桑:“随便刷吧。” 妈妈桑娇艳的笑道:“迹部家的少爷真爽快~”话刚落音,旁边一个美女识相的轻吻了下迹部的脸颊:“迹部少爷,下次一定要来陪我哦!” “好。”迹部随意的答应着。 妈妈桑离开去刷卡,她们做这一行的都作出精来了,说是随便刷,也不过就是比正常消费多几万日元当做小费而已。做生意要来日方长,真刷狠了,就算是大方的客人心里也有疙瘩,因此谁也不担心卡的问题。但这种行为还是让这帮腐败分子觉得迹部这个年轻人不错!这样迹部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再寒暄了几句,迹部才得以脱身。走到外面用力的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刚才那股熏死人的脂粉味才得以冲散。 上车后,迹部说:“桦地!” “VISI。”桦地千年不变的回答。 “本大爷…真的后悔了!”迹部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桦地却听懂了。 “打算怎么办?” “不要让后悔变成追悔。”迹部挑起嘴角:“黑田!” “是!少爷有什么吩咐?”黑田问。 “叫人查下萱萱,本大爷要知道她这两年到底…乖不乖!明天给本大爷答复!” “是!” 流萱这个单细胞好查的很,哪用一整晚?迹部睡觉前资料就传过来了。无非就是上学毕业,帮家里做事。不过…迹部眯起眼睛问:“林敦敏是谁?” “是姬流瑞的好友,林氏药业的公子。”黑田回答。 “林氏药业?上市公司吗?”迹部觉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有,不过制药业利润很大。” 迹部啪的合上资料,不大不小的富家公子,的确很适合她,只不过……在本大爷面前有竞争力么?迹部内心以及计算如何腾出去台北的时间了。 第二天清晨,迹部意外的接到容颜的电话:“本小姐要结婚,你过来参加婚礼吧!” 迹部心情变得极好,真是瞌睡碰到枕头,好巧啊!于是调侃:“你这个老女人终于舍得嫁人了?” 容颜对迹部的说法也没生气,只是笑道:“不是我嫁出去,而是别人嫁进来!舅舅和舅母我已经通知了,婚礼日期定在三天后。你可是我娘舅家的表弟,按照中国人的说法,是一定要来的哦!” “放心吧,无论如何,也一定会出现的。” “呵呵,萨,我还要通知其他人,就这样,拜拜!” “拜拜!” 虽说婚礼在三天后,但是为了有“娘亲舅大”思想的中国外甥女的脸面,辽一还是决定提前一天带着老婆孩子过去。 容颜果然很开心的说:“舅舅来的好早。” “就你这么一个外甥女,能不来的早?”辽一笑道。 “舅母日安,景吾日安!”容颜跟其他两个人打招呼。 “你总算肯结婚了,这句日安才真的让我安了。”夏江笑道。 “唉,好舅母,明天就是我的好日子,别数落我了,叫我母亲听见又唠叨上了。”容颜笑道。 “景吾什么时候结婚呐?”容颜又问。 “他?都不知道我死的那天能不能见到儿媳妇!”夏江没好气的说。 “很快就会见到的。”迹部笑道。 夏江笑了笑,根本就不在意。 容家因为要做好事,房门全部都是打开状态,显得很亮堂。这边刚进门在聊天,突然听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夏江眼神询问容颜,容颜笑道:“是萱萱,这两天她在我们家帮忙,今天差不多忙清楚了,就在庭院里玩。” 迹部早就听出是流萱的声音,于是顺着声音走过去。 夏江脸色微微一变,辽一也挑了挑眉,一齐跟过去。 迹部走到房间外,看着不远处的流萱拿着根绳子串了条小鱼在逗他们家那只很老的虎纹猫。猫已经跳不动了,又想吃,非常生气的喵喵直叫。迹部也忍不住想笑,但看着旁边那个长相斯文深情凝望着流萱的林敦敏,眼睛眯起来。 容颜三人没跟的很近,而是站在房间内能看到外面的景象时就停下了。夏江一看到迹部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儿子还记着这个女人!?不可能,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三年不见怎么还会喜欢?更何况,当初可是流萱提出分手的!这几年迹部的女朋友走马灯似的更换着,不正好显示出他像辽一,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么? 辽一也稍微有些惊讶,看了眼容颜。容颜轻声说:“萱萱还没有男朋友呢。” “看样子…那丫头叫我父亲是叫定了?”辽一也轻笑起来。 夏江哀怨的看了辽一一眼:“我也是为了景吾好。” “你儿子不领情也没用。”辽一说道。 夏江才想起,刚才进门的时候儿子说的那句“很快就会见到”的话,难道说的是流萱!?是啊,如果是流萱,可不就是很快就能见到了?怪不得这次来台北一点抵制都没有,她可没忘记儿子是不喜欢呆台北这种无聊地方的。 “果然…是命运吗?”夏江无意识的感叹。 “我看也好,萱萱挺可爱的。”辽一还是比较了解儿子的。无非就是乖乖的女人,丢到家里不用管也不用算计。这几年安定不下来是没有让他想安定的人,以前还不是一谈就是六年?也没见他出去粘花惹草,一点绯闻都没。这个结局让他并不觉得意外,只是…… 辽一突然恶劣的笑:“呐,阿颜,你说萱萱会不会不理景吾啊?” “扑哧!舅舅,那是您亲儿子,看戏的表情别这么明显。”容颜笑道,她是心情愉悦,结婚嘛,总是好事,当然心情不错。萱萱跟容家关系这么好,嫁过去更好了,这样合作起来岂不是更顺利?双手赞成呐。 夏江暗叹一口气,算了,就当是命运吧。她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既然阻止不了那就顺其自然。不然大家皆大欢喜,就她气的吐血,真不划算。 这厢在讨论的热火朝天,迹部那边也只是稍微停滞了一下,便大步流星的走到流萱面前,无视旁边那个震惊的看着他的林敦敏,嚣张的说了句:“萱萱!收拾东西,明天跟本大爷回东京!” 番外一五关六将 流萱一呆,绳子啪的掉到地上。虎纹猫开心的叼起鱼,还状似感谢的往迹部脚边蹭了两下才跑开。这让迹部想起了第一次在游轮上表白的时候,她也是这个表情,非常可爱呐。 “你一来就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林敦敏非常愤怒的用日文说,他还没下手呢,这家伙跑过来就理所当然的觉得流萱是他的人!? “干卿何事?”迹部倒是回了一句中文,把林敦敏气的够呛。 流萱开始蹲在地上的,这么一惊,站的又有点急,于是晃了一下,迹部伸手扶住:“没事吧?” 流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迹部:“景吾?” 迹部弹了下流萱的额头说:“怎么,敢不认识本大爷了?” 流萱晃了晃脑袋,无意识的说了句:“梦境么?” 迹部顿了下,流萱就像受惊的兔子一般跑开了,消失在容家庭院的后门。 林敦敏跟着跑过去,迹部倒是站在原地笑起来,这家伙还真是万年不变的反应。 “不去追?”夏江笑问。 “母亲不是不希望我娶流萱么?”迹部挑眉问。 “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夏江笑道。 “呐,颜姐姐。明天的婚礼,请恕我有可能无法参加。”迹部挑起嘴角,流萱那丫头居然敢逃跑!?果然是欠收拾呐~~ “请便~”容颜无所谓的说了句,天大地大,追老婆的人最大,她才不想惹某些欲求不满的人。 迹部不熟悉容家的庭院,干脆从正门出去,再绕到姬家。 姬康老爷子从迹部一进门就死盯着对方,刚才流萱跑回房了,于是老爷子在楼下当起了门神。 “祖父,我要娶萱萱为妻。”迹部诚恳的说。 老爷子一拍桌子:“谁是你祖父!?少来糖衣炮弹!我不会同意的!” “我会让萱萱幸福!”迹部行礼:“拜托了!” “幸福?把她一丢就是三年!我会相信么?你想要见她,除非踩着我这个老头子的尸体过去!!”老爷子火冒三丈,本来就不想要宝贝孙女嫁远了,跟别提这死小子还伤害过他家的宝贝。 “祖父,当年可是萱萱甩了我啊。”迹部理直气壮的说。 “撒谎!”老爷子压根不信,如果是萱萱甩了他,为什么当时回来的时候那么不开心。 “萱萱那么可爱的女孩子,我怎么舍得甩?不信你去问她。”迹部这也不算睁着眼说瞎话,当时他的确只想冷静一下,不想分手来着。 老爷子有些疑惑了,也不怪老爷子相信这话,在他老人家心里,孙女是天下无敌可爱乖巧,不舍得才是正确的。 “祖父,我可以去见萱萱了吗?”迹部趁热打铁。 “不行!你这么多绯闻,我不把孙女交给花心萝卜!” 迹部头痛,那些绯闻又不是他想的,是娱乐杂志跟的好伐?他相个亲就铺天盖地的报道,真是…“财经杂志上从来没有我的绯闻,娱乐杂志一贯捕风捉影的。” 老爷子哼哼了两句:“无风不起浪!” “以后不会再有绯闻,不然姬家随时可以带回萱萱。”迹部承诺。 老爷子犹豫了,宝贝孙女喜欢这个臭小子是肯定的。分手这么久,愣是不肯找男朋友,连敦敏那小子小意殷勤也全然不放在眼里。 这厢正在犹豫,赵如云走出来直接丢了把钥匙给迹部:“萱萱房间的钥匙!” 迹部惊讶了一下,但是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他就是白痴了,非常嘴甜的说了句:“多谢大伯母!”趁着老爷子目瞪口呆的瞬间晃上了楼。 “如云!!”老爷子那个气啊!! “爸,萱萱好几次都在梦中哭泣,你想让她哭一辈子么?”赵如云无奈的说,她何曾不想直接把迹部踹出门?可是流萱白天看起来很正常,好几次半夜去她房间枕头上都是湿湿的。就算流萱以为自己不难过,潜意识也是难过的。那孩子从小就死心眼,认定了什么时候回过头的?林敦敏倒是温文尔雅,但是人类总是向往优秀吧?这孩子别说容涛了,就是差迹部都十万八千里,流萱跟两个极品恋爱过,哪里看的上眼前这一个? 林敦敏非常低落的问:“伯母,为什么?” “人的缘分天注定吧。”赵如云选了个最不伤人的回答。 迹部拿着钥匙直接开门,就见流萱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 “萱萱!”迹部轻声喊。 流萱扭头看着迹部,一声不吭。她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迹部看着流萱一脸迷茫的样子,还是以为在做梦吗?心中一痛:“对不起。” 流萱伸手碰触迹部的衣袖,随后紧紧抓住,无声的哭泣着。 迹部在她身边坐下,像很久以前一样抱着她,轻轻的拍着。 良久,流萱才说:“你回来做什么?” “萱萱,我们结婚吧。” 流萱轻轻的推开迹部,摇了摇头:“我很无趣,你又会厌倦的。” “不会!” “我不信!” “本大爷的承诺什么时候没做到过,啊恩?”迹部抬起流萱的下巴说道,这家伙果然是欠收拾。 流萱只摇摇头,没有说话。 迹部再次把流萱抱过来,但是这次她用力的挣扎着:“你放过我好不好?” “在男人怀里这样挣扎,看样子是太久没被爱抚了呢!”迹部笑道,随即将流萱打横抱起,甩到床上。 “啊!不要!”流萱翻身想逃开。 迹部哪会如她的愿?逮回来就压在身下:“很想你!” 流萱一愣神之间,迹部已经熟练的去掉她的衣服,不轻不重的啃着她的脖子。 流萱被熟悉的气味包裹住,身体反而放松了。 “这才乖!”迹部愉悦的说,熟悉的不止只有流萱,还有他本人。流萱的反应没有任何变化,也就是说这个身体只留下了他的印记。尽管他并不是一个有处女情结的人,但是绝对是有独占欲的人。因此流萱的这种守身如玉的行为,让他愈加不愿意放手。身体早已疯狂的想念,用尽忍耐才没有直接进入。 流萱也慢慢兴奋起来,女孩子也许不会有天生的欲望,但是被开发后,还是会想的。迹部的挑逗让她的呼吸边的急促,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 等到彼此都适应后,迹部放弃难得的温柔,再次任性的享用着眼前的美味佳肴。流萱只能随着他的节奏喘息,半点自主能力皆无。 迹部狠狠的折腾了一个下午,直到流萱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才放过了她。 迹部笨拙的照顾着流萱,好容易清洗干净,再望一眼凌乱的床铺,内心哀叹,真怀念东京,他哪里会收拾这玩意?他倒无所谓叫人进来收拾,问题是流萱知道了还不哭死了去。这会儿流萱又早倚在他怀里睡去,只好把她放在沙发上,再扯了条被子盖住。想了想,还是拉开门叫人来整理,反正他看来是没什么丢脸的。 再次把流萱丢回床上,自己也打个哈欠睡在旁边,从后面环住流萱的腰,沉沉睡去。 楼上一阵风平浪静,楼下却波涛暗涌。明悦与辽一视线相对,火花四射。辽一内心暗骂:该死的臭小子,你自己做的好事还要老子来善后!活腻了! 夏江倒是自在的坐在旁边喝茶吃点心,时不时还跟赵如云聊上几句。也亏的赵如云是原住民,台湾的原住民会说日语的很正常,否则以她八百年没碰的英语水平,聊的起来才有鬼。 盯了半天,明悦败退:“萱萱拜托你们照顾了。” “应该的。”辽一笑道。 “景吾肯定会被阿昭追杀的。”赵如云笑道。 “活该!我才懒的管。”辽一没好气的说,那个臭小子尽给他惹麻烦! 老爷子幸灾乐祸的说:“阿昭的形意拳可是正经学过的,不是萱萱那个广播体操版~打人挺疼。” 明悦忍不住笑起来,流萱一岁左右那会儿,明僖跟一女学生发生绯闻,愣是给孔昭海扁一顿撵出房门,在沙发上窝了半年呐~~ “不用手下留情!”辽一还想踹两脚呢,冷不丁的给他整出这么一场,好端端的假期就这样给破坏掉了!他正一肚子火没处发呢! 流萱本来为了帮容颜做结婚准备就累了好几天,今天又是哭,又是…厄…某某过度,导致晚上就有点烧。明僖夫妇原本就要回来参加容颜的婚礼,只不过拖到晚上才到家,一进家门就接到如此震撼的消息,于是叫医生的叫医生,骂迹部的骂迹部,姬家一片混乱= =|||。 好容易等流萱那边烧退了,沉沉的睡下之后,孔昭便在起居室冷冷的盯着迹部。 迹部只好开口说:“我不会像以前一样幼稚了。” “你也知道以前幼稚了?”孔昭问。 “是。” “啪!”孔昭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肘关节打在迹部的肚子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分手的真相!再有下次,就让你彻底体会一下中国武术的博大精深!” 流瑞打了个寒战,果然婶婶是他们家最恐怖的…中国武术?那啥,彻底体会一下?咳,难道是要请流萱外祖母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