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还珠]血色梨花 作者:风雨琉璃 备注: 这个主人翁是个不起眼的小宫女,是个典型的炮灰,可是我们也要承认,炮灰也是可以有春天的,特别是一个带着满腹的仇恨,怨气把地府都搅得电闪雷鸣的炮灰。攻击力是强大的! 当然,复仇吗!总免不了要开一个外挂什么的,不然怎么能体现出优越性? 所以呢!清宫又一次鸡飞狗跳了! ================== ☆、地府怨气 “我说,这都多少年了,这黑蒙蒙的,怎么就不散呢?” “散?散的了吗?你没听说?那个怨鬼又在闹腾了!听说阎王老爷都头疼了!“ “说来,她也是个可怜见的,谁让她生前是个小人物呢?小人物的悲哀啊!“ “最近听说上头有人要来视察,估计这回阎王老爷就是倒贴也要把这个怨鬼给搞定了,不然,今年估计考勤就要开红灯了。“ “那敢情好啊!这下子我们也能有好日子过了,这一天到晚冷飕飕的,是在是没法过了。” “地府虽然不是什么鸟语花香的地方,可是一直以来也都是很有条理的,就是黄泉路如今也是很和谐,偏偏这个怨鬼来了之后,这地方立马就变了,你说说,这多少年了都没有出过这么怨气重的了?” “听说是死前受了冤屈不说,还是不得好死的那种,最要紧的是死了之后还有人拿她作法的,这真是个倒霉的,据说是什么主子,姐妹一起坑的她,真是要命哦!识人不清到这个地步,真是有眼无珠啊!” “可不是,喂,不说了,看,黑白无常来了,估计要找她去了。看来这回他们来真的了。不知道要给什么好处呢!” “还能什么好处,这样的怨鬼必然是让她报仇呗!还能怎么的。“ “也是啊!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两个小鬼偷偷的说着八卦,顺带小心的跟着黑白无常的后头想要一看究竟,只是没有等到靠近,一阵的怨气袭来,立马屁滚尿流。另一边,黑白无常对着一个灰蒙蒙的鬼影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之间一阵金光,那鬼影骤然不见了,就连边上的怨气也开始消散了,地府终于恢复了平静。 ☆、自白 没有人愿意成为奴才,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抗拒命运,谁让我就出生在包衣之家呢,这是我没有办法选择的,所以我只想着好好的过我自己的日子,好好的做一个小小的当家主妇,好好的生一个孩子,好好的过一辈子,不奢求锦衣玉食,只求一生平安,但是就是这样小小的要求也是奢求。因为我要小选了,要去当一个宫女了,我家里没有什么煊赫的家世,也没有什么财力让我免选,我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包衣旗人,正白旗下包衣。 我被选在了皇后富察氏的宫里,这倒是不错,想来还是我这个正白旗属于上三旗的缘故。在皇后宫里,应该是安全的吧,但愿我能活到25岁出宫的年纪。 可惜我还是错了,而且错的很是离谱,我从来不知道,这善良高贵的皇后是怎么样的暗藏心机,我也从来都不知道,柔弱的慧贤贵妃又是怎么样的狠毒无情,我更不知道越来后宫的女人每一个都是双面人。 于是我的悲惨生活开始了,不断的成为别人的棋子,成为别人手里刀,最后身败名裂不算,还千刀万剐而死,理由是我害死了永琮,那个会软软的喊我姐姐的七皇子。 其实我知道是谁,是哪个魏氏,那个娇娇弱弱的,好像小兔子一样的魏氏。这个贱人,害得我好惨,可惜我没有证据,哈哈,最要命的是这个贱人,居然是慧贤贵妃的人,居然还被皇后看重。 是我太傻了,是我没有看清,在这个宫里,每一个人都是需要踩着别人的血肉才能存活,我傻,哈哈,我恨啊!原来在这个宫里只要有一丝的心软,等待自己的就是万劫不复的地域! 我死了,可是我要看看,我要看看你们的结局,我不信,你们会有好报! 可是为什么,最后的胜利者会是哪个魏氏?为什么?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老天爷,我的仇人啊!她这样一个蛇蝎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好命?太不公平了! 终于,我有机会了,是的有机会了,地府给了我一个好机会,我要重生了,带着所有的记忆,带着地府的补偿,我要重来一次,虽然,去的是平行的空间,可是那又怎么样?只要让我复仇,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去。 你们等着,我回来了,我玉梨蕊回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我的复仇之火已经燃起,我会带着地域的烈焰回归。 ☆、玉家小小女孩(正文开始) 当玉梨蕊睁开眼睛,看到那粉色的床幔,脑子里轰的一声,出现了一段的记忆,好好的回想一遍,才发现这时候正是她4岁这一年,说是4岁,实际也不过是3岁不到,前些日子因为着凉,浑身滚烫,已经昏睡了好几天了。也就是在这一刻,她前世的灵魂又一次回到了这个身体里。 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没错,就是这里,这里是自己住了15年的房间。前世自己就是在这里度过了最美好的童年时光和少女生活,这里每一个角落都充满着温暖的气息,是进宫后牵挂的所在。 这个时候自己的父亲还是在和亲王府做事,是一个小小的管事,管着一个大田庄,还是皇庄。原本是属于内务府的管辖,后来才划分给了和亲王。母亲倒是在家操持家务,家里也有几个仆人,都是汉人。对了明年她还会有个弟弟,一个斯文害羞的弟弟,当年他入宫时哭的稀里哗啦的弟弟,在自己死后,被皇后迁怒,一家人都被发卖到了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没有几年,一家子就都死了。这一次,一定要保住他们。弟弟从小就爱读书,一心想要科举,是全家荣耀的希望。是自己害了他们。 突然,玉梨蕊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这是她入宫后富察氏,如今的宝亲王福晋无意中说笑时说起的事情,那就是自己家原来是旗人,是哈斯氏,因为祖先犯错,被贬为包衣的。也就是说自己可以有机会摆脱包衣的身份,也可以恢复老姓,这样是不是自己就不用进宫当奴才了?可是怎么样才能恢复老姓?不对,要是不进宫,自己怎么报仇?到底是报仇重要还是成为旗人过正常人的一生重要? 一时之间玉梨蕊迷茫了,不过她好歹在地府呆了近百年,心性已经很是沉稳,很快就想通了,不管怎么样,如今最重要的是让父母家人过得好些,让自己的家人脱离任人摆布的命运,其他的都不重要,这是自己欠他们的。 有了目标,玉梨蕊开始慢慢的思索起来。记得当初黑白无常对她说过,这是一个平行的空间,她不懂什么是平行空间,但是也知道,这代表了什么,那就是这里的一切和原本的不一样,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 这样一想,她又想到了黑白无常给的补偿,那就是一个小小的空间,在地府生活了那些年,有什么没有见过?有什么没有听过?虽然她怨气大,没有什么鬼魂可以靠近,不过也正是因为自己怨气大,所以修为也深,神识更是厉害,很多别人说的悄悄话她都能听见,别人做的隐秘事,她都能看见,好吧,说错了,不是别人,是别鬼。 这个什么空间什么的,她还真是知道 的,不就是佛家所谓的芥子吗?自成天地,自有规则,很正常,神仙鬼怪在地府是正常形态啊! 趁着屋子里没有人,玉梨蕊身处白胖的小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那里就有一个空间,那是灵魂中带来的,白光一闪,床上立马就没有了人。 空间不大,不过是十亩地的样子,空气清新,带着丝丝的微凉,但是气候却是异常的温暖,上空没有日月,却有一颗白色的珠子,散发着白光,照亮了整个的天地。四周零星的分布着一些田地,中间是一口泉眼,一个小小的茅草屋。 走进屋里,一张床榻,一个书案,一个书架,一把椅子,还有一个箱子整齐的放在那里。玉梨蕊直接走到书架边,看着上面乱七八糟的玉简,开始一个个的检查。 黑白无常说过,这里会有这一世她想要的一切知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的玉梨蕊很是熟练的拿起一个玉简就贴上了额头,虽然这个时候的她还是一个小小的幼童,不过由于灵魂的回归让她的神识异常的强大。丝毫不怕这大量的知识冲击坏了脑子。 玉简中的知识很实用,是一些种地的知识,这是目前玉梨蕊最需要的,父亲玉吉哈,可是管庄子的,如果自己能让父亲在这方面做出些成绩来,说不得就能得到上面的赏识。 再说了,这空间里不是有地吗?这可是自己的私有土地,空间里种出的东西可是比其他地方的要好,要快呢。那些在地府晃悠的几个有过空间的人不是都说过这些的吗?这次自己有了机会怎么能不把握好? 边上的箱子里就有各种各样的种子,自己可以再这里好好的实验一下这些玉简中的法子呢。 虽然已经有了想法,不过玉梨蕊不急着折腾,相反,她又拿起了一个玉简,开始看下一个知识内容,这些玉简包罗万象,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脑子适应,她第一次只能看三个玉简,这一点在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想好了,除了种地的,还有就是学医术,最后一个是练功的,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修真,也不是什么炼丹,而是很实用的锻炼神识的玉简。 这个平行空间是没有修真什么的,可是这不代表就没有武功秘籍的存在。这些东西,这个书架上都是有的,可是这一切都没有锻炼神识重要,因为只有锻炼了神识,她才有可能每三天就看一个玉简。 第一次能看三个,是因为她另个灵魂融合的作用,以后想看,那就要自己付出努力,多多锻炼神识,这才能让自己的灵魂容纳更多的知识,这才是根本。 玉简的好处就是只要你看了,那就是会牢牢的扎根在你的脑子里,怎么也忘不 了,这可是仙人的手段。那里是凡人能够想得到的,这不,才看完玉简,玉梨蕊立马就走到箱子边,打开箱子,取出来好几包的种子,这里什么种子都有,从最基本的稻谷,花卉到珍贵的药材,每一种都是最完美的存在。 玉梨蕊想的很是简单,她除了种一亩地的药材,其他的地方她都准备种上麦子,是的,是麦子,这里是北方,是京城,水稻是没有什么人种的,外头的庄子上一般种的都是麦子。玉梨蕊准备自己先种上一些,然后把这些收获的麦子作为种子,给父亲去种,到时候产量一定很好,父亲就会得到一个精通农事的名头,会受到重用。自己家到时候就会有机会了,包衣可是也可以做官的。 只要父亲做了官,到时候在找一些其他作物,提高产量,几次下来,积攒了功劳,说不得父亲就可以回到旗上了。要知道像他们这样的满人,想要抬旗可比一般的汉人包衣要容易的多。毕竟原本就是旗上的。说来也就是将功折罪的事情。 心里有了底,玉梨蕊开始了在空间中的第一次耕种。虽然很是辛苦,短手短脚的小豆丁想要耕种这样近十亩地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好在她也不贪心,一点一点的慢慢来,以一亩为目标,小小的身子,一点点的移动,每当觉得受不住了,就回到泉眼那里喝一口泉水。 这泉水是空间的阵眼,流出的水都是含着灵气的,可以说是凡人的灵丹妙药,说一句起死回生也不为过,被用来解乏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不过效果是特别的好,因为玉梨蕊还小,身体污垢不多,不过是几口下去,出了一身黄汗,没有别的反应,当然她自己也看不到,身体已经变得越发的白嫩,肌肤更是晶莹,眼神灵动,比起前世不知道美丽了多少倍。 当然也有明显的,比如刚才已经满是血泡的双手一下子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甚至更是白皙,不过玉梨蕊这个时候可管不了那么多,如今她那是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在劳动,虽然知道这里的时间流逝和外头不一样,对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影响,不过她还是担心会有人突然进入她的房间,要是发现她不在房里,还不知道母亲会急成什么样呢。 于是在种完一亩地后,玉梨蕊很是老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进去了这么就,外头居然还没有过去一刻钟。心里好好的盘算了一下,才发现,原来这时间比例已经到达了惊人的1:50。 太好了,这样算来,不到一个月,自己就能拿出第一批的种子了,虽然只是一亩地的种子,不过刚才她种完才反应过来,这一亩地的麦子可是每一颗都可以做种子的 。自己种上这一亩其实已经够了。 原因很简单,自己家后院总共才一亩半的菜园子,后面只有三分地种了些麦子,是父亲用来让母亲打发时间的。这种子想要拿出去,必然是要说是自己父亲,在家里研究杂交后才得来的,要是太多了岂不是找不到出处?皇家的人哪一个不是疑心重的,要是凭白无故出现了,怕得来的不是什么奖赏,而是审讯了。 既然这种子搞定了,那么接下来就该考虑怎么和父亲说了,想要把自己知道的种地的知识传授给父亲,把种子交给父亲,这一切都需要有一个理由,一个让父亲信服的理由才是。 躺在床上的玉梨蕊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就连外头传来的人声也没有注意。 ☆、母亲 就在玉梨蕊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帘已经被翻了起来,一个身穿青色对襟衫的少妇走了进来,看见玉梨蕊醒着,立马眉开眼笑起来,几步就过来,搂住了小人,一顿的揉搓。 “额娘的乖乖,你可算是醒了,这都昏睡了一天了。你阿玛都知道了,正着急回来呢,你这就醒了,看来啊,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知道疼你阿玛了。“ 说话间又仔细的伸手探了探玉梨蕊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热,更是欢喜,转头对着后面进来的一个中年女子说道: “嬷嬷,去给姑娘做碗小米粥来,估计也该饿了,这些日子都没有吃好呢,可怜见的,小脸都瘦了一圈了。“ 随着那嬷嬷出去,有笑眯眯的看着玉梨蕊,在她身上检查了一遍,发现她的身上衣裳有些汗湿,有连忙转身去找干净的衣裳,亲手给玉梨蕊换上。 从头至尾,玉梨蕊都没有说话的空间,只看着她的母亲忙东忙西的为她张罗。不知不觉间,玉梨蕊的眼睛开始湿润了,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享受过母亲的温暖?有多久没有人这样照顾过她?有多久没有过这样的依赖的感觉了,不算在宫里的那些年,就是死后,在地狱待了一个甲子的时间,看多了人情冷漠,看多了尔虞我诈,这样的温情已经是奢望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机会回到这里,享受这样的母爱。 玉梨蕊的神情似悲似喜,又在母亲转身的瞬间收起了情绪,可惜这满眼的泪珠子还是惹得玉夫人萨氏一阵的惊呼。 “哎呀,额娘的乖乖,这是怎么了?是哪里难受吗?不怕,不怕啊!有额娘在,不怕啊!哪里难受?嗯?说出来,额娘找大夫去。乖啊!“ 温言软语,萨氏把这个软软的小女儿搂在怀里,轻拍着后背,又是一顿的检查,生怕有什么不对。这是她第一个孩子,她才19岁,没有多少做母亲的经验,一般的事情都要靠嬷嬷们帮忙才能照顾周全。也正是因为这样,对着这个孩子更是心怀愧疚,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生怕孩子受一点点的委屈。 丈夫总是在庄子上,自家住的又是城门附近,周围也没有什么可以交往的人家,自己娘家更是在盛京,也是个包衣。在京城连亲戚都没有几个,更要命的是,自家老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把后院都开出了地,在家里种地,虽然说省了不少的菜钱,不过却弄得好些人家笑话,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家里住的偏僻的缘故。 看着额娘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玉梨蕊知道这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父亲种地的事情吗!自己前世的时候也常听母亲抱怨,说是为了父亲种地,家里搬了好几 次,越搬越偏僻。地倒是越搬越大了。因为家里种地,省了好些的开销,所以自己入宫那年,家里的经济状况其实还是可以的。要是自己没有出事,估计出宫回家的时候,嫁妆都攒出来了。 “额娘,阿玛回来没?“ 想到这些,玉梨蕊终于忍不住了,含着小泪花,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萨氏,软蠕蠕的声音更是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喊得萨氏心都化了。 又一次喊出了额娘,玉梨蕊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砰地一声裂开了。委屈,难过,哀伤,五味杂成,整个心都是涩涩的。只是这样的感觉实在是不能说。只能硬生生的忍住,表现出一幅生病中的孩子都有的样子,带着小别扭的撒娇。 萨氏有些粗枝大叶,是典型的满族女子,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满心满眼还停留在自家乖女儿软蠕蠕的撒娇上。搂着孩子,一个劲的揉搓,声音欢喜的说道: “哎呀,额娘的心肝呦,就知道找你阿玛,都不亲近额娘了,额娘都要吃醋了,哎呀,真是伤心啊!” 嘴里说着什么伤心的话,脸上却还是一脸的笑容,正好杨嬷嬷端着小米粥进来,一看这娘两的样子,笑眯眯的说道: “主子,您这是想把姑娘搓成糖球不成,瞧瞧,这小脸都红了。” 萨氏一看,哎呦,可不是,这脸上真的有红印子呢。其实这是玉梨蕊如今皮肤白嫩的缘故,这稍一揉搓,立马就成了这个样子。 “哎呀,我家宝贝这小脸真是嫩啊!就跟小嫩豆腐一样了呢。” 听听,这是当娘的说的话吗?真是怀念啊!这样有些不着调的额娘啊!玉梨蕊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小眉头更是扭着,看的杨嬷嬷一阵的好笑。 萨氏从杨嬷嬷的手里端过来盛着小米粥的碗,搂着玉梨蕊,一汤匙一汤匙的喂着,一边和杨嬷嬷说着话。 “回来的小厮怎么说?” 从玉梨蕊生病,她就让人给丈夫送信了,只是这送信的人倒是回来了,这当爹的还没有回来,她怎么也要问一声不是。 “柱子说了,说是和亲王去了庄子上,似乎是去打猎的,老爷也不好丢下王爷不管,这不,只好打发了人回来,说是等王爷回来的时候,跟着回来。在家多住几天,这庄子上的事情,对老爷来说还不是随手的事情,那些人一个个不都在老爷手里拿捏着的,老实的很。” 玉梨蕊老实的吃着东西,听着这些话,老实说,以前她在家还真是没有注意过这些,家里对她一项是娇宠着养大的,就是后来有了弟弟,也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将来要小选,而被一家子疼爱,也是因为 这个,才让她进宫后受了不少的罪。今生她可不能在这样了。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能干的,现在听着,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又多厉害,看来如果不是自家是包衣,说不得父亲还真是能闯一番前程呢,嗯,这样的话,自己的关于旗籍的事情更是要抓紧了,不能浪费了父亲的才能呢。 “老爷自然是能干的,盛京过来这么多的包衣,如今也只有老爷成了皇庄的管事,要是没有能耐,怎么会有这样的好差事?不过也真是的,你说这皇上怎么就想着从盛京找人过来呢,这京里那么多的人家,难道还找不出个好的来?” 随口的问题让杨嬷嬷吓了一跳,赶忙挥手,示意萨氏不可乱说,然后紧张兮兮的说道: “主子,这可是不能说的,咱们家可是新皇登基后才来的,可比不上那些老资格的人家,没有门路,也没有后台,说话也要注意些。您可不能再这样大大咧咧的了。好歹为了姑娘也要谨慎些。” 说完还紧张的往外张了张,所以也就没有看到萨氏不在意的撇嘴还有玉梨蕊略带震惊的瞪眼。 这萨氏那是真的没有什么政治觉悟啊!这玉家原本是盛京的,新皇登基才开始调过来,这不明显就是为了压制在京里的人家嘛?这康熙皇帝的儿子多,包衣分散给了一大串的皇子们,新皇的手里人手自然是不够的,还要防着那些兄弟,自然就需要新鲜血液冲击一下,做一下平衡,这不是明摆着嘛。就是玉梨蕊这个时候也听明白了,原来自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从盛京来到京城的,这样说来其实自家是属于雍正这一脉的,怪不得,父亲在皇庄能干的风生水起的,到了乾隆朝却反过来没有了进步。 再仔细想想,这里头说不得还有其他的事情,只是她一直额偶不知道罢了,这样说的话是不是这雍正其实才是自家老爹的靠山?或者说自己被陷害还有其他的原因?在宫里呆过的玉梨蕊很华丽丽的开始想歪了,或者说是开始阴谋论了。 这一边这萨氏继续她的唠叨: “我又不傻,这些还是知道的,不就是因为咱们家事正白旗嘛,好歹是上三旗,是皇家的奴才,如今盛京的那些老王爷们一个个都是出了五服的,也没有资格给咱们家当主子了,这我还是懂的。只是这原来老爷在盛京做的好好的,这到了京里又要重新开始了,我有些心疼而已,这才几年啊,瞧瞧,这人都瘦了一圈了。” 萨氏想到的这个理由,别说还真是光明正大的很,一般人估计也都是这样想的,最起码玉梨蕊以前也是这样想的,觉得正白旗的包衣在京城最是正常,从没有想 过别的原因。对于自家什么时候进京的也没有在意过,不过如今不一样了,她在后宫多年,早就学会了什么事情都要拐个弯去想,如今她都有些怀疑自己老爹是不是所谓的粘杆处的人了。 这个时候,一碗小米粥已经吃完了,萨氏拿着帕子给玉梨蕊擦了嘴,然后对着杨嬷嬷说道: “看样子,老爷回来估摸着也要好几天,咱们正好让人把后院打扫一下,不过那些麦子可别去动他,那可是老爷的宝贝。“ 说道这个的时候萨氏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就是杨嬷嬷也是一脸的笑意。 “也就是老爷喜欢摆弄这些,还弄得头头是道的,家里就是门房的老安头都不会。多少辈子的城里人,做工,做奴才的,哪个还懂这些东西。“ 这些话听得玉梨蕊眼睛都亮了。自家好歹也有十来个下人,若是只有自家老爹一个人懂这些,那自己的那些种子拿出来,可就是没有什么破绽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父亲,这到底是你的运气好呢,还是我的运气好? ☆、父亲归来 当天晚上,当玉梨蕊再次进入空间中准备继续她的耕种生涯时,看到那一边绿油油的麦田,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似乎这麦子的生长不到一年,那么到底是多少?好像是8个月?可能是吧,回想一下当年父亲种麦子,似乎是十月份种下,第二年六月收获。那样算来,这麦子在空间中种植,估计不过是外头四天半的时间就够了呢。那岂不是说这次父亲回来自己就能直接拿出麦种了? 玉梨蕊心下一阵的欢喜,因为这个时节正好是九月,也就是说,这一次能赶上今年的种植了。早一年种下,那可就是早一年实现目标啊! 兴奋的玉梨蕊干活都卖力了不少,也许是已经有过一次种地的经验,这一次的一亩地,速度上快了不少,这一次中的是玉米,由于她已经想好了,一亩地的粮食种下去足够做种子了,于是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每一亩都种不同的东西。等到一亩地收获后再换一种,这样一来,估计很快就能把想要的东西都种出来了。至于药材当然还是要种的,这可是以后的好东西呢,想想只要两年,就能种出百年的药材,怎么想都是合算啊!哪怕是一年,出来五十年的药材,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也是很了不得的好东西了。 有了这样的动力,玉梨蕊的动力又怎么会不足呢。啊!忘了,自己还有泉水呢,这可是最好的东西了,这东西可以让父母的身体更好,家人都健康。保护家人可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了。 转眼间五天的时间就过了,玉梨蕊已经种下了不少的东西,麦子,玉米,番薯,土豆,还有一亩的药田,里面种了人参,何首乌,灵芝,雪莲,三七,有些是短时间可以收取的,有的则是时间越长越好。玉梨蕊已经学习了医术,以后一些常用的药材她都要储存,能够自己种植的就种植,不能种植的就搜集。 当然这些天她还另外看了一个玉简,那是关于功夫的,不是什么修真,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武学,而是一套拳脚功夫,既能强身健体,又能防身。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哪怕就是想要走武官的路子,也是骑射为主,江湖中的把式其实不是很适合官场。父亲将来也用不上,就是弟弟,怕是走文官的路子多些。所以玉梨蕊对于武功的要求不是很多,就是这个也是因为想要改变自己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尴尬而想着学习的。 这一天,玉梨蕊收割完所有的麦子,并且收拾干净出来,就听到外头有人说话,隐隐间有一个男声。玉梨蕊连忙竖起了耳朵。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天都没有亮呢,该不是走了一夜吧?“ 这是母亲的声音,虽然刻意的压低了声音,玉梨蕊还是一听就听出来了。显然是怕吵醒了她。 “哪有,昨晚上搭着送水车进城的,在车上打了盹了。王爷昨天就回来了,本想一起回来的,谁知道庄子上有一个娃娃病了,我给看了看,这不是就耽误了吗!怕你知道王爷回来了我没有回来着急,就赶了赶。“ 多久没有听到父亲的声音了,玉梨蕊只觉得自己眼眶一下子有些涩涩的难受。父亲重视家庭,从没有纳过妾侍,对母亲更是百依百顺,家里的孩子一个个都当成宝贝一样,记得自己进宫那年,父亲总是自责,觉得自己没有本事,让女儿去受这样的罪,一夜间,头发都白了不少。现在的父亲,应该还是英气勃勃的时候吧!才二十刚出头呢,父亲因为是包衣的身份,所以读书不多,不过却是个半吊子大夫,都是和庄子上的老郎中学的,记得前世的时候也是这样,哪怕是邻里之间,受过父亲恩惠的都不少呢。 “乖宝怎么样?听柱子说前几天病了?好些了没有?吃了什么药?找谁看的?要不我再看看?“ 浓浓的父爱之情在这一连串的问话中展露无遗。玉梨蕊能感觉到眼泪突然就这样的流了下来,怎么也控制不住。外头萨氏和玉吉哈说了什么,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好像是一阵阵的暖流在身体里流淌。 冰冷的地府生涯早就让她的心也越来越冷,可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真的活了,不再是一场梦。原来自己这些天这样着急,这样努力,最终还是因为觉得不安全吗?原来自己是那样的不确定,生怕是一场黄粱美梦,这才这样抓着每一个机会和事件,做的一切其实都是想要安抚自己惶恐的心啊! 不怕了,我还有父母在,他们永远都是自己的依靠呢!还怕什么?一切都会好的!想到这些,玉梨蕊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用她已经有些嘶哑的声音。 “阿玛,额娘。“ 几乎是瞬间,两人立马就往她的房间走来,一边走还一边说: “不对啊,乖宝的声音怎么听着在哭呢?该不是做噩梦了吧?真是要命,孩子的神魂最是不稳了,该不是我回来惊的吧!该死,该死。忘了这个了。野外孤魂野鬼多,我怎么就不注意呢!“ “快别瞎说了,估计是醒了没见人,丫头这个时候都起来了,估计身边没人有些害怕了。“ 两人说话在外院,而玉梨蕊的房子在小跨院,中间虽然说话能听见,可是过来却是要绕过走廊的,等他们说完这些,玉梨蕊心情也稍稍平复了些,想到自己刚刚的冲动,一时间倒是有些不知道如 何是好了,不过转眼就想到了她要拿给父亲的东西,觉得这个时候倒是正好,人都不在,等父母进来就他们一家三口,说话倒也方便。于是定了定神,索性坐了起来。把准备好的东西都堆到了墙角,农书和医书,拳脚册子都是早就默写好的,也放到了桌子上。就等着他们进来了。 ☆、计划 当玉吉哈和萨氏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里多出来的东西,一下子都有些惊呆了,玉吉哈还好些,他刚回来,只觉得妻子怎么把这些东西都放到了女儿的房间里?心里有些疑惑,人却是直接过去,把玉梨蕊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裹上厚厚的辈子,搂在怀里上下的打量,顺带给孩子把把脉,想看看孩子好些了没有,另一边的萨氏却是知道这些都不是自家的东西的,吓得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带着惶恐的声音,问着玉梨蕊: “乖乖,这都是什么?额娘怎么都没有见过?这是谁拿进来的?告诉额娘。“ 她这一说,玉吉哈也傻眼了,怎么?这不是自家的?这是怎么回事?也顾不得孩子了,立马走过去检查了一遍,看到那些册子眼睛就有些红了,这可都是好东西啊!虽然他书读的不多,不过这眼光还是有的,这农书,那绝对是自己没有见过的,这医书更是让他欣喜,最要紧的是这拳脚的书,这年代,这样的东西,哪一件不是传家的秘籍?这怎么平白的出现在他们家了? 等他看到边上的那几个袋子,打开一看,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常年在庄子上管事,这种子的好坏对于玉吉哈来说那绝对不是什么难懂的东西,更何况,他常年在自家后院种地,位的就是研究这种植的法子,想要研究出高产的种子。现在这一看。立马就能看出这种子却对是一等一的好东西,能不惊讶吗? 玉吉哈也转头两眼亮晶晶的看着玉梨蕊,激动地用着颤音,问着玉梨蕊: “乖宝,告诉阿玛,这是哪里来的?“ 玉梨蕊看这这个年轻的,兴奋的,满脸朝气的阿玛,心里一阵的酸涩,这个时候应该是雍正5年,自己是在雍正2年出生的。雍正年间自家似乎日子还是可以的,自己是在乾隆朝的时候进宫的。死的时候只有23岁,正是乾隆12年。这样算来,如今的阿玛真的正好处在上升阶段呢,自己如果可以让阿玛在雍正朝剩余的8年中重新回到旗上,摆脱包衣的身份,那自己估计真的就不用进宫了呢。至于什么报仇?到时候再说吧!什么都没有家人重要啊! 想到这些,玉梨蕊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对着手指,用软蠕蠕的声音说道: “不知道,一下子就出来了,还有个白胡子老爷爷,有小辫子,大毡帽。让我给你的。“ 她还是孩子,不能说的太清楚,只能用引导的,这小辫子,大毡帽,那是关外老姓最原始的装扮,以玉梨蕊的年纪那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她这个时候说出来,那是纯粹把他阿玛的思路往神仙鬼怪上拐啊! 果然,玉吉哈立 马脸色潮红,就是萨氏也瞪大了眼珠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老爷,这,这,不会吧!“ 萨氏老姓是萨科达,属于当年海西女真战败被俘后打入包衣的一支,玉家娶媳妇,那是绝对不会再汉人包衣里找媳妇的,几代人找的都是这样的女真老姓包衣,可想而知,这玉家那是代代都想着回到旗上的。 所以呢,这玉梨蕊这一说,就连萨氏也明白了这人是谁,可惜就是明白才不可思议。虽然他们也相信萨满,相信有神灵,可是这真的出现了还是有点让人不可思议的。还是玉吉哈反应的快些。略想想就对着萨氏说道: “不管怎么说,这事情都不能说出去,不然怕是有大祸,这书我闲了一下,没有问题都是好东西,这种子也不错。应该是真的。“ 说道这里,玉吉哈突然回头对着玉梨蕊说道: “乖宝,告诉阿玛,还有什么?” 东西送来,送不会没有什么说头吧,虽然诡异了些,不过这事情都发生了,自己还是要面对的。玉吉哈真的是一个很有担当的男人啊!这样的神异事件,居然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认可了,就是玉梨蕊也有点傻眼,听到玉吉哈问,她立马把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说了,老姓,旗上,还有,还有,还有,啊,还有上进。” 宫里出来的到底不一样啊!虽然玉梨蕊是一个失败者,可是这个装疯卖傻的本事那也是影后级别的了。翻着小白眼,几个字几个字的掰扯。弄得真的一样,玉吉哈更是没有一点的怀疑,这孩子才几岁?话都说不利落呢,能想出这样的幌子?不可能!再说他们家住的偏,来京城也没有几年,交往的人家也不多,也没有什么仇家,谁会来算计?不值得啊! 听到了玉梨蕊断断续续的话,两夫妻那是立马就觉得这大概是祖宗觉得他们返回旗上有些难,特意来帮衬的,要是这样的话,还真有可能,要知道这可是整个家族最重要的事情了。为了这个目标,都努力了几代人了,最早是上战场拼命,可惜人死了,功劳也没有捞上,后来打仗少了,族里就开始从读书农事上想折子,想用这些方法上进,争取抬旗,可惜这没有文化底蕴的人家,读书都不怎么样!除了多了几个米虫,根本没戏啊! 于是就有了玉吉哈这样一心捯饬这些田地的人家,准备从高产这上头弄点花样。没想到这东西也不容易,人家汉人都种了多少年了,不还是那样?玉吉哈是这些人里最有天分的一个,也不过是混了一个皇庄的管事。 没想到啊!这时候居然天下红雨了,祖宗显灵了,这要是不把握住,那 就不是玉吉哈了。他想了想,立马对着萨氏说道: “这样,明天我就把后院的麦子都收了,这些种子都当是后院收的那一份,我看了看,这大概有4石,一般一亩地也就一石半道两石,庄子上,最好的地里也就两石半,这些种子比那些更好些,我就说是后院种出来三石,这种子不错,想拿到庄子上试试,当然给和亲王那里是要说一声的,说不得还要惊动皇上,这事估计小不了。要是真的成了,明年估计我们家抬旗就有希望了,你看成不?” 虽然是好事情,但是也是有风险的,玉吉哈对着萨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想要得到妻子的认同。 萨氏想了想,说道: “这是好事,不过这些年虽然我们家里种地人家也都知道,只是从来没有什么种的好的消息传出去过,会不会太突然了些?” 女人总是心细些,想的也很有道理,不过玉吉哈倒是很有信心,对着萨氏笑了笑。 “皇庄那里都知道我在家种地,每次问我,我都说不错,又不说到底怎么样,这么几年下来,他们多少都觉得我这种地有一手,本来是自夸,想要在那里站稳脚跟的举动,没想到这一回倒是歪打正着了。” 玉吉哈略微带点小得意的样子让玉梨蕊看的有点偷笑,前世自己在家的时候总是这样温馨的很,父亲也总是带点小臭屁的神色。真是太好了,这样说来,父亲已经有了好计划了,想来,那些农书和医书,父亲也会好好的利用的。这个家在这一刻应该已经脱离了前世的悲惨命运了吧! 窝在萨氏怀里的玉梨蕊看着父母继续讨论怎样把计划弄周全,一点都没有插嘴的余地,只是这样默默的看着,暖暖的笑着,迷迷糊糊中,又一次沉沉的睡去。真的是太累了,自己光顾着收割都没有好好睡觉呢。 ☆、有孕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玉梨蕊这个小小的幼童可以插手的事情了,反正她只知道自家阿玛这一天之后意外的忙碌,为了这个,家里难得又买了几个下人,给阿玛身边配上了2个小子,除了原来的柱子,还有一个是玉梨蕊奶嬷嬷的大儿子,12岁的梁子。另外还有一个车夫,给阿玛驾车,是的,家里买了一头牛,打了一个牛车,虽然看着有点寒酸,不过却很是符合身份的。毕竟阿玛这个时候只是皇庄管事,没有什么官职,不好太过招摇。 玉梨蕊在装睡的时候听到萨氏和嬷嬷说话,说是这一次的种植果然引起了雍正皇帝的注意,特意派了身边的人一起查看长势,做了记录,想来若是成功,阿玛必然会得到雍正皇帝的重视的,就是宝亲王也向着阿玛透露过些善意,若不是阿玛被内务府归在和亲王的名下,估计早就被挖过去作为他巩固地位的砝码了。 说来乾隆真的是个小心眼的皇帝呢,如果不是他对于和亲王过于忌讳,也不至于最后让和亲王弄出活出丧来自保。他也不想想,这弘昼的老娘可是汉人包衣,在满族女子有子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让一个汉人包衣生的孩子继承皇位?后来魏氏令妃能成功是因为她把有继承资格的皇子不是弄死了,就是出继了,这才有她儿子的份。小心眼的有点莫名其妙啊! 就在玉梨蕊重生的第二年春天,皇庄的麦子已经展现出了惊人的一幕,沉重的麦穗,饱满的颗粒,无一不显示出这一次的好收成,众人已经开始期待即将到来的好收成了,而玉吉哈更是做了一本厚厚的观察种植笔记,里面按照那本玉梨蕊弄出的农书里记载的选种育种的法子写了开头的一部分,还有堆肥,施肥,捉虫,详细的记录了这大半年的所有作为,只要这一次种植成功,这一本册子就可以呈上去了,也必定将成为玉吉哈仕途的开始,成为他最重要的功绩。说不定还有名垂青史的可能呢。 为了这个玉吉哈在那块土地上可以说是呕心沥血,就是那几个雍正派来的人也觉得感动,在给皇帝的请安折子里说了玉吉哈不少的好话。雍正是一个勤勉的皇帝,也喜欢喝看重勤勉的人,这玉吉哈这一次可以说是一下子就正中红心的投了皇帝的欢喜。 玉梨蕊当然也没有闲着,因为上次拿出来的书里还有医书和拳脚,她在家就缠着萨氏要求学习。女孩子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不过这可是祖先给的,不好让外人知道,于是萨氏只好一边自己看,弄明白了在交给女儿,这么一来倒是变相的让萨氏也成了半个大夫。别的不说,光是因为玉吉哈操劳过度,常年给他准备的药膳就在这半年里不断的更新,档 次越来越高,效果也越来越明显,就是那几个皇帝的眼线也忍不住蹭了好几顿。 当然这个红光满面的面色是逃不过我们心细的皇帝的眼睛的,更可况还有粘杆处的存在,于是那个药膳的方子很快就到了皇帝的案头,进过太医的检测,发现比现有的方子更有效,于是皇帝郁闷了,敢情自己的待遇还比不上一个包衣?再一查,原来这是人家家里祖传的!玉家和萨家都是老姓满人。那方子是以前进关的时候得来的。 虽然这只是萨氏故意在嬷嬷们的面前露的口风,不过却说得煞有其事,这种事情其实也很常见,当年进关,多少人家实行了打砸抢,好东西大多都到了那些满人兵将的手里,他们家有几个好方子也不是什么天地不容的事情。 于是皇帝也开始改方子了,虽然他很想把那几个方子要来在看看,有没有更好的,不过和一个包衣奴才抢东西,他还没有堕落到这个份上。这是玉梨蕊没有想到的事情,玉家完全不知道,他们只是想让玉吉哈补补身子的小事情竟然已经影响到了宫里。至于是不是会有蝴蝶什么的,那更是不知道了。 在雍正不服丹药改药膳的时候,玉家又有了新的喜事,那就是我们的玉吉哈同学努力工作不忘耕耘,萨氏又一次怀孕了。玉梨蕊有点傻眼,因为原来的弟弟要到后年才出来,那么这个是谁?怎么多出来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本医书,家里人的身体都很健康,再加上种植的顺利,玉吉哈心里欢喜,忍不住和媳妇多亲热了几回,种子就这么生根发芽了。 时隔几年萨氏又一次有了身子,这绝对是好消息啊!原本生玉梨蕊的时候,有些伤了身子,一直将养着,当时的大夫说要大概四五年才能痊愈,没想到自家吃了药膳,效果这样好,这孩子提前来了。萨氏乐的抱着玉梨蕊就是一顿的猛亲。 “真的有了?老天爷,这药膳真管用啊!媳妇,这,这,这医书可要藏好了,这绝对是传家之宝啊!” 听到消息的玉吉哈匆匆忙忙的赶回来,给萨氏把脉之后,很是严肃的说了这样一句话,说的萨氏立马进入了临战状态,把书藏了又藏,换了好几个地方,最后在墙上挖了个洞塞了进去才算完。看的玉梨蕊直翻白眼。 玉吉哈在家呆了两天都不到,又回庄子上去了,没有多少时间就要收割了,正是最要紧的时候,现在的麦子正是灌浆的时间,一天一个样子,他都恨不得把眼睛挂在麦子上了。 萨氏有了身孕,照顾玉梨蕊的事情就交代给了嬷嬷,除了每天娘俩学医的时候,玉梨蕊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和嬷嬷丫 头一起,这样一来,倒是给了玉梨蕊更多的时间装睡,顺带到空间里当农夫。 好多的粮食作物她已经都种了一遍了,种子什么的估计都够了,现在除了那些药材,玉梨蕊的注意力已经放到了蔬菜上了,甚至她还在家里表现出喜欢农事的样子,学着在自家的后院里帮着种菜什么的,总是弄上一身的泥,给萨氏添点笑料。 另外那个书架上的玉简,她也已经看了很多了,什么四书五经,什么棋谱琴谱,只要她觉得有用的都会看。三天一个,够她慢慢折腾的。在宫里这么多年,她对于乾隆的性子那是绝对的了解,那是个喜欢江南才女系列的皇帝。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会进宫,但是做好准备那是绝对不会错的。 ☆、丰收 从五月中开始,玉吉哈就在皇庄生了根了,一直到六月底才回来,人整整瘦了一圈,脸变黑了,还有些轻微的蜕皮,不用说,那都是晒得。不过那遮掩不住的笑意和亮晶晶的眼睛都表达出一个讯息,那就是收成很不错。 “老爷,怎么样?” 虽然已经可以肯定不差,不过萨氏还是忍不住询问,毕竟这关系到家里几代人的愿望,关系着以后孩子们的出路,萨氏都已经怀孕四个月了,挺着微微凸出的肚子,一脸的期待。 玉吉哈先把妻子扶着坐好,又抱着玉梨蕊亲了一口,这才笑呵呵的回答道: “能不好吗?四石,天大的喜事呢,当时我都有些傻眼呢,还想着这能有个三石半就够满足的了,这数字一出来,就是边上那几个皇上派来的都傻眼了,欢喜的脸都红了。” 能不红吗?能不欢喜吗?他们虽然是监督的,不过到时候论功行赏也是有份的呢!会不高兴才怪呢。 玉梨蕊一边替父亲高兴,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难得又有了几分孩子心性。期盼着有更多的好消息从父亲的嘴里说出来。 “我已经把这次的种田纪事交上去了,是那几个皇上的人接的手,必然不会贪墨了我的功劳,这样一来哪怕这一次不能顺利的抬旗,想来也能给皇上留下个印象,以后也好顺当些。听他们的口气,估摸着可能会给我点官职什么的,哪怕只是个末流的小官,那也比皇庄的管事好些,说不得也能有个品级呢。我打听了,像我这样的不是道内务府去就是去户部,反正也算是有了出身了。” 说话间满脸的荣光,看的玉梨蕊一阵的心疼,当年自己刚入宫的时候,皇后招揽自己,就给过父亲一个内务府的差事,好像就是个八品的小官,可是那个风险却很大,要为皇后充当耳目。那个时候自己一点都不懂,还一个劲的觉得是皇后仁慈。如今,父亲靠着自己的努力,这样的官职怕是手到擒来呢,雍正是一个很会用人,也很敢用人的皇帝,只要你有真才实学,和皇家没有牵扯,必然是得到重用的。 只是不知道这些父亲适合谁打听的,别犯了忌讳才是。她这里才这样想着,那里萨氏就问了。 “你和谁打听的?别传出去,这可对你不好,让上头以为你邀功讨赏呢,别把你的功劳都给弄没了。” 萨氏虽然有时候有些大大咧咧的不着调,不过关键时刻还是很谨慎的。这一说玉吉哈立马飞了个媚眼过去,一脸得色的说: “我有这么傻吗?前些日子和那几个聊天的时候,他们问起,要是这回上头给赏,最想要什么,当时我就说,最好 是能回到旗上,还把祖宗的事情都说了,说了我们家族几代人,心心念念的都想要将功折罪,恢复身份老姓,说的他们都感动了,最后还是他们给我说的,说是这抬旗难了些,不过要是上头高兴,给个官职差不多,比如什么官职什么官职的说了一堆。可不是我主动问的,人家说给我听的,当时我还一脸的可惜呢,还问他们,怎么样才能抬旗,大概还要多少功劳。把他们问的都摇头了。” 听到这里,就是玉梨蕊都明白了,原来这个父亲,那是在那些皇帝的探子面前装老实人呢。这一心想抬旗恢复老姓,这估计要搔到雍正的痒处了,这是多么的以旗人为荣啊!绝对的热爱大清的表现啊! 玉梨蕊咯咯的笑出声了,玉吉哈连忙搂着女儿又是一阵的揉搓。 “哎呦,我家的乖宝也知道家里有喜事是不是?“ 如今装孩子玉梨蕊那是熟悉的不得了了,连忙回答道: “阿玛做官。“ 四个字立马就的来了一屋子的笑声,萨氏从玉吉哈手里抢过了女儿,一边整理玉梨蕊的衣裳头发,一边笑着打趣: “看看,连孩子都知道了,你就得瑟吧!对了,后面院子里的也可以收割了,我看这回还是让下人们干吧,你看看,你都成了什么样了,好好歇歇才是正经。“ 这本是好意,不过玉吉哈却摇了摇头,收敛了笑容,说道: “既然挣了这个好农事的名头,怎么也要做的周全些,没道理这里有希望做官了,那里立马就扔了吃饭的本事了,要是让上头知道的,还以为我虚伪呢,还是当个老实人比较好些,就是以后真的做了官,想我这样从盛京过来命在京城没有什么根基的,当老实人更容易站稳脚跟。“ 玉吉哈还是个挺聪明的人,这话说的很是在理,就是萨氏听了也是连连点头。只是嘴里却叹息了一回。 “这京里就是没有盛京好过日子,什么都要注意,还要防着是不是的眼睛,真是憋屈的很呢。“ 玉吉哈摸着玉梨蕊的头,看着孩子亮晶晶的眼睛,一脸听着他们说话的样子,呵呵的笑了。 “这不都是为了孩子吗!你这又有了,以后咱们家就要有两个孩子了,怎么也要让孩子们以后的路好走些。要是我这一辈里能把抬旗的事情给了了,他们以后就是什么都不干,都有一份钱粮。再苦也值得。你说是不是啊,阿玛的乖宝?“ 玉梨蕊露出小米牙,笑眯眯的抬脸,拍着小手,欢快的说道: “阿玛做官,弟弟读书,也做官,额娘做官太太。“ 听得玉吉哈和萨氏立马眉开眼笑 ,乖宝,乖宝的叫个不停,又是一顿的揉搓,这一晚笑声不断。到了第二天,玉吉哈休整了一天,到了第三天,自己一个人在后院子里开始收割自家的麦子,因为用的也是玉梨蕊提供的种子,粮食很是可观,虽说不指望单靠这一亩地的粮食吃一年,不过好歹也是可以减轻家里的开销的,看着这一袋袋的粮食,就是几个嬷嬷看着都是笑容满面。 “老爷就是厉害,看看,这地里出的粮食,咱们那是都没见过这么好的麦子。老爷这是留着做种的吧,这麦子要是吃了,多可惜。“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玉吉哈,连忙把这些麦子都收进了库里,准备做种,吩咐家里人以后米面另买。回来对着萨氏说道: “我差点都大意了,这东西可不是做种吗,去年的给了皇庄我都没有收银子,真是亏了。“ 弄得萨氏哭笑不得,就出去了一袋种子,看玉吉哈那一脸肉疼的样子,当什么天大的宝贝呢。 ☆、赏 雍正皇帝还是属于很有效率的皇帝,没有几天,这恩赏的消息就来了,出乎玉家所有人的意外,这一回,居然真的抬旗了,还是玉吉哈这一支全体抬旗。生生的让一家子震惊了一把。 等探听清楚才知道,原来,不仅是玉吉哈这里做出了功绩,盛京那里玉吉哈的堂哥也有贡献,听说是在东陵边上抓到了一个盗墓的,算是守护了雍正祖宗的陵寝,雍正感慨了玉家的忠诚,于是这一支抬回正白旗旗上,恢复老姓哈斯氏。 这消息一到,玉吉哈就立马欢喜的坐在正堂嚎啕大哭,弄得那些上门恭贺的人一个个都有点傻眼,倒是萨氏还好些,虽然也有些红了眼睛,却还是撑着接待了一帮子人。给大家伙儿赔礼。好在那些人里好些都是一样的处境,想到这几代人的努力,终于回到旗上,一个个也是感慨不已,顺带还吃味一下,自家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本事呢!抬旗啊!那可是包衣家的梦啊!从此那可就是翻身了。 要说这一回,雍正那绝对是大方的,不但是抬旗了,玉吉哈还另外有了一个户部的官职,虽然只是个八品的录事,还是个分管农事的差事,爹不疼,娘不要的职位,不过那也是官不是,还是对于玉吉哈来说最能体现价值的职位。让玉吉哈很是满意。 听说就是那个在盛京的玉吉哈的堂兄,也有了个小小的武职。九品的把总,虽然官职不高,可是却是在八旗营,也算是不错的了。最重要的是这可是皇帝亲自点的,这才是最荣耀的地方,就是以后升职也容易些。 为了这个抬旗的事情不说玉梨蕊家欢庆了几天,就是从盛京来往的家书也达到了一定的厚度,还都是兴奋的语气,感慨的言辞,不用说就是这一支的族人都很兴奋,按照清朝的制度,旗人那是每年都有固定的粮饷的,就是不用干活就能白拿,让朝廷养活的。这是多大的便宜啊!如今这一支的人都享受了这个待遇,解决了多少家的困难啊! 玉梨蕊心里也是欢喜的,因为这是彻底的解决了她的大问题,那就是她不用当宫女了。而且如果她爹到了她13-17岁的时候,没有到达4品的话,她连选秀都可以省了。多好的事情啊!完全可以满足她以前的愿望,那就是嫁户一般的人家,过平淡的日子。 当然,这也让玉梨蕊有些不忿,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的报仇大计那就没有办法实现了,所以如今她的目标就是把老爹扶上四品。这样她就有了选秀的资格,按年龄算,还是乾隆朝前几次的选秀,有大半的概率是入宫。只要她入宫,那就有了报仇的机会了,顺带还能提携自家弟弟。 重新有了目标 的玉梨蕊又开始合计了,如今玉吉哈知农事的名头那是绝对的响亮了,那么就要进一步的奠定他在这一方面的权威地位,这才是稳步上升的砝码,再说了一般知农事的人不精通官场的规矩什么的也是有可能的,这样一来还可以避免派系的倾轧。 “阿玛还种地吗?” 玉梨蕊仰着小脸,看着满面笑容的玉吉哈,眨巴着眼珠子,一脸的疑惑。看的玉吉哈搂着她不放。 “乖宝说呢?阿玛还种地不?” 大人总是这样,似真似假的问着孩子,玩笑一般的口吻,根本就没有打算真的听孩子的建议,只是那么个意思,不过这样倒是给了玉梨蕊说话的机会。 “种,种别的,再升官。” 玉梨蕊重重的点头,一脸的严肃,看着好像很是慎重的样子,看的玉吉哈都有点好笑了,不过这话他倒是觉得很有意思,于是接着问道: “乖宝,那咱们种什么好?” “有新的种子,很厉害的种子,让好多人吃饱肚子的种子。” 玉梨蕊早就准备好了玉米种子和种植的手册,玉米这东西在明末的时候其实已经有很多的地方种植了,也算是普遍的食物,只是这个产量不怎么样而已,玉梨蕊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拿出什么惊人的,没有见过的粮食种类来,毕竟他们家以前是包衣,还是从盛京来的,没有什么渠道去接触那些洋人,那就根本没有得到其他作物的可能,只有在传统作物上下功夫了。不然怕是反而要引起皇帝的怀疑。 听到玉梨蕊的话,玉吉哈拍着玉梨蕊的手就是一顿,想来他也已经想到了,于是给萨氏使了一个眼色,把玉梨蕊抱着,往她的小屋里走,嘴上还说这些哄孩子的话,等到了屋里,看着没有人,就立马很是兴奋的对着玉梨蕊说: “乖宝,白胡子爷爷给好东西了?” 真是狡猾狡猾的啊,玉吉哈可以说是立马想到了这一点,这才转到了她的屋里,可惜,这个时候玉梨蕊还真不能拿出来,不是她不想给,而是家里没有种过,这要是平白的出来玉米,还是一出来就种的很好,那不是露陷了吗!她可不想被人当妖怪给灭了。 不过也不是不能给个提醒不是!玉梨蕊撅着小屁股爬到床头,像模像样的打开个小盒子,从里头拿出一本册子,递给了玉吉哈。这是种植玉米的册子,就算是最平常的玉米,按照这个册子上写的种,也会比以前高产上不少,有了这一年相对高产的缓冲,再拿出好种子就比较容易了。这样既维持了玉吉哈善农事的本事名头,又不会太过显眼,毕竟这种地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等结果出 来,那也是明后年了。到时候估计也没有人会给他下绊子了。 果然,玉吉哈一看到这个册子就是一喜,眼珠子转了转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对着玉梨蕊笑眯眯的说道: “乖宝真是好孩子,是咱们家的福星呢。这册子什么时候有的?” 看样子有些不放心了,虽然对着自家孩子没什么好怀疑的,可是他还担心自家乖宝有危险呢。 玉梨蕊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脑袋,白着眼珠子,想了一会儿才说: “不知道。” 你能指望一个虚岁5岁,实际才三岁多的孩子记住多少事情?不能吧!所以呢,玉梨蕊很欢快的无赖了一回。 ☆、搬家 要说这玉吉哈抬了旗,做了官,有什么是立马要做的,那就是要搬家了。这倒不是他们有什么意外之财什么的,也不是贪慕虚荣,而是这个世道啊!就是这样的现实,首先是各个旗籍的人都是有固定划定的居住区的,正白旗,那就有正白旗住的地方,旗人和包衣也是划了区域的,可不兴随便乱住,还有就是既然有了品级了,那么这个门户也要改,最起码这个大门那是绝对要换的。这可是改换门庭的大事,不是那么随便的。 不过啊这玉梨蕊一家想要搬家还真是不容易,因为他家和人家家不一样的地方在,这家人家那是需要一块地种东西的,人家家里那是花园子什么的,他们家事种菜,种粮食,绝对是两个品味啊!为了这个,换房子的事情就变得十分的艰难了。 好在这一次玉吉哈还有些赏银,虽然不多,不过皇上赏一些,原来的上司,和亲王赏一些,想拉拢他的宝亲王再赏一些,还有乱七八糟的随礼,还有亲近人家的贺礼,杂七杂八的倒也凑了一千多两银子。再加上这原来住的房子能卖出去个三百多两,积蓄还有二百多两,倒也手头有些宽裕了。 只是这样的银钱想买一处带大院子的房子还是有些紧,更不用说到时候还要把人家原来的院子改成田地,还真是麻烦呢,为了这个,玉梨蕊想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拿出了两根人参出来,在萨氏快要来她屋子的时候,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假装睡觉,躲过了查问。 虽然是新鲜的人参,不过因为这已经是五六十年的老参,价格上还是不错的,一支就能卖出去二百多两,加在一起能有个五百两的银子,能给这个家带来好些活钱了。不过这个卖出去也废了玉吉哈不少的功夫,原因很简单,这个时候整个东北那都是满族的龙兴祖地,人参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采的,每年采多少也都是有定量的,这莫名多出来的东西总要有个出处吧?虽然每年总有些偷采出来的人参流进了各大府邸,不过他们这样的人家还是比较惹眼的。最后还是萨氏想了个借口,就说这是盛京送来的,人家也是从黑龙江哪里得的,至于怎么得的,那就不好说了。 略带一点的神秘,还显得有些人脉,还是可行的,这样这两只人参迅速被人收走了。玉吉哈也不打听是谁家来收的,他就是知道也装作不知道,这东西烫手啊!以后可不能在这样说了,说不得还要想几个出人参的地点备用,这世上又不是只有这长白山一个地方出人参的,对吧! 最后玉梨蕊一家子在正白旗最靠近平民区的地方买了一所院子,三进带厢房的宅子,不算大,屋子里的家具也一般,但是关键 是在第三进的边上有一个大院子,能理出来耕作的虽然只有5分地,比以往少了不少,不过在城里头,那算是大的了,也是这个宅子的价值所在。价钱也合适,八百两就搞定了,远远超过了预期,让萨氏很是满意,至于下人的住所?家里一共才多少下人啊!就是在买几个,也不过是十来个,院子里一排的罩房就搞定了。 当然,为了以防以后住不下,萨氏还有远见的在后面不远的贫民区买了两个小院子,趁着手里钱活络,先置点房产,就是租出去也是好的,一年还能有个十几两的租子呢,还多了几处房产呢,何乐而不为?这小院子,只要不到五十两就是一个,多划算!几年下来,这房租子就能再买一个院子了。 你说什么?三进二百两?拜托,那是没有带院子的,还是那种第三进没有厢房的那种。算算土地面积就差好多了好不!再说了这个时候内城和外城已经有地域差价了,而且还相对很是大,差一半都是常态了,原来玉梨蕊家就是已经外城靠近城门了,这差的更是厉害了。所以原来那么大个院子的房子才三百多两。炒地皮的,那是无所不在啊! 好吧,话说回来了,这样一来,萨氏手里的银钱多了不少,除了必要的开支,能富裕出近千两。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想了半天,这才拉着嬷嬷嘀咕,想着在城外买上些田地佃出去收租子,当年他们来的时候,那是除了买了一处小院子就没有了活钱了,这后来那个院子都是靠着玉吉哈的俸禄和赏银,一点点的攒出来的,至于其他的产业,更是没有啊!可见这家底的单薄,一个风吹草动,那就没了! 如今的地价还是可以的,上等的良田最近的要8两一亩,当然这些玉梨蕊家那是没有资格买的,稍远些的,上等也要6两,中等的4两,下等的3两,沙地2两,坡地2两。附近良田大半都是勋贵的田地,倒是也没有他们可以插足的份,就是稍远的,想要寻摸可买的地,估计良田也剩不下多少。商量了半天,最后在中人那里寻摸出了一个小庄子,其中,上等良田30亩,中等的70亩,下等的30亩,还有沙地20亩,另外还有一处小山的坡地,约有70亩,如今正种着果树。总共花了730两。虽说总共也有220亩田地,可实际上最能产出的也就那些上等田和中等田。按照萨氏询问周围的租子计算,这些地一年能给家里添一百多两就算不错了。 不过萨氏是个有算计的,她心里想着的是自家可是有好种子的,老爷还有个善农事的名头,到时候,家里的那些地都用上那些好种子,这收成可是能直接翻一倍呢,到时候要是一年有个近30 0两的收入,那些佃户还要感恩戴德有个好主家呢,到那时,这个家才算是真的起来了。如今这家里用的人也不多,一个月的开销不过是十两,手里的钱绝对的够用啊!就是给老爷打点衙门的银子也留了出来。真是好啊! 八月桂花飘香的时候,玉梨蕊一家已经住进了新家了,就是玉梨蕊也正是住进了第三进正屋,有了大家小姐的派头。这一次搬家之后,萨氏也开始和周围的正白旗的低级旗人官员家开始走动了,开始了夫人外交,就是玉梨蕊也开始有了自己的社交圈。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着。 当然,我们的玉吉哈还是老习惯,除了上衙门当差,就是在家里和自家庄子里种地,特别是那个新的玉米的种植,他更是上心,这可是关系到他以后的前程呢,总不能麦子高产了,他就从此哑炮了不是?那个庄子里的人离得京城近,关于皇庄的麦子出了4石的事情那是听说过的,听到自家的主家居然就是那个弄出了高产的官员,一个个眉开眼笑的,玉吉哈让他们怎么种,他们就怎么种,谁让玉吉哈保证麦子高产呢!还说了,按照他的法子种,要是高产了,租子一样的比例收,要是减产了,损失他来负,这样的好事谁不干啊!一个个听话的不行。 可想而知,明年一定有是一个丰收年啊! ☆、八岁 转眼间,已经是雍正九年,玉梨蕊虚岁已经八岁了,这些年来,玉吉哈的仕途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的很。首先是种出了高产的玉米,编写了新的玉米种植手札,生了一品,成了正七品的官职。后来又将从福建人那里得来的土豆种子,种出了新的高产种子,还分析出来很多种吃法,成了耐饥的作物。又升了一品,成了六品官职,最后又把番薯从新提高了产量,也一样做了新的种植手札。 这些作物其实在明末都已经传入中国了,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人重视,以至于这样好的作物,都没有大力的推广,如今 ,玉吉哈不但种植成功,还写出了吃法,药用价值等等,可以说是让那个整个国家的粮食翻了近一倍。 在这种情况下,玉吉哈屡屡被升官,虽然让人眼热,但是他的本事却也让那个很多人佩服,当这一年新的恩赏下来,玉吉哈成为从五品的户部员外郎的时候,大家已经很镇定了,不少人把他们一家子从来到京城就一直管皇庄,研究粮食算起,这都已经九年了,升到这个位置倒也不算是太过分。 这个时候,玉梨蕊家房子没有变,但是家产却是翻了好几倍了。不说外头的庄子已经有了四个,合起来也算的上是千亩田地的地主了。就是家里的下人也已经达到了30个,外头还有两个铺子,租出去吃租子。玉梨蕊身边也开始有了教养嬷嬷。一切的一切,都展示出了新一代中产阶级的兴旺样子。 当然,弟弟也已经三岁了,虽然实际上才两岁,不过已经说话很是利索,会走会跑,机灵的很。能不机灵吗?玉梨蕊可是给这个弟弟喝过泉水的。身体绝对是一流的,就是玉吉哈和萨氏也是健康的很,今年萨氏又一次有了身孕,把玉吉哈乐的,眼睛都快成了一条缝了。 “阿玛,这次我和你一起去吧!” 玉梨蕊想着自家砸坡地上种植的花生,就是一阵的激动。这花生说来传入中国其实挺早的,在元末明初贾铭所着《饮食须知》中就已经出现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东西在种植上就是慢,一直到当年乾隆时期,还是宫宴上少有的东西,被叫做长生果,或者是什么万寿果之类的。不过从空间的种植书上说,这东西可是可以榨油的,比菜籽油更高档,比动物油更健康。 玉梨蕊想着吧这东西种出来,好让玉吉哈再多些资本。就把自己看过的那些种植的介绍什么的,都默写了出来,玉吉哈一连好些日子都没有睡好,天天埋头苦读。在自己家的后院折腾了很久,连家里的弟弟,这么小就已经认得很多的农具了,不少的旗人都有些嗤笑他们,说他们就是个泥腿子。< br>玉梨蕊一家子都没有在意这些话,开玩笑,这可是咱们家立足的根本,是升官的要诀,怎么能丢?你们该不是什么妒忌羡慕吧!自己不会,弄不来,这才说这样的话,没看见如今就是那些来京里述职的官员都一个个带着礼物来拜访玉吉哈吗?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把他的种植手册抄上一份,或者直接问问经验什么。要知道弄好了,粮食上去了,税赋多了,百姓生活好了,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不是?这可是大大的政绩。关系着前程的大事呢。 也就是这样,玉吉哈善农事的名头已经扩展到了全国皆知的地步了,这要是他到哪家的地里去看上几眼,都能把那些个人高兴坏了,谁会和钱过不去?谁不想收成好?至于其他,说实在的,这玉吉哈再部里那就是个憨子,争权夺利?不会!抢功劳?不会!排挤人?更不会!那就是占着位置,只管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的老实人。谁的利益都没有妨碍,于是人家也就不折腾他了。还时不时的请他帮着看看自家的庄子,有没有不合适的,该怎么改动!人缘蹭蹭的涨。 玉梨蕊虽然有了嬷嬷,女红什么的由于前世的积累,很是不错,于是也有了时间去庄子里走走,顺带继承一下自家的渊源,看看地里的东西,说些建议什么的,比如如今山坡地上的一些果树就很不错,这也是玉梨蕊最大的成就了,其他的都是属于玉吉哈的。 玉吉哈听到女儿的建议,就知道这孩子想看什么,老实说这个时候他也想到了那些花生的事情,想了想,说道: “也好,我也正想试试这东西榨油后怎么样呢,正好去看看。要是可以,还能带些回来,咱们家先试着吃上一段时间,要是不错,我好些折子。” 因为玉吉哈再农事上的绝对权威,这时候,他已经有了可以单独直接上奏的权利,有了什么新的进展,他都会给雍正上一道折子。 雍正是一个勤勉的皇帝,对于康熙晚年相对贪腐的朝政,一直是兢兢业业的,对于百姓更是上心,一直想着要做实事,让别人看看,选他做皇帝,是最正确的选择,为了这个每一个对朝廷好的建议,每一个新的成就,他都看的很重。对于玉吉哈这些年的成就,雍正也是很满意的。对于自己这一朝能把粮食问题解决了,更是信心十足。想着让史书好好的记上一笔。所以对于玉吉哈那是非常的重视。一般折子上去,不到三天就会有消息,绝对的高效率。 玉梨蕊看着玉吉哈的样子,心里不禁的叹了口气。 这雍正皇帝要是多活几年,说不得自家阿玛还会过得更好,毕竟算起来,这雍正是自家阿玛的伯乐呢。要 是换了乾隆,那可就说不定了,这孩子是个喜欢奢靡的,对于这种实在人估计不会有太多的喜欢呢。 可惜啊,自己遇不上雍正,不然要是给他来上几滴泉水该有多好,不说别的,单是让他多活几年也是好的。看看怡亲王,那个有名的侠王,十三阿哥,爱新觉罗允祥,原来就是在雍正八年的五月就要死翘翘的,不过他命好啊!有一回去庄子上视察,喝了自己给阿玛准备的浓茶,第二天,拉稀拉了一天,太医查了三天都没查出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有人投毒呢,连自家也被查了个底朝天,愣是什么都没有啊!身体还变得更好了,连他的鹤膝风都好了很多,走路也顺当了,惊呆了一群人。 最后归咎于受凉什么的,反正就那么回事呗,太医总是说得出理由的,不是吗?反正如今那人士好好的活着,还比以前更健康了。多好! 你说那茶?那里面可是有灵泉水的。虽然不多,本来就是个担心阿玛太过劳累准备的,能有多少?不过是这个怡亲王的身体实在太差了而已,这才有这样的反应。不然也就是拉上一顿的事情。 玉梨蕊得到玉吉哈点头,可以去庄子后,立马准备起来,别的不说,单单是小子的衣裳就要准备好,八岁了,男女七岁不同席,虽然满人没有汉人那么讲究,不过,这多少还是要忌讳些的,穿着男孩子的衣服,多少也就是那么个意思了。 玉梨蕊不知道,她这一次的出门,又一次开始改变了历史的进程。 ☆、雍正 已经是八月底了,天气已经转凉了,这个时节说起来不过是玉吉哈种植的一种花生的收获期,是的一种,玉吉哈从种植手册中发现,这花生只要温度合适,其实可以种好几茬,这对于粮食产量的提高是很有好处的,比如有一批他是和麦子套种的,那些估计就要到九月底十月才收,产量如今虽然不知道,不过按照目前结果的情况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最起码节省了好些土地不是吗?为着这一次的套种,玉吉哈和那些农庄的人都吵了好几架了,那些农户,生怕因为这个吧原本好好的麦子给糟蹋了。好在玉吉哈的名声在外,说的也很是有道理,种植的地方小了些,这才通过,那些佃户伺候的很是精心,直到最近这春麦什么的已经开始收割,产量没有减少,看着这花生的长势也不错,这才算是真的心悦诚服。 玉梨蕊跟着玉吉哈在家里的那些地里不断的查看,看着那些春花生一点点的被收上来,心里满是喜悦,这可是下等地呢,这些地按老话说,那是出不了什么粮食的,如今却成为了家里的宝地,真是变废为宝呢,这也是为什么家里的收入越来越多的缘故,人家那些不在意,大户人家基本不会要的下等地,坡地,如今在他们家,一个个成了会下金蛋的母鸡,不知道眼红了多少人,可惜,那些人光顾着眼红,却一个个没有什么胆子跟着买,跟着种,也就是和亲王,因为有些无厘头,也不管人家怎么说,硬是让家里的管事跟着玉吉哈买地,种地,如今也的了好些的便宜。 “阿玛,这花生今天就去榨油吗?” 玉梨蕊梳着小辫子,头上戴着帽子,其实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女孩子,不过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东家的事情,那些农人一般都不会多嘴,再说了,看着就知道估计是家里的大姑娘,那个细皮嫩肉,好看的紧。那些人看都不敢多看,更别说上前说什么了。 玉吉哈穿着粗布的衣裳,眼睛盯着那些收获的花生,心不在焉的回到: “哪有这样简单的,不是还要去壳晒干吗?不然怎么榨出来!你别闹啊!阿玛先看看这产量怎么样,要是不错,那就是榨油出来少些,也就值得了。“ “你到时有心了,这东西看着倒是不起眼。“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玉吉哈一跳,就是一项耳聪目明的玉梨蕊也没有注意到,不知道是她太过放松,还是人家功夫太好,直到看到了那个中年男子,还有身边的那些护卫,还有玉吉哈跪地请安,才明显的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奴才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谁说玉吉哈脑子不好是个憨人的,看看 这不是挺机灵的吗?明明就是皇帝,他都自称奴才了,可是这一连串的请安愣是没有显露出任何这是皇帝的意思。外行人挺逗听不明白,其实玉吉哈那是正白旗旗人,能让他自称奴才的又有几个,让他称之为主子的又会是谁?最起码,玉梨蕊立马就知道了,连忙也跟着跪了下来,脸上却依然带着一丝懵懂,似乎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样子。 雍正伸手微微一抬,玉吉哈立马拉着玉梨蕊站了起来。看到他眼睛看着那些花生,玉吉哈立马就开始了解说,把自己的想法,种植的情况,还有套种的思路都说了个透彻,玉梨蕊在一边跟的紧紧的,不敢离开半步。 这时候,玉梨蕊发现有一个人似乎在看着她,微微侧头,便看到一个两鬓花白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目光柔和的打量着她,看到玉梨蕊回头,还微微点了点头,虽然这个男子的眉头似乎常年愁苦而留下了深深的川纹,不过从面相上来看,却是个温和的,玉梨蕊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这大概就是怡亲王了,那头发和愁苦估计就是十几年里得康熙冷落的产物了,心里产生了一丝的同情,这么些皇子里,估计就他最为大起大落了。明明是那样神采飞扬的人,那样的弓马娴熟,文武双全,如今却成了一个连骑马都是奢望的废人。真是惨啊! 当然他也是自己的灵泉受益者之一,看他如今的脸色,还有走路的样子,估计最起码能多活好几年呢。虽然不过是阴错阳差,却也是接了善缘的,要是自家阿玛和他们家关系好些,也是多了一个靠山呢。 想到这里,玉梨蕊对着怡亲王甜甜的笑了笑,人虽小,却已经有了些美人雏形的玉梨蕊如今专门在练习这样的甜笑,不但缓和了脸上的艳丽,还带出了一份的纯真,这样的干净笑容,不管以后是不是会再次入宫,都是交际往来的好面具,最起码能让人少些防范。 果然,看了她的笑脸,就是怡亲王也露出了温和的笑意。这一幕正好让转过头的雍正看了个正着,看着玉梨蕊的笑容,和怡亲王难得的放松样子,他也忍不住有些冰山解冻的架势。 “玉吉哈,这就是你那个机灵的闺女?“ 摆脱,作为一个皇帝,他能这个时候在这里遇到玉吉哈,说明了什么?还不是已经把玉吉哈的日常行动已经了如指掌了?对于他们家估计也是已经知道的几经透明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玉梨蕊明明心里吐槽,脸上却还是带着一丝不安的样子,还伸手摸了摸帽子,好像生怕让别人看出来的架势,看的几个大人都很不厚道的笑了。什么叫欲盖弥彰,这就是啊!偏偏是一个孩子做出来 的动作,他们都不好说什么。 “回主子的话,这孩子想来看看这花生是怎么榨油的,奴才想着,多知道些也是好的,这不,也算是让这孩子出来透透气。“ 玉吉哈说话有些小心,都是些不容易出错的回话,不过这话显然雍正听得不是很在意,倒是反而对着玉梨蕊问道: “听说你喜欢农桑?还喜欢医术?” “嗯,那个,回主子的话,(看着玉吉哈的眼色,玉梨蕊很是机灵的用着敬语,学着玉吉哈的样子回话,得到了雍正的赞赏的眼神。)喜欢,不管是麦子还是药材,他们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看着就欢快。“ 玉梨蕊虽然开头有些搁楞,不过那是不知道怎么称呼,等正式说起话来,显露出了落落大方的样子,倒是让周围那些侍卫都高看了她一眼。就是雍正和怡亲王也笑了笑,雍正更是对着玉吉哈说道: “果然是个机灵的,这个女儿养的不错,生机勃勃,确实啊!关系百姓生计,生老病死都在这些生机里了。“ 说话间有人拿着一些清洗好的花生过来,给玉吉哈看颗粒大小,饱满程度等等,一时间又有人把已经收割的花生开始去泥过称。 “主子,毛重有6石,若是去了壳,晒干,说不得也有3石,按照估计,若是出油,大概在百斤上下。渣滓还能喂猪什么的,是好饲料。您看?“ 雍正一听,呦呵,比菜籽出油多啊!周期也差不多。还能套种,节约土地,果然是好东西啊! “这长生果不是还有其他的吃法吗?咱们今天也试试吧,看看,这东西怎么样!要是合适,也好多多推广。” 玉梨蕊一听心里就想要撇嘴,这嘴馋就说吧,还说什么试吃?什么时候这试吃的事情轮到这当皇帝的来做了?眼睛一瞄,突然就看到了这皇帝身边的那个太监给玉吉哈打眼色的样子,心想这家伙倒是个机灵的,知道找我阿玛想法子,不过你这可是找错人了,这时候,阿玛才没有这个心思呢,他自己都嘴馋呢,家里的那些,只种了一点点,还是当种子用的,只吃了一回,估计这时候他也馋着呢。说不得还想着油炸上一些,等一下回去过酒呢。 玉梨蕊脑子里本是胡思乱想,却意外的灵光一闪,这花生要是炸了花生米,估计到时候雍正也会吃吧?就是不吃,说不得还会带回去,那要是这时候用些灵水呢?这东西油炸前要清洗晒干,用灵水洗虽然有些浪费,不过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就是油炸后,这果肉里多少还有些残留,效果不大,不过积少成多啊!说不得能让雍正多拖上一些日子呢。 她正在想着这 个可行性,却看到那个太监从身上拿出了一个不小的葫芦,玉梨蕊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那是玉泉山的水,雍正好茶,这太监随身带点水以防万一她以前也听说过,这倒是不错,要是把这个水换成灵水,不行,太厉害,里头滴上一滴倒是可行。这样比那个花生更可靠,最要紧的是,这样,这件事情和自家就没有关系了,这水不一定是今天吃的,按照茶经上的说法,放上一两天可能会更好,说不得就是明后天的事情了,就是到时候拉肚子,也和咱们没有关系了。 哼,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家阿玛的伯乐的份上,我才不费这样的心思呢!真是麻烦啊! ☆、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玉梨蕊一直关心着宫里出来的消息,虽然她还小,没有什么消息来源,不过,玉吉哈不是和那些皇帝亲卫熟悉吗?这八卦的消息还是不少的。别以为男人就不八卦,其实,只要仔细挖掘,长舌的男人还是不少的。 果然,没有几天就听到说皇帝突然受了凉,拉了好几天,在宫里养病,虽然这样,还是没有耽搁上朝,处理朝政也很是及时,皇帝就是勤勉等等。反正在那些亲卫的眼里,那皇帝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啊!就是玉吉哈也深受影响,成为了雍正的脑残粉中的一员,当然这和他实现了族中的愿望,顺利抬旗也是有很大的影响的。收到奖励了呗!能不感激涕零吗! 玉吉哈因为自己受到的重用,对待雍正那也是一等一的忠心,在家里也是时常说起这些的,所以玉梨蕊很是荣幸的知道了这个消息。不过这也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那就是自己似乎在收集消息上有些被动了,也许自己也该开始准备人手了,比如宝亲王的府上。 不说别的,单说如今的架势,自家父亲升到四品还是有希望的,这样一来,再加上雍正的寿命被自己加长了,自己说不得就要选秀入宫的,自己又有了进入乾隆后宫的可能,自己是不是也要未雨绸缪呢? 想了想可能性,再想想自己的情况,玉梨蕊决定和自家额娘说说这个情况,要找人手,必然是从包衣这里入手,从这里来说,似乎额娘更有手段些。就是认识的人也多,要做手脚也方便啊!还有那些如今还没有入宫的未来的乾隆朝的后妃们,那可是包衣多呢,这些情况都要注意啊! 玉梨蕊心里有了注意,自然就会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和萨氏说,这一天正好,萨氏正在处理周围几家官员的请帖,不是这家婚配,就是那家寿辰。玉梨蕊看着这些帖子,突然说道: “额娘,这几家有好几个姐姐都要选秀了呢。“ 玉梨蕊撅着小嘴,一脸的不愿意的表情,那几个正白旗的小姑娘其实和玉梨蕊的关系只是一般,不过,由于她的刺绣女红很是出色,几个人常有些交流,有的时候是关于针法的,有时候是关于养颜的,几次下来也算是说的上投契。 玉梨蕊如今这个表情其实也就是对将要失去朋友的一种无奈表现罢了,萨氏看了也是一笑,眼角瞄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整理礼单,顺口说道: “旗上有些地位的人家,哪家不要选秀?就是你,要是你阿玛升到了四品,以后也是免不了的。只是你命好,按照如今算下来,到你选秀的时候,都能有15了,年纪正好,要是挨上了13岁,那才是受罪呢。” 这话一出口,萨氏好像也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想了想,然后对着陪在玉梨蕊身边的那位教养嬷嬷说道: “我倒是疏忽了,池嬷嬷,你说,我们家如今这情况,要是这一回老爷的差事顺当,这几年里升到四品还是可能的,那岂不是说我家乖宝也要选秀?这!我没有经验啊!这该怎么办?” 她还真是没有想过这事呢,毕竟一直以来,这抬到旗上就是全部的目标了,谁想到这几年会这么顺畅呢!如今再一想,竟是又多了这么一桩事情出来。最要命的是大家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更没有什么参考什么的,难不成还去找其他人家的主母请教?这不和规矩不是!大家有没有什么亲戚关系,说不得以后还会有利益上的问题呢!萨氏唯一能找的,就是这个给玉梨蕊请的教养嬷嬷了。 说来这个嬷嬷其实还是有些来头的呢!那是原来皇后乌喇那拉氏身边的宫女,都已经是姑姑了,在宫里也算是老资格,那时候是玉梨蕊一家刚抬旗的时候,那是雍正六年,皇后接见了萨氏母女,作为一种荣宠的象征,也是那一次的接见,萨氏奉上了家里自己种的水果给皇后,用一种朴素的姿态,让皇后心生好感,得知萨氏有意给女儿找一个教养嬷嬷,便把自己身边已经出宫的一个姑姑给了萨氏。 这个姑姑就是池嬷嬷,说来着池嬷嬷也是个命苦的,当了姑姑这么些年,原本是准备老死在宫里的,可是皇后觉得自己的身体不行,不知道还能撑几年,就想着把身边忠心的都放出去,也算是积德了,让她们有个好结果,这池嬷嬷就是其中一员,用寿诞积福的名头,好容易恩放出宫,这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也不可能嫁人了,就想着好好的享几年清福,却发现她的家已经面目全非了,最要命的是她的弟媳妇居然不容她,说什么她是白吃白喝的!要死啊!当年要不是她进宫,她弟弟早就饿死了。这些年也没有少送钱出来,零零碎碎的,说这个家都是她撑起来的都不为过,如今看她再也送不出钱了,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居然立马就翻脸了!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啊! 她那个弟弟居然是个怕老婆的,心疼姐姐,也只敢偷偷的抹眼泪,送吃的,都不敢多说一句,把池嬷嬷弄得心酸的不行。最后还是宫里的姐妹知道了,告诉了皇后,最后送了些东西出来,表示出宫里还有人记得她,这才让她弟媳妇收敛了些。只是这样也不是解决之道。 于是玉梨蕊捡了便宜了。白得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嬷嬷。还直接和皇后搭上了关系,最蝴蝶的就是,玉家出来的水果都是玉梨蕊在泉水中浸过的,虽然不是什么灵 丹妙药,可也是养生的圣品啊!于是吧,那个本来就在今年,雍正九年该过世的皇后如今还活得很不错,虽然常常生病什么的,也只是疾病难返,身体底子已经坏了的缘故,有了那些水果缓和,再加上雍正从玉家得来的药膳的方子,调养上精心了些,虽不至于立马就好转,却依然性命无碍,有了慢慢恢复的迹象。也不知道坏了后宫多少女人的美梦呢。比如那个乾隆的老娘,钮钴禄氏。 池嬷嬷听到萨氏的问话倒是胸有成竹,甚至还很是欣慰的笑了一下。这池嬷嬷今年已经37岁了,无儿无女,娘家又没有立足之地,可以说这一辈子就指望着跟着玉梨蕊了,还是皇后指派的,自然把玉梨蕊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样,和玉梨蕊的奶嬷嬷杨氏一样,恨不得把玉梨蕊的所有事情都弄得一丝不苟才好。 她早就想到了玉梨蕊以后的去处,按照她的想法,这孩子长得好,阿玛的品阶也算够得上,这选秀那是一定的,再加上皇后娘娘的喜爱,要是嫁到宗室宗亲的人家,只要不是袭爵嫡子,就是做个正室也是可能的。若是到了什么王府,那就是侧福晋的命了。不过按照玉吉哈的本事,皇上应该不会让他的女儿进王府的。这样一来,恐怕不是进宫就是阿哥的府邸了,这样的话,恐怕就是个格格了。 因为有了这样的觉悟,池嬷嬷早就想要提醒萨氏做准备的,只是宫里出来的人,一般不会主动说出意见。这是她们的生存之道。如今听到萨氏主动问起,池嬷嬷突然觉得自己可以有用武之地了,心情一阵的轻快。 “就是太太不问,奴婢心里也是想了很久的,说来我们家姑娘,那是说不得有好前程的。老爷的差事毕竟是国之重器。上头多少也想稳当些的。” 看到水平没有?这就是谁水平,这一句话那是什么都没有说,又什么都说了。就看你自己的领悟能力了。萨氏是个聪明人,虽然有些大大咧咧,不过这不代表她不会想事情。池嬷嬷这样一说,她脑子立马就是一个机灵,想到了里面的关键。什么叫好前程?摆明了说,那是有入宫的可能。什么叫国之重器?什么叫稳当?就是说自家皇帝怕是要握在手里才算是放心。这样一来,自家闺女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进宫?皇帝都几岁了?这几年也没有多少被选入宫的。那么就是下一个皇帝了,谁?长眼睛的都知道,这宝亲王是满族后妃所生,最有可能即位。可是这京城谁不知道,这宝亲王的后院有多乱!那个富察氏倒是的了贤惠的名声,可惜,这贤惠的,一群的女人争斗不休,看看如今这死孩子的比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萨氏有些 傻眼啊!再说了自家原来可是和亲王府上的。这要是自家女儿以后到了宝亲王府,这日子可怎么过?会不会有什么忌讳? 萨氏的脑袋开始大了,看着池嬷嬷的眼神都有些哀伤了!看到池嬷嬷隐晦的垂下眼帘,立马机灵的一挥手,把不相干的人都赶了,连玉梨蕊都被奶嬷嬷抱走了。至于这两个在房间里说了什么?那是真没有人知道了! ☆、转折 池嬷嬷是宫里出来的,怎么做实在是不用玉梨蕊费心,人家比她精通多了。更何况,如今的玉梨蕊可是个孩子,懂什么?所以也就没有人和她说道这些,玉梨蕊自己也没有插手的意思,如今她的主要工作,那是给弟弟启蒙。 虽然如今萨氏又怀了身孕,按照玉梨蕊的医术,也把脉出是一个男孩子,不过这不妨碍玉梨蕊对于如今这个三岁豆丁的疼宠。毕竟上一世是那样的亏欠,玉梨蕊可是发誓要好好对待的。至于另一个原来没有的?虽然也是弟弟,不过必然是差一些了。 大弟玉润知,这名字是和亲王取得,取其温润如玉,知行合一的意思。这也是一种期许。希望这个孩子成才的意思。玉梨蕊心里对于和亲王的印象更好了,本来还觉得这家伙装疯卖傻的有些无厘头,可是看看如今还是皇子阿哥的和亲王,玉梨蕊怎么看怎么觉得睿智和温和。比起乾隆那是天上地下啊!知不知道当初雍正是怎么想的,居然把这样好的儿子不用,重视那个叉烧一样的乾隆?难道是脑子坏了?不可能,这家伙的脑子最阴险聪明了,不然也不会以包衣之子顺利即位,那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这个时候的乾隆遮掩的很好?或者是宫里的老娘起了大作用?都有可能啊!原来那皇后死了,后宫可是成了钮钴禄氏的天下,必然很多有关自家儿子的事情都给瞒了,特别是关于乾隆那个好色的事情,估计更是没有半点消息,还有那个后院的乱糟糟的情况,一个皇帝也不可能去关注! 唉,乾隆是捡便宜啊!不过如今这皇后还没有死?后宫也不是乾隆老娘说了算了,不知道皇帝还不是会知道呢?真是期待啊!这雍正如今可是不会再早死了,要是来个什么雍正20年的,这乾隆能忍得住?估计,难啊! 当然这些事情玉梨蕊也只有心里想想,虽然她也希望让乾隆还有那些女人受些苦,可是长久以来,她心里明确的知道,下一任的皇帝是宝亲王,所以在潜意识里一直按照那些在乾隆后宫能很好的生存的女人的要求调理自己。 弯月眉,鹅蛋脸,眼角眉梢都带着书卷气,虽然先天条件的关系,不能变成那种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样子,不过还是培养出了江南女儿的玲珑身姿。知道乾隆是个颜控,喜欢相貌精致的人,不光后宫,就是前朝,长相也是比较重要的资本,玉梨蕊很早就给自己的弟弟用了泉水,让这个包子长的很是可爱。 到了现在,也该是开始教授诗书,练习拳脚的时候了。总要让弟弟文武全才才是,在乾隆朝,这一点可是很吃香的。 玉梨蕊在这里对着弟弟大展手段,另一边的池 嬷嬷却是看着手里的东西发愣。甚至是浑身的发冷。 这上面都是什么啊!如今的宝亲王府可真够乱的,这个时候的宝亲王已经有两子两女出生,只是这这些孩子如今还剩下了二子,另两个女儿已经没有了,这死亡率绝对的高啊!就是剩下的这二个,还不知道能不能养大呢,毕竟除了大阿哥已经三岁多,另一个嫡子可是才周岁呢,更要命的是这个嫡福晋又怀上了,马上要生了。 池嬷嬷可是宫里出来的,最是知道在后宅这样的近半的死亡代表的是什么,也明白这嫡福晋富察氏接连生孩子的危害,别看这表面上好像是恩宠不断,其实那是在透支生命,还不知道这孩子生不生的下来呢。 还有看看这是什么?一个包衣宫女,都和宝亲王一个年级的女人,居然能这样霸占这爷们,弄得家宅不宁,流产不断,这代表什么?要知道,这宝亲王府可是比和亲王府开府早了几年呢!怎么到现在成了这样了?这么多的侍妾格格!难道熹妃都不管?这可都是她的孙子孙女呢! 池嬷嬷看的汗都下来了,突然想到了今年除了选秀,好像,听皇后的意思,后宫还要进位,原本是定在去年的,后来因为怡亲王的身体,拖后了,这才索性和选秀一起办!难道这时候熹妃只顾着自己进位的事情,把儿子忘了? 不是吧!她进位不是明摆着的吗?大家都知道这以后皇位是她儿子的,不会都给几分面子的吗?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意外 就在玉梨蕊教导弟弟,池嬷嬷开始往宝亲王府渗透,萨氏忙着请教选秀事宜,玉吉哈努力折腾花生,准备往四品迈进的时候,宫里真的出现了新的事情。 说来着也是玉梨蕊蝴蝶的结果,首先是雍正,自从用了玉吉哈的那些药膳,雍正已经不再借着道家丹药提神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上了好几个档次,这一回又因为玉梨蕊的安排,喝了些掺了空间泉水的玉泉山泉水,拉稀几次,身体里以前因为道家丹药残留的毒素也被排出了不少,可以说身体状况最起码年轻了十岁。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已经53岁了,可是却突然又有了临幸后宫的意思。要知道人家康熙皇帝,他的老子63岁还有儿子出生呢,对,就是那个康熙五十五年出生的二十四子允秘,今年都才十五岁。 雍正很相信,自己一定也可以,于是雄纠纠气昂昂的,在后宫转悠,这不,才几个月,立马就有好消息了,首先是谦贵人刘氏怀孕了,接着,郭贵人也有了,真是喜事不断啊!弄得雍正连着高兴了好几天。 接着是皇后,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让自家侄女嫁到宝亲王府,虽然以那个女孩子的身份,做个侧福晋有些委屈了,不过这不是为了家族吗?皇帝也说了这是恩典,是看着这个女孩子很不错,德容言功都堪称典范,这才想着给乌喇那拉氏多些荣耀,好在下一代延续荣宠。自己也做了最后的准备,想给家族留一丝余地,谁知道自己的身体居然开始好转了! 如果自己不会那么早死了,那一切就不算完!别以为她不知道,自从自己身体坏了以后,这钮钴禄氏是怎么样的猖狂。在后宫已经达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了,自己也要退让三分,这样的人要是以后真的成了太后,自己家可怎么办?只要一天这皇帝还在,自己还在,这帝位就不算定了。 皇后心里有了计较,有了新的一争的心思,这钮钴禄氏立马就惨了,要知道这钮钴禄氏在雍亲王府这么多年一直都只是个格格,这说明什么?很简单,这孩子姿色不行,手段不行,要不是命好,生了个儿子,还是正好是个满族,估计都没有翻身的时候,如今眼看着皇后快嗝屁了,自己有了封后的希望,能不得瑟?这一激动,自然是小辫子都出来了。 比如有一天,很是凑巧,让皇帝无意中看到了她以未来太后的姿态训斥低位妃嫔的样子,那个嚣张的样子让雍正很是膈应,顺带的开始怀疑起弘历了,该不是这个儿子也是在自己面前做戏?私底下也是这样嚣张? 有了怀疑自然这个多疑的帝王就会有所行动的,毕竟这什么粘杆处可不是什么摆设。原来不管,那是因为那是自己儿子的家事,看着弘历一脸的精明,应该也能处理的 很是妥帖的,那个富察氏也是自己选的,应该也不会不会管家。 可是这不是想要知道的详细些吗?于是宝亲王府多了几个暗探,当然作为公平的原则,这和亲王府也多了几个。毕竟现在只有这两个儿子不是,这一辈子到了五十多了,9子4女,到如今,活着的居然只有这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雍正想想都觉得伤心。忍不住多关心了一下。 这下坏了,这后宅的阴私是好查的?这一查立马出事了,雍正的脸色就和调色板没有区别了。当让这不是针对和亲王府的,要说这和亲王府如今人少,是非就少,目前还算干净,再加上这弘昼和嫡福晋感情好,看着就和睦啊! 可是这宝亲王府呢?雍正是没有想到啊!这个儿子居然还是个情圣!对着一个宫女宠成这样,连嫡福晋的脸面都可以不顾了,而那个富察氏也是个厉害的,这宫女到现在一个月能霸占大半个月弘历的情况下都不受孕,就知道这手段的厉害了。好啊!都不是善茬啊! 雍正开始考虑自己授意弘历即位是不是错了! 你说这不好改?的确,如果是其他的毛病雍正还真是不想改,可问题是这个弘历有情圣的苗子啊!这毛病可是大忌啊!你想想顺治!这样明白了不?这简直就是康熙一直以来的逆鳞,相对的,这种思维也遗传到了雍正身上。你说年妃?不好意思,那时候的确多宠了些,不过一方面是情势需要,一方面也是自己那时候神经绷得太紧,需要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缓解压力不是!更可况,你们以为这为什么这年妃的孩子都长不大?因为这个女人本身的身体很不好啊!撒娇成,养孩子,绝对的没戏,这是太医早就说过的。不然这些孩子为什么不用皇族的名字?那是早就知道养不大啊!顺带还打了些悲情牌不是! 如今这自己的这个儿子居然遗传了他皇玛法的痴情性子,这可怎么好!这样可不能做皇帝,不然可要出大事的。不说别的,但是这宫女的身份就是大问题,自己虽然也是包衣之子,可是好歹是皇后养子。这要是让这宫女生出了孩子,那以后大清可就真的成了包衣的天下了。 更可况这包衣宫女可不是什么好人,看看,这弘历的其他女人,一个个被折腾的有多惨!要死啊!这样的儿子,连自家都摆不平,真的鞥管好大清的江山吗? 雍正怨念了,于是开始迁怒了,第一个对象就是熹妃!那可是生母啊!儿子这样,肯定不是像自己,那能像谁?想到那天自己看到的,不用说了,肯定是像生母了。要说这个熹妃还真是不好啊!你看看,她和裕妃换孩子养,裕妃是怎么教养弘历的?那是四书五经,文治武功都注意啊!而她呢?那是把弘昼养的喜好玩乐,生性顽 皮,这是什么意思?还不是想给自己亲生的儿子扫除障碍?真以为他不知道?要不是上书房的老师都是先皇定的,估计这弘昼还不知道会被教成什么样呢!就这样这孩子也比弘历争气,最起码这后宅安定的很,是个省心的。 这样一想,雍正立马看到了弘昼的好处,越想越觉得自己以前那是太急躁了,光看到弘历是满族女子所生,光看到了这孩子的表面功夫了,真是太失策了!也是登基前他那是分分钟都想着皇位,登基后又时时注意朝政,还有先皇留下的烂摊子,这好不容易把事情收拾利索了,能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子嗣了,谁想到看到的居然是这样的情况!伤心啊!立马心里就把弘昼看成了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孩子,而弘历成了注重表面功夫的伪君子了。 这样一想,雍正立马找到了皇后,完成了第一个历史性的转折,那就是今年这熹妃的贵妃,那是不用封了,相反,这熹妃骄奢,傲慢,御前失仪,罚月例半年! 这个消息一出,立马后宫都安静了!就是前朝也傻眼了!这什么意思?皇帝又玩什么把戏?太意外了!这不是说这宝亲王是太子了吗?这太子生母怎么突然就给罚了?这不是把宝亲王的脸面也一起给弄废了?皇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熹妃也傻眼了,本来这后宫又有人有了身孕,她心里就有些不安,生怕这皇帝要是也和先帝似得活到个70岁,自己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当太后呢,谁知道转眼这晴天霹雳就来了! 打听了许久,花了不少的银子,终于有消息了,是弘历后院的事情让皇帝生气了,这才迁怒的,我说嘛,怎么会突然这样了,原来是富察氏那个没用的东西惹得祸!还什么世家大族呢,这当家主母怎么当的,丢牵连到婆婆这里了!太过份了! 富察氏又一次悲剧了,挺着大肚子在宫里被骂的狗血临头!然后又一次意外来临了!富察氏在熹妃的宫里华丽丽的早产了!熹妃悲剧了!一个不慈的名声那是怎么也丢不掉了! ☆、各方反应1 等玉梨蕊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人已经傻了,前世作为富察氏的宫女,对于这个太后,那是了解甚深。前期在浅邸,那是绝对的低调啊!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当然人家那个时候的目标也低,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当个世子。虽然还有弘时在前面,希望有些渺茫,不过有希望就有动力不是? 等到到了宫里,封了妃,那就跟小富乍贵,昏了头了。毕竟她只是个小官家的孩子,这一辈子都没有想过有这样的一天。于是野心开始膨胀了,眼珠子也开始往那把椅子上瞄了。再加上雍正的心思这个时候开始明朗了起来,弘时的过继去世,皇后的病重。一切都太过顺利,顺利的让她有些癫狂了。 这也是她后来看重后宫权利的开始,甚至不惜和当时的皇后富察氏碰撞,可以说当时这乾隆登基后不等自己老爹过了孝期就封了高氏,这里头多少也有钮钴禄氏的影子。目的很简单,那就是给这个名门大户的儿媳妇没脸,好让自己继续掌控后宫。 玉梨蕊一直知道这个老太太对着富察氏有着各种的看不顺眼,可以说是一种对于出身家族身份上差距的怨念,钮钴禄氏虽然是大族,八大姓,可惜人家正好出生在旁支,是个看过清穿文的都知道,这女人出生在一个四品典仪官,这样一个没有实权的人家。再加上家境一直不怎么好,所以有点仇富外带仇贵。 可是没有想到啊!这时候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太意外了,这可是前世没有过的呢!富察氏生的应该是那个固伦和敬公主了,当然,这次生日都变了,更要命的是这次可是早产,清朝的公主就没有几个长命的,不知道这个以后还有没有原来的好命了。身体可是在蒙古活下去的本钱呢! 玉梨蕊在这里感慨,她却不知道在另一个房间,萨氏和池嬷嬷也在分析这次事件的影响。 “池嬷嬷,你说这什么意思?不是说这熹妃都已经能代替皇后掌管后宫了吗?这次难道是什么信号?“ 萨氏的宫斗神经,联想水平自从池嬷嬷来了以后那是完全被激发了,可以说充分的体现了一个智商达到120以上的额水平。一时间让池嬷嬷激动不已,完全是知己啊!两人商量的那是热火朝天。一件事情两个人能分析出三到四个结果来,然后再去一一证实,仔细的不得了。这一次宫内大事怎么可能少的了她们! “皇后的病好多了,太医说了,已经过了危险期了,只要好好调养,再活上十几年那是完全没有问题,我偷偷的问过了,只要没有什么大事,十年是可以保证的。你说,这样的情况下,宫里怎么还能让熹妃一手遮天?再说了,这个 女人一向不是什么聪明人,小辫子多着呢,以前不过是皇后不想计较罢了,其他也是忍着没法子,这皇后身子一好,自然有吃过亏的出手了不是!“ 池嬷嬷一边说一边笑咪咪的,她也是吃过亏的一员啊!不过是一进宫就封了妃子,这女人居然就开始给她摆脸色了,也不知道是谁当年在浅邸的时候一脸的巴结。要不是当初看着老实,她怎么会有可能生下皇嗣的机会!这才一得势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以后要是真的让她心想事成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那,嬷嬷,我怎么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啊!“ 萨氏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巧合,可是有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心里有些不安,想了好几个可能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这富察氏好像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这一次怎么这样老实?再说了这早产?好像已经九个月了吧,也没有早产多久!这怎么就巧合了呢?“ “想要早产,在宫里容易的很,这富察氏估计是反击,听说,这熹妃对这个媳妇那是一万个不满意,甚至还抬举宝亲王府里的几个包衣给这个儿媳妇没脸,要我说,这才是真的有病呢,你看看这四阿哥的府上,愣是没有几个咱们旗人家的孩子,包衣居然占了一半多,这叫怎么回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后妈呢!这人可都是熹妃自己给的。“ 萨氏倒吸一口凉气,要死啊!自家的乖宝可是有可能进这个府里的,要是遇到这样的一个有病的婆婆,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嬷嬷,咱们家乖宝一定不能进他们家,这样的乱法,我家乖宝要吃亏的。“ 萨氏一脸坚定的看着池嬷嬷,脸上严肃的很,看的池嬷嬷笑了。 “太太放心,这次,我们先看戏,我有种感觉,这一出戏还没有完呢,估计后头还有,看情况就行,姑娘可是还有还几年呢!她们婆媳斗法斗得这样欢快,怎么可能才一出戏就歇火?看看谁输谁赢吧!“ 池嬷嬷也觉得这样的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要不是这宝亲王是未来的储君,她也认为自家聪明的姑娘不该去。就看一个富察氏,一个高氏,就知道这简直就是个龙潭虎穴,外带还有个脑子不清楚的爷们!不管的不得宠都是苦日子!不过用她多年的宫斗经验,她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这次的事情似乎是一种信号!说不清是什么,不过不妨碍她越加谨慎! 好在她早就出宫了,这样的事情不会和她有什么关联了,她只要看戏就好,至于什么选秀的事情,反正还有好几年呢,只要人都安排好了就行,到时候应该一切都可以尘埃落定了。 ☆、各方反应2 历来这后宫永远都是联系这前朝的,这不,后宫的事情一出来,那些百官们也开始有了疑惑了,这熹妃什么意思?这好像还没有当上太后吧!这怎么就做出这样的蠢事?特别是富察家,那可是皇帝给宝亲王选的岳家,那是想着让富察一族以后当宝亲王的助力的,这样得罪富察家,没有关系吗? 这个时候的富家家,富察福晋的弟弟傅恒已经满脸的怒火了。对着老爹李荣保说道: “阿玛,这熹妃脑子没有问题吧!什么人啊!居然这样对待姐姐,把我们富察家当什么了?太欺负了!姐姐嫁过去才几年啊!这一会儿一个宫女的,也就算了,如今连姐姐的子嗣也动手?太不要脸了!” 李荣保端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摸着胡子,另一个手轻轻的拍着椅子的扶手,好似漫不经心的听着儿子说话,不过那微微颤动的嘴唇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其实也很不平静。 要说富察氏一家,那可是当初米思翰的儿子,有世职,但是李荣保自己也已经是察哈尔的总管了,更别说他的三位兄长:富察马斯喀、富察马齐、马武,马齐更是有一女嫁康熙第十二子胤裪为嫡福晋。可以说得上是一家子都是皇亲国戚,实力大得很,这也是为什么雍正会选这家的女孩子做儿媳妇了。更何况,李荣保有九子二女。九子是:长子傅广成,次子傅清,三子傅宁,四子傅文,五子傅宽,六子傅新,七子傅玉,八子傅谦,九子富察傅恒。每一个都是好样的,并没有养出什么纨绔性子,除了老九年纪还小,其他的儿子一个个如今也都已经当了官了,虽然还不大。二女是:长女就是宝亲王福晋,次女副都统萨喇善嫡妻。也就是说,两个女儿都嫁进了皇族,她的妹夫是清太宗皇太极第十子韬塞的长孙。这样的姻亲要是碰上别的婆婆,怕是欢喜都来不及,也就是那个熹妃钮钴禄氏这个没脑子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李荣保如今也是很愤怒的,觉得自家的女儿被亏待了,可是这事□关皇家,他怎么也没有办法像一般的老丈人那样给女儿讨回公道,这才是他最无奈的事情啊!儿子这一说,不正是说道了他的伤口上了吗!除了心底里叹气还能怎么办?这就是和皇帝做亲家的弊病啊! 傅恒心里不得劲,还一个劲的继续: “原来我还看着这宝亲王是个好的,如今看来还真是说不准了,看看亲生额娘是个什么样,就可以想见,这宝亲王估计也不是个聪明的。听姐姐身边的嬷嬷说,如今是一心宠着一个宫女,把那个宫女提上去做了格格还不算,竟然一个月里有大半个月在那狐媚子房里,还动不动就说什么姐姐苛责了 她!什么人啊!这是!难不成还让姐姐过去给那个贱婢请安不成?听说那贱婢的份例已经比姐姐都高了!可见是个宠妾灭妻的主。” 傅恒说的那个恨啊!简直就是把未来乾隆的性子说的一清二楚啊!当然这个时候的大臣都没有意识到傅恒居然如此的有远见。 “好了,说这些做什么,这是后宅的事情,你姐姐自己应该就能处理的,现在关键是熹妃的处罚。我们该注意了,这是个讯号啊!” 李荣保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就一句立马把傅恒的嘴给堵上了,乖乖的低着头,带着满脸的不忿继续听着。 “万岁爷早就表示出让四阿哥即位的意思,这也是当初你姐姐指过去的原因,可是如今却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可以说是给熹妃没脸了,这样也还不清楚?如果没有算错的话,估计是熹妃在宫里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情了。万岁爷看不下去了,才有了这么一手,意在警告。不然就是看在四阿哥的份上,也不至于如此啊!” 当了这么些年的朝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皇帝是吃过夺嫡的苦的,如果不是忍无可忍估计都不会动手,怎么也会把四阿哥稳稳的托上帝位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有弘时那样的事情了。看来这个熹妃还不是一般的不靠谱啊!四阿哥想要即位,说不得这拖后腿的就是这个亲生的额娘了。 李荣保想的那个仔细啊!连将来的事情也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这雍正已经在怀疑自己选的这个继承人的正确性了。这也怪不到这些人这么想,关键是这么些年来,雍正的举措已经很明显了,如今可是只有这老四和老五两个儿子了,老五还是汉人包衣所出,在看看娶得媳妇!老四的媳妇那是镶黄旗大家,那可是上三旗。而老五呢?那是下五旗的镶红旗吴扎库氏,一个副都统的女儿。差的不是一点点啊! 这样一比较人家会怎么看?那是一看就知道这是雍正偏心的结果了。所以那是没有人往这方面去想的。只是大家都开始往钮钴禄氏脑子有问题上去想了,就是钮钴禄家也叹气连连。要知道这什么凌柱,熹妃的阿玛虽然也是钮钴禄氏,可是这已经是旁支的旁支了好不,和康熙出皇后,出四大辅臣的遏必隆家虽然是一个姓氏却不是一家子呢。好不容易靠着这个熹妃和四阿哥有了崛起的希望,这偏偏关键时刻又有了这样的事情,让钮钴禄家丢脸丢的大发了,甚至都有人怀疑他们家的家教问题了。 朝臣们一个个以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几经思索后,一个个面上保持这原来的样子,巍然不动,可是背地里却开始关注起事态的发展了,知道皇后的情况后,更是沉吟很久, 一个个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看不透,于是继续静静的关注着后宫的变化,毕竟不到最后这些老狐狸也是不会轻易表明态度的,最要命的是后宫又有了新生的皇嗣了,这一点才是他们关注的,虽然都是汉人包衣,或者是汉军旗的低位贵人,不过这不妨碍他们联想到皇帝的身体上。 很明显,皇帝的身体很不错,那是不是表示这后宫的孩子还会有?是不是表示这皇帝在位的时间还不会短?是不是代表以后还会有变化?说不清楚啊!这样一算的话,似乎现在自己就开始投靠老四有些不妥了,这不是明打明的给皇帝抓小辫子吗?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不经意间,一些已经想要投靠弘历的大臣又把脚缩回去了,就是那些已经投靠的也开始有意识的保持距离了,安全第一啊!这可是生存守则第一条啊!看看原来康熙朝的时候那些投靠皇子的大臣的结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家都是聪明人,还是保守些好! ☆、各方反应3 朝臣和世家看到的情况和后宫的情况其实还是有些区别的,最关键是后宫,那可是这些事件的中心啊。知道的情况越多,相对的做出的判断也就越果断。 当然,我们要先说说这富察氏当日的情况。 先说这富察氏早产,要命啊!真的不是富察氏自己的意思啊!她再有心也不会算计自己的孩子不是?更何况这熹妃再不好,也是她的婆婆,和自家的爷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虽然是折腾了些,不过她也习惯了。可是那天她真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感受到一阵的腹痛,这才有了早产的事情。 当天就是熹妃也吓了一跳,慌忙把媳妇弄到偏殿生产,脑子一片的混乱,等到这个孙女也就是和敬生下来,她才有些回神,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次是媳妇故意的。一定是和自己作对。但是她也不是什么傻子,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发火的时候,于是还是安排了人照顾,毕竟这刚生完孩子可是没办法立马就送回去的,不然这外头还不知道说什么呢!但是也没有什么热情就是了。她自以为做的很是到位,却不知道就是这态度,让人以为这件事情和她有关系了,或者就是她折腾儿媳妇,这才折腾出了这样的事情。毕竟让一个已经分府出去的皇子媳妇在快要到产期的时候入宫,本就不是什么和规矩的事情,更何况产期还有近一月却还在宫内生产,这更是说不清楚了。最后再加上熹妃的态度,那是让人联想一片啊! 不少心里本就对着熹妃很是不满的后妃自然免不了传些笑话什么的,弄得宫里的人对于熹妃更是看不上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也会慢慢的传出去的,毕竟除了那些隐秘还有严令禁止的事情,一般的事情其实是没有什么秘密的。可怜这熹妃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影响呢。 乌喇那拉氏皇后这个时候却在自己的宫殿里听着心腹宫女的汇报。 “这么说,这一次使他们几个联手了?” 听了她的话,一边一身翠绿的苏拉杂役款式的衣裳,面色平凡,一脸木钠的中年女子低头继续说道: “是的,主子,东西是齐妃弄进来的,无色无味,只是有一点点的活血的功效,只要不是头三个月和快生产时的孕妇,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前一天谦贵人去请安就没有事情。人是宁妃的人。那东西就涂在多宝阁上放着的摆件上了。” 皇后听了,那垂下的眼睛都亮了。嘴角也翘了起来。 “真是不错,当年宁妃坏了身子好像还是齐妃懂得手脚吧,这一回怎么就这么配合呢?难道这熹妃又做了什么事情了?” 虽然是疑问,却说 得一脸的肯定。就是那个木钠的宫女也脸上带笑了。 “听说前几年三阿哥死的时候,熹妃曾在宫里对着心腹说齐妃就是个孤寡命,生的再多也没有用。还不是都克死了!没有几天齐妃就知道了,当时在宫里就吐了血。还有去年宁妃病重,熹妃就曾在宁妃的宫里骂人,说什么早死早了什么的,还有说以后都要靠她,让她早点识相。” 这些话其实皇后也听说过些,不过都没有多注意,当时她自己都身子不行了,哪有心情管这些,就是后宫的好些权利也都是分到了几个妃子的手里,而且就属熹妃手里的权利最大。本来就是想让她们狗咬狗,好让自己松快些,好多活几年,为家里谋算的。想不到自己这身体居然好了。既然这样,有些事情也要重新计划了,权利也该收回来了。 “这些事情还有谁知道?” “手脚很是干净,估计这个时候,东西都该处理好了!” “告诉家里,孩子不送到宝亲王府了,我自有安排。还有给我把那里盯好了,我再想想,总要给家里弄个妥帖些的靠山。哦,对了,这熹妃的那些话,想法子让皇上的人知道。让那个皇帝自己去查!咱们不插手!“ 皇后心里很是欢喜,只要这次让皇帝知道了这些事情,估计这三个都没什么好结果。斗了这么些年,她从来只做推泼助澜的事情,从不插手,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已经没有了,就是再争也没有用,另一方面是她知道,就算皇帝再忽视,总有一天,这后宫的事情,他也是注意到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干净些,才是给家人最好的保护,那可是个小心眼爱迁怒的主。 一挥手,那个苏拉就低头出去了。乌喇那拉氏闭着眼睛,似笑非笑,眼泪缓缓的流了出来。 “弘晖,我的儿啊!你别着急,这些人,额娘一个也不会放过的,李氏,这个罪魁祸首,已经一无所有了,那个捡便宜的武氏,也会得到报应了。还有不知道好歹的钮钴禄氏,竟然以为自己是命定的太后了,居然敢给我脸色看,给我娘家下绊子,我会让你知道,我乌喇那拉氏不是好惹的。儿子啊!这大位本来该是你的呀,你是嫡子,长子,一切都该是你的呀!他们都是强盗!儿啊,额娘的心好苦啊!你等着,等额娘熬死了仇人,就来陪你!“ ☆、各方反应4 各方思索也好,观察也好,那么我们的宝亲王呢?这个时候他在干什么呢?大家绝对想不到,这个时候他既不是在宫里安慰妻子,也不是孝顺母亲,给老娘排忧解难,而是在自家陪着他的心肝--高氏。 “爷,姐姐真是可怜,怎么就这样巧,这个时候生产,额娘岂不是很为难?宫里本就是多口舌的地方,还不知道额娘的日子要怎么难过呢!“ 眼药啊!红果果的眼药啊!在配合上那梨花带雨的样子,柔弱的姿态,看的弘历心疼不已,觉得自己的这个红颜知己真是善良啊!还那样的孝顺,看看,为额娘想的多周到啊!就是自己也没有想的这样周详。的确啊!这个孩子生的也太不是时候了,这不是摆明了说额娘不好吗?虽然有时候额娘是唠叨了些,可是人还是很不错的,怎么会这样巧呢?该不会是福晋自己不小心吧! 嗯,还真是说不准呢,这福晋也是的,这么大的肚子了也不知道多注意点,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回来后自己一定要好好说说她。弘历自以为知道了真相,下了结论,可想而知等到富察氏回来,会怎么憋屈了。 而这个时候的高氏呢,看着弘历深思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心里暗暗的欢喜,然后给边上的丫头试了一个眼色,拿着帕子在眼角装模做样的擦了几下,然后继续装着柔弱,说道: “姐姐这个时候生产,也不好回来,一来,这要是去接人,反而让额娘脸上不好看,好像咱们不信任她似得,二来这对于姐姐的身子也不好,女人生产可是要坐月子的,月子没有做好,以后的身子可是大有影响呢!咱们也该多为姐姐想想。可是这要是不会来,家里可怎么好!这家里一向都是姐姐撑着呢!“ 这样话说出来,其实目的很是明确,那就是掌家的权利,可惜啊,这弘历就是个没脑子的,愣是没有听出来,还感慨道: “知道你们姐妹感情好,看看,这处处都是为她着想的话,真是难为你了。“ 他光顾着感动了,愣是没有说出高氏想听的,还好她早就料到了,这不是,一边还有个敲边鼓的吗! “格格,这是说的什么话,爷,奴婢虽然只是个丫头,可是有些话也是不得不说的,就是福晋在家的时候,有很多的事情也是和格格商量了做的,如今福晋不在,格格只是没有这个名分做事罢了,又有什么不懂的?都是做惯了的。” 这话一说弘历立马用一种惊喜的表情看着高氏,欢快的说道: “真是没有想到,爷的仙儿这样的能干,既然这样,这福晋不在的时候,这家里就有你管起来就是了 。再合适不过了。” 达到目的的高氏立马带着满脸的娇羞,依偎进了弘历的怀里,柔声的说着亲昵的话,弄得弘历情动不已,立马拉人上床去了。 于是宝亲王府出现了这样的奇观,当家主母不在,这个家居然是让一个没有生育的汉人包衣出身的格格来掌管,不说那些旗人出身的格格怎么的心里不得劲,就是其他一样作为包衣出身的苏氏和陈氏也气苦的不行,最气愤的大概就是已经生下了长子永璜,和二格格的富察氏了,她和福晋那是族姐妹,虽然嫁了同一个男人难免争抢,不过这身份和家族的关系,她一向是福晋的帮手,对付府里其他的人,没想到啊,一个没有注意,居然让这个奴才秧子骑到头上来了。 不过这富察格格也不是什么没脑子的,知道自己出面不合适,再说了这个时候,她还有儿子要顾忌呢,于是她眼珠子一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不动声色的把这个事情给捅了出去。她倒是要看看,这是传了出去,爷还有什么脸面,倒是怕是招了万岁爷和宫里的训斥,按照爷的性子,他是不会认为自己错的,那么有错的必然就成了高氏了。哈哈,看你倒时候怎么得瑟。 她想的很好,做的也不错,雍正真的是气到了,就是富察氏听说后都气的不行,反而是那个没有脑子的熹妃在听说后没有反应,把雍正气的直接跑到熹妃的宫里骂了一顿,那个最毒啊!从她不会教养儿子说起,再接着说道这儿子后院乱成一团,全是这当婆婆的没有水平,最后说起那个高氏,更是说成了狐狸精转世,居然还是这熹妃自己送的,骂熹妃,把儿子当成了纨绔在养,小家子气,眼皮子浅,等等,一大通,让熹妃差点没有晕过去。 最后更是雷厉风行的让人找了个全封闭的轿子把富察氏直接送回府,并把弘历叫道了宫里骂了一通,最后口头下旨,记录在起居录,高氏狐媚,以下犯上,永不得升位。一竿子把高氏升侧福晋的希望给打没了。 当然雍正也不是什么傻子,自然也查到了这事情是谁捅出来的,对于富察格格也没有什么好感,不过这事情她做的隐秘,还借了别人的手,没有什么证据也不好罚。只是对于富察家多少有了点芥蒂,觉得这家人家的女儿有点不懂的维护大局,她这样,敌人倒是打压了,可是自家爷们的脸面不是也没了吗?怎么就没有点妇德呢! 这样一想,对于自己原本看好的富察氏也起了怀疑了,粘杆处正式进驻了宝亲王府了,人数还多了不少,下大力气开始挖掘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了。 富察氏在这一事件中那是绝对属于躺着也中枪的典型啊!而 高氏呢,接到这个不得升位份的旨意,整个儿女都懵了!对着弘历就开始大喊冤枉。 “妾不在乎位份,只要能陪在爷的身边就是妾最大的福分了,只是妾受不了这样的冤枉啊!如果别人都以为妾真的是这样的人,那岂不是牵连了爷的名声,那简直就是戳妾的心啊!” 一句句把弘历说的眼圈通红,他也觉得自家老爹小题大做了,不过是个管家的事情,怎么就弄成了这样,太过分了。还有,这本就是自己家里的家事,那个混账稿子说出去的?太过分了,家里太松懈了。爷才是家主,这家里该爷说了算。 心里一激动,对着高氏便保证到: “不过是一个侧福晋罢了,何必在意,以后总有补偿你的时候。你这样的善良,美好,这样孝顺懂事,放心,爷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这等于是直接告诉高氏,等老头子死了,自己即位以后,一定给你高位了。这一说,高氏埋在弘历怀里的眼睛立马闪闪发亮,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时候宝亲王府的探子数目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等级了,所以这话很快就上了雍正的案头。 看到自家的儿子,最宠爱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这个时候居然就开始算计自己什么时候会死,雍正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握着扶手的手背上,青筋都凸了出来。心口都开始一抽抽的疼了。 这一刻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对着这个狼心狗肺的儿子这样的好,同时开始无限的想念自己的嫡子,还是弘晖好啊!那才是个真正孝顺的孩子啊!什么都想着自己,记得小时候就是从宫里回来多得了一块糕点都知道带回来给自己这个阿玛吃,多好的孩子啊!要不是他早死,自己怎么会看上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各方反应5 要说玉梨蕊知道这些,那可是池嬷嬷的功劳,消息来源也很是可靠,是和亲王府。要说这玉家和弘昼那里的关系,那是属于很不错的,而且还合情合理,没人侧目,原因很简单,谁让一开始玉吉哈就是在和亲王名下的皇庄做事呢,再加上自从玉吉哈种植上弄出了名堂,这和亲王就开始跟着买地,跟着种,倒是挣了不少银子。 要知道这时候皇子封府,一共也不过是分上二十多万的银子,要是不自己折腾些产业,这小日子还是不怎么好过的,人人多说宝亲王府的福晋富察氏简朴,那也是愁的好不,虽然他们也有些产业,再加上熹妃和雍正的补贴,不过架不住弘历花钱大手大脚啊!就是加上富察家的陪嫁,日子也有些紧巴,还有一院子的侍妾在花钱,富察氏能不简朴吗! 而弘昼呢,这家伙如今媳妇才两个,也有老娘补贴,自己又会折腾,这日子比起他四哥那是好了不少呢! 玉梨蕊对于弘昼的感觉那是绝对不坏的,前世就知道这和亲王是个聪明人。装傻卖痴不过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要是往里头计较,就会看到这一家子和谐的很,看看他们家儿子基本都是嫡子,除了先天不怎么好的,有一个活一个,夭折率很小,还一个个的都很上进,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一家子的人品和当家主母的手段了,最要紧是弘昼的脑子绝对的清醒啊! 所以在各种原因的组成下,玉梨蕊对于自家和和亲王府的交往也是秉着顺其自然的原则。吴扎库氏虽然身份不怎么样,不过好歹是老姓,又是武官家出来的,性子爽利,和萨氏也说的来,最要紧是这池嬷嬷和和亲王府里的一个内务府嬷嬷交情不错,常有来有往的,所以这很多的消息都能知道。 这不,这一天新消息又来了。听得玉梨蕊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这怎么说的?高氏这是差不多玩完了?不对,有弘历在,她还是有翻身的机会的,不过这熹妃怎么就成这样了?听着这个意思,估计这贵妃她是别想了。还有这谦贵人,这六阿哥不是十一年生的吗?这是提前了?还是这个孩子没有顺利出生?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呢!自己还有复仇的把握吗?预先知道一些关键的事情,那可是复仇的资本,也是保护家人的筹码呢,如今这样真的还能继续吗? 玉梨蕊在一边惶恐不安,而池嬷嬷则和萨氏继续分析这事情的来龙去脉,顺带预测后果,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玉梨蕊的异样。也是,在她们眼里,玉梨蕊不过是个旁听的,也就是为了让她长点见识,不然这样的事情,这样个小姑娘能听出些什么来呢! “太太,不是我说,这熹妃虽然不是什么 聪明人,平时也有些嚣张,不过这样的蠢事却是做不出来的,毕竟这可是宫里,她也是多年的老人了,这些忌讳会不知道?估计是有人算计她了,平时她可是没有少得罪人。不过这宝亲王府却是真的太乱了。” 池嬷嬷其实心里明白这事情皇后肯定都知道,不过既然是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那么也就是说这是对皇后有好处的事情,她毕竟还是皇后的人,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行了,也不用说出来。 “是呢,这四阿哥看着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就让一个狐媚子给拿捏了呢,弄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在京里如今都成了笑话了,算是什么事情啊!” 萨氏如今那是一万个不愿意让自己孩子到这样的府里去了,甚至有些懊悔了,心里不停的埋怨自己,要不是自己和老爷一心想着振兴家族,把这个增产的事情做的大了,也不会这样的显眼,自家的孩子也不用有这样的命运了,哪怕是以后嫁到一般的人家,这好歹安稳不是!如今是来不及了,听说这花生油都出了,万岁爷都已经知道了,再低调也来不及了,老爷到四品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自家的女儿这可咋么好啊!要是真的以后指到那个府里,也就是个格格的命,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哦! 萨氏在哪里愁的要死,池嬷嬷却是看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她是宫里出来的,有时候嗅觉比朝臣更敏锐。 “太太别急,你看这次,万岁爷对着熹妃那是一点的脸面都不留,看见对于宝亲王那也是有了不满了,再加上这次这个格格的事情,怕是这宝亲王再万岁爷的眼里那是有了沉于美色的印象。有了这样的事情,这印象想要掰过来可就难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说的虽然隐晦,不过萨氏一听,脑子里就是一个激灵,不敢置信的长大了嘴。不过这些事情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内宅妇人能插手的,也就是听过就算了,立马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只要以后我家乖宝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找一个好人家,那些大人物的事情,我们能不知道就不知道的好!唉,说来,这身份真的是问题啊!看来这选秀以后是免不了了,那也只能是让老爷多努力,想法子给我家乖宝多添些家底,再不行就只有指望大小子了。” 说话间就把话题给转了过来,开始商量这夫人外交的走动,想着怎么给玉吉哈多增加的资本,好让他升官的顺利些了。 池嬷嬷心知肚明,不过知道有些事情还真是不能多说,就顺着这个意思转过了话题,而玉梨蕊则是更吃惊了,心里更是惊涛骇浪。 这是说这个弘历,未来的乾隆地位不保?这可 能吗?不对!为什么不可能?对付这样的人,特别是一心以为自己一定是皇后的富察氏,最好的报复,难道说不就是让她美梦成空? 对,就是这样,如果这眼看着就要一步登天了,却突然从云端跌落,这大概是最残忍的报复吧!富察家可是送了两个进去呢,这是瞄准了弘历会当皇帝,要是没有当上呢?哈哈,那这两个女人也不过是家族的弃子了吧!到那时候她又会是什么嘴脸呢?真是期待啊! 高氏,一个汉人包衣,如果不是弘历即位,再加上如今永不许抬位的旨意,就一个格格,她又能保持多久的宠爱呢?红颜易老呢!还没有孩子!以后又会是什么结局?天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才是最好的报复啊! 一瞬间,玉梨蕊有了新的计划,那就是让雍正活着,让乌喇那拉氏活着,这有这样,当那个小小的宝亲王府不断的闹出丑闻的时候,才会一步步的把她的仇人拉入深渊。万劫不复! ☆、谦嫔(改错) 仿佛是印证玉梨蕊的想法,在玉家又多了一个叫玉润行的小子不到半年的时候,原来应该在雍正十一年出生的六阿哥弘瞻在这一年的十月出生了,虽然生母依然是那个谦贵人,哦,不对,因为生育有功,人家已经是谦嫔了。让这样一个青春年华的女子在这个年纪就成额嫔,这无疑是把宫里的水搅得更混了一些,到了十二月,郭贵人又生了个女儿。雍正很是满意,觉得自己宝刀不老啊!得瑟的又往其他年轻的嫔妃那里去了几趟。 原来估计这让弘历以后接手皇位后顺当些的关系,就是雍正自己也控制着这后宫妃嫔的身份,怕生出个外家厉害的,以后让弘历难做。如今这弘历让雍正伤了心了,他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想着,这世上只有儿子避让父亲的,哪有父亲这样让着儿子的?说不得就是自己让他过的太顺利了。这才让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既然这小子不识好歹,不知孝悌,那我还顾忌什么!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宫那些满族大姓的贵人,常在日子就一下子好过了起来,没有多久,一个完颜氏的贵人也传出了喜讯。这一个消息无疑是个天大的炮弹啊!熹妃立马脸色苍白,就是弘历也变脸了。 其实他们自己也知道,这弘历能一上来就定下来是太子人选,凭的是什么?还不是这血统!如今这立马就要有一个血统上不下于他的人选了,他们能不慌乱? 也是这个孩子的出现,让原本处在风口浪尖的六阿哥突然又有了顺利长大的希望了。谦嫔听到完颜氏怀孕的消息,一时间笑开了花!她不傻,知道自己的身份,血统,家世都不怎么样,就是生了这个儿子,也没有坐上太后的希望,不过这有了儿子和没有儿子可是不一样的,不说别的,但是以后年老的时候,等到换了新朝,自己可是可以出宫由儿子奉养的,最起码也是一个太妃的位置,儿子也有王爷好做,有什么不满足的?所以如今最大的目标就是儿子顺利长大啊! “嬷嬷,这下好了,我的弘瞻安全了,对了,你以后多打听着些,这六阿哥的伴读什么的咱们要早些准备,别到时候让别人抢了先。不用多显赫,只要是旗人家的,家中有官职的就好,这样不显眼,还能得些臂助。” 这也是个有谋算的女人,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精光更是让人不可小窥。只是转眼间又恢复成了柔弱天真的样子,一身粉色的宫装更显得清雅。她边上的嬷嬷也是个人面广的,谦嫔才说完,她就立马拿出了几个人选。 “娘娘,说来也巧,这些日子京城出生的旗人家的孩子还真是不少,最显赫的就是富察家。” “哪家不 用想,那是四阿哥家的助力,咱们要是把上去,人家还以为我们求着他们家呢!六阿哥好歹也是皇子,没得让人瞧不起。” “哦,还有瓜尔佳氏有个旁支,啊,对了还有上半年正好那个种田很厉害,很得万岁爷看重的哈斯氏有了一个嫡次子。” “哈斯氏?” 谦嫔眉头一皱,这个姓氏还真没有听说过呢,不过再仔细想了一下这个种田什么的,立马就知道了,是哪个原来的玉氏,正白旗的包衣,是了,他们家如今是正白旗,恢复了老姓了,那个老姓就是哈斯氏。 “他们家什么都好,人品听说也不错,家教也严谨,听说他家大姑娘那是读书女红都学的不错,长的也水灵,嫡长子也聪慧,是个读书的料子,就是一点不好,他们家毕竟是才回到旗上,家底有些薄,那个玉吉哈,如今不过是五品,职位上倒是低了些。不过老奴听说,万岁爷很是喜欢他的勤恳,听说今年说不得还要提升呢!” 这老嬷嬷简直就是八卦组的大组长啊!比狗仔队还厉害,什么消息都知道,这不,把玉梨蕊家说的那是清楚的不行。要是玉梨蕊在这里,保证能惊得张大了嘴巴吓呆了! 谦嫔听到这里倒是有了些兴趣,伸手在身边的六阿哥弘瞻的身上拍了几下,看着这个小小的婴儿睁着大大的眼睛,咿咿呀呀的说着听不懂的话,嘴角还流着口水的样子,露出温柔的笑容,对着婴儿说道: “额娘的六阿哥,听到了没有,这样的伴读好不好?要是你喜欢,额娘一定给你要来,比你大不到一岁,正好呢!可以一起作伴,是不是?陪着我们弘瞻玩耍,是不是?你喜不喜欢啊?” 不知道是不是凑巧了,这时候这弘瞻小阿哥突然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还外带吐出了一个大大的泡泡,把谦嫔逗了了,头也没有回的对着那个嬷嬷说道: “暂时就把他算上好了,先看着,这个是不是个好的,反正要到我们六阿哥6岁进上书房再定呢,咱们有的是时间查看。这家子要是有前途,也好拉着给我们弘瞻多些助力,不求多大,能多几分护身的人脉也是好的。” “嗻。” 玉梨蕊完全不知道,那个尚在襁褓中的二弟这个时候居然已经有人开始算计了,这个时候还正拉着已经开始读《三字经》,《百家姓》的大弟一起戳包子玩呢! ☆、变化 雍正十年的选秀因为雍正的兄弟老三和老五正好死了,再加上九年年底死的老十和十五,一下子少了四个兄弟比八年死了一个老七更是让雍正难受,倒不是什么兄弟情深,而是一下子感受到了岁月的摧残,雍正的心情可想而知,于是在选秀这事情上就有些落落拉拉,一直拖到了十一年春,这才回过神,终于开始了,虽然说是拖拉了些,不过看在去年宫里事情较多的份上,倒也没有什么人添乱说什么不好听的,毕竟不是不办,那些宗亲们也不是非要立马娶媳妇,嫁女儿的,几个月的时间还是等的起的。那些个和几个阿哥多少有些亲戚的还要守孝不是?虽然是几个不被待见的,至少老五还是雍正不错的兄弟。 这一年的选秀开始后,萨氏这个时候已经是看到了自家以后的步子,所以对于这一次的选秀很是关注,关键是想要从中吸取一些的经验,为自家闺女以后攒点经验。无论是打听消息还是查探步骤,做的都很积极。 不积极也没有法子啊!哈斯氏在经历根本就没有什么根基,更谈不上什么本家了,全族也就他们家这么一支抬到了旗上,要不是玉吉哈如今做官顺利,估计还都属于中下层旗人呢。虽然对于包衣做官没有太多的讲究,不过他们家事从盛京回来的,要是在盛京说不得还能有些人脉,在京城,那就是两眼一抹黑的存在啊!好在这几年萨氏的交往人员不少,很不少也是满族大姓的人家,倒也有些可以探听的地方,就是和亲王府,也派出了池嬷嬷大搞外交,得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比如这一天池嬷嬷带回来一个指婚的消息,不过这一次的消息让玉梨蕊差点昏过去。 因为原本应该成为弘历侧福晋的乌喇那拉氏,皇后的族侄女居然让雍正指婚给了已经17岁的老二十四,雍正皇帝最小的弟弟,爱新觉罗.允秘 。 说起这个皇二十四子胤秘(mi 四声)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生。母穆嫔陈氏。禀性忠厚平和。有学识。雍正十一年,胤秘十七岁,封缄亲王。乾隆38年死。这是玉梨蕊所知道的历史,可是这里,不知道是不是雍正受了连死几个兄弟的刺激,这才把这个最小的弟弟封了亲王,不过还真是难说啊! 反正现在都已经除了结果了不是吗?不过好像也只有他有这个待遇啊!其他的不是四爷党的弟弟,好像都只有贝子的名头啊!要知道在这方面,雍正其实还是很刻薄的呢!嗯,估计这些弟弟以前没怎么讨好他的缘故。 啊呀,扯远了,关键是原来好像这个亲王福晋是乌雅氏呢!内大臣兼礼部/户部尚书海芳(即海望)的女儿啊!是满洲正黄旗,是雍正外家的孩子啊!这怎么换的这么突然?难道这是皇后 的意思?看出弘历有点不保险了,于是拉着这么个雍正看重的弟弟了? 还真是说不准呢,反正皇家的辈分从来算不清楚,这倒是也没有什么。倒是这个原来的娴妃,继后,很是有些福气啊!这一下子不但成了嫡妻原配,还是个亲王福晋,有皇后撑腰,估计以后日子过的必定好啊! 玉梨蕊想着都有些眼红了,多好的丈夫人选啊!要不是她年纪小,她都要妒忌了!皇后真的是对她很好呢!想的真是周到,看看,原来就是看着这个富察氏身体不怎么的,于是吧这个侄女放到铁定的太子那里,估计本就是做好准备让她当继后的。如今看着弘历这个太子有点危险,立马换人,还是个一辈子稳妥的。 这里玉梨蕊一个劲的盘算,那里池嬷嬷和萨氏也在讨论,想着皇后的心思,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雍正去皇后宫里,想看看皇后身体情况,顺带问一下选秀的事情。说着说着,就说道了这个侄女身上了。 “万岁爷,玉娴你也见过,就是直脾气,您原本打算让她去弘历那里,我也清楚,可是,不是我说嘴,弘历的后宅太乱了些,虽然玉娴是个好颜色,可是这脾气怕是要吃亏。就她那不服输的性子,怕是弄不好要打起来。” 皇后略带忧愁的皱着眉头,有些直言的意思。雍正虽然小心眼,爱多想,不过这个时候也知道皇后说的是真话,这孩子自己还真是见过,真就是这个脾气。到没有想到是不是皇后知道弘历太子地位不稳,想撤退,最关键是这事情他这个皇帝都没有想好呢,所以也没有觉得皇后说的有什么别的意思,甚至还觉得皇后这是真正的为孩子着想。 这脾气直还真是麻烦呢,如今他也知道了自己这个老四,还是个耳根软的,爱听奉承,不然那个宫女也爬不上去。这样一想,眉头也皱上了。皇后一看这个样子,想了想,有继续说道: “要说这一次,我们也该为二十四弟选福晋了,我倒是觉得这二十四弟不错,性子温和,两人倒是也般配。” 这一说,雍正倒是眼睛一亮。 “不错,允秘是个不错的,是个好人选,不过这,允秘如今还是个贝子,有些低了些。” 说着就开始想着自己的几个弟弟的职位问题,好像是有些忽视了。皇后听了一笑,温和的打趣: “有您这个哥哥在,还怕什么?难不成以后就没有了升迁不成?好歹也是亲兄弟,先帝的皇子,这身份就是最大的底气。” 这话一说,等于是变相的捧了雍正,听得他也忍不住呵呵一笑。老夫老妻说话,自然随意了些。于是雍正也难得说了句玩笑: “这倒也是,总不能让朕的弟弟穷的娶不起媳妇。” 说话间,这两夫妻就把这婚事给说定了, 顺带还商量了几个其他合适的秀女指给了几个其他年轻的弟弟做侧福晋。也算是关心弟弟的一种方式。绝对的清朝特色! ☆、药 无论玉梨蕊怎么惊奇,怎么想不透,这一次的选秀还是结束了,不单是各家宗室开始热热闹闹的准备婚礼,就是宫里也多了好几个年轻的答应,常在,值得注意的是这一次入宫的大多都是旗人家的女孩子,别人或者没有多注意,而那些对于宫闱内情比较注意的可就一个个开始抓耳挠腮了。 事情不对劲啊!不是说皇上已经没有选人的意思了吗?这一次怎么来真的了?上一次选秀的时候,万岁爷可是只是象征性的选了几个人,还都是汉八旗的,其他的都分到各府里去了呢。这一次什么意思? 宫斗经验丰富的更是立马就和前面的那几起宝亲王和熹妃弄出来的事情连在了一起,开始思索这是不是皇帝对于四阿哥不满了,想要换储君啊?这宫里要是皇帝多活些年,再加上宫里在出几个满八旗女子生的孩子,那可就是真是说不定了呢。 一时间好几家没有指婚的人家暂停了家里小子闺女的婚事咨询探查。一个个谨慎起来。很简单,这本来是想拐着弯子和宝亲王府联姻的,就是那个高氏的家里也有人询问,如今却是好些人家开始偃旗息鼓了。想着再多看看。 倒不是有多势利,而是教训太多,看看夺嫡失败的那些个阿哥的遭遇,在看看他们那些姻亲的遭遇,那可是很能说明问题的,这要是这宝亲王失败了,还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自家呢,怎么也要多想想不是! 玉梨蕊这个时候,惊也惊了,想也想了,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目前,不管这局势怎么变,反正也不会影响到她家,所以她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就一件,那就是提升自己家里的实力底蕴。 不但是她这样想的,就是萨氏如今也是这个意思,这一次的选秀,因为她的积极参与,知道了不少的事情,算是半只脚踏上了上流社会了,一下子眼界也开了好些,那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知道的多了,这才发现,自己以为还不错的家产,在人家家里那就是个零头都不到啊! 做了几次的比较后,萨氏有些郁闷,再想到自己以往给闺女攒的嫁妆,那就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终于在几次琢磨后决定,重新攒。至于家里的收入,也要想法子继续开源。 “闺女,你说说,咱们家开个什么铺子比较好?” 这样的事情在当家的不在的情况下,萨氏下意识的和自家闺女商量起来,一点也没有池嬷嬷的份啊!这就是亲疏远近,绝对是没有法子改变的。 娘俩在绣房,一边整理绣线,一边嘀咕着。 “咱们家什么拿得出手?” 玉梨蕊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思路 ,不过反正不过是有商有量的讨论,她倒是也有兴致起来,慢慢的想着,顺带,问问老娘的意思。 “咱家?咱家除了种地,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这些年,家里的地倒是有多了些,不过,就算是如今有了所谓的千亩地,说起来,其实也不过是好坏各半的地,要不是你阿玛能干,这收成可就说不得了,额娘也不瞒你,如今这一年能有两,叁千两的收入,这都是你阿玛弄的什么高产,什么套种的功劳了。“ 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线盒子给丢到了床榻上,叹着气,原来,她也觉得如今这日子那是绝对的富裕了,家里开销不多,就算过年过节礼多些,一年也能结余上一千多两,这绝对是以前不敢想的,如今家里存款都有了近五千了。萨氏一直是美的很呢。谁知道到如今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小家子气。听说,好些人家的姑娘一个镯子都要千,八百两,要不是自家姑娘好说话,估计早就妒忌闹上了! 玉梨蕊看着自家额娘的样子,心里慢慢的盘算着。老实说,这些银子还真是不多。可是比起前世,一家子一个月几十辆的收入,已经是很不错了。只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常理,也不能不让自家爹妈进步不是。 再说了,(玉梨蕊看看身边躺着午睡的小包子,还有另一边正在专心写大字的大包子,心里一暖。)自己如今又两个弟弟了,怎么也要让弟弟多些本钱不是?不说家大业大,好歹也要多些根底,以后他们的路也好走些。 想到这些,玉梨蕊收回视线,抿了抿嘴,说道: “这些年,阿玛种的粮食是不错,不过这几年,各地的收成都上来了,在研究也就这样了,还不如家里的地里种些别的东西呢。“ 她这样一说,萨氏倒是有些想不通了。 “种地不种粮食,还能干嘛?“ “种菜也好,种西瓜也行。听说那些西瓜价钱还是不错的,再不行,上回我不是说过,可以买一块带温泉的地,在冬天种些瓜果蔬菜,那时候送些上进的,剩下的卖些出去价钱也高。“ 温泉种菜其实早就有了,不过大多都是宗室亲贵什么的,这样的大户人家自己吃还差不多,谁会想着往外卖啊,所以具体做这个生意的还真是没有,而一般人家更是没有这个脑子,所以这一片还是一片空白。玉梨蕊那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也说过好几次了,奈何萨氏那个时候,觉得没有人家卖,自己做这个有点没有底气,实在是没有胆子。 “啊,这个啊!乖宝,不是额娘说啊!一是咱们没有温泉的地,二是,这东西,额娘真的没有这个胆子啊!“ 萨氏说的自己都想叹气了。玉梨蕊眼珠子一转,笑了笑,说道: “您就不会拉着别人?听说和亲王福晋最近在抱怨,这连着好几家的亲戚成婚,添妆都好几次了,你去说说,咱们出技术,出铺子,找人种菜也是咱们来,他们家出地,出买卖人手,这样一来,他们得大头,咱们沾点光,占个小头,就和亲王的脾气,估计能成。“ 玉梨蕊一说,萨氏眼睛就亮了,还真是的,这还真是可能成呢。和亲王是个好说话的,架子也不大,对于这些开源的事情也敢做,肯做,真是个办法呢。 看到萨氏意动,玉梨蕊继续说道: “咱们家还能在开个药铺,山上的地有些还能种些草药,就是家里空出的那几分地,也能种药材,这多好,也不用在京城和人家抢生意,咱们就在周边那些县城,咱们家自己有地的那些地方开,既不惹人注意,又能挣钱。“ 这个主意其实玉梨蕊是为了自己的那个空间准备的,那个空间里药材可是多的数不清呢,而且,为了避免显眼,好些药材,一到了差不多的年份,玉梨蕊就直接拔了,都不敢让他们多长。这样要突然出来一个什么千年人参,玉梨蕊害怕这东西送出去,好处没有,倒是把不该惹的都惹来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她空间里一些什么五十年,一百年的,还是不少的,就是别的一些普通药材也种了好些,没办法啊!那些所谓的粮食作物她真是不敢多种啊!就怕堆积成山呢。只好种些需要年份的东西了。 说道这里,玉梨蕊,想了想,实在是忍不住,看了边上一眼,看着没有人,就给萨氏使了个眼色,带着萨氏转身走进了自己的闺房,从床底下拉出了一个大大的箱子。等她打开萨氏一看,差点惊呼出来,要不是玉梨蕊手脚快,捂住了萨氏的嘴巴,估计这时候整个府里都要鸡飞狗跳了。 你当什么?这一箱子都是满满的药材,还都是些上年份的好东西,什么灵芝,什么人参,什么何首乌等等,一个个看着就知道是有钱没处买的。虽然玉梨蕊已经很小心的在空间做了炮制,风干,用红纸包着,可还是让萨氏瞪了一眼。 “作孽啊!这样的东西,你居然就这样放?也不怕折寿,太浪费了!“ 虽然说话很小声,但是这语气里的激动还是让玉梨蕊感受到了,心里大大的送了口气,就知道是这样,自从小时候玉梨蕊弄出的什么神仙爷爷,什么祖先显灵之后,萨氏对她好像就特别的信任,就是玉吉哈对于这些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只觉得的是自家孩子有福。 “什么时候得到的?“ >萨氏激动的很,这些东西说明了什么?说明祖宗还记挂这咱们家,说明自家这抬旗的事情祖先很满意。这萨氏还没有问明白呢,自己就已经有了答案了。而玉梨蕊看着萨氏的表情,立马很是识趣的说道: “有一阵子了,有时送来几个,有时十几个,这都是攒出来的,我一直不敢说出来,这不是家里多了个池嬷嬷吗。怕弄到上面去,给家里招祸,后来,一直收着就没想起来,要不是今天说道了药铺,我都快忘了,额娘,这东西很值钱吗?“ 装傻啊!这个时候绝对要装傻,玉梨蕊表情略带迷蒙,好奇的样子,把萨氏唬的一愣一愣的。伸手在玉梨蕊的脸上掐了一把,说道: “那是自然,这是最值钱的,可是保命的好东西,你说好不好?等你阿玛回来,咱们告诉他,让他处理,自家留下些备用就成了,多了招祸,换了银子,咱们买地,买铺子,给你攒嫁妆。” 萨氏本就是个咋呼的,一个兴奋,说话也有点癫狂了,对着女儿就说出了攒嫁妆的话,玉梨蕊脸立马就红了。 “额娘,您瞎说什么啊!不理你了!” 说完合上箱子,放回原处,转身就走,还外带给了一个俏皮的白眼,衬着红红的脸颊,煞是好看。萨氏在后面笑的那个欢畅啊!连玉润知都忍不住探头张望,看看出了什么事情,正好被玉梨蕊抓个正着,吃了栗子一个。 其实玉梨蕊的心情也很好,东西交出去了,后面的事情可就不归她管了,自己的空间算是清空了一些。这空间是好啊!可要是用不上,那可就太浪费了,如今这样才算是物尽其用呢。 想来依照玉吉哈如今的本事,那是绝对能处理好的,不管是送人,还是走礼,不管是外卖,还是内销(同僚间走货),总能带动些人脉,顺带多些银子。 至于之后家里能多出多少银子,多少地,多少铺子,玉梨蕊如今还不管家,也不清楚,反正按照萨氏的说法,按照如今家里的这些家产,到了过年的时候,一年收入可以向五千两迈进了。 药铺也开始陆续开了起来,至于那个菜的事情,玉吉哈根本就没有考虑,直接告诉了和亲王,自己一点都没有参与,让和亲王很是不好意思,交情又上了一个台阶,让玉梨蕊不得不承认,自家阿玛虽然人看着老实憨厚,其实还真是做官的料啊! ☆、四品(改) “太太,大喜啊!” 一阵的喧嚣从大门口传来,玉吉哈的长随柱子急匆匆的往正堂跑了过来,黑瘦精壮的身上浑身汗湿,虽然是春天,却还是略带寒气的,这个时候能弄成这样,不难看出他是一路疾跑而来。脸上还带着狂喜的神色。一进门对着茫然的萨氏就直接跪下磕了一个头,然后接着喊道: “太太,老爷,老爷加了二等侍卫的衔,成了四品官了。” 常年在外头走动,他很清楚,四品其实就是官员的一道分水岭,上了四品才能真正的算是步入了京城上等的人家行列。就是自己这一个长随也是跟着水涨船高啊!这能不让他欢喜吗? 萨氏一听更是欢喜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即为自家丈夫高兴,又在心里不断的哀叹:还是来了,四品,乖宝这是逃不过选秀的命了啊!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池嬷嬷在一边一看,知道了萨氏的心思,忙对着萨氏说道: “太太欢喜傻了不成?这样的大喜事,奴婢可是要讨赏的。” 便是心里在悲喜不明,脸上,嘴里都是要谢皇恩的,这是恩典!可不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这样一说,萨氏立马惊醒过来,脸带笑容的说道: “可不是怎么的,我都傻了,这可是大事啊!咱们哈斯氏可算是有了四品的官了,也算是对得起祖宗的教诲了。快,给柱子一等的封,上下赏一个月的月钱。” 说罢还转身对着边上的几个婆子吩咐道: “你们找几个手脚伶俐的,去后堂的祠堂收拾一下,等老爷回来,必定是要去上香,祭告祖宗的,另外找个机灵的小子去盛京,给本家报信,让他们也欢喜欢喜。顺带帮着给上个坟,我们家几代的努力,终于又要兴盛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立马把刚才的一点点不合时宜给糊弄过去了。家里的奴才更是让她给指挥的团团转。就连邻里间也得了消息。好些个走的近的都直接送了礼来,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这周边都是小官,这样一来,玉吉哈这家算是官职最高的了。能不上来巴结一下?大家都是正白旗,说不得还能借上力呢。再说了什么是二等侍卫,说白了,虽然是武官,不过这个官职可是皇帝身边的,说来也算是亲信一流了,更是天了几分荣耀。常在万岁爷身边,这以后说不得还有大造化呢。烧冷灶的想法大家都有啊! “额娘,这是怎么了?” 玉润知如今虚岁已经5岁了,正在屋里读书,听到外头声音喧哗,想出来看看,这一看就看到家里的人个个都是喜气洋洋的,忍不住跑到萨氏面前来探听个究竟, 一脸的好奇,圆鼓鼓的包子脸皱着小眉头,煞是可爱,萨氏忍不住摸了摸儿子的头,对着他软和了声线,说道: “你阿玛升官了,得了二等侍卫的差事。” 其实和这样的小孩子说不清楚官职什么的,不过是一个敷衍的说辞,不过这玉润知也有自己的理解,立马睁大了眼珠子,一脸惊异的说道: “是要保护皇上的吗?阿玛真是厉害啊!种田行,打仗也行!对了,阿玛会拳脚,怪不得呢,我也要多学点了。” 玉吉哈会拳脚是真,玉梨蕊友情提供的,保护皇上也说的上,可是这和打仗什么关系?孩子的联想力不是一点点啊!萨氏瞬间有点哭笑不得,却不好说什么,只好对着玉润知说道: “这些额娘可不懂,只是知道你阿玛是四品了,其他的等你阿玛回来,你自己问可好?” 这样的回答,显然玉润知不满意,撅起了小嘴,眼珠子一转,立马说道: “额娘不知道,姐姐一定知道,我找姐姐去。” 说着就跟一个小炮弹似得往外冲,惹得他奶娘在后头一个劲的喊: “大爷,慢点,别摔着了。” 摔着?玩笑啊!这孩子三岁起就让玉梨蕊抓着开始练武了,不说练得怎么样,但是这身子骨绝对的结实,身手不行,可是手脚灵活,到庄子上和佃户家的孩子一起玩耍,上树抓鸟,下水摸鱼,样样都行,绝对的赢家啊!就这样能摔着才怪呢!没看见这小子皮的,后头几个伴读的小子都让他给带出来?按照玉梨蕊的说法,这以后教好了都是弟弟的班底,绝对的好使唤。 玉润知一阵风似得跑进了玉梨蕊的屋子,看到玉梨蕊还凝神静气的在哪里绣花,就急忙上前,对着玉梨蕊说道: “姐姐,四品怎么说?二等侍卫怎么说?” 他很清楚,家里这个姐姐什么都懂,一定能给他答案,而且也愿意给他说明白,而不是当他是个小孩子敷衍。这对于一心想长大当个男子汉的小子来说很是重要,这是一种重视,和自尊有关。 果然玉梨蕊立马咬了线头,抬头对着玉润知说道: “无论是咱们大清还是以前汉人的朝廷,四品都是一个很重要的分水岭,四品以下,七品以上那不过是中等的官员,俗称不上不下,当然七品以下是属于低等,但是要在这个世上做上等人,那就必须家里有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是。所以四品这个等级很是重要,当然唐朝分的更细些,三品以上穿紫色,四品和五品传绯色,就是朱红色,也就是宋朝那个皇帝劝学时代指士大夫的那个‘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书‘。到 了本朝,就是沿用了明代的补子,一品,文鹤、武麒麟;二品,文锦鸡 、武狮 ;三品,文孔雀、武豹 ;四品 ,文雁、武虎;五品,文白鹇、武熊 ;六品 ,文鹭鸶 、武彪 ;七品,文鸂鶒、武犀牛;八品,文鹌鹑、武犀牛;九品,文练雀、武海马。此外,都御史、按察使等,均绣獬豸。不在衣服颜色上做文章了,不过还有顶子和朝珠的区分。” 看玉润知听得认真,玉梨蕊喝了口水,继续向弟弟解说,这些东西虽然大了自然会知道,但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教导就教导些,自己如今有了官绅地位,弟弟即便是个小孩子很多事情也要多注意了,多懂一些总是好的。 “另外除了穿朝服、还有顶戴上的区别。但根据等级身份不同,顶戴的柱子是不一样的。以红宝石为最高,依次为珊瑚、蓝宝石、青宝石、水晶、砗磲、素金、镂花阴文金顶、镂花阳文金顶。一品用红宝石顶,二品用珊瑚顶,三品用蓝宝石顶,四品用青金石顶,五品用水晶石顶,六品用砗磲顶。不过,雍正八年的时候,万岁爷新定了规矩,用玻璃代替了宝石,所以称呼上,也相应地发生些变化。如称一品为亮红顶,二品为涅红顶,三品为亮蓝顶,四品为涅蓝顶,五品为亮白顶,六品为涅白顶。至于七品的素金顶,也被黄铜所代替了。至于朝珠,你只要知道文官五品、武官四品以上官员才可以带就成了。” 一连串的说明听得玉润知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星星眼啊!外带崇拜的表情,一脸献媚,用着很是佩服的口气对着玉梨蕊说: “姐姐知道的真多,这么些个东西居然都背出来了,真是厉害啊!这样的麻烦,皇帝岂不是也很累?以上朝,一群的鸟啊,兽啊的图案,还有亮晃晃的珠子晃眼睛,看都看晕了!” 真是小孩子话,玉梨蕊忍不住笑了出来。拍拍玉润知的脑袋,说道: “这是什么话?多看几遍,都记住了,又怎么会晕?你不是偷懒吧?“ 这是质疑我们的小男子汉了,玉润知连忙辩解,一脸的着急。脸都涨得通红,挺直了身子,一脸的正紧摸样,义正言辞的说道: “什么偷懒。我听过就能记住,在多看看也都知道了,绝不偷懒,绝不给咱们家丢脸。“ 这孩子还知道要面子了,不过转眼间,他已经把要问什么二等侍卫和打仗的事情给忘记了,更没有机会和姐姐探讨了。因为,外头有一阵的声音传来,这一次是玉吉哈回来了,对阿玛正充满着无限崇拜的小男子汉立马把姐姐给忘在了脑后,飞快的冲了出去,迎接自己的偶像了。 ☆、十一年的收获1 雍正十一年,玉梨蕊一家的收获可以说是满满的,先说玉吉哈这个当家顶梁柱吧,才开春,就因为奏对得体,加上这花生和花生油的功劳,加了二等侍卫,这算是上了四品了,别的朝代或许是文重武轻,不过大清是马上得的天下,这满人有一半以上都是武职世袭,所以啊。这武职也没有逊色多少,再加上这侍卫一向是世家子弟晋身的快车道,所以啊,这是只有羡慕的份。 也不知道这玉吉哈是怎么想的,这才升了官,居然就提出了出去考察田地,还拿出了几封地方官员的信件。 在当时这大臣私下往来其实也是有一定的规定的,可是这玉吉哈居然就这样大大大咧咧的拿出来了。当然这也是他有恃无恐,这些信都是来请教农事的。皇帝知道了,只有评价他们尽心当差的份,说不得,那些写信的还要感谢玉吉哈呢。 不过这事情他是真的想做啊,这些来信都是些贫困的地方,那些上任的官员也都是些没有什么关系的寒士升上来的进士。相对的,他们对于政绩,对于为官为民看的更重些。玉吉哈也愿意帮一把。 你说什么?江南?两湖?拜托,那里都是肥的流油的地方,地质也好,水源也不错,再说了他们那里种的都是水稻,经验比他丰富多了,用得上他?至于种其他的,一般到哪里去上任的,在京城多少都找的到关系,早让人来求了他的农事册子了。估计那里都推广的差不多了。只有这几处,不是西北,就是黄河边上,都是受灾加兵祸最多的地方,又穷又苦。这才是他要去的。 像他这样主动要求做事的还真是不多,这一提出,雍正就欢喜无限啊!立马就批了,等到大半年后玉吉哈回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老了好几岁,不过不是没有收获的,一来把地瓜,土豆,花生什么的都推广了出去,让那里多了不少的粮食,至少饿死人能少些。另外还一路上整理了一本书。就是他这些年的农事经验总结,从土地质量到每一颗种子的间距,每一个细节都写的很是明白,还有具体事例可供参考,同时还说了各种季节和各地气候不同对于粮食种植的影响,洋洋洒洒的三大本,取名《农事本集》上交给了皇帝检查,并声称希望能印刷并发放给同僚参考。 老实说这书真的很是实用啊!基本上,哪怕是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官员,看懂了这本书,对应着也能在农事上说出一二三了。教科书级别啊!雍正很是满意。大手一挥,准了,顺带把玉吉哈文官上的职位升到了从四品的内阁侍读学士。开什么玩笑,都出书了,还不能成为学士?出书那多大的事情啊!更何况一写就是三本一个系列,绝对的有学问啊!真是没有看出来啊!太厉害了!当初怎 么就没有考科举呢? 玉吉哈有了这样的名头还不足,还继续努力!你说他为什么这么起劲?没办法啊!他已经停妻子说了,为了女儿,他要努力啊!可是怎么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只在四品上死磕呢?我家乖宝都已经10岁了呢。没几年的功夫了,怎么也要再加把劲啊! 玉吉哈又提出了新的计划,这个计划是他自己无意中领悟出来的,取名叫做,分种扩种。事情很简单,是专门针对东北的。 东北的白山黑水是满族的龙兴之地,看的最是紧,汉人是不准去的,还分驻了好几个将军看守,这样一来,那里绝对是人少地多,最要命的是满族种地都不行啊!所以好多地方都荒着,对于大清粮食不够的情况下真的是很浪费啊!可惜再浪费也只能空着,谁让这是祖制呢! 不过有一件东西在那里可以做,那就是采药,东北的人参可是很有名的,虽然说怕采摘过度,每年都限制定量,不过其他草药却是也出产的不少,简直就是一个草药基地啊!这种情况下,玉吉哈提出了一种种植的想法,那就是在采摘草药的时候,把种子剥离下来,直接在采摘的地方种下。 这是一个很有想象力的创意,第一,一般情况下,这草药一采摘,种子还真是浪费了,就是有些在地上留下的,不是腐烂了,就是让鸟吃了,如今让采药人人为的直接种下,可以说是最大限度的保留了种子。第二,这能长出一颗草药,必定是这个地方适合这种草药生长,那么把这些种子就地种下,岂不是给他们保留了最好的生长环境?这样一来,想来第二年就能得到更多的药材了。第三,这些年,人口越多,草药的需求就越大,竭泽而渔总是不好的,虽然大清山多,不愁找不到药材,不过能让东北的满族老家人多些收益也是好事,造福族人的事情啊!第四,当年满人还在山里打猎的时候就有过规矩,那就是每年在野兽□的时候要歇猎,以增兽源,说来如今这玉吉哈的想法,与老祖宗那是一样啊!绝对是满人习俗啊! 于是不但是雍正欢喜了,就是其他的满人也欢喜了,不说以后执行的情况怎么样,反正玉吉哈又多了一个爵位了。轻车都尉的爵位,哈哈,玉吉哈接了圣旨后满面的红光啊!三品,终于又上去了! ☆、十一年的收获2 那一箱子药材玉梨蕊没有过问去处,不过想来也知道,估计是玉吉哈和萨氏两人一起折腾的,再说了,家里开了那些药铺之后,这些东西要处理还是很方便的。 说道这个药铺的事情,萨氏的处理很让人钦佩,她没有直接开铺子什么的,而是在京郊和有些镇子,县城中招了些经营不善的直接买下来,甚至把原来的一些老人都留下了好些老实的,这样一来连普通药材的进货渠道都不用担心就直接能开张了,再加上玉梨蕊早年提供的一些医术什么的,也是笼络了一些很是痴迷医术的老大夫,成了坐堂大夫,这样一来,这些药铺很是顺利的开张了,加上一些难得的好,药材的出现,没有多久生意就好了上去,就是名声也很是不错。 最关键的是这样的地方因为偏僻些,那是大家世族都看不上眼,倒是让他们很是顺利,少了不少的麻烦。 连带的因为这些药铺的关系,在那些县里,镇上,人脉也开始多了起来,顺带的买了不少的好地,虽然具体的数量玉梨蕊不是很清楚,不过家里的生活质量那是上了一个台阶。 萨氏看着家里的情况一天天的富裕之后,又开始折腾这给玉梨蕊攒嫁妆了,这可是大事呢,特别是一些要紧的木头啊什么,那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寻摸到的,不过这时候玉梨蕊又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一天玉梨蕊撺掇着萨氏去了一个新的庄子,然后在一间库房里突然变出了好些的好木头,不是黄花梨就是紫檀,还有些红木,鸡翅木,连金丝楠和阴沉木,乌木都有,看的萨氏眼睛都红了。 “乖宝,这是?” “不知道,反正有个声音让我找个安静没人的地方,我就找了?然后他们就出来了!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呢!额娘,是不是什么人顶上我了?怎么感觉怪怪的!我背心都要出冷汗了,额娘,这是怎么了?从小老是有人盯着我。怎么就不会直接给您们呢?我都要吓死了!” 表情无辜到了极点,萨氏连刚才想问什么都给忘记了,连忙拍着女儿的背,一叠声的安慰道: “不怕啊!乖宝,不怕啊!是老祖宗喜欢你,这才让你带话的带东西的!额娘问过了,这是你魂灵干净,这才有了这样的福分,你看看,别人想找祖宗说话还说不着呢!是吧!你是有福气,不怕啊!” 谁家老祖宗总折腾?老祖宗都成鬼怪了!让鬼惦记还是什么福气,这话也就萨氏说的出来,不过这么些年。总是出现东西,如果不是这样的借口,他们自己也要怕死了!还能怎么着?看着就是为了自家好的,自然也就是往好的方向去想了呗!也算是自 我安慰,自我催眠了! 玉梨蕊看着萨氏那一脸心疼的样子,心里感动的很,到底是自己的亲娘,什么都顾着自己,看看这说法就知道其实他们也是心里不安的,不然也不会求仙问佛的找了这么个借口出来。 不过这些东西还真是玉梨蕊自己找的麻烦,当时只是想到了自己在后宫的时候,曾记得那些什么紫檀,什么黄花梨很是珍贵,不说别的,当时在宫里,这些可都是身份的象征,什么品级用什么木头的家具都有一定的讲究,就连皇帝的赏赐也是这样呢!既然自己要什么种子都有,玉梨蕊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马种了不少的木材,不说别的,以后自己找些木匠,这些木头都能做出不少的好东西来,送礼也好,自用也罢,都是不错的,还能省下不少的银子。 真的,当时她真的是这样想的,没想到,这时候正好萨氏为了攒她的嫁妆,居然开始寻摸木头了,这不是瞎整吗?于是玉梨蕊就坐不住了,把空间里已经成材的木头就这么给整出来了,这些木头不说别的,但是这些紫檀都是一二百年的货色了,这外头可是找不着啊!多好的东西啊! 萨氏看的连一边的女儿都不顾了,摸着这些已经有些阴干的木材笑的很是欢畅。什么是人品,这就是人品,缺什么来什么!看看自家,才几年啊!这家底实力那是蹭蹭的涨啊! 萨氏也是个会动脑子的,虽然兴奋指数有些高,不过这不影响她的发挥。 “明儿就让你阿玛找几个嘴巴严实的木匠来,咱们别的不说,这么多的木材,先做些小炕屏,摆件什么的存着,送礼也好,攒着做你的嫁妆也好,都是合适的,家具什么的等到你这日子定了在说,不过这千工床倒是可以开始捣鼓起来了,这东西做的慢,这么着,用黄花梨做,这已经很扎眼了,这紫檀还是做些小东西的好,不然以后麻烦,对了,家里的家具也有好些年了,咱们也该换换,慢慢来,嗯,就换成鸡翅木的,这东西不显眼,符合咱们家的身份,在加上些黄花梨和紫檀的做些个屏风什么的,也能涨涨脸面。” 萨氏真的是很周到,面子里子都想到了,还稳妥,玉梨蕊笑着附和: “这么说,今年咱们家送礼能省不少的银子了,去年您可是找了不少的好东西送出去,那些什么玉器什么的真是花费太大了!” “这是你阿玛的脸面,就是花再多也是要的,今年还真是省大发了,对了,这个什么金丝楠的做拐杖什么的最是合适了,乌木的做香炉也是合适的,这些小东西弄出来,送人又体面又贴心,真是好东西。” 萨氏的思维又拐回去了 ,继续嘀咕,把亲近人家的人员都巴拉了一遍,定下来好几个方案。 “嗯,得让你阿玛快些找人,不然来不及,咱们还的花银子,今年的出息虽然多了些,不过咱们正是攒家当的时候,能省就省,哎呀,还有件大事给忘了,咱们家今年还要搬家呢,这你阿玛有了爵位,这房子也要从新寻摸呢!真是,我怎么就给忘了呢!真是要命。” 说道这里,萨氏有急匆匆的和玉梨蕊开始商讨这个房子的问题了,你说什么?木头?家具?都要换房子,这家具怎么也要和新家配套吧!这不是正好吗?新家新家具,外头都不会怎么注意,这家具就换了。多好! ☆、十一年的收获3 萨氏的行动力不用说,那是很迅速的,很快在新的贵族大臣扎堆的地方找了一个新的宅子。虽然没有了地方给玉吉哈种地,不过这不是有爵位了吗!继续在家里种地这也不好看啊!要是实在手痒,可以到自家的地里去,那里没有人拦你。 新屋子在那些贵族大家来说其实真的是不算大呢,只是一个四进的宅子,要不是边上还有一个小花园,除了最后的罩房,前面三进都是带着厢房的,看着也有些大家气派,这房子简直就不上台面了。要知道在京城,大户人家五进那都是成了基本的配置了。 而玉梨蕊家呢?第一进,那是很是正式的大门,中门,到正堂,那是玉吉哈的地盘,就是两边的厢房,也做成了花厅和外书房,客房啥的。 二进正房三间是玉吉哈和萨氏的住所,还有玉吉哈的内书房,两边的厢房别人家那是姨娘的地方,玉吉哈没有姨娘侍妾,就成了空房间,当然以后做一下客房也是可以的。外衣这盛京有亲戚来也好住不是。当然耳房就是库房了。 第三进正屋左右是两个小子的房间,一个厢房成了书房,一个厢房依然空着,谁知道以后是不是会有其他小子呢,是吧!萨氏如今才25,还在生育年龄呢!玉吉哈也是27岁的大好年华啊! 前面说了这最后一进是罩房,那就是家里奴仆的住所了。还是管家之类的,要知道这可是好朝向的房子,隔成了左右两个,那就是两个小院子,多好啊!绝对的有地位啊! 宅子的东面有一个有些狭长的花园,玉梨蕊就住在花园最里面。这个花园前面连着第一进的地方有个门,那是玉吉哈招待来客逛花园可以走的门,另一个门在二进的地方,玉梨蕊住的地方是花园靠近第三进的那一段,一个小楼,还有一堵墙,一座假山和花园隔开,这样既保证了这个小楼的景色和视野,还能不受打扰。待遇很是特殊。最后面也同样是罩房,住着一些嬷嬷之类的,比如池嬷嬷就住在这里。 宅子的西面是西罩房,长长的一排,从第一进到第四进,贯穿整个宅子,第一进边上的是马厩,轿子房,第二进边上的是厨房,柴房什么的,第三进,第四进边上的是一般奴仆的住处。 整个的房子整齐,错落有致,让大家都很满意。据说这原本也是一个官员的宅子,外放了,这才便宜了玉梨蕊家,里面明显收拾的很干净的,像是休整了没有几年的样子。家具什么的也不多,值钱的都搬走了,正好给萨氏腾出了地方。让那些木匠紧赶慢赶的都做了出来。 原先的宅子萨氏也没有卖,如今手里不怎么缺钱,虽然这个新宅子要 7000两,差一点就是原先的十倍了,让萨氏肉疼了很久,不过想到自己又两个儿子,萨氏就盘算着要多置产,万一以后儿子分家呢?再说了,这闺女出嫁也需要陪嫁的宅子不是!都是钱啊! 这一年的冬天,作为新晋的贵族,萨氏很是忙碌,不断的有贵妇邀请参加的聚会,当然,那些紫檀和黄花梨什么的也发挥了很好的作用,比如什么钮钴禄家的老太太那里送了一根金丝楠的拐杖,乌喇那拉氏的老太爷那里是一套乌木的茶具,富家家的太太则是紫檀的小炕屏,佟佳氏家的老太太那里是一个黄花梨的佛像,等等! 东西不大,分量不多,不过一个个送的都是人家需要又稀罕的东西,一下子这哈斯氏家的太太懂事,有分寸,大气,什么的赞美都开始传出去了。就是玉吉哈再朝上给笑脸的人也多了些,因为萨氏不但是这些大家族送了东西,就是那些玉吉哈的同僚和属下也送了些东西,虽然不一定有那些大家族的人家的礼送的重,却也都是贴心的很。比如一串佛珠,一个根雕,或者是一个香炉,都是些小巧的,让玉梨蕊说起来,都是前头那些东西做下来的下脚料,可关键是木头好啊!这一送,看着就是珍贵的,人家能不喜欢吗? 就在玉吉哈准备做新年计划,萨氏琢磨这怎么处理内宅路线,玉梨蕊又大一岁,玉润知准备进入官学,大家都准备过大年的时候,一封福建路的一个小小的折子引起了新的震撼。 说起来和玉吉哈有很大的关系。那是雍正九年,玉吉哈出的第一个农事记录里的事情了,当时他看了不少的种植的书,虽然北方没有水稻,不过他还是写入了自己的看法,并提出了畅想,其中一个就是稻田养鱼。这个想法很大胆,但是看着就是可行的。所以雍正当时印刷了给地方官员看的时候,就没有删掉。 当时大家也都想着是一个想法罢了,没有太在意,不过有一个新进士是个书呆子,读了这么些年书,除了书本别的什么都没有怎么接触过,被分到了福建当一个县令的时候,有点傻眼,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觉得自己这刑名上有师爷,应该能过得去,这农桑怎么办?师爷也不怎么懂啊!头大了,正好这时候看到了这个书,又听到了玉吉哈的名头,那是立马欢天喜地的,觉得问题解决了,自己只要照着书做就成了,作为书呆子,对于照本宣科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于是很是欢喜的带着这个册子上任了。 到了任上,他用着书上的法子,果然,在年度考评的时候的了一个上等,县内的农事也很是喜人,他更是对这本书信的不行,到了十一年的时候,他的任期就要满了 ,他也想着出个什么政绩让上头看重点,好升一升,别以为书呆子就没有追求了!人家也是需要肯定的。 于是这个稻田养鱼就进入了他的视线了,他琢磨这,这前头那么多都被证明是对的,那么这个稻田养鱼应该也是能成的。既然是能成的,自己为什么不做呢?说不得这就是自己的机会呢! 这个时候是没有什么专业的鱼苗的,不过人家也是有办法的,先是让人把这稻田的沟渠挖的深一些,然后让一些小子们抓小鱼往里头放。这个县令这几年由于这农事上的成绩,还是比较得人心的,再加上他很是老实的把书拿出来给大家看,顺带宣扬了一下玉吉哈这几年的成绩,说了这是人家那个有名的专家提出来的。把人弄得一愣一愣的,怀着希望跟着他折腾,也是他命好,居然真的成了,秋天不但是水稻丰收,鱼也是大丰收,这一下大家都乐翻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一级一级的往上报喜了,往上一报,上头有些傻眼。居然真的成了?不相信啊!于是下来看,看了继续往上报,上头再来看,几次一折腾,秋天的喜讯,到了冬天这才到了京城。政府办事拖拉的作风真的是从古至今都是一样啊!绝对属于历史遗留问题啊! 有了这样的事情,雍正自然是欢喜的,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以后这一亩的地里不但出粮食,还出荤腥啊!解决了菜篮子问题呢!能不高兴吗?当然这朝廷也是要让人去看的,如果不错的话,这江南多少的水稻田啊!这要是都能养出来鱼,可以少多少鱼塘啊!这些鱼塘又能变出多少的鱼啊! 做皇帝其实也真是不容易啊!雍正作为一个勤勉的皇帝更是不容易啊!这也是玉吉哈能得到重用的原因。国家大,人口多,粮食少啊!在雍正的眼里,玉吉哈就相当于袁隆平了。你说重要不! 于是开年玉吉哈的工作就定下来了,先去一趟福建吧,看看这事情可推广不!最好做出一份调查报告出来,让其他的县令什么的也能参考参考!玉梨蕊听到这些的时候,很是淡定的给了玉吉哈一本养殖手册,里头有什么立体式养殖什么的。就是那个什么湖里养鱼,湖边养鸭,养猪,用家禽粪便养鱼,等等,很是玄奥!不过绝对是能让大清的肉类,蛋类,家禽类翻上一翻的所在。玉吉哈要是能弄明白了,那绝对能从农业专家转型成农村致富专家。 至于玉吉哈,那是对自家女儿时不时变出来的东西一定很习惯了,反正都是为了自家好的事情,何必深究呢,是吧!人家也很想的开的! ☆、社交1 玉吉哈在春天还没有到的时候就出差了,而玉梨蕊作为一个拥有三品爵位的贵族家的姑奶奶的社交生涯也开始了,毕竟这一年是雍正12年了,玉梨蕊已经11岁了,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虽然如今的她需要经过选秀才能成婚,不过这各家的走动却是必须的。这也是各家当家主母们查看各家女孩子的一个方式。 玉梨蕊也有自己的想法,她也需要在这样的活动中,找一些新的手帕之交,原来的那些,身份上已经有些不平等了,以后她要是嫁了人,也是需要走动的,这些大家贵女就是很好的对象。有时候也可以作为很多小道消息的来源。 如今的萨氏交往还是不少的,最高级别的就是和亲王府和怡亲王府了。你说为什么?那个很简单啊!我们看看啊!这和亲王府那是原来的主子,不能说自家发达了,就把原来的恩德都忘了是吧!再说,这和亲王对待玉吉哈还是很不错的,还老跟着玉吉哈家买地种植,交情不是一点点啊! 就连原本该早逝的永瑛,如今因为玉吉哈家时不时的送些沾了灵泉的水果什么的,长的也是很是结实。基本没有了早逝的架势,连老二历史上继承和亲王位的永壁也很是健康的出生了。虽然他们不知道这里面有玉吉哈家的功劳,不过在吴扎库氏的眼里,那玉吉哈家就是福星啊!自从他们到了京里和自己府上交往一来,自家那是事事顺利,就是王爷也的了好几回皇阿玛的夸奖。这能不亲热吗? 至于这怡亲王家,那个大家都知道这怡亲王是雍正的左右手,如果看过百度百科对于这个怡亲王的归纳总结就知道,他有七大有点,第一精于理财,第二,通水利营田,第三,重视武备,第四,参赞军机,第五,通晓外交事宜,第六,公正慎刑,第七,事无巨细。可以说是一个比较全面的人才,这样的人在对待想玉吉哈这样能给国家作出贡献的科学家一样的人物也是相对很重视的。再加上以前雍正也让他关注玉吉哈的种植情况,这样一来二往的,萨氏势必也到怡亲王府走动一二,时不时的送些东西过去。到了如今成了新的贵族阶层,自然是更不会落下了这一门的走动了。 相对的这怡亲王府也是得了玉吉哈家好处的一家子。比如原本雍正六年该死的老三弘暾,如今活得很是得瑟,他可是康熙四十九年嫡福晋兆佳氏生的,是怡亲王世子,历史傻个雍正六年卒,年十九岁。嫡夫人富察氏。如今儿子都有了。还有一个原本该是七年十二月,下嫁喀尔喀博尔济锦氏多尔济塞布腾,九年卒的第四女和硕和惠公主,那是原本养在宫里的,不过是出嫁后回家吃了几回好东西,居然就逃 过一劫了! 另外第六子又来的多罗贝勒弘昑,康熙五十五年生,侧福晋乌苏氏所生,原本该是雍正七年卒,年十四岁。如今也看好了媳妇了,就要大婚了。媳妇是钮钴禄氏。 最幸运的是第八子小名绶恩,大名弘替的孩子,雍正三年生,母为嫡福晋兆佳氏;原本是雍正五年卒,年三岁,不知道是不是蝴蝶的作用,那一年居然拖了过去,虽然病怏怏的,可是后来有了玉梨蕊的果子,慢慢也调养了过来,还有玉梨蕊第一次送出的药材,其中一份人参就是被他吃了,如今已经虚岁9岁,第九子小名阿穆瑚琅,大名弘量,雍正四年生,母为庶福晋纳喇氏,也该是雍正五年卒,也是一样的情况,最终这个原本年二岁就该死的小阿哥如今也活了下来。 这样一来这怡亲王府如今可以说是除了二格格,二阿哥,三格格,五阿哥在玉梨蕊重生之前就没了,其他的都活了下来,九子四女得存七子二女,可以说是在皇家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毕竟这个时候的孩子存活率可不怎么样!再加上后宅的纷争更是不可言状。再厉害的男人也难以保证后宅的干净不是! 怡亲王福晋兆佳氏和吴扎库氏一样,经过了这么写年也觉得这个哈斯氏是个带福气的,想想家里的情况,在想想这朝廷中对于玉吉哈的那些农事记录的评价,心里更是定了主意要和萨氏保持联系,所以这玉梨蕊开始京城大家闺秀社交的第一步就是往这两个府里走动一点都不奇怪了。 ☆、社交2 “哈斯太太来了,福晋正说着您呢,这是您家的格格?真是好样貌,怪不得总是藏着不让咱们瞧见呢!“ 说话的是和亲王府的何嬷嬷,是吴扎库氏的奶嬷嬷,在这个府里算是有地位的,和萨氏说哈也随便些,不过单单从称呼上就能看出她的仔细来,这萨氏家里虽然也有老姓,但是这萨科达氏如今没有回复旗籍,还在包衣旗,便不能用老姓称呼,所以避开了这一尴尬的事情,直接用夫家的姓氏,这即和规矩,又显得尊重,绝对是人精子,从中也看的出这和亲王福晋的重视。 作为宫里混过的玉梨蕊一听就明白了,心里暗暗的赞叹,这和亲王福晋的人品,但看这一个奴才的作为,就知道这家子为什么在这亲情淡薄的皇家很顺风顺水的过那么多年的自在日子了,虽然历史上说这和亲王最后也没有得了善终,不过最起码那时候已经六十多了,这一辈子也算是顺当了。 “是我的不是,来晚了,这是梨蕊,我家这姑娘是个安静的性子,嬷嬷没见过也是正常了,这孩子都不怎么爱串门,随了老爷的性子,就喜欢弄些个花花草草的东西,我都头疼的不行。“ 萨氏说话间很是爽快,一身满族姑奶奶的爽利样子,让何嬷嬷看着就眯着眼笑,说话也很是得体,重点是说出了自家姑娘的性子,一听就明白,这是解释呢,委婉的亲近之意,顺带也给玉梨蕊抹平了不少的残缺不足。 什么安静,不爱出门啊!那是原来的家世不足,出门也到不了这样的王公贵族家,可这么一说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把前面的事情都抹平了。另外玉梨蕊在农庄上遇到了雍正和怡亲王的事情也不是一个人都不知道的,这大姑娘出门子还让人看到过,在一些老顽固来说总有些微词,这喜欢花草一说,也带过去了,人家那是喜欢这些东西,这才随着出去看看,长长见识,这在满族的人家来说也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没看见还有武将人家的闺女骑马射箭吗?虽然现在少了,女孩子都往汉人家的规矩教导了,不过也不是没有擦边球可以打的。 何嬷嬷听了也是笑了笑,一边呆着她们往里走,一边说道: “喜欢花草?那是好事,不就是图个修身养性?绣花和养花一样都是闺阁趣事,格格能养得好花草,也是她有耐性,心思细腻,光看面相,就知道格格必定是个好性情的。看着就让人欢喜。 “ 这话听着就让很舒服,玉梨蕊虽然面上不显,心里还是舒服的,脸上略略的带出一丝的娇羞,仪态上依然保持这落落大方,让一边观察的何嬷嬷心里也是暗暗的点头,顺带有着一丝的诧异。 这哈斯家的格格教养还真是不错,虽然他们家事才抬旗没有几年的,可看着就是有底蕴的人家的教养,看来这些老姓的人家,虽然当初被放到了包衣旗,可是这底气和那些奴才秧子就是不一样啊! 这个时候的何嬷嬷是代表这和亲王福晋看人的,忘了自己也是那些所谓的奴才秧子的人家出来的,眼光里透露这赞赏,让偷偷瞄着她的萨氏看了松了口气。只要这何嬷嬷以后再人问起时说上一两句好话,自家这乖宝的前程说不得就能好上几分,人都这样,喜欢听边上的人说的来参考,这何嬷嬷就是和亲王福晋的参考对象,对着宫里的裕妃也是有些说话的分量的。 等她们到了花厅,就看到好几个衣着富贵的妇人在哪里品茶说话,玉梨蕊眼睛一扫,大致看了几人的衣饰,就知道估计是和亲王门下的几个官员的夫人。都是五品上下的样子,要说她怎么看出来的?那些衣料首饰可是有等级规定的,这些人的衣着怎么可能瞎穿,这里可是皇子府! “今儿人怎么这么整齐?我倒是来着了。“ 萨氏进门带着玉梨蕊行了礼,随后说话就带着笑意,透着亲热,虽然这些人的夫婿品级不高,不过都是当年和玉吉哈一起做官的,当时玉吉哈虽然是抬旗进了正白旗,成了皇帝亲掌的上三旗的官员,可也是和亲王府出去的,这些官员也帮衬过一二,萨氏也和他们这些夫人交往过。如今虽然玉吉哈上去了,不过萨氏还是保持亲热,这样让这些夫人都很舒服,觉得玉吉哈一家不是什么势利小人,越发的透着亲近了。 “我可不是让她们可不是来看你的,我们等着我们这个小格格呢。瞧瞧这样貌,比你强多了。看着就是有福气的孩子。“ 萨氏说话虽然亲近,不过等级毕竟不同了,她们也不好立马插话,这样不庄重,所以和亲王福晋吴扎库氏先开口了。这里她最大。 玉梨蕊家如今有了爵位,她的身份就上去了,虽然是三品的爵位,不过在外头的时候却也能被人称一声格格了,这绝对是大大的区别啊!虽然是大臣中的爵位,和宗室有区别,这格格喊的有些过,不过好歹是上三旗,也能过得去了。最起码比下五旗和其他汉臣要尊贵不是?人家也会分的,也有眼色,没人会说嘴。不过萨氏还是很谦虚的说了一句: “福晋这是抬爱了,我家什么身份,哪里够得上一声格格的尊称啊!您啊,别把这孩子宠坏了!“ 这一说虽然是人都知道是谦虚,不过吴扎库氏却是很满意,这是个知道分寸的,王爷看中的人家就是不错,这样的人家不会因为地位的变化而变化,才是忠厚 的老实人,结交的真是合适。 边上的那些夫人也笑着插嘴说道: “看看,这是不好意思了呢,放心,我们不吃醋!“ “呵呵,看看这孩子,脸红了呢,看着就是大孩子了,你可真舍得,藏这么久。要不是这年纪到了,该不是连选秀都不准备带出来了。“ 真是好人啊!立马把话带过去了,这是说给谁听得?还不是给和亲王福晋!意思很明显,想要关照一下啊!这个夫人真是识趣啊! 玉梨蕊眼睛都不动一下,这些人士谁,额娘是肯定会介绍的,不急,自己的礼仪规范这个时候是重点,只有这些夫人满意了,以后其他聚会的时候也会说她好话的,这才是她出来的目的。 吴扎库氏心里也明白,趁着她们说话又看了一眼,见玉梨蕊静静的听着她们说话,脸上带着微笑,大方得体,一丝不乱,心里也赞了一声好教养。 笑话,玉梨蕊可是宫里出来的,什么地方规矩最重?还不是宫里?能在宫里混到姑姑,她什么规矩不懂?就是和池嬷嬷那里比起来,玉梨蕊说句老实的,也是不差的。再加上这些年的自我调养,容貌上又出色,读书也跟上了,气质上更是出众,三分的温婉,三分的书卷气,在加上三分大气,衬得整个人都看着让人舒心。 萨氏一边喝着茶,一边和大家说笑,也不急着介绍人,几句话的功夫,就观察了一边众人对待玉梨蕊的态度,看着几人满意的眼色,心里也有些暗暗的得意。看看,这就是我家的女儿,德容言功,哪一样不是最出色的,谁也比不上,这开头的第一步算是完美。只要今天一天都能顺利,自家乖宝在京城贵族中的这一步就算是迈出去了。 ☆、社交3 正在玉梨蕊被几位夫人太太拉着说话,问着女红花样的时候,门口有个婆子进来了,走到吴扎库氏的跟前,略一欠身,很是沉稳的说道: “福晋,怡亲王福晋来了。” 这一句话把大家都给惊到了,这怡亲王福晋可是婶子,这怎么没有招呼就过来了?要是有什么事情也该是让人来请吴扎库氏过去的,更何况还是突然袭击,这太不正常了。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大家的脑子一瞬间想到了无数种可能。还是吴扎库氏反应快,立马很是利索的一挥手,指挥起来。 “大家都跟我到前头迎接吧,对了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几个小阿哥。” “去,让人找王爷回来,那是他的堂兄弟,咱们出面招呼不合适。” “是。” 一阵的慌乱后,府里立马又恢复了有条不紊的样子,玉梨蕊对于吴扎库氏的手段看的很是分明,是个好手,管家绝对的厉害。暗暗有些赞赏。怡亲王福晋兆佳氏来的不慢,这里她们刚到了二门,人就进来了,毕竟是长辈,估计些少些,不过这一照面人家就解释了原因。 “侄媳妇,婶子来给你添乱来了,帮着找个太医吧,刚才在你们家前面的那条街上遇着惊马了,不但是马车坏了,就是你那几个弟弟也糟了罪,摔着了。” 这一说,立马把事情说得很是剔透清楚,及避免了吴扎库氏乱想,更大大方方的表示了求助的意思。这大街上,马车坏了,也就是说一会儿要借车了,不让让这么写女眷走回去还真是有点不合适,在家上这有人受伤了,就近找亲戚家暂歇,让大夫看伤也是常理。 吴扎库氏一听,立马很是恭敬的带着怡亲王福晋一行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让人去太医院,还有人来报告,和亲王回来了。正在前面招呼几个阿哥呢,让兆佳氏更是满意,这侄子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不过关键时候真是好用啊! 到了里头,吴扎库氏开始询问事情的始末,其实很简单,就是他们出去上香回来,正好遇到了惊马,冲过来的时候把几个阿哥骑得马也给惊到了,属于连锁反应的结果,所以啊!认倒霉吧! 一会儿丫头进来,说是太医来过了,说是几个阿哥都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扭伤,上几回药,多休养一阵就成。这一下,兆佳氏算是安心了。也有了心情和其他几个人说笑了,明摆着,今天这和亲王福晋是正在待客呢,自己既然来了总也要表示一下友好不是!别人不认识,这萨氏是见过的,就和萨氏说了几句,转眼又看到了玉梨蕊,见着她的样貌,眼睛一亮,伸手一拉,就仔细的端详 起来。 “真是个好样貌,看着就有福气。总听你说你家姑娘怎么怎么好,如今才算是见到了,果然不错,好孩子,听你额娘说,那些个兰花是你种的?” 萨氏送礼一般送的都是些看着不贵重,但很能表现心意的东西,既符合自家家底,情况,又能让人眼前一亮,比如玉梨蕊种的好些花草,那可都是空间的种子种出来的,什么牡丹,什么兰草,一样样都是漂亮珍贵的好品种,这些贵妇哪有不喜欢的?再不懂得人附庸风雅的时候也会需要啊! 玉梨蕊一脸的不好意思,带着淡淡的羞红,用落落大方的神情回答道: “福晋,是奴婢种的,您喜欢就好。” 小女儿的样子做的十足,规矩又不错,兆佳氏看着更是满意,心里赞了几句,嘴里说道: “真是个好孩子,你给你额娘做的衣裳就够让人眼红的了,如今又有这样的一手,这不是让我们妒忌吗!” 这一说就是吴扎库氏也笑了。 “婶子,你说的是呢,我也妒忌了,如今,我也想着怎么也要生个女儿出来,到时候也尝尝让女儿孝敬是什么滋味。” 萨氏看着两个亲王福晋都对自家孩子印象不错,心里也很得意,不过脸上却不敢露出来,只是谦虚的说道: “福晋可别夸坏了她,还是个孩子呢。” 一边一直找不到插嘴机会的几个妇人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时候,轻笑着插嘴,说道: “你啊,这会儿是当着你自家孩子,当严母呢,前些时候不是还在说什么这孩子太用功了,你心疼什么的?就连我都知道,你家这姑娘是请了女夫子的,琴棋书画,你这是把孩子往才女里教导的。” 虽然是夸着玉梨蕊,神色语气却没有什么妒忌的样子,也是,玉梨蕊是要选秀的,和她们家里的孩子都没有什么冲突,乐的说好话。官场上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用上别人的,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是绝对的正确的。再说了玉吉哈的圣眷,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说几句好话而已,有什么难的。 “就是,我家都有你送的炕屏呢,不就是你家格格的大作?我都不舍得摆,直接给我家丫头当样品了。你还不知足?” 那兆佳氏听了更是多看了玉梨蕊几眼,看着她身上的书卷气暗暗的点了点头。想到哈斯氏如今的爵位,官职,心里也多看重了几分,一个旗人,能在农事上出头,那是什么人都超不过去的了,绝对的是另辟蹊径,八旗第一人啊!连怡亲王在家的时候都说过,这玉吉哈一家单凭着这份功劳本事,三代不用愁啊!虽然不是什么大姓,可是好歹也 是老姓,听说盛京那里好些个哈斯氏的族人都有官职,虽然都不怎么高,不过却都没有听说有什么纨绔子弟。 想到这些,兆佳氏觉得自己应该和这家在关系好些,反正他们家的老爷是自家爷的手下,少了不少的忌讳,这样品行的人家多接触了,对自家的孩子也有好处。自家孩子多,以后这爵位什么的虽然有十三爷操心,不过这些孩子多少也要有自己的本事不是?要是多学上几分,以后也能多些益处。 想到这里,她心里想法更多了些,府上孩子就属她自己生的最多,虽然显示出她的地位稳固,可是这孩子多了教养上也费心啊!为了怡亲王府的名声,那些庶子也不能不管,这样一来,兆佳氏觉得自己很是头疼。老六皇上赐婚了,是个李佳氏的姑娘,身份不怎么的,是个汉军旗,虽然父兄也不错,娘家是三品官,配亲王家的庶子也合适,不过老六的娘毕竟是侧福晋,兆佳氏有点护短,觉得媳妇有些不合适了,怎么也该是个满八旗的,可又说不出口,最要命的是下一次选秀,自己的小七也该指婚了,但愿皇帝能选个好些的。 她也想过给孩子们弄些差事,看着好些,可是十三爷又怕招了眼,皇家人都多疑,关系再好也要注意,弄得几个孩子都有些没事做,兆佳氏心里哀叹的不行,如今想想,不行的话,让孩子们跟着玉吉哈学农事去好了,这总是个出路,又避免了兵权这些敏感的东西。 越想越对的兆佳氏,心里满是欢喜,正想在多说几句,一个嬷嬷进来说是怡亲王来接人了,只好暂时压下,想着回去和十三爷商量一下也好,就说了几句让萨氏带着孩子去她那里也做做,帮她看看府里的几盆子花什么的,起身走了。 这一天的社交外出,玉梨蕊和萨氏都很满意,见的人不多,不过都是有些身份的,为玉梨蕊的贵族社交打开了门。 ☆、入宫 玉吉哈出皇差,萨氏虽然有心带着玉梨蕊多走动,可是多少也要顾及一下,好在家里还有两个小子需要照顾,日子倒也不无聊,玉梨蕊看着自家的两个弟弟开蒙读书,练习拳脚,偶尔还带着他们去庄子上活动活动,查看农作物,很是充实。 不过哈斯氏家的大姑娘女红精湛,善于侍弄花草的名头也在外头响亮了起来,就是宫里也有了几盆她种出的极品兰花,虽然是吴扎库氏进献的,不过这功劳玉梨蕊也沾上一点了。 这不,这一天,萨氏在家就接到了和亲王府的帖子,说是和亲王福晋奉旨带着她们母女进宫,皇后想见见玉梨蕊,顺带还提醒了一句,让她们准备几盆好花。 这是玉梨蕊这一世第二次入宫,上一次还是玉吉哈抬旗的时候,作为恩典还得到了一个池嬷嬷。如今是作为满洲贵族的女儿入宫,身份上不可同日而语了。花盆底,小把头,一身的粉色旗装,娉婷的身姿已经展现出了少女的娇媚。十一岁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这就是你家的大姑娘?好些年没见着,这小粉团似的丫头长的这么大了。” 坤宁宫正位上深红色常服的乌喇那拉氏皇后脸色有些苍白,精神却是不错,这些年虽然总是病怏怏的,却意外的没什么大征兆,总是能转危为安,不知道让后宫的那些女子撕碎了多少的帕子。 最重要的是这几年,皇后慢慢的把后宫的权利一点点的都重新收回到了自己的手里,虽然她没有了亲生的儿子,不过,只要她或者一天,她就是皇后,以后是母后皇太后,谁也越不过去。 有了这样的感悟的乌喇那拉氏心态很好,不奢不妒,处事公允,对于那些小阿哥们也都慈爱的很,谁知道皇帝最后会选谁呢,反正在她看来,这弘历希望是越来越小了,她也是需要投资潜力股的。 你说为什么?唉,弘历什么都不错,最起码表面功夫做得都是不错,可是这既然是表面的东西,那就是说是经不起查的,皇帝的密探有什么做不到的?估计有些弘历自己都已经忘记的东西,皇帝都知道了,皇后好几次看到皇帝为了弘历生气,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估计是已经失了圣心了。 再加上她无意中让齐妃李氏查到弘时的死和弘历有关,还是属于陷害的,其中还有年羹尧当初的配合,你说说,这齐妃会怎么做?当然这个时候年羹尧已经翘翘了,找不到他头上了,可是这不是还有别人吗!反正那些日子熹妃的宫里传出了一个宫女不堪受辱自尽的消息,让皇帝训斥了她骄奢,弘历府里一个格格曝出了富察氏给侍妾下药的消息。虽然没什么人说富察氏 做的不对,不过这贤良的面具是没有了。还有人传出弘时是弘历让人毒死的,种种的流言。就是雍正也有些恼怒,怀疑这当初是不是受了年羹尧的蒙蔽,是不是弘时和老八不清不楚的事情也有鬼,派人细查去了。年家估计又要被清洗一次了。 皇后很是痛快,这么多年的憋屈,如今她活着,好好的活着,没有了性命的威胁,家族有了新的退路,她终于可以报仇了。 为了这个,她精神越发的好了,这不,如今还有了兴趣捯饬些花草了,这也是一种姿态啊!安分守己的姿态,别人怎么想她管不着,不过雍正是很赞赏的,有时候还会来和她一起赏花品茶。 在这种情势下,见一见玉梨蕊这个莳花好手,也是题中之义。更何况,这么些年她总是从身边人那里得到哈斯家通过池嬷嬷送进来的水果,虽然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不过这也是人家有心不是?就是皇帝也常说他们家的果子好呢。 “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 玉梨蕊请安的动作很是标准。要说这皇家的规矩很是麻烦,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礼节,要不是玉梨蕊宫中生活过多年,自身又有两世的沉淀,这进宫还真是个折腾人的差事,不过现在吗! 看看皇后眼里的满意就知道了,这玉梨蕊的一举一动都是让皇后满意的。 “真是个好孩子,萨科达氏,你把孩子教的不错。” 萨氏一听皇后的称呼,心里就是一惊,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的表扬,而是仿佛听到了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抬头愣愣的看着皇后,弄得皇后忍不住笑了出来,眼神示意这身边的宫女把母女两个搀扶到了一边站着,这才笑着说道: “前几天万岁爷说起,你娘家在盛京那边按照你丈夫的章程,原地埋种,扩大药材产量的事情已经初见成效了,今年单单是人参的幼苗就多了三倍,其他的药材也是长势喜人,今后这要是能让百姓不为病痛所苦,你娘家也是有功劳于天下的,你娘家抬旗的事情,万岁爷已经在考虑了,回去后给你娘家写信就说,万岁爷记下了。” 意思很明确,只要在有些功劳,抬旗已经不是奢望了,作为能让皇帝记得的小吏,那绝对是仕途有望了。萨氏喜极而泣,在宫里她不敢失态,只好颤抖着跪下给皇后磕了头,颤声说道: “谢娘娘,奴婢知道了,一定让娘家继续尽忠,不敢懈怠。” 虽然说得不多,不过脸上的泪水衬着满脸的笑意,让人怎么看怎么满意,就是玉梨蕊也跟着磕了头,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眼睛亮闪闪的。脸上似乎都闪着光一样,看的人心里 发甜。 皇后很满意的看着这母女二人的表现,万岁爷还没有明确的下旨,她来这一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这一家子多和她靠近些。既然这一家子都起来了,连带着萨氏的娘家都要起来了,她多展示一份善意于不亏什么,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他们呢。 摆一摆手,让人扶起了她们,皇后继续笑眯眯的说道: “这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旨意没下来,别乱说出去。这是万岁爷看重你们家,你娘家也是老实踏实的人家,这才有了万岁爷的怜悯,可别学了那些不知所谓人家的轻狂。让万岁爷失望。” 略带警告的话语让萨氏微微一惊,立马点头称是,玉梨蕊低着头,心里一动,这说的是谁?啊!是了,好像是在说高斌吧,那个弘历的宠妾高氏的老爹,听说最近弘历这个没脑子想要推荐他当大学士呢。 一个内务府包衣,当学士?没得让人笑掉大牙,听说这家伙没有别的本事,这算计人,给人穿小鞋很是给力,这样的人也能当大学士?看来皇后很不满意啊!那皇帝知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这宝亲王该不会挨板子吧! 这里玉梨蕊和萨氏经过皇后的一番敲打,战战兢兢的开始和皇后说起了养花之道,另一边,雍正拿着密探送来的关于高斌的一系列调查报告开始释放冷气了。 ☆、内务府倒霉 高斌其实很是倒霉,因为他真的没有要求自家闺女给自己谋官,这老小子还是很精明的,他看的出自家闺女很是得宠,也看出了宝亲王将来的前程,觉得自家有的是机会,哪怕以后闺女失宠了,到时候后妃的父亲,怎么也能升一升,所以真的不着急。 可惜的是,事情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特别是在富察氏和高氏斗法的时候,这不是,因为富察氏生了三格格身子不好,就捧起了苏佳氏,一样的格格地位,一样的汉女弱柳扶风的做派,楚楚动人的姿态,分了高氏不少的宠爱,高氏心里开始紧张了,这万一让苏氏这个贱人有了身子怎么办?自己吃了不知道多少的药丸子,汤汁子,就是没有消息已经让她很暴躁了,如今再来这么一出,她恐慌了,迫切的想要弄出点什么动静来,让自己相信自己是宝亲王府的老大。 想了很久,这才想到了提高自己身份的迂回的法子来,万岁爷不是不让自己升位份吗,那我可以让娘家升官啊!这样不是也变相的提升了自己的地位吗?至于苏氏!不过是个普通汉军旗人,也没有比包衣高贵到哪里去呢。 这样一想,高氏立马就觉得自己找到了新的努力方向,要知道,自家的父亲,如今可是在内务府到了员外郎官职的,还是个有实权的,虽然这里头也有宝亲王的提携,但是那也是自己父亲的本事不是! 高氏信心满满的在弘历来的时候表达了一下对于家人的思念,对于自家父亲怀才不遇的悲苦,几下这么一来,弘历心里立马就留下了对于高斌的好影响,再加上没有多久,又传出了富察氏给人下药的事情,虽然富察氏在弘历面前哭的惨兮兮的,让弘历没有继续训斥,说她不贤惠,但是关系冷了些,有想到高氏一脸悲戚的暗示自己总没有身子的疑惑,弘历觉得心疼了,想要给自家心肝补偿了,这不就有了奏请提拔高斌的折子。 雍正看着密报那个气啊!这算什么?啊!把官位当成了你讨好女人的东西了?这是什么皇子?这样的人能指望当个好皇帝?这样的人自己要是传位给他,估计康熙都能从地底爬起来骂人! 先不说这人的才学怎么样!单说这内务府员外郎是什么品级?不过是从五品,大学士是几品官?那是从二品,这叫什么啊!从古到今就没有这么升官的,这是不是想要气死他! 这个不孝子,就算他想给自己儿子一点脸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一个包衣,还是个内务府的包衣,虽然是上三旗的包衣,可是这文采能塞进翰林院做侍读学士?来个从四品?汉人不得造反了? 再看看高斌在内务府做的事情 !啊!和他那个不省心的女儿一样,排除异己,贪污受贿,以次充好。就没有做过什么让人满意的事情,做人倒是左右逢源,油滑得很啊!真不是个东西。 雍正气的头都有些疼了。想了想,把折子一方,准备不管了,正好这个时候,边上的内侍说皇后那里来了客人,是哈斯氏的内眷,雍正又开始感慨了,看看,都是包衣,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突然之间,他想到了玉吉哈临走的时候和他一起微服出门的事情,当时说什么来着? 是了,是了,当时玉吉哈说如今天下百姓日子好了很多,粮价,肉价都下滑了,还有什么来着!对了这些价位当时自己也关心了一下的,可是方才,自己看到的那些贪污的钱是怎么来的? 不对,这里有问题,雍正作为一个抄家皇帝,作为一个有着长期追债经验的皇帝,对于物价,对于银钱是非常的敏感的,他唯一皱眉,喊过了密探嘱咐了几句,然后不到一个时辰,内务府的采购价格大全就呈上来了,在一个时辰后,京城物价大全也上来了,雍正脸黑了。 掌管内务府的允禄和万能老十三进宫了! 正在得瑟的喝着小酒,唱着小曲,收着红包的内务府官员们不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乌云密布了!他们的大难就要来临了。 “皇上,臣弟失职了,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居然,唉!” 允禄低着头,雍正让他管着内务府那是对于他的信任,自己可是从夺嫡时候开始就是四阿哥党的,没想到,这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虽然从账面上看,这样的差价问题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从顺治朝开始就是这样了。不过是这差价越来越大而已,不过这说一千到一万,都是自己忽视了。这帮子奴才实在是无法无天。 内务府是什么?说白了就是皇宫的大管家,衣食住行,一切的用度基本都是从内务府走的,里面的官员最多的时候可以到三千多人,号称十三衙门,就是皇宫内库都属于他们的管辖范围,要不是上三旗的包衣都没有资格在内务府当差,可想而知,这是皇帝的奴才中的精英们待的地方。 可如今呢!都成了蛀虫们待得地方了,最要命的是如今,雍正开始散发性多疑了,想着,自己的那些皇庄,那些牧场,是不是也都有问题了?自己的贡品有没有流失的?自己的广储司有没有没了自己的私房? 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多想啊!这一想雍正的冷汗都要下来了。看着两个弟弟不出声了。老十三和老十六都是人精,看着雍正的脸越来越黑,他们也顺着往下想了,越想冷汗越多,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 意思。看样子,这内务府是要大动了,估计能剩下一半都是好的了。 三天后京畿大营突然入了京城,把内务府的各大衙门全给封了,弄得大家都是措手不及。不过那些是皇帝的家奴,人家皇帝想怎么样,大臣们是没有资格说话的,更何况,他们也不是瞎子,聋子,有些事情他们也不是不知道。 如今看样子,皇帝是开始抓老鼠了,那可是内贼,家贼,最是可恶了。还有些大臣有点幸灾乐祸,抄家皇帝不抄大臣了,往那些狐假虎威的人下手了,真是舒心啊!让你们看笑话。如今自己倒霉了吧! 倒霉啊!真倒霉啊!不单单是十三衙门封了,就是那些个内务府大臣的家里也都被看住了,很明显。是不想他们有任何的机会转移财产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皇帝什么都知道了呗!一瞬间,很多人都吓得坐在了地上。 户部审计司的人被皇帝借调到了内务府统计账册,最要命的是还要拿着外头的物价,统计这些人都贪了多少,连往年的账册都不放过,很明显就是没有一个逃得掉的。那些盐政什么的也另外让人去查了,雍正明面上派了一堆人去查,暗地里有派了密探,弄得查账的人一个个夹着尾巴,不敢不用心。 广储司那里由宗室宗亲出面,按着册子清点库存,争取每一件东西都找到去处。可以说这一次是浩大的皇室内库大盘查。就连那些雍正的兄弟们也一个个睁着大眼睛看着,时不时的帮着查人,查物。倒不是他们有什么兄弟爱,而是,那是尊严问题,居然让奴才耍了,太没脸啊!连康熙这么精明的都没有弄清楚啊!太丢脸了,难得一致的都严肃对待,没有一个捣乱的人。 盘踞内务府多年的几个老包衣世家一时间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还有几家有闺女在各大王府当什么侧室,侍妾的,想要动一动关系,留条活路,偏偏没有半点的反应。 你当他们傻啊!老十六和宗正说好了,让各家把家里包衣旗的女人都看好了,别出来捣乱,有了这样的叮嘱,谁还会出来说嘴?再说了,你这一求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摆明了自家有问题? 这一次的反贪风暴是剧烈的,是迅速的,是团结的,整整一个月,雍正除了把御膳房单独放出来,免得大家没有饭吃以外,其他的都是封闭式进行。 弄的风声鹤唳,包衣人人自危,很多人的心里防线彻底垮了。关键时刻,雍正还来了一招,坦白从宽,举报有功,一时间,折子像雪片啊!查证速度又快上了几分,很多积年的呆账,老账,很多以前没有注意的漏洞都一个个的出来了。 一帮子宗室 王爷们都看的心惊肉跳,目瞪口呆,更别说性子急的雍正了,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好在边上有玉梨蕊为了表示支持,偷偷换的玉泉山的泉水,高无庸利索的奉上了灵泉泡的茶,让雍正皇帝的待遇又上了一层,缓过了这一口气,也避免了被活活的气死。边上的人也差点没有吓死,一个个偷偷的抹着冷汗。 “查,继续查,朕倒是要看看,一个个的,到底谁是主子。这几个主事的,先抄家,也让朕开开眼,有多少的好东西。” ☆、高斌抄家 要说这内务府有贪污截留的,关于这一点,这些皇室的人精子哪一个心里没有数?大多都知道些,就是老十三和十六,那都是管过内务府差事的,多少也知道些,只是,一直以来,大家都知道这水至清则无鱼,谁也不能保证换上来一批就能滴水不漏了,所以有些事情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啊!这些没脑子的愣是心大成了这样,这不是存心找死吗?就雍正那个小心眼,较真的性子,要是他们贪得少些,或者,这么些年,一直是当年顺治时的样子,翻上一倍,大家都会劝着皇帝算了,因为不管怎么说,这入宫的东西,挑选的狠些,损耗多些,也是常理,出差的人员收些腿脚钱,大家也就摸鼻子认了,估计雍正在较真也只好叹气的份。 可是如今呢?凡是吃的,用的,穿的,摆的,没有一样价格不是高了3倍以上的,吃的那些最厉害,最高的都是十几倍,几十倍的往上加。最气人的是,不知道是不是雍正的嘴巴毒,味觉也毒,愣是从那些茶叶,蔬菜里吃出了陈年的味道。这一来,顺带着连这些管东西的都是彻查了。 有些东西是能细查的吗?不能查啊!一查,全漏啦! 茶叶?最好的在内务府大臣那里!蔬菜?时鲜的一样没进,怕皇帝吃上瘾,都是四季常有的东西。贡品?数量还没有几个管事自己私分的多!内库?好些东西都对不上账册,不是摔了就是失踪,傻子也知道这里有问题了。 雍正别的先不管,直接先把管着贡品的几个下令抄家了,至于那些其他人,先关这,一个个来,谁也跑不了!人家今年准备再做一回抄家皇帝了,而且这一次,是皇室宗室全员参加的,全体附和的,甚至是户部全程参与的。要骂?大家一起挨着吧! 要说所有的内务府官员的罪责里头,最是严重的就是私扣贡品了,这一点只要长脑袋的人都知道,因为这个已经涉及到了皇室威严的地步了,也就是在这一次的大揭发中,一竿子爱新觉罗的爷们才知道,这好些的贡品他们得到的还没有掌管采购贡品的官员用的好,用的多,这得多憋屈,所以这差事上的几个官员最早开始被抄家,大家很是赞同,奴才爬到了主子头上,谁都不舒服啊!而高斌,很遗憾,他就是其中的一个。 要说这个差事还是弘历给他弄的,当初看的就是这个差事油水多。发家致富的不二法门,孝敬更是一等一的丰厚。干了两年多,家里立马翻天覆地,直追第一等的富豪之家了。这一下子算是栽了,最搞笑的是,高斌这孩子不知道是个什么毛病,这每次收到东西,还喜欢记下来, 连分了多少给其他人都有记录,这下好了,一抓一串啊! 有了这个单子,有心的人一算,乖乖,才两年啊,这家伙光收礼就有十万多两,再加上他私自扣下的贡品,做人情的东西,加加减减,有上三十万两了,这可是大案子啊! 还有其他一些珍贵的十三行送来的东西,更是看得一帮子抄家的人眼热啊!当人这一回是几家合作,往口袋里装的少了些,重要的东西一个都没有动,所以这一次的抄家是全面的,数字是真实的,东西是完整无缺的。 比如那些个什么玛瑙的盘子,翡翠的碟子,象牙的筷子,白玉的汤碗,孔雀裘的毡子,牦牛的毯子,宝石屏风,东洋漆器,就连痰盂都是银错金的古董。看的一棒子官员都傻眼了,这得有钱到什么程度啊!奢侈到了一定的境界啊! 你贪污就贪污吧,这才几年啊!都招摇成了什么样了?谁不知道你家以前是什么样的?不过是送了个闺女去了宝亲王府,自己一下子跳上了好差事,立马盖头换面的给谁看啊! 不用说,高斌下狱了,家产充公了,家人准备发卖了,几家人家抄下来,因为是内务府,说穿了是皇帝的小金库,所以都运走了,户部的人看着眼红啊!口水都下来了,脑子里开始盘算了,这些人这么有钱,那是不是说那些管着那些什么海运啊!商船啊,还有靠近这些番邦属国的进贡的官员一个个也都很有钱? 要不要查一查?撺掇一下,再抄一批?国库最近多造了一个钱库,到现在还空着一半多呢!不填满了自己似乎很没有面子啊!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抄家皇帝属下的户部,一个个也有一点暴力因子也是属于理解的,不过那些在肥缺上当着官的大臣们,这一天齐齐的大了个冷战,由此可见打他们主意的估计不是一个两个啊! 其实好理解啊!看看高斌,这才两年多,居然有这么多的家产,是个人都会多想不是,他是这样,其他管着贡品一条龙的人会干净?那些人管着这路子多年,又会有多少家产? 联想啊!谁都会啊!不但是户部官员,就是那些常年拿着鸟笼子的宗室纨绔这些日子也在想这个问题啊!大些大臣能不大冷战吗? 大理寺这一次接手关押和查证的任务,对于这次首批关进来的人很是重视,天子一怒浮尸千里,顶不住啊!那可是冷气制造机啊!再加上那些王爷宗亲们一个个也冷眼看着,关注着,大理寺卿实在是顶不住了,用了一个人员驳杂的借口,把刑部一起拉下了水,要倒霉一起倒霉吧! 高斌是所有被抓的人里嘴嘴硬的,明明账册都有了,他愣是 能视而不见,一言不发,闭着眼睛装着深沉。 不过他想什么,其他人心里也有数,不就是他那个女儿吗!京城谁不知道他家那个闺女把宝亲王迷的一愣一愣的,弄得皇帝都下旨不得升位了,可见这狐媚子的功力有多厉害,估摸着这是等着人来保他呢。 大理寺卿也不多问,你既然不说那就不说好了,反正证据确凿,他也不上杆子得罪宝亲王,不过该上呈的他一样都不会漏下。就这样事情来说,要是宝亲王为了你这样的事情来过问,保你,那这个宝亲王也没有大家想象的好了,估计万岁爷也不会看着不管的。 兄弟诶,宫里可是又有了新出生的小阿哥了呢!咱们可是见过九龙夺嫡的,可不会随便站位呢,老爷我只跟着万岁爷走。 这大理寺卿是军机大臣,保和殿大学士,首辅鄂尔泰的亲家,左春坊左庶子兼大理寺卿索柱,赫舍里氏,有背景(和索额图有亲,当年的太子党,后来的四阿哥党),有功绩(康熙时可是绘制过山川地理图册的,就是那个‘康熙皇舆全览图’算得上出书了,青史留名了。)也是雍正皇帝的心腹之一。而这时候的刑部尚书也是名人,是福敏,富察氏,今年刚过60岁,正是快要退休的年纪,人家不怕得罪人。 两个老头很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收拾了一番资料,把清单什么的一一检查一遍,然后进宫汇报去了。 奶奶的,比咱们家还有钱,让你有钱,让你得瑟。奴才秧子,反了天了,居然给爷眼色看,以为制不住你呢! 福敏更是恨不得多踩几脚,你们别忘了,那宝亲王福晋是富察氏,一家子,顺带给自家侄孙女出气了,爷倒想看看,宝亲王有没有这个脸来老头子这里求情! ☆、弘历的咆哮 理想是美好的,先是是骨感的。福敏觉得这事情他办的公正,雍正看了也觉得这是他们自己找死,雷厉风行的下达了一系列的判决,除了新查出来的蛀虫开始一个个关起来审查以外,他们已经查清楚的该流放流放,该抄家抄家,该发卖的发卖,当然一些判了斩监侯的转移到刑部看守,等候秋决。一切很是利索。 但是人家弘历不干了,怎么说的?那高斌可是自己心爱的高氏宝贝的老爹,可是自己欣赏的人才,怎么就给卷进去了呢!一定是有人诬陷的! 弘历这个时候其实还是很聪明的,还没有后面当了皇帝以后的自大,精明的神经还没有被遗弃,所以他也没有做什么台招摇的事情,不过是找了几个心腹过去给福敏和索柱,想用自己隐形太子的威势让他们识相些,查的明白点,别冤枉了好人,要知道高氏自从高斌给抓,已经哭了好几天了,差点没有把他的心肝都给哭碎了。 可惜他忘了,那个福敏可是富察氏,是福晋的族人,会给那个妾室格格脸面?明知道是对头,还包庇?再加上雍正这一次的强硬态度,宗室的冷眼监察,福敏就差没有越查越严格了。 顺带的福敏还用计让那个宝亲王府出来的人一不小心把宝亲王的意图给公布于众了,这下子可是惹得众人哗然了。就是玉梨蕊都听说了。 “您说说,这宝亲王是不是傻子啊!这些人贪的可是皇家的东西,是内务府,是皇上的内库啊!不是说这宝亲王是即位的热门人选吗?怎么连自己的东西都不知道维护了?真是奇了怪了!” 玉梨蕊正绣着花,边上的丫头桃子一边打扇一边八卦,这几个丫头都是池嬷嬷□出来的,以后准备跟着玉梨蕊出嫁的,年纪和玉梨蕊都差不多,分工明确的很,这个打扇子的就是专门管着外头消息的,知道的也全面,每天的工作之一就是给主子和姐妹们说道外头的情况。 玉梨蕊还没有说什么,另一帮着分线的梅子就顺嘴开始接口了。 “不是说那个府里有好些个都是包衣?那个最受宠的高氏格格不就是那个什么内务府的员外郎的女儿?耳根软了被,枕头风可真是不小。” 这一回的大清查不但是内务府倒霉,各家也看着情况严重,想到了自家,好些人家也不断地自查,什么库房,采买,一个个都查了一遍,别说还真是查出了不少的问题,好些人家都卖了不少奴才,梅子作为玉梨蕊身边管着首饰的丫头也警醒了不少,做事情仔细了很多,当然嘴巴快这一点倒是没有怎么变。 另一边管着衣服小库房的莲子也闪着八卦的眼神,问道: “该不是这个格格是天仙下凡?宝亲王和当年的顺治爷似的一往情深了,什么都不管了?只想着宝贝心疼了?那可好,咱们大清又出一个情圣了。” 这是赞美啊,还是落井下石啊!唯一一个管着小厨房的栗子翻了一个白眼,插嘴说道: “要真是这样,这个太子估计就难了,看皇上皇后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过这高氏实在是厉害,不是说不会生孩子吗?这都几岁了,还能这样折腾。” 玉梨蕊也不插嘴,这屋子里没有外人,这几个丫头说话也有分寸,知道没有人听见这才胆子大了些,一般在外头,一个个的都谨慎着呢,池嬷嬷教导的可仔细了。不过听到这里她作为主子怎么也要说几句。 “你们也别瞎猜了,能传出来,这本来就不正常,你们也不看看这主审是谁,那可是富察家的人,这里说不得还关系着他们府里后院的纷争呢,谁知道啊!不过这事情一出,这宝亲王还真是难了,这么些年的好名声啊!“ 说话间一朵海棠已经收工了,拿着剪子一动,一个帕子就差收边了。 “好在万岁爷身子还不错,也不急,什么隐形太子,一天没有上位,一天就说不准,反正咱们家出去的人,这些话外头别传出去了。“ “是。“ 几个丫头应了一声,叽叽喳喳的开始说起了别的事情,就好像这事情从来没有说起一样。 “听说西边翰林家卖出去几个管事呢!“ “是呢,好像是采买上贪了不少银子呢。“ “今年这都是多少回了,可是卖了好些人呢。“ “内务府都能出这些事情,各家怎么会没有?那些官员哪一个不是世家子弟的,这一回可是好几家都抄家了呢。“ “听说这还是第一批呢,后头还有呢,听说这刑部和大理寺都关不下了。“ “那几家运出来的东西听说没有一家事少于十车的,一个个都是金山银山的往家里搬,如今一个个都还回去了。“ “呵呵,这不是变相的帮着万岁爷敛财呢。“ “也是啊!这连原本自家的东西都保不住了呢。“ 听着这些话,玉梨蕊微笑着不说话了,谁都不知道,这里头其实还有她这个小小的姑娘的影子呢,比如这宝亲王府的人和福敏的事情怎么会人竟皆知?推手可不是一个呢。高氏的名声这么响亮,玉梨蕊可是没有少出力啊! 弘历真的不傻,当他听到了外头的传言的时候,已经很快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妥,在想到自己皇阿玛的冷脸,脸色都发白了,这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坏了! 事情大发了,不知道皇阿玛会怎么教训他呢! 想到这些,他把负责办事情的人一个个教训了一边,然后脑子开始散发性的瞎想了,终于意识到了福敏的姓氏,然后就觉得是不是福晋在自己娘家说过什么?所以富察家不满意了?那这个事情作秀给爷看了!虽然还有那个心腹用关系抄来的高斌贪污的清单,但是他下意识的没有去看。反而怪上了富察氏。 想到这里他脾气上来了,跑到富察氏那里一顿的大咆哮,什么不贤惠啊!妒忌啊!心胸狭隘啊!容不得人啊!一顿的好骂,弄得富察氏差点没有哭死,骂完他突然又想到了富察家权势,又开始担心富察家不支持他了。 努力的压制了脾气,有好言好语的说了几句,富察氏眼里一阵的厉芒,用最委屈的表情,声音,对着弘历说道: “爷,臣妾是您的福晋啊!怎么会不会爷着想?富察家从来都是爷的臂膀啊!要是事情有缓和的余地,怎么也会为爷注意的,都不用吩咐也会去做啊!高氏也是府里的姐妹,臣妾怎么会不帮忙?这可是关系到爷的名声的大事呢!” 什么都没有说,只表露了一下忠心,说了一下立场,弘历立马满意了,转眼又想到了高斌,这家伙真是不知所谓啊!亏得爷还想着帮他,可是这次的事情不就是他惹出来的?要不是他品行有亏,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这个时候他又想到了那个清单的事情了。 要说他脑子其实真的是挺聪明的,不过是看过一眼,这清单上的东西十之七八都记得呢,仔细想想这里头的东西,数量,银钱,弘历心里也觉得这东西不该是高家原本该有的,既然不是原有的,那么是怎么来的很清楚了!这样一想,他已经推翻了原本认为高斌是个好人,人才的想法了,觉得这家伙麻烦了,是个祸头子了。要不是他,爷也不会被这样的误解啊!错都是别人的,既然富察家是重要的,那么高斌自然就是犯错的一方了。 ☆、熹妃病重 宝亲王府里莺莺燕燕的在那里争宠不休,弘历沉浸在红粉阵里,只想到了自己受到了误解什么的,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次的事情对于他在皇帝心中的印象会有怎样的污点,而熹妃却是想到了。 自从被雍正训斥,她又遭受了皇后收回权柄,齐妃等人落井下石的一番打击,整个人去除了自入宫以来慢慢生成的浮躁,骄奢,一点点的又开始恢复当年在潜邸时沉稳的样子。 后宅从来没有什么单纯的女子,熹妃能在这样的皇家后院一声不吭的坐收渔翁之利,也是个有手段的,要不是看着自己儿子坐稳皇位已经成了定局,她也不会被这泼天的尊贵迷糊了心智。 如今眼看着一盆凉水下来,她醒悟了,只要没有到了自家儿子正真做到那个位置的一天,自己就没有骄傲的资格,如今的一切都是她自大的代价。 有了这样的醒悟,再去看这一切的变化,她心里多了几分的清醒。可惜到底是晚了,如今她呗禁足,只差没有说要她去冷宫了,身边的人一个个不是被换走了,就是莫名的不顶用了。还有一些机灵的,看着风色不对,开始敷衍了。熹妃心里惊慌不已。开始慢慢的重新分析自己如今的局势。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啊,这细细的想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其实很不妙啊!除了弘历身上的满族血脉,其他的居然什么都不占优啊! 皇后身体好了不少,宫里的事情自己插不上手了,那也就是说不能给儿子帮多少忙了,最起码这个给儿子探听皇帝的心思,弄些银钱赏赐什么的是越来越难了。自己上一次让富察氏在宫里产女,使得自己的名声也有了瑕疵,想来外头朝臣也有意见的,对于儿子拉拢臂助也有影响的。 在一个重要的是,皇帝的身体近些年似乎好了不少,似乎有了前些年刚登基时的样子,这样一来,岂不是说这下一个皇帝接位还有的等?如今儿子已经二十多岁了,要是再来个十来年,岂不是也要到四十岁才有机会?自己等得到吗? 后宫新晋的秀女满族大姓的也有好些个,只是什么意思?皇帝准备另外生小阿哥,好到时候幼子登基? 还有那个六阿哥弘瞻,谦嫔可是选秀进宫的,虽然不是满人,不过也是汉军旗,是汉八旗,也能算得上是八旗秀色的。自家儿子到处都是威胁啊! 熹妃越想越多,越想心里越是没底,再加上长时间思虑过多,睡眠不行,食欲不振,心思郁结,还有其他对头时不时的刺激,熹妃华丽丽的病倒了。 就在她一心等着儿子媳妇来侍疾,顺带好和儿子商量的时候,又传来了内务府的大案,最要 命的是那个高氏的父亲也在其中,还是私扣贡品的大罪名,熹妃有点傻眼了,因为这个高氏是自己给弘历的,其中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看中了他们家上三期包衣的身份,和内务府的关系,想要给儿子在这宫内多一条路子。 这要是查出来和自己有关系怎么办?要是牵扯到自己头上怎么办?要知道这高家可是给自己的娘家送了不少的东西呢,里面也是有不少好东西的,自己虽然不清楚到底有些什么,不过能让家里来的嫂子什么的一个个都很满意的情况来看,必然是好东西,而这样的好东西,能从哪里来?如今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估计就是这些被扣下的贡品了。 这样一想,熹妃浑身冷汗淋漓,她在雍亲王府这么多年,对雍正的性子还是知道的,这要是让皇帝查到自己娘家的头上,估计谁也讨不了好,自己怕是又要受到训斥了,就是儿子也会受到牵连。 想到这些,熹妃更是一心等儿子来,想多叮嘱几句,可是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拍了好几个人去问,这才知道,高斌被判了斩刑,抄家了,儿子那里,高氏正闹腾着呢,就是富察氏也压不住,府里乱哄哄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心思来管自己是不是病了, 打击太大了!熹妃突然有一种这个儿子白生了的感觉,一会儿又想到这个儿子是裕妃养大的,心里又迁怒到了裕妃头上,觉得是裕妃教坏了自己的儿子,心里难过,后悔,痛心等等一股脑的情绪都上来了。 这一下子病更重了,连床都下不来了。皇后乌喇那拉氏听说了以后,一个人在寝宫偷笑了很久,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对着身边的嬷嬷说道: “瞧瞧,我们熹妃娘娘也有今天,她不是一天到晚拿着那个好儿子说话吗?如今她这个儿子可是陷在脂粉堆里,怎么都指望不上了呢。真是好儿子,什么人生什么种啊!” 说话间咬牙切齿的,脸上表情温柔,声音确实透露这彻骨的寒意。边上的嬷嬷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娘娘可别这么说,这话可不好让人听见,毕竟是万岁爷的血脉。” “知道,不就是你这里说说嘛!血脉,这样的血脉不要也罢!眼里除了美人,就没有别人了,连自己亲娘都不关心,这样的血脉可真是让人开眼了,就他这样的,我在对他好,估计也记不住,还以为应该的呢,还能指望他照应我娘家不成?算了吧!我是早就看透了,好在我还能活几年,看看吧,谁笑到最后。” 说着重新拿起了宫里的账册,一点点的对着账,边上的嬷嬷欲言欲止。想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说道: “娘娘, 如今宫里新人不少,是不是找个满洲大姓的承宠,生个阿哥抱过来?” 这嬷嬷是真的为乌喇那拉氏着想,倒不是一心想着弄个嫡子出来,哪怕是跑过来,不记在名下,好歹这个宫里多点生气。 皇后眼光一闪,似乎有些动心,不过随后又叹了口气,说道: “算了吧,别费神了,这么多年了,万岁爷也没有这个意思,本宫何必多事,就是抱过来又怎么样,平白的让万岁爷多想,以为我们有心夺嫡弄权,说不得对娘家反而不好。” 宫里的事情可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哪怕她自己没有这个意思,别人也会弄成她的意思,这么多年了,弘晖都没有了,自己何必苛求!顺顺当当的就行了。 乌喇那拉氏想得开,她无子又如何,依然是皇后,只要她活着,谁也迈不过她去,至于以后的事情,说穿了,她早看明白了,自己怕是没有皇帝长寿的,按个太后的位置谁爱争就去争,她看戏就行了。看看钮钴禄氏,不就是个好戏子吗! ☆、内务府的改革 宫内的事情玉梨蕊不清楚,也没法子清楚,毕竟这宫里的事情想要盖住些消息那是谁也探不出来,当然想要散出去的消息也是谁都能知道,这个且不说,关键是当初因为萨氏想到玉梨蕊童鞋以后的选秀问题,和池嬷嬷商量了很久,最后动用了一点银钱和以前在包衣身份时候结交的人脉,在内务府也是有点路子的。随让当时只是想着到时候玉梨蕊选秀的时候,在宫里能顺利一些。不过现在却是胆战心惊了。 “嬷嬷,你说,这回的事情,咱们家会有牵扯吗?” 萨氏胆子再大也让这几天的大动作给吓到了,动不动就是抄家,动不动就是流放,太吓人了,虽然因为这个内务府的几个大家关系牵绊很深,要是来个什么三族九族的,估计整个内务府就没什么人了,所以皇帝只是该谁的事情谁家自己承担,没有牵扯太大,可是就是这样,人员也多的吓人。萨氏真的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啊! “太太,没事的,咱们不过是走了几回礼,又没有办什么事情,这样的人家,京城多着呢,看看最近出事的人家,哪一个不是犯了忌讳的。” 池嬷嬷心里其实也有些没底,不过是说几句安慰话,不过说到后来心里也是一亮,确实,这些天的那些出事的人家,不是贪污巨大,就是以权谋私,或者给宫内外私传消息的,每一个都是帝皇家的大忌。那些一般的人家还真是没有什么牵绊呢。 想到这里,池嬷嬷低头在萨氏的耳边轻声说道: “太太,咱们可不能乱动呢,这个时候越是慌乱,越是容易出岔子,咱们不动,就是表明了咱们没做亏心事,交际也是正常人情往来。” 这一说,萨氏也警醒了,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想了一下,说道: “最近外头乱,咱们这什么走亲戚什么都停一下,反正老爷也快回来了,有什么事情,等老爷回来再说吧!” 女主人定下了,自然家里就开始紧闭门户了。萨氏也带着玉梨蕊呆在家里,每天听着在外头听消息的小厮传来的消息进展。玉梨蕊也停下了日常的修炼,认真的观察着这个历史上没有过的时间的发展。同时暗暗的引导家里的小厮们多听听宝亲王府的消息,她的那些仇人可都还好好的呢,那个高氏,娘家都成了这样了,不知道如今又该是个什么嘴脸。 养心殿里,雍正看着手里的折子。脸色已经没有以往的发青发黑了,也是,这再大的事情都看到了,查到了,如今这些不过是余波而已,他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了。 广储司,不用说了,里头金银,皮,瓷,缎,衣,茶,每一个都有问题,特别是茶 ,皇帝内宫喝的茶还没有那些太监的好,差点没把一竿子皇亲国戚给气死。江南贡缎更是有一半进了他们这些内务大臣的家里,这让老十六眼睛都气红了,他媳妇前阵子想弄点给娘家都是他来皇帝这里讨要的,没想到啊!自己还是管事王爷呢,居然都没有送点到他家去,这是什么做派?太看不起人了。 都虞司,不用说了,这禁军,侍卫,好些个官职居然都是网他们手里送银子就能打点的,这样皇帝还有什么权利?太过分了。这些选进来的人有几个是有真才实学的?这不会把皇帝的安全不当回事吗? 掌礼司好些,算是半个清水衙门,可就是这样的衙门,管着宫里的太监也是了不得的权利,有了权利,自然也就有了银子,甚至好些胆子大的太监居然偷了主子的东西去送礼,就这些看着没什么油水的太监们私宅都有不老少了,宫里的东西更是多,看的雍正都头疼,里头居然还有他的鼻烟壶! 会计司大概是因为这几年因为皇庄里玉吉哈弄高产粮食的事情,皇帝多去了几次,相对的干净些,不过往年那些皇庄的租子不用说,但看那些查出来的银子就知道贪了多少,就没有一个干净的。 营造司贪污修宫殿的款子,私扣材料外卖,收回扣孝敬。 庆丰司牛马畜牧的数量不符。 武备院兵器数量不对账,以次充好,私卖军械。 等等,雍正看着这一个个查出来的东西,直觉的心火直烧,这都是他让粘杆处查的,外头的那些刑部什么的都还没有查到呢。整个内务府的糜烂情况就这样直接的暴露在他面前。 把折子递给了边上的几个兄弟,看着他们的脸色,雍正心里开始发狠了,这帮子奴才,一个个都反了天了,既然都不行,那就都换,大清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 “十六弟,你管着内务府没有多久,这事情是长久遗留的,不怪你,不过,你记着,接下来,把下五旗的包衣提一些上来,要家族小些的,关系简单些的,用来顶替这些蛀虫,这事情你要弄好了。” 眼神一扫,老十六立马一个激灵,飞快的点头, “嗻,臣弟一定精心,万岁爷隆恩,臣弟记下了。” 好了,自己没责任了,这算是优待?四爷党就是好啊!自己好在站队不错,这次算是过去了,不过这以前的情分也不能这么用,看来这次内务府清洗,自己要看紧点了。可不能再出事了。 想到这里,他脑子转了转,说道: “臣弟有个想法。” 说着看了雍正一眼,见他没有说话,知道是让自己继续,于是组织了 一下言语,继续说道: “这些犯事的人家大多都是几代人都在这内务府,人员多,人脉广,还有些子承父业的味道,这也是他们能干出这些事情,而没有什么人揭发的缘故,如今虽然震慑了一次,但是难保以后上来的人也慢慢成了他们一样的秉性,臣弟的意思,以后这包衣旗不如定个章程,十年一轮,或者二十年一轮,这样一来,这一个人或者家族在一个位置上做不了一辈子,自然也就会小心谨慎些。” 后面其他的就没有在说下去了,因为他看到雍正睁开了眼睛,知道后面的好处皇帝已经想到了,不是永久在内务府当差,自然巴结的人也少了,盯着位子的人也多了,无形中这些人束缚也多了一些。虽然忠心上难说了,不过尽心办事总是有了。再说了就算是别有用心的,只要有了动作,自然有想着他位置的人看在眼里,说不得还能揪出来呢,也不算什么大麻烦。 最要紧的是,老十六觉得,这样一来,自己这个内务府管事王爷的责任也会小一些,做事也顺畅些,要知道原来虽然他有了管事的头衔,真是做事,有时候还要受到这些奴大欺主的奴才的阻碍的。 一边的十三和十七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也微微的点了点头,他们也是在内务府做过事情的,自然知道老十六的意思,觉得这个法子还真是好,关键是这个时机好啊!正好借着这个惊天大案,把这个新的章程定下来,谁都不敢说什么。要是没有这次的事情,怕是想改都改不成呢!如今刺头,地头蛇都抄家了呢!太棒了! 就是雍正也露出了笑意,对着十六点了点头,说道: “十六弟长进了,这是个不错的法子,你和老十七一起吧,一个人怕是繁复了些,把章程定下来递个折子。” 得,帝王心术,最后还是要两个人弄,一个人是不可以的,谁知道是不是你放自己人呢!关系再好也要防啊!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习惯了,十六,十七立马起身行礼领旨。 内务府轰轰烈烈的大改革就此拉开了序幕,当让这一次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啊!人家两位王爷当众考核,只要家世清白的包衣,不管是哪一旗的,只要本事可以,立马就有现成的位置啊!太厉害了,天下红雨啊!好几家已经差不多要破产的包衣人家翻身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次伟大的改革,不拘一格降人才啊!居然是从包衣开始的!而且其中精通算数,织造,制造,畜牧,等等七七八八偏科奇才在这一次的选拔中受到了积极的鼓舞。原来自己也有这样的施展才华的地方啊!多少人笑开了花! 因为是皇家自己选 奴才,大臣们就是有些看不惯,也没有插嘴的余地,这一次的选拔出奇的顺利。这里一边抄家问罪,那边立马就有人走马上任啊!交接的飞快!政府工作的速度第一次达到了光速! 雍正很满意,觉得自己的两个弟弟果然是实心用事,两个王爷却是有点吓到了,不是为了别的,而是选上来的那些人对于工作的热情,足以燃烧宇宙啊! 比如这会计司的人,刚上任不到十天,一个个都成了兔子眼,红彤彤的,一问,原来这帮子人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不让人拉下好不容易得到的职位,一个个加班加点,主动的清理原始账册,清点库存,十天就算完了十年的册子,能不成这样吗!据说,这些人每天只睡两个时辰,绝对的劳模啊! 看着他们的样子,两个王爷也不敢偷懒啊!不然对比太强烈了,自己可讨不了好啊!只好也跟着忙,心里哀嚎啊!难不成他们也要成为第二个十三哥吗?积劳成疾可不是什么好病症啊! 这样的意外之喜让雍正心里也有些小想法,那些朝臣们一个个办事磨蹭,推诿,占着茅坑不拉屎,是不是自己想法子也给他们加一鞭子? 连着两天,几乎每一个官员都觉得自家万岁爷主子看着自己的眼神很不对经,一个个背心都有些发寒,想着最近内务府的动静,一个个忍不住有些哆嗦,下意思的加快了工作效率。 不战而屈人之兵啊!雍正满意了,朝廷上的温度终于回到了正常状态! ☆、玉吉哈归来 修改 纷纷扰扰中雍正十二年进入了秋末,在郊外一边的丰收的喜悦中,玉吉哈归来了,犹如获胜的将军,带着满满的收获和功绩。这一次他收获真的很大,不单单是稻田养鱼的事情,他这一次遇到的那个县令是一个书呆子,一心圣贤之道,为民之心很重,对玉吉哈也很敬重,对于玉吉哈提出的关于立体式养殖很有兴趣,在他观察养鱼的时间里很是积极的展开了实验。 湖边养鸭子,养猪,在湖里下网围出一块区域,用这些家禽的粪便养鱼,做的热火朝天,这也是这次玉吉哈去了这么久的原因,不过成绩很是喜人,在玉吉哈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初步的收获,周围的几个县城也有了不少人开始学习这样的养殖方法,想来过不了多久,在那个稻香遍地的地方,那些百姓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的。 当然他这次的行动也是上了折子的,把这么做的原因,可能产生的问题和会产生的效果都是一一的告诉过雍正的,不过当时,皇帝正在为内务府的事情头疼,所以给了一个便宜行事的旨意。 也正是这个旨意让玉吉哈拿着鸡毛当令箭,好好的指挥了一把,如今成功了,自然是要回来述职了。 不过家还是要回去的,这不才到了家门口,就看到了一张张欣喜的脸。 “老爷回来了!快,去告诉太太,老爷回来了。” 门口的老张头急匆匆的过来帮着拉马,一边还挥着手让看门的小子往里头传话。这可是有大半年了呢,老爷终于回来了,家里终于有个顶事的男人了。老头心里欢喜啊!这些日子京里可是不太平呢,有了老爷在家那就放心多了。 等玉吉哈下马走进大门,老头更是夸张的打量了一边玉吉哈的身上,然后欢喜的说道: “老爷都瘦了好多,不过精神不错,这一路看来很是顺利,那几个小子也照顾的妥当,算是出息了。” 这老张头在玉吉哈家好些年了,虽然只是前院的管家,不过因为是在玉吉哈身边的老人,威信还是很足的,那些长随也都是他的手下,这话说的也贴心,玉吉哈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老头的肩膀,说道: “老管家,你这话说的,不都是你□的?哈哈,确实都是好的,这次出去,算是见过世面了,都不错,你再多□几个,以后说不得还有其他的用处。” 这次出去,他还在萨氏的关照下,抽了点时间在江南买了些地,虽然都是不大的庄子,不过也都是产业不是,还不在京畿附近,不打眼,也是给家里多添了一些进项的来源,当然这些买地的钱都是那些人参什么的药材在江南的药铺出售后得来的,也算 是半个空手套白狼了。 听到老张头的话也想到了这里,想着这两个长随,这次是他们经手办的庄子,以后查庄子,收租子什么的,说不得还要他们去,自己身边人手不够啊!这才有了这番话,当然也表示了对于老张头的满意和信任。 老张头一听,笑眯眯的很是受用,说道: “这感情好,咱家庄子上有好几个家境不怎么好的正在找活呢,咱们找几个老实本分的,签个十年八年的活契,保准抢着来。” 萨氏最近收到了内务府改革的触动,把家里好些的奴婢改成了活契,用来奖励好些忠心的奴才,让他们也有个盼头,在招人也用着活契,换人灵活,省的不好的时候卖人,妨碍名声,特别是厨娘和花匠什么的,虽然工钱高了些,不过这样一来,这些人都很是努力,特别是几个家里条件不好的,生怕没了这样的好东家,好活计。虽然比不得死契买卖随心,掌人生死,不过却更让人信服。没有谁一辈子都想做奴才的。 玉吉哈显然不知道这事,听了倒是一愣,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走进了内宅,这样的事情,自己媳妇总会告诉他的,也必然是有缘由的,这京里看来变化不小啊!他在回来的路上也听说了些,不过耳闻毕竟有差异,想来媳妇会知道的多些。 他还没有走进正屋,两个豆丁先冲了出来,定睛一看,是自己的两个小子,玉润知和玉润行,一个6岁,一个2岁半,穿着宝蓝色的袍子,带着甜甜的笑意,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欢喜的扑上来: “阿玛,阿玛,你怎么才回来,儿子都好久没有见你了。” “阿玛,抱,抱。” “阿玛,儿子可乖了,上学,带弟弟,可能干了,是家里的顶梁柱。” “阿玛,我也乖,乖,练拳了,写大字了。” “阿玛,儿子去官学了,真的,他们都说儿子学的好。” …… 两个小子叽叽喳喳的说的热闹,一人一个腿扒着,玉吉哈一时间都不知道回答谁的话才好,就是想走近屋子都有些困难,不过这样的麻烦在玉吉哈眼里却显得分外的欢喜,儿子都很机灵,这么长时间不见,也没有忘了他这个阿玛,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伸手摸摸两个小子的大脑袋,正想说什么,门口又出来一个人。 “你们闹死了,快让阿玛进屋坐下喝茶歇息才是正理。” 来人正是玉梨蕊,只见她对着两个小子微微一瞪眼,立马让这两个小捣蛋息声,一人做个鬼脸,乖乖的放开了玉吉哈的腿,而玉梨蕊也抬头对着玉吉哈暖暖的一笑,微微屈膝行了一 礼,说道: “阿玛回来了,一路辛苦了,快进来,额娘都在摆饭了,阿玛该饿了吧。” 看到自家乖宝那娉婷的身姿,清丽的样貌,大气的举止,玉吉哈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步往里走,当然也不忘把身边的两个小子往里头带。 “乖宝长大了呢,阿玛这么就没看见,一眨眼那,乖宝就是大孩子了,家里多亏有你给你额娘帮把手呢。” 吾家有女初长成,骄傲啊!就自家闺女的样子,以后不用说,那就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啊,可惜了自家要选秀啊!到时候不知道便宜了谁去。 这一晚,两个小子因为家里阿玛回来了,欢喜的折腾,玉梨蕊也是努力的多做几个含了泉水的菜式给阿玛补身子,而萨氏则是开始给玉吉哈讲他不在的时候京里的大事,一家子都沉浸在一家团圆的喜庆里。 养心殿,雍正看着玉吉哈送上的折子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总算今年还是有好消息的,这样的养殖,种植,想来,百姓的日子会好过不少呢,南边一直都是那些反清复明人士活动的地界,如今有了这样的政绩,想来,在稳定地方上也是一大善政了。 ☆、茶 玉吉哈回来时整个京城其实已经开始趋于平静了,内务府的动荡也已经过去,这一次的大动作成全了一大批原本身份上不怎么样的包衣,也让无数原本的包衣世家走向了没落。包衣旗在这一动荡中更新换血,有了一次新生。 不过收益最大的是皇帝,因为他的内库一次性翻了三番,要真算计起来,比国库还要富有了。顺带的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原本在各家王府或者宫内的包衣出身的女子一个个少了家族的支持,一时间老实了很多,甚至被排挤出了后宅受宠的地位。莫名失踪的也不在少数。 王爷们也是会迁怒的,爱新觉罗家的人小心眼都是遗传的,这些女人家里贪污的可都是皇家的银子,家里能贪污皇上的,那自己家里她们是不是也动过手脚?再说查出来的可不止贪污,这些人借着包衣世家的便利和人脉,插手后宅,人命也不少,甚至有几家还查出他们企图控制子嗣,这可是要命的大事,雍正查出来后直接把证据都送到了这些人家的手里,别的都好说,这子嗣上却是逆鳞了。你们包衣想干什么?难不成想要篡位?夺权?架空?把宗室血脉都变成她们包衣的? 想象力丰富的都想出了很多种的可能性了,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给这些女人好脸色,那些没有直接弄死的都是因为生了孩子的,没孩子的已经都处理了。以后估计包衣的女人在想往上爬都难了,防备之心已经生成了。 不过这些事情玉梨蕊如今倒是不怎么在意了,也没有精力去在意了。因为雍正十三年到了,历史上这可是雍正的最后一年啊!虽然现在连怡亲王都没死,皇后也还活着,但是她不敢保证,皇帝也会顺利度过这一劫。 “额娘,最近庄子上送来的茶叶很不错呢,是上次我亲自种的,咱们进上些给皇后主子吧,让她也尝尝!嗯,阿玛那里多给些,让他也往上送送,算是心意,听说上次茶叶的事情,皇上心情不好,您看呢!” 那可是泉水种出的好茶啊!说一句灵茶也不为过呢!一小片的山地,玉梨蕊用最好的茶树种子在空间种到可以采摘才开始一株株的弄出来,在想了法子种在自家的山坡地上,还用灵泉灌溉了好几回,绝对是对身体很好的东西。 就为了这些茶树,家里还特意买了一个山头上向阳的一边山林,虽然不是什么高山,不过也算不错了,不大不小的五十多亩的茶园。产出的茶叶其实还可以,因为是空间里已经栽培好的茶树,产量很是不错,一亩地的茶树一年能产茶100斤,还是干茶,都已经快要达到后世的产量了。这五十多亩地就是近6000斤,这样的产量能不好 吗!采出来的第一批新茶共300斤,一出来就让萨氏眉开眼笑,送到各个府里当做走礼也很有面子,大家都说不错,很多人都准备明年向他们定茶了。 茶也算是国家战略物资,既然出了茶叶,那进贡到户部和内务府是正常的运作,不过这一次不是内务府出事了吗!所以就没有及时送上去,玉梨蕊这一次提出送茶进贡出了想用这灵茶给雍正养身子外,另一个也是为了让那个玉吉哈在皇帝面前报备一下,免得以后秋后算账。 萨氏想到了第二条,心里也觉得不错,于是和玉梨蕊说道: “那咱们就送头道新茶好了。” 送给皇帝,自然是最好的,这个观念很朴素也很正常,不过玉梨蕊却是有别的想法。 “额娘,这一次的秋茶也送上一份吧,虽然不是最好的,不过,每年这秋茶比春茶产量多了好多倍,咱们以后挣钱也是挣在这个上面,还是送一份进去的好,让那个皇上也知道一下。” 送都送了,那自然是直接摊开来的好,也让皇帝看看他们家的忠心。萨氏想了想很是,便点了点头,让人去准备了几个1斤装的瓷瓶茶罐,把茶一一放好,贴上标签,留下了玉吉哈的一份,就让池嬷嬷帮忙把皇后的那份送进去了。 即便是皇后召见命妇也是有规定的,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还是走池嬷嬷的路子简便些,宫里就是在整顿,这些老人也总有自己的路子。 不得不说玉吉哈一家送茶那是送的正到好处,雍正正觉得身心疲惫,浑身乏力,躺在东暖阁闭眼休息,就听见外头传来高无庸的声音。 “这是什么?” “大总管,这是玉吉哈大人送来的,他们家前几年在通州那边买了一点山坡地,种了茶树,本是要在产茶后到内务府登记的,这不是那时候出事了吗!一直就没有记上,这一回连秋茶都出来了,内务府茶政那里还没个消息,户部又不管,说是不在统计内的,玉吉哈大人担心的不行,就把这春茶,秋茶各送了一斤进来,想进给皇上尝尝,要是还能入口,在送到内务府鉴别。 “哦,是不是昨日皇后那里的那种?“ “是呢,就是那种,说是叫什么清茶。“ “嘿,别说,玉吉哈大人还真是种什么像什么,这茶我听皇后宫里的人说,很是不错,但是那清香就比以前送来的什么龙井,毛尖好上很多呢。“ “以前送的那算什么东西,你没听说,那都是二等的货色,这次玉吉哈大人送的春茶,可是头茶,就是那茶树头一次采摘的嫩叶,不说别的,单是这头一份,就够诚心的了。那可是 多少年都难得的好东西啊!头一年的东西,估计这秋茶也比其他年份的好呢。“ “这倒是,你放着,让人查验一下。“ “嗻。还是您想的周到。“ 雍正虽然闭着眼睛,单是耳朵却听得很是分明,听到两个太监的说话,心里很是妥帖。头茶,老实说他还真是没有试过。做皇帝也不是什么都能得到的。 想到这里,猛的做起来,对着门口说道: “高无庸,把玉吉哈送来的茶泡上,朕尝尝。“ 高无庸什么人?那可是多少年的贴身太监了,早就知道了皇帝没睡着,他这几天看到皇帝的状态真是很着急,可是就是没法子,他是太监,不能多说,正好这玉吉哈家的茶叶他家里也是收到过的,也尝过,知道这茶叶别的不说,这喝了以后浑身通泰的滋味绝对是一等一的,说不得能让皇上身子松快些,这才有了门口的这一幕。也算是对玉吉哈家常年往他家送瓜果的回报了。他家种出的东西是真的好啊!他这样的老头子,当差都精神了些呢! 一听到雍正的说话声,立马应声泡茶去了。 清香四溢,云雾缭绕,喝一口,一丝暖流便顺喉而下,一股子清气直窜到后脑,一个激灵,只觉得身上一阵的松快。 “好茶。“ 真是不错啊!雍正看了看哪个茶罐子,冷脸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玉吉哈也是个小气的,不是说产量不错嘛!怎么就给朕送了这么些?“ 都能开玩笑了?高无庸有些欢喜,忍不住说道: “万岁爷,这事奴才知道,从第一批春茶出来,玉吉哈大人家的门槛就低了三分了,都是让人给踩得,听说都有好些人想要那片茶园子,后来和亲王和怡亲王给撑了腰才免了这祸事,不过这两家每年的茶叶,就要玉吉哈大人出了。听说和亲王得到春茶后第一个就送了一份进来给皇后裕妃,您这里也有,就是您没有注意。其他的都藏起来了,谁去也不给。“ 一听儿子有孝心,还是满意的,不过这有人抢去豪夺,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这样的事情在京城也好,整个大清也罢,都不是什么奇事,到处都有,就是皇帝也没法子,难不成把全天下的豪族贵戚都抓了关起来不成?怎么可能。好在玉吉哈家也聪明,把老十三和老五拉上了,他们也都有分寸,不过是自己用的那份,也不多拿,嗯,不错。不愧是自己的贴心兄弟,老十三就是好啊!老五虽然有些胡闹,不过本性真的是不错的。就是这个藏起来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就有些小家子气! “告诉内务府,给玉吉哈核对产 量,秋茶每年五成算成贡品,市价五成采买。春茶七成产量宫买。“ “嗻。“ 消息传到家里,玉吉哈也没有想到,不过是想报个名,居然成了贡品了!这可了不得了,事情弄大了,不说这名头怎么样,但是最经内务府整顿后,规矩了不少,这以后的贡品采买的价钱应该不错,单单这一片茶园子,光宫里买的算一下,就能让自家一年多出几万两的收入,更难得是连带而来的名声,一共也就这么点茶叶,成了贡品,剩下的价钱一定是居高不下了说不得最后卖出去的还没有送出去的多,到处又有关系户不是?就是走礼也需要啊!再算算,以后自家的春茶怕是成了抢手货了,到时候给谁都是错啊! ☆、雍正心思 贡茶的事情让玉吉哈很是欢喜,其实说来着可能也算是雍正对于玉吉哈出差公干出成绩的一种变相奖励,毕竟离玉吉哈得到三品爵位才没有多久,也不好直接再往上升官,什么都讲究一个稳啊!升官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啊!这也是雍正对于玉吉哈的一种保护呢! 御书房里,雍正和几个王爷正在讨论关于福建传来的养殖扩大后的效果,商议着是不是在整个江南铺开这样的养殖模式。 “这一次的成效还是不错的,这个方法说来两江,两广,甚至是四川都能用上,要是这样算下来,再加上这几年粮食高产,套种,户部的压力就小了很多了,国库也能多些银子,咱们也能忘河工上多撒些银子了。” 雍正难得没有皱着眉头说话,下面坐着的几个当年四爷党的王爷也跟着点头,老十二事酱油党成员。一向不怎么管事,喜欢佛法,最多参和一下蒙古的事情,谁让他是苏麻拉姑养大的呢,不过,去年老大允褆死了,他上面的哥哥除了老四做了皇帝,其他都没有了,也就是说,康熙皇帝剩下的11个儿子里,他排老二,正好在雍正的下面,这样一来,还有什么说的?这宗正就成了他的活计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要插一脚了。 “皇上,这八旗最近好些人家都有点议论,都是内务府的事情惹出来的,想请宗人府查八旗饷银的事情。怕也有贪腐的。还说着银子不顶事,如今物价高了。” 这是他的活计,他的说,国库是有钱了,可是这不代表八旗弟子有钱了,要防着人家眼红啊!八旗子弟只要出生就有饷银,这是祖宗的规矩,这造成了旗人的高高在上和不思进取,可是也有一家子吃不饱饭的,毕竟不是所有人家都是男丁兴旺的。 雍正一听刚舒展的眉头就有皱了起来,这是老大难啊,吃了国库多少的银子,真是麻烦,八旗糜烂也是总所周知的,这可怎么好呢? 这一次内务府清查中立了公的十六和十七心里其实是有些想法的,不过他们老实说这一次功劳已经不小了,不敢出头,倒是新封的缄亲王老二十四允秘年纪轻,热血的出头了。满脸的怒气,嘟囔着: “这些人光拿银子不出力,还觉得少了?太不知足了吧!要不这样,给他们活干,谁去谁加钱。” 本事随口一句话,不过雍正倒是眼睛一亮,他想的更是复杂些,这如今八旗的子弟一个个无事可做其实才是他们糜烂的根本,毕竟职位就只有这么些,勋贵传下的爵位也是,几乎几代下来,闲着没事做的,或是普通的旗人,就已经占了旗人中的5成了,既然这样,让他们忙起来也是好法子。 虽然不好让每一个旗人都当兵去,不过换一个法子让他们忙起来也是可以的。 “这样,允秘,你和你十二哥去办件事,在丰台大营边上弄个武备堂,让八旗子弟去参加考核,凡是骑术箭术优异者可以的赏银,最高100两,排上百名,前十名百两,十一到五十的五十两,剩下的10两,想要银子,可以,看谁有本事挣,这些银子,朕内库出,告诉他们,一年一次,身上没有实职的都能去,前十名要是兵法什么的也不错,朕酌情给与官职,无论是哪一旗都有机会。” 一句话让其他几个眼睛也是一亮,他们也想到了这么做的意义,可以说是从另一个方面鼓励了八旗子弟尚武之风,如今没事干的小子还是不少的,好些觉得练武什么的都是没用的,好些人家的旗人子弟连最起码的骑马都有些起不了了,简直就是打脸啊!这样一来,他们估计就算不为了银子,也会为了这前十名得到官职的机会而努力,说白了这也就成了另一条公平选拔的选官路子了。有了希望,还怕他们不努力?就是他们自己不想,还有他们家里的老人呢!好办法! 老十三先笑了,不过他又想到了其他的,于是略带调侃的对着雍正说道: “皇上这一招厉害啊!臣弟估摸着,这样一来,那些卖卖鸟笼子的要生意惨淡了。不过如今这旗人学汉人科举的也不少呢,皇上是不是也支持一下,您的内库如今可是家底丰厚呢。” 这一说,另外几个也是满脸的笑意,对于这一次的内务府事件,他们其实也是参与者啊!也是有成就感的。说起这内库的问题,虽然不好多说什么,不过也想看着雍正怎么应对,雍正带着一点的无奈神色,笑骂道: “这是怎么说的,老十三,你这算劫富济贫么?也好,这样吧,官学里也设一个,每年年底考核,前十的赏银100。这官学里的旗人子弟还是少了,这样,今年在扩建一下吧!咱们旗人中秀才,举人,进士到底是太少了,要争气啊!” 说话间叹了口气,其他几个也都低下了头,他们都是上书房出来的,康熙的120边读书法一个个都经历过,在反过来看京里的其他人家,除了宗亲的孩子陪着上上书房读书的意外,其他成样子的还真是少啊!多是靠着萌茔祖积,混个官职,真正靠着自己的人不多,这样下去还真是不好说啊! “皇上不必担忧,如今情况已经在好转了,旗人家子弟读书好的虽然不多,不过这些人一个个最起码都是开过蒙的,已经是咱们几代的功绩了。” 可不是,原来都是大字不识的,如今大部分都识字,这就是知识普及很 到位了,再有要求,那也是属于新目标,慢慢实现就是了。这样的进化速递已经可以了呢。 雍正心里其实也知道,只是如今朝上汉臣居多,他下意识的就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想到这里,点了点头,说道: “也是,再急也急不出来,对了,官学扩大后,请翰林院的那些多去上写课,这事情十七你去办。” “嗻。” 旗人的事情告一段落,几个人又商量起了别的事情,等天色见晚,王爷们才一个个告辞离开。高无庸看着在软榻上眯着眼睛休息的皇帝,微微一招手,几个小太监轻手轻脚的进来,收拾了茶盏什么的,又立马退去,只剩下高无庸给雍正重新上了一杯新茶。默默地在一边当着背景板。随时等待召唤。 大概过了一炷香,雍正闭着眼,轻声说道: “去看看,最近弘历都干了什么了!“ 高无庸没有做声,他知道这不是和他说话,边上也没有任何声音,就像是雍正从来都没有说过话一样。一会儿,这宫殿里只传来了茶盏碰撞的声响。 “高无庸。“ “奴才在。“ “这是玉吉哈家的那个清茶的春茶?“ “是,皇上,奴才瞧着,这茶很是不错呢,皇后娘娘说,喝了这种茶,别的茶中觉得差了些。奴才斗胆,瞧着万岁爷用的不错,就又上了一盏。“ 怎么突然问这个了?不是您自己连着点了两回吗?不这样,奴才能一直上这种吗?再说了,每回这茶一喝,您精神就健旺了些,谁敢不给啊! “嗯,进了多少斤?“ “这次咱们去传旨的时候,好些已经让各家买走了,最后春茶只收了80斤。倒是秋茶,倒是有2000斤。“ “不是说产量6000吗?怎么少了这么多?“ “回万岁爷的话,这茶从年头春茶出来就有好些人惦记了,一共是春茶300斤,秋茶5500斤,听说这茶还没出茶园子就已经少了一成了。听说如今这茶外头根本就没卖。都是各家直接和玉吉哈大人家茶园管事说好了的,除了贡品,和自家用的,其他的都直接有人定走了。内务府去的时候,就剩下没有多少了,这已经是玉吉哈大人茶园子九成的量了。“ 说完这些,高无庸抬眼一看,雍正脸色平静,就知道没事了,本来嘛!内务府就晚了一步,少收些也是正常的,人家自家都没剩多少了,这已经很说明态度了好不!雍正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听了也就心里有数了。想了想,继续说道: “今年过年记得赏各位王爷一人一斤春茶,四品以上一人 一斤秋茶。“ “嗻。“ 刚说完,殿里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手里拿着一本本子,交到了高无庸的手上。高无庸立马放弃了思考这雍正赏茶的用意,开始了新的一轮工作,把折子放到了雍正皇帝的手边。 “弘历,唉!“ 这一声叹息,让高无庸心里一紧,偷偷看了一眼,看到皇帝一脸的失望,他立马低头,努力的把自己和阴影融合起来,心里吐槽:这是第几回了?万岁爷对宝亲王府的一切,知道的越多,叹息声就越多,这样下去。。。不能想啊!自己一个太监,想这么多干嘛!只要做好奴才该做的就是了。万岁爷身子好着呢! ☆、格局变幻 高无庸这里明哲保身其实也和如今后宫的局势有关,如今皇后身体不错,虽然已经54岁了,算的上是老太太了,可是人家位置如今还是很稳妥的,元后呢!谁动的了啊!熹妃呢?贵妃泡汤了,继续在妃位上折腾,还病的不轻,属于办冷宫性质了。裕妃老实的呆在宫里不敢动。人家都47了,只求平安了,还要不给自己儿子惹祸就是完事大吉。心态很好。 齐妃没了,和宁妃都在十二年没得,怎么没得,为什么没得,没人知道,反正统一口径就是年纪大了身子不好,齐妃李氏可是58岁了,翘了也正常,宁妃武氏不到五十,不过也不算小了,也没有人关注,除了玉梨蕊听到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不过也立马甩开了,这宫里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有什么不可能的。 如今剩下的就是生了六阿哥弘瞻的谦嫔刘氏,和生了五格格的恭嫔郭氏,另外还有上次选秀进宫的章佳氏,进宫是是个贵人,不到两年,因为十二年七月,生了六格格,封了顺嫔。一个瓜尔佳氏,十三年二月,生了七阿哥弘潜,封了和嫔。 后宫如今是一后,二妃,四嫔,贵人4个,常在4个,答应6个,妃嫔不多,人员也少。可以说往上数,比他爹,他爷爷少了一大半。绝对属于清心寡欲性的。但是问题也不少。 关键是瓜尔佳氏生的七阿哥,那可是和弘历一样,都是满族血脉,最要紧的是这个瓜尔佳氏可是大姓,十二分支,人员众多,比钮钴禄氏强不少呢!从这个孩子出生开始,熹妃的病就一天天的加重了,完全是愁的。 满人讲究母以子贵,所以有了安嫔的进位,又讲究子以母贵,所以弘历和这个新生的弘潜在身份上超过了弘瞻,一定程度上,这个弘潜比弘昼也贵重些。虽然弘昼是裕妃所生,但是裕妃是汉军旗,比满八旗还是低了一档。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雍正能在活二十年,这皇位估计就是这个新出炉的七阿哥的了。这也是熹妃心力交瘁的缘故。自己失宠,弘历又不争气,因为内宅不宁让皇帝失望,这宫里又有了血统纯正的阿哥,她能不着急吗! 她想到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儿子的后宅似乎满八旗的人太少了!这可是太大意了,如今自己不好做主,这次的选秀有没有插上手,如今可怎么好!熹妃等着,很是焦急的等着儿子媳妇进宫,好让她有个可以商量的人。 偏偏最近就连富察氏也病了,没法子进宫,那个富察格格也病重,将大阿哥托给了福晋就没了,并且是按照侧福晋的规格安葬的,可是这样一来,宝亲王府后宅几乎都是汉八旗和包衣的天下了,熹妃头疼的不行 啊! 还有一个苏氏,刚生了三阿哥,和高氏呛上了,这争宠的戏码弄得宫里都知道了,不是今天这个不舒服,就是那个头疼,都是一副娇滴滴的样子,让不少人看了笑话了! 相对于宝亲王府的热闹,和亲王府却是一派的和睦气氛,四子一女都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个健康的不行,人家和亲王比宝亲王可是晚开府成婚,孩子居然还多了一个,绝对属于强的,还有后宅,除了一个嫡福晋吴扎库氏,就是两个侧福晋,一个章佳氏,一个崔佳氏,一满一汉都是八旗的,还有两个格格,是属于开府时的附赠,侍妾更是没有,绝对的和谐家庭啊! 平时这种情况基本是没有人注意的,可是如今在宝亲王府大,力的衬托下,和亲王府的形象异常的显眼了。不管是老学究还是八旗的主子爷们,一个个掰着指头研究和亲王的时候,都不得不说一句,这小子绝对属于后宅安宁的。是个当家人的好料子。做的爷们! 就是后宅的主母们对着吴扎库氏也是另眼相看,看看人家五个孩子,四个是嫡出,绝对是当家主母的学习对象,侧室怕什么,侧室有孩子怕什么,只要正经的嫡出站在那里,就没有庶出出头的份,嫡长身份一出,谁与争锋! 不少看到了宝亲王渐失圣心的人一个个眼珠子开始活络了,和亲王府被关注了,当然还有不少盯着皇帝身体状态的,有些心大的,甚至开始准备在七阿哥身上下注了。虽然是很隐秘的行动,但是,弘历还是多少感受到了一些。 比如他出门的时候,大臣们对他似乎恭敬依然,但是恭维的少了!做事的时候帮忙的依然,但是擦屁股的也少了! 其实弘历真的是个聪明孩子,在没有一票楚楚可怜的女子演绎真情的时候还是很敏感的,所以他立马就明白了自家多出来的那个七弟对于自己的威胁。沉思了几天,终于进宫了,他开始向自己的额娘出言相询。想明白他皇阿玛的意思。 自己明明都已经是隐形太子了,这老七是怎么生出来的?这不是多事吗!虽然自己很宽容,很有兄弟爱,但是这也不是这么玩的。 可怜的孩子这个时候还没有想到自家老爹其实对于他的所谓的隐形太子的位子其实已经不承认了。还以为自己是很稳妥的呢。 熹妃面颊消瘦,脸色发黄,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富态,眼神也少了一份神采,看着儿子一副不解的样子,抱怨的口气,闭了闭眼,叹着气说道: “你别急,你皇阿玛疼了你这么多年,不会这样随便放弃你的,你记得要稳,要慎,特别是你那个家里头,那些狐媚子要敲打,别再惹 什么笑话出来了。“ 熹妃真的是看的很清楚的,可惜他儿子不满意了,这是怎么了,有来一个说他心爱的知己不好的人了。不对,自己是孝顺的,不能反驳,弘历稍微酝酿了一下,说道: “额娘这是多想了,儿子是圣祖亲自教养的,这些还是知道好歹的。“ 说完又问了几句身体状况,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关心,立马就走了。不到一炷香,母子二人的对话内容就到了雍正的案头上。 雍正皇帝又一次叹气了,这是第几回了,弘历这孩子动不动就是圣祖亲自教养,这话他是怎么说的出口的?圣祖亲自教养的是废太子,理亲王,允礽,自己的二哥,还有就是自己,被亲自教养了一年,在接下来就是弘皙,那个嫡子长孙,那里有他弘历的份!他这是自己给自己拉后台,找背景,可是这事情不是你说是就是的,知道的人不少,你这样只有让人瞧不起! 雍正皇帝的头又一次疼了,他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从来都没有看清过这个儿子,或许自己真的不会当父亲,弘时让老八他们蛊惑了,弘历又是这样,再加上早逝的几个儿子,自己怎么就这样的不顺心呢!连找个继承人都这样的费劲。 不过有一点他决定了,这一次绝不在变。疲惫的雍正坐在养心殿的椅子上,抬头看了一眼外头晦暗的天空,默默地闭了一下眼睛,最后低声说道: “高无庸,把正大光明匾后面的东西拿来,在拿一个火盆过来。“ 高无庸愣了一下,然后立马清醒过来, “嗻。“ 转身,脚底发虚的走了,他一出殿门就开始擦汗,一路走一路紧张的四处查看,生怕让人看见,这可是大事,小心为上呢!同时心慌慌的暗自嘀咕:这次是真的了,宝亲王,完了!大清储君啊! ☆、16年 雍正16年,历史上的乾隆三年,公元1738年,这一年是又一次的选秀之年,玉梨蕊也在这次的选秀之中,今年她已经15岁了,是一个大姑娘了,乌发如云,肌肤赛雪,柳眉,杏眼,琼鼻,菱唇,加上一张瓜子脸,整个人都焕发出了清丽秀色,不说绝色佳人,也不是倾国倾城,只是那温婉中带着一点大气,活泼中含着一丝文雅的气质,已经很是亮眼了。 玉吉哈已经有了镇国将军的爵位,那可是正一品,还是宗室爵位,本来是没有他的份的,这一次可以说是破例了,虽然是不入八分的爵位,但是也是一种承认,可以说是对这个哈斯氏的承认。 这些年玉吉哈几乎走遍了全国,不但是在各地开展了农事拓展和提高,更甚者,对于好些河工都提出了新的看法,比如甘陕地区干旱和黄河改道一年比一年厉害,他就提出了水土流失的问题,并提出了在黄河沿岸种树的建议,还提出了种植胡杨等根系深,抗旱的种类,还提出了让那里的百姓种植牧草,种植辣椒,养家禽的方案,不但是提高了那里百姓的生活水平,在三年后的今天,那里的生态好了,果然水土流失小了很多。黄河改道的事情虽然每年还有,但是灾情也在减小。 当年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满朝的大臣几乎没有赞成的,玉吉哈自请过去主持,并表示愿意下军令状,还对着朝里认为他想做封疆大吏的官员们表示,只要种树和黄河相关的权利,其他的一概不问,甘陕总督的职位也不求。 这样一种无欲则刚的态度让雍正颇为赞赏,在后来玉吉哈做出了几个模型当着百官的面做了演示后,终于同意了这一个方案,虽然每年都要花不少的银子,但是想到这些年玉吉哈给国库做出的贡献,再加上他表示每年会到各省去继续主持农事,雍正终于同意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跨时代的计划,虽然是玉梨蕊提供的书籍和一系列知识来源,但是玉吉哈的敬业精神也让玉梨蕊很是自豪。 当然家里也是有不少的变化的,比如,萨氏的娘家如今也因为在盛京和长白山药材上的贡献抬旗了,人参这个时候已经可以半人工养殖了,这都是萨科达氏的功劳,萨氏娘家这一支也终于抬旗了,虽然是镶蓝旗,属于下五旗,却也是正宗的旗人了,不再是奴才包衣了。 在关外,哈斯氏和萨科达氏成为了无数包衣旗人的奋斗目标,似乎早就流失的血性和勤劳又回到了这些人的身体里,一个个对于立功,对于做出成绩一个个都很迫切,在这这种情况下,黑龙江将军和盛京将军在给雍正的折子里都提到了,要多给他们一些希望,让这些 人成为旗人的新鲜血液,带动整个八旗的活力。 因为好几次对着罗刹人,都是这些包衣表现的有战力,这让他们很是惶恐,生怕自己旗下的八旗子弟堕落了,以后没有了战力,这样自己的位置可就难保了,偏偏他们还不能吧其中的人员变成包衣的,因为这是祖宗规矩,那怎么办呢?只好从这里变通一下,把表现出色的包衣旗人变成正宗的旗人,然后编进去,一滴油滴进水里多少也是会有些作用的。 再加上皇帝再丰台大营的举措,想来对于提高整个旗人的水平还是有作用的。雍正对于这个很是重视,也觉得是个很不错的法子,于是这些年对于拥有老姓的包衣抬旗的事情开始关注了,稍微的放松了一点政策,让很多人都看到了希望。再加上玉吉哈的成就和官职,爵位,更是让不少人热血沸腾。 在宗室看来,只有旗人才是他们的根本,汉人怎么都是有隔阂的,就是老姓包衣旗人也比汉人可靠,如今雍正的这个举措其实宗室亲贵都是赞成的,觉得这样是一种扩展旗人的法子,也是血脉尊贵的表示,老姓其实就是汉人和旗人最基础的分别。 回到京城的玉吉哈已经是工部侍郎了,他在黄河问题上的成就让他这个官职做的名正言顺,想来将来他只要不犯错,一个工部满尚书估计是逃不了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玉梨蕊的选秀其实也是让很多人瞩目的。一个有潜力的岳家和亲家,还是很有市场的。 再加上已经十岁的玉润知,哈斯家的嫡长子,在官学已经连着两年得了前几名,很明显是个好苗子,将来前程可想而知,就是嫡次子玉润行也被挑中去做了六阿哥的伴读,以后想来也会有好前程的。 这样的人家,在加上玉梨蕊这些年在社交中的表现,让很多准备今年挑媳妇的人家把玉梨蕊当做了候选人了。 当然玉梨蕊家不止这些人,雍正十四年八月的时候,玉梨蕊有了一个妹妹,玉梨香,今年已经2岁了,萨氏,不是萨科达氏如今是两男两女,生活有滋有味的,虽然玉吉哈也随大流的有了两个通房丫头,不过,那也不过是摆着看的,他常年在外头跑,在家里住的时间有限,到了家里和媳妇儿女亲热都来不及,哪有功夫搭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要不是怕外头闲言碎语的说萨科达氏不贤惠,这两个丫头根本就不会有。 玉吉哈的清心寡欲也是雍正比较欣赏的品质,就是和亲王和怡亲王也觉得是同道中人,相对的这几年不知道是怎么了,宝亲王弘历后院的女人反而多了不少,两个侧福晋位置满了不说,还有4个庶福晋,就是格格也多达7个,更不用说那些侍妾 ,通房丫头了。 其实如果从这些女人的姓氏其实就能明白弘历的想法了,两个侧福晋,一个是乌雅氏,雍正老娘的娘家人,一个是西林觉罗氏,听说和雍正宫里的一个贵人是亲戚,庶福晋也有一半是满人,格格也有几个满族大姓的旁支女子。 看明白了吧!人家那是有危机感了,想要拉拢人了,可惜啊!这姿态虽然不错,可是你这怎么也要弄点实际的出来吧!不是带回家就行的,这不,这高氏,在27岁的高龄上依然牢牢的把持这独宠,这些年,除了苏氏在雍正十三年生的永璋,愣是一个孩子都没有啊!这算什么事情啊!都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结亲还是结仇了。 雍正已经差不多放弃他了,用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对待他,虽然还让他处理些事情,但是明显的没有以前上心了,可是我们的弘历同学却认为这是对他的信任,做事情依然保持着隐形太子的风范。让人很是无语。 对于雍正的放任,更是觉得是一种认同,私下还说自己对待高氏其实就和雍正对待年氏是一样的,都是用情至深的表现。这一番言论被雍正的密探送到养心殿的时候,雍正差一点吐血。 而此时,弘昼童鞋的第五个儿子已经在吴扎库氏的肚子里酝酿了,第二个女儿也已经在雍正十五年一月,也就是历史上的乾隆二年的一月出生了,这是历史上没有出来的一个女儿,弘昼的第二个女儿,由侧福晋崔佳氏所生,让只有一个女儿的弘昼欢喜的不行。等嫡福晋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他就有五男二女,七个孩子了,还一个个都很健康,结实,看着就是能养活的好孩子。这和弘历的三儿一女,四个小猫一样娇嫩的孩子来说,是在是差别太大了。就是再不懂后宅的人看了也能看出大问题啊! 就在这样的纷纷扰扰中,玉梨蕊踏入了宫门,开始了她的新生活。 ☆、选秀1 “喊道名字的跟着管事姑姑到指定的房间,富察氏.玉秀,乌喇那拉氏.甜和,伊尔根觉罗氏.娴雅,索卓罗氏.春熙,东边第一间,钮钴禄氏.凤兰,赫舍里氏.兰兰,佟佳氏.美云,马佳氏.雅兰,东边第二间……” 一个中年的公公在储秀宫的门口喊着名字,一边的姑姑就带着被喊到名字出来的秀女往里头走,安排着房间。 这是上三旗秀女的院子,整个满蒙汉八旗的秀女,上三旗是最先得到分配的,这就是皇帝亲掌的好处了,而玉梨蕊也是在这些人当中的。虽然她家里是新晋的贵族,但是这上三期的身份已经让她占了一定的优势了。周围大多都是满洲八大姓的闺秀,玉梨蕊很是老实的站在最不容易让人注意的地方,默默的观察着周围的人,看着这些女子眼中掩饰不住的骄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是复选,作为上三旗的秀女,初选除了特别不好的,一般都能进入复选,谁都知道,皇帝不是什么贪花好色的人,选秀更多是用来栓婚的,真的入宫的只是少数。这一次她们将在宫里住上一个月。 这一个月其实就是一种观察和考验,表现直接和她们将来的婆家身份挂钩,其实也正是因为入宫的人选很少,雍正年间的选秀是相对最为平静的,彼此之间的勾心斗角,陷害手段是最少的,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会被指到哪一家,没有了进宫当贵人的诱惑,大家都心平气和的多。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矛盾,有争斗,这傲气就是争斗的来源。不过玉梨蕊在几年前就通过社交和不少的闺秀有了交情,病适时地表达了对于选秀指婚的不确定,毕竟他们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不过是刚上来的,指婚的对象可想而知不会是什么太过显赫的人家,这样的情况下,对手就少了不少。 “哈斯氏.玉梨蕊,西面第三间。” 西面,最不好的屋子?罢了,好歹是一个人一间,少了不少的纷争,也算是合适。玉梨蕊心里叹了口气,这分屋子其实也是一种实力的象征,谁家的权势大,谁家有脸面,那么分到的必然是好屋子,西面第三间,按照玉梨蕊前世多年在宫中的记忆,很清楚,那是一件最小的屋子,就像是一般人家的茶水间的大小,通常是不被分配的,不过在储秀宫,这一次想来是上三旗的秀女多了些,好些原本三人间也变成了四人间,这样一来,这个屋子也被利用上了,只是怕是没有人愿意住的,哪怕是和别人挤上一挤,也好过这个又小,光线不足,还窝在最里头的屋子。太跌身份了。 于是这个没人要的屋子就成了玉梨蕊的住所,谁让他家底蕴差呢,整 个哈斯氏,能有几个秀女?连个同族的人都没有啊!她算是整个哈斯氏第一个参加选秀的闺女了。四品以上也不是那么好爬的,几个在盛京的叔叔们家里虽然也有女儿,但是他们都只有五品,六品的官职,没有参加选秀的资格啊! 拿着一个小小的包裹,玉梨蕊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圆脸姑姑走进了这个小小的房间,看着里头一张简单的木板床,一个大藤箱,还有床后面正对着的一个小小的梳妆台,还有进门处的洗漱架子,暗中叹了口气,可真够小的,这连个转身的地方都不大啊! 倒是那个圆脸的姑姑笑眯眯的对着玉梨蕊说道: “哈斯家的姑娘,这房间虽小,不过这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最起码清净不是!对了,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你大概不记得了,原来你家和我家还是邻居,这次哈斯夫人专门让家里传了信来,说让我照看你的。” 这一说,玉梨蕊立马换上了一脸的惊奇和喜色,虽然知道额娘有了行动,但是她还真是不知道有这么巧的。脸上惊喜的表情生动的很,带着一丝的娇憨,欢喜的问道: “难道,您就是额娘说的,沈家的姐姐?” “真是好记性,可不就是我!都进来七八年了。” 这个姑姑也是满脸的笑意,在这个地方遇到儿时的邻居还真是够让人欢喜的,那还是玉梨蕊家住在城门附近的时候的事情呢,不过这也算是另类的他乡遇故知了。在加上这屋子里就她们两个,说话也方便了些。 “你也是好运,我正好是在这储秀宫,还是今年年初才分过来的,要是下一次选秀,估计我就要出宫了。” 玉梨蕊看着沈氏宫女,难得的起了调笑的意味: “那是,听说沈家伯伯都开始挑女婿了呢。” 不说她说的话是不是合适,单是一句沈家伯伯,这姑姑就很是满意,哈斯氏已经是旗人了,上三旗,还有了一品的爵位,却依然对着包衣家的前邻居喊一声伯伯,这本身就让人很有好感。她笑的更加温和了。 “这屋子是我给你换的,别说我不尽心,这宫里的秀女都是大家出身,你要是和她们在一个屋子里,怕是要处处做小伏低,还不如这样好,免了不少的麻烦。” 宫里呆过的就是不一样啊,明明是没人要的房间,这里成了她的好意了,这顺手人情卖的真够快的。玉梨蕊要是一般的小姑娘说不得就要感激不已了,回去对着家人也必然说她的好话,说不得还要拉扯一下她家里,作为回报什么的。 可惜玉梨蕊在宫里的时间不比她短,里头的门道知道的更多,坤宁 宫的姑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看的多着呢。不过面子上玉梨蕊还是保持这感激的样子,连眼神也闪现出感动的神色,对着沈氏姑姑行了一礼。 “谢谢姐姐了,我回去会和额娘说的,姐姐真是好人。” 孩子气的用一句好人表达了赞美,让这姑姑很是满意,不由的多加了一句。 “这一个月,你多注意些,少说话,少出头,不争不抢的就好,只要能坚持到二选结束,哪怕是落选,名声也是可以的,要是能到了终选,那就是赚了,不管是指婚还是其他,太出头的一般都没什么好处,你家斗不过她们。” 这才是金玉良言啊!这时候这个姑姑说的话才是这个宫里选秀的生存之道,虽然玉梨蕊心里早就知道,却已然又行了一礼,算是谢了她的提点。 “姐姐说的,我都记住了,我不和她们争,只要能平安回家就好。” 说话间眨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的纯真,看的沈氏姑姑心里羡慕不已,这样的纯真她早就没有了,宫里就是个大染缸啊! 笑着又关照了几句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学规矩,大概的流程,这才走了出去。玉梨蕊也赶忙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开始乖乖的呆在房里。 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自己就用纯真的样子对人,努力当一个背景墙,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显赫的姓氏,再加上低调的作为,想来这一个月应该不难过的。 ☆、选秀2 “你怎么这样?太过分了!” 一个娃娃脸的女孩子眼里挂着泪珠,看着眼前的人,满脸的委屈,玉梨蕊在一个角落默默的看着,一声不啃,就像是边上的那颗树一般,没有存在感。 “什么这样那样的,你不过是个汉人,汉八旗的,还是个下五旗的,居然敢和我们争锋,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偏上充当狗腿子的一个女孩子一脸的鄙视,神情高傲,斜着眼角看着这个女孩子,怎么看都是一副坏孩子的样子。玉梨蕊心里暗暗的发笑,其实这个孩子才是真的无知啊!这个被称之为下五旗的女孩子,一脸的懵懂,但是却偏偏是玉梨蕊知道的人中的一个。 这个女孩子就是陆氏,陆士隆之女,生于雍正二年六月二十四日,和玉梨蕊一般大,当年是个贵人,不过她在地府曾经看到过,这个人在富察皇后等死了以后,在乾隆十六年晋庆嫔,二十四年为庆妃,三十三年为贵妃。一路上顺风顺水的,虽然不是什么宠妃,却能保住自身,顺带也保住了自己的娘家,这样的女人岂会是这样简单的?这一脸的童真还真是大杀气啊!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她会不会继续成为宝亲王后院中的一员?如今可不是乾隆三年,是雍正十六年呢!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玉梨蕊心里的叹息没有人听到,在看看其他几个上三旗的女孩子的样子,玉梨蕊偷偷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进宫已经好些天了,她在这个宫里就像是一个幽灵一般,没有多少人注意她,她也自得其乐,天天看着一出出大戏,说来也不过是女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却也不难看出这满汉蒙之间的纠葛。 只是玉梨蕊不知道她在看着别人,也有人在看着她。坤宁宫里乌喇那拉氏听着边上的嬷嬷说着储秀宫的一出出事情,突然插嘴问道: “哈斯氏呢,那个喜欢养花弄草的小姑娘怎么样?” 嬷嬷似乎没有想到皇后突然会问起这个人,一时间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多年的谨慎习惯救了她,观察这些姑娘的时候一个都没有漏下。立马回答道: “这倒是个本分的,这么些日子愣是没有和人挣上一回,给什么吃什么的,就是宫女梳头慢了,或者水冷了,都没有说过一句不是,就像是没有这个人一样,不多一句话,本分的让那些秀女都快要忘了她了。” “呵呵呵,这孩子,真是有趣,怪不得老五媳妇说这是个厚道的,看来这孩子是想着早点回家呢。” 皇后已经58岁了,皇帝也已经60了,她也许是大清史上年纪最大的皇后了,有什么想不通的?眼珠子一转就知道玉 梨蕊的心思,不过这样一个没有野心的丫头,反而是让她更加喜欢了。 说话间,雍正正好走进来,听到了嫡妻久违了的爽朗的笑声,忍不住嘴角也多了一丝的笑意,微驼的背脊也挺直了些。开口询问道: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也说来让朕听听。” “万岁爷,吉祥。” 一大帮子人行了礼,雍正不过一挥手,便走到了皇后的身边,伸手扶了皇后一把,随后很是自然的在榻上坐下,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刚才的动作在意一般,倒是皇后愣了一瞬,眼里多了些微微的水光,这久违的体贴亲昵,让她的心一下子暖了起来,不过脸上却是没有显露多少情绪,只是说话间多了几丝温情。 “是哈斯氏,就是玉吉哈家的闺女,嬷嬷正和我说这孩子,就像是一心当个影子似的,在宫里处处不惹人注意,都快让人以为没这个人了。” 说话带着老夫老妻特有的平和,雍正心有灵犀般看了皇后一眼,接口道: “嗯,听说是个老实孩子,看来是真的了。” “可不是,看着就是个不争不抢的。” 看着帝后二人说话,边上的人立马都成了聋子,哑巴,喘气都不敢大声,不过一个个耳朵却是竖了起来。听着这个意思,这个哈斯氏的秀女,还是很讨上面喜欢的啊!嗯,自己以后要注意了。 “今年宫里就不进人了,皇后,你看着好的就直接留牌子就是了,今年好些个侄子都要指婚,大哥家的大孙子永工也到了年纪了,还有他家的十三格格,十四格格都是十五六岁了,也要指婚了。还有二哥家的……” 别看雍正已经头发花白,但是这掰着指头算起侄子,侄孙来却是一个个连名字都叫的出来,可见他对着兄弟其实还真是很有感情的,对于这些侄子,侄孙也都很是关心的,皇后看了也不言语,就这么听着他在那里数,脸上带着笑意,等皇帝好不容易把符合年纪的一个个念叨完,这才接口: “皇上是觉得我这个做婶子,伯娘的不尽心?” 半含羞恼,半撒娇的一说,在加上微微的一斜眼,尽然露出了少见的风情,雍正也是一愣,虽后有些乐了,笑呵呵的说道: “哈哈哈,倒是朕的不是了,看看,皇后恼了,是,是,是,你最是贤惠,朕老了,啰嗦了。” 说罢,伸手在乌喇那拉氏的手上拍了一下,继续说道: “也好,这事情就全托给你了,朕放心的很,只是有一点,这老十三家那个混小子你给看个厉害的就成。” 这一说不但是把前面的给混了过去,还让乌喇那 拉氏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万岁爷这是做什么,不过是上回从您这里讨了点东西,您这是…真是的,和孩子还犟上了,小心十三弟不理你。” 这说的是怡亲王的第七子,弘晓,历史上继承怡亲王爵位的那个孩子,今年18了,兆佳氏所出,不过如今他好些哥哥都在,不说同为嫡出的老三,老四,老五,就是因为和原来的八阿哥廉亲王,弘时关系太好而受牵连的大哥弘昌,也是比他出息,如今已经凭着自己的本事,重新得了个贝子的爵位了,将来怎么也轮不到他出头了,于是因为是嫡子,在雍正面前总是一副愣小子的样子,动不动就讨赏,总能弄走些雍正喜欢的东西,这不一老一小都快成了冤家了。不过皇后也知道,其实是雍正喜欢这个孩子的表现呢。没有野心,安守本分,知道分寸,这样的孩子虽然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却是保证了自己一生的平稳的。 “这孩子,这孩子前几天来说,他觉得如今的女孩子太做作,居然配不上他,你说气不气人!真是混球。” “那还不是您宠出来的?不过说实话,如今这八旗里会骑射的女孩子真是越来越少了,少了些英气!” “嗯,要不让下回考骑射算了。” “哎呦,万岁爷,您,您要是真来这一出,这紫禁城说不得都让这些孩子的眼泪给淹了。” “说说而已,放心,淹不了,朕有数!归你管了还不成!” ☆、选秀3 皇帝既然没有意思要选人入宫,又让皇后负责各家的指婚配对,那么这一次的选秀最后一关可以说就简单了很多了。 二选一个简单的女红刺绣结束了考核,玉梨蕊顺利的通过了二选,得益于这一次需要指婚的人家比较多的缘故,这一次的二选剩下的人不少,玉梨蕊这样的小姓氏毕竟还是上三旗中的一员,这样一来,通过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不过等第三关面试的时候,又一次顺利的留牌,倒是让不少的人有些侧目。 “你说,这哈斯家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裕妃在自己的宫里略带疑惑的问着身边的心腹。她这几年冷眼看着弘历和弘潜的竞争,意外的有了自己的看法,突然觉得自家的儿子似乎也有了一争之力,因为这个,她越发的老实了,她很清楚,自己是汉八旗的女子,血统上让弘昼有了缺陷,还是致命的缺陷,想要给儿子创造机会,那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老实,让后让皇后看重弘昼,只有借着皇后的力量,才能有机会,这就需要她安静老实的依附。 有了这种认识,很多时候裕妃都表示出一种无欲无求的样子,对着皇后也越加的尊重,她都五十岁了,还能为儿子多做些事情,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很满足的事情了,至于自己以后的地位?如果成了,她也不指望成为太后,大清不会有一个汉人太后的,不成也一样,最多被孩子接出宫门养老,越是这样想,做出的姿态越是从容。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特别是一个后宫的女人,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恩宠?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老了,还能活几年?儿子,孙子,这才是她的命啊! 这一次的选秀别人也许还能一眼看重那些耀眼的女孩子,或者是那些身份,家世都不错的孩子,可是她,也许是心态的缘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曾经几次入宫的哈斯氏,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的茶,水果,还有窗台上的那盆兰花,都是这个女孩子带来的,每一种都是一种新的感悟,茶是清冽而清醒的,水果是甘甜而幸福的,兰花,却是悠然而含蓄的。 这样的女孩子她很是欣赏,一个女子太过出色是一种负担,但是在出色和低调同时存在的时候,却能酝酿出独特的风格,显然,这个女孩子就是这样的。 也正是由于这一份欣赏,她也忍不住有些关心了,原本以为皇帝会顺势让这个女孩子二选后回家,没想到居然到了最后还是留牌子!这是打算指婚了?可是指给谁?按照这个家世,宗亲里做个侧福晋是可以的,但是考虑到玉吉哈目前的恩宠,似乎又有些不妥当了。 “娘娘,这 可说不好。哈斯氏是这些年才起来的,虽然有了一品的爵位,不过还是低了些,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族人,就是外家也不怎么样,底子也太减薄了。这宗亲贵胄家里估计不一定待见呢。” 身边的老嬷嬷也动着脑子思考,奴才标准的第一条就是忠心,想主子所想,可惜这事情上真是想不出来啊! “身份是硬伤啊!不然,这样的孩子,哪怕是给了弘昼做个侧福晋,我也只有欢喜的,比当年的老五媳妇也没有差多少了!多沉静的孩子,老实,懂事。” 说来,她这些年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有了吴扎库氏当儿媳,别看这儿媳妇家不怎么显赫,可是挡不住这家教好啊!人爽利,管得住儿子,还会生。多旺夫啊!娘家差些有什么,这不是还让老五少了不少的事情?最起码没有弘历那样有时候还要顾及岳家的脸色做事。 “是娘娘您和这孩子对眼,这样的孩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出她的好处的,听说连和嫔也不待见她呢。” “她懂什么?不过是生了个儿子,尾巴都翘上天了,也不想想,万岁爷几岁了,她那个儿子几岁?还以为能当上太后呢!没脑子的人总是没脑子!不过是有了个好姓氏,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说起这个就是怨念啊!这瓜尔佳氏长的是不错,肚子也争气,可是这才是个嫔,居然还给她脸色看了,公然抢分到自己宫里的东西了。裕妃气的不行。好歹自己还是妃位,还有儿子,她居然就这样毫无顾忌。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一个嫔居然在选秀的时候光明正大的找秀女到她宫里相看!她看什么?她家又不是什么宗室亲贵!要是说有人求到她这里,也轮不到她给人牵线指婚吧!这可是来拿皇后的脸都打了。 想到前几天皇后下旨让她抄写女戒女则的事,裕妃心里更是不屑,有了这样一个娘,她的那个满洲血统的七阿哥,估计万岁爷也没有什么指望了。再想想弘历,哈哈,这可怎么说的,这两个纯满洲血统的阿哥怎么都有这么个不着调的老娘啊! 想到这里,裕妃突然回头,对着身边的嬷嬷说道: “找个机会告诉老五家的,这哈斯氏多拉拢着,我估摸着,这万岁爷是要大用的,他家的这个女孩子估计也有好前程呢!民以食为天,那个玉吉哈的本事万岁爷是很看重的,在加上如今听说这河工上也有些本事,以后怕是宰辅的命呢。” 说话间,那嬷嬷就是一惊,不敢想这样一个包衣出身的,居然这样让自家主子看好!太不可思议了。 “娘娘。” “想想年羹尧,万岁爷用人,可是出了名的 不拘一格,更别提他们家不管怎么说总是满人,还是龙兴之地出来的老姓,这样的人怎么也会比汉人更有优势,也更容易让其他人信任。” 声音很是平静,但是眼里闪现的却是智慧的光芒。 另一边,玉梨蕊已经安全的回到家里了。萨科达氏给一月不在家的闺女准备了一系列的接风,洗澡啊,大餐啊,等等,可惜这一切都让一个小魔人星给搅合了。 “香儿乖,让你姐姐先洗澡。” “不,不,不,姐姐不走。” 豆丁抱着玉梨蕊的腿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控诉的看着自家额娘。好像那是欺骗小白兔的大灰狼。 两个小子也紧紧的跟着玉梨蕊,一步也不肯走远,严重的妨碍了萨科达氏的计划。她忍不住扶额,这是做什么孽啊!自己生他们出来,难道就是为了给自己添乱的?多对的? “你姐姐回来了就不走了,你急什么,等她洗完澡一起吃饭,好不好?” 再努力吧,总不能投降不是!玉梨蕊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虽然她可以帮着萨科达氏说几句,不过这个时候,我们的玉梨蕊同学正在享受这弟妹的亲近,心里正是阳光普照,没有心情管这些琐事呢! “骗人,嬷嬷说了,姐姐要,嫁人,到人家,家去。“ 虽然短短絮絮的,但是人家真的表达的很是清楚啊!对于一个足岁2岁,虚岁3岁的孩子,那是绝对的聪慧了,和当年的玉梨蕊有的一拼啊!隆重介绍一下,在玉梨蕊的泉水滋养下,弟妹的聪慧程度绝对都是可以的,神童称不上,不过比同龄人强那是绝对的,基因啊!在这一代开始改变了! 玉梨香的大眼睛泪水已经攒积完成了,那小眼神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只要萨科达氏再多说一句,估计立马就能往下掉了,就是后面的两个半大小子,也脸色变得有点发黑,如果是漫画,这时候额头都能出现一个井字了。 什么都不说,两个男孩子又凑近了一点。老二喜欢学武,脑子相对简单,很是直接的嘀咕着: “我讨厌选秀。“ 玉润知伸手在玉润行的后脑一拍,眼睛一瞪,傻小子立马收声。这个家里老大的地位不可动摇啊! 最后还是玉梨蕊抱着自家小妹一起洗澡作为结束,当然这不排除她本人心情很是愉快的因素,能让弟妹这样爱戴,是个当姐姐的都高兴啊!妹妹缠着她,这让她心里软的不行。至于弟弟?不好意思,自从有了妹妹,他们两个已经升级成为臭小子了。 至于萨科达氏?她现在想的是这到底是那个杀千刀的对着3岁的孩子说什么嫁人的? 这不是添乱吗!让她找出来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了! ☆、指婚 “大姐,宫里什么样?” 玉润知眨着大眼睛,满是求知欲的看着玉梨蕊,想要得到第一手资料,在他想来,那可是皇宫内院,娘娘们的地方,一定漂亮极了。 不过他的这一问题玉梨蕊还没有回答,边上的玉润行先忍不住了,一脸不满的看着自家大哥,略带一点臭屁的说道: “大哥,我不是说过嘛。一点都不好,除了房子大点,没什么稀奇的。” “去,你懂什么,你去的是上书房,是读书的地方,又不是什么真正的内宫,不一样的知道不,就是大姐说的那种,作用不一样,建筑造型也不一样,你卧室和书房一样了?小屁孩。” 对于维护自己权威玉润知很是积极,立马镇压了玉润行的挑衅,最后还用一个鄙视的眼神作为结束,看的边上的人一阵的闷笑。 “二哥,小屁孩。” 玉梨香煽风点火,很是主动的踩自家二哥一脚,然后用献媚的眼神看着大哥,抱谁的大腿比较重要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她的零食和玩具有很多都是大哥给的,为了自己未来的福利待遇,她也要有所表示不是! “谁小屁孩,你最小,少掺和。” 吃不了大的,还欺负不了小的不成,玉润行回头给了玉梨香一个气呼呼的包子脸,然后一甩头,不屑一顾的样子,把玉梨香震了一下,小脸立马换上的哀怨的表情,转身扑到玉梨蕊的怀里,埋着脑袋,娇声的喊道: “大姐,二哥,坏!” 这状告的,连刚进门的萨科达氏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几个小魔星就没有一刻消停的。 “好,二哥坏,咱们不理他,一会儿的蛋羹不给他吃。” 说着给玉润行一个眼色,让他适可而止,玉润行一边用眼角扫着妹妹,看着她偷偷露出的得意的笑脸,一边在心里腹议: 什么蛋羹,自己都是大孩子了,早就不稀罕蛋羹了,妹妹真笨。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啊!自己不计较了!哼,男子汉的度量是很大的。 玉梨蕊笑眯眯的看着坐在自己边上的弟弟妹妹,一边和他们说话,听着他们的童言童语,一边脑子里不断的转动,想着自己这一次被留牌子的缘由。 “乖宝回来了。” 玉吉哈再几个孩子的说话声中走了进来,一脸的喜色,打断了玉梨蕊的思绪,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露出了一个暖暖的笑容。 “阿玛。” 玉吉哈看着自己这个女儿,满脸的骄傲,想到今天部里的传闻,还有怡亲王给的暗示,心里一阵的得瑟。 怎么看都觉得自家的孩子 最好啊!他们真的是很有眼光呢! 想到这里他利索的走到桌子的主位坐下,伸手拿过一杯茶,狠狠的灌了一口,对着萨科达氏说道: “夫人,可以给乖宝整理嫁妆了,往好里折腾。” 这一句话一出,萨科达氏就是一惊,前些日子还说等玉梨蕊回来,给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哪怕是红带子,也不求太过显赫的,平安顺遂就好,嫁妆也要适中,别太打眼,这是怎么了?一下子就变了? 看着妻子和孩子的疑惑的眼神,玉吉哈笑了,很是神秘的眨了眨眼,然后愣是什么都不说,萨科达氏气的直接伸手准备往他身上拧一把,不过刚伸手,就听到了玉梨香的尖叫,还有结巴的说话声: “额娘,别扭,阿玛疼。” “哈哈哈。” 玉吉哈更加得瑟了,看看,自家孩子多好,就是小的也知道疼自己,一个傲娇的眼神丢给了萨科达氏,看的萨科达氏一阵的后槽牙疼。忍不住对着玉梨香说道: “好啊,就知道向着你阿玛,额娘白疼你了。” 看到这个样子,这个小人立马伸出肥肥的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知道,不知道,没看见,没看见。” 弄得玉梨蕊也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她还没有忘记那眼神询问着玉吉哈,可惜他老爹这个时候正沉静在自己被孩子喜欢,偏爱,无限的父爱泛滥中,没有接收到这个讯号,还是萨科达氏推了他一把,才反应过来,不过也没有明说,毕竟这事情没有过了明面,他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 “反正就这么准备把,估计就这几天了。” 萨科达氏一听,眼睛都亮了,这几天?指婚可是有前后规矩的,越是早,这指婚的人家就越是好,这样说,自家闺女这是?难道是宗亲?贵戚?王府? 可是自家的情况可能吗?要是做侧室呢?萨科达氏的眼神又暗了下去,生怕是这样的结局,这样自家孩子可要委屈了。想到这里眉头都锁上了。玉吉哈一看,拍了拍萨科达氏的手,又加了一句。 “放心,我有数,是好事!” 这一说萨科达氏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只要是正妻,萨科达氏觉得,自家孩子一定能过得很好的。 玉梨蕊听到这里多少心里也有些数了。估计是什么宗亲贝勒什么的,这样的话自己才能轮到做一个正室,心里开始暗暗的掰着指头算起差不多年龄的人来。这几年她可是把京城几乎所有的适龄男性都打听过了,不过当时只关注这红带子那里了,这一次看来,估计是宗室里的人了。 想想倒也 是可以理解的,估计皇帝对于哈斯氏的忠心虽然可以信任,但是帝皇的本性决定了,他必然会将自家这样的人家绑在皇家的车上,其实能有这样的一个结局,对于玉梨蕊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这才几年啊,不但逃离了小选的命运,还成了上三旗的秀女,还是一品爵位的人家,自家已经很不错了。 想到这里她伸手搂过了妹妹,看着玉梨香可爱的小脸,微微一笑,将来,这个妹妹估计才是有大福气的呢,到她选秀,估计自家的实力能再上一层楼了,那时候有父亲,和两个弟弟作为后盾,也许,结局会更好呢! 玉润知已经是个半大的小子了,因为从小跟着玉吉哈到处跑,还有玉梨蕊开蒙,看得多,懂得也多,官学又是一个人情社交相对等于满人小社会的地方,他已经能明白很多的事情了。看着阿玛和额娘的样子,在看姐姐的神色,低着头一阵的盘算,心里多少也明白了些。 “唉,那是不是想为难姐夫也没什么机会了?” 这孩子不小的声音传出,让玉吉哈一愣,然后就是爽朗的笑声,这笑声满含着自豪,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大小子已经长大了,学会了思考了,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好小子,不错,有脑子,不过不怕,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咱们家没有趋炎附势的规矩。你老子就是个一穷二白上来的,没有根基,但是也不得罪人,怕什么?大不了回去种田去。咱们能抬旗就已经是赚了的。” 这已经是训示了,玉润知和玉润行立马起身,肃容而立,听着玉吉哈说话,并点头称是。玉梨蕊没有多说,不过心里对于自己阿玛的姿态很是赞赏,不错,自家是靠着真本事上位的,虽然没有强大的后盾,没有显赫的家世,就像是一个孤臣,但是正因为这样,才更得到皇帝的信任,只要有了皇帝的信任,自然什么都不用怕,至于得罪了谁?玉吉哈说的不错,最多不过是做一个普通旗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大的收益—抬旗已经做到了,剩下的那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有了这样的心态,虽然玉梨蕊心更定了,倒是一心开始准备嫁衣了。三天时间专业而过,终于哈斯家等来了指婚的圣旨。 和玉梨蕊心里猜测的一样,她被指婚给了怡亲王的第七子弘晓为嫡福晋,康熙六十一年生,比玉梨蕊大了2岁,并且已经有了一个贝子的爵位。 这一个指婚可以说是出人意料,可又像是情理之中,铁帽子亲王家的阿哥,但不是承袭爵位的阿哥,这很合适,不过这是嫡子,又有了贝子的帽子,又显示出了皇帝对于哈斯家的重视。不得不说,这一个指婚从两家的情 况上,那是绝对的合适啊! 在自己的小院里,玉梨蕊抬头,看着纷纷落落的桂花,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一切都变了,都在往好里变呢,自己终于可以成亲了。两世为人,这是头一次啊!从今以后会有新的人生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自己的丈夫,孩子,就像是遥不可及的梦,居然真的实现了! 至于报仇?呵呵,也许,微微的推动,然后曝出来,让他们受到所有的人鄙视嘲笑,比让他们去死更让他们痛苦呢!对于热衷于权势的他们,有什么能比把他们打落尘埃更解恨呢! 玉梨蕊摸摸自己的胸口,感觉很是轻松,也许是因为对于未来有了新的渴望吧!嘴角翘起的弧度似乎也说明了这一点呢! ☆、出嫁 雍正十七年,三月十六,宜婚娶,这一天是玉梨蕊大婚的日子,这一天她将从小小的镇国将军府嫁到怡亲王府,成为大名鼎鼎的十三爷的儿媳妇,在那里住上大概一年,然后到另一个贝子府,开始新的生活。 是的,怡亲王的孩子众多,在他第四个儿子开始成婚,他就很是利索的分家了,在城里买下了好些的府邸,有些还是皇帝友情赞助的,都是敞亮大气的五进宅子,作为除了老三这个嫡子世子之外的儿子们的产业,一人一座,就是田产和铺子也很是利索的分了出来,并且明确的标示出,儿子们除了世子以外,成亲一年后就可以住到自己的宅子里了,家里还要给小儿子们和女儿们住,住不下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吧! 说来着老爹没死就直接分家产,分开住的还真是少见,当时不知道惊呆了多少人,就是雍正也有点傻眼,不过人家怡亲王理由很充分,第一,人口太多,住不下,第二,生怕这儿媳妇多了,妯娌间有什么不愉快,第三,生怕他对于其他孩子有所偏爱,而威胁到世子的地位,需要未雨绸缪。第四,为以后做准备,免得自己万一哪天撒手了,这些兄弟们为了家产不和。 其实玉梨蕊却知道,这是怡亲王聪明的地方,他这是在把自己的家底分薄,为孩子们留后路呢。就是权势上,这些年也分出了不少给了几个弟弟,毕竟那些什么二十以后的弟弟一个个都长大了,虽不及他和皇帝感情好,但是也是兄弟不是,特别是老二十四,更是和皇帝亲近,把权利分散些,一方面是他能轻松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以后万一新帝即位,对自己家没有太多的防备。 这些年里这些事情他都在默默的做着,不着痕迹的已经减少了不少的事情,手里的权利分出了近一半,如今这孩子们在分开,在皇帝的眼里,就不是整个儿怡亲王府抱成团的架势了,相对的,这些孩子也能得到皇帝的重用。虽说不可能达到自己的程度,却也不至于成了纨绔。 有这样一个大家长在,玉梨蕊对于自己将来的平静生活有了一定的期待也是可以理解的,最要紧的是在当初玉吉哈升上四品的时候,萨科达氏就和池嬷嬷一起开始了布局,在符合玉梨蕊婚配条件的人家家里慢慢的渗透进了一些下人,虽然不多,只有一两个,职位还大多是不重要的地方的寻常下人,不过这些人都是萨科达氏从玉梨蕊身边开始出现池嬷嬷这个人开始就慢慢寻摸的,有些是受过哈斯家恩惠的,有些是流民,有些是孤儿,有些是乞丐,这些人的来源保证了对于雪中送碳的哈斯家的忠诚。 随着玉吉哈的官职一步步的往上走,在大清的 名声越来越响亮,这些下人们也慢慢的开始往中等甚至是贵胄家渗入,等到玉梨蕊选秀通过了二选开始,一般的亲王贝勒家里也慢慢的进入了一两个,在确定了玉梨蕊的婚事后,在弘晓未来的贝子府已经直接送进去了5个,而怡亲王府的各个分家的儿子家里也有了一到两个人。已经做到了一个都不能漏的地步。 这也是作为娘家,作为母亲能做到的嘴关键的一步,甚至在玉梨蕊指婚后,萨科达氏又进宫了一次,向皇后求了一个嬷嬷回来,准备和玉梨蕊的奶嬷嬷杨氏一起给玉梨蕊做陪嫁嬷嬷。就是玉梨蕊身边的陪嫁丫头也重新选了一遍,原来的几个都配了人,作为陪房跟过去,因为玉梨蕊曾经说过,身边最了解她的估计就是这些丫头了,很担心她们以后万一为了爬床而背叛。 萨科达氏所做的一切都让玉梨蕊很是感动,当出嫁这一天来临,这么些年的平静表情被打破了,玉梨蕊哭的满脸的泪花,脸上的妆更是花了一次又一次。 “一梳梳到尾,夫妻白发齐眉…” 全福太太一边梳头,一边念着祝福的词,边上的萨科达氏眼睛通红,她昨晚那是一夜没睡,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丫头就要走了,出嫁了,成了人家家的人了,她心里就像是剜了一块肉出去。疼的不行! 搂着边上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玉梨香,侧过头,偷偷的抹了抹眼睛,露出勉强的笑容看着一身红衣的玉梨蕊。不敢出声,生怕一开口眼泪就停不住。 “额娘,大姐,好看。” 玉梨香含着手指,满脸的惊奇,看着和平常不一样的大姐,笑嘻嘻的依偎在萨科达氏的怀里,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周边一下子多出来的人。今天家里人真多,真热闹!自己也穿了好看的衣裳呢! 萨科达氏把小女儿的身子扶正了,伸手拿出了一对红玉镯子,往玉梨蕊的手上套: “这是你阿玛从南面得来的,说是你出嫁时带着正好。” 说话间,眼泪又下来了,也顾不上擦。玉梨蕊更是一听就想落泪,身边的丫头连忙递上了帕子,玉梨蕊没有接,生生的忍了,绽开一抹笑颜。 “额娘,别哭,我会好好的。” “嗯,好好的。好好的,我的乖宝一直都会好好的,你最聪明了,一定能好好的。额娘相信你。” 说着忍不住还是搂住了玉梨蕊。气氛一时间充满了别离的哀伤。玉梨蕊忍不住想要打破这样的压抑,想了想,开着玩笑说: “阿玛额娘给我准备了这么多的嫁妆,我怎么会吃亏?是不是?” 这可是真话,虽然因为品 级的问题,只能有78抬,不过萨科达氏可是把每一抬都装的满满的,这些年,家里的什么紫檀,什么乌木,什么金丝楠,什么黄花梨,一样样的都是值钱的东西,给家里也换来了不少的好东西,珠宝玉器,说穿了也不过是用钱就能买来的,药材更是不缺,家里有药铺,谁也不会多想,布匹绸缎,宫里皇后赏了好些,玉吉哈去福建什么的回来的时候,经过江南,也是顺路带回来不少,土地庄子,那更是别说了,是人都知道,在这上哈斯家是权威,权威会少了庄子?这次陪嫁就有两个。虽然不过是十顷的庄子,不过和当年才百十亩地来说,这也是大数字了,那可是直接千亩地啊!是哈斯家近三分之一的土地了,还有两个药铺做陪嫁,在京城的大户人家里这也是不错的了。更别说那些做嫁妆家具的,更是直接就用上了黄花梨!这档次一下子就上去了。 再加上皇帝也考虑到哈斯家的家底,怕弟弟家到时候不好看,赏了些宫里的贡品瓷器让皇后做添妆,还有玉润行伺候的六阿哥弘瞻的额娘,谦嫔给面子,给的添妆,一套白玉头面,裕妃给的两件古董字画,和亲王福晋给的红宝石头面一套,其他几家交好的夫人零碎给的绸缎,首饰,盛京老家送来的上好的熊皮子什么的,已经很够看了。 顺带说一句,这可是嫁给爱新觉罗家,皇家,老家怎么可能不重视,说起来那就是和皇帝也是亲戚了不是?哈斯家和萨科达家那是兴奋的折腾了很久,这才折腾出了这么一出,京城可能什么都不缺,不过这皮子估计玉吉哈家事不怎么够的,这不,多贴心啊!送的绝对及时啊!让玉吉哈感动了一把,决定以后回礼也要多用心。比如银票什么的。 晒嫁妆的时候,很是让观礼的人看的吓了一跳,大家都以为哈斯家家底不怎么的,还以为这次怡亲王家娶了个寒酸的媳妇,没想到啊!虽然古董字画少了些,不过还是用了一箱子杂学书籍凑数,也是可以了,说明这新娘子有学识不是!其他的也是样样都是拿得出手的,很是可以了,和其他几个妯娌比也没差什么。 其实这已经只是为了顾及到哈斯家的底蕴人尽皆知的问题才精简的,不然估计还要多些呢,不过萨科达氏为了这个,一直觉得委屈了自家闺女,偷偷的把压箱银子提高到了30000两。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玉吉哈虽然只是个没什么大油水的官,可是好歹人家那也是全国农业领头人,每年向他请教的不计其数,或者想要他多家指点的人家也比比皆是,人家来请人,人情往来的,也不可能让他白跑不是,多少也有些孝敬,绝对的积少成多啊!再后 来到了工部,那是大油水的部门,虽然他本分的有些让人无语,检查工作细致,不贪污,不过这过手的什么冰敬,碳敬,过年过节的补贴什么的还是很多的,前前后后十来年有这些家底也不为过。 再加上玉梨蕊弄出来的药材和木材,其实玉吉哈家家底已经很厚实了,只是别人不知道而已。 鞭炮炸响,一身贝子礼服,满面红光的弘晓骑着高头大马来了,闹哄哄中玉梨蕊被身边的人搀扶着进了轿子,在起轿的那一霎那,眼泪终于还是留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喜服上,晕染出深红色的花朵,娇艳无比。 而大门口,萨科达氏拿着刚刚泼了水的空碗,神情空洞的看着远去的轿子,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要不是边上池嬷嬷扶着,说不得就能当场摔倒在地上。就是两个自认为已经是男子汉的小子也红着眼睛,不肯进门,玉梨香更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大哭大闹,吵着要姐姐。把奶嬷嬷和丫头们吓了个半死。 从此一家骨肉分为了两家,玉吉哈实在受不住了,转身快步走了进去,伸手撑着回廊上的柱子,也无声的流下了眼泪。 ☆、婚 婚礼很折腾人,玉梨蕊在离开家的时候有一点伤感,但是到了怡亲王府以后,这一点伤感已经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晕头转向,且不说这盖着盖头什么都看不见,有点不辨东西的意思,最要紧的是穿着一身里外好几层的衣服,被人搀扶着一路乱走,磕头,玉梨蕊已经有点迷糊了,除了盖头下可以看到的那一双黑色朝靴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可以确定是自己未来的丈夫外,其他的都只能听个响声,还有一连串的道贺声。 “大喜啊,弘晓,你小子不错,有福气,郎才女貌啊!” 摆脱,大叔,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知道我张什么样吗?这话说的太没有诚意了吧,这谁啊! 不好意思,是和亲王,这家伙上午嗲这一家子去了哈斯家,充当半个娘家人,下午又急匆匆的带着一家子来怡亲王府,充当婆家人,玩的不亦乐乎,最要命的是他的儿子们,女儿们对于这一套已经非常的熟练了,因为这不是第一回,是的,不是第一回,基本上,他在自家的堂兄弟的婚事上,这一幕经常性上演。连雍正皇帝也已经习惯了视而不见。 因为他的理由每一次都很强大,比如这一回,他的借口是,他和玉吉哈那是好友,从两家一起买地就开始有交情了,这样的交情,怎么也要送嫁不是?这不是来拿添妆也是出了很够意思的一份的,怎么能不去?不去可就吃了大亏了。 至于怡亲王府,那是自己叔叔家,他还是很尊敬长辈的,这自家兄弟这里怎么能不来,这可是人生大事啊!一定要参与。 听到这样的理由,还真是找不出不让他参加的理由来。于是我们的和亲王很是欢快的带着家小,嗯,不是,正确的说是除了最小的那个小子实在是才不满半岁,带不出来,其他的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从最大的9岁,最小的3岁,一连串的萝卜头都来了,这阵容让不少人满脑袋黑线啊! 在腹议和亲王家难不成吃不饱饭吗?这样的折腾!到对于和亲王福晋的强大生育能力惊叹,8年生了5个啊!四子一女啊!太强大了!其他的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最多打赌猜一下,是不是能完成三年抱两,九年生六个的伟大奇迹。 玉梨蕊没有听出和亲王的声音,不过边上的新郎却不是壁画,立马接口说道: “五哥,这话说的,爷怎么自己都不知道这么有才呢?名声都传到你那里去了?真是意外啊!” 能在结婚当天说出这样的话的人绝对是天才啊!玉梨蕊都有点听傻了。难道说自己的情报是错误的?不是说这弘晓很的雍正的喜欢吗?不是说他文武全才吗?不是说他是怡亲 王府里最得宠的阿哥吗?怎么是这样的? 显然边上很多不是太熟悉他的人也都有和玉梨蕊一样的疑惑,周围的声音一瞬间静了下来,不过这不影响弘昼童鞋的发挥: “哦,是我没有说清楚,这才是钱财的才,听说你小子前些日子用着大婚的事情又从宫里得了好些的东西,看的哥哥都有些眼馋啊!什么时候接济一下哥哥?” 眼晕啊!虽然这一世因为弘历的意外失宠的因素,弘昼也有了些想法,所以相对的有些收敛,没有做出什么活出丧的事情来,不过这喜欢哭穷的事情还是做了不少的,很有些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的意思。 可是今天好像不合适吧!不止玉梨蕊这里觉得不可思议,就是其他人也有这样的想法,关键时候怡亲王出马了。 “弘昼,听说你最近得了一把古扇,还是唐伯虎的真迹,怎么没有在礼单上?这东西给你弟弟挺合适的。” 反抢劫啊!和亲王立马缩回去了。呐呐的说道: “十三叔,那扇子有点坏了,正修着呢。” 说完,转身对着弘晓说道: “怎么还傻站着,该送新娘子进洞房了,兄弟们还等你喝酒呢,快点,别磨蹭。” 说完立马拉着边上几个人往外走,大声的说话,招呼着要不醉不归什么的,明显是想忽悠过去。不过人家怡亲王也不是真的要他的东西,只要把他糊弄走了就成。 玉梨蕊在盖头下的脸上忍不住也露出了会意的笑容,在这样一个家里生活,似乎也不错呢。自己这个丈夫似乎也是很有趣的样子。 洞房的第一步就是掀盖头,在一群小子年轻媳妇的哄闹声中,弘晓咧着嘴,一脸的傻样,用金秤杆往红盖头下挑去,不管是弘晓还是玉梨蕊,这一刻都有点屏住呼吸,不敢喘气的紧张,当光线猛的出现,玉梨蕊忍不住眯了眯眼,然后轻轻抬头看了那个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新郎一眼。 俊眉星目,虽然是爱新觉罗家的容长脸造型,不过,五官却很是俊朗,还带着一丝的调皮,看得出是一个爱闹爱笑的样子。玉梨蕊心中一喜,脸上适时地出现了一丝红晕,带着淡淡的羞意。 而弘晓则是有些惊呆了,他其实早就打听过这个哈斯家的嫡长女的情况,也听说了不少的事情,比如什么蕙质兰心啊!会诗书,通女红啊!还有伺弄的花草得到了皇后的赞赏,就是皇帝也很是喜欢啊!只是这时代的规矩,对于女子的容貌说的不是很多,还是自家额娘因为见到过真人,才能说出一二来,不过也不外乎是什么秀美啊!端庄啊,大气之类的词,在想说什么可 就有些说不出来了。 所以弘晓虽然知道这媳妇长得不错,却没有太多的概念,想着大概也就这样,估计和家里的几个妹妹什么的没什么差别。 不过今天这一挑,红色的嫁衣,白色的珍珠的衬托下,一张俏丽的近乎完美的脸,让他惊呆了,就是边上的其他人一时间也有些惊艳。 不是说这脸美得没天理,而是这俏丽中含着温婉的样子,让人怎么看怎么舒服,正装又衬托出了一分端庄,大气,还有高贵的气质,让所有人都有些侧目。 “好家伙,弘晓,真让和亲王说找了,你小子,真是福气啊!” 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寂静,说话的是弘昌,怡亲王家的老大,虽然不是世子,还因为当年的八爷党受了连累,不过在这家里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如今更是分出去,过自己的日子了,没有什么兄弟萧蔷的问题,有话直说也不碍着什么。 他一说话,边上的几个兄弟也纷纷点头,要不是边上还有自己的媳妇们在等着,等他们一走好过来看新娘子,估计早就七嘴八舌的打趣了。 “老七,去坐着,这撒帐可不能少。” 说话的是纳喇氏,弘昌的媳妇,是个爽利性子,看着这一帮子大老爷们在那里嬉闹,立马站出来开始主持大局,这还有好几道程序要走呢,这些人填什么乱啊! 弘晓笑嘻嘻的摸了摸脑袋,红着脸坐到了玉梨蕊的边上,看着嬷嬷把两人的衣角绑上,开始撒些红枣桂圆,眼角时不时的往玉梨蕊这边瞄,正好玉梨蕊为了躲避这些攻击性武器,转过头,两人的眼神对了个正着,这下子好了,两个人的脸轰的一下全红了,惹得边上的人全都笑的不行。 “弘晓,大老爷们,脸红什么!” “七哥,和衣服一样颜色了。” “老七,眼睛看哪里呢?” …… 嬉闹中,吃饺子,结发一个个都做了一遍,弘晓这才让人给拉了出去,在走出门的时候,这脸蛋已经红得快要冒烟的傻小子还回头说了一句: “你饿不?屋里有点心。”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外头已经一阵的哄笑声。 “小子,喝酒去吧,你媳妇有你嫂子们呢。” “这才头一天,你这脚就迈不出来了,赶明儿,可怎么好啊!” “七哥,弟弟也饿了,你怎么不关心我呀,咱们可是一个额娘生的。” “老八,你啊,如今没地位了哦!” …… 声音越来越远,屋子里只剩下了一帮子的娘子军,怡亲王府的媳妇们一个个喜笑颜开的看 着玉梨蕊,说着吉祥话,并端来了一些糕点,让她填肚子。另外还让人收拾了桌子,摆上了些酒菜,那是等最后,新人和交杯酒用的。 等这些妯娌离开,外头的天色已经开始暗了。 “姑娘,更衣吧。” 桃子和梅子两人上前准备扶着玉梨蕊起来,两人已经是妇人打扮,不过还在身边伺候着,这新选上的一等丫头虽然不错,不过毕竟不如她们伺候的时间长,很多的事情还要她们来带,这次陪嫁的人里有些已经直接去了贝子府,有些则是跟着玉梨蕊,要在这里住上一年的。 玉梨蕊已经浑身没有什么力气了,一天的时间,不对,应该说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折腾了,吃的只能是一点点东西,晚上还要上婚前教育课,早上更是沐浴,更衣,甚至是排泄都给定了的,生怕她在路上出状况,一天的时间,除了早上用了一碗的燕窝粥,其他时间都是空着肚子。身上的衣服又是死沉死沉的,头上的冠带更是压的脖子疼。 听到桃子和梅子的话她是连点头都有些懒了。这还是她常年锻炼武艺的结果呢,这要是一般的柔弱的女孩子,这一天估计都能折腾的晕过去。 除下了大衣裳,撒开了头发,玉梨蕊舒坦的泡了个热水澡,这才恢复了些力气,重新穿上一身红色轻便的衣服,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型,玉梨蕊就坐在一边开始吃点心,然后看着丫头们收拾床铺。 这床上可都是咯人的东西,花生,桂圆,莲子,红枣,甚至还有几个铜板,几个丫头差不多把床铺都要拆下来抖一抖了。 玉梨蕊看的都觉得头疼,从来不知道,这成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情啊!太受罪了。 “桃子,给我倒杯水。” 玉梨蕊揉着额头,闭着眼睛,轻声吩咐,可是却没有人应,不过手上却被放上了一个茶盏。玉梨蕊一时间也没有多想,睁开眼,喝了一口,这才觉得有些不对,似乎太安静了些。再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的新婚丈夫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而屋子里已经没有别人了。 玉梨蕊吃了一惊,不过立马就回过了神,站了起来,微微一礼,然后说话道: “爷回来了,要不要沐浴?也好去去酒气,再来一杯解酒汤可好?” 弘晓愣了一下,他真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妻子居然会有这样的反应,就像是没有一点的意外,羞涩,不知所措一样,把自己准备看好戏的打算都给破了,不,不对,还是有羞涩的,那红红的脸蛋就是证明。(对不起,那是人家洗澡的后果。) 弘晓瞬间满足了,觉得这个妻子很不错,伸手拉着玉梨蕊 往桌子边走,一边说道: “爷已经沐浴过了,解酒汤也喝了,这会儿是和交杯酒的时候。” 说话间,他拿起了桌上绑着红绳的一对金杯,把其中一个递给了玉梨蕊,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她,在这样摄人的注视下,玉梨蕊低着头,红着脸,顺从的和弘晓交臂而饮。脸颊相贴,呼吸相近,彼此都闻到了对方身上的味道,一时间心跳如鼓。恍惚间酒已经滑下了喉咙。 还没有等她放下杯子,整个人就被弘晓打横抱了起来,玉梨蕊惊呼出声,可是弘晓的步子却是不停,等到他走到床前的时候,又突然停下,对着外头大声说道: “谁敢听墙角,也明天一个个上门拜访啊!” 玉梨蕊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这样说,就听到外头传出了一阵的哀嚎,然后就是匆匆离开的步伐,听得玉梨蕊一阵的惊愕,连原本的羞涩也少了很多。直到被放到了床上才反应过来,大灰狼要吃小红帽了。 红色的龙凤烛在屋子里一直亮到了天色渐明,而内室中重重帷幕后的黄花梨千工床里的风景却是不为人道。只是这脚踏边上,地上,散落的衣物证明着一切。 ☆、弘历去济南 婚后的日子小两口过得很是不错,当然如果没有那两个侍妾扎眼的话。是的,弘晓有两个侍妾,是原本的通房丫头,说来,这在皇亲中也是正常,是家里大人安排的通人事的丫头,几乎每个男孩子到了14,15岁家里都会安排的。弘晓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这怡亲王是出了名的和嫡妻感情好的,就是原本给他生下了长子的瓜尔佳氏也比不过,这样的感情,不单单是他尊重嫡妻的品德问题,更是在他颓废的那些年里,夫妻同甘共苦的结果。 不过弘晓是从小看着这样的夫妻相处长大的,在成家前,兆佳氏也曾和他说过要好好过日子,维护正妻的话,所以在玉梨蕊入门后,这两个丫头除了按规矩成了侍妾以外并没有给这两个人做什么脸面。甚至是在玉梨蕊不方便的时候也大多是直接到书房睡,很少去找她们。 当然玉梨蕊也是宫里出来的,这样的家庭已经简单的让她很满意了,再加上她也是有手段的,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利落了。萨科达氏说过,这后宅安稳不安稳,其实关键是看男人的态度,女人最要紧的就是把男人拢住了,有什么破事自然就会有男人主动出面。 再加上玉梨蕊琴棋书画样样懂,弘晓说什么她都能接得上话,这比那些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丫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去,弘晓怎么可能不稀罕!知情识趣,到哪里都带的出去,和公婆,妯娌,侄子侄女都关系不错,可给弘晓长脸了,所以玉梨蕊很轻松就把一个贝子府掌控在手里。 最最重要的是,才新婚一年就在十八年9月给弘晓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永现,到了如今,也就是雍正20年,换算成历史上的记录,那就是乾隆7年三月,又有了一个女儿嫣儿,一下子儿女双全,弘晓立马眉开眼笑的找不着北了,他们可是十七年成婚的,这不是三年抱两吗!都要赶上和亲王弘昼家了,他能不得意? 老八弘替今年17也成亲了,就在6月,弟媳妇是去年选秀的秀女索卓罗氏,镶红旗,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不过亲家还算是有些根底罢了,是太仆寺卿的嫡长女,还没有自家的媳妇家爵位高呢!太长脸了。 就是玉吉哈也高兴的不行,他才37岁,这就是两个孩子的姥爷了,得瑟啊!整天笑眯眯的,对着那些河工上犯错误的人,也不板着脸教训了。 萨科达氏更是三天两头的往玉梨蕊这里跑,连带着玉梨香也隔三差五的来享受一下当小姨的乐趣。虽然家里还有一个小子等着她□呢。 是的,还有一个小子,就是比永现只早半年出生的最小的舅舅,嗯,目前是最小的,可能也是最小 的,知行合一的玉润合,萨科达氏33岁生的小儿子,在那个年代也算是老蚌含珠了。虽然间隔有点长,不过这三男二女的生育量还是不错的。 对了如今这陕西地面上的黄河河道边上已经又出现了许多的树林,虽然数量上看着有点稀,不过这几年黄河泛滥的事情绝对是少了很多,那里的百姓也过着种牧草,种枣树,养殖鸡鸭猪牛等家禽的日子。生活水平上去了不少,玉吉哈的名声也是蹭蹭的往上涨。到了今年,已经又被升了一级,成了正是的工部满尚书,爵位也成了不入八分的辅国公,进入了超品,玉梨蕊姐妹的身份也成了正宗的格格。这也是她在怡亲王府里的底气所在。强大的娘家就是依靠啊! 不说玉吉哈,就是玉润知,如今15岁,已经是个秀才了,眼见着就是会有好前程的样子,玉润行如今11岁,和六阿哥弘瞻的关系也越加牢靠,文武都拿得出手的很,将来也是有前途的。谁也不会再小看了他们家去。 雍正虽然年纪大了,64岁了,不过得益于那些茶叶,特别是春茶的滋养,身体还算是过得去,虽然看着老态龙钟,精神却是不错的。在黄河沿岸的成果让他很是得意,解决黄河的泛滥,这样的功绩留到史书上,谁会不说他是有德之君?他已经下令让长江沿岸也查看树木的数量,争取把有水土流失的地反宫斗给补上,还有黄河的其他流域也要抓紧了,争取他在死前要解决掉。让世人都知道自己继承皇位那是天命所归,是康熙帝最正确的决定。 苦命的孩子这都多少岁数了,还记着当年别人的质疑呢,这小心眼也太记仇了。皇后也老了,六十多岁的皇后真是少见啊少见,当年玉梨蕊选秀后第二年,皇帝再后宫就给那些老人都升了一次位份,裕妃上了裕贵妃,熹妃也终于成了熹贵妃,但是这次不是历史上的那次,就她一人,所以根本就没什么好得瑟的,只有那个傻子弘历觉得这是雍正给他的亲娘和养母做脸呢。熹妃早年恢复了精明之后,看着儿子的样子,再看皇帝的态度,就知道这个儿子以后估计没戏了,心早就灰了,这次贵妃的进位,也不过是让她心里舒服些罢了,已经是拖日子的人了。 谦嫔成了谦妃,恭嫔成了恭妃,顺嫔章佳氏也是成了顺妃,只有那个大家都觉得看好的七阿哥的额娘瓜尔佳氏仍是嫔,还把和嫔改成了定嫔,听说还遭到了雍正的厌弃,原因是对皇后不敬。还有海贵人完颜氏在十六年10月,生了七格格,成了颖嫔。 另外还有些早年进宫的年纪大的贵人,恩赏之下也一个个上位了,有个李佳氏成了惜嫔,一个安贵人纳兰氏成了安嫔, 一个十三年封的春贵人,是最近比较得宠的,成了纯嫔。其他答应,常在,也纷纷成了贵人一时间后宫品阶都上了一位。 一下子后宫成了一后,二贵妃,三妃,五嫔,六个贵人,倒是看着满了些。定嫔自然满嘴的苦涩,再也不敢嚣张了,连带的七阿哥也乖觉了不少。虽然除了七格格,后来在没有新出生的孩子,也没有其他满人女子生儿子威胁他的地位,但是他不小了,也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和那个位置估计是无缘了。老实的当着自己的阿哥,乖乖的上学。 他的老实让弘历心里很满意,觉得自己还是那个隐形的太子,后宅的女人们也不懂外头的事情,只是听着弘历自己的分析,倒是有了新的目标,暂时把很多内部纷争给放下了。除了高氏,其实这些女人还是很能同仇敌还的。这不,高氏病了!憋屈病的,作为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作为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她的恩宠史绝对是属于经典的!但是好汉也架不住狼多啊! 这不,宝亲王府里四阿哥,五阿哥,都出生了,还不是她一直防着的苏氏,居然是那个有着高丽血统的金氏和那个珂里叶特氏,这两个一声不响的家伙,还都成了庶福晋!比她还高一截,这能不让她生气吗!宝亲王府因为弘历顾忌他的感受,除了死了的那个富察氏是个侧福晋,一直以来大家都是格格,没有为谁请封,可是这次居然是熹贵妃直接求的皇后,给了这三个家伙庶福晋的名分,如果她在不看紧些,岂不是就有侧福晋出来了?那她以后可怎么好! 高氏正想着怎么使手段,结果雍正一道新的旨意下来了,弘历和弘昼兄弟俩有活了,弘昼去看长江的沿岸的情况,弘历去山东,看黄河下游的情况,时间,半年,要求,要写报告!人家走了! 当然我们的某些故事也在这时候开始酝酿了! ☆、两亲王 “哦,宝亲王没有去查看黄河?” 玉梨蕊斜靠在暖阁的榻上,神情诧异,身上带着紫貂领的紫色旗装把整个人衬得分外高贵,只是配着这样的坐姿,这样的神情有些不和谐,却也意外的慵懒,边上是一项负责消息探听的桃子,梳着妇人发髻,一身利索的青色衣裙,手上还利索的打着络子,一看就知道是个闲不住的。 “可不是,回来的人说,这宝亲王就像是去郊游的,那里热闹往哪里凑,这黄河边上直接就让几个手下去了。” “嗯,这几年黄河的事情也不错,也就是清理些沙土淤泥,巩固一下河道的事情,就是边上的树木种的也差不多了,他倒是也有了空闲的资格。” 玉梨蕊眼睛眯了一眯,淡淡的说着,如今自己是贝子福晋,是宗室,就算弘晓一辈子就是个贝子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不犯错,自己的大儿子以后一个镇国公还是有的。现在她报仇的心淡了些,看着宝亲王的样子,估计是没有什么机会了,这她还愁什么?看戏更好。由着他们自己折腾去。 “说来,这宝亲王和和亲王差的也太远了,和亲王看着胡闹些,可是这正事上还真是不含糊,听说这一次在长江沿岸,弄出了新法子,鼓励种什么香胰子树,奴婢都不知道香胰子还是有树的。” 这倒是个新消息,玉梨蕊都醒了醒神,仔细的听了。原来这江南一带,一直以来都有种一些胰子树的,这树很好养活,结的黑色的指甲盖一样大小的果子,从秋天到冬天能有一大片,这果子皮厚,但是里头的果肉却是一种粘稠的液体,挤出来后凝固了就能成为胰子,虽然味道不怎么好闻,但是洗衣裳却是很感情,还有一股子木香,要是那液体的果肉凝固前放进些木匠做活剩下的刨花一个晚上,那些味道也会消失,就能放点花瓣什么的成为香胰子,这在当地还是很有些人弄的,只是没有什么人大规模的加工。 这弘昼到了那里后,无意间看到了这一个情况,立马就有了新点子,要说这孩子自从跟在玉吉哈后头买地什么的,原本就有些喜财的性子又有了发展,成了正宗的精明人,发现商机的本事越来越高了。 看到这些树,立马告诉那些官员和百姓,岸边多种些胰子树,到时候让内务府来收,还会组织人手开个作坊,专门做香胰子,不过这内务府做的都是精品,最好的,这个研究任务就归工匠们了,作为新生的东西,谁开发出新的品种谁有奖励,同时为了利益共同化,他居然还伙同当地官府和大户一起参股,开了好几个作坊,把整个大清的地盘都当成了消费市场来吸引那些人投资。 玉梨蕊听到这里就已经有点傻眼了,这家伙也太厉害了,这样一来,不说以后京城里这胰子树产出的香胰子和北方的皂角树产出的胰子怎么挣峰,单单是他这一手谁最好谁有奖就把好些人给雷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手,那些内务府的人一定会学会的,竞争会和激烈啊!什么东西都能用上啊!以后那些什么绸缎,器皿估计也要翻新了。果然,弘昼出马,惊奇不断啊! 说了弘昼的事情,接下来自然又回到了弘历身上。 “和亲王那里风风火火的,听说周围的官员都很是欢喜,就是几个老顽固,这有钱可赚的事情也不好说什么不同意,怕惹了众怒,就是百姓也高兴,多了挣钱的途径谁不喜欢,听说,如今这长江沿岸树越来越多,就是一些山上的空地上也种满了树,那胰子树的木头听说也是做家具的好东西,不腐不烂,又轻便,不过和亲王说了,以后砍树可以,砍一棵种两颗补上就行。很是得人心呢。倒是宝亲王听说在济南都呆了一个多月没动弹了,整天在大明湖边上晃悠。” 玉梨蕊听着都笑了,怎么听着不对经啊!这怎么说的? “这口气,难不成这大明湖有什么奇景让宝亲王走不动道了?“ 本是随口一句,没想到还真是说着了,桃子叹了口气,说道: “福晋真是猜对了,是走不动了,大明湖边上有个大户,是个秀才人家,那家有个独生女,听说长的很是漂亮,还是个什么才女,宝亲王这是又遇见了心动的美人了,怎么还走的动。” 才女,什么才女,自吹自擂,有自家姑娘厉害?小户人家,能读几本书就不错了,才女,估计是宝亲王这一路上村女看的多了,猛的看到个不错的,就当成了天仙了。不知所谓,还是什么秀才!怎么也不管好自家闺女,什么教养! 桃子肚子里一阵的腹议,不过嘴上却是不说了,不过屋子里的人都知道她什么意思,边上当旁听的栗子难得插嘴了。 “看来那家也是个知道分寸规矩的,不然宝亲王也不会待了这么久了。” 这一句一出,几个人都笑了,可不是,这宝亲王就是个典型的吃不着的最好,估计是碰壁了,偏偏自我感觉良好,估计当成游戏了,不过一个秀才人家,估计是挡不住几回攻势的,就不知道这姑娘有没有运气被带回来了。 按照我们宝亲王风流的本性,这吃完就走,不带抹嘴的可能性可不小呢! 听到这里,玉梨蕊眼神一闪,她突然有了新的主意,嗯,也许这是个不错的棋子,等等吧,看看到时候是个什么情况,要是弘历把人带回来了,就罢了,要是不带回来!哈,那可就好看了,嗯,算计一下,什么时候合适呢?啊!是了,富察氏和高氏似乎就几年的时间了,不错,还真是个好时候呢! 想到这里,玉梨蕊随口对着桃子吩咐道: “让人看着,不用插手,怎么看戏就成,有情况再说。” “福晋这是?” 桃子有点不解,虽然她也知道自家主子和宝亲王府似乎不对付,不过这济南那边,似乎远了点吧。 不过玉梨蕊没有解释,只是闭了眼睛,桃子立马不说了,唉,主子下令,自己执行就是了,多什么嘴啊!想到这里,她又换了个话题,继续说着: “听说最近宝亲王不在,高氏受了不少的气,这撑腰的人没有了,她身份又上不去,每天还要给人请安,她气的都装病好些天了呢。” “不装估计也该病了,没有娘家还这么嚣张,什么脑子啊!” 梅子知道刚才桃子有些多嘴,估计主子心里不舒服呢,立马附和着说话,想把前面的事情岔过去,她们如今是媳妇子,这样坐着聊天的机会可不多,再不警醒些,说不得过几年就让主子身边的那几个丫头盖过去了。 隐晦的看了在一旁当着隐形人的春喜,夏乐,秋欢,冬笑四个,心里叹了一声,主子越发厉害了,这四个□的真是没话说,不该出声的时候就像是没有个人一样,该做事的时候一个个又都是利索的,以后必然也是主子的好帮手呢。 还有陪嫁的杨嬷嬷,那是主子的奶嬷嬷,如今管着厨房和屋里的事情,皇后那里讨来的冯嬷嬷管着下人和□丫头的事情,这府里仅仅有条的,自己家两口子如今管着嫁妆铺子,栗子家夫妻是庄子,莲子管嫁妆库房,她男人管外院车马,只有桃子和她男人,还是管着外头的消息和引来送往的事情。 几个丫头分管着衣裳,首饰,器皿,和针线,每一个人分工都很明确,仔细,看着就知道是重用的,可是两个小主子那里,主子却又是重新挑人伺候,摆明了怕她们以后仗着自己身边出去的,搅风搅雨,主子一如既往的精明啊!桃子这嘴,唉,有个厉害主子也是难做,不过好在赏罚分明,出嫁时还得到过主子恩赏的嫁妆,对于她们这些奴才来说,这已经是大恩典了,人贵自知,也要知足,从小主子的教导她都记得。 梅子一开口,其他人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也纷纷说起了这些后宅的事情。 “要说这苏氏也是厉害的,听说这些日子正趴着嫡福晋呢。” “哦,这富察福晋也真是没用,这高氏这么多年都没弄下去,光自己得个什么生性节俭,贤惠的名声有什么用?连儿子都没有保住。” “可不是,如今这宝亲王府里的阿哥,除了大阿哥,可都是那些庶福晋生的,没有一个血统好的,就这样以后可就真是不好说了呢。” “你们说这他家的二阿哥,倒是是不是病死的?” “你也这样想啊!我也觉得不对经啊!莫名奇妙的伤寒?还没治好!真是奇了怪了,这可是皇孙,有太医的!这么小的病也能死了,真是滑稽,估计外头的人都知道有猫腻呢。” “别人知道有什么用,人家宝亲王认定了的是伤寒死的,还有什么办法?” “是高氏不?” “谁知道?这嫡子想活下来就要靠父母,你觉得宝亲王靠得住?富察福晋靠得住?” “我看悬,这福晋做的真是,唉,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争宠有什么用,她都是嫡福晋了,保护儿子才是第一位的,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玉梨蕊听得心里一阵的畅快。富察氏,听到了吗!连我的丫头都知道你不着调了,你说这外头有多少人这样想?啊哈哈哈,你的贤惠名声,你的简朴?没有了皇后的位置,你这一切只能是笑话,笑话!连个亲王后宅都管不住,你真是没用,放心,你的名声我会为你好好传扬一下的。 ☆、永现 “额娘,额娘,妹妹呢?” 一个圆乎乎的大脑袋从帷幔后面探进来,头顶心还有一个铜钱大小的顶发梳着小辫子,对应着滴溜溜圆的大眼睛,雪白粉嫩的皮肤,还有因为奔跑而泛出红色的脸蛋,肉呼呼的双下巴,怎么看怎么可爱。 玉梨蕊抬头看了一眼,立马笑眯了眼,对着这个小豆丁招了招手,那豆丁立马欢呼一声,利索的钻了进来。一身红色衬着白皮毛的小长褂一摆一摆的,整个人进来的架势就像是滚进来的样子,看的边上的几个丫头都忍不住发笑,母爱立马泛滥。 而这个小胖子一点也不在意,只顾着往玉梨蕊身边的小床上张望,里头一个胖乎乎的奶娃娃正闭着眼睛呼呼大睡,手指头也很是有味的含在嘴里,常常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豆丁看的很是认真,一脸疑惑的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往奶娃的脸上戳了一下,结果,那奶娃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别了头继续睡,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沮丧了,豆丁小大人似得叹了口气,转头对着玉梨蕊说道: “额娘,妹妹怎么一天到晚只知道睡觉啊!太懒了,都不活动,这样胖下去,会嫁不出去的。真是太愁人了。” 一边说还一边摇着头,都没有发现他自己因为胖的缘故,这一摇头,下巴上的肉一颤一颤的,都有些叠成三层的意思了。玉梨蕊也是在忍不住了,伸手在他下巴上一揪。 “你个精怪,你妹妹还小呢,活动,她最大的活动就是吃,还能活动什么?倒是你,看看你这一身的肉,这肚子,你阿玛才是要愁死了。” 这个豆丁就是玉梨蕊和弘晓的长子永现,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玉梨蕊怀他的时候营养太好的缘故,出生的时候就是个8斤重的胖小子,双下巴更是从没有下去过,身子也一直都是圆滚滚的,从吃奶的时候起就要两个奶娘伺候着,不然就不够吃,等能吃饭了,饭量也是其他同龄孩子的一倍多,到如今一般没几把子力气,就别想抱得动他了。实在是个结实的大胖儿子。 开始的时候弘晓很得意,这儿子结实,说明啥!说明能站得住啊!养得活的皇家孩子都是稀罕的。在加上这小子大小聪明,这才三岁,十足也就两岁,已经可以背三字经了,在怡亲王府里很是出了些风头。要不是他们已经分出来过了,说不得就要招人妒忌眼红了。 可是问题也出来了,这小子身子好,脑子好,可是这一身肉也好啊!这练武起来可就出丑了,蹲马步?可以,人家很认真的,但是问题是他腿上的肉太多了,蹲着看着就奇怪,好像根本就没蹲好一样,训几句,他还委屈,等弘晓终于弄明白自己冤枉儿子了,却又头疼了,因为他蹲不下去的原因是这孩子的肉卡住了。 你说说,这得有多胖?弘晓差点仰天长叹啊!这一次的笑话也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怡亲王府出了一个胖阿哥,胖的连马步都没法蹲。虽然也顺带减少了妒忌的眼光,可多了不少看笑话的。弘晓很是郁闷。 可是这孩子自己却是一点都不在乎啊!这不,玉梨蕊一说这事情,立马一副很是不在意的样子,挥着小手,嘟囔着: “愁什么?阿玛真是老了,这都要愁?爷是男子汉大丈夫,胖点怎么了?这是福气。” 这一句话正好被进来看闺女的弘晓听见了,立马脸就黑了,什么叫他老了?他才22岁,这就老了?这是什么儿子,简直就是对头。立马反击了: “哦,爷老了,你倒是嫩,毛都没长齐呢,真是嫩啊!” 这一说,玉梨蕊都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了,这是怎么说的,儿子3岁,你也3岁?怎么和孩子较劲呢,这,哎呦,头疼啊!自己这是做什么孽哦! “啥毛?小爷的头上不少呢!” 伸手摸摸自己的冲天辫,再看看弘晓乌黑油亮的辫子,永现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不过嘴上缺不服输。 要说也是弘晓自己的缘故,总是和儿子抬杠,这不,阿玛的威严都快没有了,这说话起来,一大一小就没有让人的习惯。 “小爷?你才多大?” 弘晓今天其实没有多少心情和儿子玩。是的,玩,这家伙把和儿子抬杠,把儿子弄得气呼呼的当做了游戏,每天都不亦乐乎,而这个鬼灵精其实多少也会看眼色的,每次都是在知道自家阿玛心情很好的时候没大没小的,只要弘晓的心情一有变化,他立马就变成了乖宝宝。 这不,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弘晓的情绪不对,立马歇菜,很是别扭的说了一句: “三岁,我还会努力的,明年就大了。” 说着,倔巴一下嘴,往玉梨蕊身上一靠,低头看着还在睡觉的奶娃一眼,说道: “妹妹总在睡觉,什么时候能陪我玩?永现想带妹妹玩,当个好哥哥。” 他只要一自称永现,那就是表示这时候他没有挑战权威的意思,弘晓看了他一眼,做到边上,接过玉梨蕊递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然后对着玉梨蕊说道: “这几天你别出门,在家给孩子弄几套衣裳,过些天和亲王福晋三十寿辰,咱们都要过去。这孩子也带着去见见世面的好,他家的小子都是不错的。” 说着,看了玉梨蕊一眼,夫妻的默契让玉梨蕊立马知道这里头估计有其他的意思,转眼一想就明白了,这前年二月是富察氏29岁,办三十岁寿宴的时候,弘晓可没有这么积极,虽然这和弘昼和他关系好些有关系,不过是不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这弘晓也不看好弘历? 玉梨蕊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弘晓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他对于这个福晋是很满意的,不但是孩子生的好,更是有一份别的女人没有的聪明劲,很多东西只要示意一下,立马就能明白,还做的很好。 比如永现的事情,聪明的有些招忌讳了,他不过是皱了个眉头,立马没有几天,这永现胖的蹲不了马步就传了出去。自家立马少了不少的注目,就是孩子也安全了很多。兄弟妯娌间走动也亲昵了几分,周围的气氛立马也好了很多。便是额娘也隐晦的对着自己夸赞,这个媳妇娶得好,是个好帮手。 这里夫妻俩正眉目间传递讯息,另一边的永现正好转头看见了,立马用他的小肉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只是那胖手的手指分的开开的,还能看到里头眼珠子正滴溜溜的转着。嘴上喊着: “儿子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这一喊,真是没事都让他喊出事情来了,玉梨蕊的脸立马就红了,弘晓更是没好气的一把拎过来儿子,在他肥嘟嘟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瞎喊什么?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子。” 说完还在永现的身上捏了几下。 “怎么又胖了,前些日子不是瘦了些了吗?臭小子,是不是又偷着吃肉了。” 这是弘昼给出的馊主意,让弘晓给永现规定吃肉的数量,看能不能减些肉下去,这永现的胖,已经是连皇帝都知道的事情了,每次看到永现,就是雍正夫妻都有些发愁,这孩子胖成这样,还走得动道吗? 可是永现最喜欢的就是吃肉了,一听又是肉的事情,立马就炸毛了。 “阿玛,我是您儿子,儿子,不是捡来的,不是兔子!” 他容易吗,这为了吃顿肉都要自己爬墙到厨房偷着吃,连着三天没肉吃啊!弄得他看到肉的时候眼睛都是绿的。 他要争取自己的吃肉的权利,那一脸的严肃啊!看着弘晓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于是想了想,说道: “这样,你要吃肉也行,不过,你这身肉实在是太多了,阿玛的为了你的身子着想,不能让你病了,你每天早起先在院子里跑上三圈,然后去读书,中午吃饭后走上三圈,下午蹲马步练拳,不管怎么不标准,先做了再说,好歹把身上的油熬些下去。你能做到,阿玛就不阻止你吃肉了。” 这法子是玉梨蕊说的,不过弘晓一直觉得自家儿子太小了,这运动量有些高,不敢让永现试,怕伤了身子骨,可现在,这不吃肉也不是办法了,看来也只好用这个法子了。 永现只要听到能继续海吃胡喝的吃肉立马就点头了,眼睛都亮了,嘴角连口水都开始不受控制的要流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饿了他多久呢,一副饱受虐待的样子,让弘晓看的直接想翻白眼了,可是永现不管别人怎么想,这会子正考虑下一顿吃多少呢,在他心里,练功什么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才不管其他呢,在辛苦也没有不吃肉让人难受啊! 其实永现的身体这点运动那是不成问题了,从他还在玉梨蕊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玉梨蕊可是在空间弄了本孕妇大全的,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清楚的很,出生后又是泉水养大的,身体绝对一流啊! 听到弘晓最终还是用了自己的法子,玉梨蕊心里很是满意,得瑟了一下,不过却不敢直接打趣丈夫,怎么也要在孩子面前给他留点面子不是,虽然这面子早让他自己毁的差不多了,只好转头,欺负欺负儿子,笑眯眯的打趣: “哎呦,这回臭小子如愿了呢。咱们家的厨房可算是不用进耗子了。” 说的永现一下子就脸红了。这怎么都知道了呢?真是的,自己做的很隐秘的好不,每回吃的东西都原样摆好的呀!真是的,谁泄密了?看小爷以后怎么收拾他。 ☆、山东官员的怨念及夏雨荷的背景 “四爷,这次黄河清理沙土的事情很是顺利,按照往年的规矩,这沙土都卖出去了。银子可不少呢,这是1000两,是您的这一份。” 一个面目清朗的中年男子对着正在作画的弘历轻声汇报着,并将这银票往桌上一放,躬身退在一边。 弘历画完了最后一笔,满意的看了看,这才坐回椅子上,顺手拿起了那银票,略带嘲讽的说道: “才这么点,真是眼皮子浅啊!” 可有可无的把银票往边上一放,端起了茶盏,喝了一口。那中年男子头也不抬,回答道: “每年枯水期,这沙土挖出来虽然不少,不过近几年是一年比一年少了,今天总共才10000两银子,这最起码5000两是要放在府库,上报的,今年已经比去年少报了2000两了,剩下的,各县都要分一些,还有这工钱,那是有明文下来的,谁也瞒不住,这样一来能剩下的就不多了,今年爷过来,他们这是把近一半都给了爷了,本就是穷地方,能有多少油水?要不是朝廷给了他们这和土的活计,说不得还有饿死的呢,这各县的衙门也穷的叮当响。如今他们是指望着枣树和养殖上多收些税了。偏偏这两样朝廷又规定了免税的时间,这一来怕是到这沙土差不多没有了收益,这两样的银钱才能接上了。” 这中年男子说的很是详细,只是他有一点没说,这给弘历的孝敬其实不是1000两,而是1500两,但是这里头的500两是人家明示了让给他的,目的就是一个,让弘历早点走,别再折腾了。 他们挣点银子不容易,连皇帝都知道他们扣了些银钱,可是他们的理由很正当,这各县出力办事了,多少要有些好处吧!这下头的人干活了要多些工钱吧!毕竟这清理河道的活计比以前可是繁重了很多呢,再不济这工人的伙食也要钱吧?虽然他们这一块是直接贪墨了的,让工人自备了,可是这工人的工钱他们可是没有扣啊!这已经很不错了,一天30文呢,这样的活计,那里找去?让他们自己备饭还是可以的。 就是雍正知道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事情只要做好了,下面没人反对,他也没必要瞎折腾不是,工人自己都觉得可以接受了,就为了这每年冬季的活计,多少贫苦的人家有了饭吃?外头扛活一天也不过15文。这明显就是朝廷体恤的结果了。 你说水冷?说实话,这要是活不难能有这工钱?朝廷不错了,每天都有辣汤在边上架着,谁受不住就去喝一碗,保证浑身热乎。这样的周到,从没有过啊!要感恩啊!(其实是雍正明文里有了这辣汤的指示这才有了这待遇啊,本来还有一人一天两个馍,给贪污了呢。) 本来这贫苦的人家高兴,各县,府官员们高兴,连衙役们也高兴,这每年做一次这工程,大家都有外快,真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是今年不对了,这宝亲王来了,你说你来就来吧,可是这指手画脚的习惯真是不好,你是视察,不是对那个指挥的,大家都做了好几年了,有什么不比你清楚? 先是来一段亲民的戏码,要走访!好吧,你走访吧,可是你对着人家吃饭的馍馍发什么感慨啊?!说什么百姓不易,在不易,你怎么不把你家的银子拿出来?非弄得大家下不来台,结果当官的都去了一层的油水,把你走过的人家一人给赏了几两。 好吧这要是难得的,大家也就配合一下了,当时花钱买平安,虽然出了钱,得到感激的是您老人家,可是看在你是皇帝儿子的份上,咱们认了。 可是你这一转头开始对工程不满是怎么回事?一会儿是工程太慢!一会儿是沙土清理不干净! 我说,哥们,你懂不懂?这沙土本就是每年一清,那都是有章程的,每年清理多少,怎么清理,咱们都有图纸的,那可是玉吉哈大人亲自查看了以后,定下来的,不是咱们一个地方,那可是整个黄河流域配合着来的,为的就是怕某一个地方追求政绩,挖的太多了,万一形成了中间陷落地块,然后丰水期形成漩涡,造成决堤的危险才这样定的,你出来前都没有研究过?这视察工作怎么连个准备工作都不做? 不说河道衙门气的脸都红了,就是其他个衙门也一个个脸色不好看,这要是他回去以上折子,咱们这样的苦劳岂不是也要泡汤了?太过分了。这黄河边上的官员本就是危险工作,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对于治理黄河的事情这样积极,这可是关系到自家小命的工作,都是很尽心的,到了这爷嘴里,自己岂不是成了废物点心? 大家很生气,情况很严重,冷眼看着弘历为了表示自己的勤政爱民,去尝那个什么辣汤,明知道这东西辣人,一般人是不习惯的,也没有人提醒他,只是都嘴角抽抽的看着他身边的人那个玉碗去盛最廉价的辣椒下水汤。嗯,忘了说了,这东西也是玉吉哈大人传过来的,这下水本就是不值钱的东西,做了这辣汤还给这些工人加了油水,可是他们的一大德政呢! 不过你这玉碗去盛,也不觉得过分?这是什么亲民,招摇还差不多。至于这味道,呵呵,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弘历辣的脸红脖子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好在还知道形象问题,愣是憋了回去,边上几个官员,一看,得,报仇了,立马又恢复了讨好的面容,一脸担心的问着: “王爷,真是太不容易了,您这是不是不习惯辣味?也是,您这脾胃嫩,受不得这样的刺激,这东西,是贫苦人家冬天暖身子的宝贝,可是和您的身份不般配。” 这还说什么,人家说了这事贫苦人家的宝贝,是自己吃不惯,弘历只好捏着鼻子人了,不过他也知道这戏是做不下去了,于是乖乖的回到了济南。 按说这样一来大家好放心了吧!偏偏这爷还能整出事情来,不是在一些古玩店里瞎折腾,说这个不怎么样,那个是仿制的,这都是人家吃饭的家伙,你这大大咧咧的往外宣扬,这些店家怎么做生意?这可都是当地大户的铺子,于是告状的,哭诉的一个个往衙门跑啊! 最要命的是这爷还有个坏习惯,那就是喜欢往人家古画什么的上头盖印章,这什么习惯,这是!人家收藏的才会盖章好不,你不过是路过也盖章,还不是盖边上,直接往中间戳,这不是直接把人家的东西给毁了吗? 官员们头都疼了,好在这时候有个机灵的,突然想到了京城那边传来的八卦,这爷是个风流种子,最喜欢美人,特别是江南那种弱柳扶风,柔弱型的美人。 大家一合计,河道总督一拍桌子,这事情他有法子了,立马找人去把去年人送来的一个扬州瘦马,叫什么夏雨荷的喊来,那是他养着玩的,才情不错,长的也行,只是那个动不动流泪的架势他有些受不住,所以一直都在外头养着,还没有用过呢,这次倒是巧了。等人来了一问,嗯,人家已经和敬业的学了济南话,嗯,基本符合条件,然后安排了一个大明湖边的宅子,哦,那是直隶总督的私宅,养外室的,人家很大方的贡献了出来,在安排衙门一个书吏,给他一个秀才的身份。充当这个瘦马的老爹。不到半个月,一切准备就绪,勾搭弘历的计划开始,要求,把人稳住,不让他出来瞎晃悠,其他的随便,要是有本事让他把人弄回京去,也是他们自己的手段,这里的人一个也也不会多嘴,要是不成,这宅子就算他们的了,那个书吏还能得个铁饭碗。 于是我们的宝亲王很华丽丽的在大明湖畔遇见了一个美丽的少女,坠入了情网了。当然这件事情除了参与并出力的几个高级官员外,其他人并不知道详情,玉梨蕊不知道也正常。 大家最多流传出一点什么宝亲王的不得不说的故事啦,风流才子的艳遇啊!等等。但是对于山东黄河沿岸的官员来说,他们终于解脱了,可以好好的干自己的活计了。 至于雍正?其实他已经知道的很详细了,虽然他很是恼怒那些官员算计自己的儿子,还用一个美人局,可问题是人家只是安排了一次相遇,这后面的事情几乎都是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自己往里头钻的,没有一个人在使手段。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自家儿子的本性就是这样的,还是人人都清楚的,他还能说什么?去训斥?他还要脸面呢!有这么一个儿子,太丢脸了。 好在人家只是求弘历不要乱插手,并没有别的意思,雍正叹了口气,只好当做不知道了,不然要是传出去,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等到这眼看着就要十一月底了,这宝亲王还没有走的意思,官员们又急了,这怎么说的?还赖着不走了?这要是在拖下去,这路上可不好走啊!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他们的帽子可就麻烦了,这可怎么好? 要是这位爷赖在这里过年,那他们怎么办?日子没发过了!于是大家利索的把事情整理完毕,托人给了弘历身边的随从带了话,咱们送孝敬,那位爷那里是一回事,关键是您啊!请高抬贵手让这位爷回去吧!看,银子够不? 官员们其实能拿出的自然不止这些,不过要是多了,这不成了贪官了吗!或者让他们看到了可以多要些,赖在这里不走也麻烦不是,度啊!还是很重要的。 而那个侍卫呢!其实也着急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还要回去过年呢,听说和亲王都已经快到京了,这江南可是比山东远啊! 有了这些因素,这侍卫才有了送银子的一幕,不过他很聪明,什么也不劝,只说了一些他知道的问题,在这最后,他偷偷的看了弘历一眼,然后说了一句: “听我们的人说,和亲王快回京了。” 就这一句,弘历立马皱起了眉头,然后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没有逍遥的时候,也罢,准备一下,明天启程。” “嗻。” 的,目的达到了,这侍卫欢快的下去而来,而屋子里的弘历则开始考虑怎么和美人说自己要走的事情了。 “美人恩重,爷真是为难啊!” 说着,拿着刚画的荷花图往外走去,准备去依依惜别一下。心里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红颜知己高氏,不知道爷走了这么久,高氏饱受相思之苦,会憔悴成什么样呢!一下子又归心似箭起来。 ☆、震惊 当弘历千赶万赶终于在弘昼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回来了,不过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因为他一回来就听到了他的心肝病了,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最让他不舒服的是,根据高氏身边忠仆的禀告,这次高氏的病居然是因为另外几个庶福晋的缘故。 唉,真是为难啊,那几个女子也都是温婉的人,可是怎么在这个忠仆的口里就成了仗势欺人的人呢?记得当初她们成为庶福晋的时候,还表示过对于高氏无法升位的遗憾,还觉得高氏就是当上侧福晋也是应该的,这样的大度,这样的善解人意,怎么就会是那种凭着自己的位份高于高氏就做出让她请安的事情来呢? 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误会,对了,当年就那个珂里叶特氏没有说过甘于处在高氏之后,难道说,是她调拨的?嗯,很有可能,看来是她有了五阿哥之后有些骄傲自大了,真是不识抬举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立马决定要冷藏一下这个心胸狭隘的珂里叶特氏。这个时候他没有想过这个女人可是这次几个庶福晋里唯一的满人,是最有希望获得雍正承认升位侧福晋的人,只是一心要给自己的心爱的女人出气。 富察氏在弘历一回到家就直接去看望高氏的时候脸色变得铁青了,手里的帕子更是捏得皱成一团,只觉得火一阵阵的往上冒。 “通知下去,把苏氏她们那边看的送些,多给她们提供些方便,我就不信,三个人还斗不过她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 富察氏已经有些入魔了,只要是能压下高氏,她什么都能做的出来,这个给了自己无数羞辱的女人,自己一定不会让她好死的。 缓缓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富察氏又继续说道, “我吩咐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边上的那个嬷嬷脸色一凝,迟疑的说道: “福晋,这事,这事真的要做啊?可是这些培养出来的谁知道是不是毒蛇呢,万一她们反咬一口,咱们可就麻烦大了。” “怕什么,又不是没做过,只要把人掌控好了就成,这些个奴才秧子,能有多大的出息,再说了,这次选的都是上回内务府清洗后败落的那些人家的女子,她们只要还想让家族爬起来就不得不照着我说的做。” 富察氏的背脊挺的直直的,她奈何不了高氏,并不代表奈何不了其他人。 “去,人该□的差不多了,早点送来,我倒是要看看,这些人怎么争宠。” 嬷嬷没法子,只好点头称是。 另一边玉梨蕊也接到新的消息,她一直关注的,比她小了三岁的魏家大姑娘进了宝亲王府。历史上的魏贵人,令嫔,令妃,令贵妃,孝仪纯皇后,依然还是成为了富察氏身边的洗脚宫女,作为富察家旗下的包衣,这一次的调动一点都不显眼,虽然一起进去的还有好几个其他小选包衣。不过都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调入的。 大概除了玉梨蕊谁也不会知道这几个人都是富察家□出来的,贤惠的宝亲王福晋准备用来对付高氏的棋子。更没有人知道这几个包衣身边其实都有玉梨蕊的人,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塞进去的钉子。 “狗咬狗要开始了啊!哈哈哈,我是不想报仇了,不过不代表我不能看戏是不是,魏氏,你说,这要是让富察氏知道你家是高氏一家当年特意放进富察家的钉子,她会怎么做?真是期待啊!这样的大戏!” 宝亲王府在男主人回来后,后院又起烽火,弘历更是陷在美人阵中无法自拔,就连那个原先还念念不忘的大明湖畔的美人也想不起来了。 到了雍正二十一年,原来的乾隆八年三月,苏氏又一次怀孕把这一次的后宅倾轧掀到了最□,先是富察氏身边有一个洗脚宫女意外的的了弘历的眼,居然承宠并成为了一个侍妾,并且恩宠不断,再然后突然有一天雍正指了一个舒穆禄氏的16岁留牌秀女到宝亲王府当了侧福晋,家里还是镇国公的爵位,让一帮子包衣或者汉军旗出身的女人们无限的羡慕妒忌恨。 最气人的是嫁进来不到两个月就有了身孕,虽然最后意外流产了,但是还是让很多人很是不安,比如高氏,对着弘历加紧了笼络的攻势。不是今天头疼,就是明天小恙,无极限的从别人房里把人拉走,又重新拉走了大部分的仇恨值。 反倒是原先还算是得宠的那个洗脚宫女出身的侍妾魏氏一时之间居然沉寂了起来,一派被伤到心的样子,留富察氏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只好又重新拉起了几个侍妾,和高氏斗了起来。 五月份,玉梨蕊第三次查出身孕,弘晓满面喜色,准备第三次当阿玛,永现无限期待弟弟的时候,线人给玉梨蕊带来了大明湖那个夏雨荷身怀六甲的消息,看的玉梨蕊心情很是不错,她忍不住开始幻想来一出千里寻父戏码了。 要是这样这整个宝亲王府想来会很有趣。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开始拉着弘晓琢磨了,利用孕妇的优势,耍赖,痴缠,示弱,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可堪称十八般武艺,看的永现目瞪口呆。 弘晓也很期待啊!由于被玉梨蕊熏陶,加上自身身份地位的清醒认识,他很知道自己该扮演什么角色。有时候也会偶尔做些自污的事情以求自保,在这样过程中,受到过弘历以隐形太子的身份的教训那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在加上宝亲王府的后宅之乱,几乎人竟皆知,弘晓对于弘历能有好印象才怪。 听到有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心动的,他也想看着弘历出丑的好不,不过他也有顾忌啊!这雍正皇帝,他的四伯父的密探,其实也是人竟皆知啊!这要是让四伯父知道了可怎么好?头疼啊!那可就是遭遇冰山的危险了! 不过最后他还是没能抵御住玉梨蕊的攻势,最后夫妻俩商定了一些细节,不用自己出手,只让些不相干的人去吹风,让那个女人自己想到来千里寻夫,归还血脉,这样一来这可就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戏照看,茶照喝! 已经四岁的永现不知道父母在嘀咕什么,不过他聪明的知道,一定是有热闹看了。不过额娘说过,人生聪明的最高境界就是扮猪吃虎。所以他也提升了一回境界,当做不知道,继续锻炼去了。 去年锻炼下来还是有效果的,最起码吃肉以后没有继续胖下去,一直维持这这个体型。虽然,好像,可能,自己的胃口是又大了点。可是这不是自己年纪也大了点吗?这也是可以解释的是吧!反正他自我感觉不错,就是皇帝看到他皱眉头的担心,他也大大咧咧的视而不见了。坚信自己是结实不是胖。 没看见妹妹看着比自己还圆吗?怎么他们都不去担心她呢?他可是男人,胖点也没有什么,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也不愁找不到老婆,可是这妹妹怎么办?那可是要嫁不出去的!他们怎么就不担心了?真是不该操心的瞎操心,该操心的不操心,抓不住重点啊!自己是长子,是哥哥,这个责任太重大了,唉,当一个长子真不容易啊!当一个哥哥更不容易!当一个胖妹妹的哥哥那就是千万个不容易了! 自己是不是该开始挑选妹夫备用人选了?嗯,这是个好办法!至于要不要通知阿玛额娘? 永现探头看了一下,正在商讨细节的父母一眼,看着他们脸上那种兴奋的表情,外带一点恶作剧的笑容,永现深深地叹了口气,有这样两个总是关心别人的事情的父母,自己是指望不上了,还是他这个一家长子出面吧!好假假的自己也是有身份的人,找些不错的小子做妹夫备用品还是可以做到的。 永现挺着小胸脯,背着手往外走着,一脸的严肃。当然这种严肃如果能忽视那个已经接近三层的下巴上的软肉的话,如果能忽略,他背着的胖手只能钩住两根手指的话,如果能忽略因为挺着胸膛而弹出来的圆鼓鼓的小肚子的话! …… 雍正二十一年的十一月,天空有些阴暗,即使是中午时分,也飞着细小的雪花,但是这不妨碍街上的行人的走动,毕竟是京城,人声鼎沸根本不受天气的影响,加上快要年底了,很多商家开始折腾着打折促销什么的,更是热闹的厉害,在这样的喧闹中,一辆青色小车缓缓的驶进了京城,一路上不停的打听着宝亲王府的位置,让一些好事的人看出了些有热闹看的苗头,不到半刻钟,后头就跟了好些个京城各家的八卦队队长之类的人物,甚至有些直接通知其他人去宝亲王府门口蹲点的,等一切就绪,这个车子也到了目的地,车里走出了一个健壮的仆妇敲响了宝亲王府的大门。 这一天一条震惊京城的大消息炸的满京城的人傻眼了。宝亲王弘历在外头的外室带着私生女找上门了! ☆、皇室兄弟们的吐槽 “太丢脸了,这宝亲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打脸吗!真要是喜欢,当初直接带回来不就成了,当个侍妾也行啊!不就是给个包衣的身份吗,又不是什么难事!” 说话的是有名的大嘴巴允祎,康熙的排行二十的儿子,雍正的弟弟,康熙四十五年生,一个汉军旗的襄嫔高氏所生,由于是小儿子又不怎么受到重视,对于几个有意争夺皇位的皇子来说,自然威胁不大,没人算计他,自然活得很是自在,可是这孩子也由此养成了口无遮拦的毛病。 雍正四年他已经是贝子了,八年又成了贝勒,如果顺利的话,这样下去,和其他兄弟一样慢慢的变成郡王,亲王也是有可能的,可是这孩子在十二年的时候和雍正犯倔,结果撸成了镇国公。 好在近几年雍正自感年纪大了,对待弟弟们也宽厚了很多,这不,前几年又把他给恢复了贝勒爵位,至于郡王?小心眼的雍正表示没法封,因为这孩子嘴太坏了,总给他惹事。 这不,这一次几个兄弟们聚会,人家还没说什么呢,这家伙又开炮了,边上几个人一个个都有扶额的冲动了。这都37了,这家伙怎么还这样呢!吃亏还没有吃够吗?什么脑子! 刚恢复履郡王爵位的允祹忍不住叹了口气,他都要过60大寿了,居然还要像管教孙子一样教导弟弟,这是什么命啊! “好了,这事情,你多什么嘴,万岁爷自会处理。” 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履郡王心里对着弘历也很是不满,太不注意了,这事情闹得,影响多坏啊!就像老二十说的,你要喜欢,带回来就是,谁也不会多说什么,最多睁只眼闭只眼,这什么满汉不通婚是不错,可是这不是可以用包衣钻空子吗!又不是什么大事,潜规则还是有的。你要是觉得就是玩玩,难道连避子汤都不会用?真是没脑子啊! 这里在做的都是雍正的弟弟,如今每过一段时间,兄弟们都会聚聚,雍正本心是想着自己时间不多了,难得还活下来这么些兄弟,心肠软了些,想感受一下最后的亲情,没想到意外的竟然和弟弟们关系好了起来,就是几个原本躲得老远的弟弟一个个也亲近起来。 最意外的是前些年,也就是雍正17年,原本的乾隆4年,废太子,原来的理亲王允礽的长子弘皙想要谋逆,居然一个弟弟和侄子都不支持,没等他起头做点什么,立马就灰飞了。特别是历史上的参与者,弘升,弘昌,弘晈和老十六允禄,因为这些年的亲近和雍正对于大清治理的成果,对于弘皙所谓的嫡子长孙的说法很是不以为然,他们如今已经看明白了,选谁即位,雍正有自己的想法,对于这个国家,他们作为皇家的一员,自然更看重他的传承发展,而不是某一个人的名分。 反正在折腾,也轮不到他们来即位,何必自寻烦恼,在卷入这样的漩涡!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允祎说话才越发的直接起来,让允祹头大不已,他可是除了皇帝,如今还健在的兄弟中最大的了,能不说话吗? “十二哥,二十哥说的其实真的有点道理的,弟弟已经很久没出门了,这每次出去总觉得,那些宗亲们看着弟弟的眼神怪怪的。“ 老二十二允祜是个老实人,没什么心机,有点憨厚,真不知道这康熙的基因里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异类的,老实的不像是皇家的孩子,难道是他母亲谨嫔色赫图氏的基因?不理解啊! 看着他一脸老实诚恳的样子,允祹实在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只好转头看向老十三,这样的狠角色,给你对付吧! 允祥也是浅笑着摇头,对着允祜说道: “你没有出门,那在家做什么呢?你家大小子也该指婚了吧!明年又是选秀之年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还能怎么办?转移话题呗,这弘历干出来的事情虽然不像样子,可是毕竟是皇子,自己这个叔叔也不好多说。虽然他很怀疑这弘历是不是捡来的,怎么就没有四哥的精明劲呢!连这么小的事情都能出岔子。 果然,这一问,允祜立马被吸引了,两眼放光的说道: “啊,这个,弟弟还真是有想过,想要皇帝四哥给指个能掌家理事的,另外我家大小子性子太木,最好能找个性子安静的,不然他们怕是说不到一块儿去。“ 性子木?在木能有你木?允祥心里腹议了一下,不过嘴上却说道: “这姑娘性子怎么样,估计万岁爷是不一定都能知道的,这事情你还是找皇后的好,再不行,先让你媳妇探听一下,到时候直接指婚也成啊!” 允祥自认为出了个好主意,谁知道那边允祜立马说道: “那要不让十三嫂帮着看吧,弟弟的福晋不怎么出门,都不清楚。” 得,事情变成了老十三的了,允祥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允祜,木是木,可是有一点特别机灵,那就是凡是麻烦的事情他总能推到别人身上,那一家子都是出了名的懒人。 边上看着允祥脸色变化的老十七允礼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果亲王原本历史上是在乾隆三年,也就是雍正16年差不多就死翘翘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雍正时不时给弟弟们赐点玉梨蕊娘家的那种春茶的缘故,如今还活得好好的,如今已经是47岁了,最诡异的是,原本他是没有子嗣承继的,估计是他本身的身体问题,一子一女不但是雍正十年以后,也就是他36岁以后出生,还都是早夭,最后过继了弘瞻为嗣,不知道是不是他喝了春茶后身子好了很多的缘故,不但是那个十二年出生的女儿活了下来,最关键的是,他的嫡福晋钮钴禄氏在十四年,38岁的高龄,又为他剩下了第二个儿子,实际上的嫡长子。取名弘增,至今已经8岁,很是结实,看着就是长的大的样子,这让他心里快慰不少,整个人也显得很是宽容。 毕竟这个时候的男人,谁也不希望自己无子送终,就是那个被郭络罗氏拿捏了一辈子的允禩,不也有一个弘旺? 有了儿子,还是嫡子的果郡王允礼整整7年都没有和谁发过火,绝对属于皇家奇迹。 “十七哥,想什么呢?”二十三允祁用手捅捅边上的二十四允秘,低声询问。他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向来都是壁画的角色,不过这不代表不好奇不是,今天明显哥哥们都在想着弘历那个侄子的事情,虽然那个侄子比他还大两岁,爵位也比自己这个贝勒高,可是他是真的看不起这个侄子,他觉得这个弘历比他还笨。 看看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情!就是他这个一向自认不聪明的都看出来了,这皇位估计是落不到这个宝亲王的头上了。就是弘昼也比他可能性多些,只有他自己太沉静在隐形太子的梦里,对着他们这些叔叔,也一脸的高傲,都不知道高傲个什么劲! 允秘转头看了允祁一眼,也凑过去,低声说道: “还能像什么,不就是他家那个弘增呗,听说,那天那个消息传出来以后,那个小子在屋子里大喊了一声:娘啊,太强大了!千里寻夫啊!“ 说完,他自己也笑了,这个消息虽然让十七哥压下了,可是还有有人知道的,毕竟那一声喊的不是一般的响啊!允祁一听,脸上也憋不住了,偷笑了几声,又连忙忍住了,继续低声和允秘说道: “那小子还真是没说错,这事真弄得和话本一样了,听说那个女的还是个泪包,弄得弘历的后院会哭的几个一个个都傻眼了,强强相遇啊!“ 说话间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弄得允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瞬间恢复正常,继续八卦到: “没想到,你也知道了,真是的,这弘历也不知道是什么喜好,听说一院子都是这样的女人,也不觉得瘆的慌,要是一起发作起来,满院子哭声,还怎么活?“ 这话一说,允祁立马就是一副神游的架势,似乎正在想象,过了会儿,猛的打了一个激灵,脸色一变,凑到允秘的耳边说道: “还真是,咱们肯定受不住,还是弘历侄儿厉害,果然是弘增说的,太强了!“ 这时候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二十一允禧突然插嘴说道: “听说那个女的还抱着个女娃,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也是这个架势,要真是这样的做派,我们爱新觉罗家的格格可就倒霉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啊!立马所有的人脸都变了,特别是有女儿的,那脸色猛的就成了青色。 他们这里说的热闹,本一早就想过来的雍正,这个时候看着手里密探的折子脸色也很不好,上面写的东西不用说了,那就是弘历在济南大明湖畔的一切经过,包括这个女子夏雨荷的身份,总督们这么做的原因,和这次那个女子找上门的经过。 说来当初弘历吃完了忘了擦嘴,本没有人注意,那些官员都以为这事情已经结束了,大不了养这个女子一辈子也就是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后续,这下子事情闹大了,这孩子成了大问题。 弄死吧?这是皇家骨肉,他们没这个胆子,怕担责任,不弄死吧,这生出来怎么办?到底是皇家血脉,总不能流落在外,可是为难死他们了。 最后他们商量来商量去,结果给了雍正一个折子,禀报了这件事情,并托人给弘历送信,可是巧合的是,这折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没有送上来,最后还是雍正找人去查了,才在军机处的角落里找到了,已经大半年了,愣是没人看见!而给弘历送信的人,更是进了宝亲王府就没有了消息,一看就知道可能让后院的某个人给灭了,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不想多个争宠的,还是个带着孩子来争宠的,威胁太大了。 而那些官员一看,送了半年没消息,也慌了,最后对着那个女子把事情一说,然后表示不再插手了,做什么决定都由她自己来,以后责任也她自己承担。 人心总是贪的,那夏雨荷自然也不想就这样一个人过,最要紧的是这孩子生下来后,看着女儿,更是不想这个孩子因为私生子的名声,毁了一辈子。于是留书给那些官员,然后带着贴身的仆妇,往京城来了。 雍正这个时候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他真的很是头疼,说起来,那些官员做的还真是不算是出格的,办法也巧妙,谁也不能说他们做错了。要说这里头谁罪过最大,那就是弘历了!可是弘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办呢?雍正为难啊! 最为关键是,这件事情已经到了人竟皆知的地步了,瞒都瞒不住了,这时候就算是吧那个女子弄死了也没用了。 雍正手指敲着桌子,眉头皱的死死的,闭着眼睛思考着对策。这时候一个暗卫突然进来了,递上了另一个折子,这是弘历府里那女子来了以后的变化。 看着这折子上的乱劲,雍正又一次叹了口气。伸手扶住额头,只觉得这太阳穴都开始发涨了。伸手拿过一杯茶,猛的喝了一口,才算是缓了一口气,在看着手边的折子,雍正终于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了。 心里暗暗的对着自己说到:弘历,真是不堪大用啊!倒是那个女子似乎是压制高氏的一个好棋子,罢了既然已经这样了,就看看他们自己怎么折腾吧!不过是一个放弃的儿子,还有什么好说的!脸已经丢了,做的再多也是惘然啊! 随后便丢下了这些东西,起身往偏殿走去,他的兄弟聚会还要继续呢,他实在不想在破坏心情了。 ☆、富察氏吐血 宝亲王府里富察氏躺在床上,一脸的苍白,眼睛里闪出狠戾的神色。手里的帕子上还带着一丝的血色,明眼的人都能看出,这分明就是咳出的血迹,这富察氏怕是生患重病了。 “高氏,魏氏,很好,很好,够狠,哈哈哈,居然算计了这么久!“ 边上的嬷嬷脸色也是很不好看,更带着一丝的惶恐,就这样直愣愣的跪在地上,听到富察氏的声音,立马不停的磕头, “福晋,是老奴的错,不该相信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您对她这样的好,把她从一个洗脚的宫女抬举成了侍妾,谁想到竟是成全了一个白眼狼。是老奴瞎了狗眼了,福晋,惩罚老奴吧!老奴实在是没脸啊!” 声音凄婉,但是那重重的磕在地上的脸上却是惊恐的表情,就是眼睛里也带着一丝的惶恐。明显就是以退为进的手段。 富察氏眼里的恨色一闪而过,然后带着意思哀怨的对着这个嬷嬷说道: “嬷嬷这是做什么?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想来也是受了蒙蔽,谁会想到呢,在我富察家旗下这么多年的魏氏居然是高氏的爪牙,要不是这一次我中了毒,起了疑心,让家里彻查了一回,估计到现在我们还蒙在鼓里呢。他们隐藏的倒是不错,可惜,这高家早就没落了,还有谁会一心一意的为他们遮掩?倒是魏氏,倒是我小瞧了她。” 说话间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自古以来,人们对于背叛者最为痛恨,这种痛恨甚至超过了对于敌人本身。 “你先起来,太医怎么说?” 富察氏挥手,那嬷嬷立马识相的起了身,恭敬的在一旁站好,从富察氏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那个嬷嬷额头的一片青紫,脸色好看些了。 “好在发现的及时,太医说,这一次很是惊险,虽然保住了性命无忧,但是对主子的身体伤害过大了,只怕要调养上一两年才能复原,这段时间,主子要静养才是。” “静养?” 富察氏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 “你看看这个府里,有让我能静养的福分?怕是一个个都恨不得我死才好呢!静养?真是笑话。” 说道这里,富察氏又冷眼看了那个嬷嬷一眼,垂头想了一下,突然出声询问道: “侧福晋那里有什么动静?” “回主子的话,那里已经察觉到是高氏动的手脚了,估计不会就此罢休的。” 嬷嬷知道问的是什么,还不是那个舒穆禄氏一进门就有孕,却意外流产的事情吗!这好好的逛个花园子,回去就直接流产,想也知道这里头有问题,只是那个侧福晋也是个好耐性,居然不动声色,既不像他们想的那样直接告状,也不是哭哭啼啼的自哀自怜,而是从做完小月之后,就开始沉寂起来,得来的消息也是伤了身子,在调养中,一下子避开了后宅争宠的势头。 特别是那个济南的女人来了之后,她更是体贴的给宝亲王提议,让这个夏氏入了包衣旗,成了正式的格格,理由也是很简单,因为有一个女儿。一下子的了宝亲王贤惠,大度的评语,还顺势拉拢了这个两眼一抹黑的夏氏,真是好手段。 最要紧的是她对于后院的争宠居然不闻不问,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只是默默的查探着,终于在富察氏暗中的帮助下,查出了高氏。 富察氏听到这里,沉吟了一会儿,对着这个嬷嬷说道: “去,把魏氏抬上格格的位份。” “主子?” 嬷嬷很是吃惊,这什么意思?这样的白眼狼还要抬举她?富察氏看着嬷嬷的样子,冷冷的一笑,很是温和的说道: “你说,这主子,奴才,一样的位份,是不是很有趣?到底谁会先忍不住?是当主子的觉得受到了挑衅?还是做奴才的不甘心屈居人下?再加上那个新来的夏氏,哈哈哈,这三个人放一起,估计有热闹可看了。” 说话间那狠戾的样子,衬得脸色又是一阵的发青,看的嬷嬷背心一愣。紧接着,立马回神对着富察氏献媚的说道: “还是主子有主意,这高氏魏氏估计这下子就要相互看不顺眼了,至于夏氏,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秀才的女儿,这样的人家出来的一股子小家子气,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货色,让他们自己斗去。” 富察氏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又冷笑而来一声:秀才的女儿?骗鬼呢,家族可是让人查过了,那就是个扬州瘦马,对付男人,那是最厉害的,打小就开始□的,估计高氏也要甘拜下风呢!要不是还要用她来对付高氏和魏氏,她怎么也不会让这样的女人进门的,更别说格格了。 不过如今吗,这个秘密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这样这底牌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自己可是还想自己在生个嫡子呢,这家业,这以后的荣耀,都该是自己的儿子的,别人,想都别想! 富察氏脑子里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女人刚来的时候,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说的那番话: “福晋,我知道,我身份卑微,原本也不敢奢望你们能容纳我的存在,可是,可是,我有了女儿,是一个母亲,就算不为我自己,我也要为这个孩子着想,总不能让爷的骨肉流落在外,受着众人的嘲讽,作为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女,低贱的活着。请福晋给我们母女一条生路吧!让我的女儿,有一个家,求您了!只要能接受我的女儿,哪怕让我做牛做马,我也不会介意的。” 当时爷是什么表情来着?富察氏略带嘲讽的想着:好像是一脸的震惊,还有不可思议,还有感动,是的,感动,明明是他自己要躲在一边,想看看这个女人来这里的目的,可是听了这些话,却立马冲了进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满含激动的接过了那个婴儿,深情的看着那个女人,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承诺,什么最珍贵的女儿,什么给她最好的。有一个温暖的家! 当时高氏的脸色可真是好看,那帕子都快扭出花了,盯着那个女人的眼神就像是要吞了她一样。哈哈哈,真是好笑,自己这个嫡妻还没有说话呢,居然轮得到她来妒忌吃醋了!什么东西。 结果呢?整个场面乱哄哄的,自己连一句话都插不上,这个女人就这样被直接允许入门了。也不怕让人笑话!只是这个家里,光有对付男人的本事是不够的,不知道这个夏氏在后宅能活多久呢!出场这样绚丽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想到这里,富察氏回过了神,对着嬷嬷说道: “这夏氏如今也是格格了,原来的院子有些不妥当了,让人再重新安排一个吧!对了,记住了,让她和高氏,魏氏多接触一下,特别是她们的一些小手段,这个夏氏,我还有用,怎么也要让她多活几年不是?” 嬷嬷一愣,立马又笑着说道: “这是主子您的恩德。也是她的造化。” 富察氏听了刚想在说些什么,突然胸口又是一阵的抽搐,几声干呕,脸上一阵痛苦的扭曲,随后猛的扑到了床边上,对着痰盂,又吐出了一口血来,只是这一口血明显带着黑色,在金色的痰盂里看着就让人心惊肉跳的,还散发着腥臭的味道,让看到的嬷嬷松了一口气: “好了,好了,主子,这毒,终于吐出来了,老奴总算是放心了。” 富察氏擦了一下嘴角,重新躺了回去,又从嬷嬷的手里接过了茶盏,漱口之后,似乎脸上也恢复了一丝的血色,等着那个嬷嬷让人把痰盂端了出去,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富察氏才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就着嬷嬷的手,喝了一碗的参汤,整个人多了一丝的生气。可是这一开口,立马又恢复了冷峻,冷笑着别有深意的看了嬷嬷一眼,说道: “放心?我可不放心,有了这一回,说不得还会有第二回!我富察家的女人,怎么能这么被动,去,把魏氏的绝育药再加重一分,我要让她成为第二个高氏,成为一个不下蛋的母鸡,一辈子别想往上爬,让家里被弄太大的动静,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整个魏氏给我全拔了,毁了,不能让他们家有任何重新爬起来的可能。还有把我中的这种毒药想法子给高氏也用上,我就不信,她能比我命好,能提前查出来,她可没有太医随时可叫的资格。” 说话时烛火映衬出的苍白容颜,狰狞的诡异,就像是一团的鬼影在挣扎!看的嬷嬷只想逃,却又不敢,下意识的跪下磕了个头,匆匆应承后走出房间,这才发现自己整个的后背已经是汗湿一片,大冬天的,冷风一吹,惊起了浑身的寒意。 ☆、高氏怨念 富察氏那里是咬着牙,吐着血的憋屈,而高氏这里则是一样的难受,自从那个济南的女人来了以后,这富察氏就好像是找到了新的办法对付她一样,一手托起了夏氏,明显的就是想要夏氏和她打擂台,一个汉女出身的狐媚子,也配和她相提并论?真是太欺负人了。 还有那个舒穆禄氏,真是没看出来,演技这样好,居然还知道拉拢夏氏,这是都看着自己要失宠了不成?哼,没那么容易,自己花了多少心血在爷身上?为了琢磨透爷的想法,自己从当侍女的时候就开始一点点的用功了,比你们不知道多了多少的时间,怎么可能让你们越过去? 可是偏偏这夏氏的做派让她看的一阵的眼晕,这明显就是弘历最吃的一套,这,这,这谁告诉她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克星? “主子,正院来消息了,说是魏氏被提成了格格。” 高氏的心腹腊梅屏息汇报着心的消息,心里一阵的羡慕,同样是高家的附庸人家的女儿,如今她还是一个丫头,另一个却成了主子,这让她心里怎么平衡?这迷惑男人的手段她又不是没学过,更不是没见过,要不是她,主子的那些招式怎么可能有这样好的效果,要知道这每次的忠仆告状可都是她当的主力。 不说这个丫头的小心思,另一边听到这个消息的高氏又陷入了另一个怨念里,魏氏居然成了格格?居然就要和她平起平坐了?高氏只觉得自己的后槽牙都开始疼了,憋得脸都有些发红。 可惜事情还没有结束呢,等她好不容易自我安慰了一会儿,福晋病了,要修养的消息又传了出来,更要命的是,随同这个消息传来的是富察氏将手里的一部分权利分给了舒穆禄氏。这下子高氏更难受了。 前些年几个庶福晋的位置没有升上去的时候,她凭着自己的本事,让弘历把这个后宅的近一半的权利给了她掌控,可是等上头突然给那几个女人升高了位份,富察氏就借着她等级不高,怕让她难做的借口,把权利收回去了,还得到的弘历的夸赞,说富察氏体贴,很为高氏着想,当时高氏就差点把房子给拆了。 等雍正给府里添了一个侧福晋之后,她更是地位下降了好几层,一时间连府里的下人们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要不是她费尽心机的折腾,让舒穆禄氏没了孩子,退出了争斗,都不知道自己会被排挤到那里去。 虽然她也知道这一次给正院下药有些冒失,估计很容易就被看穿了,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压制心里的邪火,最后还是利用魏氏成功了,知道是自己又怎么样?没有证据就扳不倒我,高氏心里对于失败是有准备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富察氏回来这一招。 “好,好,好,真是贤惠人啊!把魏氏提上来,和夏氏一起对付我,这是打我的脸呢,把舒穆禄氏拉上来管家,是准备让她也参与一把?说不定还让那个女人知道小产的事情了吧!真是好算计,让我们在一起斗的热闹,她好躲在一边看戏,养身子?怕是还想要再生一个儿子呢!哼,我不会这么容易让你得逞的。 高氏和富察氏作对这么些年,对于富察氏的手段多少也猜的出来些,不过脑子里转了几圈,立马就知道了富察氏计策。 高氏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最后想了半天,伸手从床头拿了一个盒子出来,对着身边的腊梅说道: “去,把那个钉子放到那个院子里,把这里头的东西慢慢的给她下在茶里。哼,想要孩子?我成全你,不过,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命养大了,得到了在失去,估计你一定会很痛苦的。“ 高氏的眼神突然闪现出了摄人的光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有猛的变了脸,狠狠的说道: “给我下药,让我这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真是贤惠的好福晋啊!既然我没有孩子,难道你还想有不成?想要无子送终,那就大家一起吧!“ 腊梅听话的接过盒子,一声不吭的就往外走,她偷偷看了盒子一眼,这东西她知道,那是一种易孕的药材,是早些年高氏的娘家还在内务府掌着权柄的时候,从太医院弄来的东西,是宫里的那些贵人们用的,还是属于他们内宫的秘方,只是这药有一个最大的缺陷,那就是用这个要生下的孩子身体一般都很弱,一不小心就容易夭折,就是对于母体也是有伤害的,所以一般不是到了无路可走,一般都不会去用,可是当时高氏身子被下了药,还是很重的药,最要命的是连着几次,已经没有了医治的可能,也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弄了这个药来。 可惜奇迹不是总会出现的,最后还是一无所得,现在这药高氏准备用到富察氏身上,不得不说,这一招真的很毒。 本来这富察氏这次中毒,身体就已经受了损,要是还没有调养得当就怀了身孕,那可就是天大的难事了,要是要孩子吧?估计身子受不住,要是不要吧?小产也是伤身子的,以后能不能再有就说不定了。 把这样的两难的事情丢到任何人头上估计也会不知所措的,按照高氏对于富察氏的了解,还有富察氏对于要一个儿子的迫切心情,估计到时候会选择留下孩子,哪怕明知是个陷阱估计也只能往里头跳,这样一来,等孩子出生后,富察氏的身子估计也差不多全毁了,至于生下的孩子?那就更是难说了,这后宅,弄死一个孩子是常有的事情,特别是一个身体不好的孩子,更是简单,到时候就不知道这富察氏能不能承受的住了。 想到这里,腊梅心都有些发冷了,突然有些庆幸自己不是这后院的一员,自己还有走出这个泥藻的机会。这里的女人一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心计更是了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于非命啊! 就在腊梅走出房门后,高氏又一次做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庞: “就是在怎么保养,毕竟比不得她们啊!一个个年纪轻,正是青春靓丽的时候,魏氏?哈哈,学了我的做派又怎么样?以后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这个时候大概富察氏已经知道了吧!自己的洗脚宫女居然另有主子?真是打脸啊!魏家估计也差不多了!呵呵呵,敢和我抢男人?贱婢!那就让你一家子去死!看看你这个三家奴性的家伙有什么好下场!“ 眼里的狠辣趁着眼角的细纹,整张脸无比的狰狞。 …… 另一边,玉梨蕊也收到了暗探带来的消息,看到里头的消息,玉梨蕊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痛快,仔细的把整个情况看了三遍,这才恢复了平日的稳重,吐了一口气,就像是把什么不好的东西都随着吐气散了去一般,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脑子里不禁想到而来前世的种种过往,在想想如今的局势,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不顾门口几个丫头的诧异,吩咐人准备香汤,她想好了,她要沐浴更衣,庆祝一下,自己的三个前世的仇人开始对掐, 在转头间,有看到了那个写着消息的条子,玉梨蕊又笑了,随手把那张纸放到了火盆里烧了,脸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心里有些自得的想着:看看,我也学聪明了,是不是,还要多谢谢你们呢,上一世可是在你们这里学了不少啊!怎么样?我的表现可以出师了吗? 大家不明白?其实玉梨蕊真的没有做什么!真的,她只是让人不小心的传给高氏知道,这魏氏一边向高氏表示效忠,一边学着高氏的做派勾引弘历,顺带还在弘历面前表示了对于富察氏崇拜和对于高氏的羡慕,说白了就是一种隐晦的上眼药。 高氏知道自己的奴才不但爬了自己男人的床,居然还给自己上眼药,能饶了她才怪?处于复杂的心态,她打算一石二鸟,于是很是利索的通过眼线把魏氏本来是高家的人的消息通知了富察氏,想要借着富察氏的手除去魏氏。顺带说不得还能让她找个机会接这件事情抹黑一下富察家。 明白了吧!这后院的宅斗啊!没有一定的水平真的是很难理解啊!而玉梨蕊作为一个宫里的受害者,从她死去的那一刻其实对于这些手段已经有了很深刻的认识,再加上她也算是对于这局中的几个女人知之甚深,算计起来自然更加得心应手了。 富察氏,高氏,魏氏,她们三个斗得不亦乐乎,却都不知道挑起这样连环大战的居然是一个她们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一个没有交集的女人,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的怀疑,就这样被算计了。 ☆、嫡子 雍正二十二年,也就是乾隆九年,这一年十月三十是雍正66岁的大生日,按照老规矩,到了这个年纪的老人是要吃六十六块肉用以添寿增福的。为了这个生日,内务府已经都快忙晕了头了,好在皇后的千秋节是五月十三,中间间隔比较大,不然他们连死的心都有了。 可惜啊,在他们以为事情就会这样忙碌,已经开始认命的时候,新的事情又出来了。 就在皇后的千秋节的前一天,雍正皇帝突然在早朝的时候想众人宣布,要把和亲王弘昼改玉碟,记到皇后乌喇那拉氏的名下。 轩然大波啊!几乎所有的人都傻眼了!整个朝堂上一下子没有了一点的声音。一个个都是等着大眼睛,张着嘴巴,什么叫目瞪口呆,这就是啊! 还有些脑子活路的,立马开始用眼角开始扫描和亲王和宝亲王两人了,想看看他们的反应,这可是一下子大翻盘啊!真是没想到啊!居然是和亲王摘了桃子了! 这什么意思?其实真的很明显啊!你们说说,这和亲王这都34岁了,这时候突然改了娘了,成了嫡子了,这就是摆明了皇帝是选他当继承人了呗!这比什么光明正大匾后头放密匣子更直接啊! 虽然没有说什么立太子什么的,可是这还用立吗?这都成了嫡子了,还说什么太子不太子的? 和亲王这个时候已经有点傻了,他从没有想到过自己有这样的时候,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说高兴吧?这莫名其妙的成了嫡子了,自己的亲生额娘从此和自己没关系了,这让一向很是孝顺的弘昼有点不是滋味,说不高兴吧?这很明显的,自己以后成了皇后嫡子,即位是几乎板上钉钉了,不想做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他也是有追求的! 所以啊,这一时之间这神色说不出是悲是喜了。雍正虽然放了大炮仗,看着一脸的平静,其实他正默默地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呢,看到弘昼的脸色,他很满意,不是那种看到希望的狂喜,这说明这孩子是真孝顺,不是做表面功夫的,有这样的孩子继承皇位,以后自己也能放心些。 再看弘历!一脸的不可置信,不甘,愤怒,妒忌,委屈,还有似乎是被背叛一样的仇视,眼睛里几乎就差没有直接摆出来了似乎想要冲出来说什么,可是被身边的富察家的几个死死的拉住了。不知在劝着什么,这才隐忍了下来。 其实他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做这个事情,真的是有他的用意的,首先,他身子真的是不怎么样了,这些日子里精力也差了不少,他自己知道,能撑过这么些年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在选择继承人上,他觉得自己是不可能在继续等着看两个小的有什么天分了,还是要在大的两个中间选了。 二呢,这朝政上的事情,虽然在他摊丁入亩,火耗归公等一系列强硬手段下很是顺利,可是这也让他站在了所有地主大家的对立面,以后的皇帝只怕很是难做,想来想去,恐怕这弘昼的有些无赖的小痞子性子反而更合适些。 第三,也就是最关键的一点了,那就是这些年他很是仔细的观察了这两个儿子,原先看好的弘历,在做事上聪明是有,可是这内帏不修,还有这时不时的脑抽,对女色上的混账,让他很是失望,再加上有些自大,这样的性子,做皇帝真的是很不合适啊!在看富察氏,他原本选定的未来皇后人选,不得不让雍正皇帝叹息一声,自己和先皇真是没法比啊!这眼光太差了,这富察氏和当年的瓜尔佳氏太子妃差的不是一点两点啊!和皇后也差了不少呢!如今他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弘历是假聪明,富察氏是假贤惠,一对儿的伪君子。 反过来弘昼却是假糊涂真精明,而吴扎库氏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却也是精明厉害的,最要紧的是还避免了外戚过大的因素。就是生孩子也个顶个的结实。比富察氏强多了。 心里有了决断,雍正还是很雷厉风行的,立马他就开始考虑怎么让弘昼顺利即位了,在这方面他觉对是个好父亲啊!首先就是这个身份问题,那个耿氏是汉军旗,显然这是硬伤,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不是!于是有了这一出,改玉牒的戏码了。 皇帝这里看的火眼金睛的,另一面富察家的人却是满心的懊恼,还有就是愤怒!是的,愤怒,他们其实早就有弘历夺嫡失败的心里准备了。毕竟这些年弘历做的事情他们都很清楚。老实说,要是他们家有这样一个儿子,估计早就打死了。皇帝能忍到现在,真的是很不容易啊!就这混账,他们富察家都没有一个看的顺眼的。 至于说这什么隐形太子?原来他们也觉得不错,自家以后能出一个皇后,也是祖上积德,皇上的恩典了。可惜的是,自从那个高氏得宠,带给他们富察家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屈辱,哪家的规矩?一个侍妾格格居然能给当家主母没脸?宝亲王家!哪家的格格居然能掌管内宅大权?宝亲王家!哪家后宅隐私弄得沸沸扬扬?宝亲王家!哪家弄出私生女,居然还让人找上门来?还是宝亲王家! 作为宝亲王府福晋的娘家,这些年他们每次出门都觉得人家看他们的眼神很有些看戏的味道,就没有什么舒服的时候,时不时还要因为宝亲王府的牵连让人质疑他们家的家教! 最要命的是连自家的旗下包衣都有别人的钉子,还是因为宝亲王府的关系。整个富察家的人只要一想到和宝亲王家连着亲,一个个都会直接黑脸。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觉得要为了大局多维护一下宝亲王,时不时给他擦屁股什么的,可是好汉架不住狼多啊!这宝亲王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时间一长,富察家就是本事再大也兜不住啊! 到后来,就是宝亲王福晋也被他们迁怒了,你说一个嫁出去的姑奶奶,家里也不指望你能给家族多大的臂助,什么皇后,什么荣耀,我们都不想了,已经不现实了,可你好歹也不要总是拖后腿吧!因为她,族里好几个姑娘都快要愁嫁了。 要知道这富察氏有一个堂姐,也就是她老爹李荣保的二哥,大名鼎鼎的马奇,有一个嫡女是嫁给了雍正的弟弟,老十二允祹的,,富察氏还有个妹妹,嫁给了清太宗皇太极第十子韬塞的长孙副都统萨喇善,这对于皇家的消息,富察家还是很及时的。对于如今弘历败坏了皇家荣誉的事情上,已经达到了人人翻白眼的地步了。很明显这什么隐形太子之位,那是绝对没有了的。甚至有人质疑起富察家的女儿是不是有当大家主母的资格了! 好在还有履郡王福晋撑着,不然整个富察家有女儿的人家,估计都要找宝亲王拼命了。一粒老鼠屎,毁了一锅汤啊! 在看看我们宝亲王,事情都这样了,你多少都要收敛些吧,可人家愣是自己过得很是痛快,很有些肆无忌惮似得,好像别人都是傻子一样啊!有时候还要做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看的人牙疼。 今天更是这样,你说说,这皇帝让和亲王改玉牒,说白了就是断了你的希望,也断了所有人直接劝谏的路子,这庶子抱给无子的嫡妻,改到嫡妻名下,充作嫡子,这在任何人的家里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作为潜规则存在的保护嫡妻地位的方法,说也说不出什么不对来,也没有什么人能阻止! 人家一帮子皇帝的兄弟和族老宗亲都没有话说,你一个小辈有什么插嘴的资格?难道你反对,这事情都真的能黄了?摆明了你已经没希望了不快点做些老实的姿态出来,夹着尾巴做人,还想着触怒皇帝?这脑子真是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了! 所以啊,这关键时候,李荣保的第二个儿子,富察氏的二哥,目前富察家的当家人傅清一个眼色,几个上朝的兄弟,堂兄弟,立马拉住了人,最是机灵的傅恒在弘历的耳边快速的说了一句: “不是太子,不急。” 立马就把人给稳住了,傅清在前头看到后,只觉得额头都在冒冷汗啊!这个混账总算是稳住了,可才一会儿又想要叹气了,真是傻子一样的脑子啊!这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这么明显了,不过是一句不是太子就能立马相信自己还有机会,这不是傻子是什么?当初自己怎么也会和别人一样,以为他会是铁定的储君? 傅清默不作声的想了一下,突然后背一个激灵,他想起来了,当时似乎是皇帝自己有意无意的暗示的结果,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这皇位是非宝亲王莫属了。 这到底是皇帝本有心试探?还是真的有过这个打算?傅清不知道了,只觉得心惊肉跳的很,揣摩皇帝的心思,这是所有大臣的必备的功课。这是在这储君的事情上似乎他们都出错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要吗是他们从来没有弄明白过皇帝的想法,一直都是皇帝再耍着他们玩,要吗就是弘历这个混球自己把太子的位置给玩儿没了! 无论是哪一种,傅清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他爹李荣保,他伯父,马奇,马武,甚至是他祖父米思翰在这一刻都附身了,做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那就是从此以后,要约束家里人,和宝亲王府拉开距离,最好冷处理一下,千万不能让他给牵连了。 同时他心里有些隐隐的庆幸,自己妹妹生的儿子没有了,这样一来,无论以后这宝亲王府怎么样,和自家似乎也连不上什么关系了。不是他心狠,而是为了家族,他只能舍弃了妹妹了。 世人都知道,这夺嫡失败的大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要是今后有什么变故,要是他们富察家不退得干净些,说不得也要受到牵连,到时候,恐怕就是整个家族的溃败了。 这一刻,他想到的是康熙朝的名臣—明珠。只觉得自己家似乎和明珠那是同命相连啊!明珠是绑在了直郡王那个和封号一样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身上,最后夺嫡不成,连整个纳兰家都没落了下去。而自己家呢?是让弘历给缠上了,如今这就是前车之鉴啊! 好在咱们家还是有机会撇干净的,明珠是和直郡王有血缘,而我们只是亲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个儿子都没有,绝对和咱们家没干系,咱们还能抽身。你说继续争?开玩笑,就他那个货色!引火烧身还差不多,再说他们家其实和弘昼关系也是不错的,没有必要背水一战啊! 想到这里,他再看向弘历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怒其不争的愤慨,平静的很,同时隐晦的给了几个堂兄弟一个眼神,朝会后,咱们聚聚?得到了回应后,整个富察家的男子都低下了头,开始扮演壁画。 ☆、富察家,壁虎断尾 “二哥,我们怎么办?“ 傅恒坐在一边很是认真的看着傅清,身边围拢着的都是富察家李荣保这一支的兄弟们。一个个都神情严肃。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这一天的发生的事情,皇帝的突然袭击让他们都有些手足无措。 “还能怎么办?管好自己,少掺和就是了。“ 傅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兄弟么都注意起来,严守门户,说白了就是夹起尾巴做人。慢慢的和宝亲王府拉开些距离。 “这样合适吗?这,姐姐这里怎么办?“ 傅恒和富察氏感情一向很好,他不是傻子,二哥的说法,他一听就知道是要弃车保帅了,富察氏那里估计算是家族的弃子了,理智上知道这样做事对的,可是这感情上却有些受不了,血缘至亲,这样被放弃,真的让很心里很不好受。 他这样一说,就被傅清瞪了一眼。 “这才是为了你姐姐好,这宝亲王是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如果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对待,说不得到时候,宝亲王还会想着用我们家做什么事情出来呢!到时候你是答应好,还是拒绝好?答应了,那就是吧我们一家子全都葬送了,要是不答应,难道你姐姐就能满意?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给宝亲王这个机会呢!便是你姐姐怨恨,也有我这个哥哥顶着呢。“ 一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大家一联想到弘历的性子,立马都背心一寒,要说还真有可能。今天在殿上可就有了这个趋势了,到时候万一他脑子又抽抽了要来个什么兵谏什么的,富察家手里可是有些兵权的,到时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呢。 这样一想,大家对于傅清的提议立马都认可了。 不止是他们家,其他姓富察的各个分支里一个个也都是这样的开着会,制定这新的对策,这些人家原本在富察氏被指给了弘历后,已经被划到了弘历的势力范围之内了,不管他们是不是自己愿意,都给人这样的认知,虽然在弘历展现出脑抽的一面的时候,他们多少也觉得这个选择很是无奈,不过只要皇帝没有表示,他们也不好首先做出背叛之类的动作。 如今既然皇帝都有了嫡子了,那么他们作为老臣,作为世家大族,一心尊重皇帝的决定,拥护皇帝的决策那是应该的,从弘历身边撤出也是名正言顺了不是!没有人喜欢呆在一条注定要沉没的船上的。 “这么说,各家都准备这么做了?“ 玉梨蕊也被雍正的这一下天外飞仙一样的神招给震住了,不过她在雍正没有入历史上一样死去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准备,再加上这弘历失去这隐形太子的位置,其实她也是出了不少的力气的,如今又这样的结果,正是她想看到的,所以这个所谓的震惊,有一大半倒是为了做给弘晓和其他不知情的人看的。 在弘晓匆匆的回怡亲王府去开小会的功夫,她也派出了人手去搜集了富察家的动向,镶黄旗的富察家啊!曾经是多么的显赫啊!不说三朝老臣的米思翰,还是康熙晚年有‘二马吃尽天下草’之称的马奇马武兄弟,还是历史上那个被乾隆重用的傅恒,及一连串的富察家的男人们,在这个时候又会是什么样的举措呢? 其实就算这些人没有送消息回来,玉梨蕊也能猜到他们的做法,如果不是有这样壮士断腕,壁虎断尾的决绝,这样的家族是走不长远的。现在看来她猜的很是正确呢!这才是世家大族啊!什么都比不上家族传承重要呢!这要是他们家,估计他阿玛就是再知道后果严重,也不会直接就做出这样的选择的。这就是区别啊! 不过!!玉梨蕊这个时候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眼睛也开始弯了起来,这一切不是重点,说不好听的,她和富察家没有什么恩怨,她的恩怨目标都在宝亲王府呢!这个时候,不知道在府里调养身体的富察福晋会是什么表情呢?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真是期待啊! 如玉梨蕊猜测,这个时候不但是弘历像个被惹怒的狮子,在自己的书房砸东西,骂人,外带商量着怎么进宫去劝说皇帝,指出弘昼成为嫡子的不妥当之处,就是富察氏也是脸色发青的楞楞的瞪着屋顶,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了。 至于其他人?舒穆禄氏从嫁进来就只是个侧福晋,她虽然也知道,如果弘历得了皇位她也许就是贵妃什么的,但是做梦的时间短,清醒的也比较容易,没多久就恢复了淡定,在自己的屋子里继续写字。 高氏则是一脸的潮红,她可是最期待弘历登基的,因为这孩子已经答应过她了,虽然碍着雍正的意思,高氏不能升位份,但是等到他登基了,会好好的补偿她的,会让她当上贵妃的,一定会给她不下于富察氏的荣耀,这是高氏能嚣张的面对后院其他女人的底气,但是如果弘历没有了继承的资格,那么她以后岂不是永远都只能做一个格格?没有地位,没有孩子,死了也只能另外安葬,进不了皇家陵寝?那她以后可怎么办? 她是内务府出身,比一些天真的大家小姐对于后宫的事情知道的更多些,她一眼就看出了雍正的意思,这才是她最绝望的,难道说皇帝已经对弘历失望到了这个地步?连一点的希望都没有了?甚至可以说这样一招,已经是一种对弘历有所防范的意思在里面了。哪怕皇帝突然去世,光明正大的匾后面什么都没有,单单是一个皇后嫡子就能把弘历给刷下去了。不是到时候立长立嫡的问题,而是这一招直接把皇后的乌喇那拉氏整个宗族和耿氏,和弘昼妻族的吴扎库氏,章佳氏,崔佳氏都绑到了弘昼的船上,再加上这段时间皇帝肯定和宗亲也都有了暗示,那么弘历是一点翻盘的机会都不会有的。 高氏的心沉了下去,越是想的越多越是觉得前途一片的晦暗,虽然她也想到了宝亲王府还有钮钴禄氏,还有富察氏可以依靠,可是她更清楚,自家的婆婆,不是什么钮钴禄氏嫡脉,更不是当年孝昭仁皇后家的那一支,没有多少的力量可以让弘历翻盘,他们还等着熹妃,不是,熹贵妃娘娘登上太后之位后给他们带来好处呢! 至于富察氏,高氏心情更是糟糕,她如今不能确定,富察氏还会不会帮着弘历,就算他们帮了,能不能成功不说,单是有了帮助后,看着富察家的面子,以后福晋会受到弘历多少的重视?不用想也知道,到时候怕是就该是她日子难过的了。富察氏最恨的大概就是自己了吧! 高氏叹了口气,她已经没有娘家可以依靠了,也没有可以作为依靠的孩子,除了死死的霸住弘历,她还能怎么办?走一步是一步吧! 至于其他人,像是在宝亲王府已经多年的老人,特别是生了儿子的那些,一个个都知道这一次意味着什么,脸色难看了不说,对于未来也带着不少的绝望的意思。不但是自己以后的尊荣问题,还有自己的孩子以后的问题啊!这要是宝亲王不能继承皇位,那么他们的孩子以后的出路真的是不好说啊!难不成当一个什么辅国公什么的? 只有什么都不怎么懂的夏雨荷没有这样那样的反应。在弘历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很是乖巧的充当了解语花的角色,弹琴,下棋,慢慢的抚平了弘历毛躁的心情,至于魏氏?嗯她对于自己如今的地位其实还是满意的,最起码她是格格不是吗?以后要是能有个孩子,说不得也能是庶福晋,侧福晋什么的,弄不好在福晋没有孩子的情况下,这亲王府的爵位也是可以指望的,真要是入了宫,那可就不好说了,以自己包衣的身份,估计自己以后的孩子连个亲王的位置都是别想的。所以她也很淡定,(那是她不知道,历史上她可是笑到了最后,成了皇贵妃,在她儿子登基后又追封为孝仪皇后的。)当然她也想当个解语花什么的,但是可惜啊!包衣出身的她不识字啊!更别说什么附庸风雅了,和人家夏雨荷差了好几个段数啊!咬手绢都没用呢! 正房里,嬷嬷正在给富察氏顺气,顺带,问道: “主子,这让爷一直在那个狐媚子那里,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让他来我这里发脾气?“ 富察氏喝了口茶,终于缓了过来,神色也变得很是平静,但是嬷嬷就是觉得不对经,斟酌了一下,继续问道: “您看,是不是去舅爷那里问问?“ 刚说完就见富察氏眼神锐利的瞪了过来,嬷嬷立马住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富察氏叹息着说道: “还问什么?这个时候怕是整个家族都在想着怎么和宝亲王府拉开距离呢!免得惹祸,或者让万岁爷怀疑有什么不轨的意图。只怕从此,我们和娘家人是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说话间神色凄凉,她是大家贵女,从得到消息后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自己大概已经被放弃了说不得还是成为了累赘,可是她却也找不出认可怨怼的言语。她是享受了家族的庇佑,才能过上贵女的生活,并托家族的福,成为了当时人人眼红的隐形太子妃,如今有这个结局还能说什么吗?当年瓜尔佳氏太子妃的教训就在眼前呢,自己和她如今是一样的下场啊! 难道还能让家里的兄弟们为了她这个已经没有儿子,没有幸福的女人,毁了整个的家族吗?别说兄弟们做不到,就是她自己也做不到啊!那里是她的家啊!唯一的家啊! “嬷嬷。以后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即使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她也要活得有尊严! ☆、千秋节-退位诏书 前一天的惊天震撼没有能影响第二天皇后的大日子,各家命妇诰命还是依照规矩一早进宫给皇后见礼。玉梨蕊也在这其中,因为是皇家近亲的关系,再加上她一向和皇后走的近,倒也有幸和怡亲王福晋一起在坤宁宫陪着一上午。 她专门看了裕贵妃一眼,看到她眼中虽有些失落却依然满心欢喜的神色,可见这是一个真正爱着自己孩子的人,她也是在真心的为弘昼高兴。更明白这一次的更换玉牒对于弘昼的意义。 当然吴扎库氏来的时候,还是免不了一阵的失神,因为今天,这吴扎库氏喊皇后虽然还是皇额娘,但是喊她的时候,却不再是额娘,而是成了贵额娘。让她心里有些失落,但是当皇后让吴扎库氏陪坐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立马又欢喜起来。 这其实很明显,是皇后表示,虽然过到了她的名下,不过她裕贵妃依然是生母,皇后不会阻碍她们的情谊。这能不让她激动吗?既能的了名分,又不会母子生分。真是两全其美的很呢。 当然这也是皇后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不是从小抱过来的,弘昼都已经这个年纪了,谁是生母,和谁亲近,心里早就有了分寸和自己的主张,也不是皇后能左右的,这一次更改玉牒固然是为了提高弘昼的身份,从一方面来说有何尝不是保护了她的娘家和以后她的地位?恐怕还有皇帝对于他的关心,比如万一皇帝比她早死的话,皇后还要考弘昼给她撑场面呢! 有了这样的心思,皇后自然不会白白的浪费了皇帝给她搭的台子,做事说话很是妥帖,对待裕贵妃也更亲近了些,眼里言外的都表示出来以后两人共有一个儿子的意思。让裕贵妃心里也满心的感激。 就是吴扎库氏看了这个架势,心里也送了一口气,一个媳妇,两个婆婆,总算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做。转眼看到玉梨蕊正好转头看到她,立马又笑了笑,无声的点头示意。如今她们也算是妯娌,加上当年的交情,关系还是不错的,看到玉梨蕊,便想到了转移如今这个尴尬的话题。 “弘晓家的今天怎么这么文静?莫不是今儿人多,害羞了不成?” 她这一开口,立马把许多人的注意力引了过去,玉梨蕊知道她的意思,也乐得和她卖好,倒也不躲闪,直接说道: “这是怎么说的,我没有找你,你到是寻到我头上了,不怕我找你要账不成?” 这一说,到时引起了皇后的注意,笑呵呵的说道: “你们这妯娌又胡闹什么?弘昼家的。你到时说说,你欠了弘晓家的什么了?这追涨追到这里来了?” 裕贵妃也是一脸的好奇。看着二人微笑着不插嘴。 吴扎库氏故作恼怒的白了玉梨蕊一眼,对着皇后说道: “皇额娘,您是不知道,这家伙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前些日子,她家二小子满月,我家爷去逗孩子,结果不过是说了一句,这孩子怎么长的和永壁小时候一样,肥嘟嘟的,真是费粮食。结果就让人给赖上了,说是,既然费粮食,就麻烦他这个当伯父的多给点礼钱了,吓得咱们爷差点没光身逃回来。” 说道这里,屋子里的人都笑了,他们也都知道弘昼平日的脾性,这一听,立马知道这必然是说的比吴扎库氏说的还直白些,结果把弘晓给惹了,这弘晓和弘昼本就是差不多的性子,这一来能不折腾一番才怪。想到这里看着吴扎库氏和玉梨蕊,更是好笑,一脸的看戏的样子,想看看这玉梨蕊怎么应付这告状的。 玉梨蕊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声音哀怨的对着怡亲王福晋兆佳氏说道: “额娘,媳妇真是错了,这怎么就这么没脑子呢,当着人家婆婆的面,那里还敢多说什么?瞧瞧,这就告状了,额娘快疼疼儿媳,把儿媳藏起来吧!” 这一说,屋子里又是一阵的大笑,皇后更是连忙说道: “你个死丫头,这嘴真是坏啊!快过来,让本宫捶几下,难不成,平日子里本宫都不疼你了?真是个没良心的。” 这一说,玉梨蕊连忙上前,然后嬉皮笑脸的说道: “是是是,打是亲,骂是爱,娘娘多捶几下,侄媳妇挨着。这是福气呢!小心别伤着了手。” 得,又是一阵的大笑,好几个老福晋眼泪都出来了。气氛更加的融洽,只有一边的熹贵妃和富察氏脸色僵硬。两婆媳这时候身子都不怎么好,一方面是本身的问题,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心灰意冷的缘故,如今看着这一屋子的宗亲贵妇,更是感受到了人情冷漠的一面,很明显,如今这和亲王府的人是比她们更有脸面了,她们想到了以前,仗着弘历隐形太子的身份,在这些人面前做出的一些高傲的事情,怎么能不感到尴尬?甚至觉得如今还没有弘晓家的这个贝勒福晋,皇帝的侄媳妇,在这里有脸面,心里更是不忿。却不敢说什么不好听的出来。 说着说着,因为玉梨蕊显了出来,大家不知怎么说道了哈斯家的茶园子上了。 “听说你娘家今年的茶园子茶少了些。可是真的?” 已经是春茶之后了,这今年的茶叶也能估出产量了,很多人都惦记着呢!这哈斯家的茶可是有名的养身茶,好些亲贵都已经喝习惯了,最要紧的是大家都觉得这茶喝着特别的舒坦,身子也好像好了很多,就是太医们也说这茶好,是养身的东西,也就怪不得大家挂心了,要不是这是皇帝也重视的东西,还在内务府的采购清单里,还有怡亲王府和和亲王府罩着,说不得就有人想分杯羹了。 既然白得的得不着,但是也不妨碍他们花银子买不是?当然也有好些是等着皇帝恩赏,或者哈斯家自己走礼的。几乎每年哈斯家的礼单里都有这个,倒是也省了不少的心思。 如今听说今年茶要减产,不少人家都有些关注,其实是这茶树原来是玉梨蕊从空间移植出来的,又加上了空间泉水,这才有这么些年的高产量,如今这时间久了,自然这空间泉水的灵气慢慢的开始失去作用了,这才有了这么一出事情,玉梨蕊也知道是这个缘故,不过她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如今她是一家主母,也不好出门不是,不过她早想好了,过些日子,打着带儿子去郊游的由头走上一回,去看看,顺带在给安歇树浇点水,估计这几年一回,应该不惹人注意的。如今这茶园子边上可是有庄子的,并不怎么打眼。 不过这个时候怎么也要找个理由出来不是。 “还不是今年春天的雨水多了些,这茶树有些烂根,这才有了这么一出,不过听我额娘说,我阿玛已经让人加了培土了,估计这秋茶虽然比不上去年,估计也差不上多少。” 她这一说,大家立马就信了,这玉吉哈谁啊!公认的农事百科啊!他说能成,估计就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既然这样,她们也就揭过了这事情,开始关心别的事情了。 “说来,你娘家的弟弟已经17了吧,听说今年要考举人了?真是好孩子啊!” 一个老福晋有些八卦的问着。一脸的慈祥。玉梨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好顺着话头说道: “也是大人了,阿玛说是让他试试,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 谦虚些总是不错的,这虽然玉润知以后有爵位可继承,不过这爵位不上不下的,要是能自己考个功名,毕竟还是不错的。也好多增加点底气。 她这样一说,那里的老福晋接着又说道: “怎么会不成?你家的家教我们还不知道?看看你就成了,只是怎么你额娘还不给这大小子找媳妇呢?这都什么年纪了?” 这样一说,玉梨蕊立马就懂了,这是想做媒啊!不过这可不是她能插嘴的,于是笑了笑说道: “我额娘那是怕让大弟分了心,想着让他考完了这一科再说呢。” 别问我,这不是我能做主的,要问,请直接上我娘家去。反正这家里还没有相看的消息我已经告诉你了,其他的我可管不了了。 皇后在上头笑眯眯的看着,时不时和其他几个老福晋说话,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倒是谦妃看在玉润行和六阿哥弘瞻的份上帮了一句: “听六阿哥说,你家也算是文武双修了,不过是老大重文,老二重武。可见你额娘是有见识的,这科举最是锻炼人了。” 这一说算是饶了过去,这人家正是关键时刻,那老福晋也只好先压了下来,想着要不等着秋闱过了再找人探探风声? 就在一屋子女人说话间,外头一阵的脚步声,一个老嬷嬷急匆匆的进来,走到皇后的耳边说了什么,让皇后脸色都变了,然后急匆匆的就把人都打发了。 知道回到家,遇到了回来的弘晓,玉梨蕊才知道,这雍正又玩了一出大的,在今天众人恭贺皇后千秋的档口,宣布了他的退位计划,并责令内务府,他准备在自己六十六岁大寿的当天,传位给和亲王弘昼。把大家又一次雷到了,还是群攻型的。 ☆、第一次大朝 雍正的生日是在十月三十日,这一天将被历史所记录,不是因为这个皇帝的六十六大寿,而是因为这是清朝建国以来头一个皇帝的退位仪式。还有一个就是要操办一个上任皇帝在世,新帝登基的仪式,因为都是没有可以借鉴的规矩,很是让一大帮子大臣头疼,不知道抓断了多少的头发,熬红了多少双眼睛。 折腾了许久,总算是安安稳稳的把事情给办好了!整个内务府的官员集体瘦了一大圈,就是宗人府也糟了不少的罪,累瘫了一批平时不怎么动弹的王爷。 弘昼即位,定下第二年改年号为庄顺,也就是说以后没有了乾隆,而是庄顺皇帝了,吴扎库氏为皇后,章佳氏为婉妃,崔佳氏为仪妃,其他几个原本的格格侍妾,也都得了贵人的身份,后宫人数并不多。并且这弘昼还大大咧咧的在面对朝臣提议把今年选秀中合适的秀女补入宫中,以充后宫,繁衍子嗣的时候,很是不解的说道: “朕的子嗣不少啊!已经有了7子2女了,怎么还算少呢?莫不是你们想把朕糊弄成喜好女色的昏君?“ 这么一大顶帽子下来,差点没把人给砸晕了,一个个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在后头看着儿子第一天临朝听政,想给儿子把把关,撑撑腰的雍正惊得喷了茶,转眼又乐呵了,为了他子嗣不丰的事情,这帮子好东西可没少歪嘴,如今让他们和弘昼这个混小子掰扯还真是有趣。 其实哪里是什么子嗣的问题,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其实是这些大臣们想把自家的女孩子送进去是正紧原因,毕竟他们原先并不看好弘昼,错过了投资的好时候,这时候怎么也想拉上点关系不是,这拉关系最好的方法,那就是自家有代表自家利益的女孩子在宫里头,再说这弘昼的后宫确实是人少啊!好多一宫主位都空着呢,他们能不惦记? 可是人家弘昼就是个不按理出牌的,这直接就用子嗣回答了他们,这件事情上,大家还真是说不出弘昼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人家才34岁,这都已经有了7个儿子了,看这个架势,虽然和康熙或许不能比,可是和雍正比绝对是属于多子多福的。他们要是再说这不多,岂不是说如今的太上皇不好了?这谁敢说?虽然雍正退位了,但是他的威名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很有些,爷虽已退出江湖,但江湖到处是爷的传说的意思。立马大家全部歇声。同时也对这位新皇帝有了一丝的了解,琢磨了出了第一个君臣相处之道,那就是,心脏一定要好! 第二个议题,那是关于以后这新旧两位皇帝的住宿问题,结果人家弘昼童鞋立马表示他们父子已经商量好了,这雍正准备到圆明园去住,顺带的弘昼也表示了会把养心殿给自家老子留着,回宫就住养心殿,他自己住该住的乾清宫去,至于现在的这些已经升级的后妃们都去圆明园,弟弟妹妹们也一样,在出宫建府前都是圆明园住着,并表示他会根据每年的财政情况,把圆明园扩大,比如往东往南都扩上一点什么,但是同时表示,这是他们自家的事情,就是修园子也有内务府呢,大家不用太操心。 一下子又打了回来。让一帮子大臣郁闷的要命,这不是想找点喜庆的名头吗?怎么就这么难呢? 好容易一会儿又找出来一个,新帝登基是不是要加恩给兄弟什么的,以示宽厚吗?这大家总能说说了吧! 结果,弘昼直接就跳脚了,大声的斥骂起来。 “朕的皇阿玛还在呢,还要朕加恩?你们这是存了什么心?调拨父子兄弟之情?再说了如今弟弟还小,你们想让朕把自己的弟弟养废了不成?他们还读书呢!“ 这什么理论?这就是调拨了?他们没有这个意思啊!大臣们都想哭了,真的,实在是太难过了,这可都是每次皇帝继位必干的事情吗?怎么他们一说,就都成了自己的不是了呢?大家都有点焉了,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了。 弘昼似乎也感觉到了这气氛不怎么地,于是咳嗽了一声,装作很不耐烦的说道: “算了,你们也是没有经历过这事,毕竟这是大清头一遭,在上皇还在的时候有新帝登基,朕还是很宽容的,这样,打个折,把老六和老七先封个贝子,至于其他看他们自己读书怎么样,只要是好的,朕不会小气的。“ 说的很是大方的样子,不过却一口也不提弘历,大家也不都是不懂事的傻子,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再不识趣了,这新皇显然不是什么好鸟,自己要紧,于是连忙大赞皇上圣明。只是这个皇帝的那个什么说话的口气,大家都有些牙疼,什么叫打个折?这是买东西吗?还带着讨价还价的?虽然对于原本的和亲王不着调的说辞大家都有耳闻,但是也不是谁都有这个荣幸能成为目睹中的一员的,不过今天,大家应该都明了了。这个皇帝,不好伺候啊! 有些个年纪大的都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早点退休了!这个皇帝很明显是上皇的儿子,这折腾人的本事一样一样的,虽然方法有所不同,可是这结果却比上皇还厉害,最起码上皇在的时候,只要勤勉,一般就不会有大事,可是这个皇帝,除了勤勉,估计还要脑子好使,心脏强大,思维跳跃才成,他们老了,没这个精力啊! 当然这连兄弟都不加恩了,这什么堂兄弟和什么大臣大家也就都不指望了。心里觉得有些遗憾的臣工们都叹了口气,然后默默的在心里撇嘴,觉得这新皇估计比上皇还小气,怕出俸禄银子。一个个很是老实的等着听皇上自己的意思。 没想到啊!这个时候弘昼突然又大方起来了,先是把各个叔叔家除了袭爵长子以外的嫡子一个个能升的都升了一级,(前提是不会超过自家大哥什么的。)或者,加了恩典,举例说明,比如弘晓,那是个贝勒了,要是上去那就是郡王了,显然不怎么合适,因为他亲哥,怡亲王世子,虽然是个铁帽子亲王的世子,但是没袭爵的时候,最多也就是郡王的待遇,这样一来,最起码目前不合适弘晓再升官了,于是这恩典就成了世子永现以后可以原爵承袭。算是充分的考虑到了他们兄弟之情的意思。很是体贴。 当然,其实这个恩典也很不着调,因为一般这样的恩典是在人家老爹,比如弘晓死了以后才给永现的,现在算是提前了,可是这又有了咒弘晓早死的嫌疑。 真是让人哭不得笑不得,可是毕竟是好意,也是对永现的喜爱之情。大家也都只好捏鼻子认了。最起码玉梨蕊在得到这样的恩典的时候,脸色很是平静,显然对于弘昼这个皇帝的本质已经有了很充分的人是,就是弘晓也只是咬了咬后槽牙,吸了一口冷气而已。 至于后头的雍正,听了一早上,基本到后来就不敢喝茶了,是在是怕自己的衣服受不住,都给湿透了不好看啊!脸上也是表情丰富的很,有时候很是乐呵,有时候又有点咬牙切齿的,像是要咬人一般。 至于这大臣什么的,弘昼既不打压原来拥护弘历的人,也不抬高和他关系好的,只是随便的点了几个一向风评不错的大臣,升了一点爵位什么的就算是恩典了,也算是让一些原本忐忑的人心里踏实了些,至于和他好的?老实说,和他好的,一般都不怎么着调,这样的人对于这什么恩典其实还真是不怎么在乎。懒人占了多数,还多是些小官,或者是宗亲兄弟,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可恩典的。大家凑合这就这么着吧! 升官的人里头有一个就是玉梨蕊的老爹,人家升官的速度很是利索,这一下子沾了光,从第八等的不入八分辅国公,成了不入八分镇国公,第七等。其实真的是没差多少。大家连眼睛都不抬一下,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反正这都是宗室爵位,从玉吉哈莫名其妙的从民爵转到宗室爵位就已经让大家习惯了他时不时的抬一下,大家也都明白,这是皇家把玉吉哈当做典型,苦干实干又有本事的典型。大家都很镇定。也妒忌不起来,谁让他们都没有这个本事呢! 这让大家很是受刺激的大朝结束后,大臣们一个个都是快步的走出了宫门,他们急切的需要回家养身养神。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们要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啊!唉!当官的也都不容易呢! 至于弘昼?他一转到后头就吃了雍正一顿的敲到,工具是,鸡毛掸子,这简直就是重回小时候啊!实在是太意外了!不过雍正不过是稍微打了几下就丢开了,顺了顺气,一句话不说就转身走了,弄得闻讯而来,准备救子的皇后,啊,不是,是皇太后都有些傻眼。 这两父子是唱的哪一出? ☆、钮钴禄氏归天 “都是嫡子?” 玉梨蕊微微皱眉,想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对着弘晓,说道: “看样子,这万岁爷是想提高嫡子的地位呢。” 说着又把弘晓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微带酸味的说道: “好在我们家永现和永珣都是嫡子。” 弘晓一听这个声音,立马一脸讨好的凑到玉梨蕊的边上,伸手把媳妇往怀里一带,低声说道: “你个醋坛子,放心,爷心里有数这呢,这不是这么些年,她们都没动静吗?当爷是傻的不成?不到永现长大,爷是不会让庶子出来的,爷自己就是嫡子,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话说的很是贴心,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要侍妾,或者不要庶子的话,但是却也是这个时候的男人能做到的最好的态度了。玉梨蕊心里还是满意的,自己已经有了两个嫡子,地位稳固,娘家又有实力,她在整个怡亲王府都是有一些地位的。 不过是借机给弘晓一个提醒,有了他的保证,玉梨蕊立马又换一个话题,毕竟这个时代,吃醋的女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名声。 “早就知道万岁爷是个扮猪吃虎的,表面看着无赖了些,实际上还是有成算的,他这一出,必然的了那些汉人的心,就是宗室中,怕也得了不少人的感激。” 弘晓探头吃下玉梨蕊喂过来的果子,接着玉梨蕊的话音说: “可不是,他大小就知道好歹,听说原先的性子也是为了自保,毕竟那时候宝亲王势大,不过我总觉得,上皇一直以来都是喜欢他胜过宝亲王的,只是那个傻子自己不知道罢了。如今这一出,怕是他最根本的用意就是想要进一步掐断了宝亲王的心思。要知道,如今他才是上皇和太后的嫡子。” 这一点其实玉梨蕊也想到了,不过女人嘛,有时候稍微知道点就成,说的太多,说不得还会引起男人的戒心,这让自己男人拾遗补缺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听到弘晓说的透彻,玉梨蕊适时的点了点头。 夫妻二人正说着话,另一边的屋里响起了婴儿的哭声,连忙赶了过去,却是永珣醒了,没看见玉梨蕊,正闹着,玉梨蕊伸手把孩子抱过来,这小奶娃立马就歇声,快的不行,看的弘晓一阵的哀叹。 “你说,咱们家这是什么风水?永现胖的,满京城都知道咱们家有个胖阿哥,走路浑身的肉都打颤,嫣儿呢,两岁了,一个女娃,也一样胖的像个球,到现在走路都不利索,到了这个小子,倒是比永现好些,不是胖的那么邪乎了,可是这折腾劲却更是厉害了,这精的,才半岁,就知道认人了。太愁人了。” 他刚说了几句,身上的软肉就让玉梨蕊给掐住了。转头就看到玉梨蕊半笑半不笑的脸色,立马改口: “好在,都是健康孩子,一个个看着就是有福气的,不像十七叔家的弘增,看着瘦不拉几的,要不是一家子就这么一根独苗,养的精心,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看着就让人揪心。” 打压别人,抬高自己,这是不二法门啊!看看,玉梨蕊的脸色立马就好了不少。弘晓心里松了口气,接着拍马屁。 “要说,这些年,岳父的茶园子是立了不少功劳的,就是太医都说了这茶很是养身,不但是体弱的一个个身子都康健了些,就是这些年,死孩子的事情都少了不少,说不得都是岳父的茶积攒的功德。” 越说,弘晓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再想想,这些年哈斯家连番的升爵,可是愣是没有一个出面表示不满的,从另一方面来说,是不是也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京城各家几乎没有一家是没有收到过哈斯家的茶叶的,不是宫里发下来的,或者皇帝恩赏的,要吗就是哈斯家的年礼什么的,那些茶叶除了进内务府的,外头都没怎么卖出来,由此可见这哈斯家每年要送出去多少! 那些沾了光的人家,自然和哈斯家关系也就维系起来了,再加上,这玉吉哈做官不贪不抢,妨碍的少,人家自然见情。这样一想,弘晓更是觉得自家的这个岳家厉害了。想着前些日子有人从他这里打听玉润知的事情,他忍不住问道: “润知那里,岳父是怎么打算的?都有人问道我这里了,难不成要等到他中进士不成?” 玉梨蕊抱着孩子一阵逗弄,眼睛都不抬一下,直接说道: “这是阿玛和额娘的事情,我能说什么,不过这才是个举人,那小子,自己不知足,想考明年的会试倒是真的。阿玛说了,让他去试试,能考中最好,不中也不愁,明年也不过18岁,估计那时候就该说亲了。” 弘晓点了点头,盘算了一下,也是,虽然看着晚些,不过要是能中了,这结亲的人选也能挑的更好些。 “老二也准备参加童子试了,阿玛说了,让他先试试,他读书上的天分不怎么样,倒是拳脚骑射好些,要是能和大弟一样,得个举人再去转个侍卫什么的,听着也体面。将来也好说亲。” 玉梨蕊只是转述,这些其实玉吉哈早就盘算好的,什么读书天分不行,这从小都是玉梨蕊用泉水养大的孩子,天分不行才是笑话,不过是不想太惹眼罢了,自家根基太浅,便是两兄弟都走上科举之路,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用,还不如一文一武好些。最起码若是有了什么波折,相互之间不会受到牵连。 玉吉哈如今考虑问题很是全面,深知低调的精髓,就是这次乡试,玉润知也是按照玉吉哈的教导,不出头,不张扬,只是稳稳的得了一个第四,不显眼,说出去却很体面的名次,(其实人家当时是按照前十的标准考的,只是一不小心还是上去了点。)不过好在光芒都让解元抢走了,他这个第四隐藏的很好。 按照规划,明年的会试,目标也很简单,还是前十既可。别说什么状元,历史上真的能做到宰辅的状元其实真的不多,充分的说明了文章好不一定做官好的至理名言。玉吉哈不是什么读书很不错的人,不过是略读过几本书,不过,自从玉梨蕊时不时的弄出些好东西,玉吉哈对于知识的渴求就增加了,自己也算是不断的充电,再加上还有几个幕僚,每一步都走的很是稳妥。 夫妻二人说着话,逗着孩子,正是温馨的时候,外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圆滚滚的身子窜了进来。肥嘟嘟的脸上满是汗水,连衣裳都能看出一些汗渍来。 一进来,玉梨蕊马上惊了一下,张口问道: “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上书房了吗?今天怎么这么早?” 来人正是被提前送进上书房的永现,如今不过是虚岁5岁,不过人家虽然胖,但是聪明,这一点就是雍正也是惊叹不已的,于是特别恩准了他去上书房读书。也因为在那里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很是受到大家的优待,比如有什么打群架,或者各个小团体明争暗斗,人家都不带他,导致了他成了一个中立的角色。反倒是什么消息都能知道一些,很是弥补了他们家在宫里消息闭塞的缺憾。 这个小人接过边上的丫头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然后神秘兮兮的说道: “阿玛,额娘,宫里熹贵太妃娘娘不成了,听说已经有太医赶过去了,还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那个啥了呢,儿子今天装肚子疼,好容易才提早回来的,这消息,人家还不知道呢。“ 这小子鬼精鬼精的,他知道这个消息估计很重要,所以一听到,立马就想法子回来了,这无论什么时候宫里的事情都是能影响到外头的变动的,这一点作为皇室子弟,永现自然知道。 听到这些,弘晓立马就是皱了眉头,然后很是叹了口气。 “宝亲王不是前些日子还去侍疾,说是熹贵妃身子好点了吗?这新帝刚登基,这养母就死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当初这弘历和弘昼是换这养的,这弘昼是钮钴禄氏养大的,虽然如今是更改了玉牒,但是这养母的身份多少还是能保证这钮钴禄氏在宫里活得很是舒坦的,这怎么突然又不行了。 永现眨着大眼睛,一脸神秘的说: “听说,昨天有人听见熹贵太妃和宝亲王吵架来着,阿玛,你说,会不会是?“ 这孩子一脸的看好戏的神色,怎么看怎么可爱,只是这表情出现在一个才5岁的娃娃身上太过诡异,玉梨蕊忍不住在他的下巴上捏了一下。 “别瞎说。” 永现总是听着父母说道外头的事情,远比普通的孩子机灵,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清楚的很,对于外头那些人的事情了解的越多,也就懂得越多,也和自家父母一样,很是看不惯宝亲王府的做派,所以对于这类八卦着了些心,自然知道的也就更详细了。 “儿子知道,不乱说,不过这事情可是我花了一个荷包换来的。最要紧的是,这事情,上书房里有不少人都知道了,儿子才不傻呢!法不责众还是知道的。” 说着撇了撇嘴,他知道宫里,就是石头也会说话,掌眼,所以他知道后,便在出来前把消息偷偷的散了开去,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知道这消息是他弄出来的。就惹人注意了。这可都是阿玛额娘这里学的,怎么他们用的,自己怎么就用不得?自己可是世子,以后也要掌家的。怎么会没用? “儿子不止长肉,也长心眼的。“ 一脸的委屈,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憋着嘴,下巴上的肉更加明显了,看的弘晓忍不住拍了他的将军肚一下,笑笑说道: “知道你机灵,不过,你额娘是好意,心疼你,怕你吃亏罢了!上书房毕竟是在宫里,多小心些,如今可是你弘昼伯父当了皇帝,两个皇帝的眼睛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别仗着年纪小,不知道避讳。那里那个不是人精子。好在你二舅也在那里当伴读,有事情也有个照应,不然,阿玛还舍不得你这么小就去呢!“ 这个儿子他还是很满意的,天生就是皇家孩子的样子,心眼多的都能摆成玲珑塔了。正想再说一句,外头已经有人开始报丧了,果然,宝亲王的生母,钮钴禄氏熹贵太妃役了。夫妻两对视一眼,立马利索的准备了起来,他们可是要去守灵的。家里怎么也要安置妥当了。 当然,别家就没有他们这么从容了,再加上永现这个小人散出来的消息,一时间宝亲王气死生母的话题不禁而走。 ☆、高氏之死 宝亲王弘历气死生母这绝对是一件大事,还是属于大不孝的大事,凡是听到这个事情的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老实说,这要是真的,估计这弘历真的就要完蛋了,最起码就是夺爵圈禁。这时候不孝的人就是打死也是可以的。 但是意外的是,这一次,居然只是被贬成了贝子,连着降了三级。一时间大家都有点不知道是不是耳朵听错了。 几经周折,新的消息才传出来,说是熹贵妃是自己想不通自尽的。原因是弘历去见生母的时候表示出了对于这一次老五登基,自己很是失落,想得到生母的帮助,但是钮钴禄氏表示自己无能为力,结果弘历失望的走了,而钮钴禄氏觉得自己很没用,再加上一直身体不好,有些神思恍惚,就这么自尽了。 这个消息从一定程度上洗脱了弘历大不孝的罪名,虽然还是有惩罚了他,但是也是属于对他间接造成这一悲剧的定性了。最起码他在走出去不至于被人扔石子了,他的孩子们也能正常的长大。 事实是怎么样呢?大家秉承着难得糊涂的至理名言一个个都不去追究了。当然也有不少人,有别的猜测,比如知道消息比较早的弘晓家,还有和雍正比较亲近的人都心里有数,这事情估计是真的,弘历真的把自己老娘给气死了,只是这皇家出现一个大不孝的孩子,这对于皇室的形象实在是太不利了,虽然这个弘历已经早就成为了皇家的笑话,但是这个罪名却是不能有的,不然估计整个天下都要沸沸扬扬了。 对于汉人来说,这孝道简直比天还大,要是他们满人除了这样一个人,估计那个什么反清的组织又有的好挑拨了。 鉴于稳定大局的需要,大家只好摸鼻子给弘历再擦一次屁股了。毕竟大家都是一个祖宗,这名声可是大家的。只是弘历童鞋在整个皇室里的地位又一次下降了,基本已经到了一定的深度了。 弘历被降为贝子,自然这家里的规格什么的都要重新布置了,贝子府和亲王府可是不一样的,弘昼是弟弟,这个时候不好出面,所以直接就是雍正出来骂人,顺带把弘历一家子都发配到京城最远的一处府邸,一个荒了好久的府邸,拾掇拾掇给他当贝子府,原来的宝亲王府勒令内务府收回。 这一下的打击绝对是深重的,这表示雍正已经不想再看见这个儿子了。而那个一向以孝子自喻的弘历更是表现出了无限的哀悼,深表自己失母的悲伤,对着原来的府邸也是感到深深的眷恋。 可惜这个时候,无论他怎么表现都没有用了,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落井下石的也从来不缺。内务府更是公事公办到了极点。当然这里面也有大家对于不孝之人的鄙夷,不肖一顾等等的因素,但是弘历还是感到了委屈。 钮钴禄氏这样的结局,其实弘历是在自断臂膀,这样一来,原本对着他没能即位感到一丝可惜的外公家立马就成了仇人一般的存在。就是其他几个妻族也一个个立马翻脸了,这样一个不孝之人,他们是连沾都不想沾,更何况是亲近? 搬家的那天整个府里的人都觉得一阵的凄凉,再加上这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天气已经开始进入了冬季,无论是主子还是奴才一个个都觉得不仅是身上冷,就是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寒意。几乎所有人都目光迷茫,他们看不到自家这个大家庭的出路在那里! “咳咳咳,怎么样?院子安排好了吗?“ 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的依靠在边上丫头的身上,几乎站立不住的高氏轻声询问着心腹,想要知道自己在这个新府邸的住所。 那个丫头微微抬头,飞快的看了高氏一眼,然后迅速的说道: “主子,福晋说,这个府邸比较小,咱们家主子多,安排不过来每人一个院子,所以把您和魏氏格格安排在一个院子里了。您住正屋,东厢住魏格格。“ 说完立马后退了几步。生怕主子发怒,没想到高氏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 “魏氏?也好,这样也好,我也想看看这个女人如今是什么样了,好久没见了呢!真是好啊!多个人说话也是好的。” 这态度一下子倒是把人都给惊了一下,自家的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这!这太奇怪了,不过他们不敢多说什么,迅速的把高氏扶了过去,不管怎么说,这分屋子是福晋做的主,自己当然也就是只有听从的份呢。 这次分屋子,富察氏很是利索,把侧福晋舒穆禄氏和夏氏分在一起,把几个庶福晋和几个格格或者侍妾分一起,理由很简单,就是屋子不够,她的算盘也很明显,那就是想要他们都相互掐起来。 高氏正是看到了这一点,这才没说什么话,也没有折腾的缘故,她很清楚,这个时候弘历正是心情烦躁的时候,要是拿着这件事去折腾自己估计讨不了好,还不如先这样,在想法子。 新的府邸确实不大,甚至连弘历在东厢和魏氏你侬我侬的时候,高氏似乎都能听到他们的嬉笑声。这让她更是心情烦躁,有一种想要撕碎一切的冲动。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出现了大问题,可能招了道,但是她如今没有娘家可以依靠,也没有法子外头的大夫来看病,至于太医?如今他们家的情况,加上熹贵太妃的缘故,也不好请了。她还要守孝,更是连补品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吃。身子更是弱了一层。 但是她毕竟是多年后宅的胜利者,很快就想到了法子,她故意在弘历面前表现出对魏氏的好,让弘历看到了自己的宽容,大度,温柔,并且让人故意在弘历经过的地方说起这魏氏怎么抢了原本给她的补药。让自己成为一个受委屈的对象。 如今是孝期,就是这个魏氏手段在高,又能勾引多少?自己应该还是很有把握把人拉回来的,虽然她也不像斗,可是既然在一个院子了,不斗都不可能了,关键是怎么把富察氏拉下水,让弘历出面给她找大夫。 在庄顺元年正月,高氏见很多手段都没与太大的效果,终于来了一招狠得,她自己服下了一点点的毒药,然后一边喊着疼,吐着血,一边让人把该做的做好,让弘历来看自己最后一面。 是的最后一面,当她毒性发作的时候,发现这毒比想象的厉害,立马就知道这次失策了,估计是自己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这一点点的毒性也撑不住了,感觉到自己生机在流失,她立马决定死也要拉个当垫背的。 等到弘历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高氏在屋子里吐血的场景,非常的触目惊心,而魏氏则是在一边哭哭凄凄,一脸无措的样子,他突然觉得整个人都笼罩在哀伤的环境中了。等他看到高氏的时候,高氏只来得及,喊了一声: “爷,毒,报仇。” 人就断了气了,也惊醒了弘历,他突然很是愤怒,自己的府里居然出现了给人下毒的事情,这怎么可能!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似乎也被威胁了。于是立马开始彻查。 原来高氏的安排是让弘历查出这毒是魏氏下的,而指使者是富察氏。只是没有想到,富察氏在这次搬家之后,后宅的下人就换了好些,一些地方,她的心腹实在是来不及安排,虽然还是有那么一丝线索留着,但是却让反应迅速的富察氏立马就把线索给掐了。 而魏氏和高氏在一个院子里,嫌疑是最大的,但是她也不傻,在高氏死的那一刻,虽然她有一种解脱的味道在里面,送了口气,但是也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很危险,于是赶忙开始检查自己身边的所有东西和人,也找出了一些的线索,也迅速的做了处理。 最后,弘历只查出了这毒是一个后院花匠带进来的,原来是用来毒老鼠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居然出现在了高氏的小厨房里,并放到了她的药碗里。线索几乎全断了。 他立马觉得很是无力,到底是谁?是谁这样的厉害,能把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居然让他查不出来!一时间他怀疑起了所有的人。一个人倒是真的像是守孝的样子,住到了书房里去了。 富察氏则是很高兴,因为她可以想到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觉得是高氏自己把自己玩死了,因为,按照原本她让人下的毒,高氏最起码还有半年可活,如今两种毒药一中和,立马就成了剧毒,一下子解决了心腹大患,她怎么能不高兴? 还有一个魏氏,富察氏眼里闪现出一丝狠毒,心里念着魏氏的名字,她很清楚,这个魏氏也是个毒蛇,还是一条隐藏的很深的毒蛇,她不相信,这魏氏会不知道高氏的身体状况,高氏可是她家原来的主子,魏氏居然敢一点一点的刺激高氏,让她做出这样的有着天大风险的举动。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啊!不过她已经有办法了,绝对的好办法!让魏氏永无翻身之地的办法! ☆、丑闻 转眼间高氏似乎已经成为了过去,玉梨蕊在家里有时候也会木木的发愣,前世的时候她就跟着富察氏把高氏作为目标,对手,敌人,也知道并参与了很多针对高氏的行动,说起来她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呢。 而这一世,又是高氏第一个倒下了,说起来,虽然她有插手,以旁观者,以一个打酱油的形式慢慢的根据情势的变化顺势而为罢了。就是这样,高氏也比原先那一世要早死了十来天,这已经是不小的变化了,这绝对是不错的功绩了。 玉梨蕊看着手里正在给小儿子亲手做的小衣裳,叹了口气,她虽然说已经有了把自己过好为主,复仇为辅的想法,但是对于宝亲王府,啊不,现在是贝子府里的那些女人,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毫不介怀? 如今总算一个没有了,可是她却总是开始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时候在宫里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活得太长了,居然很多事情都想出了不同的看法。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那些女人一个个也都不容易,跟着这样的一个男人,没心没肺,只能靠自己,她们除了用手段把自己武装的更加狠毒,还能怎么办?每一个人都想活下去,而活了下来的,又想着往上爬,每一个人都被欲望不由自主的支配着,也许她们都是欲望的奴隶呢! 想到这些玉梨蕊又叹了一口气。 “额娘,新消息,新消息。” 已经6岁的永现,依然是圆滚滚的,只是因为常年练武,身体虽然胖却灵活异常,就是骑射也是不错的。在上书房也混得很是不错,所以总能得到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哦,你又知道了些什么了?” 玉梨蕊拉过了儿子,给他擦着汗,温柔的询问着。 “听说那个弘历贝子今天被叫进圆明园训斥了,还被罚去跪在原来熹贵太妃的寝宫一天呢。” 咦,这倒是个事情,难道那里又有什么大事了?自己怎么没有听说? 正想着自己的消息似乎有点不及时的时候,外头就传来了桃子请见的通传,玉梨蕊就知道,自己的消息来了,于是立马让人进来,就是永现也没有让他离开,毕竟这是自己的儿子,玉梨蕊很早就让他知道了自己在外头有些消息来源了,说来,这事情很多家都有在做,只是全面不全面的差别而已,对家人没有什么可以太过隐瞒的。就是弘晓也隐隐知道一些,不过他那里只是以为是一些当家主母之间的交流多些罢了。 桃子一进来看到玉梨蕊和永现看着她的样子,就明白今天的消息是要当着永现的面说的,也就规矩了些,没有像是单独当着玉梨蕊那样宽松的坐着说了,而是直接用了禀报的语气,说道: “主子,咱们的消息传来,说是弘历贝子府的魏氏前些日子有些怀孕的症状。“ 这是这一句,立马把玉梨蕊和永现都有些震住了。 “不是吧,好像还在孝期吧,都不满一年啊。“ 不是不满一年,是半年都没有到啊!玉梨蕊觉得这个弘历似乎比原来更不着调了,虽然当初雍正死后,他弄出个什么心孝的说法,登基不久就直接把高氏封了贵妃,在后宫流连忘返的,但是最起码没有弄出这些来,外人还算是看的过去,可是现在呢?这可是母孝啊!当初雍正给康熙守孝可是整整三年没有临幸后宫呢。怎么两父子差这么多啊! “这也太过了,唉,这魏氏怕是留不住了,不过,这女人不是被下过药吗?“ 玉梨蕊突然提出了疑问,这可是富察氏做的,她都知道这魏氏估计生不出来,可是这孩子有时怎么出来的?“ 桃子微微一笑,然后说道: “听说,后来太医诊断是肠胃不好,还有些宫寒,不是怀孕,但是当时魏氏晕倒,以为是怀孕的时候,贝子大喜,还赏了不少的下人。” 明白了,这就是说是富察氏给魏氏挖了一个坑,肯定是给她吃了什么东西,能暂时出现怀孕的样子,结果,这魏氏就傻傻的以为自己有了屏障,把这孝期的事情都给忘了,直接爆出来了,这样一来要是弘历是个有脑子的,把事情封了口,估计就会直接把魏氏给除了,好保住名声,是知道这个傻子还赏人,虽然最后是一场虚惊,但是最起码也暴露出了,在守孝期间,弘历依然在亲近女色,而对象估计就是这个魏氏,这样一来弘历固然是被罚了,但是魏氏也的了一个狐媚子的名声,虽然没有能达到除去她的目的,但是这事情估计知道的人不少了!唉,这弘历的名声本就不怎么好,如今,估计世人没有一个会看得起他了。 弘历善于迁怒,这样一来,这魏氏的日子怕是也会不好过呢! 想到这些,玉梨蕊笑了,对着永现说道: “记得你们上书房不是一开始启蒙就要学习孝经吗?这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异类?连守孝都不顾了?虽然包衣不识字,不过这最起码的道理总知道吧?真是奇怪了。” 说道这里,永现撇了一下嘴,说道: “额娘说什么呢。这不是您都说了是异类了吗?其实这也奇了,怎么这样的异类都跑到他家去了?不过儿子听说这魏家不是前几年就开始败落了吗?外头都说他们和高氏早就有勾结当年那个什么内务府的事情里,魏氏就是专门替高家牵线的。富察家都已经把他们剔出出去了。这样的人家估计是想要复起心切了。“ 别看人家年纪小,这分析起来还是很有些头脑的,玉梨蕊听了也欢喜的很,忍不住亲了他一口,永现满脸通红,有点羞涩,但是带着淡淡的欢喜的别扭,呐呐的反抗: “额娘,儿子是大人了,男女授受不亲。额娘注意点,阿玛该吃醋了。“ 玉梨蕊一听立马一个毛栗子敲了过去。 “臭儿子,说什么呢!“ 桃子在一边装着没有看见,不过嘴角却翘了起来,等着两母子腻歪完了,又继续说道: “听说富察福晋已经把魏氏禁足了,同时警告了后宅的女人,最近都老实些,不过我们的人探查到,这一次魏氏似乎很是不甘心的样子,估计还有后招。“ 玉梨蕊听了,一点都不在意的说道: “他们折腾的越是热闹,咱们看戏看的越是欢快,有什么不好的?随他们去,反正也影响不到咱们头上。如今还有谁不知道他们家是乱的不成样子的?这件事估计也瞒不住,有得瞧了,再遮掩,也瞒不过各家宗室的。“ 听到玉梨蕊的意思,桃子点了点头,随后悄无声息的走了,留下这两母子一起翻看着一堆的小衣裳,还有嬷嬷们把另两个孩子抱过来,让他们一起玩耍。 玉梨蕊看着三个孩子,立马把什么富察氏,什么魏氏都抛到了脑后,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儿女重要啊! “额娘,大舅怎么这科这么倒霉?才进考场就出来了?“ “还不是他自己不好,贪嘴吃的东西太多了,直接肚子疼了,能不出来?都差点成了肠痈了,多危险。“ “唉,本来都能有个进士舅舅了,这一来,岂不是又要等三年?“ “没事,到时候不过21岁,年纪也不大,不过,倒是该给你大舅看媳妇了,是不是有人到你这里传话了?你可别瞎搀胡,这事情,你是小辈。“ “知道,儿子不笨。“ “对,你最聪明。“ “真的,额娘,儿子真的不笨,当儿子不知道啊!大舅估计是故意的,怕太惹眼呗!儿子都想了好几天了,估计是郭罗玛法的意思,是不是?真是的,那么小心做什么。“ “少多嘴。你懂什么,要是你大舅这次考上了,才是麻烦大了,听说这次要给好几个蒙古亲王选女婿呢,你总不想要个蒙古舅妈吧!“ “啊,真的?那太折腾了,送个礼都要跑蒙古去?“ “最麻烦的是你郭罗玛法是谁?是全大清都知道的农事,水利的行家,这样的人,皇家一向看重,怎么能让他和蒙古交好?这个时候避一避,那是懂得大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嗯,知道了。看,儿子其实还是猜到了些,对不?儿子还是很不错的,对不?额娘,既然儿子这么好,也给儿子亲手做一件衣裳吧!“ “唉,好是好,可是你这身材怎么办哦,真是废料子啊!“ “额娘,别嫌弃我。“ “好,不嫌弃,不嫌弃,额娘最疼你了。“ 屋里的温馨弥漫到了外头,让刚刚回房的弘晓嘴角也浮上了笑意,这些都是自己的家人啊!随后眼神一厉,儿子,闺女都要好好的教导,千万不能像那个弘历那样的混账,什么东西,不肖子孙。 看吧,玉梨蕊真是没有说错,基本上,皇室的几家都知道弘历后宅的心状况了,那一家子直接都成了反面教材了。 ☆、魏氏反击 “啪,嗒。” 一阵陶瓷类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在这个寂静的小院里分外的分明。 “该死的,都是混账,混账,居然敢这么对我,我是主子,是主子,混账东西,等着,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 魏氏带着一丝的疯狂,一身白色的中衣,躺在一张相对比较简单的床榻上,看着就不是什么好房间的屋子,光线更是有些暗淡,衬得魏氏脸色更是不好看。一个茶盏被扫落在地上,那是一个粗糙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一个主子改用的,不用说,这一定是那个奴才被什么人授意,故意给她难堪了。 这是一个僻静的小院子,就在整个府邸的嘴北角,已经是下人的住所边上了,这里就是魏氏被关押的地方,她原来住的院子,那个和高氏一起的院子,可是整个院子里第二大的地方,比侧福晋都要好些,高氏死了之后,虽然还有几个侍妾住过来,可那时候,自己是住上了正屋的,用着和弘历一起怀念高氏,自己是多么的得宠啊! 可是现在呢,魏氏望着窗外刚开始发芽的绿柳,咬牙切齿。自己不会甘心的,自己一定可以往上爬的,这个后宅最后一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挺直了背脊,可惜立马肠胃一阵的抽搐,提醒她,如今她还是病人,要好好的休息,想到这个肠胃的病症,她又咬牙了,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气的发抖了,魏氏用手在自己的腹部轻轻的揉动。想要减轻病症,这时候外头传来了一阵的脚步声。魏氏立马回复了柔弱的姿态。 “主子,该吃药了。” 进来的人赫然是原先高氏的贴身婢女腊梅,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富察氏会把她调到了魏氏身边,甚至很多人想要看魏氏的笑话,想看着这个颇得高氏真传的婢女踩着魏氏往上爬,可是,大家都失望了,这个腊梅并没有这么做,就是魏氏还特别的信任她,这让很多人都有些大跌眼镜。 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这个腊梅其实是魏氏家里的表姐妹,是她外祖家的表姐,虽然关系有些远,可毕竟是血亲,魏氏这时候没有经历过宫里的那种斗争,相对防备之心不是很强,对于这这一心想着到自梳,以后做一个教养嬷嬷过活的表姐,还是很怜惜的,觉得她不容易。 可是她可能没有发现,这一次她会以为自己怀孕了,并作出当众晕倒之类的事情,其实都是这个表姐慢慢的不断的引导的功劳。 是的,就是这个腊梅,谁都不知道,这个时候,这个腊梅已经是富察氏的人了,原因很简单,富察氏答应只要帮着她除去魏氏,那么魏氏一家子彻底倒台的时候,会把他们家拉出来。 腊梅不是魏氏,这么些年她看的多了,什么不知道,特别是高氏的经历,更是让她明白了有没有家族的重要性,可以说,这高氏倒台这么快虽然有她自己太过嚣张,导致成了后院所有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的缘故,另一方面其实多少也有他家里已经没落的缘故。 她对于魏氏的境遇看的更是明白,别看前些时候魏氏看着不错,可是她依然是格格,根本没有升上去的可能,如今爷已经是个贝子了,就是侧福晋都已经是很尴尬的存在,毕竟按照规矩,亲王可以有四个侧福晋,但是实际上却是一直讲究一正二侧四庶的规格。再多就有喜好鱼色的名头,即使是郡王的侧福晋虽然可以有3个,但是从来都是不超过两个的,更要命的是连贝勒都没有侧福晋这个位置,只有侧室的说法了,到了贝子这里直接连侧室的位置都没有了,这样一来,如今的舒穆禄氏其实很尴尬的。 在连侧福晋都估计保不长的情况下,魏氏以后还能升上去?要知道如今庶福晋上可是有三个已经有人在了。反正腊梅是不看好她的,真是不知道她还在做什么梦!以为可以母以子贵?母以子贵之前还有一句呢,那就是子以母贵。没有地位的母亲生下的孩子,地位能高到哪里去? 既然腊梅已经看透了魏氏的前程,自然更要为自己打算了,她在高氏死后,很快就接过了富察氏的橄榄枝,同时在这段时间很多事情她也慢慢的知道了,比如这魏氏,估计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魏氏有了怀孕的迹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所以她很好的配合了一下,顺着魏氏的心意,慢慢的不声不响的引导她,让她明白如果不是直接暴露在弘历的面前,她这个孩子估计是剩不下来的,后宅死的孩子太多了,莫名流产的更是容易。 于是魏氏一下子就忘记了,这还是在孝期,忘了曝出她怀孕会惹来什么样的风波!只顾着欣喜自己有了立足的根本了。 虽然最后是肠胃的不适,但是她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果自己真的怀孕了,估计现在自己就是个死人了。除了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她立马就把怀疑的目光射向了腊梅,可腊梅做的无可挑剔,连这些症状一开始的时候,腊梅都不知道是怎么了,毕竟高氏是没有怀过身子的,还以为是的了什么了不得的病症,心急下,偷跑出去,找大夫去询问才得的消息。 从这一点来说,陷害她的还真的不可能是她。最要紧的是,腊梅关心她的身体一如既往的周到,要知道这一次不但是她被禁足,就是腊梅也吃了杖刑,可是腊梅不顾自己的身体,坚持着亲手帮她熬药,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仍然没有一丝的怨言,还帮她找人买药,贴了不少的私房,求爷爷告奶奶的从厨房找到些补身子的东西,也都留给了自己这个主子,这才是她消除疑惑的关键。 “主子,您的肠胃不适一向很好嘛?这次怎么这么巧?” 腊梅知道魏氏在怀疑自己,虽然只剩下了一点点,但是她还是很机灵的感受到了,作为宅斗精英,她自然知道怎么办,才能消除自己的危险,于是,她立马给了魏氏另一个方向,是吧,你一向身体好的,这次怎么会肠胃不好了?还是怀孕的症状!这里头绝对的有问题,你是不是被人下药了?一切皆有可能啊! 她这一说,魏氏也皱起了眉头,径自躺了回去,连一边的汤药也没有心思看了,挥了挥手,让腊梅出去,她要自己想想。魏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看到腊梅退出去的那一瞬间,眼中一闪而过的嘲弄。 还真是当自己是主子了,对着自己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惜啊!你这个主子是个永远都不会出头的主子了,爷只要看到你,就会想到自己被罚跪的耻辱,被指责不孝的羞辱。你还有什么可以翻身? 魏氏很快想到了怀疑的目标,那个就是珂里叶特氏,因为就在她感觉有孕的前几天里,她只在珂里叶特氏那里喝过一杯茶。她怀疑,就是那杯茶里放了什么东西,才让她入了套。 有了怀疑,魏氏自然不过就这么算了,她要让人知道她也不是好惹的。 想到这里她立马就行动了,当然作为目前为止还算是心腹的腊梅是执行人之一,所以她也很荣幸的知道了所有的计划,玉梨蕊在府外也知道了,负责给魏氏联系魏家的那个人正好就是玉梨蕊的人。 看到手里的消息,玉梨蕊都忍不住为魏氏的狠辣而心惊。然后就是一声叹息,自己当年栽在她手里还真是不冤呢,这样心狠手辣的心性,自己是怎么也不会有的。看看这一招,这是要让整个府邸都卷进去啊!她想的真的是不错,只要真的如她所愿,那么她魏氏将会隐藏在最后,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玉梨蕊不禁有些发呆,这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又该怎么做呢?告诉富察氏!也许可以呢,反正,这富察氏其实也已经活不长了,身上中的那些毒素虽然已经解了,但是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几年的寿命了,今生没有了皇后的尊荣,她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惩罚了呢。这件事要是她知道了,估计能运作的很不错呢!也可以算是她死前最后的疯狂了呢! 想到了这里玉梨蕊站了起来,想要让人去透露些消息,不过才把桃子吩咐妥当,让她出去,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让人把桃子喊住了,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又停下了,从头到尾再想了一遍,才重新喊来了桃子,在桃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这才挥了挥手,自己坐了回去。 等桃子走后,玉梨蕊闭上了眼睛,把事情再想了一遍,又一次叹了口气。还是让他们自己查出来的好,自己能少掺和才是最重要的,这一次的事情太大了,要是真的翻了天,估计到时候雍正的粘杆处也会出动的,自己还是小心为妙啊! ☆、新状况 “主子,腊梅那里有消息来了。” 一个姿容平常的青年女子在富察氏的身边轻声的报告着,微微垂下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的波动,如果不说话,像她这样的人,都是属于被人一看看过去就忽略过去的人。而正是这样的人才是打探消息的好手。 “嗯。” 此时的富察氏刚喝完了药,慵懒的躺在榻上休息,听到她说话,也没有多做注意,依然是眯着眼睛,准备听下去的样子。 “魏氏从外头弄了些□过来。” 一说就是一件大事,可是那个声音依然是不紧不慢的,显然,这养气功夫那是绝对的到家了。倒是富察氏立马睁开了眼睛。一闪而过的诧异。 “什么?她的胆子不小啊!这是准备对着谁下手?” 最近她用养身子的理由,几乎是淡出了争宠的圈子,这些女人斗起来,是不会波及到她的。其实也是很清楚的明白,这孝期谁得宠谁倒霉。她甚至觉得这个孝期来的太及时了些,正好给了她正大光明的收拾人的好借口。 “好像是珂里叶特氏。” 不是很确定,但是既然能说出名字,其实已经是一种肯定了。 “哈哈哈。好,狗咬狗的东西。” 富察氏很是欢喜,对于这个庶福晋中的唯一的满人,她还是很防备的,既然有人愿意替她出手,她自是乐的看笑话。 “主子,我们?” 那女子终于抬眼了,语气有点迟疑,这可是庶福晋,还是满人庶福晋,会不会出事? “五阿哥那里你安排好了没有?” 富察氏转过话头,明显是不想在说下去了,那女子立马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样子,她只是个探听消息的,这样做决策的事情,不是她可以插手的,分寸很重要。 “嗯,安排好了,那个嬷嬷知道怎么做了。” 虽然不怎么明白,为什么对着一个孩子用这样的手段,但是她依然给了很好的答复,作为奴才,能长久的活下去,首先要做的就是忠心,该做的药做好,不该问的不知道。 “嗯,珂里叶特氏,唉,如果她不是满人,我也不会这么做,满人生的儿子,绝对不能让她的儿子有机会,我这里虽然没有生,不代表以后没有,再说就是没有,我们还有大阿哥,好歹也是我们富察家女人生的,实在不行,我还能拢过来。这个珂里叶特氏,心太大了,不能让她太得意了,对了,把那种易孕的给她用上。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她怎么办!” 幸灾乐祸的声音让那个女子一愣,随即立马答应了。 “知道了,主子,但是,这个时候可行吗?上次不是还弄得外头很难听?” 她不明白,这都有过一次了,这要是再来,这贝子府以后可怎么办?说一句万人唾弃怕是也不为过了,这样真的可以吗? “难听?又不是第一回了,再说了,好歹,爷也是万岁爷的亲哥哥,只要他不想让人说是薄带兄弟,我们爷多少也是会有翻身的时候的。怕什么!如今是把威胁都去除的好时候。” “是。” 听到富察氏这么说,那女子立马点头,看着富察氏似乎是又要闭上眼睛的样子,立马消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 “爷,您最近的身子不好,奴婢让人弄了炖了点参汤,你补补身子吧!您这样奴婢看了心疼。” 魏氏好容易从后院的小房子放出来,却是再也没有能回到以前的院子里,那个院子,被富察氏给了侧福晋舒穆禄氏,没有一个人可以说出不合规矩的话,魏氏也只好换到了一个和她的身份想符合的院子里有一个侍妾做邻居。 好在她从高氏那里学来的东西不少,这不是,没有多久就让弘历忘却了魏氏给他带来的羞辱,甚至认为他们是同病相怜的,这一次,魏氏更加的温柔小意,解语花的姿态做的十足。 拿着帕子擦着眼角。 “爷一向是好的,都是那些眼红的看不得爷的出色,爷眼见着都瘦了,这可怎么好?奴婢,奴婢,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连累了爷。” 事情都过去了,魏氏这个时候说什么自己连累了弘历,其实是一种以退为进的策略,很显然,弘历就是吃这一套啊,看着魏氏的样子,心里很是感动,觉得这个女人一心为了自己,在想起上次的事情,也只觉得,魏氏不过是晕过去了,身体不好,怎么就传成了这个样子呢?难道还不让人生病了吗?真是太残忍了。 想到这些,弘历很是怜惜的安慰起魏氏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些龌蹉的事情,你太善良了,这些事情你不懂的,生在皇家就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冷箭暗伤,这是正常的,爷都习惯了,一切都会好的。你看,这一次皇阿玛不就是没有怎么责罚爷吗?皇阿玛也是知道爷的,这也是对爷的保护。” 这话要是让雍正听到,估计要吐血啊!这还是保护?唉,这脑子真的有问题啊!不责罚不是你没做错,是为了整个爱新觉罗的名声啊! “爷是最好的,奴婢一直都知道。对了爷,最近奴婢看到五阿哥很是落寞的样子,好像很不开心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奴婢身份低微,也不好问,到底是爷的儿子,您有空,多看看吧!多可爱的孩子啊!皱着眉头可不好!” 魏氏慢慢的把话题引了过来,说起了永琪,她一边说,一边露出了慈爱的神色。 “奴婢是个没福气的,到现在也没有一男半女的,当初,高姐姐还说,要是奴婢有了孩子,她愿意一起抚养呢,如今高姐姐没有了,奴婢却依然没有这个福分,爷,奴婢只要一看到那些孩子的笑脸就觉得高兴。” 弘历在魏氏身上似乎看到了一个慈母的最完美的样子,再加上说起了高氏,一时也随着魏氏的话题说道: “是啊,孩子,孩子是最干净的了,老五确实挺可爱的,只是最近爷比较忙碌倒是有些忽略了。” 话题说道这里,魏氏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接下来就没有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而是和弘历开始你侬我侬起来,这弘历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这为了守孝的事情被罚跪才多久呢,这时候居然又忘记了,刚顾着和魏氏滚床单了,好在魏氏如今也知道了这孝期有孕是大忌,自己一定要千万注意,在屋子里放了些混着麝香的东西。 其实放不放无所谓了,她不知道,自己被人下过好几次药了,比前世要多,这一世想要生孩子,已经是妄想了。 …… 弘历有时候也是个很感性的人,在魏氏说过永琪的事情后,有一天回家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珂里叶特氏的侍女,于是他便往珂里叶特氏的屋子走去,想要表现一下自己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父亲。 可是事情不是他想的这样发生的,从进了珂里叶特氏的屋子开始,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是觉得自己似乎特别的亢奋,而这时候的珂里叶特氏也显得分外的诱人,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滚床单是必然的。 当然他醒来的时候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对于皇家出身的孩子,对于这些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敏感,立马就找人来检查珂里叶特氏的屋子,甚至对着珂里叶特氏产生了怀疑。觉得她很不对劲,还是珂里叶特氏慌了神,赶忙自救,才消除了他的疑惑。 “爷,奴婢,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怎么可能害您,再说,奴婢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来啊!怎么会这样巧?奴婢都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爷了。奴婢,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珂里叶特氏一边哭,一边结巴的说着冤枉,弘历一想好想还真是的,自己过来还真是零时起意,珂里叶特氏还真是没有办法准备这些东西,那么是怎么回事呢?自己怎么会突然有了冲动? 接下来太医的一番话倒是解了疑惑了,原来首先是珂里叶特氏的屋里有一盆千叶兰,这是稀有的品种,一般都种不活,也就是珂里叶特氏,从小喜欢花草,他娘家寻摸了很久才弄了一盆进来,给她解闷的。偏偏屋子里最近换了一种新的香料,是内务府的新货色,而弘历自己的荷包里的香料也是前些日子自己在外头无意中淘到的,是一种很淡雅的香味。很是少见,他想表现自己的孝心,用以洗刷一下自己前段时间的名声,就把原来用惯的香料给换了,为了这个,还得到过雍正的肯定。 这几种东西单用一样或者两样,那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变成三样同时出现,却是会混合成一种催情的香味。这才是这一次的罪魁祸首。 得到这样的结论,就连弘历都觉得实在是太巧了,有点哭笑不得,反过来又觉得自己好像委屈了珂里叶特氏,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连着近半个月都在珂里叶特氏这里安寝,顺带对着永琪也亲近了些。 不过这家伙似乎还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这家伙不是首先该想到的是吃完抹嘴吗?这孝期呢,你该不是真的想要弄出人命吧!连着在一个人这里,不是增加命中率吗?再不行弄点避子汤什么的也是可以的啊! 可惜知道的人故意不提醒,该知道的人莫名的都忘了。也没有人心腹提醒,于是,一段时间后,弘历这个贝子府又出事了。珂里叶特氏怀孕了。这一回是真的,雍正大怒,下令弘历降为辅国公,珂里叶特氏立马让太医灌药。这样的孩子是弘历不孝的证据,决不能留下来。 ☆、七阿哥(孝期生子)珂里叶特氏亡 雍正很有决断,可惜他生的儿子是个渣,作为叉烧的老爹,偶尔发作一下也是威力很大的,比如现在。 “皇阿玛,您不能啊,这只是一个意外啊!可是,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您不能啊!那也是您的孙子啊!您怎么能这么残忍呢?相信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会对这个孩子宽容的,您不能这样啊!” 不能这样?雍正觉得他很有一种直接把弘历劈死的冲动。这是他生的?是他的种?怎么看怎么不像啊!这脑子怎么长的? 这个时候的人真的想象力不行啊!居然不知道还有一句话是这样形容的,那就是:把孩子扔了,把胎盘养大了。这个弘历也很有些这样的味道啊! “混账,这是什么话,你难不成想要背着这个耻辱一辈子?你不要脸面,皇家还要脸面呢。” 雍正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了,看着这个脑子有点发昏的儿子,气的手都有点抖了。要不是身子一向保养的不错,这会儿估计早就气晕过去了。 雍正真的是为这个儿子着想啊,虽然他已经对他很失望了但是到底是疼了很多年的孩子,怎么也要拉一把不是?再说如今这孩子已经没有了皇位,他总觉的这个孩子自己教养失误了,想要掰回来,说知道这简直就是给自己找气受啊。 “皇阿玛,儿子,儿子,儿子是个父亲啊!” 这句话说的那个满含热情啊!雍正看着他的样子,牙又疼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 “永璜不是你儿子?你难道就这一个?你怎么就不知道为别的孩子想想,你要知道,你还有儿女,你怎么也要为他们想想吧,你这样,让他们以后长大了怎么见人?难不成都让他们学你这样?” 这话其实已经很重了,这是说他持身不正。人家雍正其实已经很有风度了,要是用他以前骂死人不偿命的做法,估计已经开始骂他不孝什么的了。可惜人家弘历的脑子回路是不一样的。听了雍正的话,居然还一脸梦幻的回答道: “他们会明白我的,这是一个做父亲的心,疼爱孩子的心。” 雍正很想踹他一脚,可惜年纪大了,实在是行动有些不方便,只要借用其他的力量了,雍正往边上一看,什么都没有找到,最后不得不把手边的那个青花瓷杯子往弘历的头上扔去。 “你个不孝子,你,你,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听不懂朕说的话,是不是?你,你,不管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你这还在孝期,孝期,混账。气死朕了。” 这时候弘历也反应过来了,确实这孝期生子似乎是不怎么样,可是他还是在坚持。 “皇阿玛,您就可怜可怜这个孩子吧,他真的是无辜的。再说,这都5个多月了,太医说了,这时候打胎也不合适啊!那是儿子的孩子啊!在没有多久就能出生的孩子啊!是个男孩儿呢。” 得,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了。雍正摆了摆手,表示他无语了,谁知道,弘历竟然认为这是雍正默认了。乐颠颠的回去和珂里叶特氏说,要她好好的保养身子,好早点生下健康的孩子。 这让得到密探报告的雍正又气了个半死。连皇后都跟着发傻了。呆呆的对着弘昼说道: “万岁爷,这四哥脑子没撞着吧!” “他?撞着了,倒是好了,说不得就撞清醒了!” 弘昼撇了撇嘴, “不管他,当没他这个人不就成了?都已经是辅国公了,还能怎么的?难不成真的宗族除名不成?这事情要做也是皇阿玛做,咱们不掺乎。” 弘昼很清楚,自己这个皇位相当于是捡了便宜,从弘历的手里得来的,所以弘历的事情他不好多管,好在还有雍正活着。弘历无论怎么翻天也有这个如来佛在呢!自己看戏就好,还不糟蹋名声。 吴扎库氏一听,点了点头。 “知道了,不过说起来,这四嫂真是不容易,这一院子的糟心事,她这身子怎么可能养得好?” 吴扎库氏对于富察氏,那是一万个同情,当然那是她当上皇后以后的事情了,以前那是觉得低人一等的。没有同情的资格啊!如今身份对调,这才有了这份的闲心。可惜结果是让弘昼白了一眼。 “你同情她干嘛?这连一个后宅都管不住!有什么好同情的,再说了,那里头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是什么样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人虽然不好对付,可是也不是没法子压制,你看她压制了没有?还不是为了个贤惠的名声?为了个名声,把自己的儿子都打上了,这样的人你同情她做什么。” 弘昼是看不惯富察氏的,原因就是她护不住孩子,在弘昼眼里,富察氏不是个好母亲,这个做不了好母亲的都不是好女人。 “万岁爷!你,唉,不是我说,这也怪不得四嫂,看看四哥,都不给她做脸,这让她怎么办?” 吴扎库氏叹息了一声,转头看向弘昼的眼神又温和了很多,自己这个丈夫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了些,却一直都是有分寸的,和别是和弘历比,和富察氏比,自己还是很幸福的。果然有比较才有差距啊!有比较才会知足啊! “你啊,真是个傻子。” 弘昼不满意,继续攻击。 “就说如今这事情,她作为一家主母,你觉的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笑话了不是!这是破釜沉舟啊!把那些女人都推出来,想借着谁的手?” 弘昼一脸的鄙视,他很多时候不说不代表不明白,以前装傻也不是看不懂。这个四嫂,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贤惠?骗谁呢! “不,不是吧!” 吴扎库氏有点愣神。她真的没看出来,还有这个意思?要说这弘昼的后宅,现在的后宫,那真的是属于简单的,不说崔佳氏和章佳氏怎么样,就是弘昼自己对于后宅其实也是很看顾的,那些不安分的直接就没有什么机会折腾。也就是这样,才让吴扎库氏能生出这么多的孩子来。还不用担心孩子被弄死什么的。因为每一个孩子身边安排的都是弘昼自己的人。 看到吴扎库氏似乎有点不信的样子。弘昼继续说道: “你以为那个爱折腾的高氏是怎么死的?你以为那个魏氏是怎么会曝出怀孕的?你以为如今这个珂里叶特氏是怎么会怀上的?这孝期,怎么就不见弘历去上房?这个女人厉害着呢。你啊!少替她费心。” 弘昼说完这些,也算是警告完毕,一路往外走去,他还要和自己的儿子联络感情去呢,这好歹也是庶母,儿子们也守孝的,不知道瘦了没有,真是的,这亲生的都不知道守孝,他这个养子还要做的处处到位,真是不划算啊! 另一边,弘历打着雍正同意的幌子,乐呵呵的憧憬着新的生命,可惜雍正没有那么好说话,直接让人盯死了,虽然这个弘历这个没脑子的把这雍正同意他生下来,说的沸沸扬扬的,还到处宣扬雍正怎么怎么仁慈,弄得他有点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不过这不代表他就真的让这个孩子存在下去了。 这不怀孕不到8个月,珂里叶特氏就早产了,虽然真的生了下来,可是却是个让太医一看就说是养不活的,而珂里叶特氏也直接死翘翘了。很简单的大出血。连带着永琪也没有了母亲。 之韵那个七阿哥,对不起,作为孝期生子的孽障,你以为别人会怎么精心?没有了生母,父亲又是个脑子有问题的,本身又是个养不大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愿意接手这个孩子,最后还是魏氏,一心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善良大度,把这个孩子接了过去。想着在自己生出孩子之前有一个可以吸引弘历的手段也是好的。 而弘历呢更是喜欢这个魏氏的做派,觉得这简直就是在他心灵受到创伤的时候的一抹温情,一点安慰,忘了这事庶福晋的孩子,不是一个格格有资格抚养的。当然,府里其他的女人也没有一个提醒他的,这有什么好提醒的,与其抚养七阿哥,这个养不大的,还不如争取一下五阿哥呢。好歹这是个健康的。 富察氏就是这个主意,只是她如今身边有一个大阿哥永璜,三格格,身子又不好,也不好说什么。倒是舒穆禄氏很是奇怪,身边没有孩子,居然也不求着抚养。最后这个孩子落到了另一个宠妾夏氏夏雨荷的手里。 不得不说,这其实是对五阿哥和七阿哥的一种侮辱,可惜这两个孩子自己不知道,弘历没看见,边上没人说,直接就这么安排好了。富察氏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她很满意,从此五阿哥和七阿哥这两个满女生的阿哥就成了包衣和汉女的养子了,再也没有什么竞争力了。 只有玉梨蕊知道后冷笑了一会儿,只有她知道,这个七阿哥原本该是富察氏的孩子,如今这一出还真是搞笑啊! ☆、紫薇和小燕子的相遇 要说起来这熹贵太妃是在雍正22年,也就是历史上的乾隆9年冬过世的,按照27个月的守孝期来说,到了乾隆12年正月,或者说是庄顺3年正月才算是守孝完毕,可是这在庄顺2年就出生的七阿哥,让这守孝成了笑话,虽然还有弘历不断的阐述这是一次意外,是药物的问题,是巧合,但是这孩子都生出来了总是事实,最要紧的是这之前弘历就传出过一次侍妾格格有身孕的事件,虽然是虚惊了一场,但是也已经很充分的说明了,弘历平日子说什么孝顺,那都是场面话,根本无法作数。 一下子降到了辅国公,这对于富察氏也是一个打击,虽然知道这降位什么的都会有,但是没想到,这一下子这么疼,再加上这里头还有她的手笔,一时间心情大坏,身体也开始反复了起来。 富察氏身体不好了,这一来后院的女人却又开始蠢蠢欲动了,相互猜测着,这要是富察氏没了,这福晋的位置会是谁的?是重新弄一个进来?还是舒穆禄氏上位? 一时间舒穆禄氏的小院子倒是热闹了起来。得到消息的富察氏提前享受了一把人未走,茶已凉的味道。 夏雨荷这时候依然是个格格,她从进了府,用包衣的身份,凭着女儿得了格格的位份后,很是恶补了一番皇家的规矩,所以早就明白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没有什么资格往上爬的,不说别的,但是自己以前的身份,其实就有很多漏洞,要是自己不识相,说不得就会有人把这个事情给翻出来,到时候,怕是自己的女儿也会受到牵连,所以一直小心翼翼,保持这一定的曝光率,不至于失宠,也不至于太抢眼。小日子倒是过得还算不错。特别是最近这守孝的日子,她开始跟着舒穆禄氏学,坚决的不掺乎。看到魏氏和珂里叶特氏的遭遇她更是明白,虽然弘历不着调,也许能糊弄,但是上头还有上皇,还有皇帝,没有一个是好算计的,不然这珂里叶特氏也不会死了。 对于养在她这里的永琪,她倒是用了几分心思的,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己女儿的哥哥,养的有感情了,说不得以后还能给女儿撑腰呢。 这一天正好是初一,是例行上香拜佛的日子,她一直以替熹贵太妃抄写佛经的理由自处,这岛庙里去也是为熹贵太妃烧佛经的理由,倒是很拿的出手,连带的给弘历的印象也好。 既然难得出去,她倒是也带着永琪和紫薇一起去。一个4岁,一个6岁,也都是好动的年纪,听到有的出门自然也是欢喜的很。 “额娘,那个妹妹在看我。” 紫薇娇弱,纤柔,看着就有江南女子的样子,和夏雨荷很想象,弘历也很疼爱,所以性子倒是挺活泼的(看到没有,和原来还珠中的私生女不一样了呢,家庭完整必不可少啊!对于孩子的成长很重要呢!)看到另一边好像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姑娘瞪着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自己,她难得也有了兴致,拉着夏雨荷的衣摆轻声的说着,流露出了想要玩耍的意思。 夏雨荷顺着紫薇的眼神看过去,果然那个孩子看着就很可爱,衣着也很光鲜,不过这样式?汉家的女子?再看看这姑娘边上的嬷嬷,估计是哪家大人的家眷呢。 夏雨荷看着不像是什么不妥当的,就对着边上的嬷嬷说道: “带着格格过去吧,别走远了,就在这殿里好了。看看那个孩子有没有大人跟着,也打个招呼,别让人说我们不懂规矩。” “嗻。” 嬷嬷行了礼,带着紫薇过去和那个小姑娘说话,夏雨荷则是继续她的烧佛经的事情。另一边两个孩子开始聊上了。 “你是谁?” 那个大眼睛的女孩子一点也不认生,一见到紫薇过去,就开始询问起来,一派的大方利索的样子,看着教养不错,性子也好。倒是让陪在紫薇身边的嬷嬷暗暗的点了点头,嗯,看着是个大家女子。 “我是紫薇,你是谁?” 有了小朋友的比较,紫薇也不含糊,立马很是痛快的开始闻讯小朋友的名字了。 “哦,我,我是小燕子。不对,我是方慈。嗯,对,方慈。” 大眼睛的方慈一边说,一边含了一下手指,还认真的点了点头,看这样子是小名叫小燕子,不过也知道在外人面前是要说大名的,所以又补了一句。 “你怎么又两个名字?” 紫薇不懂这大名和小名的关系,一直以来,这皇家的孩子有小名的还真是少数,也怪不得她不懂,不过人家求知欲比较旺盛,所以就那个直接来了一个不懂就问。 “嗯,就是两个,小燕子是爹,娘,哥哥叫的,方慈是学名,爹说等上学的时候用的。” 说的很是明白,还一挺小胸脯,很是傲娇的样子,略带着一点点的鄙视看着紫薇: “你怎么就没有小名?你爹娘都不疼你吗?” 攻击力太大了,紫薇一听就开始冒泪了。 “你坏,阿玛,额娘都很疼我的,疼我的,你才是没有人疼的孩子。” 说完也不管这个让她感到好奇的小孩子了,一转身跑回了夏雨荷的身边。 夏紫薇和小燕子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以眼泪收尾。当然,这个时候的夏紫薇叫爱新觉罗.紫薇,是个有父母的好孩子,而小燕子也还叫方慈,她爹娘都还在,没有了什么反诗事件,自然也就没有了文字狱,当然那个什么萧剑自然也就没有了一萧一剑走江湖的故事。 “小燕子,是不是又欺负别的孩子了?你啊!真是个小魔星,还不快给妹妹道歉去?” 一个穿着汉家夫人服侍的中年女子从后殿走了出来,一出来就看到我们的紫薇小格格哭着跑了,自然略带责怪的看了小燕子一眼,他家的这个小姑娘真是让她给养的太娇憨了,口无遮拦的。今天不知道又说什么怪话了,看看人家小姑娘伤心的。 可惜小燕子不觉得自己错了,委屈的说道: “我没错啊!我只是问她为什么没有小名,是不是她爹娘不疼她了,没有乱说话。” 这还叫没有乱说话?她夫人苦笑着摇头,看样子只有自己给孩子扫尾了。想着这样,便拉着小燕子往夏雨荷这里走,这时候紫薇正在告状呢,外带给自己争取权利。 “额娘,为什么,我没有小名?是不是你不疼我?” 现学现卖啊!夏雨荷有点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只好摸着她的脑袋,擦着她的眼泪,说道: “傻孩子,每家的规矩,不一样,你看,你的哥哥,姐姐,不是都一样没有小名?对不对?难道说他们每一个都是没有人疼的?不是吧!” 听她这样一说,紫薇一想也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正好这时候那个妇人过来了,夏雨荷赶忙站了起来,而紫薇也连忙很规矩的在夏雨荷身边站好,这些规矩是从小就有嬷嬷教导的,这时候都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了,那女子一看,就知道这一家子也是大户人家。脸上更是放柔了几分。 “这位夫人,不好意思,我家的这个孩子性子有些大大咧咧的,说话有些不用脑子,您可别见怪。” 夏雨荷连忙回到: “那里的话,不过是两个孩子闹着玩,那里当的了真了。紫薇,快和妹妹拉拉手,做个好孩子。” “我不是妹妹,是姐姐,是姐姐。” 这里紫薇还没有走出来,小燕子又不干了,她可是听她娘说那个小姑娘才是妹妹,怎么一下子自己成了妹妹了?不对,肯定弄错了。 这一下子,大家都笑了,这孩子还较真了,紫薇更是不服气了,气呼呼的说道: “我4岁了,雍正21年8月2日的生辰。” 这孩子傻傻的,直接就把自己的生日说了出来,忘了以前嬷嬷教导的,女孩子的生辰也是不可以随便说的话了。让边上的嬷嬷脸都黑了。 好在那个妇人是个有颜色的,立马说道: “啊呀,这下好了,我们方慈真的做姐姐了,我们方慈是8月1日的生日呢,只差一天,真是好缘分啊!小燕子,你是姐姐,要有做姐姐的样子哦,快去和妹妹道歉,说你说错话了,以后不会了,是个好孩子。” 这一折腾,总算是让两个孩子和好了。在一起嬉闹了几句,就在一边玩了起来。倒是这妇人和夏雨荷说上话了: “这是?” 看着夏雨荷在烧佛经,那妇人看了一眼,随口问着,这是给家里什么亡故的老人烧的吧,看着这身上的衣裳,怕是在孝期呢,倒是个有心的。那妇人心里赞了一句,脸上却是不动神色。 “哦,是给婆婆烧的。” “您家里是满人吧?最近没听说有哪家老妇人没了啊?” 这妇人也是个会搭讪的,这就询问起他们的来历了。而且说得很是直接,让人不回答都不知道怎么拒绝。夏雨荷只好讪讪的笑了一下。随后说道: “那个,那个,是熹贵太妃。” 才说了这一句,那个妇人的脸色就变了,眼神也慌乱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接着不过是又强笑着说了几句,连自家都没有介绍,立马带着小燕子就走了。很显然,这弘历的名声啊!已经到了让人神退避的阶段了。夏雨荷看着走远的那个方家的夫人,还有那个一直回头想要和紫薇玩耍的小孩子,忍不住叹气,唉,这可怎么好啊!以后自家的女儿怎么找人家啊! ☆、五阿哥 夏雨荷来的时候是带着五阿哥永琪的,只是永琪是个男孩子,自然不怎么喜欢和夏雨荷她们一起在庙里头呆着,便让身边的人带着去后面的塔林晃悠,等她们拜完了菩萨再汇合。 永琪6岁多的,正是玩闹的年纪,有这样一个出门的机会自然是十分欢喜的,哪怕只是在这个寺庙里瞎晃也是难得的好待遇了,十分乐呵的跟着身边的伴读在后面玩耍。 “五阿哥,看,那里有个小亭子,我们去歇一会儿可好?” 这是五阿哥身边的小太监,虽然弘历府里已经没有了亲王什么的待遇,但是毕竟是皇子皇孙,这些自小服侍的人弘昼还是没有收回,继续跟着这些孩子。当然这弘历爱面子,虽然门第降了好多,但是待遇还是以前那样,这些人本就是靠主子吃饭的,自然不敢有所抱怨,依然好好的做事。 当然也有些别的心思,比如,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皇帝的侄子,以后说不得还有起来的机会,锦上添花总不如雪中送炭不是。所以这些太监对于小主子都很照顾周到。看到永琪有些疲累,立马给出了合理的建议。 “嗯,那个亭子很难看。” 不是一般人啊!绝对不是一般人,人家好心让你歇歇,这永琪却只是看了一眼,然后说了这么一句,这是找个能坐的地方,你嫌弃什么好看难看的做什么?不都是亭子?又不是你造房子,这么多讲究。那个小太监一下子有点噎着了。 好在永琪只是个小孩子,人家也不会多想,最多以为这是孩子喜欢漂亮东西,倒也能理解,不过接下子就又傻眼了,因为这个皇孙阿哥居然跑到一边的树下面,指着一块石头,对着后面的人说道: “把这里收拾一下好了,天然野趣,也算是不错。” 什么天然野趣啊!这是石头,这有多脏啊!要是让府里的主子们知道了,还不得挨罚啊!让小主子做地上?这怎么都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干的事情啊!可是偏偏这五阿哥一脸的认真,好吧,这样的有点愣愣的样子,带点小迂腐的表情的孩子看着还是很可爱的,可是他们的屁股就要遭罪了呢。 那个小太监最先反应过来,毕竟是跟着永琪时间长了,有点习惯了,马上说道: “主子,这地方好是好,看着也舒坦,可是这和您的身份不配啊!让人看了多丢脸啊!不如咱们还是去亭子吧,虽然丑了点,不过却还是有点好处的,您看,在亭子里可以看到这周围所有的景致呢。” 这小太监可以说是救了所有人啊!这话一出,永琪思考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倒是从谏如流的点了点头。 后面的下人们总算都露出了轻松的样子,能跟着阿哥出门的不是贴身的就是外院的,而夏雨荷知道这次出来带着两个孩子,比较惹眼,所以带着的不是福晋的人,就是弘历的人,自己的反而没有几个,大家对于永琪其实都不怎么了解,这才是他们答不上话的缘故,好在还有这个小太监在啊! 永琪不管别人怎么想,一脸傲娇的往亭子走去,脑子里还想着刚才小太监说的那句身份的话。想着,确实,自己是什么身份?是皇家阿哥,是要多注意呢!夏额娘也说过,身份什么的最重要了。果然,连身边的小太监也这样认为的,自己以后一定要注意啊! 夏雨荷自己吃的亏就是身份的问题,所以到了这弘历的府里之后,一直很是注意这些规矩身份什么的,连带的就是紫薇和养在身边的永琪也受了她的影响,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想来,这变成那种没脑子,没规矩的可能性是小了很多了。就是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叉烧五的说法了。 这个时候在亭子里其实还是有其他人的,正好也是两个孩子,看着和永琪差不多的年纪,其中一个昂着头,一脸的骄傲的样子,另一个倒是腼腆的很,只是也带着一丝傲气,让永琪看着有点刺眼。 身边的小太监很有眼色的上前说道: “不知是哪家的少爷在此?我家阿哥要歇息,请挪个地方。” 这话其实这小太监说的已经很客气了,对于从弘历府里出来的人而言,绝对是属于很有礼貌的一种了,而且人家也自曝了门户,听到没有,阿哥,这说明什么,说明是皇家的人,你要是身份不够,那自己退避吧,别惹事。 谁知道,那个稍微大点的孩子居然一脸不屑的对着他们说道: “狗奴才,说什么呢,让我们退避?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爷是福家大爷。” 小太监有点傻眼,这谁家孩子,这怎么回事?听不懂啊!小太监茫然的回头望着后面的几个人,有一个常在外头走动的,回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福家?是不是魏格格的表姐家?” 这一说那个小太监也回过了神,立马说道: “那就是包衣奴才家?这,这什么时候包衣奴才的气势比我们爷还厉害了?” 明晃晃的上眼药啊!这小太监被人吼了,还是个包衣家的小子吼了,能不上眼药才怪呢,一般太监,因为身体的原因,心里上多少都有点毛病的,这小心眼就是其中之一,更何况还是出了名的爱新觉罗小心眼家族里的太监,就算本来没有这毛病,也能被影响出这毛病来。 永琪在边上听了,也是脸色很不好看,这孩子虽然还小,可是这个爱面子的性子绝对是遗传的,这一听,自己一个皇家阿哥,让个包衣给呵斥了,还说什么狗眼,他的心情能好才怪了,顺带的连一向对着他很不错的魏格格,他也迁怒了。 “这就是魏格格的家人?不是说他们家都是谦谦君子吗?这就是君子的行径?” 永琪气坏了,可是他也不知道这生气了该怎么做,想了半天,这吵架好像也不符合自己身份,打架也不合规矩,有点气馁了,转头往回走了,准备找夏额娘去。他这个时候一点也没有觉得去找大人有什么不对的,他可是孩子是吧! 而那个一脸骄傲的孩子则是满脸的算你识相的样子,对于自己的威风很是自得,只有身后那个腼腆的孩子眼光一闪,他明显听到的,那是个阿哥,那样的身份怎么是自己家能比的,哥哥真是太自大了。想到这里,他用眼角看了自己哥哥一眼,觉得这个哥哥估计回家会吃排头了,脸上却是一点都没有露出来,他常年生活在哥哥的阴影下,可没有资格说哥哥的不是,还是做自己的小透明的好。 ☆、福伦家的计划 另一边,那个孩子嘴里的福家的老爷太太却是在佛堂边上的小偏殿轻声的说着话眼睛还时不时的往外瞄着,生怕让人看到的样子。 “不是说是辅国公府的格格出门拜佛吗?还以为是妹妹呢,怎么成了这个女人。尔康和尔泰这样的孩子,只要妹妹见了,肯定喜欢,以后也好帮着给找个好职位。” 福伦的妻子扯着帕子,一脸的不满,略带福相的脸带着一丝的高傲。对着边上的福伦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什么这个女人,你啊,说话注意些,好歹也是和你妹妹一个品级的格格,别惹事。” 听着妻子的话语,福伦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当初要不是看着她家里也是有实力的包衣世家,怎么会娶她!真是个口没遮拦的蠢货,福伦心里鄙夷,嘴上却不好说什么,谁让他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呢,自己的官职都是岳父家托人给疏通的关系,还真是不好得罪,再加上辅国公府里还有她的表妹正是当宠。福伦只好忍气吞声,微微说了一句,还不敢语气太重。 “什么一个品级,那是个什么东西?能和妹妹比?妹妹,那是主子爷的心头肉,她,不过是一个外头来的,还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福伦眉头又皱了一下,什么主子爷,这辅国公府哪里还能说是主子爷?那是什么名声,只要是个人都知道,要不是还用得上,想要烧个冷灶,福伦还真是不想和他们家搭上关系。可惜,自己没有别的路子,想要往上爬怕是只有借那个府里的力了。 “好了,你这张嘴。我们身份不够,妹妹那里也不好见,说不的还要让人带话呢。” 随口找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想要让福伦夫人住嘴,可是显然,那个女人,没有意识到自己丈夫的不耐,依然说道: “家里也是的,怎么就不给我们牵线呢,老爷您好歹如今也是个六品的主事了,这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了。要是和妹妹联手,说不得还能相互做个臂助呢。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听说,魏家老爷子最近又吃了呵斥了,估计家里也是想避避风头呢。内务府的差事现在越来越不好干了。” 说起自己的差事,其实福伦是不满意的,他自觉自己好歹也是个读书人,谁想到依然还是要到包衣成堆的内务府去当差,这让他觉得很是委屈。自己怎么也该是站立在朝堂上的大人物,比如那个玉吉哈,看着还没有自己懂得多,自己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运气呢? “我说,老爷,这个女人倒是有一个女儿,您看,这长的倒是可以,看着和尔康倒也有些相配。” 福伦头又疼了,这个妇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自家是什么人家?包衣,还是只有六品,人家呢?就算已经降成辅国公了,那也是皇孙女,是格格,配自家的小子,这怎么可能。 “别乱说话,这话要是传出去,咱们家一家子都别想活了。“ 福伦声音都大了些,脸色也很是严肃,福伦夫人怔了一下,随后撇嘴说道: “不过是个私生女,值什么!“ “已经入了族谱玉牒的格格,你嘴上就留些德吧。别给家里添乱了。算了,这次遇不上就遇不上好了,对了,也不用见面了,直接到辅国公府上,让人送个信,看看你妹妹什么时候有功夫出来,咱们再见吧。“ 这个时候福伦已经没有精神在想别的了,这个女人还是早点带回去的好,留在这里说不得会在人家面前流露出什么来,倒时候平白的结仇了,这夏氏能从济南跑到京城,又顺利的在府里站住脚跟,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还是少接触的好。 福伦一家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了,当然他们谁也不知道,其实他们已经结仇了,因为这个时候,五阿哥永琪已经把刚才在后院让一个包衣人家的小子给欺负了的事情告诉了夏雨荷。 夏雨荷一听福家,再加上和魏氏的关系明眼人都知道,立马就知道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眼睛一闪,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然后温和的对着永琪说道: “你是个阿哥,和这些奴才计较什么,不过是几个不知所谓的人罢了。你不和他们计较,那是你大度,低调,他们不识相,招摇,自是有人看到,听到,身带的传出去,他们家的家风名声自然也是有影响的。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总会有闯祸的时候。且看着就是。对了,回去就当没有这回事情吧,熹贵太妃的孝期没过,再说你还有母孝,少些是非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孝顺,听话,懂事,你阿玛和嫡额娘眼里才能看得到你,你在府里的日子才能好过些。别忘了,你还有弟弟要照顾,七阿哥还小。以后说不得还要靠你呢。皇子皇孙,没有一个活着是容易的。“ 夏雨荷的话语让永琪听得心里平静了不少。他虽然有时候有些没脑子,不过有了夏雨荷不时的引导,加上是不是的给与现实教育,他还是有点眼力见的。知道夏雨荷说的都是对的,对他也算是用心。他的奶嬷嬷说过,夏额娘自己没有儿子,所以不会害他的,以后说不得还要靠他养老,自己可以放心的。最起码在夏额娘自己生下儿子之前,自己都是可以相信她的。 更何况,他虽然不怎么出来,却也知道,自己的亲弟弟的出生在皇家是一种耻辱,知道这个弟弟怕是以后日子很难过,想到去世的母亲,他心里多了一份责任感,这要比原来还珠中的五阿哥好了不知道多少。最起码不会太过单蠢了。再加上如今还有养在嫡福晋富察氏跟前的大阿哥永璜在他前面横着,他也没有了自以为是的资格。 有着这样那样觉悟的永琪听了这话,默默的点了点头。想了一下,顺嘴问道: “那,弟弟养在魏格格那里,不要紧吗?那一家子人这样,会不会影响到弟弟?弟弟已经很可怜了。“ 带着一点纯真的眼神,看的夏雨荷心里一阵的不忍,这要她怎么说?她冷眼旁观,早就明白这个七阿哥估计是活不长的,不说身体怎么样,单单是因为他出生的日子,皇家就不会允许他顺利的长大。要不是珂里叶特氏生产的时候死的太过突然,让这个孩子躲过了一劫,说不得当时就是个一尸两命的结局。 想了想,夏雨荷只好说道: “七阿哥还小呢,等他大一些,能上学了,到时候五阿哥在好好的带着他,别让那些混账羔子有接近的机会不就好了。“ 拖吧,到时候再说好了。不过,依她看来,这魏氏,估计也不长久了,一个格格而已,风头太盛了,如今都要压过嫡福晋了,这可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真真是个看不清的。自己的身份,难不成还能当上嫡福晋不成? 另一边,玉梨蕊也接到了新的情报,知道了福伦这一家子,不过,这一家子让玉梨蕊有些疑惑,因为,在上一世的世界里,她根本就不知道,魏家还有这样的亲戚。虽然最后,她的死和魏氏背叛有很大的关系,但是在最初,她们还是很不错的姐妹,也相互知道彼此的家世,都是包衣人家,相互之间多少都知道些底细。可是从来没有这什么福家。 玉梨蕊让人去查探了这个福伦的底细,看了半天更是莫名其妙。这一家子姓福,真是奇怪,包衣里从来没见过啊!就是老姓简化汉姓的人家里头也没有啊!这一家子是怎么冒出来的? 再细细往上头查,居然是汉军旗的汉人被降等到包衣的,随后改成的福姓,还是当时的主子福塔氏赏的。得又是一个罪臣之后,这怎么说的。 玉梨蕊看着这一家子的资料,简直就是哭笑不得的很,这样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底蕴,没有本事的人家,居然还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一心想着攀附权贵往上爬。在看看这家孩子,那个大小子就是个骚包,一点都没有包衣人家的样子,估计比宫里的皇子皇孙都自我感觉良好。 看着这样的人家,玉梨蕊什么都不说,直接丢开了,这样的人家,只要有点脑子的人家都不会去交往的,和他们有关联这简直就是丢人啊!就是如今这福伦的位置,看着都有点悬。听说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了。 最要命的是,他家里还有一个动不动就喜欢说实话的夫人,在包衣奴才住所的那一片里已经是出了名的,当然也少不了用有一个妹妹是原来宝亲王府的格格这个身份,在包衣人家,特别是一些家境不怎么样的人家那里,搭搭架子,赚点奉承什么的。上不得台面啊! “桃子,这福伦,掀不起什么风浪的,不用多理会了,对了,把他们家的那个大爷往贵族圈子里带几回,让大家也长长见识就行了。多好玩的玩具啊!想来有不少人家会喜欢呢!“ 虽然有点不削一顾,但是,那个福伦对于自己的阿玛的那种妒忌什么的还是要稍微惩罚一下的,对吧!不然心里不舒服啊!我还是很仁慈的呢! 至于这个小孩子会闯什么祸,得罪什么人,那就不清楚了,这是你们自己家的家教问题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玉梨蕊心情突然很不错,对了,这熹贵太妃的孝期他们一家子早就过了,怎么自己这肚子还没有消息呢?自己可是想着再生一个呢,这孩子一会跑就不好玩了呢! ☆、魏氏的暴露 “嗯,那么这个什么福家,在包衣里实力怎么样?“ 富察氏躺在床上,难得脸色不错,虽然依然苍白,但是却带着一点生机,就像是快要病愈的样子。眼珠子却依然有些无神。她这个时候已经多少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多少希望了。以前还会奢望自己身体好起来,或者还能再有一个孩子。可是自从守孝以来,府里一桩桩的事情发生,她慢慢的把府里的零碎势力收拢后,得到了一些原本没有注意到的线索。一点点的挖掘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什么地步,又受了多少暗算。 最要命的是,前些日子七阿哥出生的时候,她意外的发现自己居然也有了身孕,这才是她最痛苦的事情。 再有一个孩子是她最大的心愿,但是这时间却很不合适,还在守孝呢,这先是魏氏假怀孕闹了一场,随后是珂里叶特氏孝期生子,虽然是药物的关系,却也是整个府邸的污点,比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她是知道这珂里叶特氏是怎么死的,这是宫里上皇和太后的命令,她很清楚。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也曝出怀孕了,不说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好好的活着。更何况,她虽然无法拒绝弘历在孝期行房,但是确实一直避孕的,那么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呢?不用说必然是有人给她设的套。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偷偷的把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给打掉了。不仅是心头滴血,更是加倍的伤到了自己的身体,不用说,这以后,怕是永远也不会有孩子了,更别提这一次小产,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生机在慢慢的流失。怕是寿命也受到了影响。 心中万分伤痛的情况下,富察氏对于给她下药的人更是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发动了府里所有的眼线,一点点的查探,终于查到,这些日子和府外联络最频繁的就是魏氏,而且,这魏氏家里有一家亲戚正是管着内务府药库的。 不用说,这样的阴损的药物,除了宫里,还有什么地方会有?还这样的齐全? 富察氏不知道,这其实就是高氏临死前流下的破绽,高氏对于富察氏扶起了魏氏恶心她,心里也是恨得不行,同时对于魏氏也连带的觉得看不顺眼,在当初给富察氏下药的时候,就下意识的安排了这么一手,给她弄药的人,和魏氏算得上是近亲,也就是说,哪怕这高氏死后,魏氏没有找那个亲戚弄药材,也能连的上的那种。 聪明的女人,就是死了也能把活人摆上一道。魏氏和富察氏都没有能想到高氏头上去,因为对她们来说,高氏已经是个死人了。已经是个失败者了。没有任何的资格能继续引起她们的注意了。 于是她们对掐上了。富察氏在知道这内务府有这么一个魏氏的亲戚后,已经把所有的怀疑都放到了魏氏的头上。对着魏氏开始了全方位的监视。她掌控后宅这么多年,虽然当初也被架空过一些权力,但是如今却已经收回了,再加上这些日子府里接连的折腾,更是让她在没有了以前的畏手畏脚。 “回主子的话,这个福家没什么本事,听说前些年考了个秀才,后来在往上就没有考中了,如今的官职是魏家给帮着谋划的,魏氏也是出了力的,家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出息的亲戚。反倒是那个魏氏的表姐,为人不怎么样,有些过于高傲,在家中说一不二,府里连个侍妾通房也没有,周围邻居间名声也不怎么样。“ 依然是那个平凡的女子,说话间也还是平稳的不行的口吻,但是从这些话里也可以看出她的很多工作做得很是到位,消息很是灵通。 富察氏听了眼睛一闪,说道: “没有本事?也好,那就让他多点本事,记得,让人多宣扬一下他们家的那个大爷是怎么对着皇孙阿哥说话的。“ “嗻。“ “还有,上次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弄好了?“ 富察氏说道这里不自觉的手指扣住了床沿,虽然面上不显,但是这一幕也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说明这一次富察氏很在意。那女子眼角看了一眼,依旧很是低沉的回答道: “是,魏氏那里,夏氏那里,还有原来珂里叶特氏那里的遗物都放好了。“ “嗯,这就好,这就好,那这几天记得让爷知道。“ 富察氏眯了眯眼,她身子是不好了,可是这反击的力气还是有的,魏氏,你以为这算计嫡妻就这么容易?哈哈,谁给你的胆子,既然你有野心,那也要有承担一切的勇气。 …… 三天后,弘历无意中在夏氏那里发现了和当初珂里叶特氏房里一样的香味。这让他很是疑惑,虽然有些怀疑夏氏的目的,但是几次试探后发现,夏氏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这让他心里更加不安,生怕是有人算计他。 皇家的孩子,别的也许不怎么样,但是这对于危险和防范之心,绝对都是一等一的,立马开始让心腹插手查,没有几天,在珂里叶特氏的遗物中又发现了另一种东西,经过相熟的太医的验证,这是一种让女子早产并造成雪崩的药物。 弘历有些傻眼了,他从没有想到这珂里叶特氏的死亡会是人为的,这让他心里更是惊恐,联想起当初在珂里叶特氏那里查出的药物,这个时候,他开始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真的是巧合,还是有人设的局?这到底是谁?居然有这样的本事,几乎把他弄得团团转!太可怕了! 弘历继续加大力度查探,他想着这样的东西,自己府里是不会自己跑出来的,必然是外头带进来了,于是开始查当初和府里联络的人,还有就是进出的人员,几经查探,魏氏浮出了水面。而魏氏那个在内务府管着药物的亲戚也露了出来。弘历简直不敢相信,这最大的怀疑对象居然是那个一脸温柔小意的女人。 不过即使再不相信,涉及到自己的安危,弘历还是拿出了自己难得的雷厉风行的手段,开始暗查魏氏。弘历在不着调,好歹也是在朝堂上呆过的,从小后宫里长大的,手段还是有的,人手也是不缺的,真要查点什么事情其实还是很容易的。只不过平时他都没有往这方面费心思罢了。 魏氏虽然在府里好些年,也算是有了根基,但是这怎么也不可能和弘历这个当家主人相比的,再加上只要用过手段,必然是会留下混迹,另外还有富察氏,玉梨蕊及其他闻到味道的其他人默默的给与配合,很快,魏氏做过的很多事情都挖了出来。 比如说,对着那些孩子的手段,受害人不少啊,几乎所有的孩子她都有插手的痕迹,不过是那些孩子的母亲手段也不差,都防住了而已。比如说,打压侍妾的手段,格格这个位置再低,也算的上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不是下面还有侍妾,还有通房,还有丫头吗!还是有打压对象的。比如说,争宠陷害的本事,这个就有点数不清的味道了,几乎是每个月都在干啊!已经属于基本工作了!最重要的是,对着高氏使得手段,等等,都一一的查了出来。 弘历看着这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的冷气,瞪大了眼睛,这简直就是条美女蛇啊!太厉害了!当然他不知道,富察氏为了撇清自己,其实有些事情已经做了遮掩,比如这魏氏在富察氏和高氏之间来回效忠什么的。 但是这样的一些证据虽然有些比较含糊,但也已经足够了。最后,弘历的人从魏氏那里查出了当初珂里叶特氏那里,如今夏氏那里都存在的药物,不用说,这一切都是魏氏的功劳,害死了一个,如今想着继续害另一个了。 弘历看着那些药材,眼睛都红了,突然想起了死去的珂里叶特氏,一时间觉得那个女人是那么的善良,美好,平日子还说过魏氏的好话,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居然就让这个她觉得不错的姐妹给弄死了,目的不用说,除了想要除去一个对手,估计还有就是为了七阿哥这个儿子,对了还有那个庶福晋的位置。 不等全部查清,弘历就忍不住下令,把魏氏贬斥成为一个三等的下人,专门打扫杂物。他不想在见到她了。 你说怎么不打死?不是他大度什么的,而是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下意思的先把人给贬斥了再说,其他的?这是后宅的事情,多少还是要富察氏出面的,他一个大男人,不好直接做啊! 弘历很难过,一种背叛,欺骗,等等,负面的情绪都起来了,忍不住快步跑到了富察氏那里,开始倾诉起来。可是她没有说几句,就看到富察氏嘴角开始流出了血迹。弘历傻眼了!这是怎么说的?难道福晋听的气不过,吐血了? ☆、70七阿哥亡,富察氏逝 富察氏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吐血,简直就是天意啊!就在最适合的时候,虽然这是自己衰败的开始,死亡的序幕,不过总算这血应该不会白流了。 在弘历一叠声的大喊太医的时候,她给了身边的人一个眼神。嬷嬷眼泪立马就开始往下流了。那抽搐的哽咽果然吸引了弘历的注意。看着这个富察氏身边的心腹嬷嬷,弘历不知怎么心里一阵的腻味,怎么着个老女人也和其他人一样,当爷是傻子吗?有话说就是了,用这么膈应人吗!哭的太难看了。 不过心里虽然不怎么舒服,可毕竟要给富察氏脸面的,于是寒着脸说道: “哭什么哭,不好好的照顾主子,倒是有脸委屈不成?” 他这一说,那嬷嬷立马就跪下了,顺带的喊起了冤枉: “爷,奴才那里敢说什么委屈,奴才是替主子心疼呢!不用太医,奴才也知道主子的身子不好,才小产的身子,又没有好好调养,怎么可能好啊!呜呜呜!” 这一说,把弘历给惊得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富察氏什么时候有过身孕了?又是什么时候小产的?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这事情弄得!他觉得自己头都有些疼了。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嬷嬷: “狗奴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说!“ 那嬷嬷一边流泪,一边满含委屈的哭着喊道: “自从贵太妃过世,主子怕出岔子,一直都喝着避子汤,特别是有了魏氏和珂里叶特氏庶福晋的事情之后,更是小心的很,生怕给爷添乱,让也没有了脸面,连带着拖累了府里的名声,一直都很小心,可是前些日子不知怎么居然怀上了,让人查了药渣子才知道,不知道是那个黑心黑肺的,居然把主子的避子汤给换了,还换成了易孕的汤药,为了爷的名声,主子连说都不敢说,查也不敢查,只好偷偷的落了胎,连小月都不敢做,生生的熬着,大夫说了,要是这样下去,怕是身子就毁了,可是主子愣是硬撑着,还不让奴才们告诉您。怕给您添乱。爷,奴才心疼啊!“ 弘历已经听得傻眼了,当家主母的药都能换了,这到底是谁?手脚这么长!弄出个这样一个不得不咽下去的苦果给当家主母,真的是好手段,好心机啊! 念头一转,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想到了自己这次过来到富察氏这里诉苦的主要目标,心下一凌。难道,又是这个贱人! 另一边富察氏已经擦了血迹,气色微弱,又满含着柔情的看着弘历,轻声说道: “爷,妾身怕是不中用了,可是,妾身不甘心啊!那个孩子,孩子,要是能晚一些来多好,妾身的永琏,永琏啊!为什么,妾身就这么命苦啊!爷,妾身对不住您啊,连一个嫡子都没给您留住啊!“ 说话间悲从中来,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让弘历也有点不知所措了,一直以来,富察氏都是一副贤良稳重的做派,这样的富察氏是弘历没有看到过的。倒是有些不忍了,这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让这样一个坚强的女子痛苦成这样! 当然这嫡子两个字也进了他的耳朵了,顺带很是如富察氏的意的开始顺着这两个字开始瞎想了。 为什么这样对待富察氏?那可是当家主母,这样可使很有风险的,既然这些个不消停的一个劲的折腾,那必然是有目的的,那是什么目的呢?很简单,问题估计就是出在这个嫡子的身上了,凡是想自己生孩子的,或者自己已经有孩子的,估计都看着嫡子这两个压在头上的名分不顺眼呢。 这样一想倒是把后院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包圆了。这当然也是富察氏的目的,自己就是不好了,你们这一群狐狸精,下贱胚子也别想着好过。 弘历看着富察氏虚弱的样子,苍白的脸色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心里又是一阵的不忍,这时候,太医也正好到了,便连忙让太医看看,这一看自然这小产的事情也瞒不住了,不过这时候弘历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思顾着这些了,他也已经意识到了富察氏的身子的问题估计大了。 果然,太医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 “福晋这身子亏损的太重了,已经有了油尽灯枯的迹象了,四爷还是,唉!“ 这话说的弘历心里难受起来,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己的结发正妻,如今居然到了这个地步,还是那些让人给害的,他心里那里能不难受。正在这个时候,门口又一阵的喧哗,一个侍女跌跌撞撞的进来,大喊着: “爷,爷,您快去魏格格那里看看吧,七阿哥,七阿哥不好了。“ 这一喊把弘历的心又提了起来,当然顺带提起来的还有怒气,这后院什么时候能让一个侍女这样没有规矩的乱闯了?这把正妻的尊严放到了哪里?还有,这魏氏,自己不是把她贬斥了吗?怎么还是含着格格?七阿哥怎么没有送走?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管这些的时候,还是孩子要紧,正好太医在这里,弘历压下了怒气,连忙请太医在走一趟,看看自己的儿子去。 领着太医走了几步,突然想到,这府里的乱象,怕是这全让这太医看了去了,唉,真是乱的慌了神了,一会儿倒是要多出些银子,把太医安抚一下,让他别出去乱说才是。 到了魏氏的院子,弘历一看,得,这人家是根本就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啊!居然一点搬走的样子都没有,这样一想,弘历的心里立马就烧上了一把火。 等太医看了七阿哥,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这七阿哥是服食了什么寒性的东西了,这可是伤身子的啊!这,这,这怕是,唉,这都昏迷了,怕是连药都喂不进去了。“ 这什么意思?这是说自己今天这一天不只是接到自家媳妇的而死亡通知书,还要在外带一个儿子的? 弘历有点懵了,而人家太医也觉得自己今天晦气,一个劲的暗自嘀咕:今天怎么好巧不巧的碰到自己值班呢?怎么就真的遇上了到这个府里看病呢?回去估计还要到上皇那里汇报,哎呀真是的!这太医的活计真的是越来越难做了呢! 而里头装哭的魏氏也有点傻眼。今天真的是不巧啊!她真的不知道富察氏在今天会叫太医啊!她原本是接到了弘历的命令有点傻眼,急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事情,也不知是谁给下了绊子,居然要被贬,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爬上来的,这要是下去了,以前自己弄下去的人可不会给自己好日子过,怕是再也起不来了,于是就想了个冒险的法子,想把七阿哥弄病了,自己在表现一下慈母情怀什么的,然后让弘历看在七阿哥的份上,放过自己,好让自己有个缓冲的余地。 可是没想到,这七阿哥身子这么差,才一点点的药,居然就昏过去了,谁知道这个时候,府里居然还有太医在,一下子把什么都抖了出来,这可怎么好!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边弘历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也是后宫里见识过的,听着太医一说有什么不明白的?立马就知道了这魏氏打的算盘是什么了。脸色铁青,恶狠狠的盯住了魏氏。 好啊,果然是蛇蝎心肠,居然拿爷的儿子的性命来作践,想要拿阿哥当挡箭牌!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十恶不赦啊! “来人,魏氏,谋害皇嗣,乱棍打死。“ “嗻。“ “爷,爷,奴婢是冤枉的,冤枉的,奴婢没有,没有啊!“ 可惜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跟在弘历身边的几个正好是帮着查探魏氏的那几个心腹,早就知道这个魏氏的嘴脸,也知道这女人是再也不可能翻身的了,怎么会给她喊冤的机会。其中一个上前,用一块帕子堵了魏氏的嘴,直接就把人拖走了。 弘历看着躺在床上,瘦弱,脸色发黄,呼吸越来越弱的七阿哥,心里一阵的心疼,这孩子即使出生的时候不好,可也是自己的儿子啊,居然就这样让一个包衣奴才的下贱女人给害了,弘历恨得不行,转身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去,把魏家给爷都废了。“ 说完再也不忍看着七阿哥,快步走了出去,到了门口的时候,对着一脸惊恐的奶嬷嬷说道: “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带着七阿哥去夏格格那里,让他和五阿哥再聚聚,让七阿哥走的顺心些。“ 说完就走了,留下劫后余生,跌坐在地上的奶嬷嬷,往富察氏那里走去,他的妻子也要不行了,他要陪着自己的这个嫡妻走完最后的路。 而另一边,永琪也在夏雨荷有意的纵容下,从他身边的奶嬷嬷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他亲生额娘的死,比如这一次亲弟弟的病重。小小的人,哭的满脸泪花,脸上带着止不住的恨意。 当七阿哥送到他这里的时候,已经气若游丝了。永琪只来得及抱了抱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亲弟弟断气了,这带给永琪的是无尽的惊恐和悲凉,匍匐在夏雨荷的怀里哭的晕了过去。 当晚,富察氏又一次吐血,虽然太医开了方子,但是却怎么也不管用了,连着喝了好几碗的参汤,也抵不过身上生机的流失,在弘历保证以后善待她的三格格之后,终于在第二天一早,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好在她在前一天就听到了魏氏被杖毙的消息,还有关于弘历要收拾魏氏一家的消息,她又做了另外的安排,那就是让家里想法子让弘历查到这魏氏是高氏安插到富察家的消息,希望最后能给高家也来上最后一击,算是报了这么些年的仇怨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玉梨蕊正好是被查出又一次怀孕二个月的好消息的时候,这个时候的玉梨蕊心情有些复杂,但是却也带着全然的轻松,不管怎么样,她最大的仇人魏氏,终于没了!想想这些年自己所做的一切,玉梨蕊忍不住露出了温暖的笑意。 果然,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不入宫,不被仇恨蒙蔽了自己的所有,自己一样还是达到了目的呢,接下来,自己真的可以放下一切,只管看戏了呢! ☆、71庄顺三年的事 “万岁爷,你的意思是加恩?” 体仁堂里皇后吴扎库氏正在给弘昼剥着葡萄皮,眼神虽然看着水果,但是这嘴上却是不停,和弘昼商量着。 “嗯,加恩,把兄弟们的爵位升一升,唉,实在不行就只有在大赦天下了。” 一向有些皮赖的弘昼难得皱着眉头,一脸的忧色,脸色也有些疲惫,还有浓浓的担心。 “也是,今年是皇阿玛69岁大寿,古语说的好,三六九,让人愁,这可不就是让人愁吗,这个时候病了,这可是大关口,希望能熬过去。” 吴扎库氏也皱着眉头,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她也是三十多的人了,又是好几个孩子的额娘,还要管着内宫的事情,如今还要侍疾,怎么可能不劳累。唉,这几年还真是事多啊! “前几年,皇阿玛的身子就不好了,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太医院和御膳房通力合作的功劳了,毕竟这膳食调养什么的作用有限啊!可是这补药也不能多吃,真是愁人啊!” 弘昼和他哥哥,老爹不同的地方就是从来不会随便的迁怒,倒是有些就事论事的味道,吃了一颗葡萄,又叹了口气,今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雍正皇帝从开春身子就不怎么好,这都几个月了,还是没有好利索,倒是有了些越来越厉害的趋势,让弘昼心里有些发慌。 虽然这皇帝上头还有大山的日子有点不怎么好过,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还是个很负责的父亲,做错了会骂,迷茫了会教的父亲。他不是不清楚,自己这个皇位要不是有雍正坐镇,估计头几年绝对不会这么平稳,那些大臣一个个也都不是省油的灯,绝不会这么听话。 有了这样的感悟,再看看病的浑身瘦骨嶙峋的雍正,弘昼心里一阵的恐慌,只觉得自己所依靠的山一样的皇阿玛如果就这样倒下,他绝对会不知所措。似乎只要有雍正在那里,哪怕只是躺在床上,也能给他无尽的力量一样。 别人可能不知道,可是他却很是清楚,雍正看着是一个冷清冷心的样子,其实对待孩子他付出的并不比别人家的父亲少,因为自己当初的血统,最早推出了三兄弟之间的争夺,皇阿玛对待自己是最好的,会给自己收拾乱摊子,会亲自教导些功课,到了后来,为了让自己登基,有一步步的替自己谋划,给自己身份,替自己剪除祸害,为自己坐镇。每一步都充斥着父爱,就是那些鸡毛掸子,这时候想来也是那么的温馨,那一句句混小子,也觉得温暖。 想到这些,弘昼的眼里都快要忍不住涌出泪花了。连忙避开了吴扎库氏的视线,偷偷的转过脸,眨巴了两下眼睛,硬生生的把眼泪逼了回去。 另一边的吴扎库氏也不是没眼色的,一看这样,立马转换了话题。 “别说是皇阿玛了,就是皇额娘,最近也不好呢,一边是自己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另一边还要担心皇阿玛,这一根蜡烛两头烧,也太费心力了。” 乌喇那拉氏当了太后之后,其实并不怎么管事,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照顾雍正上,更没有对着宫务指手画脚的,把所有的东西都教给了吴扎库氏,让吴扎库氏对这个嫡母,名义上的正经婆婆很有好感,真心想着她好。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所感,在雍正生病没有多久,这乌喇那拉氏也病了,虽然是一些成年旧疾,却也是让人很是忧心。生怕一下子倒下两个。 “你平日多去看看吧!这一次朕想把四哥抬回到贝子的爵位,弘瞻和弘潜也直接封贝子,对了按说明年才选秀,不过为了皇阿玛,你和谦太妃说一声,提前选个儿媳妇吧!朕来指婚,也好让皇阿玛高兴高兴。” 弘昼想了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他实在是把能想的法子都想了,如今也知道用这个方法了,希望二老能心情愉快些,也好有利于养病。至于谦太妃?他觉得应该没有问题的,那是个聪明人,再加上,如果没有了太上皇,那这个谦太妃估计日子也不怎么好过了,难不成立马就让她跟着还没有成家的儿子出宫居住? 是个女人都不想当寡妇的。这一点弘昼很是清楚,再说了,这也是难得的恩典啊!多特立独行啊!这可是让她在京城适龄女子中随便挑啊!他还是很大方的呢!自己儿子都没有这个特例呢!嗯,要不,儿子也来一下?算了,别太过了,不然耳朵估计要遭殃! “啊,这合适吗?没有选秀就指婚?” 吴扎库氏倒是有点不安,她出身不高,所以对于规矩什么的看的重了些,有些害怕别人说她这个皇后不称职。 没想到这一句换来的是弘昼的瞪眼。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如今是皇阿玛最重要,再说了这是咱们自家的私事,朕说行就行。管他们干什么!一群吃饱了饭没事干的!” 说道这个弘昼就想骂人,自己不过是早朝的时候,看到几个老头头发花白,站都站不稳,就想着给个恩典,让他们坐着说话,结果还被他们嫌弃了,说教了自己一通,真是好心没好报,活该他们累着,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还有那几个御史,不去体察民情,弹劾贪赃枉法,却反过来说朕不顾及祖宗家法。那是爱新觉罗家的祖宗,和他们有什么关系!真是烦人。 “行,行,行,你说行就行。” 吴扎库氏对于弘昼的表情一向敏感,不然也不会独宠这么多年,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估计吃过什么亏,立马笑呵呵的顺着他的话头说话。果然,弘昼立马得意了。 “那是,朕说行就行,不行也行。” 这是朕的家事,他们管不着,哈哈! “万岁爷,那今年的避暑还去吗?” 吴扎库氏看着弘昼心情又好了,立马提起了另一件事情。 “去,怎么不去,咱们直接到圆明园避暑,和皇阿玛住一起,路还近了呢,可以省下不少的银子呢。” 这话说的,吴扎库氏有点哭笑不得,不过想想,倒也是个办法,这父母病重,做儿子的再去玩耍确实不好看,哪怕是避暑,说不得也会有人说三道四的,还不如这样的好,和皇阿玛,皇额娘一起住着也不错,还能就近照顾,那里的园子也凉爽,算得上是一举两得了。那就这样好了! “你呀,还有件事情,如今这四哥母孝也过了,丧妻的日子也过了,是不是该重新选一个福晋了?” 要是需要重新挑,那她作为皇后可是现在就要注意起来了,这弘历的媳妇不好挑啊!特别是身份上,真是高不得低不得,高了,人家女方估计心里不舒服,谁让弘历的名声不好听呢,低了,弘历估计不满意,这好歹是太上皇的皇子,是现任皇帝的兄弟,还有大把的人看着呢,就等着看他们这当弟弟弟媳妇的表现呢!弘历以前可是太子热门人选,就是面子上也不好亏待啊! “这有什么,直接把他家的那个什么舒穆禄氏拉上来不就得了。一个继福晋,还是个贝子的继福晋,重新选的怕是还没有舒穆禄氏身份高呢,这多简单,再说了,四哥都什么年纪了,少糟蹋人家那些大姑娘吧!” 弘昼处理这些事情有的是歪招,这不,立马就给出了一个妥帖的方案,谁也不好说不合适的方案。这弘历的身份,如今可是不能有侧福晋的,偏偏这个侧福晋还是当初雍正给的,尴尬了这么些年,不上不下的,索性当一回继福晋,既解决了身份上的问题,又跳过了他们选人的麻烦,多好! 吴扎库氏听了也是眼睛一亮,立马点头。笑眯眯的对着弘昼开着玩笑。 “万岁爷,你这嘴啊!好在人家不知道,不然四哥估计和你没完。” “什么没完,告诉你,如今这四哥可是比以前好多了,这魏氏,高氏,一个个的都以为把他玩弄在手里,谁知道啊!这富察氏临了来了这么一出,把她们的老底都给掀了个干净,你说,有了这么大的刺激,他还能不明白?如今看着那些包衣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呢!” 弘昼翘起了二郎腿,说着弘历府上的消息,说来着自从富察氏死了以后,这弘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刺激,好像脑子一下子好使了很多,对着那些个娇娇柔柔的包衣女子免疫力提高了不少,最起码这一年多,愣是在没有闹出什么笑话来! 弘昼心里好奇,于是找人多调查了几下,却发现,这弘历这一年居然在不断的打压高氏和魏氏这两个包衣家族,连他们的亲朋好友都没有逃脱。简直有点一网打尽的味道。当然,由于身份敏感,这弘历做事还算是小心,隐秘,不过弘昼还是查探了个清楚。知道这是弘历对于富察氏的死有了心结,因为这两家弘昼自己也不怎么喜欢,所以索性就随着弘历折腾,只是让人看着,并且命令只要不出大事,不用搭理。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大家看到的只是弘历伤心嫡妻过世,整个人变得平静了不少,再加上当时死去的七阿哥,可以说,弘历在母孝期间的荒唐事,慢慢已经平息了,,在没有多少人提起。弘历整个的形象也回缓了不少。这也是这一次弘昼提拔弘历的原因。 看到弘昼的样子,吴扎库氏想了想,立马就想通了,女人和男人不同,她们对于后院的争斗看的更清楚些,立马明白了里头的关键,这整日里看着温柔,善良,美好的女子,突然被看到了丑陋的一面,那简直就是画皮一样的惊涑,强烈的反差啊!怪不得。 想到这里吴扎库氏笑了笑: “这也好,不管怎么说,这以后名声能好些,这府里的孩子的亲事也好说些。不然可就要苦了那几个丫头了。” 红红走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对着吴扎库氏说道: “说起这个,婉儿也大了,唉,朕真是舍不得啊!” “都十四了,咱么最多拖到十六,那是一定要定下了。这公主嫁到蒙古,多少年的规矩了。今年你不是还要给五妹妹指婚嘛,她也十六了。还有四哥家的三格格,虽说还有一年多的母孝,不过年纪不小了,都十七了。你也要心里有数啊!这蒙古那边小子的情况你摸的怎么样了?可都弄清楚了?别指给些花里胡哨的纨绔啊!……” “知道,知道,朕心里有数,对了,这事情可以去问皇阿玛!” 刚想推出去,让自家老爹烦心去,马上就想到了雍正的身体状况,立马又收了回来: “朕知道了,不是派人去查看了吗!他们不敢糊弄朕的。不然就把他们家的闺女踢出去陪嫁。” “你呀,真是的,老顽童,还有好几个叔叔家的小子也到年纪了,你也费些心,远的也就罢了,那些堂兄弟家的可不能马虎,我都列了单子了,你看,这几个,这几个,都是好的。” 吴扎库氏像是变戏法一样,拿出了厚厚的一叠单子,看的弘昼眼睛都要瞪圆了,连忙拿过来,一翻,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呼道: “怎么这么多!朕又不是月老,你也不是红娘,怎么都指着咱们了!” “怎么这么多?你问我,我问谁去,还不都是你们爱新觉罗家的?你算算,皇阿玛有多少兄弟?万岁爷,您有多少堂兄弟?在看看您有多少堂侄子?堂侄女?这都已经是选了一部分出来了,要是全算上,估计还得多几个册子呢。” “爷,爷还真是没算过,得,看看吧,咦,这小子?这小子不错啊!……” 大清最尊贵的夫妻这个时候絮絮叨叨的,又开始说起了儿女,侄女之类的婚事话题,弄的弘昼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做皇帝别的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客串当红娘,太愁人了! ☆、72永现和永珣 “额娘,额娘,三弟又尿了。” 胖墩永现颠着一身的肉,快步往里头走,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大的苹果,边走边啃,顺带告状,只是那个被害人是个才几个月的奶娃,这一点实在是让人无语。玉梨蕊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收拾着手里的账册,顺嘴回到: “知道了,嬷嬷不是给换了干净的衣裳了吗?你急什么,都是大小子了,怎么老这样,你二弟的时候,你是头一回当哥哥,所以不知道,你大妹妹那里,是你紧张妹妹,保护妹妹,这到了你三弟了还这样一惊一乍的。真是不稳重。” 心里不住的念叨: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上学好些年了,怎么对着家里的奶娃还是这么有热情呢?不是应该开始和同龄,甚至是大些的孩子混一起,不稀罕和奶娃玩了吗?这孩子可真是怪胎,恋家的厉害啊! “什么?不稳重?哪里有?额娘,儿子是大哥,大哥唉,不是说长兄如父吗?儿子自然是要尽心的。” 永现被鄙视了,他愤怒了,开始自辩了,他可是为了家里好,是很负责任的表现,想要多关心弟弟妹妹们,没看见,自家额娘每天有很多事情做吗?没看见自家阿玛一天到晚都在外头吗?他是这个家的长子,自己对于教养弟妹是有责任的。他很负责,自然要让他们从小就养成好习惯。 (永现,其实你是怕弟妹们代替你吸引了父母的注意吧!不然,怎么总是告状呢?居心叵测啊!好吧,嗯,其实永现也是不错的,最起码他找东西吃的时候,会给弟妹们留一点,别人欺负他弟弟的时候,也会站出来。嗯,勉强算是好哥哥了。) “混小子,你说什么呢?长兄如父?爷还没死呢,你就惦记着爷的位置了?真是混账羔子,你怎么不说长嫂如母?你媳妇还没影子呢?要不要把你额娘一起替代了?等什么时候你有了媳妇再来想这句话。” 闯祸了,这长兄如父的话让弘晓听到了,差点没把弘晓给气个半死,才是个豆丁一样的小人,居然想着长兄如父了,把他这个当老子的放哪里? 还穿着朝服的弘晓一路走来,脸都气红了,虎着脸往正位上一坐,顺手拿过玉梨蕊的茶盏,喝了一口的凉茶,被玉梨蕊拍了一下。算是缓了一口气。不过他那口没遮拦的话,还是让玉梨蕊感到头疼,这父子俩就像是前世的冤家,一碰到一块儿就免不了斗嘴,这说的都是什么啊! “儿子又不是不想娶媳妇!是您没给儿子相看的缘故!不是儿子不好!小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永现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立马就找出了回嘴的话,还自得的仰着脑袋,一脸自恋的表情,玉梨蕊看着他们父子说话,连插嘴的欲望都没有。自顾自的收拾东西,顺带给他们倒茶,积攒战斗力。 “得了吧,就你那一身肥肉?谁看着都不想找你做女婿。” 果然,弘晓喝了热茶,攻击力立马上升,一开口就是永现的死穴。只是您这么埋汰自己的儿子有意思吗?没看见永现立马跳脚了吗。那眼神严肃的,愤怒的,头顶心都要冒烟了,小脸气的都红了,都能点着柴火了。 “那是福肉,福肉,太上皇伯祖父说了,是福肉。” 人家永现也不是好欺负的,立马找了一个大帽子,弘晓哑火了,这小子别看他一身肉,可偏偏就是讨人喜欢。这些日子雍正生病了,一帮子儿子,孙子,侄孙子都轮流的进宫侍疾,外带逗老爷子开心,(这个是弘昼想出来的法子,照他的话说,这人老了,就稀罕孩子,多些小孩子在眼前晃悠,老爷子心情会好些,说不得身子也能好些。不求别的,要是能顺利让老爷子熬过这一个关口,每个孩子都有赏,永现有点财迷,听到消息,立马往圆明园跑的恨不得一天三趟。贡献出他的肉肉,娱乐了一帮子老头老太们。) “快,该洗手吃饭了。” 看着差不多了。玉梨蕊上前收拾残局,外带给了弘晓一个台阶。父子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终于熄火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 “老二,过来。” 小书房里,永现一步跨进了里间,又转头对着在后面磨磨蹭蹭的永珣喊了一声,还用他的大脑袋往里头一晃,示意永珣跟他往里走。 永珣如今也是四岁的年纪,虽然没有永现胖的那么夸张,但是也是个十足的胖小子,只是少了永现的几分机灵,多了一分憨厚的样子,简直就是爱新觉罗家的异类,他们家居然还有憨厚人?少见啊!一个个的,那个不是机灵的和狐狸一样?所以永珣开始时被不少人评价为表里不一的典型,但是偏偏,这孩子还真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常常弄得人下不来台。十足憨货。让人大跌眼镜。 不过这孩子有一点很是让人无语,那就是这小子特别听永现的,永现说一他绝不说二。听话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连弘晓都只能排第三,你说第二?不好意思,是玉梨蕊同学。 至于永现?按照人家的说法还真是长兄如父。那是在外头护的严严实实的,因为永现早上要去上书房上学,这永珣作为新一代的超级哥哥拖油瓶,死活也要跟着。于是虽然不是什么正式的开蒙,却也每天跟着去感受一下上书房的教育氛围。作为本不该出现的小孩子,那些上书房的孩子们多少有些看不顺眼,或者是羡慕妒忌恨,反正有些排斥他,不过人家有个好大哥,上书房那个不开眼的想要欺负永珣,基本上都要吃上永现的拳头。别看人家胖,可人家力气也大啊!打架还是很有威力的。 “大哥,能不能别叫我老二。” 憨货居然也有要求了?永现很是惊奇,立马满脸兴趣盎然的看着永珣,乐呵呵的问道: “咦,为啥?你排行第二,不是老二是什么?难不成你还想爬到哥哥头上去?还是想和老三换换?” 知道永现不是生气,只是随便说说,永珣一点都不介意,可是脸上有些扭捏,绞着手指,呐呐的说道: “他们说,那个老二不是好词。” 不是好词?这什么意思?永现一下子也有些迷茫了! “嗯?怎么不好了?” “那个什么万年老二啦,还有,那个,那个,那个小JJ也叫老二。” 说道这个永珣脸都红了,自己居然成了那个啥啥啥了,真是的,太丢人了。永现一听也有点傻眼,这还有这说法?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他既然知道了,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弟弟为难的。立马爽快的说道: “好吧,你是爷的弟弟,爷给你面子,那就叫二弟。成了吧!那个嘴巴不干净的想出来的昏话,真是找死。” 虽然考虑到永珣的面子,他可以不叫,但是这想出这一出的人却是让永现记恨了,这什么东西,这不是笑话自家弟弟吗?太过分了,等着,等小爷找着你,有你的好看。爷小心眼,爷傲娇! “对了,大哥,找我干嘛?” 一听永现答应了,永珣立马开心的呵呵一笑,然后开始正题。 “我问你,上次让你打探的事情怎么样?你大姐的幸福可就要靠咱们了,阿玛那里小爷看着,不怎么可靠的样子。” 永现一直让才四岁的永珣充当超级密探,打探着各家的小子的情况,毕竟他年纪大了些,有点扎眼,永珣人家都以为是小孩子,没心眼,很多事情都不避着,能得到很多隐秘消息。几乎京城各家的小子的情况都在这两个孩子的掌握之中。 嫣儿六岁,永现想过了,按照年纪上来说,从五岁到九岁的小子都是合适的范围,也就是说都是他们打探的对象。挑妹夫实在是一件很辛苦的活计啊! “哦,我都打探过了,你说的那几个,都挺会玩的。” 永珣一听,立马收起了憨厚的表情,一脸认真的说。这可是大事,哥哥都和他说大事了,那就是说自己也是大人了,要有大人的样子。 “会玩?嗯,以后陪着妹妹玩倒是不错,性子好不?要好欺负点的,咱们的姐妹,只能欺负别人,不能让人给欺负了。” 永现用肥爪子摸着自己的三层下巴肉,很有主意的说着自己的选妹婿的条件。 “这个看不出来。” 永珣有点纠结,老实说他真看不出来,在他看来一个个都不好欺负,他就不敢欺负他们。(都比你大,你要是敢欺负才怪!什么逻辑啊!真是悲催。) “对了,这回任务加重了,你不是不到七岁,还能进后院吗。记着再观察一下各家的姑娘。” 永现突然想到了自己在阿玛面前说的这个媳妇问题,是不是也要准备起来了?虽然以后是要指婚的,但是自己也要心里有数啊!像自己这样的,还是有很市场的,别看他总是和阿玛斗嘴,可是该他知道的,阿玛都会教他,比如该怎么做不让人眼红,该怎么避讳宫里的人,该怎么做符合身份的事情。 甚至连那个额娘看各家后院的笑话,也会告诉他一些,所以永现对于娶一个好媳妇还是很执着的,决不能让自己以后成为别人的笑话。 “看姑娘干什么?那些小姑娘有什么好看的?” 永珣不懂,他们不是男孩子嘛?那不是就该和男孩子玩吗?怎么和女娃招惹上了?额娘不是说除了自家姐妹,不让他们和别家的女娃多接触吗? “笨,这不是给你找嫂子吗?知己知彼,百胜不殆,兵书这么说的。” 永现敲了永珣一下脑袋,手背到后面一阵的揉揉,真是的,这敲头一点都不好玩,手疼死了,阿玛怎么就这么喜欢敲他呢!真是奇怪。 “大哥,你真没意思,成亲有什么好玩的?” 永珣一听,疑惑了,往书房里的小木马上一坐,一晃一晃的,顺手从果盘里又抓了一个果子,小米牙慢慢的啃着。 “看看你真是没见识,要是小爷有了媳妇,那以后,额娘就能多出很多功夫陪我们了。你看,人家都说,娶媳妇可以管家理事,伺候婆婆,还能带来嫁妆,多挣钱的生意。多一个人才多几口饭?稳赚不赔啊!” 听听,这什么逻辑,这孩子财迷到了这个程度还真是少见。不过他的说法却得到了永珣的支持,因为这个也是个不吃亏的主,听得眼睛都亮了。 “咦,大哥,你真聪明!” 嘴角还流着口水,真不知道是果子的汁水,还是听到不吃亏兴奋的。 “那是,也不看小爷是谁!” 永现又傲娇了,还假模假式的拿了本书册子往手掌心轻拍,做出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可惜有人看了不觉得可爱。这不,立马就有出声的了。 “行啊,你这个小爷算计的真好,那,这样的话,以后你娶媳妇的聘礼你自己出了。总要自己出本钱是不!” 略带调侃的声音一想起,永现立马就站了起来,略带恼怒的喊道: “啊,阿玛,你怎么又偷听了。” 弘晓掀了帘子,慢悠悠的走进来,一把抓过了永现,自己往书桌后头一坐,顺带检查起永现的功课,头都不抬的直接回嘴到: “什么叫偷听,你这小子!爷这是正大光明的听,这是爷的家,那里爷不能去?爷还没老呢!你小子什么意思?嫌弃了?” 看到弘晓再查看功课了,这时候永现想了起来,今天回来光顾着折腾了,功课还没做呢,这下子完了,眼珠子一转,立马想到额娘那里求救兵去。 “那里,呵呵呵,哪里敢啊!二弟,快逃。” 永现一边傻笑一样的敷衍着,一边往门口渡去,等到了门口的时候,转身对着永珣大喊了一声,自己往门口窜去。 永珣是个听话的孩子,他一听大哥让他跑,自然下意识的就准备听话,可惜他忘了自己是在木马上,也忘了自己的分量了。 “呜呜呜,大哥,等等我,呜呜呜,我屁股,屁股,屁股卡住了。“ ☆、73弘历家的现状 舒穆禄氏顺利的坐上了继福晋的位置,这一点倒是让不少人有点意外,嗯,除了弘历府里的女人们,她们从富察氏死了之后已经有了很多的猜测,毕竟这是关系到自己以后的生活的大事,谁当这个继福晋对于她们将来的福利待遇啥的可是有影响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多加猜测和分析也是正常的心态,也就是这个时候,她们才发现,这舒穆禄氏估计是最合适的人选,再加上这么些年来舒穆禄氏除了刚进府时有些惹眼以外,其他时候都很很低调的。这让那些平时不怎么注意她的人都有点暗暗的心惊。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居然不声不响的就把自己放到了最合适的位置上,既不失宠,又避开了后宅争斗,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手段呢。这样一想,对着舒穆禄氏,这些女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相对的恭敬了不少。嗯,暗暗的提防也多了不少,还有些幻想里丰富的,开始想着这舒穆禄氏在这些什么富察氏的死啊,魏氏的死啊,这些事件中是不是推波助澜了,是不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想象力丰富的女人们一个个开始加强了自身的防范不说,对着自己的孩子也多家教育起来,争取不打眼,不惹事,只要能平安长大,这就是天大的福分了。 夏雨荷这个时候自然也是保持低调的一贯作风,甚至几回表示出想要安安静静的过日子的意思,带着永琪和紫薇有一种退出后院纷争的意思了。 “额娘,宫里的人都说,这继额娘是个聪明人,所以笑到了最后,是这样吗?” 永琪自从七阿哥死在他怀里后,似乎一下子长大了很多,学习也用心了很多,每次上学回来都会把宫里听来的事情告诉夏雨荷,顺带听听她的意思。他的奶嬷嬷告诉过他,如今这个家里,估计只有这个养母对他是用心的了,因为养母没有儿子,只要他在这个养母有自己的儿子之前,把关系处的像亲生母子一样,以后他就不用担心没有人庇护了。最少能让他平安长大,而不是像弟弟一样夭折。 至于阿玛?家里兄弟姐妹不少,所以这父爱真是很难争夺啊,如今这又有了继福晋,以后说不得还会有嫡子,自己的前程,安全,也就只能靠自己了! 有了这样的认识,他倒是和夏雨荷越发的亲近,顺带对着紫薇也亲近多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样的表现都是让人欢喜的,让夏雨荷觉得这个孩子没有白养。说不得以后也是个依靠。 “福晋自然是聪明的,不过这个聪明也是付出了代价的,当初可是也吃过亏的人。你以后对着福晋也亲近些,总有你的好处。至于其他,倒是没见到她怎么出手,想来也是个有分寸的。” 夏雨荷一边教永琪下棋,一边说着话,一心二用,淡雅,精致,温婉,从容,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一副江南才女的风范。 “你阿玛这一年多的变化,你也看到了,你弟弟的死,算是让他看到了那些人的丑陋,想来,以后的日子,这福晋倒是能多得些敬重了。毕竟身份在哪里摆着,娘家也是有些助力的。只是,唉,你亲生额娘要是能在世,说不得也能得些好,毕竟是满人。可惜了!” 夏雨荷这样一说,永琪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丝的黯然,他不傻,自然知道这养母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在宫里也知道了很多潜规则,比如这满人女子生的孩子身份和包衣女子生的孩子的身差别,比如这庶福晋和格格的孩子的差别,也明白了当初,自己那个不着调的阿玛把自己放到养母这里养,在规矩上的不妥当。 可是他能说什么呢?要说起来,除了自己的亲生额娘,其他几个庶福晋的身份其实也不怎么好,一个个都是包衣奴才出身,到现在也没有抬旗的意思,娘家也没有什么本事。要是从自身素质算起来,估计还没有这个养母,秀才之女教养好些呢。毕竟这养母虽然只是汉人,却是琴棋书画都懂的,即使放到了包衣旗,看着是成了奴才了,可是,听说那个养母的父亲如今也是个八品的县丞,也算得上是官家了。那些包衣小选出身,大字不识一个的是怎么也比不上的。 就算是当初,阿玛心疼他,把他放到了当时的侧福晋,如今的福晋名下,到了现在,估计也不过和大哥永璜差不多,哦,不对,还比不上,毕竟大哥还是长子,身份更重些。弄不好还打眼,和大哥不和什么的,更不划算。 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做世子的机会,永琪的心自然就很平和了,按照奶嬷嬷说的,和自己的养母好好相处,好好的学习,上书房不但是学习的地方,养母说了,那里也是皇帝叔叔观察各家子弟的地方,表现的好了,以后才会有出息。 夏雨荷看着没有什么心思下棋的永琪,微微叹了口气,这孩子也不容易呢,皇家子弟,在外人看来多么的风光,以前她也是这样想的,只有真的到了这个圈子里才知道,这些人的不容易,一个个说一句费尽心机,熬尽心神也不为过。才几岁的孩子,已经要事事多想,步步算计了。 想到这些,心一软,眼中多了几分温柔,她想了想,也不介意多加指点,毕竟自己目前没有儿子,就是有了儿子,按照目前的形式来看,多个哥哥相互扶持也是好事。有了这样的借口,夏雨荷说话更直接了些。 “你也不必难过,按照额娘看来,如今这府里那些孩子都没有继承你阿玛爵位的可能,你阿玛估计是想要个嫡子呢,既然都一样要靠自己,你也不比他们差什么,好好的努力就是了,毕竟如今的万岁爷是你的亲叔叔,对皇位有没有威胁,以后一个爵位总是不少的。” 夏雨荷这样说,永琪敏感的抬头,看着夏雨荷的神色,眼中一阵的湿润,发现自己有点失态,连忙低下头,稳定了心神,又想了想,便点了点头。他虽然小,但是皇家的孩子是没有童年的,宫里六叔,七叔都看着混得很是洒脱,其他的堂堂兄弟什么的也日子不错,就是皇帝叔叔家的那些庶子一个个也自在的很,他就明白了一点,对皇位没有威胁的皇家子弟其实只要自己有点本事的,不争不抢的,日子都不会差。 “那,额娘,阿玛他以后会不会对您不好?” 夏雨荷是否受宠可是和他也有很大关系的,由不得他不担心,这如今弘历童鞋对于包衣有了防范的心思,那对于夏雨荷呢?会不会也一样防备了?询问间永琪也是带上了感情的。 看到这个孩子知道关心自己了,夏雨荷温和的笑了笑,然后说道: “额娘在这些人里,只能算是个异类,如果是以前,说不得会排挤,会不屑,不过如今倒是因祸得福了,除了满族女子,估计也就额娘这里你阿玛才能放心。一没有娘家要照顾,二没有势力扶持,虽然没有什么根基,却也没有了破绽。” 这其实已经是在隐晦的教导了,告诉永琪,凡事只要不出格,哪怕力量弱了些,可有时候弱也有弱的好处,最起码干净的让人放心。 永琪是不是能听懂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是她的养子,如果永琪身边不干净了,那么很容易影响到她头上,她不得不说的通透些,让这个孩子自己去想清楚。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个珂里叶特氏的娘家是什么打算,还不是那些眼皮子浅的,看着继福晋没有儿子,想着撺掇着永琪抢一下世子的位置吗!真是没脑子。也不怕让舒穆禄氏家记恨了。 其实弘历后院的女人一个个都是人精子,在夏雨荷教导永琪的时候,其他几个其实也在和自己的孩子说着差不多的话。这不是什么皇位之争,说白了到时候最多不过是个贝子,弘历以前的污点已经成为了他继续晋升的障碍,以后能做一个贝勒估计就差不多了,再次封王基本没有了可能,这样一来,这吸引力就差了很多了,要知道这些孩子,以后哪怕是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争,以后一个辅国将军什么的总是有的,到底是皇帝的亲侄子,还能差到那里去? 这样的觉悟之下,这些孩子倒是难得的都安静了下来,再加上舒穆禄氏和富察氏不同的是,她不是一个把宠爱看的比天还大的人,从她小产的那一次开始她就已经放正了自己的位置,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也是她能笑到现在的缘故。只要保证了她的尊荣,地位,她倒是支持弘历雨露均沾的做派,一时间弘历的后院和谐了不少。 弘历自己因为对着那些包衣家的女子保持了一些警惕,除了在正房和书房的时间,其他日子他都直接给排了日子,按照地位,身份,孩子分配,要是谁想像以前一样折腾,随之而来的立马就是禁足的待遇。 一时间这弘历的后宅开始向着以前雍正的雍王府靠拢了,这完全是弘历的下意识反应,他觉得,以前自己小时候在雍王府的日子相对的要平和的多,也意识到在这一点上,似乎自己的老爹做的很是不错,于是照搬了。 你说弘历的花心?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是一定的,不过人家如今聪明了,知道吃东西擦嘴了,这一点进步让大家都很满意,最起码不用担心他再给爱新觉罗家丢脸了。所以,对于弘历时不时的找个借口到外头晃悠什么的,大家也都睁只眼闭只眼了。 啊,当然,如今雍正童鞋生病了,连带太后也病的不轻,在这个时候你还是要在京里侍疾的,最起码要把以前不孝的名声弄回来点,是吧!名声这东西,伤不起啊!没看见连你家的几个孩子也开始往宫里窜,开始彩衣娱亲了吗!当人阿玛也是要有点作为的。 庄顺三年的整个夏季,圆明园内分外的热闹,不但是皇帝皇后过来避暑,就是皇子皇孙们几乎都住到了这里,虽然有些吵闹,但是却也多了很多的生气,雍正皇帝被抬到了阴凉处,看着这些自己的孙子孙女嬉闹,脸上终于不再冰块一般的生硬。 儿孙绕膝,就算是一代帝王,其实也是喜欢这样温馨的生活的呢! ☆、74大结局 “福晋,福晋,快,把素服都找出来。“ 弘晓一边快步的往里走,一边吩咐身边的人找东西,大事啊!虽然也已经有了准备了,可是这一天真的来了,他还是忍不住心里都难受。 玉梨蕊听到声响挺着3个多月的肚子站了起来,往门口迎了迎。这已经是冬天了,2月才生了第三个儿子,夫妻俩第四个孩子的玉梨蕊,又有了身孕,这速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这是怎么了?难道?” 话说了一半,玉梨蕊也反应过来了,今天是雍正的69岁大关口,虽然顺利的度过了生日,可是冬天一向是老人最难熬的日子,看样子,这一次是熬不过去了。想到这里玉梨蕊的脸色就有些发白,转眼一想,自己这身子,估计是不用去守灵什么的了,不过家里的小子,丫头估计是逃不过了,唉,估计也难熬。 她这里胡思乱想的,那边弘晓已经开始说话罢了: “太医说了,太上皇就这几天的事情了,就是太后,估计也难了,这几天都晕了几回了,这要是一出事,那可就是两个啊!可不是大事吗!皇上都准备大赦天下了,唉,这年纪大了就是难熬啊,不说他们了,就是阿玛这几天也有些不对劲,像是精神头一下子就短了。爷这心里慌得不行,你说,这要是阿玛那里再来一下,这可找呢么好?” 弘晓眉头皱的紧紧的,他阿玛,怡亲王,和上皇也算是皇家兄友弟恭的典范了,两人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啊,这太上皇要是没了,阿玛这心里估计肯定不好受,再加上这国丧,作为亲王是必然要参加的,这大冬天的,身子也受不住啊!这可怎么好! 玉梨蕊那里也想到了这一点,瞬间也有些急了,不过急的不是怡亲王怎么样,说白了要不是她,就他的破败身子,估计早没了,她急的是自己的几个孩子,这几个小子才几岁啊!这要是太上皇,太后,再加上怡亲王一溜的丧事下来,这几个孩子怎么撑得住啊! 还有自家阿玛,额娘,如今也是有爵位的人家,也是要参加国丧的,这都四十多的人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坏了身子。 想到这些,玉梨蕊心里也有些着急了忍不住有些抱怨,你说这你要翘辫子也不会挑时候吗,要是春天什么的多好,再不行,秋天也可以啊!最起码能让大家松快点。 可惜这一切都不是她说了算了,就在他们这里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消息过来了,太上皇雍正帝龙御归天了。好在给玉梨蕊报了产育,能免了守灵祭拜的事情,能让她在家准备些热汤热水的,让每天累得和死狗一样的父子几个回到家能舒服些。 可是没几天,太后又没了,得,两头来吧!不说皇帝伤心成什么样,也不说宫里头把丧事办得如何,单单是京城里的宗亲老人,为了这帝后二人的丧事,一个冬天就跟着死了好几个。怡亲王也是其中之一。雍正帝死了不到2个月,还没有过了正月,和硕怡亲王逝世了。也在更不用说病倒的有多少了。 弘晓一家子更是忙得团团转,国孝家孝一起来,这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不说别人,但是永现,身上的肉一个冬天就下去了一小半,三层的下巴变成了单的。虽然还保持这包子的形态,却已经从肉包子变成了小笼包了,把萨科达氏心疼的,一见到永现就眼泪汪汪的。 等到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节,一切的忙乱终于结束了,大家开始了平静的守孝的日子。嗯,正确的说是除了国孝以外,京城几乎有一半的贵族人家都需要守孝,几乎大家都有不多不少的家孝在身,没法子,哪怕是外甥什么的不是也有孝期的吗!一时间京城的素色衣料需求量直线的上升啊! 当四月淫雨霏霏,杨柳青青,一派生机盎然之下,京城的一切才又一次生动起来。似乎整个京城都活了过来。 朝堂上又开始听到了御史们的吵吵声,大街上也重新热闹了起来。哈斯家的春茶也又一次开始在各家各院弥漫起了茶香。 弘昼在丧父之后,似乎也成熟了很多,最起码有些雷人的语句不怎么在朝堂上张口了,当然在后宫,那是人家管不着了。同时弘晓的地位又一次上升了,因为他哥哥成了新的铁帽子王,怡亲王家的阿哥们,多多少少沾了光,都有了些恩典。 弘晓一向和弘昼关系好,从他还没有登基的时候开始就是一副哥俩好的架势,要不是顾忌到怡亲王和当时的怡亲王世子弘暾,估计早就是封王了,如今好了世子成了王爷,还是铁帽子亲王,于是弘昼也就直接把自己交好的弘晓给封了一个郡王,封号还很雷人,叫查郡王,分管工作:大理寺,还真是检查到底啊! 玉梨蕊顺利的成了郡王府的王妃福晋,喜得萨科达氏两天没睡好。自家闺女居然成了王妃了,外孙子成了郡王世子了!乐啊!连玉吉哈出门都板不住脸了。 当然有好的自然也有不满意的。,比如我们的永现小朋友。 “额娘,我,我好想吃肉。“ 永现眼泪汪汪的,他的孝期可不短,亲玛法没了,这孩子可是要吃素的。这日子怎么过啊!这肉食动物吃素就像是让老虎吃胡萝卜一样的难啊!偏偏家里除了还在吃奶的永珍,其他几个一个个都是肉食动物啊!这日子不是一般的难熬啊! “乖啊,额娘给你做素肉吃。“ 玉梨蕊看着儿子,心里也心疼啊!虽然他满身都是肉的时候,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些肉碍眼,可是这儿子真的瘦下来了,她心里又是怎么看怎么的不得劲。心都一戳戳的疼。 好在玉梨蕊还有空间里的书可以查,这才弄出了一大堆的仿肉食,什么素肠,素肉,素鸡等等。多少能给孩子们满足一下口味上的追求。偏偏这些孩子一个个嘴刁,除了玉梨蕊自己弄的,别人做的,他们都吃不多,为了孩子,玉梨蕊只好自己洗手作羹汤了。 玉梨蕊挺着8个多月的身子,转身去了小厨房,想着给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弄点什么补补,谁知道才走到门口,只觉得腿脚一软,整个人眼看着就往下倒了。 “额娘。“ 永现吓坏了,好在边上就是丫头们,人都不少,伸手都扶住了,不然这事可就大了,永现头上冷汗都出来了,忙跳着脚指挥着: “快,快把额娘扶进去。来人,太医,快找太医,还有,找阿玛,快去找阿玛回来,就说额娘出事了。快!“ 关键时刻,这永现倒是没有掉链子,指挥得当,很有些世子的派头。 庄顺四年四月十六日,天空刚出现一丝光亮,查郡王家的四阿哥来到了世上。取名永珪,这一年玉梨蕊才26岁。当她从昏迷中醒来,看着坐在一边的额娘,听着外头吵着要看弟弟的孩子们的说话声,还有窗外吩咐下人报喜的丈夫的声音,心中一阵的满足。 虚岁26,十足25,这本是上一世的自己奢望的能顺利出宫,和家人团聚的年纪。可是这一世呢?自己成了郡王福晋,有了四男一女五个孩子,父母俱在,还有两个弟弟,家里也成了京城有名的勋贵。 玉梨蕊突然觉得这似乎是一个梦,不,也许上一世才是一个梦,一个充满了血色的梦。 ——————————全文完——————————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