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名:[银魂]你还是你 作者:叔样儿 叔的忠告: ·CP为银桂、青葱/土冲 ·尽量原著向 ·短篇集(一个标题一个故事) ·甜文(全是糖糖糖糖刀糖,be也甜) ·以上四点都没问题那么可以继续了 【如果有人说你是笨蛋那说你是笨蛋的人一定是比你还笨的笨蛋】:桂先生的生日当天,银时会给他送什么生日礼物呢? 【白色情人节的笨蛋情侣们】:送巧克力也是有技巧的! 【下雨天火箭筒和抖S更配哦】:灵魂互换的梗是不是已经过时了?那桂和土方互换呢? 【海螺小姐离家出走了】:是两年后的世界,江户不叫江户,叫东京。 【蠢蠢欲动的时候不如直接来一发吧】:又热又无聊的午后不做点什么的话,还对得起这个标题吗? 【要小心晚上躲在深巷里的长发女人】:桂:接客?两千元一次哦~ 【你们都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难道一直珍惜就不会失去了么】:肺病梗,土方先生的回忆。 【你以为的以为才不是你以为的以为】:(圣诞贺文)从前有一只巨龙,某一天,它掳走了一位公主。 【总有人喜欢在XX的边缘疯狂试探】:粉丝vs偶像。 关于标题:银魂完结了,但是,我还是我,超喜欢银魂的我,你还是你,我超喜欢的银魂! (发在围脖上的一些短篇的合集~) 喜欢的话不如留下小爪印吧,阅读愉快喔~ ☆、如果有人说你是笨蛋那说你是笨蛋的人一定是比你还笨的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给桂先生的生日贺文~也是人生中第一次写银桂同人呢! 今天的天气还挺好,只比草莓牛奶差一点的那种美好。 “啊啊~为什么总感觉忘了点什么,明明今天的天气这么好。”一头银色自然卷的男人打了个哈欠,有些烦躁地抱怨道。 “天气好跟这个没有什么关系吧?”新吧唧推推眼镜,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吐槽。 “就是就是,应该这么说才对:今天新吧唧的眼镜明明很帅气,但是新吧唧一点也不突出呢阿鲁。”穿着旗袍的少女边嚼着米饭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 “那个神乐,你是不是说反了?是说反了吧?一定是说反了吧!” “才没有说反呢。”说这句话的时候神乐连头都没有抬,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嘴里拨米饭。 “喂喂,不要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啊……”他还想说点什么,突然瞥见了基本上已经空了的电饭煲,“神乐!你怎么一个人把两个人的饭都吃掉了!” “银酱不需要吃饭,他只要有草莓牛奶就够了。”神乐心满意足地咽下最后一口饭,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 “你快管管神乐啊银桑,银桑?” 两人齐齐往银时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个男人直直地注视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银酱,你好像思春期的小鬼哦阿鲁。” “银桑我可是早就步入了成年人的殿堂啊。”银时回过神道。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站起身,往门口走去,“我出门买点东西,你们可别趁机偷懒,今天可能会有客人来。” “如果是草莓牛奶的话,我已经买好了。”新吧唧对着那个正掏着耳朵的背影道。 “不是草莓牛奶。” “这周的jump是周六发行的说。”神乐接着开口。 银时只是摆摆手,没有答话。 “唰啦!”门被合上。 “银桑今天好奇怪啊。”新吧唧推了一下眼镜。 “哎呀,就是那个嘛!”神乐挖着鼻孔淡定地说道。 “哪个?” “那个就是那个!” “噢!就是那个啊!”新吧唧先是恍然大悟的语气,随即转口怒道:“所以说到底是哪个啊?!” “连那个都不知道,新吧唧果然只能是新吧唧阿鲁。”神乐睁着豆豆眼,一脸鄙夷。 “快给我向全世界叫新吧唧的人道歉!” “叮咚!”门外正好响起门铃声。 “那个,银时在家吗?我是桂。”纸门上倒映着一个长发男子的身影。 “哟,假发!”神乐推开门,很热情地朝他挥手。 “不是假发,是桂。” 不理会桂的强调,神乐径直接过对方手中的点心袋。 “桂先生快进来,银桑出去买东西了,很快就回来。”新吧唧赶紧递出一杯热茶。 桂端端正正地坐在二人面前,肉眼可见的局促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桂先生今天来是有什么事么?”如果只是来拜访银桑的话也太频繁了吧,毕竟前天才刚来过。 “事先说好哦,就算有小点心报酬还是得照付的说。”神乐吧唧吧唧嚼着糕点,碎屑掉了一身。 “神乐!你不是刚吃完饭吗?怎么又开始吃了!” “甜点这种东西就得饭后吃啊,不然为什么要叫‘饭后甜点’呢?怎么不叫‘饭前甜点’或者‘早起绕着江户跑十圈后甜点’?” “啊咧,为什么我会觉得好有道理,这种浓浓的无力感是怎么回事……” “咳!”桂突然咳了一声。 “啊桂先生您请说!”新吧唧立刻正经起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就是那个……咳……那个……其实……”长发男子突然支吾起来,脸颊染上可疑的红晕。 “我知道的,就是那个啊~”神乐笑得一脸得意。 “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新吧唧以手掩面,额角垂下三道竖线。 “而且我敢肯定你们俩说的‘那个’绝对不是同一种东西,虽然我一个都没理解,但这种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 “算了,还是等银时回来吧。”桂抱着双臂,大有银时不回来就永远赖着不走的趋势。 一时间,气氛安静得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很久,可能只一会儿,总之门外终于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我回来了!” “银桑你终于回来了,桂先生来了。” 一听到开门声,神乐迅速从沙发上跳下来往外奔去,见银时两手空空,不由骂道:“混蛋!我的醋昆布呢?!不会借着买东西的名义又去打小钢珠了吧?” 银时侧身躲过暴力女的回旋踢,往里张望着:“假发已经来了吗?” “不是假发,是桂!银时,记错别人的名字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身为武士……” “我的醋昆布啊醋昆布啊!!” 忽视醋昆布少女和长发笨蛋的絮絮叨叨,银时自顾自道:“那么,接下来就是成年人的时间了,小鬼就回避吧。” 房间里沉寂了好一会儿。 “欸?银时你在说什么……” “跟我来就知道了。”银色自然卷伸出右臂搭上桂的肩膀,左手挠着乱蓬蓬的头发,领着对方往和室的方向走。 “银酱说小鬼要回避啊新吧唧!” “啊,因为接下来是成年人的时间嘛,给我等等!银桑你当着未成年的面说什么呢!”新吧唧继续吐槽道:“还有神乐为什么连你也跟上去了?!” “小鬼才需要回避呢,你可不准跟过来哦!”话音刚落,银时就毫不犹豫把她推开了,然后关上了和室的门。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门刚被合上,桂忍不住开口道:“银时,你究竟在想什么?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脑袋空空的人就不要想那么复杂的事了。”银时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本杂志,封面上是个穿着护士装的清纯女孩。 “锵~是你喜欢的工口杂志!” “谁喜欢那种东西啊!明明是你自己想看吧!”桂大声咆哮道。 “啊啊~我就知道,所以我还买了一本。”银时边说边摸出第二本杂志,深红的死鱼眼透露着满满的自信。 “是人【喵】妻杂志哦!你喜欢这个没错吧?” “银时,身为武士,你怎么可以毫不犹豫地拿出那种书,恬不知耻!还有,我喜欢的不是人【喵】妻,是NTR!”长发男子一字一句地反驳,脸上的红晕却出卖了他。 “你那一点也不武士的癖好早就暴露了好吧。”银时无所谓地挖着鼻孔。 “银时,你堕落了。” “闭嘴,鼻子下面流着可疑红色液体的人没有资格说我。”银时干脆果断地赏了长发笨蛋一个爆栗。 “那个……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擦干净鼻血,桂有些窘迫地开口问道。 “你说呢?不然我为什么要买这种杂志?银桑家里可是有两个未成年啊。”银时说着还挥了挥手里的工口杂志。 “什么?” “是生日礼物啊笨蛋!” 门外。 “新吧唧,他们两个到底在里面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呀?” “听不清,只听到‘笨蛋’什么的。”两人从门上起身,放弃了偷听的念头。 “假发那家伙本来就是个笨蛋。”神乐附和地点点头。 “虽说是这样,可银桑需要帮助时想到的第一个人都是桂先生啊,比如之前九兵卫小姐的联谊会。”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的说。” “还有大家一起找寿限无的时候,银桑也是先给桂先生打电话来着。” “啊我知道了,就像是中二少年总是最喜欢欺负心上人那样!” “喂喂神乐,你又看了些什么狗血八点档啊!”话是这么说,可新吧唧打心底里也是认同的,“实际上最笨的笨蛋就是银桑自己啊,笨蛋才会说别人是笨蛋呢。” “新吧唧,你这句话说得不错,连我这个歌舞伎町的女王都对你刮目相看了阿鲁。” “是、是么?”新吧唧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不过刚才有一点没说对,不是寿限无,是寿限无寿限无扔屎机前天小新的内裤新八的人生巴鲁蒙格·费扎利昂艾扎克·休纳德三分之一的纯情之感情的剩下的三分之二是在意倒刺的感情……” End. ☆、白色情人节的笨蛋情侣们(上) 作者有话要说:来自七夕情人节的白色情人节贺文~上是银桂,下是青葱,没有剧情联系喔~ 热闹的歌舞伎町街道。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白色情人节巧克力减价大甩卖啦!那边的卷毛小哥,不买份巧克力回给心上人吗?”街边卖巧克力的大叔很热情地拉住了男人的袖子。 “可巧克力这种东西……银桑我根本就没有收到过啊!”银时转身揪住大叔的衣领,表情要多可怖有多可怖。 “这里有个超可爱的女孩子已经在情人节送过了,现在她想要一份回礼阿鲁。”一旁的旗袍少女出声道。 “既然不需要回礼,那不如就用省下的钱打小钢珠吧!”某个天然卷灵机一动。 “喂,干嘛忽视我!” “我说银桑,你本来就没有买巧克力的打算吧?”戴眼镜的少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喂!” “那种事情无所谓吧。”银时挖着鼻孔,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那银桑去柏青哥店了,你们两个自己玩吧。” “睁开你的死鱼眼!有个需要巧克力的女孩就在你眼前啊!混蛋听人说话啦阿鲁!”神乐忍不住咆哮道。 “有闲钱打小钢珠,还不如给我们发工资呢!”新吧唧推了推眼镜。 “喂!我要哭了哦,我真的要哭了哦!” “什么呀,银桑我这不是为了能付你们工资,正要去把它变成更多倍嘛!” “什么啊,太过分了……再也不要给你送巧克力了。”少女沮丧地转过头,往反方向走去。 “……” 银时摆了摆手,径直走了好几步,突然又倒退着走回了卖巧克力的小摊,“我要一份巧克力,啊不,两份。” 万事屋内。 神乐心满意足地啃着巧克力,“银酱终于像个真正的男人了,老妈我很满意~” 银时没应声,只是翘着二郎腿、看着手中的另一份巧克力发呆。 送,还是不送,这是一个问题。 毕竟那个家伙在情人节时也送了一大袋巧克力过来,于情于理都应该回一份吧?可他又不爱吃甜食,十有□□是不会收的。 但那家伙根本就不知道情人节送巧克力有什么含义啊!银桑要是送了反而会很奇怪! 所以说到底要不要送啊?!快来个人告诉银桑吧! “银桑,巧克力一直拿在手里会化掉的哦。”新吧唧好意提醒道。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吃。” “天呐!”神乐夸张地大叫起来:“新吧唧你快去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升起来了,银酱居然对糖分无动于衷了阿鲁!” “谁无动于衷了?现在就吃给你们看!银桑要吃了哦,真的要吃了哦!”放弃回礼的银时正欲拆开包装,突然听到屋外的门铃声。 纸门上倒映着一个圆润的迷之身影。 “银桑,好像是伊丽莎白啊!”已经到了玄关的新吧唧转身喊道。 “那家伙来干什么?”不会是假发又出了什么事吧?白色情人节都不知道安分点吗? 这么想着,银时边抓着头发边往门口走去。 “唰”地一声门被推开,伊丽莎白迅速举起木牌,同时递出一个纸袋,木牌上写着:这是桂先生给你的巧克力。 “假发给我的?”银时开始琢磨那个笨蛋是不是脑子又抽了,不然为什么好端端地在白色情人节送巧克力?等着银桑送巧克力才比较合理好吧!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扭头往屋内喊道:“神乐,你是不是又去找假发了?” 上个月的情人节就是这样,假发大晚上不睡觉拎了一袋子巧克力来万事屋,亏他还小小地期待了一下,比如这家伙终于开窍了什么的。 直到对方抱着双臂很严肃地开口道:“银时你果然堕落了,竟然连巧克力都吃不起。” 银时还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你说什么呢假发,区区巧克力银桑还是买得起的。” “不是假发是桂!”照例吐出口头禅的桂深吸一口气后继续道:“休想骗我,早上队长已经告诉我了,银时你想吃巧克力但是买不起!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买好了,一大袋哦~” “……”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见对方不说话,桂歪了歪头道:“怎么了银时?感动到说不出话了吗?不必如此,只要和我一起攘夷……” “我现在只想揍你一顿啊!”黑着脸的银时接过巧克力,然后把他踹出了万事屋。 敢情刚才白紧张了啊!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生活在银河另一端的笨蛋的思想! 然而现在…… “才没有呢阿鲁。”橙红色头发的少女已经吃完了巧克力,正慢悠悠地走过来。 那这是怎么回事? “银桑,袋子里好像有一张纸哦!”戴着眼镜的少年突然道。 果然,隐约从巧克力中透出一角白纸。 “大概是留言吧。”银时下意识抬头望了望眼前的白色生物,果不其然,只对上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圆眼睛,无法看出任何情绪。 他打开纸条,用毫无感情的语调念了出来:“银时,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我很好哦,伊丽莎白也很好,公园的野猫也很好,屋顶上的五作也很好……”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有个长毛总是变着花样气我!”银时吐槽出声,同时捏皱了手里的纸条。 “银酱冷静下来,后面还有一大段呢。”神乐边说边嚼着巧克力。 “为了重建这个腐朽国家,为了日本的黎明,请再次拿起武器同我们一起战斗吧……”某个死鱼继续眼面无表情地念着。 “啊!神乐!你嘴里吃的巧克力是哪儿来的?!”新吧唧惊道。 “喏!”少女抬手指向那个纸袋。 “现在加入攘夷还有特别优惠哦,不仅可以免费吃到玉米浓汤和意大利烤肠口味的美味棒,还可以获得攘夷志士养成讲座五千元课程券……” “那可是桂先生特意送给银桑的巧克力,神乐怎么可以偷吃呢!” “没事的,银酱一个人吃掉那么多巧克力肯定会得糖尿病,这是不行的。他从小没有父母,我们有义务将他培养成一个健康的大人。”神乐义正言辞地辩解道。 “有道理。”新吧唧睁着豆豆眼,也顺手拿了一块。 “啊啊!你们适可而止吧!银桑我可都听到了啊!”在银时第四次看到“攘夷”的字眼时,终于恶狠狠地把纸条揉成了纸团,猛地丢了出去,“真是够了,那个笨蛋!” “银桑……”新吧唧还没来得及劝阻,就被撞到栏杆又弹回来的纸团砸中了脑门。 “哇啊!这纸团是怎么回事啊银桑,有个无辜的眼镜少年被砸中了啊喂!” 橘红色头发的少女弯腰捡起纸团,展开擦净嘴角后才出声道:“后面还有一句PS啊银酱,‘PS:便利店的巧克力打折,所以买了很多’。” “PS和正文肯定是写反了吧!不等等,那种广告推销式的正文还是别写算了,喂我说,为什么不是假发那家伙自己来啊?”说到最后一句时,银时抬头看向伊丽莎白,那个迷之生物还站在门口没有离去。 三人齐齐投过视线,伊丽莎白缓缓地举起木牌:……。 “点点点是什么鬼啊!难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天然卷皱着眉头道。 某个白色生物再次举起牌子,上面的六个点已经换成六个句号。 “不是圈圈圈也不是圈圈叉叉!你这家伙怎么也跟假发一个德行了?!”银时满脸狰狞大声吼道:“好好说话啊混蛋!” “银酱,你忘了吗?小伊不会说话啊。”神乐认真提醒道。 “谁说的,这家伙趁假发不在的时候说得可好了!对吧,没错吧,说话啊,嗯?” “喂银桑。”新吧唧扯了扯银时的和服袖子,示意他别再说了。 “如果是伊丽莎白的话,一定知道桂先生去哪里了吧?”少年推推眼镜,笑得温和。 伊丽莎白还是那副表情,只是迅速把手中的木牌翻转了一下,上面赫然写着:桂先生他……去寻找日本的黎明了。 空气是死一般的寂静。 “其实去寻找黎明的不是假发,而是那家伙的脑子吧?也是,他的脑袋本来就是个摆设。别再让他出事了啊。既然如此那就告诉那个笨蛋,永远不要回来算了!还有,这个给他。”银时说完就果断关上了纸门。 “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真令人听着脸红!”新吧唧忍不住吐槽出声。 “对了银酱,你刚刚是不是扔了什么给小伊阿鲁?”少女开始吧唧吧唧嚼着醋昆布。 “没什么,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某个死鱼眼正掏着耳朵,脸上还是往日的懒散表情。 啊啊~今天的天气很好呢,巧克力的味道也不错,所以那个笨蛋肯定也没事吧? 门外的白色生物盯着手中的巧克力瞧了一秒,随后下楼往登势酒馆走去。 方才银时还在担心的桂,此刻就坐在酒馆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伊丽莎白把手中的巧克力放在对方跟前的桌子上,巧克力与桌子发出很小的碰撞声。 察觉声响后桂迅速睁开眼,随即看见的就是那份巧克力,男人茶棕色的眼睛里装满了疑惑,貌似还透露着一丝期待:“这是……银时给我的?” 见对方举起表示肯定的木牌,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反复端详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这真的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巧克力时,他才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看来银时终于弃甲投戈了呢。 “肯定是银时看见巧克力后感激涕零,决定加入我们攘夷志士了吧?嗯哼~我桂小太郎果真是无所不能呢!有了白夜叉阁下的加入,日本的黎明指日可待啊哈哈哈!”某个狂乱的笨蛋贵公子叉腰大笑。 伊丽莎白适时举起木牌:桂先生,我觉得似乎不是那个意思呢。 看清牌子上的内容后,桂再次笑道:“对吧,伊丽莎白也是这么觉得的对吧?哈哈,果然如此啊!” 木牌翻转了一下:您该去看看眼睛了。 “看眼睛?不不不,我现在更想看下午四点的电视节目啊!” 算了。伊丽莎白收起木牌,放弃与眼前的天然呆沟通。 桂刚准备将巧克力贴身放好,忽然想到了什么,放入怀里肯定会化掉的吧? 既然如此,那没有办法了…… “咔!”桂拆开包装咬下一角,入口便是香气与甜腻。咦?好像甜过头了啊! “桂先生?”白色生物再次举起木牌。 “怎么了,伊丽莎白?” 木牌快速翻转:作为武士,就要吃朴实的东西,什么草莓牛奶、圣代之类的,吃了那些又甜又软的东西,身体乃至心灵都会一起堕落的。 这是桂的原话。 “这……话虽如此,可这个巧克力一点都不甜啊,真的,一点都不甜!”生怕对方不信,桂硬生生咬下了半块巧克力,大口大口嚼着,额上的冷汗却显得有些突兀。 “要是不信的话我继续吃给你看,看啊!一点都不甜,真的一点都不甜!”某个天然呆忍着甜腻的作呕感,就这么把一整块巧克力都吞入腹中了。 简直甜死个人啦!桂在心里大声吐槽。 出了酒馆的门,天然呆终于坦率地道了歉:“抱歉,伊丽莎白,我不该那样的。” 是的,他是一个武士,真正的武士都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 “?”伊丽莎白举起疑问的木牌。 “我很抱歉,有东西应该和朋友一起分享才对,我不该一个人把巧克力吃完的。” 问号变成了点点点点点点。 “为了补偿你,我决定给你买一份巧克力!”桂举起拳头,一副下了很大决心的模样。 接着,他又补充道:“不过今天不可以哦,因为今天是白色情人节,不管是情人节还是白色情人节,巧克力只能送给喜欢的人。” “巧克力什么的,这次是例外,以后不会吃了,也不会有了。”长发男人抱着双臂,背影看起来有些怅然若失。 “当局者迷。”伊丽莎白的木牌上如是写着。当然,桂并没有看到。 风很轻,云很白。 某个外罩白底蓝花和服的天然卷,正倚着栏杆注视着那个长发男人,“奇怪啊,假发明明就在楼下,怎么不上来呢?” 难道是……害羞了? “这怎么可能呢!”才有这个念头,下一秒就被银时自己否定掉了,“那个笨蛋要是会害羞,天都要塌下来吧。” 所以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可心底里又隐隐觉得就是那么回事。 “笨蛋。”银时挠了挠乱糟糟的卷发,转身回屋。 End. ☆、白色情人节的笨蛋情侣们(下) 作者有话要说:来自七夕情人节的白色情人节贺文~上是银桂,下是青葱,没有剧情联系喔~ 歌舞伎町的某个便利店内。 “喝啊!” “呜哇哇哇哇!” “攘夷志士们束手就擒吧,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才是唯一出路!”浅栗色头发的少年扛着火箭筒渐渐逼近。 “啊,还有踩坏巧克力,罪加一等!接受真选组的制裁吧!” “踩坏巧克力的人是你吧!” 瞄准,预备发射—— “够了总悟,不要再破坏公物了。”A字刘海的男人叼着烟阻止道。 “啊啊~既然副长都这么说了,那没有办法只能饶你们一命了。”少年放下火箭筒无所谓地耸耸肩。 出了便利店,土方和总悟照旧巡逻。 “土方先生,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总悟走在男人身侧。 “啊,不就是白色情人节么?”土方吐出一口浓烟,淡淡道。 “我还以为真选组最受欢迎的土方先生只知道情人节呢,看来是我想错了啊,也对,毕竟土方先生每年的今天,都忙着回可爱的女孩子巧克力呢。”总悟调侃出声。 “我到底忙不忙,你不是最清楚么?”土方微微偏头,瞥了少年一眼。 “我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土方先生!”少年把尾音拖得老长。 “什么?” “是巧克力啊!土方老妈快给我买巧克力!”总悟清冷的嗓音中似乎透露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我凭什么给你买巧克力啊?还有,谁是你老妈!”土方大声吼道。 “上个月的情人节,我明明请土方先生吃了Pocky,现在轮到你回礼了!” “只是Pocky而已吧,你仔细想想我平时请你吃了多少东西。”土方掐灭了烟,顺手把烟蒂丢入垃圾桶里。 “可那根Pocky是巧克力味的啊!”栗发少年反驳道。 “什么‘那根’啊,分明只有半根好吧,一看就知道是你吃剩下的,我没有嫌弃就不错了!” “我可是把有巧克力酱的那半根给土方先生了啊!”总悟拔高音量,显得理直又气壮。 “那我是不是还得说声谢谢啊,总悟?!”土方脸上的冷酷差点就绷不住了。 就在此时,右前方突然响起个女声:“土方大人?哇啊!真的是土方大人!” 男人应声扭头,总悟也向声源望去,是个穿着和服、很可爱的女孩子。 “土方大人,虽然今天送巧克力有些不合时宜,不过那是因为上个月没有遇见您,人家还是非常希望您能收下的~”和服女孩红着脸递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当然遇不上咯,因为那个蛋黄酱星人刚好休假啊。总悟默默移开视线,在心里道。 土方下意识瞄了栗发少年一眼,余光见他好像没有太大的反应,这才接过礼盒道了谢。 那个女孩子尖叫着跑远了,男人顺势把巧克力递给身旁的少年,“刚才不是说要吃巧克力吗?这个给你。” 谁知总悟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越过土方往前走去,“谁要吃那种东西啊。” 一贯的淡漠口吻。 “喂总悟!你去哪儿?”见对方真的没有回头的打算,土方赶紧停了点烟的动作。 “放轻松土方先生~我只是去找个地方偷懒而已,不用担心。”总悟还很客气地摆摆手。 “总悟,你越来越放肆了,喂总悟!”少年转了个弯便没了身影。 “真的是,少年心性啊。”土方嘀咕道。 夜幕降临,和风习习。 纸门敞开,轻柔的风穿堂而过,吹皱了少年的浅色和服。 蹬蹬蹬!走廊上响起突兀的跑步声。 正擦拭着佩刀的总悟闻声抬头,门口恰巧出现个熟悉身影,还没等他出声询问就感觉自己被大力拉起、撞进了一个充斥着烟草味的怀抱。 下一瞬,灵巧的舌钻入口腔,同时还渡过来了什么东西,菊一文字RX-78哐当落地。 那是巧克力独有的香醇,片刻后却化成了无穷无尽的苦,划过味蕾、直抵心脾。 总悟打了个激灵,猛地将人推开。 “好苦好苦好苦……”土方稳住身形,皱着眉嘟囔道。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吧,土方先生?”总悟很想将口中残留的巧克力吐出来,可“呸呸”几声后吐出的只是口水而已。 早就融化的巧克力已经混着唾液吞入腹中,现在还缠绕舌尖的只是一股顽强的苦味,如同是为了证实方才的确是被某个自己之外的家伙侵入似的。 “咳咳!”罪魁祸首咳了两声,心虚地扭过头。 “怎么了土方先生,大半夜睡不着准备拉我下水么?放心好了,我每晚都能数着土方先生的尸体安然入睡,雷打不动呢。”少年弯下腰,拾起佩刀收回鞘中,末了特意朝着土方露出微笑。 “数着那种东西怎么可能睡得着啊!给我数羊啊混蛋!”他的嘲笑总是很容易让这个叫土方的男人燃起怒火。 总悟盯着对方的V字刘海看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事情,舌尖还隐约停留着一丝苦味。很快,他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我说土方先生,本来以为蛋黄酱就已经够反人类了,谁曾想现在我竟然还体会到了更加恶趣味的东西,土方先生的味蕾难道是去外星遨游了吗?还是不回来的那种?” 这个非常重要,土方觉得自己必须得解释一下。 “蛋黄酱明明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察觉少年已经变了脸色,他连忙补充道:“啊等等,我不是想说那个,虽然蛋黄酱真的很美味,不过接下来的才是重点——那是浓度百分之百的黑巧克力。” 总悟的眉毛明显皱了一下,语气却依旧平平:“是么?然后呢?” “咳!”男人悄然无息地红了耳根,“那个总悟,你要的巧克力,我已经给你了。” “哦?”对方有些疑惑地挑眉,随后便没了下文。土方不免有些紧张。 “那么……现在可以说了吧土方先生,为什么要给我吃那种东西?”栗发少年突地凑近,某个鬼之副长条件反射地仰头。 不过是一个巴掌的距离罢了。 那样的距离下,他可以看清少年的每一根睫毛、每一次眨眼、每一次眼珠的移动。 自然,总悟也能看清土方的每一个小动作。 所以现在,在自己的目不转睛之下,男人先是生硬地眨眨眼睛、很慢很慢地咽下一口口水,随后用颤抖的声线说道:“是山崎那小子说的,送出的巧克力越苦,表明喜欢的程度越深。” “噗嗤!”少年退开几步笑道:“你被他骗了!这可不像你啊土方先生!” 这笑容淡淡的,却似轻云一般柔软。 被骗就被骗了吧,已经很值了!我土方十四郎的味蕾不要也罢! 土方摁着心脏这么想着。 屯所的另一间屋子内,山崎捧着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静静发呆。 那是副长回来时随手丢给他的,也不知道又是哪个被践踏真心的女孩子送的。 “谁要这种别人不要的东西啊!看不起人吗?!去死吧副长!”山崎走出房门,将巧克力恶狠狠地朝着天空SPARKING! 巧克力在空中转了一圈,即将落地时却砸向了一个白色的迷之生物。 那个白色生物举起写有“哎呀”的木牌。 身侧的桂惊道:“伊丽莎白!” 木牌快速翻转:桂先生,我没事。 “难道打探情报的事已经被真选组发现了么?可恶啊,明明已经很小心了才对!”男人摸着下巴猜测道。 伊丽莎白再次举起木牌:桂先生,这大概只是一个巧合。 “看来光是小心真选组已经没有用了,必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啊!伊丽莎白,我们撤退,下次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桂转了个身,正好一脚下去,那盒巧克力壮烈牺牲。 伊丽莎白琢磨着肯定是因为晚上光线暗、木牌上的字无法被看清,不然桂先生为什么总是自言自语呢? 才不是因为天然呆呢! End. ☆、下雨天火箭筒和抖S更配哦㈠ 作者有话要说:唯一一个过万字的短篇(略显自豪)~大概讲的是总悟用火箭筒把土方和桂轰了一下,结果导致两个人灵魂互换的故事~ part1 下雨了。 很细很细的雨丝被风吹得歪歪斜斜,空气中泛着点点凉意。 摁掉响个不停的闹钟,一个面容清秀的长发男子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吃完饭先去拜访银时,再去据点开攘夷大会,中午去北斗心轩吃几松殿做的荞麦面,下午去公园用RAP宣传攘夷活动,晚上跟伊丽莎白一起看电视,最后用美美的梦乡来结束这一天。 很好,今天的计划也很完美呢~桂这么想着,伸了个懒腰。 当他走在熟悉的歌舞伎町街道上时,雨已经停了,但心里依旧感叹着真是美好的一天啊,直到那些人的出现…… “桂!”一个浅栗色短发的少年突然咆哮着向自己奔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少年身后还跟着个V字刘海的男人。 不妙,是真选组! 桂淡定地从怀里摸出玉米浓汤口味的美味棒,边喊着“玉米棒锁罗魅”边重重往地上一摔,嘭地一声满天烟尘。 趁着敌人的视线被阻碍时,他快速拐进一条隐蔽的小巷,果不其然,那两人并没有发现他。 “又让他跑了。”土方重重哼了一声,从怀里摸出蛋黄酱打火机,点燃了一支香烟。 “都怪土方先生。”总悟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睡眠不足。 “喂喂!为什么要怪我啊?!” “土方先生早上吃的狗粮恶心到我了,导致我发挥失常。” “什么狗粮啊!明明是世间最美味的蛋黄酱!”土方大声反驳道。 “既然没抓到桂,那只好麻烦土方先生先死一下了。”少年面无表情地扛起火箭筒,瞄准眼前的蛋黄酱混蛋。 “‘先死一下’是什么鬼啊?!不要说得跟吃饭似的……”刚说到“的”时,出乎意料地,一颗火【喵】箭弹擦着脸颊往身后驶去,然后嘭地炸出了一朵绚丽的白云。 万幸的是,没有误伤行人和建筑。 男人睁着瞳孔放大的眼睛,愣在原地。就在刚刚,他与死神擦身而过。 “哎呀,没打中。” “混蛋!什么叫没打中啊?喂,你转过头看着我!” 无视掉鬼之副长,栗发少年自顾自地戴上耳机,晃悠着脑袋往远处走去。 今天的天气真的不错啊。 少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身后渐近的烟草味。 part2 与此同时,桂终于从垃圾桶里探出半个脑袋。应该走了吧?他这么想着。 “怎么,打算在里面定居?”稳重中透露着少许懒散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随即眼前落下大片阴影。 他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暗红的死鱼眼,不知道是不是俯视的缘故,桂觉得对方眼里满满的都是嘲讽。  “银时,你怎么在这儿?” 眼睁睁看着长发男人挣扎着从垃圾桶里起身,银时没有半点想搭把手的打算,只是慢悠悠道:“在跟踪一个疑似有外遇的女人,不过被你和税金小偷一打岔,人早就不见了。” “啊,抱歉。”桂下意识道。 银色天然卷没应声。 “对了,我本来打算去找你的,既然正好遇上了,那我就现在说吧。”他清清嗓子继续道:“银时,和我一起改变这个腐朽的世界吧,为了江户的黎明……” 咚!银时毫不犹豫地给了他迎面一击,“假发你越来越像老妈子了,总是翻来覆去讲同样的话,烦死人了。” “不是假发是桂!”受了一拳也安然无恙的桂,今天依旧固执地走在纠正名字的道路上。 天空中再次飘起细细的雨丝,落到脸颊上冰冰凉凉的。 “你赶紧走吧,别再打扰银桑工作了,银桑可是很忙的。”男人微微睁着死鱼眼,右手娴熟地挖着鼻孔,同时往天空瞟了一眼。 雨有变大的趋势呢。 虽然说了这样的话,可他并没有转身离去,余光瞥见假发那家伙也没有半点动静。 雨丝很快变成雨点,一滴接着一滴往下落,砸到垃圾桶的铁盖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真是冷淡啊,银时。”桂抱着双臂,微微皱起了眉头,“我们不是攘夷战争中一起战斗的‘好伴伙’吗?” 喂喂,那是语法错误啊,再说那种叫法根本不流行好不好! 银色天然卷暗暗翻了个白眼,抬手擦了擦落满雨滴的脸。   雨又大了些。 “银时,我还会去找你的。”长发男人右手比成数字七的形状,轻轻在耳旁晃了晃,“那,再见了!” 竟然还在用那个手势,那家伙的脑袋也太老旧了吧? 虽然他很想这么吐槽,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太大的反应。 不过是假发刚才被风扬起的发梢、轻轻蹭到自己的脸时,心跳略微快了那么一点罢了。 或许不止一点。 “那个笨蛋……什么都不知道。”银时碰了碰被蹭到的脸颊,喃喃道。 part3 雨越下越大,街上的路人不得不支起雨伞,大步前行。 刚迈进咖啡厅的大门,银时就犹豫着是不是换个地方吃巴菲比较好。 因为下雨,他不得已来到这家最近的咖啡厅,本打算顺便吃个巧克力巴菲,谁曾想像自己一样来躲雨的人还挺多。 粗略望去已经没有空位子了,不过很快银时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哟~土方先生,你也是偷懒来这儿喝咖啡么?”他很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径直在土方对面坐下。 “谁偷懒了?!只是来躲雨而已,话说你这个家伙怎么也在这儿啊?”土方往玻璃窗外瞧了一眼,雨没有要停的迹象。 “躲雨啊,对了,怎么没看见总一郎君?”银时四下打量了一番道:“啊小姐,请给我一份巧克力巴菲!” “我是总悟,旦那。”栗发少年双手插兜,从银时身后走来。 “总悟,上个厕所怎么去那么久?” 土方下意识点上一支烟。 “腰有点疼。”总悟在土方身旁坐下,睁着豆豆眼继续道:“这都是因为你啊,土方先生。” “所以我昨天就过说了,今天会破例给你批假,谁叫你自己要跟着我来巡逻!”那个蛋黄酱星人似乎有些心虚,眼睛一个劲儿地往反方向瞟。 哟吼!好像有点意思~银时单手撑着脑袋,慢悠悠地挖着巴菲。 “这都是因为你啊,土方混蛋。”总悟坦然自若地重复了一遍,只不过把称呼改了一点儿。 “喂喂!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不是都请你吃土方特制猪排饭了么?也该适可而止了吧!”土方硬着头皮吼道。 “啊啦,你是指这个吗?我还以为是狗粮呢,能把猪排饭做成狗粮,土方先生您真是太强了。”总悟继续睁着豆豆眼,盯着那个不敢直视自己的白痴。 “你一天不损我会死啊!!” “哎呦呦~”银时突然出声,满脸的意味深长。 “你又起什么哄啊!还有,不要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我才没有做那种乱七八糟的事!”如果留意的话,可以很清楚地发现,那个蛋黄酱星人只是在强装镇定罢了,脸颊上的一丝红晕早就出卖了他。 “哎呀哎呀,我又没有说你做了那种事,干嘛心虚啊,土方先生?”某个死鱼眼的死鱼眼显得更加死鱼眼了。 “土方先生?”某个抖S也适时插上一句,尾音特意拖得老长。 “银桑我还以为已经你们全垒打了呢,原来不是么,土方先生?” 天然卷边说边挥动着小铁勺。 “土方先生?”栗发少年的脸上挂着嘲讽的笑,两人的表情倒是如初一辙。 “都说了什么都没有做啊!总悟,你明明也是当事人之一吧?一直帮着外人说话像话吗?!”土方现在特别想把那两个人的脸摁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几脚。 “土方先生不会生气了吧?那真是抱歉了哦~”说是抱歉,少年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懊悔的神色。 “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啧啧~”银时也附和道。 两个抖S混蛋! 土方这么想着,用力地摁灭了只燃到一半的香烟。 “算了,说点正事。”失去威严的副长重重咳了一声,企图挽回些颜面,“总悟,接下来……”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土方先生。” “喂!等等!”土方眼睁睁看着总悟吃完最后一口猪排饭,利落地站起身随后往店门口走去。 “我出去溜一圈,马上就回来。”总悟背对着他挥挥右手,左手意味不明地扶着腰,语气颇有点挑衅的味道:“毕竟这都是因为你啊,土方先生~” 栗发少年一眨眼就出了咖啡厅,很快消失在雨中。 part4 “呐呐~你们已经做过了吧?就是那种事。”银时撑着脑袋,身旁的玻璃杯已经空空如也。 “都说了没有啊混蛋死鱼眼!同样的事情到底要我重复多少遍!”某个抖S离开后,鬼之副长的气势终于现了出来。 “真是太让人心痛了,痛痛痛!我可不记得自己养过你这么禽兽的儿子啊!”一头乱糟糟银发的抖S突然抱着胳膊大叫起来。 “啪!”鬼之副长掰断了一双筷子。 “解释的话我只说一遍,你这家伙给我听好了。”土方再次点上一支烟,慢悠悠地开口道:“昨天我跟总悟一起巡逻,正好遇上几个激进派的攘夷志士,有个家伙趁乱从总悟背后偷袭,情急之下我就把他推开了……” “然后呢?啊小姐!请再给我一份巧克力巴菲,这个青光眼结账!”银时指着土方大声喊道。 “我凭什么请你这个混蛋吃巴菲啊!” “不要在意这点细节啦~推开之后呢?怎么样了?” “这个……不小心推得太用力了,导致他的腰撞上了路旁的桌子角……喂等等!什么叫‘这点细节’啊?!” “我可是知道的哦,土方先生。”银时接过服务生端过来的巴菲,挖了一勺后才继续道:“虽然还没有做过,心里一定想过吧?真是可悲啊,在每个寂静无人的夜里,与之相伴的只有不停歇的右手……” 土方黑着脸掐灭了自己正叼着的香烟,此刻,这支烟就是眼前那个一脸牙痛表情的混蛋的化身。 “丘比特会给个优惠价帮你忙的,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算哪门子的丘比特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总悟私底下做的交易。” 银时眨着眼睛,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总悟偶尔会故意引诱桂跑进歌舞伎町一番街,这样桂就能顺势躲进万事屋,条件是你教总悟如何整我。”土方冷哼一声嘲笑道:“耍阴招套路心上人的小人,还想当别人的丘比特?” 天然卷对土方的嘲笑无动于衷,只是低着头,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土方先生,不如我们也来做个交易吧?” “我拒绝,才不会上你的当呢,别以为我有总悟那么好忽悠。” “我……” “嘭!!” 银时刚想说点什么,突然从咖啡厅外传来一声巨响,两人齐齐扭头往街上望去。 ☆、下雨天火箭筒和抖S更配哦㈡ part5 “桂!你竟然还敢出现!”栗发少年扛着火箭筒,猩红的眸子里倒映着一个长发身影。 “哼哼~今天就让你们真选组见识一下新型炸弹的威力!”桂站在街道中央,一手一个球状炸弹。 “怎么回事?那两个笨蛋在雨中搞什么幺蛾子呢!”土方随手把现金压在咖啡杯底下,急急往门口奔去。 银时也很想知道,前脚说再见的家伙后脚怎么又出现在歌舞伎町,于是他把剩下的巴菲一饮而尽后,也跟了上去。 “总悟!”土方快速冲向栗发少年,同时大雨也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副长大人快要崩溃了,怎么会有白痴选择在这种鬼天气搞恐怖活动啊?! 总悟见到来人,依旧毫不犹豫地发射了一颗火【喵】箭弹。 土方和桂同时被大片的烟尘覆盖住。 “永别了……桂,还有土方先生。” 烟尘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两个连发型都没有变、与之前如出一辙的烦人身影。 银时出来后见到的就是这一幕,虽然直觉告诉他有哪里不对。 一定是假发身边没有跟着那个迷之生物生物吧?一定是吧?!快来个人告诉他的确是这样啊!银桑给你三百元啊!! 话说被火箭筒炸过后还能安然无恙的家伙真的能是“人”么?! 与银时的恐惧不同,当土方看见眼前那个穿着真选组制服、V字刘海的家伙时,他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炸过银河系。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桂,你别想再逃了。” 土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腕被总悟铐上,内心如洪水般波涛汹涌。 为什么被火箭筒轰一下也能灵魂对调啊?这不科学好吧! 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外表是土方内在是桂的恐怖分子,正在悄咪咪地往小巷挪动。 “别让桂跑了!”情急之下土方吼道。 “你说什么呢,我是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啊。”桂转过身,淡定地开口。 “假发,这到底……” “不是假发是桂!”“土方”大声反驳。 ……假发直到现在还没被真选组抓住真是个旷世奇迹啊!” part6 “这么说,你和那个青光眼的灵魂对调了?”银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哟西!两个桂都抓到了,近藤老大一定会很开心的。”总悟毫不犹豫地从土方的制服里摸出手铐,把“土方”铐住了。 “总悟,你快给我打开!不然等我恢复了要你好看!” 栗发少年假装没有听到,自顾自对着银时道:“旦那,我记得平贺源外有个可以对调灵魂的机器对吧?” “是啊,那个全自动蛋浇饭制造机。” 四人路过万事屋时,雨已经停了。 “银时大人?您这是……”酒馆的门被推开,走出来的是绿头发的机器女佣。 “小玉?你知道源外的全自动蛋浇饭制造机怎么使用吧?” “那台机器的话,上个星期就被改造成了全自动纳豆饭制造机。” “那个死老头搞什么啊!”土方彻底抓狂了,那他岂不是要一辈子做个恐怖分子?! “源外大人说,果然还是纳豆饭比较好吃啊。” “好吃个头啊!我现在去找他!” “银时大人!源外大人现在在医院里。” “那家伙为什么会在医院啊?” “因为工作太认真,误把汽油当成咖啡喝下去了。”小玉补充道:“不过源外大人后天就可以出院。” “那没有办法了,旦那,这两个家伙我就先带回屯所了。” 总悟话音刚落,桂转身就跑,却突然被银时攥住手腕。 “你这家伙不会想以这副样子回据点吧?脑袋会落地哦!”银时毫不留情地开口。 “所以说,都跟我回屯所吧。”栗发少年接着道。 “呐~公平一点,你把这个外表是真选组副长内在是假发的家伙带回去,这个外表是假发内在是真选组副长的家伙就先留在万事屋,等到后天大家在万事屋集合,怎么样?” “我才不要!”桂第一个拒绝。 “你听我说完啊,这难道不是你打倒真选组的最好时机么?况且你的身体有我看着,绝对不会出事。”某个死鱼眼压低声音道。 “好像……有道理。”于是桂就这么被说服了。 “你这家伙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要是和这个天然卷住在一起,土方觉得自己肯定会英年早逝的! “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不是么,土方先生?”银时仰起头,鼻孔朝天。 太可气了!真想手刃那个混蛋!但是自己的确无法想出更好的解决方法。 这么想着,土方只好被迫认同了对方的提议。 “没有异议吧?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首先,把手铐打开吧~”银时笑着道,那个突兀的笑让人觉得他的动机肯定不纯。 “啪喀!” “总悟你到底想干嘛!为什么刚给我打开又要铐上啊?” “抱歉啊,看到这张脸条件反射,啊啊~真是麻烦,土方先生果然还是快去死吧。” “总悟!!!” part7 夜幕降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气。 屯所的某个房间里。 一个穿着真选组制服的男人站在浴室门口,迟迟不肯进去。 “桂,我劝你本分一点不要搞小动作,我的火箭筒可是时刻盯着你呢。”总悟抱着双臂靠在土方房间的木门旁,身上穿着刚换的淡色浴衣。 “放心吧,我不会做什么的。” “那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呢?”少年半阖着眼,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 “实际上,我不知道土方的换洗衣服在哪儿,但是不换上浴衣的话,晚上睡觉会很不舒服的,我就有一次……” “在那个衣柜左边第二个抽屉里。”总悟很快地打断了桂的自言自语。 “啊,看到了。” “这种事情可以早点说,我还以为你等着我给你脱衣服呢。”栗发少年打了个哈欠,语气颇有些嘲讽。 “……很抱歉,我不知道你们是那种关系。”桂扭过头,很认真地看着总悟。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没给土方混蛋脱过衣服。” “如果早点知道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银时的建议的,真的很抱歉……”某个天然呆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脑内妄想里了。 “才不是那种关系!算了,懒得理你。” 桂那个话痨还在喋喋不休,总悟已经开始自动屏蔽了,话说这个家伙真的好烦啊。 明明已经昏昏欲睡了,总悟还是不愿意就这样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迟迟不肯回去,他也知道自己等的是什么。 但是,他知道自己等不到,因为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土方十四郎。 从来没有觉得夜晚如此聒噪。 不,某一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安静。 没有那个混蛋片刻不离身的蛋黄酱,也没有那个混蛋身上呛人的烟草味。 好无聊啊,那个笨蛋桂一点意思都没有,真不知道旦那看上他哪点了,也不知道……那个蛋黄酱星人现在怎么样了。 “晚安。” 熟悉的低沉嗓音在安静的屋子里响起,总悟发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不实际,按理说这句话他今晚是不可能听到的,除非是自己幻听了。 总悟慢慢地抬起头,然后看见了桂手中的那张照片。 同一时间的万事屋内。 “呐,神乐,你是打算和两个男人住一间屋子呢?还是打算去新吧唧的道场借住一晚呢?” “银酱,你把未成年少女支开是不是想做什么无下限的事啊鲁?”神乐挖着鼻孔一脸鄙夷。 “银桑是为了你好呀,毕竟现在就有点擦边球了,再加上一个男人的话,对女孩子来说可不安全啊。”银时好心地解释道。 “如果是假发的话,我一点都不介意呢阿鲁。”神乐拍拍银时的肩膀,善解人意地笑道:“银酱你就放心好了,我绝对会闭上眼睛不偷看的!” “唰!”浴室的门突然被一把推开。 “你要真是抱着这种想法的话,小心我让你永远硬不起来啊。”“桂”站在门口,湿哒哒的发梢还在滴水,肩膀处的衣服已经变成了深色。 “还有,老子是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不要再搞错了!” “嘭!” 门被重重合上,下一秒又被推开。 “喂天然卷!这头长发能不能剪掉啊?洗头的时候真的很麻烦啊!” “慢着慢着,我来!要是剪了的话假发绝对会砍了银桑的!”银时急忙走向浴室。 神乐依旧淡定地啃着醋昆布。 十分钟后。 “呀,打结了。” “好麻烦啊!果然还是剪掉算了!”银时右手拿着剪刀,左手揪着一把乱糟糟的黑发。 “银酱,你冷静一点!”醋昆布少女赶紧抓住银时的手腕,趁机把剪刀给夺了过来。 “阿嚏!”土方突兀地打了个喷嚏,刚才在浴室里折腾半天,上半身的衣服已经湿了个七七八八,冷风一吹,简直透心凉。 银时抬头瞟了一眼,突然觉得把这家伙留在万事屋实在是个明智的选择。 “喂!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挖出来啊?”土方啊不,“桂”现在上半身只穿着一件白底蓝花的和服,下半身裹在被子里,正一脸烦躁地用毛巾擦着头发。 “谁看你了,银桑我看的是假发!”银时翻着死鱼眼,漫不经心地喝着草莓牛奶。 “我就知道你居心不良!”土方抽出放在一旁的武士【喵】刀,直指银时,“我可警告你,要是你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别怪我没提醒你。” 某个天然卷轻轻拨开横在颈侧的刀刃,语气颇有些凄凉:“银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很少看见假发穿那么凉快的样子罢了。” “嘁,真没看出来啊,原来你这么能忍。” 见对方的确没有趁人之危的打算,土方略微松了口气,把刀收了回去。 “银桑可跟你不一样。”某个天然卷边挖着耳朵,边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只要知道假发还好好地活着,就心满意足了。” “哼,你也想过吧?”土方不客气地嘲讽道,就像银时在咖啡厅嘲讽自己那样。 银时没有答话,他很了解假发,那个国中生一般的老顽固,又正经又死板,根本无从下手。 一个不留心,可能两人就此决裂也说不定,要是自己真的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那个家伙肯定会拔刀指向自己,再毫不留情地砍下去。 “假发才不会那么做呢阿鲁。”是神乐从壁橱里传出的声音。 欸?我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吗? “银酱,你可以奉子成婚啊,我的爸比和妈咪就是奉子成婚的说。” “奉子成婚不是这么用的吧?”银时有些无奈,不就是所谓的霸王硬上弓么。 “反正你那么容易满足,这种事情应该无所谓吧?”土方放下毛巾,朝他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 银时从来没有觉得原来假发的脸那么欠揍! “喂,你还记得之前我说的交易么?” 银时放下草莓牛奶的空盒子,突然对着土方道。 “什么交易?” “就在咖啡厅里说的,假发出现的前一秒,还记得吗?” “记得,不过我记得自己已经拒绝了啊。” “嗯,银桑的意思是,那个交易不算数了。”说完这句话,银时转身往客厅走去。 土方沉默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话:“那家伙有病吧?” 保持现状就挺好的,嗯就这样,挺好的。 “咚!”草莓牛奶的空盒子被准确地丢入了垃圾桶里,同空盒子一起丢掉的,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下雨天火箭筒和抖S更配哦㈢ part8 翌日清晨。 戴着眼镜的短发少年正拎着一些新鲜食材往万事屋走去,上了楼梯刚转个弯,他就看见了那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抖S。 “冲田先生?” 栗发少年蹲坐在万事屋门口,眼里一片清明,不像刚睡醒的样子。结合那个浓浓的黑眼圈,新吧唧猜测他一宿没睡。 “我刚来。”还没等新吧唧问出口,总悟就很突兀地开了口。 明明是在门口坐了一晚才对吧? 由于总悟的抖S气场实在太强大,新吧唧选择闭嘴。 “冲田先生快进来吧,要喝茶么?” “不用了。” 推开门,眼镜少年朝屋内喊道:“银桑,冲田先生来了哦!” 首先走出来的却是穿着睡衣的“桂”。 “总悟你怎么来了?”说实话,土方有一点受宠若惊。 “土方先生,让我睡一会儿。”总悟看见他,眼底亮起一丝微弱的光。 土方还没反应过来,那个抖S小鬼就已经自作主张地靠在自己怀里了,很快就听到一片均匀的呼吸声。 总悟就这么站着睡着了。 生怕自己如钟鸣的心跳声把少年吵醒,他只能先把人横抱到沙发上,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虽然这情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没想到冲田先生也有这样的一面啊。”新吧唧端来一杯热茶,笑着道。 “这家伙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这么乖。”土方感觉自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突然他发现总悟的浴衣里似乎夹着什么,抽出来的那一瞬间,土方知道自己完了。 那是总悟没戴眼罩的睡颜,和现在睡着的总悟如出一辙,照片背面还写了“晚安”两个字,可问题是那张是他偷拍的! 他明明记得自己把照片藏进了衣柜的最深处,但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家伙的怀里啊! 土方再次崩溃了! “哎呀,刚才是总一郎君来了吗?假发没来?”银时揉着朦胧的眼睛从和室走出来,本来就卷的银发现在又卷了几分。 “还睡着呢。”总悟突然出声道。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 然后冷汗泠泠的鬼之副长就对上了那双猩红的眼眸。他对天发誓,这辈子都没有如此忐忑过,以及,他的手里还攥着那张照片。 令人诧异的是,少年既没有扛火箭筒也没有摔just we,只是沉默地闭上了双眼。 这次,是真的睡着了吧? part9 天气阴沉沉的,似乎下一秒就会落下雨点。 “啊~不知道假发那家伙怎么样了。”银时抓了抓自己的一头卷发,显得有些烦躁。 他正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找个借口溜进真选组屯所,趁机看看假发。 “假发肯定会问:‘你怎么在这儿?’那我要怎么答呢?总不能说迷路到真选组去了吧?” “哎呀,不去了不去了!”银时踢开一个空罐子,决定先吃个冰淇淋冷静一下。 路过北斗心轩时,他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哟~这不是真选组的鬼之副长土方十四郎么?怎么有闲情雅致来这儿吃拉面?” “不是拉面,是荞麦面。”桂抬头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对方的调侃。 银时注意到他没穿真选组制服,看来今天休假,正欲坐下,桂突然喊住他。 “银时,你想吃冰淇淋吗?” 跟着桂走出北斗心轩,银时终于开口问道:“你抽什么风了?怎么突然要请银桑吃冰淇淋?” “锵锵!”桂从怀里掏出一个钱包,往他眼前晃了晃,“这是真选组副长的。” “真是意外,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事。” “我们攘夷志士本来就跟警察有不共戴天之仇,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报复而已。” “你就不怕土方混蛋也花你的钱?” “哼哼!我昨天出门时忘了带钱,够机智吧?哈哈哈哈!”某个笨蛋双手叉腰,仰天大笑。 “真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即使对方还是土方十四郎的样子,银时还是能想象到假发那满脸自信的蠢样儿。 笨蛋就是笨蛋,换了个外壳也还是笨蛋。 “不过比起冰淇淋,银桑现在更想看电影呢。”银时歪着脑袋说道。 此刻他正站在一块告示板前,上面写着今日上映的电影的名字。不过那不是普通的告示板,而是写着大大的R18的电影院告示板。 “等等银时……”桂来不及拒绝就被男人拉了进去。 “放心吧,这部电影是关于NTR的。”银时领着他往售票口走。 反正人【喵】妻和NTR本来就差不多。 “我知道,银时,我只是诧异你怎么会心血来潮想看这个。”桂皱起眉头,倒没有很抗拒的样子。 的确,比起人【喵】妻,他还是喜欢天气预报小姐姐多一点。 不过银时也很诧异,这个国中生一般的家伙竟然没有大喊“侮辱武士”之类的话,难道是脑袋开窍了? 天然卷投以桂一个疑惑的眼神,桂还了银时一个更疑惑的眼神。 等到电影开场时,银时还在感叹是不是灵魂对调会影响性格,直到…… 直到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个张牙舞爪的女鬼。 在自己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中,银时终于明白假发那个疑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是R18的恐怖电影啊啊啊!!! 好好的人【喵】妻为什么会变成女鬼啊!编剧你给我站出来,银桑保证什么都不做!! “银时,我还以为你终于克服了恐惧呢,啊还有,你的尖叫声影响到别人了。” 土方的声音突然从银时的脑袋上方响起,硬着头皮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竟然遵从本心,跳进假发啊不,“土方”的怀里了。 这种情况下,银时也不知道是该吐槽自己眼瞎,还是吐槽假发没有给自己一记上勾拳。 本来自己是这么打算的:当他们看到这样那样的情节时,身体会情不自禁地涌起这样那样的反应,于是彼此的心灵与肉【喵】体产生出这样那样的共鸣,由此就可以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 可现在全泡汤了好吗?!果然还是去看《邻家的派豆龙3》比较好吧!可以安慰泪流不止的心上人什么的…… “银时?要不我们别看了吧。”桂很好心地替怀里的天然卷捂上了眼睛。 “……还是看完吧。” 假发身上还残留着一些荞麦面的味道,就如以往的他那样,总是给人一种淡雅的感觉,就好像现在为自己捂眼睛的不是真选组副长,而是那个狂乱的笨蛋贵公子似的。 “银时,你好重啊。” “闭嘴!” 笨蛋总是喜欢煞风景! 灵魂对调的第一天,四个人似乎都对自己内心的情愫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不过准确来说是三个人,因为有个家伙的脑袋……常年脱线。 part10 日渐黄昏,是第三日的黄昏。 定食屋内。 “老爹,照平常的样子。” “来了,宇治银时盖饭!”梳着武士发髻的老板热情地把盖饭放在来人跟前。 银时端起盖饭扒了几口,突然出声道:“终于发现蛋黄酱是反人类的产物了?” “不许出言侮辱蛋黄酱,那明明是人间珍宝!”土方吐出早已燃到头的香烟,大口扒着冷掉的土方特制盖饭。 “那种东西也就只有你吃得下去吧。”银色天然卷盯着碗里的红豆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才道:“距离你们恢复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不打算回去告诉那个虐待狂?” 早上八点二十五分,平贺源外刚踏进登势酒馆的大门,就被银时和“桂”合力架了出去。在那三人“不做完不准吃饭”的恐吓之下,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一项发明——自然是全自动蛋浇饭制造机啦! 直到三个小时前,源外才吃上了一口热饭,当然,是在桂与土方灵魂对调成功之后。 “我暂时还不想见他。”土方放下空碗,再次点上香烟。 “是不想还是不敢?” 他没答话。昨天的那张照片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呢,现下回去说不定会更糟。 本来他是打算等总悟一睡醒就用假话搪塞过去的,谁曾想自己只是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后那家伙就不见了。 现在土方开始怀疑总悟根本就没睡着!不然这一切也太巧了吧? “那个攘夷志士呢?我还以为你会找个借口把他留在万事屋。”土方随便起了个话题,以免左手边的死鱼眼再次提起总悟。 “银桑我像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人么?”这句话银时是提高音量说的,不知为何倒有股欲盖弥彰的味道。 银时的确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还没等他想出一个令对方信服的好借口,假发就用实际阐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土方走出源外庵之后,桂也跟着银时一同离开了。 “假发……”银时才刚起了个头就被怒吼声打断了。 “呜哇!为什么我的头发打结了啊?!”桂颤颤巍巍地摸上自己那头长发,果然,有几处发丝明显被缠成一团。 “那个,假发……” “土方那混蛋到底对我的秀发做了什么!该不会是为了报复我吧?难道我把他的钱包顺走的事已经被发现了?可恶啊,明明里面才三千元而已!”桂边用五指梳着头发边道。 但头发打结可不是用手就能梳清的,明白这一点的桂突然往万事屋的反方向跑去,还是以百米冲刺的那种速度,大概是去美容院吧。 “喂,假发!”天然卷伸出右手,腿却还僵在原地。 “不是假发是桂啊啊啊!!!”声音渐小,人也快跑没影儿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银时开始懊悔,昨晚果然应该狠下心直接把头发剪掉才对! 想到这里,他用力地把空碗往桌上一放,“咚”的一声巨响把土方吓了个够呛。 看来这家伙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哼~”土方轻笑,这种时候能有个混蛋与自己同命相怜倒还挺不错的。 “你笑什么?”银时抬眼瞪他。 “没什么。” 话说也该回去了吧? 刚有这个念头,身边的人已先他一步起身。 “今天也赊账吗?”眼看着那个正挖着鼻孔的万事屋老板即将走出定食屋,老爹突然问道。 “不,算在那个青光眼头上。”银时特意指了指土方十四郎。 “混蛋你给我回来!谁要替你结账啊?还是那么恶心的红豆盖饭!” 鬼之副长今天也被讹了一顿饭。 ☆、下雨天火箭筒和抖S更配哦㈣ part11 月色正好,素净温柔。 抱着不死也得脱层皮的想法,土方坚定地走进了真选组屯所。 大不了就说那照片是近藤老大的,总悟总不会一直追究下去吧? 不行不行,后面还写着字呢,字迹可瞒不过去。 哎呀真烦!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同时抬脚踢飞了地上被摔烂的红豆包。 山崎那小子竟然敢在屯所SPARKING!给我切腹去啊混蛋! 这么想着,土方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个倚在自己房门口的浅栗色短发的少年。 少年抱着双臂,微微仰着头,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土方看见了那轮明月——明亮得不可思议。 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少年显得脆弱又美好。 不过今晚的月色真的很棒啊,似乎特别适合告白呢。 “总悟。”V字刘海的男人喃喃出声。 栗发少年应声转头,依旧是平日的清冷嗓音:“终于回来了啊,土方先生,我的火箭筒都快生锈了呢。” “后面那句话在心里想想就行了,不用特意说出来。”土方掐灭了烟,走向那个口不对心的家伙。 因为有七厘米的身高差,总悟只能仰头才可以对上男人的视线。或者踮脚,不过这种动作没有半分气势可言,他是不会做的。 “哎呀呀,就算土方先生摆出一张扑克脸装酷,有些事情还是糊弄不过去的哦,不打算解释一下么,那张照片?” 总悟勾唇笑道,是那种有一点侵犯意味的笑。 直觉告诉土方,这家伙绝对是在调侃,不管自己说了什么,他也只会吐出更刻薄的话。 可是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土方觉得自己的脑袋肯定坏掉了,不然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小鬼是在……索吻。 虽然对方眼里带着戏谑,红眸也因此染上几分诡艳,但他依旧这么觉得。当然,理智告诉他这是天方夜谭,除非总悟遇上虐杀牛事件,性格被改造了。 等到土方回过神时,他发现总悟圆圆的眼睛近得不可思议,视线都无法聚焦的那种近。 原来自己的唇早已覆了上去。 少年的唇很软,引人深入。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好嘛!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啊?身体诚实过头了吧?! ……要不趁总悟还没反应过来伸舌头试试? 不不不不!理智告诉他,接下来自己极有可能迎接火【喵】箭弹的洗礼,或者腹部被捅一刀——狗血剧里不是常有这种剧情吗? 等土方再次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的舌头已经在人家嘴里打了好几个转。 喂喂!这回真的是冒着被捅出血窟窿的风险在刀尖上舔血了!还有这身体又是怎么回事啊,危机感都察觉不到了吗? 突然,他惊觉自己的舌尖被轻轻咬了一下。 不好意思,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啪”地一声断掉了。 所以说理智是什么?那种东西可以吃吗?既然不能和着蛋黄酱下肚,也不能混着尼古丁入肺,还留着那么没用的东西做什么啊?! 不知不觉已经把人推到榻榻米上的土方,在内心咆哮道。 话说今天的总悟也太乖巧了吧?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应该没事的。土方安慰着自己。 少年松松垮垮的浴衣被轻松褪下,副长大人开始怀疑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然眼里为什么从头到尾都噙着笑? 土方也不知道那是戏谑还是嘲讽,总之就是以往那副样子。 “土方先生,你已经从我身边夺走了近藤、夺走了姐姐,现在连我,你也要夺走吗?” 略带空灵的嗓音如敲击音符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他的心坎。 “我从来没有从你身边夺走过什么,而我,自始至终都是你的。”土方低下头,在少年白皙的锁骨间落下一个轻吻。 低沉喑哑的声线可以算得上性感撩人,灼热的吐息喷洒在颈侧,总悟不自然地扭过头。 “不亏是真选组最有女人缘的土方先生,说起情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这熟悉的语调、熟悉的气场…… 土方瞬间就被推开,屁股先着地,身体后仰,随后脑袋就撞上了身后的壁橱。 不疼,就是有点懵。 这家伙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不愧是抖S星的王子,实至名归啊! 总悟拢好浴衣慢慢起身,走到土方跟前时,还意味不明地往男人的某个部位瞟了一眼,“小兄弟很精神嘛~” 怎么说呢,可以说是早就料到了一部分吧。 见栗发少年真的出了门,土方这才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只是……被推开了而已吗? “对了。”总悟突然折了回来,“土方先生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他可不觉得对方还是在问照片的事,自己刚才的举动难道还不够明显? “算了,土方先生还是快去死吧。” part12 “所以说,到底忘了什么呢?” “啊?” “合着我刚才说一大堆都是白说了?!”土方咔哒咔哒摁着蛋黄酱打火机,真恨不得把眼前那头烦人的白色卷毛一把火烧光。 “银桑还是听到了一句好吧,‘土方先生还是快去死吧’。” “你才去死呢混蛋!话说我怎么又碰见你这个死鱼眼了啊?!” “买《jump》啊,你不是吗?”虽然说是买《jump》,银时手中翻动的却是《人【喵】妻物语》。 “我可是Magazine派!”土方重重呼出一口气,白色的浓烟从嘴里吐出。 “所以说就是那个吧,未成年啊,未成年。”银时挖着鼻孔道。 “我说你这是接着哪里的‘所以’啊!”土方随意拿起一本杂志,漫不经心地翻着,“差点忘记了,总悟才十八岁。” “你明明已经忘记了,别说银桑没提醒你,这里可是海螺小姐式的世界观哦!”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土方被劈得外焦里嫩。 “放心好了,总一郎君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银时随口安慰道。 “虽然你这么说了,可我还是压根高兴不起来好吗?!还有啊,你这混蛋把整本书都翻完了又放回去的行为,让老板看到可是会哭的!” “我只是想研究一下假发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人【喵】妻而已。”银时耸耸肩,拿起了最新一期的《jump》。 “这还能研究出什么?每个人都会有某种情结好吧。”土方觉得额头上有青筋爆起。 “大概是假发会和人【喵】妻产生共鸣?”话说后半句话听起来格外耳熟呢。 “哪门子的共鸣啊!不要乱改人设啊喂!” 银时摸着下巴不知在思考什么,人却是在一步一步往外走了。 土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你这家伙不会又耍花招要我给你付钱吧?” “你在说什么呢,银桑可不是那种人啊。” 见对方已经把现金递给老板,土方才勉强松了口气。 接过零钱,银时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之前假发买电影票剩下的钱。” 放心,鬼之副长不仅没听到同时还没发觉自己的钱包早就不见了。 part13 又是一个月明星稀夜。 “那个长发的家伙呢?” “喂!是不是往那里跑了?” “副长,又让桂逃了。”属下很沮丧地向土方汇报情况。 “唔。”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余光却往万事屋瞄了一眼,“差不多也该打道回府了。” “欸?!” 这一次是还人情,下不为例。 土方双手插兜,不管身后的属下怎么吐槽,依旧自顾自地往屯所走。 听着屋外的喧嚣声,银发男人突然有点坐立不安,假发那家伙快来了吧? “银酱!你安分点,翘起的脚不要换来换去,都影响到我看电视了阿鲁。”某个橙红色头发的女孩不耐烦地抱怨道。 “小孩子懂什么,这是因为沙发令我不舒服!”为了缓解自己的烦躁,银时只好先去冰箱里取了一盒草莓牛奶。 “啊晚上好!银时,能不能让我躲一会儿?”身上还散发着沐浴露香气的长发笨蛋突然推开纸门走了进来。 “喂!” “事情紧急。”桂径直走向壁橱,“唰”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个戴着墨镜、留着小胡子的MADAO。 “……不好意思打扰了。”他刚想合上门,却被银时伸出的手抵住。 “我说长谷川啊,你不要随随便便住进别人的壁橱好不好?也该付点房租了吧?话说冰箱里的布丁也是你吃的吧?”银时提着他的领子把人拎了出来。 “不要那么冷漠嘛银桑,好歹我的工作也是因为你才丢的,等等!我招我全招!其实我只吃了一小口!两口两口!啊——” 长谷川被毫不留情地从二楼丢了下去。 银时再次进门时,桂已经蹲进壁橱里了,“假发,银桑家的壁橱不是给你躲的。” “不是假发是桂!”长发男人下意识地仰起头反驳,脑袋却撞上了头顶的木板。 “坐啊。”天然卷拍了拍屁股底下坐着的榻榻米。 “银时,我就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武士,所以加入我们吧,为了江户的黎明……” “打住打住,怎么说到一半又变成劝我入伙了啊。”银时起身准备出和室。 “我可以在万事屋留宿一晚吗?”桂蹲坐在榻榻米上,看起来十分乖巧。 男人的脚步顿了一瞬,脸上却没有太大的感情浮动,“随便你。” 出了和室后,他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神乐!银桑跟你商量个事呗?”银时压低声音道。 “偷鸡摸狗的事情我可是不会做的阿鲁!” “嘘!小点声!我给你买醋昆布吃,你今晚去新吧唧家借住一晚怎么样?” “银酱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像是那种可以用醋昆布收买的轻浮女人吗?” “哦,那算了。”银时睁着豆豆眼道。 “喂几个?你打算用几个醋昆布收买我?难道是四个?我说你该不会连四个都给不起吧?” “……”银时淡定地喝着草莓牛奶。 “听我说话啊混蛋!到底几个啊?你倒是说说看,虽然我不是很想要阿鲁!” “五个。” “成交!”神乐瞬间关了电视。 “银酱,你真的想好要和假发奉子成婚了吗阿鲁?”少女提着伞,站在玄关。 “早就说过‘奉子成婚’不是这么用的啦!” “唉,孩子长大了,老妈管不住你了。”神乐假装抹了几滴眼泪,突然又转了个语调道:“银酱,六个醋昆布!不要忘记了阿鲁!” “这位小姐,明明是四个!” “太奸诈了,说好了是五个的!明天我要是见不到五个醋昆布,银酱就别想再进万事屋的门了阿鲁!”纸门被大力合上。 奉子成婚。银时把这个词念了一遍。 “希望假发什么都没听到啊。”天然卷边揉着头发边往和室走。 出乎意料的是,那家伙已经自动盖好被子闭上眼睛了,似乎睡得还挺香。 喂!不是吧! 假发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啊!真选组可还没走远啊喂! 好像有点不对劲,总感觉这个场景有一丝的违和感,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银时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均匀的呼吸,死板的睡姿,没有问题啊。难道是穿得太多了? 视线倏地移到对方的唇上。 奉子成婚。他又念了一遍。 假发是你自己毫无防备的,如果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可不能怪银桑哦!不能怪银桑哦! 银时把双手撑在对方身侧,以防把人惊醒,他特意放慢了动作。 越是靠近、那股沐浴露的香气就越是浓郁,似乎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可以引诱人沉浸其中,宛若沉睡的潘多拉,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一点一点地俯下身体,上嘴唇终于蹭到了软软的唇,像是触碰上好的布丁那般小心翼翼。蜻蜓点水的一个吻,甚至泛不起丝毫涟漪。 “今天算你运气好,银桑就放你一马吧。” 留下这句话,银时就起身往浴室走去。真正趁人之危的事恕他还是做不出来,奉子成婚?那是不可能的! 万籁俱寂中,某个黑长直忽然睁开了眼睛。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没有别的动作。 很久很久之后,他终于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然后,轻轻地抿住了唇。 喜欢这种东西是藏不住的,捂住了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无奈两个人都选择性失明。 江户某间没有熄灯的屋子内,有个白色的迷之生物席地而坐,右手举着块木板,上面只写着一句话:桂先生今晚也不回来吗? End. 作者有话要说:啊!让我们祝福这两对新人!(鼓掌鼓掌) ☆、海螺小姐离家出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尝试写了两年后的世界观,果不其然,BE了……(这篇算是一个纪念吧,因为自己的某些心情也写了进去,然后……开始坐等剧场版!!!)至于为什么要尝试写这个呢,主要是因为……糖吃多了肯定会腻的吧?那不如就换换口味吧~ part1 无尽的白。 没有人,也没有物,是没有边界的白。 身后突然响起少年的笑声,很轻很轻的笑,好似羽毛抚过心尖。 谁?! 转过头,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身边跟着两个少年,一个短发一个长发。 高杉?假发?还有……松阳?! 还扎着马尾辫的桂发现了他,少年激动地挥舞起双手,好像嘴里还喊着什么。 可他越是挥动双手,三人的身影就越远,似乎不是在打招呼,而是在告别。 不,等等! 银时想追上去,才刚迈出一步,那白色的世界就在刹那间支离破碎,连同那三人。 “你保护不了任何人。” “你想要守护的人最终都会失去!” 男人猛地睁开眼,入目便是黑漆漆的屋顶,同时额角有冷汗滑落。从全白变成全黑,不知能不能算是好事。 “这里是……”银时眨了眨眼睛,待双眼终于适应黑暗后,他把四周打量了一番。 哦,是万事屋。 不过并不是他所熟悉的万事屋,而是打满补丁的万事屋。 神乐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自然是无法再睡壁橱的,那就只能委屈一下银时、与神乐换个房间了。 不过换房间的主要原因还是:某个夜兔不仅拔高了身形,还拥有了比之前更胜的破坏力,单挑一个银时完全不在话下。 以至于方才天然卷刚睁开眼时,一时间竟产生了“这是哪里”的念头。 “真的是,银桑我可是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了啊。”银时闭上双眼,再次进入梦乡。 “银时,又做噩梦了吗?” 脑海里有个声音这么对他说道。 可男人知道,这间屋子里除了自己别无他人,谁都不在。 梦里的家伙,一个都不在。 part2 如黑夜一般的清晨。 银时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谁一大清早就来扰人清梦啊!”他望了望窗外的天,还是一片漆黑。 “没有人在家,不要再按门铃了!” 铃声宛如魔咒一般敲击着他的鼓膜。 就在天然卷发飙的前一秒,门铃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少年的说话声。 “伊丽莎白怎么来了?”是新吧唧的声音,未免也来得太早了吧? “银桑和神乐肯定都还没起来呢,有什么事吗?要不要喝点茶?” “又给银桑送点心啊,桂先生就是脾气太好了,银桑也不知道给人家送点东西,话说最近都没看见桂先生啊,他还好吧?” “这样啊,那就好。” 唰啦!纸门被推开,戴着眼镜的少年拎着一袋点心闯进了银时的房间。 “快点起来啊银桑,都九点啦!” “晚上九点么?看来不知不觉中已经睡了二十四小时,真是不可思议呢。”银时打了个哈欠,从榻榻米上坐了起来。 “你的语气里可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可思议啊!”新吧唧推了推眼镜继续道:“是早上九点,今天是阴天,所以看起来才阴沉沉的。” “才九点啊,看来可以再睡一会儿了。” 男人重新盖好被子,用枕头蒙住了脑袋。 “喂银桑!今天可是轮到你做饭了!” “不是有点心吗?就吃那个吧。” “唉,要是桂先生看见这一幕,肯定会喋喋不休说上几个小时的。”少年转了个身准备去叫神乐起床。 “对了新吧唧,假发……他还好吧?”那个天然卷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不知是不是被枕头捂住的缘故。 “伊丽莎白说挺好的啊。” “是么。”男人的声音依旧闷闷的。 “也不知道桂先生现在在干什么,不用推翻幕府后一定会很无聊吧?不过就算是之前,他也只是一个除了攘夷活动外什么都做的攘夷志士呢。” “……”新吧唧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应了一声,怎么说呢,总感觉银桑很不对劲。 也是,对他而言,在那场战斗中失去的东西,可不仅仅只是松阳老师啊。 总之皆大欢喜,大家都从那场战斗中回来了,回到江户,回归日常。 可是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part3 结果早饭还是那袋点心。 神乐边抱怨着这么一点哪里够吃啊边打开了电视机。 “前首相唐纳德·假朗普的暗杀事件已经告一段落,接手了假朗普先生的工作的澄夜公主,用其完美的政治手段重建了江户……” “大家都以为桂先生真的死了,连我们一开始也被骗了呢。”新吧唧轻轻笑道。 “假发本来就是欺诈师啊。”男人耸耸肩继续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高杉竟然是他的同谋。” “银桑……”眼镜少年有些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没事的。”银时换了个台,没有再看下去。 “一定没事的。”他重复了一遍,第二遍不知是指自己,还是指别人。 “上一次见到假发还是在终端里的说。”神乐突然出声道。 “是啊。”新吧唧附和地点点头,“也不知道桂先生是怎么逃出来的。” “大概是那个吧,那个白色怪物,他总不会对假发坐视不理吧?”男人架着脚,漫不经心地挖着鼻孔。 假发肯定是在忙着做别的事情吧?或者在养伤之类的,毕竟他可是被刺了好几刀。 “真是辛苦了小伊,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替假发带食物来万事屋,给那个无所事事的混蛋阿鲁。”橘红色头发的少女吃完最后一块点心,心满意足地舔舔嘴唇。 “桂先生的心意都被你吃掉了啊神乐!” “假发的心意才不止这么一点点呢,再说你也吃了阿鲁。” 少年惊恐出声:“我明明只吃了两块!” 对啊,假发还是像以前一样。 这次送的是点心,上次是草莓牛奶,上上次是点心,上上上次是草莓牛奶,上上上上次是点心,上上上上上次是草莓牛奶…… 果然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银时放下手里的点心,很突兀地开口道:“我出去一趟。” “假发不会有事的啦,说不定现在就在哪个面馆吃着荞麦面呢!”神乐睁着豆豆眼道。 “对啊,如果桂先生真的出事了,伊丽莎白肯定不会无动于衷的!”新吧唧接着开口。 “我只想要去柏青哥店里打小钢珠而已,你们这是什么反应啊。”银时站起身抓了抓乱蓬蓬的天然卷,只留下一个逆光的背影。 “银酱记得给我带醋昆布阿鲁!”神乐朝着那个背影喊道。 “桂先生知道了肯定哭的,所以还是不要回来比较好。”少年的额角滑下三道竖线。 part4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重得仿佛要坠下来一般。 在这种天气下,在歌舞伎町的街道上,银时遇见了那个白色的迷之生物。 “银时前辈。”伊丽莎白率先举起木牌。 “我才没有你这样的怪物后辈呢!”天然卷大声吐槽道。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一样的台词,不一样的人。 “喂,我说……假发还活着吧?”男人的视线无意识地飘忽不定。 木牌翻转了一下:好好地活着呢。 “我想也是,那个笨蛋才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掉。”银时略微松了口气。 两人擦身而过,好似不曾相识的陌生人一般、擦身而过。 他没有看见伊丽莎白已经放下的木牌再次被举起。 好好地活着呢,还好好地活在我们心里呢。 “银桑我啊,只要知道假发还好好地活着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说啊笨蛋假发,即使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也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 “万一我没撑住真的死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银时啊,年少时他想守护的人,松阳老师,还有高杉,已经不在了,如果连我也……到那时,我无法想象银时会是什么反应……” “啊我好像忘了,他还有别的东西需要守护,万事屋、歌舞伎町、江户,还有大家……可能少我一个也不要紧吧?不过即使如此,还是不要告诉银时比较好……” 可是啊桂先生,如果真的不要紧的话,为什么不让我把您的死讯告诉他呢…… “滴答!” 酝酿了许久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雨于灰暗的天色中如丝飘落。 与泪同下。 鬼使神差地,银时转过头,看见的依旧是形影单只的圆润背影。 不该是这样的,明明一直以来、一直以来…… 那个长发笨蛋! part5 难得的繁星夜。 满天星辰,一轮明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那场雨接连下了五天,雨伞干了又湿、湿了再干。 “好久没有看见月亮了呢。”新吧唧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他正在织围巾,那是给姐姐的圣诞礼物。 银时站在窗边,夜风徐徐,吹起了他的银色卷发,“新吧唧你快来看看,天空中是不是有颗星星特别亮?” “银酱,你看到的不会是月亮吧?”神乐翻着少女杂志,不以为意地答道。 “你说什么呢神乐,哪里会有人把月亮看成星星啊。”少年放下手里的半成品围巾,往窗边走去。 “明明都是一样的,没有哪颗特别亮欸。”新吧唧推了推自己的宝贝眼镜,笃定地说道。 “不不,真的有一颗特别亮!不知为什么,看上去竟然还觉得特别亲切。”银时往天边指了指。 “我说银桑,你该不会真的把月亮看成星星了吧?!” “胡说什么呢!我说的是月亮右下角的那颗星星,与周围的都不一样。” “完了神乐,银桑出现幻觉了。”新吧唧扭头对嚼着醋昆布的少女说道。 “那就没有办法了,万事屋是不养废物的,把银酱丢出去吧阿鲁。”少女伸了个懒腰,似乎有些困了。 “喂喂!”银桑我可是认真的啊! 星夜的下方,是成群的高科技建筑。 真的有什么东西和以前不一样了。 比如近藤猩猩脸上的疤没有在下一格漫画里消失,比如吉米竟然分裂出了一百零八个,比如某个暴力少女不仅拔高还更能吃了,比如江户现在不叫江户叫东京,比如现在还是两年后…… 比如他已经有两个月没见到假发了,虽然那个Q太郎还是一如既往地送点心来。 真的……不一样了。 “海螺小姐一定是离家出走了吧?”银时突然自言自语道。 “对啊,肯定是觉得银酱明明身为银魂的男主角,却天天喝酒、打小钢珠,于是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橘红色头发的少女接到。 男人望着天,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是么。” 银时的声音还是闷闷的,这下新吧唧明白了,与枕头无关。 part6 那颗星星依旧很亮。 掀开居酒屋的门帘,老板很热情地唤道:“是万事屋的老板啊!照旧吗?” “照旧。”有着一双死鱼眼的男人点点头,选了一个最昏暗的位置坐下。 要是桂看见这一幕肯定会欣慰地点点头,然后哈哈大笑:“就是这样银时,像往常一样就行。” 可要是桂真的在此刻出现,银时一定会把人狠狠搂进怀里,给他一个深吻。 去他的矜持! 几杯酒下肚,意识渐渐模糊。 闭上眼睛的银时想着或许再睁开眼的时候,海螺小姐就回来了也说不定。 那就休息一会儿吧,说不定下一次睁眼,看见的就是那个一头黑色长发的耿直笨蛋…… …… “银时,你又在喝酒了,我说你也差不多给我适可而止吧!” “啊啦,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总之你先给我站起来!”桂抱着双臂,脸上是一贯的严肃表情。 “我这不是站着呢么,看啊!” “谁说那里了啊!” “什么呀……喂假发,要不来万事屋吧,万事屋刚好缺个老板娘,不过那个白色怪物要丢出去……” “假发?” “那个……伊丽傻白,是叫这个名字吧?总之,也不是不能养着啦……” “喂假发……” “假发……” “……” 伊丽莎白赶到终端时,桂已经奄奄一息了。 “是伊丽莎白吗?”男人感觉有个东西正在试图将自己从废墟中挖出来。 对方应该举起了牌子,不过桂看不见,血液已经糊住了他的视线。 “万一我没撑住真的死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银时啊伊丽莎白……” 桂先生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可伊丽莎白望着那张脸,大脑一片空白。 他只记得两件事:不要告诉银时,给银时买点心和草莓牛奶。 “不要哭了伊丽莎白,武士是不能轻易落泪的。”滚烫的眼泪滴落到他的脸颊上,混着血液继续往下落。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日本的黎明……记得替我守护好。”说到这里,桂的气息已经逐渐变缓、等同于无。 “对了,替我转告银时,我没有变,假发小太郎……一直都没有变……” 长发男人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大概是说累了吧,那就先休息一会儿好了。 奇怪啊,为什么喝下去的水会从眼眶喷涌而出呢?它一定是来错了地方,一定是吧? 伊丽莎白这么想着。 part7 终端集散地已经修好了。 大家都很开心。 桂先生把所有人都送出了终端,唯独把自己留在了那里。 “这件事,我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伊丽莎白收起自己的木牌,像往常那样朝着万事屋走去。 接下来他会举起新的木牌:这是桂先生给银时前辈的草莓牛奶。 戴着眼镜的少年会说:“真是辛苦你了伊丽莎白,桂先生还好吗?” “他很好。” End. ☆、蠢蠢欲动的时候不如直接来一发吧 作者有话要说:此篇献给八月初下午一点至两点勤勤恳恳挂在天空中发光发热的太阳公公!(这篇真的可以算是千呼万唤始出来了,果然还是清水文比较好写呢!但是也不要太期待哦,毕竟脖子以下的亲热部分不能描写的说~) 八月,热浪灼灼。 恰是正午时分,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树上的蝉儿拼了命一般叫嚣着:来一发吧来一发吧来一发吧…… 穿着浴衣的男人睁着眼躺在榻榻米上,身侧放着一盒刚开封的尼古丁。 门没有合上,滚烫的风穿堂而过,窒息感扑面而来。 “果然还是关上门比较好吧?”就在土方这么想着的时候,那个抖S星人走了进来。 “土方先生,我可以进来吗?”总悟顺手关了门,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伫在土方跟前了。 “我能拒绝么?”男人抬眼望去,忍不住嘴角抽搐。 “不能哦~”少年摇了摇食指。 “说吧,你又要搞什么名堂?”土方坐起身,突然觉得头疼,这熊孩子大中午不睡午觉来找自己,绝对没什么好事! “是这样的土方先生,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好像特别热?” “因为停电了啊,不过那又怎么样?” “我热得睡不着,土方老妈你有责任让我入睡!”总悟自顾自在男人左侧躺下,同时拉下了脑袋上的红色眼罩。 “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土方把香烟换到另一侧,好让他能睡得更舒坦。 少年的脸颊微微泛红,双鬓也已被汗打湿。倒是没说谎,男人这么想着。 “老妈就应该负起老妈的责任来。”某个熊孩子一开口便是懒洋洋的腔调。 “谁是你老妈啊!” 总悟没有理会边上A字刘海的男人的咆哮,依旧喊道:“土方老妈,我想睡觉。” “睡啊。” “可是睡不着。” “心静自然凉。”某个蛋黄酱星人悠悠地回道。 “嗯……”栗发少年似乎正在让自己静下心来,结果显而易见,现在湿的不仅双鬓,连鼻尖也泛着水晶般剔透的汗珠。 “别出声,深呼吸,默默数羊。”土方移开视线言简意赅地说道,末了又不情愿地补上一句:“数我的尸体也行。” 但这个办法在大中午时显然没有任何说服力,尤其是待在这蒸笼似的房间里,他自己也已经躺了近半个小时还没睡着了。 屋外如烧透的的砖窑般让人喘不过气来,而屋内也没好到哪里去。 汗珠从他的额角滑落,一路滚进领口,最终被棉质的浴衣吸收。 这该死的夏天!男人在心里咒骂道。 “土方的尸体一具,土方的尸体二具,土方的尸体三具……”总悟边数边用右手四处摸索着。 “都说了默默数啊喂!总悟你又干什么?!”土方下意识把腿往反方向挪了几寸。 死小鬼戴着眼罩往哪儿摸呢! “乡下的老妈没有告诉过你么,睡觉时肚子是很容易着凉的!”少年一把撩起眼罩,几缕发丝恰好也被带了上去,光洁的额头就这么露了出来。 口不对心的男人只是重重哼了一声,随手把枕旁的真选组制服外套丢给少年。 栗发脑袋骤然被充斥着烟草味的不明物罩住,总悟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猛地掀开制服,果断往鬼之副长的脑袋上呼了一巴掌。 “喂总悟!!!”土方瞪着眼睛吼道,莫名挨了一巴掌,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有蚊子,土方先生。”少年眨眨眼睛一本正经地回道。 “谁信啊!”也顾不上什么天干物燥不易动怒了,土方挽起袖子只想给对方一个狂爆的过肩摔! “啊,又有蚊子!” “嘶——” 总悟的巴掌没能再次落到尼古丁混蛋的脑袋上,才在半空中时就被截下。男人攥住手腕的力气之大,让少年忍不住倒吸凉气。 被万事屋旦那戏称为“青光眼”的深蓝色眼睛,此刻却闪烁着凌厉又暧昧的光。 总悟任他注视着,没有半分反应。 海一般深邃的红眸里倒映着男人的身影,一种坠入深渊的奇异感油然而生,土方不自在地眯起眼睛。 就在他以为还要继续僵持下去的时候,有个东西忽然从总悟的腰间落下,空寂的房间内响起“啪嗒”的物体落地声。 是一把折扇。 土方松了手,弯腰去拾。 扇子只是普通的竹木扇,扇面却是上好的雪白绢布,两面分别写有两个毛笔大字,正面写着“土方”,背面写着“去死”。 “哎呀,被发现了。”栗发少年不以为意地去抽对方手中的折扇,当然,没能抽出。 对方的意图此时显而易见,土方脱口而出:“想让我给你打扇。” 这是一个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总悟的瞳孔微微放大。 “躺下吧,下不为例。”经过刚刚那番折腾,他的浴衣成功地被背后的汗珠浸湿,要是再闹腾下去,谁都别想睡了。 这种时候就只能委屈委屈自己了,谁让总悟还是个孩子呢? 那个土方所谓的孩子二话不说直接躺平,制服外套也好好地盖在肚子上。 要是这小鬼平时也有这么乖就好了!真选组的鬼之副长不禁抹了把辛酸泪。 折扇不急不躁地晃动着,风不大,却聊胜于无。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扬,所以说暑气大概还是被扇走了一些吧。 土方也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这才像个孩子啊,我很欣慰呢! 打扇的动作没停,栗色发丝依旧舒缓而又有节奏地左右摆动。啊,手腕有点酸…… “土方老妈……”总悟嘟囔出声。很轻很轻的一声,轻到他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老妈老妈老妈,老妈又怎么样? 老妈我也很热啊,老妈我也想有个人给我打扇啊!老妈我也超想在正午睡个美美的午觉啊!所以说熊孩子怎么会懂老妈的酸楚呐! 老妈也是很辛苦的说! 土方老妈撩起湿透的A字刘海,深深呼出一口气:“你倒是睡得挺香。”我的浴衣可是随便拧巴两下就能滴水了啊! 少年的发丝还在有规律地摆动,男人盯着刘海上那抹发丝,突然走起神来。 左、右,左、右,左、右,左、右…… 还真别说,总悟真是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好皮囊,蝴蝶般会扑动的睫毛现在安安静静地翘着,脸颊的粉色还未褪去,显出几分可爱来,水嫩嫩的唇半张着,仿佛在祈求、祈求…… 大脑隐约短路了一秒。 “一只蛋黄酱灵,两只蛋黄酱灵,三只蛋黄酱灵,冷静下来土方,那小鬼可是来自抖S星的虐待狂啊!冷静呼——五只蛋黄酱灵,八只蛋黄酱灵,九、九、十九只蛋黄酱灵……” 好像有什么东西往奇怪的方向去了。 土方觉得自己应该做了个梦,梦里有吐着浓醇蛋黄酱的蛋黄酱灵,有永远也抽不完的尼古丁,有浅栗色头发的少年。 少年莞尔一笑,举起盖满蛋黄酱的咖啡杯与他相碰,两人一饮而尽后,总悟仍然笑着道:“土方去死去死去死……” 梦里什么都有。 不知为什么,少年每喊一句“去死”就有一个总悟被分裂出来,越来越多的总悟都快挤爆了他的梦,空气似乎也稀薄了不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然后他就醒了。 身体异常沉重,并且伴随着轻微的窒息感。侧眼看去,总悟不知什么时候朝着自己蜷起身体,右手刚好横在土方的脖颈处,右腿则搭在他的腰上。 副长大人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因为正常人可没有办法以这种姿势睡觉还能睡得如此香甜。 土方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帮总悟把胳膊放回身侧,可手指碰上那冰冰凉凉宛如和田玉一般的皮肤时,他犹豫了。 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粘黏感,男人的吐息乱了几分,不由得心烦意乱起来。 那条胳膊还横在他的脖颈,土方轻轻地收紧掌心,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 内心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啸而出。  他大概明白之前坠入深渊的奇异感是怎么回事了——那是名为欲望的深渊。 “哼~”很轻的一声嘲笑从身侧传来,少年猩红的眸子里溢满了戏谑的笑。 看啊!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果然如此!对吧?! “什么时候醒的?”土方迅速缩回右手,随口问道。 “就在土方先生数到‘十五只总悟’的时候。”总悟的手指开始不安分地四处游走。 “谁数了那种东西啊!”虽然刚才的确是梦到了很多总悟没有错啦! 某个青光眼略显窘迫地反驳出声,少年微凉的指尖却猝不及防地触上了他的唇,他突然有点搞不懂总悟的意图了。 “夏天很容易让人蠢蠢欲动吧,土方先生?”嗓音如同化开的巧克力一般黏稠,慵懒的腔调猫儿似的蛊惑人心,某个虐待狂的眸子里泛起诡艳的红光。 “这不就是你的目的么,恭喜你,整人游戏成功了。”土方拨开那快被自己咬到的手指,强装镇定地掏出蛋黄酱打火机。 真恶劣啊,那个混蛋抖S,看别人出糗就这么有意思吗? 男人叼着烟往门口走去,正好也能吹吹风,平复平复躁动的身体,“我去抽支烟,总悟你自己睡吧。” “给你十五秒。”总悟突兀地开了口。 男人转过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如果是土方先生的话,只要十五秒就够了吧——喂土方先生,你的尼古丁掉了哦,掉地上了哦!” 又要搞什么啊!一次恶作剧还不够么?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说出口的却是奇怪的警告:“不要后悔总悟,小看蠢蠢欲动的男人可是很可怕的哦,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随便你了~”总悟摘下脑袋上的眼罩,往右滚了一圈,恰好躺在土方才躺过的地方。宽松的领口稍微散开,露出白皙的胸膛。 屋外的知了还在欢快地叫嚣:来一发吧来一发吧来一发吧…… 鬼之副长寻思着对方要不是脑袋被门夹了,要不就是热傻了,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啊喂?!或者又是新型的整人游戏? “来一发吧来一发吧来一发吧……” 吵死了!土方竭力压下破口大骂的冲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说都这样子了喂,再不上的话你还算个男人么! 所以,上吧皮卡十四郎!!! “哎呀已经想好了么土方先生,那我要开始计时了哦!”总悟微微仰起头,配合着对方的亲吻。 “这种时候能不能不要说如此煞风景的话?”天知道他在一秒内想了多少东西!直到现在他依旧担心、某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鬼会从异次元扛出火【喵】箭筒直接把自己轰飞。 少年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任自己的锁骨落满男人滚烫的吻,双眸无焦距地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总悟,也稍微认真一点吧?”土方直起身子,粗鲁地褪去自己干了又湿的浴衣,再次俯身对着少年湿润的唇瓣咬了上去。 “唔唔……”还未说出口的话被堵回了喉咙,少年不满地皱起眉头,下一秒土方察觉自己的舌尖被咬了一口,幸运的是口腔里没有铁锈味。 男人略感无奈,那种话不听也罢,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无非是“明明是土方先生技术不行啊”之类的。 小鬼的嘴里总能吐出一些气死人的话。 毫不犹豫地,土方像拆圣诞礼物那样扯开总悟的上衣,礼物啊不,少年精瘦的上半身一览无遗。手掌顺着脊椎往下游走,一路触到的都是微凉的肌肤。 总悟下意识搂上男人的后颈,两人的距离又近了几分,少年的掌心下是柔软的黑绿色短发。 土方笑了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栗发少年原先冰冰凉凉的皮肤已经与自己手心的温度不相上下了。 “十五秒已经到了哦土方先生。”栗发少年注视着男人,擒住对方的手腕。 “嗯。”土方敷衍地应了一声,反手攥住少年的手腕举过头顶,连同左手一起用无法反抗的力度按在榻榻米上。 “嘶——你耍诈!”总悟挣扎了好一会儿也没能逃出男人的禁锢,光论力量的话,对方的确更胜一筹。 “前十五秒你选择了主动接受,接下来你仍然可以选择主动接受,当然,还可以选择被动接受,怎么样,选一个?” “快放开我土方混蛋!我才不要做那种幼稚的选择题!”少年的红眸染上一丝微不可闻的慌乱。 “嘛~小鬼都是没什么主见的,既然如此,要我替你选么?”土方从制服外套里摸出手铐,二话没说直接给人铐上。 “你还记得我是孩子啊土方混蛋,一般人会对孩子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么?!”总悟阴恻恻地怼道。 “我不是一般人,你也不是普通小鬼,彼此彼此。”男人擦了擦汗湿的额头,鬼之副长气势全开。 “去死唔……” 未说完的话全揉进了喘息里。 …… 微风卷着热浪迎面扑来,暴露在外的皮肤不停冒着细汗,太阳照旧很烈。 A字刘海的男人站在树荫下,嘴里叼着已经燃了一半的香烟,右手却无止息地紧握刀柄,似乎下一瞬就要拔刀而战。 冷静冷静冷静!你现在可是上过抖S的男人了喂,快拿出鬼之副长的气势来啊! 不好意思,气势这种东西早就拌着蛋黄酱吃进肚子里了。 放轻松,小鬼说不定没那个体力呢。 个鬼!!! 嘭!纸门被踹飞出去。 来了! 刀刃出鞘一寸,随时可以应战。 锵!土方回首接下总悟的劈砍,抬眼望去,少年的眸子噬血般红艳。 完了,这下真的死定了! “哦哦!又开始了吗?总悟,要用力砍下去才行啊,像我这样——嗬!嗬!嗬!”真选组的局长大人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在此,身后还坐着一个不起眼的男人。 “我说——近藤老大,挥剑的时候不用全【喵】裸啊!”土方边迎着总悟的攻击边喊道。 “啊,夏天真的让人蠢蠢欲动呢!”近藤猩猩无限感慨着。 “局长你明明全年都在蠢蠢欲动吧?”山崎睁着豆豆眼小声吐槽道。“夏天果然还是跟西瓜更配啊——嗷呜!” “嗬!嗬!嗬!嗬!” 那边的两人已经绕着屯所跑了一圈,总悟还是没有想休战的迹象。 “够了吧?总悟!”土方不懂栗发少年为什么还有力气能追着自己跑一个回合。 “让我砍一刀就好了。”少年“喀啦“一下劈碎了一块石头。 “让你砍一刀我还有命活么?!况且可是你自己先主动的啊!我只是顺势而为罢了,做人不能这么无理取闹!”土方心虚地躲过一招攻击。 “去死吧土方!”总悟大声吼道。 “去死吧冲田!”土方不甘示弱。 “阿诺……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欸,话说队长穿着的浴衣我好像在副长的身上见过啊,我会被灭口么局长?啊……不用说肯定会的。”正啃着西瓜的监察小心翼翼地出了声。 “既然这样,剩下的西瓜我一个人吃掉好了,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嗬!嗬!嗬!嗬!” 八月,夏天,蠢蠢欲动的不止是身体,还有某个少年的心。 End.  ☆、要小心晚上躲在深巷里的长发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给银时的生日贺文~以及,总感觉写文的能力退步了呢。 夜已深。 月亮穿过一缕缕的微云、穿过那略显闪烁的星光,打在身穿白色和服的男人身上。 “呕呕呕呕——”男人弓着腰,扶着电线杆狂吐不已。 “啊啊~好像喝太多了。”吐过之后,银时的脸色明显好看了不少,这也使得他有多余的精力来打量四周。 月色朦胧,繁星点点,凄冷的晚风抚过裸露的脖颈,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怎么感觉有点瘆得慌?”男人搓搓右手臂,不安地往后张望,空无一人。 “啊哈哈哈哈一定是因为今晚太暗了,一定是!啊哈哈哈哈哈!!!”笑着笑着,连脚底下的步伐也不知不觉加快了。 走过一条暗巷时,他的余光敏锐地察觉到有个笔直的人影立在里面。心跳突地漏了一拍,动作也变得不自然。 “是是是那个吧?!夜不归宿的女人或者像银桑一样喝得烂醉的大叔之类的?啊哈哈哈哈世界上怎么会有……” 银时边碎碎念边扭过头,下一瞬猛地对上了来自长发女人直勾勾的视线。 “鬼啊!!!”双手紧握洞爷湖也未能消去半分惊恐,卷卷的银发小幅度地颤动着。 长发女人偏了偏脑袋,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不进来坐坐么,武士先生?” 虽然音调比往常高了几个度,可银时还是立即辨别出了女人的身份—— “我砍死你个笨蛋假发啊啊啊!!!” “不是假发是桂!”长发女人啊不,男人,左右躲闪着来自对方的攻击。 “拔刀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银时大声吼道,虽然窄巷里压根不适合挥刀。 “我没带。”桂微微喘着气,一向整齐的长发现在乱得不成样子。 开什么玩笑!那个爱刀股宗从不离身的笨蛋武士,怎么会连刀都不带就出门? 银时终于收起木刀,借着月光端量起眼前的家伙来。 对方一身桃粉色的浴衣,乍一看倒是没什么,可仔细一瞧,那浴衣明显短了几截,以至露出曲线优美的小腿。 怎么感觉怪怪的? “我说假发啊,你该不会……是在接客吧?”男人左思右想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接客?也可以这么说吧。”桂抱着手臂继续道:“怎么样银时?进来坐坐吧,两千元一次哦!” “喂喂!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啊!说好的武士风度呢?被你连同大脑一起丢到外太空去了么?!”银时无意识地拔高音量。 心里有把不明火在呼啦烧着,抓住对方手臂的动作也变得粗鲁。 “银时你先放开我,我可是迫不得已才做这个的,你以为我愿意么?”桂吃痛,不满地皱起眉头。 “又是为了狗屁的攘夷资金?我还真不知道你是无私到连自己都可以牺牲的人!”猩红的死鱼眼里盛满了愤怒。 这笨蛋要是真做了这种事,那银桑我、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银时松了手,强烈的无力感淹没全身。 对面的长发男人毫无所察地揉揉手臂,大声反驳道:“都是因为你啊银时!为了给你买草莓牛奶,我连伊丽莎白都快养不起了!” “那就丢了,然后回万事屋。”为了自己什么的,银桑我才不会高兴呢!一点都不! “怎么可以说出如此残忍的话!你还算是武士么?况且我还一分钱都没有赚到呢!” “啊?”有着银色天然卷的男人愣了片刻,才僵硬地说道:“这是第一次?” “如果你进来的话,就是第一次了。”某个极其耿直的笨蛋正一本正经地说着足以惊掉下巴的话。 “欸——?这不太好吧?银桑可是很正直的哦!并且没有钱。”话是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比桂还早一步推开了身旁的木门。 某个刚才还在生气的男人,现在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笑得不怀好意。 “没关系,可以不收钱。” 屋子有些残破,床、柜什么的倒是一应俱全,右侧的化妆台上还放着一堆化妆品。 “伊丽莎白!有客人来咯!”桂先朝着屋内喊道,又转头告诉男人:“银时,先把和服、上衣脱了吧。” “这么快?”男人利索地褪下衣服,隐隐有些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现在可以趴上去了。”长发男人拍拍床铺,那个白色的迷之生物捧着一个不透明罐子站在他的身侧。 “趴着?可是银桑我比较喜欢在上。”银时迟疑了一会儿,望着桂道。 “是男人是干脆一点!”伊丽莎白举起的木板上如是写着,随即一脚把天然卷踹上了床。 银时还来不及呼痛,手腕和脚腕就被突然出现的手铐铐上,虽然是皮质的,但也足够让他暗道不妙、惊出一身冷汗。 “喂喂假发!快帮银桑解开啊!难道这是什么奇怪的捆绑play么?银桑可不是抖M哦,阿诺……你为什么要退开?为什么那个白色怪物要走过来?喂假发——我说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哦!”桂坐上高椅,饶有兴趣地看着。 下一秒,他就感觉后背有什么黏滑的东西被倒了上去。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这种姿势,这种触感,倒不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那难道是……推油按摩?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桂解释道:“银时放心吧,伊丽莎白的按摩技术很好的,对了,手铐是以防万一。” 是得防着,银时满脸黑线,要不是行动还被限制着,他早把桂踹飞了,现下却只能磨着牙狠狠道:“那你倒是早点说啊,亏我还……” “什么?” “没什么。”这笔账下次再算。 屋内一时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啊,还有某个死鱼眼的磨牙声。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懒散的嗓音一并传来:“撒上孜然会更美味哦旦那。” 二人扭头望去,双手插兜的栗发少年不知为什么出现在此。 糟糕!怎么是真选组?!桂背过身,迅速捡起一旁的纱巾掩住脸。 紧接着少年之后的是男人的吼声:“真选组例行检……” “不介意的话,把这个蛋黄酱混蛋一起烤了怎么样?”总悟指着身后持续散发着二手烟的男人道。 “给我闭嘴!”土方毫不留情地往少年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混蛋,把我帅气的开场都毁掉了。” 桂小心翼翼地挪向床边,在银时的眼神示意下,按下打开手铐的开关。 “真选组的两位是不是搞错了?银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哦!话说都大晚上了,土方桑怎么还不回去睡觉?家里的老妈肯定要发火的,啊对了,听说晚睡可是会导致‘哔——’功能障碍呢!”银时坐起身,旁若无人地穿起衣服。 “听到了吧,土方先生?”总悟抬头对着身侧的男人道。 土方呼出一口浓烟,没理会那两个虐待狂的调侃,而是对着桂道:“喂那个长头发的!就是你,举着纱巾的那个,别躲了,这房间里就你一个黑长直。” “人家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呢~”桂依旧举着纱巾,只不过拔高了音调,使声音听起来更中性化。 “我们接到匿名举报,说这附近有可疑的长发人员出没,疑似是攘夷志士桂小太郎。”鬼之副长手握刀柄,有拔刀的趋势。 “一定是你们搞错了!假发是男人,这家伙可是人妖啊!”银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话,顺带把桂拉到自己身后。 “不是人妖是唔唔唔!”某个天然卷赶紧回头捂住桂的嘴,这笨蛋就算是大脑脱线也该有个限度吧? “既然如此,那就把脸露出来让我们看看啊,当然,撩起浴衣证明自己的确是人妖也行。”总悟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撩浴衣不行。”男人掐灭了烟,毫不犹豫反驳出声。 桂犹豫地看着衣摆,被银时一个爆栗敲没了刚冒出的念头。 “总之,只要能证明你不是桂就够了土方怎么还不去死。”少年盯着躲在银时身后的桂,目不斜视。 “给我去掉那个后缀啊混蛋!”土方怒道。小鬼就是欠收拾! “这是口癖,土方先……哎呀,突然凑那么近干什么,像个发情的狗似的。” 被男人揪住衣领他也不恼,只是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呐!非礼啦!土方混蛋调戏未成年啦!近藤老大快来救我啊——” “啧啧。”银时突然出声。 “我说你那个死鱼眼是怎么回事啊!眼睛瞎了的人才会去非礼这个虐待狂呢!”土方高声辩解道。 “银桑我可是常年都被别人说成死鱼眼好吧。”银时不屑地弹出手指上已经被搓圆的深色物质。 不管土方副长怎么辩解,门外还是有渐近的跑步声,还伴随着猩猩的咆哮声:“十——四!总悟他还是个孩子啊!!!” “不是的近藤老大!我那个……” 场面一片混乱,副长大人百口莫辩,银时趁乱攥住桂的手腕夺窗而出。 “银时,没关系么?”桂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 “别人的家事你掺和什么,现在需要解决的是你自己的问题。”银时冷冷地回道。 “我?对哦,我还是没有赚到钱!怎么办呐银时?!”他想甩开男人的手,甩了几下却没甩掉。 “银时?”没有回答。 这夜,安静得没有一丝风声,凉意仍在。街道两旁都是熄了灯的窗,唯有那皎洁的月,远远地凝望着两人。 同一个夜晚,不同的心境。 进了万事屋,银时可以说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把人推进了和室,语气也很焦灼:“假发,今晚你就睡万事屋吧!” “大概是急着上厕所?”桂看着天然卷的背影猜测着。 但对方最终进的是浴室。 这要怎么说呢,反正背部一直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有种皮肤无法透气的窒息感。 话说那个白色怪物到底用的是什么精油啊!不对,是不是精油还难说。一想到假发时不时的犯蠢行为,银时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褪下皮质上衣,混着劣质香精的食用油的味道扑面而来。那个,食用油? 欸?还真的是食用油?那个食用油—— ちょっと待って(等一等)!!! 怎么会有人用这种油给人家按摩啊喂! “混蛋假发,脑袋里仅存的一点脑细胞难道也慷慨就义了么!”银时边骂边不要钱似的往身上涂沐浴露,他突然明白了冲田刚出场时说的那句调侃究竟是怎么回事。 总之,这个澡一时半会儿是洗不完了。 “阿嚏!”桂揉揉鼻子,关上了和室里仅有的一扇窗。 …… “这局是我赢了哦伊丽莎白,啊哈哈哈哈我果然机智过人!”某个天然呆抱臂大笑。 假发和Q太郎正坐在榻榻米上玩UNO, 身侧还放着一块空白的木板。 银时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他先是眨眨眼睛,又揉揉眼睛,眼前的景象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银桑没有看错吧?那个圆柱形的物体是我想的那个物体吧?那块木板是我想的那种木板吧?所以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我说这个东西怎么会在和室里啊!不是应该早就被真选组抓住了才对么?!” “你说什么呢银时,伊丽莎白一直都在我们身后啊。”桂洗好牌后,开始招呼对方一起来玩:“玩UNO么?我很厉害的哦!” “我……”“嘭!” 桂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天然卷被突然出现的少女踢飞了出去。 “大晚上的吵什么吵啊!不知道熬夜是美容的大忌么?给我安静点啊混蛋阿鲁!”身后冒着丝丝黑气的旗袍少女、好似修罗一般闯了进来。 “队、队长?” “你也想打扰女王大人休息么阿鲁?”神乐微微仰着头,眼里亮起诡异的蓝光。 某个求生欲极强的天然呆果断往后一倒,开始装死。 于是橘红色头发的少女打了个哈欠便回房继续睡觉了。 见状,桂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确信队长真的不会回头之后,连忙把嵌入墙里的银时给拔了出来。顺便将人拖上榻榻米,给他盖上被子。 “可惜啊,银时还没有跟我们一起玩UNO呢!”男人惋惜地收起牌,末了又看看已经变成蚊香眼的死鱼眼。 有时候我真庆幸你没有石头脑袋呢银时。桂轻轻地笑了笑,柔软的唇颤颤地印上男人的额头,“晚安。” “哦对了伊丽莎白,麻烦把灯关一下,我要睡了。”已经闭上眼睛的桂对着角落里的圆润物体喊道。 “啪!”和室陷入黑暗,与墨色的夜融为一体,连着某人很少泄露的情感也一并融了进去。  真选组屯所的某个房间内。 印满S字母的被子里蜷缩着一个栗发少年,少年柔顺的发丝贴着脸颊,似乎睡得很熟。 可当被窝里钻进了另一个人时的瞬间,少年还是立即嗤笑道:“我可是记得不久前有个蛋黄酱混蛋说过‘眼睛瞎了的人才会去非礼这个虐待狂’之类的话呢~” “嗯,因此我刚才是闭着眼睛进来的。”土方搂住少年的腰,嘴唇渐渐凑近那白皙的颈侧。 “哼,真是奸诈啊土方先生。”总悟冷哼一声,对背后人的解释丝毫不买账。 男人只是勾唇一笑,没有回答。他没有点出的是:如果总悟不愿意的话,大可以锁门。 “所以说土方先生,你现在是要非礼未成年么?”少年缩了缩脑袋,还是没能躲过那个散发着烟草味的男人的亲吻。 “你错了总悟,是光明正大地索取。” 呵,不愧是忽方十四悠呢~ 嗯……那么明天用什么口味的蛋黄酱来回赠土方先生比较好呢?上次是泻药,这次不如放死神辣酱吧! 一瓶的话似乎还不能够表达我真切的回礼之心,那就一箱好了! 可不要太兴奋哦土方先生,毕竟……这都是因为你啊~ End. ☆、你们都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难道一直珍惜就不会失去了么(上 part1 窗外雪白的樱花似云朵般绽满了整条街,淅淅沥沥的雨丝飘然而至,花瓣如雨如泪,被迫凄凉而忧伤地铺遍小路。 还是死气沉沉的病房,还是那间急诊室,床上躺着的还是栗发的冲田,以及病因……还是那无可挽回的肺病。 少年的整个身体都被裹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那白纸一般的脸色任谁看了都会无意识地绞紧眉头。 “樱花开了,今年的樱花似乎开得特别早。”男人半个身子都朝向窗外,背光的侧脸轮廓分明。 “是啊,还记得几年前我们真选组和万事屋为了抢赏樱的地盘差点打起来呢,那个时候的总悟玩得多开心啊,可是现在,他已经……”猩猩局长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声音也渐渐哽咽,连眼眶都红了一圈。 “别说了近藤老大。”男人低下头,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雨又大了几分,高高的樱花树枝叶簌簌地抖动着,细碎的花瓣无止息地飘落,树下的行人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一身淡香。 “喂喂,我说你们两个把窗户都挡住了,我什么都看不到啊。”懒洋洋的腔调适时响起,“那种诡异的气氛又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死呢好吧!” “啊!总悟,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一点?要不要喝水?”近藤赶紧擦干眼角走向病床,手里还端着一杯温水。 没了他的遮挡,大片的光倾泻而入,屋子里瞬间亮堂了不少。 “你怎么也变成老妈子了咳咳咳!”栗发少年才坐起身,就抑制不住地咳起来,剧烈的咳嗽声让听着的人也好似被揪紧心脏般地心痛起来。 并未彻底展开笑颜的嘴角有殷红色的血迹蜿蜒而下。 “总悟!!!等着,我去喊医生!”水杯“啪”地一声摔了个粉碎,几块碎片崩到脚背,近藤只是忙不迭地往外跑去。 少年毫无血色的脸颊终于红润起来,苍白的唇因那一抹血迹而染上了几分凄艳的美感。 触目惊心的红印上被单的刹那,土方的身体随之往前倾了一点儿,察觉到水杯碎裂的声音后,他才如梦初醒。 我……有什么资格靠近他呢? 拳头攥得发白,双脚却没挪动一步。 “咳了点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血这种东西不是很常见么。”总悟笑着摇摇头,直接用手背抹去那道扎眼的痕迹。 “那……要不要用水簌簌口?不对,水杯刚才被我摔掉了,我去取个新杯子!” “不用那么麻烦啦近藤老大!我感觉今天的状态还不错,只是一睁眼就看见了某个尼古丁混蛋,这点让人很不爽。” 自始至终都没有被少年给过一个眼神的男人,突然取出一支烟叼上,而打火机却迟迟没有从口袋里拿出来。 “哎呀总悟,这样说就不对了,十四他生怕烟草味会让你的病情加重,已经一整天没抽过烟啦!”猩猩局长赶紧为站在窗边一动不动的男人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我走就是了。”土方目不斜视,也没有瞧总悟一眼。 “欸——十四!总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你不要往心里去啊!对吧总悟?!”他连忙转头望向少年,对方却别开眼,只一个劲儿地盯着窗外的樱花树。 “总悟……喂十四!你难道还不了解他吗?”近藤追出了病房,在门口等候的山崎也跟了上去。 “副长你要去哪里?!” “你现在可以进去了,山崎。”土方双手插兜,步子越迈越大,没有半分回头的趋势。 我知道的,都知道的啊,总悟。 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又躺了回去,安静的模样显得脆弱又美好。 “队长……”山崎低声唤道。 “如果你还是要说那个混蛋的事,就出去吧。”总悟闭上眼睛,如果不是知道他刚睡醒,任谁都会以为他倦了。 “可是队长,在副长的心目中,您还是当年那个普通的抖S星王子、一点都没有变过啊!”山崎停顿了一秒才继续道:“您就打算这么永远和副长冷战下去吗?难道至死也不肯……” “山崎!”近藤局长大声吼道:“你小子在乱说什么啊!总悟才不会死呢,他一定会比我们活得还久!” “早就不是了。”所以才这样做的啊。 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可是……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呐山崎,以后往土方混蛋的蛋黄酱里倒辣椒酱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未等两人回答点什么,总悟突兀地说道。 “相信我也没有用吧,况且这任务一点也不光荣啊,副长又不是抖M,只是因为对象是您才不予追究,如果是我的话,肯定要去切腹的。”常年受鬼之副长支配的监察露出一个苦笑。 冲田队长对副长而言是特别的,真选组的所有人都知道,可唯独队长本人不知道。 part2 歌舞伎町没有樱花树,花香却浓郁。 有着A字刘海的男人独自走在街上,叼了许久的香烟终于被点燃。 “是土方先生吗?” 男人循声扭过头,蛋糕店的老板娘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我是。” “那您肯定知道冲田先生的动向吧?实不相瞒,他以前常来我的店里买蛋糕,可最近几个月都没看见他呢,真让人担心啊。”老板娘撑着脑袋,的确是很担忧的模样。 “哦总悟啊,他生病了。”土方呼出一口浓烟,视线却没有放在对方身上。 “竟然是生病了吗?不严重吧?我也没有什么能帮上的,就只好把本店的招牌蛋糕当做慰问礼物送给冲田先生了。” “您客气了。”男人摆手拒绝,总悟那个样子,怕是吃不了奶油蛋糕。 老板娘好似没看见对方的动作一般,自言自语道:“我记得的,奶油要全部换成蛋黄酱,然后再倒上一整瓶墨西哥辣酱,真是奇怪的胃口呢,对吧土方先生?” 他张了张唇,拒绝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僵硬地点点头道:“多谢,我会转交给他的。” 辣酱啊……是血一般的颜色呢。 香烟燃到尽头,散发出焦糊的气味。土方回过神,将烟蒂丢入垃圾桶内。 part3 “土方先生还没睡吧,那我进来了哦!”少年独有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随后是“唰啦”一声。 “哎呀,还在工作吗?没有猝死真是奇迹呢土方先生,也是,坏人都长命的嘛~” “怎么,大晚上不睡觉来找我就只是为了说这个吗?”男人漫不经心地回道,连头都没有抬,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眼前的文件上。 “当然不是,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比起在这里浪费时间,还是多做几个巫毒娃娃比较好吧。”总悟四处望了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那你倒是快走,别打扰我工作。”土方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这家伙在屋里的话,他可没办法专心工作啊,谁知道对方会不会趁自己不注意又做点什么恶作剧。 “真无情啊土方先生,我可是有事才来找你的。”少年耸耸肩,继续道:“下午四点的电视节目,你有帮我录下来吧?” “哼,使唤人倒是很厉害嘛小鬼。”男人掐灭了烟,起身翻找遥控器。 “哪里哪里,都是土方先生教得好啊!” “谁教你这个了啊!”帅不过三秒的土方副长恶狠狠地把遥控器掷了过去。 “音量调低点,不然把你丢出去。”男人皱着眉警告道。 “是~”栗发少年径直盘腿坐下,丝毫不在意地打开电视,同时拿出一早藏在身后的超辣仙贝。 “咔嚓!”总悟面不改色地吃着仙贝,好像感觉不到辣似的。猩红的瞳孔里倒映着屏幕里的颜色,显得有些迷离。 “喂。”土方不自然地唤了一声。 “嗯?啊,是担心我会吵到你吗?放心吧土方先生,我会保持安静的……啊哈哈哈哈!那个女人太蠢了!”少年夸张地拍着大腿,毫无自知之明。 “总悟你……” “怎么了土方先生?吵到你了吗?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因为节目里的母猪太可笑了哈哈哈哈!”嘹亮的笑声传遍整个房间。 “唉……”土方揉了揉太阳穴,颇有几分无奈,随即夺过栗发少年的仙贝,道:“晚上少吃点零食,对胃不好。” 总悟偏了偏脑袋,沉默了好一会儿。 “土方你……咳咳咳!咳咳!”少年突然捂着嘴激烈地咳了起来,脸颊瞬间涨成紫红色。 “喂没事吧?!”见状,土方赶紧上前几步。眼前的小鬼只是淡然地收紧手心,随即把他推开。 “咳……能有什么事啊,只是不小心呛到了辣椒粉而已,这种事情土方先生肯定也遇到过吧?” “总悟,你的嘴角……” 栗发少年闻言用手背拭过嘴角,只见一抹刺目的朱红,“哎呀,就是那个嘛,晚饭时吃的辣酱,这种事情也很常见的对吧?” “哪里常见了喂!给我长点心啊混蛋!”土方副长一把抓住总悟的衣领,正欲好好说教一番,却被对方大力挣开。 “啊啊~嗓子疼死了,不知道吃点仙贝会不会好些呢?话说门前的樱花树似乎也快开了吧,说不定明天会有小兔子撞上去呢,不过明天要值班欸……”少年边说着不知所云的话,边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紧握的右手不曾松开半分。 唰啦两声,纸门打开又被合上。 土方十四郎仅仅是目送对方离去,未回只言片语。 他点上一支尼古丁,猛然吸了一大口后才重重呼出白烟。烟雾缭绕之中,近乎呢喃的细语霎时响起。 “可是啊总悟,我们这种人,怎么会连辣酱和血的气味都分不清呢?”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是不是是BE的缘故,总觉得没有银魂的那种风格了,感觉还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接触银魂了吧。果然还是等寒假重温一遍比较好,正好现在可以开始写自己的原创文了~ ☆、你们都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难道一直珍惜就不会失去了么(下 part4 手里的蛋糕沉甸甸的,土方突然觉得心里面有什么也一并沉了下去。 春花的香气渐浓,一时间,他竟然想起了那个少年——如樱那般,短暂而绚烂。 下意识抬起头,意外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万事屋,一头银白自然卷的家伙站在自己家门口不知在嚷嚷什么。 “哟!这不是多串君嘛!”银时假装非常热情地朝他挥挥手。 土方压根懒得理会那家伙,只瞥了一眼就径直离去。 “喂喂!好歹理理银桑吧?警察都这么目中无人么?小心银桑去告你啊!”见对方还是没有留步的意图,银时只能继续道:“总一郎君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也不想要了?” 总悟给我的东西?! 男人惊愕地仰起头,深蓝的眸子里闪着自己也未察觉到的微光。 天那么蓝,连一丝浮絮都没有,他就站在天底下,轻轻地勾起嘴角。 银时边挖着鼻孔边把一封信递给坐在沙发上的土方,“要收费的哦!” 土方夺过沾满咖喱味的信件,忍不住狠狠道:“怎么不早点给我?!” “哎呀。”某个死鱼眼淡定地转过身,不知对着谁道:“今天的天气不错啊,神乐新吧唧,我们去赏樱吧!” “好啊好啊,还要叫上假发阿鲁!”神乐嚼着醋昆布也跟了上去。 “我说银桑,这话题也转得太生硬了吧?土方先生肯定会察觉到的!”眼睛少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对啊对啊,税金小偷肯定会发现的,其实是因为银酱忘记了委托才会导致信落满灰尘且沾上咖喱的阿鲁。”少女附和地点点头。 “喂喂神乐!你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说出来了啊!”新吧唧惊恐地吼道。 “新吧唧!你在乱七八糟说什么呢,向大人吐露心声可是成长的表现阿鲁!” “够了——乱说的人是你才对吧!”银时烦躁地抓抓头发,转头对着迟迟不敢拆开信封的男人道:“喂!是总悟那家伙特意委托银桑在樱花盛开的时期把这个给你的,你……应该能懂吧?” 樱花的花期只有七天。 “他什么时候来的?”土方低着头道。 “大概七个月前吧。” 因为花期短,所以边开边落。 “他……有说什么吗?” “啊啊~银桑怎么记得这种事啊,好像是有说过什么来着,大概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之类的吧。” “你还是快点走吧。” 没有谁会注意那些散落的花瓣,他们只关心枝上的樱花是否绚烂。 “所以,只需要欣赏樱花的绚烂就够了,凋零这种事就让樱花自己来面对吧,它们可不想看见我们怜悯的嘴脸啊土方先生。” part5 “七个月后,樱花又要开了哦~”少年托着腮笑道。 “你不如想想,五个月前樱花才开过。”土方依旧专心于工作,可话语里的温柔却是藏不住的。 “你最近怎么回事?语气突然变得好恶心哦!”总悟抱着双臂满脸的嘲讽。 男人抬头瞥了对方一眼,又继续对着满桌的文件,“我说你啊,都这样子了就安分一点吧,不然近藤老大又要抓狂了。” “诶~”少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猩红的瞳孔中倒映着认真工作的土方,“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还是说土方先生,你……希望我做点什么?”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受虐狂!”土方下意识顿了一秒,随即快速把眼前的栗色脑袋推开,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哟,土方先生。”总悟眨眨眼睛,解释道。 “喂!你又要做什么?!”副长大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跟前的矮桌被少年搬到墙角,对方竟还毫无自知之明地嘟囔着“好碍事啊”之类的话,真令人火大! “要不是近藤老大让我好好照看你,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喂!你……”上一秒还在墙角的总悟,下一秒就到了自己眼前,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欺身而来。 少年如行云流水般的一连串动作,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私底下练习过了。 土方直直地瞪着眼睛,然后举起双臂,攥住对方的肩膀。不是多大的力道,但总悟没有执意继续下去,男人也没有动。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抿了抿唇,问道。少年的唇就在一厘米外,于是连质问都变得小心翼翼。 “吻你啊~”慵懒的嗓音宛如小提琴般悦耳动听、蛊惑人心。 “为什么……”土方加重了手指的力道,少年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低低地笑出声。 他觉得自己应该生气才对,正常人都会生气吧?可一想到总悟那苍白的脸色,那刚涌出气愤就统统转化成了别的情绪。 没有回答,只有温热的吐息。 土方把人推开了几分,少年的发丝随之摆动。“为什么?”他重复了一次。 男人专注又严肃的神情压得总悟呼吸一窒,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后才出声道:“如果……” 土方先生你知道吗?我和姐姐有一个相同的愿望呢,可惜啊,姐姐没能实现,看来我也……没办法实现了呢。 “如果是……” “如果是姐姐的话,你会推开吗?” 少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拆开似乎毫无深意,可一旦合并却直击灵魂。 然后他看见了总悟眼里的自己。 为什么呢?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把总悟推开呢? 其实心底里也在隐隐期待着吧,对啊,毕竟是姐弟嘛,有相似点完全是正常的,而且是他先主动的呢,与我无关哦,所以、所以…… 我没有错。 那就如你所愿吧,总悟…… 土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吻下去,还带着一点视死如归的意味。可能是因为三叶,可能是因为总悟,亦或者……两者都有。 他也不知道总悟的目的是什么,一时兴起也好年少无知也好,都不重要,因为他真的不想再看到了…… 总悟眼里倒映着的濒临崩溃的自己,他不想再看到了! 欺骗自己有意思吗?呵~ 土方闭上眼睛,眼角微微湿润。 “呐姐姐,你没做到的事情,就让我来替你完成吧~”总悟望着天花板,慢慢勾起嘴角。 part6 信封被放在身侧,男人深吸一口气后打开了信纸。 “土方先生,现在已经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了吧?看来旦那有好好地完成委托哦!那么,接下来就是正文了~” “‘好好地完成委托’?我倒希望永远也不会收到这封信。”土方苦笑一声,再次把注意力放回信件上。 “土方去死土方去死土方去死土方去死土方去死土方去死土方去死土方去死土方去死土方去死土方去死土方去死……”将近一页都是这样的内容,男人抽了抽嘴角,直接把视线转向下一页。 “呐土方先生,我认真地思考了几个月,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大概是因为我总是说‘土方去死’,命运之神为了惩罚我的出言不逊,所以才不准我赏明年的樱花。那么现在反过来的话,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土方先生请好好地活下去吧!请务必好好地活下去!——冲田总悟书。” “笨蛋,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啊!”男人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走出了万事屋。 徒留两张信纸、一地落寞。 起风了,淡淡的幽香从不知名的地方飘来,衣角被卷起,一丝凉意顺着间隙窜入制服。那湛蓝的天直勾勾地望着土方,他却看都不看地点上一支烟。 出了歌舞伎町,眼前豁然出现一棵樱花树,树下的长椅铺满了雪白略带粉红的花瓣,意外显出了几分浪漫。 男人也不介意,就这么直接坐下。头顶一片樱花,就算不是为了赏花而来,却也不自觉地做了赏花人。 “花期还有两三天,那你呢?还能再开几天……”一声轻叹顺着烟雾悠悠地往上飘,随后散得无影无踪。 “叮咚!”土方一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短信的发件人是近藤老大。 “十四,回医院吧,以后没有人会跟你唱反调了。” “这样么……”土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喃喃道:“怪不得,总觉得心里好像少了点什么。”晶莹如玉的细碎花瓣眨眼便落了满肩,慢慢地,落进了无限悲伤的笑容里。 “喵~”突兀的猫叫声霎时响起,男人循声望去。 那是一只通身浅栗色的小猫,深邃的红眸微眯着,毛绒绒的下巴稍稍扬起,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土方先是瞪着双眸,片刻后才释然地望着天空,轻飘飘地呼出一口白烟,头顶的樱花枝随风摇动,簌簌地落下大片雪白。 “喵~”  End. ☆、你以为的以为才不是你以为的以为呢 夜空静谧,了无纤尘。 今晚格外寒冷,连头顶那一轮弯月,都泛着清冷的光。 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唯有温暖的灯光从狭长的门缝里透出来,清脆悦耳的圣诞儿歌一路都听得分明。外罩白色羽织的长发男人拢了拢围巾,走进一家拉面店。 “一碗荞麦面。”男人紧挨着窗户坐下,道。 大概是天气寒冷的缘故,这家不太起眼的小店内竟坐满了客人。 “我这里是拉面店。”浅色头发的女老板指了指头顶的木质菜单。 桂小太郎摸着下巴仔细瞧了菜单片刻,认真道:“那就来一碗荞麦面吧。” 女老板叹了口气,端上一碗招牌拉面,里面还好心多加了一枚卤蛋。 “小姐,我点的明明是荞麦面。”他看着雪白的面条,大为不解。 “这是叫做荞麦面的拉面,”老板拨了拨垂下的头发,末了又道:“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桂没有犹豫太久,挑起一筷子面条便往嘴里送。事态紧急,顾不得太多——他的肚子早已旁若无人地敲起了架子鼓。 女老板又叹了口气,转身继续招呼其他客人。每逢年末,没钱吃饭的人就会多了起来。 热气腾腾的面条爽滑可口。桂小太郎攥着仅剩的三百日元,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这点钱也就够吃一碗拉面了,那明天呢?明天又该怎么办? 门帘再次被撩开,两个浑身沾着寒气的男人在他身侧落座。他们身上的服饰很奇特,不像是普通的武士。 其中瘦高的男人悄声道:“听说了吗?邻国的公主被巨龙抓走了!国王下令,只要能斩杀恶龙、救回公主,他就赏对方一箱金币,并把公主许配给他。” 一箱金币?!桂小太郎赶紧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丝毫消息。 “诶,是那个苏米娅公主吗?听闻她年仅十五岁时就有倾城之貌,不知道哪位勇者会如此幸运呢?”另一个矮胖男人也压低声音道。 “那恶龙可不是那么容易杀的,首先就得翻过一座高山,再渡过一条大河,直到穿过一座森林才能看见恶龙居住的山头。” “如此这般,怕是公主都要年老色衰了吧?”矮胖男人抱着拉面碗唏嘘不已。 “可不是么。”两人没有再聊下去,都吸溜着刚出锅的拉面。 大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怎么能放过呢?桂小太郎放下三百日元就出了拉面店。他决定去屠龙,虽然那个公主有点麻烦,但一箱金币还是非常令人心动的。 太阳东升,天空也蓝蓝的,像是要掉下染料一般。不知怎么回事,他既没有翻山也没有渡河,甚至连森林都没遇见,就这么看见了有巨龙盘踞的山头,大概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那龙远远瞧来银光闪闪的,此时正沐浴在阳光底下缩成一团打着哈欠呢。 上山的路有两条,一条往左,一条往右,都是很少有人经过的荒凉小路。“你也是来屠龙的?”懒散的嗓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桂回过头,只见一位红眸的栗发少年。少年腰侧挂着一把佩剑,双手插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漫不经心的气息。 “嗯。”他点点头,感到有些为难。没想到自己还会有竞争对手,这就很不妙了。 少年像是看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满不在乎地开口道:“我对金币可没有兴趣。”怕他不相信,又补充一句:“我只是想看看那个什么脆米酥公主到底长什么样儿。” 明明是娅米苏吧?桂小太郎皱着眉想。 栗发少年想都没想就朝着右边的小路走去,桂小太郎不太愿意与他同行,那就只能走另一边了。他摸着刀柄,眉头又紧了几分。 绕了一大圈,太阳都快落山了,他又回到了遇见那个少年的岔路口,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如此看来,栗发少年早就到了山头也说不定,恶龙是否已经被打败了呢? 但愿少年看不上公主然后选择放弃。桂胡乱想着,握紧刀小跑起来。 “喂!酥米脆公主是被你掳走了吧?”冲田总悟剑指巨龙,意气风发。 “什么?那家伙原来是个公主?”银色巨龙睁开一双没有精神的死鱼眼,又打了个哈欠。 “少废话,先让我看看公主,再决定要不要跟你打。” “啧,麻烦。”巨龙不情不愿地跃下山头,往洞穴里走去,总悟紧跟其后。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说的米酥脆公主?”一个墨绿头发的男人被巨龙握在爪子里,手脚还不停扑腾着。 那男人边挣扎边骂道:“老子才不是什么公主,老子是土方十四郎!快放了……” 爪子一松,咚的一声,土方十四郎就跌落在金币堆成的小山上。“混蛋啊!”男人疼得倒吸冷气。 总悟走近,俯着身体,上上下下地把土方打量了一番后,煞有介事地道:“这个米脆酥公主好丑啊,我不想救了。” “喂!你小子说什么呢?!都说了老子不是什么脆米香公主,再胡扯信不信老子揍你啊!”土方起身,攥住少年的衣领狠狠晃了几下。 “还很粗鲁。”总悟边挣扎边翻着白眼继续评价。 “不打就赶紧走,等会儿别的勇者还要来,我可是很忙的!”巨龙一脸不耐烦,数不清的唾沫星子从他的嘴里倾泻而出,淋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总悟趁机拂开男人的双手,整理好衣领,随后大步流星地往洞穴门口走去。 土方啧了一声,眼睁睁看着少年穿过一道透明的屏障后,扭头又坐回了那金币堆的小山头。不知道是哪家的小鬼,出言不逊、倨傲无礼还没上没下,白瞎了一副好皮囊,要让我逮住了肯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巨龙抓了抓尾巴,又扑了扑翅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再次趴下睡着了。 夜幕悄然而至。山上亮起几点灯光,犹如一堆碎金,平铺在黑黝黝的山坳里,闪烁不定。 桂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洞口,发丝随风舞动,手里还握着把锐利的武.士刀。“恶龙,来战吧!” 恶龙银时迷迷糊糊地抬起脑袋,嘟哝道:“现在太晚了,我不想打,你明天再来吧。” “那、那怎么行,”他一口气还没喘匀,又吼道:“少废话!武士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啊!” “你难道还是国中生吗?怎么那么固执。”银时眨了眨死鱼眼,坐了起来。 “等我、等我休息一会儿,再打。”桂小太郎收回刀,扯下汗湿的围巾,露出一截儿雪白的脖颈。 银时眯起猩红的眸子,瞧了瞧坐在一旁的冷酷男人,又瞧了瞧眼前一头乌黑长发的武士,然后毫不犹豫地把那个脾气不好的男人丢了出去。 土方破口大骂,可惜谁都听不见。好一会儿后才怒气冲冲地顺着小路往山下走。 今天真是太倒霉了,莫名其妙被抓过来,又莫名其妙被扔出去,还遇见了一个嘴欠的小鬼!他愤愤地踢飞了一块挡路的石头。 “你想娶公主吗?” “不想,我只需要打倒你,再拿到一箱金币。”桂从胸口摸出一条细绳,把秀发全拢起来搭在颈侧。 银时想了想,变成人形。他那满头的银色短发都自顾自打着卷儿,桂小太郎光看着就觉得心情渐渐糟糕。 “只要你跟着我,这洞穴里的金币就全是你的了。” “你先穿上衣服。” “我这里冬暖夏凉。” “你先穿上衣服。” “我会做饭,尤其是荞麦面。” 桂默默咽下口腔里自动分泌的唾液,还是道:“你先穿上衣服。” “那你答应了?”银时抓了抓头发,本就杂乱的发丝愈加不能直视。 “嗯,你先穿上衣服。” 银时扬起嘴角,打开了身侧的一个宝箱,里面装着几套衣服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忽然,他举起一串用红丝带系好的绿色树叶向着桂走去。 “这个送给你……” 软软的东西蓦然压上嘴唇,俊秀的脸就在咫尺之间,那长长的睫毛遮掩着一双半闭着的茶色的眸。银时抿了抿唇,有些发愣,怎么也无法压抑住心脏的狂跳。 “什、什么?” “圣诞节传统,在槲寄生下邂逅的两人就要接吻,”桂没有解释太多,直接挽起袖子,撇下银时往洞穴深处走去,“那么,厨房在哪里?我要开始做圣诞大餐了。” “厨房里还没有食材。” “那我就不能跟你住一起了。”桂板着脸一字一句道。 “我现在去买还不行么?!”银时一慌,匆忙套上白色和服,光着脚就跑了出去。 桂甩了甩刘海儿,蹲下来把乱七八糟的金币一枚一枚码得整整齐齐,要把所有金币都码好可是一个大工程。 这里的环境真的太糟糕了,但是有免费的荞麦面吃,也算是勉强能接受吧。他这么想道,眼里的笑意却很温柔。    冲田总悟兜兜转转了好几圈,还是没能找着下山的路,头顶明晃晃的月亮此时看起来也像在嘲笑他似的。 草丛里突然响起悉索声,他扶着剑柄快速扭头,却猛然撞进了如海一般深邃的蓝黑眼眸里。总悟呼吸一窒,手心泌出薄汗。 “小鬼,迷路了吧?”土方只是简单望了他一眼,什么危险的动作都没有做。 “没有。”总悟硬气地扭过头,胃倒先示了弱。 “饿了?那等会儿一起吃。”男人晃了晃手里了无生息的野兔。 “不要。” “你又气什么,我还没生气呢。”土方没管他,就地坐下,继续道:“小鬼,去捡点干树枝。” 总悟瞪了他一眼,拔剑砍倒了一棵大树。粗壮的树干擦着土方的肩膀倒下。 “很好,再劈细点。”土方强装镇定道。 栗发少年把剑扔给他,只字不语。 臭小鬼,年龄不大脾气倒挺大。男人没法,只能起身忿忿劈树,早先说要教训对方一顿的话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总悟看着男人修长的背影,悄悄地弯起了嘴角。 End.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贺文~就是恶龙掳走了公主(?)的故事~ ☆、总有人喜欢在XX的边缘疯狂试探 作者有话要说:磨磨蹭蹭快两个月才写完这篇,人设都把握不住了。原本这篇银时和桂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像初见时那样,一个抱着刀冷漠没有感情,一个偷窥被发现心虚扭头赶紧走,可惜完全没写出来。(以及,这次是真的完结了!) Part1 [……高大的黑影突然出现在凉子的视线里,她心下一惊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桌沿。下一秒,她被拉进一个坚硬的怀抱里,男人的语气有些沙哑:“凉子……”] 修长的手指完全掌控着鼠标,咔哒一声,屏幕上的小箭头点击了“下一页”。 [已经到底了哦~] 目前信号良好,不存在网络延迟等问题,看来是真的没有更新。坂田银时揉了揉乱糟糟的卷发,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他刚刚看的小说名为《樱花之恋》,是新晋人气作家“狂乱贵公子”的新作。作者留言说外出取材断更一周,可足足半个月过去了,新章节还不见踪影。 “你是人间蒸发了么?还是被绑架了?果然还是报警比较好吧……”银时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狂乱贵公子是他最中意的作者,对方的文字细腻,文风温柔,银时对他的喜欢程度直逼大学时期暗恋过三年的学生会会长。尤其是新作《樱花之恋》,男女主的一举一动都戳中自己的萌点,一天不看个几章甚至连觉都睡不好,没有更新的这十几天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又叹了口气,银时掀开笔记本盖,手指霹雳啪啦地在键盘上一阵连打,屏幕上的文字一行一行迅速增加。 两个小时后,长达万字的R18同人文新鲜出炉。没有多犹豫,一番复制粘贴,万字文便到了某个大众平台的编辑框里。打好tag,银时满意地点了发送。 也就只能靠自割大腿肉过活了。 “大大快回来吧……银桑不能没有你啊……”男人抱着冰凉的笔记本哀嚎出声。 [叮铃铃铃铃铃——] 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是他的编辑志村新八。 “新吧唧啊!”银时从书桌前离开,踱步到了阳台,“稿子的话银桑下个星期肯定能交上……” “原来你没忘啊!唉——不是这个问题啦!”新八在手机那头吼道,“后天下午三点我们社要联合别的社一起举办个活动——线下作者交流会,你必须得去。” “不去行吗?”银时本能地排斥这种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的活动。 “明天把二十万字的原稿交给我。” “好嘞后天在什么地点?” 新八哼哼两声,报出了个地名,离银时家并不远。 “无聊透顶。”手机被随手丢上沙发,男人打了个哈欠,决定再睡个回笼觉。 Part2 两天转瞬即逝。 说是交流会,来这儿后才发现就是个普通酒会。 银时半睁着眼睛,双手插兜,每走一步脚底的拖鞋就发出踢踢踏踏的不和谐声响,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噢!有草莓慕斯啊~”不顾及形象,他伸手就把用托盘盛着的小甜点送到唇边,反正不花钱,不吃白不吃。 “诶,那个一头卷毛没有涵养的家伙是谁啊?”某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人小声八卦道。 “你说他?好像叫坂田什么什么的,是个很有名的情.色小说家,《田上的单身姑娘》知道吧?就是他写的。” 男人不屑地撇撇嘴,“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他的书没有代入感,看他那副样子,估计……”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都被银时听进耳朵里了,他懒得去反驳,有这功夫还不如再吃个慕斯。 “打扰一下,您是坂田先生么?”清冷的嗓音出现在身侧。 银时转过头,对上了一张俊秀的脸。 这这这这这不是他大学时期的暗恋对象吗?! 一个激动,蛋糕就这样哽在喉咙中间,脸颊也涨得通红。 “抱歉,吓到你了?喝杯果汁顺一顺吧。”桂小太郎从桌上端起一杯橙汁,递给银时。 “让您见笑了……”强行把食物灌下去后,银时勉强笑道。 桂客气地弯了弯唇角,墨色长发垂在身后,衬得脸颊愈加白皙。 多年未见,会长依旧美艳动人,让自己心肝儿发颤。 “坂田先生,我叫桂小太郎,我知道您是很有名气的小说家……” 不敢当不敢当!银时在心里疯狂摆手,面上却平平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桂垂眸道:“实际上,我在写作上遇到了一点麻烦。我知道您是情爱小说方面的佼佼者,所以特此前来想向您讨教一番。” 讨教?他可不知道桂小太郎什么时候走上了写作这条路,更有意思的是,向来冷冷淡淡的会长大人竟然对着自己一个情.色小说家露出恭敬乖顺的模样,银时不置可否地起了逗弄的心思。 “你也知道的吧,”他移开视线,装作不在意地端起一份三明治,“我是□□小说家,和普通的作家不一样,报酬嘛自然……” “我、我知道的。”桂的眼神有些躲闪,微卷的睫毛一眨一眨,却还是强装镇定地望向那猩红的眸,“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听说过《樱花之恋》?那是我的新作。” “你就是‘狂乱贵公子’?!” 银时莫名觉得心里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从头燃到脚,浑身上下都被燎了个遍。怪不得呢,那般合自己胃口的的文字,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各方面都击中自己心坎的人能写出来了。 如此说来,他自始至终喜欢上的都是同一个人么? “原来先生也看过我的书?”长发男人没有注意到银时的异常,浅浅笑着,眼里的笑意不似作假,语气也是无比真诚。 这个反应…… “那么,走吧。”银时没有多想,大手一捞,桂被迫踉跄着朝自己靠近了一点儿。 肩上的重量和热度都不容忽视。“去、去哪儿?”桂微微红了耳廓,声音略略发颤。 “当然是银桑家里咯~难道你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哲♂学?” “……嗯?”完全听不懂大师在说什么呢。 Part3 “打扰了!” “随便坐啊。” “坐……哪里?” 视线可及的椅子上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皱巴巴的衣服,半开的书,各色的糖纸……总之一言难尽。 “那我收拾一下……算了,还是进我房间吧。”银时实在是没有打扫的心思,脚旁的空易拉罐直接被踢进沙发底下,眼不见心不烦。 桂乖巧地跟在银发男人身后,“好的先生。” 卧室与客厅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屋内的装潢很简单,除了床、衣柜、书架外并无大件家具。地面还算干净,只是床铺乱得离谱。 “书架最左边三列,有我多年来收藏的小说、杂志和录像带,你可以看看,应该对你有点帮助,”银时把乱糟糟的被子往里一推,拍了拍床沿,“坐吧,我给你泡杯咖啡。” 桂连忙鞠了一躬:“麻烦先生了。” 书柜满当当的,他走到最左侧,随手抽了一本略显陈旧的小说。直白露骨的封面让脸颊染上两团红晕,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类书了…… “那本书很适合你哟。”身后猛然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把桂吓了一跳。 “坂田先生?!”他下意识地合上书,动作快得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抓到似的。 怕眼前人误解,银时赶紧解释道:“类型,我是说类型!这应该会是你喜欢的类型!啊——这是咖啡,速溶的。” 桂放下书,接过咖啡,“谢谢先生——不过先生刚才的意思……难道那句话还有什么别的含义?” “也没什么……”男人别开视线,抓了抓银白的发丝,悄无声息地转移话题:“能不能说说,你一个纯情小说作者、为什么打算涉及……限制级了?” “这个啊,”桂攥着书,坐了下来,“最近《樱花之恋》的数据有下降的趋势,编辑说里面加点色气的内容会增加人气。” “那样的话,随便写点什么不就行了?你的话,就算是普通的湿吻也能引起轰动吧?”这话倒是真的,狂乱贵公子的所有小说中,最亲密的动作描写也不过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罢了。 “既然要写,就得写好呀!蒙混过关算是怎么回事。”桂绞起眉心,一字一句道。 银时沉默了一瞬,微微一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半点儿没变。” 猩红的眸里盛满了柔情的光,一双死鱼眼也精神起来。 “你,认识我?”桂不免有些怀疑。眼前的男人一头乱翘的银色卷毛,周身散发着一种散漫的气息,他很确定自己周围并未出现过这种人。“坂田银时”这个名字也是,很陌生。 “毕竟你是学生会会长,不知道我这个小学弟也是很正常的。” “抱歉……”长发男人突然显出一丝拘谨,坐姿却仍旧端正,手边的咖啡直到散去热气也才礼貌性地抿过一口。 还真是一成不变呐。不论是外形、性格还是习惯,就连紧张时四处乱飘的视线都跟以前一样可爱。 “不用紧张,银桑可不是那种小心眼的男人,喝口咖啡润润嗓子吧。” 被坂田先生这般安慰后,桂反而觉得更局促不安了。向从未正眼瞧过的小学弟讨教限制级小说的写法什么的,怎么想都觉得羞耻…… 看来刚才的话造成了反效果啊。思量片刻,银时只好拍着对方的肩膀、轻轻柔柔道:“我说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啪! 手臂被大力拍开,银时动作微顿,身前人竟比他还要怔愣。光瞪着茶褐色的眸,直直地望向自己,表情又慌又乱。 “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桂想看看男人的手臂,却被对方轻飘飘地躲开了。 “先、先生……?”他又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坂田先生却迟迟没有给出反应,只是抱着手臂,一动不动。 以至于他自己也不敢动了。 桂早就听同是写纯情小说的前辈说过,写情.色小说的作家,性格多少有些古怪,特别是像坂田先生这种有天赋有名气的小说家。 所以来之前,他做足了功课,知道先生喜欢吃甜食,尤其是草莓牛奶。于是提前一周托国外的挚友伊丽莎白,给自己寄了一箱限量发售的特等牛奶, 可惜估错了送货时间,目前牛奶还在运输途中。 没有拜访礼物也就算了,还说了那样奇怪的话,甚至……动手打了先生……他觉得自己此时像极了一只狼狈的小鸟。 “没什么,别往心里去,”眼看着曾经的会长大人一点点别过视线,银时终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是我唐突了才对,明知道你讨厌那个昵称,出于私心,还是喊出口了。” “坂田先生……” “好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先放到一边,假……桂先生还没忘记此行的目的吧?” “不……既然您喜欢,那还是叫我‘假发’吧,总觉得……如果是先生您的话,好像也无所谓了。”话音刚落,他惊讶地发现眼前的男人罕见地弯了弯唇角。 “假发。”银时指着桂手里的小说,继续道:“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嗯。”桂偷偷红了耳尖。 Part4 三个小时转瞬即逝,那本小说已经被桂小太郎来回翻了两遍。 “看完了?有什么感觉吗?”突如其来的低沉男声把他吓了一大跳。 “感觉……先生写的每一本小说都很棒。” “别的方面呢?比如说,身体。”眼前的长发男人微微皱起了眉头,却只字未言,神情里盛满了疑惑。 银时了然,翘起二郎腿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小说,看完之后却没有任何身体反应的话,会让银桑觉得很挫败呢——噢,你手里那本书是我的处女作。” “不是的坂田先生!众所周知您的书……”桂慌忙解释,却被对方匆匆打断。 “吹捧的话就不必再说了。”银时放下左腿,又翘起右腿,“你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吗?” “我的……问题?” “中国有一句古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打个比方吧,你想要鱼,却不会钓鱼,所以就算你把鱼的每一块骨骼都弄清楚了,也钓不上属于自己的鱼。” 桂垂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很快明白了银时的意思,“先生接下来,是打算手把手教我‘钓鱼’吗?” “不愧是学霸,脑筋转得很快嘛。” 桂暂时没有回答,他在斟酌。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只是不确定先生方才说的,是否是玩笑话。 气氛一时沉默了。银时半阖上眼,悄悄打量着这个多年未见的乖乖会长。对面那人正望着地板上的一张废纸发呆,蝶羽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轻轻抿起的唇泛起潋滟水光,看起来诱人极了。 假发会拒绝吧?以他那个死板的脑袋来想,说不定还会觉得我在性骚扰什么的…… “我很荣幸,先生。”桂道。 嗯?银桑刚刚幻听了? “总觉得,如果对象是坂田先生您的话,好像就没有那么难接受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轻得银时都快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了。 意外的收获啊。 银时站起身双手插兜,往前迈了几步,直直立在长发男人的跟前。 桂不得不仰起头与他对视。那猩红的眸子在自己看来,就像宝石一般耀眼,令人心醉。 “那么,你想从哪里开始?接吻还是……”银时轻笑了一声,视线逐渐往下。 “等、等一下!”桂眼看着身前人的脸越来越近,忙道:“坂田先生!” “嗯?” “不、不需要沐浴……之类的,吗?” 银发男人执起他的一缕墨发,轻嗅后了然道:“不是才洗过?” 于是桂小太郎就这么红了脸颊。 没有再给他犹豫的机会,柔软的唇迅速覆了上去。桂微微睁大了眼睛,呼吸也变得急促,他不清楚自己需要怎么做,只好一动不动地呆坐着,任自己的舌和贝齿逐渐失去掌控权。 “唔……坂田先生……”脑袋有点发晕,大概是氧气供应不足?嗯……这种感觉委实难受。 “还是叫我银时吧。”唇舌短暂分离,桂还没来得及吸一口空气,皓齿再次被迫张开,接受着霸道强势的侵略。 干燥而温暖的掌心不知何时放上了自己的后背,正自上而下地轻轻拍动着。桂呼出一口气,尝试跟随着男人手掌的节奏来调整呼吸频率。 好一会儿后,他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本以为是自己终于掌握了技巧,一回神才明白,是银时主动退开了。 男人猩红的眸子亮得可怕,注视自己时似乎都能从中感受到灼人的热意。脸颊好像又烫了一点儿…… “继续吗?”银时的嗓音带上了一点沙哑。 “嗯……”桂小声应道,突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抬起头来,“等等!我好像有灵感了!” “……”望着那双堪比星辰的茶褐色眼睛,银时一时竟说不出任何不满的话,反而还体贴地把桌上的笔和纸递给了对方。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书写的沙沙声,暧昧的气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银时盘腿坐在一旁,狠狠抓了把头发,心心念念好几年的人儿就在自己面前,可恨看得见吃不着!他催眠般的自我安慰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都是暂时的…… 又过去几分钟,桂终于放下钢笔抬起头来,“我、我记好了!” “那继续喽?” “嗯……” 俗话说得好,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短暂的亲密后,长发男人红着眼尾、喘着气,轻轻将银时推开几寸,“那个,我又有一个灵感了,必须得记下来……” “银时,灵感又来了……” “银时……” “银……” “……你记吧,我也该去完成我的小说了。”坂田银时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放开了怀里人。 不急不急,来日方长。他第无数次安慰着自己。 桂抚摸着密密麻麻写了几页的笔记本,对着正敲击键盘的银发男人认真道:“银时,真的非常感谢你!我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说明你有天赋。”银时挑了挑眉。 “都是您教导有方……” 银时没有再说些什么,不知不觉中,他笔下的女主角已经朝着某个黑长直天然呆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 忍痛删了近千字后,他点开一个空白文档。既然吃不到,还不能自己想象么? 目光在桂的白皙后颈处流连了片刻,银时抬起双手,敲下第一行字……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