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花满楼同人之忽有桃花心头过 作者:酒逢知己 文案: 喜乐对花满楼说: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娘嫁到你家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她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多忍让多担待多迁就,啊,她身体不好,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和她动手。 花满楼和杨悦第二次成婚后… 陆小凤指着脸鼻青脸肿的对花满楼说:你看我这张脸,都是你夫人打的!说好的是个弱女子美娇娘呢! 花满楼:…是她动的手? 陆小凤:…不是…但是她… 花满楼微笑道:不是就对了,我娘子身娇体弱,你莫要冤枉她惹她生气。 陆小凤:… 本人爱好脑洞,不喜请点右上角逃生系统,划重点!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小学生文笔的恶魔黑洞 最近学习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文水太浅,深度不够,决定重新改过,祝福我吧。 贪魔体!你们看不到我!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 打脸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悦 ┃ 配角:喜乐,唐飞,陆轻,陆小凤,花满楼 ┃ 其它:伪金手指,戏精,逗逼,身娇体弱 第1章 一朵桃花飘过 今日,清风徐徐送来了远处的花香,让花满楼满足的勾起嘴角,如此美好的日子十分适合品茶听琴,一壶茶一把琴怡然自得。 可惜,天不遂人愿,本是花香满园,自在时刻,却隐隐飘来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生命都是平等而又珍贵的,尤其是对于花满楼而言。 靠着灵敏的嗅觉,花满楼找到了一个受伤的人,听小厮的说这是个女子,浑身脏兮兮的,蓬头垢面,嘴里呕吐出黑血,手上和指甲缝里有很多泥土和划痕。 地上的黑血已经流了一地,女子一边艰难的爬行一边执着的往一个方向伸手,口中念念有词的,因为声音小听不清晰,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出像是些人名,地上那长长的一段拖拽的痕迹,血迹斑斑,简直触目惊心。 小厮惊叹于她执着而又顽强,就算是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也依旧坚持着向心中所想要去的地方,不愿意放弃。 如果不是花满楼,她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又会以这样虚弱的身体爬到什么时候。 花满楼十分动容,这位女子一定心中有着很深的念想,有非要完成的事情去做,非常想念的人,才会让她一直撑着一口气不愿意放弃。 女子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但当花满楼靠近时还会受到女子的反抗和挣扎,无论花满楼怎么安慰她都不曾听劝,花满楼没办法只得打晕她,让小厮先去找大夫,而他则将女子带回楼中。 杨悦现在毒火攻心,眼花耳鸣浑身无力,但是她想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哪怕见上最后一面也好,好想再看看… 她撑着一口气费力得睁开眼睛,问道:“我...回..回家..了?”回去了吗?已经回去了吗? 花满楼的小厮刚才已经和大夫说过救这个女子的全过程,刚打晕还不到一个时辰又醒了,这女子可不一般啊,也…对身体太不爱惜了。 刘大夫心中一紧,抬手赶紧给她扎一针让她昏睡过去,身体已经是强弩之弓还不愿意休息,这是生怕自己死不了? 花满楼问到:“刘大夫,她怎么样了?” 刘大夫摸摸胡子道:“老夫解不了她的毒。”他又斟酌的说道:“不过用老夫祖传的针法还是可以拖延一些时日暂时将毒压制住,但以后她的身体会不好,寿数也有碍,后半生怕是个药罐子了。” “人各有命,这位姑娘能活下去也实属不易,今日劳烦刘大夫了。”楼中只有男子诸事不便,幸好他的眼睛看不见,花满楼让小厮出门避嫌,他留下给刘大夫做助手。 长时间的施针让刘大夫有些脱力,连走路都是虚浮的。他年纪已经很大了,而祖传的针法又费精神,已经很久没用了,这次要不是女娃娃的那双坚定而渴求的眼睛,而他又有医者仁心也不会这么做。 “花公子。” 花满楼上前虚扶道:“刘大夫您还好吗?” 刘大夫摆摆手:“没事,毒暂时压制住了,但是这只是暂时,一旦发作就算是老夫也没有办法。这毒太过霸道,很是凶猛,花公子也只能在这段时间寻些大夫给她试试了。若是没解,平时生活中多注意点,让她多活动少动气,保持身心愉悦,多活个十年二十年还是可以的。幸好这姑娘以前底子还好撑的住,不然后果更严重。她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也没有休息过了,等会我写个单子,如果她醒过来就照着单子上的给她做,别让她吃太饱。不过…” 花满楼听大夫一停顿便知有难处:“刘大夫但说无妨。” 刘大夫满脸沉重道:“失血过多,再加上精尽力竭,身子到底是亏损的严重,这辈子最好还是别有子嗣为好,也怪我学艺不精,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娃娃。” 花满楼也知道这姑娘凶险,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听小厮说过,那姑娘很年轻正是大好年华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情,还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实在是让人不忍心。 “多谢刘大夫,我这就寻找名医给她治病。” “也只能这样了,以后还有问题就叫人去铺子上叫我。”刘大夫感叹道:“老夫还有事,就先走了,告辞” “来福送刘大夫。” “是。” “告辞。” “慢走。” 待来福送完刘大夫回来时,就见花公子正坐在姑娘边上听脉。 “来福去给主宅传个信派个丫鬟过来,顺便问问宋神医最近是否有空来一趟。” “是。”来福赶紧去放飞信鸽,顺便把药熬上。这个药虽然不能解毒,但是却能让那个姑娘好受一些。这女子这么年轻就遭了这份罪,真是可怜啊 杨悦模糊间感觉有谁拉着她的手,她很困很想睡觉,但是她不能睡,睡着了说不定再也不能醒来,再也不能回家了。 花满楼感觉到姑娘的手动了几下,可能是发现有人又转手握住了自己,还越来越用力。 以为姑娘在害怕,花满楼安抚道:“姑娘你现在安全了,没有人会伤害你,你放心吧。要不要喝水?还是吃些吃食?” 杨悦听得很模糊,声音像是在她耳边又像是离的很远,她没有力气动,喉咙干的要命,吞咽一下口水都感觉到了些许疼痛,但是她还是想说话,想要确定:“我回家了吗?” 杨悦极为虚弱,说话有气无力,不过花满楼耳力极佳,不然还真的会听漏过去。 花满楼愣了愣柔声问到:“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等你伤好了我就送你回去,好么?” 杨悦喘着粗气,想要说话,但是每一次的呼吸都给她的身体产生严重负荷,疼痛难忍,最终她挣扎几番还是睡了过去。 花满楼知道是她情绪起伏太大,身体并没有恢复好,只要人醒了多调养休息休息就好。 来福端了药过来,小心翼翼喂给昏迷的杨悦,生怕她呛着。 刚才小姑娘灰头土脸的让人注意不了她的样貌,现在稍微梳洗了,来福仔细打量了姑娘一翻很是惊叹。 这姑娘刚见面时满脸污渍看不清楚样貌,现在打理干净后脸蛋显得十分的漂亮。 细细的柳叶眉,睫毛又长又浓密弯弯的向上自然的翘起,眼角有颗泪痣,平添几分妩媚,鼻子和嘴巴小小巧巧的十分精致,脸色并不好,唇色也十分惨白,但是却给一种柔弱无助、天可怜见的感觉,很是能激起别人的保护欲。 “你在看什么?”花满楼听出来福的吸气声明显有些急促,便开口问到。 来福赶紧低头转移视线说到:“这姑娘长的真好看,跟个小仙女似的,我一不小心就看呆了。” “你是不是想要媳妇了?”花满楼调笑道。前段时间来福向花满楼告过假,说是去相亲。 来福才刚到结亲的年纪,最近他的母亲在四处为他想看姑娘,怕花满楼不信他说的话,满脸通红的摆手否认:“没有没有,不是,我是说真的,姑娘真的很好看,不信你摸她的脸,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好好我信你,看把你急得,你上次相亲怎么样,姑娘合意吗?”花满楼乐了,心情也好了点。 来福颇为不好意的摸摸头:“这事我听我娘的。” “那就是合意可,恭喜你,成亲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花满楼高兴道。 “嘿嘿嘿,还早呢,七少爷你就别打趣我了。对了七少爷最近陆公子来吗?”来福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 “他整天居无定所的,不是很清楚,怎么?你想他了?”花满楼知道来福和陆小凤不对付,所以故意逗他的。 来福当下一噎说到:“七少爷,谁想他了,我只是怕他来了看见这姑娘,人家好好一姑娘可别被他糟蹋了,哼。” 来福十分看不上陆小凤,觉得陆小凤太过花心,怕他带坏七少爷,但又怕七少爷寂寞,索性七少爷还是那么好,陆公子带不坏。 花满楼笑道:“还说不是看上这个姑娘了?” 来福赶忙否认道:“没有!真没有!我就是觉得姑娘这么漂亮可别跟其他女人一样喜欢陆小凤,那就可惜了。这姑娘我就觉得好看,比我未来媳妇好看,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我媳妇那种。这姑娘这长相嗯…”来福想了想看到窗外的花道:“就跟三月雨打桃花一样,长的特别娇贵,需要特别心细的照顾和宠爱才行。唉,这样的相貌若是平民就惨了,富贵人家嫁的不好也不行,真是为难。” 花满楼莫名的觉得心里不舒服,这个姑娘坚强、坚毅、执着,在他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他这半生并没有特别钦佩过谁,姑娘的出现让他的心有了不一样的跳动,他并不想让这个已经够苦难的姑娘有什么不测,刘大夫的可惜,来福的可惜都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来福可惜完见七少爷面无表情也并没接话便也不再多言。 房间中一片安静,花满楼一直都喜欢安静,但是今日的安静却让他很不希望安静。 那个姑娘伤的太重,她的呼吸非常微弱,让人无法察觉,或许下一秒就会失去她的生命。 花满楼心中泛起了不知名的情愫,忍不住又用手去感知姑娘的脉象,他不知为何有些怕了,他觉得大概这很正常,因为他不希望这个顽强的姑娘死。 来福喂姑娘吃了药便下去了,花满楼其实不想离开,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并不好,所以他也退了出来,他很想去摸摸姑娘的脉搏,有些害怕姑娘在他的疏忽或是没察觉的时候出事。 自从上次醒来过后,女子就再也没有醒过,要不是她一直有呼吸,怕是都会让人误会那是一具尸体了。 等到主宅的丫鬟和宋神医过来后,花满楼便让丫鬟先给姑娘换身衣裳打理下,免得失礼。 宋神医直言有事要赶路,所以也不多客套,诊了脉开了副药说道:“这姑娘的毒太霸道了,就算治好了身子没以前的好了,寿数怕是…平时得多注意一下,我的方子起效慢,过程长,得将养着一两年才行,平时多让她注意身体活动活动,保持心情舒畅。这服药先吃上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再来,我还有事得赶紧走,告辞。” 花满楼客气的道谢将宋问草送至门口才止步。 最近几日花正开的灿烂,满楼花香弥漫甚是令人愉悦,但是花满楼却无心品茶弹琴,微皱着眉颇有几分心不在焉,连新来的丫鬟都察觉了他有心事。 “最近几天姑娘有醒过吗?” “回公子,姑娘脸色红润了许多,但是还是不醒,是不是请大夫再来看看?”丫鬟小心的询问道。 丫鬟是花满楼的母亲花夫人的贴身丫鬟,照顾人的经验非常丰富,而且也最懂主人心思的一个。 花夫人一听说救的是个漂亮姑娘,心思就有些浮动了,家里几个孩子就七童最让她心疼也最让她头疼。她派来贴身丫头是想看看姑娘是不是个好姑娘,心思单不单纯,看看花满楼有没有那个意思,还有一个就是如果看上这个丫鬟,也是不错的,懂事又知趣,大家又知根知底。 不过丫鬟倒是很是本分,并不去肖想她配不上的少爷,而且七少爷明显对那个姑娘特别一些。 花满楼让来福请了刘大夫,自己则和丫鬟去了姑娘的房间。他虽说医术比不上大家,给姑娘把把脉断个凶缓还是可以的,。 丫鬟安静的呆在花公子身后,老实规矩不发一言,不过回花夫人身边发不发言就不知道了。 确定无碍还有力后心情不自觉的好了起来,但是感觉身后的丫鬟扫过的视线,说不定将他的动作已经看在眼里,他顿时感觉不妙,不过他也不会表现出来,端着架子坐直了身体,等到刘大夫来了他才松一口气。 刘大夫把了下脉,点点头:“已经开始恢复了,身体自我修复还需要些时日,过几天就该醒了,无碍。” “谢谢刘大夫了。” “唉~不用,我也很希望这个姑娘好起来,你们可以给她备一些流食了。” “谢过刘大夫了,请。” “没事。” “刘大夫慢走。” “好。” 花满楼轻咳俩声道:“这里我来守着,你去做些流食吧。” “是。”丫鬟领命,出门时还把门给关上了,花满楼有些尴尬的坐的更直了。 听见丫鬟走后,花满楼去摸姑娘把脉的手,想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 太瘦了,她昏迷期间没吃东西,又受了折磨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花满楼皱着眉头将她的手放好,盘算着等她醒了给她补补,女孩子长胖点才有福气。花满楼刚想到这就顿住了,耳尖慢慢的红了起来,脸上却一本正经。 想到来福说的姑娘漂亮的话,花满楼不自觉的特别想知道雨打桃花是什么相貌了。 他迟疑好久才伸出自己的手,沿着被子边缘慢慢的移动,像是给别人拒绝的机会一样,小心翼翼又迟疑不定,直到他摸到了一片滑润。 等丫鬟来了后,花满楼看起来特别正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脸虽说还是和原来一样,但是耳朵却是艳红一片。 丫鬟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眼,又看了眼被子上的折痕,还有姑娘脸上的发丝,心里偷偷的笑了。 第2章 俩朵桃花飘过 杨悦是被痛醒的,身体里一阵一阵的绞痛,让她难以忽视,一睁开眼睛便被一直守在一旁的丫鬟发现了。 丫鬟惊喜道:”你终于醒啦,你都睡了好久,可算醒了。” 杨悦忍着身上的不适,想要爬起来,却被丫鬟压制住了:“别动,你的伤刚好些还得养养。” 杨悦低着头看手,愣了一秒,又把手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指腹上的薄茧,凶狠了一秒又恢复了,她头发丝挡住了她的视线,丫鬟并没有发现只是继续说道:“你可是饿了?我去厨房教你的吃食拿过来,你先吃些东西吧。” 杨悦温顺的躺下虚弱的答道:“嗯,谢谢姑娘了。” 丫鬟看了看杨悦的眼睛,清晰而温和,因为身体原因正透着几丝颓废,不过说话温吞柔顺,想来应该不是坏人吧。 等花满楼听到消息过来探访时,杨悦已经半靠在床边吃药了。 一身白衣打底,外穿淡蓝色轻柔的丝绸,衣摆袖口处的淡银色花纹随着走动若隐若现,精美的腰佩微晃,嘴角微微勾起温柔的笑意,黑亮柔顺的头发由一支简单的木簪随意的挽起,他款款而来,衣袂飘然。温润如玉的眉目间,有着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之风。他那一身的安然淡雅之姿,似乎所有的美好,都被他记于心间。 杨悦想要起身行礼,却被花满楼拦下:“姑娘刚醒,身子还弱,不宜动弹,还是多多休息为好。” 杨悦从花满楼的衣服布料和配饰中扫过,低垂下眼睛温柔的说道:“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子名唤杨悦,公子唤我悦儿便是。” “当时找到姑娘时,姑娘早已身中剧毒,大夫说此毒凶猛,怕是对姑娘寿数有损,而且以后还要常活动保持心情愉悦。”花满楼避而不应道。 杨悦听罢流下一滴眼泪道:“我知,我认,公子的大恩大德悦儿无以为报,还请公子告知名讳,来日必将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丫鬟和来福木木的呆在一旁并不说话,像这种情况他们见多了,谁叫他们公子长的好看又招人喜欢呢,像这个杨姑娘一见到他家公子就跟丢了魂似的,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花满楼微笑着,并未表态,只是道:“在下花满楼,杨姑娘可要修书一封家书,跟家人报个平安?” 杨悦激动不已,感激的说道:“这是自然!我家就在浙江千岛湖,家中开了一家最大的书坊,公子稍微打听一番就知晓了,只要告诉他们我的情况他们自会派人来接我。花公子的救命之恩,待我的家人来了,一定会好好谢谢花公子的。”说着还含羞带怯得看花满楼。 花满楼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杨悦的真诚射线可真是毫不掩饰,绕是他是个瞎子也能感觉到她的炙热:“路见此事大家都会搭把手,杨姑娘不必介怀,我这就派人前往为姑娘送信,在此期间姑娘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杨悦抬起头睁着含水的眸子说到:“谢谢花公子。”随即羞红着脸低下头小声说到:“你真是一个好人,待我回家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那娇羞的模样让丫鬟和小厮都有一种回家就成亲/提亲的感觉。 “咳,姑娘多…多礼了,还请好好休息,一有消息我必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杨悦笑盈盈的点头,充满了感激的望着花满楼,看起来十分的信任花满楼。 花满楼低咳一声,赶紧走了。 杨悦的身体并未好全,冷不得热不得,还常常因绞痛而咬着嘴唇,皱着眉头,当夜还发起了热。 脸红扑扑的一片,看着倒是挺红润的,但她的唇色却苍白如纸,甚至还起皮开了裂口,微红的血从中流出,又被杨悦下意识的舔走。 丫鬟见状赶紧扶起杨悦,喂了一些水。 刘大夫过来看了一番,直摇头:“是药都有三分毒,不能用药了,只能靠她扛过去,打些水来给她降降温。” 这样根本不顶用,杨悦已经开始说起了胡话,嘀嘀咕咕个不停,花满楼凑近了听也只听到个大概,说爹娘疼还有马上回来这样的话。 花满楼心中不好受,担忧的陪着她,感觉她越来越病重,便在她耳边说道:“坚持住,马上就要回家了,你的爹娘还在等你回家。你想想你娘亲给你做的饭菜…” 杨悦皱着眉头立马打断道:“太难吃了,我不吃,我要吃爹做的。” 花满楼一愣,笑了起来:“好,不吃你娘做的,吃你爹做的,你爹做的好吃吗?” 杨悦不舒服的哼哼唧唧好久,才说道:“不好吃,都不好吃,我不吃,我不回家了。” 花满楼捂嘴,欲笑不笑的,又问道:“你家做饭谁做的好吃啊?” 等了许久不见杨悦回答,也不在意,只是接过丫鬟递上来的帕子,给杨悦换上。 看来七少爷怕是有些心动吧,不然也不会这么贴身照顾一个姑娘家,以前贴上来的姑娘家何曾有过这个待遇,七公子避之不及。不过这姑娘的身体…唉,这事也不是他们这些个下人该劝阻说到的事,最终的事还是交由夫人来定夺,她只负责回去原原本本的告知夫人便。 直至凌晨杨悦的热才退下,花满楼有些疲惫的说道:“你们也累了,先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 丫鬟不愿,赶忙道:“哪有主子在这里,我们这些下人休息的道理,还是您先去休息吧,这里我们来。”说罢上前去拿花满楼的毛巾。 花满楼阻止道:“我从小习武身体好,还扛得住。”见丫鬟不肯退让只得退一步说道:“那你在这打个铺守着吧,她热才退下,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丫鬟点头应答道:“是。” 待到快午时,花满楼才慢悠悠的过来关怀的问道:“怎么样?她醒了吗? 丫鬟摇头:“没有。” 花满楼叮嘱道:“那就好生看着,刘大夫说她扛过去就好,没什么大碍,你去做些吃食给她热着,等她醒了随时都可以吃。” “是。” 待丫鬟走后,花满楼坐在床边,试探杨悦的是否发热:“你可要好好的活着啊,你爹娘还等你回家。” 杨悦一发烧就昏昏沉沉的,病好了身体上的疼痛也随之而来,不过她会忍耐着乖巧温顺的感谢每一个照顾她的人,冲他们甜美的微笑。 忍不住就会埋进被子里,低声抽噎。 花满楼也是十分不忍心:“你要是实在疼的厉害,我让刘大夫给你开些止疼的药方,这样会让你好受一些吧。” 话音刚落杨悦抬起头眼泪直掉:“,不必了,这点痛我还是受得住的,多谢花公子美意,你真是一个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这…见杨悦哭了,花满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将身上的手帕交给杨悦,让她擦眼泪,不再提起此事。 修养了一个月,杨悦才能堪堪下地走动一二,不用每日无所事事,只能透过窗户看到外边的天空。 身体稍微好点后她遵着医嘱下床活动,想要到处转转。 花满楼怕她出事,丫鬟和小厮都会跟着她,偶尔花满楼也会随行。 杨悦微垂着头走路很慢,偶尔会停下,花满楼也不催促,只是跟在她身后慢慢的走。 花满楼很喜欢杨悦的脚步声,声音轻巧而又坚定,每次听到独属于杨悦的脚步声时他又会下意识的探听杨悦的呼吸,就怕她不舒服。 花满楼问到:“这花怎么了?” 杨悦惊了下,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花满楼:“什么?” 花满楼说道:“你一直站在这里我以为你是在看花。” 杨悦低头看花问道:“我听丫鬟说这里的花都是你种的,真好看啊。” 花满楼点头:“这几天花期已经过了,若是等春天的时候这里的花全来了就更好看。” “真好。”杨悦蹲下仔仔细细的看着花说道:“我朋友也喜欢,不过她种的都是些菜和药材。” “他是医者?”花满楼很有兴趣听她说自己的事情,想来她现在举目无亲是有些无聊,想找人倾诉。 “嗯,医术还不错,经常有人到他那里去求医,连最近打仗的几位将军也常去。” “将军?”花满楼有些好奇的问道:“最近并没有打仗啊?是哪几位将军?” 杨悦一下子转过头惊讶的看着花满楼的表情道:“没人打仗吗?那他们穿着铠甲做什么?” 花满楼肯定道:“没有打仗,我家有人在朝中,并未听到要打仗的消息,那几位是穿什么样的铠甲?” “…不知道啊,我不认识,既然没有打仗那可能是我看错了,也有可能是些武林人士吧。”杨悦咬咬唇,声音有些发颤,脑中一阵眩晕。 花满楼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花满楼立刻上前扶住杨悦道:“还是回楼吧,你还好吗?你的脉搏跳的好快,是不是又开始身体疼了?” “我…我…”杨悦紧紧的抓着花满楼的胳膊道:“现在…是…谁当皇帝?” 花满楼如果看到杨悦的表情一定会被吓一大跳,因为杨悦的表情极其恐怖,整张脸皱成一团,恨意的眼神如同实质一般,要将人剐了。 花满楼迟疑道:“杨…杨姑娘?” 杨悦情绪激动的捏紧花满楼,道:“告诉我,皇帝是谁!?” “皇帝姓朱,叫朱…杨姑娘?杨姑娘?杨姑娘?”花满楼没说完杨悦便突然不省人事的晕了过去。 第3章 三朵桃花飘过 男子心情愉悦的勾着嘴角,点燃了一枝木枝,火焰如同被定格一般,在木枝顶端燃烧却未曾熄灭或是蔓延,在火焰的照耀下,男子的身上有许多的触角线,在空中悠悠慢慢的飞舞着。 男子伸出手在火焰上方慢慢的轻捻抹挑,将一根细线挑出,只见这根细线一端连着男子身上一端连上了遥远的远方,消失在火焰未照耀的光区。 男子拿着这根线慢条斯理的拿着剪刀剪断,将延伸到远方的那一节绑在一根枯萎的木枝上,又将木枝用一个精致透明的球体笼罩住不留一丝空隙,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他将一团水虚空的托在手心,注入透明的球体中。 男子双手珍爱的捧着那个保存木枝的球体,将它放在自己的心口,低声笑道:“呵呵呵,快死吧,死了就能回到我的身边了,你一定会选择死亡的对吧?为了我。” 杨悦感觉精神上一空,像是和谁的联系断了一般,心口揪心的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空洞洞寒意沁人肌骨,冷汗淋漓。 花满楼在她的额头上摸到一手湿漉漉的冰凉水泽,他皱着眉头接过丫鬟递来的热毛巾给她擦汗。 自那日杨悦突然晕倒她就又病了,这次是郁结于心,刘大夫也不能开药,只能让花满楼多劝劝她,让她把心放宽一些,不然一直病下去可不是好事。 “你好些了吗?” 杨悦眨眨眼,将被子拉高紧紧的拽住,力道大的指骨都泛起了白。她眼神空洞而又深邃,望向花满楼沉默半响道:“听说你看不见?” 花满楼点点头,并不在意。 杨悦放弃了什么般,将头埋进被子里,颤抖着,泪意涌上眼中,打湿了被褥。 花满楼听到轻泣声,有些慌了,他赶忙道:“是有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去请大夫。” “不用了。”杨悦阻止道:“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 “好,若是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别捂着被子,好吗?” 听见杨悦答应了,花满楼这才带走了丫鬟留她一人在房中。 杨悦确定人走后,并没有拉开被子,反而将手伸到嘴边狠狠的咬下去,就算是流了血也不松口,眼神凶狠而又恨意浓烈的让人心惊胆颤。 不能慌,不能慌,不能慌,仔细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花满楼接到回信,浙江千岛湖中最大的书坊中并没有不姓杨的人,也不认识杨悦,而所有的书坊中,姓杨的有三位,却一个也不识得杨悦这个名字,这让花满楼眉头轻皱起来。 前段时间的杨姑娘生病的事情历历在目,若是现在又直言相告,怕是又要生病了,但是若是不告知,杨姑娘思家心切,有家人在旁想来也会打起精神来,只是看这情形,根本无从找起,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没有,难道是杨姑娘撒谎?应当不是,杨姑娘命悬一线时就盼着归家,不可能作假,看来只有问问杨姑娘才知道了。 花满楼考虑再三,摸摸手中特制的书信还是决定将事告知,免得她心中牵挂,不过他是在杨悦身体好些了,能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发呆时,才开口:“杨姑娘,派去千岛湖的人回信了,在浙江千岛湖中最大的书坊中并没有找到你的亲人,可能是地方不对,杨姑娘可以说的再详细些,我再派人去寻寻。” 杨悦低头擦拭着眼角的泪花说道:“真是谢谢花公子了,小女子在此地人生地不熟,也没亲人可以依靠,若没有公子的菩萨心肠,怕是举步维艰。” “杨姑娘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杨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你家人我也会为你找到的。” 杨悦点头哀伤的说道:“找家人这事怕是难如登天了。” “为何?” 杨悦深呼吸几次才哽咽的说道:“不瞒花公子,我家遭逢大难,一家人四处逃奔早已不知去向,我爹在遇难前曾说过,若是躲过劫难能活下去,便在千岛湖上最大的书坊相见,所以…” 花满楼安慰道:“杨姑娘莫要伤心,或许是他们还没有到千岛湖,毕竟若是有人追杀,竟然是要绕些远路,耽误行程。” “此事不可说,我爹早在家中出事前就让他的心腹提前去了,若是我家有人有幸活下,劫难过去了,自然会有人认亲,若是形势严峻避无可避,他们便会隐姓埋名绝口不提此事。所以没有人的话就表示要么我家只剩我一人,要么那些人依旧还在追杀我们。” “那这次在千岛湖多方打听岂不是打草惊蛇!”花满楼皱着眉头道:“姑娘可知是何人追杀你们?可是什么血海深仇?他们还会再次找上你吗?我在江湖上有一位朋友,或许能帮你。” 他听来福说过,杨姑娘一身泥土,怕是被人活埋的。虽说中了剧毒,但能从中侥幸逃出也实属幸运,只是她一个弱女子,拖着这样的身子,报仇不得门,安稳过日子也难。 “我不知晓,不过我倒是听我父亲提起过,我杨家来自于创建于唐武德六年的长歌门,虽说那时战乱遗落了很多东西,但遗留下来的东西也是世间难寻。” “长歌门?”花满楼从未听说过这个门派,想来自从那次灾难后,长歌门应是隐世了 “到我们这一代,除了那些珍贵的藏书,其实什么也不剩了。我听有人提起过,曾经的长歌门繁荣昌盛时有两种武学,其中有一种很特别,学至最高内力流转全身可使人永葆青春,若是将内力传送给重伤或是将死之人还能起死回生。”杨悦抬头望向远方,眼泪顺着她的脸颊低落到地上:“为此我还曾问过爹爹,当时我爹爹心事重重的告诉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杨悦直勾勾的看着花满楼恶狠狠的说:“现在我明白了,人都是贪心的,会因为虚无缥缈的传言而伤害他人。若是怪家里收藏的书,那些书又有何罪,书是人写的,决定它们命运的是人,而不是书,该怪的应是人心,总是找不到填满他们心中沟壑的东西…咳咳咳…” 杨悦说到激动处剧烈的咳嗽起来,花满楼上前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花满楼劝慰道:“杨姑娘,别太难过了,当心身体。” 杨悦的身世让人唏嘘,听她平日里的谈吐,想来她家家世渊远修养极好,观人大气温和,从未对下人有过鄙夷之色,还会礼貌的道谢。本人是个温婉柔弱娇养在闺中的大家闺秀,未受过磨难,却又在危难时刻坚毅、执着、冷静、聪慧,从未对现状有任何的抱怨。 虽然现在愤怒起来气势汹汹,而且说话也没有以前温柔可亲,变得愤世起来,但佛有金刚怒目时,只是未过底线而已。 丫鬟被杨悦吓了一跳,怎么这姑娘说翻脸就翻脸啊,不过这气势可真强,很像花老夫人生气的样子,丫鬟本来对这个来历不明的杨悦有些戒备,现在也有些真诚的接纳她。 像花老夫人的人一般都不是坏人,花老夫人吹的丫鬟如是想到,而且重要的是七公子喜欢啊,以前的那些个爱勾引人的莺莺燕燕哪有这种待遇,七少爷从来不理会,哪像这位,又是顺气又是递水,好一番忙活。 见姑娘因情绪激动一直咳嗽不舒服,便插嘴劝说道:“姑娘不要急,听姑娘的说法,家人其实还是有生还的可能,若是将威胁解决了,想来他们自然会回来找你的。” 杨悦表情呆愣半响,赞同道:“对,是我太激动了。”她有些为难道:“但我并不清楚到底是哪些人,他们都蒙着头,乘着黑夜而来,家人四处逃散时又分开,我不知是一个势力还是…这太危险了…我…” 丫鬟还想要说却被花满楼阻止,花满楼想了片刻,低声嘱咐道:“给陆小凤传信,我有事想找他。” “是,少爷。”丫鬟点头道:“少爷你是不是想让陆公子来帮忙啊?我看那姑娘挺伤心的,你多劝劝啊。”丫鬟坏笑的把地方让给七公子,七公子为人正直有善心,想来杨姑娘心里肯定会有所触动,那以后…嘿嘿嘿。 花满楼扶着精神已经有些萎靡的杨悦躺下,给她掖好被子道:“姑娘累了,还是先睡一觉吧,我有一朋友在这方面很有方法,等他到时我们再谈好么?你现在先养好身体,才有机会报仇。睡吧。” 杨悦虚弱的点头:“我会帮他们报仇的。” 花满楼宽慰道:“会的,睡吧。” “嗯。” 叫花满楼并不稀奇,但是花家、百花楼、好友陆小凤都有,这就不是一件普通的事了。 如果真如她猜想的那样,那么回家之路或许她已经有方法了,不管成不成功总要去尝试过才知道。 虽然这样做的后果可能是以她的生命为代价,但是她并不在意,这里没有他,死亡与活着没有区别,不对,区别还是有的,死亡可以遏制思念也可能将她带到他的身边也不一定。 她承认,她自私无情无义,凶狠恶毒也卑劣。 第4章 四朵桃花飘过 一日,楼中来了一个穿着带着补丁的老妇人和一个十岁左右灰扑扑的小孩,他们俩浑身脏兮兮的,孩子眼睛很大,脸颊消瘦,看到桌上的点心便扑上去吃,明显是饿了很多天了。 那位老妇人拉了几下没拉动便不管孩子,直接跪在花满楼面前哭穷,乞求他给点银钱,好让他们两个日子好过一些。 花满楼赶忙扶起他们,让丫鬟去拿银子。 杨悦听到动静出来看了一会后,站在一旁突然说道:“老奶奶,您受苦了,您放心,这位可是花家最受宠的花家七少爷,他最是菩萨心肠了,只要有难处求他准没错,好人求人必有难处,坏人只要装的好求人也能求到自己想要的,只要没被人拆穿,所以啊,一定会给您很多银钱,让你们一辈子吃穿不用愁的。” 这话说出来,不怎么对味,花满楼顿时觉得怪异,这不像杨悦的风格。 老妇人顿了下,抬手抹眼泪说:“好人啊好人,好人一生平安啊。” 杨悦点头肯定的说:“一定会的,你放心,你看你双手白嫩细腻,没有一丝茧,现在却穿得这么破烂,想必是刚家道中落,吃了些苦头吧。” “额…”老妇人哭的正欢,却突然一哽:“是啊…我老伴死后大儿子就染上了赌博,欠下一堆债务就跑路了,独留下我和小孙子相依为命,真是家门不幸啊,呜呜呜。” 杨悦转而指着老夫人的鞋子说道:“看你的鞋子,真是干净漂亮,这布料用的可真好,做工也不错,不便宜吧。家道中落了,都还舍不得把这双鞋给档了,我想这双鞋一定有它的独特意义,唉。” 杨悦叹口气,这口气却叹的老夫人心中一紧。 “您看您,虽说是脏了一些,不过这皮肤可真好,白嫩嫩的,要是不脏啊,我还觉得您一定是一个休养得好的老夫人,以前家里人肯定很是孝敬您吧,您的小孙子肯定也很孝顺你吧,不然你的孙子怎么会饿的那么瘦,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说到这,丫鬟和来福才发现,这个老妇人长得确实挺白胖的,只是浑身脏兮兮的,反而被忽略了,那个小孩却瘦骨嶙峋的,看着让人可怜。 老妇人有些怕了,直盯着杨悦看,就好像杨悦是个洪水猛兽似的。 杨悦温和的冲老妇人笑了笑,然而这个温和的笑意配上杨悦阴测测无机质的眸子,生生让老妇人打了一个寒战。 老妇人慌了,拉着小孩就想往外走,直说:“我不要了,我这就走,我不要钱了。” 杨悦伸手抓住老妇人,挽留道:“哎,您别走啊!难道说我说的不对吗?还是说你被我说中了?手下的儿子孝敬您是好事,你也别太过于和我计较。毕竟拐卖孩童就需要您这样长得慈眉善目的,才好实施嘛…” 老妇人只感觉寒气从脚底直串上脑门,她一把掀开杨悦的手就往外跑,也不强拉着“小孙儿”了,明显是见事情败露想要逃跑。 结果刚跑到门外,却又撞见了巡街的捕快,一时吓得慌了神,呆愣在原地。 来福见有捕快,甫指着老妇人大喊道:“那是个拐子,快抓住她。” 老妇人转头下意识的看向出声的方向,却只注意到杨悦看着她的眼神的就想淬了毒般,满满的恶意,让她浑身直打颤。 恍惚间,老妇人就像是看到被她害死的孩子就在杨悦身边,他们慢慢的走向她,狰狞的面目让老夫人吓的叫喊道:“鬼,是鬼!是他们来报复我了!” 捕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过去,却只见杨悦站在花丛中,一手牵着那个孩子,温柔而又怜爱的打理着孩子脸上的污渍。 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光一般,美丽而耀眼,她的眼看着孩童,睫毛长而浓密,察觉到有人看她便看过来,眼角的泪痣让她妩媚动人风情尽现,画面温馨而美好,若不是这个老妇人的鬼吼鬼叫,一些人都恨不得马上画下来,以后日日观赏。 捕快们一时看痴,若不是老妇人挣脱了压制,动静太大惊扰到他们看“画”,他们怕是一时半会儿清醒不过来。 回过神来,他们赶紧和花满楼打了声招呼,押送着老妇人依依不舍的走了。 杨悦低声对那个孩子说:“下次又有谁能救你呢?能救你的到底是谁?” 丫鬟觉得今日很是惊险,若不是杨悦,可能他们就会被骗,放跑这个可恶的人贩子。 丫鬟好奇的问道:“杨姑娘,你太厉害了,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那人有问题。” 杨悦笑了笑解释道:“我儿时也常遇到这样的拐子,我爹爹常教我如何观察一个人,就怕我不谙世事被人拐了去。” 丫鬟真诚的夸赞道:“你爹爹真厉害。” 杨悦点头赞同道:“我也觉得。”父亲是世上最好的父亲,没有之一。 花满楼向杨悦感谢:“今日多亏了你,不然我怕是要助纣为虐了。” “不必感谢我,你也是一片好心。”杨悦遗憾道:“只可惜若是你的眼睛能看见就好了。” 花满楼对现状挺满意的:“我觉得现在挺好的,虽说看不见,却能感受他人无法感受的东西。” 杨悦理解道:“静待花开,且听风吟。” 花满楼愣了愣,笑了。 最近各地已经有多起儿童被拐的事情了,这件事已经引起了衙门的注意,衙门中人明察暗访就是找不到,只能采用笨办法增加巡逻的捕快,这也是为什么老妇人一出门就遇到了捕快。 后来随着捕快的深入调查,发现,原来这不仅是个拐子,还是个在乡里间有名的稳婆。 谁家生了孩子她都知道,哪家长的好看,她就和哪家亲近,以她没孩子为由接近对方,给对方孩子送些小玩意,夸赞对方养的好,给刚生孩子不会带孩子的人家讲怎么带孩子,谁会起疑。 这个老妇人已经拐了上百个孩童,却没有一户人家认为她是个拐子,凭借的就是她的身份和一张巧嘴。 那个小孩是前段时间拐的,想出手,但是最近风声紧官差多,不敢顶风作案,但是放弃生财的路子又觉得可惜,听说花家百花楼的事便想带着孩子增加可信度来捞捞看,能不能骗点钱花花,反正这孩子是个哑巴,不怕他闹。 那双好看的鞋子是有户人家的媳妇跟她的关系特别的好,特意买了送给她的,而她却也从那户人家拐走了一对儿女,让那户人家妻离子散。 有了这个突破口,这桩拐卖案子终于有了进展,没几个月各地的拐卖人口案件都破了案,县令肩上的压力终于没有了,捕快也都不用天天怨声载道的加班了。 这一闲下来,就摆谈起了在百花楼的所见所闻,因孩童一直被每户人家视为珍宝,百花楼里花满楼救的姑娘抓了一个拐子,就等于拯救了所有的孩子,人们对她的颇有好感。 所以这捕快们一谈论起姑娘的相貌或是当时的情景,总会有人可以坐过来捧场,见人多,已经把事情说成了说书的人就更高兴了,唾沫横飞的对事情添油加醋,就差把姑娘说成了天上的下凡来的仙女,来拯救所有受难的孩子。 可赶巧了,陆小凤正好坐在隔壁桌,听到关于好友花满楼的事,也是来了兴趣。 他好奇的问道:“那姑娘真有你说的那么漂亮?” “还真是有那么漂亮,你还别说,我骗你,这哥们就是他。”说书汉子拍拍旁边的人道:“看那姑娘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要不信也可以问我这边这个哥们,都看得眼睛都直了。” “那么漂亮,花家七公子真是可惜看不见,不然这么漂亮的姑娘娶回家做老婆,做梦都得笑醒。” 说书汉子摆手不赞同道:“诶,这话说不得,人家一个姑娘还未成亲呢,可别坏了人家的名誉。” “嘿,也不是我们多嘴,想想花家是什么人家,想嫁到他们家的人多了去了,而且人家可心善着呢,我们也就是说说而已。” “就是,百花楼的七公子,心肠可是顶顶的好,就是可惜了那眼睛,那些个黑心肠的骗子就知道欺负好人,这次若不是那位杨姑娘在,指不定的七公子会被骗去多少银钱。” “要我说呀,这位杨姑娘也是聪慧过人,和花家那位也是挺配的,而且花七公子还救了那姑娘的命,英雄救美也是一段佳话啊。” “诶,我怎么听说那位杨姑娘是个福分浅的,前些时日常看刘大夫去百花楼里。” “我也瞧见了,连着跑了好几天呢,不会有什么病吧,诶,你们去看的时候那姑娘怎么样?是身子不好还是有什么病…” 说书汉子赶紧阻止道:“嘿嘿嘿,说到这就行了,在背后编排人家一个小姑娘,也不怕笑话。” “说个小姑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来说说这江湖上最近有什么好玩。”陆小凤拿了一坛子酒,放在说书汉子桌上道:“没想到这位大哥也是位正人君子,小弟敬你。” 说书汉子一口干了酒道:“正人君子不敢当,礼义廉耻倒是知道几分,小兄弟听口音外地来的吧。” “正是,来这看望一位朋友,没想到有幸结识大哥,真是三生有幸。” 说书汉子道:“什么幸不幸的,我没读书几年书,说不来你们这些文绉绉的,不过你这人不错,朋友我交定了,以后还来这,就来找我喝酒,我随时欢迎。” “那小弟先谢过了。”陆小凤笑眯了眼道:“来来来,大哥再来跟我讲讲百花楼的事,我初到贵宝地还第一次听说,心里好奇的紧,这顿酒钱我请了。” 说书汉子也不推拒,开始不厌其烦的说起了第五遍他今日说的书…讲的事。 花满楼收到了陆小凤的回信,估算着时日,应当就是今日了,他备好酒菜,静等人来。 果然,没一会陆小凤就蹲在墙头一脸玩味的笑到:“没想到我们的花公子也有英雄救美的时候,失敬失敬。” 花满楼也不理陆小凤,只是静静的吃着菜。 陆小凤溜溜达达的跑到花满楼对面,拿起筷子就抢下花满楼刚夹的肉菜道:“你信里提到的姑娘就是那位?听说长的不错,貌美如花、美若天仙,外面都快传疯了,还有人打赌你们什么时候成亲的。” “别胡说。”花满楼严肃着脸道:“人家一个姑娘家,少毁人清誉。” 陆小凤早就知道花满楼一定会生气,将抢来的肉放进花满楼的碗里道:“嗨,我不就是看这里没人随便说说而已,别生气,我错了行吧。” “没人也不能说,祸从口出,若是让杨姑娘知道了…” 陆小凤最怕花满楼念叨,但是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告饶道:“知道了知道了,来来来吃菜吃菜。” 酒足饭饱后,陆小凤才剔着牙说道:“你叫我查的我已经查到了,的确有长歌门这个门派,就在浙江千岛湖上。这个长歌门在当时的江湖上和万花谷、七秀坊并称三大风雅之地,是文人雅客汇集的地方,而且大多都是文武双全的人物。我还听说长歌门练的是琴中剑,一琴一剑行走江湖,在当时很受人追捧。” 陆小凤砸吧嘴看花满楼听得认真,便问到:“你问这些干嘛?” 花满楼不答反问说道:“长歌门有没有一种可以使人永葆青春或是起死回生的方法。” “这怎么可能!这世上要是有这种功法早就闹的满江湖皆知了。”陆小凤惊讶道:“不会是有人跟你说的吧?你信了?”看着不像信了的样子啊。 花满楼摇头,心思有些沉重道:“没有,只是有些人信了而已。” “谁啊?这么蠢。”陆小凤幸灾乐祸的笑了,转念一想拍拍花满楼的肩膀:“不会是和你最近救得姑娘有关吧。” “嗯。”花满楼将事情向陆小凤一一道来。 陆小凤思索道:“我没听说过有哪些隐士后人灭门的事,长歌门传承下来既然隔了这么多代或许已经没落了。那姑娘在哪?” “嗯,早些解决了或许她还能与亲人相见。”花满楼心底有些失落:“今日天气不错,她出去散步顺便到刘大夫铺子里取药了,下午才回来。” 杨悦看着宋问草未语先笑了。 第5章 五朵桃花飘过 杨悦看今日看天气好,借口出来散散心,而且她的药快吃完了,正好可以去刘大夫铺子中再拿些,顺便…想试试能不能拿些特殊的药。 “杨姑娘,留步。”宋问草招呼杨悦道。 杨悦问道:“你叫我?你是?” “我叫宋问草,是花家的门客。”宋问草解释道:“会点医术,上次走得急,我来再诊一次,看看上次的解毒方子的效果如何。” “原来是宋神医,小女子失礼了。”杨悦伸出手露出手腕道:“麻烦宋神医了。” “毒已经开始解了,我给你换个方子,我一会去刘大夫铺子上把药方留下,杨姑娘可有空?” 杨悦点头笑了笑:“有的,我正准备去刘大夫那里拿药。” “嗯,那就一起。” 一路上宋问草和杨悦说了些保养身体的方法,让她注意身体,少生病,多活动活动对身体好。 “陆小凤应该已经到百花楼了,等会你回去的时候帮我带些药酒给他。”宋文草说道:“陆小凤是花满楼的江湖朋友,一位爱交朋友的大侠,为人仗义很好相处。” 杨悦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垂下眼,遮掩住瀚海沉渊的眼眸:“我听说过他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名满江湖。” “哦,没想到杨姑娘也关注江湖事。”宋问草颇为好笑的说道:“陆小凤可真是一个妙人,你见了他你就知道了,不过他那人花花公子一个,你可别被他骗了。” 杨悦温和的笑了笑:“我省得了。” 杨悦拿着药方,视线隐晦的打量宋问草说道:“宋神医前些日子去了沿海一边吧,你女儿定亲了?恭喜啊,对方的家境真是不错。” 宋问草浑身一僵,愣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道:“我…我还没成过亲,怎么会有女儿呢,我…我…我只是去沿海办事而已。” 他下意识捏紧拳头道:“是谁在说我的闲话吗?怎么突然就有了个女儿?哈哈哈。” “没有,我就是随便聊个家常。”杨悦对宋问草毫无阴霾的笑了笑,像是的确只是聊家常而已:“我以前在书上见过,沿海的地方人们为了生活,能在水底憋气许久,我从未见过,宋神医见过吗?这是真的吗?” “这…是真的,那边的人祖祖辈辈都要靠着这技能生存,有些人能在水底憋一炷香的时间。”宋问草心中安慰自己,他在花家潜伏了这么多年,不可能突然就被人发现了一点征兆也没有,就算是被发现了,最多也只是怀疑状态,一点证据都没有,他绝对不能露出马脚。 杨悦感叹道:“哇,真的好厉害啊,我就不行了,在水底一分钟就不行了,这种能力得从小练吧。” 宋问草点头:“是啊,的确得从小练习。” “今天这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杨悦起身向宋问草告辞道。 “慢走,若是哪里不舒服可以给花家主宅去信叫我。”宋问草眼神闪烁不停,拳头捏的紧紧的。 “对了。”杨悦停下脚步侧头拿眼尾看着宋问草,头微微扬起,勾着嘴角,纤长翘密的眼睫如蝶翼般覆落着,风情尽现。 宋问草心中一颤,杨悦的眼神令他有些害怕,因为她的眼神空洞而深邃,看向他时像是把他看穿一般,而且,不知为何,他还觉得杨悦的眼中尽显嘲讽鄙夷之意。 “你的女婿对你可真是大方,既然是有求于你,自然会对你的女儿照顾周到吧。”杨悦感慨道:“真好啊,夫妻恩爱,你女儿以后生活就不用愁了。” 宋问草恶狠狠的盯着杨悦,他已经确定了,这女人肯定知道些事,是他大意了,居然没有察觉到有外人插手。不,应该说他在花家潜伏这么多年,从未被发现,心中趾高气扬起来,没有了当初刚来那般小心谨慎,才有了这些小人的可趁之机。 因已埋下,果什么时候结成呢,按他的性格,就是这几天吧,坐不住的。 杨悦站在河边,看着远方的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父亲用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高举起来,去摘取一支最美的桃花,插在母亲乌黑亮丽的发上。 那时桃花花瓣纷飞,微风带着桃花的香味撩过母亲的发丝、衣袖、裙摆,母亲覆下眼睑看着她,眼神温柔的仿若能出水一般,耳边是父亲低沉愉悦的称赞声。 夕阳西沉,杨悦还没有回来,花满楼担心的的站在百花楼门口第五次问丫鬟杨悦是否归来。 来福气喘吁吁的跑回百花楼道:“我问了刘大夫,刘大夫说杨姑娘早就回去了,不在药铺。我马上去街上找找,公子你别急。”说着就跑了。 丫鬟也担忧道:“姑娘出门一般只出门一炷香到半个时辰,若是有事也会托人带个口信,今儿都大半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不会是出事了吧?” 陆小凤第一次见花满楼这么惊慌,没有调侃人的兴致:“杨姑娘出门时穿的什么衣裳,我也去找找,俩个人找比一个快些。” 丫鬟说道:“杨姑娘今天穿着藕色的衣物,眼角有泪痣…杨姑娘回来了,她回来了。” 来福小心的扶着脸色惨白,浑身濡湿,摇摇欲坠,眼神涣散快要晕倒的杨悦:“杨姑娘小心些。” 花满楼跑上前搂住杨悦说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杨悦勉强聚焦眼神,木讷的看着花满楼,哆嗦着嘴唇道:“小心,他们来了。”说着便虚弱的倒在花满楼怀里,晕了过去。 她的双手紧紧握住花满楼的衣服,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浑身颤抖的好像在恐惧什么。 花满楼焦急的唤了几声杨悦,没有得到回应后,立刻抱着杨悦往百花楼跑:“来福,快去请刘大夫。” “哎。” 杨悦生病已是常态,都不需要花满楼嘱咐什么,丫鬟就已经熟练的备好了用品,还将杨悦的衣裳换下。 来福在半路上遇到了宋神医,二话不说拉着宋神医就赶着去救命。 看来福着急的模样,宋神医还以为是花满楼或是陆小凤出了什么事,结果是今日遇到的杨悦。 宋神医埋头诊脉,掩住眼中的杂乱的心绪。 杨悦微睁开眼,斜眼看着宋神医,抿着嘴似笑非笑,比着口型道:“铁鞋。” 宋问草下意识用力握住杨悦的手,力道大的让杨悦皱了皱眉,直到感觉到有人接近,宋问草才松开,一副刚诊完脉的样子。 这个女人留不得!一定要尽快处理掉,否则后患无穷。 陆小凤乘着丫鬟过来给杨悦送药时,强势围观了这位传说中的“花夫人”,余光看到她手腕上的淤青,有些奇怪的皱起了眉头。 花满楼对杨悦说的他们来了很在意,从已经清醒的杨悦口中得知,她的仇家已经找到了这里,还想要追杀她,慌乱下跳入湖中水遁逃走才得以保命。 花满楼担忧的说道:“那些人对着一个弱女子也想赶尽杀绝,着实可恨。” 陆小凤疑惑的问道:“你在信中只提了大概,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具体的事情吧,我好去打听打听。” “杨姑娘来自一个隐士家族,半年前家族被人灭族,家人四处逃窜,她被人下毒活埋了,幸好土不厚,她破土而出,四处躲藏到这里,我遇到她时,毒已经深入骨髓只剩下一口气了。” 花满楼叹息一声说道:“族人灭族的原因是来自一个谣言,传言,她的家族有一个秘籍,修炼者能使人起死回生。” 陆小凤惊叹道:“嚯,这么厉害!” 花满楼继续说道:“杨姑娘被家人保护的很好,她家族人也从不闯荡江湖,所以无法准确的说出哪些人是仇家。” “这可是个大消息啊,按理来说江湖上应该有传言才是,但最近江湖上一直都风平浪静,不过也有可能是谣言在某个圈内流传,我稍后去打探打探。”陆小凤沉思片刻道:“杨姑娘的家在哪里?” 花满楼有些尴尬的说道:“杨姑娘…不知道她家在哪?” “啊?” 花满楼强装淡定:“嗯,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镇子上的书市。” “嗯?” 花满楼点头确定道:“嗯。” 陆小凤怪叫道:“怎么会?怎么会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 花满楼也颇为无奈:“她家管的严,只知道家中建在一座群岛上,四面环绕的都是水,从小到大她从未出过门,她父亲也从未让她出去过,他们一直过着隐居自给自足的日子,所以…” “…”陆小凤表示实力拒绝,摸摸鼻子纳闷的说道:“怎么查?” “我问过了,她家周围的水是淡水,所以排除海外。”花满楼也知道自己强人所难:“所以才拜托你陆小凤,有你在一定行的。” “…”陆小凤有点想问问他的至交好友,是不是因为他吹牛吹的有点厉害,要这样互相伤害。 花满楼也觉得要求有些难:“杨姑娘心胸宽阔,只想知道家在哪里。” “…就这么简单?”陆小凤有些不幸,这可是灭门之事,不共戴天之仇啊! “嗯。”花满楼握紧茶杯说道:“其实杨姑娘心中也清楚她的能力并不能让她手刃仇人,对于报仇并不没有太大的执念,她只想回家。” “好吧,我懂了。”陆小凤抠抠鼻翼无奈道:“没想到我们家七童喜欢上姑娘来是这样的,你放心,为了你的杨姑娘我一定查出杨姑娘家的事。” 花满楼一听这话血气上涌,脸红了起来呵斥道:“陆小凤!慎言!我和杨姑娘…” 陆小凤表示我不听我不听,跳下二楼直接跑了,让他来查这么难的案子,不讨点利益怎么能行呢。 第6章 六朵桃花飘过 因着杨悦的话,陆小凤打定主意在百花楼蹲守,抓追杀杨姑娘的人,找些线索,顺便保护杨悦,只有花满楼一个人,眼睛不方便,俩个人也好相互照应着。 可惜等了好几日也没人上门来,陆小凤紧绷的精神有些疲惫道:“怎么这么久都没人上门呢?莫不是那些人怕了我们不成?” 杨悦坐得离花满楼很近,双手紧紧的捏着手帕,力道大的关节处泛起了白,低垂着头露出脆弱白皙的颈脖,一有响动便紧张的下意识的拉着花满楼的衣摆,像是恨不得要藏起来似的。 她闻言半响才道:“可能是我看错了吧。”说着挺了挺身子,没一会却又往花满楼身边靠了几分。 可见杨悦是被吓到了,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一点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因怕两个下人有危险,花满楼让他们回了主宅,杨悦被吓到后对花满楼粘的紧,男女有别,但杨悦一直提心吊胆的又于心不忍,只得主动捏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掰开,免得她伤着自己,对她温柔安慰道:“别怕,有我。” 他一下一下的轻抚杨悦的手,这是他娘小时候教他的,对安抚情绪不好的人很有效,虽然对象本该是个孩子,但不否认对现在的杨悦很有效。 这样的事他以前定会与姑娘保持距离,免得损女子名誉,现在却做的得心应手,只有第一次与之后的无数次。 待杨悦稳定下来后,花满楼说道:“这里有我便是,你去找江湖上的朋友查查,早日解决这件事,杨姑娘也好安心,不用整日提心吊胆。这么些天了都没有人,想来也不会有事的。” 陆小凤看着俩人相握的手,杨悦单纯信任的样子,花满楼认真温和的安抚,明明暧昧却因两个人心思的都不在这里,反而显得他有些想多了。 但以他陆小凤的直觉发誓,花满楼肯定是对杨姑娘动心了,不仅是感觉花满楼待杨姑娘很特别,更是因为他的神情做不得假,温柔的都快揉出水来了,以前何曾见过他这种表情。 算了算了,反正他在这也是一个多余的,每天看着两个人在那里亲亲我,还一副很正常的模样,唉,想想他的风流事迹,何曾至此。 一脚踹翻狗粮!不约不约。 “那我就先行一步了,有消息或是出什么事就到飞鸽传信给我。”陆小凤迫不及待地跳上墙头说道。 “嗯。”这个陆小凤,怕是早就憋不住想出去了吧,花满楼摇摇头,感觉身旁的人又将他挨近了几分。 只听她小心翼翼的问道:“花公子可有事要办?” 猜到杨悦心中不安没有安全感,将他视作依赖,花满楼熟练的安慰道:“没事,你若要做什么事我陪你去吧。你的热症可好些了?” “恩,好多了。”杨悦低声细语道,她本想去看花满楼却又想到他五感异于常人,转而看向别处。 她眼中似有波涛,汹涌澎湃的如暴风袭来,片刻后风平浪静宁静安详,她松开另一只捏着手帕的手,张开手指看了看,复捏紧道:“茶壶里的水没了,我去打些水来。” 花满楼立刻站起身来说道:“我陪你去吧。”照杨姑娘胆小的性子,怕是只要离开人就会慌神吧。 杨悦阻止道:“取水就在隔壁屋,很近。” 花满楼闻言便放心了。 杨悦拿着茶壶,抿着嘴冷漠的去隔壁耳房中,趁着水声将一包药粉放进水壶中,又将剩下的药粉倒入水缸中。怕花满楼鼻子灵敏,她还在水壶中放入了一些她自己做的花茶叶,用花香味掩盖住味道。 可惜事情还是暴露了,花满楼的鼻子太灵了,一闻便知味道不对。 “这茶不对!别喝。” 杨悦一副不明就里的端起杯子闻闻味道说道:“我放了些前些日子做的花茶,所以才和刚才的味道不一样。”说着便要喝下去。 花满楼赶忙阻止:“这水有毒,别喝。”原来并不是敌人不上门来,而是他们早已出招了 花满楼查看了耳房中的水缸确定有毒,水缸中的水是今日早晨才挑的,每俩天换一次。 下毒,既不费人力,也不会被人抓住,是他们想当然了,以为杀人会是亲自上门而忘记了饮食,幸好早就让下人回主宅。 杨悦眼底水波粼粼,一滴滴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落在地面踏踏直响。她说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花满楼无奈,怪不得娘亲常说女人是水做的,需要疼爱与呵护,这让人心疼的样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无碍,你别太自责了,我虽说眼睛看不见,但其他方面远胜于常人,这些小事难不住我,我在不会有事的。”花满楼将水缸中的水取一些放在一旁,准备等空了,找刘大夫看看这是什么毒,不知为何他觉得这药味有些熟悉。 杨悦绞着手帕有些紧张道:“但是……我家的事终究与你无关,将你卷进来,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良心难安呀。不若让我自生自灭,反正……我家人怕是……”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心中的郁结压住,语带一些哽咽:“我一个在这世上举目无亲,不会……不会再有人知我冷暖,为我在夜中点亮一盏灯。” 花满楼理解杨悦此刻的心情,那种全心全意的依靠,视若珍宝的守护,一夕之间完全覆灭,不再存在。 早已知结局,却又忍不住心存侥幸,苟且的活着,卑微的期盼着,终究梦还是会醒。 花满楼感慨万千,终化作一句话道:“若是你的父母,他们会盼你如何?” 杨悦一僵,会盼如何!自然是…… 都不在了,最爱她愿意接纳她的所有人都不在了,不会有人在她受伤后惩罚她,原因不是因为打架,而是因为她受了伤;不会有人在她高兴时替她开心,原因不是因为成功,而是因为她笑了。 那是真真的捧在手心的爱护,视若珍宝,不论她有多不堪、阴暗、狼狈、悖逆、极端,他们的爱一如往昔,从未改变。 那是她唯一的家,能接纳她的家,可是他们都不在了,连同支撑她活下去的长歌门也不在了,就算长成父母祈盼的样子有什么用,他们不会回来。 所以她才更要回去,守护唯一的念想,他们没完成的事由她来接手,被他们保护的人由她来保护,他们许下的承诺也由她来完成,说好的,待战事平息后,就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起一间屋子,种上喜爱的桃树,春赏百花秋赏月,夏听凉风冬听雪。 被一个人抛下的日子太苦太累,为什么一定要让她答应活下去,就算看遍世间美景又有何用!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你们若不在,谁能陪我安乐,谁能与我共长生。 杨悦没有回答,花满楼以为她已经明白了,这一切都显而易见,她父亲的提醒,千岛湖书坊的安排,一切都有所祈盼――愿你平安顺意,活下去。 “好好珍爱它。”珍惜这父母万千小心才让她活下去的机会。 “谁!”花满楼隐约听到楼外有异动,这声音是突然出现的,没有一点征兆。 花满楼追赶着声响,只感觉有什么很大很厚重的东西飞过,除了传来的风极速厚重的感觉,并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呼吸声。 一声“咚”响起,花满楼感觉迎面一阵凉风,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朝他面部极速刺来,他下意识让开后,楼中响起了尖叫声。 他暗道一声糟糕,反身回楼,又遇到一些暗器的阻拦,每一次他都堪堪躲过,这人怕是一个暗器高手,每一次下脚的地方都会紧随着暗器的袭击,让人避无可避,幸好这人力道上差了一些,不然他要栽在这里。 调虎离山!陆小凤一走就有异动,怕是早就埋伏在周围,见三人不好对付,等到陆小凤走后才开始下手,只是他并没有听到有呼吸声,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花满楼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这些人有恒心有毅力,不好对付,先把陆小凤找回来再说,不然若是被围攻可不好对付。 杨悦捏着一根极细的白线,脚上更是缠着好几根,抬眼看了看花满楼,除了衣服沾了些土稍显狼狈,有些气喘,伤口都没有,有些气馁,低声说:“没事,只是刚才躲暗器时不小心将茶水打翻弄脏了身上而已。” “你有看到是何人吗?”花满楼并不抱任何希望,他相信自己的耳朵。 果然,杨悦也没有看见有人,花满楼一时沉思不语,回忆江湖中的人有谁是用这种普通绣花针做暗器的。 杨悦抖抖衣服上的水,将湿掉的线松开,另一头重力的拉扯下,被弄湿的线根本就没有声音,悄无声息的消失,等待着主人只需要将它收起来便毫无痕迹。 杨悦犹豫许久,期期艾艾的说道:“花公子……我……” 第7章 七朵桃花飘过 光线微暗窄小的房间中,水汽氤氲,云雾缭绕在整个房间中。 杨悦足尖轻点在冒着热气的水面,泛起阵阵波澜,确认温度后,轻解罗衫,足尖缓缓深入,直至整个身体。 泡在微烫的热水中,杨悦满足的轻叹了一口气,似能将几日的烦闷祛除一般。 她抬手摸发,确定不会散落下来后,向后仰靠,双手呈大字搭在浴桶边上,脚霸气的往桶边上一放,露出双足,看着其中一只脚上畸形的六指发起了呆。 粗简易版的暴雨梨花针果然让人失望,不过她也没多期待那破玩意儿能伤人。 花满楼的身体五感中,除了眼睛其他的都异于常人,从最近测试的结果来看,他的感应力是正常人的三倍,感知范围也广,若是不能一击毙命,断不可随意出手。 想来今日的事,花满楼已经发现自己的不足开始警惕,也会将陆小凤找回来。按陆小凤的脚程和心态,到达的时间应该会是今晚至明天午时。 会让人起疑的东西已经收起来了,被下毒的茶水就算怀疑她,她也能洗脱掉,虽说药是她买的,但是买回来后直接给丫鬟收起来了,就算查出来,是不是同一包药都与她毫无关系,她可“不知道”那个丫鬟把毒老鼠的药藏在什么地方。 书到用时方恨少,想配个无味的毒药都不会,早知道当初就该背毒方,而不是解毒方。 陆小凤在,计划就得改变了,其实她并不想伤害花满楼,对他甚至十分喜欢,因为他是一个让人向往的人,拥有她想要拥有的一切,让人羡慕却不会嫉妒。 因为若是再次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大概她还是会选择同一条路,甚至会更加的心狠吧。 若是他们在,或许她长大时的外在会和花满楼给人的感觉一样吧,对每个人都心存善念,感恩每一天,享受生活。 虽说内在没办法,但却不会像现在一样,如同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阴险狡诈,自私利己,在暗中不停的窥视算计一切。 想要守护他,因为花满楼有自己想要有的一切,就像当初单纯的自己一般,多好啊,能一直以那样的心态看世界,享受生活,她此生或是下辈子都不可能了,罪孽深重的人就该下地狱,直至还清所有的罪孽,身在地狱,又何必痴心妄想。 计划其实可以不用变,换个对象依旧可行。 观看的观众已经快要就位了,唱主戏的宋主角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到位,独角戏唱久了观众可是会怀疑的。 “啪。”一声巨响,一个人影从屋顶掉下来,砸在了屏风上。 杨悦侧头面无表情淡定的等灰尘散去,看清楚人后,起身拿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将头发放下来,揉揉脸作害怕状,冲向门口,扯开嗓子嚎道:“啊~” 陆小凤被吓的一个抖机灵,赶紧喊道:“是我陆小凤。” 转头看去,只看到一个披着外衣浑身湿透的女子,一头黑发服帖的粘在身上,衬出瘦弱娇小的背影,一双惨白的小脚没有穿鞋,在冰冷的地面紧促的小步跑,还不忘将行走时被风吹鼓起的外衣用手按住。 卧槽!司空摘星,被你害惨了! 陆小凤赶紧捂住眼睛道:“我没看到,真没看到。” 早知道司空摘星露出坏笑表情的时候就该警惕,偏偏他就是没注意,一下子就踩踏屋顶,还在杨姑娘洗澡的时候掉下来。 杨悦表示我不听,我不听。 杨・受惊・悦害怕委屈的打开门,看到花满楼就扑进他怀里嘤嘤嘤:“花满楼!花满楼!花满楼!有人!我害怕!” 花满楼听到声响就赶紧赶过来,被杨月扑了个湿漉漉的满怀,他下意识的搂紧怀里的人,惊的全身僵硬。 掌下一片湿濡,温热和柔软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传递出来。 从未与女子如此近距离接触过的花满楼心慌的想要推拒,却因看不见和杨悦的刻意为之,两人一起搂得更紧了。 “哇。”陆小凤从手指缝中偷看,啧啧直感叹眼前花满楼的艳福,什么何时能看到过这样手足无措的花满楼,精彩! 司空摘星从屋顶上的破洞中探进头,暗道一身声“糟了”,意识到自己闯祸,毫无义气地抛弃了陆小凤,悄无声息地跑了。 一阵兵荒马乱,花满楼终于在满面通红中将杨悦用自己的外衣包裹起来,抱进她的房间安抚好情绪后,让她好生休息。 陆小凤嬉皮笑脸的直乐呵:“怎么样?艳福不浅吧,摸着舒不舒服啊?你没有心动?或者……” 花满楼黑着一张脸将茶杯用力的磕在桌子上。 陆小凤赶忙闭上嘴,做乖巧状。 这玩笑开的过了。 陆小凤辩解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和司徒摘星,也不知道那个屋子的屋顶有问题啊!我发誓,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不信你可以问杨姑娘。”他小声逼逼道:“再说了,那个屋子该修了。” 花满楼第一次感觉到生气,也是第一次向陆小凤发脾气:“杨姑娘一个女儿家住在这百花楼实属无奈之举,她举目无亲,无依无靠,你怎可如此诋毁她的名誉,还…” 陆小凤自知理亏,全盘接受花满楼的数落,不敢有一丝反驳。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数落一阵,花满楼知道陆小凤的态度后便不再多说。 花满楼不自在的在桌下用手掌蹭蹭衣服,那柔软的触感仿佛依旧在手中未曾离去,甚至他的鼻尖一直能闻到杨悦的芳香,淡淡的花香味,以前他觉得清香逸人,现在却让他心烦意乱,口干舌燥。 若不是陆小凤还在这,说不得花满楼还想要去洗洗手,好洗去手掌中的感觉。 空气中一阵沉默。 陆小凤本就不是个安静的性子,没一会便率先开口说起了他打听来的消息:“江湖上一直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事发生,我拜托朝廷上的朋友,查稍有家底的富豪乡绅或是传承几代的世家,有没有被灭满门的,还得等几天才有回音。” 花满楼强行镇定下来,不去注意心底的异动:“今日你刚走没多久,就有人在水缸中下毒,调虎离山引我出楼。” “有线索?” “无,他们都未曾现身,暗器是这个。”花满楼拿出暗器,递给陆小凤道。 “绣花针???”陆小凤看着暗器摸着下巴不着边际的说道:“这暗杀的人不会是个女人吧。” 花满楼:“……” …… 房间中,杨悦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桃木梳慢条斯理的梳着长发,看着镜子中从角落处走出来的黑衣人笑了。 “宋先生,等你很久了呢。” 今天真是尖叫集合呢,之后是不是该再生一场病呢。 “啊~” 高亢的女声吓得陆小凤手中的茶杯都掉了。 花满楼心中一紧,慌乱的跑向杨悦的房间,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若隐似无。 杨悦瘫倒在地上,惊恐的不停的往后退,想要远离眼前的黑衣人,却因手臂上的伤口而行动缓慢。 “杨姑娘!” 黑衣人咬牙切齿道:“杨姑娘好算计!下次我再来和你讨教一二,告辞。” 黑衣人愤恨的破窗而出,好不容易有线索,陆小凤怎么可能放过,也跟着追上去。 宋问草越是逃跑越是心中愤懑不平,那女人的身份无从查起,背后势力也未知,而他的身份却被知之甚深,被利用来完成她的一些目的,他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若是不报复一二,心中怒火难以平复。 宋问草打定主意后,反身与陆小凤缠斗道:“陆小凤你可真是听话啊,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陆小凤愣了下,嘴里叨叨道:“这位朋友,这打来打去多累啊,相逢便是有缘,不若我们一起停手,去喝茶吃酒如何?” “哼。”宋问草懒得理他迷惑人的花言巧语,直奔主题道:“陆小凤劝你别一遇到个女的就沉迷温柔乡,那女人你可知她的身份来历,别临到头来反而被骗的团团转。” “哦。”陆小凤来了兴致,问道:“看来这位朋友是知道她的身份喽,不如与我说道一二,免得我东奔西跑的。” “她……”谁知道啊,有目的是真,但是目的是什么还未知,不过只要她想要和花家搅在一起,他就有机会一步步剥开她的伪装。 宋问草打定主意要给杨悦上眼药:“她的身份我不便多嘴,只能告诉你她到百花楼是有自己的目的,说不得说出来的话都是假的,人是假的,连中毒也是假的,你们愿意信就信,不愿意我也不多说,告辞。” “唉,朋友别走啊,你告诉我这么要紧的消息怎么着也一起喝个酒,我向你道谢,咱们再交流一下啊。”陆小凤拦着人不让走。 宋问草也不是吃素的,毒粉迷药不要钱的撒,让陆小凤和他隔开了一大段距离,顺利逃脱。 那女人,这被戏耍的仇,总有一天…… 第8章 八朵桃花飘过 陆小凤归来时百花楼早已灯火阑珊,花草茂盛错落有致,在月亮被厚重云层遮掩住,露出的月光下撒下一片漆黑影,显得尤为阴森,温度也比其他地方低了一些,凉风阵阵,他有种进入鬼屋的感觉,不过鬼怪怕是做不了这么好的房子,除了那间洗涑房。 他悄悄溜进去,不欲打扰,然而花满楼却还坐在那里等他回来。 漆黑的四周,黑茫茫一片看不清晰,陆小凤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陡然吓一跳:“你怎么还没入睡?不声不响,吓我一跳。” 花满楼点燃蜡烛道:“你还未归,我又怎能入睡?怎么样?没受伤吧?” “我可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当然没事,不仅没事,我还发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陆小凤颇为得意的摸着胡子道:“那个黑衣人对这附近很熟悉,而且对我很熟悉了解。” 陆小凤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他说的话也挺有意思的,你猜他说了什么?” “……”花满楼沉默片刻说道:“难不成他说他只是路过,走错门了?” “……这倒没有。”陆小凤被噎了一下说道:“他说这事有个惊天大秘密,若是我继续查下去必会兜不住,但我陆小凤是谁,岂会是因为这点小困难就会放弃的人。我真是越来越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需要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陆小凤自信满满道:“当然是一起走。” “走?” “我呢,要去找找龟孙大爷,杨姑娘身边又离不了人,若一起去,就当作散散心,放松下心情,对了,杨姑娘没事吧?”陆小凤对这个安排甚是满意,这样他就能一边调查一边监视杨姑娘。 那个黑衣人说的那番话可能是在离间杨悦与他们,但一些话还是很值得深思,杨姑娘的身世至今也没消息,所有的消息来源都是从杨姑娘口中说出的,有没有隐瞒不得而知,但花满楼对杨姑娘动心了是真,只希望最后可不要受伤了。 “受了点伤,惊吓过度,没什么大问题。”花满楼直接拒绝道:“出门就算了,恐怕不行。” “为何?” “杨姑娘需要静养,而且……”花满楼斟酌再三说道:“她身体不好,并不能受得了舟车劳顿。” “……”看来得从长计议了。 …… 黑色的影子站在床边,轻轻的抚摸杨悦的脸颊,嘴角挂起诡异的微笑。 黑影的手指插进杨悦的发间,慢慢的梳理杨悦的头发,几丝黑气从指尖顺着发丝进入杨悦的身体中,杨悦脸上黑气弥漫,身体下沉了几分,睡得更加熟了。 黑影拿起指尖接触的发丝,放到鼻尖深嗅几口,“嗬嗬嗬”的笑声从黑影的深喉中发出,声音就像是被尖锐的石头打磨一般粗哑。 黑影从梳妆台拿过桃木梳,轻柔而小心翼翼的给杨悦梳理头发,按摩头皮,就像是对待一件宝贵的东西一样。 黑影梳理完头发后又拉起杨悦的手,深情的轻吻,仔细的看着杨悦的手指,轻抚过她的指尖,手指,手腕,手臂,再到杨悦的心脏,愉悦的感受手下鲜活的跳动。 继续下滑,来到杨悦的腹部之上,所有的愉悦的气息都消散了,房中的空气冷凝几分,温度直线下降,黑影所接触的地方都出现了冰晶,尤其是杨悦的腹部,大片的冰冻冻住了杨悦,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杨悦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好一会儿黑影才冷静下来后,他赶紧撤回力量,让杨悦恢复回来。 他从身上摸出一瓶白色的粉末,倒在了手帕上捂住了她的鼻子… “我太想你了,所以加速点进程,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呵呵呵。” “你一直都那么喜欢我,肯定是不会怪我的,我等你。” 一片白茫茫的空间,没有任何的人,也没有任何的东西,空洞安静的只有杨悦的呼吸声,杨悦低头看着白色的地面,尝试着走几步,每一步地上总会出现一些波澜。 杨悦记不起自己是谁,怎么来的,要去哪里,她只知道心底有个声音一直不停催促她往前走,不要停下,停下会……会什么呢?她不记得了。 慢慢的一些细小的声音与她的脚步声重叠,杨悦警惕的向后望去,并没有看见任何人,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应该是幻觉吧。 她不在意的继续往前,那声音却依旧响起与她重叠,就像在她身后一般,她暮然回首,一道寒光从她脸颊划过,她下意识的翻身躲过,快速移动中,她只模糊的看到一个人身形高大的人举着手中锋利的刀,向她毫不犹豫的凶狠的挥刀。 不知为何她的心狂跳起来,一种压迫感涌上心头,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心脏,连呼吸也变得困难,头脑一片空白,四肢无力得瘫坐在地上,连抬眼看那个人的力气都没有。 那个人见一击不成,轻“啧”一声,拔出没入地上的刀刃,晃晃悠悠的向杨悦走来。 那声音莫名让人略有些耳熟,但杨悦却不敢分神,因为那个人拿着刀又过来了,那个人是真的想要杀了她,刺过来的力度又狠又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杨悦挣扎片刻,突然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她感觉空气凝结重力骤然增大,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 那脚步声再次响起,挣不脱逃不掉,如附骨之蛆一般,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也越来越能给她带来压迫感。 杨悦不停的逃跑,体力不断的消耗掉,脚步越来越重,思考也无法运转,紧张,害怕,孤独,无助,疲惫,难受,不断的消耗着她的一切。 看见前方有一处断崖,杨悦想也没想便纵身跳下,她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也没有时间思考了,她只知道,她必须远离那个人。 跳崖后,杨悦感到了逃脱的愉悦和解脱,一种自由的感觉让她勾起了唇角,但是不一会儿她的身边出现了另一个人的人影。 杨悦急迫之下看到了自己手中的有刀,她毫不犹豫的举起刀,刺向那个人,却被那人反手送进自己的心脏,那个人影勾起了诡异的微笑,杨悦瞪大了眼,那个人是―― ――花满楼! 杨悦一睁眼,便看到花满楼,下意识伸手想掐他的脖子,却被他的话惊醒,人也清醒了几分。 “杨姑娘,杨姑娘,你醒醒,你满身大汗,可是梦魇了?” 平时这时辰杨姑娘早就起身了,但花满楼并没有听见她的脚步声,猜想可能昨日受了惊吓,怕她发热,敲了半天门没人应,迫不得已直接进去就发现她满身是汗,还皱着眉头,人倒是没病着。 没生病就好,花满楼微不可查的舒口气,最近真是多事之秋,三天俩头的让刘大夫跑来跑去。 杨悦摸摸头,湿漉漉一片,浑身也有些发软:“没有吧,不知道。” “我先出去了,你换好衣服就出来用膳吧。” “好。” 杨悦翻身下床时,却感觉自己特别的累,只是掀开被子就出了一身虚汗,小腿也有些无力,休息了下,捶了捶腿。 一双布满粗茧的手握住了杨悦的手,那双手有些粗大却将杨悦的手牢牢的整个包住,杨悦抬头一看,整个人都蒙住了。 女人对杨悦笑了笑,坐在了床边,拿开杨悦的手,改将杨悦的腿放在了她的腿上轻捶。 女人颇为怀念的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经常腿麻呀,这一点你都没有任何改变呢。”说着开心的笑了。 杨悦张了张嘴,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你,叶静,你已经死了。” “是我。”叶静眼神病态的看着杨远:“你说我死了,那我便已经死了吧,哈哈。但是啊,我还是又找到了你,我找到了,你注定是我的。” 杨悦习惯性伸手摸向枕头下面。 叶静并不阻止,因为杨悦是找不到她的匕首的:“悦悦你的警惕性降低了呢,是不是因为刚才出去的那个男人?” 摸空的杨悦想要收回自己的腿,却被叶静死死地掐住,指甲深深地嵌进她的肉里,杨悦痛的闷哼一声:“你不用挣扎了,你注定是我的,你等着吧,那个男人一定要死,你!是我的。” 杨悦不说话,只是用态度表明了一切,她伸手想要推开叶静,却推了个空。 根本碰不到叶静。 “悦儿。”叶静开心的附在杨悦的耳边低声说道:“很快,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就像以前一样,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最后几个字叶静说的阴暗诡异无比,杨悦顿时如遭雷击。 叶静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更加开心了:“你还记得啊,原来你还记得,我还以为那个人把你的记忆全修改了。” 叶静又凑到杨悦面前低声亲昵的说道:“还是说你的灵魂有记忆,还记得吗?你的血,你的肉,你的骨,你的灵魂都被我吃掉了。” 一些可怕的画面,在杨悦面前闪过,她想要看清楚,却有一层薄膜,一直阻挡着她,杨悦双眼瞪大,眼中开始蔓延上血丝,她受不住的抱住头,强忍着痛苦从口中溢出呻呤。 叶静开心的笑了,声音回荡在屋中,一声又一声,刺激着杨悦的意识,让她本只是头痛的脑袋,更加难以忍受,整个房间在天旋地转,脑袋中仿佛有千针万刺一般。 花满楼等了许久也不见杨悦出来,陆小凤偷偷瞄了一眼,杨悦还在睡觉,被子和她滚成一团,把她缠得紧紧,让她不舒服又动弹不得,眉头紧皱,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如果脸色好看点就更好了,看来是挺病的不轻。 花满楼刚准备把她身下的被子拉出来,杨悦就惊醒了,伸手一下子用力抓住花满楼的手腕。 杨悦大口大口的深吸气,眼睛瞪的很大,一副受惊的样子。 花满楼下意识的握住杨悦的手:“没事了,没事了,这里很安全你别怕。” 好半响,杨悦才回过神来望向花满楼不确定的道:“花…花。” “是我。”花满楼摸着杨悦的额头,满手湿濡濡的冷汗:“喝些安神茶吧,会让你好受些。” 杨悦半掩着脸沉默许久才道好。 第9章 九朵桃花飘过 杨悦将茶叶放进茶盖碗中,用烧开的热水��泡,带着茶香的水汽袅袅升起。 惶恐不安的心慢慢恢复平静,熟练的动作让她想起她和父母亲坐在一起品茶的时光,脑海中一片宁静祥和。 一样的茶在不同人的手里,泡出的味道是截然不同的,这与人的性格和手法有关。 父亲常说须忘人间之灼色,感心中之清明,唯万籁皆寂静,空天下于尘埃,方为人上人。 七浸七泡,茶香气层层分明。 第一层水沏过,茶香自杯中升起,茶香扑鼻; 第二层水沏过,醇和甘香; 第三层水沏过,浓郁不衰; 第四层水沏过,淡淡花香若隐似无; 第五层水沏过,清香茶味渐渐弥漫; 第六层水沏过,味淡久而清雅,香寂静而转幽 第七层水沏过,水过无声留清韵,月夜何处寻弦音。 一切皆有因果,但修今生不求来世,不骄不躁不吵不闹不争不抢,不怕事,不惹事,不避事。 茶入口微甜,一股茶香慢慢从鼻端沁入心田,四肢百骸是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百花楼中花满楼虽说看不见,却也喜爱将花草放置在围成一圈整齐的架子上,围着茶桌绕一圈,花草茂盛层层叠叠高低不平错落有致,坐在其中像是置身在树林一般,阳光零星地洒在茶桌上,或透过百花楼一样高的大树错落成屋中的光束,空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气息,夹杂着阵阵馥郁的茶香和清爽的草木味儿,令在场的品茶人精神为之一振。 陆小凤捧着他特意准备的大杯子,一口气闷了个底朝天:“香!杨姑娘你这茶可真香,来,再给我一杯。” 花满楼好笑道:“陆小凤你这茶品的和牛嚼牡丹有什么区别。” “茶不就是给你喝的,有什么区别。”像是想要有人认同般,陆小凤转头问起杨悦说道:“对吧,杨姑娘。” 杨悦仪静体闲,微笑着并不回应,她眼底似有水波婉转,盈盈秋水颇为情动的时不时的看向花满楼。 陆小凤四下打量,调侃之意溢于言表:“虽说我知七童生来好看,多的是女子喜欢,但也别把魂给丢了啊。” 花满楼此时正端坐着,虽未笑,但周身气息温和,气质高雅,修长的手指端着茶杯,轻吹一口气水汽袅袅,整张脸隐在水雾之后,美的朦胧。 杨悦大方的承认道:“食色性也,人之本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我一凡人。” “噗!”陆小凤惊的直接喷水,咳了几声见当事人杨悦一脸淡然,而花满楼却悄悄红了耳朵,他反应太过突出,有些尴尬的说道:“我观杨姑娘温婉贤淑,还以为姑娘如别家深闺姑娘一般,没想到杨姑娘也是个真性情。” 杨悦覆下眼眸,遮掩住眼底的深沉,她放下茶杯,低声细语道:“实话实说罢了,花公子是真好看啊。” 好一个实话实说!这可能是俩情相悦也不一定,不过嘛…… 陆小凤好奇的问道:“不知杨姑娘以后想要的如意郎君是什么样的?是花满楼这样……额。”见花满楼要黑下来的脸,他赶紧又指着自己道:“我这么俊美非凡的?” “……”陆小凤心里没点b数吗? 杨悦十七岁前也想过,谁会那么倒霉喜欢她,或是被她喜欢上,还是有谁会倒霉的娶她,想来想去直到父母过世那一年她便放弃了,没有什么比那俩人更能让她这样冷心冷血的人放在心上,也没有谁会如同那俩人一般将她放在心尖但若是如意郎君:“自然是要像我爹那样惊艳才绝之辈,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的谦谦君子。” “哦,这样的人物我们这也有。”陆小凤意有所指道:“七童不就是。” 花满楼耳朵红成一片,低声呵斥道:“陆小凤!”声音小的几不可闻,可见也是口是心非。 “若是我在家时,必然会选花公子这般的,不过现在怕是不行了。”虽说可能会看不惯她,不过她也不在意,反正都是放在家里好看的,若是反抗,呵。 杨悦抿了下嘴唇,毫不犹豫的夸赞道:“七童自然是最好的,可惜并不适合我。” 花满楼本想让陆小凤闭嘴,不要再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杨姑娘的心中是怎么评价他的,结果让他有些失落,为什么不适合? 陆小凤见花满楼明显的失落,装作不知,问起杨悦道:“为什么不适合?男未婚女未嫁的,杨姑娘可是有婚约在身?” “自然是没有。”杨悦想起父母在世时对她的疼爱,落寞道:“只是若是我父母在,怕是也不会选花公子做女婿。” 陆小凤是真好奇了,追问道:“为何?” “因为……”自然是因为三观不合,还有就是父母知她的真性情,要选也会选一个长的好看武功也高的人物,毕竟她颜控仇家也多,若是不能自保,分分钟就会被她抛弃了,为了让她能白头偕老,她十七都还没定下来,这些可不能说,所以该说些什么理由呢:“我爹比较中意家中住的近的,人口少的,长相武功不能比他好的。”人多便是是非多,怕她忍不住出手把那些人给打了,虽然她从来都很“乖”。 陆小凤:“……”这人口多不是挺好的,若是怕受欺负,花家绝不会那样做,相反,花家的人都是很随和,绝不会压人。 再问下去就有点讨嫌了,他转移话题道:“来,再帮我倒一杯,这茶可真香。” 杨悦笑了笑,也不再多提,只是有些炫耀道:“这是自然,我爹在茶艺方面可当大家,我虽未学上一二层,却还是会一些简单的。我爹说了,泡茶只是享受不需要学精,消磨些时间罢了。 陆小凤感兴趣的说道“哦,不知杨姑娘在家怎么过的,说来听听?”陆小凤抱怨道:“不瞒你说,七童消磨时光的法子我早就腻歪了,没甚新意,无趣的紧。不若听听新的,看看你们有什么不同。” 杨悦温和的笑了笑:“我家家学甚严,陆公子在江湖上跑惯了,怕是听了也没意思。” 见陆小凤还是想知道,杨悦抿了一口茶,心思在脑中转几圈道:“我从四岁时便开始启蒙,六岁入学,直至成年前都在学习家中长辈教授的学识,学业颇重,闲暇时间极少,也没什么趣事可讲。” 陆小凤夸张的张张嘴道:“四岁!!!为何这么早?学的什么?” 花满楼对刚才的话题很在意,忍不住说道:“我记得你曾说家中只有你一个独女,这是要招婿?” 杨悦觉得这很正常,她有个师兄从有记忆时就开始启蒙,她都算迟的了,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该藏拙,结果反被套路了,那里最不缺的就是惊艳决绝之辈,人才济济。 天赋异禀的都在勤奋好学,她这等凡人算个毛哦。 “不啊,我家一直都是这样的。”杨悦一脸这很正常的表情道:“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八雅,琴、棋、书、画、诗、香、花、茶。五德礼、义、仁、智、信,五德必修,其他的可以任选几门,还有四门可挑其一的专精技艺分别是锻造、烹饪、缝纫、医术,杨家人绝不可做鄙俚浅陋之人。” 陆小凤接住掉下来的下巴问道:“学习那么多不累吗?” 花满楼也被惊住了,学这么多考状元都绰绰有余了:“学这么多是要做什么事吗?”若是所有杨家后人都这般学习,绝对会都是高风亮节才华横溢之辈,出世必将引起动乱。 “还好,其实挺自在的,想怎么上课都可以,选的重点学习的六艺八德通过考试就行,其他的可以旁听。”毕竟身在那个学习氛围中,还真感觉不出来与外有什么差别。 肯定有人和他一样,陆小凤放下一半的心,好奇的问道:“那你学的什么?” 杨悦敛了敛耳旁的发低落的说道:“我天赋不行,只学了礼、乐、书、数,专精烹饪。” 来自学渣陆小凤的怨念:“……”为重拾自信陆小凤小心问道:“你就不觉得枯燥乏味?” 花满楼闻言笑道:“你说的可是自己?” 小时候只会偷鸡摸狗,爬树掏鸟窝下河抓鱼的陆小凤:求放过! “有时会。”杨悦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击陆小凤道:“我在课本里夹话本,一整堂课就看话本度过。” 陆小凤像是找到知音一般道:“哈,这个我也喜欢,你看的是什么?才子佳人还是奇谈怪论?” “都不是。”杨悦眯眯眼道:“是推理的话本。” “推理?第一次听说。”陆小凤好奇的问道:“七童看过吗?” 花满楼摇头:“未曾。” 陆小凤兴奋的放下杯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杨悦道:“那杨姑娘快给我们讲讲。” “我讲出来你们也听不明白,这书是一位学识渊博的长辈写的,我尚能看明白三分,其他全靠猜。不若我给你们说说我家的孤本藏书,若是你们到我家做客,你们喜欢哪本我借给你们看。”不是想套她的话,既然老是拐着弯的说,不若让她来个直球。 “孤本有什么好看的。”陆小凤无趣的说道。 陆小凤不喜欢,花满楼却很喜欢:“是什么孤本?” 杨悦一直以自己身为长歌门而骄傲:“我家你们也知道是来自唐时的长歌门,长歌门喜清雅高洁,素来爱收集大家之作,几百年的传承至今自然藏书不可估量,只李诗仙的亲笔诗句就有上千……” 陆小凤咂摸下嘴算了下杨家的书库,嗯,比皇宫的藏书还要有深��,若是流露出市面,那些文人怕是要疯了,不抢杨家抢谁家,什么活死人的秘籍都是借口。 杨悦口中的杨家布局倒是可以用,天下之大,不可能没人见过,等空了去找大智大通问问。 杨悦正说的起劲,一直“咕咕”直叫的信鸽飞上杨悦的头上:“……” 陆小凤:“噗。” 花满楼:“?” 杨悦甩甩头,信鸽飞了起来,等杨悦停下后又一次窝在她的发上:“……”她哭笑不得的将信鸽拿下来,信鸽特别乖巧,被杨悦抓着也不乱动。 杨悦看到信鸽身上绑着信,直接递给花满楼道:“应该是你家的。” 花满楼摸着上面的着墨道:“老宅来信让我回去一趟,文家来客了。” 烂桃花和正桃花相遇,必有一亡,陆小凤下意识看向杨悦。 杨悦:“???” 第10章 十朵桃花飘过 文家是做茶行生意,和花家是很远的远亲,起家时过来拜会过,靠着花家的扶持走到今天,虽说自家的家业不能和花家相提并论,却也算得上殷实的大户人家的人。 文家有意与花家结亲,虽说有些高攀,但在这地界,谁不知道花家最不在乎门第之别,而且花家不兴纳妾,花家老夫人心善,嫂子之间也和睦,在外从未听说过红过脸,这么好的一门亲事错过了就可惜了。 自家最宠爱的孙女喜欢花家七子也不是什么秘密,虽说七童是个眼睛不好的,他们也更加希望孙女嫁给一个健全又有担当的男子,但又拗不过孙女,也就随她可,可惜了他家孙女长的花容月貌却只能嫁一个瞎子。 文家已经来了半个时辰了,文家夫妇与花家夫妇有说有笑好不热闹,在家的几个花家兄弟和媳妇儿都坐在堂上陪客。 文宁性子有些直,不耐与他们弯弯绕绕的说话,在位置上坐不住,一直在不停的向门口张望着,有时不知想到什么,脸羞红一片,倒显得有些娇俏可爱。 下人来报说花满楼的马车来了,这位文姑娘终于拯救了快要长长两厘米的脖子,听着身后文奶奶的调笑声,再次羞红了一张娇艳的脸。 花满楼刚一下车,文宁便迎了上去,羞红着一张脸,向花满楼福了福身:“花公子好。” 花满楼带着淡淡的笑意疏离的回道:“文姑娘好。” 他转身一手撩起马车门帘,一手伸进去扶出了一位不施粉黛衣着朴素的女子。 这女子是真的朴素,浑身上下一件首饰也没有,唯一的装饰还是头上挽着发的木簪,几朵桃花图案雕刻在木簪上,虽说看着活灵活现也精致,但总归老气了些。 但却意外的很衬这姑娘的气质,看上去沉稳大气温文贤淑,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教养的女子。 花二嫂虚扶着花老夫人出门,花老爷子也出来亲自接人,看到这一幕高兴的暗自拍掌。 早就听说七童对前些日子救的姑娘有意,不顾声誉的一直让她住在百花楼,不仅三天俩头的请大夫给她治病,还将主宅的丫鬟请去,今日又带着回家,看来七童的婚事有着落了。 花老夫人顿时高兴的的问道:“一直听闻杨姑娘气度不凡花容之姿,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早知你今日登门我该亲自去请你才是,这些日子七童受你照顾了。” 杨悦不卑不亢的福福身:“老夫人过誉了,幸得花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是花公子照顾我无依无靠,合该我来拜会才是。” 文家小孙女喜欢花满楼,她是知道的,但是文姑娘是个闹腾善妒的性子,而七童喜静不爱计较,如果两情相悦,花满楼喜欢,那也并没有什么,毕竟是小俩口过日子,知心知暖也是俩个人的事。 然而花满楼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明显中意杨姑娘。而杨姑娘她也喜欢,因为儿子喜欢啊,儿子喜欢的就不会是差的。 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直接说清楚,免得每次过来七童都避如蛇蝎,看着真是……可怜又好笑。 这次主动回来没推掉,还带了姑娘,这是什么意思花老夫人明白的很。 想到这,花老夫人就更热情了,拉过杨悦的手说道:“瞧你说的,这都是他这个大男人应该做的,来,我们进去吧。不知怎么我一见你就觉得欢喜,多住几天也好陪我这老婆子说说话,解解闷。” “老夫人抬爱了。” 花二嫂看只有七童和杨悦奇怪的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俩个,陆小凤呢?” 花满楼说笑道:“他听说家里几个嫂嫂都在,怕你们堵他,便跑了。” 花二嫂“拧”了花满楼一下,捂着嘴笑道:“我们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一个俩个的也不成家,算了,今天先放过你们,反正你是跑不了了。” 花满楼小声讨好说道:“二嫂嫂可得高抬贵手。” 花二嫂见他讨饶心满意足的放过他:“就会讨人开心,走吧进去,你哥哥们可还在等你呢。” 文宁一听花老夫人这话顿时就白了一张脸,进到大堂见文家老太爷、老夫人的脸色也同样不好的看她,她使劲捏着帕子低着头生闷气。 文老爷子端着茶喝几口,念头在心中转了几圈,向文老夫人示意。 文老夫人上下看了杨姑娘一眼,杨悦事有所觉的与文老夫人对视,礼貌又不失礼数的微笑打招呼,文老夫人笑道:“唉,这姑娘长的可真漂亮啊,谁家的啊,我怎么没见过?” 花老夫人拉着杨悦坐在她的下首,可见对她的喜爱了,花家的后辈一看就知道几个意思,都偷偷的戳花满楼调侃他。 “是陆小凤的堂妹,家里逢了些事,身子也有些弱,过来修养的。”这是事先就商量好的,怕杨悦住在花满楼落人口舌,丫鬟回来时也同花老夫人说了:“你也知道我家七童的至交好友,不着调的调皮孩子,把这么娇滴滴的女娃儿交给他我可不放心,正好这姑娘文静,在百花楼正好和七童做个伴,也好让七童照顾一二。” 文老夫人从明白了花老夫人话里的意思,不过却还是想再说说看,毕竟这花家可是他们家唯一一个能高攀的,也是所有能结亲的亲事中最好的:“这……住在百花楼怕是不妥吧,孤男寡女……” “没什么不妥的,陆小凤的堂妹就是七童的堂妹。”花老夫人不在意的说道:“再说了,有小厮有丫鬟在呢,七童一个人在我是不担心,但有姑娘在就得注意了,他一个大男人就没丫鬟照顾的精致,我可不放心。” “哦,老夫人有心了,你家七童是有才情的人,也就您嫌弃。”文老太太看文老爷子没递主意过来,便继续说道:“来来来满楼,真是好久不见了,快来让我看看,都长这么大了,我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才这么小。” 她比划两下感慨道:“现在都长这么大了,真是一表人才啊。” 花满楼向文老太太执礼:“文老爷,文老奶奶好。” 文老爷笑眯眯的点头称好。 文老太太笑眯眯的隐晦的上下打量花满楼道:“好好好,都好。” 文姑娘嘟着嘴跺脚,脸上的表情溢于言表,被文老爷子拦着也不开口。 文老爷子知道花家门风严谨,洁身自好,孩子个个有出息,一大家子人亲和友善,从未传出过风言风语。嫁到花家都不用担心花家长辈的磋磨,如此好的归宿不把握住真是罪过。 他比较中意花家六子,偏偏孙女就喜欢长的出色的七子,这花家七子比其他孩子差了一些,有些一事无成,听说还跟江湖上的人有来往,眼睛又是瞎的。 但花家都对花满楼宠爱有家,如此花满楼也未见纨绔性子,反而喜欢养花助人为乐,这样的人有责任感,也应当能包容性子不好的文宁。 文宁可是他最宠爱的孙女,若是能得个好姻缘也是他的期盼,花满楼眼睛又是瞎的,好不容易娶个媳妇怕是绝不会拒绝,生了嫡子后还不是让静儿拿捏着。 这么好的事若是以前提,相信花家也很满意,但是现在出现了一个杨姑娘,听这意思怕是不怎么好办了。 文家老爷子喝口茶,没听说花家七子有定亲或是成亲的消息,这么好的人家错过了太可惜了,心思一转,不若试试。 文老爷子摸摸胡子笑的一脸慈祥:“满楼最近过的怎么样?娶妻生子了吗?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儿子都已经出生了,看着你真是想感叹一句岁月不饶人啊。” 花满楼回复道“晚辈还是和以前一样养养花,自娱自乐,并未娶妻。” 花家几个后辈一听,浑身一震,来了来了。 只要没拍板,最后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文老爷子笑眯眯道:“满楼从小就爱摆弄那些花花草草,要是我家静儿和你一样就好了,一整天吵吵闹闹,一刻都不安静。” 花老夫人笑眯眯的说道:“吵吵闹闹才好,家里才热闹,要不是知道七童是个男孩,我还以为我生了个女儿呢。” 花满楼点头称是,不敢反驳。 文老爷子欣赏的说道:“我就喜欢这样的,挺好的。宁宁就是太活泼了,一天到晚到处跑,哪有热闹就去哪里,要是能像满楼一样,在家呆着我就万事不愁喽。” 花老爷子摆手道:“可别,孩子还是活泼些好,热闹。” 文老夫人突然拍手道:“唉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你看这一个文静一个活泼的还挺配的。不如这样吧,我们结成亲家吧,正好我家宁儿特别喜欢满楼,每天都花哥哥长花哥哥短的,小时候还说过做满楼的新娘子呢。” 文宁害羞的低头一跺脚:“奶奶!” 文老太太拉过孙女的手,调笑道:“哟,这是害羞咯,我家宁儿居然也会害羞。” 文老太太说着还抬头悄悄的看了花家人的反应,没有欢喜,意料之中,毕竟还有中意的杨姑娘。 花家的人听到此话,都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花满楼,至于杨姑娘那边,不用看,七童才是重点,好不容易有个心上人,怎么也得在人家面前表个态,这样看戏的机会可不多,且看且珍惜。 花满楼停顿了一下,放下茶杯道:“满楼在此谢过文老夫人的抬爱,只是我心有所属,恕不能接受,抱歉。” 文宁也不再控制自己,厉声问道:“是杨姑娘?她有什么好的?有什么比的过我的,凭什么不喜欢我!” 花家人听的眉头直皱,文老爷子顿觉不妙,不过他却并不阻止,都是小辈的事,他插手可就不好了。 花满楼不急不缓的说道“还请文姑娘慎言,我与杨姑娘情投意合,过过段日子便要谈婚论嫁了。” 杨悦听到这话,偷偷翻了个白眼,剧本可没这出,看他怎么圆这个场。 文宁可是从小宠着长大的,理直气壮的说道:“不行,我不准,我先认识你的,凭什么她就能嫁给你,你却拒绝我,她有我漂亮吗?有我有钱吗?有我喜欢你吗?他有我认识你久吗?” 花满楼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喜欢她这就够了。”对,很在意她,喜欢她,这便够了,若是她能回应自是好的,若是不能回应,他愿意等。 “你!” 花老夫人和花老爷子都老神在在的坐等花满楼的回答,这么久终于把七媳妇带回来,每次都说下次,不逼一逼肯定又要被蒙过去,这次这么好的机会绝对不要错过! 第11章 十一朵桃花飘过 文宁很不甘心,明明她才是最好的,为什么花哥哥就是不看她,她口不择言道:“我喜欢你这么久,你难道就不喜欢我吗?你是瞎子,我都不嫌弃你,那个杨姑娘有什么好的,说不定就是看上你家的银子才会照顾你的。我就不一样了,我可是文家的姑娘,和你家门当户对,娶了我以后俩家合作做生意岂不更好,而且我长的还这么漂亮,你虽然看不见,但是有面子呀,我……” “闭嘴,这里是长辈说话的地方,哪有你插嘴的份。”文老爷子赶紧制止,转头对花老爷子道歉:“实在抱歉,我家宁儿从小宠着长大被惯坏了,还请看在她年幼别和她计较,我在这里赔个不是。” 花家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说花满楼是瞎子的事,偏偏他的孙女将它作为谈资,这不是给人火上浇油吗!本来有把握都被说没了,真是被惯坏了。 “爷爷!”文姑娘委屈的喊道。 文老夫人拉过孙女的手说道:“你就安静会儿吧,听你爷爷怎么说。” 文宁的谈论让花老爷子和花老夫人很不满,花家人都知道七童的眼睛是花老夫人的心头病,就这样被一个小姑娘明里暗里的嫌弃,还不能和小辈计较什么,怎能不让人心疼和生气。 花二嫂赶紧拍拍花老夫人的背让她顺气,她也不客气的说道:“不知文姑娘这表情是受了什么委屈,你说说看,我让七童给你赔个不是。” 明里说赔不是,暗地里却直指他们无理取闹。 文老夫人赶忙说道:“怎么会呢,是我们没教导好宁儿,勿怪勿怪。” 花老夫人点头笑道:“自然不怪,只是一时情急嘛。” 文老爷子顿时觉得脸上有些发热,不过见着花满楼事不关己的样子,又有些不甘心,转头问起了杨悦:“不知杨姑娘哪家大家闺秀啊?家中何时来议亲?到时我也来瞧个热闹。” 杨悦笑了笑道:“家世一般,说出来怕见笑了。” “那有什么好说的,俩个人相互喜欢才是好的。”花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文老夫人身边的文姑娘继续说道:“重要的是呀,她对我家七童特别的好,不仅喜欢给七童做一日三餐,还喜欢和我家七童种种花,聊聊天,每天有说不完的话题呢,跟她在一起我家七童心情特别好,看我家七童都有些壮实了。” 来这之后就没下过厨,种花必死的杨悦保持微笑,什么时候能闪人,好烦哦,想干事了。 “哦~是吗。”文老爷子想了想关心的问道:“看来满楼是十分喜欢啊,不知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文爷爷给你封个大红包啊。” 花老夫人淡定的说下一个让文家升起念头的话:“还没有定亲呢,不急。”什么时候成亲啊七童,再逼一下,就等你回话呢。 “还没定亲怎么就一天到晚黏在一起了。”文老夫人本来就对占了花满楼夫人这个位置的女子有些不满,现在花老夫人这么一说就更加不喜欢了:“这也太不合规矩了吧,还定亲就敢和男子一起住,这样的姑娘你们也要?” 文老夫人一脸嫌恶的看向花满楼,希望他能开口解释一二,不然一个这样的姑爷,文家也是不稀罕的。 可惜花满楼却并不理会。 花老爷子不赞同的说道:“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讲究,而且七童与杨姑娘迟早是要成亲的,太过讲究反而不美,只要他们俩个小的开心就好。” 文老爷子也觉得不好,他们家可是有脸面的人家,可受不起这样的事:“那姑娘做出这样的事,怕是门风不严吧,可别成了亲……” 花家老爷子、老夫人以前闯荡江湖也是这般过来的,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难不成他们这样的也是那种守不住的,花老爷子马着一张脸道:“杨姑娘是个好孩子,没影的事,文兄可别胡乱猜测,若是传出去对呀,杨姑娘的声誉有损可就不好了。” “文老爷子不敢太过,花家在皇帝面前有挂名,而且大儿子在宫中挺受皇帝待见的,不好得罪,他们这些做生意的是富贵还是贫穷都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文老爷子可不敢得罪。 文宁才不管这些,她长得漂亮,在家也是个受宠的,从小到大有哪些东西没有得到手过,偏偏花满楼就常避着她,在一众谄媚讨好中,可以算得上是特别的,也因此关注到他,觉得他光凭外貌就很适合自己,除了他的眼睛看不见而外,其他方面都非常满意:“你个狐媚子,你勾引花哥哥,你不要脸!” 这把火终于烧在杨悦身上了,花满楼立马维护道:“还请文姑娘自重!” “你!”说看上那个姓杨的家世偏偏是人家又没说家世怎么样,就算不好花家也不在意。说看上样貌,花满楼又是个瞎子根本看不见,说喜欢文姑娘却是万分的不信。 八成是那女的看上了花满楼的家世,勾引花满楼,偏偏花满楼还情根深种,文姑娘只得求助最疼爱她的奶奶:“奶奶!” 文老夫人安抚的拍拍文宁的手,看向文老爷子。 文老爷子叹口气,颇为无奈道:“我家宁儿实在喜欢满楼的紧,不如这样吧,满楼娶我家宁儿做正妻好了,杨姑娘不是身子弱,想来怕是端不起正妻这个位置,若是遇上事说不定还会被欺负,压不住下面的人,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俩个夫人也好照顾不是。” 等宁儿做了正妻,那个杨姑娘无论是做什么地位,还不是在宁儿手下过活,想要磋磨她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花家的脸色很不好,花家可没有纳妾的事,客厅中也渐渐没人开口说话,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 文宁害羞的看着花满楼,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呵,做小?!这文家人可真看得起他们自己啊,真以为她不说话就好欺负了,也不怕死了全家。 面对文家人的异想天开,杨悦低声笑了一会道:“文姑娘家世出众,模样娇羞可爱楚楚动人,做正室自然是极好的。” 花满楼下意识的想要去护,却被花二哥拉住:“你家杨姑娘是个有主意的,你先且看着。” 花满楼只得放弃,不过却准备随时插手。 文宁昂头骄傲的说道:“那是自然,我是文家最小的孙女,我们文家和花家是世交好友,才不是什么野路子可以攀比的。” 呵,傻逼,劳资用脚都能碾压死你。 杨悦点点头赞同的说道:“想来姑娘学识渊博与花公子有很多话题聊吧,真好啊,像我在家也就识几个字而已,实在粗鄙,不知我能否向文姑娘请教些问题,也好学习学习。”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文宁鄙夷的看着杨悦,也想要展现下自己的才艺,好凸显出花家不选她的错误:“你说吧。” 杨悦低眉顺眼的说道:“不知文姑娘可会女红。?” 女红是个女子都会,不过家里殷实的请来教导的教女红的技术好学的也好,文宁觉得真没意思,还以为能好好表现呢,说道:“自然是会的,这里的女子都会,只是做的好与不好而已,怎么你要向我请教女红?” “自然不是,只是听我爹爹说外面穷人家的女子才自己给夫君做衣物,没想到您家这么有家底也做。”杨悦似模似样的叹息道:“唉,我就不行了,我家可从来不让我学,平日里就让我坐在那好好读书,其他什么也不需要做,真羡慕文姑娘还能学其他东西。” “你!”这不是嘲讽她和穷人家的粗鄙女子是个劳碌命么,气死她了:“你可别吹了,看看你的装扮,连点首饰也没有,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不怕啊,毕竟我天生丽质啊,不需要那些东西也好看。”杨悦继续笑道:“文姑娘就不一样了,你的粉底和口脂是李记胭脂铺的吧,香粉是安家的,还是别抹了,那几家的都不好,日子长了脸会发黄的。” 花家人暗自发笑,这杨姑娘可真有意思,还挺有趣的。 “你!”又被嘲讽黄脸婆,太嚣张了,还自恋:“总比有些人买不起还没人给买,用不到要好。” “是啊,幸好没人给我买,不然扔了伤了人家的心可就不好了。”气死你,送我我还不想要呢。 文宁被气的不行,眼睛都鼓起来了。 “文姑娘这是怎么了?我们不是在好好的请教问题吗?怎么就欺负你了?”杨悦还是那样温温柔柔的,一副并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她了。 “噗。”花二嫂强忍的笑意,出来打圆场,毕竟要真说下去文姑娘都得气晕过去:“杨姑娘来,这是最近厨房新做的点心你尝尝好不好吃,好吃多吃点。” “好的,花二嫂。”杨悦温顺的下坡,伸出手拿起一块点心,那姿态模样端庄娴雅,让人不容小瞧,俩个姑娘一比起来,这文姑娘还真不够看。 文宁都快气疯了:“你、你、你还不是赖上花满楼,你一点配上他的地方也没有,凭什么?” 杨悦像是在看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般看着文宁:“我不赖他,他也想要娶我,以后我会好好与文姑娘相处的,我在家学的可多了,以后我们多的是机会探讨。” 说到此处杨悦冲文宁福福身道:“以后还请文妹……姐姐多提携,我们好好相处,必成一番佳话。” 文宁这脾性做正房样样比不过做妾的杨悦,是有多丢人,等到那时候,若是文宁待杨悦不好,便会被人说三道四,名声有毁,做好了被人称赞却要一口气闷在胸口,这种事让在家顺风顺水的文宁怎么忍的下去。 “你!呜呜呜…爷爷奶奶呜呜…”文静一边哭一边扑向文老夫人的怀里。 文老夫人心疼的抱住了孙女:“你们太过分了,居然欺负一个弱质女流,还有没有家教可言?” 无趣,还有好多坑没让她跳呢就败北了:“弱质女流?文老夫人说笑了,我天生体弱,以后还要靠文姐姐照顾呢。” “你!你果然是伶牙俐齿,只是不知道你的父母知不知道你如此不检点,和一个男子私相授受。”文老夫人鄙视的说道。 杨悦咪起了眼睛:“我家比不上文家严谨,做不到大庭广众之下就对别的男子说喜欢。” “你!”文老夫人气的心口一阵闷痛。 文老爷子冷哼道:“好一位杨姑娘,如此这般,老夫算是见识到杨家的门风了。” 就算是得罪不得花家却也不表示文家就能任人踩着脸面,欺负他的孙女,对他的夫人不客气,踩着文家的脸面 花老夫人给杨悦撑腰道:“杨姑娘年纪小不懂事,文老爷子、老夫人想来不会真和她计较吧。” “你!你们……”文老爷子被气狠了,他才说过他家宁儿年纪小,不要和她计较,现在又被人原封不动的送回来,偏偏还不能反驳:“走!我们告辞了,以后还请花家不要后悔今日做的决定。” 花老夫人笑眯眯的接受这祝福,心理不平衡的多了去了,要是每个都放在心头那还不得气死:“这是自然,各位慢走啊,管家替我送客。” “哼!”文家老爷子气势汹汹的拉着文宁甩袖走了。 第12章 十二朵桃花飘过 待人走后,客厅中一阵沉默,杨悦还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任凭花家人的打量,姿态依旧在,对怼人一时爽,解释火葬场。 有些事解释了没用,因为他们只听自己想听的,看自己想看的。 花二哥悄悄扯扯花满楼,小声说道:“都看着杨姑娘呢,你说句话啊,这事定下来我们好准备聘礼啊。” “……”声音这么大,就别遮遮掩掩的一副小声说话的样子了。 花满楼往边上站了些:“爹娘,杨姑娘初来花家想必会想看看花家花园的景色,我招待着去看,您让管家为杨姑娘准备间客房吧。” “呃……唉,好,你们去吧,别玩太晚。”花老爷子一时有些摸不准七童的意思。 杨悦起身温温顺顺的跟着走了。 听着像是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但互称怎么这么疏离,是或不是也不表态,真奇怪,花二哥问道:“七童这是怎么了?” 知子莫若母,花老夫人将事情猜出了七八分道:“这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呢。” 花二嫂可不信:“这可不一定,那姑娘若是不喜欢七童,又怎么会为七童出头,还生气了。” 花老爷子也赞同道:“我也觉得。” 花老夫人凶悍的打掉花老爷子偷点心的手:“你懂什么,闭嘴,不许再偷吃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吃了多少甜食了,大夫可说了,你吃多了身体不好。” 最近花老爷子有些不舒服,宋大夫建议他吃清淡点,少吃些含糖高的东西。花老爷子又爱吃甜的,花家晚辈不好管,只得给花老夫人私底下打小报告,花老夫人为了他的身体着想管的特别严,刚才偷吃了好几个,被抓包了,老夫人一喊就不敢动了。 其实她也觉得杨姑娘应当是对七童有意思的,毕竟她家七童无论长相还是才华都是出众,而且听丫鬟说杨姑娘听说七童行动有碍也没同情,反而很钦佩:“七童从小是个有主意的孩子,现在明显是不想谈或是想不在杨姑娘面前说道,那就得空了,私底下提就是了。” “唉,这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宋问草刚踏进客厅便听到他们说的话,辗转下心思说道。 他听路过药房的仆人说七公子带着心上人回来了,猜想那个心上人应该是那个坑了他的女人杨悦,一打听还真是。 呵,这女人动作可真够快的,才几天的功夫就巴结上了好骗的花家七子,到现在他也没查出杨悦到底是何种身份,不过是个短命鬼,尾巴还藏的真是严实。 世人皆为钱权势,就是不知道她想得到的是什么了,或许……她是为人卖命,会是这样吗?她不懂医理,中毒伤了根,以后寿数有损还会是个病秧子,若是有人对她这点加以利用……或许他也能利用这一点,早日拿到东西。 若是威胁不了,她总不想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吧,其实只要她乖乖呆着,别妨碍到他,他还是愿意大发慈悲的给她留个全尸。 “宋先生。” “宋先生。” 花老爷子疑惑的问道:“宋先生这是何意?难不还有隐情?” 宋问草轻咳几声,理理衣服道:“杨姑娘中毒伤了根,寿数有损,身体也弱受不得孕,以后怕是离不开药了。”将花家人的表情收入眼中,他继续说道:“或许七公子是怕你们担心才不和你们说的吧,我本不该说的,但担心七公子情根深种深陷其中以后……唉,我多嘴了。” “怎么会呢,我们还是要谢谢宋先生提醒。”花老夫人悲从中来,哀怨道:“我家七童命怎么这么哭啊。” 花二嫂赶紧劝慰道:“娘,您别伤心了,七童性子倔何时委屈过自己,他是男子汉大丈夫自有担当,想必自有想法,只要他过的开心不就好了。” 短命鬼,看你怎么过这关,宋神医劝说道:“人生苦短,能遇上自己喜欢的实属不易,老夫人还是多看开些,毕竟七童自己喜欢。” 花老夫人其实心里很清楚,只是觉得七童命苦,疼惜怜爱他:“唉,我知道,只是心疼他,好了好了,不说了,还是叫厨房做些好菜,好好招待。” 花二嫂点头高兴道:“唉,我这就去。” …… 花满楼领着杨悦到花园中看景色:“这里的荷塘是引自外界的活水,每到夏日荷花开了,甚是好看。” 花家老宅是主宅,花老爷子和花老夫人对以后要住一辈子的宅子耗费了许多精力,尤其是花园。 漫步在花园里,整个花园丛丛花草繁盛尽态极妍,美不胜收。精致的假山堆砌在荷花池畔,嶙峋奇石罗列于花树掩映的长廊之侧。绿树环绕周边,层层叠叠的树叶间,点缀着馥郁芬芳的花朵,红绿相间,分外妖娆。 花香在空中弥漫,伴随着清脆的鸟鸣叫,飘荡向远方,微风吹过,修竹婆娑起舞,竹影里飞过色彩斑斓的蝴蝶,起落间宛若飘飞的落叶。 “哦。”杨悦坐在了亭子中的凳子上不想走。 她现在只想搞清楚刚才的那些事,说好的只是帮他挡烂桃花,可没说坐实,花满楼刚才可没主动站出来解释,花家的人都误会了。 由她来解释更加不好说,说重了不符合她小白花的人设,说浅了根本就没有作用,反而会加深他们的误会。 “累了?”花满楼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会?” 杨悦趴在桌上看着花满楼,神情淡然,一双清澈的眼睛,明亮而动人,眸底流露着不安与淡漠的神色:“你刚才怎么不说清楚?” 花满楼踌躇许久,终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若我同你说,我心悦你,你可愿嫁我为妻?” 这句话说出口,花满楼心中松了些,心却提了上来。 今日主宅来信说文家上门做客,其实也是有叫他避开的意思,陆小凤也知他性子,悄悄与他提议,让杨姑娘帮他一回。 终日躲着文家也不是事,只要他尚未成亲,文家多的是姑娘排着队的和他结亲,其他家也是如此。 杨姑娘的仇家在暗,他们在明,他又要出一趟远门,带着杨姑娘,回花家即保护她,也有人照应着,好放心一些。 这位杨姑娘行事做派气度都不简单,偏偏查了许久也未查出线索,个中关节有待细查,不能只听她的一面之词。 若是她有目的的,无非也是要接近花家得到她想要的,若无目的便是他想多了,小心一些总归无错。 若是七童真心悦杨姑娘,不愿回头,一定想好,事到此,若是不能承受往后的事还是不要交付真心为好。 重点是杨姑娘好似心存死志,她绝口不提血海深仇,只一味着重杨家旧址。她本就聪慧,自然知晓他父亲的安排是何意,却还是不愿放弃回家,还是称与家人团聚。 花满楼自然明白,他也想收心,这时候不是该谈情说爱时,却还是在听杨姑娘维护他时,心中狂喜甜蜜。 想起与杨悦在百花楼中谈天说地,从南说到北,白日春光说到漫天星河,聊不完的话题,道不尽的话语,她总是能理解他心中所想,引以为知己又多了分甜蜜,杨姑娘总是让他在意,让他欢喜,也让他疼惜怜爱。 他想若是在剩下的时光中,能与她相伴,此生无悔,无论她是何种目的,总归是会就在他的身边。 杨悦以前一直等的就是这句话,但是不知为何现在听着了,却没有想象中欢喜。 她……果然还是太过心慈手软,要怪就怪他,长的太过好了,符合她的审美还长成她心中想要长成最纯洁的样子,让她怎么对她最想要得到的东西下手! 杨悦心中奔腾如海,面上却淡定从容道:“等陆公子找到我家后,我要回家与我家人团聚。” 这么久依旧没有消息,怕是早已遭遇不测,怎么团聚,除了… 花满楼不愿放弃,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推销自己,有些羞涩道:“你有没有想过带着如意郎君回去,说不得你父亲见着了会很开心呢?” 杨悦眯起眼睛想起母亲的竹条,下意识握紧手心道:“首先得有心悦之人。” 若是带花满楼这般神俊的人物回家,娘亲可能就得竹条炒肉伺候她,让她不要骗人,情缘是一辈子的事,一天到晚矫揉造作的做个小白花,以后日子长了憋的住真性情? 花满楼有些伤心,他虽说眼睛瞎了,但是他还是有感觉的,杨姑娘对他有情:“我不好?还是因为你说的不适合?” 杨悦回避道:“其实你只是从未接触过我这样的女子,一时迷糊而已,待日子久了,你就明白了,感情之事甚是奇妙。” 花满楼听出杨悦的回避,他坚定的问道:“我确定,我心悦你” 杨悦捂着额头,颇有些头痛,这是逼着她下手那:“花公子该知道,我身体不好有病根,长命百岁是不可能了,你是个好人,不该被我拖累,你忍心往后的日子孤苦无依?留下的人总是最痛苦的,那种苦楚还是不要尝试为好。” 见花满楼还想辩解,杨悦直接打断道:“今日就当花公子从未提起过,我累了,想休息。” “……我……”花满楼抿着嘴,心中难受。 第13章 十三朵桃花飘过 男子随性的将药瓶随手往一个方向一扔,药瓶凭空消失,他不在意的换衣睡觉。 深夜,一阵清风吹过撩动了床边的帐幕,男子突然张开一双深沉不见一丝光亮的眼睛,他起身坐在床沿,随手拿过一件外衣披上。 “怎么样了?”冷漠而又强势的声音响起。 明明房间中空无一人,却在此时一个身影慢慢浮现在出来,恭敬而规矩的跪在男子面前。 “已经送消息给唐大人了。”人影浑身漆黑,像黑雾组成的人形,窗外的月光照射过来直接从黑影中透出,地上没有影子。 男子闭上眼点点头,突然暴起抬手给了面前的人影一巴掌,人影被打飞了出去,撞在墙上直接消散了,影雾在空中飘荡慢慢又回到他原来的位置,渐渐组合成了原来的样子,依旧规矩的跪在男人面前,唯一的区别是重组的影子浑身颤抖非常害怕。 男人厉声说道:“下次你再自作主张离开我娘身边,我让你魂飞魄散!” 影子在男人暴怒的气势下将头埋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男人嫌恶的皱起眉头:“滚下去,去我娘身边,若是再出了什么茬子,你就等死吧,滚。” “是。”影子恭敬的叩头后消散在了空气中。 男子本是淡定深沉的眼睛变得狠厉起来,他的眼睛看向角落说到:“这次我娘的魂魄要是稳定不下来,你就给我下地狱吧!” 角落里明显有什么透明的东西动了下,男子心情烦躁的甩出披在身上的衣服:“那个姓叶的真是阴魂不散,她那种低劣的人有什么资格缠着我娘,真是让人作呕。”说着便躺下身闭上了眼睛,一副睡觉的样子。 而在这个房间一墙之隔的暗道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只从昏暗的月光中看到男子在睡觉,并没有任何异常,所以他依旧在暗处守夜,保护床上睡着的人安全。 蜀地唐门,某一个穿着蓝色劲装的男人正站在蜀地最高处,眺望远方,看着眼前的崇山峻岭,层峦叠嶂的山峰直耸云端,怪石林立,鬼斧神工,云蒸雾腾,氤氲弥漫。 一个唐门弟子费尽力气,千难万险的爬上这座顶峰,只为递上这一份老祖宗点名要信息。 男子接过纸条翻看,片刻后,无名的火气从他胸口翻腾,他用力的撕碎手中的纸张,脚尖一点腾空而起。 独留下狼狈的唐门弟子,喘着粗气用崇拜羡慕的眼神看着空中老祖宗矫健的身姿,并且暗搓搓的仔细观察老祖宗的身法,决定下次自己试试,努力也成为像老祖宗一样在天上飞的鸟人。 唐飞连夜赶路,只想找到那个男人,质问他这么做,就不怕杨悦同他翻脸,至亲之人的伤害是最致命,尤其是对杨悦这种把亲情看的比命还重要的人来说。 可惜那个男人比任何人都还要可怕,更加残忍,他只说了一句,便将唐飞定在了原地:“你敢告诉悦悦,这件事是我做的吗?” 唐飞沉默,这事根本不能跟杨悦说,杨悦有多在意这个男人他是知道的,用杨悦所有的福报来换那男人的一笑杨悦都愿意,更别提算计的事。 就是因为太过明白才会气愤,付出的太多,回报的却是病态的爱,扭曲的执着。 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杨悦也不是什么好鸟,天性凉薄,冷心冷情,但是一旦入了她的眼,只要不背叛,待遇便是千好万好。 男人转了转手扳指道:“我为了她血染过神族,屠宰过魔族,杀/害过人类,毁灭过世界,只要能够改变她的命运,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我。” 男人冷漠的看着唐飞:“我为了她承受了那么多,变成现在的样子,为什么不能要求她只能有我一个人,独属于我一个人,我和她本来就是一体的。我没有限制她的自由,折断她的手脚,砍断她的羽翼,还赋予她无上的权利,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唐飞漠然的直视他,难道该对眼前的人说谢谢吗? 男人继续说道:“我该怎么做不用你教,我只是得到我应有的东西,她答应过我的就要做到,就算忘记,就算是个玩笑,只要我记住了,就必须实现。” 这和小霸王有什么区别:“你这样做和那些伤害她的人有什么区别?” 男人单手撑着下巴,语调漫不经心,但是眼神却凶狠可怕:“当然有区别,至少我爱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强词夺理,以爱之名的强行为她好,算什么爱。 “我以前和你说的人已经出现了,你准备好随时待命,将我娘亲带回来。”男人轻嘲的说道:“我一直以为上次的伤她长记性了,至少百年内不会出现,没想到她倒是好打算,跟着悦悦来了,还一直依附在她身上,吸取她的力量。” 唐飞思考片刻道:“你控制这个世界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他皱起了眉头:“但是对于你来说,你有很多种方法对付那个人,为什么偏偏要这么做!” 凭什么要让步,悦悦明明是他的,以前是,现在也是,没有人能勾引走她的注意力,眼睛里,心里若是没有他,那么还不如让他把她吃下去,永远合二为一,“我有那么多办法,为什么不选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悦悦是我的,花满楼就算是命运之子之一算什么东西,也敢妄图沾染她!” 一个俩个的都是,都在窥视属于他的东西:“叶静也是大胆,竟然敢吸收我娘的力量,就要承受我的怒火,只是提前实施计划而已,我要让她生不如死!等这件事了了,我娘的灵魂稳定了,你们几个就去她的身边辅佐她吧。” 男人不放心的警告唐飞:“要记住,你们能够活下去,都是托了我娘的福,别在背后搞小动作,你该知道我的手段。如果我娘稍微有些不满意,那么你们连下地狱的资格都没有。” 唐飞半掩着眼帘,道:“知道了。真不知道该说她是有福,还是招祸,竟然被你这种人惦记着,牢牢的掌控着,没有一丝的自由。” 这样的生活或许杨悦自己也很喜欢吧,毕竟居然有人如此渴望又渴求的爱着她,哪怕是个病态的爱意。 “自然是祸也是福,我把她变成这样,她也成就了这样的我,代价只是生生世世纠缠不清罢了。”男人开心的笑了,对此很满意。 唐飞却觉得只有祸没有福,若是没有这个男人和叶静的争斗,或许杨悦的生活会很平淡幸福。 她本就乐观,自己能为自己找到生活的乐趣,偏偏因为俩个人的争斗和插手,变成这样,连人都不再是了… 她与这个男人的孽缘,彼此纠缠不愿放手,皆愿意用所有的苦换来相识相知的甜,有些事谁又知道呢,相遇了,才会出现往后的事,没有相遇,也只代表另一种可能,谁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男人嗤笑道:“我唯一看重你们的,就是你们勉强还能为她所用,还有就是识时务,别让我发火,滚。” 唐飞一言不发的向男人施了一礼,然后…长久的沉默… 男人气势很强,唐飞在那里站着看着他,在长久的沉默后他就有些不耐烦了,慢慢的恢复到了颓废的状态,还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瓜子,磕巴磕巴的吃的欢快。 唐飞不忍直视的捂住脸:“我就知道,你下次能不能把脸上的瓜子壳去了,再来摆霸道魔尊模式。” 男人摸摸脸,果然摸到了瓜子壳,淡定的拍掉:“你要是不突然出现我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傻B。”唐飞摆摆手:“你的霸道魔尊模式是不是该换了,你自己看看你自己,毛都没长齐就别玩了行不行!” “放屁!”男人不服气的道:“我一直比你大!” 唐飞闻言翻了个白眼,算了,今天不是来说这个的:“杨悦到底怎么回事?” 男人停下嘴,又摸出一个大饼一边吃一边道:“不是说了嘛,那个姓叶的搞得鬼,想借我娘的肉身和灵力转生,幸好我早就料到了,提前下了饵,那个姓叶的自作聪明,以为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结果,就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了。” 男人摊手,耸耸肩,表示无奈:“那种饵平时是不会对我娘的身体有任何的危害,但是只要有人想吸收她身上的力量,力量都会变成剧毒,吸收的越多,死的越快,当然我娘也死的快。” 唐飞鄙视道:“难道不是你猜到她会想死才下的?你就不怕万一翻车了?” 男人俩手一摊无赖道:“那也没办法,谁叫最了解的永远是敌人呢。我娘的身体反正又不是她的,没有内力,又中了剧毒,拿来做饵最好了,正好废物利用一下,坏了换回原来的就好。现在收尾的差不多了,我已经叫人去守着了,你去主持我好放心些,谢谢。” “…”真的感觉和B了狗一样。 第14章 十四朵桃花飘过 花家最角落的院子,离主厅很远也鲜少有人路过,院子一侧种着青翠欲滴的竹子挺拔坚韧,清风拂过,竹林轻轻摇曳,发出有轻微的鸣响声,就像竹间的喃喃自语,清静安谧是个适合喜静的人的好住处。 院中有许多药材堆放在簸箕中,整齐的放在太阳下晾晒,淡淡的药香随风飘散在空气中,虽说不呛人却也盘桓不去,有些让人闷头。 杨悦用手帕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嫌恶的低头走过,走进房门大开的房间,四五个药柜整整齐齐的靠立在墙边,桌上凌乱的放着正在配着的几副药,药柜有些抽屉打开着可能被粗心的主人忘记了,窗户边上整齐放着一排正在熬住的药,一些没有处理的药材堆积在墙角。 宋问草正坐在另一张干净整洁的桌子上低头琢磨着东西,手上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杨悦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可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打断宋问草的思路:“宋神医许久不见身子可算好?” 思路突然被打断的宋神医皱着眉头,有些火气的看向她,恼火道:“杨悦。” 杨悦笑眯眯娴静的向他屈屈身道:“宋神医,我今来是想请你给我把把脉,看我是不是好些了。”说着自责道:“哎呀,糟糕了,没想到这么不巧打扰了宋神医的思路,真是罪过罪过,若是宋神医忙的话我就不打扰了等你空了来。” 思路都断了,谁还写的下去,她脸上表情假的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再不明白杨悦是故意的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过来吧,我给你把把脉。”宋问草想到昨日说的话,想到她可能是过来兴师问罪的,心中颇为幸灾乐祸道:“你身子不好,要少生气,看开点,没有过不去的坎。” 杨悦伸出手,一点也不介意将自己的脉门暴露给别人:“我都是半只脚跨进棺材里的人了,有什么想不开的,这日子都是偷来的,活着就是赚了。”停顿了一下,她笑道:“若是能找些乐子,日子过得就滋润了,也不枉此生了。” 她笑眯眯的模样像极了得逞的喵咪,可惜眼前的人并不欣赏,甚至还想下狠手。 宋问草黑下脸,手指上稍微用了一些劲:“怎么不见陆小凤?他去找消息了?” 杨悦像是没感觉一般继续说道:“这是自然,说是有消息就回来,说来还要谢谢宋神医给的机会。”她动动手腕冷声道:“我皮肤嫩,可别留下什么淤青,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说大实话了。” 所以别想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还想让她隐瞒。 宋问草克制住想要掐死杨悦的心,将手拿开:“是嘛,那可是太好了,想来以他的能力绝对能对你的仇有些帮助。” “那可真是太好了。”杨悦高兴道:“听你们都这么推崇他,我心里安心多了。” “你身体没身份大碍,细养着情绪少起伏就好。”宋问草慢慢悠悠的喝口水,这女人藏的很深,根本不怕有人查,或是根本就不怕,被他抖出身体是拖累,嫁不了花满楼也不生气,根本不在意。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真的是找乐子?不可能!这女人费尽心机的靠近花家,不可能只是找乐子,更不可能是在他的身上找。手无缚鸡之力,他一只手都能掐死她,除非需要应该不会招惹他。 杨悦细看手腕,确定没淤青后才道:“那就好,听说宋神医丢了东西,最近找了半天没找到,要不要我帮忙啊?” 宋问草一僵,镇定道:“哈哈,这次你又听谁说的?我可没少东西,你怕是听错了。我倒是听说花家七公子意欲与你共结良缘,花家七公子是个好人,怜悯你孤苦,若是答应以后也少受些罪。” “哦,可能是我听错了,佛像这种东西谁会去拿,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杨悦笑了笑说道:“我这人脾气、教养都一般,为了自个儿开心怕是要辜负他的美意了,毕竟就算我不答应,不该我得的也能有,唉,这就是做女人的好处。” 瀚海玉佛!这个女人…… 宋问草抽抽眼角道:“杨姑娘可投了一个好胎,虽说以后只能和药打交道了,甚是可惜了正是大好年华的时候,不过也别灰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有人能调理好你的命,让你健健康康的。” “早死晚死早晚都要死,何必非要苟活着不可。”杨悦笑的开朗,开玩笑道:“待我成事了,趁着样貌不错的时候就自个儿下手,说不得还能保住我这花容月色免去老去的痛苦呢。” 阳光投过窗子照射在杨悦的侧脸上,打出淡淡的光晕,一半阴暗一半光明,明明是文静贤淑的微笑,却透着几分诡秘。 宋问草心中打了突,好似觉得杨悦说的很有意思般,也跟着笑道:”杨姑娘的想法可真有意思,这世人皆想要长命百岁,偏偏姑娘却觉得自己活够了,小小年纪就这般思想觉悟可不好。” 杨悦挺直腰背,架起二郎腿,双手搭在膝盖上,玩味的在宋问草身上转一圈,明目张胆打量的眼神让他甚是不舒服,道:“老而不死是为贼,活的长了不是好事,活的招人妒忌还偏偏要捧着才是好。我这人吧,就是喜欢看别人蹦哒,尤其是某些人正要春风得意的时候拉下来,那才好玩。” 宋问草颇觉好笑,自不量力还明目张胆,这种人不足为虑,虚惊一场:“呵,这话可真有意思,你一个女孩子即无依靠又无权势怎么做?” 杨悦勾唇一笑,看着他的眼中水波流转自带风情:“时辰也不早了,既然我无事便先走了,过会该有人来寻我了,告辞。” 宋问草起身送她:“慢走,有时候有自信是好事。” 杨悦笑道:“拭目以待。” …… 花二哥担忧的看着花满楼欲言又止,七童带杨姑娘回来,刚开始还好好的,有说有笑,心情明显很愉悦。 单独和杨姑娘去逛花园后,周身的气息都暗沉了下来,虽说依旧还是原来那副温和的样子,但明显不一样了,再完美的笑容也掩盖不了他逞强的样子。 看来是为情所困啊,到底是还年轻,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了,杨姑娘拒绝七童既让他觉得气愤又让他觉得是好事,不能共白首,徒留伤悲。 花满楼摩擦着杯沿,笑了笑道:“二哥这是怎么了?可是有话要说?” 这……要不要提?提吧,早点解决为好,家里还等着消息呢,“看你心情不好,你和杨姑娘吵架了?” 花满楼低下头,掩饰不了一身的落寞,连嘴角也难以维持以前微笑的角度:“你们看出来了?是家里让你问的?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有多紧张你,你不开心对我们来说有多严重。”花二哥平时花言巧语的,偏偏对上自家七童,一肚子话愣是憋不出来一句安慰的:“要不我去给你当下和事佬?” 花满楼摇头拒绝:“不用。” 花二哥在心里唉声叹气,这七童在几个兄弟里最是倔强,若是不想谈还真是从他嘴里听不到一句。 他哀悼片刻自己的使命无法完成,顺手给花满楼倒了一杯茶:“今天带你出来散散心,这家店新做了些菜,你尝尝看若是喜欢就多吃点,额……”他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若是你觉得杨姑娘也喜欢,也给杨姑娘带些,你带回来的客人,自己也要好生招待才是。” 花满楼沉默片刻才点下头道听说“嗯,我知道了,二哥有心了。” 呼,真是罪过,七童果然还是在意杨姑娘,唉。 “嘟嘟。” 包间门被推开了,小二端着一个托盘喊道:“二公子、七公子久等了,这是本店新推出的菜,您二位是我们店的老主顾了,我们老板说请您们品尝一下。” 花二哥微笑的点头:“真是有劳。” 小二麻利的将菜一一放在桌上后道:“花公子这道菜你可得好好尝尝,这可是我们店老板亲手做的,为了感谢您经常照顾我们的生意。” 这家店的店老板以前是做御厨的,在宫中退休后到这里来开了一家小店,手艺极好,后来调教出了徒弟后就转到幕后,做菜交给出师的徒弟,师徒俩人一起将这家店经营得有声有色的。 店小二特别热情又隆重的介绍摆放在中间位置的一道点心:“这个可不一般呀,这可是皇宫里的贡菜桃花醉,用三月三那日最美最香的桃花腌制,耗费许多工序和时间,听说宫中有位贵人极为喜爱,一般人可吃不了。” 店小二尴尬的摸摸脑袋:“让两位见笑了,小的从小就没什么见识,老板讲的我实在记不住,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嘿嘿。” 花满楼忽的一下有了些精神,和气的安抚道:“无事,劳烦小二哥了,这道点心真的是三月三日的桃花做的吗?” 花二哥好奇的瞧了花满楼一眼,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花满楼有些羞涩德小声说道:“杨姑娘的生日就在三月三。” 花二哥:“……”这是中毒已深没救了。 “对啊,听说这道菜还是当今天子养母的最爱,天子的养母生日就在三月三,每年的这一天她都会自己腌制一坛子桃花,待第二年时做桃花醉庆祝。”店小二傻呵呵的抓抓后脑勺道:“本来这道点心是不能流出宫外的,但天子说怕他不在养母身边,她就不过生日了,特意让出宫的御厨们都学会,每年三月三时一定要做出最好吃的桃花醉给可能路过的天子养母吃。” 花满楼点头道:“原来如此,小二哥,可否等我们吃完后给我打包一份桃花醉。” 店小二高兴的点头:“哎,好的好的,我马上就跟厨房的人说,您二位慢用啊。” 花二哥赶紧趁着店小二还未走,赶紧说道:“小二哥多拿几分啊。” 店小二咪着眼睛,更加殷勤的说道:“是,是,没问题。” 店小二关上门,眼神冷了下来:“啧,挖这么大的坑,也不知道是隔应叶静还是隔应自己。” 店小二边往楼下走边脱下衣裳嘱咐一旁的随从道:“去厨房把点心打包好,等他们要走的时候给他们,一定要和以前的味道一样,否则后果自负。” 随从恭敬的领命走了。 包间中,花满楼一脸疑惑,花二哥恨铁不成钢:“家里可不止杨姑娘一个女子,这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花满楼闻言,尴尬的掩饰的轻咳一声。 花二哥好笑的拍拍他,拿起筷子说道:“吃吧,尝尝这桃花醉,我只听说过美酒桃花醉还没见过有点心叫桃花醉的。”他夹了几下没夹起来:“真软,真不知道什么做的,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店小二:就没见过在自己脚底挖坑的。 第15章 十五朵桃花飘过 那边有花二哥打探消息。这边自然由花二嫂出马,俩个女子,虽说年岁上有差异,但谁不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凭她的本事还不是马到成功。 女人嘛,无非就是吃穿用度,夫君和孩子,杨姑娘刚来时身无长物,带些首饰过去,绝对能成,而且杨姑娘还喜欢更换发型,虽说也是好看,但没几件称得上的头饰,就显得太过朴素,总觉得缺了几分颜色。 她带着一个颇有些重量的木盒子来找杨悦,木盒子有些大质感十足,镂空的雕花精致夺目,上面镶嵌着些许打磨光滑的碎玉,看起来珠光宝奢华精美。 这是花二嫂做姑娘时的头饰了,她很爱惜,每一件都小心翼翼的放进这个箱子中,留着传给媳妇或是送人的。 虽说样式不时兴了,但每一件的材质都是极好的,放到外面也是能让人争抢的。 杨悦前后看了一会道:“这雕工不错是个女子雕的吧,有些年头了,还保存的这么好,是你的亲人做的?” 花二嫂既惊讶又自豪道:“对对对,这是我祖母的乐趣,赠给了我母亲,我母亲又转赠给我。”她怀念感慨道:“好些年了,现在也就剩下这一个了。” 杨悦羡慕的在镂空的雕花上细细摸了摸:“真好看。” 想想拿着木棍追着爹跑的娘亲,好像除了衣裳都没送过其他的,配衣服的首饰还是她自己买的。爹送……把自己的武器库共享什么的,买的胭脂水粉从来就没她的份,有事没事就把她拉出来收拾烂摊子,绝对的亲爹。再往上的长辈好像都只送过一些书籍、吃食,都没什么人送过胭脂水粉、金银首饰之类的,难道是她不够温柔??不像个女人。 爹:我要照顾我媳妇,钱自己想办法自己买去。 娘:有吃有喝活着就行,衣裳我定的时候顺带给你一件就行了。 长辈:好!敏而好学,天资聪慧,勤奋刻苦,是个好苗子,多学习没害处,多吃些下次记得做出来孝敬我。 杨悦:…… 花二嫂打开盒子道:“我见你来时都没个首饰,就把这个带来给你挑选,你若是都喜欢便都要吧,这些都是我做姑娘时的首饰,现在已经不怎么时兴了,只是你别嫌弃才好。这七童也真是,胭脂水粉都不给你备一些,一点都不体贴,我好生说道过他了,下次他要是做的不好你不好意思和他说,就和我说,我收拾他。” 整整一箱的首饰,珠光宝气璀璨夺目,数量也甚是惊人,每一件首饰都被厚实轻软的布料隔开,闪闪发亮毫无瑕疵,看起来常备主人珍爱整理。 杨悦捂嘴偷笑:“谢谢二嫂嫂好意,我不用也没什么,毕竟天生丽质嘛。” 花二嫂听着觉得好笑:“你这调皮鬼,我原以为你性格文静,没想到还蛮会开玩笑的。” 杨悦一点也不客气的在箱子中挑拣,每一种都能和花二嫂说道个一二三四来,还大谈雕刻和各种材质做出的东西,逗的花二嫂心情愉悦引以为知己。 真没想到这姑娘看着是个娴静柔弱的,学识却渊博,什么话题都能延伸出去,言之有物,还不会让她搭不上话。 这些个首饰质地和材质都能说出出处和方法,有些方面还能推陈出新,好些个想法她甚至巴不得能用笔记下来,实在是有意思的紧。 为了能够更加直观的看出各个地方雕刻的不同,她们还约好去逛家里人的私库,尤其是她公公以前收藏的珍品,有个白玉做的玉佛,虽说还没她以前收到的玉如意好看珍贵,但胜在雕工奇特,多看看学习学习,最近她娘也开始学木雕了,下次回娘家可以和娘说道说道。 到底是什么样的世家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子,听七童说是家有难,可真是罪过,她可真想去杨姑娘家中看看,一定是个世代累积的清流世家,不然怎么会养出这么落落大方的女子,七童挑的姑娘可真是好。 越看越满意,只是心中对杨姑娘寿数方面有些犹豫,但一想到这日子是小俩口过,七童又是个执拗的人,心思又单纯,若是动了情……应该说是已经动了情,心意难消,意难平啊。 花二嫂喝口茶,夸赞道:“杨姑娘真了不起,这学识都快赶上大哥了,你要是个男的,肯定封王拜相手到擒来。” 花家老大在读书上天赋异禀,才十六岁就能独过独木桥,三元及第未靠家中实力上达朝廷,可见其实力,让世人无不称赞嫉妒。 连花老爷子也说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大可比他当年有天赋多了。 “可不敢当,都是家中长辈教的好。”杨悦谦虚道:“这些都是偏门,花家大哥学富五车状元之姿,我可比不上,花二嫂嫂可莫要取笑我。” 太偏了,幸好以前和小飞飞假装过一段时间的珠宝小商人,死记硬背下许多资料,不然还真不好圆回去,果然长辈说的都是对的,趁着年轻,多学点没坏处。 花二嫂捂嘴直乐呵,打趣道:“哪有取笑你,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不若是女人堆的女状元行了吧,哈哈哈。” 杨悦不好意思的求饶道:“唉呀,嫂嫂。” “好好,我不说了,你脸皮薄。”花二嫂收了声,理理身上的褶皱道:“说起这个我倒想问问杨姑娘家中以前是怎么学的,我家那皮猴子一天到晚不着家,课也不好好上,嫌我请的先生教的不好,唉,真是气死我了,若是他有你一般的学识我就心满意足了。” 杨悦想到前些日子见到的泥猴子也觉得可乐,明明是个有钱人家出来的公子哥偏偏喜欢和那些穷苦人家玩泥巴,还滚了荷塘,带着一身的泥回来。 那户人家是花家的佃农,说话小心翼翼的赔不是,生怕得罪花家,花二嫂当面也不生气,只怪自己儿子不听话,好声好气的把人劝走了,回头就收拾了自家儿子一番,话里话外并不责备他和那些孩子玩,而是不许他去荷塘玩,要是落水了又没有大人在,那可怎么办。 杨悦是从心底觉得花家都是好人了,心中的计划也推翻了好几个过程,这样的人家不该被伤害,更加不该被被人改变,知恩图报也该好好琢磨了。 “我家是开办学堂的,学习氛围很重,常看到人拿着书看,一些人吵吵闹闹一些人却文静儒雅。”想起穿梭在院子中看到的扎堆讨论学习的人,她继续说道:“这得因材施教,有些人怎么学也不开窍,有些人一点就通,各人有各人活法,端看怎么想。” “哇,原来是书香门第,我就说杨姑娘学识不一般,听花大哥说他能三元及第还是拖了爹爹年轻时救的一位先生,虽从未流传出什么名声,但学识却极好。”花二嫂早就对杨姑娘的学识敬佩不已,心中思量控制不住的冒出来:“杨姑娘的平时的学业怎么样?” “你过誉了,也就是个小学堂而已。”说起长歌门,杨悦控制不住的为它自豪:“我在学堂中也就排个中等,一般般吧。” 花二嫂想到七童说过杨姑娘家中的藏书和平日里需要学习的课业,拿起水杯掩饰住她忍不住抽搐的心。 虽说杨姑娘不常念些风花雪月,但却喜好写写字看看书,那些字现在都还被公公偷偷裱起来,放在书房中挂着,那书听相公说是大儒的毕生之作,看的懂得都是像他大哥那般学识的人,杨姑娘看的精精有味,就那样还中等?!这让别人怎么活!!! 不过见杨悦一脸这很普通的样子,想想也是,若是天天和那些天资聪慧的人在一起学习,自然是感觉不到自己与常人的差距。 这样的人物教她儿子,会不会太过大材小用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见二嫂嫂刚才还精神抖擞的,这才一会功夫就有些焉了,杨悦不解的问道:“二嫂嫂这是怎么了?” “实不相瞒,我其实是看你学识这般好,想让你帮我教练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但到底还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他现在也就识得几个字,连四书五经都没学,我也不好意思麻烦你。”花二嫂有些尴尬道:“他喜欢往外跑,每天都坐不住,实在是皮实的很,不好连累你。” 杨悦在长歌门受长辈熏陶,读书育人深入骨髓,父母在世时她的目标也是做个女先生,对花二嫂的想法一点都不介意反而有些跃跃欲试,而且那孩子心性不错,她喜欢心思纯净的孩子:“二嫂嫂不必介怀,我受你家照顾良多,若是能帮你们一二的,我心中也安心些。这事我接下了,只是不知二嫂嫂想要他发展到哪种程度,我也好思量一番。”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花二嫂惊喜万分,又觉得太过于勉强杨姑娘了:“不若还是算了,他太调皮了,你身子不好,若是被气着了,七童还不得跟我拼命。” 话一说出口,花二嫂自觉不妥,看杨姑娘的脸色也僵了几分。 杨悦当做没听见似的说道:“怎么会呢,二嫂嫂莫言说笑,还是说说你想要他做到什么程度吧。” 花二嫂也不多言了:“那孩子我也不求他有我大哥那般风采,只希望他能懂道理就成,每天开开心心的不用有太多压力,” 见花二嫂确实没什么宏大要求,杨悦心中有了思量:“那二嫂嫂就同我说说他平日里的喜好和常呆在哪里吧,我看小公子不是学不进去的人,想来是方法没用对。” 花二嫂嗔怪的看了杨悦一眼道:“什么小公子,叫他天弘就行了。”身份都乱了。 刚才说道七童她才想起自己是来打探消息的,怎么说着说着就偏了。那现在要不要说?事关七童的终身大事啊。 花二嫂尴尬的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呃……杨姑娘,我和你一见如故不若叫你悦儿吧。” 真想自打嘴巴,这时候说什么一见如故。 杨悦点头,看得出花二嫂是想说什么事,这事不可能躲过去,也不可能逃避,还是摊开了说免得日日有人在面前扭扭捏捏的不成样,“二嫂嫂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花二嫂想到七童也是豁出去了:“我也就直说了,你也别怪二嫂嫂多嘴。你应当也是看出来我家七童心悦你,只是不知悦儿是什么想法,我家七童虽说目盲,但人品才识也是极好的,若是你担心他日后待你不好,我也可以在这里放下话来,他若待你不好我帮你教训他,绝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那我也同二嫂嫂说实话吧,七公子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自然是极好的,我其实也心属七公子,觉得这世间再也找不到这般的人。” 无论是品德、才情、样貌都是她所喜欢的,若是在父母过世前遇上,她觉得自己真的会愿意抛弃一切,与他在一起,收敛自己与他相夫教子。 “但二嫂嫂也知道我现在的身子,总有一天我也会死去,留下来的人总是最痛苦的,我已经品尝到了家人失去的痛苦,我不希望七公子也与我一样。现在狠心一些,总比将来的某一天后悔不已。而且我也没办法为他生儿育女,待到老时谁又来照顾他。” 他不在,找个知心人又有什么用,该离开的人还是会离开,不是她就是他,不若放手,只要守护着就好。 花二嫂真没想到杨姑娘居然想的如此深远,她心中哀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唉,我知道了,也怪老天不公,让你们有缘无分,我回去会多劝劝他,但你也知道七童对你的感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杨悦理解道:“没事,顺其自然吧,这种事强求不得。” 第16章 十六朵桃花飘过 花满楼与花二哥一回来,就将食盒中的点心分与家中人品尝,而杨悦那一份,花满楼却有些踌躇。 花二嫂见状与花二哥交换了彼此的眼神后,花二嫂将正在满心欢喜吃点心,吃的满嘴是粘糕的儿子叫过来,端上两盘点心放入食盒中,嘱咐道:“前些日子你不是看见七伯伯带回来的姑娘吗?这两盘点心带过去和她一起吃吧,你七伯伯面皮嫩不好意思,娘亲最近又有事走不开,都没陪她说说话,你多过去与她多接触接触,好好招待她好不好?” 正好送过去让杨姑娘教教,俩人多接触以后也好减少排斥,免得这小子又嫌弃教书先生教的不好,而不是他听不下去了,至于七童,只能说抱歉了。 “好。”花天弘一点也没发觉他娘亲的“险恶用心”,满心只有俩个人吃两盘点心,他又能和大人一样招待客人,是被娘亲认为是大人了,说不定再过不久娘亲也就同意他去周游世界了。 花二嫂解决掉儿子,又之后又找借口打发走了七童:“七童你去厨房让他们做些滋补的汤吧,我看最近杨姑娘都瘦了,吃的也少了,皮肤也不怎么好,让他们多做一些,我和娘也要吃。” 花满楼知道他们这是要商量关于他的事了,今天花二哥带他出去明里暗里的打听,他自觉退去,找厨房的人做汤,之后回房间一个人呆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安,迫切的想要见杨悦,但又担心杨悦不见他,假装路过的闷头走到花园中,想要找找杨悦,哪怕是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谁知,还没到花园就被慌乱的侄子抓住:“七伯伯不好了,杨姑娘吐血了!。” 陡然脑中一片空白。 …… 花二嫂将杨悦的话复述一遍。 花老夫人难以相信的问道:“她真这么说?” 花二嫂点头十分确定道:“她就是这么说的。” 花老夫人又赶紧问花二哥道:“七童呢,七童怎么说?” 花二哥无奈的开口道:“七童还能还会怎么说?您也知道他的性子,情根深种难以自拔,就算是听到杨姑娘这般说法,他怕是也不会放弃吧?” 见花老夫人伤心了,花二哥赶紧转移了一下话题,免得她太过伤感,大夫说了,娘亲年纪大了,得宽心,所以对不起了爹,“这性子随爹。” 花老爷子一僵,瞪了花二哥一眼,花二哥努努嘴,示意老爹劝劝娘亲。 花二嫂也靠过去,偷偷掐了花二哥一把,花二哥不敢叫出声,憋的脸都扭曲了。 花老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拍拍花老夫人的手,安慰道:“杨姑娘确实是一个好姑娘,深明大义,对七童也是用情至深。而七童对杨姑娘的感情…能在一生中找到自己的最爱,实属不易,要怪也只能怪天意如此了。” 花老夫人伤心的低头擦拭眼角的泪水:“我当然知道,知子莫若母,他从小就倔的很,认定的事又怎么会回头。就算劝他回头,他定然会听我的话,但他心里肯定很难过,从小就乖巧懂事,从来都不让我操心。我本就希望他一生平安快乐,又怎忍心去强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我只是伤心,我家七童实在是太苦了。” 花二嫂安慰的说道:“我们家七童从未觉得苦过,无论是什么样的境况,他都会坦然面对。娘该高兴才是,七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花老爷子点头同意:“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七童开心就好,你呀,就少操一些心吧。一见你不开心,七童肯定心里不好受。” 花老夫人点头:“那是自然,我家七童最是孝顺了。唉,我也不强求,只要他开心就好,我都会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 花老爷子点头:“这就对了,他这性子随我,遇到自己喜欢的就不要放手,若是只要遇到困难就放弃,那都不算爱。” 花老夫人想到当初她身份低微,花老爷子也是这般痴情的硬抗下家中压力娶了她,还让她未曾受过半分委屈,心中的伤感顿时退了几分,反而增加了几分甜蜜:“老都老了也没个正形,老不正经。” 花老爷子抚抚胡子道:“还不老,曾孙都没看到不算老。” 花老夫人羞涩的不理他,说起花满楼的婚事道:“这事也只能看他自己了,但是若是能成,这场婚礼我一定办得风风光光的,我也是有七媳妇儿的人了,你们可别在七媳妇面前揭我的黑。” 花二嫂调笑道:“不敢不敢,说了怕是七童都要埋怨我的不是了。” 花老夫人叉腰笑道:“他敢!敢埋怨你我让七媳妇儿收拾他。” 这话一说,三人顿时笑了起来。 众人又说了些体己话,心中大石虽说未落却也没那么担心了。 这时一个小厮跑进来带来了一个让他们晴天霹雳的消息。 …… 宋神医不在府中,唯有刘大夫比较熟悉杨悦的所有情况,所以花满楼直接快马去请刘大夫。 被颠簸的浑身酸痛的刘大夫,很想甩手直接不干,但是一想到一个是他的病人,一个又是多年合作的花家,只能默默的把这口气吞下,忍了。 花老夫人一听说杨悦出事了,赶紧赶过来,很是紧张的问花满楼最近杨悦的状况,前几天还看着好好的,今天突然就吐血了。 花满楼也是满腹心事,担心得眉头直皱,最近也没发生什么事,杨悦的身体状态也非常的稳定,连个小小的发热也没有,怎么突然就不好了。 若是悦儿出什么事…花满楼下意识的捏紧双手。 刘大夫一把脉就把出了大问题,这脉相不妙啊。 刘大夫一脸为难,花满楼很是紧张的问道:“刘大夫,这到底是怎么了?可有什么问题?” 刘大夫摸摸胡子,斟酌再三回答道:“这脉相是中了一种很特别的毒,我从未见过,需要给我一点时间研究一下,最近她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是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花满楼和花老夫人都被吓到了:“怎么会!” 花老夫人一把抓住刘大夫,紧张的细问道:“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对她有什么影响?是什么方面的毒?我家来往人少,杨姑娘也很少和人接触,她是从哪里中的毒?是食物中还是毒针?” 一连几个问题,让刘大夫不知如何回答:“老夫也是第一次见,这…这应当是一种药,一开始被杨姑娘吃下积攒在身体中,一直都没有什么问题,而这种药有另一种相克的东西,俩者一遇就成了剧毒。” 花满楼道:“杨姑娘和我们都是吃的相同的东西,没有单独吃过其他的,今日我们还一起吃了仙鹤楼的点心,不过是分盘吃的,我去叫人把点心拿过来。”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刘大夫问道:“饮食,五感,精神面貌,习惯都可以说。” 花老夫人转头看向花满楼,花满楼仔细回想道:“她前段时间晚上经常做噩梦,后来就好多了,但也变得爱发呆,喜欢一个人呆着,我曾问过她,她不愿与我同说,我便没多问。最近食量少了,还……不大爱说话。” 不大爱说话只是对他而言,自从那天之后,杨悦就很少和他单独相处,也很少和他说话了。 刘大夫埋头思索:“我先开些安神补气的方子,先安稳一下。待取些她的血液回去仔细研究一下,再来细说。” 花满楼行礼道:“麻烦刘大夫了,劳您费心,还请尽快与我答复。” “这是自然。”刘大夫叹口气道:“这姑娘…终究无缘,想开点。” “…”花满楼呆愣许久才艰难点头。 花老夫人将点心拿给刘大夫查看,刘大夫吃了一块细品了许久道:“对,就是这个,有一种药。” 刘大夫给所有吃过点心的人都把了脉,惊叹道:“果然如此,你们都中了这种点心中的药,但这种药对你们并没有什么副作用,俩三天就会消失。杨姑娘和你们不一样,她身体里有另外一种药,一直积攒在她的身体中,与这点心中的药一遇,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花满楼捏紧拳头很是自责,花老夫人将他推出门道:“走吧,别打扰杨姑娘休息,想开点别太伤心,杨姑娘不会怪你的” 花老夫人有些说不下去,背过身擦拭流下来的眼泪,生怕花满楼听见,徒增伤感。 亲手伤害自己喜欢的人,怎么会释怀,就算不是刻意的,却也难逃自责和心中的伤痛。 花天弘也跑过来安慰花满楼道:“七伯伯不要伤心,这种事谁也不愿意发生的,我爹爹已经去找仙鹤楼了。” 花满楼勉强笑了笑,蹲下摸了摸花天弘的头道:“嗯,好,七伯伯不伤心。杨姑娘在你面前吐血了,你怕不怕啊?” 花天弘摇头,坚定道:“不怕,我是男子汉大丈夫,而且也是大人了。”她选择性忘记了刚看到杨悦吐血时,他惊慌失措的差点哭了的事。 花满楼夸奖道:“天弘真的是长大了,那我能麻烦天弘帮我照顾杨姑娘呢,我想一个人静静。” 花天弘点头:“好!” 第17章 第 十七朵桃花飘过 杨悦微闭着双眼,斜靠在浴桶边休息,享受着微烫的热水冲刷身体的感觉,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舒服的呈现出最放松的状态。 淡淡的花香味混着湿漉漉的热气,钻入鼻腔,让人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间,花香味慢慢淡去,一股甜丝丝的腥味,若隐若现的在她鼻翼间弥漫。 这个味道… 杨悦“唰”的一下直起身体,只见身下不是热水,而是弥漫着热气的血水,因为她突然的动作,血水在她身上水淋淋的,流的慢的顺着她的皮肤蜿蜒而下,落入血水中,溅起朵朵水花。 她身下的血水不停的冒着热气泡,遇到空气后“噗噗噗”不停的破掉,在这样的细微的声音下,一股凉意涌上心头,让她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杨悦害怕的眼珠僵直,不敢四处张望。 这个味道和血水翻腾的样子,勾起她在狩猎场时的回忆,被分尸的痛苦,被别人吃掉她的肉的画面,还有战火纷飞的战场,放眼望去,支离破碎的尸体、凝结成块的黑色血液、盘桓不去的乌鸦、痛苦哀号的呻吟声…还有……还有……都死了……都死了…… “呵呵呵。”笑声在四周慢慢回荡,从无到有,从低声到高亢,尖锐的声音刺痛耳膜,让人恨不得捂住耳朵。 杨悦感觉自己的脚被人碰了一下,冰冷刺骨的触感,从脚到小腿蔓延,再到…… 叶静迷恋的抚摸着杨悦在水中的部位,她从水底慢慢的浮出了脸,鲜血淋淋的从她头上滑落下来,她诡异的笑着,仰起脸露出血迹斑斑的脸庞:“你果然是最美味的。血溶于水,骨肉相连。我们啊~一直都在一起哦~” “啊!” ………… 花天弘坐在一旁,打量着七伯伯的意中人,刚开始他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客人,或者是赖着七伯伯回来的女子,没想到是七伯伯特别喜欢,才带回来的,但人家姑娘不同意。 娘亲说是因为好多好多他无法理解的原因而不可以在一起,大人呀,真是奇怪的紧。还是小孩子好,想做什么做什么,喜欢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用担心后果。 比如说他喜欢糖葫芦,娘亲总说吃了牙齿要坏掉,不许他吃,但他从没有放弃过,背着娘亲偷偷的吃。 听大伯伯说他小时候也喜欢吃,慢慢长大了就不喜欢吃甜食了,由此可见,喜欢一些东西都是暂时的,过一段时间就变了,所以还是在喜欢的时候好好珍惜,等到不喜欢的时候自然就不会想着了。 “啊。”床上的人发出尖叫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吓了花天弘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杨悦呆愣了许久,放大的瞳孔慢慢恢复,恍惚的神情也慢慢回转,她慌忙的踢了踢被子,察觉到自己的脚还在后,又伸出手查看,又呆愣许久才听到花天弘的声音。 花天弘见杨悦做些奇奇怪怪的动作后,靠近问道:“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杨悦回过神来,看着肉嘟嘟的花天弘,勉强笑了笑,拍拍他的头道:“没什么,对不起,吓到你了。” 花天弘摇摇头:“我去跟七伯伯说一声你醒了,他们可担心你了。” “好。” 杨悦目送花天弘出门后,弓着身体双手抱着脚,将头深深的埋进膝盖中,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划过,被她悄悄的蹭掉,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梦,为什么还没有死! 宋问草敲敲门,打断了杨悦的消沉,他端着刚出炉的药进来递给杨悦,眼底的恶意止不住的流露出来,他控制不住的幸灾乐祸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又着了谁的道了?” 杨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幽深而又无机质纯黑的眼睛中倒影着宋问草扭曲的嘴脸,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让宋问草后退了一步。 他仿若置身在危险的深夜时,那深入骨髓的危险,让他心中铃铛作响。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凭着一双眼睛都能将他吓退,他什么时候这般胆小如鼠了! 宋问草心中安慰自己只是错觉,硬挺着胸膛高傲自大的俯视杨悦道:“没能力的人,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好。” 杨悦收缩了下瞳孔,阴沉沉的低声说道道:“我讨厌你的眼神,或许我该让你取悦我。” “呵。”宋问草意味不明的冷呵一声,嘲讽的看着杨悦,连跟她争辩的话都懒得说,甩袖走了。 杨悦自言自语道:“或许,可以……” …… 花满楼还是和家人坦白,他想要和杨姑娘成亲,和她一同度过这最后的时光。 他不想错过,也不想留有遗憾,他希望未来想起她时不是遗憾,能留有美好的回忆在心底,供他细细回味。 花老夫人也不阻拦他:“你已经长大了,什么事都能自己做决定了,只要是你决定的事我都支持你。” 花满楼深深一拜道:“谢谢娘亲。” 花老夫人哽咽着擦拭眼泪:“去吧。” “嗯。”花满楼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愁绪,点头。 花满楼与杨悦表达了心意,说了许久杨悦才同意。 这时花满楼才稍稍有些高兴,脚步轻快的回到客厅,向花老爷子禀告他要与杨悦成亲的消息。 已经和偷听的花二哥在暗处嘀嘀咕咕过的花老爷子,一本正经又欣慰的假意勉励几句,看着明显心情飞跃的花满楼,也替他开心。 吉日有六月初八,八月初三,八月十六,因为杨悦只是想全了花满楼一个念想,并不想大办,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花满楼将日子定在了六月初八。 对于七童的急迫,花老夫人简直乐见其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七童这么开心。 杨悦的身体始终是个负担,还没半个月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看架势是撑不了多久了,婚礼所有过程一切从简。 到了六月初八,宜嫁娶,花家商量好了,迎亲这个过程不能省,但杨姑娘的身体也要顾着,所以直接在花家待嫁,从花家后门迎到前门。 为了杨悦的身体着想,她只是穿了新娘服,戴了盖头,连一件首饰都没戴,妆也没化。 暗处一双眼睛戏谑又不怀好意的看着这一场在他眼中可以称之为闹剧的婚礼,真想知道当杨悦醒后发现自己还做过这种蠢事是何种表情,都能让他把这个当做黑历史压她三年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成亲拜堂的过程都很顺利,花满楼拿着喜花,牵引着杨悦,来到他们的喜房中,在喜婆的指引下完成所有的过程。 帮杨悦收拾好睡下后,花满楼才出门和家人一起聚一场。 小办一场的婚礼,除了花家能来的人,其他观礼的人都没有,陆小凤也因为这场婚礼太赶了而没有来。 “七童,自你小时便体弱多病,爹娘和哥哥们都十分的担心你,更不用提你七岁那年的一场大病,你的眼睛是我们永远的痛。”花老爷子举着酒杯,拂过眼角的泪水:“现在你一切都安好,娶了媳妇,,一家人都团团聚聚,开开心心的,我此生无憾了。愿你永远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美满幸福。” 花满楼也落下了眼泪,举起酒杯一口喝下:“谢谢爹,孩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花老夫人擦着眼泪拍拍花满楼的肩膀:“没有什么担心不担心的,我和你爹只希望你们平安幸福一生,别的什么也不奢求了,现在你也长大了,娘亲真的很高兴。” 花满楼回握住花老夫人的手,动容的喊道:“娘。” “以后好好过日子,一定要开开心心的。”花老夫人接过花二嫂的手帕擦着眼泪,见气氛都被她的话说的有些低迷,赶紧道:“好了好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就不说这些了,来来来,喝酒吃菜。” 花二嫂轻拍着花老夫人的背道:“今天是七童的大喜日子,娘,你就别哭了,当心着身体。” 花三哥赞同道:“对呀,娘,你就别担心了,我们大家都会平安快乐的,来,您吃菜。” “好,我不说啦,来,喝酒,七童你也喝点,这可不是一般的酒,这是你刚出生时,我给你埋的生辰酒,多喝一些。” “好。”花满楼接过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果然是好酒,今晚不醉不归。” “哈哈哈哈哈…喜欢就多喝一些。” “七童,来,我敬你,恭喜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 “谢谢五哥,五哥也要加油啊,我们家就差你和六哥没成亲了。” 花老夫人顿时就笑了:“哈哈哈。” 花六哥气笑了的,瞪大眼说道:“真是躺着也被人念叨,七童这是有了媳妇腰杆子直了啊,这事先别念我,让五哥先来,不然我怕我要是先找着了,五哥就更惨了。” 语毕,花家人大笑不已。 花五哥也不甘示弱道:“你个不会拱白菜的,我至少还喜欢出门,那些跟我一起的生意伙伴哪个没巴不得把家里的适龄姑娘介绍给我,你看看你,一天到晚除了字画就是古董,就你这样还想先找到媳妇,算了吧。” 花六哥反驳道:“那也没见着你娶一个啊,就会在这里说大话,叭叭叭……” 五哥、六哥俩个活宝每次见面都吵,感情反而是最好的,一大家子一边听一边笑的直捂肚子,饭都下去好几碗,真是下饭又精彩。 第18章 十八朵桃花飘过 杨悦已经睡熟了,身体的不适让她皱着眉头,在睡梦中都不曾舒展,脸色苍白如纸,平日里水润颜色却很浅的唇,此时干裂起皮颜色乌青暗淡,微弱的呼吸声轻不可闻,明眼人一看就知此人大限将至。 一个浑身漆黑的人打开房门走近杨悦,坐在她的身边,这个人像是由黑雾组成他的身体一般,在烛光的照射下隐隐有些透明,又像是把光都吸进去一样,他背上背着闪烁着青色光晕的琴。 琴身只有五根弦,每一根细如发丝,乍一看根本看不见,但在青色光晕和微弱烛火的称托下,每一根琴弦显得白如皑雪。 琴的一端镶嵌着硕大的珠子,珠子中青黑色的雾气在里面奔腾翻滚,停滞融合交汇,像是活物一样。 珠子周围有许多细微的裂缝,又像是暗纹,形成一种奇特的纹路,几根颜色艳丽明亮的羽毛顺着纹路装饰在琴端,而琴的另一端纹路几不可见,却绑着一根白色细带,松垮垮的只绕着琴身一圈,和另一端的羽毛一起打了一个结,看着颇为怪异。 更为诡异的是琴本身并没有什么可以固定的地方,却和黑影的背部紧贴在一起,像是长在上面一样。 黑影伸出手珍爱的轻抚着杨悦的脸,又抬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蹭了蹭,好像还是不满足一般,他微微张嘴露出一点猩红的舌头…… 唐飞跳上窗户靠坐在上面,急声说道:“牲口!住嘴!” 黑影停顿半晌,伸出尖尖的舌头将从嘴角流出的口水舔干净,委屈的辩解道:“我就只是舔舔,又不做什么。” “你可是怨体,被你舔一下她就会死,就这样了你还说你没做什么!”唐飞不可置信的说道:“放过她吧,她还只是个孩子。” “……”黑影不甘心的把玩那只手,小声嘀咕道:“又不是她的身体,有什么好珍惜的。等着吧,悦悦回去了,我就做一个最厉害的,天天舔,哼。” 唐飞翻了个白眼:“你来干什么?什么时候回去?” 黑影将头埋进杨悦的脖子间,像一只大型喵科动物一样乖巧粘人的用力蹭:“你放心吧,我不是来找你的麻烦,杀个人我就回去。杀完就走,绝不纠缠” 唐飞嫌恶的转头看向窗外的夜景,跟黑影站在同一个地方他都觉得恶心:“不行,滚。” 黑影一点也不介意唐飞对他的态度,自顾自坚定的说道:“悦悦是我的。” 陡然,黑影周围开始冒着黑色的雾气,雾气四处蔓延飘散将黑影冲击的扭曲起来,黑雾越来越膨胀,越来越浓,直到将黑影将完全包裹住,像是一个愤怒的黑色火焰一样。 杨悦似有所觉,苏醒了过来,半睁着眼看向黑影,黑影慌张了,下意识的抬起手一挥,黑色的雾气渗透到了杨悦的身体中,让杨悦直接睡了过去。 黑影懊恼的拍拍额头,将杨悦身体中的黑雾吸收回来,又将一丝白色的雾放入杨悦的身体中,亲眼看着白雾与杨悦融为一体后他才满意的走了。 唐飞“啧”了一声,既悲伤又担忧的看了杨悦一眼,跳下窗从后腰拿出武器拦住黑影道:“那是她的收藏品,你确定要破坏她的兴致?” “……收藏品啊,不可能!悦悦不会收藏人类的。”黑影摸了摸后背的琴,他不相信杨悦会收藏人类,除了长歌门中的一些人能让她放下戒心,其他人根本不值得她留恋,更何况相比起活物来,她更喜欢收藏没有灵智的死物。 唐飞握紧手中的千机匣,暗中戒备蓄势待发,语气不容质疑道:“以前只是没碰到合意的,你是她最亲近的人,她的口味你该知道的比我清楚。” “……”黑影心有不甘,嫉妒的怒火在心中翻腾,却不敢再轻举妄动,他警告的看着唐飞道:“记住你说的话,收藏品,若不是,我要把你们几个人全部挫骨扬灰!” 黑影发了好大一通火才消散了,唐飞确定他走了才放松下心神,只感觉精疲力尽,双手双脚发麻发软的像不是自己的一般,脸色苍白,连额头都出了冷汗。 一个黑衣人从一旁急速跑来,试探的摸向唐飞的背,道:”衣服湿了,去洗澡好好睡一觉,今晚我来守夜。” 唐飞摸了一把额头的汗,虚弱的点头:“嗯。”他捏紧双手压抑的低声说道:“我能帮她的只有这些了。” 黑衣人将他扣进怀中想安慰他,却又嘴笨不知道说什么,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道:“你很棒。” 唐飞羞红着脸,恼羞成怒道:“……滚!” …… 杨悦抱着膝盖静静的坐在床上,沉默的看着外面的天空,不发一语。 杨清宇说了半天都不见她说话,便知道她又在发呆了,他硬把杨悦的小脸捧着对着他道:“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的什么意思,你的心智已经恢复了,别给我装傻,我的脾气可不是好相与的。” 杨悦的眼神毫无神采,黑黝黝的眼珠像是把周围的光都吸进去一般:“哦,你什么时候把我扔掉?” “……”杨清宇沉默了许久,改捧为掐,直把她的嘴掐成微笑状:“才三岁就敢这么跟我说话,什么你你你的,爹都不叫,是不是想挨打?” 见杨悦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杨清宇也不好声好气和她说话了,直接拉过来趴在他的膝盖上,巴掌“啪啪啪”的打在杨悦的屁股上:“你叫不叫!叫不叫!叫不叫!” 杨悦痛的直嚎哭,就是不喊人:“哇啊啊啊啊……” 墨芸快步走了进来,一巴掌呼在男人头上:“反了天了,你居然打我的大宝贝儿!” 杨清宇停下手,委屈的说道:“你的大宝贝,不是我吗?” 墨芸冷漠的只送他一个字:“滚。” 她抱起哭个不停的杨悦,搂进怀里柔声安慰道:“乖啦,大宝贝别哭啦,娘亲最喜欢你了,来亲亲,么么。你爹爹打你,等会儿我们一起打他,好不好?乖啦(*з`*)啾,来叫我,叫我娘亲我们就罚你爹跪下。” 见怀里的人哭声慢慢平息,还拿眼睛瞅她,她温柔的笑了笑,在杨悦脸上蹭了蹭:“来叫娘亲,你看娘亲,很简单的,来说啊,说啊。” 杨悦还是不开口,与她大眼瞪小眼,墨芸沉默良久,最终叹口气悲天悯人的把杨悦放回杨清宇的怀里,不仅如此她还把杨悦跪趴的姿势调整好,道:“用力打吧,打完了叫我。” 说完打开房间中的衣柜翻今天杨悦该穿的衣服出来,生气的说道:“小兔崽子,老娘可是你娘诶,居然敢不喊我,还治不了你了。” 杨悦:“……” 杨清宇:“……” 今日的长歌门四处张灯结彩,来往的客人都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盒,被穿着长歌门门派衣服的人接待,引入门内。 杨清宇往杨悦怀里被塞了一本三字经,放在了长歌门的书室中,交给杨清歌:“你今天负责打扫书室也没什么事,她就交给你了,守着她背书,背不出来你给我写门规,十遍。” 杨清歌哭丧着脸,反驳道:“她背不出来关我什么事!!!而且她才三岁,哥你会不会带孩子?” 杨清宇眼一横,杨清歌立刻收声狗腿道:“哥你最厉害了,孩子启蒙自然是越早越好。” “她说不定比你还大。” 杨悦插嘴道:“我死的时候二十六。” 杨清宇理直气壮的指着杨悦说道:“你也知道你年纪大了,还不好好学习,以后长大了就会是个纨绔子弟,好好背书。”见杨悦又不理他,他直接放大招:“背不出来我让芸娘带你,让她给你做饭。” “我不要。”被死亡黑暗料理毒死,她不接受这样憋屈的死法。 “那就好好读书。”他烦躁的抱怨道:“小小年纪就说自己是天煞孤星,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告诉你,你要是再bb,劳资掌下不留情。” 杨悦撇撇嘴,不敢说话了,心里直骂他是野蛮人。 杨清歌眼神暗了几分,等她哥走了才把杨悦抱过来给她理衣服:“乖,以后别说自己是天煞孤星这些话,要是有人这么说你,你就打他,打死了我负责。” 她停顿了一会道:“我娘是我拖累死的,那时候我爹还想摔死我给我娘报仇,是我哥救了我,世人皆道我是天煞孤星,迟早有一天会克死家人,连我爹都那样说。” 她苦涩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哥带我离家拜入长歌门,只要有谁说我的坏话他都会为我出头,他告诉我,千怪万怪问题也是出在他身上,明知我天煞孤星会克他,他还是一意孤行,出了事与我无关。” 杨清歌摸摸杨悦的头道:“所以一样的道理,你就算克天克地也是他们倒霉,他们愿意靠近你,出了事是他们的事,惜命的滚远点,别一天到晚怨天怨地,人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杨悦:“……”清新脱俗的奇葩论。 杨清宇鼓掌:“说得好,你小时候要是早就有这觉悟就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了。” 杨清歌缩缩脖子,讨好的笑:“哥,你怎么回来了。” 杨清宇指着杨悦手边的三字经道:“我把任务清单忘在她书里了。”他认真的说道:“选择是我做的,结局如何是我自己的事,你若是有本事去跟老天说道,没本事就别一天到晚叽叽歪歪跟个娘们似的。” 杨清歌、杨悦:“……”我本来就是娘们。 …… 等花满楼回房时,身上还是有些味道,见杨悦睡的熟,怕打扰她,花二嫂赶紧找人将花满楼“扶”出去,安排在了隔壁书房。 第二日,花满楼头痛欲裂的在书房中醒来,屋外的小厮早已将醒酒汤准备好,一听到房中的动静便敲门给花满楼送了进去。 花满楼的第一反应,第一问就是:“悦儿怎么样了。” 小厮规矩的答道:“七夫人很好,现在还在熟睡呢,花老夫人说过,让七夫人睡醒之后再去敬茶,迟一些没关系。” 花满楼听杨悦没事便放心了,低头揉了揉还在痛的额头。 花满楼将自己打点好后,亲自去厨房给杨悦打热水,估计着时间去找杨悦,可能是杨悦以前每一天都在固定的时间读书学习,已经形成了生物钟,一到时间她都会醒,花满楼对此很了解。 杨悦靠在床沿,看花满楼浑身散发着愉悦气息的人道:“你很高兴?” 花满楼直白的承认道:“嗯,很高兴。” 就算是陆小凤说过杨悦可能是有目的,他也阻止不了自己的心,只要想到和杨悦在一起他就止不住的高兴,怎么也压不住。 再高兴也是有分别的时候,越是高兴失去的越是痛苦,为什么人总是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不过……好久没有梦到他们了,真好啊。 “敬茶是什么时候?我是不是早了?” 花满楼点头:“你要不要再睡会,等时间到了我叫你?” “不了,睡不着。”杨悦捂着头无声的笑了,却没有一丝笑意,有的只有伪装和悲伤。 杨悦收拾好后,花满楼便带着杨悦去了客厅,给花老爷子和花老夫人敬茶。 一见到杨悦往客厅走,丫鬟赶紧去和花老夫人禀告一声,等到杨悦到客厅时花老爷子和花老夫人都已经郑重打理好自己,坐在了主位上。 “爹、娘。” “爹、娘。”杨悦跟着花满楼喊道。 花老爷子和花老夫人笑眯眯的直点头说好。 机灵的丫鬟在杨悦脚下铺上松软的垫子,花满楼轻扶着杨悦跪下后,自己才撩起衣摆跪下。 “爹喝茶。”杨悦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杯奉给花老爷子。 花老爷子慈爱的接过喝了一口,转手递给杨悦一封厚厚的红包。 “谢谢爹。” “娘,喝茶。” “唉,好好。” 花老夫人喝了口茶,也递了一个红包给杨悦,嘱咐花满楼道:“现在七媳妇娶回来了,七童你可要好好照顾她,等会我让你二嫂子给你传授些经验,你多护着点她啊。” 花满楼满口答应道:“好的,娘。” “嗯,那就布饭吧,我们一起吃个早饭。” 杨悦低垂着眼睛,温顺的微笑道:“好,娘。” 作者有话要说:怨体=怨念的集合体 经常看小说的各位书虫虫都知道,怨,是人的负面情绪,会影响人的健康,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突然想起这章没交代黑影是啥。后面也没安排上解释,干脆就……在这说说吧 第19章 十九朵桃花飘过 杨悦与花满楼成婚后,生活上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喜欢跑去药房中和刘大夫说说话,还喜欢去花家的书库中找自己想要看的书。 花满楼偶尔帮杨悦整理时发现都是些游记,以为她喜欢,想要去四处游玩,满心欢喜的收集了很多,让她随意挑选。 对此杨悦并不做解释,随着花满楼误会,没几天他才明白,杨悦是在教花天弘。 花天弘希望自己长大后能和三伯伯五伯伯一样,能够四处游玩,看尽美景,尝遍美食。 杨悦既不教他识字也推荐他看什么书,只是跟他说从来没出去过,对外界很感兴趣,让花天弘给她讲讲外面是什么样的。 花天弘骄傲的和杨悦说起他缠着四伯伯出去的那次经历,还有他的游历各地的计划:“等我长大了,我就去周游全国,吃各种好吃的,玩好玩的,还要看最美的风景!然后老的时候写一本传记,流芳百世。” 杨悦点头鼓掌表示支持,拿出最近看的书给花天弘介绍哪个地方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风景哪些地方最好看,好看在什么地方,还请花天弘一定要将看过的地方写成书信给她看看。 花天弘兴奋的直点头,他第一次遇到支持他的人,不会拿他当小孩看,而且七伯娘比他还惨,从小就没接触过外面:“七伯娘,等我长大了我们可以一起去呀,七伯伯肯定会同意的。” 杨悦听着他的天真话语,笑的更加温柔了,她摇头拒绝他的提议,遗憾的说道:“七伯娘生病了,一直都要吃药,还不能累着,就不去了,你以后看到好玩的一定不要忘了七伯娘啊,这俩本你就别去了,这地方不好。” 她特意将其中俩本放在一旁,“意外”的翻来几页,这本书写的最精彩的地方吸引了花天弘的注意。 “那可真可惜,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花天弘拍拍胸脯保证道,他那天就是看到七伯娘吐血了,而且听刘大夫说七伯娘身体不好,要准备后事了,他不是很明白后事是什么,问娘亲,娘亲只让他多陪陪七伯娘,还让他别问太多。 好吧,他是个小孩子,大人总是奇奇怪怪的,不问就不问,他又不好奇。 不过这两本书他就有些好奇了,七伯娘怎么知道这俩本书不好呀?明明写的很好呀,还很有趣呢,“七伯娘这几本不是写的挺好的吗?你为什么觉得不好啊?” 杨悦一副你居然看不懂这么简单的事,对着那书嫌弃道:“这俩本书写的人收了钱,写的不真啊。” “你怎么知道呀?”花天弘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认识写书的人呀?” 杨悦表示没有,指着几个段落道:“我是从书里看出来的,你看这里和这里,水变绿分很多种现象,他写的自相矛盾了,这种成为名菜的鱼是不会出现在这种水里的,这种鱼应该是从外地运进去的。这本书推荐的江,说有水神保佑是错的,按照他描写的地势,应该是这样的。” 杨悦用桌子上的东西仿了当地的地势,指着一个地方道:“这地方常年都是北风,站在这里自然感觉不到,他的说法不对。” 花天弘也试了下,发现还真是,他惊奇的上下打量,看着杨悦的眼神中仿若有光,“七伯娘你好厉害呀!你能教我吗?。” 杨悦笑了笑,委婉的拒绝道:“你连书都不爱看,学不会的,还是不要勉强了。” 花天弘觉得这句话伤害了他作为一个小男子汉的尊严,他挺着胸脯道:“这不可能,我大伯伯说我可聪明了,只要我肯学就一定学得会。” “那你能坚持每日早起习武读书,晚睡学习吗?”杨悦不信任的问道:“这些都做不到,那说个简单的,若是你一个人出门会遇到什么困难?” “额……”花天弘懵懂的抓抓后脑勺道:“伯伯和陆叔叔说过他们遇到过黑店,还碰到过打劫的,登山看风景结果太远了,在半路整顿休息,还打到过野兽填肚子,在茶馆打尖碰到过下了药的菜之类的。” 杨悦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继续说道:“你看,你陆叔叔很厉害吧,但他还是会遇到这些事,你说这些事该怎么做才能杜绝这些事呢? 天弘摇头一脸懵逼:“这……这些……我不知道。” “这些都是你以后出门都会遇到,你志向远大,自然要有对策,否则怎么能让你娘放心让你出门了。”杨悦笑的温柔极了。 她继续忽悠道:“这出门的学问可大了,你陆叔叔性格开朗爱交朋友,出门在外总是有人照应,再加上他武功不错,天南地北都能四处乱跑,你可听说他家里人担忧过他?” 花天弘摇头,虽然不知道陆小凤的来历,但也听说过他和七伯伯算是竹马竹马了,从未听说他提过家里怎么怎么了。 “他从小练武,与人或野外生存不是问题,学识方面虽说一般,但与你家喜欢风花雪月的七伯伯聊起来却从未冷场,你说是与不是?” 杨悦停顿半晌,等着花天弘想明白后继续说道,“所以像这样的文武双全的人物还是会遇到那么多事,唉,太危险了,你现在若是放弃……不,你从来没认真对待过,并不算放弃,还是现在好些,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然可就太苦了。” 花天弘不服气了,他是真的想出门,不是只是说说,为什么大人只以为他只是说说呢:“我不怕苦,我可以的。” “好,那你就该现在开始行动起来,学武读书非一日之功,早日能成还能在年轻时出门游历,迟些了,娶妻生子你就该为家负起责任。” “……”花天弘晕乎乎的说道:“我去让我娘再请一个武学师父,七伯娘也要多教教我,我觉得七伯娘很厉害(_)。” 杨悦忍笑,小孩子果然还是乖巧可爱听话的惹人喜欢,若不是花家人从上到下都让她挺喜欢的,她才不会管这些事。 花满楼听了许久,也是笑的不行,拿着披风给杨悦披上,免得她着凉,最近她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怕是…… 看着已经被绕晕的花天弘,不仅学习认真的就差头悬梁锥刺股,还每天强身健体,花二嫂笑的肚子疼,这熊孩子终于有人能管住他了。 …… 深夜,杨悦模糊的看到了有人在自己床头站着。 “悦儿,悦儿,悦儿……”花满楼焦急的喊到:”醒醒!。” 杨悦疲惫的挣开眼睛,感觉自己浑身是汗,身体酸酸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她慢慢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喉咙干渴的厉害。 花满楼给杨悦倒了一杯水扶起杨悦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喝水:“慢慢喝。” 杨悦虚弱的靠在花满楼怀中疑惑的问道:“我怎么了?” “你做恶梦了。”花满楼担心的问道:“没事吧。” 最近杨悦常做噩梦,入梦难醒,偶尔会喃呢几句,叶静二字说的最多,还有便是疼,刘大夫和宋神医俩个人到现在也没有研制出解药,她的身体越来越差,难道真的无解? 他从认识杨悦开始,杨悦很少说自己不舒服或是疼,平日里他都是从脉象,接触时的体温,和说话语调听出来的,是他还不够让她信任吗? 到底梦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杨悦无力的闭上眼睛:“没事,有点被吓到了,早点睡吧。” 花满楼不再询问,他一手楼着杨悦,将另一只手放在杨悦的头下给她做枕头,手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杨悦。 远方的女子,穿着破旧的湿漉漉的红衣,红衣的下摆流淌着红色的水,冲她笑得一脸开心了,她说:“…” 杨悦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窗外已经大亮,阳光有些刺眼,杨悦抬手挡了挡才发现床边花满楼已经不见了。 等花满楼回来的时候杨悦已经在吃早饭了,她看着花满楼手中的枕头奇怪的问道:“你拿个枕头回来干什么?” 花满楼将手中的枕头和杨悦的枕头交换:“我娘说,做噩梦是因为枕头太高的缘故,给你挑了一个新的过来,你晚上试试,是不是要比你原来那一个要好一些。” “嗯。”杨悦开心的笑了,俯在花满楼的背上抱住他的腰,额头在花满楼的背上蹭了蹭。 花满楼笑道:“开心?” 杨悦点头,想到他看不到,开口道:“开心。” 花满楼:“你我本是夫妻,让你开怀是我的责任,悦儿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让我和你分担。” 杨悦顿了下,将头埋进花满楼的背心,让人看不清表情。 花满楼装作不知她的拒绝继续说道:“天弘最近几日勤勉许多,昨日问我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教导他。” 杨悦想了想道:“我一直都很有空啊,等会我去看看吧。” “嗯,你上次不是说很可惜没吃到桃花酥吗,我让人去买了一些,等会给你送去。” 杨悦高兴的笑咪了眼,真心夸赞道:“好,花花你真好。” 若是以前,为人传道授业本是她所愿,但现在面对陌生的一切,她根本提不起一丝向外探索的兴致,与花家接触后,懒惰怠慢更是严重,包括对待自己。 这个世界无法给予归属感,她想要的并不在这里,也不想再体验一次又一次的分离,或许……唯有解脱才能拯救…… 花天弘小心翼翼的俯身在杨悦耳边小声说道:“七伯娘,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千万别告诉七伯伯是我说的哦。” 杨悦一脸好奇的问道:“什么小秘密?和你七伯伯有关?” “嗯。”花天弘扭捏的小声说道:“我昨天看到前几日来过我们家的文姑娘和七伯伯有说有笑的,七伯伯要走还被那个女的拦住了,那个女的坏,这样不好。” 杨悦挑挑眉毛:“或许我的任务任重而道远,该教的人不止一个。” 花天弘:??? 杨悦笑眯眯的说道:“天弘可想要同窗?” 花天弘:???? 第20章 第二十朵桃花飘过 杨悦捏着戒尺,气势全开,威严而又锐气的扫视全场,被扫到的花满楼下意识僵硬的坐直身子,花天弘更是被吓得直接低下了头,不敢直视。 花满楼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他刚和悦儿分开,与陆小凤飞鸽传书,让他别忘记了过半月后是他父亲的寿宴,请他早作准备。 怎么突然就被人请来这里,强行按在座位上,和天弘做了同窗,而且悦儿的气势真是令人胆战心惊!还很活泼……咳。 杨悦用戒尺敲打着手心道:“今天我们就来讲一讲如何拒绝别人。” 她拿戒尺敲敲花天弘的桌子和笑容可掬的花满楼道:“头抬起来,你上课认真点,不要笑要严肃,这是你对师者的态度?” 花满楼只觉得现在的杨悦可爱极了,配合的道了歉:“好的,杨夫子。” 杨悦:“……”行吧,你长的好看,勉强原谅你。 “你们俩个人来说说,天弘先说。” 花天弘心虚的看了七伯伯一眼道:“七伯伯说若是能帮的必不能推拒。” 杨悦冷笑一声道:“挺好的,花同学也来说说。” “额……”花满楼没想到自己和天弘一个地位的,杨悦还真要问他,“世人常有难处,必要时帮扶一把是善意,乐于助人……” “停。”杨悦直接打断他,一点也不想听他的长篇大论,还真没看出来他这么��嗦,幸好还有颜值这一点有点可取之处,不然非累死:“说的像是就我心胸狭隘,自私自利似的。” 哇,火气好大呀,会不会殃及鱼池呀,早知道就不多嘴了,呜呜呜。 真当老子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敢伸出头,就砍了吧,不守夫道,还不懂拒绝,一点都不符合腹黑花神的人设,既然不够腹黑那就好生调教一番,直到及格为止。 “我来举个例子,若是有一个六岁的小孩在家做客,喜欢上你的砚台,你给他吗?”小样,还治不了你们了,给你们简单的不做,非要挑战地狱模式,看你们谁来刚得过。 花天弘愁眉不展的抓着笔,看着自己面前的砚台很是不舍,这可是他和爷爷打赌练了半年的字赢来的,意义特别不一样,好舍不得,但是若是客人主动问着要,还是六岁,“会给他的,他是客人,我是主人,要有花家的风骨。” 对比起来花满楼就轻松多了,“会给。” 杨悦心中冷哼一声,继续说道:“第二年那个孩子七岁了又来问你要你的毛笔,你给吗?” 花天弘和花满楼都点头,给 杨悦继续道:“第三年那个孩子八岁,问你要你的扇子,给吗?” 她一直拿那个孩子举例,要的东西越来越昂贵,年纪也越来越大,花天弘和花满楼才开始迟疑。 杨悦喝了口茶道:“为什么你们不给了,每一年他要东西你们都给,凭什么这一次不给,你们不能这么小气,不过是银子,家里又不是没有。” 花天弘还小不怎么懂,但却察觉到有些不对,挠挠脸看向花满楼。 花满楼沉默许久才说道:“这不是有没有的问题,而是若是他有困难花家自然愿意相助,作为主人花家有义务让客人宾至如归。” 杨悦知道花满楼已经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她给花天弘分析道:“每次那个孩子一问你要东西你就给,习惯了之后往往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自然不会考虑自己去干点什么,靠自身的劳动来获得。谓斗米恩,升米仇就是这样的。” 杨悦郑重的告诫道:“所以你要记住该拒绝的时候就要果断拒绝,尤其是三种人,不可让他们产生依赖,否则跳进黄河你也洗不清了。这三种人分别是孩子、女人、老人,知道为什么吗?” 花天弘懵圈的看着七伯娘,深深的感受到了来自她的恶意,他现在很想说再也不打小报告了。不敢说,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因为这种事露怯呢,哭唧唧,太难看了。这是借着教他而给七伯伯上课呢,太真实了,想静静,不要问静静是谁。 杨悦被花天弘委屈的小表情逗笑了,揉揉他的脑袋温柔说道:“好啦,今天七伯娘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我特别会做全鱼宴还有点心。” 花天弘最喜欢吃鱼了,七伯娘从来没下过厨呢,内心激动的搓手手,他岂不是第一个,比七伯伯还前,这种事,“嗯!要俩盘点心。” 多来点,他一点都不介意!若是不好吃七伯娘肯定会赔更多的好吃的来,怎么说也不会坑他这个小孩子的,都是赚到了。 花满楼:“……”他还没吃过媳妇做的饭菜呢。 条件已经达成一致后,杨悦继续接着说道:“最可怕的是小孩,是非不分,易被人诱导,做坏事而不自知,稍有疏漏,轻则毁一生,重则毁一族。” “女人最苦也最毒,一生屈居人下隐忍不发,心思缜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不是没有道理。若心有所属,千般坚毅皆为绕指柔情,不论对方的身份地位家庭,所以有些已婚人士,最好还是洁身自好些为好,别守不住心,反而将帽子扣到女人身上。诚信为根,立身为本,品行为重,立人为家,以身为则,立信为国,以礼待人,以德服人,以义示人,以孝育人,修身律己。” “最难缠的是老人,以身份辈分压人,思想僵化古怪,若是特意去破坏你的名声轻而易举,打不得骂不得,只得尊之敬之爱之,所以一定要小心。” 花满楼哭笑不得,他算是听明白了,悦儿这是吃醋生气呢。 杨悦转了转手中的戒尺道:“天弘你要记住越是光鲜亮丽的东西,往往越是有问题,无论是食物还是事情还是女人。无论外人说的如何天花乱坠都是妄想,没有任何东西会一蹴而就,也没有任何东西是让你可以不付出代价就能得到的。” 她覆下眼睑幽幽的看着花满楼继续说道:“越是漂亮的女人越要小心,要么那个女人够聪明,要么那个女人有背景,否则不会毫发无伤的活着。聪明的女人靠实力,天真的女人靠背景,而天真却又毫无背景或是天真而又背景深厚复杂的女人你最是要小心,两者手段绝对非同一般,心思隐藏的也最深,若非必要绝对不要招惹,遇上了以礼相待视为上策。” 花天弘深以为然的点头,这句好陆叔叔也说过,都是江湖经验,要记住,以后肯定能用上。 不过七伯娘也想的很漂亮呀,他好奇的问道:“那七伯娘呢?七伯娘这么漂亮,属于哪一种呢?” “我?”杨悦思考片刻认真道:“我大概属于……聪明的女人吧。” 花天弘更好奇了:“那七伯娘这样聪明的女人是靠什么实力啊?” 武力?七伯娘不会武功而且身体也不好啊。靠学识吗?可能是呢,七伯娘可是看过很多书,特别厉害的,江湖经验也很丰富,总之超厉害的! 杨悦指指自己的头道:“自然是凭借这里。” 花天弘下一意识说道:“说道头很铁?” 杨悦:“……” 花满楼:“噗……天弘,是头脑。” 花天弘捂着嘴吧,面对七伯娘充满“爱意”的眼神讨好的笑了:“七伯娘的意思是智慧吗?” “对。”要不是看在花天弘还是小的份上不和他计较,否则她这集满天地灵气的如来神掌可不是盖的:“所以要听七伯娘的话七伯娘可是很厉害的哦。” 花天弘抓抓脑袋,提问道:“那七伯娘知道怎么辨别一个人是不是撒谎呢?每次陆叔叔来给我讲他的故事的时候,总是夸夸其谈,我都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这要看当时所处的事情和撒谎者的性格和背景身份。”杨悦说道:“说谎总有自己的存心和目的,你要分析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诚实人说话态度肯切,诡诈人说话圆滑,容易使人上当受骗。其次,你要分析在这件事上他可能有什么存心和目的,对他有什么利,对你有什么弊。再者,你要察言观色,看有什么异常,还要分析一下是否和乎逻辑。” “不过你六叔叔不会骗你,应当都是夸张说法,你信两份就好。” 花天弘:“……好吧。” “若是有其他人对你说了什么,你不知真假,不要慌张,也不要表现出怀疑的态度。”杨悦仔细教导道:“在这种情况下,硬碰硬或是直接表态是最不可取的,你可以通过反复用同一种问题,不同的方式问出来,只要答案相差大就可以说明他说了谎。” “遇事一定要沉住气,不能慌张,谋而后定,小心为上,不可自大,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一味地坚强,必要时圆滑的推脱是一种保护自我的手段,示弱是一时,事实的真相和说谎者的目的才是重要的。” 花天弘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他好奇的问道:“那七伯娘呢?也是这么做的吗?” “对。”杨悦毫不掩饰的说道:“在不同的境遇下有不同的应对方法,陌生环境下敌未知或敌强我弱,收起爪牙以弱势强,待到敌人放松警惕你已心有城府时,便是行动之时。” 她告诫的说道:“天弘你要记住,这一切皆是……”弱者才会有的表现,世人皆以强者为尊。 她突然闭口不谈,只是复杂的看着天弘,感慨道:“你大概一辈子都不会遇上这些事吧,你只需记得不要偏听偏信,也不要听信流言,该相信的是你自己判断。” 花天弘不是很明白,不过不妨碍他记下来,以后说不定哪一天就懂了呢,他总觉得七伯娘好像想到什么沉重的事一般,眼神深沉如漆夜,脸色严肃认真,整个人却莫名有些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花天弘:七伯娘,有人勾引七伯伯! 杨悦:哦。 花天弘:让七伯伯跪搓衣板吧!!!(兴奋的搓手手) 杨悦:不用了,我有更好的办法。 花天弘:什么办法?(难道是揪耳朵?) 杨悦:去把你的同学叫过来,我们上!课! 花同学:…… 第21章 二十一朵桃花飘过 是夜,一钩弯月高璇夜空,月华如水,明亮而皎洁,银辉万里,如水般倾洒大地。有无数的繁星在隐约的闪烁,点点星辉倾洒,透过树丛,掠过层层叠叠的枝叶,落在地上,耀人眼目。 轻柔的微风缓缓吹过,似乎有莫名的低语在其间缭绕不绝,虫鸣隐隐,花香淡淡。树木轻轻摇曳,枝叶哗哗作响,夜幕下是一片安逸平和的朦胧景象。 陆小凤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想当初他夸下海口,这世上没有他打听不到的人,破不了的案子,结果现在却栽了跟头。 无颜面对江中……花家,不过没关系,他脸皮厚,花老爷子的寿宴他是绝对要去的,不会放过喝花家的好酒的机会。 杨悦的事他也不全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按理说珍贵的藏书流露在外应当有些消息才对,然而没有,被灭满门也该有些线索才是,还是没有。 他一度以为这是杨悦接近花家的谎言,想着花满楼常调侃他冲冠一怒为红颜,现在终于轮到花满楼消受美人恩了。 他最后找了龟孙大爷做最后捶死的挣扎,没想到却发现了一些让他更加感兴趣的消息。。 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他在青楼赎出龟孙大爷,由龟孙大爷领着他找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大智大通,询问关于杨悦的事情。 第一个问题他问杨悦是谁? 大智大通的回答耐人寻味,说:不能说。 何为不能说?不能说表示杨悦的身份很特别,要么是有势力施压大智大通不能反抗,要么是杨悦的身份有问题,不能说出口。 第二个问题他问杨悦家在哪? 大智大通道:“浙江千岛湖中的长歌门。” 杨悦说过她家源自大唐时期的长歌门,他查过唐末时期长歌门已经被灭门了,遗址就在千岛湖,难道说还有遗留下来的人或者是隐藏起来了,不愿被人发现?是了,杨悦不就是说她家来自长歌门么。 第三个问题是杨悦的毒怎么解? 大智大通沉默良久才道:“等到她死了之后。 ????这是什么回答?人死了不在了还谈什么命和解毒?但是以他对大智大通的了解,这句话应当是有深意的,但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这杨悦的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大智大通都忌惮? 事情扑朔迷离,让人毫无头绪,陆小凤心中却兴致盎然,越是难解的谜题他越是喜欢,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事情一探究竟了。 他兴致勃勃的运起轻功,在别人家的房檐上上窜下跳,乐颠颠的将人户家的狗吵醒狂吠,闹够了便偷偷潜入酒楼扔了些银两在柜台上,拿了一坛子好酒,准备去找花满楼一起寻个好地方,喝酒聊天看看今日这难得的好夜景。 跳上花家的房顶,陆小凤分心低头寻找七童的身影,过几天就是花老爷子的大寿,七童又是新婚,来信时也说在花家老宅,但刚才去他的房间却并未看到人影,现在时辰尚早,七童会去哪里? 难不成是和他媳妇单独外出约会去了?不会啊,最近又没有灯会,杨姑娘……花夫人身体越发不好了,应当会在家中静养才是。 既然找不到那就算了,去厨房看看有什么下酒菜吧,这么想着,陆小凤在房顶上调转方向,准备朝厨房的方向走,结果好像撞上了什么人,手中的酒也掉了。 前方分明没有人,不过掉下去的酒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再加上他的视线只盯着酒,便没做多想。余光看到那人是深蓝色的衣服,和他的酒一起掉下去的还有一只被咬过的鸡腿,陆小凤下意识伸手去接酒,边说道:“抱歉抱歉没注意。” 旁边一双戴着黑皮手套的人接住了酒,陆小凤道了声谢,透过酒坛看到深蓝色衣服的人穿的鞋子很特别,黑色的鞋子鞋身到小腿,是用光滑的布料做的,一些银色的纹路在上面描绘出别样的花纹,泛着紫蓝色幽光的针和袖珍的小刀顺着银色的纹路缝在上面做装饰,鞋尖有一柄一寸长的利刃,在月光的照射下,寒光闪烁。 这样的鞋子光布料便造价不菲,更别提鞋上装饰的颜色诡异,分明都是剧毒之物。 一股冷意爬上背脊,陆小凤抬头看去,他面前的人脸上戴着遮住右脸的鬼面具,只露出一只锐利的左眼和紧抿着的嘴,一头长发撩到脑后,用几个发饰固定住,耳朵上带着反着青光的尖利的菱形耳饰,穿着黑底深蓝色的劲装,腰上系着一个老旧的铃铛挂饰,衣服上暗色的花纹若隐若现,身材修长而笔直。 立在那里犹如从石缝中长出的松柏,挺拔坚毅中又带着些许肃杀之意,让人无法抗拒心中的胆怯,只觉得在他的目光下寒意顿生,升不起一丝抗拒。 陆小凤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在看到这个男人全貌时,他就有了胆怯,这个男人天生就该是个藏在暗处,在你放松警惕时送你入地狱的杀手,冷傲无情,不死不休绝不留情。 不过这一切在陆小凤在立直身体后,所有负面情绪都荡然无存,甚至还有点想笑。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个男人嘴角有些油渍还……矮了他一点,咳,好吧是一些,看着身高只比杨悦高那么一点,只到他的下巴上面一点。 俯视的时候锐气尽显,陆小凤站起来仰视时……怎么看怎么乖巧委屈呢,气势荡然无存,陆小凤冲面前的人笑了下。 唐飞看出陆小凤的心理,心中升起了滔天怒意,那最后的笑意他直接当做是陆小凤的嘲笑,他半覆下眼睑捏紧拳头,整个人更加冷漠。 冷风肃杀,天地间忽然充满杀机。 陆小凤警惕的看着他,只见那人在旁边的人面前打了一个响指,又指了指他道:“杀了他。” 陆小凤这才注意到旁边抱着酒坛的人,这人隐匿功夫极好,明明抱着他的心头好,却偏偏让他没有一丝注意力在他身上。 而且这人真特么的高,起码高了他一个半的头,深蓝色衣服的男子站在他身边被衬托的像个小孩。 这人穿着黑衣,背上背着俩柄弯刀,一双金蓝色的阴阳眼在月光下如琉璃般晶莹剔透,熠熠生辉,五官深刻,唇色红润光泽,分明是外族的血统。 只见那高个子男人用有些拗口的官话说道:“我们需要他。”做诱饵。 矮个子的男人用看死人的表情一样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掉在地上的鸡腿道:“那就抓起来吧。” 高个子男人点点头,一只手搂着酒,一只手作了一个手势,四面八方便徒然出现很多蒙着面的黑衣人,慢慢的向他聚拢,陆小凤吓得赶紧跑,跑到一半福至心灵的回头看,正好看到高个子男人正拿着手帕给矮个子男人擦去手上的油渍。 陆轻掏出手帕擦拭掉唐飞手上和嘴角上的油渍说道:“故意的?” “嗯,他能猜出一些,不能让他泄露出去,悦悦很敏感,只要走漏一点风声都可能会让我们前功尽弃。”唐飞可惜的再看了一眼地上的鸡腿,可怜又委屈的捂着肚子:“我还没吃饱。” 陆轻举着手中的酒道:“我给你卤了菜,这里有酒,一起?” “嗯,悦悦这次做的卤水真好,不枉我给她送了这么多宫里才有的东西。” 陆轻叮嘱道:“小心为上。” 唐飞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道:“不用担心,她在这方面很迟钝,家中长辈有多宠她你也知道,任何东西都先紧着她,什么吃食难得她从来都不知道。” 陆轻想了想点头,承认唐飞说的在理。第一次去杨悦家中做客他也被吓到了,说为溺杀也不为过,偏偏谁都觉得很正常,甚至长歌门门主也因为杨悦说了一句想要辈分高一点,就破例收她为最小的关门弟子。任何东西都是让她先行挑选,待遇甚至比他明教教中的光明圣子还好。 他只在那里待了一天就不敢多待了,那个地方简直就像是消磨人意志的温柔乡,只要稍微一放松就有种握不住武器的感觉。他很佩服杨悦,在一个不需要努力,也不需要付出,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的地方,还能保持本心,可见她的意志。 不,或许不是她的意志,而是她的伪装,披在身上那‘乖巧可爱懂事’得伪装下,是一个丑陋的嗜血恶魔,只要外界的一丝刺激,便是地狱重现之日。或许这便是长歌门对她异常的原因,抓住了恶魔的弱点,加以枷锁和利用,让她生而为人。 一片厚重的云层飘来挡住了月光,将漆黑的黑暗带来,依旧是徐徐的微风,却因没有月光的存在而感到阴冷和压抑,恐惧在黑暗中升腾。 唐飞看着被黑夜笼罩,看不真切的陆小凤道:“花家七子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不过只要压制陆小凤,花满楼就不会多嘴。” 陆轻沉默无语,其实若不是唐飞嘴馋就不会这么多事了,但是还能怎么办呢,又不能退货只能继续宠着了。 陆小凤苦逼的被黑衣人按在花家厨房的桌子上,十多个黑衣人抓他一个,还是车轮战,四面八方都把路堵了,根本跑不了,幸好这俩人没有杀意,不然小凤凰都要变成死鸡了。 陆小凤讨好的对正在桌子上吃饭的俩位告饶道:“俩位好汉,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二位实属不该,这酒就当赔罪可好?在下回去后肯定不会泄露二位半句行踪,我.....” 陆轻充耳不闻,唐飞从碗中捞出一只极小的鸡翅膀,平静道:“吃吗?” “……”陆小凤苦笑道:“不用,我不饿。”难道猜错了,是杀气内敛,这是要给他吃断头饭吗? “咕.....”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陆小凤一路上忙着逗鸡撵狗还没吃晚饭,刚才又和黑衣人们活动一番,一闻到厨房中飘荡的卤香就饿了,可惜嘴硬身体却很诚实。 最终陆小凤还是坐在了桌子边上,抱着刚才黑衣人拿过来的碗,啃着唐飞特意从一堆肉中挑选的,最小也没多少肉的鸡翅膀。 真香。 将昨夜遇到的事讲完,陆小风赶紧喝一口茶润润嗓子道:“这事我还真没想到这么曲折,他们肯定瞒了什么,但是我又能确定他们对花夫人并无恶意。” 花满楼皱着眉头道:“那就不查了,其实悦儿已经给我提醒了,她瞒下了许多事,可能家里的事她一清二楚,只是不确定我们是否会对她不利,才出此下策。” 陆小凤有些生气:“不行,要不是我无意中撞见他们监视你们,你们怕是出了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人先是装扮成打更人夜晚在花家门外晃悠,后又是卖菜的,卖香料的,再后来又跑去卖书了,到底什么意思?你花满楼在江湖上不说有名,但至少很多人都知道你对气味和声音极为敏感,他在那换来换去的什么都不遮掩,怕是根本就没想过要瞒你。” 陆小凤思前想后颇为不解,昨天那俩人看着气势汹汹是个人物,既然说是为了杨悦好,为何偏生不说清楚,非要瞒着。 若说对杨悦有恶意也不是,只是监视,还送了那么多昂贵的香料,想到昨天晚上吃了卤味他就流口水,“没想到花夫人的手艺这么好,难不成他们俩个是被香味吸引过来的?” “……”花满楼说道:“那人是从宫里来的。” 陆小凤诧异道:“怎么说?” 这长歌门怎么说也是江湖势力,怎么突然和宫中的人扯上关系了,而且昨天那两人也不像是朝廷的人,一身的放荡不羁爱自由。 花满楼分析道:“他卖的东西都是皇宫里的贡品。”他抚摸着手中的琴,调适好音律 江湖风云与朝廷都相隔甚远,更别提会和当今宫中有关。 见陆小凤不信,花满楼也不解释,道:“那些菜和香料每次都挑着悦儿在时送上门让悦儿挑,悦儿对那些香料的使用很熟悉,对此并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想来悦儿以前是常接触,对刻意送上门挑选东西也习以为常,做这些事的人显然对悦儿极为熟识。” 所以他才没有和悦儿提,也没有刻意阻拦戒备,“既然那俩位不愿悦儿知晓,便不提也罢,只希望最后是好事吧。”但心中总有一点不安。 陆小凤点点头说:“好吧,这事若是真是那我还真管不了,我懂,不过真不知道你们两个一天到晚黏黏腻腻的做什么,真是不知道顾及一下我吗?” 花满楼顿时低笑起来。 第22章 二十二朵桃花飘过 花家花老爷子六十整寿,花家大操大办邀请了众多亲朋好友,务必让这次寿宴热闹非凡,连因入朝为官一年就只能回家俩次的花大哥也回来了,这次他不仅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让花家人担忧的消息。 有人要抢夺藏在花家的瀚海玉佛 金九龄拿着从皇城发下来的手书递给花老爷子道:“圣上收到消息说瀚海老国王去世,底下几位皇子争权的厉害,二皇子的人马已经出发,上面命我前来守着,怕是有人趁着寿宴,人来人往鱼龙混杂的混进来,欲对花家不利。不过圣上也说前段时期一听到消息,他便派人在花家蹲守,还意外惊吓了陆公子,还望勿怪。” 他向陆小凤行了颔首继续说道:“此事兹事体大,马虎不得,瀚海玉佛事小,花家无事才好。” 花老爷子不胜感慨的说道:“难为圣上挂念了,老夫已将玉佛放置在了其它妥当的地方,万无一失。” “那就好,麻烦花伯父在这段时间配合一下我了。” 花老爷子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说道:“都是为皇上办事,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陆小凤好奇的问道:“可知前来蹲守的人是谁?我对他的身手好奇,想交个朋友” “我看你不是想交朋友,而是想跟他们吃饭吧。”金九龄笑道:“听副头领说你那天可是吃光了他的晚饭。” 陆小凤尴尬的摸摸鼻子,那天他实在是饿狠了,吃的是多了点但绝对是没那么夸张,谁让他理亏呢,不好说。 金九龄说道:“昨天我们收到消息说是前来的是二皇子的孔雀王妃和王妃的父亲,听说是位江湖人士,她从未在人前出现过,我们也没有画像,只能见机行事。” 他停顿片刻道:“这消息的来源在花府。” “花府?谁?”花二哥疑惑的问道。 金九龄洒脱的摊手:“不知,不管是敌是友,混水摸鱼正好方便我们行事。” 花满楼慢条斯理的说道:“若是如此,今日花府人来人往人多口杂,他们必然会潜伏在宾客中。” 金九龄点头道:“所以我打算让几百精兵扮作小厮在花府潜伏,观察花府的任何异动,还请花老爷子行个方便。” 花老爷子点头:“这是自然。” 金九龄道:“也请各位仔细观察,有谁是没有在花府邀请名单之类的,宁可抓错,不可放过。” 陆小凤拍拍胸脯道:“这事儿完全可以交给我来吧,用我陆小凤这张金嘴,道上有名的无名的总能搭上一些话。” 花老爷子笑眯眯的调侃道:“说的也是,谁不知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今天拯救花家于水火可就靠你了。” 陆小凤信心十足的揽在自己身上,表示没问题。 看他自信满满的模样,本是严肃沉重的会话也有了几丝缓和。 金九龄再次慎重提醒道:“此事还请各位不要外传,越少人知道越好,人多口杂。” “好,就照着金捕快的意思做。” 因着是花老爷子六十岁整寿,花家大办,请来了戏班子和伶人助兴,鼓乐齐鸣歌舞升平好不热闹。时鲜瓜果茶水摆满桌子,更有清甜可口的茶水被花府的下人随时添上,一时间喝彩声、攀比声、呼朋唤友声、炫耀声、会友声不绝于耳。 陆小凤一点也不知客气为何物,从花家酒窖中抬上一大缸陈年老酒,一打开酒香四溢,勾的他口水直流,恨不得马上喝上几口。 花三哥见陆小凤馋嘴的样子调笑道:“陆小凤你这是打着调查之事,来光明正大的喝酒吧,哈哈哈。”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陆小凤也笑着说道:“我这可是光明正大的喝。” 花三哥被陆小凤的厚颜无耻打败了:“你这是打的什么主意?来跟我说说,你搬来这么大一缸酒也不怕把自己给醉翻了。” 听到此话,陆小凤就跟猫被踩了尾巴似的,就差跳起来。想他陆小凤生性风流广交好友,常与好友把酒言欢,从小把酒当水喝,就说千杯也未曾醉过。偏偏就在杨悦的手底下翻了车,也不知她怎么调的,几种酒混合在一起,陆小凤一杯喝下去就醉了,号称千杯不醉的人居然被一杯倒,简直丢人现眼,陆小凤巴不得所有人都不曾记得,那时他的豪言壮语。 他厚着脸皮奉承道:“杨姑娘是何许人也,只要是她说的一定是真话,只怪我年少轻狂太无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今我既得到教训,自然要谦虚谨慎,谨言慎行,是吧七童?” 不知何时花满楼就站在他们身后,正和善的笑着。 花二哥立刻翻了个白眼,实力体现生存力极强。 金九龄走过来坐到陆小凤身边,拿着他身旁的酒喝了几口道:“你们这是广撒网捞鱼啊。” 陆小凤扬扬眉毛笑道:“这不是京城名捕金大人嘛,今儿这么忙怎么有空来啊?难不成是来找我喝酒的?” 金九龄好笑的玩笑道:“还是算了吧,今天我有公务在身,可不敢贪杯。我还是直说吧,房顶上那位大人让我来跟你说一声。” 他低咳一声道:“长的高有什么用,上吊还不是要踩板凳。” 陆小凤:“…” “噗。” 陆小凤咂摸着嘴小声说道:“不就是说他矮,真小气。” 金九龄颇有几分羡慕的说道:“这位大人居然也愿意同你说话,看来陆小凤交朋友的能力真是厉害。” 看他这表情,就知这其中有故事,陆小凤原本就想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自然就刨了话头让金九龄继续说下去。 “那位大人可是圣上身边的直系暗部,虽无官职但权利很大,能直接斩杀朝廷命官。不过我听说他们的首领出了事,由俩位副首领暂时统领暗部,这次会接收花家的事,是因为他们守着首领的同时这片地区所有事都得经过他们的手。”金九龄停顿片刻,勾起所有人的心神后继续说道:“他们大多性格孤傲冷僻,旁人难以搭上话,除了瀚海的事其他的都多与我交谈,想搭上话,难啊。” 金九龄装模作样的背着手,叹口气道:“接下来有的忙喽,我先走一步。,下次还有看你好戏的机会记得叫我。” “…”陆小凤转头上下打量花满楼,深思道:”诶,你猜猜杨悦她…应当不是,她连武功都没有。” 昨日唐副首领就说和杨悦是好友,听说她出事了,特来保护。但今日又听金捕快说是他们的首领出事了,陆小凤下意识认为是杨悦,但杨悦只是个弱女子,毫无武力怎么服众。那些黑衣人只是副首领一个手势便知其意,武力高多人配合默契,进退有度,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将这组织训练的行动迅捷,毫不拖泥带水,这首领想来也不是一般人物。 花满楼好笑的说道:“你还没喝酒就有些醉了,悦儿的脾性温柔大方,包容性强,交些江湖朋友也很正常。” 陆小凤点头称是,抱怨道:“她性格是不错,就是天弘被她带坏了,那天居然把我骗出门了。”虽说是抱怨,但他也是挺高兴的,宁愿自家孩子是只狼,也不要是个草。 在花家呆了几天也没见爱听他吹牛的天弘出现,他找了许久才发现他正在和花满楼小声嘀嘀咕咕的,他好奇的问了句在说什么。 花天弘一脸震惊和慌乱的说:“陆叔叔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记得我锁了门的啊。” 陆小凤不解的指着门道:“门没锁。” 花天弘一脸不信:“不可能,我锁了的,你出去我再看看。” 陆小凤不疑有他的出门了:“这锁…” 下一秒,房门直接当着他的面关上了,还从里面传来锁门的声音。 只听花天弘兴高采烈的说道:“我终于可以交作业啦!” 原来杨悦教了花天弘一些黑厚学,让他学以致用,但家人与他太熟,骗不了,幸好陆叔叔主动出现,不然他又要被罚抄书了。 花满楼忍笑道:“最近悦儿在给天弘做夫子,叫他江湖经验和为人处世,他现在可不好骗了。” 陆小凤叹口气道:“真没意思。” 花满楼忍笑道:“陆小凤你拿这么多酒是打的何种主意?” 陆小凤花式自吹道:“咳,想我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在江湖上不算赫赫有名也是爱是小有名气,这当是全靠我陆小凤这张脸和这张讨人喜欢的嘴。只要是我想,凭借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定能和这里的人交谈几分,有交情自然是能打听一些消息,凭我陆小凤的直觉找出不对劲的人那是分分钟的事。” 花三哥好笑的调侃道:“我觉得在此之前该捏你的脸是不是又厚了几分。” 花满楼也勾起嘴角:“那就拜托你这张脸和讨人喜欢的嘴了。” 陆小凤厚着脸皮收下了:“好说好说,事成之后别忘了多给我几坛子好酒就好,就杨姑娘做的那几坛好酒。” 花三哥怪叫道:“我就说你陆小凤今日怎么这么积极,搞了半天还打了别个主意。” “怎么会呢。”陆小凤反驳道:“七童是我好友,我自然是在他有难时出手相助,怎会打别个主意,讨酒是顺带的,顺带的。” 这话说出来连陆小凤自己都不信。 为了防止花三哥继续拆他的台,陆小凤立刻抱着酒,给客人们挨个倒酒攀上搭话去了。 花三哥在一旁干看着直乐呵,被花三嫂扭了软肉瞪了一下,他这才正经的低咳一声掩饰刚才的失态:“作为花家的主人之一,我也去帮忙。”说罢,落荒而逃。 花三哥和陆小凤喝的醉意微醺,相视一眼,仔细打量对方许久道:“醉了没?” 陆小凤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道:“还能再来半轮。” 算了算了,和酒鬼有什么好比的,花三哥道:“…有消息吗?” 陆小凤遗憾的摇摇头:“我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 “我也是,都是名单上的客人,带了陌生的人也是有出处,没什么可疑的。” 陆小凤疑惑不解道:“会不会是消息有误?还是说他们并没有混进来?” 按理来说,瀚海的大王子与二王子夺位中,大王子的胜率极大。二王子名不正言不顺,若是直接上花家要瀚海玉佛是不可能的,只能偷。 参加花家花老爷子寿宴是需要帖子的,二王妃没帖子怎么进花家呢?抢别人的在进门时就会被发现,由有帖子的人进来也不现实,毕竟又不是顶尖高手,深入敌营又能全须全尾的出去。 花三哥细细琢磨道:“应该有什么我们忽视了,问问金捕快吧,他消息灵通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也不失为是一个好方法,不过:“你去说。” 花三哥嫌弃的看着陆小凤,对他的智商表示堪忧。 陆小凤灵机一动一拍手心,夸张的吹捧道:“好聪明,不愧是足智多谋的花三哥。” “…” 感谢突然的抖机灵,让金捕快少了一次调侃他的机会。 第23章 二十三朵桃花飘过 杨悦感觉喉咙的痒意,重重的咳了许久:“咳咳咳,咳咳咳。” 花天弘乖巧的倒了杯温水:“七伯娘喝点水,会好些的。” 杨悦点点头,满意的摸摸花天弘的头:“若不是我没时间了,你这般乖巧的徒弟,我倒是想再收一个。” 她经历了第一世血亲啃食了她的血骨,让她怨气冲天,忘记不了的前尘,渡不过的忘川,走不尽的奈何,上报无门,地狱不收,让她带着记忆转生为大唐时期的长歌弟子。 父亲母亲和长歌门一起将怨气冲天的她教养长大,花费诸多心血让她放下心结,如其他少年一般意气风发仗剑天涯。 又因安禄山野心勃勃侵占中原动荡的年代,一身侠义尽数磨灭,留下的只有为家园安宁的一腔愤懑。 父亲请战前往战场相助,母亲一同赶赴,夫妻同心,同进同出,最后俩个人都没有回来,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终未还。 犹记得,她请求师父允许,以一己之力,驻守边关五年,让敌军未进一步时,师父说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出师收徒或嫁人相夫教子,战线终究不是一个她一个人能独自抗衡的,并扔了一个孩子给她。 她清楚,因她的能力太过锋芒毕露,早已遭到某些上位的不满,皇帝的猜疑,还有外敌的仇视,若是继续,必被反杀。 她同意了,收下了那个孩子,取名喜乐,愿他喜乐一生。喜乐很特别,因为他也和她一样,有着前世今生,或许这就是缘分,在千万人中独独他们俩个人相遇了。 或许是因为有着一样的经历,相似的行为,他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她都能知道他谎话中的真意。 占有欲、贪婪、记仇不记恩、戒备、虚伪,都和她如出一辙,她常会体会到父亲母亲教养她时的感觉,大概是因为相处的位置一样。 她就像父母对她一般对待喜乐,野兽训成小猫猫,俩人的牵绊越来越深,生活也过得平淡温馨。 天弘和喜乐完全相反,天弘天真无邪、感恩、真诚、尊师重道,让她特别省心,要是能让喜乐来学学天弘就好了。 噫,还是算了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都是独立的个体,重点是若是让喜乐那小子知道她有过这个想法,怕是会欺师灭祖吧。 惹不起,惹不起。 唉,可怕的占有欲,想当初师父介绍的那些个青年才俊,本想处一处看合不合适,偏偏被他一句娘亲给破坏了,都快三十岁了都还没找到合心意的,都怪他!真想锤爆他狗头。 后来边关战事告急,有人私通外敌,不知是谁送了一封密信到长歌门,求她出战。 她早知这是陷阱,却因边关长歌门人无辜被牵连还是去了,她猜到是亲信中有人通敌,只是未想到居然是他,整整五年的君子好友之交。 也是活该,居然未曾察觉到他的异样,死在好友的背叛中,不怨,只叹自己识人不淑。 花天弘好奇的问道:“七伯娘,这是要去哪里呀?你刚生了病,不能乱跑。” 杨悦笑了笑:“去我该去的地方,在走之前我要给你上最后一堂课,你一定要好好听讲。” “好。”花天弘像是想到什么,低落的说道:“七伯娘你……是不是快死了?我前些日子听我娘亲说……” 杨悦点头,捧着花天弘的脸说道:“人固有一死,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这一生哭过、笑过、虚伪过、真诚过、爱过,不悔此生。”她点点花天弘的鼻尖道:“不用这么悲观,或许我只是回家了而已。” 杨悦拉着花天弘在她床边坐下道:“我从未与花满楼说过我的过去,我来和你讲一讲我的计划与安排吧,就当是全了我们这最后的情谊。” “我一直都知道我家在哪里,但我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因为我的家不在这个地方,他太远了,可能我终其一生都无法到达。” 花天弘奇怪的问道:“那七伯娘是怎么到这里的?” “你先听我说,若是我想要回家,只有两条路,一是杀死花满楼和陆小凤,二是选择死亡。” 每个小世界都有自己的天命之子,只要天命之子陨落世界就会崩塌。 只有崩塌她或许才回有机会回家,或是会和这个世界一起消亡,左右都是差不多的。 杨悦按住激动的花天弘,捂住他想要询问的嘴,继续说道:“他们两个都是好人,但对于我这个不是好人的人来说,我回家才是重要的。我曾经试探过,以我之力无法对抗他们两个中的一个,所以我考虑和别人合作。” “我答应了你七伯伯嫁给他,是因为我快死了,在死之前我想要自私的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顺便我也想要报答他的恩情,我虽说不是一个好人,却也会在权衡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方法报答别人,而和别人合作便是我的报答之一。” 答应嫁给他只是为了给宋问草施压,合作后以宋问草的能力杀不死陆小凤,而她也不愿花满楼受伤,既然最终逃不过一死,不若死的轰轰烈烈,叫一人永生难忘,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人一直潜伏在花家伺机而动,你们和她相处这么多年,却从未发现,在我死前,我会处理好这件事,顺便还会治好花满楼的眼睛。不管最终结果是他恨我也好怨我也罢,这些都无所谓,死后哪管思身后事,我只要无怨无悔便可。” 花天弘有些云里雾里,不知今夕,杨悦让他躲进柜子中一边冷静一边听她和宋问草的对话,把最近所学的学以致用。 杨悦已经没时间了,她自己能够感受到,宋问草作为医者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他趾高气扬的冷嘲热讽,杨悦却连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让人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交易已经达成,只是被别人说几句又不会掉肉,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等宋问草走后,杨悦才将花天弘叫出来:“天弘,你要好好的看着,这是七伯娘最后一次教你了,少说多看多想,知道吗?” 花天弘好半晌才从宋神医是坏人的事实中回过神来,慌乱的胡言乱语道:“他!他!他也是宋神医?为什么?七伯娘为什么要杀陆叔叔” 他现在才知道,从他记事起就在家中门客宋神医居然是坏人,而且还想要花家的瀚海玉佛。 听七伯娘的意思瀚海玉佛被藏起来了,除了花老爷子就只有七伯娘知道,让宋神医拿着陆叔叔尸体来换。 杨悦捂住他的嘴和眼睛,轻声说道:“不要乱,冷静下来。” 待他冷静后,杨悦交代道:“等我走后你请刘大夫给花老爷子把一把脉,我猜宋问草可能下了药。以后你别太调皮了,少惹你母亲生气,多看书,多学学我教你的兵法,好好照顾自己。我最担心你七伯伯了,以后他要是娶妻,你给他把把关,别让他被骗了,好好帮我照顾他。” 花天弘抹着眼泪,心中茫然失措:“七伯娘…你是不是让宋神医以后一直以为你和他是一伙的?他若是有什么气或是阴谋都会冲着你来啊?” 杨悦不答,拿出一封信交给花天弘道:“等寿宴结束了你就把这封信悄悄交给金捕快,谁也别说,要悄悄的。” 花天弘想到了什么:“七伯娘是想请君入瓮?” 冷静下来后,他更是发现了很多细枝末节,这是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七伯娘可以告诉七伯伯啊,这样行事更方便些。”他抓抓脑袋不解道:“我还是个小孩子,危险倒是不怕,就怕做不好。” “咳咳咳,我虽未收你做记名弟子,但也教了你一些东西,也算得上是你半个师傅。本门有个规矩,出师时,会观其行事做派,上一次师训。我与你相处许久,信你做事稳重,而且以后……怕是没机会再来教导你了,这怕是最后一次了。”杨悦摸摸他的头,眼中透着哀伤与无奈:“我能生而为人都是他们的恩情,无论是利用也好,枷锁也罢,总归得到益处承受恩情的人是我,总该不能末了他们的名声,坏了他们的规矩。” 此事一了,就当是谢谢花家的收留和恩情吧,无论是回家还是魂归异地都认命吧。 花天弘疑惑道:“什么?” “无事。去把刘大夫请来,我有事相商。” “是。” 花天弘看着天朗气清的天空,总觉得山雨欲来,莫名有些沉重,以前的无忧无虑快乐的日子虽在昨日,却恍如隔世。 陆小凤感觉到背后一直有人在看他,回头一看,才发现花天弘在角落里看他,眼神复杂,有疑惑也有些心事重重的。 “天弘怎么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是不是有心事啊?” 花天弘摇摇头:“没事,我出来端些饭菜,免得等会厨房太忙顾忌不周。” 陆小凤打了个酒嗝,不在意道:“哦,那你去吧,多不多,需不需要我帮你啊?” “不用。”花天弘往厨房走了几步,停下,回头问道:“陆叔叔,若是你亲近的朋友想要你的命,你伤心吗?会原谅她吗?” 陆小凤想也不想的回答道:“伤心啊。”见花天弘暗淡下去的眼眸,他又说道:“混江湖本就打打杀杀的,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谁呢。若是至交好友我会问他缘由,再来谈是否原谅,不过嘛我的眼光可从来没看错过谁。” 花天弘并没有被安慰到,不过他相信七伯娘是个好人,就算陆叔叔不原谅七伯娘也没关系,还有他在,他一定会一直信任七伯娘的。 他现在该做的是保持冷静,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 杨悦做事并不避讳花天弘,他依着杨悦所言多看多听少说,有疑惑问出来,若是杨悦没有回答他或是让他自己想,他就自己琢磨。 七伯娘说了,不能什么事都问出来,自己要先想,想不到才问,不然脑子总是不用会生锈的,虽然不知道生锈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猜出是不好的意思。 他曾问过七伯娘,为什么不把花家当做自己的家?为什么非要回去呢? 七伯娘说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花家虽好,却不是她的家。若是无法理解她的话,那就换位想一想,若是花家的人在京城住下,那么他又会认为哪一边才是家呢? 那自然是京城是他的家了,七伯娘是个恋家的人,只希望…… 第24章 二十四朵桃花飘过 刘大夫一听花天弘说杨悦找他,便知杨悦的意思,他叹口气,感慨道:“当初花公子救了她,也算是结了善缘吧,可惜了……” 花天弘好奇的问道:“刘大夫何出此言?” “既然她选你做事,我也不瞒你,杨姑娘早在许久前便向我提了一个能治花花公子眼睛的法子,这法子其实我以前便说过,只是这法子太损阴德,就算是有人同意,花公子也不愿如此。”刘大夫摸摸胡子,叹气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连宫中的太监死后也要保证全尸,若不是苦命人,谁又愿意拿自己的眼睛替换别人的眼睛。” 怕是这姑娘早已心存死志,年纪轻轻,还未满双十就有这般想法,按七公子的脾性,怕是这辈子也难忘了。 花天弘震惊的张大嘴:“以眼换眼!七伯娘这是要和七伯伯换眼镜!” 花天弘这一刻心中被杨悦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以眼换眼,引蛇出洞清理花家内鬼,提前布局算无遗漏,这样的智谋哪怕是他紧追慢赶怕也是做不到的。 那么多事情压在七伯娘身上,却无人和她分担,偏偏她又小无力,若是他还能再长大一些就好了,就能帮七伯娘做许多事情,让她不用这么操劳,能为七婆娘那瘦弱的身躯扛下许多事情,而不是只能跑跑腿,什么也做不到。 刘大夫深吸一口气认命道:“你回去吧,跟她说我会处理好的,等会儿就给她送药过去,你要提醒他,强行驱散眼睛部位毒素的药对身体妨害非常大,一旦使用之后以她现在的身体绝活不了几天,若是她心意已决,后事安排就尽快吧。” 花天弘泪流满面的点头道:“是。” 刘大夫劝慰道:“你虽说还小,但她倾尽所学教你,也算的上半个徒弟,好好听话,别辜负她一番心意。” 花天弘胡乱的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哽咽道:“好。” …… 杨悦每一次与金九龄书信来往都是有花天弘转手,每一封信都听话的抄录一遍,自己琢磨他们书信中的深沉意义,并且将自己想出来的想法标注上去,再由杨悦检验。 花天弘第一次明白所谓的掌控全局、运筹帷幄是这样的让人心潮澎湃,七伯娘身为女子屈居后院实在太可惜了,若为男儿身,封侯拜相必定手到擒来。 他见证着事情如七伯娘预料的那般,由宋神医的引导,让陆叔叔假扮铁鞋大盗假死,希望能让七伯伯走出阴影,但偏偏重要的金丝软甲是假的。 接着乌掌门死了,不过看陆叔叔的眼神想必是发现了乌掌门是假死,在金捕头的隐晦提醒下装作不知情。 个个都是演技帝,若七伯娘在的话肯定会调侃一句戏多吧,花天弘握紧拳头微微颤抖,好可惜看不到,连这个月怕是撑不过去了。 花天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钝痛,继续乖巧的在外围看着他们的所作所为,直到金捕快在辞行时和他对视了眼睛,他明白,戏台子已经搭建完毕,就等着七伯娘上台来一番作唱了。 等花天弘将杨悦来到大厅时,宋问草已经将受了迷香的花家人集中在了大厅中,逼问花老爷子瀚海玉佛的下落。 杨悦冷哼一声,带着漫不经心的随意、傲慢的斜视,慢慢走入大厅,无视花家的惊诧和疑惑。 她慢条斯理的理好自身的衣物,接过花天弘递过来的茶水,皱着眉头喝了一口,拿着手帕捂着嘴擦拭后,随手递给花天弘。 花天弘接过,摸到有一丝粘腻便知他的猜测没错,七伯娘又吐血了。 花三哥惊疑不定、犹豫再三才焦急的对花天弘喊到:“天弘快过来。” 花天弘摇摇头,坚定的站在杨悦身后寸步不离。 花三哥急了,本想再喊一次却被自家媳妇拉住了,见媳妇摇头,花老爷子亦是如此,花二哥被担忧冲昏头的脑袋清明了几分,安静的不再多言,只是频频看过来的眼神透露了他的关心。 自家孩子的脾性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明明大厅中如此危险,却还带着病重七弟妹过来,这其中必定有他们的原因,花家绝不会轻易相信外人,更不会与恶人狼狈为奸。 “这花天弘可是花家的人,不知杨姑娘是如何做到让他对自己家人身陷囹圄而无动于衷的?”宋问草见此情景突然想到什么:“说来与你相谋甚久,却从未见过你的人”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睛道:“该不会你是骗我的吧!” 杨悦冷笑道:“你猜啊。” “你!”宋问草抽过刀,在昏迷的花满楼身上比划道:“无论是真是假,花家人已经在我手上了,如若不交出瀚海玉佛,你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哦,你随意。”杨悦伸出手欣赏着自己的指甲道:“对了,要杀的话记得把他的弄脸破相,不然可就不漂亮了,等你完事了,我也废物利用一下,剥了皮做成□□也好与这位漂亮的小郎君日日相伴。” 宋问草沉默半饷突然又笑道:“没想到你这漂亮的小娘们儿,心肠如此歹毒,若是你这位小郎君知道你的真面目,不知会作何感想?” 杨悦笑意盈盈的撑着头道:“做何感想?关我何事,我自己开心不就好了吗?话说,你比划了半天却不下手,莫不是当假大夫当久了,心中也开始向佛了,不杀生了?” 宋问草真诚的提议道:“杨姑娘你可说笑了,你我的交易中可不包括这花满楼的命,你看我已帮你下了药,花家和陆小凤身中迷香绝对没有反抗能力,你既然如此恨陆小凤,不若亲自动手好了,也算全了相识一场的情谊。” 若是真的动手了,不过是看她的情况有没有机会拿捏她罢了,她才不会上当:“再多的情谊也比不上我这芊芊玉手,像我这般高贵的人,怎能做这种粗活。宋神医可是个大好人呢,只待你我交易之事成了,你要的东西我定会双手奉上,而这花家的财产嘛,我早已查探清楚,大家合作这么久了,甜头送你也无妨啊!” “呵,你可真是大方啊。”宋问草意味不明的看向震惊不已的花家人道:“你这身子若是我强硬,怕是等你的人来了,也没有机会救你吧,还谈什么甜头送人,这本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何必在那里假惺惺的。” 杨悦假模假样的疑惑道:“难道宋神医还知道他们的房产地契银子都藏在哪些地方?消息的渠道、长期的客户该如何联系,花家的信物又藏在哪里?” 陆小凤偷偷乘着花三哥身体的遮掩,和花三哥一起看向花老爷子和花老夫人,花老爷子和花老夫人偷偷的对他们摇摇头,花家藏东西的地方花家人都知道,什么花嫁信物却从未有过,所以这事看来另有隐情,老七媳妇儿肯定是在空手套大尾巴狼。 只是,听他们说的话好像是老七媳妇还和陆小凤有仇,这得什么仇恨才能念念不忘啊。 陆小凤,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自己哪里得罪杨悦,一脸茫然的回望,用眼神询问他的花家人。 宋问草不怒反笑:“你才来了,多久这些事情你都知道?莫不是满嘴谎话,骗我的吧,我在这里潜伏了这么多年,从未有听说过这些事。” “你在这里潜伏了这么多年却毫无所获,连这么小小的瀚海玉佛都找不到,也好意思狂妄自大。”杨悦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激怒他道:“唉,可悲,我向你道歉,看高了你,难为我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有看走眼的时候。” 杨悦捂着自己的肚子自怨自怜道:“哎呀,我心口疼。” “你!”宋问草愤怒的一刀劈向杨悦,刀尖与杨悦只差一寸,可谓是凶险,离得近的花天弘都吓的腿软瘫坐在地上,而杨悦却一眼不眨的直视宋问草,毫无畏惧之心。 “今日,无论你拿不拿的出瀚海玉佛,花家会不会有你说的那些东西都无关紧要,今日我只要你出手杀了陆小凤,否则我现在就让你尝尝剥皮的滋味。”谈了这么久,这小娘们儿的事却依旧探不出来,他已经放宽了监视范围依旧未曾有人过来救她,定是这小娘们儿骗人,还自以为的跟他谈条件,若不将此人千刀万剐难解他心头之恨。 “切。”杨悦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不就是想要趁我靠近陆小凤时,反被假意昏迷的陆小凤反杀。这算盘打的我都不好意思说你算计的破绽了,太明显了无趣的紧,真是得,非逼着我把破绽说出来你们才满意。”杨悦气汹汹的很是不高兴。 宋问草顿时傻眼了,转头看向陆小凤,却见陆小凤和花满楼本是该昏迷倒在地上的人却坐起来,还冲他打了一声招呼。 花满楼依旧温柔的问道:“悦儿可有受伤。” 杨悦不理。 “怎么可能!我做的迷香可是特制的!”宋问草不敢置信。 “怎么不可能?”杨悦托着腮无聊的说道:“陆小凤身体异于常人,寻常的药对他毫无作用,再加上后天的培养,虽算不上百毒不侵却也相差无几。而花满楼则是因为小时候吃的补品太多了,反而对很多东西产生了抗体,你这药给他,最多就半个时辰吧。” 她有些不确定的再次说道:“大概……更何况他二人早就发现了异样。” 陆小凤摸摸胡子道:“杨悦你什么知道的?我还以为我瞒的好呢。” 宋问草气到扭曲着一张脸,抖着手指着杨悦:“你果然是骗我的,你这个……” 杨悦拂开宋问草伸到自己眼前的刀道:”没有证据可别乱说话啊,事情又不是我让你做的,我还以为你的心要更狠辣些。”她眯着眼睛危险的说道:“我们的交易依旧有效哦,只要陆小凤死了,这瀚海玉佛自然会给你,我想要的东西还没到手,你怎么可以就这般放弃了呢。” “你!你……” “啾~砰~”一声响,宋问草下意识看向门外,一大批捕快破门而入。 杨悦满意的点头:“看来是差不多了,宋神医不是说一直没看见我的势力吗?现在您可以看见了。”她低声说道:“看谁还能来救你,呵呵呵呵。” “没想到你居然是朝廷的走狗。”宋问草扑向杨悦,将刀架在她脖子上道:“若是还想活着,就赶紧让他们放我走,否则我们同归于尽。” 杨悦不理会宋问草的威胁,看向花天弘,确定花天弘在烟花响时,听话的进入花家人的保护圈放下心来,才说道:“哈,不劳您动手了,我自己来吧!” 杨悦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快意,赤手用力控住刀,丝毫不在意刀刃将她的手划的鲜血淋淋,毫不留念也果断决绝的自刎。 第25章 二十五朵桃花飘过 曾听人说,割开颈部的血脉可以听到死亡的风声,没想到是这样的声音啊…… 恍惚间,宋问草扭曲的脸愉悦到了她:“花家恩人死在了你手上,你猜花满楼连蚂蚁都不愿踩死的玉郎君会对你做什么?” “你!究竟是何居心?”宋问草气愤难忍的下杀手,举刀刺穿杨悦的腹部:“一步步引我入瓮,甚至罔顾自己的命,将我逼到如此绝境,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是说我与你有深仇大恨?” “呵呵……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杨悦反呕出一口血,笑道:“没你陪我烹茶赏花,有何意……”义,终究我还是觉得……你比他们都重要,你不在,我,笑给谁看…… “悦儿!” “七伯娘!” “弟妹!” “杨姑娘!” 陆小凤冲过去将杨悦带离宋问草的身边,花家人赶紧扑上去查看她的伤势,大厅中响起了一片哭声。 花满楼脑中一片空白的握着杨悦的手,感受着她皮肤的温暖,然而独独没有感受到脉搏的跳动。明明前两个时辰还在一起说过话,还玩闹着等过完寿便四处游玩看看,现在却是永远的天人永隔。 宋问草没有了人质,立刻与他的人聚集在大厅中的一角,与花家人和不断涌入的捕快对峙。 金九龄喊道:“宋问草别在做无谓的挣扎了,你的目的我们早已知晓,外围的人已清理干净了,不可能有人来支援你,若是想要活命还是放下武器,乖乖投降,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宋问草不屑的冷哼一声,将一根银针当作暗器,直直的冲金九龄的面门而去:“少废话,要打要杀,还是问过我手中的刀在说吧!” 金九龄偏头躲过,眼神明显冷了下来,他隐晦的看了一眼屋顶道:“杀!格杀勿论!” 捕快们应答道:“是。” 宋问草武力不错,再有被孔雀王妃安排的高手护着,很快就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眼看就要突出重围,“咻”一声响,一支锐利的箭矢封住了他的去路。 他这时才发现房顶上站满了人,早已将整个花府包围其中,有的人脸上戴着黑红相间的鬼面具,有的人却戴着银色面具,腰间系着铃铛样式的挂件,挂件下的流苏随着风来回摇动,铃铛轻微的碰撞中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每个人手中拿着的武器各不相同,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粼粼寒光。 向他射箭的人正好在大厅正对面的房顶上,正用奇怪的武器对着他。那人脸上带着半截银色面具,腰间系着银色的铃铛挂件,旁边还有一个抱着胸穿着白衣红底戴着兜帽,背着双刀的男人。 宋问草惊赫:“睚眦必报猫!夺命追魂铃!不死不休令!你们……是‘乐’。” 这一刻,他才是真的慌了神,‘乐’是三年前突然出现在江湖中的组织,这个杀手组织受命于深宫那位。 这个组织的首领叫阎王,听说一直失踪不知去向,目前组织由有俩个副首领管理。 副首领一个姓陆,常戴着兜帽让人看不清面容,但听说是个外族人武力极高,他的手下人都会戴上黑红相间的鬼面具;另外一个姓唐,来自唐门,喜欢戴着银色的半截面具,腰间常年戴着一个老旧的铃铛挂饰,说是心上人送的,他的手下人也学着挂上铃铛,以此来区分俩方人马。 有人说是准备用它控制整个江湖的,但后来有人总结发现这个组织很有规矩,绝不杀害老弱妇孺,对贪官污吏有先杀后奏的特权,也不主动和江湖人接触,才放下心来。 有人以为俩人不和,不然为何明明是一个组织的却非要分的那么清楚,天真的去挑拨这俩位的关系,想要等他们自相残杀,他好坐享其成,却在当天收到阎王贴中的最高追杀令,不死不休令,睚眦必报猫、夺命追魂铃,当晚两位副首领,一位领着人从正门将人屠杀殆尽,一位从后门堵人,不放走任何一个人,当天那人便满门尽屠。 事后由官府来收场,被杀的人全以叛国定罪,被留下的老弱妇孺,男的发配边疆,女的小的被官府收容做了仆人,江湖人被吓得半死,再也无人敢去撩拨老胡须了。 幸而平日里‘乐’只活动于贪官污吏和敌国间谍的事情上,从不参与江湖事,但它的大名却因为那场惨事如雷贯耳。 ‘乐’亦正亦邪,武力很高,江湖人不敢也不能和它对上,因为‘乐’的人既有官府背景还小气又记仇,若是惹怒了,灭族之祸便会从天而降,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牵连到。 现在两位都出现了,宋问草自知吾命休矣,却想到自己并没有收到任何帖子,但却通外族,便道:“没想到我这小小的铁鞋大盗能看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乐’,不虚此行啊!不知两位大人来此有何公干,需不需要宋某将位置让出,好让大人办公?” 唐飞今日看足了某人的戏,心情极好,也不介意为这个倒霉人解解惑:“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得罪了阎王还请宋先生行个方便,让我们带你回去复命,你也好少受些苦头。” “阎王?” 不是听说阎王爷在‘乐’于江湖成名之前就失踪了,现在一直由俩个副首领管理。 宋问草不解道:“两位是否认错人了?我从未见过阎王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认错,废话少说,我们也是听命行事,你乖乖死了就行。”唐飞嗤笑道:“得罪阎王爷不一定会死,但是惹到阎王爷身后的人不高兴,可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宋问草心中一紧,猜想他们的谋划早已被深宫中那位知晓了,提起阎王不过是有个借口罢了:“圣上果然明察秋毫,想来已经知晓我的作为,不过两位大人不若帮我向圣上美言几句,做个交易如何?” 见两位副首领毫不动容,宋问草满头冷汗道;“只要圣上愿意支持我那女婿成为瀚海国国王,我们愿意年年进贡,还把贡品提高几倍,如何?” 唐飞暗骂他白痴,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还做着他的大梦,道:“圣上有令,宋问草行刺圣体,需千刀万剐方可赎罪,抓活的。” “什么?”宋问草一脸茫然,他一直都呆在花家,要不然就是瀚海,连皇帝都没见过,什么时候行刺皇上了? “你们这是污蔑,这天下有没有王法了?我要见皇上!” “圣上就是王法。”唐飞嘲笑道:“所以才告诉你得罪阎王爷不重要,她身后的人可比地府的阎王更可怕。” 有乐的参与,宋问草的人很快就溃不成军,宋问草更是被人活捉后卸了他的下巴,防止他咬舌自尽,等待他的除了千刀万剐更有灵魂被业火焚身,永生永世的痛苦。 金九龄让人收拾后续,他则有意无意的坠在唐飞身后,有意无意的跟随着,不愿离开,想看看这圣上身边的红人到花家到底有什么目的,若是他能入了他们的眼…… 唐飞看破不说破,直接走到花满楼身边,所过之处人如摩西分海一般自动退开,不敢靠近。 “到挖眼睛环节吧?”唐飞兴奋的挽起袖子,露出他有尖锐指刀的手说道:“我来,我来,长这么大我还没伤过她,今天我就要一雪前耻!” 陆小凤上前挡住道:“唐兄弟这是要干什么?” 陆轻抱住唐飞的腰轻声说道:“别做傻事。” “那你来?这样他们就不会报复我。”而是会报复陆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轻沉默了半晌拒绝道:“伤在我身,痛在你心。”刚说完只感觉天旋地转,被唐飞撂倒在地上。 唐飞一脚用力的踩在陆轻的头上,扶着腰冷傲道:“你闭嘴,最近都不要和老子说话。” ‘乐’组织中,身上挂着铃铛的众人高兴的拍手喝彩道:“好!老祖宗干的漂亮!” 而戴着红白相间的面具的人,直接背过身捂住脸,一副既丢人又嫌弃的样子。 “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陆小凤客气的打招呼道:“今日多亏了两位出手相助,现在花家事务繁多,怕是有些照顾不周,不若两位随我去酒楼吃酒,我请客,替花家答谢两位。” “唉。”陆轻叹口气揉揉被踩的头,突然闪身出现在陆小凤身后,一刀背劈过去:“吵。” 一个人影应声倒下。 “……” “……” “……” 陆小凤忍不住举手道:“打错了,我在这。”打晕花满楼做什么,而且……这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完全看不出他的速度,轻功和内力绝对在他之上,这就是‘乐’的首领吗? 陆轻从怀里拿出一颗小小的透明的球体,球中的桃花枝很小,像是从哪个桃花树上折下来的一支枝桠,颜色暗淡,花朵半开奄奄搭搭的萎靡不振。 他将球体放入杨悦的口中,掰开花满楼紧紧握住杨悦的那只手,抱起杨悦冲花天弘道:“准备在哪里做?” “这边,请随我来。”花天弘立马反应过来,对陆小凤说道:“陆叔叔帮我把七伯伯一起扶过来。” 花老爷子有些奇怪道:“天弘,这是要做什么?” 花天弘顿住:“七伯娘遗言,以眼还眼,为七伯伯治眼。” 第26章 二十六朵桃花飘过 杨悦与花满楼换眼后,唐飞和陆轻便以强势的手段和态度将杨悦的尸体带走,圣命难违,花家不敢不应。 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们将杨悦尸体放进皇家规格的棺材中,太后的规格? 这杨姑娘难道还是深宫中那位的长辈?从未听说过圣上有这般年纪的皇亲国戚。 还是说涉及到皇家秘闻?先皇后宫只有一个皇后,深情不悔,应当不是。 难道是还要再前……这倒是有些可能,那位圣上后宫佳丽无数,儿女成群,宫变时遗留下来的一脉吧。 也不对,皇亲国戚每个辈分都有他的制度,这太后的规制可是要皇帝行跪礼。 先皇以前可是废太子,过得可不如意,让圣上下跪很难。 陆小凤猜不透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总觉的迷雾重重看不真切,但皇家的事不是他一个江湖人能够参与。 “唉。”他看着眼前木呆呆不说话、不吃饭、不睡觉的好友叹口气。 从花满楼得知事情经过后就一直这样,了无生气,像是一个阴魂游荡在外,留下的只是一个躯壳。 不过也差不多了,挚爱深知他不会接受活她的馈赠,便以毒攻毒强制保留眼睛的活力,抹刀身死,不顾他的意愿将眼珠子挖出来给他,而他最后连后事都无法亲自操持,最后一面未见,又如何甘心。 陆小凤拿起饭食放进花满楼的手里道:“或许你会觉得我是在骗你,其实我也不怎么相信。换眼后,我隐约看到杨姑娘的嘴巴和手动过,我以为是幻觉,待细看时被唐公子挡住了。现在想来,记起陆公子打晕你后就给杨姑娘吃了什么东西,当时在大厅中的人都见到了,你一问便知。你该知我的意思吧。” 见花满楼不为所动,陆小凤也不强求,出了房间正好碰到迎面走来的花三哥。 面对花三哥关怀的询问,陆小凤无奈的摇摇头:“还是那样,劝不动。对了,最近怎么没见天弘?” “他说他学问不足,请了夫子念书去了。”花三哥满目忧伤,感慨道:“以前的时候巴不得他能坐下来安静的读书,现在他静下心来我又希望他像以前一样玩闹。” 陆小凤表示理解:“他和杨悦亦师亦友,杨悦的事他看的最多也最清楚,想来心中也很不好受。” 他拍拍花三哥的肩膀道:“顺其自然吧,天弘虽说年岁小主意却和大人一般,该是心中明朗吧的。” “也只有这样了。” ------- 杨悦身上的血已经被清理干净,尸体赤裸裸的被放在了一个平台上,脸色和唇色苍白如纸,若不仔细看她没有呼吸,怕只是以为是睡着了一般。 她身处的地方很小,周围四面环墙,空气中弥漫着无法呼吸到压抑的感觉。光源只有角落中一支支小小的蜡烛,照亮着为数不多的地方,整个空间昏暗无光。 男人摇摇晃晃的走进来,拿着不知从什么地方翻出来的磨刀石放在一旁,他蹲在那里慢悠悠的打磨着一柄有些钝的长刀,不厌其烦的一下有一下,反反复复,心情好时男人还会低声哼着歌。 或是因为男人的歌声在小小的空间中回荡颇显吵闹,‘杨悦’迷糊许久终于醒了过来。 她坐起来环顾四周,疑惑的说道:“我不是死了吗?” 男人闻言赞同的点头道:“死了,再过会就什么都不剩了。” 男人的声音好似听过,她觉得有些熟悉,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去,她勉强看清了男人的样貌。 “是你!你杀了我!我死了!我死了!”她癫狂的扯着头发,宛如一个疯婆子一般:“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们!” 男人摸摸磨好的刀,慢悠悠的说道:“你杀不了,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上官飞燕呢?她死了吗?”她抬头,双眼充满血丝,眼中充满疯狂。 “还没有,不过快了吧。”男人无所谓的回答着,提着刀挽了一个刀花,走到了‘杨悦’的面前:“不要急,很快她就回来了陪你了,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把你交易的东西和身体给我吧。” “你休想,你居然骗我,你和他们一样都不是好东西。”‘杨悦’愤恨的说道:“我是金鹏王朝的公主上官丹凤,尔等贱民能跟我交易得到我的灵魂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居然肖想我的身体,凭你也配!” “若不是我不小心着了那个贱人的道,中毒死了,你以为就你能有幸和我交易我现在就要上官飞燕死,若是做不到,什么你都别想要。” “我本来就没打算要。”男人冷笑道:“你装的再像也掩盖不了你身上的臭味,叶静。” 自称上官丹凤的女人安静下来了,低下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停顿许久,隐在暗处的脸才缓缓抬头,露出睁着大眼,眼白全被露出来,遍布血丝的眼睛。 那双眼睛蕴含着狂风暴雨一般的癫狂,透着毫不掩饰的冷然和狠毒之意,令人不寒而栗。 “你可真是执着啊,追了我这么久,还是被你找到了。” “不共戴天之仇可忘不了。”男人理所当然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既然翻遍整个世界都没有找到你,自然就该猜到你在哪里。” “啧啧啧,好一句最安全,若是她知道你这般算计她,不知是该感叹一句狼心狗肺,还是该感叹后生可畏。” 杨悦足智多谋学了十成十,却全用在算计她这个师傅身上,哈哈哈,不知她知晓后会不会后悔当时没掐死这男人。 “这件事只有我们俩个人知道,悦悦的记忆被封,你死了,我不说,谁知道呢。”男人洋洋得意的说道:“就算知道了,我也能再封一次。” 听到这样一段话,叶静想起这一路与男人间的斗智斗勇,笑了起来道:“哈哈哈,不愧是绝情绝爱的忘尘仙人,连从自己身上分出去的七情六欲都不放过,好!好得很!”叶静赞叹道:“可惜你也没想到,你的无情道会出了岔子,分出去的七情六欲自生灵智,成了一个单独的个体,不再受你控制。” “这个个体居然还和你相生相依,共享情感,就算封闭五感也会升起与她的亲近之情。” 男人冷哼一声,目若寒霜:“若不是你乘我不备,将她打入轮回,我又何必为了找回她,和她纠缠十生十世,越缠越深,而今日,杀身之仇终于得报了。” “要怪就怪你的力量太补了,杨悦人又傻还好吃,每一口真是回味无穷。”叶静舔舔嘴唇回味道:“每吃一口你的力量便薄弱一分,能让高高在上的忘尘仙人陨落,这该是多大的殊荣啊。” “我还记得上上世,她和我在一起的日子,那是多么的快乐啊,每一天,每一天她都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让我难以自拔。我终于等到了一个极好的机会,即能品尝她充满痛苦和恐惧的灵魂,又能增强我的力量。” “她怕是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吧,眼睁睁的看着身上的每一块血肉被别人吃进肚子里的感受,煎熬着,恐惧着,面对不知何时是头,何时死去的未知,那样的负面情绪滋味实在是太棒了。” 男人带着高高在上的冷漠道:“所以你现在为你的贪婪付出了代价。” “哈,是啊,这代价我付得起,不过是魂飞魄散罢了。我才不会怕你,只要一想到你那时的痛苦,我就实在是太高兴了。”叶静低声恶意的欢快说道:“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现在有没有后悔?将杨悦的灵魂弄得支离破碎,现在只有一片小小的碎魂没有消散,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抓一个我而已。” “你死后,该补偿的我自然会补偿。”男人举起刀轻而易举的割开叶静的皮肤,勾起嘴角恶意的笑了笑:“把你的一切给她不就正好。” 这个空间是男人创造的,在这个空间中男人就是神明,叶静全身都被男人禁锢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刀又一刀的在她身上刻画阵法。 “现在我就替她报了仇啊,你现在不也和当初的她一样,只能看着我什么也做不了。感觉是不是特别好?可惜你早知你的结局,不会抵抗,而我的悦悦却……没能让你体会到太可惜了啊。”男人说着可惜的话,眼中却无波无澜,神情冷漠。 “是了,我炼化了杨悦的灵力,杨悦也能炼化我,只要把我炼化,她所缺失的都会补回来,哈哈哈哈。” “好算计啊,你将上官丹凤的灵魂染上杨悦的味道,引诱我吞噬,即使发现不对后也逃脱不了你创造的空间。等我如待宰的羔羊时,便将我的一切拿去补足灵体被你切碎的杨悦。” “哈哈哈,想当年忘尘仙人何等的孤傲尊贵,天外天仙府是何等的辉煌,哈哈哈哈,贪婪,贪婪可是好东西,你看你现在不就是因为我们回不去了,只能在尘世轮回,跳不出五行之外。” “就算你将我们斩杀殆尽又有什么用,你们俩个人,不,就你一个人也跳不出去,只能不停轮回,直到最后沦为凡人,消散在世间。只是或早或晚,我等你,等你……” 男人眼中升起几丝怀念,又被他强行压进心底深处,他低声喃喃道:“其实不回去也挺好的……” 第27章 二十七朵桃花飘过 清晨时分,几只鸟儿在枝头婉转啼鸣,色彩斑斓的花朵静静的开放,随意的点缀在草埔之间。晶莹剔透的露珠,在草尖上熠熠生光,就像滚动的珍珠,偶尔跌落草丛,瞬间消失不见。 微风徐徐,树枝轻轻摇曳。满地的光影交错变换,宛若满地的碎星,闪闪发亮,耀人眼目。 斑驳的光影影影绰绰,调皮的撩拨杨悦的睡意。 杨悦迷糊的睁开眼,看着熟悉的装饰道:“喜乐,什么时辰了?” 床榻被压下去了几分,低沉的男声想起,缠绵暧昧的抚摸着杨悦放在被子上的指尖:“今日比平日晚了一个时辰,早课早就过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杨悦赞同的嗯了一声,嘟囔着准备睡下。倏然,睁开眼抓住了在她手上作乱的手。 男人惊喜的反握住,放在心房,让她感受他心脏的每一次跳动,眼中澎湃的感情快要化作一汪泉水,像是要将杨悦沉溺在他的感情世界一样。 他饱含深情的喊道:“娘子。” 杨悦愣住片刻,一巴掌呼过去:“喜乐!老娘三天不打你,你就上房揭瓦是不是?” 喜乐求饶的喊道:“娘。” 杨悦特凶残的拿指尖使劲儿戳喜乐的额头:“越长大越不听话,一点也不乖,不是让你在家里守着吗?跑来干什么?战场是你该玩的地方吗?回去家法伺候!” “别!”喜乐赶紧捂着屁股讨饶:“娘,我们都投胎转世了。” 杨悦对他常常都是说到做到,而且还一直把他当小孩子,这句话要是从她嘴里说出来,那就一定会真的做,他都已经这么大了,不要面子的啊。 “娘,你看我多可爱,多听话呀,你怎么就舍得呢。”喜乐摊手以捧花的样子捧着脑袋卖萌。 杨悦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气势汹汹的坐起身道:“怎么回事?说。” 喜乐委屈巴巴,直拿小眼睛瞅杨悦:“你也知道我易于常人,你赶赴战场时我就猜测到你可能会命丧黄泉,所以我在你身上扔了一个小小的东西。” 他拿手比划了一下,表示真的很小,“这个东西能带着我们一起转世,但是有随机性,可能会是远古时代,也有可能是未来。” 杨悦挑挑眉,“我们?” “我、你、陆轻、唐飞。” 看他左言右顾,杨悦横了他一眼,“做了你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喜乐打了个哆嗦,嬉皮笑脸的讨好道:“因为这东西太随机了,就……您前几天才到,灵魂到了身体却没有,我就给你做了一个身体。” 他赶紧往外跑道:“身份和以前一样,真的。” 的确一样,上辈子杨悦收的徒弟真实身份是‘死’去的小皇子,俩人相差也就七岁,这里身份也一样,喜乐是依旧是皇子,不过现在已经是皇帝了,年岁嘛却大了不止一星半星。 起因是前代帝王被人算计,皇后惨死,大儿子遭到毒手,离不得宫中那些珍贵的草药和精细的照顾。 怕小儿子一起折在宫中,便派人将她送往深山的隐士抚养,一则可以让他远离危险。二则若是他们没有撑过去,这个小儿子便是最后的血脉,皇位也不会落入他人之手。三则请那位隐士出山的交换条件便是送一个徒弟过去。 因门派中掌门的爱徒刚好出师一段日子了,一直找不到心怡的徒弟,便想给爱徒找个知冷暖的徒弟。 宫里人都知道,只有五岁心智不全的二皇子拜了一位年仅二十五的姑娘,因着有心人的指引教导,傻子二皇子偶尔还会叫那位姑娘为母亲,着实让他们看了好大一场笑话。 那姑娘觉得颇为有趣,也就收下了,即当养母又当师父的养着。 所以师徒二人相差二十岁,而今年徒弟已经二有二,师父就该……四十五…… 杨悦死的时候才三十出头不到三十一,到了这居然老了十多岁…… 至于为何身份背景这么巧,还是因为魂穿,自带仆人的喜乐自己做的,为的就是能名正言顺的将杨悦推到最高的位置。 自家人自然是自家人宠着,杨悦最喜欢别人看不惯她又必须向她低头的样子,在以孝治国的古代,辈分可是好东西。 至于为何没有帮他的父皇度过危险,很简单,因为他也在其中做了推推手,目的就是皇位,所以他又有什么理由要救呢。 而此时杨悦毫不知情,思索着摸下巴想着喜乐猴急跑出去的样子:“真的越来越有问题了!” 几个穿着宫装的宫女有序的进房间,领头的宫女带着众人行礼:“皇后娘娘晨安。” 皇后???????娘娘?????? 杨悦额头上气的都要具现化井字了,深吸一口气大吼道:“喜~乐~!” 一阵无形的气流将房子震三震,直接吓掉了喜乐手中的瓜子,连躲在暗处的影卫都掉下来几个了。 喜乐砸吧下嘴,看着影卫掉下来后,一脸惨白的跪在他面前,他不在意的挥挥手示意不怪罪后,拿起瓜子看着门口继续磕,看起来像是在等谁一般。 这么有精神,看来灵魂和身体融合的不错,不枉他浪费了那么多材料。 第二天,圣上从宫外带回来一个姑娘,安置在他自己寝宫的消息,闹的人尽皆知,上早朝就被人递上来的折子淹没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年迈的吴丞相出列:“臣,有本奏。” “准。”喜乐也就是小皇帝朱允道。 “听闻皇上在民间带回一女子,欲意封为皇后?” 喜乐本来歪歪斜斜的没个正行的坐着,顿时来了兴致,心道终于来了,“有此意,吴丞相是想催朕办婚事?不要了吧,一个人多好啊,而且朕还没问她愿不愿意呢。” “…”吴丞相:“正相反,圣上的皇后不说样貌如何,单论品行也要是人上人,就是身份地位略显低微也是可行的,但一定要是知根知底的姑娘,不知那位是哪位名门望族的待嫁女子?” 吴丞相可以说是三朝元老了,又是辅助新帝的重臣,平日里圣上性格温吞懒散只要不触及底线根本就不发火,吴丞相所以才敢这么直言不讳,不怕得罪圣上。 想当初先皇与先太后还在世时,感情极好,共育有两子,一个是太子,一个便是朱允。 太子天资聪慧过人,谦和有礼,宅心仁厚,待人接物极为有自己的章程。而朱允可以说正好相反,天资就不说了,单说痴傻病就可以将他排除在正常人之外了。 先皇与先皇后还有他也是偏爱太子,对朱允不是很,要不是先皇与先皇后相继在宫中争斗中死去,太子又被毒杀,为了大局为重,实在没有办法,吴丞相才将朱允推上王位。 吴丞相不止一次庆幸圣上当初的决定,但也不止一次叹息,一个痴傻的二皇子又怎么能挑起整个江山的重任。 看到二皇子时,与先皇长的相似的脸总是让吴丞相总是恍惚,可惜却没有该有的皇家尊贵的气度,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能睡着绝不醒着。 一度让吴丞相恨铁不成钢,但也没办法,谁知继承王位后,这个懒散的人居然就显露出了他的真才实学。 无论是农利、人才选拔还是知人善用,都做的面面俱到,吴丞相本想亲自辅佐,见此情景退居半步,想看看这位新帝能做到什么程度。 最后,吴丞相看着忙碌一年后,又懒散的新皇气的胡子都要掉了。 朝中事务一环扣一环,到最后递上来的奏折只需要圣上签字就行,四书五经,御国之道通通不懂也不听。 只安排合适的人在合适的位置,觉得那人讲的有道理就签字,半点不管其他人的意见。 虽说术业有专攻,但有些也会牵扯甚多,也会有些疏漏,但圣上却是懒得动弹,直接打发给了他。 平日里除了吃东西特别挑剔以外,就是做些女人的首饰,设计新衣裳,做点女人用的胭脂,要不就是酿点小酒,什么正事也不做,也不贪财好色。 吴丞相教导过几次就放弃了,偷懒偷到这种地步他也是服气,甚至大多数时候心里都会偷偷的琢磨,会不会圣上刚登基那一年所安排的事就是为了以后能偷懒才做的。 等到喜乐大了就想让他留个崽,让他们这些还能动弹的老臣调教,便是对朱允唯一的要求。 不好色,不喜欢填充后宫,做皇帝毫无威仪,可以,这皇后之位就不能让一个普通的女人坐上去,不求皇后贤良淑德,将颓废的皇上拉回正道,只求才情兼备,气势如虹。 喜乐特别不走心的说:“我喜欢的。” 吴丞相行礼道:“论礼,我不该逾越皇上,评价后宫,可是,皇后之位不可随意交给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其他大臣也附议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哦。”喜乐无所谓的掏掏耳朵道:“宗室何在?” “臣在。” “问问有谁要当皇帝的,朕要退位。” 话音刚落除了吴丞相,所有人都跪了下去,这是朱允第一次提出退位。 以前喜乐上位时,就很直接的说不喜欢做皇帝,想在他师父跟前继续侍奉,而吴丞相跟他列了诸多好处也无法打动他,后来还是他师父明事理,下了命令他才愿意继承王位。 在位期间,他很是贯彻落实了他的懒散,喜欢养着江湖人,不好色,不贪财,不会不懂在那指手画脚的,让他们这些老臣很放心,却也不放心。 现在外族虎视眈眈,�扔腥撼加慷�,人心涣散难以服众。 有时一些官宦子弟当着他的面说他昏庸他也不生气,也不反驳。 他们都以为他会一直这样下去,不闹不说不反驳。 现在他居然会提出来退位,被人指着鼻子骂都没说过,而现在只是为了个女子就要退位! 有些臣子可不愿这个皇帝退位,毕竟朱允挺好的,有吴丞相压着,做臣子的只要不犯大错,偶尔失仪,皇帝也不计较,不怕雷霆雨露,也不用担心皇帝的喜怒无常。 如果新皇登基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日子过了。 吴丞相皱着眉头:“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喜乐懒洋洋的道:“做皇帝好累的,我还是陪着她出去玩也比困在这里好吧。” 吴丞相下意识的就对那个女子不喜起来,这皇位又不是大白菜,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而且以前让圣上挪一下屁股比登天还难,现在为了个女人如此,真是色令君昏,色令君昏啊。 吴丞相转身高声说道:“今日早朝就到这里,有折子的上交,无事就退朝吧,刘大人,花大人,赵大人留步。” 第28章 二十八朵桃花飘过 “退朝~”一旁的太监有眼色的喊道。 众人起身恭敬的行礼,退走了。 由此可见,吴丞相在朝中的威望,不过朱允也并不在意就是了。 等太监宫女退出后,吴丞相与刘大人,赵大人,花大人向喜乐行礼。 吴丞相道:“皇上,您坐在皇位也有十多年了,从未想过要退位,若是只是喜欢那位姑娘,纳入后宫封个妃子就好,皇后之位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她有才有貌,能文能武,如此多娇可爱,朕心生爱慕,朕的父皇母后都能一世一双人,为何朕不可以?” 吴丞相直接说道:“那是因为您的母后是万将军的女儿,地位尊贵,不是一般山野村妇可比。” “啪!”喜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你刚才说!谁是山野村妇!?” 花大人赶紧站出来安抚道:“启禀圣上,丞相只是情急之下的一个比喻而已,并无冒犯之意,毕竟他未曾见过那位姑娘,又怎会贬低一位姑娘家。” 喜乐淡定的坐下,伸手拿着手帕擦手:“哦,。” 他微笑的眯着一双眼看着丞相,一点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现在的喜乐终于有几分一国之主的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气,一时间几人都不敢有什么话说。 喜乐的御用宫女进殿传话道:“陛下,娘娘说你若还没吃饭便去她那里,已经亲自备好饭菜了。” “嗯,知道了,跟她说一声,朕随后就到。” “是。”宫女领命。 他起身理理衣服,慢步到吴丞相身边说道:“差点被你套进去,她还没答应做朕的皇后呢,你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做皇帝收女子入后宫,女子不该欢天喜地进去吗,还用答应?再说了带入宫时也没有遮掩或是封口,宫里人人杂口多,自然消息传的快。 “…”难道不是你先做出让人误解的事的? “…”这消息灵通是褒义还是贬义呢? “…”我什么也没想,我就是排个楼。 四位大人也不离开,各自分了些折子批改,没办法,有能力又负责还尽职的就他们四个。 若是他们不做,这个国家也完不了,但事情堆压在那里又无人管,很容易被人当做把柄冲击,也幸好各地方风调雨顺,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国库空虚的事,嗯,假装不担心吧。 离去的宫女又带着一些膳食过来道:“娘娘说各位大人到现在一定还未曾吃过早膳,命我等拿了一些过来,还望各位大人不要嫌弃的好。” 吴丞相冷哼一声,暗道那姑娘还是有些眼色。 花大人向宫女拱拱手,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几位大人相互看看,也都没有拒绝。 等到宫女们退出后花大人状似不经意的说道:“这几个宫女可不常见啊,是圣上御用宫女吧,那姑娘居然也能指使一二,不简单啊。” 吴丞相也觉得有些奇怪,摸摸胡子:“平时有那几个宫女在,圣上的寝宫一般是传不出什么消息的。” 若是传不出消息,那是谁给他递的消息?看圣上的神情怕是对那姑娘是不是皇后并不在意,只是又皮实作怪顺着他的话说而已,而且也不喜有人辱没她。 王大人也说道:“那个是领头侍女吧。” “是啊。” 花大人又道:“我觉得圣上成亲也是好事,有人管着,有担待后说不定就不会这么懒散,反而承担起一国之主的重责,是吧,刘大人?” 刘大人拿眼偷瞅吴丞相一眼,冲花大人竖起了大拇指。 吴丞相轻咳几声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又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花大人低笑道:“不敢不敢。” 吴丞相感慨道:“十年了,当初推圣上登基已经十年了,这么多年其实他也不容易,困在自己不喜欢的地方,若是他自己上进一些,哪怕是有当年先太子的几分能力,我也不会这么逼他,唉。” 刘大人说道:“先太子是何等风光您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就有名师教导,还有先皇的指导。圣上呢,就算是隐士教导,也是长于妇孺手中,您啊,就别太为难圣上了。” 王大人倒是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你还真别说,我怎么觉得今天圣上气势特别强呢,他一认真起来,我都有点怕了。” “呵,他!他除了会吃,现在因为一个女人还会生气了,长进了他。”说起来这个就来气,明明是个人人都想要的皇位,偏偏他就是不喜欢,真想敲他的榆木脑袋。 花大人捂嘴笑,其实吴丞相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当初圣上上位时还是个孩子,和他家小儿子一般大,自然心中要亲近几分,什么都想替他操心下,现在生气也是因为吴丞相一直希望圣上能成才,却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就开始闹腾。 过了一会吴丞相又说道:“花大人你前些日子不是想讨些花种送给你家七弟,多进宫看看,慢慢挑。” 花大人知晓吴丞相的意思,无奈的应下了。谁让他家七弟以前和圣上关系不错,只要御花园有了新花种都会送过来,习惯了这样的圣宠后,花大人不用牌子也能自由出入御花园。 因为是朝中年纪最小,七弟又与圣上关系好,他也入的了吴丞相和皇帝的眼,在这俩位面前,花大人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御花园与后宫相隔不远。 ………… 喜乐刚到寝宫就被杨悦搂住,捏脸。 “臭小子,我们有好久没见了吧。快来给娘亲看看,有没有长胖了。”杨悦开心的抱住喜乐,捧着他的脸搓圆搓扁道:“怎么这么瘦?是不是他们做的不合你胃口?还是你不开心,有心事?” 喜乐也就是喜乐笑嘻嘻的说道:“哪有,我肯定是想念你,想瘦的。” 杨悦点点喜乐的鼻子:“油嘴滑舌,小调皮,有没有成亲?当初可是说好的,等下次见面我要抱孙子的。” 喜乐一脸羞涩的说道:“这种事肯定要娘亲亲自选了,我听娘亲的。” “哈哈哈,害羞了,又不是娘亲娶媳妇,让娘来选你不喜欢怎么办?小宝贝要选个自己喜欢的才行。” “我娘喜欢我就喜欢,嘿嘿嘿。”喜乐不好意思的笑了。 对于自己养的孩子如此追捧,杨悦自然满心欢喜道:“那我慢慢挑,说好的,你可不能反悔啊。” “肯定的,我从来不骗娘亲的。”喜乐摸摸肚子道:“娘,我饿了。” “好,不说了,快来尝尝娘做的早膳,好不好吃。”杨悦拉着喜乐坐在桌子边上:“上战场时我就特别怀念以前我做饭喂给你吃了的日子,那个时候你又瘦又小,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提起来。”杨悦擦拭了下湿润的眼角。 “那娘你喂我吧,虽然现在你也能把我提起来,但我大了嘛,被提起来多丢人啊,你还是喂我吧。”喜乐很听话的乖乖坐着,等着杨悦喂。 “嗯。”杨悦开心的点头。 “来,宝贝,吃这个,啊~”杨悦拿着筷子亲自给喜乐喂饭,做当初她一直想做的事。 在他们身后,御用宫女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除了脸上那精致的妆容,和偶尔眨一下的眼睛,身上没有一丝起伏,就像是木偶一样。 …… 花大人忙完公务后,吴丞相便让花大人去御花园转转,听说最近几日御花园新种的花开了,可以去看看合不合心意。 闻弦歌而知雅意,看来圣上的心头好最近终于出来在御花园走动了。 圣上的御花园一般闲杂人等可不能随意出入,毕竟离后宫太近了。朝中很多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弟弟,自生病后双目失明,特别喜爱摆弄花草。 圣上与他七弟关系不错,特允他在御花园中看上哪些花,可讨要一些种子,送给他七弟。 今日他本是想随意看看就行,看圣上反应他应当心中早有沟渠,他还是别参与为好,谁知他居然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死人,已经死了的七弟媳妇儿,七弟的夫人,居然就在他前面,活生生的一个人。 实在是太像了,只是七弟媳妇比她要矮一些,而且眼角也没有泪痣,除了身高和眼角的泪痣其他方面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杨悦抬头,疑惑的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人:“这位公子有事?” “额…敢问姑娘姓甚名谁?是哪户人家的小姐?”花大人虚指了一下杨悦手中的花环:“这里是御花园,花是不能乱采的。” “哦,谢谢提醒,奴家姓杨,见过公子。”杨悦起身温柔似水娇娇弱弱的给花大人行礼。 花大人低咳几声道:“杨姑娘是否单名有个悦,悦耳动听的悦。” “是。”杨悦温顺的点头:“公子可有何事?” “那…你是否还有妹妹或姐姐?”花大人比了比身高到:“跟你长得很像,只有这么高,眼角也没有泪痣。” “没有,公子是遇到过一个和我很相似的人吗?” “是,她也……花大人想说什么却被背后的人打断了。 “娘亲。”喜乐微笑着走过来,挡在了花大人的前面,遮住了俩人的视线。 杨悦低声笑了笑,不在意他的举动,将手中已经编好的花环满是期盼的戴在他的头上:“来戴戴这个,这个是我刚编的,可好看了。” 娘亲果然是个女子,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但他又不是个女的,不过谁叫这么做的人是她呢,只能蹲下一些方便杨悦将花环戴上,问道:“好看吗?” 杨悦亲昵的在喜乐头上整理一番道:“好看啊,我的喜乐戴上我做的肯定好看。”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他指着远处的花道:“最近花开的这么好,不若做些鲜花糕如何?你做的肯定特别好吃。” “好,那我多采点,做点花茶花酱。” 待杨悦走后,喜乐看向花大人,他的眼睛变得深沉而又漆黑:“走吧” 花大人赶紧低头恭敬道:“是。” 喜乐将花大人带到亭子中坐下道:“你可知她是什么身份?” “不知,还请圣上明示。” 喜乐毫无笑意的勾起嘴角道:“你该知朕有个师父,亦师亦母。” 停顿半晌,看花大人还有些不明所以,他直白道:“那位就是,杨悦,今年四十有余。” 这……花大人有些不信:“她的容貌……” “她自二十岁时武功便已出神入化,达到天人合一,那时起她就从未变过。”朱允颇有些得意,杨悦现在用的身体可是他的佳作,除非将杨悦的灵魂抽离,否则绝不会变老损坏,也就是说以后她只要不自己作,千年万年王八也能当当看。 第29章 二十九朵桃花飘过 花大人也是听说过关于圣上师父的事,听闻那女子天赋异禀,刚满三岁就被隐士的掌门破列收为关门弟子,所以辈分很高,底下的弟子无有不服。 圣上能成为她的弟子,受她眷顾不被人欺负,可以说是幸运了。 只是世人大多对女子成见颇深,就算是闯荡江湖的侠女也是有些恶意。 圣上自幼长在妇孺之下,常被人视作笑柄,但他从不生气,只有一次他被个纨绔子弟嘲笑他师父,下一秒便直接人头落地,圣上他,亲自动手。 朝中人众人皆惊,圣上放下话来,褥师者便是褥其母,死不足惜。 所以现在朝野上下都不敢对圣上师父无礼,毕竟谁也不想被圣上清理门户。 而圣上的暗部,陆公子和唐公子俩人听说还是圣上师父的至交好友,也曾明言不是其对手,若是二人合作还可一战。 早知晓圣上师父武功高,但他未混迹江湖并不知晓武功高是什么样的,今日就算不懂也是听说过,武功强到极致时可使容颜不老,返璞归真,想来杨姑娘便是 “她的眼睛……”花大人疑惑道:“那为何杨姑娘说她来自长歌门,还说自己满门皆亡。” “她……我自有我的法子。”这个怎么圆,得高大上一点,“她失忆了,师父自从闭关再无消息,听师叔祖说心法最后一层会重现当年门派灭门时的惨案。” 喜乐喝了口茶,斟酌一下继续说道:“未能走出便会有心魔,现在师父怕是功力又进一步了。”对,就是这样的没错,就是这般狂霸酷拽。 原来他的七弟只是杨姑娘练功的踏脚石,但是……想到家中的来信,花大人还是说道:“既然如此,不知圣上对杨……。” “娘娘。” 花大人从善如流,反正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说出来也不怕有人指责:“娘娘和我七弟的婚事怎么看?” 毕竟是七弟的心爱之人,虽说……年岁有些大了,但是七弟心地单纯对感情真挚如一,想来也不会放弃,现在还是替他谈谈口风,将来也有个应对之策。 喜乐恶意的说道:“朕叫她娘,你家七童是想做后爹?” 对哦,亦师亦母,难不成他家七弟做人家爹,还是同龄,这…… 有人想要做自己的便宜爹,想想都觉得很排斥,而且还是儿时的玩伴。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爹! 等等,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 “娘?”花大人觉得自己耳朵好像出了问题,他听到了什么??娘?????不是师父吗? “她虽说没有生朕,却教养朕,比亲娘对朕还好。”当年若不是先帝和大皇子死了,谁还记得他这个痴傻的人。 为了能巩固自己的皇权,也不打听收留他的人是什么秉性,直接就送走了,半点不念亲情,当时的他可是个‘傻子’。 就算他们的死和他有关系,那又怎么样,自己要去寻死谁又拦得住。 喜乐的话让花大人下意识的退让了几步,听见了,只是以为…这可如何是好。 “而且她现在已经记不得心魔时的事情,你家也挂白灯笼了吧。” ”但是消息还没有发出去……”没发出去却也不代表杨姑娘会回去,毕竟失忆再加上有圣上在,辈分又乱,怕是难了,“不知您和娘娘有何打算?” 想到圣上的‘玩笑话’花大人道:“您认为丞相会同意您娶一个已为人妻的姑娘…夫人做皇后?” “那你的意思就是还想做朕的后爹?” 花大人赶忙解释,“不敢不敢。” “在说了,朕从未说过要立她做皇后。”他无辜的眨巴着眼睛,一点骗人的愧疚感都没有:“她要做也是太后娘娘吗。” 谁知道是真是假,而且您也不提她就是您师父,害的大家都误会了。 他伤感的感慨,“既然她来了,朕也不想坐在那个位置上,没自由也不能带她去游山玩水,她难得下山,得带她四处看看才没有遗言。” 怕他不明白重点,他特意强调道:“反正朕要跟她在一起,江山社稷朕本就没有兴趣,你们爱找谁找谁。” 怎么又上升到退位的问题了,头疼。 ………… 清风徐来,带来一亭的花香。杨悦笑眯眯的走过来,身后的宫女低眉顺眼的端着点心,放在桌子上。 “今天天气正好,我看厨房有些材料,就做了这盘点心,东西简陋还望花大人不要客气才是。” “不敢,不敢。”花大人行礼:“是杨……娘娘过谦了。” 怎么看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家,也不想是会武功的样子,消息还是传回家吧,该怎么做抉择也是七童的事,谁也不能替他们做决定啊。 “坐下吧。”喜乐带着小朋友炫耀糖果的心理,微笑的热情邀请道:“来尝尝,我娘做的点心挺不错的。” 花大人见圣上的表情,斟酌再三,这才只坐下半边:“失礼了。” 杨悦轻笑,眼中满是崇拜:“客气了,花大人,你是朝廷的大官,我只是平民老百姓而已,该说失礼的是我才对。” 花大人浑身一颤,可不敢应,圣上养母,又是驻颜有术的绝顶高手,实际年龄都快有他的两倍,说话和神情都是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样。 想到圣上虽说懒散,有心情时也是爱舞舞剑,当初那个冒犯的公子哥可是当场人头落地,一招斩断。 谁也没反应过来,圣上什么时候拿的剑,更别说看他出手了。 既然是杨姑娘这么厉害,怕是圣上武力不会太差,只是那模样怕是惯是个会装的,那他的师父也是…… 杨悦夹了一个团子,一只手在下面接住,伸向朱允道:“来,喜乐,你最喜欢的团子,啊~” 喜乐很配合的张嘴:“啊。” “真乖。”杨悦开心的摸摸朱允的头,一副小孩子听话的样子。 “咳咳咳。”花大人差点被水给呛到。 杨悦关怀的看过去,“花大人要是喜欢吃,就多吃一些,你看你都呛着了。” “来喜乐,尝尝这个,啊~” “啊,嗯这个好吃。” “是吗,那再吃一个,啊~” “啊~” “花大人你吃呀,看着我们干什么?这些点心味道还是很好的。” 吃过点心后,喜乐懒洋洋的躺在杨悦的腿上假寐,悠闲地很。 杨悦推推他,娇声劝说道:“喜乐,别在这里睡,会感冒的。” “娘,我困了。”可怜兮兮的说道。 “咳咳咳。”刚刚才霸刀模式的花大人又被呛到了。 “唉,你就仗着我宠你呗。”杨悦无奈,一脸真那你没办法的样子。 杨悦一手横放在朱允的背上,一手放在他的膝盖下方,一用力,便将他抱了起来!!!! 公主抱! “咳咳咳。”花大人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手指着杨悦抖啊抖,愣是说不出话来。 “花大人慢慢歇息,我先送她回房睡觉,免得着凉,告辞。” 震惊到不能说话的花大人:“…” 我的妈!抱起来了了!抱起来了!抱起来了!!!卧槽! 花大人战战兢兢的喝了口茶,又摸了摸石桌,趁着宫女们没注意,偷偷的用力抬了抬,嗯,还是和以前一样,抬不起来。 花大人整理了下衣服,淡定的说道:“这…娘娘力气真大,居然能轻松抱起一百多斤的东西,若是位男将,必然是一位位有勇有谋的将军吧。” 一位宫女恭敬的说道:“花大人缪赞了,这点重量对于娘娘来说还算轻松,前几日试着举起过300多斤的假山,先皇留下的那张古弓也曾拉过满月。” 花大人:“…”现在的女人都那么可怕的吗?也不知道七童吃不吃的消。 花大人想起自己家中知书达礼,温文贤惠的妻子,再想想杨悦,觉得可能,大概,也许,有武功的人都不一样…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他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七童被杨悦抱起来的情景,还哄着睡觉,像小孩子一样喂食,浑身一颤。 杨悦怀中的朱允,一手遮在眼睛上:“噗哈哈哈哈。” 杨悦也跟着笑了:“我觉得花满楼的大哥那表情真的好搞笑,哈哈哈哈。” 听到花满楼三个字,喜乐下意识透过手指缝看杨悦,见她只是当做陌生人的提起这个人,很是满意的勾起唇角。 杨悦将他放进被子里,整理被角道:“要不要我陪你睡觉啊,小宝贝?” 喜乐大笑不止。 “好好睡一觉吧,午安。”杨悦亲亲他的额头道。 他半眯着眼,看着站在光源处的杨悦,温柔的眼神,温暖的微笑,柔软的触感,感觉怎么看也看不够。 “午安。” ………… 杨悦刚走没多久,就有人悄悄潜入朱允的房间中。 八个壮汉合力抬着一个木箱,从壮汉手臂上鼓着的肌肉和脚下泥土的承重力可以看出箱子十分的沉重。 宫九带着身后的壮汉悠闲的在皇宫中走着,像是在逛着自家花园一般自在,所过之处非常“巧合”的没有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喜乐的寝宫。 喜乐坐起身来,“你怎么来了。” 宫九笑了笑:“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 “有事说事,我还想睡一会。”啧,麻烦。 宫九不满的说道:“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这么对我的?我的表弟。” 喜乐冷笑道:“别说的那么亲近,你该知道我可不是你那蠢弟弟。” 宫九不在意他冷漠的态度,只是提醒道:“的确不是,但你别忘了,你用的可是他的身体。从血缘上我们还是表兄弟,而且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兑现?” “你的愿望不过是断送朱氏皇朝和血脉,对我来说毫无难度,这么空闲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这么无聊在外面造谣,是嫌上次伤的还不够重么?” 第30章 三十朵桃花飘过 “我这不是担心你忘了么。”宫九勾着嘴角毫无笑意的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连个天灾都没有,你不会什么都做不了吧。” 喜乐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有些困顿,“我自然是信守诺言之人,只是不知我要的东西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 “呵。”宫九意味不明道:“我带来了,你看看是不是。” 他勉强提起些精神:“看看。” 宫九拍拍手,八个壮汉用力将木箱子抬了进来,并且打开了盖子。 木箱中满满的都是碎石头,若是仔细看,那些石头坑坑洼洼的,丑陋的不起眼,但在阳光的照射下却折射出璀璨明亮的金光:“这么多年了,你总算是找齐了。” 他走过去想要摸却被宫九的扇子拦住,“十年之内,朱家血脉断绝,江山易主,可还满意?” 宫九满意的微笑,眼神危险的眯起来:“可,从今日起,交易成立,你可别被这皇权迷了眼,舍不得这大好河山。” “呵。”喜乐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出去。” 八个壮汉听到朱允的命令无动于衷,宫九开口道:“出去吧。” 八个壮汉这才规矩的离去。 他不理会宫九探究的眼睛,抬起手,掌中一团白色的火焰凭空燃烧起来,火焰只是触碰到木箱中的石头便开始熊熊燃烧起来,黑色的烟雾缭绕,慢慢消散在空中,过了许久木箱中只留下巴掌大的白色沙石。 他珍惜的将白色砂石收集起来,打了个响指。 贴身大宫女也是他制作的傀偶知琴道:“主人已经准备好了。” 他点点头:“嗯,将ta周围的下人打发走。” 知琴福福身:“是,主人。” 宫九早就对“表弟”传说中的娘亲有些好奇,自然要跟去看看。 一进门,杨悦跟前伺候洗漱的宫女大喊大叫,因为太后娘娘没有呼吸了。 朱允淡定的拉着杨悦的手抚摸,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除了你还有谁看见了?” 宫女惊恐的直摆手:“没有没有,娘娘一直很不喜欢别人近身,我们都是每人轮值一天,早晨过来送水而已。皇上不关我的事啊,我也不知道娘娘是怎么回事,我一来她就是这样了,我,我,真的不关我的事。” 他点头满意的拉起宫女,微笑的安慰道:“很好,你别紧张,没事的,很快你就不会害怕的。” 宫女浑身打颤:“皇、皇上。”宫女害怕的直往后面躲,却被他用力的拉住。 他安抚的摸摸她的头,又从她的头顶的头发慢慢的抚摸下去,低声说道:“没事的,没事的,很快你就不怕了。” 说着一边一把掐住了宫女的脖子,不顾宫女惊恐的眼神和她微弱的挣扎,将宫女的脖子硬生生扭断了。 两个傀偶上前来接住他扔下的宫女尸体。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道:“别浪费了,带下去,做成新的木偶。” “是。” 宫九坐到床边把玩着杨悦的头发,仔细打量这位传说中的人物的眉眼,想要看出到底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值得“表弟”如此重视。 跟知琴比起来长相也就一般般,难道是性格? “你又发什么疯?她怎么了?你做了什么?” “放下你的狗爪,那不是你该碰的!”喜乐拉开宫九,像是恶龙守护财宝一般一丁点也不允许他碰,掏出手帕将宫九玩儿过的头发擦拭干净。 “没什么,你就不能安插人的时候安插一些有能力安静点的吗?” 从杀/人前到杀/人后,他都是一副牲畜无害的表情,浑身上下的气势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好像只是随手的。 宫九心中提防,一天到晚没个真心懒懒散散不愿动弹,前一秒能和你有说有笑,吵吵闹闹,后一秒能直接咬断敌人的喉咙,或许对于这个他来说,杀人和吃饭是一样的。 宫九指指杨悦:“你想做什么?” 喜乐觉得干净后又闻了闻,满意的小心翼翼的放到枕头边上,他温柔的抚摸着杨悦的额头、脸颊、鼻子、红润的嘴唇,之后将被子掀开,解开了她的衣扣,翻过她的身,让她背朝天,慢慢的脱下了她的衣服。 宫九见他脱杨悦的衣服就背过身去,走了了,按他的嫉妒心,可不会是因为你是他的交易对象,而对你忍让。 恰恰相反,因做的交易是朱家血脉断绝,若是朱允突然暴起,想要杀了他,谁也阻止不了。 喜乐嗤笑一声:“还挺聪明。” 他低头摸着杨悦的莹白玉润的后劲,慢慢的划到尾骨,突然他的手并起来高高举起狠狠进杨悦的尾骨中。 他将整个胳膊都探了进去,就像被吞噬了一般。 摸索半天才慢慢掏出一个非常普通的石头,他诡异的笑着划破自己的手指,逼出了一滴血上去。 石头接触到金色的血液后慢慢变成了黑色,一种纯粹的黑色,黑到光线都无法抵达的黑。 他欣赏片刻才将石头埋入刚才的白色沙石中,一簇火焰冉冉升起,将沙石团团围住。 “古有女娲造人,今有我造神。女娲造人的生息土,白龙的皮,世界基石、星石这四样东西等我炼化了,你就能源源不断的吸取这世界的力量了。” “我们既然走不了,不如就来吸收所有能吸收的力量,再用你过滤出的能量恢复我的力量,正好世界之子喜欢你,他的气运应该很补。” “为了你,他应该会很愿意吧,哪怕是以后世世代代都不能投生富贵家,一辈子贫穷潦倒。” “等他死后,我就将你的记忆剥离掉,绝不会让你伤心难过,我的半生,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我们玩够了还可以进入另一段轮回,就当作时空旅行,反正我们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足够共处到自愿消散的时候。” “对我这样的安排,你一定会很满意吧,毕竟我可是你最爱的人,呵呵呵。” “总有一天,我要将那些杂碎碎尸万段,魂飞魄散,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若不是他们、若不是他们,我怎会落到如此田地,他们都得死。” “不过现在不急,我们一点一点,慢慢来。” ………… 花大人回到家,温柔贤淑的妻子早早的等候在门口迎接他。 花大人扶着夫人的手疼惜道:“夫人受累了,外面风大,莫要着凉了。” 花夫人温柔的说道:“我也是刚出来,没呆多久。” 花大人拍拍夫人的手,自然知道夫人担心的是什么,平日里他都是准时回家,不爱花街柳巷也很少出去赴宴,若是迟些回来也会派人提前回来说一声。 除了出大事或是急事来不及,家中甚少会没有他下朝后的消息。 “抱歉,是我让你担心了。”花大人解释道:“岳父今日让我去御花园看看新花种,遇到圣上就多说了一会话。” “我爹给我传过话了。”吴丞相之女吴明媚微笑道,“相公可饿了,我让厨房给你温着菜。” “没吃,饿着呢。”花大人坐在桌旁,机灵的丫鬟早已去厨房传话去了,其他的丫鬟也退了出去。 花大人吃饭时不喜有人伺候着。 看着自家虽说并不美艳的妻子,他心中依旧觉得自家夫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不接受反驳。 他不好颜色,对另一半无甚要求,只是希望找一个知书达礼,能理解他,观点一致就行。 与夫人相识是殿试前的花灯会,以诗会友,惊觉两人心意相同,他便找人打听,知晓身份后,高中状元后,便上门提亲。 言明此生唯有妻子一人,二人相依相伴绝无二心。 花家一直圣宠在身,虽说门第低了,但人有上进心,品行端正,前途光明,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也不需要丞相府为其铺路,看他有诚意就答应了。 花大人想到圣上那恶劣的性子,还有偶尔跟他讲过关于师父的一些事迹,再加上今日看来,这师父的坏性子跟圣上相比也不遑多让,以后怕是有的折腾了。 花大人感慨道:“此生能娶到你这班好的夫人,三生有幸啊。” 花夫人害羞的靠近他的怀中:“我亦然。” 和夫人温存后,他去书房写了今日所闻,准备等明日传回老家去,结果如何就看七童的造化了。 这圣上的师父看脾性怕是也喜欢逗人玩,而且看辈分怕是会在圣上的上面,若是圣上执意要让杨姑娘成为太后,多的是方法让岳父让步啊。 前些日子他们听到风声说圣上欲立杨姑娘为后,岳父一提,圣上也不解释,还顺着岳父的话说下去。 这次圣上的决定不知岳父会抗多久,他绝对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想看戏,毕竟岳父大人身正严谨,是我辈楷模,他十分仰慕。 绝对没有因为岳父不准他在朝时,同他攀关系叫他岳父而感到遗憾。 岳父人老了心不老,逗起来偶尔也是让人耳目一新的,明明是刀子嘴豆腐心,偏偏说出来的话就是让人恨的牙痒痒。 罪过罪过,不该说长辈的不是。 想到明日等岳父问起,弄清楚真相,怕是两人又有的吵了。 第31章 三十一朵桃花飘过 果然,下了早朝吴丞相就开始追问昨日的事。 “你可曾遇到那位女子?” 花大人回道:“遇到了,只是…” 吴丞相心中有些急切,却又不想让人看出来,端着架子严肃的问道:“有话直说,莫要吞吞吐吐的,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 “是”花大人心中狂笑不止,还是皮皮的就是不解释,反而道:“那位女子单手可举起300斤的重物,双手臂力超过500,能将先皇的古弓拉满弓,对待圣上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 是的,没有一句假话。 吴丞相下意识的想到了外族女子,膀大腰粗浑身肌肉的女人,再想到圣上眉清目秀的样貌,像对亲生孩子一样要温柔贤惠?不自觉的打出冷颤。 吴丞相有些迟疑道“你确定你说的是个女人?” 我也觉得我说的不像是女人,但她的确是,一个长得美丽的怪力女,还是七童的媳妇儿,心仪的对象,现在又成了圣上的师父、养母。 “是,这姑娘长得婀娜多姿,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貌美如花…有才有貌。” 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样貌有什么用,要气度、家世、才能好才配得上母仪天下。 花大人也有点尴尬,整个皇宫都是圣上的,就怕说的不好圣上悄摸摸给她穿小鞋啊,圣上的小鞋可是很让人憋屈的,慎重为好,不管如何,先夸了再说。 吴丞相气愤的甩袖道:“最近几日宫中传出圣上贪恋美色,修建酒池肉林之类的谣言,你可知道?” “圣上什么脾气老夫一清二楚,说他扩充御膳房还有可能,为个女子做这些事,哼,他还不如懒床睡觉还有可能。” 皇宫中的事案例可没人敢乱议论,花大人疑惑道:“下官未曾听说过,这谣言是从何处而起,丞相可知?” “未知,老夫今日进宫,便想去问问圣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身边的宫女都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亲信,是不可能传递消息到宫外的,而且还是这种对他不利的谣言。” “有劳吴丞相挂念了。”想到等会岳父可能会遇到杨太后,花大人觉得还是要和吴丞相提个醒。 “圣上亲口跟我说那是他师父。”所以年纪就比岳父小那么点,是个狼人。 吴丞相和花大人的疑惑一样:“我记得圣上师父快五十岁了。” 花大人点头,认真的解释道:“这位太……圣上的师父四十有五,闭关练武时圣上没有正式说明,她出关后没见到徒弟就下山找下来了。” 花大人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听圣上说他师父二十岁就武功大成,容貌再也没有变过了。” 所以年岁大,辈分高,武力强,可不能倚老卖老,更不能态度不好,否则不等圣上亲自动手,光是江湖人的直率就够可怕了。 吴丞相资历深又是三代元老,还管着批阅奏折,实权在握,皇宫各处都不敢阻拦,后宫也空无一人,可以说丞相可以在皇宫中畅通无阻。 找宫人打听到那女子正跳舞圣上看,吴丞相下意识就不喜的皱着眉头。 以前圣上除了爱捣鼓吃食和些不正的,可从来不接触女色,更不要说看歌舞了。 不过想到那女子的身份,吴丞相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多想了,毕竟圣上不可能对那女子有意,而那女子的年岁都是圣上娘亲的年纪,更加不可能了。 吴丞相找过去一看,庆幸自己没有想多,只见圣上正悠闲的斜靠在椅背上认真默写看书,看也不看那些舞女。 反而是一个穿翠青色的广袖流仙裙的美人,盘坐在地上弹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围着她跳舞的舞女,丝竹乱耳很是热闹。 吴丞快步穿过人群,路过美人时,发现她手中的琴,居然闪着青光,能闪光的琴,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吴丞相又下意识的看向那个美人的脸。 美人微笑起身,冲吴丞相福了福身,而围着她跳舞的舞女都乖乖的退了下去,这美人却是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喜乐面前挨着他坐下,随手摘下一颗葡萄,剥下皮,亲口喂进他的嘴里。 关系这般亲密想来这位就是圣上的师父了,吴丞相下隐晦的打量一番,发现这姑娘果真入他女婿所言,年轻漂亮还柔弱,一点也看不出四十多岁的痕迹,也看不出他会武功 喜乐接过葡萄勾起嘴角,手在那位美女脸上蹭了蹭,“丞相这是怎么了?行事这般匆匆忙忙,可是有要事?” “圣上,你可知,自从姑娘来了以后,宫外便谣言四起?” “哦,是什么样的谣言?居然连朕这个皇帝都不曾知晓。” “贪恋美色,酒池肉林,无非就是这些。老夫子是相信圣上,只是这谣言徒然传遍京城想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圣上身边的都是心腹,宫里也没有个主事人,所以老夫斗胆恳请皇上彻查此事,自证清白。” 圣上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兢兢业业的干过大事,但是却比其他的昏君要好很多,不好喜功;不贪恋美色;不听信旁言,除了不务正事,爱吃爱闹,其他的什么都好。 现在这种情况,吴丞相觉得应该是有人想要浑水摸鱼,有异心。 不若就让圣上来做做主,感受下发号施令的快感,可别跟他师父跑回山门去。 他年纪也大了,顾不了圣上太久了,若是有了孩子趁现在还能替圣上谋划谋划,仔细教育成就一代明君。 若是圣上的子嗣也像圣上一样不上墙,便从宗族那里挑选好了,反正这位圣上就是皇族的奇葩,对血脉并不看中。 “你学坏了?”杨悦惊讶的问道,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孩子居然学会了。 “…绝对没有!”学坏是肯定会挨打的,还是不留情面那种,他可丢不起那脸:“没有没有,是有人不安分。” 吴丞相皱着眉头,不赞同的看着喜乐,一点帝王气度都没有,比他家小儿子还怂,唉。 杨悦更惊讶了,“你居然混的这么差,我还以为你已经大权在握了。” 喜乐只说一句知人善用杨悦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是做皇帝耗心耗力,还是做个假傀偶舒服些。 嗯,有她几分真传做人嘛,人生在世重要的是活的潇洒开心,既不出头冒尖,又不会落后拖后腿就行,必要的时候装装b。 杨悦觉得很明白后,就不愿听喜乐装傻充愣,背着琴在一边弹奏去了。 “不必理会,只是些窥视他们不该想的位置的人,就算澄清了下一次他们也会找别的方法,好让自己名正言顺。” 喜乐倒是不在意,却把吴丞相吓到了,“现在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哪来的乱臣贼子,不知圣上是在何处得到的消息?” “暗部。” 暗部的能力吴丞相是知晓的,开口必成真,这件事八九不离十了。 吴丞相心中燃气怒火,想当初先皇宫斗是何等的悲惨,养了七八年才恢复元气,现在又有人挑起战火,兼职不可理喻。 这些人一心只有自己和皇位,对可能会对百姓带来的影响不闻不问,有何德何能堪此大任,简直痴心妄想。 “圣上何时下旨拔出祸患,还天下一个太平?”只是传谣言就直接被吴丞相归类为乱臣贼子,完全可以看出他的怒火和态度。 “此事不急,朕已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喜乐侧头看了一眼杨悦继续说道:“你可知你可知为何门派中的师祖会破例收我师父为徒。” 杨悦:? 不等吴丞相说说出自己的猜测,他解密道,“朕的师父自小天资过人,所思所想皆与旁人不同,小小年纪与人论道次次都说的他人哑口无言。” 想到在大唐时小时候和师父接触的日子,“师祖曾断言,若师父入朝为官封王拜相手到擒来,若是有意称王,必成千古明君,被后人歌颂。” 当然师祖还说如果不改师父身上喜欢藏拙、小心眼、腹黑的毛病,啥都没希望。 有脾气不好点的人追随,十天半个月就把人气走了,白搭。 “这……”一瞬间吴丞相想了很多,包括若是圣上想要他师父入朝为官的话他该不该同意。 “不过师父闲云野鹤惯了,怕是喜欢不了束手束脚的生活。”喜乐瞄了一眼吴丞相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在门派中她就过惯了发号施令受人尊敬的日子,突然在这里要守着规矩,想来实在是有些憋闷吧。” 自古就不曾有过女子为官的先例,但是是对他这个活了这么久的人来说,女子为官不无不可,有时候女子反而比男子还行。 他从不看轻女子,若是有能力何必看中性别和出身,只要百姓能过得好不就行了,做皇帝本就是为了黎民百姓天下苍生,做官亦是如此。 “若是如此,还请圣上为百姓出力,请您师父入朝为官。” 喜乐为难的皱着眉头,“此事再议,我先请我师父写几篇策论,丞相看看再说。” “是,那老夫就静候圣上佳音。” 杨悦眼尖的看到几个向这边跑来的黑衣人,高声喊道:“有刺客!护驾!” 几个身着黑衣的蒙面刺客翻墙而入,拔刀而出,直奔过来。 杨悦拨动了几下琴弦,琴音响起。 揉弦捻孤韵,诺诺语沉呤。可在远距离外对目标造成巨大伤害。 肉眼可见的剑气激射向其中一个黑衣人,直接让他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墙上。 杨悦拔出琴中剑,冷哼一声道:“几个杂碎你敢在我面前蹦哒,也不怕笑掉我的大牙。” “护驾!有刺客!护驾!” 吴丞相喊了半天却并没有人前来护驾,想来此次刺杀是提前安排布置好的,将守卫调离此处。 他挡在前方,浑身发颤,脚也有点软,但还是护着朱允:“圣上,快先行避难,这里老夫来拖着。” 喜乐淡定的推开吴丞相道:“有娘在,谁也不会伤到朕,你还是好好坐在这里,年纪大了就不要到处乱走动添乱了。” 第32章 三十二朵桃花飘过 杨悦单手托琴站在朱允身前,“好好待在这里,别乱走动。” 说罢杨悦放置了一个敌人不能攻击音域内的人。流水逝匆匆,百结华发生。 看着蓝色的屏障,吴丞相颤抖着手指着护着他的女子道:“她…她…她这是…” 朱允有些得意的解释,“气劲外放,在里面很安全。” 他席地而坐毫无形象可言,有限的提议,“这么厉害你说朕要不要直接给她封个什么,保护朕的安全,你说护国公主怎么样?” 又没有前人的功劳,自身又没贡献,封上可不是说封就封的。 他像是只是说说而已般自说自话到:“也不行,师父是长辈,得比朕大才是,不若做太后?” 吴丞相心中紧张又离得近,看他一副悠闲放松的样子,一打岔心里的紧张感都被驱散了,张口就教训,“太后的位置怎么能随便说,简直就是不孝。” “但是她是朕的长辈,哪有长辈跪礼的道理。” 吴丞相呵斥道:“简直胡闹!以前就算了,现在还这般胡闹,你让这天下人怎么看!” “那你说怎么办?” “……”吴丞相想了半晌,迟疑许久,“下个恩赐,上不跪天,下不跪君?” 他直接拒绝,“不要。” “胡闹,你这是扰乱朝纲,你们…” 他耍无赖的直哼哼,就是不依,“以后还想他在宫里陪着朕,连个品阶都不给,万一那个不长眼的欺负她该怎么办?” 捂着脸,悲从中来,“朕只要想到他被欺负时没人帮她出头,反抗时他们以世家相压,或是统一口径抹黑无依无靠的师父就觉得伤心难受。 圣上师父杀人和切菜似的害怕被人欺负?该担心的该是那些连鸡都没杀过的纨绔子弟吧,这人长的一副好欺负的样子,虽说都是别人要危险些,但也得有纨绔明白人可不好欺负。 朱允直接潇洒甩锅,“那你看着办把,不能让她跪朕,也不能让她地位太低,尤其是大多数时候朕还要听她的。” 杨悦反手就将剑身拍在朱允的身上:“我不住这,这里好闷。” 刚才伤了那么多刺客,剑上也没沾上血,但吴丞相看到剑打在圣上身上还是有点心颤。 杨悦脸不红气不喘,还跃跃欲试特别有精神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老胳膊老腿还是别参与年轻人的事了,反正是友非敌挨几下打,没事的。 “痒。”喜乐摸着被打的地方说:“娘亲,你看国师怎么样呀?正好你是朕的师父,一国之师呢。” 不不不,一国之师,指的不是这个意思,你…你不会是个文盲吧。 杨悦气愤的直拍他,真是一撒手啥都学不好,该打,“你读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国师是这种职务的吗啊!” “额…”作为一个从修真大世界出来的人,谁会注意这种小事?小世界的东西? 喜乐下意识的求助吴丞相。 吴丞相理了理衣服,恭敬严谨的向杨悦道谢,“老夫在此谢过姑娘相救。” 杨悦回礼道:“客气了,喜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若是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丞相严厉的指出来让他改!” “姑娘过誉了,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可是姑娘有何难处,尽管与老夫说,只要不是违背仁义道德不难的话都可以。不知姑娘可有留下什么活口?” “都是死士,查不出什么的,以后还望大人多加小心。”是冲着她来的,看来是碍着了人的眼啊,或是试探? “一定一定。”吴丞相心有余悸道。 而旁边的喜乐则是悄悄的溜了,写了他当皇帝以来第一次手写的圣旨,交给吴丞相。 反正他就觉得国师这名好听。 吴丞相气的直瞪眼,将胡子都摸下了几根,简直胡来! 杨悦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敢这么干,祖宗的棺材板儿都要掀了。” “啧,老古董。”喜乐不高兴的道:“刚才还一脸巴不得,现在一下就变脸了,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吴丞相抖抖眉毛,不反驳。 看他不知悔改,我行我素,毫不在意的样子,吴丞相气的浑身颤抖,双眼一翻白,晕了。 朱允把了把脉:“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刚才太激动了,气血上涌,没什么大问题。” ………… 吴丞相实在不耐烦和他计较,称病拒朝,朱允也不在意的大手一挥,同意了。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宝脾气大还不经逗,一逗就罢工,真是烦恼,不过那耍脾气的模样,哈,还是挺有趣的。 缺少了吴丞相,朝堂上可以说乱成了一锅粥,一直都吵吵闹闹,谁也不服谁连个决断也没人出,很多事情都堆积了起来,还有些必须要当场做决定的,也没法决定。 朱允也不在乎,他有一个仆人最会做这些,还有一个还会易容变形,只要有心其实都可以直接屈居幕后。 不过就是平日里停闲的,过来看看戏,看朝中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世家大族在吴丞相的主持下‘高雅’的吵架,还是挺有趣的,至于做决断改奏章就算了,那不是他愿意接触的东西。 反正离了他这朝廷,这天下也不会出什么事,而且十年后都不是他的,何必又认真。 今天没有吴丞相在场镇压真是太吵了些,乱哄哄的人群四散开,扎堆的相互大吵大闹,唾沫横飞面红耳赤,实在不雅,和泼妇似的,烦人,无趣,。 朱允也不喊停,只是顺手将手中的茶杯扔到大堂中,瓷器的破碎声终于唤醒了‘沉醉’骂架的人。 相互打岔,直接跑到对方列队中吵闹的人渐渐的回过神来,赶紧跑回自己的位置上恭敬的行礼。 “真是热闹啊,丞相不在朕还以为做错了地方。”朱允讽刺一番,道:“花大人。” 花大人出列:“微臣在。” “你来代替吴丞相主持一下。” 花大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四品,家又不在京城,比在京城扎根百年的大世家底蕴底了不止一星半星,可不敢主持,“额…不敢不敢,微臣资历尚浅,还请皇上另作他选。”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花大人有劳了,朕先走一步。” “诶!皇上!皇上!”花大人赶紧挽留道。 可惜已经被烦的头晕的皇帝,根本不听他的呼喊,跑得贼快。 花大人顶着众位大人探究的目光下,生存力极强,诸位大人,下官资历浅薄,不敢冒犯诸位,现圣上金口玉言,下官也不敢违背,不如这样,劳烦诸位大人动动手中的笔,各上一道折子,让下官直接带去丞相府中。” 众位大臣都知道,每次圣上与吴丞相吵架第二天不是黑着脸来上早朝,就是称病不上朝等着人给他送奏折。 虽说花大人资历低了些,但确实吴丞相满意的女婿,丞相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花大人过谦了,不过就依花大人所言吧。” “如此甚好,免得又吵吵闹闹不成体统。” “同意,我觉得不错。” 花大人摸摸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圣上误我啊。 杨悦刚泡好茶朱允就回来了,看着时辰还早,“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 “吴丞相休病假,无人主持早朝,吵吵闹闹的没人拿主意”朱允无奈的摊手,“我觉得挺烦的就走了。” “有人管吗?会出事吗?” 朱允得意的撩撩头发,意气风发的说道,“没事,等会花大人会送折子去丞相府,没我什么事。” 杨悦对做吉祥物很有经验,满意他耍懒的性子,毕竟她就是这般美好的存在,若是唐飞拒绝承认她的美丽善良还可爱,那就捏死他,不接受反驳,完美。 “最近可有什么趣事?最近无趣的紧,好没意思。” 给杨悦带路的是皇帝的心腹,没人敢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宫里都逛遍了,御花园里的花也被霍霍的差不多了。 御膳房的厨子看到她,那是悲喜交加,悲的是她每次有想法就会让御膳房的人做,做的不满意会被退回去,每次都会浪费些好材料,更严重的是怕圣上以为他们做的不好。 喜的事她每一次的点子都能让他们灵光一闪,做出好的或一般的菜肴,对菜肴的严肃对待也是对他们的考验,每一次的交锋都能让他们更近一步。 做的不好也没惩罚,做的好了却有赏赐,这可是难得的好事,往日圣上点菜虽说喜欢吃却也没什么奖励,口头上的夸赞也少,最多也是重复点几次喜欢的,看来还是得对人啊。 没事可做的日子实在无聊得紧,杨悦开始有些懒散了。 “书房给你找的书呢?不感兴趣?” 除了书还有各地运来的食材,外族的花卉、香料、野兽,还有他做的首饰、胭脂、衣裳。 “我好像感觉不一样了,以前看书要读七八遍才能背下来,现在看一眼就能记住了,而且皮肤还比白了点,人也比以前漂亮了。” 虽然一白遮三丑,但是最近晒太阳也没变黑,难道是……变异了?不不不,过目不忘,肤白貌美,说不定是金手指?以后可混个幕后大boos当当,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喜乐想到什么,讨好的给杨悦捏肩膀,“我怎么觉得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啊,娘和以前一样漂亮。” 女人嘛,都是喜欢有人夸的,杨悦也不例外,“就你嘴甜。” 她伸伸手,拨弄几下手腕上别致的手镯,视线扫过身上穿着的华丽的衣裳,又扶了下头上戴着的栩栩如真的桃花发簪,“说吧,又有什么相求我?” 喜乐立刻反驳,一副被打击到了,很受伤的样子,“哪有,娘,你冤枉我了,我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没有办分虚假。” “是真心实意的求我,没掺假。” 杨悦点头,低头喝了一口茶,拿着扇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等着他坦白。 他咧嘴笑了下,扭扭捏捏的埋着头,小声说道:“我不是不想做皇帝嘛,就想着能不能让娘亲想个办法让我能和你一起周游世界。还有就是……前些日子跟丞相吹了个牛,您能不能近日受累些,帮我写你以前写过的强国论?” “……” 喜乐看她一脸扭曲就知道悬了,抱着她的大腿不撒手的哭诉道:“我也是没办法啊,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有人识破了我的身份,差点把我绑去烧了,我为了活命也是被逼无奈才答应他,让皇室的血脉断掉啊。” 上辈子因为朝廷无能,边关战事吃紧,她才根据未来的一些事写下了强国论,师父见后虽称写的太过大逆不道,但却肯定了强国论的理论性完美,可惜最后那篇强国论被称为妖言,烧毁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中。 写一次就需要许多素材,耗时长,费脑细胞,还麻烦的紧,她才不愿意呢,抬脚就踹在喜乐的肩窝。 喜乐一时不查直接被踹翻在地,还是不肯放弃的抱着杨悦的小腿干嚎,“江山颠覆简单,但是就是有些人不安分,若是个普通人我还欢天喜地的把位子给他,偏偏还是有些血缘关系的,娘亲救我啊。” “我们也不一定照着强国论全来啊,先迷惑住吴丞相什么事都让他做,您就坐在幕后当个大佬打打酱油就好,来个乱臣贼子您就吩咐下唐飞,让他们去办,绝对不会让您受累,还能没事跑跑差,四处游玩放松放松,真的!您信我啊!” “等都收拾了,我们就随便找个人,继承下我的皇位,超简单的!” 杨悦摸着下巴沉思,这听起来好像是挺不错的,坐在幕后稳操胜券,待的无趣了就出去游玩,还能看到帅气的小哥哥。 听说名满江湖的陆小凤是个少女杀手,也不知道长的怎么样,反贼老有钱了,作为一个俗人,贪财好色可是本性。 眼见有希望,喜乐立马施展美男计,拼命眨眼睛,企图暗送秋波能让她感受到他的真实。 杨悦:……辣眼睛 第33章 三十三朵桃花飘过 花家一群人坐在一旁紧张的看着花满楼,今日是花满楼停药的日子,刘大夫早早命人布置了一间光线偏暗的房间。 他慢慢的一圈一圈的松开纱布,生怕会惊扰到花满楼一般,搞得花家人都紧张不已。 陆小凤的脖子伸了老长,直接挡住了花天弘的视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花天弘也不恼,收回视线低头看起了书。 陆小凤看了半晌脖子都痛了,捏着脖子正好看到花天弘手里的书,小声说道,“你最近可比以前用功多了,等七童好了要不要和我们去外面玩玩,感受闯荡江湖的乐趣啊。” 花天弘点头,认真答道,“好,看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有陆叔叔和七伯伯在,我也能积累些行走江湖的经验,往后自己出门也能少走一些弯路。” 小孩被杨悦教过比以前稳重多了,但也没以前开朗爱玩爱笑了。 以前不让他出门是怕人心险恶,小孩还小,做事不稳重,容易受骗,现在稳重了,心思重了,便想方设法的想他放松些。 别逼的自己太紧,晚上在屋顶喝酒时常看到他挑灯夜读,翻进他的书房,写的全是杨悦推荐看的书的笔记,还有当时的书信。 不仅仅是七童,天弘怕是也忘记不了啊,毕竟那时天弘天天跟在她的身边照顾她,还帮着传信,受着教导。 “你看了这么久的游记最想去哪?” “想去京城。”花天弘抿抿嘴,有些担心道:“能看到七伯娘吗?” 陆小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摸摸他的头安慰道:“你大伯能进宫,到时问问你大伯,实在不行我们就找陆叔叔的新朋友,还记得唐叔叔?听说他和你七伯娘是好友我们找他去。” “嗯,我要把我写的游记笔记带上,给七伯娘看看。” 虽说陆小凤说的小声,但在众人屏息静气,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大声’。 花满楼脸色微变,手也握拳,浑身有些发颤。 他也想了,想问问她为何如此狠心,连最后几句话也不愿和他说,那样的决绝自刎。 是不是不爱他,并不想嫁给他,嫁给他只是为了报恩而已。 也想见见她,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和她说说话。 花满楼本就备受瞩目,他的一举一动花家人自然知晓,只是暗地里打算给他整理行李,等他完全恢复后让他无后顾之忧的追媳妇。 听花大哥的意思,杨悦是圣上养母,辈分比皇帝高一辈,若是七童想要和她在一起,可就是…… 不过七童和杨悦成亲时,杨悦是失忆了,而圣上他不知道,不算数。 现在杨悦好了,但也已经将七童忘了。 圣上特意提过,若是花七童还能和杨悦修成正果他就没意见,但是若是七童强迫的话,就别怪他从中插手。 花家人舒了一口气,觉得圣上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想当初七童和杨姑娘感情如此亲厚,破镜重圆也不是难事。 只是没想到这杨姑娘年纪居然那般大了,也不是他们嫌弃,毕竟平日里看杨姑娘还是那般貌美如花,他们也就是惊讶而已。 纱布解开后,花满楼听大夫的话慢慢的睁开眼睛,刚开始有些不适应,眼前黑蒙蒙的一片,还有一个更黑的东西老是在眼前晃动。 后来黑雾渐渐散去,眼前的视线开始清晰起来,晃动的手被他抓住。 刘大夫紧张的问道:“怎么样?看的见了吗?” “看的见了。”花满楼心情好了几分,语气带着些许欣喜。 花家人在一旁哄闹,花老夫人开心的直掉眼泪,连一贯严肃的花老爷子眼角都有些湿润,说话都哽咽了。 刘大夫满意的点头,叮嘱道:“现在还有些不适应,过几天后视线会越来越清晰,这几日不要看强光,七天后偶尔出去四处看看,别看太久,一个月就差不多和常人一样了。” 花老夫人感激的行礼,语无伦次道:“谢谢,谢谢,谢谢刘大夫。” 刘大夫可受不起这大礼,赶紧上前阻止:“诶诶诶,当不起,当不起,要谢还是谢那位吧,只是搭把手而已” 知道杨悦是花家的禁忌,刘大夫也不多说,只是开玩笑道:“下次请我来可千万别用抗的,老夫可经不起折腾了。” 陆小凤闻言笑了笑,好生告饶一番,都得大家哈哈大笑。 花满楼招花天弘过来说道:“待我好了,我们一起去京城找她好吗?” 花天弘开心的点头:“好。” ……………… 喜乐命花大人辅助杨悦,带杨悦去各个部门清查记录,为了方便杨悦特意换了男装。 一把折扇,一身月牙白的长衫,腰间挂着龙形玉佩,头戴木簪,脚蹬踏云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好个翩翩公子,看的京城中的闺阁女子含羞带怯的偷看他,胆子大些的会包下茶楼酒肆带窗户的,光明正大的看,有时还会在扔下手帕、香囊、簪花。 每每遇上这种情况,花大人都会一言难尽,杨悦也不接着,只是有人扔时会看过去冲人家笑笑,若是也那姑娘也直视她的话,她会冲别人行个礼就走了。 也不是没有彪悍的姑娘仗着家里的势力,想要强抢民夫,直接掳回去拜堂成亲的。 但都不敢行动,在这京城的地界,随便一竿子打下来都能打中一个官,谁都不傻,看这位潇洒帅气又温文有礼的公子哥身上穿的,就知道他可不简单。 扇子上挂着的小坠子虽说不起眼,但在日光下近看显现一种凝重的湖绿色,乍看近似湖蓝色,烈日时显现翠绿色,颜色绿的像是能滴下油一般,分明是一块帝王绿翡翠,这么小小的一块,有价无市,没有五万两黄金可没叫价的资格。 衣服和鞋子看布料和做工应当是锦衣坊出的,丝滑亮泽,在阳光下竟反着光晕,配上那副样貌,就像是九天下凡的仙人一般。 有了那些东西的称托,公子头上的简单的木簪更加不普通了,看纹路应当是紫檀了,都说寸檀寸金,这位公子家世不凡啊。 腰间的龙形玉佩就更不用说了,皇家之物,只有当今圣上才有,见玉佩者如见圣上,皇上的人谁敢惹! 也不担心有人假扮,毕竟圣上信任的花大人也在,身份是没话说的,姑娘们只能收敛自己的性子,就盼着自己能入那位公子的眼。 姑娘们不敢惹,那些要被杨悦翻查的就更不敢了,都勤快的将旧文书搬出来,让这尊大神赶紧走人,没看到最近他们都不敢沐休,业不敢随便下桌活动了。 等杨悦熟悉了,每天能在京城乱逛还不迷路后,花大人就抱着一大堆折子去御书房,研墨守着皇帝改奏折。 本来是请病假的吴丞相改的,但吴丞相听说杨悦跑去户部查东西写强国策论,想到被圣上肯定的才华和圣上的荒唐话。 大手一挥,不改了,叫那个小混蛋改。 这话花大人可不敢说,只说是吴丞相改奏折累到了,左右是些小事还请圣上亲自定夺吧。 这几日花大人是真的忙,给杨……公子带路后还要去吴丞相府,由吴丞相挑选出紧急的奏折,其余的被花大人带回宫中,交由圣上…学习批改奏折。 喜乐看见杨悦,都没有以往马上迎上去的精神了。 杨悦擦拭着新买的小玩意奇怪的问道:“又怎么了?” 花大人无奈道:“吴丞相说今日不批奏折让皇上自己来。” 也就是些小事,以前圣上刚登基的时候也是改过的,花不了多少时间,偏偏现在圣上就是要一拖再拖。 喜乐沮丧着脸道:“早知道他更年期来了不经逗,我就不去招惹他了,唉,命苦啊。” 花大人苦笑,他也命苦。 杨悦翻了一个白眼,走上前去看了满桌子打开乱放的奏折几眼。 花大人连忙阻止道:“娘娘这奏折您…”被喜乐瞪着他赶紧闭上嘴,不再多言。 杨悦随意的将快掉下去的奏折摔在桌上,不留情面的一巴掌呼上去:“这写的什么玩意儿?你脑袋被猪踢了吗?重新写。” 喜乐捂着头,瘫在桌上:,“不要,我不要写。” 杨悦白了他一眼,“自作自受。” 喜乐贱兮兮的挑了一本给杨悦,“你看看这本。” 这本是个大儒写的,全篇文章又长由��嗦,说话还零模两可,不全篇看完还真不能知道写的是什么。 杨悦一翻就一脸茫然,“这写的什么东西?主要讲的是什么?” 喜乐光棍的双手一摊,从奏折中翻出好几本差不多的,“不知道啊,这几本也是。” “有点难度。”杨悦接过转手就放在花大人手中,真诚而又崇拜的睁着一双大眼睛,开始睁眼说瞎话, “花大人深受吴丞相的教导,想来对批改奏折也是有些心得。这一本恕奴家才疏学浅,未能明白奏折的深意,还请劳烦花大人用红笔勾出这本奏折中所讲的主要内容,若是太过深奥,也请劳烦花大人写出它的主要意思。” 见花大人想要拒绝,杨悦直接堵死:“花大人学富五车出身高贵,奴家虽为一介女流之辈但想来花大人也并未轻视,不会拒绝奴家的吧。 花大人:“…”话都说死了,还能说什么? “反正都看了,该叫他顺便一起改了啊。”喜乐不服的争辩,想要让她改主意。 杨悦一撩头发,冲他眨了眨眼睛,‘啧’一声道:“我也心情不好。” 她只是想找些事情做,却不是找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做,最近去那些人的地盘上查东西,若不是看在花大人的面子上,那些人可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有些人还在背后议论,她是不是凭着一张脸以色侍君了,也有一些说她勾三搭四的不正经,看看每次路上碰到的女子就知道了。 喜乐无奈,只得自力更生的将手中的奏折超过六页的都塞进花大人的手中道,“听我娘的。” 花大人:“……” 喜乐看着花大人认真翻阅圈出重点,懒羊羊的偷懒,“不能怪我,实在是你们写的真是又臭又长。” 人家可是大儒,桃李满天下,深受世人追捧的存在。 花大人劝慰道:“皇上,这都是成为圣君的必修课,为了江山社稷…” 喜乐接口道:“要多看你们的废话?” 花大人:“…” 喜乐将手中的奏折一合,一推道:“快点,圈不完不许回去。” 花大人:“…” 杨悦打理好自己后,将花大人整理出中心内容的奏折整理出几份,技术性的和非技术性的。 喜乐并不是不学无术,他只是懒也不想动,随遇而安,每天只知吃喝玩乐,在吴丞相面前也从未表现过他的才智。 杨悦很了解他,虽然他的许多技能点都点在医术上。 所以一些东西他完全能做。 要技术的交给花大人,反正吴丞相的意图也是想为难下喜乐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让他批改奏折,不然也不会让花大人将奏折送过来,还在一旁候着。 南边河堤坍塌需要银钱,北边粮草不足,军营前来押运明年的军饷,户部缺银子,境外外族虎视眈眈。 花钱的地方多,偏偏户部又没有多少钱,又有许多地方需要钱,今日早朝就是在争辩钱到底用在哪一个身上,争着争着就歪楼了。 军部保家卫国一定要有军饷,一点都不能少,否则谁来有力气保卫万里江山。 外族意图不明,交给军部决断。 杨悦仔细看了河堤图,问花大人拿了山河社稷图对比,还有南边河堤附近的地势地貌,画了一张新河堤修建图。 水泥这种好东西,价格便宜还用处大,比有石块和泥巴好太多了。 至于钱…这是个问题,与她无关,她只建议,不管事。 给建议还是看在还暂时坐在皇位上的他罢了。 第34章 三十四朵桃花飘过 看着被批阅的奏折,大臣门都不敢相信这是圣上批改的奏折。 那还是又懒又好吃的圣上?不会是花大人哄人的吧,大臣心中即怀疑又不赞同,不过圣上懒归懒行事却直白,或许……真的是圣上自己批阅的。 吴丞相听说是圣上自己改的,巴不得自己再多休息几日,让圣上好好的勤政这样的事可是百年难得一回。 有种天要下红雨的节奏,老天爷保佑,终于不会再觉得对先皇、先皇后有所亏欠了,对江山社稷也有了交代。 然而吴丞相并没有安稳的过上几天舒坦日子,就又被诸位大人轮番上门看望,想请他“病”赶紧好起来,不然他们可就吃不消了。 原来杨悦写的方法的确不错,但是一问圣上是谁写的,圣上就左言右他,问花大人,花大人笑的一言难尽。 众人想到圣上身边新出的红人,难道是他? 一问,请圣上将那位公子请出来大家一起聊聊,这些建议和某些看法让人眼前一亮,若是有真才实学直接做官也可以,不用太高,年轻人还是得多磨练些。 现在那个公子哥的建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没钱。 现在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按理说国库应该停充盈的,可最近几年税收每年递减,他们一度以为有人贪墨,结果按户头查下去,账目又没错。 不过他们也发现,是人少了许多的缘故,一些地方很多人打光棍,寡妇和姑娘也少。 他们分析许久,也不解其惑,不过最近虽说外族窥视,却很难打起来,因为外族的王也已经年迈了,几位王子最近内战打的火热。 好,你说没钱,那再换个方法来,先做重要的。 但是户部也吃不消啊。 他们现在就很苦恼啊,这么好的方法,做了就能福利万民,一劳永逸,但是没钱的,心里苦。 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想让吴丞相去宫里跟皇帝提提,能不能做个决断把钱批给他们。 或是让那公子出出主意,能不能改个方法,能少花钱,又有用的。 吴丞相也看了,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不过这些人也太烦了,只能“病好了”,进宫面圣了。 今天杨悦依旧是过得逍遥,这次不弹琴改跳舞了,不过这跳舞可不是一般的跳法。 她单脚踩在水中的一根雕着花形状的柱子顶端,只有脚掌大的地方可以落脚,另一边就是水池,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 她却能舞姿优美,体态轻盈,每一次的旋转跳跃都轻松自如。 吴丞相下意识的绕着杨悦走,看到她就想起她持剑走过来,背景是血流的尸体,却笑魇如花的和圣上笑闹,就有些害怕,“参见圣上。” 他并没有想过,当时能和杨悦一样嘻笑打闹的圣上怕也是同类人,只是喜乐伪装的太好了,除了那个被砍头的纨绔子弟,从未真正动过怒。 平日里被他指着鼻子骂也不生气,都说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但碰上一个脾气好的圣上也是他们的福气。 虽说圣上嗜懒成性,但心性和脾气却是顶好的,也不怕功高震主被圣上记小本本。 “免礼,吴爱卿,你的病终于好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臣倒是想能多修养些时日,只是各位大人实在热情,送来的礼堆的脚都快放不下了。” 何止是放不下,人来人往的都快成菜市场了,家里的热水都来不及续。 “哈哈,朕也觉得,实在是太有趣了,哈哈哈。” “你的……师父,杨姑娘提的建议我看了,确实如你所说的才华横溢,只是做官这事并不是想当然而,此事……” “此事不用再议,我不会入朝为官,给你们的东西只是我当时心情好,想要我给你们出主意又嫌弃我是女儿身,谁给你们的脸。” 前些日子杨悦遇到了些事,有个男的和一位女子定了亲,却和女子的表妹搞出了人命,周围人都劝女子大度,让她嫁为平妻,让表妹先进门。 若是女子不愿,就被周围的人批评,说她恶毒,偏偏主持她婚事的是父亲继室,而女子的父亲根本不管女子死活。 杨悦去问那女子,若是不愿她有办法,结果女子摇头说天下没有容身之处,不愿离开。 气的杨悦当时就不高兴了。 “额,杨姑娘老夫并无此意。” 吴丞相也觉得老脸有些疼,别看现在受人追捧,但若是被人知道是个女子出的,那些人怕是会翻脸,直言有辱斯文。 “我这人,闲云野鹤惯了,看在我徒弟的份上我会把强国论给你们,至于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我的时间宝贵,不想陪你们做些没意义的事。” 杨悦掰掰手指,一脸不高兴,谁愿意一脸贴冷屁股,还被人轻视,得了好处还这嫌弃那嫌弃的,谁愿意谁伺候。 吴丞相深深拜礼感谢道:“姑娘大义。” “娘亲果然心善。”喜乐奉承道:“他们都是榆木脑袋,哪有您厉害啊。” 杨悦“唰”的打开折扇,小扇子扇啊扇:“再怎么奉承我也没用,只要我一天没写完强国论,你就得给我改奏折,没得商量。”舞也不跳了,气都气死了,走了。 “看你们把她气的。”喜乐也有些不高兴的向吴丞相抱怨道:“朕也挺嫌弃你们的。” 吴丞相额头上都快行成一个井了。 “冥顽不化,排除异己,抱团,贪污受贿,官官相护。朕不管朝政,但尔等所做之事,朕心中自有定断,只是懒得管,看破不说破罢了。” 喜乐举起手制止吴丞相说话,继续说道:“是人都有些小心思,大体上未出错朕也不会管,只是觉得世人虚伪罢了。即希望女子无才便是德,深居�日�,又嫌弃女子冥顽不化不通事理。” “微臣……”吴丞相怀疑道:“从古至今老祖宗的规矩……” “呵,笑话!沧海桑田,日月更替,百年前的湖泊现在变成平原,你能拿着百年前的书指挥船在平原航行?” “读书十载,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全靠家中糟糠之妻打点,走马游街时一纸休书便将功臣赶下堂,呵,还被你们捧为才子,如此品德,朕耻与你们为伍。” 吴丞相无法反驳,上一个当科状元被糟糠之妻告御状,上达天听后朝中大臣大多数人觉得妇人就该有自知之明,自行请休书。 圣上当场就说妇人既然错了,那就做对的事,立刻让蹦哒最凶的那几个和离,归还妻子的嫁妆,毕竟娶的都是比自己品阶低还有钱的妻子,没有助力,没有共同语言,留着干什么,难不成是和状元郎一样,吸着人家的血,踏着人家的骨上位,还一脚踹了。 谁给的脸? 喜乐拿出瓜子磕着说道:“天下不公平之事多如牛毛,朕也不需要你去改变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不管外界怎么看,朕绝不会和那些伪君子一般。朕知错便是错,该改就改,谁有道理听谁的。” “…这祖宗定下的规矩是有几分道理的…” “女子何其辜,千求万求带回家却百般折磨,都是父母爹妈生养的,千般蹉跎就为了显示自己有能?” “朕知道改变不了你们什么,朕也不会让你们改,你们做你们的,别来烦朕就行了。” 吴丞相自然知道圣上什么意思,有些为难的说道:“刘大人手中的水泥方子?” 喜乐直接拒绝,以后这皇位都不是他的了,干嘛要给后人累死累活,“你们自己看着办,别去烦她,她最近忙着呢,你们这么大的人了要有点主见。” “……” 这话从从不管事的圣上说出来,良心可还安好? 等终于查完需要的资料后,杨悦郑重的布置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有仪式感的开笔大会,还请了花大人亲自过来当装饰品。 虽说长的丑了点,但还是勉强能看,其他的官员太丑太老,和喜乐相处太久了没郑重感。 杨悦豪迈的对花大人表示她用完,他可以走了,接下来一个月内都不能打扰她。 闭关小半月,除了喜乐的心腹给她送饭,谁也不能进去,更不用说看她出来溜达。 花大人也只能将花满楼想见杨悦的事一拖再拖,就等着杨悦出关,可惜被收到消息的喜乐拦住了。 有缘自会再续,无缘何苦勉强。 花大人也只能委婉的和自己弟弟谈谈,花满楼表示他不会放弃,会一直等着与杨悦相见的一天。 终于在四十一天后,杨悦终于将一箱子的纸张中翻了一叠给喜乐。 这一叠是精简版的,只是提个概念,具体的所有做法,箱子中全部都有。 说不入朝为官她就坚决不去,为了防止以后还被人找上门问这问那的,她干脆把所有的具体做法全写下来,现在耽搁半个月写的麻烦些,总比让那些人追着追着一个个问要好。 喜乐贼开心的拿着盛世论去打吴丞相的脸,让他看看什么才叫做人才,要不是看在他还有几分用的份上,早把他处理了,哪里轮得到他在那里蹦�Q,哼。 吴丞相看完后久久不语,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也愿意低头去问杨悦,他又不傻。 第35章 三十五朵桃花飘过 大朝会上,喜乐将抄写的盛世论交给大臣们传阅。 “这本强国论是由谁写的,想必各位心中有数,仔细看看,有什么疑惑最好今日提出来,过了今日杨先生就要闭门谢客了。” 花大人觉得这盛世论写的十分大胆荒缪,不切实际,但有些地方细细琢磨琢磨又觉得言之凿凿,并不全是空谈,看到结尾处的署名,吓得他腿软。 他下意识看向吴丞相,见吴丞相面无表情并不意外,心中心思转了几圈,决定还是和以前一样少说多看,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吴丞相想来也早就找圣上商讨过了。 只是…若是杨姑娘在人前做事怕是要受些委屈了,就算是再有才华,女子这一身份定会让她在别人心中平白低一等。 务实的几位大臣本想批判强国论荒诞,却在看到署名杨悦后下意识就在心中思考几分,然后想到手中的梯田、河堤的改进图纸,再想到所谓的水泥,觉得以杨公子提出来的,必然有所一依据。 “启奏圣上,臣以为这篇策论言之有物,写此文章的人必定才华横溢,若是未能为国效力实为可惜,微臣恳请圣上宣此人入宫为官,造福百姓。”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启奏圣上,臣反对,臣觉得此文荒诞无稽空空其谈,如此妖言惑众之人不可轻信。” “臣附议。” “臣附议。” 务实派的大臣们一见是自己的死敌反对,顿时就火了,两方顿时在殿中吵了起来,辩证是非对错。 喜乐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在他们的争吵声中睁着眼睡去,直到大总管王安悄悄拉了他才清醒过来。 王安小声提醒道:“大人们提议见见杨公子。” 喜乐会意,摆摆架子,“传朕旨意,宣杨悦进来。” 一旁守着的太监王安道:“是。宣,杨悦进殿。” 本来还在战斗的大臣们一下子安静如鸡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该闹腾的时候闹腾,不能在外人面前跌面子。 杨悦依旧男子打扮,白衣打底一身淡蓝色轻纱长袍,手持一把普通的纸扇,黑亮顺滑的头发仅用一支桃木枝盘起来,宽肩细腰玉面,身上并无华贵的装饰点缀,简简单单的却让人觉得气度不凡,不敢忽视。 此人相貌轮廓分明,秀气却不女气,绝不会让人以为他是个女子。 杨悦冲喜乐笑了笑行礼道:“草民参见圣上。” 喜乐赶紧阻止,受不起这一拜:“不用行礼了,站着回话吧。” 杨悦拱手道:“是。” 他用扇子敲敲自己的手心,冲吴丞相和花大人微微一笑。 吴丞相下意识的揪断了自己的胡子。 花大人一见那泪痣下意识的跪了下去。 喜乐看过去道:“花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跪下去了?” 花大人哆嗦的回话:“回…回圣上,我…微臣腿软。” 喜乐点点头,自以为理解的说道:“想来这几天花大人是忙于公务有些疲惫,来人啊,给在座的所有大人看座,今日破例,我们就坐着上朝吧。” “是,谢圣上。” 等所有人都有座位后,喜乐才开始向杨悦解释宣他来的目的。 杨悦勾起嘴角笑了笑,装逼的打开纸折扇,貌若潘安四字跃然纸上,笔法刚劲有力一气呵成,可见其功底。 她和气的说道:“既然大人们有不懂的地方,那就让我来为各位献丑一二,若是说的不好,还请各位大人看在我年少无知、经验少的份上多多海涵,杨某在此先行谢过了。” “噗。”花大人一听她说年纪小就忍不住出声,真的是有脸说。 这七童知道自己娶的媳妇是这样的人吗?还是说…七童喜欢的就是这种的,直接、自恋,还自命不凡。 顽固派的几位大臣可不好相与,直接提出了难题。 “既然说自己年纪小经验少,又为何非要出来丢人现眼。不过你既然能得圣上推荐,想必还是有些能力的。不若先来展现一二,也让大家信服信服,可好?” “是啊,是啊,光从嘴巴说,谁知是真是假。” “对对,至少得先看看有没有真才实学。” “好。“杨悦也不墨迹,直接应战,反正她今天之后就不会在宫里混,不怕得罪这些大臣。 再说了,师父爹娘交了她那么久,难道还比不上这些人。 “既然说要比自然就比擅长的吧,不然容易被别人说倚老卖老欺负人。” 杨悦就差指着他们的鼻子说他们以大欺小了。 “某善谋略诡攻精算,琴棋书画工艺骑中,琴艺无双,书法一般,武艺略懂一二,其余才疏学浅精力有限未通其能。若是各位出题超出我所善之事便不用比了,在下直接人输,免得浪费大家时间。” 都这么说了,难不成还有人能想不顾面子去明着压别人一筹? 顽固派只得从中挑出同善其事的人,还得精通,不然出题简单了都丢人。 最终一番比试后,不出意外,杨悦胜出。 杨悦嘴里说着承让承让,但那得意的小眼神怎么也压不住,气的顽固派的大臣们心中憋闷得慌。 有几个不常说话的小官突然说杨公子长的和最近进宫的杨姑娘颇为相似,甚至连名字都是一样的。 杨悦笑了笑道:“某的确有个同胞妹妹,与某名字相似字却不一样,悦和乐。” 这还没完,喜乐还宣女版杨悦进殿,言明女版杨悦是他的师父兼养母,特封归芸娘娘,享太后之礼。 而男版杨悦赏黄金白银、古董字画,只因‘他’不会入朝为官,过了今日就会回到隐士门派中。 而‘他’在走之前会向各位解答所写的强国论,其意思差不多也有所得的声誉都加诸在其妹身上的意思,让妹妹有所依靠。 大臣们听说这两兄妹的年纪,吃了一惊,更是听他们是因武功大成才会青春永驻而不敢造次。 江湖人行事都是快意恩仇,随心所欲,若是惹的不高兴了,晚上在不惊动护卫的情况下找来可是轻而易举,谁都不想第二天醒不来。 而且都看得出圣上对他们的看中,养母这个身份在某种意义上就已经不可逾越,谁也不傻。 只是这杨公子也忒不要脸了些,居然不要脸说自己还年轻,呸,老不羞。 吴丞相和花大人简直被这波骚操作惊得没眼看,居然有两个杨悦,一个女版一个男版长相简直一模一样,连眼角的泪痣都在同一个位置。 男版杨悦看他们的样子觉得有趣,特意打招呼道:“又见面了。” 吴丞相假意咳嗽几声严肃道:“望杨公子千万不要让大家失望。” 杨悦点头,自恋的说道:“这是自然,毕竟我有才啊。” 花大人:“…”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杨悦憋笑的打开扇子扇风,一副老子风流倜傥的样子。 户部工部几位大臣道:“杨大人,百闻不如一见,大人的才华实在让下官几位佩服,今日还请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在下还年轻跟各位比起来,还有得学呢,还请大家不吝赐教,大家一起共同进步,共同学习。” “岂敢岂敢。” “杨大人,下官此番前来是有一事相问,不知大人可否告知?” “您说,在下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下官观大人写的折子中有关于水泥的东西,能否问一下这水泥是何物?造价几许?可曾有制作过?” “曾试着做过,此物造价极低,未干时如水,晾干后硬如磐石,除巨力不可破。” “哦!”工部的大臣好奇的问道:“受力如何?” “百人尽全力方可毁之。” “当真?” 杨悦淡然笑道:“大人试过便知。” “如此甚好,下官在这里谢过了杨大人的帮助。” “不胜荣幸。” 户部的大臣见两人交谈接近尾声,便开口询问杨悦怎么做到如此精准的算学。 “在下有几本精算书可供各位消遣一下。” “杨大人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增加国库收入?唉,实在不瞒杨大人,虽说近年来无天灾人祸,可每年的收入将将够朝廷日常开销和维护,每年的军部与河堤修缮等都是大头,实在是没有多少余钱可以消耗。现下杨大人上的折子所提之事,如此利国利民下官必然鼎力支持,只是国库实在不甚丰盈,下官也是别无他法,想来问问杨大人,可有什么破解的法子,既能保全圣上贤明又能稳妥的收入?” “…在下…已备了解决方法,稍后大人可找圣上商议。” “谢谢杨公子慷慨,实在是下官与各位大人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因百姓的生活已经够难的了,赋税方面是万万不能增加。” 这怕是穷疯了吧,都跑到这儿来问着要钱了,这么牛! 这喜乐当皇帝这么多年了,居然真的只是当单纯的吉祥物,跟她比可就差了,以前她当吉祥物至少没有银钱的困难。 还好意思说和别人交易,十年江山颠覆,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不用十年,一年就会被人推翻,原因肯定是因为拖欠银钱,穷的。。 “理解理解。” “下官先行谢过杨大人了,若是不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还请大人千万不要为难自己。” “一定一定。” 这些人还是蛮不错的嘛,怪不得当吉祥物那么久了,也没有被反,真是厉害。 也幸亏有吴丞相、花大人魏大人等几位大人撑着,共同管理朝政,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都是心存天下和大义之人,也难怪了。 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没有其他事情可做,把一个破穷酸改造成华富贵也挺有成就感的…个屁。 什么都要管,这么能怎么不上天呀! 幸好跑的快,要不然可就没逍遥日子过了。 机智如我! 第36章 三十六朵桃花飘过 杨悦趴在石桌上生无可恋,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唐飞翘着二郎腿,悠悠闲闲的喝茶,一副休闲的样子。 杨悦吐了会泡泡,懒洋洋的拿手指在桌上划圈,“你怎么会跟着过来?” “不想死,自然要想办法,谁跟你似的,不把自己当人看。” 杨悦了然,当时战事吃紧,背叛者又是那个人,以他的想法和唐飞的性格,大家可能都得死,,没想到一语成箴。 到这里后本以为以后见不到了,就不会再有人记得她的黑历史,虽说没人拌嘴还挺寂寞的,但还是朋友好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心痛的无法呼吸,怎么就跟来呢,“我还以为我是主角,没想到他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能穿梭时空,还带着人,妥妥的人生赢家,哪像她,最特殊的就是个胎穿,其他的啥也靠自己,为了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凭着颗榆木脑袋,成年人的自制力还有头悬梁锥刺股,把自己给逼出来的。 同样是穿越者,差别怎么辣么大! 不过再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得靠她养,平日里要叫她一声师父,哼,咱辈分高。 对他那么好还喘上了,想她三十岁高龄好不容易找个志同道合的小哥哥,正处在双方都有意的时候,一声娘亲…… 妖兽哦,三十多了都没个暖被窝的,悲伤逆流成河。 现在四十五岁高龄,更没指望了。 “我就当你在夸奖我,怎么只有你,我家亲亲呢?” 唐飞斜眼看她,严肃的警告道:“有点脑子好吗,亲亲是你叫的吗,那是我家的,女人,能不能矜持点?” “屁!老娘比你先认识他好吗,抢我闺蜜,辣鸡!”杨悦不服气,真以为她不知道他小肚鸡肠的原因,想爬起来一脚把她踹了,没门!更没有窗! “再跟老娘bb要你狗命,晚上睡书房吧。” 想当年杨悦被陆轻所“救”,见陆轻长的就和童话故事中的精灵王子一样,起了交朋友的想法。 发现他对谁都愿意都愿意伸手,但却没有和女子有过多的接触,更加不会和女子有太过的接触,就勉强继续交朋友啦。 因为不管他是绅士还是伪君子,反正好看,颜就是正义!而且脾性挺对胃口的。 结果接触下来这精灵王子性格是真的单纯耿直,傻的可爱,信奉明尊,严格执行教义,都快成活雷锋的典范了。 这么有趣的人自然是要真心当朋友了,做了东道主带着四处游玩一番,双方都有相同的意思,严防最后俩步,相处的一直不错,等陆轻回明教后,联系都没有断过。 每年只要陆轻会经过杨悦在的地方,杨悦有空都会前去聚一聚,当时杨悦和唐飞又是搭档关系,和陆轻闺蜜聚会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唐飞,就顺便介绍给两人认识。 那时候她也没看出来唐飞居然对人家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定终生,除了看出他话少了好多。 杨悦当时还以为他是在带师弟师妹,装高冷人设的师兄,骗骗不喑世事的后辈。 没想到没几天就来警告杨悦要有女孩子的矜持,别和男的靠太近,也不要喜欢上陆轻,还说陆轻话少没情调,闷葫芦一个,以后生活在一起肯定没意思。 转头就对陆轻献殷勤,偏偏陆轻是个不婚主义,还直男癌外加一根筋,完全没想到哪里去,愣是没察觉出来,只以为唐飞是热情好客的好兄弟来着。 后来杨悦反应过来从中插手,惹的唐飞差点跪下叫祖宗,好不容易她气消了,让唐飞许下许多承诺才助攻一波,让唐飞拿下美人。 这其中各种撩骚套路一个接一个,把柄也是一大把,唐飞深陷其中不敢不从,就怕让陆轻知道当年的真相,把他休了扫地出门,真是可悲可叹的让杨悦差点笑掉大牙。 唐飞低声冷笑道:“难为你还记得我们,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战场上命都不要还好意思跟我谈说话。” “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后路,只要你们听我的安排就不会出事。” 唐飞气急,一把掀翻桌上的东西,暴怒道:“你也配跟我说什么事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我们既是搭档也是兄弟,你……” “呸,不要脸,谁和你是兄弟,都说情缘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老娘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裸奔的,缺胳膊短腿的倒是多如牛毛。” 要真是兄弟当初追人失败的时候干嘛插了她两刀,卖兄弟卖的毫不犹豫也没谁了。 “闭嘴,别特么打岔,老子还没说完。”唐飞一口气憋在胸口,特么的想打人,“一声不吭的把什么都安排了,什么都没跟我们说,你以为你是神仙?枉我们与你交心交命,到头来不过是一句自有安排,你把我们当成了什么,一个利益至上的白眼狼吗?” “我知错了,你别生气。”杨悦自知理亏,低声下气的说道:我也没有想着去赴死,只是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一直有人针对陆轻,我不可能让他有危险。” “若是我把计划同你说了,在别人看来和同他说有什么区别。军中的叛徒拿你们当挡箭牌,我本想死遁揪出幕后主使,却没想到来接应我的人便是叛徒。” 唐飞也知原因,只是有些生自己的气罢了,他握紧拳头问道:“是谁?!”随后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君子!” 杨悦点头:“他和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又是结拜兄弟,我也没想到会是他,为了防止别人再来恶意揣度你们,我只跟他说了计划,没想到…” 唐飞泄愤的一拳砸在石桌上,再踹一脚。 他和君子在幼时就相识了,两人一见如故结拜为异姓兄弟,俩人15年来相互扶持亲如兄弟,说背叛就背叛了,可想而知他的心情。 杨悦低头掩盖住眼中的精光,她绝不会告诉唐飞,君子背叛的原因,爱不是相识的早就该在一起,也不是付出了就该有所回报。 拥有时不去追寻,失去了才知道弥补,晚了。 再说了,她可不喜欢君子那种心思深沉的腹黑,还是陆轻那样单纯可爱,话少对人真诚的人更得她的喜爱。 毕竟这样的人有安全感,可以控制,不计较一些损失,人又听话,也不用担心背叛。 唐飞气愤过后冷静下来道:“现在说再多也无用,以后我与他恩断义绝,他不再是我兄弟,还是说说当下吧。你是怎么打算的?” 杨悦点点头,同意他翻篇的行为,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也不可能再调回去报仇,大家都会有新的人生,何必为不相干的人止步不前。 至于师门嘛,那几个糟老头子肯定不会把传承断掉,肯定是早就把火种藏起来了,完全不用她这朵娇花担心。 这里只是个平行世界,若是是在想念,在这里依旧可以创个师门。 “我们去抓反贼顺便散散心啊,很简单,和以前一样,装b打怪,懂?” 以前扮男人出去闯荡江湖都闯出了艺名桃花公子,可畏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只风流绝不下流,毕竟没那功能,而且聪明的女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女的,现在!没有人拦着了,看谁还能拦着!谁能! “呵呵,是散散心顺便抓反贼吧,你什么时候正经干过事。”唐飞冷笑几声,无情的拆穿道:“我无所谓,你开心就好。” 看她表情也知道是被那家伙忽悠了,如果有这样的人做儿子或是做朋友,还不如去死,不然简直生不如死,可惜某个人,不可能会知道,永远也不可能知道。 “听喜乐说你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嗯,这里也有唐门,我去看了,都是群瓜娃子,太次了,不教训不行啊。”不过当年的动荡,能保持现在这样实属不易,不可强求。 “噫,就你这样的,呵呵”杨悦嫌弃的直撇嘴,勉强大方的接受道:“唉算啦,能有就不错了,不能强求,以后每次BB被人打有人帮你灭人全家了。” 唐飞一张嘴,能把人活活气死,害得他们每次上街都会被人追着打,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串‘真爱’粉。 武力差就算了,偏偏每次怼完人就往她身上引,她在武力和情商也是这样一点一点磨练出来的,简直祸害! 繁荣的主城往下撒杯水都容易得罪王权贵族,更不要说唐飞这样BB得罪了小的来了大的,走了大的来了老的。 到最后,青衣双煞说的就是他们,传说他们一个人负责无理取闹,另一个人负责找上门,强词夺理灭人全家。 其实王权贵族哪有那么容易被灭的,明明她可柔弱了,每天背着三百斤的琴卖艺赚点生活费,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日子过得清苦啊。 主业卖艺副业接悬赏,也就勉强糊口,毕竟小本生意嘛。 就是某个人的嘴太能让人记住她们,想搞事都不行,分分钟别被人扒光前科,只能用阴谋阳谋,挑拨离间。 再说了那些人家里本来就乌烟瘴气的,随便挑拨几下就崩了,怪得了谁呀。 “说的就跟你嘴不碎一样,别忘了那个被你说死的王府管家,啧啧啧,那才是真真的可怜,好不容易娶个年轻貌美的媳妇,还没过上几天老婆孩子热炕头都得日子,就被你揭发头上有草原的事。”唐飞毫不犹豫的揭露某人的邪恶嘴脸。 他夸赞自己道:我这么讲文明的人,看见不平事自然要路见不平说几下,他们做事不厚道还不能说了!你说话得注意点,请实事求是,否则小心全家性命哦,兄die。” “放心,我的全家肯定包括你。”杨悦捂着胸口微笑脸:“我摸着良心说,我美丽善良还大方,我的亲亲最是可爱温柔还文静,我们俩,绝配!。” “啧!”唐飞感觉自己的高大威猛形象受到了攻击,他不就是没媳妇厉害嘛,媳妇还没他会BB呢。 不仅不会BB还一句情话都不说,真没情调,幸好还有他这么好心的人收了他,不然真不知道便宜谁了。 看唐飞的表情杨悦就知道他又想到他媳妇了,那荡漾的小表情简直没眼看:“有没有陆小凤和花满楼的消息?” 唐飞拿着水杯的手顿了下,平静的说道:“你问他俩干什么?看上了?” “跟着他们俩个有肉吃啊,尤其是陆小凤,专业克盆友,简直是人形灾难源。”杨悦苦恼的抱怨道:“跟你差不多,都是坑货,唉,家门不幸,误交损友啊。” 唐飞恨恨的横了杨悦一眼说道:“我也有同感。” 第37章 三十七朵桃花飘过 陆轻从远处走过,见杨悦和唐飞如出一辙嫌弃的表情,就知他们两个又在第不知道几次的互怼,怼完之后没一会又会和好如初,他参与反而更乱。 他停下脚步问道:“有间茶馆说书不错。” “亲亲!”杨悦看见陆轻眼睛都亮了,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从陆轻的鸳鸯眼再到红润的嘴唇,从棱角分明的脸到修长的脖子,厚实强壮的肩背,八块腹肌的腰身,笔直修长的长腿,在再看那接近两米的身高,白皙的皮肤,啧啧啧,小狼狗,诶嘿嘿。 唐飞脸色不好的伸手挡住她垂涎的色眼,“你个女的能不能矜持点,没见过男人啊,那位有主了。” 杨悦冷呵一声,对唐飞阴阳怪气的,一点也不客气,“对啊,没见过那么好看的,那是我闺蜜,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转头就对陆轻喜笑颜开,娇羞温柔的说道:“我要去,等会我我去换件衣服,我们一起去。” 说着还不忘在陆轻面前捧着脸,一脸花痴的欣赏片刻再走。 唐飞不满道:“看她那样,你就不觉得烦?“ 陆轻认真想了会,中肯道:“挺好的。” 唐飞:“……” 陆轻是认真思考过才回答的,杨悦虽然喜欢他的样子,但只是纯粹的欣赏,不含任何恶意。 就是因为这样和杨悦相处才轻松,不用担心她会有超过朋友的界限。 虽说有时会被利用,但是这不是应该的吗,人最悲哀的不就是连一丝利用价值都没有吗? 只要他想要的一点都没变就无所谓,杨悦,是他见过对自己最狠也是最有毅力的人,有时他还会有种自己是磨砺她心神的石头的感觉。 醉仙楼是唐飞在喜乐的授意下开的,由唐门外门接管,平日里都是收集些情报,装扮上极尽奢华,能进来消费的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 唐门有位外门弟子能说会道,门人探听到了些江湖事,能讲的都会交给那弟子讲书,用来招揽客人。 陆轻这位祖宗最近几日迷上了听书,每日都会来听一会,唐门弟子自然投其所好,会给他留一间包厢。 喜乐知道他们要出去,大手一挥送了一套宅子给杨悦,以备她回来晚了碰上宵禁。 其实内里是因为杨悦得了封赏后,吴丞相觉得终于找到人管圣上了,每天都想去找杨悦,请她帮忙劝劝圣上该立皇后了。 喜乐封了杨悦离开的消息,又扔了许多事给吴丞相做,等他做的差不多了反应过来的时候想来杨悦在京城肯定玩够了,早就跑了,完美。 杨悦这次出门又是好好打扮了一番,什么能显示身份又符合她的审美的就穿戴什么,主要是她那风情万种的眼眸,柔若无骨的样貌是在是太惹眼了,喜乐怕她出门遇上麻烦。 喜乐倒不是怕她遇上什么麻烦,他是怕那些个被教训的人心理不平,再来惹出什么事端,平白惹她生气,最后还不起要他来处理。 他对现状很满意,并不想改变什么,虽说他一直受着明面上的尊敬,该有的面子还是会给他,大家能相安无事就得过且过吧,他一点也不想折腾。 杨悦穿着大红色华丽又大气的外衣,手中拿着团扇半掩着自己的容貌,,身后带着两个拿着武器的男人和两个侍女。 出现在醉仙楼中,就像沸腾的油锅中注入了水一般沸腾,好色的都站起身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美人到底长成什么样。 杨悦在掌柜的招待下进了最好的包间,能在醉仙楼消费的都不是蠢人,看那女子的打扮和掌柜的态度,就知道那女子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所以他们才只是看看,并不去打扰,更不愿意出头当第一人,看那美人身后的男子,一看就是会武的,没点能力他们可不去。 杨悦靠坐在窗户边上,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把玩着阳光,有时会拿着团扇对着光看上面精美的绣图,“说书什么时候开始?讲的是什么?” “陆小凤勇闯极乐楼。” “什么!”杨悦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拿着团扇掩住因为吃惊而张开的嘴。 唐飞看了陆轻一眼,转头看杨悦,一边奇怪的问一边暗地里打量道:“怎么了?怎么这么惊讶。”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平行世界,就是……怎么说呢。” 唐飞虽然是和喜乐一起过来的,但是并没有像她一样,接触过信息大爆炸的现代,一个古人该怎么说呢。 “我知道陆小凤他会遇到什么事,未来的。” “哦。”喜乐的事情已经够神了,再加上杨悦的未卜先知好像也没有那么让人惊讶,只要不是想起来就好。 看他们表情那么平淡,杨悦觉得自己有些少见多怪,想多了。 陆轻说道:“上回说到花家遇到假钞了,花家七子花满楼邀请陆小凤帮忙调查,发现源头指向极乐楼。” “……”能够把说书先生说的跌宕起伏的故事总结成一句干巴巴的话,也是没谁了。 “……可惜了。”她仔细想了想早就忘的差不多的剧情道:“我记的极乐楼里有妙手朱老板的师兄还是师弟来着的人,他的才华不错,虽然比不上朱老板,但胜在好掌控。” “顺便帮我查一下上官丹凤和上官飞燕,我需要上官飞燕最近的消息。” 唐飞无所谓的点点头,起身出门吩咐去了。 杨悦可不会小瞧任何一个人,因为主角往往都会翻车在一些私毫不起眼的小角色身上,而他们这些在暗处暗戳戳发展的路人更应该谨言慎行低调做人,拒绝翻车从路人做起,我是路人我自豪,哦耶。 她乘着唐飞不在,一把拉住陆轻的手,在他手背上摸来摸去:“来,让我看看,没有我在的日子你有没有好好的保护皮肤。” “有每天吃水果。” 杨悦知道他的性子,笑了笑,站起来摸摸他的头道:“唐飞要是惹你你就跟我说,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嗯” 唐飞一回来就看到这样的情景,直接把千机匣拿出来,对准杨悦的脑袋,“干什么!放下狗爪!他都快被你玷污了。” 杨悦妥协的松爪:“好好好,你有武器你说了算。” 唐飞还不满意的直bb,“你能不能治治脑子,男女授受不亲,我再次重申一遍,他!有主!懂!。” 杨悦翻了一个白眼,明明就是纯洁的友谊,每次一插入唐狗熊就变了,不就是和陆轻说了几句话嘛,,要不要这么护着,她和陆轻还是闺蜜呢。 她叹口气,做到窗边看风景,智障唐飞,你等着!敢跟她抢闺蜜,不整死就不姓杨! 杨悦正气的牙痒痒,窗边一道红色的身影略过,她手中的团扇就被抢走了。 她小声呼了一声,起身只看到那人穿着红色的斗篷,回头时鼻子下面有两撇胡子,右手的指头上戴着宽厚的戒指。 唐飞和陆轻发现后看了一眼,问道:“还要吗?” 杨悦兴奋的指着已经不见得身影道:“是陆小凤!我要陆小凤!” 最近喜乐一直在关注陆小凤和花满楼的消息,所以唐飞知道那个人不是陆小凤,因为陆小凤还陪着花满楼在花府。 会假扮陆小凤的人最有可能是他的好友,会易容的司徒摘星,等东西玩够了,司徒摘星会把东西还回来的。 杨悦失忆了,只以为那人就是陆小凤,全然忘记了陆小凤的性格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她见唐飞一直不动就知道他不会出手,便和陆轻说:“亲亲你把陆小凤抓到宅子里去吧,我们听本人说说他的英雄故事,肯定比说书先生还要详细,更加精彩!” 陆轻点点头,直接从窗户上跳下去,追着消失的‘陆小凤’去了。 杨悦冲唐飞冷哼一声,兴奋的搓手,吩咐掌柜这几天给她新得得宅子送些酒和下酒菜,还要多送些不腥的鱼。 司徒摘星等了半天终于等到有人追了,赶紧将人引到花府去,看这人的武力不弱的样子他可惹不起,得赶紧把锅推出去。 陆轻见到花府的牌匾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在意,直接翻墙进去,和两个‘陆小凤’一个花满楼打了个照面。 司徒摘星被陆轻的眼神吓得手抖,赶紧将团扇扔进真陆小凤怀里,赶紧跑路。 陆小凤刚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看猴精将一个女子的团扇塞进他怀里就下意识的拒绝,看到陆轻眼睛都亮了,一走神就接住了团扇。 陆小凤语调欢快的打招呼:“陆兄弟。” “陆公子。” 看陆轻视线跟随着那把团扇就啥也明白了,他尴尬的双手奉上:“抱歉,原物奉还,额,他就是开个玩笑。” 陆轻解下腰间的细锁链道:“悦悦说要见你。” 杨悦说的是要陆小凤,不是扇子也不是刚才的假陆小凤,所以这么说也没错。 陆小凤高兴的对花满楼说道:“果然杨姑娘没有忘记你。” 花满楼看的分明,杨悦要见得是陆小凤,不是他。 “……”陆轻只得补充道:“陆小凤,被我绑走,还是跟我走?” “我?”陆小凤诧异的指着自己问道:“杨姑娘想要见我?” 花满楼急切的问道:“我能见见悦儿吗?” “他不记得了。” “嗯,这样啊。” 陆小凤安慰了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道:“我们能见见杨姑娘吗?” 陆轻:“……”抓个人怎么这么难。 他直接上前打晕了陆小凤,扛着他大摇大摆的从原路返回。 花满楼一时有些发懵,迟疑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带着陆小凤去哪?可否带上我?” “不带。” “……” 第38章 三十八朵桃花飘过 陆小凤感觉睡的很不安稳,床很硬,还不平稳的摇摇晃晃的,晃的他头晕。 醒来后看到蓝天白云和……铁笼子,他就被关在铁笼子中,脚下是一池荷花,整个笼子被悬空的挂在池子上方,唯一支撑的东西就是被结实的绳索连接着的粗木头。 杨悦和陆轻就坐在池子边上,几个貌美的年轻侍女为他们打伞,上茶和添置瓜果,日子过得好不逍遥。 “好久不见啊,杨姑娘,上次一别我都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杨悦扬扬眉毛,转头询问的看向陆轻。 陆轻淡定道:“神魂不稳的时候花家七子救过你。” 陆轻本就是个不善言辞,说话简洁的人,杨悦只能从他的话语中脑补一二。 “不好意思,前些日子我刚醒,好多事都不记得了。” 铁笼子在陆小凤动作下晃的更凶了,他立刻抓住铁笼子稳住身形,再慢慢的调整一个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坐下,“呵呵呵,没关系没关系,只是这次你找我是有何事?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再聊?” 杨悦才不会将好不容易挂上去的人放下来,笑眯眯的将团扇拿出来,在陆小凤眼前晃了晃:“陆公子可还记得这个?” 当然记得,这不就是刚才司徒摘星非要塞给他的那个团扇,原来是杨悦的,怪不得能把陆轻引过来。 陆小凤澄清道:“误会误会,这是司徒摘星偷的。” 杨悦明白自己是认错人了,但她本来要的就是陆小凤,是谁偷的都无所谓,看他那么急的证明自己就觉得有趣。 她担忧的皱着眉头,看着陆轻得眼神充满自责:“我们是不是真的抓错了呀?你是从谁的手里拿到我的团扇?” “他。” 虽然司徒摘星偷走了团扇,但陆轻是从陆小凤身上拿回团扇的,从这一点陆小凤就解释不清楚。 杨悦不赞同的捏着团战,让它在自己手心转了几圈,“陆公子如果是喜欢我送你便是,这团扇虽说精美,但……何必撒谎呢?” 她痛心疾首的表达了不赞同,像是陆小凤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一般,双眼饱含了失望,像是不明白他为何会偷一把普普通通的团扇,就算这把团扇是宫里绣花最厉害的绣娘做的。 谁喜欢女子的团扇了,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会喜欢一个女子的东西,他知道陆轻少言寡语,但也没想到会少到这种地步。 “是司徒摘星偷了塞到我手里的,陆兄弟可以作证。” 陆轻点头,她恍然大悟,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看向他不好意思的抿嘴笑:“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我们抓错人了。不知陆公子和司徒摘星是什么关系?怎么他偷了东西还会交给你呢?” 陆小凤解释清楚就没事了,笑呵呵的卖朋友道:“他是我朋友,喜欢偷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把玩一会儿就会还回去,并没有什么恶意,这次可能是觉得好玩吧。” 他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和七童来京城就是为了见你,可能是司徒摘星想要帮忙,所以才出此下策,还望姑娘海涵,我在这里代他对你陪个不是” “哦。”杨悦拿着团扇挡住偷笑的嘴,眼睛却带着依旧温柔如水,“不知陆公子和花公子想见我是为何事?” “额……这事还是得让七童与你说道,额,然误会已经解开了,杨姑娘可否将我放下来?” 杨悦赞同的点头,却并没有嘱咐侍女或侍卫江陆小凤放下来,反而继续说道:“看陆公子与司徒公子深交已久,对司徒公子的栽赃陷害应对自如,不知可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陆小凤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的张着嘴:“啊?” 杨悦恨铁不成钢的解释道:“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司徒公子有这般嗜好,陆公子可有洁身自好的想法?” 陆小凤觉得杨悦对司徒摘星有所误会,详细的解释了一番:“他只是喜欢捉弄我罢了,并没有什么恶意。” 杨悦不赞同的看着陆小凤,一脸惋惜:“想来陆公子声深明大义光明磊落,看谁都是好的,我也就不做这恶人了。” “只是我仍有觉得陆公子有些不美,你可愿为我解释一二?” 陆小凤以为杨悦是真心担心他交友不慎,心中满满的是感动,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你说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悦满意的笑了笑,点头继续称赞道:“果然不愧是陆大侠,颇具侠义之风,你可不可以跟我讲讲你与司徒摘星的故事?还有前些日子的极乐楼?” “这几日,你的事迹已经传遍京城,说书人讲的如何精彩也比不过陆公子本人所讲的真实,只在好奇的紧,不知陆公子可否为我讲解一二?” 原来只是为了这些小事,他自然是愿意讲讲的,而且他本就惯会调节气氛的人,由他讲出来的故事总是跌宕起伏的惹人牵扯人的神思,让人一听就入迷。 一时间,他唾沫横飞讲得浑然忘我,完全忘记了他现在还是阶下囚的状态。 等到他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下去时,杨悦却更加不愿意放他走了,外面的说书先生哪有陆小凤说的好呀,她和陆轻还没听够呢。 “原来你被江湖人传的红颜知己遍布天下原来是真的,只是,陆公子如此这般行径要准备什么时候回应她们呢?” “这……”陆小凤不知该怎么说这种私事,毕竟大家都是你情我愿,谈不上感情,杨悦又是个女儿家,这是还真不好说。 一旁的侍女附耳过来,告诉杨悦花家的人来了,杨悦喝茶的手顿了顿,放下茶杯说道:“听说薛家的姑娘放言非君不嫁,不知陆公子什么时候回应那位单纯的姑娘?” “那薛姑娘从小被人娇生惯养长大,不知忧愁,待人最为真心不过了,神女有意,陆公子……” 陆小凤苦笑,今天他怎么这么倒霉,遇上猴精就被安了个偷东西、喜欢女人东西的怪癖,遇上杨悦就变成花心大萝卜勾搭良家妇女,冤啊。 “我居无定所,天生浪荡惯了,怕是要辜负她的美意了。” 杨悦担忧的望向一旁的侍女道:“这可如何是好?薛姑娘怕是名声有碍吧。” 侍女恭敬的行礼回答道:“是,按宗族规定,这般不检点的女子是会被侵猪笼。” 杨悦惊吓的捂住嘴,眼中续起了泪珠,像是已经预见了薛姑娘的结局,一滴眼泪低落下来,她低声轻喃:“她可怜了。” 陆小凤最是不爱看女子流泪,安慰道:“薛家人对她宠爱有加,绝不会伤害她的。” 杨悦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手帕,低头擦拭眼泪,闻言更是生气,一双眼睛鼓鼓的,恶狠狠的瞪他,只可惜眼睛红红的,满面梨花带雨,美艳无双,看人一眼心都要酥了。 “就算这样你也不该如此对待真心喜欢你的女儿家,若是不喜欢怎么可以给她留着念想,渣男,你坏。” 杨姑娘骂人娇娇俏俏的,奶凶奶凶的一点力度都没有,实在看不出她已经四十多岁的女子,还和小姑娘似的。 以前她也是这般不会骂人,只是说的话却怼的人无话可说,现在失忆了,爱哭爱笑,比以前活泼多了。 侍女插嘴道:“娘娘,陆公子放浪形骸惯了,怕是不回有什么悔过自新,不若让他迟些苦头,也好明白做女子的难处。” “啊?我错了还不成嘛。”陆小凤都快傻眼了,赶紧求饶,命和自由当然是命重要,虽然他不信杨姑娘会取他姓名,但是很丢人的好吗,他陆小凤不需要面子的吗? 杨悦捏着团扇有些纠结,担忧又期待的看着陆小凤求饶的样子,又看看侍女那空洞的眼睛道:“那……会不会不好啊?” 侍女回答道:“娘娘放心,只是些小惩罚,不会碍事的,只要娘娘不开心的都该好好罚他。” 杨悦思考许久终于点头:“那就有劳了。” 侍女福福身:“娘娘严重了,等罚完了,奴婢再带他来给娘娘说书。” 一听说书,杨悦眼睛都亮了。 陆小凤觉得浑身发寒,吾命休矣,看着那位进言的侍女只觉得那女子眼神深邃,有种不祥的预感。 侍女拍拍手,一旁守着的侍卫立刻有人去搬来上百斤的巨石,有人将支撑着笼子的木头上压着的石头搬开。 陆小凤立刻就想到了刚才侍女提到的侵猪笼,吓得冷汗直冒,“说书!我马上说!” 侍女一脸惋惜的退了回去,搬着石头的却没退,严阵以待的随时准备出手。 陆小凤哭丧着脸,将的口干舌燥。 花大人、花满楼、花天弘跟着唐飞过来时就看到这样的情景。 杨悦和陆轻坐在椅子上喝茶吃水果,头顶着大伞遮阳,悠悠闲闲的好不自在,几个侍女穿梭其中为他们两个递茶捶腿,而陆小凤却被关在铁笼里,吊在水池上,哭丧着脸将自己的英雄事迹。 唐飞随性的指着那处:“喏,人还活着呢,我们又不吃人,玩够了我们会放的,着什么急。” 花大人和杨悦接触过一二,知道她玩性大性子恶劣但懂分寸,不会太过,若是一味地阻止反而越闹越疯,还不如一开始视而不见,没一会自己就觉得没意思,不玩了。 花满楼痴痴的看着杨悦,眼中既有重逢的喜悦,又有故人相逢却不知的恐惧。 花天弘捏紧手中笔记,满眼开心,无论七伯娘怎么变只要心智坚定,必不会被外表所蒙蔽。 唐飞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嗤笑一声徒然喊道:“杨悦,你相公来看你了。” 杨悦一时不查,打碎了手中的茶杯。 唐飞痞笑的指着花满楼,满眼看好戏的说道:“花家七子花满楼,你的救命恩人兼相公,样貌端正,斯文有礼,可还满意?对了,你以前就把自己的眼睛送给他了,现在应该能看见东西了。” 杨悦从一时的惊慌回了神,倪了他一眼,起身和花家人打招呼。 花大人抱手行礼道:“归芸娘娘。” “花大人说笑了,小孩子的一时意气,当不得真。”杨悦转头打量花满楼,惊喜道:“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好一位翩翩公子。” 花满楼笑了笑,虽说知道她失忆了,不记得他了,早就有心理准备,但真的碰到了心还是有些钝痛,她变了好多,“悦……缪赞了。” 杨悦对他失望的表情视而不见,反而兴致勃勃的绕着他打量了几圈道:“花公子今日来是想再续前缘还是……” 花满楼自然接话道:“吾妻只会姓杨名悦。” “哦。”杨悦感兴趣的问道:“公子可知我年岁?” “自然。” “可知我家人、辈分?” “知晓。” “都知道?” 花满楼温和的笑了笑,点头:“知晓。” 杨悦满意的笑了,拿着团扇遮住自己掩不住的嘴角,眼神温柔的能挤出水来:“公子这般说法,我自然心动,只是我对另一半除了相貌、品行、学识还有要求。” 她走到水池边,漫不经心的坐在石栏上,“我的另一半可以大字不识,可以奇丑无比,可以品行恶劣,唯有一样他决不能没有,那就是若是我想杀人他一定要为我递刀,或是怕脏了我的手帮我杀,我在他的心中重若千钧,公子待我如何” 花满楼迟疑了,杨悦继续说道:“现在就有这个机会证明公子是我的良缘,看。” 她指着陆小凤:“至交好友,只要杀了他,就可以证明公子与我是缘。” 花满楼摇头,“我不会伤他,悦儿亦然。” “哦,公子可要一直这么自信呢。” 杨悦拍拍手,侍卫立刻松开了承重的石头,只要全部搬开,陆小凤就会落入湖中,铁笼子又打不开的话,必死无疑。 “花公子若是无法抉择不若我来帮你选,你选他还是我。” 陆小凤害怕的直嚷嚷:“过了过了,不要开玩笑啊,会死鸡的,唐兄弟!陆兄弟!杨悦!娘娘!祖宗!花满楼快管管你家那口子!” 花满楼劝阻道:“悦儿快放了他,悦儿,陆小凤是我的朋友,我们之间并不需要一条人命来衡量。我也不会助你杀人,人的生命是平等的,你” 杨悦摆手拒绝听他的话,期待的望着花满楼,满眼的情意绵绵:“但爱是唯一的,我自然要独占,公子可愿与我在一起?” 她从来都是固执的,决定报恩便默默付出,至死也不会暴露分毫,决定回家,路上千难万险也不松口。 花满楼低下头说了声抱歉,踩住木头以自身的重量压住。 他的速度太快了,花大人都来不及说些什么。 杨悦叹口气,掩面准备埋进陆轻怀里找安慰:“嘤嘤嘤,亲亲我又被剩下了。” 陆轻不仅很高,四肢还很修长,伸手抵在她的额头,皱着眉头道:“脏。” 杨悦僵住。 唐飞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一点面子都不给:“活该,谁叫你这么玩的,怪不得总找不到情缘,笑死劳资了。” 花满楼在一旁暗淡的看着杨悦,转头对花大人道:“大哥,快来救人。” 花大人摆摆手,满眼的绝望,“七童,她是逗你的。” 他的傻弟弟哟,没看到天弘都跑去剥瓜子吃了吗,还没一个小孩有眼色。 陆小凤傻眼了,“什么?” 花大人痛心疾首的走过去,让花满楼松脚,慢慢的将陆小凤放进水里,水只到陆小凤的腰身,只是因为阳光的折射还有水有些混浊,才看起来深而已。 “京城的宅子和我们那不一样,这里不是依水而建,是工人挖来给贵人们种荷花的,淹不死人。” 陆小凤尴尬的摸摸鼻子望向花满楼,顺着花满楼的视线看去,杨悦正活泼的抬着桌子跟着唐飞跑。 “花大哥你怎么不早说?” 花大人尴尬的说道:“唐公子不许我说。” 陆轻道:“没过关,别来了,送客。” 花天弘登登登跑到陆轻面前,举着手中的线装笔记道:“我能帮我把这个给七……归芸娘娘吗?” 刚才嗑的瓜子大部分都是这个特别高大的叔叔给的,叔叔虽然不爱说话,但是长的好看人也好,看他渴了还送了茶水,是个好人他很放心由这个叔叔转交。 “可。” 第39章 三十九朵桃花飘过 唐飞惋惜的瞄了杨悦一眼:“多好的夫婿,长得好还体贴,也不嫌弃你,都四十多了,又不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有人要你就不错了,挑个屁啊。” 杨悦哭唧唧的抱着陆轻不撒手,埋在他的腹部蹭腹肌,只要有人赶她走就掉几颗鳄鱼泪,装可怜扮柔弱。 “门不当户不对的,你以为我愿意啊。”他哭的更凶了:“完全就是我的宠文男主,我也想啊。” 门不当户不对并不是指门第之见,而是三观和接受的教导。 他们是夜行在黑暗中的鬼,亦正亦邪,身处光明的人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毁灭和无处遁形。 她或许能伪装一切和花满楼在一起,一年俩年还能行,五年、十年呢,她能控制住自己不露馅? 她从小就是按照继承人的培养,承担的是整个门派的责任,或许最后的继承人可能不会是是她,但接受的都是上位者的指导,平日里也会带着这样的气势。 一个男人能接受女人的气势比他强吗?能接受她发号施令吗?能接受被别人指点吗?能接受明明是娶妻却像是入赘吗? 人心难测啊。 刺客世家长老的孙子唐飞和明教圣子候选者陆轻能在一起,也是付出该有的代价罢了,放弃了地位放弃了未来,从权利的中心退下,自逐去边缘。 而能在一起从未有冲突也是因为从小的教育差不多,若是有一天,两人反目成仇,他们都能对以前相爱的种种一笑而过,相互残杀毫不手软。 常人或许会问原因,他们不会,他们只会向前,再向前,被背叛很伤心,所以你要死在我手里,永远的记住你。 明天要死了,先杀了情缘在自杀的,随时背叛的也有。 常人不会接受这些,在他们眼里,说几句话或许是小事,但他们却会灭人满门,只是因为心里不痛快,不高兴。 这就是他们,一群无法无天的疯子。 唐飞正是因为明白,才会阻止喜乐杀花满楼,因为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死了总是容易成为心中的朱砂痣白月光,活着又不会有机会,何必呢。 唐飞啧啧有声,特别幸灾乐祸,但也特别不耐烦,谁家要是像他一样情缘被人吃豆腐,也会不耐烦,摸摸摸,摸屁啊。 “玩够了狗爪拿开,别碰我的东西,你恶不恶心。” 杨悦用力抱紧一些:“不松不松,略略略。” 总算是气顺了,杨悦才开始聊正经事:“喜乐来信跟我说他的私库被吴丞相淘了个底朝天,都没钱给我买东西了,以后得自食其力了。” “你的酒楼也赚不了多少钱,要不要合伙做生意啊,像以前一样。” 唐飞点头表示明白,不过却不想像以前一样分钱了,绝对不让奸商从啊手里扣钱出来,“人手一人一半,五五。” “不行,我出方子你们出人。”杨悦横了他一眼:“我七你三,想占我便宜,怕是没睡醒。” 唐飞直接拒绝:“太低了,人手还是我出,太亏了。” “哦,铺子我来搞定,最多六四。”杨悦促狭的笑了笑高声喊道:“陆轻!你知不知道你男人他骗…唔唔唔。”婚啊。 唐飞一见她的表情就知道要遭,赶紧捂住她的嘴告饶道:“别别别,祖宗,我叫你祖宗啊,我同意!同意!” “还要不要钱了?” 唐飞泪流满面:“不要了。” 杨悦坏笑的说道:“这才乖嘛。” 她鼓励的握拳打气道:“加油,我们美好的未来就靠你了!” “……。”太欺负人,把柄太多不敢肝,幸好亲亲不通俗世,早就出去了,不然又要睡书房了。 为了能够有一家特别高大上的店铺,杨悦可是等了很久,花了一些工夫帮着彻查了财政,抄家了抄完了,才从喜乐手中拿到满意的店铺。 虽说在彻查过程中发现了很多拔出萝卜带出泥的问题,除了各个世家的眼线外,还有一些隐线,散布谣言的人和刺杀的死士居然出自同一个人。 这个隐线势力又和喜乐有关系,俩人的势力交织的有些深,彼此相辅相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来是有问题了,不会是对上眼了吧,。 有些大臣因为彻查断了很多的臂膀和线头,损坏了他们的利益,想要反对强国论,全被喜乐压下去了,将有罪的大臣全权交给吴丞相处理。 最终,杨悦很是无险无惊的在京城开了三家铺子。 一家只为女性服务,男士止步的店铺,叫千娇百媚。 哪个女人不喜欢有美丽的容颜,最漂亮的衣服,最精美的首饰,最与众不同的的东西。 为了自己的容颜,为了自己的独一无二,有些女人常疯狂而又变态的做着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杨悦出配方做了一些在现代风靡的东西,简直可以说是每个女人人手必备品,比如说口红,美容面膜,精油,香氛,香皂之类的在店中售卖。 这家店有五层楼高只卖女性用品,胭脂水粉衣服首饰,美容美发,每一层楼都有每一层楼的规矩,而最上一层楼,不仅价格贵,所有东西都是精致而又独一无二,很是受到京城有钱妇人和闺房小姐的追捧。 一家酒楼,叫忘归楼。 所有菜品出自喜乐挑剔的嘴,杨悦的调配,菜品新颖,味道非常不错,摆盘也好看,名字也新颖,价格也非常好看。 那里的服务态度特别的好,无论什么身份的人到酒楼中,都会被店小二捧成祖宗一样,让人很有满足感和虚荣感。 而且那里是饥饿营销的会员制,更是能提现身份的尊贵,带人进去吃饭或是谈生意倍有面子。 一家很特殊的店铺,名叫起死回生。 所售卖的便是特效药,有尚品、上品、中品、下品止血药,特殊品五种,其中特殊品又有飞鱼丸、解毒丹等等。 所有东西都价值千金,但是效果却好到让人不可思议,无论什么样的皮外伤,抹上去立马见效,就算是濒临死亡的人,只要用了尚品便可起死回生。 怎么说喜乐也混了许久,怎么手里怎么可能没有些好东西。 这样的好东西引的所有人都疯狂了,要不是‘起死回生'这家店铺的背后实力太强了,早就被来买东西的人暴起抢劫了。 这家店十分神秘,有特殊药性的药品只在初一与十五的时候举办拍卖会拍卖,一张拍卖会请帖就得花一千两银子购买,若是没有这点财力连门槛都摸不到。 入门就得一千两,药品购买就更加不用说了,只是下品的可以限购每人五瓶,下品以上的千两万两都不为过,尚品是达到了千万两黄金,如此之昂贵,却还是有人趋之若鹜。 一时间,京城人潮涌动好不热闹,多的是人想打听那三个店的事,想知道是谁如此实力敢在京城这九龙混杂之地开店,有恃无恐,一点也不怕被人掀了。 满满一仓库的银钱让喜乐笑弯了腰。 杨悦好笑的说道:“你这是多久没见过钱了,看把你财迷的。” 喜乐摸摸这个碰碰那个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赚钱也没有那个脑子,我的私库都被掏了,很穷的。” 杨悦好笑的捂嘴,抬起一箱和她一半高的装银子的箱子递给喜乐:“拿去,买糖吃。” 喜乐顿时眉开眼笑:“…谢谢娘亲,爱你么么哒。” “好说,等我赚够钱我就开到外族去,来一个全世界连锁,称霸天下。” 喜乐觉的开遍本国就已经很不错了,然而娘亲却想着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已经不是手里有个风筝线,就能把风筝扯下来的状况,这怕是要唯恐天下不乱的节奏。 对此他也只是在旁边拍个巴巴掌,一点也不介入,也不掺合,乖乖坐着做个吉祥物就好,天好地好也没有自家娘亲好,天大地大也没有自家娘亲大。 杨悦兴致勃勃的说道:“我已经让唐飞去收集信息了,准备好了我们就去捞偏门。” “捞偏门?”喜乐奇怪的问道:“什么偏门?” 杨悦开心激动的手舞足蹈连番比划:“我想到的一个超级无敌史诗级计划!” 喜乐提了兴趣,难道还想飞出这本书奔向大世界?还是说准备成为信仰之神:“哦,是什么?” “所有反派都会和陆小凤接触,我只要跟着他,反派和钱钱大大的有”杨悦画了个大圈,表示特别大:“接下来就是大金鹏王朝事件!” “额…”喜乐表示就没见过这门捞钱的,怕是捞钱第一,反贼第二吧。 杨悦见喜乐有些无奈的样子,很是不满意的下意识嘟嘴巴:“你别小看这点钱,蚊子再小也是肉。而且这偏门我们掺合几脚就能白得钱,不要白不要,这等好事,我巴不得多来几次。” 喜乐笑嘻嘻的直拍掌:“娘亲说什么都是对的。”面上笑嘻嘻心里mmp,到底是自己喜欢的人跪着也要支持。 每次到一个世界,哪次不是停一段时间就走,谁在乎有没有钱啊,没钱抢就是了,但是不敢说,谁叫自家娘亲喜欢按步骤一步一步的来,说是这样有成就感,他也只能乖乖遵守规则。 “现在就等唐飞带回上官丹凤和上官飞燕的近况了。上次极乐楼我就没有抢到先机,生生错过了,这次我一定要金鹏王朝的所有财富。” 雄赳赳气昂昂,就是这么凶。 “…娘,你要找的上官丹凤我知道她的近况。” 杨悦奇怪的问道:“嗯?你怎么知道?接触过?” 喜乐直指杨悦:“你以前用的身体,是上官丹凤的。” ???!!!!!所以她居然穿的是个公主身,厉害了,而且还是国破人亡被人毒死的那种。 “我这里还有上官丹凤的记忆,伪装没问题。” 虽说她不是真的上官丹凤,但有她的记忆,还是可以琢磨琢磨弄些门道。 听说阎铁山是个经商奇才,名下珠宝是公认的多多,若是将他收入麾下那不就可以在生意方面放手,有精力着手办其他事情了。 “那时我怕这个世界排斥你,特意给你找本土人士的身体,她以自愿放弃身体为代价,向我许愿了,愿望是让上官飞燕生不如死,我答应了。” “…怎么都是这样的愿望,我的身体不是我的,你现在的身体……。” 喜乐无奈的抓抓头道:“我是胎穿,还好些,但是为了给你做个身体和别人交易,用这个江山。” 杨悦斜视:“然而你不学无术,自从登基后,就从未奋斗过,但是江山就是没人推翻,造反的都不合适。” 喜乐望天,但求看破别说破。 杨悦捂脸,感觉有些有气无力生无可恋:“同样是腰间盘,为何你如此突出?” 喜乐沉声片刻认真严肃的说道:“大概是因为我比较天才。” “挺有道理的,毕竟你比人才多了一个二嘛。” 杨悦拿着一本笔记,有些犹豫道:“你说,我说个记名弟子怎么样?” 第40章 四十朵桃花飘过 喜乐想也不想的回绝掉,“不行。” 觉得自己的口气太过坚决,他放柔语调撒娇卖萌道:“我知道你想收花天弘,但是你想啊,他才多少岁啊,哪像我,从小我就能自己照顾自己。你要是收了,就得照顾他了,还得起早贪黑的教他读书念字,怎么算也不划算啊。” “嗯,是个问题。”杨悦托着下巴沉思,那孩子是有些小,虽说比一般孩童成熟,但也不能完全放养。 刚收喜乐的时候虽说也是个孩子,但他其实是个成年人,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用她操心,不能拿喜乐和真的小孩比,但是不收吧,又觉得空落落的的想要一个。 喜乐拉着她的手,瞳孔像是有深渊坍塌,大海倾覆,漆黑空洞的像是要把光都吸进去一样,他语气缓慢却透着几丝寒意,“你,为什么,要,收徒?” 杨悦的眼睛徒然失神,瞳孔放大,直愣愣的看着喜乐,机械的回答道:“不收徒弟。” “那你为何要收花天弘?因为什么?” “好无聊,想要一个玩具。” “这样啊!”喜乐捂着嘴闷声笑了,伸手梳理杨悦的头发,捧着她的脸认真的说道:“永远不要让任何人占了我的位置哦。” “因为,我是特别的,你也是。” 他埋进杨悦的肩窝,娇声娇气的耍无赖:“不要他不要他,你要是无聊了,我把宗族的孩子给你玩。” 杨悦眨巴眼回过神来,摸着他的狗头又好气又好笑,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似的撒娇,不过感觉还是蛮不错的,这才是她徒弟,亲的。 “你不想要就算了,我也就是说说而已,过几天我要出门一趟找花满楼,你给我乖乖呆在金城哪儿都不许去。” 喜乐立刻哀嚎,就差在地上打滚,闹着也要出门了,所有人都出去了都没人跟他一起镇宅,一个人好无聊啊。 ………… 丛丛花簇紧紧相拥,散发着澎湃的生机,繁花似锦,分外妖娆,在阳光的照射下,蝴蝶曼舞,花香味香甜扑鼻,总让人觉得这里比别处阳光更灿烂,虽未有人说话,却也不显冷清。 鲜花满楼是杨悦对面前这幢楼的唯一感观。 她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觉得花满楼热爱生命,懂得享受生命的真谛,现在她明白了。 若是不爱不可能让房子的花园里种满了各种果树花草,长势茂盛簇拥;若是不爱不可能修一幢这样一半房屋一半阁楼的房子,也不会在阁楼每一层周围种上一圈花,还将花打理的如此好。 而楼中也有成排的架子,成排的花被间隔,自成花墙,挡不住的茂盛也挡不住的生机勃勃,无端的让人心情也明朗几分 心情虽说明朗几分,但是杨悦的脸上却并无半点笑意,一张脸虽不说倾国倾城惹人注意,但却越看越觉得如三月春雨后的桃花,让人心生怜爱想要将一切最好的东西献给她,以求她的展颜一笑。 杨悦敲了敲门口的铃铛,得了楼上的主人家的允许后才进去上至二楼,一路上的花香和娇艳美丽的花不禁让杨悦有些不知觉得眯了眯眼,待到主人家面前时又是原来那幅冷若冰霜的样子。 花满楼快步走进杨悦,执起她手开心的眼眶微润:“你回来了,悦儿。” 说着便想与她亲昵,杨悦被吓到了,往后退了几步,还将手强行拉了回来。 以前可没男子对她这般轻浮,若不是知道和他有段情,他做这些事还不油腻,早就锤爆他狗头。 “少动手动脚的,我们不熟。” 花满楼愣了下,勉强笑了笑,“那天是我不对,我道歉,对不起。” 难道就这般错过吗? “好说,我还是再和你说一次吧。”杨悦郑重的向花满楼说道:“就算以前我喜欢你,只要现在的我不喜欢,说再多话也无用。” 花满楼静静地看着杨悦许久,像是第一次见她一样。 杨悦猜出自己以前和花满楼在一起的性格了,同行朋友面前随心随遇,圈外人规矩有礼,隐藏时装乖卖傻有些小聪明。 “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甚至比这样还冷血,花公子与我们不同,不用像我们这样心思繁重,所以公子厚爱了,愿公子能找个知心知暖的,美满幸福。” 真的没机会了吗?悦儿终究我还是不了解你啊,但是,但是还是不想放弃…… 其实早该发现的,虽然和以往一样的语调,神情却有些违和,从小他就对周围有些敏感,越是接触越是发现悦儿或许并不如表面一样柔弱,她很让人有些不适。 悦儿变了,她变得陌生了,也或许是她一直都这样,只是未曾交付信任而已。 有时庆幸眼睛治好了,能够看到悦儿,有时又觉得若是依旧是原来那样,会不会悦儿就不会走了。 悦儿,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能走进你的心里吗? 今天的悦儿很漂亮,身着一身淡青色的广袖流仙裙,衬得她肤色嫩白,身材高挑,气质儒雅,更是美丽不可方物。 她的背上背了把从未见过的琴,看起来品阶不凡厚重感十足,应该有些重量,但是脚步却比以前轻盈。 也是,悦儿她是个江湖人,轻功想来不错。 “哦。”花满楼突然失去了精气神般萎靡了,颤着手不知如何安放,“那你,你今日来是有何事。”花满楼有些伤感的敛下眼睑。 会再回来的,他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的时间等待她的回归,既然能再次相遇,或许他们还能再相爱一次,到老时又有几分谈资。 花满楼邀请杨悦坐下,倒了杯茶递向给杨悦,以悦儿的身份,能让她主动的必然是大事吧。 杨悦清清嗓子,拿出商谈的架势,直言不讳道:“我有三个故事,卖你九百两黄金,给钱。” 花满楼的眼睛太过深邃,像是包含了万物,让她有种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被原谅的感觉,下意识她就有些放飞自我毫无顾忌起来。 花满楼微笑着点头,半点也不带犹豫的答应了,说道:“可以。”说着进屋取了一千两黄金的银票递给杨悦:“这是花家钱庄的银票,悦儿只管去钱庄兑换。” 杨悦接过银票,暗搓搓的装进包包里,找零什么的不存在的,就是这般富有奸商潜质的美少女。 花满楼全程微笑脸,蜜汁微笑,其实心里早就笑开花了,悦儿的真性情原来是这样的,像极了偷了油的小老鼠,真是可爱。 “咳咳。”杨悦轻咳正色道:“第一个故事是讲在数几百年前有一个老国王年老体衰,命不久矣,他的儿子年纪尚小,难负重用。 “亡国后四个臣子带着巨大的财富和小王子出逃,为了能复国的伟大事业,他们决心潜伏下来,静待时机。” “四个大臣平分财产,并约定他们带上钱,小王子带上梦想,一起手拉手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咳!让他们成为开国元勋,成就大业!” 花满楼“噗”的一声笑出了声,引起了杨悦的不满,横了他一眼,他赶紧说道:“继续,我认真听不笑了。” “小王子跟着其中一个有血缘的大臣生活,几年中并没有长成雄韬伟略,力大无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英勇善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可造之材,反而胆小怕事懦弱无能,每天都过得纸醉金迷。” “他不愿吃苦去成就什么大业,也不想担负他需要的责任,所以财富很快就挥霍光了。” 杨悦喝口茶,咂摸下嘴感觉挺不错的,“这是第一个故事。” 花满楼依旧温和的微笑着给杨悦满上茶水:“这茶喜欢吗?喜欢就带点回去。” “那多给我点。”一点也不知道客气。 “好。” “第二个讲的是有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女孩,她非常的惹人喜欢,有很多青年才俊的武林人士追求她。” “她有一个表姐,长相不如她,性格也不如她讨喜,没有她聪明,但是有一天漂亮的女孩不见了,她的表姐带着漂亮女孩的追求者走了。” 花满楼想了想试探的说道:“漂亮女孩的灵魂附身在她的表姐身上了?” 有次听杨悦和陆小凤讲鬼故事满满的都是套路,花满楼下意识的往灵异方面猜。 “…”这人真是花满楼?怎么感觉有点迷信,没想到一直以为的花满楼,居然是这么正经的人,受教了。 杨悦继续说道:“第三个讲的是一个非常有钱的老人,他没有子女,也没有兄弟,但他觉得很满足,因为他觉得有了子女兄弟就会窥视他的钱,而他的钱就是他的命根子。” 杨悦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告辞:“故事讲完了,谢谢花公子的慷慨,茶放在官府,有人会帮我带回去,我先回去了。” 花满楼起身,将杨悦送出的小楼,还顺便送出了这一条街:“有空常来看看我,没钱了的话,钱在我房间的匣子里,一找就能找到,饿了就派人来跟我说一声,我最近新学了几道菜,做来给你尝尝。” “…”杨悦有些忍不住说道:“我们很熟吗?” “熟。”花满楼点头肯定道:“我还会蒸鱼,都是熟的。” “…哈哈哈哈。”杨悦本来今天是想严肃着一张脸增加距离感,但是遇到个意想不到的逗趣人,就有些绷不住:“我觉得我对你的评价该变变了,下次空了找你玩啊。” “嗯。”花满楼勾起嘴角微笑,其实悦儿还是个以前一样,是个趣人。 “别送了,再送你就要送我回家了。” 花满楼听话的停下脚步:“好。” 这么乖!?杨悦停了停脚步,想了想,说道:“你要不要问我一次我的名字?” 花满楼有些疑惑但还是配合道:“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飞燕,我是江南的上官飞燕。”哎呀妈呀这台词终于说出来,感觉真棒! 一辆马车停下,马车夫放下手中的赶马鞭,跳下马车看了花满楼一眼,挑挑眉毛:“花公子好,杨悦上车。” 马车夫是一个相貌普通,扔进人群里毫不突出的男人,但眼神深邃清亮,身形挺拔,体格健壮而匀称,显然是个不一般的练家子。 花满楼有些疑惑,这个马车夫说话的口气熟稔,像是认识一般,但他好像从未见过,“请问你是?” “唐飞。”见花满楼往他的脸上看,唐飞解释道:“易容术而已。” 花满楼明了的点点头,陆小凤也有个易容好手的好友,叫司徒摘星,就爱偷些看得上眼喜欢的物件,不论物件是否值钱,只要是喜欢,就要偷到手中把玩一番才行。 不过,这身高好像……花满楼隐晦的瞄了一眼他的鞋子,唐飞最不喜有人提他的身高,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 “你们要去哪?” 唐飞指着一个方向道:“我们在那里买了宅子,花公子若是有兴趣可来府上一叙。” “好的,我现在就有空。” “……” 第41章 四十一朵桃花飘过 厚着脸皮去蹭了杨悦买的新宅子,知道位置后,花满楼借着送茶的由头递了帖子,想要上门骚扰,啊不,是拜访。 却并没有遇到他们,宅中的下人只说他们外出游玩也不知去向,更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去杨悦暂住的宅邸没找着人,花满楼带着看热闹的陆小凤来到了湖边。 “你又惹什么麻烦了?怎么这副打扮?” 陆小凤佝偻着背,穿着灰扑扑的麻布衣,一副老年人打扮,若不是今日出门时碰上,他主动招呼,还真不一定能认出他。 陆小凤尴尬的捏捏鼻子,“没什么,一朵麻烦的桃花而已。” 花满楼见他不说,也不再追问,若是真的想要他帮忙,自然会向他开口。 天空蔚蓝,碧空如洗,沿湖边生长着刚抽枝的青葱嫩绿的草木,开满了斑斓稚嫩的花朵,空气清新中夹杂着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和清爽的草木味儿。 湖中的湖水清澈,平缓的水面上波光粼粼,清澈见底,鱼虾灵活地来回游动,遇人不惊。轻盈的小船放任自流的荡漾在水上,风停浪止,船影悠然。水鸟轻鸣,倏然飞掠而过,在水面掀起一抹波光水晕,阵阵荡漾开来。 清风雅静,一片祥和安宁,让人恨不得在此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陆小凤问道:“你这是准备来这散心?” 花满楼笑了笑,温和的说道:“今日便可见了。” “哦,怎么见?”陆小凤好奇的问道。 按照杨悦的喜好和与宅中下人透露的信息,再加上今日的天气,想来他们今日定不会错过这里的美景,来这个湖边戏耍游玩,毕竟当初悦儿也是极喜爱这里,尤其是天气好时。 花满楼卖关子道:“自有我的方法。” 陆小凤瞧了几眼,也不追问,反正过一会就能见到了。他心中颇为感慨万千,现在的花满楼依旧是他熟悉的好友,只是感觉比以前更洒脱了。 花满楼偏头看了陆小凤一眼:“你在想什么?” “想你…”陆小凤反应过来,这话有些让人误解,立刻补充解释道:“只是感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变了很多。” “嗯。”花满楼也觉得他变了很多,却甘之如愿,甚至是希望能一直变下去。 将一个人牵挂于心,她若安好便是晴天,她若不好,便会牵肠挂肚、百爪挠心般想要她开心,一展笑颜。 若是她笑了,会觉得本是灿艳的世界更加绚丽夺目,本就幽雅恬静的风景倏然变得鲜活明亮,好似本是温热的生活注入了新鲜的热水般,有了鲜明的热烈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并不让人讨厌,甚至让他甚是欢喜。 现在的悦儿就算知道他们的过往,知道他们已经成亲,是世上最为亲密的人,也不会在忘记他后,没有感觉的接受和他在一起。 之所以会与他成亲只是因为一个念想,她只是想要最后的放纵自己,让自己开心快乐,为可能没有未来的回家之路,自私的希望有人能记住她。 其实仔细想来悦儿平日里看似柔弱,好似谁都能拿捏几分,内心却与外表正相反,越是想伤害她而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就得接受反被她撕下血肉的痛苦,只是平日里未曾细想过,便有些被甩下了。 悦儿不回来,他可以去追寻她,并不一定要将她拘在身边,只要能看着她开心就好。 才一会的功夫,湖面上又飘来几艘船,和一直随意荡漾的船汇成船群。 陆小凤来回仔细看了一下,幸灾乐祸道:“今日适合游湖,才一会的功夫又来了几艘,有没有我帮忙的地方?” 按花满楼低调的个性该是做不出一个个找,惊扰那些游湖的人,他脸皮厚倒是不怕,不过若是让他去说不得要打趣他几番。 花满楼指着向他们这个方向驶来的船道:“接我们的船到了,上船吧。” “原来你早有准备。”怪不得一点也不急。 在听到那个仆人说的话后,花满楼想到了这个湖,便递了消息让花家的人把船开着这个湖边,等待他们的到来。 待上船后,花家的仆人为陆小凤摆上好茶,为花满楼摆上古琴,“七少爷,您要的琴我已经为您取来了。说罢,恭敬的退至一旁不再打扰。 陆小凤拨了拨琴弦:“这音调的怎么这么低,好像不是你常用的琴吧,今日风大,这四面开阔的地方,你弹着琴,怕是没有多少人能听到吧?”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好又说道:“而且若是以前杨姑娘绝对是能听出你的琴音,但自从失去记忆后该是不熟悉你的曲风,你怎么能确定她会寻找你的琴声来找你?” 花满楼温和的笑了笑,满是怀念的抚摸琴弦道:“这琴是悦儿调的,有一首曲子她很喜欢,需要特殊的音域才能有她想要的意境。” 陆小凤捏捏鼻子,无奈的转头看向其他地方,杨姑娘在的时候他感受到的是自插双目的秀恩爱,杨姑娘不在了他嗅到的是花满楼“无意思”透露出来的恋爱的酸臭味,这该死的无处不在的狗粮。 花满楼将琴抱起,跳上船顶席地而坐,将琴横置于双膝上,长指轻拨琴弦,琴音低沉浑厚,指间在弦上游走,传出音色淳和淡雅,又浓厚绵远,指间轻拨慢挑,传出琴声委婉却又悠长,又似惆怅凄美婉转,潺潺韵味。 陆小凤听着曲子感慨万千:“以前我只知你喜一些清新淡雅的曲子,没想到这低沉惆怅的也不错,不过感觉意境有些不好,心里沉沉的。” 花满楼笑了笑,不做答,只是自顾自的弹琴。 陆小凤听着低沉的琴声,晒着暖暖的太阳,微风偶尔吹过带走一丝燥热,舒适的环境下让他昏昏欲睡。 一声琴音响起,与花满楼的曲子在高潮时合音,听着熟悉的曲音,花满楼勾起嘴角抬头望向琴音的来处,正好看到杨悦正对着他,和他一样坐在船顶弹琴。 她穿着淡青色的广袖裙,低垂着眼脸,纤细的手指行云流水般拨弄着琴弦,午后的阳光打在琴与人身上,像是渡上一层白色的光晕,人随音而动,间或抬手,乖顺妩媚的眉目,优雅高贵中带着些许坚毅的气质,衬着乌发旁做装饰的浅粉色的桃花,整个人如下凡的仙子般,让人不由的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待一曲后,杨悦开口道:“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花满楼不答反问:“若你喜欢就有,你讨厌吗?” 杨悦避而不答:“有事?”她不屑撒谎,不否认花满楼无论长相还是气质脾性还是修养,都合乎她的口味,但这并不是接受他的理由。 她只会欣赏美人而不会将美人独占,因为她不爱也害怕爱,一个人或许会轻松许多,不会患得患失。 花满楼还是有些了解杨悦的,,知晓她不答便是默认,心中的喜悦更是欢喜了几分,他笑得更加温柔道:“你来花家的地界,作为东道主怎能不给你们介绍。最近正是果子成熟的日子,漫山遍野纷纷扰扰,酿一坛果子酒,饮一壶好茶,听一首好曲,想来你必然喜欢。” 唐飞听到桃花醉一时就有了兴致:“有桃花醉?哪?” 花满楼回答道:“自是在桃花堡,不知可有兴趣?” 唐飞兴致勃勃看向杨悦:“走走走,有人请客,不占便宜白不占。” 杨悦看了眼花满楼道:“可,什么时候?” 花满楼顺着杆子说道:“随时都可以,不知今日你们游湖可否介意加一人,我现在一人正好闲来无事。” 陆小凤躺着身子举着手喊了了一声:“这还有一个。”生怕花满楼就去了对面的船,把他一个人抛下,看不了戏可就没乐趣。 “…” 最终两人还是跳上杨悦的船上,杨悦跳下船顶坐回位置上,拍拍唐飞让他腾位置,五人挤在了一张小桌上喝茶吃零嘴,气氛一时安静。 花满楼刻意坐在杨悦旁边,却不过多的关注和靠近杨悦,保持着应有的绅士风度,这让杨悦心里舒了一口气,也不再排斥他。 清新不油腻,是花满楼独创的追妻方式,毕竟杨悦不是一般的女子,若是靠的太近,反而会被她推得越远,不远不近,保持着一定的度,让她习惯,自然而然就会越靠越近,这是杨悦曾经跟他说过分析过的“如果有人追求她”的心理排斥。 有时花满楼会非常庆幸,杨悦会忘记,因为当初他们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爱,现在有了重新来过机会,若是在一起必然就能不再有隔阂的假意,而是真心相爱,当老时摇着轮椅,相互谈论时也是一种谈资和回忆 唐飞直接将茶喷了出来,惊诧不已,“你特么居然答应了!不是说不同意吗?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你觉得你家喜乐会同意吗?” 以为不会同意,结果打脸了,真香,早知道就不拦着了,真是浪费感情。 杨悦快速偏着身体躲过去,一脸嫌恶的查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他的口水,“你恶不恶心啊?这么大的人了,还在喷水,真当你是十几岁呢。” “只是给个机会相互了解,谈个恋爱,又没有说最后会一直在一起,那可是花满楼啊,看那样貌、才情、脾气多好的人啊,平时带在身边看着也舒服,若是不满意直接分了不就好了。” “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就真和他相守一生呢?除了你们两个奇葩,还有谁会跟我交朋友啊?” 陆轻皱着眉头不赞同,“你很好。” 杨悦满意的冲陆轻抛媚眼,送一个香香的飞吻。 若是这样,若是这样还真不好说,看最后那怪物的决定吧,反正他是决定不了这两人的任何决定的,顺其自然吧,最多也是一条人命而已。 “随你,你开心就好,哎,你这样是不是就算是养个面首了?难得难得,你也有堕落的一天” 杨悦不理他,一个人在那里捧着脸心里美滋滋的,居然能和花满楼情缘,这可 真是不得了,这辈子都可以写个传记了。 陆轻迟疑道:“要准备嫁妆吗?” “你都看出来啦!” 唐飞这次真的是惊讶了,陆轻,可是感情迟钝的人,居然都能想到这一点,是不是他教的好的缘故? “也就她犯傻,脾气那么冲,人还挑剔,要是不喜欢又怎么会让人近身。以前又不是没遇到过更出色的,也没见她这般恶心样,说来说去还不是动心了,找什么借口。”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看治病救人神医系列的文,我特么真的好想打人,写的什么鬼!有没有书虫给我介绍些好点的,我不想再看男主角碰到的都是美女,同性都蠢如猪的蹦哒,女主角碰到的都是帅哥,妹妹姐姐七大姑八大姨绿茶婊,求给条活路啊。 自己产粮大纲朋友说很有趣,但是永远写偏题,文笔又不行表达不了自己想要的感觉,龟速码字还累的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42章 四十二朵桃花飘过 花满楼缠着杨悦几天就找到了突破口,心中十分欢喜,不过唐飞私下里告诉他悦儿喜欢长的好看的,若不是他长的有几分姿色,怕是入不了眼。 不知为何,想到自己是凭美色敲开门,就总是想笑,心中既是欢喜又是甜蜜的无奈。 原来当初悦儿说喜欢的夫君就长他这样,还真是没隐瞒,翩翩公子吗,真可爱。 最近他们也不知去了哪里,办什么事情,忙不忙?麻不麻烦?累不累?好不容易能够更进一步,想要温存一番,却说想要的消息得到了,他们还有事有事,把他留在了百花楼,也不知何时回来。 他学杨悦的样子,看远方的晚霞感受这一刻这一天的终结,欣赏不一样的日落。 小楼宁静而祥和,温暖而美好,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少女焦急的跑上来。 花满楼回过神来,对小姑娘温和的问道:“姑娘是出了什么事?会如此惊慌?” 女孩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道:“后面有人追我,我能不能在你这里躲一躲。” “能。”花满楼毫不犹豫的点下头。 女孩的眼睛四外观看想找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最后看上了书桌后面,一个矮小的角落:“我能在这里躲吗?我有些害怕。” 花满楼点头道:“请随意。” 小姑娘眼珠子转了转道:“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不怕。”花满楼沉迷于夕阳,无法自拔。 对不起,他已经被某个人调教过了,你的脑电波并不能到达他的彼岸,为你默哀。 小姑娘自顾自说道:“我不是坏人,虽然我是小偷,偷了他的东西,但是我真的不是坏人,我只偷坏人的东西,劫富济贫。” 花满楼这才转头看向小姑娘那倔强的脸。 小姑娘高傲着头:“我虽然打不过他,可我不怕他,我可是江南的上官飞燕。” 花满楼听后眼睑一颤。 小姑娘只以为花满楼又出神了,没有听她讲话,她将声音又提高了几分,想要拉回花满楼的注意。 却不知花满楼的异样是因为杨悦对他的提醒,让他下意识的在上官飞燕身上多加注意了几分。 悦儿从不会做一些没有把握的事,或是一些没有证据的事,她愿意现身如此玩闹,想来是这件事她很在意,也想要让他有所防备。 楼梯处又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花满楼客气的问这位提着大刀,一脸胡子,凶神恶煞的莽汉:“不知这位公子这么着急,是有何事?” 莽汉挥着刀威胁道:“快把你身后的那个臭丫头给我交出来,否则我让你身上多几个洞。” 上官飞燕赶紧躲进花满楼的背后指责莽汉道:“就是他,他是个坏人,而且还是青衣楼的人。” 一百零八座青衣楼,这是悦儿的目的? 花满楼温和的说道:“在下并不想要让自己的身上多几个洞,还请你回去吧。” 莽汉下意识的看向上官飞燕,上官飞燕递了个眼神后,他便说了几句狠话,举着刀一副凶狠的样子,冲向花满楼。 这一细节早已被花满楼察觉到了,花满楼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陪着他们演戏。 花满楼手下都没有用什么劲,就将莽汉推下了楼,而莽汉也一副‘知难而退’的样子,骂骂咧咧的走了还放言,绝不会放过花满楼和上官飞燕,青衣楼,说到做到。 上官飞燕立马可怜兮兮的看着花满楼哀求道:“我好像闯祸了,好害怕呀,那个…我能不能继续住在这里?我怕如果我落单的话,他们会来找我报复。” 花满楼点头同意:“请你随意,除了被封住的房间和我的房间,其他房间你可以随意,若有什么需要,通知我便可。” “谢谢,谢谢。”上官飞燕满怀感激的道谢:“你真是一个好人。” 从杨悦那里知道好人卡这一梗的花满楼:“…” 阎铁珊接到来自归芸娘娘的请帖,想要和他见面,商谈长期合作购买他家的珠宝。 这位归芸娘娘来历成谜,深受皇帝的宠幸,前些日子还在城中搜罗奇珍异宝给她,讨她的欢心。 搭上这条线自然是极好的,但最近听说朝中财政缺钱,这种时候怕是没多的钱铺张浪费了,想到自己商人的身份,这次怕是有可能宴无好宴了。 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就看怎么把握了,若是两方合作互惠互利便好好,若是强行霸占…想来他也不敢,毕竟天下富豪多如繁星,唇寒齿亡,名声毁了,怕会招来民愤。 但若是不对等的合作呢,而且他的身份特殊,若是暴露了,也能提前将消息传递出去,也好让他们早做防备。 背后有皇帝的信赖和支持,同时也是京城最近新开的那几家新店背后的主人。 与这样的有心机的人合作,需要谨慎仔细才是,他可不信一个女子是个回简简单单的人,只希望不求能够合作,但求留下个印像,结个善缘。 他本以为她是十分骄傲,会被下马威受到一些为难,毕竟他只是一个士农工商排行末等的商人,商人重利,不打压下心思有些起伏。 谁知他到达府邸时,却受到有礼的接待,虽和他预想的不一样,但为有德者有才华者脾气亲和的也不是没有,上行下效,想来这位娘娘也必然是其中一位。 他不会因为这些而放松心中的警惕,反而更戒备,一切当以小心为上,更何况他的身份本身就很特殊。 一个穿着淡蓝色轻纱裙,一头黑亮的头发挽着简洁又精致的发簪,样貌如三月盛开的桃花般艳丽,头微微低垂,手放在前方互扣,走路时身体摇摆的婀娜多姿却又不让人觉得做作,衣摆随着步伐轻微浮动,犹如欲乘风归来的仙女。 那女子见到阎铁珊时微微抬头,抿嘴一笑,笑容如桃花纷飞的柔美分外美艳,眼神亮晶晶的,有水波流转一般,风情万种分外妩媚,。 只见那女子眼角慢慢的湿润,而后一滴眼泪慢慢滑落下来,她朱唇微启,对阎铁珊喊道:“严伯伯。” 阎铁珊惊了一下,手中一顿后又若无其事的放下茶杯说道:“这位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在下并不认识你。” 那女子轻抚过泪痕低垂着头惨淡一笑道:“伯伯自然不记得我,毕竟我们有十多年未见了,与伯伯离别时我尚还年幼,如今能够再次见到您真好。” 阎铁珊有些不知所措道:“姑娘你这是…” 那姑娘对阎铁珊福身道:“上官丹凤在此见过严伯伯,不知平伯伯如今可还好?” 阎铁珊慌张的直指那姑娘道:“你是…你是…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吧,在下从未见过你,更谎论认识了。”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怕今日的话传出去,。 上官丹凤泪雨涟涟的,弯膝想要跪在阎铁珊面前,却被阎铁珊挡住了:“严伯伯,呜呜呜…” 阎铁珊不着痕迹的扫过她的衣服布料和发饰,拉起她,沉思片刻道:“你怎么证明你就是…你就是她?” “严伯伯可还记得皇室血脉的标志?”上官丹凤坐在了椅子上,立刻就有颇有姿色的丫鬟抬着一个镶嵌了名贵珠宝的脚蹬放在上官丹凤面前,双膝跪地,恭敬的给上官丹凤脱鞋子后将她的脚放在脚蹬上,白嫩的而又小巧的脚上赫然有六根趾头。 阎铁珊惊喜万分后有泪流满面,突然冷声说道:“当年到了约定的时间你们为何不来?是了,小王子只喜欢吃喝玩乐,哪会想到…现在来了怕不是因为自己的钱已经花光了?哼,现在又来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又来相认又有何用?” “丹凤自知有错,但是丹凤不愿意看到严伯伯受到伤害,步上我父王的后程。” 阎铁山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上官丹风悲伤的说道:“我父王已经死了。” “什么!”阎铁珊觉得眼前一黑,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到底怎么回事?是谁杀的?”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小王子,更不要说王对他有恩,临终的遗愿就是让他看顾小王子,他本以为跟着上官瑾有血缘的人会更好些,怎会死了? 上官丹凤轻咬下唇:“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什么意思?” “当初父王本意也是想要去赴约的,却被上官瑾拦了下来,他给了我父王想要的纸醉金迷,彻底迷失了我父王的心智。” “上官瑾死后,上官飞燕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后受不了一时的贫困,起了贪心杀害了我和父王,与霍休合作准备谋夺你和平伯伯的财产。” “我本不知晓的,后来有一次不小心听到他们的谈话后,被他们发现,他们便开始追杀于我。” 阎铁珊已经被这个事实惊到了,高声问道:“你怎么证明?要知道…要知道…” “霍休是青衣楼的楼主,而他的青衣楼就在珠光宝气楼的后山,您一查便知。还有您的霍总管已经是上官飞燕的裙下之臣,而霍总管还掌控了平伯伯的一位弟子,让那位弟子一直为他传递消息。” “…你…想要什么?”阎铁珊不想怀疑,但是他已经被小王子伤透了心,而且小王子的脾性他是知道的,不愿意就此相信这个皇室后裔会没有遗传小王子的陋习,要知道他们分别的时候丹凤公主颇为刁蛮任性。 杨悦泣不成声道:“别说了,严伯伯您相信我就好。” 过了许久阎铁珊和杨悦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坐下来慢慢聊。 阎铁珊觉得有些奇怪的问道:“公主,你是怎么成为归芸娘娘的?” 上官丹凤苦涩一笑道:“严伯伯还是不要叫我公主的为好,我们的王朝已经没了,而我已假死丝毫不敢暴露自己名字,娇娥哦悦儿吧。” 阎铁珊心中一痛:“不,你永远是我心中的上官公主。” 杨悦展颜一笑道:“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严伯伯不会离开我的。我是重伤后被人救下,那人正好是本朝的皇帝,我当时已经失忆了,是不久前恢复的记忆。” 阎铁珊听后赶忙问道:“他是否知晓你的身份?对你可有什么企图?” 杨悦羞涩的笑了笑,双颊微红,眼神温柔如水,她低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手指尖无意间的扭动,小女子的羞涩妩媚尽显出来,阎铁珊有种不好的预感。 杨悦不好意思道:“他…他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他,便收他做了我的…我的…我的干儿子。”干儿子上官丹凤说的极小声,若不是阎铁珊学过武,耳目比一般人要好些,都听不到这句话。 果然!阎铁珊心中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灭国公主爱上当朝皇上虐恋深情……干儿子?!!!! 第43章 四十三朵桃花飘过 上官丹凤凄惨一笑道:“我并不想要什么,我现在过得很好,有了自己的产业,就是千娇百媚、忘归楼、起死回生。我只希望严伯伯和平伯伯好好的活着,健康长寿就足够了,我的亲人只有你们了。” 阎铁珊惊讶的瞪大眼说道:“你是归芸娘娘!”无论是衣服材料和发饰都是贡品,但她身份特殊就不怕皇帝降罪吗? 上官丹凤点头肯定道:“我自然是,不过我现在改名字了,叫杨悦,严伯伯叫我悦儿便是。。” 若上官丹凤是归芸娘娘,那可真不用贪心他什么东西。 归芸娘娘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皇帝私库都可以随意摆弄,公主的身份只会成为阻碍。 阎铁珊想明白后悲从心来,泪如雨下,他对不起老主人让公主沦落到这步天地,若是皇帝对她想做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公主!对不起啊…公主…是老臣错了…” 杨悦眼角又开始湿润起来,扶拉起阎铁珊道:“您别这样,是我父王对不起你们,没有做到当初的约定,是他不好。” “不,是老臣错了。” “干‘’…儿子?!” 杨悦羞红着脸点点头。 阎铁珊有些迟疑的说道:“额…是我想的那个干…儿子吗?” 杨悦点头:“是啊,就是干儿子,等中午的时候他会过来,我们一起吃个饭,我厨艺不错的,一定要让严伯伯尝尝我的手艺。” “额…他同意…做…你的儿子?那你的身份…” 杨悦幸福的笑道:“他本来想封我做太后的,可惜大臣们不同意,所以他就想了个法子,封我做娘娘,享太后之礼。” 阎铁珊看着杨悦的表情,很是无语:“你是金鹏国的公主,那些大臣知道你的身份吗?” “都不知道,他隐瞒了我的身份,对外称呼我为杨悦,是他的养母,今年四十有五。”杨悦无奈的说道:“像我这般年轻却只能称老,真是不值得。” 阎铁珊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你平时都替皇帝…你…干儿子做些什么?” 杨悦摊手道:“也没做什么,就是接管了他的暗部,平日里查查反贼,杀杀贪官,很是清闲。” “…”阎铁珊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不就是……他为何会让你做这些,就不怕你谋朝篡位吗?” “自然是不怕,毕竟天底下哪有母子间有仇的。” 闲聊许久阎铁珊才问起杨悦被追杀后发生了什么 杨悦眼角微红湿润了,她哽咽道:“上官飞燕对我十分不满,处处与我作对,她嫉妒我的容貌,觉得我不配用比她好的东西,便毁了我的容貌,给我下毒。” “当时尚有一口气在,喜乐捡到我后给我请了最好的大夫,脱皮挖骨受了许多苦楚才活转过来。” “我已不是当初的模样,就算现在我站在上官飞燕面前,她大概也是认不出我来吧。” 阎铁珊气愤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道:“放肆,她一个郡主怎可如此对你。” 杨悦轻咬着嘴唇,弱弱的回答道:“她一贯会装柔弱无中生有,她父亲掌控了家中财政,连我父王都不敢得罪的站在她那方,而且她裙下之臣无数,一呼百应多的是为她出头的人,我…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斗得过。” 阎铁珊疼惜杨悦道:“您受委屈了,您放心,我会替你报仇,一定不会放过上官飞燕那个小贱人的。” 杨悦擦擦眼泪开心道:“谢谢严伯伯,我不在乎自己的委屈,比起替我报仇,我更希望严伯伯多加小心,那个女人心思歹毒,若不是她趁我不备偷袭我…” “知道了。”阎铁珊感动于杨悦的惦记,湿润着眼叹息道:“公主受苦了呀。” “我觉得我倒觉得我并没有受苦,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再苦再累都是甜的。” “我前些日子听说上官飞燕已前往花家,想要借陆小凤之手对付你们,这是她惯用的伎俩,发展裙下之臣借力打力,自己独自一人在一旁装无辜,严伯伯可不要因为她是女人而小看她。” 阎铁珊感动的心中暖暖的,没想到公主居然还能为他着想。 因为阎铁珊没有子女,杨悦决定要替他养老送终,,他高兴坏了,公主身份高贵,却对他如亲人般,送他的荣幸。 她称阎铁珊为严伯伯,阎铁珊则称杨悦为大小姐,但却并没有奉上自己的万贯家财。 杨悦对于这点防备毫不介意,还顺便将自己的千娇百媚、忘归楼、起死回生交由阎铁珊打理。 中午时,皇帝朱允也就是喜乐准时到达国师府。 喜乐很是恭敬的向阎铁珊行礼,喊他严爷爷。 阎铁珊表情极度抽搐,很想站起身来回礼,又觉得气势不够丢王朝的脸,等他还未想出怎么办时,喜乐已经行完这一礼,他也只能的梗着腰背受了这一礼。 喜乐对他的态度很是无所谓,反正行一下礼又不会少一块肉,反而还会让他的国库大大的有钱,一点也不介意甚至希望多来几次。 杨悦对此情景也是喜极而泣,感叹她终于再一次有了家人什么的,说了一些酸倒牙的话感慨这感慨那,喜乐极其配合的母慈子孝,让阎铁珊有种吃了鱼刺的感觉。 但是在杨悦和喜乐的对视中,流转的只有他们彼此知道的默契。 杨悦亲自去下厨去做了一桌的好宴,什么好吃的名贵的都做了一点,有一句话叫做家人觉得你饿,觉得你瘦,觉得你冷,觉得你吃不饱。 喜乐则是尊老爱幼的,坐在了阎铁珊下首的位置,很有求知欲的询问他娘亲小时候的事迹,一脸的崇拜,还顺便感慨宫中生活的不易和娘亲对他的帮助。 这一次吃饭,阎铁珊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来自世界的恶意。 喜乐就跟一个没有长进的孩子一样,让杨悦亲自给他布菜布饭,甚至还会张嘴巴发出“啊”的声音。 看她俩目中无人的亲热劲,屏蔽了对话的话,都差点以为他们两个是情侣或夫妻什么的,实在是太辣眼睛,也太让他有一种胃里沉甸甸的感觉。 不过阎铁珊也终于放心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们两人互相信任互相依赖,他也放心了,不怕这个皇帝突然对他们发难,在别人的地皮上,尤其是皇帝的面前,自称公主,或是复国,也不嫌自己的命大。 尤其是大金鹏王朝早已过去,唯一的皇氏血脉也只有她一人,在皇帝心里挂了钩,稍有异动就会被察觉,再信任的感情也会有破裂的时候,就这样吧,这样也很好。 现在他们已经过了明路,复国已无望了,公主已经过得够苦了,现在他只希望公主能够快乐幸福。 “严伯伯,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让喜乐下一道圣旨,封你成为皇商,以后你做生意或是朝中办事或是在富甲中也有地位,不敢随意为难你。” “嗯,那就麻烦了。” 喜乐摇头道:“不麻烦,娘亲的事就是我的事,娘亲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严爷爷也不用跟我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力所能及之下,我一定能够帮你们办到。” 上官丹凤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平伯伯也要通知一下,这事就交给严爷爷了,若是我去,可能平伯伯是不会相信我的。” 阎铁珊点头同意,的确如此,让他去说更有说服力。 回去时,因实在担心严伯伯的事生怕他出事,杨悦非要跟着他回去,虽说她只是一介女子,但还是有一些武艺的,关键时候也能保护好严伯伯。 喜乐跟杨悦依依惜别的样子,就跟生死别离一般,看的阎铁珊胃疼。 喜乐委屈的说道:“娘亲你真的要走吗?真的…要离开…我?” 杨悦点头,拉着喜乐的手温柔的说道:“我只是去看着一下你严爷爷,马上就会回来的。上官飞燕生性狠毒狡诈,诡计多端,我怕你严爷爷着了她的道,对付不了,我不放心。” “但是我会很想你,我怕你在外面吃苦,万一没人给你梳头发,没人给你找漂亮的衣服,没有御厨给你做好吃的,那怎么办呀。” 杨悦摸摸他的头道:“无碍的,我反而比较担心你,晚上万一踢被子了,吃不惯别人做的菜,万一你的衣服没有穿暖和怎么办?你要多注意一下,要不然多叫几个侍女守在你床边。” “不要!这些我会自己多注意的,才不要别人。”喜乐又提议道:“不若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杨悦揪住喜乐的脸:“你是不是又想逃课,不许哦,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我要检查你的功课的哟,不许逃丞相的课听到没有?” 喜乐哭丧着脸:“哦,知道了,我会乖乖的。” 杨悦亲昵的亲了他一下:“乖啦,听话,好么?回来了给你带礼物好不好?” 喜乐委屈的点头:“那娘亲要多注意身体,想我了就给我写信,多吃点长胖点,我会想你的。” “嗯,爱你。” “嗯嗯,亲亲。” 杨悦好笑的亲了亲喜乐的脸颊:“我去收拾行礼。” 看杨悦走后,喜乐一脸委屈的对阎铁珊说道:“严爷爷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娘亲哦,她喜欢吃半瘦半肥的肉,不喜欢肥肉,不喜欢吃味道重的食物,喜欢吃些小零食或是点心什么的。” “早上起床会晨练,俩个小时后就会肚子饿,午饭前俩个小时会想吃水果,午后三点多时也会想吃东西,晚上睡前会喝点牛奶或是蜂蜜水,不喜欢吃宵夜。” “最近喜欢银色的发饰,一定要是花的形状的,衣服要很仙的,颜色不能有黄色,灰色,深色,还有…巴拉巴拉巴拉” 阎铁珊一脸冷漠的听着喜乐在那里�N吧�N吧,心中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知道你们母子情深,但是能不能收敛点,他一个单身狗…不,他一个太监没儿没女的,能不能给条活路过。 等杨悦收拾好出来的时候,阎铁珊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跑了,赶紧走,逃离这个“她喜欢,她不喜欢”的死循环中。 喜乐给杨悦送别,都差送到车上了,跟着一起走了,他还留下了四位婢女,专门伺候杨悦。 阎铁珊自身本有些武艺但却有眼力,这四个婢女武艺不差,身手十分了得。 寻常男子都得两个人抬的箱子,她们一个人就能提起来,一路上对杨悦极为尊敬,喝水都会及时送到杨悦嘴边,一路上的伙食住宿及行程都安排的极为合理,这让阎铁珊更为直观杨悦的圣宠。 到达山西后,阎铁珊就收到了峨眉的传信,峨眉派的苏少英提前到达,而独孤一鹤峨眉派的掌门人,也就是平独鹤却因有事耽搁了,先让他的得意弟子先走一步,他随后就到。 收到这样的消息,杨悦眼睛不着痕迹的一转,看向自己身后的婢女,婢女会意的双手奉上一封信。 杨悦看后沉默不语,沉思片刻后,对婢女说:“把第三号箱子拿出来,是时候用了。” 第44章 四十四朵桃花飘过 峨眉派的掌门人,果然不是轻易能哄的住的,除了阎铁珊,这大金鹏王朝的人都心大呀,不过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既然公主这个身份没办法掌握,那么,若是加上特制的神药呢。 箱子拿出来后,杨悦嘱咐婢女,将每种药物都贴上名称还要再加上使用说明,然后放进印有“起死回生”标志的木盒之中,两箱大的,几箱小的。大的送给阎铁珊和独孤一鹤,小的当做见面礼,送给独孤一鹤的几个小徒弟。 因为杨悦说过,珠光宝气阁霍总管霍天青是霍修和上官飞燕安插进来的奸细,所以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并没有和阎铁珊回他的珠光宝气阁,而是在外面另租了一个院子。 阎铁珊觉得十分委屈杨悦,想要找些丫鬟仆人伺候杨悦,带着人来到杨悦的院子时,那几个婢女一脸笑眯眯的将门口的巨石轻轻松松的举了起来。 阎铁珊:“…” 身后的仆人:“…” 杨悦站在楼上看着他们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转身,漫不经心的靠在围栏上,伸出手,食指往上一勾。 站在一旁低垂着头伺候她的婢女,和她心意相通一般,在她转身时,便跪在地上,当她的食指往上一勾时,婢女已经将她的下巴放在了她的食指上。 杨悦仔细的上下左右仔细打量这个婢女一番,勾起嘴角笑道:“喜乐做得傀偶果然不错,若不是喜乐提前说这是个傀偶,我都会以为是真人呢。” 傀偶婢女依旧保持着几分微笑,肤色白嫩红润,看起来与真人无差,然而他们的眼中空洞异常没有一丝神采。 阎铁珊默默的放弃了这件事,他虽然很想送人进去,但是每一次带着仆人过来,都会被这些婢女这样招呼,他也是有点方方的,而且这件事已经被仆人传了出去,没有仆人愿意响应阎铁珊的命令过来了,毕竟和银钱相比,还是小命要紧,钱可以慢慢挣,命却只有一个,最后阎铁珊也只能就这么着了。 阎铁珊见四个婢女将这个院子打理的整整齐齐的,便也不再说些什么,只待杨悦这边有了空闲,便将苏少英带过来拜访杨悦。 苏少英并不知晓杨悦的身份,但是他的师傅倒是跟他特意嘱咐过,这位杨姑娘身份特殊,让他对杨姑娘就像对待师傅一样,若是杨姑娘吩咐他做事也一定要照办。 苏少英不着痕迹的打量这位杨姑娘一番,只觉得这位姑娘身体娇弱,应该是一位养在深闺中的大小姐,除了长的漂亮些,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但是让他的师傅和阎师伯如此尊敬,那么就只有她的身份比较特别了。 不过她身边的婢女,倒是引起了苏少英的注意,武功一看就不弱,走路轻如鸿毛,没有一丝声音,气息绵长,可见身手内力各方面都极为不凡,能驾驭这样的高手当作自己的仆人,苏少英都有些好奇她的身份了。 苏少英有礼的说道:“在下峨眉派苏少英,见过杨姑娘。” 杨悦点头,福身道:“奴家姓杨,在此见过苏少侠,听闻苏少侠乃是峨眉派三英四秀中的一员,一直颇有耳闻未曾得见,今日有缘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苏少英本就高傲,听杨悦这么说对她的第一印象倒是不错:“杨姑娘过奖了,都是江湖人的抬爱罢了。” “您谦虚了。我特意为苏少侠备了一份薄礼,还望不要嫌弃。大的那份,还请苏少侠代为转交给您的师傅,小的那份是给您的。” 话音刚落,有个婢女双手捧着托盘,走到苏少英的面前,而托盘上则放着两个有个巴掌那么大的盒子和比一个巴掌小一圈的盒子。 “这…”苏少英下意识的看向阎铁珊,在阎铁珊的点头示意下才接过盒子:“那么在下就不客气了,在下代替师傅在此谢过杨姑娘。” 杨悦点点头,微笑道:“苏少侠不必客气。这一份是严伯伯的,上次您来,我都忘记给您了,这次正好您也带回去。” 阎铁珊心中极为熨帖,笑眯眯的说道:“哦,没想到我也有,那可真是不错,是什么?能打开看看吗?” “不是什么大礼,只是一些小玩意儿罢了。”杨悦不在意的说道:“我想着你们都是江湖中人应该会需要,所以都给你们备了一些。” 阎铁珊看到盒子上的“起死回生”标志,心中一动,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果然是“起死回生”的极品丹药,每一个都是尚品的,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每一个尚品在黑市都炒到上万两黄金一颗了,而这个盒子中有上十瓶,每瓶有十颗,实在是太贵重了。 苏少英一见也是非常吃惊,赶紧打开和大盒子相比,明显就是袖珍版的木盒子,果然也是“起死回生”的丹药,只不过比大盒子中的品种少,数量也是少了一大半,但是都是江湖人用得上的,而且架不住它是买也买不到的东西啊。 阎铁珊迟疑道:“公…大小姐,这是不是太过贵重了。” “不会的。”杨悦脸颊微红的说道:“严伯伯和独孤伯伯都是我的亲人,这点东西和你们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还是说伯伯是嫌弃我的东西简陋,不愿意收。”杨悦眼中含着泪水,仿佛只要阎铁珊一说不收就会流下来似的。 大小姐!?苏少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到这样的称呼,那杨姑娘岂不是被阎师伯俸为主了,那他师傅岂不是也是要低一辈的!老人家知道,所以才叫他对杨姑娘尊敬的? 阎铁珊赶紧答应:“怎么会嫌弃呢,只是觉得太贵重了,受之有愧罢了。” 杨悦展颜一笑:“怎么会呢,阎伯伯喜欢就好。” 苏少英抱拳行礼道:“在下也厚颜收下了,以后杨姑娘有什么事,但凭吩咐,在下在所不辞。” “苏少侠客气了,若是愿意不如跟我讲讲江湖的事吧。”杨悦羞涩的搅搅手帕,向往的说道:“自我出师后,从未去外面闯荡过,对江湖十分好奇和向往,只是我胆子小,总有些害怕,你若是能跟我说说便好。” “出师?”苏少英好奇的问道:“不知杨姑娘是何门何派?” 杨悦低声细语道:“只是几封残卷罢了,上面记载了几首古曲十分好听,剑术我学的一般,不敢在苏少侠面前班门弄斧。” 阎铁珊说道“大小姐喜欢古曲?” “略懂一二罢了,登不了什么大雅之堂,见笑了。” 阎铁珊摆手道:“大小姐言重了,既然你喜欢,下次我让下人们去收集些。” 杨悦温柔体贴的说道:“我只是看秘籍中有古曲便爱屋及乌罢了,若是不麻烦的话就麻烦阎伯伯了。” 苏少英一听有曲子便以为只是一些风花雪月的曲子和配套的剑舞,杨姑娘看上面有剑舞招式便以为是武功秘籍,也不说穿,他便细细讲了些江湖上的规矩或是趣事给杨悦听。 苏少英也不愿意让单纯的杨姑娘对江湖上失望,只讲了些江湖惯用的伎俩和一直活跃在江湖上的陆小凤。 杨悦好奇的问道:“既然陆小凤的胡子像眉毛,为什么不叫四条胡子?” “这…”苏少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索性,杨悦也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只是个称呼,也不必较真。 从门外走进一个侍女,贴在杨悦耳边,悄声说了一个消息。 杨悦点头,转头向阎铁珊说道:“我收到消息,上官飞燕已经搭上了陆小凤,过几天他们便会到达这里来拜访你,到时候我也会在场,以一个琴师的身份。” 阎铁珊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不行,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你了怎么办!” 苏少英也劝说道:“到时候万一打起来了,顾不了你怎么办,还是别去了吧?” 杨悦微笑道:“我不凑近,我就呆在远处给你们抚琴就好,再说了,我的还有四个婢女,我让他们四个陪我,站在远处。”说着,杨悦低头低声又说道:“上官丹凤那个狠毒的女人,趁我不备害了我,她现在又想要阎叔叔,我实在不放心。” 她突然提醒道:“陆小凤和西门吹雪是好友,此次陆小凤也把他请来了,听说西门吹雪天资出众,他的剑出鞘必见血,若是必要苏公子可千万不要对上。” 苏少英皱眉道:“我并不惧他。” “这是自然,只是习剑者总喜欢和人比试一二,明日上官飞燕肯定会来,若是苏公子去比试了怕是注意不了她的动向,万一她趁其不备伤了严伯伯就麻烦了。” 苏少英觉得甚是有理,什么时候比试都可以,明天的事最重要,还是不要耽误正事为好,“杨姑娘说的有理。” 阎铁珊心中暖暖的,想要继续劝却又见杨悦十分坚持,便也不再说些什么。 不过怕杨悦有危险,特意建造了一座水中亭,而能到水中亭的只有被荷花遮住的深埋水底的柱子,这样有危险的时候能攻能守。 四周挂上她喜欢的白轻纱,风一吹轻纱飞扬,飘飘渺渺甚是好看,她身穿粉衣,弹奏着手中的琴,俩位婢女安静的守候在身后,另外俩个婢女则穿梭在阎铁珊宴请客人的亭中,为客人倒端茶倒水。 第45章 四十五朵桃花飘过 第二日,陆小凤和花满楼前来赴宴,杨悦隔着屏风注意到水中的红名,她勾起嘴角,带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们听出这是属于杨悦风格的琴声,下意识对视了一眼,都好奇的看向那在水中被风吹的缥缈的水中亭。 苏少侠看了花满楼好几眼,又顺着视线转头看看模模糊糊看不清人影的水中亭,委婉的问道::“花公子喜欢听琴?” 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一个姑娘家委实不妥,更不论这姑娘来历成谜,又受到他师傅和师伯的尊重,听闻花家七子花满楼是一位正人君子,现在看来… 花满楼回过神来点头说道:“很喜欢,我夫人琴艺无双,听到好听的琴声总是忍不住想多听听。” 苏少英心里表示理解自觉转移话题,听人说花夫人死了,也有人说花夫人是跟人跑了,更有人说花夫人是被人掳走了,但流传最广最真实的便是花七公子和夫人伉俪情深。 “那位是新请来的琴娘,在京城很有名气,听闻陆公子和花公子要来,阎老板花了大价钱请来助兴的,若是喜欢等宴会结束我去请来单独给花公子弹奏几曲。”单独请是不可能的,只是说说而已,他怎么可能请的动,但陪客的架势要装的像一点。 “不用了。”花满楼拒绝道:“我就在此处听听就好,如此美妙的琴声看来琴音的主人心情很好。” 听着心情很好,隐隐有些兴奋激动和期待的琴声,花满楼也不知觉的露出了的笑意。 这怕是挖了坑等着收网呢,看来今天有一出好戏看了,只是不知他是否也在这戏中。 苏少英只以为他是突然来的兴致,便不再刻意打扰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致力于不让他和陆小凤对比起来感觉到被冷待。 陆小凤作为一个名人,自然在何处都会受到一些追捧或是试探,阎铁珊养的门客自然也是如此。 陆小凤的座位敬酒劝酒声不停热闹非凡,而花满楼的座位却清风雅静,说话声量小之又小,就怕打扰了听琴弹琴的兴致。 霍天青是一个骄傲的人,但他却不会让别人觉得他很骄傲,和他说话无疑是很舒服的,因为他在主家做管家,是在替主家人待客,让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是他的职责所在。 然而旁边一同陪客的“云中神龙”马行空却一直在捧主家人贬低陆小凤,明里暗里的软刺让陆小凤有些尴尬,连霍天青也厌烦的皱起了眉头。 阎铁珊这时候才姗姗来迟:“哈哈哈抱歉抱歉,俺自罚三杯,权当赔罪。” 陆小凤笑眯眯的摸摸自己的胡子,却摸了个空:“这是自然,若是不先喝点,说不定就要被酒鬼的陆小凤喝光了。” “哈哈哈。”阎铁珊笑道:“喝,随便喝,这可是俺山西的名酒,菜也是俺山西的名菜,一般人我可不让厨房做给他吃。你就是花家的七子花满楼,果然和你五哥说的一样,你也多吃,你哥就是觉得你太瘦了,这抱怨都跑到俺面前了。” 花满楼点头:“五哥只是关心我,真是劳烦你听他们唠叨。” 陆小凤状似好奇的问道:“我听一位姓上官的老爷子说你和他是同乡,可他老家不是山西的呀?” “上官…”阎铁珊黑着一张脸道:“哪个上官?是年纪小的还是老了腿疼早就死了半年的?” 陆小凤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大金鹏王的腿,问道:“那个腿疼的。”说完才反应过来,阎铁珊说的下句死了半年。 阎铁珊嫌弃的点头:“那人俺没见过,不过神交已久,毕竟俺家家大业大总有那么几个人没关系都想套上个关系。” 陆小凤又说道:“他还说你是他的总管,不叫阎铁珊,而叫严立本。” 阎铁珊呵呵两声道:“若你们是找他,那你们就是找对了,我就是,但是他可没资格称呼我为总管,两位怕不是来跟我喝酒的,而是来找我麻烦的吧,来人送客!” 阎铁珊懒得理这些替欺负他主子的敌人讨公道的人,召人就想将他们打出去。 本来他是想直接杀的,结果被杨悦左一句遵纪守法,右一句不能知法犯法给放弃了,像现在他家公主现在身居高位,得以身作则,自然不能和平民一般见识,不能杀但是没说不能打啊。 阎铁珊指着陆小凤道:“把这个泼皮猴给我打出去,至于花满楼,好生请出去就好,别伤着了。” 陆小凤:“…” 花满楼忍笑,向阎铁珊行了一礼,自己自觉的站在了亭外,独留陆小凤一人对付靠近的武林中人。 陆小凤的灵犀一指自然不是吃素的,将兵器都缴了才摸摸胡子,又摸了个空:“…” 陆小凤见还要赶他,赶紧说道:“阎老板,我自然不是因别人说几句就听信谣言的人,此次前来就是来问问有什么误会,大家好好聊聊,能解开自然是好,解不开…我也管不了,就当我是来喝酒做客的,您说是与不是?” 阎铁珊铁青着脸,挥手,召开了更多的武林人士。 陆小凤无奈道:“阎总管你这又是何必呢,毕竟他们打不过我。” “我有钱,他们出力,总能累死你。”我有钱我任性的阎总管说道:“而且我看你不顺眼,上。” 陆小凤:“…”从未见过如此清新脱俗的自称有钱的人。 亭外一声惨叫声响起,只见一人身穿纤尘不染的白衣,手持一柄长剑,浑身散发着锐利气势的男人,从亭外漫步走出来。 亭中的人一阵骚动,一些人已经脸色苍白有了后退的意思,低声说道:“西门吹雪,是剑神西门吹雪。” 被阎铁珊召来的武林人士迟疑许久,被剑神西门吹雪的眼神扫过,下意识的扔下了手中的武器跑了,银子再可爱也要有命花才好。 阎铁珊的脸更黑了,苏少英站在阎铁珊面前保护他,俩位婢女站在他们的俩侧都双手捧着酒,霍天青则没有和阎铁珊抱成团,他只是站在另一边的不远处戒备着,偶尔眼睛会扫过背后的荷花池。 西门吹雪冷漠的扫过苏少英的手道:“你学剑。” 苏少英点头抱拳道:“是,在下学剑。” 西门吹雪继续说道:“二十年后,可有一战之力,可惜了。” 苏少英脸色有些发红,二十年才有西门吹雪现在的实力,可见俩人的差距。 阎铁珊黑着脸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陆小凤苦笑道:“只是想问一下阎总管当年的真想罢了。” 阎铁珊发怒道:“你就是这样问的!我好心请你喝酒吃饭,这就是你问人的态度!好,我来告诉你,我就是你说的严立本,但是却不是你们那个假金鹏王的总管,那位所谓的丹凤公主她…” 话还没说完水中就传来一阵娇呵声,紧接着着一把剑直穿阎铁珊的后背心:“不许你这样污蔑我父王!” 两方人马正戒备中不敢乱动,根本来不及反应,西门吹雪虽说没听但却离的太远,根本来不及。 就在那把剑快要刺中阎铁珊,女子的脸上都露出得逞的笑容了,两位婢女将手中的酒壶往上一抛,转着圈划着优美的弧度,一个人劈手夺下了丹凤公主手中的剑,另一个人抓住她的胳膊,用巧劲非常用力的向前方地上一摔,只听一声□□与地面重重的接触声,听得在场各位都觉得浑身一痛,而丹凤公主更是叫出了他们的心声。 “啊!”只这一声,简直痛苦万分,让女子全身痛的爬不起来。 两位婢女,一人手拿着两壶酒悠闲的给阎铁珊倒了杯酒让他喝杯酒消消气,另一人则拿着刚刚从女子手中夺过的那柄剑,直指她的喉咙。 陆小凤惊艳的“啧”了一声,身手干脆利落,不错。 阎铁珊高声问道:“你是谁?为何在背地里暗处伤人?” 过了许久,女子才缓过神来,她无法忽视面前贴上脖子的剑,只得凶狠怨毒的看了那位婢女一眼,而后又看向阎铁珊道:“我就是那位向你讨债的丹凤公主,还不速速就擒,否则陆小凤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阎铁珊突然沉默的上下看了看所谓的假丹凤公主道:“样子装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可惜了却是个假的。” “你这个叛徒,居然敢说我是假的,我看你就是想要独吞我家的财产。是不是以为只要不承认我是真的,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呵,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阎铁珊怎么会知道她是假的,难道计划露了风声,还是说有人背叛了。 假上官丹凤下意识看了霍天青一眼。 阎铁珊赞同的点点头道:“还钱,天经地义?的确是这样,但首先,你得是真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真的,你可知,大金鹏王朝的皇室每一个都有一个特殊的标记,以此来证明他们的血统纯正。” 假丹凤公主一下子就僵硬了,犹豫片刻才说道:“胡说,我怎么不知道我家有这样的标记,分明是你胡言乱语想要独吞我家的东西。” 阎铁珊冷漠的:“呵呵,看来你爹没告诉你啊。”不再理会假丹凤公主。 假丹凤公主见阎铁珊无动于衷只能转而乞求的看向陆小凤,陆小凤低咳两声,抬头看向了其他地方。 西门吹雪这时说道:“你以后不许用剑,否则我会杀了你。” 假丹凤公主害怕的问道:“为什么?” “剑是君子剑,该诚于人,诚于心,而不是被你拿来暗箭伤人。” 拿剑指着假丹凤公主的婢女也说道:“这位自称丹凤公主的姑娘,我家主人也说了,若是你再用剑,便抽你的筋,扒了你的皮,砍断你的四肢,让你一辈子成为一个废人。” 假上官丹凤不敢对久负盛名的西门吹雪有所怨言,但是对一个小小的婢女却敢发威,她生气极了道:“你家主人是什么人,我拿剑报仇关你主人什么事,多管闲事。” 拿酒壶的婢女接口说道:“我家主人说你报仇是不关她的事,但你碍着她的眼了,看你不顺眼,你就得受着,不然没你好果子吃,而且如你的所想中未随你心意的都是跟你有仇吧。” “什么?你家主子有病吧,她以为她是谁,皇帝都管不了这么宽。”上官丹凤看了婢女一眼不知为何身体不自觉的害怕,尤其是婢女的眼睛,无机制空洞的眼神根本不像是人的眼睛。 拿剑的婢女冷笑到:“我家主人说能管就能管,小命还在别人手中就不要称什么公主,否则只会引人发笑而已。” “你!”说完这句话,拿剑的婢女又将剑往丹凤公主的皮肤上比划了几下,丹凤公主害怕的转头对陆小凤说道:“陆小凤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你就这样看着我被欺负吗?就是这样为我金王朝讨债的吗?” “呃…”陆小凤有些无奈:“大家有话好说,别动刀动手的。” 第46章 四十六朵桃花飘过 两位婢女不为其所动。 西门吹雪转头看向了那位持剑的婢女道:“你学剑?” 那位婢女不理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又自言自语道:“女人不该学剑,学剑的就不该是女人,可否请你与我一战?” 婢女还是不理西门吹雪,然而西门吹雪却一直目光灼灼的看着婢女。 苏少英一直知道婢女们的武功很高,但却并没有直观的知道,现在见西门吹雪如此说有些惊讶,但是更多的是耻辱,西门吹雪宁愿向一个小小的婢女约战,也不愿意向他这样,在江湖上稍有名气,学剑二十载的人约战。 苏少英苍白着脸站出来对西门吹雪说道:“西门公子,可否与我一战?” “哦。”西门吹雪终于变了些调子,看向苏少英说道:“二十年后方有一战之力,现在你确定?哪怕是死?” “是。”苏少英苍白着脸咬牙确定道。 持剑的婢女将丹凤公主绑了,手中的剑一收,恭恭敬敬的捧给了苏少英。 苏少英眼神不明意味的看着眼前恭恭敬敬的婢女,许久才从她手中接过剑。 “请。” 两人比试的结局,大部分人都已经知晓了结局,都可惜的看着苏少英,阎铁珊下意识的握紧拳头,担忧的看着比剑的俩人。 假丹凤公主见没人注意她,正想挣脱婢女的束缚,却被奉酒的婢女更加用力的紧紧踩住,她凶狠又狠毒的看着婢女,却只望进婢女空洞的眼神,后背一凉,深深打了一个冷战。 只有花满楼察觉到,水中亭的琴声停下了,从他们到达阎铁珊的宴会开始,那琴声不急不缓,一直在弹奏着。 直到刚才,苏少英向西门吹雪约战时,那个琴声才停住。 花满楼转移视线看向了水中亭,静静的等待着水中亭琴声的主人。 不到二十招,苏少英已经处于下风,眼看着就要被西门吹雪刺中要害,一声琴声响起,一道剑气打偏了西门吹雪手中的剑。 西门吹雪惊讶道:“气劲外放!”说着看向了水中亭的方向。 阎铁珊和苏少英也愣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他俩印象中娇弱、温柔、柔弱,动不动就脸红,走路慢悠悠的女子,踏水无痕轻飘飘的从空中姿势优美的滞空而下,慢慢的到达这里。 长歌门轻功之一,可在空中滞空,看起来就像停留在空中一样,独有的装逼特技,装逼力Max! 杨悦头上戴着白纱,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容,她低垂着头抱着琴,对着众人盈盈一拜道:“小女子在这里见过诸位公子,和这位小姐。”中间的停顿让人有些浮想。 若不是刚才见过杨悦的那身轻功,众人说不定还会相信,眼前低眉顺眼,温柔似水的女子是一个不会功夫的琴娘。 西门吹雪眼睛都亮了:“在下西门吹雪,可否与你一战?” “见过剑神西门公子。”杨悦轻笑道:“公子说笑了,在下不过是略懂一二罢了,当不得,西门公子如此郑重。” 苏少英惊讶的问道:“杨姑娘,你会武功?” 杨悦无辜而又奇怪的说道:“这是自然,奴家不是和您说过吗?略懂一二罢了。” 苏少英:“…”你的确说过,但你没说你是能够气劲外放啊。 阎铁珊也不敢相信,年纪轻轻还不到二十岁,丹凤公主居然就能做到,许多武林中人一辈子都不一定做得到的事。 但不妨碍他心中的自豪感,他们大金鹏王朝的王室,终于有一个能够惊艳才绝的奇子,真是可惜了,是个女子,若是男儿… 花满楼也被惊艳了,含笑不开口,只是静静的含情脉脉的看着杨悦。 陆小凤觉得今日怕是有些回不去了,没看到花满楼的眼睛都粘在她身上了吗。 西门吹雪不愿意放弃与这样的高手一战,继续说道:“杨姑娘可愿与我一战?” 杨悦轻咬着嘴唇,有些为难的看着西门吹雪道:“既然西门公子如此恳求,奴家不敢托大自然应下,只是奴家极少与人动手,不知这约战是有何条件,或是需要什么,奴家好去准备一二。” 西门吹雪说道:“不用,时间,地点你定,生死勿论。”西门吹雪的剑,出之必见血。 杨悦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道:“奴家知晓了,等奴家办好事,自然会通知西门公子,还请西门公子耐心等待。” 西门吹雪点头也不追问时间,理所当然的应下道:“这是自然。” “不可!”阎铁珊高喊道:“大小姐,西门吹雪出剑必见血,这实在不妥。” 陆小凤没注意这声称呼,也焦急的看着杨悦,想要杨悦反悔,毕竟一个对剑十分执着的人是不可能放弃与高手比试的机会,就算是那个高手是朋友的妻子也不会有所顾忌,他劝不了西门吹雪,但是却可以劝杨悦放弃。 花满楼倒是不急,以前他遇到过一次她赖皮,反悔起来连他都没办法,理由充沛,理论完美。 这时候的杨悦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信三分都算高了,肯定是在请君入瓮呢,结局是什么,他很是期待。 杨悦难过的说道:“奴家自知不敌西门公子,但却愿意圆西门公子这一请求,毕竟奴家从未接触过江湖,却也知晓,能和西门公子比试,必然是奴家的荣幸。” 阎铁珊对西门吹雪怒目而视,就差没上扑上去狠狠咬几口以解气愤,都怪西门吹雪的名气太大了,让单纯可爱善良的公子如此轻易被骗被他哄骗,真是可气又可恶。 陆小凤眼角看到花满楼一点也不着急,突然也冷静了下来。 连花满楼都不急,肯定是知道什么,他还是静静的呆在一边,默默吃瓜好了,毕竟他在花天弘身上上过的当吃过的亏,都有十个他这么多了。 丹凤公主高声喊道:“你果然是个叛徒,这么快就背信弃义,专投入那个女人的麾下,不要脸!” 杨悦听后转头看向丹凤公主,惊讶的说道:“哦!原来你还在呀!” 丹凤公主气得快要吐血了:“你!” 持酒的婢女从桌上拿起一杯从未用过的酒杯,在其中倒上了美酒,双手捧给杨悦,她接过酒杯高举起来,拉开了上官丹凤的□□说道:“敬,我已死去的父王。” 说完便高傲的斜视了假丹凤公主一眼,走了。 假丹凤公主惊的眼睛都要脱眶而出了:“上官丹凤?是你?上官丹凤,你居然没有死!你为什么没有死?上官丹凤,你快回来,你是假的,不对,不对,上官丹凤已经死了,你快回来!” 两位婢女不理会假丹凤公主的咆哮,只是捂住她的嘴拖了下去,等待她的是毁容的脸,被斩断手筋脚筋,作为一个废人,痛苦的活完下半生。 上官丹凤的交易――让害她的人生不如死,完成。 陆小风尴尬的呵呵笑了笑,心里却直道,果然。 “各位在我主子家又是打又是杀的为我‘主人’讨回公道,还欺负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在下在这里全是领教过了,现在知道真相后不知可否请你们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们,还请各位自觉离开。”阎铁珊气的从鼻孔里出气,更不要说有一位哄骗他家主子送死的剑神是陆小凤请来的,对陆小凤更加没有好脸色看。 陆小凤没脸没皮道:“我这不是受人蒙骗嘛,误会解决了什么都好说,只是不知这…刚才那杨姑娘到底是何身份?这位假公主又是什么打算? “不过是想假冒他人身份,窥视不属于她的财富的贪心鬼,也不怕撑破了肚子。” “这位‘丹凤公主’各位就不必担心了,她可是我主子的亲戚,在下是不会对她做什么的,请吧。”阎铁珊隐晦的看了眼霍天青心中对他有了几分怀疑和防备。 虽说是阎铁珊不会对上官飞燕做什么,但是却没说杨悦不会对上官飞燕做什么。 主人家这么说,陆小凤和花满楼自是不敢多说,而西门吹雪早就走了。 他们在客栈中住下,某个人可还正相思着呢,好不容易见着人了,还没有说几句话,就是不走。 深夜中,一个身穿黑衣,蒙着面的黑衣人摸进了阎铁珊家关押上官飞燕的地方。 黑衣人显然对这里极为熟悉,每一次都能踩着恰到好处的时间,躲避所有巡逻的人。 黑衣人找到上官飞燕后,也发现了守在上官飞燕身旁的婢女,一身白衣,面容娇艳美丽,是杨悦的四婢女之一,而阎铁珊也正坐在桌子边上,一脸沉思。 黑衣人停下动作,掀开了面巾说道:“你早知道是我?” 阎铁珊点头道:“有人跟我说过,你…你走吧,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 霍天青焦急道:“阎老板,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把飞燕给我吧。” 阎铁珊摇头叹息道:“不可能的,你走吧,我不会为难你。” 霍天青红着眼咬牙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道:“阎老板,我知道这是我不对,但是我喜欢飞燕,对不住了。” “住手。”杨悦喊道。 阎铁珊恭敬的向杨悦行了礼:“主子。” 霍天青却有些仇视的看着杨悦。 杨悦颇有气势的坐在桌旁轻声说道:“这位便是我表妹的第几任相好来着?她换相好的跟换衣服似的,数量太多了,我也记不住,反正就是你吧。” 霍天青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杨悦不在意的继续说道:“我这人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我不知她是如何和你说的,但她脸上的面□□以前是我的脸。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怕是连我父母也认不出来了吧。” 霍天青低头沉默不语。 “我也没她那么狠心下毒、毁人容貌、虐杀,她不念姐妹之情,我却不会像她那样,做个畜生。既然你们相爱,我也不是不可以成全你们。” 霍天青惊讶又惊喜道:“当真。” “是。”杨悦继续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不会要她的命,但我会毁了她的容貌,挑断她的手筋脚筋,让她下半辈子不能再害人,你可愿意?” “这…”霍天青顿时迟疑了。 “既然你不愿意,你便走吧。让她这辈子就呆在这坐牢中,也不枉我们姐妹一场。” “等等,上官姑娘可否宽限些要求,毕竟飞燕的容貌…” 杨悦横眉冷对道:“难不成我被毁容被毒杀都是活该,还不能对她有一丝抱怨?” “自然不是,只是…”飞燕的容貌对她来说就是一切啊。 “要么你就在这牢中陪她一辈子,要么出去就必须得毁掉她的容貌,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否则我可没心情对付一个疯女人,你自己好生琢磨吧。” “…”霍天青沉默许久,道:“容我再想想。” 第47章 四十七朵桃花飘过 喜乐问道:“有事?” “她犯花痴了,要杀花满楼吗?” 喜乐拜拜手,不在意的说道:“随她高兴吧。” 唐飞抱着手,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没听清楚说什么:“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做个男人反反复复的跟个婆娘似的。” “嗯。”他点头:“我有我的安排,这件事你不用管,让他们顺其自然吧!” “嗯,随你们,只要别碍着我过活就行。” ………… 上官雪儿收到上官飞燕的消息赶来了,她找到陆小凤,央求着他想要去阎家看她的姐姐。 陆小凤被上官雪儿缠的没办法,硬是拉扯着花满楼去挡灾,上阎家去了。 听说是花满楼来了门房才愿意禀报,看到陆小凤就差没在他的脸上吐口水了。 让陆小凤十分尴尬的又想去摸胡子了,只可惜他的胡子早就被某个人剃光了。 还是原来宴请他们的亭子,杨悦正坐在首位和阎铁珊有说有笑,阎铁珊站在杨悦的侧手边,站着听杨悦说话。 看到陆小凤,阎铁珊的脸直接就黑了,陆小风很是尴尬的挥挥手,打个招呼:“嗨,杨…门主” 杨悦:???她什么时候有杨门主这称呼了? “满楼快来,你看严伯伯送我的珠宝,漂不漂亮?” 她打开桌上的一个小匣子,各种大小的珍珠宝石玛瑙,叠加在一起满满一下子璀璨华丽无比。 她随手拿起一个在耳朵上比划:“你说我是把它做成耳坠呢?还是项链呢?还是首饰呢?” “只要是戴在你身上都好看。” “就你嘴甜,不过我也这么觉得。”她捧着脸,拿着镜子痴迷的看着自己光滑白嫩的脸肯定道。 四个守在她四方的婢女极为有默契的走出两个,给来的三个人倒茶。 上官雪儿有些胆怯的喊道:“严伯伯我能…见见我姐姐吗?” 她不知道眼前的杨悦是上官丹凤,更不知道上官丹凤和她姐姐的事,她只知道上官丹凤对姐姐很不好,每次姐姐都会背地里哭好几次。 阎铁珊黑着脸道:“当不起你这声严伯伯。” 杨悦摆摆手,大度道:“雪儿并不知我与飞燕的事,八成还被蒙在鼓里,她还小,一人做事一人当,就不要迁怒于她罢了。” 阎铁珊无奈道:“还是主子你心善,要是我,哼!” 上官雪儿不明就里:“什么迁怒?怎么了?我姐姐怎么了?” “你姐姐没事,只是被她当初毒杀的人报复而已。” 上官雪儿不敢相信的说道:“不可能,我姐姐心地很善良,连鸡都没杀过一只,怎么可能去毒杀别人。” 陆小凤想起上官飞燕藏在水池中偷袭阎铁珊的时候,若是成功了,怕是阎铁珊会当场毙命,那时怕是死无对证。 杨悦理所当然的点头,很认同的掰着手指算道:“她自然是善良,从十二岁开始相好的就换了六十多个了,每一个都是有些钱财公子哥,这么多年也就害死了七十八个人,让十二户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唉,真是太善良了。” “咳!!”陆小凤吓得呛了水,“真的假的。” 杨悦冲他笑了笑,不回话。 上官雪儿才不会相信呢,她姐姐对她可好了,就算是也是别人的错:“不可能,你又没跟我姐姐相处过凭什么这么说我姐姐。” “当然和她相处过的。”杨悦捂着嘴笑的温婉,“还被送了一碗毒汤,杀了后抛弃荒野呢。” “不可能,肯定是你哪里做的不对我姐姐才会教训你一下,但绝对不会害你。”上官雪儿如是说道。 “对,是我对不起你姐姐”杨悦不气反笑,夸赞道:“我就该把我家的钱财送与你们供你们享乐,再将公主之位让给你们,给你们当牛做马的伺候你们,不能有怨言,一辈子被你们踩在脚下才是。” “公主之位?”上官雪儿惊诧道:“你是上官丹凤?” 她和上官飞燕是亲姐妹,自然是知晓一些事情,心有所解,亦作不解。 “我活着回来报仇,真是太不应该了。”杨悦拿着手帕,擦拭着夺眶而出的眼泪,忏悔道:“我怎么能这么恶毒呢,她只是喂我喝了毒汤,划花了我的脸,将我活埋而已。最后我还不是活着,一点事也没有,只是受了些苦楚换了皮肉而已。” 以前的上官丹凤,自傲,脾气差,极为要面子,喜欢摆出公主的姿态,殊不知就像山鸡群中喜欢昂头的山鸡,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特别的地方。 现在的杨悦来了也就是上官丹凤,让上官雪儿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没有以前的任性刁蛮,只有一种让人胆怯和害怕的感觉,总觉得现在的上官丹凤虽然爱笑自恋,容易害羞,但是却有些毛骨悚然。 上官雪儿有些害怕,躲到陆小凤旁边问道:“怎,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呀,我什么也做不了。你看我现在美吗?就换了一张皮就是不一样,感觉像是活在别人的身体里一样。” 杨悦笑得天真烂漫,上官雪儿却害怕的发抖。 阎铁珊偷偷的抹着眼泪,原来那些人就是这样作贱他的主子的,谁都不拿她当回事,“那个小贱人蛇蝎心肠,我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人!” “不可能…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我姐姐,我姐姐她…” “你姐姐是你的亲生姐姐,而我不过是你的表姐而已,你偏向于她也是应该的,毕竟血溶于水。” 杀害亲人是不对,但是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不想姐姐离开她,她求情道:“你能不能放了我姐姐,她可能是一时糊涂。” 想到刚才杨悦说的话,“反正你不是也没事儿吗,就大事化小小事化聊了吧,毕竟他可是你的亲人血浓于水。。” “好啊。”杨悦满口答应,道:“我也给你姐姐下毒划烂她的脸,若是她活下来,我们之间的便一笔勾销。” “不行!”上官雪儿拒绝道:“我姐姐的脸可是她的命根子,你不能这样对她,陆小凤陆小凤,你快说几句话呀。” “……额”陆小凤抓抓头发也是很为难,劝人吧,他又不是受害人,没有权利代表她原谅伤害她的人,不劝她,又觉得上官雪儿还小,是非观念还不成熟,而且再让她失去最后一个亲人,她该怎么过活。 杨悦眨巴的眼为难的绞着手中的手帕“唉,都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我怎么忍心呢,她可以对我这般残忍,我绝不能这样对她,她的一切都金贵,哪像我贱命一条,想打想杀侮辱一下也是该的。” 她羞愧难当的望向花满楼,“满楼,你说我是不是太残忍了,怎么可以这般对待她呢。” 上官雪儿也期待地看过去,想要让花满楼帮她求情。 陆小凤幸灾乐祸的冲花满楼眨眨眼,你也有今天。 花满楼喝口茶,淡然处之道:“我不是受害人,没权利替谁做决定。” “帮我求个情怎么了,我看你们都是蛇鼠一窝,都想害我姐。” 阎铁珊冷笑道:“是啊,你姐规规矩矩的在家,是我们引她出来害我们的,都是我们活该。” 上官雪儿自然知道不该这样说,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我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您可是我们的表姐,看在这份关系上放过我姐姐吧” 杨悦冲上官雪儿笑了笑:“承受不起有一位什么都清楚的表妹,知道我一直防备她却从未防备过你,一碗毒汤可是把我给害惨了,也是我活该。” 是的,上官丹凤是知道上官飞燕对她有所企图,所以一直防备着上官飞燕,但对上官雪儿却没有戒备,喝下了上官雪儿递给她的汤,才有了后来的中毒。 而上官雪儿是有察觉的,但还是听话送了,之后上官飞燕带走了上官丹凤,再次出现时便伪装成上官丹凤的样子。 她只以为上官丹凤中毒不深,她在花园中捡到了金燕子,便以为上官丹凤杀害了上官飞燕,还把她埋进了花园中,上官雪儿却一直挖不到上官飞燕的尸体,直到传来的消息。 上官雪儿不敢承认低声辩解道:“我又不知道姐姐给的汤中有毒。” “不,你是知道的,但是你假装不知道,一点儿也不愧疚。” 上官雪儿破罐子破摔,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以为她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我姐姐那么好,怎么会毒害你?你反正现在不是没事。” “呵呵。”杨悦冷呵两声道:“我中毒便是我命不好,我没事便是我自己没事找事。” 上官雪儿低头绞手,小声说道:“我才没有这样说。” 阎铁珊冷笑道:“真是好大的脸,姐妹俩简直一模一样。” 上官雪儿生气的说道:“我在和上官丹凤说话呢,没你这个仆人什么事,你闭嘴。” “你说笑了,这位就算是仆人也是我家的,更何况你也是我家的仆人,哪来的底气说这话。”杨悦起身看着面前的荷花池道。 上官雪儿理直气壮的说道:“大金鹏王朝早就过了,我才不是你的仆人呢,你也不是公主。” 杨悦懒得理她,直接说道:“我累了,既然你不想演姐妹情深就回吧,我还要睡会呢。” 上官雪儿不敢走,怕杨悦对她姐姐不利,顿时安分了:“你把我姐姐放了吧,她知道错了,再说了我们还是亲戚呢,你总不能把我们这些亲戚赶尽杀绝啊 第48章 四十八朵桃花飘过 阎铁珊大笑道:“杀别人的时候怎么就不说别人是你家亲戚啊。我可真是长见识了,谋夺主人家的财产时,主人家受伤了,便是主人家的命就该如此,主人家没受伤,便理直气壮的说没受伤她就没错,还拿亲戚关系来说事,真是好大的脸面呀。” 上官雪儿气的脸都红了:“你!” 杨悦垂下眼帘,突然大度道:“我自然不像你姐姐那样有权利六亲不认,不若这样吧,你端来的那碗汤中的毒,我也熬一碗同样的,只要你将那碗毒同样的给你姐姐喝下,我也不划花她的脸也不埋了她,你只管带着她走,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便既往不咎,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可好。” 上官雪儿高兴了:“好好,咱们一言为定,你可别耍赖。”她见上官丹凤好好活着便单纯的以为那种毒毒性不强,否则上官丹凤怎么会好好的活着。 杨悦冲她笑了笑:“你放心,我这人可没你姐姐好,有权利再□□悔。” 一位婢女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递到了上官雪儿的面前:“你看看你姐姐用的是不是这种药。” 杨悦将药递到上官雪儿面前让她检查,上官雪儿十分小心的仔细查看,确定这就是当初在姐姐身上无意间看见的那瓶,而且封口也是一模一样,想来他们那些人并没有将药换过。 陆小凤的脸沉了下去,上官雪儿查的这么仔细说明她其实早就接触过,而且还知道那是毒,依旧送给杨悦喝,这和蓄意害人有什么区别。 辩解时却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年纪分明还小行事却这般狠毒,毫无愧疚之心,唉。 这时花满楼突然说道:“当初悦儿中的毒十分凶险,若不是她凭自己的毅力,可能早就不在了。你若真心想为你姐姐,便让她在牢中反省,若是一心想着钻空子,恐怕你姐姐反而会怨你,让她丢失了性命吧。” 上官雪儿鄙视花满楼,指着杨悦说道:“我姐姐才不会丢失性命呢,你看她都还在这里活生生站着,还不是小题大做了,我马上就去喂给我姐姐吃,这样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花满楼不再多加言语,陆小凤反而心情更加不好,毕竟这个上官雪儿在他面前可是扮乖扮可爱,放低身段祈求了很久,他才借着花满楼的名义来的,现在对花满楼毫无礼数。 好意劝解却得到这样的对待,只是上官雪儿毕竟是个女孩子,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女孩,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杨悦倒是多看了花满楼好几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悦对着陆小凤和花满楼说道:“这件事已了不知两位还有何事?” “呃…”陆小凤摸摸鼻子看向花满楼。 花满楼开口说道:“最近城中有几家酒楼做菜不错,要不要去尝尝鲜?” 杨悦沉默半响,将桌子上面的一叠纸交到阎铁珊手,对阎铁珊说道:“接下来就照着那样办吧,我与这位花公子一会儿出去玩。” “知书,给我准备套出门方便的衣裳。” 一位婢女领命,“是” 阎铁珊不赞同的拦了下,“大小姐,家中的厨子也是不错的,各地名菜也是会做的,要不还是在家享用如何?” 杨悦摇头,“我就是出去约会一会回来,我知你不喜欢陆小凤,但我喜欢花满楼,家里人多口杂不方便。” “什么!那你和他,他,他,他……” 杨悦低声说道:“就是处处,合适再说,我先去换衣服了。” 说完,便起身先走一步,而是四位婢女则寸步不离的跟在杨悦身后。 阎铁珊本想反对的,却见四位婢女和杨悦形影不离,便不再开口说些什么,有皇帝的婢女在也不怕花满楼做什么出格的事,若是惹了那位不满,不用他出手,自会有人收拾,他冷哼一声,拿着拿叠纸就走了。 “…”气氛有些安静,陆小凤出声道:“你觉不觉得杨悦变了好多。” “嗯。” “你今天怎么不劝劝她?毕竟也是她血浓于水的亲人。” 花满楼看着满池荷花和杨悦曾经弹过琴的亭子,有感而发:“该规劝的应当是施暴人,而不是受害者,只有受害者才有资格说原谅。” “哦~”陆小凤给他倒了杯茶:“七童不愧是七童,还以为你会劝劝她,不要伤及性命。。” “今日见她这般自损,我还真是不习惯,没想到她凶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和悦儿相差甚远,总不能让她强行过普通的生活,慢慢来吧,若是不对,劝劝就好。” “再说,悦儿本来就很善良,即使被伤及性命也未有想让对方也死的想法。” “……”有些东西失去了,比死更让人难受啊,生不如死大概就是上官飞燕现在的状态吧,所以,你确定是善良??? “满楼,我好了,走吧。”杨悦开开心心的挽着花满楼,靠在他的臂膀上,一副娇俏的样子。 花满楼张开手,配合着她的动作,两手交握,相视一笑含情脉脉,一切尽在不言中。 刚才看过她怼人也是这般柔弱模样,陆小凤抖抖寒毛都快不认识‘弱’的含义了,而且麻烦你们收敛下,这里还有人呢。 “�G?陆小凤原来你还在啊,要一起吗?” “……要。”就要碍着你们! 对于陆小凤的小心思杨悦还是很明白的,她本来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人,根本就不惧,该怎么和花满楼亲近就怎么亲近。 但花满楼就不一样了,谦谦君子什么时候和女子亲近过,自家嫂子和娘亲都是守礼的人,其他的女子他也没接触过,自然缩手缩脚,脸皮薄。 杨悦吧,最近几世她都有记忆,上上世她的亲缘不好,日子过得苦还憋屈,明明最有出息却最不受待见,为了钱把她送到了狩猎场,成为了有特殊癖好的有钱人的猎物。 不是像野兽一样被人用箭射死就是被同样是猎物的人杀,最后因为没有食物和资源被人活生生生吃了。 所以经历过不公和衣不遮体的狩猎场,三观早就变了,她在喜欢的方面和常人不同,喜欢就粘着,无论去哪都要俩个人,有皮肤饥渴症,动手动脚是常事,像她很喜欢陆轻这个人,腹肌、脸、手、腰都是摸过的,还喜欢卖萌撒娇的要抱抱。 所以面对喜欢的人,挨挨蹭蹭是小,被动手动脚才是真明显。 逛了几个时辰,杨悦终于到了花满楼说做菜有特色的酒楼中点菜了,花满楼伸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水给她解渴,她却不是接住,而是缓慢而又轻柔的顺着茶杯边缘,划过茶杯,摸到了花满楼的指尖,顺着指尖摸手背,轻柔的磨蹭着。 花满楼亲眼见证这个色心大胆的人,从耳朵红了,慢慢的蔓延到了他整张脸。 陆小凤看着这一切只得拼命咳嗽,以此来提醒,这还有个人,可惜花满楼是可以顾忌一下,无法无天的虐狗人却不会。 不仅不会,她还嫌弃的横了陆小凤一眼,像是怪他打扰气氛。 她一只手结果茶杯,另一只手拿着花满楼的手贴在自己的脸边蹭了蹭:“说来那上官飞燕同你在百花楼同住,花儿可是心动了?” “世间万物不及你。” 杨悦满意的掩面,娇羞的点在花满楼手上:“就你嘴甜。” 陆小凤受不了的转移话题道:“你不是宫里那位的师父嘛?早知道这事隐情这么深我就不来掺合,唉,麻烦啊。” 杨悦托着下巴,斜眼笑,“谁叫你名满天下呢,有你这张大旗做事,总要比旁人有名头些。” 陆小凤:“呵呵呵呵。”他还是乖乖不说话好了。 “上官飞燕都跟你说了她是公主,就该察觉到事情不简单,被美人糊了脑子谁还能救你。” 陆小凤颓废的怂搭着肩:“我也是看他们过得日子太苦,连招待客人的酒都只能兑成糖水。” “世人皆知陆小凤是个见不得女子落泪的浪子,只要在你面前装装样子半推半就,自然就会帮着她们这些弱的。” “那你原来的性格是什么样的?你是七童的内人,我又是七童的兄弟,咱们总该有些亲近,我都不知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小凤是在有些好奇,以前她说话也是这般,但也不会过于自嘲自贬,虽柔弱但心底坚强脾气倔强,从她能拖着苟延残喘的身体不肯闭眼就知道了。 但今日一直把自己处在低位,贬的一文不值,说的话恶毒有狠辣,处处让人生不如死。 他和上官飞燕接触没多久,也知道她有些在意自己的容貌,而杨悦却非要提出要上官飞燕最在意的东西。 虽说没接触到她的真实,但他相信七童,七童觉得好的一定很好。 杨悦微微低头,露出白皙的脖子,眼神温柔而悲伤:“可是觉得看不透还是觉得我虚伪。” 陆小凤尴尬的捏捏鼻子,大口喝了口茶。 “若是四五十岁的男人让一个女子怀孕,陆公子想到了什么?” “呃,老当益壮。” “三四十岁的老妇人怀孕了,你猜市井流言会怎么说?” 老蚌生珠,陆小凤下意识想到。 杨悦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刚成年的男子会在什么地方收到众多女子的手绢?” 金榜题名,骑马游街时。 “换成女子受到众多男子追捧是会是在什么地方呢?” 陆小凤沉默的想到青楼那些迫不得已的女子。 杨悦撩起一丝头发慢慢捻磨:“世间对女子苛求太多,没有能力就只会是成为附庸,陆公子觉得呢?” 看他尴尬,杨悦拿着扇子挡住嘴,没有笑意的扯着笑脸道:“我这人是什么样的,陆公子慢慢就会知道了。” 陆小凤想打自己的嘴了。 花满楼拍拍她的手轻声问道:“你决定怎么处置她?” 她回握,温柔细语的附在花满楼耳边,“你觉得该怎么做呢?” “随你,只是世人都同情弱者,她又是你的血亲,罚的重了怕是会有些流言蜚语,我怕……” “哦~”杨悦了然,毕竟是古代,对亲情很看重,一个不好很容易落人口舌,“我没说吗?我不是上官丹凤啊,跟她没血缘关系。” 第49章 四十九朵桃花飘过 “什么!”陆小凤惊诧的喊道。 “喜乐救下上官丹凤时她就快死了,临死前以她的所有东西为报酬让害她的人生不如死,所以我不是她。” “我来做上官丹凤,不过是为了能顺利接收她的所!有!东西,包括人。” 陆小凤皱着眉头,“这不太好吧,死者为大。” “那你有什么办法能让那些人诚心诚意臣服,为我们办事,又有什么理由去让害她的人找到应有的惩罚。” 花满楼提醒道:“小心隔墙有耳。” “无事,这周围都是我的人,不会让不相干的人听到的。” “上官飞燕自认为年轻漂亮,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容貌和银子,裙下之臣无数,为了能得到钱,做了练童子功的霍休的情人。” “既然要生不如死,自然是毁灭她在乎的东西,想要上官丹凤死那我就偏要让她活着,想要容貌,那就毁了她容貌,想要银子,那就让她穷困潦倒。” “这一切不是建立在上官丹凤活着的情况下,而是建立在上官丹凤已经死了的情况下,死了的人该怎么原谅杀了她的人。” “是我想左了。”陆小凤明白杨悦的意思。 花满楼说道:“既然你心有成算那我们就不再多言,吃饭吧。” “花儿给我挑鱼刺吧。” 一顿饭后,看天色渐晚,花满楼准备送杨悦回宅子,刚下酒楼,陆小凤还奇怪怎么楼下大厅饭桌上这么多人,个个看起来都挺有身家的,难不成是有人摆宴。 走在前面的杨悦就被人拦了下来,一个看起来有些风度的公子哥说道:“在下姓萧,姑娘可是上官姑娘?” 杨悦隐晦的看向角落的一个人,那人相貌普通,坐在角落不起眼的地方,和杨悦对视后便悄悄离开,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正是,不知公子从何得知我的名讳,我……从未与外人说过……这……”杨悦拿着扇子挡住脸,即焦急又羞涩的望过去。 那位公子也是知晓打听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太好,脸上也有些尴尬。 大厅中的公子哥们一听杨悦来了,都忘过来,一时议论纷纷,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句“他就是上官丹凤”“那就是上官飞燕的姐姐”之类的话。 陆小凤刚想上前就被花满楼拦住了,花满楼用眼神示意看杨悦背在身后的手,表示不用插手。 有一个公子哥更是直接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是上官丹凤?我听说你把飞燕给伤了,还把她关了起来,怎么有你这般狠心的姐姐,以前在家里欺负她还不够,怎么到了阎家还不收敛,兼职是蛇蝎心肠。” “识相的就赶紧把人放了,若是缺钱找我就是了,我家有的是钱。” 杨悦像是吓到了,垂下了眼眸,挡住眼中的暗光,抬起头时,眼珠已经在眼眶中打转,转瞬间就像是要落下的样子。 她本就生的貌美,如一朵花般娇嫩,泫然欲涕的样子让人心疼的紧,刚才还闹哄哄的大厅立刻安静了几分,连刚才还不可一世叫器的公子哥都放柔了几分表情。 “我未曾伤她,公子可信?”她满怀希翼的望过去,满怀期待,见那公子干咳一声转移视线,才黯然失色的收回失望的眼神:“看来公子并不信,我就知道的,不会有人信我说的话,你们都信她,不信我。” 说完,泪如雨下,好不可怜。 萧公子见她这般委屈赶紧安慰道:“上官姑娘是不是和飞燕有什么误会?有什么委屈不若说出来我们也好调节你们姐妹的情谊。” “但你们不信,也只会偏心飞燕妹妹。” “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姑娘但说无妨。” 杨悦咬着下唇,捏着手绢纠结会之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我真的没有伤她,飞燕妹妹她……只是一时想不开做错了事,才被严伯伯将她关了起来……” “胡说!飞燕温柔贤淑怎么会做错事,你讨厌她也请你不要随意攀污她。” 杨悦急了,“她想假扮我杀阎伯伯偷钱……”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赶忙改口道:“她就是开个玩笑,想偷,想拿些钱花,年纪小不懂事。” 那个嚣张的公子哥嗤笑道:“胡说,飞燕温柔善良最是体贴,我上次想给她一个名分,让她穿金戴银她都不愿意,怎么可能去偷钱,更遑论是杀人了。” 杨悦没有反驳,只是有些好奇,“公子和飞燕是……” “我和她情投意合。” “放屁!我才是和她相守一生的人!” “我和她可是有过婚约的。” “我非她不娶。” “……” 杨悦放下心中的大石,“没想到大家都和飞燕有这么深厚的感情,这我就放心了,虽说飞燕是我家的家仆之子,但与我还是有些血缘之亲,我和她情同姐妹,虽然是我一厢情愿。” 像是想起伤心事般,她有些伤感道:“若是各位到我府上提亲,我一定以小姐的规格送她出嫁,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家仆之子?这可和上官飞燕说的不一样啊,她不是说她是正经身份的姑娘吗?不是说有个喜欢欺负她的姐姐,机灵乖巧的妹妹吗?而且他们今日来还发现了些问题,怎么大家都认识飞燕,还都认为自己和她有情意呢?有些还是仇敌。 公子哥们都是纨绔子弟,但是都不傻,几人两两相互询问,仇敌暂时放下成见也相互对对情况。 靠,他们都被骗了,什么不贪财,这家给过一百两那家五十两,大家加起来都上千了。而且跟每个人的说的身份都不一样,什么穷苦人家出来赚钱养家,什么富家小姐出来体验什么体验生活,什么羡慕江湖人的自由自在出来闯荡游历,就没一样是重复的。 连萧公子都面色不好的问道:“请问姑娘和阎老板是什么关系?” “阎伯伯以前专门为我家打理的,我爹死后我在家出了点事,听飞燕说她要……就来投奔阎伯伯了。” 杨悦说出了点事时脸色不太好,顿时就明白了,当场都有些羞愧,为一个随意打骂的仆人来向她的主人讨公道,真是丢人,更丢人的是还被一个低贱的下人唬住了,还要死要活的做那么多丢人的事。 几个脸皮薄的掩面就走,生怕被人认出来,连招呼都来不及打。 那个嚣张的公子哥也又羞又恼,不信任的指着杨悦说道:“你说谎!你在家常常欺辱她,这次肯定也是这般,飞,飞燕她,怎么可能是个奴才!” 说来说去他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喜欢的人居然是这么卑贱,心思还不正,他不愿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杨悦也不恼,只是说:“公子不信可以问问阎伯伯,他还是有些名气的,问他我可有撒谎,飞燕她是不是我家的家仆,他是不是以前是我家打理的人。” 连阎老板都说出来了,而且还在人家的地盘上,若是说岔了上官丹凤怕是命都保不住,。 而且听说上官丹凤现在住的地方都是阎老板找的,三天两头的又是送珠宝又是送绫罗绸缎的,八成是真的了。 这下倔着不走的人也不敢多言,大厅一下子就冷清下来。 一个身着干练蒙着面的男子不知从哪里来的,向杨悦行了一礼,戒备的看着花满楼和陆小凤覆在杨悦耳边说话。 杨悦冷笑一声,“霍天青这么有成算不知他的师侄们知不知道,去打声招呼,告诉他们到底是在和谁作对,至于这幕后出主意的,等我回去了再清算。人带过来吧。” “是。”男子领命,将四个被绑着的姑娘带过来就走了。 陆小凤上前给她们解绑,惊讶的说道:“四秀,你们怎么在这,还被……” 马秀贞看向站的高高的杨悦道:“我们刚到门外就被捉了。” “姑娘说笑了,我的手下可从来无缘无故抓人。”言下之意就是她们四个有问题。 石秀云害羞的不敢直视花满楼,“花公子你好。” “石姑娘有礼了。” 孙秀青横了石秀云一眼,“上官姑娘真是好口才啊。” “过奖了,只是说些真话而已,也免得各位公子被蒙在鼓里深受其害。” 陆小凤一愣,明显感觉到这四位姑娘的敌意,只当是刚才的事让她们记恨了,耍耍脾气而已。 叶秀珠直指杨悦道:“上官姑娘姿色上佳但却不会武功,就这么和两个男人出来吃饭还是小心些,毕竟江湖中人不是人人都和陆小凤和花满楼一般有君子侠义之风。” 杨悦笑眯眯的,完全不为她暗指不检点还勾三搭四的暗指生气,“谢谢叶姑娘关心,我的奴仆也是这般担心我,每次出门她都会给我安排十多个精锐保护我,像绑你们的那几个,也是刚进入精锐队不久,想来手上没个轻重,怠慢了四位姑娘,我代他们向你们赔个不是。” 这不是说她跟个仆人一样,还武功不好,这让常被江湖人捧着的四英怎么受得了,拔了剑就想教训她一番,却被陆小凤拦下了。 开玩笑,杨悦有什么好歹所有人都跑不了,重要的是随便就可以被扣上刺杀皇亲国戚的罪名,谁担待得起。 石秀云见花满楼也挡在前面受伤的说道:“花公子为何要包庇那女人,你刚才也看到了,她和其他男人有说有笑,定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你可别被骗了。” “就是啊,刚才那般搔首弄姿真是恶心。” “花满楼我师妹那么喜欢你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和我们举剑相向,过分。” 杨悦来回打量,“哇喔,原来七童还和别的女人有首尾,你这个负心汉!嘤嘤嘤。”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慕浮生、清凌雪枫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啊,不想打�热萏嵋�了,随便看吧,累的慌。 我特么写写写的怎么感觉像宅斗了,我靠!!!! 我的悦悦明明就是站在最成功的男人背后的大魔王,身娇体弱还喜欢嘤嘤嘤 你不服,好的,打的你哇哇叫,再不服,发动白莲花圣母玛丽苏光环,让路人们群起而攻之 第50章 第五十朵桃花飘过 听着就很假啊,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看戏。 花满楼有些无奈,“多谢姑娘错爱,但我心有所属。” “好你个花满楼,枉做君子,我师妹这般喜欢你还不领情。” 杨悦有些不厚道的想笑,喜欢就得回应,“没关系的七童,就算你与那姑娘……我依旧爱你,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不介意你纳她为妾。” 叶秀珠要气死了,“呸,谁要做妾。” 石秀云也羞愤极了,她情真意切的表白,“我喜欢花满楼不是他的相貌也不是他家的财富,我只是喜欢他这个人,我……” “那也只能是妾啊像花家的门楣怎么找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像我这般有样貌还有家里做靠山,琴棋书画都能聊的来,正妻只能是我,至于你嘛……”杨悦上下打量,略带嫌弃道:“除了会些功夫,长的也不好看,可会掌家?唉,放心我特别大度,你和我做了姐妹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不会让你每日来像我问安,每个月来二十天就好。” “你!放肆!”这不是说她们抢着妾位自甘堕落吗,眼尖嘴利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脸的狐媚样。 “噗。”陆小凤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见四英吃人的眼神赶紧憋回去。 叶秀珠讽刺道:“我师妹是真心喜欢花满楼的,上官姑娘开口闭口都是家世,怕是心中未有情爱二字吧。” 石秀云希翼的看向花满楼,满心以为他会主持公道,毕竟一个是真心爱他的姑娘一个是满心都是家世低位的人,孰轻孰重都该有所表示,可惜他没有,甚至还面带微笑的看着上官丹凤。 “其实我也觉得家世地位长相并不重要,毕竟这些我都有,爱在乎的是感觉,但是我这人,对长得丑的没有感觉。” “噗哈哈哈。”陆小凤是真的忍不住了,这杨悦实在是太逗了,明目张胆的说喜欢颜好的。 花满楼虽未笑出声,但笑的眼睛都弯了。 “你!!!!”四英往前想要动手,又被拦了下来。 这次不是陆小凤和花满楼,而是和刚才绑她们的人,还有和那人穿的一模一样衣服的人,十二个人个个都是高手,保护着杨悦。 “好了不逗你们了,是我错了。”话音刚落,那些人便放下了武器,只是依旧戒备着。 四秀面面相视,以为杨悦知道不能得罪她们,要向她们赔罪,却在她下一句话中变了脸。 “毕竟人不行但眼光不错,这点值得称赞。今天不适合正式介绍,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你!”四英一动就被拦住,那些人可是一个人就能制服她们四个,搬出师父也不好使,识时务为俊杰,等见了师父有他们好看的。 回到住所,陆小凤憋不住的笑的直打跌,虽然在背后笑别人不好,但他实在憋不住。 “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趣事,杨姑娘可真是个妙人。” “能把天弘教的连大哥都称赞的人,怎么会是个软弱的。”花满楼不知想到什么,微微有些出神。 陆小凤想想也觉得是,天弘那孩子,少年心性天真烂漫,花家下一代就这么两个一直宠着,性子也不坏没心眼,做事全凭天性,看着就是个白皮包子,藏不住事。 被杨悦那么一带,也不知道怎么教的,看着还是和以前一样,偏偏不知不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被他套了出来,说他故意的,他又用无辜的眼睛看着你,说他不是故意的,他又会把打听的是写在纸上自己分析,虽说想法稚嫩,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连花大哥看了都说他是可造之材,假以时日在官场上必成大器。 “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天弘只是受悦儿教导几个月,那悦儿亲手教导的徒弟呢?大哥那次夸了天弘后面色就有些不好。” 陆小凤也知道花满楼指的是谁,宫中那位可是杨悦亲手教养长大,有传闻他幼年是个痴傻的,但长子三岁识千字五岁开始启蒙,他这个次子比起来确实不出彩,被人拿来作比较。 有杨悦指导过得的天弘在前,再回头看,他的碌碌无为就变得有些深意了。 虽说宫中之事坊间没有传闻,但花家花大哥在朝廷做官自然是知道些消息的。宫里那位手中并无实权,生性懒惰不理朝事,他也不爱酒色,在位期间风调雨顺,没什么被人挑事的。 就算有挑事的也要顾忌下,掌了实权的那几位怎么可能放人在那位面前蹦哒,那不是嫌自己功高震主命太长嘛。 “杨姑娘恩怨分明不是挑事的人,有其师必有其徒,想来那位也不是个喜欢多事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没什么动静。” 花满楼赞同的点点头,“嗯。”想开了他也就不纠结了。 有些好笑的问陆小凤道:“明天我去找悦儿,你去吗?” 陆小凤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谁去谁是孙子!受苦的还是他,那不是个女的,简直比他这个情场老手还厉害,脸皮厚。 杨悦的宅邸响起了敲门声,声音震耳欲聋,让人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上官飞燕用尽全身力气,像是有仇一般敲门,她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让人望而生畏,门刚打开,她便不顾门房的阻拦跑了进去。 “上官丹凤!上官丹凤!”上官飞燕疯癫的跑到了杨悦的跟前,凶狠的想要扑上去,却被杨悦的婢女拦住,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啊!我的脸!”上官飞燕最在意的就是她的这张脸了,现在却被杨悦的婢女狠狠的压在地上,脸挨着地面被摩擦出了几条痕迹。 上官飞燕抬头就看到杨悦一副不在意的表情,甚至说直接无视了她,她心中怒火攻心的说道:“你这个贱/人,你居然划伤了我的脸!!!” “啪!”一声巴掌声响起,是婢女毫不客气的扇了上官飞燕一巴掌,非常的响亮也非常的用力,上官飞燕的侧脸马上就红了。 “!!!你敢!你这个…”上官飞燕被惊到了,刚想要骂人,又挨了一巴掌。 “啪!” “你居然敢打我!你这个死女人,你不想活了,你…” “啪!” 几乎只要上官飞燕一开口,态度比较不好的话,都会得到婢女的一巴掌,直到上官飞燕的脸已经红肿的不成人样,也不能再开口说话,婢女才停下手。 上官雪儿终于找过来了,看到上官飞燕的脸都惊呆了:“啊!姐!你的脸!上官丹凤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姐姐!我姐姐最喜欢的就是这张脸了。” “呵。”杨悦冷笑了一声。 一旁的婢女开口道:“我家主子可没有喜欢听别人喷脏物的爱好,嘴巴不干净不洗洗怎么成。” 上官雪儿吧嗒吧嗒的流泪道:“那也不用打的那么狠啊,你看我姐姐的脸。” 婢女答道:“嘴放干净自然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上官雪儿抹过眼泪冲花满楼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就那样看着我姐姐一个女孩子伤成这样。” 花满楼说道:“女人的事我不好随意插手,若是你真为你姐姐好,最好还是带她回去疗伤吧,不要再动歪心思了。” 上官雪儿哭得更凶了:“呜呜呜,你真不是一个男人,你们都欺负我,还不是看我一个人年纪小,好欺负,所以才这样对我,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的,姐姐我们走。”说着就要拉着,上官飞燕走。 上官飞燕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走了,她站起身来,疯了一般的想要扑向杨悦:“我要杀了你。” 杨悦将背上的琴横放在身前,拨弄了几下琴弦,给上官飞燕上了一个持续伤害,这个持续伤害不会立刻给她带来伤害,但是每一天的内伤吐血疼痛已经够她受了,再加上那碗汤,只希望上官飞燕能坚持的挺过去。 婢女依旧是一巴掌呼晕她,直接将她的牙给打掉了,力气大到让上官飞燕在地上翻滚起来。 上官雪儿被吓到了,一口气哽在那里不敢哭,以前有姐姐在还有人哄她,杨悦跟本不理她任由她哭,被人无视她反而不敢耍小性子了,只嘟囔着说:“我不要再理你们了,你们都是坏人。” 然后,就被杨悦的婢女给“请”了出去。 上官雪儿带着上官飞燕回到了他们的家中,中毒、内伤、每天身上的疼痛、脸上的伤口老是没有好,反反复复的好不了,红肿溃烂还散发着恶臭,心中巨大的恐慌让上官飞燕直接撕破了平日里的假面具。 她每一天都在抱怨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如她的愿,她不该是这样的状态;每一天都在对着上官雪儿发火,觉得如果不是上官雪儿当初胆小,没让上官丹凤喝完那碗毒汤,现在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明明是亲姐妹,上官雪儿居然亲手端了一碗毒汤给她喝的,当时如果不喝她肯定也能出来,她生的那么貌美,裙下之臣无数,只要有人来给救她,她肯定能出来,他现在的样子都是上官雪儿的错。 每一天她都在疯狂的抹药照镜子,因为她发现她身上的伤口根本就好不了,而且越来越严重,这样她更加的崩溃。 上官雪儿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上官飞燕,她害怕了,不敢在家中呆着,乘着上官飞燕不注意的时候跑了。 上官飞燕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各种问题的打击下,她害怕的自己差点把自己吓死了。 杨悦怎么会让她轻而易举的死掉,霍天青被领回去后到现在都没有放弃,还等着和她长相厮守呢,所以杨悦给了霍天青解药,让霍天青感恩戴德的给每天吵闹着要杀了上官丹凤的上官飞燕带去。 真好奇,凉薄自私的上官飞燕和固执己见、骄傲自满,满心以为是真爱的霍天青会有怎样的结局呢。 第51章 第五十一朵桃花飘过 杨悦收到独孤一鹤到达山西的消息后便让苏少英去迎接,顺便带上送给他师傅的箱子。 苏少英有些不解。 杨悦羞涩一笑道:“我与独孤先生有十多年未见,有些紧张,还是带些礼物去以表诚意为好。” 苏少英不敢多言,领命走了。 自从杨悦能气劲外放,以音攻人,苏少英便不再把她当做普通人看,师父说过,若要做到这种境界必须要有天赋有毅力有运气,还要有深厚的内力,而要达到这些都是上百岁的老人,杨悦只是年华正好的姑娘家,得有多高的领悟天赋,才能做到! 而且自那天后,苏少英又再次仔细观察了杨悦一翻,用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她并没有表现得那么简单,四个婢女也非常的诡异,总给人一种阴深深的感觉,没有朝气。 婢女将手中的飞鸽传书递给杨悦道:“喜乐主子说他想你了,让你空了快回去。丞相想要让他立后,让您想想办法。说如果您有看上的姑娘可以带去皇宫,他听您的。” 暗处的暗卫也出现,跪在地上说道:“花满楼和陆小凤已经前往青衣楼了。” “…”立皇后这事怎么就跑到她身上去了,她是娘亲,但不是武则天谢谢,怎么什么事都要她来管。 杨悦对暗卫说道:“我们的人到了吗?” “副首领已经开始清理青衣楼了,等他们到的时候应该刚好处理完霍休的财产。” “那就不用管他们,让我们得人别动花满楼。” 影子暗卫领命。 杨悦转头对婢女说道:“跟喜乐说,让他把所有姑娘的画像都留下,我亲自看。” 婢女福身道:“是。” 杨悦接过婢女递上来的花,插进花瓶中,摆弄出错落有致的造型,颜色艳丽而分明,颇具美感。 阎铁珊走过来站在一旁不出声,杨悦看了他一眼道:“你有话要说?” 阎铁珊迟疑的说道:“你到底是谁?圣上的养母还上官丹凤?” 杨悦叹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理理衣服走到窗边,满带回忆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我还记得幼时我父皇贪玩荒废学业被皇爷爷责罚,是您为他求的情,否则他连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 “您每次出宫都会为我带一包桂花糕,有次出门办事回来的急没给我带,我哭闹了好久,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父王把我好生责骂了一顿,为了安慰我,您第二天就偷偷跑出宫去给我带了一串糖葫芦,那时我特别开心,藏了好久,结果却被飞燕养的猫儿叼走了。” “那时候的日子真的像是在梦里一样,若是大家一直都像那时一样就好了。” “我与那位合作各取所需,他们都不是我的家人,没有人在乎我除了你。你是我的家臣,也是看着我长大的爷爷,对我家忠心耿耿未有遗忘。” “我一个女子无法实现你们想要的复国大业,但我可以保护你们,让你们光明正大的生活下去,我已经长大了,你们却老了该享受生活了,不能让那些事困住你们,我不想再失去了,我除了你们再也没有亲人了。” 杨悦捂着脸擦拭着眼泪道:“我们两人约定天下有他的立足地之地,便有我的立足之地。人生在世,总要有些赌博和目标,而我赌他能给我想要的生活只要我们得利益足够,背叛就不可能存在。” “我知道阎伯伯并不信任我,没关系,只要伯伯能一直陪我我就好,只要有我在他不会对你们做任何不利的事,伯伯喜欢这些事,我就把他们交给你。” 因为心中有疑惑,他一直都对公主保留几分戒备,没有给她阎家的东西,只是送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没想到她心思通透,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破而已,还将手中的东西给他,难道他真的会错意了? 杨悦提醒道:“是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我不怪您,这些东西值钱,但却是帮人打理,里面的账目只要别太捞过界了他是不会管的,伯伯一定要慎重。” 阎铁珊点头,终于放下心中的戒备和偏见,诚心接受:“是我错怪你了。” “我名下所有的生意都会交由你负责,若是有人来犯您也别客气,要知道我们背后站着的是谁,你只要在我名下就没有任何人敢对你无礼。” “我跟他谈的是九成利,您每月抽出八成的利给我就好,剩下的当辛苦费。”杨悦笑了笑道:“只是几家铺子而已,并不需要花多大的力气,有特意交给你也是希望阎伯伯物尽其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 站上这条船,他的身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归芸娘娘,甚至可以说是皇帝,谁敢在皇帝的面前撒泼。 扯着这一层关系就能将好处辐照到他所有的生意,简直一本万利:“我一定会帮您管理好的,不会让您多加操劳一分的。” 杨悦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既然信你全权交给你,我自然放心,有何难处直接递个消息到宫中,自然会有人来处理。” “好。” “等独孤伯伯来了设宴,我们好好聚聚,我不会为难他跟我走,若是想跟着我,自然会有好处,若是不想跟着,自行离去也可毕竟他家大业大还有那么多徒弟,也要为徒弟考虑一下。”然后再承受不愿归顺的惩罚,是生不如死,还是悔不当初? “是,小姐大善。”阎铁珊本是有些担心,毕竟独孤一鹤现在已经与以前不同了,他有了自己想要的归宿,自然是希望两人不要起冲突,让他进退两难。 因为青衣楼进程达到了尾部,有暗卫来报说是发现了一些特殊的事,需要杨悦前去商议事情,所以她只能遗憾的和阎铁珊报备下,先处理紧急事务再来与独孤一鹤相见。 杨悦不在,独孤一鹤的到来由阎铁珊来接待。 见独孤一鹤的脸色苍白无,一副虚弱的样子,他赶紧上前扶住独孤一鹤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有人袭击你吗?” 苏少英上前道:“我赶到时,正好看到西门吹雪与我师父对战。我师父在来的路上,便被霍天青的几个人帮手耗尽了内力,到这里后又遇上西门吹雪,要不是有杨姑娘给的药,我师父现在恐怕…” 苏少英停顿片刻后,又说道:“杨姑娘在哪里?我想当面感谢她。” 阎铁珊后怕不已,说道:“她外出办事去了,现在不在。你们先好生休息一下,等晚上的时候她再道谢也不迟。” 苏少英点头,扶着独孤一鹤回房休息去了。 独孤一鹤躺在床上,对苏少英说道:“你真的确定那个杨姑娘能气劲外放?” 苏少英点头肯定道:“师父是真的,西门吹雪还向她约战,她也同意了,只不过时间没有定下。我还第一次见到有气劲外放的人,而且年纪还这么小,真不知道她武学天赋到底有多高。” “你以前说我至少得五十岁才能做到。”苏少英有些失落道:“我以为我的天赋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 独孤一鹤又问道:“那一箱的药也是她叫你拿的吗?难道说她早就知道了?” “不知道,只不过那位杨姑娘说收到您要来,还说是与您许久未见有些紧张,让我带礼物去接你,她未曾说有什么人想对您使坏。” “嗯。”独孤一鹤沉思片刻说道:“看来这位杨姑娘是深藏不露,只是不知手笔这么大是有所求?还是单纯的想要有个交情呢?”丹凤公主,希望是好事吧。 “徒儿不知,不过我觉得杨姑娘应该没什么坏心思,您也知道,阎师伯是多精明的一个人,他所认可的必然不会是坏人。” “他一个商人怎么会懂江湖上的弯弯绕绕,只要有利益什么都好说,也就我们多年的交情还能让他稍微顾忌些。” “哦,师父师妹们来了吗?杨姑娘还给师妹们备了和我一样的药箱子准备送给她们,比您的箱子少一些,但也值得上上千两了。不过师父,那位杨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我看阎师伯已经奉她为主,而且言谈间相熟的很。” 独孤一鹤心中一震,这手笔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时他才对阎铁珊的一些话信了几分,只是不知这迟来的王室血脉是想复国还是想刺杀呢。 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老胳膊老腿可动不了,他现在已经不能再做大金鹏王朝的追随者了,他有了峨眉,有了徒弟,更有了他的责任,官场险恶,他不想要让他的徒弟们犯险,。 苏少英见师父不答话,还闭上眼睛休息便退出房门,不再打扰他,反正师父是不会害他们的,师父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可能是时候不到。 晚宴时间杨悦依旧没有回来,只是托人带信说上面那位有事找杨悦,今天的晚宴不会来了。 阎铁珊和独孤一鹤互通了消息,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再多言,苏少英倒是无所谓,只是四秀就不怎么高兴了,毕竟是发起宴请的主人居然不出现,他们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这么不给他们面子,实在过分!不过见最大的长辈都没说什么,她们更加不敢将心中所想讲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想动了,没灵感了,休息几天,更新最迟下个月。 我的目标是,今年完结! 终于还有三个故事节点了,我终于看到了完结的希望!咩哈哈哈哈 但是,只要想到我手里有至少四个大纲细纲已经完成的书我就想死,真的是脑洞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以后尽量写短篇,长篇真的肝不动。 下一本我一定要记住现在的教训,稿子完结了才发出来(◎`?ω??)人(??ω?`*)就这么完美的决定了 第52章 第五十二朵桃花飘过 送杨悦回去后,花满楼和陆小凤回了客栈,正好碰到前来找他们的四秀。 四秀中马秀珍和孙寿秀青的面色不好,黑着脸不高兴,任谁被那几个手下捆起来又压看压到现在都会不高兴。 叶秀珠面色苍白略带神情惶恐,石秀云的眼眶红肿还有些湿意,明显是哭过,看到花满楼后眼里又开始蓄积了泪水,眼神似哀似怨,让陆小凤有些头皮发麻。 石秀云小声说道:“花公子。” 世人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石秀云和杨姑娘比起来算不上美人,但同样也是女子,总是痴情不悔的样子,让人觉得心软,花满楼又是个长情专一的人,不会对石秀云另眼相看,但心底总是会有所感觉,亏欠一些。 按杨姑娘眼中容不得沙子的性子,他敢肯定,只要七童敢特别对待石秀云,呆在这周围的杨姑娘的暗卫,就会把这件事上报上去,到时候不是杨姑娘出手,就是这些暗卫。 唉,所以说女人招惹不得呢,尤其是善妒的或是强势的,连个自由都没有,看七童的性子以后肯定是个妻管严,还是单身好,自在又舒服。 孙秀清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说:“他都拒绝你了,还和他说什么废话,这种男人拿来做什么,不要也罢。” 石秀云伤心的望了花满楼,咬着唇退到马秀真身后躲了起来。 孙秀青看她这样更生气了,对花满楼更加不顺眼,“我师妹除了长的没那人好看,其她的哪点比不上她,就她那一副惺惺做态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喜欢那些妖里妖气的女人” 马秀真看她说的过了,皱着眉头拉了她一把,“师妹。” 花满楼也脸色不好,在别人面前背着人说坏话,还是心上人都会很不高兴,“孙姑娘请慎言。” 石秀云见花满楼的样子更伤心了,不过她也知道师姐那么背地里说人是非不好,也小声喊了一句:“师姐别这样。” 孙秀清愤愤不平地小声嘀咕,“本来就是。”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寂,见四秀尴尬有倔强着不愿意低头道歉,陆小凤只得出面调节给他们第一个台阶,“不知是为前来所谓何事?” 马秀真道:“陆公子、花公子我师傅有事相邀。” 陆小凤有些疑惑,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请他们,“不知所为何事,难不成是请我喝酒,那可得是好酒我才去。” “此事关乎青衣楼,也和陆公子最近调查的事有关。” 花满楼出声道:“青衣楼?” 石秀云忍不住接话道:“对我师父查到青衣楼就在阎家珠光宝气阁后山,他……” “小心。” “小心身后。” 迅秀背对着门口没有看见,但正对着他们的陆小凤和花满楼看到了,有人想要偷袭,出声提醒后却离得甚远,无法赶上出手挡住锋利的暗器。 “叮。”一声响,另一只暗器破空而来,正好将那四枚暗器拦下,定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四秀见到暗器上黝黑的锐角,吓得脸色一白心中一阵后怕,躲在暗处的暗卫冲了出来,,三个暗卫两个去追背后偷袭之人,另一个锐花满楼行了一礼。 带着半截鬼面具,腰上系着铃铛的人说道:“花公子,阎王大人收到消息,鼓动上官飞燕的人派了三波人前来,青衣楼处、独孤一鹤那边、阎家,现在阎家的计谋已被识破。 “独孤一鹤那边有人诱导西门吹雪前去约战,路上有霍天青的人在暗处埋伏,最后还有一位不知名的高手围观,青衣楼处只待此时有人将四秀打伤引诱你们前去。” “你是?” “我是唐副首领的属下唐十七,阎王大人收到消息后怕你有什么危险,派我们前来保护你,必要的时候会出手,你的行踪我们不会透露半分,阎王大人也不会过问。” “阎王大人还说公子若是无聊,青衣楼与独孤一鹤两边都可以去凑个热闹,我们会将情报如数告知,不会有所隐瞒。” 四秀一阵心悸后才注意到这人的打扮,阎王、半截鬼面具、地府追命令是暗杀组织‘乐’!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宫里那位想插手江湖事?还未想明白,就听到他们在说师傅的事。 孙秀青和马秀真同时出声。 “什么!我师父出事了?” “西门吹雪响杀我师父!” 见暗卫不理人,马秀真焦急地问道:“你快说啊,我师傅到底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暗卫听这口气心中有些不爽,他眯着眼,斜视她笑问道:“你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我?” 为宫里那位办事身份可不比一般人,每人都是有官职在身的,心高气傲武功又高,一个小小的江人怎么会看在眼中,再说他们性子孤傲,亦正亦邪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我……”就真被那黑暗的目光刺了一下,不敢说话。 陆小凤赶紧出声替她说话道:“姑娘只是一时情急,多有得罪还望这位兄弟海涵。” 那暗卫抬手虚礼,不怎么有诚意的客气道:“陆公子客气了。” 陆小凤碰了一下花满楼,让他开口,那人对她可没什么可套的,受命于阎王的命令也就七童特别些。 花满楼问道:“独孤前辈可有出事?” 面对花满楼的问话,暗卫的态度明显温和了许多,“阎王大人收到消息后一直有关注,并且让苏少英苏大侠前去接应,我们兄弟们也在暗中保护,不会有事,最多就是受些皮外伤,养几天即可。” 四秀听说没事放下心来,但受伤可大可小,这些人一直藏在暗处,若趁师傅不备做点什么,想到这四秀就等不及了,匆匆打了招呼就回程找师父去了 “阎王?可是‘乐’组织的阎王?不是听说他失踪了吗?” 暗卫回答道:“是,阎王大人已经回归。” 陆小凤灵光一闪,心思在脑中转了几圈,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道:“那就太好了,我和七童在此谢过阎王的回护之意,还请这位公子带一句话,我们想宴请阎王,感谢他出手相助。” “我会将话带到,大人会不会来我无权干涉。” “这是自然,有心了。” ‘乐’组织这般神通广大,所有的阴谋都被一一破解,还反过来监视了那些挑事的,既然他们说独孤前辈没有事,那就一定没事。 花满楼又问道:“青衣楼现在是什么情况?” “副首领现在正在清理清衣楼,再过些时辰应该能将其剿灭,现在去到达时应该正好处理完,陆公子若有兴趣可以前去向副首领讨点好酒。” 陆小凤感慨道:“酒倒是哪里都能喝到,这……朋友还是送他一程吧。” 暗卫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我马上为二位备马。” 花满楼感谢后,三人一起骑马去了青衣楼。 青衣楼一直被江湖传言有一百零八栋楼,但他其实只有五层楼而已,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的,靠近了看还会发现还有些破损。 唐飞和陆轻老规矩分派了人手,唐飞手底下的精锐将整栋楼包围住,不放过任何一个逃跑的人,实力中等偏下的就会和陆轻的手下们一起进楼清场。 这么分配的原因是唐飞的手下大多是擅长远程攻击或者机关算计,有一大半出身唐门,不适合在狭小的地方战斗,容易伤及自己人。 陆轻的人都是近战好手,喜欢打架却不喜欢费脑子,对机关算计一窍不通,而这楼中有厉害的机关和高手。 有唐门的人在,机关可是手到擒来可是手到擒来,又有近战好手开路,两两通力合作相辅相成所向披靡。 等花满楼他们三人到达时,青衣楼已经开始清点战利品,所有青衣楼杀手顺着昌逆者则亡,活下来的都被收缴了武器看管起来,被‘乐’指挥着搬运尸体,而霍休半死不活的被看押,收缴了所有武器。 陆小凤和正在商议事情的唐飞、陆轻打了招呼,才去和霍休道别,花满楼与霍休不熟,只是在一旁看着远方的珠光宝气阁。 唐飞抱着手过来,“今天杀了这么多人,我还以为你会念句佛号,劝我们众生平等与人为善,少生杀戮。” “他们行事毫无顾忌,并不是什么好人,只能说报应不爽。”花满楼停顿两秒后,突然问道:“在你们心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花满楼是什么样的人与他毫无关系,他只需要把上面安排的事情处理好,其他的都不需要过多的参与,越是纠缠线丝就会越紧,到最后,谁也逃脱不了。 但有些东西也是可以隐晦的提醒,“那女人就喜欢生命不止,折腾不息,跟你也是绝配,但她比你更像个男人。” “……唐兄是指哪方面?” “行事和心胸,跟她比你比较适合做夫人。” 花满楼一直觉得悦儿常口出惊语,没想到唐飞也不遑多让,“唐兄和她认识多久了?” “她的的师父和我师祖是世交,这辈子我是倒了血霉才遇到她。”唐飞的表情虽说嫌弃,但眼神却满是笑意。 “唐兄说笑了,相识这么久唐兄和她的关系想来极好。” “做我们杀手这一行,拿人钱财□□,没有钱买不了的命,只有出不起的钱,嗬,谁敢跟我们交朋友。” 说的冷酷,仔细想他说的话,唐飞依然是个嘴硬心软之人。 “唯有她不一样,脑袋里面有个坑。”唐飞摆弄着手中的武器:“若是让你杀一个人能够拯救半城的人,而那个人是你的挚爱亲朋,你是杀还是不杀?” “那个女人心肠歹毒但却心软到让人无法相信,若是让她选择她不会杀,就算挚爱亲朋是个不忠不义不孝之人她也不会动手。” 唐飞嗤笑一声,“真是蠢得和猪比,都侮辱了猪,但是正因为如此,我们都很放心的把自己的命交给她。” “你看这远处的景色好看吗?”唐飞站到一处崖边,指着远处陈峦叠嶂的山峰。 “若是有人想要将它毁了,我们愿意顶着世人厌恶的目光,做着世人不认同的事保护它,哪怕最后我们的行为和破坏它的人一模一样也不后悔,这方天地总要有人出手,有人付出。” “我们从小接受的就是如何杀人,虽然每天依然做着相同的事没有任何改变,但有她在后意义却不一样了。” 陆轻也走了过来,山崖的风鼓动着他的衣袍翩翩起舞,他的脸上有几滴飞溅上去的血,顺着皮肤蜿蜒而下,衣服上血迹斑斑,衣摆处甚至还不停的滴血,手和刀上的血顺着刀身缓缓滑落。 整个人看上去像如杀神一般嗜血鬼魅,但他的眼神温和而又宁静,看着远处的青山绿水眼中充满温情,“喜欢,杀人者人恒杀之,不要多想。” 唐飞错愕地看过去,一拍大腿惊喜万分,道:“呆木头,你居然开口说了十三个字。” 陆轻:“……” 第53章 五十三朵桃花飘过 两个大男人又是做的杀手行当,都是秉承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对打理战利品怎么分配,怎么钱生钱好维护‘乐’的收支是一点都不懂。 杨悦黑着脸被陆轻抱着坐在一箱黄金上,就算是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也不高兴,只觉得屁股咯的慌,“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过的?” 唐飞特别洒脱,大手一挥道:“皇家包吃住,拿一半分下去,剩下的再分一半收到那人的私库里,其余的当成每次集训的奖金,没钱了又从私库里搬出来。” 杨悦咬牙切齿道:“那你就继续那样做啊。” “不行,有你在谁要去过糙汉子的生活,论生财有道谁比得过你。”唐飞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兄弟靠你了,能者多劳啊。” “滚!你找个会的不就行了,凭什么让我来啊!” 唐飞无奈的摊手,“手底下那些人排外啊,不会武的压不住,稍微一不注意都想上天了,我这也是没办法,不然谁找你这个母老虎。” 杨悦恼羞成怒的抓狂道:“那你有本事你自己来啊,你自己来啊,你找我干啥呀,我都准备把手里的生意交给阎铁珊。” “老娘40多岁的人,就该在家颐养天年,让我来给你们管账,你们的心亏不亏啊。” 唐飞掏了掏差点被震聋的耳朵,在陆轻的腰上摸了一把笑道:“上,靠你了。” 陆轻:“……”不过还是依言上前拿着战利品的单子递给杨悦,顺带附上精致无暇的帅脸。 “……”杨悦憋着火,磨着牙恨不得把唐飞给咬死,“亲亲啊,娶妻当娶贤,看看你媳妇儿连这个都不会,以后你们怎么过日子,听我的,还是休了重娶吧!” 唐飞‘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午后,杨悦才得空出来,她穿着淡蓝色的渐变色流仙裙,上身白色越往脚下颜色越深,没有任何绣样图案,但布料的光泽和腰间的挂饰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人们的眼光,四秀都在有意无意的看杨悦的裙子。 “啊!是你!” “你怎么会在!” “师父我们说的就是她。” 杨悦冲众人福福身温柔细语道:“见过各位大侠,我姓杨名悦,有礼了。” 独孤一鹤诧异的上下打量她,侧身不愿受她的礼,只是回礼说道:“公…杨姑娘有礼了。” “昨天本想亲自宴请各位,却突然有事不在,实在不该,还望各位海涵。” 独孤一鹤赶忙说道:“无碍,正事要紧,此前谢过公…杨姑娘的药了,不然我怕是早就没命了。” 杨悦像是没听到独孤一鹤的疏离,微笑着说道:“不用客气,用得上就好。” 独孤一鹤半眯着眼,好似无意的说道:“听我那四个徒弟说‘乐’组织一直在关注我们,还派人来帮我,虽然我没看到,不过我那徒弟能及时赶到把药送来,还是多亏了杨姑娘。” 杨悦笑道:“您说笑了,‘乐’受命于天,不闻江湖事,除了威胁到了朝廷,他们都不会参与江湖事。” “这次为何会关注到各位,想来独孤伯伯心中有数。”杨悦笑眯眯的回答道:“不过独孤伯伯不必担心,那位也是明理之辈,只要不是太过,他也不愿伤了大家的和气。” “是我多虑了,那现在你们要怎么做?”他们几个带着大金鹏王朝的身份,若是朝廷追究起来第一个拿下的就是皇室遗脉,但她已经为朝廷办事,他们追随都有危险。 自古伴君如伴虎,身在皇家怎么会信任一个反贼。 “想要颠覆自然要付出他该付出的代价,这背后的推手即想要财富更想要将江湖搅混,‘乐’又怎么会顺了他们的以让他们混水摸鱼呢。” 独孤一鹤惊讶道:“还有人?” “这是自然,我们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不然是谁让素有第一剑客的西门吹雪与你对上呢。” 独孤一鹤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这件事明面上是霍休与上官飞燕的局,背地里却有很多事不符合他们的实力,说是巧合也太牵强了,他由衷称赞道:“杨姑娘真是料事如神。” “不敢当。”杨悦的婢女捧着药盒过来递给了四秀,杨悦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这份礼物是给四秀的见面礼,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四秀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见他们师傅对那个女人也和阎师叔一样尊敬不敢多嘴,不过昨天他们就把事情禀报给师父了。 见师父点头,四秀面色怪异的收下盒子,勉强道谢道:“多谢杨姑娘。” “不必客气。” 四秀偷偷问了师兄没得出她的身份,私底下马秀真跑去问了师父,师父只说杨悦和他有事要谈,让她们一边去玩,四人就以为杨悦是来求他们师父办事的,拿礼物来讨好他们实属正常,一副理所应该的样子,看的杨悦低头用手帕捂住了嘴角的冷笑。 杨悦从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懒得搭理,随她们怎么想,只是对独孤一鹤问道:“独孤伯伯可有兴趣和我单独谈谈?” “自然。”独孤一鹤先行一步,一边走一边对苏少英说:“盯着你师妹,别让她们闯祸。” 苏少英道:“是,师父。” 调查过独孤一鹤后杨悦很明白,说的再多也抵不过独孤一鹤品尝到了权利的味道,他现在是一门之主,江湖人不屑成为朝廷的走狗,更不愿意屈居人下罢了。 明知道自己带的徒弟做错了事,却只是口头教训一顿,这样一个门风的门派她才没兴趣,这一代除了苏少英拿得出,其他的,呵,真是个好“师父”。 待到没人的地方时,独孤一鹤才看着杨悦久久不语,似乎是想让杨悦先开口。 杨悦冲独孤一鹤温柔的笑着坐到了婢女搬来的凳子上,悠闲的喝起了茶。 杨悦外表柔弱性子却很有主见的事,阎铁珊在昨天晚上的晚宴中提过,还道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惋惜的直言要是杨悦是位男子,他们便不会这么憋屈的只是富豪,而是开国功臣了。 独孤一鹤说道:“自我去了峨眉,峨眉派上下待我极好,现在我做了峨眉掌门,自然要对峨眉派佛照一二。我已经老了,再过几年就该退下来了。” 独孤一鹤见杨悦并不表态,又继续说道:“我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雄心壮志,现在只想安心守在峨眉,做一个小小的掌门。丹凤公主,请恕老臣无能,不能在您身边照顾了。” 杨悦悠闲够了道:“既然伯伯想守在峨眉,我自然不会强迫,只是想问你,真的不后悔?” 独孤一鹤惭愧道:“抱歉,峨眉派不能没有我,我的几个徒弟…” “我懂,伯伯不用多说,您声名在外顾忌自然也多。”杨悦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只是江山格局正在慢慢变化,再过不久必会惊扰江湖,望那伯伯注意点,枪打出头鸟,我也只点到这了。” 独孤一鹤疑惑道:“什么事?” “这背后之人要的是朝廷、江湖人的混乱,这次不行还有下次,虽然我们知道是谁但却不是管的时候,但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浑水摸鱼可是好机会,那位和我也不会放过。” “我和伯伯关系不一般,无论今日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出手伤了我们得情分,他却不一定,伯伯若是遇到什么事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独孤一鹤并不信任她,她现在已经投靠到了上面却不一定会信任她,而他们这些更小的小鱼怎么会不在监视之中,过多的参与迟早会被找上门。 最好的方法便是远离自保,明面上的江湖身份至少能让朝廷顾忌一二,他总不能将所有江湖人都拉入局中,若是没处理好有可能造成江湖人造反,“好,谢谢你的提醒。” 杨悦点头,像是已经谈妥了,说道:“既然你不回来了,那我家的钱总要给我吧。” 独孤一鹤为难道:“这…”当年的钱被他带到正危难时刻的峨眉派救急去了,他又不懂什么生财之道,平时都还要在阎铁珊这里打秋风,哪有钱啊。 杨悦放下茶杯道:“阎伯伯能用我家的财富创造出现在的光景,你与他是多年的好友自然也不会差,我也不要多少,只需要把当年的钱给我就行了,其他的我都不要。” 见他一脸为难和尴尬,杨悦奇怪的说道:“怎么了。” 独孤一鹤说道:“若是王子当年信守承诺我自然拿的出,可是…后来峨眉派出事我就用了,实在是…您有了阎兄和皇帝的私库,想来也看不上吧。” “所以现在你不打算拿出来了,还怪我们是吧。”杨悦好笑的看着独孤一鹤:“你想赖账。” 独孤一鹤破罐子破摔的甩袖道:“当年说的是王子带我们复国,而不是一个会嫁人的女流之辈,而且要不是我们把钱分开,早就被小王子败完了,现在你的身份、地位、财富哪些是你以前能拥有的。” 杨悦鼓掌道:“说得好,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毕竟女人始终是要嫁出去的吧,算了,就当我喂了狗吧。” 独孤一鹤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当下震怒道:“放肆!” “你才放肆!你以为你是谁?以前是我的家臣,虽说我已经不是公主了,但我现在是何种身份,让你下跪叩头都可以,你是觉得现在皇帝都得低你一等?”既然不愿意臣服那就算了,清算的时候可一定要继续保持现在的风骨,不然那时可就难看了。 独孤一鹤突然低下身段道:“是,是老臣一时冲动,还望公主见谅,老臣有一个弥补之法,对公主还是有些益处的。” 杨悦可不是大度的人,既然没利益可图,谈什么礼貌谈什么交情,她没好气的说道:“不敢当,有话直说吧。” “我那几个徒儿虽说缺点多但好好教教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若是公主看得上,直接使唤便是。” “不需要,你别把别人当傻子。”杨悦直接拒绝,起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又转头道:“你觉得霍天青是怎么掌握你的行踪的呢?” 真把她当软柿子捏了,还是以为只是看她的外表就以为好欺负? 能将养大自己的师父的行踪,泄露给明显对她师父有敌意的情郎。 能嫁给仇人,生儿育女,还无怨无悔,真是情比金坚,令人感动。 这样的人用了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而且那几个明显被养的心大了,做什么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又不是做慈善的,别什么玩意都往她这扔 老的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居然还想拉着她这条线,给他那几个无脑的徒弟扯大旗。 是不是看她出手大方,给的见面礼稀有又珍贵,还将名下所有生意交由阎铁珊管理,以为只要在她名下办事好处自然不少。 能得到她给予的资源,又能有人护着他们,为他们保驾护航,面子这么大,这么能怎么不上天啊,多大的脸,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事情安排妥当后,杨悦谢绝了阎铁珊的挽留,当天下午就走了。 独孤一鹤并没有对阎铁珊说出杨悦和他的谈的事,但是阎铁珊还是能从独孤一鹤的言谈和行为中中猜到几分。 各人有各人命,选择了就要走下去,谁也不能帮谁做决定,代替谁活下去,所以阎铁珊也不再多劝,只和他约下次一起喝酒聊天。 四英问起他只说是杨悦请他办的事他没答应,其他的半句都不透露。 第54章 五十四朵桃花飘过 吴丞相推行政令的钱不够,直接翻空了圣上的私库,听说杨悦给喜乐带了一笔钱,跑去私库找没找到,问杨悦要他又有些不好意思。 他面对杨悦尴尬,对喜乐就没什么情绪,直接让喜乐交出来,喜乐不愿意直接哀嚎的趴在桌子上,“不给不给,这是朕最后的尊严!你居然抢朕的钱!大胆!以下犯上!是要被砍头的朕跟你讲……” “没个正形。”一巴掌呼在他头上,委屈的把剩下的话咽回去,不过他伤心的一拱一拱的就是不去看狠心的强盗。 喜乐幽怨的看着他,“朕连买瓜子的钱都没有了,你还问朕要,哪有钱啊。” 吴丞相尴尬的底咳一声,“你重要还是改革重要,现在正是需要大家一起努力的时候,若是成了天下……” “朕重要,朕的瓜子最重要。” “……”吴丞相撸着袖子问道:“少废话,钱呢?” “朕让她帮着收着了,哼,有本事你找她要啊。。”机智如我,料事如神。 吴丞相恨铁不成钢的拍桌子:“胡闹,现在是什么时候,是你该贪图享乐日子吗?这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却不是盛世之国,既然有生之年能治理出一片繁荣昌盛,怎能不拼搏一番。若是能让你功成名就,九泉之下老夫也有颜面面见先帝。” 喜乐靠坐在椅背上,毫无形象的瘫着,生无可恋的翻着眼睛,“那你找她要啊,为难朕这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小猫猫干什么。” 吴丞相恼羞成怒的甩袖走了,快出门时问道:“她在哪?” “后花园。”打人。 后花园中,杨悦拦住太平王世子,宫九的去路,也不质问他为何算计我之类的话,只说是过来招待客人。 宫九觉得甚是有趣,“没想到他还蛮听你的话的。” “的确如此,堂兄弟之间相约交流交流感情甚好,不过现在他正和吴丞相议事,不若让我来招呼你吧。” 宫九笑道:“这皇宫就和本世子的家一样,没想到你来了本世子反倒成客人。” 杨悦温声细语道:“他从小没个正形性子温吞懒惰随性惯了,又怎会想起照顾客人呢,我既然来了自然要代为照顾一二了,以免失礼。” “都失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不继续失礼下去?” “你既然猜到真正邀请你的人是我,我又怎么会如他那般招待你,我长歌门下弟子可是很热情好客的。”所以赶紧给老娘把头洗干净,等死吧! “哦~那你想怎么招待本世子?前几天送你的东西收到了吧,感觉怎么样?没想到杨姑娘除了一身才华,那张嘴也不遑多让。你倒是挺适合呆在后宫的,怎么也能坐稳贵妃的位置。” “呵。”真是撩了老虎须还想坐虎头,敢趁乱偷青衣楼一半钱财,算计她在酒馆被人拦下,知道‘乐’在追踪独孤一鹤还上去伤了人,真当她是泥捏的不成。 “我一定会让世子宾至如归,听喜乐说你的武功不错,正好我也不错,不若我们切磋一番交流交流点到为止。” 宫九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快,除了师傅还未有人能从他手底下讨到好,既然有人想要找事自然要成全,他也是个心善之人,“可以,来啊。” “如此良辰美景,你我何不一战解忧?” 杨悦脚尖轻点,慢悠悠的飘到一根细细树枝上,将背上的琴取下,眼神暗沉下来,拨弄了几下琴弦。 宫九真心实意称赞道:“好轻功,就是不知杨姑娘的武功是不是和轻功一样好了。” “你大可以试试。” 杨悦试探性的给宫九挂上两个持续伤害,都被他一一躲过。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 杨悦嗤笑一声,继续试探,宫九的天赋她早有耳闻,未曾接触过怎么会冲动的把自身的底牌暴露出来。 好几个攻击都被宫九躲掉了,杨悦觉得差不多后布下了影子,影子只是黑色的气劲,不会移动,只会一味地攻击。 宫九发现这个影子没什么奇特的,他拿刀砍几下还会打散,也不是很难对付。 杨悦勾起唇角继续下影子到指定的地方,,看准时机有意无意的将他有意压制在影子的包围圈中,就是现在! 施展‘微’,素手摘星陨,云畔雪生歌,封住他的内力。 ��梦逐光,幽游竟千里,一朝梦醒时。记录目标位置,将目标拉回,保持距离。 困住他后,杨悦立刻切剑,在圈中和他缠斗起来。 宫九察觉自己离不开这奇怪的圈,勉强接住几招,其他的都躲掉,这女人武功太奇怪了,哈市警惕些不要碰到中招为好。 她只是想教训他一下罢了,把底牌全出了不是她的风格,她后退拉开距离后,送上一曲平沙落雁,控制他跳了湖。 杨悦一退开宫九就警惕的也拉开距离,可惜依旧还是她的攻击范围内,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再受他控制,直直的跑到了湖边,身手利索的跳了湖,湿答答的衣服粘在他的身上,让他的洁癖敲响了警钟,但更多的是对杨悦的厌恶之意。 他何曾受到过这般屈辱,那女人以来所有事情都开始脱离掌控了,尤其是那个酣睡的人,为什么要醒,如果一直……一直…… 杨悦抱着琴,亲切的关心道:“世子不想比或是怕了,说一声便是,怎么好端端的想不开跳湖呢,万一寒气入体多不好啊。” “来人,送世子更衣。” 一直呆在角落里的吴丞相僵硬着身体,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上前为妙,小命重要! 喜乐拍拍吴丞相的肩膀,好奇道:“那看什么呢” 四下打量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她也就不看了,挥着手打招呼道:“娘。” 杨悦望过来,点点头。 吴丞相看着杨悦周围的地面被她的内力炸出的小坑,露出害怕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以后谁敢说她的坏话,他肯定直接灭了,绝对不会捅到她面前来。 这是能的得罪的吗,这可是煞神啊,徒手就能打爆的大魔王,还是缩起来好些,他应该没得罪过她吧。 “找我有事?” 吴丞相矢口否认道:“没有。” “……”喜乐白了吴丞相一眼道:“吴丞相说没钱,想要问你要钱。”吓不死你。 吴丞相:“……”年轻人就是靠不住,说出来干什么,没看到他不好惹吗。 杨悦秒懂,直接拒绝:“没有。” 吴丞相气弱的擦拭着头上不存在的冷汗,“没有就算了,算了,打扰了。” “等等。”杨悦叫住一副庆幸表情的吴丞相,成功看到他变脸后慢条斯理额说道:“我有一记,若是吴丞相觉得不错倒是可以暂时解下燃眉之急。”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吴丞相震怒了,整个朝堂都跟着抖三抖,只因他心血来潮查账时发现账本不对。 清查了所有官员和宫内采办,只要是和银票沾上些关系的都重点查了一遍,很多大官都被撸了下去,情节严重的都给斩了家产充公,小贪官不严重的交些罚银就了了,毕竟赶尽杀绝不好。 拔出萝卜带出泥,空出的坑吴丞相直接点了那些官员的副手或是从其他部门挑来代管,做的好的直接坐在那个位置上。 推行养廉政策,踢出不必要的职务和白养的好吃懒做的人,全国官员统一考试,若是没有考过,那么便直接让他罢官免职,空着的位子留着给有才能的人。 若是考过了,那么就将俸禄提高,年底还有养廉钱,若是政绩极好,也可以有奖金,虽说这白花花的银子算下来不多,但是重点是来源正,不用藏着掖着的,不烫手,谁不喜欢。 为了减少阻力,吴丞相还承诺谁通过都会升官还有奖励,升官后一年的俸禄加倍。 职位高又是世家出身的都不同意,家里的侄子儿子的职位是靠关系上来的,这么一处理,有关系的不是被遣散回家,就是降了官职,只有少数还□□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但吴丞相可是大元老,手中掌着实权,又有其他和他同阵营的人支持,圣上不管事,低位又有实力的官员也是很支持的,这样一来他们都有机会往上跳一跳,升职加薪谁不想。 古往今来作弊的,总是有的,吴丞相为了这场考试可谓是费尽心思,为了公平性,查的很严格,只要一发现作弊之人,官职取消,还要收入牢中,等着罚款和终身不可再次入朝为官。 真的是有点像是和银子杠上了的感觉。 轰轰烈烈的经历了三个月后,所有的事情才开始尘埃落地了,白花花的银子也花的,七七八八了,但收到的罚款更多。 已经能够支撑他们处理好第一阶段的政务了,而且朝堂风气一正,很多事情处理起来比以前顺利,让吴丞相相当满意。 处理完后,杨吴丞相接受杨悦的建议,向各地官员提出要求,要他们上交一份,大胆新颖、贴合实际的报告,提出,当地的地形地貌气候,适宜种植哪些产品,或是适合经营打造哪些特色。 对于这个要求,各地官员面面相视,有些不知所措,但有些机灵的地方官马上就明白这样做的用意和好处了。 这样做即能让上面看到他们的实力,又能在朝堂的关注下做出政绩,不仅能打出名声,在上面的人心中挂个名,又能在自己的政绩履历中添上一笔,升官都会快很多。 比以前总是做了事没人关注,或是呗抢了功劳要好太多了。 很快,各地官员的报告,就经过官府的驿站到达了京城。 杨悦默算了一下最远的地方到达京城的时间,觉得还可以搞一个快递副业,这在路上为了一张纸跑了这么久也是有些醉醉的。 把这个想法说给吴丞相听后,杨悦列出利弊,并且还提醒他们可以把官道修成水泥路,官道上的驿站连接起来,不仅可以处理朝廷的快件,还能承担商人的物资运输,至于那些押货的镖局,要么收为己用,要么遣散,都不愿意的,朝廷不用管他们他们也做不下,能做下去的就一定有问题。 若是城中安排负责小件的送货人,那么就可以想到那时会是什么光景了,毕竟谁在千里之外没个亲朋好友,谁又没在城那边中没个相识的。 吴丞相一想就明白其中的深意了,有朝廷牵头运送物资简直是一本万利,他们本就有路线,不过一直是自己在用,除了处理各地方官员的事就一直荒废在那里。 利用起来即能充实国库,又能将商人抬高的物价压下去,哪些地方若是什么东西泛滥还能及时处理,就像去年,有个地方水果太多吃不完,本地又卖不出去,若是运输便利那么就不存在这些问题。 还能监管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虽然已经下令私人不可买卖铁器,但总有些镖局认为自己是特殊的,朝廷不会知道。 吴丞相还想到能利用驿站将各地的情况互相交融,办一个类似官方日报的东西,专门针对个地方官员。 对此杨悦表示很好,完全不需要她出手,反正也无聊去找小可爱玩吧。 第55章 五十五朵桃花飘过 杨悦留了信就直接走了,也没过来和花满楼道个别,让他很失落,花五哥正好在山西活动,碰上了花满楼和陆小凤自然要邀他俩同路,而且还说了一个让本来想出去浪的陆小凤也想要去京城的消息。 “她不是在京城中开了一家忘归楼的饭店,每月15心情好时会去视察一番,而且那家店的宴席极为特别,酒水也是非常好。我最喜欢的是有一桌宴席叫任侠小炒,是由三中烈酒所烩,而偏偏这三种烈酒是只卖一人一杯,而酒量不是顶好的人只这一杯都会马上醉的不省人事,你们说厉不厉害?” 陆小凤挑挑眉毛,感兴趣的说道:“能被五哥热情的推荐,想来也是非常好的,我也有些好奇酒是什么样的好酒了,七童走,我们去吃大户。” 花五哥同笑道:“看你这嘴贫的,哪次还能亏待了你不成,走,跟着哥混,包你满意。” 花满楼笑道:“也就只有酒能吸引你,让你这么兴奋了。” 陆小凤理所当然道:“那是,毕竟我可是个有名的酒鬼,有好酒怎能少得了我陆小凤呢。” 花五哥洋洋得意的带着俩人来到一家装修很特别的房子前,陆小凤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惊得一时忘了言语,安静片刻后,陆小凤看着花满楼点头肯定道:“真的很有杨姑娘的风格。” 花满楼也忍不住笑道:“的确。” 只见这座忘归楼,居然是被做成了饕餮的样子,而且还安了眼睛鼻子什么的,大门则是它的嘴,想要进去便是进入了饕餮的嘴里,走进它的肚子里,让人……感觉很新奇也有点怕怕的。 花五哥兴奋的指着饕餮说道:“厉害吧,这个我第一次见也是惊得说不出话,不过特别新奇,我喜欢。” 花满楼点头肯定道:“的确挺好看的。” 陆小凤:“…”确认过眼神,都是妇唱夫随的人。 花五哥拿出会员卡,递给门童道:“定了座位的,十号。” 门童恭敬的接过会员卡,朝花五哥行礼说道:“花公子请进。” 陆小凤稀奇的说道:“这里还需要定位置吗?” 花五哥点头道:“这里可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都要办那种卡,办了你就是这里的会员,没有会员卡或是由会员带领是不能进入的,规矩可严了,但是菜可真不错。若不是这里的菜及符合我心意,我才不来呢,每次都不怎么排的上号。” 花满楼调笑道:“五哥为了能吃上这里的饭菜,看来是花了极大的功夫呀。” 花五哥理所当然道:“那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五哥最爱的就是吃了,有美食在怎能少得了我呢。” 陆小凤也笑道:“今日有五哥的保证在,看来我们是即有口福了。” “哈哈哈,等会多吃些,下次约饭可是得很久了,千万别浪费了。” 忘归楼外部做成了凶残的饕餮样子,内部却极为漂亮,通风亮堂,有好几层楼,楼的中间却是空的,布置了许多的木雕泥塑,都是饕餮的样子,或腾云,或坐立,或吞雾。 花五哥对带路的门童说道说道:“你们老板今天来不来啊?我这七弟弟和你们老板可是旧相识,专门冲你们老板来的。” 门童突然就懂了,恭敬的回道:“是花家七公子吧,大人说过七公子来了一定好生招待,等会我就去上报这里的管事,若是大人今日得空我会来通报。” 陆小凤巴着花满楼的肩膀调侃道:“呦,花家七公子,你可真有名,怎么到处都有你认识的人哦,真让人羡慕。” 他知道在阎家,杨悦突然走了让他心里不踏实,这一路上都没什么笑脸,气息也沉了几分,在这连个小门童都知道七童和他们老板关系匪浅,该放心了。 花满楼彬彬有礼道:“劳烦小哥了。” 门童道:“不劳烦,各位十号房,菜马上就上,请稍等片刻。” 花五哥道:“有劳了。先上些酒吧,等菜时间太长了,就上一壶竹叶青,一壶西市腔吧。” “好的,请稍等片刻。”门童行礼后退出了房门。 没过一会酒就送上来了,陆小凤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花满楼尝了一口竹叶青,惊艳道:“这酒真是不错,回味清香甘甜醇香,这酒果然如五哥所言。如此美酒制作工艺极其考究,真没想到能喝到如此美酒,真是三生有幸。陆小凤,你怎么喝了这么好的酒,却开始叹气了?” “哎。”陆小凤又叹了一口气,可惜道:“酒是好酒,只是这么好的酒,瞬间就把我以前喝的酒给比下去了,这让我的嘴怎么会去喝那些普通的酒。” 陆小凤的苦瓜脸一下子就逗乐了了花五哥,花五哥笑着打击道:“看来以后也不能说陆小凤是酒鬼了,因为以后陆小凤就喝不下酒了,哈哈哈。” 花满楼也笑道:“的确如此,少喝酒也好,不伤身。” 陆小凤假意摇头叹息道:“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看我倒霉。” “哈哈哈哈。” 任侠小炒上桌后,陆小凤也不和他们贫了,转而认真的吃着这桌听说是用三种烈酒所做的宴席。 醇香的酒渗透到菜里,让这桌宴席风味独特,让人难以忘怀。 这时一个小二端上来了一个小玉瓶道:“客官打扰了,我家老板已经来了,特意让本店给您们上非卖品幻酒。这酒名叫石冻春,是做任侠小炒的原料之一,听说没人能喝上两杯,请慢用,我就在门口,有事请吩咐,喝醉了我会负责通知花家来接人的。” 小二边说边放下小玉瓶,当真在门口侯着了。 陆小凤满脸不可思议的说道:“看来我这是被小瞧了呀,这种酒有那么不可思议吗?” 花满楼也十分好奇,提议道:“悦儿从不说假话,我觉得你可能真的扛不住,不若证明一下自己,我也很好奇,你会不会一杯倒。” 花五哥也来了兴致:“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酒,三种酒混合的宴席任侠小炒都能随便吃,这原料却是一杯倒,不会是骗人的吧。” 陆小风伸手拔拨开酒塞道:“是不是骗人的,喝了就知道了。” 花五哥也举着杯子道:“给我也倒点,我也尝尝,七童来一杯?” 花满楼想也不想的拒绝道:“不用了,我信悦儿,还是不喝为妙。” 花五哥劝说道:“刚才的小二哥不是说了吗?喝醉了会送我们回去的,你也来尝尝机会难得呀。” 花满楼摇头任由那两人如何劝说就是不喝。 陆小凤挑挑眉毛骄傲的说道:“怎么可能会醉,我可是千杯不醉的陆小凤,你就是太信她了,真是可惜了。” 花五哥也说道:“七童从小就细心,算了,反正以后你想喝随时都可以,我和陆小凤喝,来来来陆小凤我们干。” “来干,为了好酒。” 一口闷下,花五哥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道:“(⊙o⊙)哇,好酒!真不错!”话刚说完,头一歪就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过去。 陆小风一愣,哈哈大笑:“花五哥,你居然真的醉了,没想到你真的一杯倒哇,可惜啊可惜,我是不可能醉的。”说着就想要给自己倒第二杯,然而第二杯还没送进嘴里,他的头也一歪,趴在桌子上。 花满楼:“…”幸好没喝。 面对桌上酣睡的两人,花满楼沉默片刻失笑。 杨悦甩着从喜乐那里翻出来藏的特别严实的金鞭子,慢悠悠的走进来笑道:“哟,这是醉了,不错,还挺乖,没闹腾。” 花满楼立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悦儿。” 杨悦冲他笑了笑,拉着他的袖子低声道:“我没去道别你不会生气了吧?特意过来找我的?嗯?” 他点点头,“我以为你要离开我。” 美人皱着眉头说话也是美人,“我离开你会跟你说一声的,别怕。”说着一口亲在花满楼的额头,让他得了一个大红脸。 她拉着花满楼在桌边坐下,嫌弃的看了两个碍事的人和桌上的残羹冷,拍拍手,一直恭候在门口的四个婢女进来麻利的清理桌子上的饭菜,还将花五哥和陆小凤抬给外面的小二,再摆上些饭菜。 “楼上有客房,我让人把他们放在那休息。你吃饱了吗?陪我吃一点?” 花满楼红着脸点头,拿起筷子给她夹菜,偶尔自己吃点。 杨悦满意的只负责吃,来者不拒,偶尔想吃什么了也让花满楼夹来亲自喂给她。 吃了七分饱,她就不吃了,带着花满楼上了顶楼她查账议事的房间,“这里是我们用来查账和议事的,旁边有茶室,若是你觉得不方便可以去那里喝茶,有茶点、书籍、乐器,我先处理点事,乖。” 花满楼笑道:“悦儿这是把我当成天弘不成。” 她笑道,佯装生气道:“胡说,我明明把你当大宝贝看。” 她伸手环住花满楼的脖子,垫着脚尖,蹭了蹭花满楼的脸蛋道:“以后我负责赚钱养家,美人负责貌美如花。” 有些事情上,悦儿的确如唐飞所言比他更像个男人,不过他还是很喜欢就是了,在一起不是攀比压制谁强谁弱,而是相互磨合包容,相处间那种自在和舒心。 “那就辛苦娘子了。” “噗。”杨悦忍不住笑出声来,吻在他唇上:“好说,好说。” 她开的店都已经转交给了阎铁珊,来这里并不是查账,而是因为吴丞相觉得她的脑袋里有其他好东西可以挖,最近实在烦人了些。 任谁碰到个一直跟在身后,一直念叨着最近他的新政策,每念几句就问行不行需不需要补充,徒手捏碎了石头他就一副我已经准备好为国捐躯了,特么的谁理你啊啊啊啊啊! 还是躲出来好些,正好让唐飞收集的江湖消息已经放在这里了,来看看唐飞做的事成了没,看完下午和花儿出去玩,免得玩的尽兴才想到事情没做。 花满楼呆在茶房中,随意的翻看书架上的书籍,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武器改造记录,或是游记,或是菜谱,还有……骰子?? 点心有甜有咸,还有各种果子酒,以葡萄酒偏多一些,茶也是上十种,花满楼还发现了三个吹泡泡的玩具。 应当,是他们三个人的爱好,没想到他们三人也是风雅之人,墙上的二胡和桌边的埙上的痕迹看来常有人用,悦儿除了古琴其他的都不会,还以为那两人只喜欢些武器之类的。 能和悦儿在一起的都不是坏人,只是没想到他们冰冷的外表下,竟然…… 杨悦忙完后,正好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背对着的花满楼正好处在窗户边上,阳光撒进来,照耀在他的头发上带出点点光晕,坐姿随意舒适的靠在扶手上,宽厚结实的背脊,听见脚步声侧过身来,冲她一笑。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杨悦觉得那些帝王美色误国毫不夸张,看,她不也被误了吗,她走过去虚覆在花满楼的背上,环住他的脖子,亲昵的和他拥吻,温存够了顺势坐在他的怀里,和他挤在一个座位上。 花满楼见她亮晶晶的眸子忍不住跟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以桃花林为景的绣花包。 “上次见你没有荷包,我画了你最爱的桃花,找了最好的绣娘给你绣了一个。” 杨悦接过一看,喜欢极了,闻了闻还有一丝淡淡的桃花香。 她覆在花满楼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用魅惑妩媚的声音说道:“我很喜欢,既然送了我这么好看的,我是不是该还礼,你说是不是?” 花满楼的脸红了。 第56章 五十六朵桃花飘过 唐飞和陆轻本想找杨悦的,还没走到门口就停下了,嘱咐四位恭候在门口的婢女道:“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里,她空了跟她说一声我有事找她。” 想了想唐飞再次补充道:“跟她说节制点,四十的女人如猛虎,年纪这么大了该保养下了,否则小心肾亏。” 陆轻:“……” 等陆小凤和花五哥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世上居然还真的有这种一口就醉的酒,简直丢了他们酒鬼的招牌,退群吧。 以后再也不敢说千杯不醉笑,谈笑风生笑看人间百态了,对不起是在下孤陋寡闻,已经被重新教做人了。 花大哥收到消息过来领人被自家五弟给蠢到了,人没事就好,不过七童最近怕是不能去找了,刚才上前去拜会杨悦就被婢女挡了回来,唔,说不定下次七童回家就会带着她回去,那他要称呼她什么?按辈分还是叫娘娘? 虽然花大哥最想带走的人是七童,杨悦是皇帝的养母也是师父,若是和七童成了论关系和辈分做皇帝的干爹! 想想都觉得可怕,宝贝七童你先走,为兄给你断后!老婆再大…也是老婆,为了你的幸福,哥拼了! 雄赳赳气昂昂的花大哥vs外表懒惰内心黑暗的喜乐 然后! 然后! 然后花家大哥就被皇帝捉去改奏折了… 花大哥:……?不是,我不是来加班的啊! 喜乐:哦,冷漠脸。 最近娘亲跑出去躲起来了,吴丞相以他年老体衰准备休养一段时间没人帮他批奏为威胁,想让他把人找出来,呵,想的美,他是这么容易受威胁的的人吗,看看这不是又有人冒出了头,正好把他当块萝卜一样□□,批改奏折正正好。 宫九斜躺在床上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现在越来越有皇帝的样子了,有那个杨悦在,你心情都好了很多。” “这是自然,你今天来是来做什么的?下一任皇帝还没选好,不要催。” 宫九翻了一个白眼道:“谁催你了,我当初就不该许那么简单的愿望,对你来说可不是最简单,最想要的。” 这么多年了,懒得连读书认字都不愿意,在朝中也就是个吉祥物,一点实权都没有,上早朝也是三催四请,和傀偶没什么区别,偏偏还把江山坐稳了。 喜乐无所谓的说道:“只能说运气。” 还不是吴丞相管理的好,关运气什么事,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金宫九更想翻白眼了。 以前那个小表弟人懦弱胆小怕事,跟太子比简直是榆木脑袋,就算贵为皇帝唯二的孩子,行事中也是毫无皇室气派,简直丢尽了他们皇室血脉的脸。 现在换成这个,他倒是比较欣赏,只是这个人太过危险,毫不避讳的坦诚与先前那人的不同,也不怕别人把他抓去以妖怪为由烧了。 行事果断冷血无情,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杀伤力,懒散得让人想打一顿,世人一位他懦弱无能能若不是他本身就是个变态,能察觉到同类的气息,可能也会被这个人骗过去。 这人会妖术,他安排的眼线无论怎么做也近不了这人的身,就算是近了也会突然断了联系叛变了,他一直以为是被这个人策反了,结果试探几下才发现不是,这个人却又一点也不在意的开始和他合作,也不在意向他展示能力。 催眠,这东西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效果却好到让他难以言表,或许到现在他没有杀了这个人,也是因为催眠的缘故,不过他不介意,本来就是疯子不是吗? 越是好奇越是去了解,最终不知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喜乐冲他挥挥手示意宫九让点床位,他则坐在床边脱鞋子:“你又来干什么?” 以前还几年来一次,越到后来越频繁,有的时候连续小半月都住在宫里,与他同吃同住,也不嫌膈应的慌。 若不是宫九爱好女,他都要以为宫九对他有意思了,毕竟以前被性骚扰过,除了刚开始摸皮肤就是偷偷的用匕首取他的血,再到后来非要同寝而眠。 “你发病的时候能不能控制点,我娘以为我有断袖之癖,今天上午刚把我修理了一顿,有事儿赶紧说,没事儿赶紧滚,最近别来找我。” “呵。”宫九意味不明的冷呵一声:“我是债主,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你管得着吗。” 以前每次见面虽说不搭理人,但也不像现在总是往外赶人,着实让人气恼。 “随意,我要睡了。”喜乐不理会他,只是拉过被子盖好准备睡觉。 宫九:…是猪吧,每次来都睡。 宫九突然一把抢过被子,翻身压在喜乐的身上道:“以前都不曾听你说退位的事,你不会是想走。” 喜乐半眯着眼睛懒懒的打个哈欠:“你的愿望是覆灭皇室朱氏的血脉,我现在的身体就是你想要断绝的血脉,不走干嘛,留着吃晚饭?” 被坑了那么多次,从未坑回来的宫九突然笑道:“我现在想换愿望了。” “不行,愿望一旦许下便不能更改而且现在的愿望我很满意。”换来换去还要调整计划多麻烦,还真当愿望是能保修包换。 “我说能改就能改,信不信我杀了你。”说着宫九在喜乐身上用力掐他的脖子。 喜乐现在很困一点也不想理会喜怒无常的宫九,一把将他拉下来搂进怀里:“别闹了,我好困,睡了吧。” 宫九气的红了脸,这么顺手还说不是断袖。 喜乐无所谓的直打呵欠,世界终于安静了,可以睡觉了。 宫九问道:“你是不是想和那个女人一起走?” 喜乐:“嗯,怎么?” “…”宫九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该说什么说舍不得吗?这种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但是宫九并不希望喜乐离开,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就算没有亲情也有兄弟情了,难得有这么对他胃口的人。 喜乐确定身边的人不说话后就闭上眼睡觉。 宫九用力推醒他道:“你最近怎么这么困?” 喜乐含糊道:“最近被反哺了些能量,跟我的力量不同,我需要时间将他们转化。” 宫九以前听过一些,当时只是以为说着玩的,“你那个师父?” 喜乐打起精神解释说道:“被命运之子的其中一眷念自然会被世界辐照,吸收过来正好修养我的伤。” 宫九了然道:“所以你才没有对付花满楼,还让杨悦和他相遇继续相爱。” 不然以他的占有欲,根本不会让那女人和别人有过多的接触,没有利益的话一切太过反常了。 “嗯。” 宫九冷笑,“我还以为你突然大方的不像你。” 喜乐睁开半只眼睛,慢吞吞的说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大方的人。” 宫九咬牙切齿的反驳说道:“你就对一个人大方过。” 从喜乐这里要点东西都得交易,若是上一次在他那里侥幸得了便宜,下一次必然会将便宜十倍的收回去。 当他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时,突然就出现了一个打破他规矩的人,不仅打破一次,而是所有规矩对那个人形如虚设。 喜乐勾起嘴角笑了笑,没说话。 宫九下意识掐了自己一把,生怕自己又开始对某个人飚杀气,上次飚杀气就被扔出宫,还安排了傀偶守住宫城,能递消息却不能进,气的他都把门都给砸了。 宫九扭曲的笑了笑道:“那我呢?” 喜乐冷漠的说道:“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宫九想了想:“我的金龙鞭呢?我当初可是跟你求婚了,你也答应了的。” 喜乐刚来的时候,正是他的小堂弟登基后,因弱小无助被宫人戏耍逗弄的时候,他当时就在角落里亲眼看着小堂弟的眼神变了,拿起了旁边的石头砸死了那些人,那时鲜血喷洒满遍地,小堂弟伸手将不小心粘在脸颊上的血抹下来,放进嘴里舔了舔,后又嫌弃的吐掉了。 之后吴丞相也听闻了此事,将宫中整顿了一番,再也无人敢欺凌弱小的帝王,但那个小堂弟已经不需要这样的保护了。 小堂弟杀人后没有杂念,简直就像是把杀人当作喝茶吃饭一样,观察许久后,他在花园中终于找到了能和小堂弟说话的机会,他明目张胆的恶意的逗弄当时小堂弟,将手中的金鞭赠予他,问他愿不愿意长大后嫁给他。 想要激怒他、羞辱他、戏耍他,就像当时的那些宫人,想要再看一次小堂弟当时俾睨众生的眼神。 小堂弟接过金鞭只是说了句很好看,就收了起来当成自己的东西,他当时像是魔怔了,也没有拿回金鞭。 喜乐沉默半响道:“谢谢,我不搅基,是你自己自愿送我的。” 收了定情信物不就是答应:“你都收了定情信物,凭什么不答应,再说上次你不也用了。” 喜乐想到当时的情形一阵无语。 宫九:“我们交易了十多年,还比不上她。”为什么要帮她约我到宫里来? 喜乐嗤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合作者罢了,只是做的事无伤大雅而已,他也懒得管,怎么比得上杨悦。 宫九一直知道喜乐的心思,若是他在上位,面对蝼蚁也会是这番想法,但当这种想法笼罩在他的身上后,却让人无法接受。 他挣开喜乐的怀抱道:“把金鞭还我,那是我的,扔给狗…哎。”话还没说完就被喜乐一脚踹下了床。 喜乐一脸警告的看着宫九说道:“闭嘴我要睡觉。” 宫九捂着屁股,痛的眼角泛红,眼中续起了些许水雾,莫名有些妩媚。 渣男! 第57章 五十七朵桃花飘过。 唐飞开口留下了陆小凤后,花大哥就爽快的直接扔下他带着五弟走了,面对两个大佬的死亡凝视,陆小凤感觉压力有点大。 正准备询问却被唐飞扔了一张帖子贴在脸上,“苦瓜大师的请帖,顺便你朋友司空摘心手有点痒,现在在牢中,我和他们打过招呼了,你可以直接带人走了。” “嗯,多谢唐兄手下留情。”陆小凤心里苦笑道,这猴精偷谁不好,偏偏偷到啥煞神身上去,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见唐飞手中还有一张,好奇的问道:“这张又是谁的?” “花满楼的。” “他不会去,花儿和我一道。”杨悦抱着手和花满楼一起进来后,懒洋洋的坐在桌边,直接替花满楼做主拒绝。 花满楼也坐在一旁不言笑得温柔,任凭她做主。 “唐公子,陆公子,陆小凤。” 唐飞将杨悦上下打量一番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茶室打扫干净了?”抬手指了指陆轻手中的小木箱,“有事。” 花满楼闻言刷了一下脸红了,杨悦脸皮厚,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走吧,亲,你先和陆小凤玩会儿,我去商量点事去去就回。” “好。” 以为七童脸皮薄,和杨悦做了点稍微出格的事才会脸红,结果发现他脖子上的印记,这下什么都懂了,陆小凤一脸猥琐的冲花满楼挑眉。 花满楼:“……走开”十分的翻脸无情。 到了茶室中,唐飞四处打量一番确认后才坐下,陆轻将木盒子放在桌上,从中取出一叠纸给杨悦看。 唐飞在一旁说道:“金九龄就在十天前一举成名,如你所料,等他成功后我们的人半道黑吃黑,所有东西名单都在这里,一些细软我做主分给手下了,剩下的你收着。” “嗯,知道了,他去南王府当差了吗?” “去了,他一动手我们的人也动手了,南王宝库已经被我们搬空了,现在他空有绣花大盗的名声东西却一分都没拿到,还真是可怜啊!”唐飞幸灾乐祸的喝着茶道。 杨悦说笑道:“你看他可怜怎么不迟些抢,让人家过过手瘾也好呀。” 也不知道是谁非要让亲亲去,亲亲一去怎么可能有等待的时候,“我家亲亲心善,若是过了手再抢他岂不是要疯了,还是连抢两次。” 三个人中就属陆轻最喜欢钱,别看他平时不多言不多语的样子,欣赏水平真不是一般暴发户能比拟的,就喜欢宝石、黄金一类的食物,摆满了一屋子,喜欢哪个就配哪件衣服,碰到钱的事最积极,因为有钱就可以买很多宝石、黄金屯着。 母老虎生财有道,但和他差不多对钱财并不怎么看重够用就好,除开有必要的开支连胭脂都懒得买,只是后来出了点事后才开始喜欢囤点小钱以备不时之需。 “呵。” 唐飞被陆轻撇了一眼,尴尬的摸摸鼻子,“接下来做什么?” 杨悦指了指一个消息说到:“一等,以陆小凤的实力这些东西都会水落石出,他自己就能一个人搞定只是时间比较长。” “二直接插手,这个红鞋子的老大自称是七秀坊公孙大娘的后人,杀人无数,每逢月圆夜就会因为心情不好而杀人,还有羊城的一个势力可以试着接受一下,吴丞相需要试一下快递试营点,这个势力正好类似丐帮,完全可以利用起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势力的领头人与公孙大娘有仇。” 唐飞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我自然是要接触下这个势力把快递搞出来,那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不弄出来我都快烦死了。”杨悦捂着额头崩溃道:“这人肯定会让我帮忙解决公孙大娘,唉,我这般柔弱的女子,怎么可能做得到,真是天妒红颜难为我。” “呕。”唐飞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摆手道:“别说了我好想吐。” “你不会是怀了吧?要生就赶紧生过时不候,我的小红包已经饥渴难耐的想蹦出来了。”杨悦捧着脸花痴,“还是我家花儿好听话又懂事。” “是啊是啊,40多岁的老太婆都下得了口,当然好了。” “去死。” 新一轮的相互看不惯吵架老手过招,刀光剑影,让人防不胜防。 等他们终于歇战一轮后,陆轻才说到:“芸娘,有钱吗?” 杨悦询问地看向唐飞,唐飞摆手表示不知道,“你缺钱了?” “没有。”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沉默寡言,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既然没有问唐飞要钱,也不缺钱,应当是又看中什么东西,买了后手里没多少钱了,不急用就不需要给他备钱,那就是在问怎么赚外快了。 陆轻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话,就说一句话还得猜来猜去,不过性也单纯,就当是情趣吧,唐飞话那么多,偏偏找了一个话少的,难道互补真的很重要吗? “那亲亲就和我去找红鞋子的事吧,每年红鞋子都会聚在一起分钱。” 见陆轻看过来唐飞秒懂,“我等会儿就叫人把情报送上来,我们一起去抄家。” 陆轻满足的点点头,难得放柔了表情,看得唐飞心热的紧。 杨悦:“咳,注意点啊这还有个人呢,你们要是想表演给我看,我一点都不介意。” 唐飞怒道:“你特么还是不是女人啊?” “要比胸吗?”杨悦撩了下头发,一脸妩媚道。 陆轻:“……” 实在受不了那两人含情脉脉的样子,杨悦决定出门找自己的狗啊,不对,找自己那对虐虐别人好慰藉自己受伤的心灵。 她问了店小二,确认他们在的位置之后去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打开门的一瞬间就换上了委屈的小表情,嘤嘤嘤的扑进花满楼的怀里。 花满楼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杨悦抓着花满楼的衣裳,扭扭捏捏的将头埋在他的胸膛脸颊微红,略带几分羞涩道:“他们欺负我。” 所谓的欺负,看杨悦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平常的欺负弱女子之类的,果然,她下一秒就说道:“公然秀恩爱,欺负我你不在我身边。” 花满楼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喊了一声:“悦儿。” 杨悦捧着他的脸霸道的下命令:“以后只要我和他们三个走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要来陪我,不许害羞,听到没有?” 对这娇蛮的命令花满了红着脸掩面咳了一声,杨悦没立刻听到自己想听的嘟着嘴跺脚,搂着花满楼的手臂撒娇道:“花儿,花儿,好不好嘛?” 转头看到陆小凤侧着耳朵偷听的样子,满脸看好戏的表情,花满楼更不好意思了安抚道:“以后再说吧!” “哼”杨悦放手后还顺便甩了一下花满楼的手臂,“你是不是不想认帐了?跟陆小凤一样,都不是好东西,都是大坏蛋大猪蹄子。” 陆小凤躺枪,“喂喂喂,你们夫妻的事关我什么事,扯我干什么?” “你闭嘴”杨悦奶凶奶凶的冲陆小凤吼了一声,转头就对花满楼生气道:“我告诉你我生气了,特别难哄的那种,你要是不好好哄哄我,我就不理你了。” 见杨悦眼中含有泪水,一副急得快要哭了偏要忍耐的样子,也顾不上害羞了,上前将她搂入怀中轻声哄道:“好啦,是我的错,别生气了,我向你赔罪好不好?” “哼,本来就是你的错。”她也知道花满楼脸皮薄,有些东西得慢慢培养急不得,所以她也不再继续作了,反而俯身在花满楼耳边小声说道:“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尤其是……” “咳咳。”花满了赶紧打断,也顾不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担忧的一把将杨悦抱起往客房走去:“我先抱你去休息,要是还不舒服,我们就请大夫。” 杨悦背着花满楼向陆小凤兴奋地摆手道别,脸上依旧是那副柔弱害羞的样子,“嗯,那你要陪我不许走。” “好。陪你。” 陆小凤:“……” 陆小凤嘟囔着见色忘友,又在酒楼中吃了一顿钱也没给就跑了,反正吃大户不用给钱不吃白不吃,他也需要慰籍一下自己幼小又玻璃心的心灵。 至于去向那些没陪他一起吃的人不配知道,毕竟大家都忙着陪情人,哪有功夫陪单身狗啊。 接下来几天,花满楼跟着杨悦四人待在一起,赶着马车悠悠闲闲的朝羊城出发,每到一个地方就打听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都玩够了才开始重新出发,看着那三人过得悠闲的样子,花满楼觉得三观又有些破损。 这一路走来他才知道什么叫精致生活,吃穿用度行无一不精致精美,而这一切都是从野外采集的半点没有外人接手,若是在城中就是住在酒楼中,若是在野外他们会亲自搭建一个帐篷,反正绝对不会委屈自己。 花满楼有些好奇的问道:“悦儿以前也是这般赶路的吗?” 杨悦想了想不大确定到:“看情况吧,若是不急我们一般都是这么走的,若是急的话也是速度很快的。” 花满楼了然的点点头:“我是第一次见,难免有些惊讶。” 杨悦捂着嘴笑道:“你以为杀手都是速战速决冷酷无情不通不通俗是的?” “差不多吧。” 花满楼手中捧着一个木雕碗,用树枝做的筷子上夹着正在冒热气的热温上去诱人扑鼻,而火堆边陆轻正举着刀分切他刚烤好的烤肉。 “手艺很棒,烤的很好吃。” 杨悦得意道:“这是自然亲亲的手艺可是祖传的,以前我们没钱的时候还摆过烤肉摊儿呢,我负责算账、唐飞跑堂、亲亲主厨。” 唐飞插嘴不悦道:“又不是你家的得意个什么劲。” 她顶回去道:“怎么不是我家的亲亲?不仅是我闺密,还是我跟我拜过把子过命的兄弟,你一个嫁过来的外人嚷嚷什么呢?” “放屁,明明是老子媳妇” “媳妇如衣裳,兄弟如手足。” “老子断手断脚的,见多了就没见过不穿衣服裸奔的。” “你你你”杨悦一时蒙住了,想不出怎么怼回去,“那你还是承认自己是媳妇了” “……那亲亲也还是我家的不是你家的?老子的家的不用你眼馋,管好你自己吧母老虎。” “嘤嘤嘤。”杨悦一把抱住花满楼,头埋进他怀里告状,“他欺负我还冤枉我,我一点都不凶,我不是母老虎,我是温柔可爱善良的小绵羊。” 面对第五次投怀送抱,花满了已经身经百战总结哄人最优方案,若是不哄好一个时辰都别想消停,“我家悦儿不仅温柔贤淑,还美艳大方、倾国倾城、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貌。” “呕我要吐了,睁眼说瞎话,你眼睛难道还没治好吗?” 杨悦红着脸害羞的低着头,“哎呀,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不过我就喜欢你说实话的样子,” “那是因为他没有见过世面。” “……别说了,你来哄”陆轻警告道。 唐飞立马,在闭嘴前说了一句:“不要脸。” 到达羊城后四人找到最好的酒楼,吃饱喝足才开始打听最近有什么比较好玩的地方,啊不是比较热闹的消息。 第58章 五十八朵桃花飘过 店小二对这方面熟的很,毕竟这里人来人往消息最杂而且听几耳朵转述给江湖人,大方的还能得到些赏钱,他都做惯了。 “要说最近热闹的事,当然是最近横空出世的绣花大盗了。”见四位面上一点都不惊讶或好奇,小二哥就知道这几位怕是已经听过了,连忙换了些其最新的,“听说南王府也被绣花大盗光顾了,一个子儿都没落下,南王振怒下令新来的金总彻查。” “金总管你们知道不?他以前可是朝廷当差的,这事儿连他都觉得棘手,就请了江湖上有名的大侠陆小凤来帮忙,热闹着呢。” 又听了几句无关痛痒的消息后,才给小二哥赏钱打发他走了。 杨悦无聊的把玩着花满楼的手道:“我们先逛街还是先找人?” “找谁?红鞋子?” “不,找地头蛇一举两得” “行。”唐飞转头问花满楼道:“花兄呢?和我们一起还是去找陆小凤?” 花满楼问道:“你们办事?方便吗?” “无所谓,只是需要些时间。”杨�h回答道:“要一起吗?” 今日,唐飞和陆轻都拿出了武器随身带在身上,悦儿也背上了一把琴,面容严肃整装待发气势汹汹的,或许会是去见血也不一定 “有危险吗?” “没有,只是去谈个合作而已。” 花满楼虚指他们身上的武器迟疑地问道:“那你们这是?” 杨悦理所当然道:“虽然没有危险,但也要有备无患,气势也很重要啊。” 花满楼:“……”所以你们只是去谈事就打扮成要行凶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还会灭口。 唐飞让早已到达羊城的手下去给蛇王递了帖子,就在蛇王与陆小凤见面讨要王府地图之后。 接到阎王帖可把蛇王吓了一跳,还以为要被灭口了。 他的势力盘踞在羊城,最多就是个地头蛇,和朝廷相抗衡可谓以卵击石不堪一击。 若是惹到了‘乐’后果不堪设想,打开请帖后才知只是拜帖而已。 他们就是些聚集起来的地痞流氓,和宫里来的没什么交集吧,不过他也不敢拒绝,还是好生招待为好。 蛇王看起来很斯文,身体消瘦,身穿着厚实的衣裳,座位旁还生着暖炉,皮肤惨白的像是得了重病一般。 杨悦和蛇王见面后,寒暄一会后才开始进入主题。 杨悦外表看起来温温柔柔,说话轻声细语,讲到有趣之处还会娇羞的用团扇遮一下。 身后跟着的两位应当是副首领地府追命令唐副首领,睚眦必报猫陆轻,能让这二位武功超凡的人身保护,除了最近突然出现的阎王,实在想不到会有谁有这样的能力。 这女子看起来娇娇小小柔柔弱弱的样子,没想到却是杀人如草芥的首领,是了,美丽的外貌最能遮住丑陋的心,就如同那个女人一般。 不过这位阎王和花家七子交好不一般啊,而且也是陆小凤的好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但愿。 杨乐拿出一封信,示意他看。 蛇王的下属不敢去接,若是接了看到不该看的他们这些人可没有能力抵抗。 蛇王也是这般想的,但他们又有什么能力拒绝,不是吗? 对于造成短暂的安静这一现状,杨悦恍若未闻依旧是那副无害的样子,一直都笑容满面的等着人来接手中的东西。 唐飞小声的侧身说道:“论脸皮,在座的没人能比她厚。” “咻”一声一只茶杯子破空而来,唐飞敏锐的伸手接住,杯中的茶水被这一挡顺着力泼洒在手上。 蛇王一行人下意识看过去,一个是被架空许久的阎王,一个是武艺高强的唐门老祖,被人泼了一身洒水,会怎么做呢? 只见唐飞拿着杨悦的杯子和花家七子的换了人家桌上有茶水的杯子也扔了过去,而那位杨姑娘笑眯眯的在茶杯快要接近时,直接不见了下一秒出现在另一边的桌子边上,端正的坐着,蛇王揉了揉眼睛,速度太快了根本没有看到是怎么移动的,不容小窥啊! “我国将准备推行一种全新的物资运送,正好听闻蛇王的能力,破觉得适合所以前来详谈。若是蛇王愿意赏脸对大家都有好处,以后你手下的人无论是谁都能得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养活家中妻儿老小。若是遇到的威胁也能轻而易举解决掉。” 停顿一会儿后,杨悦继续说道:“这羊城我看着繁荣兴旺让人喜欢,多亏了蛇王的约束,下次我们再来时蛇王可要作为东道主好生招待一番朋友。” 所以不用担心,他们可没接手的意思。 蛇王听明白却关注的不是这件事,他手中一顿:“杨姑娘知道我有难处。” 杨悦高深莫测的笑道:“自然知晓,不必惊慌,只要有陆小凤在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只是要麻烦蛇王委屈一段时间。” 花满楼也听出了一点什么,也保证道:“在下,虽不知何事,但有陆小凤在事情总会出人意料的完结。” 蛇王捏紧手中的东西勉强信他们的话,被抓的手下只是些小人物,对别人而言还放不到眼中,会不会受到照顾是死是活谁又能说的清,他心中沉重面上不显:“但愿吧。” “此次前来一是与蛇王商讨合作事宜,规划与条件就在你手中,你可以慢慢考虑;二者是希望卖我们一个面子,帮我们做件事而我们也会送上一份大礼给你。” “什么事?” “江湖人都说蛇王重情重义,果然不假,很简单我们希望你把我们和你接触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还有全程支助陆小凤所需要的所有你能给的资源。” 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蛇王也不介意给‘乐’卖个好,更何况只是这么点小事自然满口答应。 “而我们送的大礼一是红鞋子将在不日之后被朝廷逮捕,公布所有罪行受到律法制裁。” “当真!”蛇王的眼睛瞪的像是要凸出一般,因为情绪太激动咳嗽了半才好。 “既然要是合作关系,自然要让合作人看到我们诚意,只问蛇王这礼你要还是不要?” “只要你们能杀了红鞋子,我这条命就是你们的。”蛇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只是红鞋子中的大姐武力不俗兼之易容术高明,很多有能力的江湖人都失手了。” 唐飞给陆轻夹了一块点心,眼神微冷不可一世道:“蛇王说这番话我可不爱听,一只杂鱼也配将它拿来质疑我们。” 唐门老祖单易容之术和毒术也是闻名于江湖。 唐飞的实力他还是知道些的,毕竟他干的也是属于情报方面。“是,是我多虑了,唐公子勿怪。” “这二礼则是再过不久朝廷将会腾出手治理扰民、随意打砸、势强凌弱的江湖,到那时蛇王得了我们的消息也不会有多少波及。” 这一点蛇王倒是并不相信朝廷有办法自理,这江湖人大多心高气傲武功比不上高手,但也比朝廷养的要强一些,除非派兵清剿,但江湖人又分散离换装准谁又认识谁,搞不好还会有民怨。 杨悦也知道这个问题,她只是提了一些话说道:“出了金九龄这样背信弃义的人,我们自然是容忍不了其他欺世盗名之辈,红鞋子这等恶贼伤我子民有‘乐’清理这些恶人江湖人可有异议?” “自然没有。”这样和以前朝廷放榜出钱请江湖人为民除害有什么区别。 “势强凌弱、打杀平民、吃霸王餐、强抢民女,我们将其关押按律受刑可有异议?” “呃,没有。”江湖人虽未明确的规定,但也有自己的潜规则,不能对不会武功的平民下手。 若是做出此等事也会被江湖人所不耻,但也不会为那些不认识的人强出头,有朝廷出面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说不定将湖人还感谢朝廷为他们捉害虫,但也可能会有江湖人觉得江湖人觉得江湖人不该有朝廷插手。 “占山为王,不付钱买地,我们收回或上门收钱可有异议?” “未有。”这事朝廷有理。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们不要求为国做什么事,大家都是我国的子民自然不会厚此薄彼,有能力的我们也会辐照一二,只要规矩守法都好说,你说是吧蛇王。” “是是是。”蛇王擦擦头上的汗,闯荡江湖有些手头紧的也会做劫富济贫的事,但这贫一般都是指自己,被朝廷一掺合,家中积蓄稍薄的就悬了。 “这辐照嘛也好说,只要为国为民多做好事,每个月或每年我们也是有补贴的。” 这补贴二字如重石般压在蛇王心口,天下可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只拿钱不办事怎么可能,而且,江湖上没有能力碌碌无为的江湖人比,没有能力比有能力的多的多,长此以往的接受朝廷的东西,以后谁还记得现在自由自在的日子。 好算计啊,可惜知道的是知道再多有什么用,从短时间看这可是对江湖有利的事,那些多数的人怎么可能拒绝。 蛇王态度更加恭敬了,心有余悸的真心夸赞道。:“杨姑娘厉害。” 杨悦依旧那副娇弱样模样,“蛇王过誉了,不知蛇王意下如何?” “好,只是我希望你们不要赶走任何一个人。”这是他唯一能帮手下争取的东西。 “品性好的自然会留,以后说不得还缺人手呢,而且我们也只是合作关系,怎么安排还是你来做主?” 一语成箴,朝廷那边派人来接触,还真的只是合作,《时政要闻》、《民生》、《江湖快报》、《文人浪客》、《时尚先锋》等等快报,放下就走绝不纠缠。 而他们也只需要将那些东西发给交了钱订阅的人手中,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人手严重不足。 除了这些,还有驿站中需要发放的快递包裹,他也不病了吃什么都香跑的比谁都快,巴不得把全城一半人收来送快递,妈的,这些人也太能买了吧,腿都快跑断了。 第59章 五十九朵桃花飘过 杨悦特别自来熟的问蛇王哪里有些好玩的地方。 结果就一出来便顺着一条巷子抄近路,走到一家小店中吃蛇羹,花满楼这时才问起金九龄的事。 杨悦安慰道:“只是一个贼喊捉贼的小骗局,陆小凤眼瞎心不瞎,自己会搞定的你放心吧,来,多吃点,你在席上也没吃多少小心饿着了。” 花满楼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有什么危险?我听说过关于红鞋子的一些传闻。” “没事,陆小凤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红鞋子都是女人。”杨悦露出你懂的的表情,道:“你可别打扰他的小桃花,小心他以后没谈资不找你吹牛了。” 杨悦将一个生蚝放进花满楼的碗中特别积极道:“来吃点这个,可好吃了对身体特别好。” 陆轻按住想吃第八个生蚝的唐飞,面上满是无奈。 唐飞插嘴道:“是挺好的特别壮阳。” 刚说完就被杨悦赏了一脚。 花满楼:“……” 杨悦在花满楼手上慢慢的蹭了蹭带点暗示,“别听他的,好吃就多吃点,你也别害羞只是保养一下,像我已经这么漂亮了还是会吃些补品。一样的道理。” 唐飞吃痛,“你怎么这么自恋啊?还是女人吗?” 杨悦回答的干脆,“不是,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爸爸。” 唐飞翻了一个白眼,“做谁爸爸呢?” 唐飞从陆轻手中夺过生蚝放进花满楼的碗中,“兄弟拿出你身为男人的实力,今天要是没求饶,你就是个娘们儿。” 花满楼:“……” “我家花儿不需要证明,他一直都是个男人,不对,应该是散发着该死的魅力的男人。”杨悦一脸痴迷样。 花满楼:“……”这玩笑开的可真是肆无忌惮,看他们的样子怕是常常这样吧,“你们的感情真好。” “谁跟他感情好了?”乘二。 “别学我说话。”乘二。 “滚。”乘二。连说话都一样,怎么会不好。 杨悦四人不慌不忙一点也不急,简直就不像是来办事的,蛇王的手下经常无意间碰到他们四处逛街游玩,若有人说他们是来游玩的都有人信。 蛇王想到他们的身份特殊,也就放下不安的心,若是他们有什么异动定会被人注意,这样反而更能迷惑敌人,搅乱藏在暗处的人的心神。 陆小凤听到消息过来时,他们四人还包了青楼听曲子,潇洒似神仙。 “好哇,我听他们说你们到了羊城玩耍的自在,还不信,真没想到你们是这种抛下兄弟一个人吃独食的人。” 杨悦嘴下不停又吃了一块点心,“对不起,我是你奶奶。”不是你兄弟。 唐飞顺走杨悦面前的最后一块点心塞进陆轻嘴里,“对不起,我是你爷爷。”唐门老祖不是爷爷辈是什么。 陆轻:“……不是你。”刚才那块点心不错。 陆小凤被打击的体无完肤,期待地看向花满楼,花满楼尴尬的咳嗽几声,“你要不要来玩牌?” 陆小凤满怀感激的拉着白衣女子的手顺势就坐下了,“这位是薛冰,那是花满楼和他媳妇儿杨悦,唐飞和陆轻。” 众人对此特别敷衍,百忙之中对薛冰打了声招呼,又低头打自己的牌。 杨悦挡住陆轻的手不让他碰自己的点心。,“唉,你这人有没有良心,这份是我的抢别人点心吃你还小吗?不知道尊老爱幼啊!” 唐飞不甘示弱的回了句,“就你一个人吃独食也不怕长胖了,40多岁的老太婆,还在那里耀武扬威的,拿过来。”陆轻不善言谈,吵架一般都是他来。 “我年纪大我有理啊,再说我也吃不胖,那你输一把给我就分一半点心给你,你一个大男人老是赢我还算牌好意思吗?” “好意思啊,有本事你咬我啊,战场无父子,兵家无兄弟,王炸!我赢了,给钱!” 薛冰一见到好看的杨悦就心生警惕,陆小凤好色本性难移,难保出什么事儿,不过那女人和花满楼靠的近应当不会移情别恋。 她平日里被人捧惯了,忽然有人不搭理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见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和手边的武器也不敢有半分怨言。 陆小凤坐的近,看到了惊讶极了,“我说归芸娘娘啊,你不在宫里做你的太后跑到这里来做甚,难不成是听说我接手了事特地跑过来看我的?” 归芸娘娘?那不是圣上的养母,真正的万人之上连皇帝都要卖她的面子,而且听说归芸娘娘已经40多岁了内力深厚青春永驻,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完全看不出来他已经那般年纪了。 “你打的什么牌,又算牌,过过过。再赢我,我就不玩了。”杨悦气愤得很都输了七把了,再玩儿谁小狗,“来给吴丞相办点事,顺道看看你有什么难处,毕竟相识一场你若是成不了别告诉别人和我认识,我杨傲天可丢不起人。” 杨傲天?虽然听不懂,但结合上下文大概也就是来帮忙的,陆小凤还是挺感动的,“谢了啊,我就知道你们嘴硬心软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唐飞撇撇嘴,“杨傲天?你上次说自己叫杨傲天坑了我们一年的零花钱,现在又自称杨傲天你不会又想做什么事吧?” 杨悦白了他一眼,不就是干坏事被抓啦,怎么那么记仇。 花满楼捂嘴偷笑道:“好说好说。” 唐飞不耐烦听杨悦哔哔哔,“好屁啊,直接说玩够了过来看看有多难。” 陆小凤:“……” 杨悦又输了一把,直接推了牌道:“说你没脑子你还不信,这种事怎么能直接说呢,多伤感情,你看陆小凤都伤心的说不出话了,该罚,亲亲,快给他贴一张纸条上去。” “我看你脸皮比天还厚。” “你说错了。”杨悦纠正道:“天可没人厉害,因为有人能把天聊死。” 闹够了陆小凤带他们去王府,金九龄还特意前来打开宝库请他们看。 进去后陆轻就耸着鼻子闻东西,唐飞见状也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地砖之间来回敲击确认后拿了随身的工具撬了一块石头起来,露出一块黑呦呦的大黑洞。 杨悦过来看了一眼十分肯定:“下面有好酒,很好的那种。” 花满楼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 杨悦不好酒,但碰上喜欢的甜酒晚上或心情好时都会小酌一杯,但若问她酒有多好,她就说不上来,因为她不懂。 唐飞解答道:“亲亲好酒,不好不喝。” 转头道:“给南王说一声我们全要了,不差钱。” 金九龄哭笑不得,“既然唐首领如此喜欢,自然是南王府的荣幸,我等会让人送到你下榻的客栈。” 唐飞拒绝,“送到京城去。”过几天就走了,谁愿意路上带着易碎又麻烦的酒啊。 “是,送到京城。” 陆小凤一点也不客气地跳到洞里抱了两坛酒在里面笑嘻嘻的道谢:“谢啦,t唐兄弟还有陆兄弟请我喝酒。” 结果出来却没看见人,“我在里面发现了小土堆,看来那人是从这里进的。对了,杨悦和七童他们呢?” 薛冰无奈道:“早就等的不耐烦出去了。” 陆小凤:“……”说好的来帮他呢,虽然是来装装样子的,但这才多久就原形毕露了。 杨悦几人正跟在几个长相不熟的婢女后面四处随意欣赏着南王府园中风景,南王拖婢女带话说身体不适,南王世子在外为父亲搜寻生辰礼物,所以两个主人特意安排人招待他们,让他们随意在王府转悠。 行至有一处偏僻幽静的地方,还听到了刀剑划破空气的声音,有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在练剑,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转过身来,婢女恭敬地介绍道:“这位是世子的师傅,白云城城主叶孤城。” 这人她知道,是谋朝篡位那么多人中唯二的和朱氏没血缘的,难得的外人血脉还是年轻人,也不知道喜乐最后想要让谁继承他的皇位,以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光景……等等! 杨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亮了:“天外飞仙叶孤城。” 婢女以为杨悦震惊能看到名满江湖的叶孤城所以才重复,“是的” “前朝皇室遗孤叶孤城。” 婢女下跪了,这可是涉及前朝说不得,听到不该听的可是会杀头的。 叶孤城没想到才来南王府没几天就被这几人识破了他的真实身份,既然那个女人说的那般肯定想来应当是知道些辛密,而且其他人倒是有些疑惑,他皱着眉头举剑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知道?” 花满楼也担忧的喊道:“悦儿。” 叶孤城一身剑法精湛堪比西门吹雪,若是他抱有伤人的想法谁也无法保证能从他剑下活着逃走。 杨悦才管这些,现在她正兴奋于头脑中爆发的灵光又怎么会逃呢,他兴奋的举起怀中的牌子,大喊道:“阎王令在此众人听令。” 四周藏起来的精英暗卫都现身半跪听令,唐飞和陆轻取出武器戒备,虽然不知道要接下来要做什么。 “抓捕前朝遗孤叶孤城最好是活的。“ 婢女何时见过这阵仗直接吓晕了,花满楼也和叶孤城吓了一跳,这些人到底什么时候出现的根本不清楚,他们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更遑论花满楼的耳朵是最为敏锐的,却只听到一两个人的声音,足以见这些人的轻功有多好。 但其实跟着的也是一两个人其他人都离得远,有命令时就会往外发消息,其他人收到消息便会聚拢。 但叶孤城不知道,只以为所有人的轻功出神入化不敢大意,阎王令是‘乐’组织最高首领才有的,而乐的直系上属是皇帝。 他闭了闭眼,看来这次是无回了,也好,以后也算解脱了再也不会迷茫了,没有人再在他面前耳提面命的让他复国,以剑客的身份死是对他最好的结局。 第60章 六十朵桃花飘过 动静太大把南王府的人惊动了,侍卫们大喊着刺客跑过来戒备,结果却发现是南王的贵宾,只能四处张望找管事并不敢随意乱动。 然而管事也不敢管,直接挥退了侍卫们将后花园清出来给他们随意使用。 南王和世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倒是陆小凤几人到了,本想调解一下误会,但一听说前朝遗孤也不敢胡乱插手,毕竟他只是个江湖人若是江湖事还好,但事关朝廷他就没有这个能力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被抓走。 叶孤城被暂时封住全身武功,身上的剑也被拿走了,现在的他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杨悦也不为难他,只是请他喝茶,唐飞和陆轻看似悠闲的靠在门口和窗户,但实际却戒备的很武器没有离开过手。 叶孤城很淡定,从他和南王合谋时便已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他依然坐下一言不发。 杨悦给他到了一杯茶,“此次请叶城主前来不是必然,只是巧合而已。” “寄人篱下不必多言,有什么事就说吧。” 见他不信杨悦也不过多解释,只是说道:“我们想请你帮忙,对你来说可遇不可求,对别人来说是天降的馅饼的大好事。” 叶孤城吹了吹茶,淡定自若的像是在别人家做客一般,“什么事还要我这个前朝遗孤可遇不可求?” “请你改朝换代成为下一任皇帝啊!” 叶孤城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落,“杨姑娘是否需要醒酒汤?” 杨悦重新给他倒了一杯,满带微笑的的放在他的手中,像是不知道他刚才的话有多么的惊世骇俗,“我的喜乐与某人做了交易,希望朱家江山颠覆朱氏解脉断绝,他应了。” 叶孤城一言不发,他并不相信这件事,自古有多少人折在皇位之下,有多少人又是踏着别人的血古登上了皇位,人人都想得到皇位偏偏他视如草芥一般谁会信。 杨悦继续说道。:“我儿子说到做到,江山颠覆受苦的依旧是百姓所以我们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换个不是朱家的人来坐上那个位置就行了,这个人可以是你叶家也可以是王家更可以是吴家。” 所以并不一定需要你,只是你恰好出现罢了。 “那位做为江山之主又有什么东西能拦住他,全天下都是他的。” “但他不喜欢再好又有何意义,若是你今日应了我便派人将你送到宫中与他面对面商讨,我说的话你不一定信,但他说的话你可以自己判断。” “我还以为你能做的了主,归芸娘娘。” “我自然是做的了主,不过你不信我也不信他,这无所谓,只要你有这个意向我就能会把你送进去。” “我没有选择。” 杨悦也笑了笑,对他的自知之明倒是很满意,“你懂的就好,我们已经不再年轻了,自然是脱了事物去游山玩水享福去,这里好看的人太少真没意思。” “……”叶孤城还是有些怀疑,“你们真的舍得。” 不是叶孤城多疑,而是金钱权势地位腐蚀人心,又有谁能抛开这些诱惑头由奢入俭。 杨悦放下茶杯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叶孤城默了,他也想做个单纯的剑客,却因身世而不得不放弃,若是能选择他也想要抛弃自己的身份,做一个单纯的剑客。 “你们就不怕我管的不好,或者恩将仇报反过来追杀你们。” 杨悦非常欣赏他的自信,无所谓道:“让给你了就是你的,关我们什么事,若是有人提起也是说我们识人不清,跟我们有何关系。再说了,我也并不觉得我们好欺负。” 若是不满意,直接杀进宫里换人就是了,哪有那么麻烦。 杨悦传信给了喜乐说要把人送进去,却被拒绝了,因为吴丞相最近看的牢,实在不适合在这个风头浪尖上把人送进宫。 也就只能让他呆在京城的小别院中,找了些人教他一些东西。 不过这位叶大城主的功课也是让人难以忍受,直来直去的剑客对政务可真是一窍不通,简直就像是另一个喜乐。 不过也是有区别的,一个是单纯的懒,另一个是十窍了九窍一窍不通。 期间杨悦忙着叶孤城的学习,唐飞一直监视着金九龄的行动,发现他和红鞋子的其中一人接触后,便直接给陆小凤递了消息。 红鞋子的大姐公孙大娘会在月圆之夜出现在城西的西园,不过那天他会去收拾公孙大娘,陆小凤去了也没用。 陆小凤:“……”感觉朋友太能干了,基本就没他什么事儿。 但陆小凤是谁,没事都要搅出三分事来的人,自然也是跟着去了。 唐飞上下打量他,“你的红颜知己呢?” 陆小凤苦笑道:“前几日还好好的,突然就翻脸跑了,唉,女人心海底针啊!” “我还想问问她红鞋子的事,回去通风报信也好,正好可以看看能不能一网打尽。” “什么红鞋子,薛冰怎么会和红鞋子有关?”陆小凤惊讶道,薛冰又不会武功在家又受宠人很单纯,怎么会和恶贯满盈的红鞋子有关。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穿着绣着猫头鹰的红鞋子,你眼瞎没救了,像你这样除非运气逆天否则肯定活不过一年。不过你放心,你偏偏就是运气逆天,一时半会死不了。” 运气逆天的陆小凤。:“……我从未注意过。”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多的关心薛冰了,没想到看到的依旧是表面。 到了西园见四处张灯结彩人来人往,找人打听才知今日园中有灯会,不常出门的闺房女子或每日为家奔波的妇女在这一天都出门逛逛,在西园买灯许愿。 陆小凤去一旁的店里买了酒就递给和他同样好久的陆轻,陆轻摇头直接拒绝。 唐飞解释道:“他只喝好酒,不好看不上。” 陆小凤露出大拇指:“用杨悦的话说就是精致生活的人,和金捕头一样会过日子,下次我若想喝好酒就来找你。” 陆轻想也没想的再次摇头拒绝,陆小凤傻眼了,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 唐飞笑了一声,“你要喝酒还得找我拿,他就算了。” “不是吧,你还管着陆兄弟喝酒,男人嘛,喝点酒很正常。” “他三杯倒。”唐飞平静的说出事实。 “呃,当我没说。” 既然三杯倒,又何必非好酒不喝,他还以为又是一个知音呢。 唐飞拉着陆轻的手明目张胆的在路上闲逛,一个俊秀一个漂亮吸引了众多女子的视线,不过见到二人相握的手也都不敢上前,只在远方观望。 行至一个小贩处陆轻心情颇好的买了一个可爱的兔子灯提着,满眼是笑意。 陆小凤开玩笑道:“没想到陆兄弟看着壮实居然喜欢小孩子的兔子灯,真是童趣。” 唐飞勾起嘴角道:“我属兔的。” 陆小凤:“……”我今天就不该来。 “人这么多我们怎么找?总不能掀女子的裙子或者盯着女人的鞋子吧?” “公孙大娘每逢月圆夜都会做什么事儿?” 陆小凤恍然大悟,“下毒杀人,但那时人都救不回来了,而且也不知道谁下毒啊。” 藏在暗处的暗卫递上传来的纸条,唐飞看了一眼转头把陆小凤从头打量到脚,吓得陆小凤双手抱胸。 “你看我干什么?” 陆轻见他一副良家女子被调戏的样子,皱着眉头道:“丑人多作怪。” 陆小凤:“……”知道长的没你好看不需要这么打击人吧! 唐飞道:“母老虎给了个方法,能快速找到公孙大娘,没想到陆小凤你还是挺有用的。” 陆小凤一脸茫然,“什么”心中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然后陆小凤就被唐飞和陆轻抛弃,在西园四处游荡,身后跟着几个暗卫,而唐飞和陆轻悠悠闲闲的找了一家小食店吃东西聊天。 陆小凤:“……”突然觉得人生凄凉。 “首领,我们果然发现有卖糖炒栗子穿红绣鞋的老婆婆在远处看陆小凤。” “去派人轮流买她的栗子,剩下一份栗子引到陆小凤那里,还有别让陆小凤吃了。” “是属下遵命。” 陆轻道:“事快完了。” 唐飞听罢有些提不起精神,“是啊,等他完了我们又会怎么样呢?” 喜乐的皇位转让给他人后,他们也就没用了,有杨悦在他们不会死,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喜乐不是善人。 唐飞问道。:“你怕吗?” 陆轻紧紧的握住唐飞的手,“不怕的” “总归还有杨悦在,只要杨悦不愿意那人是不会动我们的。” “嗯” 过了许久,陆小凤才带着一包栗子过来,“唉,累死我了,没找到,不过我想了个办法,找了人帮我找,是不是很聪明?。” 说着把板栗放到了桌上,“来,请你们吃糖炒板栗。” 陆轻捞过来用手捏开栗子,把栗子剥出来递给唐飞吃,陆小凤受不了他们的粘腻正准备自己剥却被唐飞阻止了。 “熊姥姥的糖炒板栗你也敢吃。” 陆小凤下意识松了手任由栗子掉在地上,“不会吧,这么巧?” 他敢忙说道:“惨了,我买之前还有人买,那岂不是会有人中毒。” “是我们的人买的。” 所以他们早就知道公孙大娘是谁? “你们怎么不早说,万一他跑了呢。” “不会公孙大娘自认为聪明,你找她帮忙她心里得意,巴不得留下来看戏,等灯会散了我们再动手。” 陆小凤泄气地坐下,“跟你们在一起的感觉什么都被你们做了算计好了,都没我什么事儿。” 陆轻反驳道:“诱饵。” 陆小凤苦笑抬眼见陆轻手下不停地剥栗子给唐飞吃有些惊讶,“这不是有毒吗?” 唐飞道:“唐门从小就会吃些毒以锻炼身体自然不怕。” “哦。” 灯会散去那老婆婆也来了,刚到约定地点就有许多暗卫将她团团围住,老婆婆直起佝偻的背,声音也从沙哑变为悦耳的女声。 “没想到小女子今日是碰到高手了,不知唐首领可愿放小女子一条生路,同为江湖人也好几个善缘。” 唐飞:“……” 唐家的教养可不允许他含着东西说话,见公孙大娘来了一分神就被噎住了,自然是不搭理她。 公孙大娘见陆小凤离得近,便将脸上的面具摘掉道:“陆公子不如你和他们二位商议一番吧,不然三个大男人欺负我这个弱女子也太过了些,你说对吧?” 公孙大娘不愧是被公认的蛇蝎美人,长的确明艳秀丽一双眼眸望穿秋水,令人十分想要点头答应她。 陆小凤苦笑道:“如此美人我自然是想应下,可惜这里我可做不了主。” 公孙大娘看向能做主的两位,唐飞噎住后陆轻便紧张的拿起了水给他喝下,这会儿可没功夫搭理别人,媳妇儿要紧。 “公子不觉得我美吗?怎么都不看我?”公孙大娘语气婉转幽怨饱含情谊,是个男人都想去回答她。 偏偏就遇到两个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人,唐飞舒服点后比了个手势,包围住公孙大娘的人开始散开,像当初第一次捉拿陆小凤一般,将公孙大娘牢牢的控制在包围圈中,任凭公孙大娘怎么突破也撕不开口子。 暗卫都不恋战,一人受到攻击只接一两招就换人,若是那一剑躲不掉,一旁的人也会出手挡一下,所以那些人滑手的紧。 公孙大娘闯了许久也没有闯出去,入陆轻取下手背上的刀,直接消失在公孙大娘的眼前,下一秒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反手挥剑过去被陆轻挡住后,听见一侧有破空声赶紧让开,陆轻手中的另一把刀正好贴着公孙大娘的脸划过,只削掉了她几缕头发。 公孙大娘脸色不好的看着短发,手中的剑挥的的很快了,唐飞走在一旁瞅准时机扔一个锁足的鲲鹏铁爪,被她灵敏的躲过了,却在下一秒被陆轻的生死劫击中,眩晕几秒。 趁此机会陆轻上前将她打晕,喂了一颗能废她武功的药,扔给了陆小凤。 陆小凤对他们天衣无缝的配合比起了大拇指,一点多余动作都没有,两个人就像是心意相通一般,委实厉害。 第61章 六十一朵桃花飘过 蛇王确认‘乐’的实力和言而有信后,又接到了去领被抓的帮中的兄弟后,便将签下的合作书送给了杨悦,杨悦又派人送给了吴丞相,由他们两边接头。 她是不管这些的,带着买的几车特产回宫了。 公孙大娘被抓后由蛇王、‘乐’两人联手将整个红鞋子掀翻,顺带拔出萝卜带出泥的将金九龄给摸出来了。 很好笑的是蛇王和乐都知道绣花大盗是谁,就是不说,等着金九龄自以为聪明,看热闹般看着陆小凤跑上跑下急的很。 实在憋不住了蛇王和乐的人都会聚在一起嗑瓜子,想笑又不能笑的看热闹。 随着调查越来越深入,所有的疑点也越来越多,直到最后金九龄终于暴露了。 为了表示自己也很震惊,蛇王和乐都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亲自抓金九龄入狱背地里笑的直打跌。 地方官员将金九龄移交至京城,并且将他的罪行公布于天下。 言明朝廷不养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之人,也察觉到自己内部的问题,决定清理内部严查是否有人做欺世盗名之事,严惩不贷。 处理完内部后朝廷还想整顿江湖,搞得江湖人人心惶惶,此事影响重大,怕江湖人有反抗之心,所以朝廷退了一步。 希望江湖人能推荐出几个名门正派管理约束江湖人,若是江湖风气依旧未能改变,朝廷便会强制插手清理。 江湖人对此是怨言颇深,却也觉得朝廷还是挺好说话的,说了不会插手除非没人管,而且也贴了告示,等整顿后朝廷三个月内未收到平民老百姓的状告就会给予一定的补贴,希望大家能少些是非。 毕竟江湖人和朝廷虽说不怎么合得来,但也有自己的规律,只要不过界一些小摩擦还是能忍的。 虽说江湖人中的前辈觉得此事不简单,告诉自家弟子不可轻信,但依旧有很多江湖人只知眼前利益不知未来。 由此将江湖人约束管理和朝廷缓慢插手内部开始拉开序幕,相信不久朝廷和江湖人都将会遵纪守法,在朝廷的控制之下。 花满楼离家太久,有些担忧百花楼中的花便与被喜乐拉走谈事一时脱不开身的杨悦分别。 脱身后的杨悦在和花满楼分离后十分无聊,便开始折腾起了叶孤城,就叶孤城这颗榆木脑袋老是学不会,那就叶家的家臣来做,反正有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皇帝的直属组织‘乐’在王府抓到前朝遗孤,那个前朝遗孤还手握南王谋反的证据,南王吓的急的魂不守舍,带着他的儿子就跑了,还没逃出城就被‘乐’的人抓了。 喜乐把南阳谋反的罪证交给吴丞相,气的吴丞相直接发怒了,按律法砍头的砍头,充军的充军。 至于和南王一直有联系背叛的王安,还没有被查出来便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喜乐仔细想了下现在还有哪个血亲能做皇位的,两个王叔,一个刚被砍头另一个太平王的王妃身份敏感不能够登基。 太平王世子本身就是许愿人,不喜欢朱氏血脉的更遑论是皇位,更加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 所以该去找吴丞相摊牌了,吴成相直接被气的请了一个月病假,是真的被气到了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直言对不起先帝。 也不知道喜乐亲自去看病时说了什么,反正之后不久上朝接手了叶孤城亲自指导,直言把他教出来后他便直接告老还乡。 确定叶孤城以后的发展后,杨悦就开始处理后续问题,乐组织不想告老还乡的就编进执法队,与江湖上名门正派相联系,若是有江湖人做错事但名门正派包庇从容,那么执法队有权清理门户。 执法队依旧直属皇帝,相当于把‘乐’转到明处。 之后便是阎铁山阎家,这个更简单,杨悦直接将产业送给他并告诉他之后的打算,至于秘药在江湖中实在诱惑太大,他一个小商人承受不了,以后不会提供,她会安排人传出消息秘药携带者回极东之海了。 至于他收不收手回家做个闲散人还是成为皇商也可以,都随他意。 答应西门吹雪的对决杨悦也是速战速决,直接找上门,作弊四处下懵逼圈,只要她在哪里就在哪里下懵逼圈,让西门吹雪打的憋屈,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 趁着杨悦坐不住去找西门吹雪的事,喜乐拦住花满楼的去向直接挑明道:“虽然你们已经成亲了,但参与的只有花家人,其他人都没人知道。” 提到这花满楼也懂了,“是,草民这就回去禀报家父重新办一场。” 喜乐理所应当的点头道:“嗯,按规矩走,我娘现在住的院子很好,就在那里办吧!” 他喝了口茶道:“作为我的养母,她出嫁不仅要风光,更重要的是不能没名没分的跟着你,以前你们的那个连外人都不知道,实在让人不喜。” “是” 喜乐在杨悦眼中自然是无一处不好的,但有唐飞和陆轻的戒备和暗中提醒,花满楼也是抱有几分警惕的。 只是相处这么久了也未见他出手,做过伤害他的事慢慢的就放下心来,这次由他提出承认他们的关系,花满楼自然是满心欢喜,无有不应。 从杨悦的态度来看,喜乐的意见至关重要。 喜乐敲打花满楼后觉得他态度不错,继续说道:“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娘嫁到你家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多忍让,多担待,多迁就,啊,她身体不好,有话好说,千万别和她动手。” “这是自然。” 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杨悦在他眼中也是无一处不好,以前她就爱生病不爱出门,常常虚弱的躺在椅子上看书习字练琴,虽然相处在一起但他总觉得心离的远。 现在她的身体好了些,也爱出门了,更爱在他面前面前说话撒娇,找借口说脚痛、手痛、心疼,要抱抱要背,花满楼也觉得哪里不对甚至乐见其成。 女孩子娇气一些很正常,听说喜乐说过杨悦,曾经走火入魔过,身体可能还不怎么好,一定要随时保持很好的心情才不会身体不适。 所以就算是看见杨悦打人,花满楼也觉得没什么问题,活泼点也挺好的,再说她本身也是明事理之人从不主动惹事,若是有人主动挑衅到面前来不还击,那也太过于软弱些了。 所以当陆小凤在他们大婚之后顶着鼻青脸肿的脸来找他主持公道时,他先问了杨悦到底做了什么事才变成这样的结果。 原来是陆小凤三天前勾搭了两个妹子,还瞒着坐享齐人之福,被杨悦撞见了,他身上的伤全是被两个美女打的。 在花满楼看来没有问题啊,杨悦以前就说过不喜欢花心的,像陆小凤这样的只要不撞在她手上就行,看见了自然也要说道一二。 若是两个美人也是如陆小凤一般,只要露水情缘那她也不会出手。 受罚也是应该的,说来杨悦还救了两个美女没有真心错付,是件好事啊。 确定不是杨悦劳心劳力的动手他就放心了,今天悦儿心情肯定不错,多做点好吃的说不定能多吃半碗。 这次的婚礼极其盛大,毕竟是由皇帝亲自主持,喜乐也做出了最后一次的圣旨,普天同庆,让全天下人和他一起庆祝她的娘亲找到幸福。 待杨悦成亲后没多久喜乐的皇位终于脱手了,无事一身轻的他第一时间找到了杨悦要了一个答案。 在她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谁,杨悦说想也不想的直接说道:“是你呀,我其实并没有成亲的打算,人一辈子若是成亲就能绑住人心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我只是不想辜负你的美意咯。” 喜乐听了非常满意,在唐飞和陆轻找来时也是心情不错的放他们一马,“你们想去游山玩水就去吧,玩够了自己跳下一个轮回吧,我只能帮你们保住下一轮回的缘分和记忆,再下一轮你们能不能相遇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唐飞和陆轻十分感谢,这已经超出他们预测中最好的结局。 喜乐不在意的摆摆手道:“你们去和我的娘亲道个别吧。” 唐飞和陆轻依言与杨悦道别后,隐居在了山水之间不知去向。 宫九不知打哪里拿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引着喜乐跟他一起出了海,临走前跟杨悦说让她等他回来了就带她走,听的杨悦有些莫名其妙。 陆轻对唐飞突然说道:“有问题。” 唐飞自然知道陆轻说的是什么,“那个男人不会让人占有杨悦除非是有所图,这次他的手下都没有和花满楼接触过怎么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陆轻摇头,“有,杨悦。” 对花满楼有所图却并没有派人去抢夺,要么是还不到时候,要么是已经得到了,要么是已经在掠夺的过程中,而看喜乐的态度和他手下人的行为应当是最后一种,由此推出唯一一个答案便是扬悦有问题。 但……杨悦应当……是不知情的吧。 “我们担心也没有用,还是顾好自己吧。”唐飞握住陆轻的手道:“下辈子你会不会来找我?” “会,还有一生。”三生树下,三生三世,约定了,此生第二世,第三生依旧祈求明尊,生死同穴。 “就约定好了哦。” “好。”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