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伴效应[地天] 作者:暗韵 与天共存,与地荣焉,无界能者,唯有尊皇。 在他们族中这段话如热铁烙肤般深刻非常,过去的一切辉煌并没有留下多少着墨,“他们”是一对异卵双胞胎,不论身形都没有一个地方相像,但身上流着的血都如黑夜般漆闇,历经多代他们的面容仍旧不变,被称为“神”的存在。 他们的名字如同称号,实际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过就是称呼用词,对於他们来说时间的流逝只在眨眼间,他们不老不死,甚至连生病都不太经历过。 好几千年前,天者创造死国,费尽心力汲汲於名利,是为了让尊皇继承统治这所有的一切,但是他却无心在上头,爱上一名天者创造的女人,天者对於尊皇失望痛心,难得的怒火下降罪於尊皇,勾心斗角的最後结果竟得到不谅解与背叛,对象还是他所创造出的子民再加上身为弟弟的尊皇,但因众多关系兄弟俩本就一点也不和睦,尤其是这件事後。 尊皇曾说过:「你最终仍然是一无所有,因为地者也被你牺牲,会离你而去。」 天者难得动怒,对於他来说地者是一直陪伴他的人,地者不多话,就算提出问题询问天者,不论天者的回答是否敷衍,地者绝不会再继续问第二次,真正倾听天语的人除了他几乎没有人可以相比,地者完全是天者的代行人,包容着天者扭曲的个性,而天者对此也相当习以为常,所以他对尊皇无的放矢的话相当愤怒。 他不可能牺牲地者,地者也绝不可能背叛他! 但最终不是牺牲也不是背叛,但地者的死却也是他一手造成的,世界如同天者的心一起崩溃,死国已走向末路,阿修罗的传说一直都没有破灭,天者抱着地者的身躯忍不住的颤抖,在地者耳边低语着为什麽,同样身为天族不可能会那麽容易死,地者的死是自打天灵盖造成的,也就是说地者是自杀的。 天者之後完全无心的抽离了对死国的统治,他没有回天族仍是继续待在苦境,最後他将不毛矿坑完全分离,解放了对尊皇的束缚,死国在尊皇协同阿修罗他们画下了句号。 直至现今——— 不死的他们仍是继续存活於世间,尊皇与天者间的关系也不再紧张,或许是天者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突然又有心谋划,但死国已经不存在了,还存活的族人散的散,但天者还是有能力将他们全部集合,後一代的人几乎遗忘掉曾有这麽一个人掌握着他们的生死,但没有多久,彷佛腻味般天者又完全隐於幕後,剩下的全让尊皇一人担。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天者。」 天者依在床边,如果不是胸膛有着呼吸的起伏,宛如是一尊精致的娃娃,虽然脸蛋漂亮精致却是没有灵魂的空壳,天者看不见事物的双眼永远都是紧闭着的,但靠听觉和感受度早远远听见尊皇的脚步声,对尊皇的提问他只是淡淡的回着。 「想要的已经不存在。」 历经数不清的年,天者还是有能力创造生命,就算是阿修罗死了他也还有本事将他完全复活,但这双手却创造不出地的温柔,因为天者能掌握的只有自己创造下的生命;就算造出一个有地者外表的人也不是真正的地者。 天者在地者死後的崩溃到至今的冷静,尊皇知道这不过是天者封锁了自己的感情,地者为何自杀这件事对天者来说是根狠狠插在心窝中的刺,而且有越陷越深的倾向,疯狂的他更加疯狂,是无法预测的不安定存在。 阿修罗几乎完全脱离了他们,尊皇虽然对凡事不是很上心,这次却担下了天者丢下的一切,天者这情况不让人看着点实在无法放心,但天者又不让不认识的人靠近,除了他这位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有时候天者会从恶梦中惊醒,在那种半梦半醒间的恍惚,天者的精神状况更加不稳定,强加注在上头的暗示也常因此解开,天者心里的创伤他不可能说给任何人听,他透过伤害自己的身体,以肉体活生生的疼痛来纾解,外伤好了又好伤了又伤,心里却还是一片死灰。 夜神在月声的劝说下也常来往,天者虽不喜看见他们却没有阻止尊皇领他们进来,只是说话的时候不多,天者往往是撇着头不理来人,夜神也不会自讨无趣的开口聊天,况且要聊也聊不起来。 这时夜神常常会在心中怨念,阿修罗的乖张叛逆完全没有随着时间成长改变,又没有人管得住任他逍遥,哪像他三不五时被抓来“会见”天者,虽然过了好久以前的事情老早模糊,但对天者他就是无法心平静和,坐如针颤。 其实夜神会过来还有最主要的原因是要和尊皇做例行报告,毕竟月声可以说是族里的专医,尊皇听着天者的检查报告,每每都神色凝重的皱着眉好久不发一语。 「这样下去不行,人一直躺在床上不走动,肌肉会萎缩体力也会受影响,就算天者不是人类,也难保不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月声终於忍不住把事态说出,这事其实早该说的,只是对於者过去的惧怕感让她怯步。 「…………要让他动根本是天方夜谭。」 头痛!第一次遇到这麽不合群的病人,因为他是天者所以更变本加厉,如果有地者在或许还能劝得动,但就因为他不在天者才会成了这副德性,这时候就更加感叹拥有无限的生命只是增添痛苦罢。 阿修罗那也让人担忧,这回又不知道跑去了哪,连夜神都找不着他,尊皇突然想起,对於地者的死阿修罗似乎没有特别解释过,刺入贯穿的那刀完全不是要害,他也记得地者本就对阿修罗很是赞赏,如果不是天者的关系,那两人应该也可以成为好朋友。 究竟是什麽原因让地者选择自杀,在天者如此需要他的时候,更是在尊皇和天者说过那段话後不久,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地者对天者的感情,这份感情不知道延续了多久才能如此浓厚。但以往的天者似乎和地者所抱有的感情不相干系,天者只是习惯地者的存在,也没有人懂得天者心里的想法,就连身为他弟弟的尊皇也摸不清,但,地者呢? 在尊皇和其他四尊者看来,至少地者对天者是有一定了解的,具体了解多少他们不知道,但天地间的对话几乎不用多说什麽就能互相传递;反之,天者对地者又了解多少?这似乎就值得探讨了。 整件事终在现在才发现疑点,如果地者不是他们心中所定位的那个地者,而且他连天者都能欺骗了何况是对付众人,一个人究竟要有多少城府,又要舍下多少情感才能这样挥洒,简直是在玩命。 地者的确是在玩命,赌的不过是那渺茫的机会。 「阿修罗………」 夜神和月声对尊皇莫名的行为露出疑惑的表情,阿修罗又怎麽了,让尊皇气得把手上的报告捏成球,这让他们想起阿修罗最近的确有些动作让人不得不注意,难道说尊皇发现原因了? 尊皇还陷入在思考当中,无意识唤出阿修罗的名字他自己也不知道,就连夜神和月声在旁盯着看好半晌他还是不知情。原来有些事情是当局者迷,实际上若好生思考便能看清破绽所在,尊皇将捏成球的报告丢回桌上,叹了口气,这不是外人可以插手之事。 「月声,这事会有人办的,那人的话天者一定听。」 天者的状况本来就没有特别对尊者和魔女们隐瞒,阿修罗也是知情者,那他也绝对清楚,他肯定也是有计画性的在布局,就算真没人愿意关照天者,他也不会放任不管。 是时候该出现的人就会出现,这长久的折磨不过是提供了一个省悟的功能,至少天者体会到地者的重要,还有发现内心深藏的情感,并非冷血无泪,只是过於习惯还有高傲的性子使然,病态的性格虽然不曾随时间沉淀还有变本加厉的倾向,但这全源自於对地者的感情,真要说造成这些变异的人,地者是罪魁祸首在适合不过了。 虽然将事情看破但尊皇知道自己也没资格对此多做意见,他其实还是佩服地者的,毕竟天者是自己兄长,连他都受不了他的个性,这世上也只有地者愿意陪在他身边了。尊皇想得很开,他们天族的生命很长,长到乏味可陈,地者做的事在别人看来的确够狠戾薄幸,但在无限生命前不过是个玩笑游戏,不值得一提。 尊皇在心里嘲笑着这完全是别人玩不起的情趣,虽然地者本意并非如此肤浅,但也足够让人闲话家常了。总之,这事尊皇开心在於不用再插手,毕竟伺候天者是伤心又伤身的劳力活,终於有人要揽去他是绝对祝福也帮忙的。 哥哥阿这下你要後悔也不行了,因为天地不可分阿,何况是那个觊觎多年不惜以命赌局的痴者。 因夜夜恶梦的摧残,天者不是不睡觉就是浅眠,只要有一点声响就会惊醒,长期下来在强大的精神力也会随着肉体一起承受不住,但这回他却难得睡着了,而梦里虽然一片黑暗却有令人熟悉的感觉。 黑色的羽翼在背後张开然後包裹住天者,熟悉的体温迎了上来紧贴着天者背後,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令人眼眶含泪,天者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对方漆黑如墨的发丝随动作滑落在天者脸颊旁,黯黑色的指甲在轻启的唇上来回流连,那是一双大而厚实的手,彷佛轻轻扭转便能扯断天者纤细的脖子,但手的主人只把温柔附加在上头,疼惜又轻柔的抚摸着天者细致的脸蛋。 「地………」 天者呢喃着他的名字,只是一个名字却包含着无限思念,那份後知後觉的情也在这声呢喃中散开,天与地间不需要多余的话语,静静被地者抱着,天者是贪恋这份温暖,只有在地者面前他才能放松下心,才能得到一点被关怀被爱的感觉。 “你需要出门走走,去晒晒太阳,说不定会遇到好事呢,天。” 经历那麽多事以後他也开始感到疲惫,对那些名利也兴致缺缺,孤独的天者在失去所有时,真正想要的却不在身旁了,他沉溺在这难得梦见地者的梦中,地者开口要他出门走动面对耀眼的阳光,天者虽觉得那是件痛苦的事,却没有拒绝地者的要求。 「若真有好事,我希望,能看见你。」 天者所谓的“看见”并非指用眼睛去观看事物的那个“看见”,因为天者完全不是以双眼视万物,在紧闭的双眼背後是什麽色彩大概也只有地者知道,就算没有视力那也是一对摄人心魂的惑人明艳。 不论任何人都知道地者早就死去,一个死人怎麽可能再出现於世上,但天者从以前就不相信也拒绝接受,他独自在房内还会喃喃自语的对着没有任何人的空气说话,他认为他“看不到”是因为地者还在对他不谅解,所以别扭生气躲着他;但地者就算死了也会回来看看他,或者永远在他身边陪他解闷,对这些天者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在难得梦见地者时他才会提出想“见面”这样的想法。 “能看见的,天。” 地者用手盖住天者的眼,轻轻抹去不明显的泪珠,低沉的笑声听的让人心情舒畅,地者总有办法安抚天者繁乱的心绪,长期下来天者的精神状态都很糟糕,尤其是失去地者时,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千年也折磨了千年,天者在地者怀中却奇蹟的觉得安下心来,就算这只是个虚幻的梦,但也足够了。 突然地者的身影渐淡,在消失前仍提醒着天者必须记得出门走走,天者失去地者拥怀的温暖打击甚大,重心不稳的跌在漆黑地上,没有地者的梦又像场恶梦袭卷而来,只有一片无止尽的黑暗,天者逼着自己从梦中醒来,银白色的柔软发丝散落在枕上,他察觉到背後一片湿濡,那是硬生生被吓出一身的冷汗。 天者面对一样黑暗的房间只有自己清晰急促的喘息声,他根本不敢再睡去,逃离般的翻开薄被离开房间,夜晚的风凉爽的吹抚在脸上,天者的脸色仍旧惨白并没有因此缓和多少,扶着一旁的柱子滑落在地,冰凉的地板直窜背脊。 「我知道你在……你一定在的………」 天者似哭似笑的不断喃喃自语,颤抖的手抓着垂落的头发,露出来的手腕上有着深浅不一的伤痕,有些是利刃所伤有些则像指甲刮划的痕迹,是自残也是无意间为求心安控制不了力道而留下的。 「为何要躲着我……为何…………」 寂静的夜晚是万物休憩的时间,唯有天者暗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令听者不舍,但此时只有他一人,又有谁能听见他的脆弱。 「地…………」 疼痛千年的心,何时能解脱———— 浑浑噩噩中,晨露滴落在脸上又滑落下,感到一阵冰凉脑袋似乎清醒了些,微弱的阳光从云稍透露出来,清脆的鸟儿有活力的唧唧鸣着,叫唤起大地万物生机盎然,天者吃力的换了个姿势,在外头窝了一整晚又穿着薄衣,随意扣着的钮扣也松了几颗,凉意寒意正是天者此时最需要的,否则他真的觉得要疯了。 尊皇早晨例行前来观看天者状况时便见人还在发呆,白净的衣服沾上了泥沙草叶,这对有严重洁癖的天者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但他却如此随意席地而坐连看都不看一眼,到底是受到什麽刺激让他现在如此反常,尊皇快步的走到天者旁想扶他回房,伸出去要搀扶的手却被天者给挥开。 「今天,我要出门绕绕。」 天者也是惜字如金,不多作解释的自行回房,尊皇跟着他後头,看天者俐落的换下肮脏的衣服,将衣服丢向尊皇让他接的措手不及差点绊到脚。 「需要人跟着吗?」知道天者不喜欢被人当成保护者,但为了他的身子,尊皇还是决定就算天者拒绝,他也会暗自派人随行。 天者根本不想搭话,他打开衣柜那是清一色的白,随意拿了一件休闲衣套上,在到镜前将自己一头长发盘好固定,因长度太长就算盘起发尾还是长至胸前,天者洗了把脸让精神看起来好些,忙完後要踏出房门时尊皇也像跟屁虫的尾随在後。 天者走自己的路仍是不理人,完全看不出昨晚还沉浸在悲伤中,脸上冷漠的表情不变,气色虽然不好但跨出的步伐稳而轻盈,尊皇还在後头嚷嚷着要天者吃完早餐再出门,但人已经走了老远,只余下大门关上的刺耳声响。 尊皇耸了耸肩,天者决定的事、想做的事根本没有人可以扭转,当然天者也不会听令於别人,就算那是人们对他的关心,尊皇也完全拿他没办法,就是这千年来不变的糟糕个性和众人间还是存在着隔阂,但天者仍依然故我的越渐严重,尊皇自己太忙碌无法跟随天者出门,他只好派了其余四尊者随後追上,但想了想还是除去了鬼狱邪神,这粗神经又大嗓门的家伙跟去只会曝光。 天者艳丽又纤细的外表吸引许多人的目光,虽然天者身高颇高但在众人眼中仍是个超级大美人(只不过被认为是个超高挑的美女),而尾随在後的九妖翼姬看的又吃味又欣羡,不过天者可是自家BOSS她也跟着感到高傲,想要有天者那犯罪的面容,哼哼,整容也整不出来的! 说真的,天者不说话安静的时候,像是在看书时那真的是气质出众连女人都自叹不如,但平常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了,整个神经兮兮,还影响到站在旁边的人也一起疯。 平常的天者就够煞的,那不平常的天者不就………………但看来现在的天者似乎精神状况还不错,三尊者只希望天者能安安份份的,不然他们会吃很多苦头。 银月贪狼百般无聊的打着哈欠,他最讨厌这种一点刺激性都没有的任务了,要他做这种的他宁愿和鬼狱邪神吵架,至少还能赚到一场架打,黑暗冷爵到安分些从跟随开始就不发一语,九妖翼姬则东看西看,看得都是女孩子家漂亮的衣服饰品,依他们这种漫不经心的跟踪法不跟丢才奇怪。 黑暗冷爵转过头一直想提醒这一男一女却完全被忽略,叹了气转回来发现视线中天者已经消失了,这下真的糟了,看黑暗冷爵拔腿就冲,银月贪狼和九妖翼姬终於发现不对也跟着兵分二路找人去。 把BOSS跟丢真的太丢脸了,这事回去後绝不能让鬼狱邪神知道,三人在心里暗自发誓着若让他知道就自请去伺候天者一个礼拜!———发这种毒誓可见丢人程度。 天者哪是他们可以捉摸的人,三尊者在伟大天者前根本跟踪不到家,天者简简单单的将三人给甩开,只不过是出门散散心还要跟着三只虫,没散到心心情都恶劣了,天者感叹的觉得尊皇越来越有老妈子的气息,而想这些的天者丝毫不好好反省一下到底是谁让尊皇百般担心。 天者好几年没出过门了,世态变迁快速让他快认不出自己身处的世界,记忆中的一切都变了,值得回忆的也都消失了,这让天者觉得愚蠢万分,自己竟愚昧的相信梦中虚幻的地者所说的话出门,这时便觉得阳光刺眼的让人更加讨厌,天者转进区里的小公园,找了树下的座椅遮去阳光,手上把玩着刚刚买来的咖啡罐,他并没有喝的意思,只是手停止不下来想抓东西,若不这麽做天者手上又要添伤了。 心里越来越烦躁,手上的力道就越强烈,可怜的咖啡罐被捏凹了几个痕迹,终在天者失控的力道下咖啡罐终於突破了开口冲泻而出,沾湿了手并不打紧,但罐口上凹凸不平的开口却尖锐的划伤了皮肤,伤口渗出黑色血丝,天者的眉头连皱也没皱一次,很平淡的看着自己流血的手,他竟开怀的笑了。 明明受伤了到底在笑什麽,天者自己也不知道,他只觉得手上传来的阵阵刺痛让人全身舒爽,因为这样的痛就算是千刀万剐也比不上心中失去的痛,天者笑得面部扭曲,但他低着头所以也没有什麽人注意到,心里是愤恨的,他相信不切实际的梦出门走趟,有的只是更大的绝望,人们开心的模样透过感知能力映在脑海中,一幕幕的令人想撕毁想破坏,自己想看的看不到,为何要委屈看别人开怀大笑或相依靠的模样,这一切都是地者的错,没错!是地者的错! 他答应自己会看到的!会有好事的不是吗! 阿阿阿阿阿阿—————— 因天者极度悲伤加上愤怒的情绪在周围扬起强风,吹拂的树叶沙沙作响,原本玩乐的人们也停下了动作,对这阵风感到莫名,观看周遭的视线也落在了坐在角落的天者,因风吹起的雪白发丝在阳光下烁烁发光,耀眼的让人难以直视,但外表这麽鲜丽的人看起来却如此痛苦的抱着头,而这莫名的风竟有越来越大的倾向,一些带着小孩的大人也开始仓促的离开,原本流连於美丽的人也渐渐鸟兽散。 但在此时,一个高大黑衣黑长发的男人出现了,是的,是凭空出现,就在天者的背後,男人张开手臂将天者抱在怀中,奇蹟似的,风也渐渐平缓了下来只余徐徐微风,还未离开的人们被这景象震慑的止住了行动,黑衣男人抬起头直射过来的视线尖锐不已,看到他眼神的人激起一阵疙瘩後便像被控制般缓缓转头离去。 黑衣男人乌黑的头发有条不紊的束着,上头的头饰耀眼金光,黑色的指甲和头饰一样款式的皮制手环,明明是极度华丽的装扮,和天者一起却如此协调,温柔的撩起细柔发丝靠近嘴边亲吻,一手扣着天者的腰更拉近自己怀中,天者则享受的靠着他的宽大胸膛,会让天者展现这种近乎撒娇行为的人除了地者还会有谁。 那张脸那温和的感觉都让人怀念也让人不禁滼然泪下,天者抬起头,原本合着的双眼缓缓睁开,近距离的接触让地者看到那隐藏在眼帘下的幽蓝色彩,天者眯着迷蒙的眼,手捧着地者的脸将吐息吹抚在地者脸颊上,地者对天者送上门来的唇也毫不客气的夺之,甘甜的滋味是持续千年来的等待。 能真正拥有这美丽的人,地者策划了这一切也终究值得,一个重逢的吻绵密而悠长,两人皆舍不得放开对方,但在光天化日下还是要节制些,地者轻轻拍着天者的背让他停下,爱怜的在天者脸旁亲吻了几下後一把抱起,竟轻盈的让他不费一丝力量,地者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一个回旋扬起风落下了叶,遮去了拥有绝世风华的两人,在卷起的叶沾落尘埃时人也消逝了。 尊皇看着地者和天者一起回来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让他惊讶的是天者竟然被地者抱在怀中,如此温驯娇弱……咳咳,尊皇凑过去看,一半是担心人一半则是好奇。 「别担心,天者只是累了。」 地者淡淡说着的同时空出一手把尊皇碍眼的脑袋瓜推开,他忙着要让天者好好休息,都已经用眼神示意尊皇让边去他还挡在行径的路上,地者又不想多浪费口舌只好动手,过程中还要稳住怀中的天者不是件易事,他决定等等要同尊皇把帐给算算。 「天者都回来了,其他三人怎不见踪影………地者有看到吗?」可怜尊皇不知道地者心思,他还继续跟在地者後头追问三尊者人去了哪。 地者实在是不想理人,直往屋内钻,天者的房间果不其然是在最里头的,还是独立建筑,将天者安置好後转过身,尊皇竟然还在!地者为了不吵到天者只好跟尊皇出去回答他的问题。 「人,从头到尾都没看到。」他撒了谎没错,反正不是什麽重要事。 「…………果然跟丢了。」尊皇又头疼阿头疼,要不是今天地者终於来“接人”,否则靠三尊者这跟丢的情况,天者又不知道会跑去哪疯了。 「先按下此事,天者的事情比较重要。」地者顿了顿,尊皇知道他要说正经事,马上扳起脸作洗耳恭听貌。 「天者身体状况很差,你们没好好照顾?」马上切入重心,虽然他不认为有谁敢虐待天者,但只要是事关天者的一切他可不能马忽。 尊皇一听便知地者是问罪而来,人刚“回归”就来下马威,就不能大发慈悲放过一回吗? 「问心无愧!地者你自己应该最清楚天者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眼神很认真,非常认真,他从来没有这麽认真过。 地者自己的确是最清楚的,天者会变成这样不只是他本人造成的也是自己害的,找尊皇麻烦不过是藉机有个可以宣泄的出口,因为自己一时的自私,说後悔并不全然,只是心中仍有些疙瘩无法消除,总觉得自己背叛了天者对他的信任;但,他想要的却比这些来得更多,令人惋惜的是当时的天者根本给不了这些,只因天者的心思全在死国霸业上。 ————想得再多,真正恐惧的是可能遭遇的舍弃,如棋子般。 不是不相信天者,是不相信自己还可以支撑到什麽时候。 「照顾天者是地者你的责任。」尊皇出声提醒着。「你们两人间的事情解决了就好,天者也好你也罢,得失心太重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没有任何意义,然而现在不一样,死国已经不存在了,矛盾也全消弭了,为自己而活吧。」 「我一直都是为了天者而活,由始至终都不曾改变,但有一点你说得对,死国的确不存在了,也没必要再争斗些什麽。」 地者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往後躺去,听到尊皇这麽说其实是开心的,三人本就同是来自天族的夥伴,何况尊皇还是天者的弟弟,能心结解开好好的过日子比什麽都好,他们真的累了,斗久了什麽都可以放下了。 「这几天外头奔波,我饿了。」 「…………跟我说干麻,自己弄去!」既然人都回来了还当自己是客人等主人准备阿! 地者你学坏了! 地者只不过难得耍耍嘴皮子也要被人家白眼,好像他做这等事是极为稀奇之事,他倒也无所谓的自己进入厨房弄些东西果腹,尊皇到时要是嘴馋可不分他,因为地者还打算连同天者的份一起煮,天者的食物谁敢动。 尊皇闻到阵阵传来的香气,果真耐不住性子也钻进厨房,虽然厨房够大,但两个大男人也稍稍嫌挤些,尊皇若是来帮忙的倒好说,但他根本只是在偷吃,地者看着尊皇边吃边说好吃,这种奉承的话说给他听没有用,他只希望尊皇滚出去别碍事。 「我没吃天者的份。」尊皇连忙澄清的说。 「但你吃的是我的份。」地者口气阴深深的说。 为了避免地者手上的热锅砸过来,尊皇摸摸鼻子自知理亏的逃离厨房回到沙发上坐好,心里还想着能不能用钱或者套近关系诱惑地者帮忙准备三餐,当然这是想得美,地者可没那义务当别人的帮佣,何况他并不缺钱,要不是因为喜欢天者这层关系,地者说实在也不算个勤劳的人。 天者真有口福,尊皇羡慕是羡慕,却只能闻着垂涎欲滴的香气,看地者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吃着,真是糟蹋食物美味的味道,好歹也要露出一点享受的表情阿,尊皇心中小宇宙挣扎呐喊着。 在地者不算享受的享受食物时,三位可怜被天者甩掉的尊者终於回来,凌乱的脚步声似乎是奔跑而来,喔,不是三位这还多了一个鬼狱邪神,四人看到地者先是一惊,接着却是跑到厨房寻找香味来源。 「哇靠!这这这——美食阿美食,老子正好饿了哈哈哈哈!」鬼狱邪神很明显是被食物吸引来。 「哎,等等,女士优先男士闪边。」只要是女人就不能放过美食,九妖翼姬也不甘示弱。 「不是要公平竞争?」黑暗冷爵只想说他也很饿阿。 「说那麽多,直接武力决胜负比较快!」银月贪狼扳着手指关节跃跃欲试。 咻咻————足以杀人之凶器飞射而来,尊皇移动屁股离地者坐得更远,因为地者手上的筷子已经不在,打断了四尊者间的波涛汹涌後筷子双双摔落在地,其声响惊回四尊者的神智。 「休诞几勒(台语:等一下),老子想吃个东西也有错?」 只有鬼狱邪神还敢大声嚷嚷,其他三人早明白地者干涉肯定有什麽原因,而那原因如果不是他们太吵那就是这盘可口美食,他们没见过尊皇煮过饭,但现在眼前却明明白白的放着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地者手上吃到一半的也和这盘一样,那答案只可能是——— 鬼狱邪神你?完?蛋?了! 「的确有错。」地者接过九妖翼姬讨好递过来的乾净筷子说,继续吃又不多作解释让鬼狱邪神按耐不住火气。 「呃,地者你就别在这时候寡言了好吗………」尊皇受不了这僵持的气氛,要是放任下去房子不被拆了才怪。 尊皇真的觉得地者越来越喜欢耍人了,这难道叫近墨者黑?而且地者耍人还是冷冷淡淡的无丝毫起伏,让人摸不清究竟是不是在生气或者是懒得说话,但尊皇此时却清楚感觉到地者身上传来冷冰冰的气息,这是动怒的迹象阿,尊皇只好代为回答以免筷子不长眼射出去,四尊者怎样不关他的事,他只是不想被波及到。 「咳,我劝你们别动那盘菜,这不是忠告是警告。」 地者终於把自己的份吃完,站起身默默的绕过四尊者,再把留给天者的食物用保鲜膜封好,嘱咐尊皇若天者醒了就热一热让他吃下,但地者好像特别担心,他又走到尊皇面前再次说了一遍,直到尊皇冷汗直流要他不要靠那麽近吓人,地者这才满意的离开客厅。四尊者在地者离开後像看到鬼般盯着那盘菜接着退了好几步距离。 问为什麽?………哪来的为什麽!———什麽都可以动就天者的东西动不得,而且还有来自地者的压迫,就算是天者不吃他们也不能吃,说浪费食物对其他人可能还有用,但那可是天地二人阿,不是用常理可以推断的非人类,完全是不同层次的还是自家大BOSS! 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让他们宁愿眼不见为净逃得远远,鬼狱邪神也识相的闭嘴,终於知道为何连尊皇都没得吃的原因。 他回来了,明明记得他回来了………天者在梦中昏睡却还是想着地者,不论身心该是累到极致,连一只手指头都懒得动上一分,但天者却逼着自己要从梦中清醒,他从来没有这麽害怕过,怕那不过是场梦,梦醒後心心思念的人只是浮影,自己还是独自一人。 必须确认才能放松紧绷的神经,天者撑起身子的瞬间感到头昏眼花,贫血的症状让脑袋隐隐作痛,这些却无法止住天者的脚步,凭藉一股悬念一步步跨出房门,毫无头绪第一个能找的地方只有客厅,尊皇看到时就是天者一脸疲惫摇摇欲坠的模样,他慌忙站起上前去扶人,就怕人缺了一角地者看到又要迁怒了。 「地、地者……在哪………?」 天者皱着眉揉着抽痛的太阳穴,连说一句简单的话都疼得不行,虽不喜欢和人有过大的肢体接触,但身体发出的警讯也不再容许他继续僵持,让尊皇扶着坐到沙发上,这疼才稍稍有纾缓的迹象。 「这时候还是先以自己为重吧,地者不会跑掉,等等会来找你的。」 尊皇边说边进厨房,眼睛还不忘盯着天者,确定他好好坐在座位上这才收回注视的眼光,将那盘菜用微波炉简单的加热好,连同筷子都递给了天者,接着坐到天者对面宛如监视般等着天者吃完。 「我不饿………」 天者话都还没说完点上句话,尊皇就开口说:「地者“亲自”下厨,你不吃还很多人抢着吃。」当然这句话只是嘴上说说,谁敢捡天者不要的吃。 听尊皇这麽说天者也不再多说什麽默默吃着,安静的连吃东西的声响都很细微,这反而让尊皇不习惯了,看天者没有打算发疯的意思,尊皇边看顾他边忙自个儿的事去,天者丢下来不做的事真让他头疼,这几天不熬夜把企划定案不行,虽然想商请天者帮忙,但他现在这样自己根本开不了口,只好继续等待时机。 天者吃东西一向很慢条斯理,而一边的尊皇面对笔电上密密麻麻的字和图片则快抓狂,结果陷入自己思绪想事情的他被地者闯进来的声音吓到,一头湿的地者只穿着一件袍子,脸上的慌乱神情在看到天者後马上恢复成面瘫,尊皇则哀怨的盯着地者很自然的坐到天者旁亲密,欺负他这个身陷在地狱泥沼的人。 地者擦拭着未乾的发丝,天者则靠着地者静静吃着他煮的菜,就算没说上一句话,两人周围散发的氛围如春风徐徐荡漾而开,和煦得像一幅优美静画。 「我还要忙,你们两个要没事就离开,留点思考的空间给我。」尊皇抵着额头,烦躁的连天地二人都看得出。 「这些年有劳你了,日後地者会偿还这份恩情。」 「………尊皇,谢了。」 地者在离开前给了保证,天者则是淡淡说了声谢,这却是千年来最感心的一句话,以前的天者绝对不会说这话,是时间让他改变了还是人,不论哪者尊皇都认为这段日子的艰辛和折磨都值得了,他挥了挥手算是致谢,知道天者不爱他称呼他哥哥,但他还是要说声: 「这次我会支持你的,哥哥。」 所以请你安心好好养护身体,就算天蹋下来身为弟弟的我也会共同承担,会让你看到大家的成长,重建属於你的荣耀。 尊皇看着天地离开的背影,转过身继续面对电脑,双手俐落的敲打键盘,行云流水的完美企划渐渐完成,但是这其中却缺少了重要的钥匙,待天者一切稳定便能提供些帮助,尊皇看着企划在嘴边牵起一抹温和的笑容,这次的行销企划除了天者外还有谁能成为唯一的主角。 天者果然还是不适合隐居於幕後,那份王者的烨然自信与冰心玉洁的气质,加上外表散发出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丰姿感受,将造就另一番的轰动譁然。 地者不发一语的“伺候”天者洗完澡回到房内时,天者坐在床沿地者坐在一旁的座椅上,两人持续僵持,等着谁先败退下来,当然绝不会是天者示弱,再度见到地者後天者脑中思绪就清晰了不少,再仔细想想就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他是天者,怎麽可以被人耍着玩,而且这人还是地者,天者越想越不平衡,向来只有他耍人没有别人耍他的道理,他就要看看地者可以给出什麽解释,再决定是否原谅他。 「请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只想得到这种方法。」 地者一脸歉然,明知道会伤害到天者,但他还是一意孤行的做了,所以他不奢求原谅,只希望,还能继续待在天者身边为他分担一切。 「平常脑袋还算灵活的你竟然会做这种无法估算机率的事………」就这麽有自信我会按照你所想的走吗? 「呵,也是因为你的关系我才会如此莽撞阿,天。」 天者本来挺生气的,但看地者好像做了什麽天大坏事的表情和那声苦笑,原本还要直问的话梗在喉中发不出。撇了撇头示意着地者过来,地者缓步走近犹豫的伸出手抱住天者单薄的身子,他头抵在天者肩头上轻轻咬着雪白的颈项。 「不责怪你,但该有的惩罚也要有的。」 说完,天者转了个身,两人位置瞬间颠倒成了天者在上地者在下的情况,天者微微扬起头居高临下的跨坐在地者身上,双手灵活的摸上地者松垮的袍子,一点心理准备都不给的往两边拉开,嘴边勾起魅惑的笑容,睁开的眼散发着深幽静蓝,蓄势待发。 「天的希望是什麽?」 地者用手指卷起天者的银白柔丝,放在嘴边亲吻,温和的询问。 「在这之前,先让我开心吧。」 天者俯下身抵着地者的额头,两人的距离不到一厘米,啃了口地者的俏挺鼻尖,呵呵的笑着,看着地者眼瞳深处染上些许慾望,天者的支配心又起,便要地者随他一同沉沦。 「地也想拿回自身力量吧?那麽要怎麽做呢?」 「聆听………天之语。」 地者撑起上半身,将天者的腰往上抬起让他更靠近自己,像在碰触易碎物品般享受天者保养得宜的细致肌肤,滑嫩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轻轻啃咬着天者胸前漂亮的茱萸,让它在雪白肌肤衬托下更加红艳,随後阵营转向天者的唇瓣,戏弄诱惑着探入他口中,见天者极为享受的表情不禁更加卖力。 有些苍白的唇但绝对是热情火热,灵活的舌头相互勾引,啧啧的声音自两人口中传出,没有以前的珠帘装饰更让人觉得天者亲近人不少,和地者的接吻更是毫无阻碍了,他们可以靠得更近,互相依偎互相安慰。 天者一手往下探,以手掳获地者的分身,故意用指甲在上头刮搔,惹得地者重重的喘息,要天者放开却得到他戏谑的眼神。 「天者的便宜可不是那麽好占,要让我尽兴才行阿,地。」 「呵,真要如此,天若承受不住我也无法停下了。」 地者如下战帖般先打一针强心剂,天者听後笑得开怀,此时的火是自己点燃的,也是地者的愿望,他又接着说:「那麽,就让我见见,这持续千年的热情吧。」 褪去的衣物双双落在地上,床上是两个交缠的躯体,炙热如艳阳的慾望高涨如猛虎出匣,在挑衅地者时天者并没有想到会造成什麽结果,毕竟在他印象中地者就是如此憨厚沉稳,天者仰着头差点喘不过气,又想着这麽失控的地者其实他是不讨厌的,因为他是因为自己才会这麽热情奔放。 性感的从来不会拒绝天者要求的唇竟纡尊降贵含着天者的那个地方,低下的头颅黑发散在天者腿上,搔痒的感觉让天者忍不住想退缩,却让地者制止住,由下往上挑的眼看得天者怦然心动,煞时红了脸,有些尴尬的想撇开头。 地者舔弄着唇边沾上的银丝,这次是天者先招惹的,怎能让他临阵退缩,地者扣住天者的腰不让天者逃掉,意志相当坚定。 「我说过不会停下的。」 「地你变了很多。」 听天者咕哝的话语,地者失笑的说:「不是我变了。」是爱你的那份欲望满溢的无法负载,终能倾泻而出。 地者说话和天者一样有不好的习惯,一整句话总不表达完整,在别人听来是不知所云,但两人总是可以互相了解并沟通自如,毫无阻碍。天者知道地者的爱藏得及深,就连最靠近他的自己都未曾察觉;但,失去过一次的现在豁然开朗了,地者不明说的爱他也心神领会,眼下就剩身体的实际交流,彻彻底底的拥有彼此。 为了让天者习惯,地者一手在他臀瓣流连轻轻摩搓隐藏在底下的穴口,手指小心翼翼的探入其中缓慢扩张,这温吞的动作吊着人心不上不下实则难耐,反而成了另类的折磨,天者轻颤的唇道出一丝示弱,催促着地者进一步动作。 压抑许久的慾望,但地者不想伤到天者所以强压着继续忍耐,天者却故意挑拨,修长的腿摩挲着那敏感的地方,地者心里苦想,天者难得的热情完全是在考验他的耐力,这时候在君子似乎也对不起跨坐在自己身上抛下羞耻心的天者。 地者一直都是顺着天者的意思,此时他便发挥至极限,将手指抽出以更巨大的代替,硬生生贯穿脆弱的穴道,天者感到那儿传来撕裂痛感,他眉头紧蹙喘着气,努力放松自己。 一缩一放紧绞着也让地者难受,但他也不敢继续深入,天者咬了咬牙让自己的身体往下,努力吞进那庞大的男根,疼痛中有些怨恨地者人高马大就算连那里都要高人一等,虽然自己所爱之人有人人欣羡的好体魄,但苦煞的是自己。 无法忍住的吐出闷哼呻吟,天者眼角旁渗出点滴泪珠,地者心疼的将它舔去,这时刻他也无法叫天者停下动作,只能安慰的落下温柔的吻,并爱抚着天者颓丧垂贴在他腹部上的慾望,想办法分散痛感。 好不容易全部纳入,两人皆不敢妄动,天者两手置放在地者胸膛上仍微微颤抖,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习惯,地者扶住天者的腰感受他体内的火热湿润,观察天者脸色状况,看他慢慢舒缓了神色便开始小幅度的抽插。 感觉很奇怪,天者对这感觉是陌生的,毕竟他对於情爱本就淡然,但透过最原始的律动传达双方的体温,要把人灼烧般的狂热,他第一次看到地者这样索求和执着,意识到那对象是自己这点让他欢喜不已,不需要矜持,环住地者的脖子靠在他肩上吐出令人羞红的单音。 不敢置信自己也能发出这麽羞耻的声音,但沉溺於爱欲浑噩中也止不住,随着地者动作轻吟喘息,近在耳边如蛊惑让地者贯穿的动作更加剧烈,深入浅出细细品味那完美感度。 「唔!………恩阿…………」 听天者变调的声音,地者知道自己找到了天者的敏感点,便开始集中攻克那点誓要让这美丽的人为自己发狂。 双腿无力的垂着,再也环不住地者有力的腰,湛蓝的眼因泪水洗礼而更加晶莹妖艳,受不了地者一波波的攻势,却舍不得开口让地者缓些动作,地者的热情洋溢是对自己才有的,所以才想好好品味,也不管事後可能造成的不适。 只在此刻,纳为己有,属於自己的———— 「恩阿阿阿阿…………」 失声的哭喊并不大声,却代表着天者即将达至快乐顶峰,流泄而下的发丝随着天者摇晃荡漾出一抹银光。 就在此时,天者背後的肩脥骨突然窜出耀眼的光芒,一对漂亮洁白的翅膀散射而开,天者凑向前索取地者的吻,那对翅膀也随着兴奋上下挥动着,天地二人一同达至欲望最高点,地者将所有露滴射入天者最里部,事完後未退离他体内,捧着天者的脸颊亲吻继续缠绵,看着天者失神而红润的表情如此甜腻。 「我爱你…………」 ———被欲望所支配的天使,美不胜收无法舍之。 「我也爱你……天…………」 身心终於得到满足,互相拥抱沉入梦乡,愿美梦中有你有我。 清醒过来全身虽是乾爽但是很酸痛,天者皱着眉一边调整身子姿势一边吃着地者拿来的早餐,地者则慢慢道出千年来的一切。 地者那时还保留了最後一丝力量,其余的全送给了天者,因为受创严重,剩一成功体根本无法维持形体,说阿修罗参与了这事其实他也是被瞒在鼓里,知道了地者牺牲背後的“阴谋论”,基於尊重的立场下不帮忙实在有愧於天地的恩惠。 ———谁让天地二人是死国的创世者。 千年的时间都耗在修补身体精元,随着时代变迁的不只是人心,阿修罗带着虚弱的地者找寻着纯净无污染的灵地,因地者的本体就是大地,损失的精元只能从大地获取,但这不是简单的活,这世上能称上“清静自然”的大地有多少,一点一滴被毁坏下也代表能修复的灵气越来越少。 着急没有任何帮助,只是他们都没想到这一拖就拖了千年之久,地者虽想快些去见天者但真的有心无力,在身体未恢复前要是这麽做就真的灰飞烟灭了。 那个时候,地者连最基本的维持人型形态都做不到,身影就像混沌般污浊不清,阿修罗疲於奔走寻找下一个灵地也要随时看顾地者安全,只因这时候的地者没有任何自保能力,虽身处人烟稀少的深山中,但无法保证不会有被发现的危险。 所以阿修罗在这段时间行踪飘忽连夜神都被瞒在鼓里,每个人都以为阿修罗在闹叛逆这种孩子气的事,对此他可是咬牙切齿的想在地者身上再补个一枪———当然他没真的这麽做,否则地者就真的さようなら挥挥衣袖成仙去。 阿修罗也打趣的说地者才是真正的“千年一念”,乾脆些把战神传说的代表让给地者算了,对於这些言论地者只能一心一念专注於身体修复,最多在空档时瞪着阿修罗,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找他算帐。 彷佛任人宰割的模样,阿修罗终於找到报复地者的方法,反正日子无聊多点消遣也没什麽,况且他也很尽责在帮助地者了,所以这麽做也不为过吧。 结果从那次打趣後开始阿修罗一句一话都在挖苦调侃,被调侃的地者非常肯定阿修罗也是压力过大导致精神异常,这让他感慨的想,死国里精神有问题的人还真多———只是这些人里头不包括天者。 这麽想的地者也有问题才对………不过他本人并没有自觉就是,这不能怪他,要想想地者喜欢天者多久了,连缺点都可以看成优点,还管他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或潘安。 等到地者身体恢复七八成阿修罗这才肯放人,只因阿修罗不想日後一堆事情找上门,当然要确定会不会再出岔。 天者听了半晌也差不多了解地者的苦衷,只是要容易原谅这千年来等待的痛苦,天者说什麽也不可能放地者好过,具体要罚什麽天者此时并未细想,但有一点是不会变的。 「既然回来了就不准离开。」 「是。」 地者微笑称是,这次好不容易确认了彼此感情,怎麽可能再离开。而且剩余的力量透过身体交流也全数拿回了,虽然不拿回也不会有大碍,但他想要和天者的位置是平等的,不论是哪方面。 「以後别走在後头。」 天者虽身体不适还是俐落的穿好了衣服,头发则让地者整理,恢复一身神清气爽,他打开房门依着门槛背着光盯着地者看,地者了然的扯出淡笑,所谓的平等不过是那几步的距离。 原来,是自己一直踌躇着没有跨出步伐。 原来,天者旁边的位置一直都是自己专属的。 尊皇策划了一个企划,当然这企划里头的团队包含许多人,死国上上下下,还加上天者的枕边人———这是地者带头瞒天者的,鬼狱邪神等四尊者、夜神与月声、为此远从巴黎回来的现任总裁夫人鬼薄英,连搞消失有段时日的阿修罗都出现了,一群人聚在一块把客厅挤得水泄不通,天者坐在尊皇让位的主位上一脸高深模样,实则是一头雾水。 ———连想偷偷打个呵欠都不行,天者想念以前他遮蔽用的珠帘。 昨晚刚“劳动”过身子,天者实在不想在美好的早晨时光和一群人眯眯眼瞪眯眯眼(死国众帅哥美女眼儿小不是一两天的事),看地者在厨房洗手作羹汤,他打定主意以食为天,吃饭皇帝大。 可能是地者心情异常好的原因,早餐弄得像是开喜宴,只是这顿对於天地二人吃嫌太多,但若加上尊皇等九人又嫌过少的微妙份量,也不知道地者存得是什麽心态;但撇开这不谈,除去天者以外的九人倒满懂得自动自发,虽如此还是要识时务为俊杰,他们丝毫未动天者筷子前的那几盘菜。 可以吃到传说中武魁的爱心早餐,鬼薄英心里想还真是没有白白走这遭,单看大家不论是屈於威势下还是自身教养良好,闭语不谈关於地者“死而复生”的话题,反正想了解的会想办法从阿修罗那里挖取秘辛。 待酒足饭饱过後,尊皇将一叠资料唰地一字排开整齐无误,天者挑了挑眉翘着修长的双腿等着下文,不过平常屈服於天者淫威的尊皇却临阵退了缩,让众人鄙视他开头那麽有气势做啥,最後搞到後继无力。 尊皇咳了咳化解自身尴尬,使了眼色让地者自己解释,明表态着这是地者欠他的,择日不如撞日,所以从今日起开始偿还,而偿还的第一步就是把天者搞定并且交付出去。 鬼薄英安抚自家丈夫受伤的小小心灵,踱着小步伐走近并拿起桌上其中一份资料,快速浏览过後她惊呼了声,安静待一旁的月声因母亲突然亢奋的神情,也忍不住凑前好奇起来,而同屋檐下都是女孩儿的九妖翼姬当然也经不起诱惑。 天者知道由尊皇接手公司後便转型为行销规划,讲白些便是泛指广告行销等等的CASE承接,在业界上也有一定的名气,而且尊皇接案子向来以自身喜好来评估,就算商品本身不卖座,他若肯接下也一定让它起始回生。 只是自己已淡出许久,不知道这回尊皇又要玩什麽把戏,看这情势莫要将自己拉下水不成?……天者心里嫌麻烦纵有个百般不愿意,却掩不住跃跃欲试的雀跃心情。 ———无法忽视的是那份沉浮已久的狂热。 地者看天者神色变化便知已引起他的兴趣,接下来的事情或许会比他所想的容易许多;只可惜地者想错了,在天者看过桌上的资料後却丢到边边立马拒绝不干,众人那囧阿,一瞬间的事让他们反应不过来。 不用地者询问原因,天者便表态。 「将主意动到我头上免谈。」 尊皇垮了一张俊脸,这企划虽说是自己负责的但出主意可是地者,这是连他都不敢置信的完美企划,但身为主角的天者若不参与,那再完美的企划也只是纸上谈兵口说无凭。 天者也够狠心不理他人再度进言,甩了甩手跨步离去,尊皇将爆发的矛头指向地者,要他负责想办法交代,地者歉然的笑了笑跟在天者後头说放心交给他。 阿修罗看这一气呵成形如一场家庭闹剧,无言的拉了夜神打算奔出门续摊,想也知道刚刚那顿早饭根本不可能喂饱战神的无底胃,夜神无奈跟月声打了招呼便随阿修罗离去。 月声挥了挥手要两人路上小心,随後陪同母亲一起帮忙父亲解决被丢下的难题,不是她们不相信地者的能力,是凡事总要有个小心,天者的反覆无常她们可是实际见识过的,也不知道是否能说服成功。 这种要动头脑的事鬼狱邪神自知帮不上忙,所以他便也溜了,只说之後需要劳力在CALL他,银月贪狼也觉得无聊没比打架刺激,也跟着一溜烟不见,至於黑暗冷爵嘛……现在是早上他的生理时间和常人不同,忍了好久终究也禁不住拖着身子梦周公去。 尊皇抵着额无语叹气,九妖翼姬在一旁努力打气看得出她对此企划相当热情,鬼薄英也要尊皇振作,说她们会帮忙想办法。 那份企划就算只看过一眼也够让人惊艳,彼此互看一眼,热情熊熊燃烧,三个女人决定力挽狂澜,说什麽也不能让它胎死腹中! 说服的方法百百种,地者都决定可能会来个长期抗争,夥同鬼薄英、九妖翼姬和月声,商讨着企划需要修改的方向,天者的不满是企划本身,除非先从此下手,否则连和天者再度讨论的机会都没有。 “天者一定得是主角不可,但天者又不要我们动到他头上,若汰换掉就失去原本初衷,这可怎麽办好?” 地者回想起鬼薄英所说的话并无错,而这企划对他而言也是意义非常,不继续下去那他心中所描绘的也无法实现。 不知道来来回回看了企划多少次,仍找不出一个折衷的办法,天天脑袋瓜里都在搜寻着解决方案,竟让地者差点连天者都冷落了,对此天者又是更大的不满,只差没气得一脚将地者踹到床下。 「………此时此刻,你到底又在想什麽?……………」 天者睁着眼怒容易见,地者咋舌暗自糟糕,他竟然连在这不上不下的状态下都恍神,来不及动作,天者便自行抽离了身子,拿了一旁的衣物遮蔽身上春光,倚在床边心情恶劣的想扎人。 一场性爱完全没享受到便中途被浇了一盘冷水,原本亢奋的欲望也硬生生熄了,这让天者有说不出的不爽,拿起一旁的酒酌了杯,希望藉由入喉的辛辣来稍稍缓和心中愤怒。 看天者行为,地者知道在自己陪伴後天者就渐渐不碰酒了,没想到这回竟让他破戒,自己确实该检讨检讨,不该把心里的烦恼带到天者面前,尤其是欢爱的时候不专心更是大忌。 天者品嚐着睽违已久的辛辣刺激,在替自己酌酒时多倒了一杯要地者接过。 「既然心思不在那上头,那就陪我喝酒。」 不知道喝了几杯,天者的脸蛋也开始透红,虽然没醉却也不算完全清醒着,将酒杯抵在唇上小口的啜喝,不时伸出红艳的舌尖舔去滴落下的莹珠,这并不是刻意的动作,却比真正的诱惑还要勾人口乾舌燥。 但地者却没注意到这,他只将心思放在观望天者的心情是否有好些,依言陪着天者喝酒,自己却不说上一句话,在夜晚中更显得安静,天者或许是藉由酒意,他叹了气,开口和地者攀谈起来。 「我有这麽难谈心,让你宁愿独自烦恼也不肯和我诉说?」 「不,只是说了怕惹你不悦罢………」 天者转动眼珠子直盯着地者看,而後放下酒杯轻靠在地者肩上。 「大致上能猜想得出来你在想什麽,不过那事妥协不得……至少该让我明白其中原因,你该清楚我厌恶欺瞒。」尤其是你的欺瞒……… 地者非常为难,这事必做却不能让天者知晓,否则就没有筹备的意义了,但为了说服天者,他只好以不暴露为前提简略说明。 概要性来说,便是拍摄一则宣传广告,关於饰品纯手工打造且独一无二性的特点,在行销上打算以神之造物作为文宣,所以主角才希望以天者担任。 「而且这饰品制作是尊皇要开创的新事业之一。」 虽然早知道尊皇喜欢玩那些小东西,却没想到他竟有这样的想法,天者心里感到安慰,这个弟弟终是成长懂事了。公司的事务自己任性的丢下他也乖乖接手,那这回就当作还之前的情帮忙吧。 「以不露脸为前提,这是帮忙的条件。」 「………这样也好,也省得日後麻烦。」 地者点了点头,又想怎麽这决定性关键自己没想到呢,还差点与天者冷战起来,真不值得。 「这事完了,地,是不是还有什麽未解决的?………比如这个?」 语落,挨近的身子更近,手也不安分起来。 「我以为你累了。」 天者或许早醉了,否则不会那麽多话也不会突然和他说心事,但不论真醉与否,天者的魅力都不曾削减,对他而言反而有上升的趋势。 「前头被打断的不悦总该弥补的,地。」 虽说如此,但——— 「你的身子还是需要时间来恢复,我很担心………」 地者捉住天者的手腕,将他整个人压在床上制止他的主动,但天者一听地者口头上的拒绝,睁着的双眼带着一抹俾倪,他说地者前後态度不一未免也太惺惺作态。 「恩,那是突然意识过来的,天。」 无辜的话语与神情,天者心中打了个突要地者放开他,获得自由的手伸向前掐住地者的脸,用力拉扯直至双颊被捏得发红这才松手,他撑起身让地者靠过来,一脸认真的和地者讨论起床笫之事。 地者这回倒也不肯退让的认真端坐於床上,天者实在受不了地者,总在不该正经的时候正经,一股怨气正要发作时,地者又突然退让了,让他前後摸不着头绪。 「只能一次。」 阿………听听,这口气多麽的正经泰然,天者忍住翻白眼的欲望,自己主动张开腿环住地者的腰际。 藉由前头的滋润不费一丝力贯穿,天者闷哼了声,这次和上次的感受完全不同,若说上次是湍急暴雨那这次便是细水长流,有更多的机会去感受肌肤相亲传来的一阵阵幸福滋味。 「恩……你、你这个混蛋………明明也很想要……阿………」 装作道貌岸然,心里一肚子黑水,搞得每次自己都像投怀送抱一样丢人! 一下下的撞击,在穴口外来回流连深入浅出,如万蚁蚀身快感皆拥而来令人难耐,让天者忍不住口中呻吟,顺道骂语不歇,出口恶气。而地者听闻竟停下动作,一脸正经说不想坏了天者兴致。 本是该坚持己见,但无奈地者不忍看天者动怒只好临头转悔,知道天者自尊心作祟,他弯下腰让两人身子更贴近,欲望也更深埋进那团湿热,吻上的唇却不带一丝腻味,多了些讨饶。 「天,是我错了,恩………」 一声低吟宣泄而出,性感嗓音勾动天者内心鼓动,伸出灵活的舌搔弄着地者的薄唇,诱入其中缠绵不放,地者崁入的欲望蓬勃而起,随天者轻吻一抽一插,天者在轻喘间时而唤着地者之名,情感沛然满怀。 只是天者没想到,今天自己要求的这场性事,到後半部竟让自己泫然求饶,唯独一次的教训让他发誓至此以後再也别挑战地者能耐,索取过度。 ———该死的大地经元,该死的持久力! 好忙好忙,尊皇忙进忙出,一手扛着小笔电一手抓着企划书,地者已经把天者的意思告诉大家,得到众人崇拜眼神,果真是一出马马到成功,地者早习惯大家夸张的奉承话语,表情没什麽起伏,提出实际面上快把企划完成实在些。 其实,只剩下最後部分要修正,其他都完成差不多了,尊皇手指灵巧敲着键盘,可不敢说最难搞的那关(天者)都过了,剩下的还有什麽可以难倒他。 将企划确定後印出交给地者,让他和天者敲定拍摄日子,其他人则先去做行前准备,天者头歪过去看那几张薄薄的纸,方向非常确定,心中暗暗赞赏这份企划的确有看头。 很快的,日子也定下了,就在三日後。 到了当天,所有工作人员上上下下都是自己人,这是为了保密性问题,天者坐在椅上闭着眼让鬼薄英上妆,鬼薄英夸着天者皮肤好外不敢再多说废话,虽说天者拍摄不露脸但她还是要集中精神在脸妆上,至少口鼻部位还是会上镜———她相信这妆会是她最完美的作品! 地者随着尊皇监督鬼狱邪神他们的工作进度,当天者全身行头置装完毕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是艳丽四射,天者嫌身上衣服穿得不舒服脸上的妆太浓,鬼薄英只好在旁解释说不这麽做在拍摄上会显色不出。 「先坐着吧,等等才开始。」 地者拿了张折叠椅让天者坐着等,顺道叮咛妆画好了到拍摄结束前可不能吃东西。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听地者这麽说他只好作罢伸出去拿茶水的手,只望他们动作快些好让自己赶快拍完了结。 地者、尊皇加上天者BOSS大人盯场,效率提高了好几成,待一切准备完成天者也就能就定位了,在拍摄之前他便将所有重点浏览好几次,在摄影机定位後,举手投足流畅自然,天者谨慎严谨的个性让他讲求事事完美无错,他是全心全意在诠释,如跳舞舞动出一则故事,最後以张开亮眼雪翼作为结尾。 尊皇重新检视画面发现竟是完美无缺,一次到位省下更多时间,夜神拿了毛片负责进行修片和後制工作,时间充足下他有更多想法可以发挥。 除去广告拍摄还有平面宣传用的照片,掌镜部分由阿修罗负责,他长期在国外走动看得多也常拿相机作旅游记录,正是这样日积月累了摄影功夫。 很快的一切都拍摄好,虽时间耗费不长但仍让天者这个主角累翻了天,快速卸完妆迫不及待喝着地者盛过来的冰凉茶饮解渴,当地者询问他是否看看拍摄成果,他却毫不犹豫的拒绝。 「明明拍得甚好,天不看看真可惜。」 「别一脸惋惜模样,我死都不会看的!」答应拍摄还在世人面前拨放广告已够丢脸了,他可不想看自己的蠢样。 不再理会地者,休息等待众人整理场地过程中,天者看着戴着的项链和手环,摸上去的质感的确不错型也很漂亮,是自己看了都会有些心动的,看来投入心血的不只是尊皇,至少这图样不像是尊皇会做的设计。 如果说是饰品设计应该包含更多东西,况且还少了个什麽………有哪儿空荡荡的,天者咬着吸管想着,只是在他未想起前地者就结束自身工作回头找他,天者也就把那一丝疑惑抛至脑後了。 「我们可以先走,时间也晚了不如在外头吃饭,天有想吃的东西吗?」 和地者并肩离去,天者先让地者开车过来,这问题等到车上再讨论,地者把天者的东西先拿去车上放,让天者在街道旁等着。 天者看着繁华城市闪烁着霓虹色彩,以及车辆行驶过去拖曳出一道光影,人们热闹又活力的穿梭其间,天者就坐在街灯下的椅子,他目光哪都不流连只是单纯望着眼前七彩景色。 夜晚中也能轻易被天者那气质吸引,人们就像连锁效应吸引了更多人滞留脚步,只为了多看那名男性一眼,不似这世间超脱凡尘的美,不只是外表,那更是一种从内而发的超凡绝俗。 一辆黑色轿车行驶停置在天者面前,停留的人们看到的是,他弯下腰往摇下的车窗说了几句话而後开门上车,那瞬间脸上的表情生动了起来,像翩翩蝴蝶摇曳生姿,此刻留在众人心中是短暂邂逅的美。 那车中人是谁,也成了看到这景象的人们疑惑与好奇的对象。 车内拨放着轻快旋律,夜晚凉爽的风从车窗吹入,地者在等待红灯时间时,手指敲着方向盘撇头询问天者晚餐意思。 「如果拿不定主意,让我决定可好?」 「你会这麽问,是决定好地方了。」 天者的语气是肯定,反正他几乎不出门也根本不清楚哪儿有好吃的,地者也知道这事,所以先决定用餐地点,说不定连位置都一并订好也正常,看来这又是预谋好的,难怪他们先走时尊皇等人没用哀怨的眼神攻击。 他们来到的餐馆装潢朴实却又不失味道,在不起眼的角落总有特别巧思装点,活泼中多了些惊奇感,服务生领着两人来到位置,递上的menu也是经过设计的典雅风格。 「其他人吃过评价还不错,你应该也会喜欢。」 地者抢了服务生的台词,说了几道天者可能会有兴趣的简餐,天者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并反问地者意思如何,地者拿过菜单笑得无奈。 「和我一样的吧?」 「都好。」 天者的随性是因为懒得去分辨那些简餐间的差别,直接和地者吃一样的较省事,也不用浪费时间,在服务生再次确认无误後送上加了些许柠檬的开胃水便离去,天者此时才提出自己踏进餐厅那瞬间时的疑问。 「我们坐的这位子特别不同?」而且还有一堆人用疑惑眼神看着他们。 「恩,是情人座呢。」 地者从容不迫的答道,天者是佩服这人的脸皮越来越厚,他实在没法想像地者一脸正经的说要订位,然後又完全不避嫌大剌剌的带情人(天者终有自知以此称呼)现身。 「你都不怕丢脸我也没什麽好在意的。」 「我们可好不容易在一块,我的世界与一切永远只以你为中心,他人世俗眼光与我何干。」 在某方面,尤其牵扯到天者时地者那自我中心主义就严重偏狂,他能不赞成杀人但却能成就天者愿望而杀戮,而且会做得比他人更绝更狠,只为博天者欢喜与满意。 听地者这麽豪不掩饰冷漠无情的论调,天者人再怎麽淡定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那话中藏匿的爱恋根深蒂固,如要将人吞噬的黑洞,却偏偏只有这样沉重的爱才能掳获天者冷情的心。 捧着柠檬水喝着,昏黄的灯光加上悠扬的曲子令人身心放松,虽然坐得是什麽情侣座但并没有过於夸饰的布置,不知是否为地者安排过还是本为餐厅风格,也好在位置隐密些,那探头探脑无礼的人们也可暂且不计较。 服务生有效率的将餐点送上,香气迷人的焗烤,光看外表那焦黄色便觉得料丰味美,一并送上的还有香醇的Cappuccino,凑上喝一口绵密的奶泡瞬间在嘴中化开,天者用叉子戳着鲜嫩的甜虾,看来很满意。 咬了一口混着面条的干贝,鲜嫩多汁又Q劲十足,而那只先前饱受天者摧残的甜虾则落到地者手里,俐落的剥完壳後又送回天者嘴中,地者看着天者舔着残留在唇上的鲜甜,宠溺的继续剥着盘中虾。 「别老顾着我,你自己不是都还没吃。」 一听,地者在天者眼前晃着还在剥虾而空不出的手,有点开玩笑的示意说: 「那天喂我如何?」 「你不知羞的程度可真是天地俱灭。」 好笑的打趣着,天者还是依照地者期望,用叉子卷起了义大利面条送到他口中,地者略带吃惊的嚼着天者喂过来的食物,他不过是随口戏弄谁知天者真的做了,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虽然灯光是昏暗的)。 「那形容真贴切。」 地者语中隐晦的在暗示什麽,天者哼了哼当作没听见,不外乎又是些暧昧之事。 「呵,天的默认那我便认为那是句赞美。」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在天者面前地者竟是情话绵绵,天者是很不习惯这样的丕变但并未参杂着讨厌的情绪,不过,可不能这样被牵着鼻子走。 「地还是继续劳力我不奉伺了。」 天者收回了手喝着他的Cappuccino,地者则耸了耸肩继续剥虾大事,形状完美无缺的送回天者盘中,顺道连自己的也剥了,天者乐得捡现成便宜,没良心的笑着地者两手狼狈。 「记取教训,以後再有机会别点海鲜。」 地者笑而不答,虽天者要自己记取教训,但下回仍是会忍不住对天者放纵,这点他想永远都不可能改变,反正这些事他早做得习惯,要他撤手不做那才是折磨。 ———果然习惯是件可怕的事。 但习惯可不只有地者自己,天者在地者无条件依附下也养成了坏习惯,两人在某些方面不过都是一样的,但就这麽持续下去也没什麽不好不是,至少彼此都满享受这种氛围,一来一往当作情趣也可消磨无聊又漫长的时间。 就算地者两手虾壳渣却还是保持不变的绅士风度,以湿纸巾擦拭完毕後才换他品尝美食,过程中天者不主动搭话地者也不会多说一句,安静无声,正是两人常有的写照。 些微的苦涩与奶泡的浓醇在舌间打转,天者是极为享受此刻的安宁,虽坐的是情人座却因为远离人潮显得清静,这样一想便觉得不坏,至少保有更多的隐私。 「其实,我喜欢的还是待在家中吃你亲手做的。」 外头的食物图的是一种新鲜感,虽然也同样美味,但他还是喜欢家的感觉,慵懒的、温馨的,是以前的他不曾拥有的滋味。 「天喜欢是我的荣幸。」 等会还要开车回去所以没办法畅快喝酒,而且天者也戒了酒,地者只好要了不含酒精的香槟(单纯的气泡饮料)举杯乾杯。 天者似乎明白地者喝的不痛快,只好答应回去後陪他把酒言欢,并附上但书,自己是绝对不喝超过三杯,他可不想喝醉受苦。 结果整天下来有收获的反而成了地者。 偶而外食还是有不错的成果,至少回去後他能藉机拐人赚一场鱼水之欢,相信在那情况下天者是拒绝不了的对吧? 地者如此坏心的想着。 睁开眼已然是中午,天者挺屍般躺着床上一动也不动,头昏脑胀还未回过神,酒精果真是个恼人的东西,天者揉着太阳穴疼得倒抽了口气,忆起昨晚被地者拉着也不知喝了几杯,接着是——— 虽想骂粗话但无奈天者自身严律不容许,只好心中暗骂地者不节制,一肚子的怨找不到本该在人发泄。 地者倒是在不对的时机出现,好在他拿了吃的东西进来,天者吃了些东西後怒火是少了些,但仍是对地者怨,说他是色慾薰心的禽兽,罚他一个月滚出他房间睡外面,顺便加上禁慾。 天者气头上对地者也没有好脸色,要不是预定今天要看完成的片子,他便没可能那麽容易放过地者,挥开地者自己走在前头,只是时不时要停会儿弯着腰,那真是该死的疼得要命。 尊皇等人在客厅恭候多时,看天者一张精致的脸纠结成一块,便知大概发生何事,聪明的端坐好等天者开话,这时候千万别惹天者,否则後果是平常的好几倍,过程中尊皇斜眼盯着献殷勤的地者,但看天者丝毫不领情,他心想活该。 夜神将画面接上电视萤幕,将後制完成的广告拨出,开头的音效到最後的收尾那是惊天地,泣鬼神,咳,是夸张了些但真的足够吸引人眼球了。 整个广告下来天者是真的没露脸,照理说他应该要满意的,只是人现在心情欠佳,看什麽都不顺眼,所以………大家只好委曲些当一下出气筒。 在这种尴尬时候还要继续讨论要事实在痛苦,但行程赶也没有办法,阿修罗想反正都要死,迅速的把平面宣传海报的印刷样本摊开,鬼薄英和九妖翼姬是惊呼连连,直说这海报拿去卖钱也会有人抢着要,当然她们要自己先留一份。 其他人看得满意万分,天者却是寒气大开,倏地站起怒指大家的心血直批把他当女人是放肆无理,逼近阿修罗的脸不到几米,认为众人根本是冲着整他为乐,但站起的动作牵扯太大,不一会儿那羞耻的地方疼得让天者又倒回沙发,瞬间杀伤力减少98%。 天者呜了声疼得梨花带泪,揪着一张脸地者是说不出得心疼,他只好不顾众人审视的眼光一把抱起天者回去休息,进度啥的只能等天者身体好些心情恢复再说,不然还是样样被打回票。 呆愣的众人机械般的动作收拾残局,暗谯地者XXX。 等天者恢复死人淡定的表情和态度时已是好几天後的事,这回在众人解说终於审核过关,其他人是大呼解脱逃过一劫,地者却没那麽好过了,自那天开始孤枕难眠至今,终後悔自己做得太过开始反省。 窝在自己的专属位置,抱着心爱的抱枕,吃着地者削好的水果,看着电视上播放的节目,过程中完全不理坐在旁边的地者。 地者愧疚下对天者更好更宠溺,简直要把人宠上天,只是单这样做能让天者轻意原谅是大错特错,可见这回天者是真的气得不轻。 咬着清甜的苹果,无聊的转着台,突然听到熟悉的音乐让他停下了手,这不是被逼着拍的广告吗,没想到尊皇手脚如此快,这麽早就上市了。 广告中叙述的是一则故事,女孩祈祷着爱情,拨云见日後纯白天使出现,纤长白皙的手递出独一无二的礼物首饰,折射出烁亮金光,天使的唇瓣扬起一抹优雅笑容,最後张开翅膀的瞬间画面拉远强风吹起草花,回旋上空烙下了一段话语。 神の造物,独一无二,手工打造,唯爱上市。 淡出话语後,以女孩带着首饰的手与男孩的手依偎牵着作为ENDING。 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台词,画面营造像虚幻梦想世界,天者没想到的是这宣传一打出,竟造成前所未有的轰动。 尊皇在公开活动中接受了采访,被问到的问题都是画面中那扮演天使的是何人,尤其是展翅的画面简直逼真到栩栩如生,宣传海报上也一律只露脸的下半部,清新气质像真的天使降临,因为从头都未露脸反而牵起大众好奇心。 可惜对此尊皇挂着公式化的笑容,微笑道说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真有此人或者是动画CG人物,一直没有一个解答,尊皇要得便是这神秘感,提高曝光率的同时也可以保护天者不受外界影响。 尊皇势在必得笑容天者挖苦着说真难看,地者收起天者吃完苹果的盘子,正要拿去清洗被天者拉住了胳膊,指了指那广告天者问:「你就没什麽要说的?」 那段广告语根本是变相的告白,难道他看不出来,怪罪地者打哑谜,有什麽不好在他面前说硬要弄这鬼不鬼的企划,看来天者对於拍摄广告这事仍有很大的怨言呢。 天者肯主动搭话便代表比较不生气了,地者亲昵的亲了亲天者,说惊喜在晚上,让他好好期待。 甩开脸红了耳根,碎念着不准让他失望,地者笑的说保证不会,回覆天者过程中他手中还洗着盘子,心情开怀的盘算着今晚的活动,绝对必生难忘。 一场精心准备的节目,众人那是暗自讨论了许久,地者作为发起人一点都不敢马虎,一切皆在博得天者欢心。 为了让众人布置家中装饰,地者拖着宅在家的天者出门闲晃,天者那不甘不愿的眼神是微妙,捏了地者手臂一下使其红肿才放开,恶狠狠的把话说在前头,若让他失望绝对把众人拿来煮火锅。 地者一如往常微笑称是,勾着天者的手臂把他推进副驾驶座,体贴的系上安全带这才驾车出发,目的地什麽的地者也没特别规划,因为这不过是耗耗时间,便带天者往人多的商业区闯,顺道开开眼见。 天者人一下车不禁退缩了脚步,人山人海意味着人挤人,他不想成为其中的沙丁鱼,但又好奇现今社会变动到何种程度,地者看出天者的犹豫,伸出宽大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一个回身便带人冲进人潮。 这下子是完全不顾世俗眼光,但人潮众多下倒也没什麽人注意到天地二人紧扣不放的手,想来也不会有人认识他,天者也随了地者,恢复到最初的一脸平静。 地者如同万能的地陪,带天者进去他感兴趣的店里逛,相对外头店里的人潮就显得少,两人仍大剌剌牵着手,惹得店中客人和店员直盯着看,地者查觉到他人单纯好奇眼光,不会有太大影响下便私心未制止。 至於天者,虽然和地者一样也察觉到,却放任的原因是个性使然,高傲的性子不会在乎那指点,他想起自己和地者的容貌,这也难怪那些目光中包含了莫名的崇拜,心情良好下他也不会吝啬与人分享,天者便把心思放回店中商品,难得专心把玩。 其实,不要牵扯到利害关系一切都说得过去,说难听点是这两人目中无人。 天者拿了几件中意的衣服,递过去给地者时难得看到他一瞬间神情扭曲,在天者意味不明微笑下,地者只能认命接过,询问下更衣室位置进去试穿,当然天者自己也拿了几件跟随地者走去。 换装完毕天者拿了卡刷下两人身上行头,店员接过後在两人看不到的背後漾起笑容,她快要忍不住了,只因这两位容貌出众的客人竟玩起另类反串,这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协调。 灿烂的恭送人离开,店员加上店中其他客人终没忍住呵呵的直笑,地者灵敏的听到再厚的脸皮也要羞红,甚不自在的连天者的手都放了开,所有感官皆集中在身穿的衣物,白白白,除了白以外找不到第二种颜色了。 相反的天者则是一身黑,原本纤细的身子显得更修长,却多了一股帅气少了原本的妖孽,挺直背一手插腰玩味的眼光好笑的盯着地者一身不自在,这下角色对换由天者执起地者的手跨步而行。 「咳,时间差不多了,还有个地方要带你去看,让我带路吧。」 「不行,你指路乖乖的跟在後头便行。」 地者看天者玩心不减只好继续奉陪,心里想着什麽时候可以把衣服换下,天底下有谁会全身穿白的到处逛,被误认为鬼魂怎麽办………也好在这些话地者只在心中想想,要说出口肯定惹天者不悦,因为天者就是那个喜欢一身白的不正常人。 ———而且全身黑也没好到哪去,根本半斤八两! 最後目的地是一间刚装修完成的店,风格虽走简约风但部分用色却华丽,踏进去的瞬间扑鼻而来是浓厚的木头香,这全是他喜爱的风格,店中负责人看到两人便恭敬迎上来哈腰招待。 「老板请用茶。」 「老板?」 天者未接过茶,地者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呆站许久只好代为接过。 「这间便是尊皇新开的店,我们都是老板没错。」 「那个广告?」 地者捧起茶杯递给天者淡笑不语,让天者随性看看,自己则跟着负责人离开。天者也不知道地者在搞哪一出,但他对店面很感兴趣是真,便在等待地者回来时随意逛逛。 待地者回来他手上多了个之前没有的小纸袋,天者疑惑的歪着头瞧,地者却不动声色的收进怀中。 「走吧。」地者这次终於取回主导权。 「店里的样品挺不错。」 「天也喜欢那些小东西?」 「还行,挺有趣的。」 天者把心思从小纸袋转移到店里头的商品,兴致勃勃的和地者聊天,到了车上仍持续着话题,真不愧是兄弟,个性在怎麽迥然还是会有一两样都喜欢的东西,激起天者兴趣也不坏,让他找些事情做才不会无聊多想。 终於回到家,众人也布置好只等待主角登场,虽然身上衣服有点丢脸好笑,但地者也没有时间再更换,在气氛薰陶下愉快的拉着天者接受众人欢迎。 「这到底是?」挥开身上的彩带问道。 「为你而举办的庆功会。」当着众人面前亲了天者一口笑道。 众人无一缺席的盛大,依照筹办过程当然绝不是一场庆功宴这麽简单。 「别拘谨,放开来好好玩乐吧。」 随着地者一句话众人窃笑,推着一脸迷惑的天者到正中间,浑噩中接过来是盛满良酒的酒杯,晶莹剔透的酒色证明了它的价格不斐,天者却盯着手中酒杯眉头一皱,不管这酒多麽昂贵,他心中只怨着这东西怎老是冤魂不散。 尊皇倒是机伶,拍胸脯保证这酒精含量并不高绝对不会喝醉,天知道他是不是睁眼说瞎话,地者也跟着缓和气氛避免天者不配合大伙跟着尴尬,最後天者答应只喝一杯,庆功宴这才能顺利开场。 天者的一杯在开头就喝掉了,接下来众人的敬酒对象马上转移,地者代替天者喝,是很认命成为众人戏弄的目标,一杯杯黄汤下肚,谅他酒量再好也要撑不住,地者感到胃中除了酒以外没有其他,因为从最初开始他便连一点食物都没碰,不舒服的感觉因而更遽。 天者从头到尾都摆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由着大家玩闹却独坐一旁,盘里的食物没吃上几口反而被他戳弄的不像样,可怜花椰菜头上的“花”都戳成了秃头,但别看天者漫不经心的模样,实则他多半还是把注意力摆在地者身上,只是做得很隐晦没什麽人看得出来。 正因为注意着才能看出地者脸上的细微变化,心里颇有微词他受不住何必硬撑,但更多是担忧的心态,本看着地者被众人“欺负”很畅快,最後却觉得不开心了,对情感波动天者虽一向对人隐瞒的好,但对象若换成是地者那可不一样了,所以他开口制止众人灌酒的行为,清冷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楚,天者说的话仍有一定威势在,众人立马止了动作从地者身边退得乾净又俐落。 天者心情不好众人也要跟着遭殃,而第一个奉献的就是地者,天者给坐过来的地者夹了满满一盘的食物,原本可口的食物现在上头洒了红红的辣椒粉,地者丝毫没有一丝怨言的全吞下肚,看得天者心里不是滋味。 「这麽整你还不生气?」 「因为是你。」 只因为是你,所以何必。 地者少言不多说一句赘字,但这是因为他知道天者懂得,长久来逆来顺受,千年来养成的习惯,地者对於天者只有完全的忠诚,只要天者开心他是愿意付出一切的。 虽然天者本着地者无一不变的信赖与服从渐渐性格扭曲,地者却仍对天者不离不弃,天者是好久过後的现在才慢慢收敛,尤其是地者毫不掩饰说出的话中带着另一层意思,更让天者满腔怒火瞬间熄灭。 轻轻靠着地者的肩膀,天者停下言语和动作的争锋相对,只要和地者一块周遭如何吵杂也干扰不了他的心,心灵的和谐宁静至今他才发觉到,那是多麽美好的享受。 「恭喜广告拍摄的成功,接下来才是真正忙碌的时候。」 「我并非自愿,成功也不是因为我。」 地者让天者多吃些,毕竟这是为他办的庆功宴,边搜刮食物又说:「那间店天不知有无兴趣管理?」 天者惊讶未做出反应地者便先行解释了原因,这其实在企划进行时就有如此打算,地者实在不放心天者在家就怕他胡思乱想。 地者还是很懂天者这个人的,天者感兴趣的东西不多,那是因为从前的他只把心思放在死国霸业上,现在他虽然任性抛下所有也不打算插手任何事,地者和尊皇都对此觉得很可惜,尊皇曾经试过各种方法,千方百计想找出天者兴趣的东西,在试了好几年全都无效下尊皇早放弃了这想法。 尊皇和地者提过这事,因为事关天者本身地者便将这事放在心里,这回因饰品开发企划有了新契机,完全是误打误撞,尤其是今天带天者去刚落成的店铺後,看到天者对店舖内的东西显露出兴趣,哪怕只是一点也让地者决定不论用何种方法都要让天者答应。 天者对地者提出的并未驳回,但正吃着食物的他也没有答应,但地者从天者反应得知天者已经答应,他宽心笑了笑後在天者看不到的地方向尊皇比了成功的手势。 「单纯的庆功宴,并没有特别之处,地你真要让我失望了吗?」 天者微笑再微笑,就是不让地者好过。 「重头戏在最後。」地者凑了过去在天者耳边轻声说道,「在房里。」这三个字是特强调。 天者推开地者微红了脸颊,地者靠近时的吐息带了浓厚酒味,他把原因怪罪到这身上,绝不承认自己也感到雀跃。 「可别太过火。」顺带警告着说。 「恩。」 也不知道地者这声“恩”算不算是保证,但相信前几天的教训地者应该不会做得太过,至少拿捏的了轻重,除非地者人又坏心眼想欺负一下天者,看高傲的天者在地者底下哭泣。 庆功宴结束,喝醉酒的众人睡得一蹋糊涂,那简直彷佛蝗虫过境惨不忍睹,天者一脸嫌恶恨不得想赶快离开。 天者和地者一起洗去一身疲劳,回到房内让地者吹整自己一头发丝,天者本打算把头发剪短的,因为这头长发是思念地者时留下的时间证据,而地者现在已经回到他身边便没有理由继续蓄着,但地者不准,天者看地者对他的头发情有独锺也很勤奋的替他梳理,便随了去。 因为远离城市少了人为灯光干扰,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能看得更清楚,在没有地者陪伴时每晚与天者为伍的就是这夜空美景。 「还是好漂亮,一点也没变。」 不论时间过了多久,跟着永远不变的还有自己不会衰老的面容,感慨之余查觉到地者握住他的手,天者转过头微笑让地者别担心。 「我还有你,这也不会变。」 地者听着默默的拿出纸袋,那是两人去店铺时地者拿回的东西,地者从里头拿出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示意着让天者打开。 里头躺着的是一枚镶有小蓝钻的戒指,没有过多的造型,但环身刻着美丽的纹路,那是天者也熟悉的文字,属於天族的文字。 不知怎麽的想哭,地者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这麽小小的指环上,不想在地者面前狼狈哭出,天者努力的把眼泪逼回,眼眶微带着湿润更显得漂亮的蓝色瞳色,天者将戒指递回给地者并别扭的伸出手,很明白是要地者替他戴上。 「承诺永远嫌不够,在现代有现代的作法,天你懂这涵义吗?」 地者说完也显现出自己手,上头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你是要我说要你嫁给我吗?」 「……天要是愿意我没有拒绝的道理。」 「不了,还是别了,你嫁给我怎麽想都觉得很违和。」 「那麽天的意思是?」 地者继续和天者打着圈,既然天者要玩他当然是全程奉陪,但天者早等不及一把拉下地者,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爱人自动送上来地者是求之不得,一把抱住天者贴过来的身子将他转而压在身下,天者扯着地者在喘息过程中让地者要做也要回到床上,因为他不想背部和肩膀喀得生疼。 「今天是天主动,後果要自行承担。」 地者轻松的抱起天者,心情好得不得了,天者哼了哼随着一起放纵,他被地者温柔的放到床上,银发散落在肩两旁,衣服早就剥得精光,地者也不例外,撑着精壮的身子在天者上头,伸出手轻抚着天者的脸庞,并落下一个个吻,甜腻的从眼角、鼻间至唇瓣。 技巧极好的挑逗彼此欲望,地者伸出舌撬开天者的唇,灵活的肆虐贝齿,刷着上排敏感肌理,美妙的呻吟便倾声而出,吐出的气息浓烈芬香,两人都相当激动,控制不住心中跃动,驾轻就熟的撑起天者修长的腿,有耐心做着扩张。 内部的火热几乎让地者快把持不住自己,但他不想伤害到天者,欢爱这等事该是两人都享受的运动,彼此都能欢愉才是尊重,他爱天者爱了千年,等待与忍耐对他而言不过小菜一碟,因为地者相信自己,最重视、最想爱与保护的人势必为自己所有。 况且看天者原本清心寡慾的表情在欲望洗礼下显露出另外的样貌,是一种视觉极上享受,为此当然就更有耐心做着暖身前戏。 但地者有耐心不代表天者愿意跟着耗,他诱惑着勾着地者脖子,将地者拉向自己,并送上胸前的红嫩茱萸,在耳边磨蹭的同时,勾着脖子的手挑逗的沿着地者的脊椎往下。 就算感到疼痛也是他自愿,天者本来刚开始还警告过地者不可太过分,但地者给的惊喜让天者无可自拔,此刻他只想要狂乱的性爱,想要地者用身体证明对他的爱,如炙热火炎焚烧掉自己所有的顾忌,只需抛开所有矜持,坦诚相见。 地者知道天者心中所想,他着急但该有的前置动作不能马虎,所以地者只好顺从的给天者更多轻吻与爱抚,希望暂时能冷却他的紧张与不安定心绪。 「快点………」实在受不了,天者出口催促。 「交给我,天只要享受,好吗?」 是的,天者只需要享受过程与成果,所有的一切他都会扛着,不论在事业还是感情上,地者心中所誓的就是尽自己所能宠着天者,时时刻刻。 不只是天者难耐地者也同样,天者睁着水莹的双瞳看着地者额上冒出的汗水,轻笑出声,便听话的停下勾引的动作。 「地你说,就算天塌了又如何?」 「天塌了,大地会撑起一切。」绝不让你一人孤单,再也不———地者用力的抱住天者纤细的身子,彷佛要容纳进自己怀中,又说:「所以,请依赖我,天想要的我将竭尽所能的给予。」 天者笑了,要知道天者笑过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在地者面前他总是不吝啬,尤其是确认感情过後表情更柔和了,这笑容美丽华艳,连地者都是第一次看到天者这麽笑,看得不禁发愣起来。 「那麽,就别再放开我。」 不论说过几次都要反覆确认这才愿意相信,而代替答案的是再度吻上的唇,行动远远比言语还来得更有信服力,不是? 戴着戒指的手双双紧扣,一室春色昭示天地二人千年等待的爱,只要握着彼此的手不放开,就能比永远更加永恒,直至天者对永恒腻了烦了,地者也绝不离不弃,跟着灰飞烟灭,生命有此也就足够了。 真正做到与天共存,与地荣焉。 ———永世的跟随、永世的共伴。 正篇终於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