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在线阅读尽在www.256zww.com---256中文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霹雳同人)天官赐福》作者:黑白剑妖 无名X殷末箫,HE 第1章 天官赐福 --教祖,教我学校没教的事。 一 「无名是个好孩子。」是大家都会点头同意的一句话。 自从被没事就爱乱捡小猫小狗的殷大小姐像捡其他流浪犬一样的捡回法门之後,成为法门里被捡回来的狗狗中,最乖巧懂事且最勤勉上进的大型守卫犬--专属於教祖大人殷末箫的守卫犬。 把人比喻成狗是不礼貌而且不恰当的,可是大家只要看到无名跟在教祖身边,用闪闪发光的眼睛专心一致望著教祖时,心中皆会同时浮现一句话:「真的和来福好像呀!」 来福是大小姐捡回来的第一只流浪狗,体型硕大,浅褐色短毛,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明亮有神,尾巴总是精神的卷得高高,是只英武挺拔、忠心温驯的大狗,很得教祖喜爱,教祖到哪,它就到哪,一人一狗几乎寸步不离。 可惜的是,它後来为了保护教祖而不慎牺牲了它自己,忆及此,大家也会禁不住叹口气,既缅怀又惋惜。 不过,现在法门又来了一只新的来福了--当无名充满景仰地望著教祖时的神情,几乎和来福一模一样,只差屁股少了条摇得像强力风扇的尾巴。 话说回来,既然身为法门教祖的入门弟子,需要具备的不止有高强的武功,更需要熟读经史法集,可谓文武双修,才德兼备。因此除了习武之外,无名也在法门开办的学堂和其他学生一起上学读书。 初入法门的无名智识如童蒙,因此他就读班级的学生都还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当孩子们看到这好壮一只大个儿由大小姐牵著来上课时,个个莫不瞠大了眼,刚开始对他又怕又好奇,三天之後就和他玩一块儿了。 每当教祖经过学堂前空地时,远远眺见无名和孩子们一起玩老鹰捉小鸡,充当母鸡保护著小鸡群,都会莞尔一笑。 然後,无名会看见教祖,不管站得多远或多隐蔽,他都能正确无误的把目光投过去,彷佛头上装著专门用来搜寻教祖位置的雷达似的。 接著,他会丢河蟹词语後的小鸡群,大步快速的跨向教祖,在廊下抬头向上仰望,礼貌而略带一丝兴奋的敬唤:「师尊。」 嗳,真的好像啊……殷末箫忍住想伸手摸摸他的头说「来福好乖」的冲动,慈蔼微笑的问道:「今日上课可好?」 「很好,夫子今日教了颜氏家训勉学篇,师尊,晚饭後无名背颂给你听好吗?」 「好。」 法门的日子平和安定,无忧无虑,无名在众人的爱护下飞快「长大」,很快从初级班一路升上中级班、高级班。 他很用功的勤奋学习,各门法家思想以至於孙子兵法皆熟读不倦,力求甚解,法门教义更是只字不漏倒背如流,殷末箫看在眼里,感到十分欢喜欣慰。 有徒如此,夫复何求。 然而,总有些事情是学校没教的,原因或无法教、或不能教、或不知如何教,例如身体成长所伴随的性徵与男女性别差异。 如果有学生鼓起勇气问起,老师不是含糊其辞的说「你长大就会知道」,或者用一堆学术性名词,用很严肃的态度做著枯燥的解说,即使听懂身体某些重要器官的用途,可却不知道用法…… 有一天,无名下了课在走回宿舍的途中,经过法门最偏僻的庭园时,忽听到怪异的声音,哼哼唧即,嗯嗯啊啊,乍听像痛苦的呻吟。 五感比别人更敏锐的他立即凝神静听辨位,下意识全身警备起来。难道是敌人抓住了法门人刑求?! 为免打草惊蛇,偃声悄息走向声音来源,看见矮树丛後有二个人,一男一女,男人背对他把女人压在地上,男人的裤子褪到脚下,女人则裙襬撩在腰间,二人正做著他没看过的奇怪的事。 由无名的位子看过去,刚刚好可看到男人河蟹词语的那根东西正奋力往女人身体里又抽又插,女人虽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却完全没有要挣扎反抗的迹象,反而双腿紧紧夹住男人的腰,嗯哼著:「快一点……再用力一点……啊……对,就是这样……好舒服……」 愣愣怔住,这是哪种刑求方法? 会「好舒服」? 而且那个女人是他认识的,是大膳房的厨娘之一,年轻清秀,被师兄们唤作厨房西施,追求者不少。而男人由背影看上去,好像就是强力追求她的其中某个师兄。 无名不由愣看得出神,实在不了解他们到底在干什麽,心头像落了一颗不明的奇异种籽,悄悄的抽芽孳长。 正当他心生纳闷之际,厨房西施瞥见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在树丛闪烁,吓得惊呼一声:「呀!有人在看!」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顿时跳了起来,慌慌张张的提起裤头,急转过身来大叫:「是谁?」 原来是甲师兄,不是潜进来的敌人。无名始而放下警戒现身。「师兄,是我。」 「无名!你你你……」 「师兄,你们在做什麽?」 「这……我们……我们……」甲师兄结巴不知所措。 「呜哇--我不要活了啦!」厨房西施掩面哭著跑走了。 「花姑!」甲师兄急急去追,不忘回头丢了句话给无名:「不许告诉别人你刚刚看到的事,还有,这事你长大就会知道了!花姑,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呀!我一定会娶你的啊--」 原来她叫花姑。无名这才知道常拿点心给他吃的厨房西施叫花姑,心想,不知她和草菇有什麽关系? 不知为何,方才看到的那一幕不停盘旋在脑子里,感觉怪怪的,可又不知道哪里怪,一股不知名的热流汇聚在下腹部,烧得身体热了起来。 有些恍神的走回宿舍,途中差点和端茶点要去给教祖的蕙茗撞成一团。 「无名,你干什麽?走路不看路的!」蕙茗柳眉横竖的骂道,见无名神色有异,似乎在疑惑什麽,便问:「想什麽呢?瞧你一脸迷迷糊糊的,来来来,告诉蕙茗姊,无论什麽问题蕙茗姊一定给你满意的答案。」 无名想了想,甲师兄交待不能跟别人说他看到的事,可是他对那事没来由的很想明白,该怎麽办呢? 「快些说,这茶是要端去给教祖的,都要凉啦!」蕙茗催促道。 一听到「教祖」二字,马上把甲师兄的话抛到九宵云外,只知道不能让茶凉了,因为茶凉了会涩,不好喝。 「为什麽男人会把自己小解的地方插到女人的身体里面去?」 蕙茗一听,愣个结实,倏地俏脸胀成一片红。「你你你……要死了!你一个大男人的怎麽可以问姑娘家这种问题!」 「可是你说会给无名满意的答案。」无辜状。 「你……长大了就会知道啦!」丢下话,也匆匆跑走了。 和甲师兄像套好话一字不差的答案,不由得更加深了无名的好奇心与求知欲。为什麽那事要长大後才会知道呢?可是他已经长大了不是吗?至少,他已能快可以从学堂毕业了。 晚饭时,无名还把这疑问闷在心里,那心头上的根芽盘根错结,缠缠绕绕纠踞了他的脑袋,连吃饭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无名,你有心事吗?」芊妘关心问道。 可以问大小姐吗?没来由的犹豫。 无名正要开口问,一旁伺候的蕙茗立刻抢声插嘴:「他一只大狗狗能有什麽心事,还不是在想上次教祖给他的骨头他埋到哪里了。」丫头边说边睨了他充满警告的一眼,瞥了「不准乱问」的脸色。 「蕙茗丫头,不得无礼,怎可将无名比喻成犬。」殷末箫好笑的斥道,眼神却是温和的。 「教祖,难道你不觉得无名真的很像来福吗?」 「蕙茗,再胡言小心我罚你。」芊妘亦轻斥,美目却含笑。 「哎呀不说就不说,我去端点心和水果来,无名,你过来帮我。」 「好。」 走出饭厅,蕙茗压低声音说:「你千万不可问大小姐那事。」 「嗯。」点点头。「那可以问师尊吗?」 蕙茗偏头沈吟。「问教祖啊……教祖好歹也生了二个女儿……嗯嗯……教祖似乎是最适合的人选……」 「蕙茗姊?」 「这样好了,再过三四天若你还是想知道那事,再私下问教祖好了,记住,问的时候不可以有其他人在场,知道吗?」 「我知道了。」很认真的再点点头。 「哎,总是要长大的呀!」小丫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发出「吾家有犬初长成」的感叹。 由於蕙茗的耳提面命,无名只得把疑惑压抑下来,当晚如往常向师尊报告他今日的课学,殷末箫指导了一番,再教些法门心法。 无名望著敬爱崇拜的师尊,第一次恍神到听不清楚师尊说了什麽,视觉变得敏锐无比,落在眼前的雅致俊容上,移不开来。 不觉不知,著迷於朱润的唇开开閤閤的动作,洁白的牙齿忽隐忽现,偶尔可以窥见里头粉红色的舌头,他几乎可以数出那两排又浓又密的睫毛有几根,好想知道光滑的皮肤摸起来是什麽触感,是不是像丝缎一样好摸? 「无名,你不专心。」殷末箫发现无名虽然专注的注视他,可眼神明显不一样,闪烁异样光芒,且脸颊有抹不自然的潮红,伸手探了探额头。「身子不舒服吗?」 关怀的触碰令无名不由自主地颤了颤……身体更热了…… 「无名没事,师尊不用担心。」呐呐应声。 「可你的体温偏高,这二日风大怕是著了凉,今日教授至此,你回去休息吧。」 「是,感谢师尊教导。」无名敬揖告退,脚下虚浮地飘回自己的房间。 难道无名真有什麽心事?见无名恍恍惚惚的,心想,如果明日爱徒仍是这般模样,身为人师有义务好好开导他,令其无有迷惘,明见万里。 无名回到寝房,简单的漱洗之後便上床睡下,躺了许久却毫无睡意,脑海里还挂记著那事,愈想身体愈热得难受,似有什麽不明气流在体内积蓄、翻滚,欲冲破身体喷发出来。 翻来覆去一阵,好不容易磨腾的睡了,却做了梦,梦见下午见到之事。 他蹲在树丛後看著,看见二个人在那儿一个压著一个。 谁呢?甲师兄和草菇姑娘吗? 仔细看,不是他们,再仔细看,上面的人是他,而下面的人是…… 师尊?! 第2章 猝然睁眼,惊醒! 无名呼息不稳的急喘了会儿,出了一身薄汗,梦中之景还生生映在眼前,鲜明得彷佛刚刚真实发生过,身体甚至还能感觉到压制在身下的体温和触感,听见耳边回荡的呻吟,以及自己的这里捣著师尊的那里…… 下腹猛地升起一股狂紊的电流,直窜到了头顶,令他头皮发麻,不明电流涨大著在体内急窜,似想找到出口冲出去,愈来愈暴乱强烈,猛地,真有什麽从身体里喷发出来。 瞬间,他下意识闷吼了一声,几乎无法呼吸,不能思考,似有一道强烈刺目的白光将他罩住,动弹不得,只能不由自主的剧烈跳颤。 那喷发一波一波的,直到狂乱的电流渐渐微弱消褪,白光消失,他才张大嘴大口呼吸,全身萦绕从来没有过的怪异感觉,一种莫名的疲累与满足感。 这是什麽?为什麽会这样? 喘嘘嘘的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这种怪异的感觉并不让他难受,甚至可以说是舒爽畅快的,可是似乎少了一个很重要的环节。 晌久,呼息与意识平稳下来,突然发觉腹部腿间有一股湿濡感,掀开棉被,伸手摸了摸,温温湿湿的…… 呃?不是吧,我……尿床了吗?!不住又错愕、又颓丧。小孩子才尿床的,原来我根本还没长大? 下床把湿了的衣裤换下来,虽然宿舍里雇有专门清洁衣物床被的洗衣妇,可他实在不想让别人发现,他知道疼爱他的大家不会真的嘲笑他,但他就是觉得很丢脸,不知如何是好。 於是赶紧趁著天还没全亮,拿弄脏的衣裤床单到後院的井边,自己打水搓洗。 天蒙蒙的渐渐明亮了,晨雾清新,小鸟儿啾啾地鸣叫起来。 殷末箫向来起得早,他喜欢在起床之後,趁著早饭之前披件便衣到外头散步。 他会沿著法门范围慢慢走,慢慢看,不论日子过有多久,不论看过千次万次,法门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依然是他恒久不变的喜爱,无一不充满他的深刻情感。 走著走著,不期然望见西後院的水井边蹲著一个人,背影极为熟悉,雾散了一些,才看清楚是无名。 一早起来洗什麽呢?想著,走过去唤道:「无名。」 蹲在井边使力搓洗的无名怔了怔,跳起来,急忙把手中湿淋淋的裤子藏到身後,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摆。「师……师尊……早安……」 「早。」瞄了眼堆在他脚边的床单衣物,再瞧他满面难掩的困窘,心如明镜的法门教祖自是一目了然,为避免徒儿更加难为情,若无其事的轻咳一声,说:「咳,晨气较寒,出来记得多添件衣物,以免吃风受凉。」 「无名晓得了。」头垂得低低的,首次不敢正视那双清澈的眼眸,怕被看穿了什麽,直觉那个梦与尿床这件事冒渎了最敬爱的师尊。 见爱徒意态消沉,藏不住自我厌恶,殷末箫不忍心地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的无声安抚,再继续例行的晨间散步。 无名的肩膀颓得更低。如果师尊晓得自己为什麽一大早爬起来洗衣裤,会不会责备他?然後就讨厌他,不要他了呢?怎麽办?他不要师尊讨厌他,更不要师尊不要他…… 好沮丧,欲哭无泪。 殷末箫当然没有因此就讨厌自己的爱徒,忖量著,难道这就是无名神情恍惚的原因?无名的外表看起来无疑是个成熟青年,可智识纯稚如孩童,关於人体常识必定亦是缺乏。 如今,他已开始出现性徵变化,不管是身体在睡梦中本能的发泄,或是他自渎,肉身欲望这种东西一旦觉醒便无法抑止,强力禁制也是不健康而且违反人性的。 这事是需要教导的,男女有别,当然不能让芊妘教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年少时,同样也曾为此困扰烦恼过,当时是父亲教导他的。想想,这类常识通常都由父母教导,然无名没有双亲或不知何处……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麽他理当担负起这份父亲的天职。 本著爱护子女与怜惜的心情,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的法门教祖,今日早晨破天荒的没把法门一圈走完,而是跨进书阁,翻找适合教导的相关书籍。 稍後,无名和殷末箫一起吃早膳时,头低然低垂,不敢正眼看师尊。 幸好芊妘早上是不跟他们同桌用饭的,倘若看到他这般,必要担心询问。 在她眼中,他不只是捡回来的大型流浪犬,她已将他视为家人,如同亲弟弟,就像当年的来福一样,由衷疼到心坎里。 她曾笑说:「无名是上天赐给法门的礼物。」 如今这个上天赏赐的礼物一整个钻牛角尖,那头低得不能再低的,简直像要把自己的脸埋进胸膛里了。 殷末箫心中忖度,看这情形无名今日上学必不能专心,而该教的事也总是要教的,索性今天就给他上一课学校没教的事吧。 放下筷子,缓缓说道:「咳,无名,今天你不用去学堂了……」 「师尊无名会更努力学习什麽都听师尊的而且绝对不会再尿床了请不要讨厌我更不要不要我了!」表情惶恐的抬头一口气大声说道。 这孩子认为那是尿床?殷末箫稍怔了下,好笑之馀不觉更加怜惜了,这般纯朴可爱怎能令人不爱呀。 慈祥的微微一笑,拍拍他的头,再道:「莫要慌张,我绝对不会讨厌你,更不会不要你的,放心吧。」 「真的吗?师尊真的不会不要无名?」不自觉激动握住他的手。 「真的。」没抽开手,任由他紧紧握著,好让他能安心。「今日为师亲自教导你一些事,你要仔细听,并好好理解。」 「嗯!」用力点头如捣蒜。「我一定会仔细听,并且努力理解,直到师尊满意为止。」 「好了,放开为师的手,待会儿先去学堂向夫子告假,再到为师的寝房来。」 「是,师尊。」 交待完,殷末箫先起身踅回寝房,准备去了。 虽然不知道师尊要教导何事,可无名听到师尊不会不要自己,迅及恢复了精神,头重新抬高,就像狗狗把尾巴翘起来了一样,再度雄纠纠气昂昂的,整个人不知在兴奋什麽,三两口赶快扒完饭,健步如奔跑的去学堂告诉夫子,今天不去上课了,因为师尊要亲自教导他。 途中,又遇到蕙茗了,她正跟随大小姐要去讲堂授课。 「无名。」芊妘招呼道。 「大小姐,早安。」不忘点头示礼,飞快往学堂而去。 「无名好像真的很爱上课。」蕙茗说。 「如此孜孜进学,勤奋向上,才不枉父亲的一片苦心。」芊妘亦深感欢喜欣慰。有弟如此,夫复何求。 才说著,没一会儿却又看到无名从学堂的方向走回来。 主仆不由得疑惑,蕙茗叫住他问道:「无名,你今天不上课吗?」 「今天师尊要在他的寝房亲自教导我。」步伐更大更快了。 「咦!?」一个吃大惊。 「父亲要亲自教导,如此甚好。」一个犹自婉约微笑,没注意到「在寝房」这三个字有何不妥。 「才不好!」蕙茗大叫一声。 「为何不好?」 「大小姐,请您先自个儿去讲堂好吗?我待会就去伺候您。」 「有事便去忙吧,不用来伺候了。」 「谢谢大小姐。」话落,急急跑开。 芊妘不疑有他,便独自去了。 「无名,你等等!」 「蕙茗姊,有什麽事?」无名不甘愿的停下来,恨不能插翅飞进师尊的寝房里。 「呼呼……你走一步我要跑三步,真累。」喘了口气,蕙茗目光犀利的问:「教祖今天要教你什麽?为什麽要『在寝房』亲自教你?」 搔搔後脑勺。「师尊没说要教我什麽,不过不论师尊教什麽,无名一定都会努力学习。 「真没说?没骗我?」 「无名从不骗人。」 蕙茗瞅他片刻,瞧他还是傻头愣脑的,小心斟酌地再问:「你……有没有问教祖那事?」 「什麽事?」 「就昨天你问我的那事啊。」 「我昨天问你什麽事?」 哇咧,这小子竟然忘得一乾二净了?! 不过如此说来,教祖也不定是要教那事,可是为什麽要在寝房呢?算了,也是自己叫他问教祖的,况且让教祖教也是适合的,反正二个都是男人,教祖大概是拿书教这里是什麽,那里会如何等等之类的初阶认识,至於洞房花烛夜的高阶体验,亦只能让他自己日後讨了媳妇才能亲身实行,她紧张个什麽鬼? 「哎,今天你要学习长大了。」小丫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发出「吾家有犬将长成」的感叹,还道:「要用心的学哦。」 「嗯,我会的。」 「来福好乖。」忍不住摸摸头。 「来福?」 「嗯嗯,来福是教祖以前很疼爱的……」顿了顿,俏眸一闪促狭。「人。」 无名不晓得自己的脸色微微黯然了些。 「就这样啦,我要赶快去讲堂伺候大小姐了。」拍拍屁股,走人。 无名的步伐不再轻快如飞,缓了下来。 来福是谁?常常听别人提到这个名字,还说他很像来福,师尊是因为他像来福所以才对他青眼有加吗?来福是个什麽样的人?为什麽他从来没在法门里见过?他在哪里? 上天赏赐给法门的礼物,不知不觉又钻起了牛角尖,好想对敬爱的师尊说── 师尊,我是无名,不是来福…… 第3章 法门虽崇尚勤俭朴实,不过教祖毕竟是教祖,寝房还是比其他门生来得大一点,用一座烟云山水大屏风隔成前後二进,进门是摆放桌椅的小客厅,绕过屏风才能看见缀有红流苏锦帐的床铺。 殷末箫把三本书和一尊腰间围著红布的穴道分布铜人像摆到桌上,然後坐下来等待,心里琢磨著教学方式,期能以深入浅出的方式,循序渐进地引导无名认识人体构造与性别知识。 法门教祖是个正直严谨的人,无论大事小事,只要是在他手上的事,他都力求完美无缺,因此对於这堂健康教育课亦态度慎重,一丝不苟,之所以会选择寝房,便是顾虑到不适合在人来人往的办公处教导。 等了好一会儿,无名终於来了。 「师尊。」 「进来,把门关上,坐下。」 「是。」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如果哪天殷末箫心血来潮,对无名说「坐下、握手、翻跟斗」,这只大型犬也绝对会摇著尾巴照做吧,就像来福一样……唉,最近怎麽老会想起来福,难道真的是因为无名和来福很像吗? 无名正襟危坐,双眼水光闪闪的注视师尊,似有话想问,却又不敢问。 大概是好奇他要教导什麽吧。殷末箫没多做他想,严肃的开始讲课:「无名,今日为师要教导你认识人的身体。人体除了头、身、四肢、内腑、骨骼、血脉是重要器官之外,尚有一个器官亦相当重要。」 揭下铜人腰间的红布,拿起教木指向胯下,教导道:「这里,一般称为龙器或阳物,不仅是用来排解的地方,更具有生殖功能,人们就是以此器官进行传宗接代的神圣使命。」 用眼角观察无名的反应,发现他没看铜人,还是定定望著自己。 「无名,看这里。」在铜人胯下当当的敲了敲。 无名这才勉强把胶著的视线移到那个小小的东西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可是师尊,我的没那麽小。」 …… 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口,殷末箫轻咳了声,再道:「咳,此物的尺寸形状每人皆有所差异,不过功能是相同的。」 「师尊说这里除了排解,更具有生殖的功能,可是生孩子的不是女人吗?男人也可以用这里生出孩子?」求知欲旺盛的好奇宝宝出现了,暂且把注意力从来福转移到新奇的学习。 「当然不是,男人必需将这里放进女人的身体里,才能让女人受孕,再经过十月怀胎,产下孩子。」 恍然大悟,不觉脱口而出:「原来甲师兄是想让草菇姑娘生孩子。」 法门教祖闻言面显峻色,终於明白爱徒心神不宁的原因。他将一本《上古天真论》交给无名,吩咐道:「无名,你将此书详细阅读一遍,为师先去处理一些事,回来後要问你内容。」 「是,师尊。」 无名很乖的逐字阅读,一目十行的他没一下便看完了,既然师尊说读一遍,他就不会再读第二遍,又看到另有二本书,心想应该也是师尊要教他的,便自动自发的拿起来翻。 一页接一页,不明所以然的愈看身体愈热,脑海浮现昨夜梦境,体内又升起那股不明电流乱窜,再度聚积起喷发的欲望。 殷末箫离开未久,约莫半个时辰便回来了,脸色和缓了些许。「无名,可有把书读完?」 很认真的点点头,眼目闪烁一蔟奇异的小火苗。「有,无名也把其他二本书一起看完了。」 另外二本书一本是只有文字的《素女经》,一本则是附有图解的《素娥篇》,这让还没心理准备这麽快就讲到进阶课程的殷末箫怔了下,有时学生太过主动聪明,做老师的也会烦恼的。 好吧,也只能因时制宜,随机应变了。「那麽,你有何想法?」 想了想,问:「男人跟男人也可以做那些事吗?」 不由得又怔了怔,也没事先想到这个问题,应该说他从来没想过,只好给予万年不遍的标准答案:「阴阳相交乃天地自然。」 「男人跟男人就不自然吗?」不死心的追问。 「为何你会有此疑问?」索性反问。 无名沈默未答,头又低了下去,不敢说梦到自己和师尊做那事,而且,方才看著那些书时,有种想亲身和师尊把里头那些姿势全试一遍的冲动……想著,身体不由自主的又更火热难耐了,梦境在眼前载浮载沈,几乎教他晕眩…… 好想,真的好想……把师尊压倒……对师尊这样又那样…… 「无名?」 「师尊……我……」 「有话但说无妨,莫使心有罣碍。」 「因为我……我……想和师尊做……」很小声的嚅嗫。 「嗯?为师没听清楚,再说一次。」 「我想和师尊做……」声若蚊蚋。 蹙眉,再道:「无名,抬起头,大声说出来。」 抬头,吸气,声如洪钟:「因为我想和师尊做!」 …… 我看著你,你看著我。 一片静默无声。 俄而,无名不觉将手伸过去,想碰碰师尊。 殷末箫下意识惊跳了起来,弹退一步,椅子碰一声地被撞倒在地,门外则匡啷一声,乍起瓷器杯盘摔破的脆响。 「无名你这只臭狗狗想对教祖做什麽!?」一声娇斥伴随房门被大力踹开,蕙茗冲了进来,说真的,丫头的表情实在说不上来是愤怒或兴奋,小脸红红的,杏目睁得比牛铃大。 无名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丫头放肆!」殷末箫未有窘色,眉目一凛,严正威喝。「殷某人虽视你如己出,但不表示可容你如此无礼喧哗,擅闯私室!」 从来不曾被教祖如此厉声怒斥的蕙茗一愣,膝盖蓦地一软,抖瑟瑟跪了下来,眼泪也跟著快掉出来了。「教祖……蕙茗不敢……」 「师尊,是无名的错,请不要责怪蕙茗姊。」无名赶忙为十分照顾他的蕙茗说项求情。 「……教祖……蕙茗不是故意的……」 「这是怎麽了?」芊妘近前问道。 「……大小姐……蕙茗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後再也不敢啦……呜哇--」 「让你送茶点过来,怎弄成这模样?」 「芊妘,是你的丫头,由你带回去好好管教。」虽然面色凛然,可心还是软的。 「是,父亲。蕙茗,起来吧,你先回去。」眸光不经意瞥见桌案之物,心下猜到了七八分,容姿犹然婉静,蕙质兰心。 蕙茗哭哭啼啼著离开。 半途杀出这麽个程咬金的一乱场,殷末箫敛起慈师之态,化身成法门严明的教祖,问道:「芊妘,何事前来?」 「有件案子门人处置不来,所以女儿前来询问父亲的意思。」 「嗯,我马上亲自前往审理,你先去吧。」 「女儿告退。」芊妘施礼退下。 殷末箫再转向颓肩如狗儿耷拉双耳的无名,肃色再道:「无名,今日为师本欲教导你男女之间的自然天性,让你明白天地伦常,人道五行,因此为期望你能端正心思,莫有邪想。」语毕,拂袖而去。 完了……这次师尊真的不要我了…… 无名整个人都快垮了,重重跌入万丈深渊,好想乾脆去死一死算了。 而殷末箫表面看似沉稳若磐石,没什麽能撼动他,可事实上他是狼狈逃走的,若非丫头恰恰来搅局,真不晓得该如何面对无名的惊人之语。 他已经很久没这麽仓皇无措了,对於小徒儿竟对自己有逾越伦常的遐念,尽管疼爱,却也一时无法接受。 哎,他终究不是无名的父亲。禁不住长叹一口气,心忖,也许改日需再好好的引导无名,不使他有所偏差,以免担误一生。 就这样,一堂健康教育课上得有始没终,学生死的死,老师逃的逃,虽不至於鸡飞狗跳,但也是鸡飞蛋打,白白闹腾了一场。 无名拖著极度沈重的步伐走回宿舍,甲师兄忽然跑过来,笑咧著嘴对他说:「无名,今天教祖为我和花姑指婚了,谢谢你。」 「为什麽谢我?」 「还装蒜,你我心知肚明啦!」很大力拍了拍师弟的背,完全没去注意那一脸要去跳海的悲惨表情。「走走走,师兄请你去喝一杯。」 不容拒绝,甲师兄兴高采烈的拉无名去酒楼庆祝,其他有几个师兄也一起去了,有些是追求花姑落空的人,藉酒浇愁顺便海削甲师兄一顿,也有只是单纯凑热闹,而无名根本是硬被拉去作陪的。 「哈哈哈!羡慕吗?嫉妒吗?最後娶到花姑的人是我啦!」甲师兄笑得好不得意猖狂。 「哼!你到底是用什麽手段让教祖亲自为你指婚?」乙师兄不服气的忿忿质问。 「呜呜呜……我的花姑啊!咱不是说好要生一窝小草菇吗?」丙师兄如丧考妣。 「师尊……师尊……师尊……」会满嘴师尊的家伙除了无名还能是谁,明明酒量奇差无比,却一杯接一杯,最後索性整罈子操起来灌蟋蟀,想来个一醉解千愁,若能就这样醉死了也罢。 「怎麽无名今天这麽消沈?」丁师兄查觉无名的异样,众师兄的目光便一致投到失魂落魄的小师弟身上。 「无名,有什麽心事说出来给师兄听,师兄帮你拿主意。」戊师兄拍胸脯说。 「师尊不要我了……」 「教祖现在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不会不要你的啦!」 「是啊是啊,他疼你就像疼来福一样……」 「来福到底是谁?!」霍地爆声大吼大叫。「我才不要像他,我是无名!是师尊的无名!」 「无名快放手,你快把我勒死啦!」 「呜……师尊……无名真的很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就是很想对你做甲师兄和草菇做的那事……我控制不了……真的好想……」 ……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一片静默。 「你们做什麽这样看我?」甲师兄率先打破暗潮汹涌的静默。 「哼!你果然是耍阴招才娶到花姑的!」 「我的花姑呀--你嫁得好冤枉啊--」 「为了一个女人吵个不停你们烦不烦啊!现在是无名想对教祖做那档子事比较重要吧!」 众师兄又再度将目光集中到抱著酒罈、哭得眼泪鼻涕唏哩花啦的小师弟。 「无名还没碰过女人吧?」 「应该是。」 「会不会是因为不知道女人的滋味,所以才会误解了崇拜的感觉?」 「有可能。」 又是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的。 「那……」 「只好那样了。」 「没问题吗?」 「教祖是我们最敬爱的法门精神领袖,可无名也是我们可爱的法门新吉祥物,为了他好,就这麽办了吧!」 众人七手八脚,又扶又抬的架起烂醉如泥还在师尊个不停的无名,然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花街而去。 第4章 众师兄挑了花街名声最响亮的「忌春楼」,招来妖娇美艳的妈妈桑交待道:「妈妈,我们这个弟弟还嫩著,没开过荤,你替他拣个熟练花巧的姐儿,好让他嚐嚐女人的滋味。」 「唷,瞧这体格俊的,要是妈妈再年轻几岁,就自个儿吃啦。」妈妈桑又捏臂膀又掐屁股的,唤了个姑娘来,又叫跑堂将醉得一蹋糊涂的无名搀去厢房。 话说男人呐,从古至今都是一个样儿的,就算法门对门人的规范约束相当严正,可男人终归是男人,一旦跳入了胭脂井,难有哪个能不沾了一身花粉香的全身而退。 众师兄原本只想替小师弟开开荤,然而满楼红袖莺莺燕燕,丁戊二个师兄按捺不了诱惑,忍不住也点了姑娘去快活,甲乙丙则在大厅开桌继续喝酒,话题不离花姑长草菇短的。 二巡未尽,酒酣耳热之际,大厅蓦然安静了下来。 众人不约而同的往门口望去,莫不瞠目结舌,诧异万分。 法门教祖殷末箫双手负背,仿若天神降临般的屹立在那儿,那样的庄严凛然正气逼人,又是那样高雅圣洁得让所有人都自惭形秽,只差没跪下来膜拜齐声赞颂:「玉皇大帝千秋万世。」 就算这里是风月场所,但所有的人仍然不会心存疑念,知道法门教祖绝不是来喝花酒的,对法门周围的城镇居民来说,殷末箫岂止是法门教祖,他是神一样神圣崇高的存在,不容任何亵渎。 严峻的目光扫向甲乙丙,三人吓掉了手上的酒杯,几乎快屁滚尿流。死了死了!如果只有他们自己来倒好说话,偏偏把教祖最疼爱的小徒儿也拉来,这下子真的完蛋啦! 最先从愕然恢复的是看惯大风大浪的妈妈桑,走过去敛身施礼,端庄恭谨,无一丝半毫的淫媚佞态。「教祖大人亲临小楼,有失远迎还请见谅,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夫人不必多礼,请为殷某安排一间空厢房。」宗师风范,气度雍容。 「是,请随妾身前来。」 甲乙丙面如灰土,硬著头皮也跟著去了,鱼贯进入一间离苑的雅致厢房。殷末箫坐下来,肃容敛目,不说话,甲乙丙头低低的站著,大气不敢喘一下。 未几,丁戊一个提著裤头,一个拉著衣领急匆匆的跑来,皮皮痤的加入排排站的行列,谁都没想到教祖竟然会亲自来捉奸…… 殷末箫原本的确是好好的在办公处忙著审理案子,一个门人忽形色匆匆的进来,对聂商低语,聂商不悦的频频皱眉,他便问:「怎麽了?」 「回师尊,不是什麽大事,由徒儿处置即可。」 虽然相信位居执辅的三徒弟的能力,然事必躬亲的教祖仍询问道:「何事?」 聂商面有难色,可教祖既然问了便不得不说,吞吞吐吐回答:「有人来报,说看到几个门人去花街寻欢……无名师弟也去了……」 眼色一沈,俊容一凛,没做多想便亲自来了,心想,难道是今天的健康教育课没教好,才导致无名跑到青楼亲身体验? 而今眼下一排甲乙丙丁戊,缄默,再等了半刻,还是少了那只憨大个儿,殷末箫的脸色更冷峻了,拍桌大喝。 「结众狎妓,成何体统!」 咚一声整齐划一的跪下。「弟子知错,请教祖降罚!」 「明日午时交上法门教义百遍,停饷一月,禁足三月。」 「弟子领罚。」 「回去吧。」 师兄们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如何?」 「教祖,是我们强拉无名来的,请教祖对无名从轻发落。」 殷末箫的眼神稍缓了些,难得法门众兄弟情感诚笃,没把懵懵懂懂的小师弟就这麽丢著不管,甚至还为他求情。 「为师自有定夺,去吧。」 「是。」众人恭身垂首的离开。 之後,殷末箫再唤来妈妈桑。「敝门尚有一徒在此,烦请夫人唤他前来。」 「回大人,妾身已嘱人相请,可是公子已醉,不肯让他人近身,妾身正想请大人前往。」 「请夫人带路。」 「大人请。」 法门教祖路过之处,人人都恭恭敬敬的行礼让道,一路无阻的打开另一间厢房的门,赫然惊见无名竟掐著那名姐儿的脖子,凶残暴虐的咆哮道:「你不是师尊,不准碰我!」 「无名,放开她!」殷末箫疾冲过去,一掌击开失神狂乱的无名,抢救下无辜的女人。 妈妈桑吓坏了,赶忙把险些丧命的姑娘带出去。 「无名,你……」 「师尊!」抱住!用尽全身的力量抱住!「不要不要无名……无名什麽都没有,只有师尊……」 感觉到抱住自己的人微微颤抖著,殷末箫原本欲严厉斥责,然而这样的无助与惶恐,却让他整颗心都软化了,怒气当即消退了一半,拍了拍他的背。 「傻徒儿,无论如何,为师都不会不要你的。」 「师尊……师尊……师尊……」 「放开为师,我们回去吧。」 「不放!」更紧更用力的巴住,首次不听话的耍起醉鬼无赖。「一放师尊就会走开,不理无名,所以无名不放!」 哎,这孩子真是醉了,一身酒气冲天醉语胡言的,就这样回法门的话,难免会让其他门人对他有所责难与误解,不如先让他在此睡一会再回去吧。想著,殷末箫没发觉自己对无名简直就是偏心了,半拖半扛的回到刚才那间偏静的厢房,心忖等他酒醒再好好训诫一顿。 将醉鬼安置在床上,欲退开身时,无名忽猛地伸手一扯,令他重心不稳的朝床榻扑跌,天地倏然一阵颠倒,无名竟重重压在他身上。 「无名……唔……」嘴陡地被另一张嘴覆盖住,没料到徒儿会突来此举,霎时脑子刷成一片空白,待回神要提掌推开身上之人时,周身大穴冷不妨被制住,不由得震惊大喝:「无名,你做什麽!?」 「我想要你。」双目闪烁一道迷离红光,恍神般的喃喃道:「任何武力休逼吾降服……吾心意已决,绝不更改……」 殷末箫查觉他的神智似迷茫、似清醒,宛如成了另外一个人,一道潜藏的不知名灵魂,於是谨慎的问:「无名,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我是谁?」 「你是法门教祖殷末箫。」双眼血光闪烁,非平时敦厚的无名,透著一丝无情与残暴。 不对,这不是无名! 「你是谁?」 「我是……我是……哭麻衣……」 哭麻衣? 「不对……我是无名……是哭麻衣……不,我是无名……」表情和语气变来变去,像演个人双簧似的,彷佛有二个灵魂在抢夺身体的主导权,一下子面目凶狠像只野疯狗,一下子又像只哭丧脸的家犬。「我……是谁?」 「你是无名,天南笔殷末箫的入门子弟。」坚定不移的注视。 又挣扎了刻时,沙哑低唤:「师尊……」 不禁松口气。「乖,我们回去吧。」 没应声。 「无名,快起来,解开为师的穴道。」 还是没起来,双手反而在殷末箫的身上摸索,笨拙解著复杂的衣物,闷闷的问:「师尊,我可以和你做那些事吗?」 「不行!」脸色铁青大变。 「师尊虽然说不行,可是无名真的快受不了了。」迟迟解不开衣物,不自主地急燥拉扯,撕毁外褂,露出洁白的里衣。 「无名,住手!」 怒喝声阻止不了情欲狂性,「嘶!」的一声,里衣从中间撕裂开来,光滑无瑕的皮肤、优美结实的肌体跃入眼帘,无名眼中的火苗狂野燃烧起来。 殷末箫因穴道被制而动弹不得,生平第一次感到慌乱无助,急得运提真气试图冲开穴道,岂知无名的动作更快--握住他软垂的胯间之物! 惊喘一声,真气一岔,一口腥甜由嘴角溢出,鲜丽的颜色像一朵红花,在苍白的脸上乍然绽放惊艳。 无名俯河蟹词语,伸出舌尖舔食这抹红色,吸吮染满血味的唇舌,不可思议的甜美,他突然觉得异常饥饿,好想把这具完美的身体一口一口的吃掉。 情欲的本能催促他满足这个强烈的渴望,开始一口一口的啃噬咬吮,急欲嚐尽这具身体的所有滋味。 「无名……别……啊……」温热的口腔吞没最敏感的器官,长久禁欲的身体受到刺激,无法自制的充血胀大,沈寂体内深处的欲火被撩拨了出来,漫延成撩原野火,难以收拾。 无名感觉到口中之物的变化,吐出来好奇观看了会儿,起身脱下自己的衣物,裸露精壮伟岸的雄躯,仔细的比对研究起来。 「师尊说的没错,这个东西每个人的尺寸形状不太一样,我的比师尊大,也比较粗,不过师尊的颜色比较粉红。」 男子汉的尊严被这样赤裸裸的拿来比较,法门教祖端正的俊脸不住胀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这辈子从没这麽难堪得想去抡墙。 「无名,不要再闹了!」 「无名不闹,无名一定会很努力学习师尊所教导的任何事。」目光转回殷末箫的脸,表情专注,再次俯身亲吻他的唇,打开修长匀称的双腿,从最基础的初阶体位开始进行人体实习,缓缓进占未曾被外力侵入过的密径,陌生而极致的快感令他低吼一声。「师尊,你好紧好热。」 不管堂堂法门教祖的哪里有多紧又有多热,天南笔殷末箫现在只觉得好想去死…… 平时听话用功的超级乖宝宝,转眼变成一场活生生的灾难。 压迫与撕裂的疼痛随著抽动绵绵不绝,即使已冲开被制住的穴道,却也自暴自弃地任由初嚐情欲美味的爱徒在他身上变换著各种性爱招式,弯过来折过去的,抛上抛下,前冲後撤,尽心尽力的让每一种姿势都可以打上一百分。 就说太主动聪明的学生,做老师的有时也会烦恼的,不知在哪听谁说过,好学生让老师上天堂,坏学生带老师进套房…… 殷末箫被迫沈沦在睽违太久的性事中,疼痛与快感交织,整个人被卷入欢愉的感官风暴,脱不开身。 无名是长生殿最终升级加强版的无敌人造人,一身的体力蛮力当然也异於常人,而这美妙的事令他情不自禁,销魂蚀骨,完全控制不住的一次又一次,只想不停不停的从各个角度埋进抽出,每一次都让他的肉体与灵魂深刻战栗。 这是他的,他的师尊,只属於他的。 很久、很久、很久…… 直到最後一次喷发,总算精疲力尽,才汗流浃背地瘫伏在敬爱的师尊身上重重喘息,依旧眷恋不舍的深嵌在盈满浊液的体内,紧紧拥抱,脸埋入绸缎般的发丝里沈沈睡去。 殷末箫亦已虚软乏力,推不开他,翻不了身,索性也跟著闭上眼睛,一起坠入黑暗中。也许,等醒来之後,他可能会发现这其实只是一个不真实的梦…… 不知过有多久,他被一声声啜泣扰醒,依旧疲惫不堪的他勉强眼开眼,见到无名噙著两泡泪眼望著他,充满歉疚。而他身上的酸疼与不适提醒著他,他和爱徒之间曾发生的事,不是梦。 当无名清醒时,看见殷末箫全身紫青斑斓交错,下唇因强力压抑呻吟而咬得红肿破皮,股间更是一片红白狼藉,惨不忍睹。 惊愕之馀,晓得自己闯了大祸,伤害了最重要的师尊,眼泪抑不住的大颗大颗滚下来,涕泗纵横,可怜兮兮的不断直说:「对不起,师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吧,这孩子真是……殷末箫对这个小徒弟实在很无奈,想骂也骂不出口,想打更打不下手,他想,他这辈子恐怕是拿这徒儿没法了,唉-- 「为师没事,为师不怪你。」受害者反而对加害者温语安慰。 「师尊……师尊……师尊……」加害者仍无限自责一直哭,凄惨得更像受害者。 「好了,无名,别哭了。」 「师尊……师尊……师尊……」 「男儿有泪不轻弹,不准哭了!」 哭声顿止,眼泪吸了回去,抓起床被胡乱抹一把,说:「师尊不准无名哭,无名就不哭,这辈子都不会哭了。」 第5章 性事是种人间至乐的欢愉,即甜蜜又折磨,同时十分消耗体力,初嚐云雨绝妙的无名不懂节制,殷末箫不仅伤了,更觉疲倦不堪。 由於先前因欲冲开穴道而真气走岔,加上过度放纵的交合,他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儿,然而这一睡却像昏迷一样不省人世。 无名见师尊的情况有异,体温高烧炽烫,脸面晕出不正常的红热,浑身无力昏睡不起,慌忙用锦被将师尊裹起,细细密密的抱在怀里,下意识躲开人群,且避且走的返回法门,也不敢走正门,左顾右盼的从偏门进去。 天已大亮,此时聂商正要前往议事大厅,走过後院回廊时,不期然瞥见无名抱个大东西朝教祖寝房方向掠去,本想叫唤他,可下一秒已经闪得不见人影了。 「无名怎麽现在才回来,抱著什麽东西?看起来偷偷摸摸的。」虽略感奇怪,但并没多想,继续向前走。幸好他没看清楚,如果知晓那「东西」就是代表法门精神的活动神主牌,就算是脾气温和的他可能也会当场爆血管吧。 无名迅速安静的将殷末箫抱回寝房,轻手轻脚放至床铺上,连忙拧了凉巾为师尊拭脸,又将自己的真气渡给他,可是仍未见情况好转,体温更且烧得高了,并皱起眉头,显得十分不舒服。 怎麽办?对了,赶快去找大夫来看,可是不知为什麽,他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师尊目前这样子,不是怕被责怪,而是一种他尚不明了的独占与保护欲。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想了想,构造简单的脑袋只想到大小姐,便在前去讲堂的途中拦截芊妘。 「大小姐,请跟无名过来!」顾不得礼仪捉住芊妘的手腕,大步往教祖寝房走。 「无名,你做什麽这样拉大小姐?没礼貌!」蕙茗三步并二步的不悦追上来,没想到竟迎面吃了大大的门板子,被阻挡在房外不给进,气得直跳脚。「无名,你在搞什麽鬼?」 「无名,何事如此急迫?」芊妘不解询问。 「大小姐,师尊病了。」 「什麽?父亲病了?!」闻言一惊,急忙来到床边探视,十分担忧的问:「父亲,您哪儿不舒服?」 殷末箫兀自昏睡不醒,柔荑探了探额温,烫得吓人,稍稍拨开裹得严严实实的锦被,赫见胸口满布不明的紫青痕迹,惊心动魄。 无名霍地抢手过去,又将裸露出来的肌肤包得密不透风,欲盖弥彰的作贼心虚。 美眸见状一黯,向来温婉娴静的她扬荑大力拍开那双粗手,再拉开锦被看个清楚,登时花容失色。「何人将父亲伤成如此?」 「是……是我……」 「无名,你怎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低下头颓沮道歉。 芊妘虽然时常见到师徒二人拆招比划,可他们从未伤过彼此,遑论是这样伤痕纍纍的,况且父亲不可能打不过无名,无名亦不会无缘无故将父亲殴伤至此,然事必有因,心中不由充满疑问。 轻轻按了按那些紫青痕迹,娥眉沈蹙。「这不是打斗造成的伤,无名,你老实告诉我,你和父亲之间到底发生何事?」 嗫嗫嚅嚅,不知如何启口。 再怎麽温柔婉约总是天南笔的长女,堂堂法门的领导者之一,法门大小姐的眼神倏转犀利,正色凛颜道:「你若不说,便只好呈报列案,择日公开审理,即使你是法门教祖亲收的入门弟子,亦不徇私宽宥。」 一听到公开审理,无名默默走到外进,拿起那本还放在桌上的《素娥篇》踅回,翻开来,坦白自首:「我对师尊做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当时的确是醉了没错,然而回想起来脑子却记得一清二楚-- 花开蝶恋、野渡横舟、学骑竹马、丁香反吐、倒凤颠鸾、彩鸾对舞、恋酒贪花、鲤翻锦浪、花心拭露、日月合璧、飞仙春戏、倒插芙蓉…… 丽颜一阵红、一阵白,难得提高音量的喊道:「够了,我知道了,不必再翻给我看了!」 头垂得更低,又快要整只钻入土里把自己埋起来了。 尽管是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然聪慧的她当然晓得发生何事,震惊又震撼,真是……一时也不知该讲什麽才好了,只能揉揉抽疼的额头,尽量镇定的打理,先处理父亲的伤要紧。 「父亲的伤势还是必须请大夫诊察治疗,你在这儿照顾父亲,我马上去请大夫过来。」 「是。」 芊妘吩咐蕙茗去提热水来,然後亲自去请大夫。 未过多久,热水来了,大夫也来了。是个须发花白的老大夫,殷末箫的伤病皆由他诊治,二人亦是长年老友,自是懂得分寸,不会四处张扬。 芊妘坐在外进的小客厅静候,令无名待在床畔伺候伴诊,并不准蕙茗进来看望教祖,特意再派遣她去膳房炖煮补气养血的药膳,若让鬼灵精怪的丫头发现父亲与无名的事,恐怕又要鸡犬不宁了。 无名虽然不愿让他人见著师尊的身体,但老大夫肃穆的表情令他油然生起敬畏之心,只能默默站在一旁。 老大夫沉静专注的把脉、检视,无丝毫嘲弄谑色,一板一眼的说:「教祖内腑因真气紊乱微有损伤,加上体力耗费过巨才会导致昏睡,不过不会造成性命危险,体热不降乃因伤口发炎所致,无名,你叫无名是吗?」 「是。」 「无名,待会儿我会让童子送来几样药物,每样药物皆会附上使用说明,其中二样外用之药由你为教祖涂抹,此外,七日之内不可再行房事。」 「房事?」 「就是造成教祖躺在这里的原因。」 无名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等一下你先替教祖将身体内外清洗乾净,再上药,只要妥善疗养数日,当可痊愈。」老大夫看了看无名,语重心长的再谆谆告诫:「教祖不比你年轻力盛,又久未人事,龙阳之好更需耐心的循序渐进,切不可急燥成事,且需有所节制,晓得吗?」 「无名晓得了。」 老大夫叮嘱完毕,又到外头和芊妘说了一下话,才道别离开。 无名把老大夫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得牢牢,其实他是後悔的,後悔自己不该控制不住的伤了师尊,他再也不敢了…… 「无名,你过来,我有话问你。」芊妘唤他。 无名走出去,已做好接受严厉谴责的心理准备,即使要将他鞭数十驱之别院,甚至要把他逐出法门,让他变回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他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芊妘在静候大夫诊察的期间,细细思索了一回,问:「你对父亲是什麽样的心情?」 「我很敬爱师尊。」 「只有敬爱而已吗?」 「我想永远待在师尊身边,想保护他。」 「还有呢?」 「看见师尊笑,我就会笑,看见师尊伤心,我也会很难过。」 「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其他感觉?」 「我……常常想拥抱师尊……师尊对我笑,我就会心跳加快,如果师尊碰我,我会好像快喘不过气来一样。我会想牵师尊的手,摸师尊的脸,亲师尊的嘴,有时甚至还会想把师尊压倒,把师尊的衣服脱掉……」 「咳,够了。」尴尬轻咳一声,阻止奔向十八禁的真情告白,正色再问道:「无名,你对我或其他任何人有这种相同的感觉吗?」 「只有师尊,大小姐和蕙茗对我来说都像姊姊一样,我也很喜欢。」 「乖。」 「可是无名喜欢师尊的感觉跟喜欢你们不一样,大小姐,我也病了吗?」 「你的确是生病了没错。」芊妘无可奈何,容色稍霁,纵然想斥摘一番,却也不忍心太过苛责了。「你得了一种叫做『爱情』的病。」 换个说法,就是一种叫做「思春」的不治之症,又有谁能阻止一只发情的公狗去找所爱的对象进行交配呢?呃……这当然不是指伟大的法门教祖也是犬科动物,只是一种用在无名身上无疑最贴切的比喻了。 芊妘佯起愠色,板著秀丽的脸孔说:「无名,这次我暂且不严厉追究,但是你让父亲受伤了,不能不罚你。」 「请大小姐降罪,无名愿意领受任何惩罚。」 「好,你听清楚了,我给你的惩罚,就是好好照料父亲,不得有一丝懈怠。」 「大小姐……」 「哎,终究是要长大呀。」疼惜摸了摸他的头,殷大小姐发出「吾家有犬终长成」的感慨。 稍後,芊妘再殷殷嘱咐了些话,便前去议事厅代替父亲处理公事。 无名抱起师尊进入与寝房相连的浴间,小心翼翼的清理,看到皓洁的肌肤上布满红红紫紫,委实愧疚得想哭。当他诚惶诚恐的掏洗身体内壁时,殷末箫疼痛的呻吟一声,他吓得止住动作,就怕再次伤了师尊。 殷末箫吃力的睁开眼缝,见到无名,乏力微微一笑,轻唤了声「无名」後,閤上双眼安心的又睡了。 无名整个人几乎要颤抖起来,蒙蒙水花在目眶中转呀转,他强力忍遏住,不让它们滚下来。 清洗乾净之後,再拭乾抱回床上。不久,一名童子拿药过来,无名道谢接过,依照说明单仔仔细细的涂抹上药,并轻柔揉推他造成的瘀痕,手指一寸寸抚过光滑细致的肌肤,不夹杂亵渎狎念,满心只有希望师尊赶快好起来的纯洁愿望。 教祖病了。 这个消息没半刻即传遍法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半日後不止法门,周遭城镇也是沸沸扬扬,无人不担忧关心,法门牌楼前挤满来关问的人们。 聂商一方面心系教祖病情,一方面忙著向络绎不绝的人们致意,主持大局。甲乙丙众师兄则以为教祖是给忌春楼之事气的,引咎自责。 除了二个当事者、芊妘和老大夫知其私密内情,没有人晓得教祖其实是被「狗」咬的…… 话说回来,无名当真成了名副其实的看门守卫犬,日日夜夜的守在教祖房前,像以前的来福一样,更且除了芊妘和老大夫之外,不许任何人进入探视,若想闯关,得先和他打一架,而这法门上下除了教祖,谁打得过这只誓死护师的大狗狗? 第三日,众师兄终於受不了再看不到教祖,集结在寝房前和无名对峙,把甲师兄推出来发话:「无名,快让开,让我们进去看看教祖。」 「很抱歉,师尊尚在疗养,不得打扰,诸位师兄请回。」无名的态度有礼却极为强硬,耸立活像门神似的。 「无名,教祖不只是你的师尊,也是我们的教祖,今日我们一定要见到他老人家安然无恙,否则我们不会罢休。」 「没错没错!」 「请诸位师兄莫要为难无名。」 「既然你执意不肯让开,我们也不再废话了,兄弟们上啦!」哄然一声,众师兄当真和无名大打出手,忿然群起攻之。 无名怕伤到众师兄,又不想让他们打扰师尊休养,打起来绑手绑脚,左支右绌,猛犬难胜群猴。 「冲啊!上啊!」 「压住他!快压住他!」 一个个飞扑而上,顷刻叠罗汉的叠成一座人山,把无名压埋在最底下。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教祖房前胡乱生事,放肆嚣闹!」聂商气极败坏的跑来,这三天没能探望,他亦是忧急如焚。 一团乱哄哄,房门忽吚呀一声,缓缓打开了。 「殷某让众人忧心了,吾已痊愈无事,都回去吧。」醇厚的音嗓沈稳扬起,当即安抚了所有人的不安。 压在无名身上的重量一一减少,最後全走开了,无名还趴在那儿。直到一双熟悉的红鞋走近眼前,慢慢抬头,见到师尊稍稍恢复红润的脸容,眼眶不由自主的又热了。 「无名,快起来吧。」殷末箫曲腰,欲将徒儿拉起。 无名陡地跳起来,弹退数步拉开距离,低首道:「无名去端药来给师尊,请师尊快回屋里休息。」 说完,转身快步离去。 殷末箫望著爱徒显得苍惶的背影,魁梧的肩膀承载著一道落寞,想叫唤他却没有出声,暗暗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房里。 背对而行的二人内心皆明白,他们之间,再无法回到过去那单纯的师徒关系了…… 第6章 翌日。 即便身体仍稍感不适,然殷末箫坚持不肯再卧床休养,穿载整齐的出现在众人之前,重拾繁忙的公务。 无名亦回到学堂上课,一样是殷末箫的小徒儿,一起用餐吃饭,尽心学习法篁绝式,一切一如往昔,回到最初的相处模式与生活轨道。 一场意外的失控脱序之後,回不去的,是他们的心。 无名原本孩子般纯真朴拙的眉目蒙上一层愁绪,不敢再碰殷末箫了,不再像以往总以热切崇敬的眼睛直视他,只敢躲在角落或趁师尊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看,师尊的目光一旦转过来,就慌慌张张的把脸或眼珠子挪开,跼促不自在。 殷末箫怎会看不出无名在回避他呢? 某日,路经学堂前的回廊,看见无名正和孩子们玩老鹰捉小鸡,无名仍扮演保护小鸡的母鸡,让孩子们躲在他身後,不让老鹰抓到。 童真的嘻笑尖叫声温馨可爱,而这不过几日前才见过的的熟悉情景,此时落入他眼里,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遥远。 身上配备著师尊卫星导航系统的无名当然也看见他了,却不再像以前一样跑到他面前,从廊下仰望他,而是别开脸,假装没瞧见。 殷末箫没来由的感到一阵郁闷,这种隔阂令他怅然若失,悄悄生起了不同的想法,开始正视无名对自己的情愫,并检视自我的心态-- 他不想失去这个爱徒,更精准的来说,他不想失去无名。 一个想爱而不敢爱,於是裹足不前。 一个不明白爱不爱,於是左右为难。 二人之间陷入进退无门的窘境。 别别扭扭的气氛自然逃不过机灵眼尖的丫头,尽管生活作习如常,可蕙茗仍查觉到师徒之间的扭捏不自然,遂直接私下抓了无名,问:「你和教祖是怎麽了?阴阳怪气的。」 「没有。」 「没有才怪,你骗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瞧你魂不守舍活像只没主儿的丧家犬,到底是怎样?来,说给蕙茗姊听听,蕙茗姊好帮你拿捏分寸。」 若是以前,率真的无名或许会一五一十坦白以告,不过这次却是摇摇头,苦涩的笑了笑。「谢谢蕙茗姊的关心,无名真的没事。」 蕙茗左瞧右看,全身打量了下。「无名,你似乎长大了,不那麽像呆头呆脑的笨狗狗了。」 「是吗?」 「和教祖前些天的病有关对不?我就觉得教祖那场病生得怪,好端端的怎麽会说倒就倒,莫不是你做了什麽让教祖病了的事,我还道是狗咬的咧!」 神色黯然,无言以对。 小丫头心眼伶俐,套了话头,再前前後後的串连推测一番,马上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教祖果然是「被狗咬到」!而且就是眼前这只缩头乌龟似的大笨狗,想起这几日见无名只敢躲在墙角像变态偷窥狂的偷看教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看你们这样磨磨蹭蹭拖泥带水的,真是皇帝不急倒先憋死太监啦!」双手叉腰的娇斥。「我说你呀你,是男人就大方一点,勇敢一点,把心里的话直接对教祖说出来,藏头缩尾的算什麽男子汉。」 「蕙茗姊?」 「去啦!快去啦!」推著无名催促,又道:「不过不管教祖有什麽反应,就是不准你直接扑倒他老人家,他身子才刚好,经不起你再折腾一次。」 无名这麽个大块头竟抵抗不了娇小玲珑的蕙茗,硬被连拖带拽的拉到教祖平日的办公处所。 丫头一个劲儿把他推进去,说:「教祖,无名有话想跟你说。」 殷末箫将视线从大量的卷宗移向他,顿了顿,对一旁的众人令道:「你们都各自去忙吧。」 「是。」以聂商为首的众人鱼贯而出。 与无名擦肩而过时,眼神各自不同,有的向他使著「加油冲吧!」的眼色,有的则是恶狠狠瞪著「要是敢把教祖弄哭你就死定了!」的警告,喜怒参半,五味杂陈。 不过无名皆没看见,因为占满他眼里心里的只有师尊,最尊敬的法门教祖,同时也是最爱的天南笔殷末箫。 待众人走後,仅留二人独处。 「无名,你有何话要对为师说?」殷末箫问,心底有一抹微弱的莫名期盼。 无名抬起头,注视著那张永远看不腻的温雅俊容,鼓足勇气大声表白道:「我喜欢师尊,不止有尊敬崇拜之情,更有想要拥抱师尊的那种喜欢,真的好喜欢,喜欢到一想起师尊就会觉得非常快乐,也会感到有点心痛,不管师尊是否也喜欢无名,甚至讨厌无名,无名绝对不会放弃对师尊的喜欢,就算死了,无名也会把这份感情带到黄泉里,一直到永远。」 话落,殷末箫还来不及应声回覆,人就转身跑走了。 望著堪称是落荒而逃的身影,不住长长的一叹,喃喃低语:「傻徒儿,不要说死呀。」 门外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全是同一个念头-- 说了……呆大个儿终於还是说了…… 「哦呵呵呵,一周内告白,我赢啦!」开局的庄家丫头笑得合不拢嘴。「愿赌服输,乖乖把赌彩双手捧来给姑奶奶吧!」 「啧,就知道那小子没用,撑不了多久。」 「唉,我押一个月哩,双倍赔率。」 「聂师兄,你也有下注?!」 「咳,小赌怡情,偶尔为之无伤大雅。」 「蕙茗姊,最近手头较紧,能不能宽些时候再给。」 「当然没问题,一钱三分利,按日计息。」 「你你你……没人性啊啊啊--」 窃窃私语,支支喳喳的,几家欢乐几家愁。 原来大家都看在眼里,心照不宣罢了。 门里,教祖听得著实好气又好笑,以法治立世的法门内竟然聚起赌来。罢了,这赌盘押注的,全是大家真挚的关心呵。 眺望窗外的苍苍蓝天,万里无云,阳光灿烂。 这一夜,他做了梦。 梦见往生多年的亡妻,他今生难忘的挚爱,与她携手并肩,漫步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 风生水起,万顷碧波,青空流云悠悠,举目无极的天宽地阔。 他记得这片草原,那是夫妻定情的地方,当时他指向草原的尽头,说:「我现在不知道这片草原的後面有什麽,可是总有一天,我会带你一起去发现。」 如今,美丽聪慧的亡妻在梦中笑著问他:「老爷,你是否已经发现,草原的後面有什麽呢?」 「我发现了你,还有我们二个女儿。」深情款款地握住亡妻纤柔的手,真想就这麽握著,永远不放开。 「不,你弄错了,你是在这里发现我和女儿们,你再仔细看看,那边有什麽?」扬手指向日出的尽头。 一个小小的灰灰的模糊影子,凝神遥望,始而渐渐的、渐渐的清晰明朗,是一个高大英挺的灰发青年…… 「你看见了什麽呢?」 「一个人……一个爱我的人……」 「那麽,你爱他吗?」 「师徒相恋已是於世不容,更何况二人皆是男儿身……」 「天南笔殷末箫,你何时也成了拘泥於世俗偏见的井底之蛙?」亡妻捧住他的脸颊,直直凝视他的眸,说:「我知道你爱我,而且会永远爱我,可是这并不表示你必须因此放弃另一段真心,我已经不在你身边了,如今真正在你身边的人,是你看到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我的心情佷矛盾。」犹豫挣扎。 「对自己好一点,我亲爱的老爷,去追求属於自己的幸福吧。」亡妻吻了吻他的额头、他的嘴唇,那麽的温柔。「无论他是男是女,你只要记住,他是爱你的人。」 「夫人……」 「嗳,你这样连女儿和来福都要为你担心了。」 「芊嫿……夫人,我对不起你……」 「别说对不起,是那丫头自个儿福薄。」 「父亲,对不起。」女儿的声音忽自不远处传来。 回头,看见芊嫿以及一只褐色短毛犬。 「芊嫿,来福……」 来福兴奋的汪汪叫二声,跑过来不停绕在脚边转,粗壮的短尾巴摇得像强力风扇。他笑著摸摸它的头,再看向来到身前的小女儿。 「芊嫿,父亲很想你。」怜爱地抚了抚女儿的脸庞。 「是女儿不孝,让您伤心了。」芊嫿流下了眼泪,投进父亲宽大温暖的怀抱。 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一家三口外加一只狗儿团聚在梦中,和乐融融的天伦美景,如梦似幻。 而远远的地方,草原的尽头,灰发青年还在执著等待,伫立在那儿不愿离去 -- 等待著他。 亡妻推了推他,再说:「快去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可是……」 「我记得我的老爷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更是江湖上以雷厉风行闻名的法门教祖,不是拖泥带水的婆妈。」 「夫人,连在梦中你也要取笑我。」 「知道是梦就赶快醒,快去快去,带他一起醒。」亡妻笑靥如花,俏皮的眨了眨眼说:「然後,你们就一起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吧。」 第7章 然後,你们就一起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吧…… 当殷末箫荏苒苏醒,残梦恍然,蓦然觉得脸颊湿湿的,一摸,都是水,他竟然泪流满面? 他躺在床上回想著奇妙的梦,想著亡妻,以及无名,二个同样深爱他的人。他对亡妻的爱不容置疑,而无名呢? 星月已尽,晓色微晞。 再无睡意,便起身下床披了件外褂,推开房门走出去,展开一日之初的例行晨间散步。 手掌轻轻抚著青苔薄覆的墙垣,这是他用生命与岁月建立的铜墙铁壁,法门是他的一切,他愿意为它牺牲自己的所有,或许也包括了亲情与爱情,可是,这真的就是他一生所追求的吗? 对自己好一点。梦中的话语犹回耳际。去追求属於自己的幸福吧。 晨岚如烟,梦中那高大英挺的灰发青年,缓缓浮现在云雾之後……正蹲在井边使力的搓洗衣裤。 静静注视著爱徒的侧脸,心头抽了抽。 曾几何时,这孩子也学会皱眉了呢? 你只要记住,他是爱你的人。彷佛听到亡妻温柔的这麽说著。 天色渐渐清朗,夜已去,万物跟著明亮了,晨光让他能将无名俊挺的五官看得更加清晰。 「无名。」温声轻唤。 无名的身子僵了僵,站起身转过来,与上次一样忙不迭地把湿漉漉的裤子藏到身後,讷讷应声:「师尊……」 殷末箫浅浅一哂,徐步近身,握住他的手,什麽话都没说,只是安安静静牵著他的手,踏上方才的来时路。 无名乖乖的让他牵著,全身绷得紧紧,即紧张又兴奋,还带了一丝丝的惶恐,心里回盪著同一句话。师尊主动牵我的手……师尊主动牵我的手……师尊主动牵我的手…… 手心与手心相贴,短短的路程却已宛如漫漫人生途,他们将一路相携同行,直到生命的尽头,谁都不会先放手。 回到寝房中,殷末箫淡淡说了声「把门关起来」後,放开无名的手,迳自走入内进。 无名有些颤抖的将门扉閤上,在区隔了二人之间的山水屏风前踟蹰,想进去又不敢进去,一旦绕过去,他不敢保证是否能控制住自己,他太想要师尊了,无时无刻,全身每个细胞都在狂热叫嚣。 「无名,你进来。」 屏风之後,低沈音嗓传来最动人的诱惑。 举步,穿过茫茫烟云,渡过千山万岭。 走过去,走进去。 走向一生最甜蜜的归依,从此不再流浪。 他把头停泊在宽阔的肩膀上,温暖包容的怀抱几乎令他哭泣。「师尊……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爱你……」 「傻孩子,我知道。」殷末箫掬起他的脸庞,亲吻他的额头脸颊,然後轻轻地,吻上他的唇。 这一吻,引发了无名压抑太久的激情,熊熊燃烧的反守为攻,不觉已经把师尊放倒在床上,近乎粗鲁的咬吮起来,急切地剥除较简单的日常便衫。 「无名,慢一点……」 顿住,忽忆起上回让师尊受伤,於是强捺下巨大的欲望,双手困难的撑起身来,俯视身下之人:「师尊……阻止我,我怕再伤了你……」 「只要你慢一点,轻一些,就不会让为师受伤了。」瞧无名忍得一脸热汗,不忍心的抬手为他揩拭。 「那麽师尊,请你教我。」握住温柔的手请求。 换殷末箫顿住,男人与男人行云雨之欢虽然是第二次,而且对象还是同一人,可他与无名同样没经验啊。 然而弓即已上弦拉满,不得不发,心下一横,他反握无名的手,慢慢引导他抚摸自己的身体。 无名这次像对待易碎的珍贵瓷器,谨慎的触碰,由脖颈冉冉向下延伸,直到半勃发的河蟹词语,下意识握住。 殷末箫重重倒抽口气,闭了闭眼,另一手也伸向无名已奋发向上的阳刚,不轻不重的揉勒,满晕霞红的低声道:「学为师的做法。」 「好。」无名有样学样的揉勒起来。 「嗯……」殷末箫抑不住嘤咛。 无名被这声沙哑却极迷人的甜腻刺激得更紧绷,充血得几近痛楚,然而他还是生生压制住直接侵入师尊身体里的冲动,本能加快手上的动作,并且俯身再度吻住红的唇,吞没了更多好听的呻吟。 骤然加快的套弄令殷末箫几乎握不住无名的,浑身一阵电麻酥软,无名的嘴霍然离开他的唇,他才想出声要他放慢些,没想到河蟹词语倏地被含住,用力的吸吮吞吐,促他瞬间冲向欲望顶点。 「无名,你快出来……啊……」突地被轻轻一咬,来不及抽撤……大口喘著气,简直不敢相信,无名他竟然…… 「师尊的味道很浓,而且很香。」舔了舔唇,此时的无名不像只狗,倒像只喝了牛奶偷著腥的猫,一脸的心满意足。「师尊,然後呢?」 这个问句让殷末箫不禁啼笑皆非,心想,对於这个徒弟的健康教育课,他是否教导得太彻底了? 不管是学生太主动或老师太认真,都会有点困扰的,不过既然上都上了,就贯彻始终的教全了吧。 稍微乏力的再拉过无名的手,放至胯下谷间,让他的一根手指先探入自己,闭上眼睛豁出去了:「慢慢的开拓,直到放松柔软了,你才能进来。」 无名是个很聪明的学生,举一反三,先是小心抚按窒韧的内壁,再慢慢进出,感觉手指如同自己敏锐的河蟹词语,被师尊包裹著,探索著师尊神密的里面。 这感觉令他亢奋得微微颤栗,仔仔细细一分一毫,发掘著湿滑柔嫩的触感,感受时紧时放的收缩。 过久的探弄令殷末箫的感官如溺水般浮浮沈沈,徘徊於欲海边缘,上不上下不下,简直要被逼疯了,终至忍受不了,一声严师喝令:「无名,可以了,快进来!」 无名这才撤出手指,改由自身坚挺的巨硕替之,终於再度埋入渴望的美妙境地,一寸一寸的推进、深入,没至最底处。 没有燥进的冲刺,他们紧紧密密的拥抱住彼此,感受著完整无隙的结合,融合在一块儿的不仅仅只有身体,还有他们的心灵,完全的交付与相属。 「无名,你可以动,没关系。」温柔的鼓励。 「师尊,如果弄疼了你,你一定要说,无名会立刻停下来。」无名强自忍抑著缓慢移动,很怕再让师尊受伤。 「乖孩子,这次不会了。」微笑,略略抬了抬腰,迎向爱徒的律动。 「啊!」闷吼一声,扶住腰臀,挺直背脊逐次加速的摆动,深深撞击撼动著二人的身体与灵魂。 这一次,他凭著本能与情感而动,什麽素女经素娥篇的全抛诸一旁,他在最爱的人身上所行之事,不单单是欲望快感的性欢,更是刻骨铭心的爱情。 而爱情这玩意儿呀,同样是学校没教的事,这是要用真心、用灵魂、用一辈子来学习的,人生最重要且不可或缺的课程之一。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教祖不早朝……并没有,法门教祖虽然今天早上上班迟到了,而且走路好像有点怪怪的,不过他还是很尽责的处置公务,审理大大小小的案子,然而在众人眼中,教祖似乎变得……更漂亮? 该怎麽形容呢,肤色红润,光滑滋润,笑容变多了,说话的声音放柔了,最主要的是,眼眸含水盈盈亮亮的,一整个就是跳进爱河游一圈回来的模样。 而无名则一反前阵子那半死不活的落拓德性,整天挂著抹咧到耳根的傻笑,满面春风,走路有风,虎虎生风。 更诡异的是如果二人站在一块儿,有事没事的你瞧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然後会心一笑。 有时甚至会不小心瞄到他们你碰我一下手、我摸你一下脸的,甜蜜到腻牙的氛围惹得旁人直想捶胸顿足,抱头大喊:「你们到底是怎样?是有没有这麽恩爱的啊啊啊啊--」 就这样,众人被他们只要在一起就会爆发的超强闪光弹给攻击到死的死、逃的逃、没死逃不掉的只好倒在路边装昏倒,顿时间法门内一片狼嗥鬼叫,哀鸿遍野…… 救命啊!我们这里没有可鲁只有来福,不要再闪了,全都快被闪瞎啦! 总而言之,闪亮亮的日子伴随著幸(性)福快乐的生活,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还是并没有。 无名心中老挂记著一件事、一个「人」--来福。 爱情会使人心性坚强,同时也会使人疑神疑鬼。 无名偶尔还是会想起「来福」这个让法门之人牢记在心的「人」,想著,师尊是否是因为他像来福所以才愿意接受他的感情?来福是师尊以前的爱人吗?他会不会是来福的替代品?还有…… 「来福现在在哪里?」某日,一度激情缱绻过後,积郁满心的疑问终於脱口问道。 殷末箫尚伏在无名胸膛喘息,没立即回答。 而这让无名误会他是默认那些揣测的传言,眸色一黯,有所不甘地翻了个身,再将才刚宣泄过後的人翻面向下做四肢著地状,抓住腰臀,由後长驱直入仍然湿漉漉的甬道,凶悍抽捣,复掀一场覆雨翻云。 「无名……你……嗯……考虑一下为师的年纪和体力……」 「来福是谁?」暴躁狠狠一顶,质问。 粗鲁的动作令殷末箫皱了皱眉头,这孩子什麽时候也学会了蛮横?「它曾经是和我形影不离的……啊……慢些……轻一点……啊啊啊……」这个姿势更能轻易撞击到敏感核心,很快再度挑燃更巨烈的情欲风暴,激呻浪吟,惊喘不止。 他不喜欢师尊的心里有别人,非常的不喜欢! 忿忿的,又快又重的冲撞,直到逼出身下人的另一波高潮,他也跟著释放自己的愤怒,一阵激烈的痉挛,再次将滚滚的爱意与占有欲注入温热紧致的体内。 他要师尊的身体里全充满他,再容不下其他人。 倾泄过後,双手双脚八爪章鱼似的使劲缠抱住年长的情人,害怕被别人抢走,「来福」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久久,殷末箫从极致的颠峰喘回一口气,敛了心神,明显闻到年轻情人的浓厚醋味,主动提道:「无名,我带你去看来福。」 僵了僵,抱得更死紧,幼稚的闹起别扭,闷闷应嘴:「我不要看他。」 「乖,快起来。」 「不要。」 「别任性,起来吧。」 「不要。」 「无名,起来!」 「……」不敢不听话的慢吞吞爬起来。 二人梳洗一下穿戴好後,殷末箫像牵著耍脾气的小孩一样,牵著他的手,来到法门墓园,站在一座小小的坟冢前。「它就是来福。」 无名不由得愣了愣。 「它是一只狗,一只我相当喜爱的狗。」抿嘴一笑。「说起来你和它一样,都是芊妘捡回来的,也都是上天赐给法门及殷末箫的礼物。」 「师尊……你……」面色僵硬发青,天打雷劈大受打击的模样,声音抖抖抖的问:「以前的爱人是一只狗?」 殷末箫的脸色更青,一记爆栗往大笨狗的脑袋炸下去。「你想到哪里去了!?来福是一只狗!一只狗!我怎麽可能会爱上一只狗!」 无名摸摸被捶了下的後脑勺,傻乎乎咧嘴一笑,猛地用力给最敬最爱的师尊一个大大的熊式抱抱,豁然开朗的大笑道:「原来我不是来福的替代品。」 「唉,你当然不是,你是无名,没有人可以代替的天南笔殷末箫的徒儿……」与情人。 「师尊,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啊!」 「我知道,我知道。」 他们拥抱彼此开心的欢笑,是师徒的拥抱,亦是爱侣的拥抱,是今时今刻,亦是永生永世。 远处,有农人正赶著一匹牛要回家,他旁边跟著一只狗儿汪汪叫著绕著,帮农人赶牛,那洪亮清脆的叫声,彷佛一声声都在喊著-- 天官赐福,百年好合! 【天官赐福.全文完】小说在线阅读尽在www.256zww.com---256中文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